《穿成渣A被软O蓄意标记》 1. 第 1 章 第一章 “小姐,小姐!” “快叫医生来,小姐又信息素失控了!” 伴随着阵阵头晕和喉咙口难以忽视的恶心感,谢时眠逐渐睁开眼睛。 全身上下好像被卡车碾碎的疼痛。 她捂着头,拿起了手边的一杯凉水,一口灌入胃里,“ 啧,这水怎么没味儿啊。” 记忆的上一刻,她和朋友晚上喝酒,醉得不省人事,正在抱着马桶吐,身上驱之不散的酒味难受极了。 随着一杯凉水下肚,理智逐渐回笼。 入眼是高高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面前站着十几个穿着侍者服装的美貌女仆,站在最前面的是个白大褂的医生。 这些人的扣子都是镶金的。 活像个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城堡。 然而她就坐在最中心的软椅上。 谢时眠手指屈伸,掸掸衣服,身上没有一丝酒味。 镜子里的年轻女子和原来的她长得□□成像,身上裹着一件暗红色的睡衣,把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肌肤如白玛瑙般剔透。 谢时眠按了按太阳穴, 她终于喝酒喝死了吗? 正回忆着,面前的医生熟练地在她手臂里打了一针信息素安定剂。 谢时眠抬头看一丝不苟的医生,混沌道:“你……怎么那么熟练啊?” 医生看她的目光颤了一下,“小姐?” 谢时眠按着太阳穴看周围人的反应,意识到自己问问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我有点头晕……” 医生:“……” 立刻对身后人说,“给你们小姐检测一下基础常识。” 谢时眠心想,你不用把智障说得那么文雅。 她摇头低声说不用,转过身观察起四周,在空气中闻到了丝丝缕缕不属于熏香的气味。 她不着痕迹地用手翻看桌面上的文件,落款署名——谢时眠 谢时眠手指翻动文件封面,《 帝国最高法院大法官任命名单 》《 九六七二星球遭遇风暴》 《 星历二零三四年慈善机构概述》 周围人小心地喊着小姐,“您作为Alpha,需要尽早找Omega 综合信息素,长期注射药物不是个办法……” 谢时眠一口气没喘上来。 身体如风中的柳条般摇晃了两下。 如果看上去像穿越了,听上去也像穿越了,那就是穿越了。 穿成了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配角。 穿越之事过于离奇,她下意识忽略了Alpha和Omega。 她从来不看小说,对abo一概不知。 谢时眠想起她昨日和朋友喝酒,朋友的手机里放着一本有声书。 AI用平稳不带感情的声音播放,《 帝国迷.情——漂亮小O带球跑》 她当时只听了个片段,狠狠嘲笑了一番好友的审美。 小丑竟是她自己。 私人医生胆战心惊地打量谢时眠的精神状态,又开了几副药。 谢时眠干咳,“我脑子没事。” 周围人没敢相信。 医生和管家看了一眼虚拟时钟,“再过五分钟,老爷和夫人回来,您做好准备。” 管家跟在她身后说,“夫人和老爷刚从九六七二星球回来,那里刚经历了一场风暴,大量建筑被毁,难民云集,老爷和夫人去做慈善,分发物资。” 九六七二星球被称作荒原星,是帝国版图的边陲,很偏远落后。 谢时眠想起了原作剧情,心脏没由来地用力跳动了几下。 飞行器停在浮空岛的庄园门口,谢时眠的父亲母亲长得像温柔慈爱,岁月没有在两人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看到谢时眠后张开怀抱,用力抱了一下。 谢时眠的亲生父母在她很小时候离去,她很久没有得到过亲人的拥抱。 “爸妈。” 在双脸触碰时,谢时眠忽然闻到了一丝奇怪的香味。 不像是香水,反倒是更深入灵魂的气息。 她还不知道那个东西叫做信息素。 照常问候几声后,父亲在她面前摊开了一本资料册。 “我和你妈妈在荒原星遇到了一个孤儿,刚十七岁,还没到分化期,我们打算收养她。” 换句话说,日后小孤儿可以是谢时眠的助力,也能是家养的小情人。 收养一个荒原星的孤儿,是好心之举,又是对外宣传谢家慈善的好名声。 做慈善对于盘根在帝国多年的老家族来说很重要。 谢家是帝国最大的通讯器制造商,也是老牌贵族世家。 她的父亲是董事长,也和宫里有分不清的关系。 谢时眠做梦都没想到上一是被资本家奴役,这一世穿成了资本家本人。 老天有眼,阿门。 谢时眠心头突突一跳,翻开第一页。 看到了未来反派大boss的照片…… 小说里十步鲨一人,血洗帝国的女人,现在还是个小小矮矮的瘦弱小美人。 小孤儿的眉眼稚气未脱,剔透明亮带着悲伤和无助的眼眸,忐忑地看着镜头。 像是只貌美的流浪猫。 她长在了谢时眠的审美点上。 在原作剧情里,谢时眠把她带在身边当个小陪读,没少做欺辱之事,甚至当着小孤儿的面和别的女人上床…… 结果小孤儿把谢时眠和谢家所有人都杀了,死无葬身之地。 谢时眠坚定反对,“我觉得不合适。” 母亲没想到女儿会拒绝,“你不喜欢她?谢家现在需要提高在帝国内的影响力,民众警惕谢家拥有太多商政权力,我们需要一个无害的吉祥物来分散民众的注意力。” 谢时眠的眼神黏在那张照片上扒不下来,“我……” 照片里的小美人脸上带着脏污,小脸被碎石划破,本该被血色莹润的双唇此刻苍白裂口。 她承认,她就是个sp。 没谈过恋爱的人,压根没法抵御这种诱惑。 父母等着谢时眠说出拒绝的理由,只见她大喘了两口气,“我觉得她很好。” 比起放在外头野蛮生长,不如把大boss养在眼皮底下。 父母:? “说不定小孤儿会分化成Omega呢。” 又一次听到了Omega这个单词,她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欧米茄手表的意思。 父母走后,谢时眠拿出通讯器,上星网搜索,什么是Omega. 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孤儿院里。 小孤儿瑟缩在角落,周围四面漏风,面前只有一管最低级的营养液。 其实孤儿院的环境并不差,只是从荒原星来的孤儿太多了,没有地方落脚。 优先把Alpha或Omega安置了床位,Alpha和Omega不管在帝国还是联邦,都是少见的瑰宝,很快就会被人领养走。 小孤儿迟迟没有分化,工作人员断定一定是个没啥用的beta。 “喂!让开——谁允许你站在宿舍门口,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一个健壮一些的姑娘把她往边上用力一推—— “别以为你这样的东西会被领养,做梦去吧。” 在宿舍里面,站着两个一看就是大商人的女人,面前是个脸被洗干净,穿上好看小裙子的Omega。 小孤儿被推的一个踉跄,有破洞的鞋子突然踩到一张报纸。 被污水浸透的报纸上写《 公爵和夫人在荒原星开展慈善活动,捐赠数亿元物资支持重建活动 》 小孤儿把脏兮兮的报纸如获至宝地展平放在怀里。 她手指不敢用力抚摸,生怕把报纸弄碎。 在报纸的一角 ,印刷了谢时眠的照片。 明艳昳丽的女子和她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小孤儿的眉眼低垂,她把地上的低级营养液捡起来,咬破吞下去。 以前她连这种被人嫌弃的营养液都吃不上,如果没有谢家的慈善活动,她一定会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吧。 从小被当成私生女的非人日子她不敢回想,现在即使被当成仆从驱使,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好结果。 “谢家,谢……时眠”小孤儿默念着这个名字,“恩人的名字真好听啊。” 不想她,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当时谢家的夫人有意把慈善救助的好名声安在女儿身上,小孤儿记住了这个名字。 小孤儿不敢奢想太多,默默坐在了角落里。 她好冷,从地上拉起一块破麻布遮盖在身上。 人一旦长期得不到爱的滋养,会变得敏感干涸,好像是在黑暗里待久了,遇到一点光线就会奋不顾身地跑过去,这样的人是缺爱的,也是偏执的,或许这样说残忍了些,但缺爱偏执的人不适合家养。 小孤儿望着谢时眠的照片,自动忽略了这位玩世不恭的贵族后代的恶劣传闻。 她真好看啊。 …… 谢时眠的飞行器停在孤儿院门口。 负责人看到谢家的人来,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 “您怎么亲自来一趟,您有任何吩咐,我们立刻上您府上。” 矜贵女子把手上的照片给负责人,“把人叫来。” 父母要收养的小姑娘,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 负责人在记忆中搜寻照片上的人,“我这就去找,请您移步去贵宾休息室等候片刻。” 谢时眠颔首。 她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 刚了解什么是abo的她,无法直视这个世界。 当她看到易感期,和发.情期时,三观净碎。 “您身体不适?”跟随来的助理小声道。 谢时眠嘴唇动了一下,“我在捡地上的三观碎片。” 助理:? 她的小孤儿日后会变成Omega,原剧情里的她居然在小孤儿没有分化之前,就…… 那么小的孩子,原主这个人渣怎么能下得去手。 片刻后,负责人把小得像是猫儿似的小孤儿提溜来。 她把小孤儿往前一推,“您看是她吗?” 瘦弱的少女重心不稳,脚步踉跄就要摔倒在坚硬的台阶上,她恐惧地闭上眼睛,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一只手扶住了她。 面前人Alpha散发着淡淡的果味朗姆酒的信息素,她的脸颊和小孤儿的几乎触碰在一起。 扑通扑通…… 她被谢时眠触碰的一小片肌肤发烫,怔怔地看着报纸上的女人出现在面前。 活的恩人。 谢时眠喉头干涩,眼前的小姑娘貌美的就像只家养的长毛布偶猫,桃花眼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时,像是猫猫在讨食。 “你叫什么名字?” 猫猫慌乱摇头,她不想用以前的名字。 谢时眠想起了原作中大boss的名字,和现实中她家里养的布偶猫的名字一样。 “我代表谢家领养你,你叫花芝吧,芝芝。” 长得像猫猫,和猫猫叫一个名字。 谢时眠心想,她可真恶劣啊,日后一定不会有善终。 2. 第 2 章 第二章 芝芝? 花芝的猫儿眼望着谢时眠,似乎在回味这个新名字。 谢时眠道:“上车吧,时间不早了。” 还没等她转身,手指突然被猫猫抓住。 花芝的手指上遍布了伤痕,但小姑娘特有的软嫩,无法被粗糙的血痂忽视。 谢时眠全身好似过电,满脑子都是Omega,发.情期,易感期,标记…… 这个世界观里,女性咬脖子就会怀孕。 这个世界里充斥着不和谐。 花芝看她脸色凝滞,以为是不喜,“谢小姐?” 猫猫的眼眸里立刻起了一层水雾,以为是自己脏污的身子让贵人不快,赶紧收回手。 她站在原地局促不安。 如果谢时眠不喜欢她,她又要回去那冰凉漏风的孤儿院了。 小孤儿咬着下唇,想起了从小在家族里见到的魅惑人的腌臜手段。 她不明白恩人为什么会领养她,好运女神从来不会降临在她身上。 谢时眠一个不留神,手腕突然被花芝抓住,放在了瘦弱少女的肩膀上。 她的手指摸到了瘦骨嶙峋的锁骨,在动作间领口被扯开了一块,一片雪白…… 谢时眠瞳孔震颤,“松手——” 她预感到如果继续,看到的就不止是锁骨一小块地方。 谢时眠脸色滚烫,身边人只以为是荒原星的小孤儿在对她正常示好。 “小姐?”从小被谢家培养的助理柯容担忧,“小姐的身体不适?” 那脸红的,眼看就熟了。 谢时眠如梦似幻,“没,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十八禁的东西。” 柯容:? 孤儿院的负责人笑眯眯地把谢时眠送走,弯腰鞠躬道:“如果您对花芝有任何不满,我院会随时为您换一个更优秀的孩子。” “不必,花芝很好。” 只是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 飞行器里, 星际时代的飞行器内部比谢时眠从前开的轿车宽敞不止一倍。 花芝像只猫儿似的蜷缩在角落,破烂的衣衫挂在身上,堪堪蔽体。 谢时眠:“冷么。” 她不想落下苛待大boss的罪名,但目光流连在破落小美人脏兮兮的脸颊上。 她那该死的xp蠢蠢欲动。 流浪猫猫谁不喜欢。 谢时眠把昂贵的外套包裹住花芝,用湿纸巾擦去她脸上的脏。 “芝芝。” 谢时眠叫她名字,“愣神了?” 花芝颤了一下,抓住谢时眠的袖口,“我会好好伺候谢小姐的,您不要把我送回孤儿院。” 人都是贪婪的,她原先想只要立刻受尽屈辱的家族就好了,一场风暴后,她想只要离开荒原星就好了,当到了首都星的孤儿院,她想如果有个好心人收养她就好了,看到谢时眠的报纸,想如果能远远见一面就好了…… 她现在想在她身边安家。 谢时眠给她擦脸的动作很轻,小脸逐渐恢复白皙。 “真是一只猫儿啊。” 把流浪猫领回家,猫猫都会很没有安全感抓住主人的肩膀。 谢时眠本想说,“不会送你走,”话到嘴边突然恶劣地变成,“看你表现。” “我会乖的”温软的小女孩乖巧地缩在她怀里,飞行器里的空调呼呼吹动热风,现在已经到了初冬时节了。 窗外细细下起了一层小雪。 嗡—— 伴随一声刺耳的鸣叫,整个车身突然剧烈颠簸——! 谢时眠用力护住怀里的花芝,抓住一侧的扶手。 飞行器贴着地面往前俯冲,在下一个路口,突然迎面撞上了一辆小型轨道车。 刹那间飞行器为了躲避撞击,向一侧倾斜,而蛰伏在巷子口的那一辆小车冲出来。 看似只是一场没有交通指示灯的意外撞车事件。 飞行器被柯容稳当停下,谢时眠立刻开门出去。 她把大一用力裹在花芝身上,“你别动!” 在狭窄的巷子里突然冒出了几个蒙面的beta。 一场袭击快速发生,连摄像头都无法清晰记录下所有细节。 遇到这种情况,谢时眠本应该觉得恐惧,但身体不知怎么的,好似继承了原主的力量, 她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把木仓,对准为首的歹徒—— 这是一场针对谢家的袭击。 片刻后,整个小巷子里蒙上了一层猩红。天上纷纷扬扬的落雪,盖在了还滚烫的血上, 落雪也覆盖在了花芝的睫毛上。 “谢小姐!” 谢时眠胳膊受伤,染红了外衣。 花芝惊慌地跑来,眼中浸透了一层恐惧的泪水。 她的泪水有一半是假的,因为她不害怕血, 另一半泪水是真的,因为她很害怕谢时眠受伤。 柯容利落地检查倒地的人的证件,打了一通电话,点头说,“谢家的人马上来处理,小姐不必担忧。” 柯容但目光冷冷扫在花芝身上,“小姐,恕我直言,荒原星来的人没有完全筛查,那边一向充斥叛乱,当地家族如盘根错节,花芝的身世应当再查一遍。” 花芝用力抓住了谢时眠的袖口,身体因为恐惧,不可抑制地颤动。 她害怕被查。 她怕被查出不光彩的过去。 “不是我!不是我!”花芝眼泪唰地淌下来,口齿不清地竭力辩解。 一抹鲜红色的血溅在谢时眠脸颊上,衬托的她更加昳丽。 她抱起惊慌的流浪猫猫, 笑死,她怎么可能去查大boss。 而且现在的大boss估摸着一概不知。 “谢家在帝国树敌众多,我知道凶手是谁。” 谢时眠把花芝搂进怀里,“芝芝吓坏了,你应当对她温柔一点。” 柯容:“……” 进了一辆新车里,谢时眠用中指按了按太阳穴。 “谢小姐,您的伤口需要马上治疗。”柯容注意到谢时眠在头疼,“是信息素引起的头疼吗?” 谢时眠嘶了一句,“头好疼,脑子要长出来了。” 她依稀看过原作剧情,知道凶手是哪个势力的人。 “脑子?” 柯容没听清,心想事关大脑不得耽误。 谢时眠抱紧惊慌吓坏的流浪猫猫,“恋爱脑。” 柯容:? 豪华轿车平稳驾驶,花芝巴巴地望着谢时眠被简单止血的伤口。 花芝心想那些人真该死,如果被她知道是谁,一定…… 杀光所有人。 生长在野蛮荒地的花芝,如是想着。 谢时眠戳了一下花芝的小脸,“晕血?晕血就别看了。” 她瞧花芝望着她的伤口的样子,都快斗鸡眼了。 话音刚落,突然伤口边缘触碰到了温暖潮湿。 小猫猫伸出粗糙舌头,舔舐她手臂伤口周围的血痂。 有些刺挠的舌头触碰到脆弱的伤口,谢时眠立刻浑身颤了一下。 她逐渐气血上涌,大脑昏沉。 这该死的易感期。 “别动!” 谢时眠把她拉开,“你在干什么!” 一言不发就伸舌头,她真把自己当猫?! 花芝裹着她的衣服,很乖巧, “口水能消毒。” 经过花芝亲身实验,口水真的能消毒。 如果她的恩人有别的要求,她可以用舌头做更多。 谢时眠:“……” 她再一次在花芝透彻的眼里看到了马赛克的内容。 “你年纪还小,你……漱口去。” 她扔给花芝一瓶冰水。 花芝握着水瓶,眉眼中是淡淡的失落。 又被拒绝了。 Alpha难道不都很吃这一套吗。 她口腔里是淡淡的血腥味,里面藏着些谢时眠特有的果味朗姆酒的信息素味道。 她的恩人,连信息素都那么美味。 医院里。 谢时眠靠在软椅上,任由护士给她清理伤口。 私人医院的环境很好,一些貌美的beta护士围在她身边。 送上果盘,最高阶的营养液,和舒适柔软的丝绸拖鞋。 谢时眠眯着眼睛享受,用手指了一下在一旁落寞不安的花芝。 “给她检查身体。” 护士拿出一份表格,“请您勾选检查项目。” 如果吝啬一些的老板,会为只勾选一些常规项目,走一个领养的流程。 谢时眠扫了一眼,一个都没有勾。 护士心想又是一个没有真心领养孤儿的家庭。 天知道领养回去会做什么。 “所有项目都来一遍。”谢时眠淡淡说,“记在我的账上。” 护士怔怔两秒,“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身旁闲杂人等走后,一个谢时眠走进一个年迈医生的诊室里。 原主有严重的信息素障碍,过于稀有的信息素,很难找到匹配的Omega,只能依靠服用安定剂来度过易感期。 长此以往,会有严重的头疼和情绪暴躁。 “没有好转吗?” 一医生看着她的检查表格,“似乎比以前好了一些,需要继续观察。” 好一些,但只有一些。 估摸着和她穿越来有关。 谢时眠捏了一下鼻梁,“我还不如当一个beta。” 医生大惊失色,“您……说笑了,beta是平庸的代表,没有信息素。” 谢时眠忍着如电钻般的头疼,“我可以喷香水。” 想喷什么喷什么。 她当了二十几年社畜,不就是社会的中流砥柱吗,她是beta,她光荣。 医生:“……” “给您开药调理一下。” 谢时眠从诊室里走出来,隐隐约约听到少女如猫咪呜咽般的哭声。 她皱眉推开门,只见护士拽着她的衣服,花芝怀里死死护着谢时眠给她披上的外套。 “不要把衣服拿开,我不要体检!” 护士看到谢时眠来,苦恼说:“进仪器检查需要褪去外衣,花芝小姐她不愿意配合。” 花芝用力捂住身上的外套,那是谢时眠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 如果脱下,这件有果味朗姆酒信息素的外套,她会不会再也触碰不到? 谢时眠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此刻的花芝太像她从前养的布偶猫,强行被拖到宠物店洗澡的样子。 算了,如果花芝以后会因为喜欢她的信息素而不鲨她, 那当一个Alpha也无所谓。 谢时眠提起她身上的外套,无奈纵容:“我帮你保管,我站在玻璃窗外面看着你,别怕。” 她以前的猫,需要她陪着洗澡才不乱叫。 小孤儿泪盈盈地顺从答应。 “谢小姐不会离开?” 她很在意这个答案,花芝不想被丢下。 “我不走,乖。” 房门关上,谢时眠如约站在花芝能看得到的玻璃窗外。 谢时眠对柯容说,“去庄园里整理出一间和我卧室靠近的房间,给她当卧室。” 柯容犹豫:“这……不合规矩。” 尽管名义上是收养,但所有人都知道花芝是给谢时眠当小仆从的。 睡在主人卧室旁边,成何体统。 柯容出于同为孤儿的直觉认为花芝没那么简单。 谢时眠莞尔:“不方便腾房间?” “那多拿一床被子,让她和我一起睡吧。” 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柯容:! 3. 第 3 章 第三章 做完检查的花芝哭着鼻子出来。 谢时眠摸摸她的脑袋,“走,我们回家去。” 花芝伸手去拿谢时眠手上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小小的一个丫头,身上围着一圈快要拖到地上的长外套,像偷穿大人的衣服。 “体检报告一切正常,”护士把一份文档双手交给谢时眠,“有轻微的营养不良,药品和补剂今日下午会按时送到您的府上。” 谢时眠仔细看了一眼检查报告,确认花芝的身体没事。 以后叱咤风云,见佛杀佛的大boss,现在还是个个头没有她肩膀高的小丫头。 谢时眠牵着花芝的手走出医院,柯容不赞成地站在车门旁。 “小姐,花芝不适合睡在您的房间。” 谢时眠微微颔首,她悠闲地靠在软椅上,这个姿势对旁人来说很不像样子,但她做起来慵懒自如。 柯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我可以给她在附楼安排一间房间。” 来历不明的人不能安排在小姐身边。 花芝用力抓住身上包裹着谢时眠信息素的外套。 一双猫猫眼睛巴巴地望着谢时眠。 猫猫什么都不知道,猫猫只想和主人黏在一起。 谢时眠被她的眼神给看化了。 谢时眠知道柯容但考量有道理,但……头好疼,恋爱脑要长出来了。 她用中指按着发疼的太阳穴,“柯容,我没有和你商量。” 柯容无法违抗谢时眠的命令,表情凶巴巴坐在驾驶位。 谢时眠叹气:“我在头疼。” 柯容表情瞬间慌乱,“您的头疼是信息素紊乱引起的,需要注射药……” 或者临时标记,契合度高的Omega,虽然花芝还没分化,但说不定呢。 等等,她好像意识到什么。 谢时眠知道和聪明人说话只需要开个头,对方自动会脑补。 柯容看花芝的眼神震颤了两下,“我明白了,这就把您卧室对面的房间收拾出来。” 谢时眠:? 你脑补到什么了? …… 浮空岛豪华庄园内。 车子从大门开到庄园主体建筑花了足足十几分钟。 谢时眠手臂上的伤口往外渗血,私人医生给她清理伤口。 花芝如小猫哼唧般,嗫嚅:“小姐很疼吗?” 花芝的眼眸过于好看,颜色是像布偶猫般星辰大海的湛蓝色,皮肤雪白,如同中世纪最精致的白瓷古董娃娃。 乌黑的长发没有经过打理,乱蓬蓬地散落在薄薄的肩头,垂落在后背上。 “小姐,唾液可以止疼。” 说着小猫咪伸出红色的舌尖即将要触碰在伤口上。 医生大惊失色,“不可以!” 猫猫被提溜后颈,扔到一边。 花芝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明明在车里,恩人是让她舔的…… 血液里有她很喜欢的果味朗姆酒的信息素,她还没到分化的年纪,但隐隐对谢时眠的信息是无法抵抗。 谢时眠忍着疼,让医生包扎完毕,“我不疼。” 花芝显然不相信,“您额头上有冷汗。” 谢时眠:“我热的。” 作为Alpha她不能喊疼,该死的好胜心。 医生看了一眼外头纷纷扬扬地落雪,“……” 小猫挪动身体,靠在谢时眠身旁,小心在她伤口边缘吹气。 在她娘亲还活着的时候,她被家族人毒打受伤,娘亲也会这样给她吹吹伤口。 “芝芝。” 谢时眠叫唤一声,想起了家中那只让她上厕所都要来陪她的布偶猫。 花芝听到谢时眠唤她,立刻抬起头。 湛蓝色的眼睛,就像布偶猫听到主人叫唤应答。 谢时眠抬手摸着她蓬松的头发,有点遗憾她的头发没有布偶猫细软。 是啊,人和猫怎么能一样? “去洗个澡,我替你找几件像样的衣服。” 谢时眠换上了一件水红色的丝绸家居服,趿拉着拖鞋把她丢进浴室。 “我不喜欢脏猫。” 花芝倏然抬头,她一定会洗干净! “不洗干净,今天别想靠近我。” 谢时眠恶趣味地站在门口,“把衣服都解开。” 单薄的少女身体如秋日的叶子颤了一下,手死死抓住身上披着的谢时眠的外套。 不洗澡,就不能靠近恩人…… 可她不想把衣服解开。 花芝与天人交战半分钟,扭扭捏捏解开第一颗扣子…… 雪白的皮肤早已羞赧发红。 滚烫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少女如同贝壳般莹润整洁的脚趾,局促地踩在白色瓷砖上。 一滴水从后脖颈流经蝴蝶骨,路过腰窝,在身体上形成一道水线。 少女的躯体是上帝最好的造物。 谢时眠捂着口鼻干咳,把浴室门咣当关上。 圆润的肩头,笔直的长腿,因为营养不良而过于纤薄的身体。 她知道不该肆意打量未来的大boss,但…… 柯容把小姐从前的衣服找出来,“您发烧了?” 谢时眠如梦似幻,“人的XP是自由的,但我这种需要看医生。” 柯容没听清:“什么医生?” 谢时眠喃喃:“没事,以后给我挑个漂亮的小盒子。” …… 浴室里, 花芝沉默的把身体浸泡在全是泡沫的浴缸。 恩人喜欢她的身体,但只看了几秒钟。 是她不够好看吗? 但曾经在家族里,她作为私生女,没少被嫡系的哥哥姐姐欺辱,那些人说她天生长得就像个女表子,最适合去勾引别人。 那些人对她侮辱至极,却没有任何一个说她长得丑。 不合恩人的口味吗? 那恩人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家…… 恩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宠物猫。 花芝把整个身体都埋到水里,把脸憋得通红,突然从水中出来,双手捂着脸,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叫声。 喵。 少女精心把身体洗干净,里里外外都洗干净。 她裹着白色的浴巾出来,看到桌上摆着几件衣裳。 衣裳上面染了一层果味朗姆酒的信息素。 是谢时眠以前穿过的衣服。 少女笨拙地把酷似千年前的旗袍套在身上,在步入星际时代后人们的穿搭越来越追求效率,很少有华而不实注重效率的服装产生,只有有千年底蕴的家族才会穿上繁重的裙摆和拘束动作的贴身裙子。 谢时眠:“合身吗。” 少女小步走到谢时眠面前,脸上被蒸汽染成一团红晕。 芝芝是个穿着旗袍的西洋古董玩偶。 谢时眠的XP得到了极大满足,在柯容把衣裳拿来之前,她没想过谢家会有穿旗袍的传统。 旗袍的立体剪裁,把少女的身体曲线勾勒得玲珑有致, 芝芝羞羞哒哒地站在她身前像个藏在深闺不见外人的小姐。 谢时眠的手触碰在她的腰线上,小猫发出了一声呜咽。 她的恩人终于要碰她了吗? 她的恩人原来喜欢这一款。 “小姐,今日袭击您的歹徒口供出来了。”一个穿着严肃西装的beta站在门口说,“经检测,您的伤口间有少量生物毒素,已经研究出解药。” Beta手里拿着厚厚一叠资料,“请您过目。” 谢时眠收回撸猫的手,“我知道。” 她把猫猫搂在怀里,亲声在花芝耳边哄着道:“芝芝乖,累了就去房间等我。” 滚烫的热气拂过花芝的耳垂。 她在谢时眠眼里看到了煨着的一团火。 “好,我等着小姐。” 花芝喉咙动一动,想要喵出一声,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只见谢时眠已经走了。 小流浪猫刚到新的环境,会有应激反应,需要主人安抚才行。 她的腰侧还残留着谢时眠碰过的滚烫触感。 花芝摸着那一块被谢时眠碰过的地方,如果在床.上,谢时眠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不温柔也行。 她的身体很好,很经得起玩。 “那是谁啊?怎么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楼梯口。” “好像是小姐从外面带来的人。” “小姐的脾气也忒好了,什么猫猫狗狗都往家里带,也不怕有传染病。” 一个女仆小声提醒,“是夫人和老爷的意思。” 另一个翻了个白眼,“夫人和老爷意思是月底前办好领养,怎么当日就把人领回来了,定是这个丫头故意勾引咱们小姐,” 花芝听到不远处女仆的冷嘲热讽,她冷冷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其中一个,手里拿着谢时眠城给她披上的外套准备拿去清洗。 “你看什么看,一点规矩都没有,进了谢家的门,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在帝国中越是上层阶级,越是等级分明。 女仆嘴里骂骂咧咧,说花芝不过是个从荒原星来的乡巴佬,“你来谢家可不是来享福的,去门口把雪地扫了。” 扫雪地本是她的工作,她心想谢时眠必不会多珍惜一个乡巴佬。 能把人领养回家,已经是花芝莫大的福分了。 花芝猝不及防被赶到外面,身上穿着红色艳丽的旗袍,手里却拿着粗糙的扫帚。 在科技极度发展的星际,她手里拿的是个用枯树枝做成的最原始的扫把。 她的小手没一会儿被冻得通红发紫。 不远处是个种满玫瑰的温室,外头的风雪砸在脸上变得刺疼。 花芝手用力抓住了扫把,这种折辱方式在她过去的生活中不算什么,但人都是贪心的, 她得到过谢时眠的温柔,便再也不想过任何卑微的日子。 谢时眠在温室里和beta下属低声交谈,手里百无聊赖地揉着一枝玫瑰花的花瓣。 突然之间温室的玻璃墙被敲响。 门一打开,她的流浪猫立刻扑到她怀里。 猝不及防间,谢时眠怀里多了一个柔软冰凉的小丫头,“快进来,怎么那么黏人。” Beta也被这小丫头放肆的举动给惊着了,心中暗暗赞叹谢时眠对她的纵容。 花芝嗫嚅哽咽,“女仆骂我是个只会勾引人的贱货,把我赶出来,是我做了什么事让小姐生气了吗?” 少女湛蓝的眸子积蓄了泪水,手里握着一把脏兮兮的扫把,脸上有一抹悲哀和不可置信。 谢时眠把揉开了的玫瑰花插在花芝发丝间,似乎在玫瑰香中闻到了一丝茶味。 “去把嚼舌根的人赶出去,别让她们出现在芝芝视线内。”谢时眠对beta吩咐道。 花芝嘴角扬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她的恩人果然在意她。 4. 第 4 章 第四章 谢时眠把她手里的扫帚往雪地里一扔。 “冷了?” 她真坏,她竟然让大boss扫雪。 谢时眠的视线落在花芝冻的发红的脸颊上,手指关节因为寒冷变得僵硬,骨节分明的手指红透了。 柔弱,美貌,瑟瑟发抖,想让人把她欺负得遍体鳞伤。 谢时眠心里啧了一声,她总有一天要死在自己的XP上。 她需要喝中药调理一下。 花芝像只终于找到主人的流浪猫,用力趴在谢时眠肩膀上,“冷。” “小姐身上很暖和。” 谢时眠把她抱起来,拍拍怀里花芝的肩膀, “回去给你暖一暖。” 她对站在身后的beta说,“环球智脑制造商策划的袭击?我知道了。” Beta点头,“您身上的生物毒素很快会代谢掉,不必担忧。” 谢时眠颔首表示明白, 说话的这点功夫,怀里的小猫咪不安地挪动身体,无声地催促她赶紧回去。 是只没有耐心的猫。 谢时眠无奈笑一笑,“别人让你出去,你就真出去?” 谢时眠不轻不重训着她,“她们骂你,你就甘心受着?” 花芝伏在她肩膀上,“有小姐在,我不怕。” 谢时眠,“如果我不在呢?” “您一直都在。”花芝用力抓住她的脖子,过于瘦弱的身体连表示愤怒都无比艰难。 如果恩人不在,她会把侮辱她的人都杀了,就像杀了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那样。 但她不想这样做,如果自己的悲惨遭遇,不能让恩人喜欢上她,那这段遭遇没有任何价值,甚至不必理会,只当旁人在发疯。 谢时眠把猫猫送到整理好的卧室。 高级实木地板上铺了一层油光水滑的皮草当地毯,谢时眠光脚踩在绒毛高过脚背的雪白皮草上,把花芝抱到床上。 “从此以后这是你的房间,左边的门通向独立的书房,右边的门是衣帽间,有楼梯直通一楼客厅。” 谢时眠给她介绍房间的细节构造,“会有人帮你填充衣帽间,里面放了几件我过去没穿过的新衣,这几日可以先凑合。” 花芝从未躺过如此柔软的床,也没有在如此温度和宜的房间中生活过。 这张床很大,很宽,很软,很适合不停翻滚。 未分化的少女一向很值钱,因为几乎不会怀孕,所以不管怎么玩都无所谓。 在打击人口贩卖之前,曾在黑市上大量流通过。 “小姐今日同我一起睡?” 床上笨拙的少女拉开旗袍,把盘扣一颗颗解开, 在昏黄的灯光下,皮肤宛如一块无瑕的暖玉。 谢时眠垂下眼眸,不去看旖旎风采,“我的房间在对面,不早了,晚安。” 她转身把房门拉开,咔嚓一声关上。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中。 谢时眠快步走回卧室,灌了一口冰水下肚。 她头晕脑胀,太阳穴又开始疼了。 柯容敲门进来送上解毒药剂,“小姐,您的头疼比以前严重了。” 谢时眠一闭上眼睛就想到花芝光滑的后,和散开的旗袍。 谢时眠把解毒药剂一口闷,苦的表情扭曲,阴暗爬行。 “涩……”谢时眠用手背挡住眼睛,“太涩了。” 柯容以为她说药剂,“不涩,是酸甜口的。” 谢时眠默了默,“青少年和谐教育任重道远啊。” 柯容:“……”小姐又开始说胡话了。 柯容在一旁说,“花芝的衣服尺寸还未测量,您有空先选定制的衣服。” 她把光脑放在谢时眠面前。 衣服样式非常有灵气。 女仆装,猫耳装,修女装,女扮男装…… 谢时眠在最后一页甚至发现了两点一线马赛克,“你给我看的是正规网站吗?” 有钱人真特么恶劣,她已经开始挑选合适的路灯了。 柯容向上提了一下眼镜,“是的呢。” 谢时眠想起了原作中原主对大boss恶劣的所作所为,最终把光脑关闭还给柯容。 “按照花芝的尺寸多做几套旗袍,一年四季都要。” 柯容眼中流露出一些遗憾,“您指的是哪种旗袍?” 谢时眠心想你在遗憾什么,“当然是穿出门的旗袍。” 柯容眼中的遗憾更甚,“好的,我这就差人准备。” 尽管柯容怀疑花芝的身份,但她不得不承认花芝确实漂亮。 漂亮的让她都心动。 谢时眠靠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卷测量皮尺,夜已经很深了,窗外是簌簌的落雪声。 她在穿越之前父母死得早,留下了巨额财产,让大伯一家保管,等她十八岁成人时需要归还。 如同最俗套的剧情设置,大伯一家把财产给咪掉了,她打了很多场官司,才要回了一些。 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谢时眠或许心底会渴望,更多情况下是不在意了。 关掉最后一盏小夜灯,她躺在过于舒适的床上。 在她家最富有的时候,房间也如现在这般富丽堂皇。 醉夜深人静之时,门咯吱一声打开。 谢时眠一向睡得很浅,听到动静,眼睛立刻睁开。 她身体没有动,手抓紧了枕头下的光脑,随时准备拉响警报。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身体钻到她被子里。 过于柔韧少女躯体贴着她的后背,柔弱无骨的手指攀上她的肩膀。 身上残留着一抹玫瑰花香味。 “喵” 谢时眠惊觉,“花芝!” 她要立刻打开小夜灯,手却在半空中被花芝按住。 “谢小姐。” 一片漆黑中,谢时眠惊了一下:“你大晚上来我床上干什么!下去!” 难不成是来玷污她清白的身子么?! 花芝的声音又软又娇,“谢小姐把我的房间安排在您对面,不就是想要……” 黑暗中的谢时眠无声笑了,嘴唇动了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芝:“……” 被花芝一打扰,她没了睡意,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卷皮尺。 “明日给你做几身衣裳,我替你量一下身体尺寸。” 花芝如同她养的布偶猫,大半夜会撒娇坐在她床头,若不摸着猫睡觉,那猫猫大半夜也得把她拱醒。 她的名字和猫一样,性格也同猫猫如出一辙。 冰凉的皮尺贴在肩膀上,谢时眠说,“去把灯打开。” 花芝的身体被皮尺冰的一个哆嗦,“不开灯也能量。” 冻伤回暖的手指还泛着红,迫不及待地拉起皮尺的一边。 为什么要大半夜量尺寸,恩人是在和她做游戏吗? 那她迁就就好了。 皮尺似乎很坚韧,怎么弄都不会断,恩人的口味好独特。 谢时眠:“?” 她的猫好像误会了什么。 5. 第 5 章 第五章 最终谢时眠还是把灯打开了。 黑灯瞎火量身体,怎么想都不正经。 用琉璃雕铸成的小莲花的夜灯下,谢时眠用皮尺一寸一寸贴在花芝瘦弱的身体上。 猫猫呜咽了两声。 恩人只想量她的身体,什么都没有做…… 好过分,好奇怪。 她明明已经那样暗示了,为什么谢时眠没有任何反应? 她真的是Alpha吗? 谢时眠看她欲言又止,“怎么?” 猫猫跪坐在她的床上,丝绸睡衣包裹着少女的躯体。 花芝:“您是不是有隐疾?” 谢时眠把卷尺收好,用笔在便签纸上记录下数据,手突然一抖,白纸上多出了一条突兀的墨痕。 谢时眠:“……” 花芝看她沉默不言,“可以治好吗?” 谢时眠额头上青筋用力跳动两下,“我没有隐疾!你小小年纪爬我床上,就为了和我聊隐疾?” 大boss怎么那么会泼脏水。 花芝咬了一下下嘴唇,蜷缩起身子躺在床边。 谢时眠的床够大,可以容纳很多Alpha和Omega肆意玩闹,但花芝只占据了很小一块,一翻身就会掉下去。 谢时眠看她可怜猫猫的样子气消了一大半。 她再饥.渴难耐,也绝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子起那种心思。 她是个长在红旗下的好姑娘。 谢时眠哑着嗓子说,“滚回自己的房间去。” 边缘的花芝又缩了一下身子,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我害怕。” 花芝的声音很细小,“若谢小姐嫌我烦,可以把我踢下去,只要一块地毯我就能凑合一晚上。” 夜灯下的瘦弱美人,用手抓住谢时眠睡裙的一角, “我爸妈死了,族人死了,朋友死了,荒原星上全都是血,我一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风暴后的残肢断臂,如果没有谢小姐,我可能在孤儿院饿死了,也可能被某个有恶劣喜好的大商人买走……”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睡在温暖的床上,被人不带任何涩情动作测量身体。 少女的声音很轻,好似真的害怕到无法入眠。 谢时眠心虚地抓住被子。 她真坏,真的。 她忘了花芝现在只是个柔弱无助,刚险象环生的小孤儿。 谢时眠语气不自然,“你往中间睡一睡,别掉下去了。” 她关上灯,用长臂捞起小猫猫放在怀里。 她的动作很熟练,好似早在黑暗中搂过猫猫无数次,早就形成了肌肉记忆。 她穿书前几乎天天和布偶猫一起睡 花芝突然被拥进了温暖的怀抱,眼眸猛然一缩。 “谢小姐……” “闭嘴,睡觉。” 谢时眠揉了一把她蓬松柔软的长发,上面沾染了和她味道一样的洗发水。 花芝不可置信恩人真的让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谢小姐晚安。” “晚安。” 花芝以为会激动的彻夜难眠,当被喜欢的信息素气味包裹全身时,疲惫卸下,一秒钟陷入黑甜。 她遇到了心软的神。 …… “您昨天晚上一宿没睡?!”柯容把早餐放在谢时眠面前。 谢时眠用中指按着太阳穴,“睡了一会儿。”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拿捏的动作。 睡了但没有完全睡。 花芝太闹腾了,她体温高,谢时眠被热醒,把人推开,几秒钟后立刻又粘上来。 她就像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大宝宝的猪咪,整个身体都趴在她的月匈口。 柯容看到花芝揉着眼睛走到餐厅,目光复杂地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小小的姑娘衣衫不整,脸上压出了红印子,脸上是一副睡饱了的慵懒感。 柯容脸色唰地变差,“昨夜花芝同谢小姐一起睡,才来第一晚就如此,不知节制,不懂规矩,明知道谢小姐身体不好,还纠缠不休。” 看看她们家小姐,满脸都是黑眼圈。 谢时眠牛奶喝到一半,突然一阵剧烈地咳嗽。 啊咳咳咳咳 花芝倏然抬头,巴巴看着谢时眠的方向。 布偶猫般的蓝眼睛立刻蓄满了泪水,她没和人睡过,不知道晚上睡姿怎么样。 她昨天晚上一定打扰了恩人。 花芝咬着嘴唇没有反驳。 她心里升起了隐秘的期待,想让别人误会。 谢时眠心里凉了半截,“花芝,昨天晚上我们没有……” 花芝头撇到一边,“抱歉,我睡得早,我不知道……” 在撩头发的动作间,花芝不经意露出了细腰上被谢时眠无意间擦过的一抹红。 柯容倒吸了一口凉气。 哪来的狐狸精,退退退! 谢时眠心如死灰,“我体重多少。” 柯容说了一个很轻飘的数字,“小姐怎么突然问体重?” 谢时眠气若游丝,“我那么轻的身子,应当背不了那么大的黑锅。” 柯容:? 豪华别墅的餐厅内。 老爷和夫人今日很早出门开会,满桌子的菜只有谢时眠一个人享用。 星际时代中菜肴的种类急剧下降,只食用各类的营养剂。 只有一些老牌贵族会讲究三餐的排场。 谢时眠尝了一口糊糊一样的汤,露出了嫌弃。 这排场不要也罢。 “恩人。” 花芝站在餐桌旁不敢上桌,一只手摸着正咕咕作响的肚子。 咕咕咕。 谢时眠把银勺子放下,“肚子饿了?” 花芝窘迫,“厨房里可有剩菜剩饭,我简单吃一点就好。” 她昨晚上什么都没做,没有让恩人高兴,早上还故意说出似是而非的话。 她不配得到早餐。 如果换一个苛刻一点的主人,别说房间了,能给她一块破旧的地毯入眠,已经算是宽容。 柯容还没说话,谢时眠皱眉,“上桌来吃,谢家少不了你一口饭。” 花芝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被柯容拉到谢时眠旁边的凳子上坐好。 上桌吃饭……花芝忘记了她上一回堂而皇之上桌吃饭是什么时候。 她是家族中最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母亲曾经是个落魄的街头画家,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被当地的一个富豪救助,被包养了当情妇。 母亲一心作画对她不闻不问,她曾经为了得到一款最劣质的营养液,被嫡系的哥哥姐姐逼着大冬天下冰湖捡玩具。 现在满桌子的菜肴,是那些所谓嫡系子女都未曾享用过的。 谢时眠:“多吃点,长身体。” 花芝用勺子把银盘中的糊糊用力挖到嘴里,急不可耐,边吃边哭。 “没人和你抢,吃慢一点。” 谢时眠对面前的食物失去兴趣,她早上想问管家要一杯咖啡。 管家皱眉,“咖啡太苦了,不适合食用。” 谢时眠灵魂出窍:“社畜的命比咖啡还苦。” 管家:“……”您不要说胡话了。 花芝几乎把桌上的食物都吃了,抚摸着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她立刻捂住嘴,这样子太失礼了,恩人不会喜欢。 她如获至宝的食物,在恩人眼里没有一点食欲,恩人肯定早就吃惯了这些东西。 中午时分,柯容,带着一群给皇室做御用服装的裁缝,走进庄园,双手把盒子打开,展露出里面一套套精致的旗袍和洋装。 谢时眠靠在软椅上翻看智脑合作商的报告,“你去试试。” 伏在她大腿上打盹的猫猫竖起耳朵, “恩人?” 谢时眠哭笑不得,在猫猫头发上薅了一把。 “别叫我恩人,我叫谢时眠,你我之间不用生疏。” 以后求你别鲨我。 花芝摇头如拨浪鼓,“恩人就是恩人,小姐就是小姐,不能直呼其名。” 如果在以前的家族,她说错一个字都会被扇巴掌。 被纯净无瑕的蓝眼睛盯着谢时眠耳廓发红,跳过这个话题 “去试衣服。” 花芝的身材很好,虽然瘦却不会干瘦的如一把骨头,能把旗袍和洋装撑起来。 每换一件衣服,谢时眠发现猫猫都会双眸湿漉漉的来征求她的意见。 猫猫少女洋娃娃。 谢时眠的xp,蠢蠢欲动。 花芝穿着一条月白色的鱼尾旗袍,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她从未摸过如此高档的料子,连手指尖都在打着颤。 “真的好看吗,我觉得太夸张了……”花芝脸烧红成了一颗苹果。 她从来都没有穿过那么漂亮的衣服,镜子里的人不像她了。 这一切都是恩人给的。 甚至恩人都没有要求她付出任何代价。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事儿呢? 谢时眠沙哑,“好看,我很喜欢。” 她把月白旗袍猫猫搂过来,猫猫脚上踩着一双六厘米的高跟鞋,脚背弓起用力上面经脉分明。 昨夜这双漂亮的脚,曾经勾着她的小腿。 谢时眠曾经学过芭蕾,对漂亮的脚背没有任何抵抗力。 花芝的脚如同她曾经的那只布偶猫的肉垫,是粉色的。 “我们家芝芝真漂亮。” 谢时眠看她的目光,如同欣赏最美丽的玩偶娃娃。 “还缺了点东西。”谢时眠从手上拿出一颗戒指,“手指太空了。” 一颗带有谢时眠体温的羊脂玉戒指,套在花芝的食指上。 在戒指上雕了一朵小小的昙花。 花芝的手指顿时被烫得一抖。 “您的戒指太贵重了。” 猫猫受宠若惊的表情,把谢时眠逗的一笑。 “你是我的人,眼皮子真浅,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猫猫珍惜地把戴着戒指的手放在心口前,全身冒着粉红泡泡。 她好惶恐,自己什么都没有付出,凭什么得到恩人的照顾,这对恩人不公平! 摸猫的谢时眠猝不及防手上一空,猛然被按在椅背上,一个吻落在嘴角。 少女的吻不得章法,甚至不能算作吻。 谢时眠被用力吧唧一口,人蒙了。 她还没回过神,花芝拿起衣服红着脸跑进了试衣间。 “小姐?小姐,回回神,您光脑响了。” 谢时眠喃喃,“我不干净了。” 她的初吻,没有了。 6. 第 6 章 第六章 花芝双手捂着脸蹲在墙角。 她亲到恩人了。 谢时眠的嘴唇很软很软,也很甜,比她想象的美味多了。 她就像在神像前苦苦哀求的赎罪者,终于得到了神明的宽容。 花芝手指心惊胆战地碰到自己的唇。 四舍五入,算用手摸到了谢时眠的唇。 她太过分,太放肆了。 小猫颤动着身体,把自己团成一团,身上,还穿着那件被谢时眠夸过的月白色的鱼尾旗袍。 “哎,你刚刚看到了吗,这新来的丫头真不讲规矩。” “那可不,昨日刚来庄园,就急不可耐地爬到了小姐床上。” “若是被夫人和老爷知道……一定要把她的腿给打断。” “从前可没见过小姐,对谁脾气那么好过。” 女仆的声音从门外隐隐绰绰传进来。 像猫似的花芝擦干净湛蓝眼眸上的泪水,她用手紧紧抓住的衣服领口。 她是唯一的! 恩人从来没有对谁,有对她这般纵容! 猫咪一向胆子小,需要不停试探,主人对她的纵容底线。 …… “小姐,您已经擦了八遍了,嘴唇都快擦破了。” 谢时眠把消毒纸巾扔到一边,镜子里的嘴唇在不断擦拭间变得过于红肿。 像刚刚被激烈热.吻过。 谢时眠:“……” 她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单身。 啪的一下,没了。 谢时眠摸着发烫的嘴唇,产生了恍如隔世感。 柯容:“花芝性格胆怯乖巧,如果身世没问题,养在身边倒也不错。” 谢时眠:“不好吧。” 柯容:“小姐不喜欢她?” 谢时眠捂脸:“喜欢死啦。” 谢时眠看到不远处,房间门口探出来一个猫猫头,“出来。” 花芝身体抖了一下,抓着裙摆缓缓走出,把换下的旗袍双手交给设计师。 “谢小姐,对不起。” 花芝拘束地站在谢时眠面前,手足无措。 谢时眠板着脸,但异常红润的双唇,让她看上去不仅不像生气,反倒有一种无端的诱.惑。 花芝喉咙滚了一下。 谢时眠:“……” 她的大boss看她就像看一盘菜。 人前不训妻,也不教子,谢时眠干咳两声,转头和设计师讨论起衣服款式的问题。 花芝在那罚站大半个小时后,设计师才一水儿离开。 她远远听到设计师和柯容暗戳戳说话。 设计师:“那位试衣服的小姐是?” 柯容:“谢小姐的童养媳。” 设计师:“哦原来如此……” “等等!谢家竟然如此封建糟粕,实在是太——喜闻乐见了!” 柯容挤挤眼睛:“那可不,花芝得宠得很呢,昨天晚上和小姐折腾了一晚上,今早足足起晚了一个多小时。” 设计师:“竟有如此之事?!” 柯容:“那还有假?我见得真真的。” 花芝:…… 谢时眠:…… 谣言就是这样诞生的。 谢时眠看柯容乖巧走进来,“设计师说下周亲自给小姐量衣。” 谢时眠觉得头疼,挥挥手让助理先去查刺杀她的环球智脑制造商的资料。 庄园豪华会客厅里。 谢时眠手指敲击在茶杯边缘, “知道错了么。” 端坐在高处的谢时眠垂眸不笑的样子很凶,过于昳丽的容貌不止没有缓和这份冰凉,反而加重了几分。 她在生气。 花芝小脸猛然煞白,她的泪水一下子积蓄在湛蓝眸子里,“谢小姐……”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或者说是,她做错了太多事情,不知道恩人说的是哪一件。 恩人发现她的身世了,嫌她污秽,觉得留在谢家是个隐患? 还是发现了她心中隐秘的念想? 只要能待在谢时眠身边,让花芝做任何事都可以。 谢时眠手指把茶杯敲得叮叮当当响,像是催命符似的。 “芝芝,谢家收养你出于多方面的考量。”谢时眠的声音没有她看上去那么凶, “不是为了我一己私欲,也不是因为你本人的感情。” 谢时眠把话尽可能说得委婉。 事实上,收养谁都一样。 只是这个对象刚好是花芝。 花芝听到她这话神情动了动,脚步挪到谢时眠身边,跪坐在长毛地毯上。 她把两个爪子按在谢时眠的膝盖上。 动作和小猫咪撒娇如出一辙。 谢时眠抿唇道:“刚刚那个吻,和昨天晚上来我房间……我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花芝浑身血液突然冰凉,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恩人不喜欢她? 谢时眠看到她受伤的表情,心中有一丝动容,摸摸它过于毛茸茸的脑袋说, “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取悦任何人就能轻松活下去,你拥有作为一个人类的尊严。” 谢时眠在穿越前看过小说片段,知道花芝曾经过的是如何卑微悲凉的日子。 需要靠取悦上位者活着,活得像一件物品。 作为人,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而不应该努力成为一个更称手的工具。 花芝手抓紧了谢时眠的膝盖,脸颊靠在她的腿上。 一行清泪涌出,打湿了谢时眠的一小块皮肤。 小猫咪哭得很伤心,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谢时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荒原星虽地处偏远,却是帝国版图中重要的一环,那里盛产矿石,为帝国发展注入鲜活血液,一场风暴让哪里满目疮痍,帝国有责任施以援助之手,你不是从女仆口中的乡巴佬。” 谢时眠摸着她被泪水流淌过的小脸,“你不比任何人差,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花芝来到世间,头一遭听到有人对她说,“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谢时眠把她从地上捞起来,“别哭了,眼睛哭坏了就不好看了。” 花芝:“但是帝国有贵族,有大商人……” 这些人天生就比别人更高贵。 谢时眠想起原作剧情,她眼睛闭了一会儿说,“那就把他们取而代之,只要你足够强大,就能重新定制一套秩序。” 把压榨人血肉筋骨的商人挂在路灯上。 把贵族赶到农田里。 花芝听到的言下之意是,“如果足够强大……”就能随便亲恩人?就可以想和她贴的时候就和她贴? 少女懵懂点头,谢时眠和她说的话,是她从未思考过的。 怀里的猫眼泪鼻涕都蹭在了谢时眠衣服上,她把人推开, “脏死了,去擦干净。” 她发现大boss没原作描写中那么可怕,现在的她还是个对一切都懵懂未知的小朋友。 结果当天晚上。 谢时眠光着脚回卧室,没注意床边有个可疑的隆起。 她掀开被子,打了个哈欠钻进去。 在一片黑暗里,被子里突然冒出一双眼睛。 谢时眠突然惊醒:“花芝!” 她白天那么多话白说了吗?! 花芝在被子里抱住她,“谢小姐不讨厌我。” 谢时眠推她的手顿住了,何止是不讨厌,简直是长在XP点上。 花芝抓住她的停顿,撒娇的嗓音更软了, “今日做了新睡衣,想穿给谢小姐看。” 她的一切都是恩人的。 谢时眠拒绝三连:“出去,不要,我不看。” 花芝蹭蹭她:“谢小姐身上的冷,我可以给您暖身子。” 谢时眠把手背贴在额头上,欲哭无泪:“花芝,你老师有没有教过你……” 花芝:? 谢时眠:“不许早恋。” 7. 第 7 章 第七章 谢时眠站在窗前往外看,“庄园里近日多了很多持木仓的警卫。” 柯容在旁边给小姐披上了一条毯子,“环球智脑制造商对谢家的袭击没有终止,一些旁系也遇到了危险。” 柯容忧愁地看着小姐,“您头疼好些了吗?” 因为信息素导致的头疼,无法用市面上的止疼药消退。 谢时眠用中指不停揉捏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如电钻般的疼痛。 好了,但没有完全好。 柯容:“花芝可有好好伺候小姐?” 虽然那姑娘没有分化成Omega,但小姐把她带到房间,必然有打算。 谢时眠:“……” 伺候得很好,下回不许伺候了。 帝国法律和她心理的正直,不允许谢时眠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动手动脚。 柯容悄悄暗示,“那我找人教教花芝好好伺候您?” 谢时眠太阳穴狠狠跳动了一下,“你看我长得像法外狂徒?” 柯容沉默的片刻。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仔细看看,不太像。” 谢时眠想起了原主的所作所为,“。” 好了,别说了。 连续几天,庄园外面的警卫数量持续增多。 …… 豪华庄园的温室里。 谢时眠靠在摇摇椅上吃葡萄。 花芝站在她身旁,用手指捏起一颗葡萄,轻巧地把皮剥去,不损伤到里面的果肉。 “小姐,张嘴。” 葡萄汁流淌在花芝白皙指节分明的手上。 猫猫把晶莹剔透的葡萄果肉放在谢时眠唇边,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 谢时眠舌头一卷,把葡萄含在口中。 舌尖扫到了花芝的指腹。 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花芝的喉咙一紧,像触电般把手指收回。 她手指上还沾了淋漓的葡萄果汁。 花芝悄悄把指腹含在嘴里,“好甜……” 她的手指,被恩人舔了。 四舍五入,她的恩人对她有念想。 瞬间猫猫的小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温室里宜人的空气变得燥热,谢时眠谢绝了被猫继续投喂葡萄, 她的舌尖刚刚碰到了花芝的指腹,舌尖发麻。 “你可上过学?” 她端起一杯苦涩的黑色液体抿了一口,杯子里冰块碰撞发出叮叮当当响。 冰美式,更适合社畜体质的中药。 花芝用湿纸巾擦去手中的果汁,“没上过学。” 她说谎了,过去的家族不允许有文盲出现,她作为私生女即使再被瞧不起,也会安排她去读书,但她的成绩不可能超过嫡系的少爷小姐。 即使成绩优秀也不能表露出来。 谢时眠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教科书,“识字?” 小孤儿懵懂点头,“识字,会写字。” 谢时眠松了口气,好在她的大boss不是文盲。 不然连她和谢家签了卖身契都看不懂。 谢时眠翻看课本,随意挑了几个问题。 花芝磕磕绊绊,能回答出一二。 花芝知道所有问题的标准答案,但她不敢全部说出,一个在荒原新野蛮生长的孤儿,不应该成绩好。 思索之间花芝被长臂一捞,顺到了摇摇椅上。 “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摇摇椅上下摇晃的重心不稳,让花芝突然缩到谢时眠怀里。 在恩人面前失礼了。 安然会讨厌她吗。 花芝动力抓住了谢时眠的手腕,身上带着一股子葡萄汁的香甜。 还没分化,就那么会勾引人,分化成Omega还得了…… 谢时眠无端想起了女仆私下里的话。 她喉咙干燥,又喝了一口冰美式,勉强压下燥热。 花芝的身体太小了,小到像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偶娃娃。 “明日给你办入学手续,好好去上课。” 谢时眠从后面抱着她手指绕过她的腹部,在花芝的耳边轻声慢语。 每一下吐息缭绕过耳廓,花芝听得浑身酥软发麻。 她们明明衣衫规整,没有做越矩之事,但气氛黏稠的,好似能把人给溺死。 “我不想上课。” 花芝小声说,“我要天天待在恩人身边,好生伺候恩人。” 谢时眠从小卷到大,“我不需要一个文盲伺候我。” 花芝嘴巴张了张,“……” 小孤儿快哭了。 “砰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木仓声,打破了庄园的宁静。 花芝听到木仓声下意识把谢时眠用力抱住,弓起身体护在谢时眠上方—— 远处林子里的飞鸟突然振翅,哗啦一声全部飞走! 温室中传来了淡淡的硝烟味。 随即是剧烈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花芝吓得浑身紧绷,瞳孔几乎缩成一个针尖大小。 “没事,别怕。” 谢时眠安抚她的后背,“柯容,怎么回事。” 门口,柯容身上穿着绿色的迷彩服,长发高高扎成一个马尾辫,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从衣服鼓起的弧度看出,里面放了一个小型量子冲锋木仓。 “抓住了一个被收买的女仆,人已经解决了。” 谢家利用在帝国最高法的人脉通过了帝国智脑设备管制法,增强用户的隐私信息保护,对随意读取用户信息环球智脑制造商带来了很大损失。 帝国皇室内部对此分为两派,其中一派支持环球智脑,因为这家企业能给帝国带来很高的税收。 谢时眠看了一眼怀里胆战心惊的猫。 “芝芝别怕,事情已经解决了。” 怀里的花芝湛蓝眼眸泪眼蒙眬,因为惊吓身体小幅度抽搐。 在原作剧情中,环球智脑背后的家族和花芝的身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花芝最终杀了她和谢家所有人,有借用环球智脑的势力。 她们几乎是一丘之貉。 她的芝芝一听到危险动静,立刻把她护在身下。 这个动作无疑取悦了谢时眠。 “以后庄园内不许出现木仓声,全都装上□□。”谢时眠宛如昏君般纵容地把花芝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你们的动静太大了,会吓到我的猫。” 猫咪很容易受到惊吓,严重的会有应激反应。 谢时眠断定她的芝芝,比以前养的布偶猫更胆小。 猫儿? 柯容觉得荒唐,咬牙说:“我知道了,抱歉打扰到小姐和花芝的雅兴。” 花芝真是只狐狸精,长着一张蛊惑人心的脸。 柯容垂眸说,“小姐怎么喝这般苦涩难以入口的东西,庄园的厨师不该把这些放在小姐面前。” 谢时眠摇晃杯子,“你说的是咖啡?” 柯容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种东西连最偏远星球的难民都不会喝。” 谢时眠:“……” 有被攻击到。 花芝悄悄抿了一口,随机整张小脸都皱起来。 太苦太酸涩了,这种黑色液体一定有毒。 她从摇摇椅上下,左手提起猫,右手抓住柯容走到开放吧台位置。 她用消毒喷雾给助理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近期环球智脑会撺掇一些小的智脑品牌进行抗议,让父亲母亲注意一些。” 谢时眠摆弄吧台上刚准备好的瓶瓶罐罐。 她的姿态雍容华贵,平平无奇的玻璃杯在她的手指翻飞间身价倍涨。 年轻Alpha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她不俗的魅力。 她昨天晚上做了香草糖浆,把香草夹和香草籽放入锅中煮沸,加入白糖融化搅拌到完全溶化后,全部装入瓶中,她在厨房里的角落里找到了品质不错的香草荚,星际时代几乎没有人会用这个。 “这是咖啡,可以提神醒脑,我每天早上会来一杯。” 谢时眠简单介绍了一下咖啡,两人听得云里雾里。 谢时眠把香草糖浆和牛奶搅拌均匀,漂亮的玻璃杯中放入冰块倒入咖啡液,最后把糖浆牛奶冲入其中。 醇厚的咖啡牛奶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吧台区,天然的香草味让人食指大动。 柯容看小姐调制的动作不自觉戴上痛苦面具。 这些像中世纪魔药一样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她看的伤口隐隐发疼。 有点心疼小姐,小姐究竟过了什么苦日子,才会喜欢上咖啡。 “芝芝,来尝尝。” 像猫似的花芝双手拿过小糖水,试探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好喝! 她大口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打了一个充满香草香的饱嗝! 她何德何能,能吃到恩人亲手调制的饮料! 柯容看花芝的表情,心中犹疑,抿了一口后,露出了惊艳。 谢时眠的朋友从大厂辞职创业开咖啡厅,她投资了几十万,时不时会去店里坐一坐,学到了一些皮毛。 “你喝慢点,摄入□□过多对心脏不好。” 一圈奶泡浮像个胡子似的,贴在花芝的上嘴唇。 柯容从未喝过那么好喝的饮品,比千篇一律的营养液好喝百倍。 “请问小姐,这叫什么名字?” 谢时眠把配方写在纸上,沉默:“香草拿铁,又叫……社畜续命水。” 柯容:? 真可怕的名字。 柯容像梦游似的抱着社畜续命水离开,谢时眠靠在吧台的高脚椅上笑眯眯看着花芝。 “你手上的戒指没了?” 花芝此刻手指上空空荡荡,没有谢时眠送的羊脂玉昙花戒指。 花芝赶紧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掏出来,“对不起……我怕磕坏了不敢戴。” 这是谢小姐送给她的第二件礼物。 第一件礼物是她贴身穿过的外套,恩人的果味朗姆酒信息素是这世界上最好闻的香味。 谢时眠瞧着花芝眼巴巴的样子,捏着鼻梁一阵失笑。 一个戒指罢了,哪用得着这般珍惜。 “过来。” 谢时眠用一根手指拉过她的领口,把猫咪提过来。 “唔——” 她解开脖子上挂着的细长铂金项链,把羊脂玉穿进去,带有体温的项链贴在花芝的脖颈上。 给猫猫戴项链的动作像是互相拥抱,花芝紧张的全身发软。 被抱了。 被送礼物了。 项链,戒指,都是宣告所有权的东西。 她的恩人,在给她打上标记! 猫猫思维发散,耳朵越发滚烫,快要激动得晕过去。 谢时眠:? 8. 第 8 章 第八章 谢时眠回忆起原作剧情里花芝的成长轨迹。 她知道的原作剧情很少,依稀记得花芝幼年时很缺爱,导致长大后懂得偏执又血腥。 豪华庄园图书馆里。 谢时眠面前摊开一本通识教育课程,手边放着一杯焦糖拿铁。 手指刚翻过一页,突如其来的头疼,让她打翻了浓郁的拿铁。 咔嚓一声杯子碎裂在地毯上。 焦糖拿铁把地毯弄出了一片脏污,和拿铁香味一同蔓延开来的,还有作为Alpha的信息素。 果味朗姆酒的气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图书馆。 图书馆里只有谢时眠一个人,天花板是一片玻璃穹顶,可以看到外面飞过的白鸽。 谢时眠捂住头,“疼,好疼……” 疼得像后面有个人拿着斧头,把她的大脑一分为二,无数条神经被绷紧。 现实中因为加班偏头疼,穿书了还要头疼。 这特么……谢时眠握拳,狠狠捶了一下桌面。 后脑的疼痛不由分说,再次加重。 谢时眠的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她对□□不耐受,刚刚喝得太猛了。 她这病弱残破的身子啊…… “谢小姐!” 厚重的图书馆大门被推开一条缝,花芝闻到Alpha的信息素,立刻冲进来。 一眼见到了趴在桌子上满目通红的恩人。 好浓的信息素味,要进入易感期了? 花芝想都没想立刻冲上去,“谢小姐,我在这里。” 如果让恩人标记,会好些吗? 小孤儿也不知道。 但她知道一定要处理这过于强的信息素味道,不能憋着。 谢时眠怀里突然出现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手指触碰到她一截柔韧的腰肢。 谢时眠眼眸突然一缩,纵使心头抗拒,身体对于对方的渴.望不减反增。 她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欺负小朋友,特么留下案底,不能政审,考不了公务员。 在她的家乡,宇宙的尽头就是考公。 谢时眠思维恍惚,做梦都是在面试。 为了考公务员,她的投资都能放弃。 “小姐?” 花芝的叫唤声,让谢时眠逐渐找回了一些理智,后脑的疼痛,和来自牙齿的咬合本能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现在穿书了,穿成了经商大贵族的独女,她父母就是所有公务员的爸爸。 花芝害怕地看着谢时眠脸色变幻莫测。 看上去大脑不太正常的样子。 “小姐?” 谢时眠的头疼减少几分,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 “芝芝,怕疼吗。” 怀里的少女摇头,伸出双臂,勾着谢时眠的脖子。 这个姿势被外人看到,一定会以为她们在神圣的书籍面前做苟且之事。 谢时眠呼吸间全是花芝身上软软的香,她目光紧紧盯着花芝露出的那一截脖子。 太白太软了。 “我不怕疼。” 只要是恩人给的疼,她甘之如饴。 花芝没有分化,标记她不能缓解疼痛。 但来自基因上的契合和冲动,让谢时眠一口咬住了花芝的后颈。 对不起。 像她这样的人,活该被以后的花芝鲨死。 娇软的少女在她怀里抖了一下,后脖颈被咬出红。 没有预想中的疼。 像一只被母猫叼住后颈脖的小猫。 花芝瞪大着眼,眼泪水顺着眼尾流到下巴上。 (审核大大,这里没有涉及任何敏.感部位的描写,鞠躬) 好奇怪的感觉,她一点都不讨厌。 谢时眠收着力气,没敢咬出血,只敢用皮肉磨蹭来缓解牙齿的冲动。 这番动作持续了十来分钟。 谢时眠的疼痛逐渐消弭,用消毒纸巾擦拭Omega本该有腺体的地方。 啃了个寂寞。 皮都没破。 明明花芝没有分化,谢时眠的疼痛却奇迹般被解开。 也不知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花芝迫切问,“好点了吗?” 谢时眠摸了一下小尖牙,“恍若新生?” 花芝:“……?” “我替你拿消毒喷雾,坐着别动。”谢时眠把花芝抱在书桌上,转身去抽屉里找急救箱。 “不用。” 花芝叫住她脸上红的,像刚刚经历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唾液可以消毒,不用额外用喷雾。” 谢时眠的手颤了一下,“还是要的。” 花芝用手紧紧捏住桌上的一本书,她想在身上留住恩人的气味。 即使是停留在皮肤表面也好。 女仆推门进来,“小姐,您要的课表拿来了。” 是花芝学校的课表,谢时眠给她报名了门槛相当高的私人学院。 她可以请教师上门来教,但谢时眠更希望花芝能够多接触一些人,把扭曲的三观矫正一点。 女仆一进门看到地上打碎的咖啡杯和散落的纸张,花芝很不像样地坐在昂贵的桌子上,衣衫不整,发丝缭乱。 女仆脸碰了一下就红了,“抱歉,我打扰……” 花芝脸羞怯的撇过去。 谢时眠大声澄清:“没有打扰,我们刚刚什么都没做——” 她说完发现这句话有歧义,她压根不需要澄清任何事情。 女仆立刻点头,“小姐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看到。” 好激.烈啊,都把人抱到桌子上了。 脖子也咬红了。 小姐原来喜欢这个款的情人啊。 对还没分化的小姑娘动手,太过分了。 谢时眠恼羞成怒,“没有!” 女仆:“是,什么都没有。” 谢时眠捂脸,“谣言就是这样产生的……” “去拿点消炎药,今日的事不许说出去半个字。” 花芝用那双猫眼瞧着恩人,声音细小,“不能让别人知道吗。” 谢时眠看女仆弯腰在地上把咖啡杯的碎片一片片捡起来。 “什么?” 花芝面红耳赤,像个刚被欺负完的小媳妇, “刚刚小姐抱着我弄了十几分钟的事。” 谢时眠:“!” 弄什么弄——你腺体都没长出来。 谢时眠本该不疼的头,又一次开始疼起来了。 女仆走后,谢时眠给她后脖颈的位置涂了一层药,直到红肿彻底消退才松了口气。 “芝芝,我是你的姐姐,我们俩之间是很单纯的姐妹感情。”谢时眠闭着眼睛胡说,“我刚刚咬你脖子是我发病时无法控制的举动,在这里和芝芝说一声道歉。” 花芝被安放在高高的桌上,谢时眠靠坐在椅子上。 花芝的一只脚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谢时眠的膝盖。 整个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的连穹顶上飞过的白鸽振翅的声音都能清晰听到。 “姐姐。” 花芝弯腰搂住她的手,用尽了所有力气和胆量,“我可以叫您姐姐吗?” 谢时眠抬眸深深地望着她。 “芝芝把我当家人?” 那以后能不鲨她吗。 以后,等你大权在握时,还会记得我曾经对你的好吗。 花芝立刻说:“当然!”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恩人对她这般好。 她放肆地想,如果恩人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就好,如果她分化了,一定会变成一个高等级的Omega。 她一定要用尽各种方法让恩人标记她。 生下恩人的孩子。 这样恩人就只有她了。 她心头泛起恶劣,偏执的念头,如果恩人看上了别人,她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杀了。 她要恩人只看着她,只对她这般好,让这束光直照向自己。 谢时眠得到花芝确认的回答,心里松了口气。 “我陪你去选校服,来,牵着姐姐的手。” 谢时眠不自觉薅了一把猫猫的长发。 她的猫猫望着她的眼神,就像从前她给布偶猫喂小鱼干一样。 专注执着,甚至有点斗鸡眼。 临出门前,谢时眠远远看到助理和管家凑在一起。 管家窃窃私语,“哇,你听说了吗?小姐和花芝在书房里可刺.激了。” 柯容竖起耳朵,“有这回事?!” 管家:“那可不,把咖啡杯都打碎了,满地都是纸,那桌子呀啧啧啧” 柯容:“哇!” 管家:“这好像还是小姐第一个,小姐终于长大了。” 柯容试探:“变成大小姐了?” 谢时眠:“……” 你们那什么脑回路。 神特么大小姐! 谢时眠忍无可忍,你们谢家八卦是传统么! “你们俩闭嘴!” 柯容和管家瞬间站好,“小姐好。” 管家低下头,“我们由衷为大小姐感到高兴。” 谢时眠:“。” 出门,坐上豪华飞行器。 花芝挪到她身边,“您在生气吗。” 猫猫把头放在谢时眠的大腿上,喉咙里发出被摸摸的呼噜呼噜声。 湛蓝的眼眸露出了一抹愉悦。 像是猫猫吃饱喝足的慵懒表情。 谢时眠:“你去学院后不许瞎说了,在外我只是你的姐姐。” 花芝肩膀瑟缩:“我不想住校,我在外面好害怕,我从小没了爸爸妈妈,一场风暴……” 谢时眠打断她的吟唱,“不住校。” 她的猫好像知道自己很漂亮,又很可怜。 花芝湛蓝的眸子突然亮了,“我晚上可以同姐姐一起睡?” 谢时眠:“当然是……” 花芝眼神变得更亮。 “当然是不可以。” 花芝脸色落寞,“您的隐疾还没好么……” 不然怎么能忍得住不碰她。 谢时眠:? 9. 第 9 章 第九章 谢时眠被叫去公司实习。 当她坐在宽敞的大平层总经理办公室里,双腿交叉架在办公桌上,窗外是首都星绚烂的景色。 这一刻她获得了当老板的快乐。 柯容:“小姐,您笑得好可怕。” 谢时眠轻叹一句,“办公室真好。” 上辈子她站在这种办公室里被骂,这辈子可以双腿翘在桌上骂别人。 柯容心想小姐又在胡言乱语了。 谢时眠抿了一口咖啡,悠然说:“人人都恨资本家,人人都想成为资本家。” 柯容:“小姐,环球智脑的负责人已经到会客厅了。” 谢时眠拍拍衣服站起来,走了两步,后退坐到办公桌上。 “让人等着。” 她作为总经理,怎么能按时去。 那岂不是显得她很没面子。 柯容的目光落在了谢时眠脖子上的一抹红。 “花芝的年纪还小,小姐应当怜惜一些。” 谢时眠脸上的微笑突然僵住,“什么?” 镜子里的昳丽美人,脖颈上多出了一抹引人遐想的红印子。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在脖子上留下这种暧.昧。 谢时眠用手指抓了抓,“我说是虫子咬的,你相信吗。” 柯容浅声道:“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时眠气急解释:“真的!” 昨天晚上她没同花芝一起睡,只隐约觉得晚上虫子多,房间闷热,怀里像抱着一个火炉子,她睡得不甚安稳。 谢时眠呢喃:“大冷天怎么会有虫子?” …… 豪华庄园的卧室内。 花芝蜷缩在床上,手指把玩着挂在脖子上的羊脂玉戒指。 她把白玉含在殷红的口中,用舌尖扫过。 少女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双眸湿漉漉地含着情。 她把戒指细心擦干净,重新放在心口上。 昨天晚上她悄悄睡在恩人的房间。 恩人没有发现,还抱了她。 花芝心里产生了一抹强烈的窃喜。 被谢时眠抱一晚上是件好事,但她更希望能在谢时眠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抱她。 她的恩人手脚冰凉,需要一个小火炉。 花芝光脚下床,在镜子前把自己拾掇干净。 过于修身的旗袍会显得廉价,能把身体的曲线完全勾勒出。 谢时眠给她选的料子很好,不会显得风尘气。 镜子里的少女身姿挺拔,消瘦的肩膀和腰肢仿佛搂一把就能断。 管家早早在餐厅里忙碌,看到花芝下来抬眼说,“今天小姐去公司了。” 花芝的饭量很小,没有谢时眠监督,她吃半管营养液就饱了。 “我今天不上课……” 花芝执着,“我想去陪小姐。” 管家震惊,“你……谢家不会短你吃喝,你小小年纪何苦走这条路。” 就差没有指着花芝鼻子说她不值钱,刚被收养就想着勾引小姐。 花芝手用力抓住裙摆,她今日打扮得漂亮,很符合谢时眠的审美。 她知道谢时眠喜欢她什么。 花芝眼里闪出一抹泪光,“小姐说我不上课时她会陪我,今日我早早醒来,小姐人却不见了……明明昨天晚上还那样抱着我。” 似是而非的话语,让管家一口气没喘上来。 心中暗暗指责谢时眠过于滥情! 丫头那么小,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我让人送你去公司,别打扰小姐工作。” 花芝眼前一亮,“谢谢管家伯伯,若没有伯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年过半百的管家,露出了一抹慈爱。 谁不喜欢嘴甜的姑娘。 …… 大平层办公室里。 谢时眠喝下最后一口咖啡,震惊: “什么?你们一天只工作六个小时,一周工作四天?” 柯容:“是的,小姐,公司一向是这样规定。” 她不明白谢时眠在震惊什么,工作时长向来如此,有问题吗? 谢时眠翻看工作简报,手按在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上。 刚刚和环球智脑的负责人不欢而散,整个公司充斥着低气压。 谢家的企业一向以人文关怀为主,这两年隐隐被环球智脑给压一头,“每天工作时长增添成八小时,每周工作五天。” 谢时眠此刻露出了黑心商人的笑容。 总经理办公室外,花芝隔着门缝悄悄地望着里面的恩人。 工作中的恩人好漂亮。 眉眼凌厉,眼睛里闪烁着决胜千里的光彩。 猫猫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喵,她太想要钻到那个硕大的办公桌下面,用脸贴着谢时眠的膝盖。 有讨厌的柯容在 ,她现在只敢在外边候着。 办公室里谢时眠对阴影中投来的视线毫不知情。 柯容蹙眉:“经理恕我直言,这样会引起员工的反感。” 谢时眠嘴角扬起一抹黑暗的笑容,“自愿加班者可以得到高于时薪的奖金,但加班超过一个小时起算,加班两个小时可以获得免费晚餐,加班三个小时可以报销来路费。” 谢时眠的手指敲击在办公桌上,“当然,现在不做任何强制要求,一切凭员工的自觉,不过我听说咱们谢家有不少员工都来自偏远地区,这些beta应当很想在首都星赚钱吧。” 多赚钱就要多加班,多给公司贡献实力。 只要钱给得够多,这些来自偏远地区beta个个都是人才。 柯容看谢时眠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魔鬼。 “这都可以?!” 谢时眠观察了一下星际社畜的日常,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柯容实话实说:“作为管理层,您的方法很好,但作为一个人,您这样缺少道德。” 谢时眠嘴唇动了一下,想喝一口咖啡缓一缓,但发现杯子里已经空了。 “每周上五天班,每天工作时间最多为九个小时,缴纳五险一金,给员工报销路费和餐费,你管这叫缺少道德?” 谢时眠靠在软椅上,“那如果工资不变,每周上七天班,每月休息两日,每天免费加班三到五小时,不交保险,靠画大饼和拍马屁才能晋升,需要漂亮女员工在酒局上给客户陪酒,这种算什么?” 柯容和门后面的花芝听得浑身一震,“我们管这叫奴隶主。” 谢时眠莞尔,“我也觉得。” 花芝靠在冰凉的门背后别的谢时眠的行为还是太仁慈了,如果是她…… 花芝在荒原星上看到过更恐怖的工作安排,不会把人当人,当成一个容易损耗的机器,在荒原星上人是最廉价的东西。 谢时眠打了一个哈欠,翻看着各类报告,指出了针对性的问题。 她把文件交给柯容,“可以进去找找环球那边的黑料,似是而非,不可证实,不可证伪的都行,集中投放在星网上,让一些有影响力的大v和博主发声,民众很快会抵制这家公司。” “等全网黑时,发出我们公司的软广,前段时间父亲母亲去荒原星做慈善,刚好可以宣扬出来说,咱们是一个以人为本的好公司。” “咱们还收养了一个荒原星的小孤儿呢。” 柯容看谢时眠的骚操作,“您怎么那么熟练啊?!” 以前的小姐不是这样的。 谢时眠嘴角扬起一抹苍白又黑暗的笑容,她可真是太熟了。 给帝国的人来一点千年之前的小小震撼。 柯容离开后谢时眠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 当老板的感觉真好,没人会管她摸鱼,她可以摸到天荒地老。 “谁在那里?!” 谢时眠听到门口有动静,起征皱眉上前。 柯容那边出问题了? 谢时眠把门打开,发现外面空空如也。 柯容不在? 她关上门心里想着花芝现在在做什么? 她的小猫猫这个点应该起床了,在写作业吗? 她以前养的布偶猫非常黏人,每次谢时眠出门猫猫都以为她出去打猎了,会守在门口等她。 黏人的猫猫一刻都离不开主人,谢时眠的心里一片柔软。 她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小腿突然触碰到了一片毛茸茸的东西。 谢时眠吓得立刻往后靠,定睛一看才发觉—— “花芝!” 穿着旗袍的猫猫突然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下面。 圆润的猫猫蓝色眼眸,专注地看着她,用脸颊蹭她的大腿和膝盖。 谢时眠呼吸一窒,“给我出来!真把自己当猫了?!” 谢时眠话音刚落,花芝还未出来,门口突然响起了员工的声音。 “经理。” 谢时眠捂嘴干咳,狠狠地瞪了一眼花芝,压低嗓音:“进来。” 在黑洞洞的桌子下面,花芝手指肆无忌惮地触碰在谢时眠的小腿上。 她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每一下呼吸都放到最轻。 将给恩人一个惊喜。 恩人好像不喜欢? 猫猫眼眸中闪过一抹阴霾,她的恩人到底喜欢什么? 员工抱着文件进来,“经理刚刚找我?” 谢时眠不自然说,“在公司内设计一个创新奖,被凡是被采用的意见,可以给员工发少则三万元多则四十万的技术奖金,今年多招收偏远星球的员工,投资建设创业园区,具体的文件我会发到你邮箱里。” 谢时眠一本正经地和员工谈论问题,但小腿却被花芝用双唇不断触碰。 员工听到了咕叽咕叽的声音,疑惑“办公室里有别人,我刚刚好像听到——” 谢时眠脸上起了一层薄红,“什么都没有,你听错了。” 员工小心点头,“好的,我什么都没听到。” 谢时眠:“……” 员工走后,谢时眠一把把猫提出来—— 花芝双手趴在谢时眠的手腕上,乖巧动人地靠在她身边。 一身竹青色的旗袍,外头披了一件毛茸茸的披帛,脚上踩着一双绸缎高跟鞋,在脚踝上绑了一根细细的系带。 好似婉约的江南美人含情脉脉,眉眼中似乎藏着天大的委屈。 “我想姐姐了。” 猫猫单膝跪在地上,用谢时眠的手摸自己发顶。 谢时眠喉咙一哑,这身装扮太对她的xp了。 突然之间门被员工打开,“经理,我刚刚文件忘拿了——” 员工:?!!! 从她的角度看到的是旗袍小美人跪在地上在!在—— 天哪。 10. 第 10 章 第十章 花芝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时,打翻了谢时眠刚满上的咖啡。 咖啡屋子洒在浅绿色的旗袍上,滴滴答答,顺着布料往地上滴。 瞬间办公室里充斥着咖啡香和Alpha的信息素。 散发着焦糖香味的咖啡过于香甜,果味朗姆酒的信息素达到了空前的浓度。 员工立刻关上门,“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天呐,把咖啡泼在身上,经理真会玩。 员工捂着嘴,满脸梦幻。 谢时眠:“……” 花芝提着裙摆,小心地望了一眼谢时眠。 “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 芝芝变成了咖啡香味的猫, 她精心装扮的旗袍被弄脏。 谢时眠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去洗干净去。” 花芝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处,“都是我的错……” 她又做错事了。 钻在桌子下面,不但没有让恩人开心,还打翻了恩人的咖啡。 像她这样一无是处的人,怎么配待在谢时眠身边? 谢时眠苦恼地把猫提到浴室里,在办公室隔壁有个不大的浴室里面有个白瓷浴缸。 水哗啦啦流淌,温热的水冲在浴缸表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花芝的呼吸很快,脸上蒸腾出一抹红润。 谢时眠干咳一声,把视线挪开,“把旗袍解开,我替你拿一件干净的衣服。” 花芝把全身都埋在水里,她不敢让谢时眠看她的身体。 身上全是伤疤,太丑了。 谢时眠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你我都是女子,不必避讳。” 花芝的呼吸一急,“谢小姐是Alpha,我还没分化,我们虽然都是女子,但……” 虽然都是女子,但不是一个性别。 谢时眠人都麻了,头扭到一边,用两根手指提起花芝递来的旗袍。 她把旗袍哗啦扔进洗衣机里,“我在门口等着,你快点洗。” 在蒸腾的热气中,花芝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 谢时眠惊了一下,“快松开!” 她手腕被抓住的那一块皮肤发热发烫,花芝的手指上虽然有伤痕,却有着这个年纪小姑娘特有的顺滑和柔软。 “姐姐别走,陪我一起洗。” 花芝的声音很低,也很甜,是谢时眠最无法抗拒的嗓音。 她的手指像是一条蛇缠绕在谢时眠的手腕上。 “别走。” 人在面临着最渴望的东西时,往往会吃相难看,迫不及待抱在怀里,谢时眠的眼珠子过于黑看,像一块无机质的琉璃。 她不能碰她。 至少现在不可以。 谢时眠抽出手臂,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我替你拿衣服去。” 花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讷讷出神。 又一次被拒绝了。 明明谢时眠看她的眼神有欲.望的,但仅仅是一瞬间。 …… 何瑜英来到公司,她是谢时眠的母亲,也是整个谢家集团的董事长。 相比于谢时眠父亲作为公爵需要处理政务,何瑜英的工作是打理好整个集团。 如果一位大贵族没有产业,那将会是一个空壳子。 何瑜英是个气质雍容华贵的Omega,眉目间雷厉风行,不同于别的娇娇弱弱的Omega,她很强势。 “谢时眠和花芝上床了?”何瑜英非常不满,“花芝怎么这般不稳重!” 刚到家就勾着她女儿做荒唐的事情。 早知道是个会惹是生非的,还不如换一个人带回首都星。 “把人给我叫过来。” 柯容支支吾吾:“唔……” 何瑜英挑眉:“怎么,你叫不动她?” 柯容:“董事长,花芝和小姐正在浴室洗澡呢。” 何瑜英:? 一口气没喘上来。 何瑜英踩着高跟鞋来到谢时眠的办公室,一推开门看到谢时眠站在外面衣衫不整地提着一件衣服。 谢时眠小声催促,“你快点。” 从浴室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雪白的皮肤被热气熏蒸成了粉红色。 谢时眠羞赧,“这里只有我以前的衣裳,芝芝先凑合一下。” “谢时眠!” 何瑜英低声呵斥一句,“你们在办公室里做什么!” 刚来公司时还欣慰女儿逐渐接手公司事务,提出了建设性改进意见,结果听传闻女儿整日和花芝鬼混在一起—— 她是给她培养下属,做慈善,不是找床伴。 谢时眠整理好衣服,有些尴尬,“我说什么都没干,您相信吗?” 何瑜英:“……” 相信你个鬼。 谢时眠看到眉眼与她相似的母亲,心下一片柔软,亲生母亲的样子在她的记忆中几乎模糊不清。 谢时眠握住了何瑜英的手,把刚刚的误会解释了一遍。 何瑜英:“有员工看到花芝从你桌子下面爬出来。” 谢时眠:“我钢笔掉了,她替我捡起来。” 花芝乖巧离站在不远处,无辜的像一朵小白花。 何瑜英:“有人一推门就闻到了你的信息素。” 她女儿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对一个还没分化的孩子下手。 母亲对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花芝。 如果是谢时眠强求的,这孩子怕没有拒绝的能力。 谢时眠撒娇,“我信息素又失控了,我没有碰芝芝,但只要接近她,每次头疼都能好转。” 母亲扫了一眼花芝的后颈,没有牙印? 别说是牙印了连一抹红都没有。 谢时眠把额头抵在母亲的肩膀上,眼中流露出一抹脆弱。 “求母亲别把芝芝送走,和芝芝在一起,我身体好了许多,不用打针了。” 何瑜英:“你身上中的毒……” 花芝突然抬头,谢时眠身上中毒了? 何瑜英没有继续说,她禁不住谢时眠的拥抱,“你们收着点,在外面不许瞎搞。” 她算妥协了。 “对了,你怎么想到让员工自愿加班的办法,公司里的员工接受态度很好,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 谢时眠干笑:“大概是亲身经历吧。” 她还有更路灯的操作不敢提。 在临出门前,何瑜英路过花芝,用两只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确实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她身上穿着谢时眠以前的旧衣服,洗干净的小脸白里透红,无辜的桃花眼叫人放下戒备。 “好好照顾时眠,以后不会亏待你。” 花芝点头,“夫人我明白。” 何瑜英:“时眠有时会性格娇纵,不讲道理,你若不愿意就把人推开,她不敢如何。” 花芝心中发笑,如果恩人真想对她如何就好了。 “那个……” 花芝欲言又止。 何瑜英:“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花芝一咬牙心一横说,“谢小姐是不是有隐疾?好治吗?” 何瑜英:?? 谢时眠:! 草。 次日,公司再也没有传过谢时眠和花芝的荒唐事,所有的声音像被掐了嗓子的公鸡似的,顿时安静下来。 谣言变成了谢时眠作为Alpha,是不是不行。 豪华庄园的图书馆里。 谢时眠气若游丝,盯着玻璃天穹顶,看着上面白鸽扇动翅膀飞过。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行了。 谢时眠用手背盖在眼睛上。 她怎么会不行呢?她手指是断了吗。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做美甲的习惯呢。 如绸缎般倾泻的长发,飘在椅背后面,每一根都写满了无语。 她面前有一杯亲手熬制焦糖,做成的焦糖玛奇朵,玻璃杯里倒入咖啡和焦糖糖浆搅拌均匀后加入冰块,最后混合入冷藏的牛奶。 焦糖玛奇朵的热量很高,热量能带来快乐。 “喝点吧。”谢时眠把玻璃杯推到花芝面前。 熟悉的小糖水被含入口腔,花芝的眼睛顿时亮了。 她的恩人好神奇,能把这种苦涩的豆子做得如此美味。 这种美味,只有恩人会做! 花芝的表情就像从前养的布偶猫突然吃到冻干。 如果她背后有一条尾巴,现在摇得一定很欢。 谢时眠靠在椅背上指使,“把扣子解开。” 抱着空杯子的猫:! 现在是白天,恩人突然想要她了?! 谢时眠头疼的捏了一下鼻梁,“不用全解开,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她从抽屉里拿出恢复伤痕的喷雾,“不疼,放轻松。” 长大后的大boss不愿意任何人看她的身体,伤痕变成了不许提的禁忌,也构成了她偏执的一部分。 花芝突然惊恐,抓住领口,“不行不行……我一点都不疼,不要喷药。” 她绝对不要恩人看到她丑陋的身体。 会玷污了恩人的眼睛。 每一个伤口都是她从前受侮辱的证明,被毒打,被鞭挞,被开水烫伤…… 她最黑暗的过去,不要谢时眠看到。 谢时眠蹙眉,此刻猫猫的态度,和她以前那只布偶猫去看宠物医生是一模一样。 讳疾忌医可不好。 谢时眠把花芝提过来,呵斥:“别动。” 花芝果然吓得不敢动了。 谢时眠用鼻尖在她脖子上蹭蹭,“乖,上药后给你做草莓牛奶喝。” 11.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冰凉的药液喷洒在伤口上,谢时眠没有问她的伤口是如何形成的。 给花芝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真是个小可怜。”谢时眠替她把扣子扣上。 花芝低垂着脑袋,手指用力抓住谢时眠的肩膀。 死死不松开。 “姐姐觉得我丑吗。” “不丑,很漂亮。” 谢时眠的手指触碰过崎岖不平的伤口,“每日喷两次,连续一周会全部消退。” 浑身都是伤的流浪猫,引起了谢时眠的怜悯。 花芝感受到恩人的动作充满了怜惜,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 “我不要。”花芝执拗说,“不想看到这些伤。” 谢时眠把喷雾喷到她怀里,“不许任性。” 个子还没到她肩膀的小姑娘咬着后槽牙,脸上奶凶奶凶的。 瘦弱无助,但会凶人。 谢时眠想起了从前会哈气的布偶猫。 她的眼眸格外温柔,“不喜欢我替你上药?” 花芝表情松动,眼眶里积蓄起了一层泪水。 “不,不是……我喜欢的。” 她不想让伤口污了恩人的眼睛。 谢时眠低下头,用额头触碰在花芝的额头上,直视她的眼睛,两个人的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 “花芝,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你以后……” 谢时眠的话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笑容, “以后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希望芝芝记得现在的恩情。” 不要杀她和她的父母。 谢时眠说完,和她分开距离,“我下午有事,陪我出门一趟。” 花芝愣神,用手摸着额头。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又一次闻到了谢时眠身上的果味朗姆酒的信息素。 “唉,等等!”花芝追上去,执拗说:“草莓牛奶!” 谢时眠说好了,她乖乖上药,就给她做草莓牛奶喝。 上了车的谢时眠,表情顿了一下。 什么草莓牛奶? 她忘记了。 今日的花芝穿着一身浅蓝色旗袍,外头披了一件羊绒大衣,微卷的长发盘在脑后,不涂口红的双唇过于殷红。 “以后再说。”谢时眠干咳拖延,“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子平稳行驶在首都新的大路上,周围是花芝从未见过的繁华。 在开车之余,花芝翻看教科书。 十七岁的女孩正是吵闹的年纪,但花芝在车内除了清浅的呼吸声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连翻动书页的声音也微不可察。 十七岁正是最美好的年纪。 柯容:“小姐?小姐?” 谢时眠回过神,“到地方了?” 柯容:“嗯,小姐想什么那么出神呢。” 谢时眠恍惚:“我十七岁的时候在杀马特,加入了葬爱家族,兜里常带水泥粉。” 柯容:? 啥玩意儿? 谢时眠叹气,牵着花芝下车,摸着她柔软蓬松的长发,爱不释手。 比她当时梳的鸡毛头好看多了。 面前建筑两旁有高耸的金色罗马柱,扑面而来的奢华氛围,灼瞎了社畜的眼。 一般的罗马柱是土,但贴上金箔的罗马柱是高雅的艺术。 走进建筑里,半空中高高写着圆体英文大字。 长夜会所 作为贵族二代,谢时眠需要参加贵族的下午茶沙龙。 她搂着花芝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会所侍应生认识她的脸,弯腰九十度鞠躬。 谢时眠脚步停顿,身旁人疑惑,“时眠?” 颜妨是原作中她的朋友,两人臭味相投,胡作非为,结局被大boss扔到了荒星挖矿,一场意外后手臂断了。 谢时眠恍惚,“熏到我了。” 她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两下。 颜妨奇怪,像狗似的闻了几下,“熏香是你最喜欢的白铃花味。” 谢时眠赞叹:“我闻到了资本主义腐朽的味道。” 颜妨:? 她搂着美人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没过一会儿,走来一队会所嫩.模。 花芝从前来过这种场地,明面上有多富丽堂皇背地里有多肮脏。 她不相信恩人喜欢这种地儿。 “芝芝,别怕。”谢时眠拍了一下她的手,“把我的胳膊抓疼了。” 花芝松开爪子,抿着唇,抓紧了手里的鸡尾酒。 “你们这有草莓牛奶吗?” 谢时眠招呼过来一个侍应生,“她年纪小不能喝酒,来一杯草莓牛奶,要温的。” 侍应生没见过来会所喝牛奶的,“是,我这就去拿。” 颜妨挽着谢时眠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首都星的人都知道你得了一个宝贝,这就是那丫头?” 谢时眠莞尔:“长得可爱吧。” 颜妨捂着嘴直笑,“没想到你喜欢这种清纯范的,还没分化呢,吃得消吗?” 谢时眠把她手拍开,想起了放荡不羁的人设,“吃不消也得吃,谢家给她一口饭,不就为了这个?” 花芝听到恩人的话,彻底红了脸。 她能吃得消……只要恩人想,她无论如何都能吃得消。 冒犯的语句在猫猫耳朵里变成了独属于两人的调情。 颜妨在谢时眠耳边说,“人我带来了,你快一点。” 谢时眠眼神微动,“知道了,你别让别人碰她。” 一个子高挑的Omega小模特眼尾和只狐狸似的,摇曳生姿地走到谢时眠面前,手搂着谢时眠的腰,一抹唇红印在了她的耳廓上,撒娇道: “小姐您来了,诺诺好想您。” 那个名叫诺诺的小模特,勾着谢时眠的胳膊进了一间私密的房间。 花芝的眼睛一红,不可以! 谢时眠一直不碰她,是因为在外头有人了?! 颜妨抿了一口鸡尾酒,笑着说,“怎么吃醋了?吃醋可不是美德。” 花芝几乎要把手里的玻璃杯捏碎。 诺诺进了房间后立刻松开了谢时眠的腰,语气规矩: “环球智脑的董事长二公子昨日来过,留下了DNA,她在醉酒后承认买凶故意袭击您,并说会联合官员扣下谢家下一批次的智脑设备,判定不合格,不予流入市场。” 每年的新品发布会,对每一家企业都很重要,一旦官员判定不合格,将会对企业造成巨大的损失。 谢时眠看了一眼存放DNA浊液的袋子,“听说那位二公子私下里发表过看不起Omega的传言?” 她把官员的名字记下,当场写了一封举报信,用父亲的名义投到帝国相关部门。 谢时眠嘴角一勾,点燃了一根烟。 诺诺点头,“是。” 谢时眠手指敲击桌面:“把话录下来,第二天登上所有的媒体首页,题目就叫''''起底贵族肮脏交易,帝国Omega何时才能真正站起来?''''” 挑起对立,抹黑对手,谢时眠曾经在国内的乌七八糟的互联网企业里摸爬滚打,别的没学会,这一套可太熟了。 相比星际世界,千年之前的国内才是真正的养蛊场。 她不当人了,阿门。 诺诺惊了,“这,这会不会影响不好?” 帝国的ao其实不算对立,毕竟只占人口的百分之零点一。 谢时眠扯起嘴角笑道,“能夺走民众的注意力,增加星网的日活,洗白咱们谢家,有啥不好的。” 诺诺:“我知道了。” 小姐究竟从哪想到的骚操作? 谢时眠把一根烟抽完,把整齐的衣服拉松,揉揉头发,独自出了房间。 乍一眼真像刚完事儿的样子。 刚一推开门,她的猫炮弹似的扑到她怀里,眼泪挂在脸颊上,楚楚可怜。 颜妨耸耸肩,“要不是我拦着,怕是要打断你的好事。” 花芝在她身上不停嗅嗅味道, 奇怪,没有别的Omega的信息素? 一看挂钟,只过去了半个小时? 谢时眠苦恼,把猫抱起来:“那么黏人?” 花芝嗫嚅:“隐疾……” 谢时眠捂住她的嘴:“不许提隐疾,我没有隐疾!” 颜妨&诺诺:??? 隐疾是真的?! 12.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花芝手里的草莓牛奶一口没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个人身上。 谢时眠捂住她的嘴,“我身体有没有问题你不知道?” 众人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没有隐疾啊,原来是人家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花芝呜呜被捂住嘴,乖巧地躲在谢时眠背后。 她当然不知道。 她又没试过谢时眠的身子。 猫猫背后如果有一条尾巴,现在一定是耷拉着。 谢时眠和诺诺坐在一起,花芝独自一人蜷缩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本物理学教科书。 在声色犬马的会所里,她独自一人写作业。 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手里的签字笔上发出悲鸣。 诺诺把额头抵在谢时眠的怀里笑了,“小朋友吃醋呢。” 颜妨在她们对面抱着一个年轻姑娘调笑,“看你都把花芝宠坏了,乱吃主人的醋,一点也不乖。” 花芝:“……” 谢时眠遗憾地叹口气,如果不是为了迷惑暗处的敌人,她不至于出卖自身美色。 现在她会所嫩.模,等以后被大boss收拾,怕不是只能去会所当嫩.模。 谢时眠在诺诺耳边说,“我怀疑环球智脑背后有星际海盗的影子,帝国这些年一直在打击,你替我留意留意。” 诺诺与她耳鬓厮磨,“好,一切听从小姐的意愿。” 长夜会所背后有谢家的股份,在暗地中是谢家的情报网。 谢时眠依稀记得在原作剧情中有关于星际海盗的描写,环球智脑背后的董事长凭借着星际海盗的支持,从边缘贵族变成了皇位最佳候选者。 谢时眠低头装作与她亲密,两人的发丝几乎纠缠在一块。 咔嚓一声 花芝手指用力把笔杆折断。 那不知死活Omega把整个人都埋在了谢时眠怀里! 她的恩人居然任由她占便宜的动作。 花芝的桃花眼气得发红,上面积蓄起一层雾蒙蒙的泪水。 她的恩人在家里不碰她,却在外面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好…… 那个叫诺诺的女人,不就是整的乖巧可人一点么,风月场上的女人都是装出来的—— 颜妨看热闹不嫌事大,“瞧瞧瞧瞧,你养的丫头都被气哭,要回家好好调.教调.教,这样子可拿不出手见人。” “我家孩子不必你关心,她性子很好。” 谢时眠把诺诺松开,像恩客似的塞了一叠大钞,在诺诺的领口。 面上摆出刚完事的慵懒姿态。 花芝:! 诺诺红着脸,演过头了,演过头了。 您怎么那么熟练啊。 谢时眠拍拍手搂着花芝走到门口,“我家小朋友晚上要补课,先走了。” 颜妨招招手,比了一个wink,“环球的事儿交给我,你放心。” 谢时眠点头,搂着花芝说,“草莓牛奶一口都不喝?” 怀里的少女撇着头一声不吭。 进了豪华轿车内,她额头抵在车窗上,肩膀耸动。 破碎的泣音在安静的车中格外刺耳。 她的恩人当着她的面和别人甜言蜜语。 破碎的哭声让柯容频频侧目,“这是怎么了?被那些富二代欺负了?!那些人太过分了。” 花芝哭着摇头,一头撞进了谢时眠怀里。 小猫手足无措,呜呜咽咽的哭声惹得谢时眠心下柔软。 恩人是不是不要她了? 猫猫眼睛被哭红,手掌不停擦去泪水,却有新的泪水沾满了整个脸颊。 谢时眠心想我就是个渣女。 “我不比诺诺好看?”花芝双腿叉开跪在她身上,“她会的我都会,我比她更能伺候好小姐!” 谢时眠无奈,“我找她有别的事……” 花芝:“她活更好?” 谢时眠:“……不是。” 花芝蹭她,“小姐更喜欢她那种骚的?!” 谢时眠矢口反驳:“不是!我可以解释。” 花芝安静摆出一副听解释的样子。 谢时眠:“……” 她没啥可解释的,面前的毕竟是以后的大boss,她不可能把谢家的所有隐秘关系都同她说。 若花芝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日后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谢时眠亲吻她的脸颊,把她小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下次不见诺诺了,乖,这次是我不对。” 花芝哭得一抽一抽,小美人脆弱无助,破碎感十足。 “还有下次……” 谢时眠心软讨饶:“没下次了。” 柯容喃喃:“小姐现在真像个渣女。” 谢时眠:“……” 你说话小声一点,我听到了。 轿车停在庄园门口。 谢时眠重新问了刚刚的问题,“芝芝不爱喝草莓牛奶?” 她下回可以试试草莓奶昔或草莓罗勒,猫咪不宜多吃草莓,但这只猫可以。 花芝摇头,“想要姐姐亲手做的。” 如果放在以前,她万万没有这个胆子,让恩人亲手给她做喝的。 人会被宠坏,花芝更容易被宠坏,她太贪婪,她想要谢时眠的目光只留在她一个人身上,再也不要去看别人,她见不得外面的莺莺燕燕,在她恩人怀里撒娇,见不得外人,得到恩人的半点宽容。 她希望谢时眠的温柔只对她一个人。 小姑娘脸上的泪水没干,谢时眠微微叹气。 太黏人了,和她以前那只猫一样黏人。 从前养的布偶猫,一闻到她身上有别的猫的味道,都会后退哈气,一只猫缩在墙角舔毛,需要好多个罐罐才能哄好。 花芝看谢时眠不说话,双手拿起一张试卷, “我把卷子写完了!一道错题都没有。” 她恩人说过,好好学习,能得到奖励。 那她的奖励是恩人亲手给她做一杯草莓牛奶。 不要别人的,也不要兑了香精的,要有恩人信息素的。 小姑娘踮着脚站在吧台旁,看谢时眠把草莓洗干净去掉果蒂,在玻璃杯中加入草莓汁和整颗草莓,用木棒碾碎,里面加入一杯牛奶和草莓切片,盖上木塞,搅拌均匀。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温室草莓的芳香甜蜜四溢,在星际时代,只有有钱人和贵族才能享用新鲜瓜果蔬菜。 谢时眠把玻璃瓶推到她面前,“草莓牛奶会分层喝之前摇晃,尽快喝完。” 小姑娘抱着玻璃杯吨吨吨,顿时喝了个精光,打了个饱嗝。 花芝捂住嘴,又打了个嗝 谢时眠摸摸她的头,“乖,我还有事,芝芝先和家庭教师去上课。” 花芝满足点头,在谢时眠脸颊上留下了一个草莓味的吻。 “姐姐真好。” 当天晚上,谢时眠疲倦地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网络上关于环球智脑集团的负面言论持续发酵,大街上出现了抗议环球智脑歧视Omega的游行,股价一跌再跌。 暗杀她的人被交给最高法判决,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 宁静的夜中,谢时眠的手没入被子,她作为成年人也有需求。 不能碰花芝,她只好自己解决。 她从未碰过自己,也不想碰,她脑海中浮现出以前电影中的画面,她是上面的那一个,从来不做指甲只为了能…… Alpha信息素达到了空前浓度。 突然,门打开了一条缝。 黑暗中一个影子摸索到她床边。 丝绸v领短裙,草莓香味四溢,长发松松盘起,里里外外被洗干净。 花芝悄然上了她的床,“姐姐今日累了,我给姐姐解解乏。” 谢时眠大脑突然清醒,“你穿的是……” 诺诺今日同款的衣裳,不知花芝从哪搞来的。 娇娇少女趴伏在她身上,嗅她的信息素,“姐姐喜欢吗?” 谢时眠梦幻:“你怎么穿人品如的衣服?” 花芝:? 品如是谁? 13.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花芝:“品如是谁?” 谢时眠脸上露出一抹窘迫,“大半夜爬我床上做什么。” 看她的样子很熟练啊。 爬过不止一次吧。 谢时眠一瞬间觉得棘手,板起脸说,“回房间睡觉去。” 花芝埋在她月匈口,“离开姐姐我睡不着。” 昏暗的灯光,隐藏起谢时眠脸上的一片红潮。 她的呼吸很快,语气少有的不耐烦,“快出去。” 她刚弄到一半,突然被打断。 她恶狠狠地瞪了花芝一眼,后者把这个眼神当做是调.情。 谢时眠眯着眼睛看她,目光落在那对过于红润的唇上。 她分不清自己对花芝的感情是怜惜,惧怕,喜爱,还是xp。 总之就是有冲动,需要马上解决的冲动。 花芝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捂着衣服站起来,“姐姐讨厌我吗。” 只要谢时眠说讨厌她,她不会做任何越矩的行为。 会乖乖的当一个工具,一个谢家的慈善工具,乖巧跟在谢时眠身后绝对不惹是生非,再也不会做试探的行为。 只要恩人想她都可以。 谢时眠用手把脸和脖子上的汗擦干净,心里突然觉得一阵烦躁。 她拎起花芝的领口按在身前,“花芝,以后不许半夜爬我床。” 黑暗中她盯着花芝水盈盈的目光,身体中的燥热感更甚。 谢时眠一字一顿说,“不要试探我对你的感情。” 她们之间或许会有浓情蜜意,但更多是日后的威胁。 谢时眠不想体验养虎为患的刺.激。 她安抚地在花芝唇角吻了一下,甚至没有碰到唇角。 是一个充满着姐妹温馨的吻。 那一个吻谢时眠自己都觉得有些虚伪。 明明想要亲别的地方,碍于小朋友的成长只能模棱两可地碰一下 “我的芝芝,我喜欢你,但现在不是时候。” 谢时眠的语气格外压抑温柔,“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花芝呼吸一顿,被亲了?! 只是嘴角的那一下,足以让猫猫欣喜若狂。 “好,姐姐晚安。” 安静的卧室里,谢时眠虚无地看着天花板上的雕花。 好烦,被打断后没有继续弄的感觉了。 在记忆中她几乎没有这方面的冲动,今日是头一次。 大boss管杀不管埋,她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 信息素在体内横冲直撞,谢时眠用手指按压着,刚刚触碰到花芝脸的唇。 她手掌按压在冰凉的洗手台上,长发粘了后背和脖子上的汗水贴在身体上很难受。 谢时眠望着镜子说,“花芝,我对你牺牲很多,希望你别当白眼狼,不然……” 不然谢时眠真不确定自己在信息素暴躁期会对她做什么。 她深知自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不当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 庄园豪华卧室里。 花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还没有分化成Omega,但身体已经有Omega的种种迹象。 冰凉的手按压在有些鼓起的后颈上,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腺体,但那块地方确实在发热。 “姐姐,姐姐……” 少女对于床上那档子事并非一无所知,她甚至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 在肮脏的家族中长大,花芝小小年纪看过她的兄长姐妹和很多人做,一片狼藉的卧室里充斥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如果是姐姐……一切都可以” 花芝把头埋在枕头里,忍受着身体里一阵一阵的信息素的翻涌。 如果是姐姐,不论对她做什么都好。 不论她做出什么样的动作,说出怎样不堪的言语,只要让姐姐再给她一个吻,她都愿意。 谢时眠就像神女似的,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在如地狱的荒原星上,谢家人出现在她面前,用谢时眠的名义说会收养她。 “姐姐,姐姐……” 她本以为会落入豺狼虎豹窝里,做好了当一个服从的心理准备,却被谢时眠捧在手心上。 卧室的大门足够厚重,可以阻隔少女嗓音的呓语。 …… 次日清晨。 谢时眠挂着黑眼圈,给自己倒了一杯冰美式。 冰美式,更适合社畜体质的中药。 管家担忧:“小姐昨日没睡好,瞧瞧这黑眼圈,若被夫人老爷知道了该心疼了。” 谢时眠用杯子边缘磨着尖牙,“没人知道我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 管家:“做噩梦了?” 谢时眠:“做黄梦了。” 管家:?! 谢时眠露出疲惫的笑:“开玩笑的。” 管家心想您这句话才像开玩笑。 年过半百的管家默默退下,几分钟后端来一杯清心去火的营养剂,黄连味的。 花芝穿着一件古法旗袍,从楼梯款款下来,贴着谢时眠坐下。 她面色红润,身上带着若游丝无的香味,明眸善睐,面色含羞。 相比谢时眠那副被榨干的样子,她精神太多了。 谢时眠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苦柠檬味,“芝芝喷香水了?” 花芝抬头不知,“没有啊。” 谢时眠:“你身上好香啊。” 苦柠檬味盖住了她的咖啡香。 “管家伯伯闻到香味了吗。”谢时眠拉过管家说,“很浓的香味。” 管家摇头,“小姐是指咖啡泔水的味道?” 管家至今不能理解谢时眠喝咖啡的习惯,执拗地认为是泔水样子的毒药。 谢时眠松开,“柯容?” 柯容摇头,“没有。” 她喝了一杯加奶加糖的摩卡。 管家看到瞳孔地震。 这毒药怎么还会传染,真不懂年轻人的喜好。 花芝动动她的胳膊肘,“姐姐闻到的该不会是我的体香?” 谢时眠端咖啡的手一抖,咖啡洒在了裙子上。 她这才注意到花芝今日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古法倒大袖旗袍,边缘缝了白色蕾丝,一节白玉似的细长手臂在吊灯下过于亮眼。 宽宽的袖口,细细的胳膊,手腕上套着一个羊脂玉镯子。 美丽的好似古画里走出的东方美人。 谢时眠的XP又支棱起来了。 花芝扯过她的袖子,“麻烦姐姐低下头。” 谢时眠放轻呼吸,耳朵被拉到花芝唇边。 两人的呼吸几乎又交织在了一起。 分明二人之间什么都没做过,让人窒息的张力,却能把她整个人的精神给吸进去。 “只有最亲热的人才能闻到对方的体香。” 谢时眠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瞧见那过于红润的唇在张合。 “什么?” “我是说,姐姐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了?” 哪怕只有一丁点。 14.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我是说,姐姐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了?” 花芝的话缭绕在耳边,谢时眠心里产生一阵惊涛骇浪。 说不喜欢肯定是假的。 但说有多喜欢……谢时眠自己也不知道。 未来会把她千刀万剐的大boss就在眼前,死亡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头顶。 她不敢多喜欢,又不忍说不喜欢。 复杂的情感纠结于心底,谢时眠脸上不显,弯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说不定。” 花芝心跳加快,小脸红扑扑羞羞答答的。 谢时眠手指敲在桌面上,“关于荒原星你知道多少?” 她把一杯桃子汁推到花芝面前,“喝一点。” 在角落里,管家和助理站在一起。 “我就说小姐和花芝之间是真的!” “我好像磕到了!” “小姐脸上那么疲惫,好像身体被掏空了,该不会是大半夜……” “咦惹!” “小姐长大了,知道信息素不能憋着了。” 谢时眠一口咖啡噎在喉咙里,“咳咳咳咳!” 管家赶紧放低声音说,“小姐害羞呢,你小声一点。” 柯容捂脸:“贵族小姐x贴身童养媳好磕好磕。” 从前她不嗑是她没品,年少不知养成香。 谢时眠大声,“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谢家没一个正常的嘛! 柯容心想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花芝小声问,“磕是什么意思?” 谢时眠脸色发红,胡说八道,“她脑子磕坏了。” 柯容:“……” 拉着管家默默退下,把宽敞的私密空间留给谢时眠和花芝。 谢时眠抱着红旗袍的小妹妹放在怀里揉捏,看着她咕咚咕咚把桃子汁咽下去,双唇上沾了一层水光莹莹的汁水。 “你还知道荒原新的矿石分布?” 谢时眠循循善诱,“一般人可不会记这个。” 花芝垂眸心想在那场风暴之前,她把矿脉给炸了。 一场风暴彻底掩盖了矿脉被炸的消息,其中欺负过她的嫡系Alpha哥哥,死在了矿山旁边。 活生生的人只剩下断肢残臂了。 花芝没发现她话语中露馅,“在里面做过工,记得一些。” 谢时眠用下巴蹭她的头顶,花芝的整个身体软在她身上。 谢时眠循循善诱,“知道星际海盗吗。” 花芝被她蹭的失去了思考能力,覆盖了一层桃子汁的双唇,红润润地让谢时眠口舌生津。 花芝把她知道的全部说了一通,等说完后脸色一白。 一个在荒原星食不果腹的小丫头,不应该知道这些。 谢时眠心中默念她的话,“星际海盗和当地的家族有联系,当地家族会给星际海盗提供活动资金,让那些混账东西截获帝国皇家的资源船收为己用。” 他们的胆子真大。 如果这条消息属实,那环球智脑怕是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拿到证据链,把事儿捅到当前的皇帝面前,环球智脑这家集团怕是就此消失在帝国里。 谢时眠注意到她怀里的小姑娘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身体不舒服?” 谢时眠下意识忽略了花芝知道这些消息的理由。 大boss知道任何东西她都不奇怪。 她怜爱地用纸巾擦去花芝唇上粘的果汁,喉咙一阵干渴。 怀里猫猫用爪子勾着她的衣襟,呼吸急促说:“姐姐我身体没事,小时候在荒原星四处流浪,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当不得真的。” 四处流浪? 她的猫猫从前是一只流浪猫。 谢时眠摸摸她的爪爪,“嗯,以后不会流浪了。” 谢时眠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外面天气冷,去学院里别把围巾解开,多穿件衣服。” 谢时眠把一件毛茸茸的皮草外套披在她身上,摸起来有些像穿越之前的狐狸毛,比狐狸毛更加柔软棉细。 没有被猜忌,没有被呵斥。 她的恩人一点都没怀疑吗? 花芝突然埋进了谢时眠怀里。 “姐姐,我不想去学校。” 学校里教的东西她都会。 “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那么黏人? 谢时眠和小猫抱了个满怀,摆出大人的样子,“我不喜欢文盲,你多读点书,以后在谢家上班,我不会亏待你。” 多读书? 恩人喜欢学富五车的,她要当个有才华的人! 花芝在心里暗下目标,攥紧了小手,偏执地盯着谢时眠那块白皙的脖颈。 只要她能变成一个厉害的人,是不是就能让恩人只看向她? 花芝被管家开车送去学院。 谢时眠仰面躺在庄园的温室里。 她用手背贴着发烫的额头,脑海中想家族企业的细节。 柯容:“小姐,花芝的背景资料查出来了。” “小姐?” 谢时眠发散思维,她满头满脑全是花芝身上的苦柠檬香。 既然别人没闻到,那可能真的是体香? “小姐在想什么呢?又出神了。” 谢时眠梦游似的 :“我在想花芝的体香,闻着怪好吃的。” 柯容:! 谢时眠说完突然清醒,“你说什么?” 柯容小脸通黄,“花芝的资料。” 谢时眠翻看她的资料,薄薄的一张纸写满了十七岁少女的生平。 没上过学,这餐馆矿脉有钱人家做工,吃了上顿没下顿。 简单的一行字让谢时眠心脏揪疼,“过得那么惨?” 在出生日期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出生日期有问题?” 柯容解释,“当地的小黑诊所很多,在正规医院里没有找到花芝的出生信息,所以无法确认。” 也就是说,花芝可能不止十七岁。 或许只是发育得慢,看上去像个未成年,实际已经成年了。 谢时眠的手指敲击在玻璃茶几上。 “谢家的机构可以随时测年龄吧。” 柯容嗯道:“可以,需要取头发和一点血迹,以及测量骨骼发育情况。” 谢时眠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花芝那一节过于纤细的腰和小猫似的眼睛。 那只猫知道自己很可爱,会在她怀里学猫叫。 谢时眠没有送到嘴边还放过的道理。 “你去办,别让花芝发现。” 临走之前,柯容苍白的嘴唇欲言又止与天人交战,唔…… 谢时眠:“有话快说,你不是支支吾吾的性格。” 柯容:“小姐怎么突然查花芝的真实年龄。” 谢时眠皱眉,“她是我的人,我检查她的身体需要理由?” 年龄到了,她就可以正大光明亲吻了。 柯容眼一闭,心一横,表情很严肃:“小姐,夫人老爷把花芝带回家是综合了多方面考量,如果现在把人驱逐出去会对谢家的名誉造成影响,给对手抹黑的理由。” 谢时眠眼睛慢慢睁开,望着玻璃穹顶上落的一层雪。 她心想和父母的决策有什么关系? 父母还管她床上那点事?不对,父母好像以为她有隐疾……草。 柯容:“如果花芝已经成年了,您也不可以抛弃。” 谢时眠一窒,“什么?” 柯容大声说,“我知道小姐喜欢幼.女,但您收敛一点!” 谢时眠惊了:“?” 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15.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谢时眠一字一顿重复,“我不喜欢幼女,我的审美是正常的。” 柯容低头笑着说,“小姐不必和我解释,我只是给谢家做事的一个助理而已。” 谢时眠咬牙。 心想她跳进黄河,不对,跳进银河都洗不清了。 谢时眠捏着发疼的太阳穴说,“喜欢未成年的孩子违法,我的法律意识很强。” 柯容奇怪地看着小姐,心想小姐的性格收敛了很多。 终究是信息素导致脑子坏了吗。 谢时眠临走之前补充一句,“我脑子也没坏!” 柯容:“……” 是吗,不确定,再看一眼。 下午,谢时眠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哼着歌来到谢家企业的大楼。 何瑜英在办公室里翻看文件,审计部的人西装革履站在身前。 “妈妈。” 谢时眠抬手招呼,“妈妈近日很忙。” 由俭入奢易,人对于幸福有强大的适应能力,一旦沾上了美满生活的边,整个人都会迅速沦陷进去。 像谢时眠这样,几乎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的人,和原主的母亲简单相处两次后,迅速唤起了心中对于家庭的依恋。 何瑜英抬头微笑,浅声和审计部门的人说了两句,后者离开。 路过谢时眠十弯腰九十度鞠躬。 除了谢时眠是谢家未来的掌权人外,她还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小姐。 何瑜英抬抬下巴示意谢时眠坐到对面,“你的隐疾好了?” 谢时眠:“。” 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去特么的隐疾。 全是花芝胡乱猜测。 谢时眠咬牙说:“我没有隐疾。” 何瑜英把一沓体检报告扔她面前,“你信息素过敏的问题最近都有好转,和花芝在一起鬼,相处果真有效果。” 她原先想说鬼混。 她女儿没有碰花芝,说鬼混不合适。 谢时眠草草翻看几页体检报告,虽是好转,但头疼的频率足以让一个正常人神志不清。 谢时眠在穿越前有严重的偏头疼,这种程度的疼痛可以忍耐。 “妈妈今日叫我来,不会只为了体检报告吧。”谢时眠抿了一口咖啡,“刺杀我的人已经判了死刑,公司的运转良好,近期都是好消息。” 何瑜英:“你上回提的八小时工作制实行得很好,听柯容说你有别的提高员工工作效率的法子。” 谢时眠喝咖啡说,“妈妈想要听合法的,还是不合法的?猝死的,还是不会猝死的?” 如果是不合法的,那她知道的可太多了。 何瑜英:“?” 你胆子很大啊。 谢时眠笑着点头:承让承让。 平平无奇的一个被压榨的社畜而已。 她仅有的良知让她只说了一些正向的方法。 临走之前,谢时眠把喝完的咖啡杯抬手扔垃圾桶里。 何瑜英表情复杂,“你……我原先以为你不适合经商,和你父亲想着让你从政,是我们看走眼了。” 谢时眠:“……我不适合的。” 何瑜英:“你最近受了刺激了?” 谢时眠:“没有,妈妈不必担心,我好得很。” 只是差点猝死在工位上。 刚出办公室的门,谢时眠脚步停顿,“什么动静?” “让我进去!我要见谢时眠!”一个男人嘶吼着要冲进来,被保安用力拦住,“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儿子,绝对不可以!” 玻璃反射光中的谢时眠身穿长长的黑色风衣,手上佩戴半掌手套,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里面是一件鸡心领的白毛衣,脖子上挂着一颗珍珠项链。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男人面前,“Alpha?” 被保安拦住的男人面露凶相,眼睛红的要把谢时眠给吃了。 周围人寒蝉若惊,互相对视一眼,默默往后退。 “他谁?” 男Alpha听到这句话大吼一句,眼看要从保安的钢叉下冲出来。 “你们谢家利用职权任命大法官,把我儿子枪决——这笔债必须血债血偿!” 周围一个小秘书轻声说,“总经理,这个人是环球智脑的董事长,今天借着开会的名义进来被发现胳膊下面藏了一把量子木仓。” “外面Omega的游行也是你这个混账唆使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周围人吓得不敢出声,谢时眠噗嗤一声笑了。 “我还干了什么?继续说。” 强大Alpha的信息素顿时散开,压得人膝盖发软。 被钢叉卡在地上的男人脸部因为窒息,发红发紫,充斥红血丝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谢时眠用高跟鞋踩在她身上,“你制造车祸要杀我,还不允许我反击?” “你和我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尖头高跟鞋踩在人的皮肉上,地上的男人发出了如同死猪般的叫声。 男人剧烈地喘气,让人误以为有个硕大的鼓风扇在运作,谢时眠双手插兜,一抹长发飘在眼前。 漂亮昳丽好似地狱里走来的修罗。 Alpha和Alpha之间的差别,比人和蜗牛的差别都大。 “你还不知道吧,你养的那个小孩,你把人家当暖.床的情人,人家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迟早会被反噬。” 谢时眠眼睫颤了一下。 “继续说。” …… 私人贵族学院内。 花芝独自提着公文包从学校大门出来。 柯容把飞行器门打开,“上车。” 花芝不是个合群的性格,她不爱和那些世家子弟接触,那些人一打听她是从荒原新来的乡巴佬,当她的面说难听的话。 谢时眠之前找学院理事长谈过这件事后,流言蜚语少了很多。 花芝独来独往的性子,却没有因为周围的安静发生任何改变。 柯容:“把安全带系好。” 花芝把外套解开,红色旗袍上落了一层雪花。 “我想见小姐。” 柯容:“那可不成,咱们现在回家,小姐人在公司。” 花芝:“卷子要小姐签字。” 小姐是她名义上的监护人,今天新发的满分试卷,要让小姐知道。 恩人说过她成绩好会给她奖励。 她想奖励谢时眠和她一起睡。 单纯睡也行,如果可以负距离接触她会很开心,只是恩人不会愿意。 少女的心思浮现在脸上,猫似的眼尾浮现了一抹薄红。 柯容:“那去公司,你安生一点,公司是个严肃的地方。” 飞行器开的很快,强大的推背感让花芝手用力抓紧安全带。 她到公司门口时,腿都是软的,脚软绵绵的,踩在地上险些,栽了一个跟头。 可脸上期待见到谢时眠的笑遮也遮不住。 前台的人认识花芝,轻轻鞠了个躬,把人迎上了专属电梯。 她刚从电梯里出来,入耳是一个男人快要死了的声音。 “谢时眠你以为可以随意揉捏的金丝雀,把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引诱进废弃矿洞里,把绳索切断引爆炸药。” 男人的笑声快疯,也快断气了。 “我亲爱的贵族小姐啊,在矿洞里最不缺的就是炸药,她哥哥像一场血雾烟花爆开,我当时去那里投资矿山,一截肠子就落在我面前,你迟早也是这个下场!” 男人的声音很低,谢时眠弯着腰才能听到他说的话。 那是他见过花芝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花芝的听力很好,站在门后,她小脸瞬间发白。 不是的,事实不是这样的,是她哥哥要对她不轨—— 她被骚扰多次后,才迫不得已把人给…… 她的恩人不会留她这样有威胁的人在身边,会把她扔掉。 花芝是个无神论者,但此刻希望这个世界上有神能够保佑她。 至少保佑她别看到谢时眠厌恶和忌惮的目光。 谢时眠倏然回头,“谁在那里?” 16.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谢时眠听到后面有动静,立刻回头, “谁在那里?” 花芝听到呵斥如惊弓之鸟般,身体抖了一下。 一瞬间剧烈惶恐,把她的理智给淹没,豆大的泪水不由自主流淌下。 她从来都没有这边惊慌的时刻。 在谢时眠那双剔透的眸子里,花芝内心的所有阴暗都无处遁形。 她好像是个阴影中的扭曲怪物,被暴露在阳光下。 谢时眠松开踩在Alpha腰上的高跟鞋,“花芝?” 她收敛起脸上凶巴巴的表情,换上了一抹温和的笑,“放学了?今天考试怎么样?” 走上前两步,要抬手去摸摸花芝柔软蓬松的长发。 后者往后退了两步,谢时眠的手尴尬地放在半空中。 “芝芝?” 谢时眠:? 猫咪不给摸了? 她以前的布偶猫也会突然不给碰,强行摸上去会被挠一爪子。 后退半步的花芝看到那只手在半空中悻悻收回,她心脏猛的抽疼,像个小炮弹似的,突然冲到谢时眠怀里。 “姐姐不要听他瞎说,我可以解释的,我可以解释……” 地上的男人像见到鬼似的,看到花芝软软撒娇埋到谢时眠怀里,这还是那个冷漠炸死哥哥的丫头么。 少女耸动着肩膀,心里压抑着说不清的委屈。 地上的男人被钢叉弄到窒息,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谢时眠。 谢时眠呵斥,“还不把人带出去,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吓到她的猫了。 安保人员挂着Alpha两个胳膊把人拖出去,迅速收拾好现场。 环球智脑不会因为董事长更换倒台,只要背后的势力在,可以换一位掌舵人继续经营,至于会不会走下坡路就不知道了。 柯容动动嘴唇干涩说,“总经理,是否需要重新查花芝的资料?” 花芝果然有问题。 谢时眠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脑子又开始疼了。” 柯容:“这就给您请私人医生!” 谢时眠看着白刺刺的灯光,恍惚,“头好疼,恋爱脑要长出来了。” 柯容:“……” 您没完没了了么! 谢时眠摸着怀里啜泣的猫猫,“别哭了,再哭就丑了。” 花芝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没有见到谢时眠眼里的厌恶,也没有被嫌弃地推开,更没有见到忌惮很恶心。 恩人一如既往地对她敞开怀抱,给她一个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拥抱。 人一旦沾上了幸福的边缘,便会飞蛾扑火般把身体和灵魂全部上交,贪婪地想要获得无止境的宽容和怜爱。 飞行器内。 谢时眠,“芝芝想好该怎么解释了?” 怀里的少女颤抖不止,眼睛哭得红肿,头埋在她的锁骨上。 她从小和作为情妇的母亲生活,被带到家族后,那些嫡系的姐妹哥哥都看不起她,他们分化得早,Alpha拥有力量获得家主的青睐,Omega早早选好联姻对象被锦衣玉食养着,本就不受重视的花芝,因为没有分化,更加变成人尽可期的存在。 小杂种,女表子,出去卖的,天生一副和她妈一样下.贱的样子。 她伴随着辱骂长大,随着容貌越长越开,美貌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当美貌不能和全世界绑定在一起,美貌本身是原罪。 她被推进结冰的湖水里,衣服湿透粘在身上,显露出漂亮的曲线。 一个Alpha大哥路过,眼底晦暗不明,流淌着肮脏的欲望。 同父异母又如何? 没有分化的丫头不论怎么标记都不会怀孕,即使被家主知道,可以说是花芝为了钱财勾引他。 她被拉进房间,在绝对的力量悬殊下,花芝只好借助挂在壁炉上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胰脏。 他没有死,对她的骚扰比从前更甚,说服家主让花芝辍学,威胁她去给一个脑满肠肥的商人做情人。 花芝在谢时眠怀里,心脏猛烈跳动。 她把人引诱到矿洞里给杀了,她现在回想起没有任何后悔,只觉得把人炸死太轻松了。 一抹阴狠从花芝如同猫咪般星辰大海的眼眸中划过。 花芝隐瞒了大部分信息,只说自己当时被一个醉酒的流浪汉骚扰,矿洞恰逢爆炸,不慎把流浪汉给炸死。 花芝迫切:“小姐相信我!” 她不想让谢时眠以为她是个杀死兄长的恶人。 谢时眠点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嗯,从前的苦日子如今再也不会有了。” 她家猫猫在外面凶巴巴,在她面前撒娇。 啧,该死的xp蠢蠢欲动。 谢时眠自我唾弃:我真是个恶劣的女人。 少女趴伏在她身上,去亲吻谢时眠的脸颊。 每一下亲吻,都如同侍奉神明般虔诚。 对不起,她骗了恩人。 她是一个坏孩子。 坏孩子不应该得到奖励,但花芝希望得到谢时眠的所有关注。 谢时眠把手指穿插在花芝长发中指尖,一下一下磨蹭着她的头皮。 怀里的猫猫撒娇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谢时眠欲言又止:“芝芝。” 花芝警铃大作,以为被恩人怀疑了,胆战心惊地瞥她一眼,弱弱喊了一声小姐。 柯容竖起小耳朵听豪门秘辛。 心想小姐终于发现花芝有问题,这种人留在身边很危险啊。 虽然花芝能治疗谢时眠的信息素异常,但留下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和养虎为患有什么区别。 谢时眠下巴抬抬:“系安全带,前面路口检查,副驾罚款五十块。” 她把过于粘人的猫按在座位上,“不许动,不许凑上来糊我一脸口水。” 花芝:“……唔。”被讨厌了。 谢时眠:“柯容也系上,驾驶位扣两分两百块钱。” “今日的事情不许传播出去,让公司的人闭嘴,若是谁让我听到关于花芝的任何传闻……” 如果她现在多保护花芝的小心灵,以后可能不会变得像原作中偏执,憎恨一切。 现在多照顾她一些,说不定花芝就不会想鲨她。 开车的柯容:“……是,小姐。” 所以您是真的恋爱脑嘛! 花芝往谢时眠身上蹭蹭,她的恩人对她真好。 她想恩人永远只偏心她一个人,只摸她一个人的头发,永远都别看其他人。 17.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豪华庄园内。 谢时眠顺手提起花芝的包下车,手还没碰到皮质手提包,突然被花芝夺过去了。 “姐姐我来。” 谢时眠莞尔,“给小朋友提包是年长者的美德。” 她注意到花芝手里的包鼓鼓囊囊,本来精致的皮革手提袋此刻被撑的走了形。 花芝扭捏地抱着包下车,亦步亦趋跟在谢时眠身后,脸上起了一层可疑的薄红。 谢时眠:“今日宫里有晚宴,父母不回来了,芝芝洗手去吃饭。” 管家接过厚重的大衣和公文包,“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等等。”花芝轻声叫住她,“我有东西给姐姐。” 只见猫猫从书包里扒拉出一个纸袋子,皱巴巴的牛皮纸裹了一层又一层, 剥开牛皮纸里面是块丝绒小手帕,手帕中间放了两块巧克力黄油曲奇饼干。 其中有一块因为挤压碎了。 花芝把典型双手捧到谢时眠面前,“学校的下午茶很好吃,我带给姐姐尝尝!” “我今天卷子满分,班上只有我一个人满分,我是第一名。” 所以可以得到奖励吗。 她的恩人太富有,太矜贵了,花芝所拥有的那点东西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破碎的曲奇放在手帕中,已经没有刚出炉时那么香甜酥脆。 谢时眠对上花芝羞赧的小脸,捏住了其中一块曲奇。 花芝看她迟迟不接,一颗高高抛起的心落回谷底,“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小姐不喜欢吃这种垃圾食品。” 谢时眠把两块曲奇含入嘴中,“很好吃,我很喜欢。” 她的猫在外觅食,不忘给她带一份。 花芝突然欣喜,小女生的情绪书剑浮现在脸上。 “我明日还给小姐带!” 谢时眠:“自己留着吃,别叫小姐,叫姐姐。” 饭桌上,谢时眠的智脑突然响了两下。 她看了一眼正在进食的花芝,在桌子下面点开柯容的消息。 柯容:经查明花芝的真实出生日期在十二月十五号,十八岁生日在下周二。 附件上是黑诊所的就诊记录单。 距离花芝十八岁还差五天。 谢时眠的易感期还有四天到。 花芝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小姐。” 谢时眠拿起筷子,“嗯?” 花芝呐呐,“姐姐,您在想什么。” 桌子下面,少女用足弓蹭谢时眠的大腿。 餐桌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两人在安安稳稳用晚餐,雕花餐桌上放满了精致的营养液和餐食,但桌下…… 谢时眠突然呼吸急促。 管家,“小姐?” 在家里,不论是管家,柯容和仆人们,都管谢时眠叫小姐,在公司则叫总经理。 谢时眠的耳朵发红,脸色不自然,手上的筷子咔嚓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她气息不稳,“没事,我有些头疼。” 花芝悄悄把作恶的脚收回,“姐姐很难受?” 谢时眠瞪了她一眼,心想我难不难受你不知道? 腿内侧最细软的肉被脚趾掐了一下。 当事人一脸无辜地和她卖萌。 等管家走后,谢时眠优雅地擦嘴,“我吃好了,至于你试卷……” 她挑眉看了一眼花芝,“既然是满分,就不用我签字了吧。” 猫猫做错事需要小惩罚。 花芝着急,下意识用脚勾住谢时眠的裙摆。 “要签字!” 从小到大,花芝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张家长签字的试卷。 她也不稀罕。 现在谢时眠是她名义上的姐姐,监护人,她想被管管。 “唔——” 花芝发出闷哼,湛蓝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时眠。 脚,被抓住了! 谢时眠揉捏着掌心里的脚踝,“怎么不说话了?” 花芝大口吸着气,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红。 “姐姐,别……” 仆人端着餐后点心来,“谢小姐,花芝小姐?” 餐桌周围散发着暧.昧的气氛,闻一鼻子都会瞬间进入热恋期。 谢时眠摩搓着花芝的猫爪子,“今日在公司我就发现了,芝芝很怕我问你过去的事情。” 花芝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姐姐,不是的我只是……罢了。” 只是什么呢,只是从前杀过不止哥哥一个人,还一把火烧了家族的祖宅? 只是她从小被富家子弟当成木仓靶子,和陪练对象,所以身手还不错? 只是假扮成难民被谢家救助? 任何一点被发现,迎接她的都不是被扫地出门那么简单。 谢时眠心想花芝的情绪不对劲啊,又开始害怕了? 她有那么可怕? 谢时眠用手指甲剐蹭花芝的脚心,欣赏她别扭无助却不得不装出没事的样子。 “放心,我对芝芝的过去不感兴趣,你想说的时候随时可以和我说,我有个问题,芝芝今年多大了?” 花芝摇头,“我不知道,没人和我说起过。” 谢时眠不意外地嗯了一声,“不过生日?” 花芝,“不过,今年大约十七,姐姐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她还不知道自己还有五天就生日了。 谢时眠低笑了两声,“因为我怕抱着芝芝睡觉,会被举报啊,芝芝会举报我吗?” 少女脚心细嫩,没一会就被她揉出了一片红。 和猫儿肉垫似的。 花芝:“什么举报?为什么睡觉会被举报。” 谢时眠:“……” 她的大boss是法外狂徒啊。 谢时眠把她的脚松开,离开餐桌用两根手指捏起满分试卷,随口道: “未成年人保护法,不能侵害未成年人的身体和心理安全,违者会面临严峻的违法惩罚,严重者死刑。” 这条法律是花芝这辈子第一次听人提起。 漂亮的桃花眼显露出遗憾和暗淡,那她从前经历的委屈又算什么,从来没有人按照所谓的保护法放过她。 谢时眠的目光汇聚在试卷上。 满分试卷上没有一处错漏,所有的答案完美的就像是在看参考答案。 字迹秀丽工整,没有涂改痕迹。 谢时眠心中暗叹,让她重新去做高中的试卷,她怕是及格都难。 一个人对题目的自信心和熟悉程度,可以从字迹和卷面气质看出来,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会在一些文字上停留的笔墨时间过长,导致油墨颜色深浅不一,花芝的试卷从未有这种情况。 她对试卷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像是拿着答案抄写,还嫌弃答案步骤繁琐,简略书写。 谢时眠放下卷子,撩起花芝的一缕长发,“你从前真的没上过学?” 今天的猫儿穿着浅绿色格纹旗袍,很像老照片中的文雅女学生。 完美穿在了谢时眠心尖尖上。 花芝目光游离,“姐姐我……是家庭教师补课好,我熬夜学习的,没有抄答案。” 谢时眠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这种态度让花芝更紧张了。 花芝:“劳烦姐姐签个名,明天老师会检查” 谢时眠手里转着笔,莞尔:“谢家领养你的时候,可没说养育义务中有试卷签名这一条。” 花芝着急,小脸迷茫地看着她。 恩人刚刚还摸了她的脚,心情应当不错,怎么突然又变了? 花芝的样子像是被承诺给小鱼干,结果被主人糊弄过去的布偶猫,满脸写着委屈和不可置信。 “姐姐签个名,我晚上愿意陪姐姐睡,姐姐想做什么都行。” □□就算了,花芝都不知道她像极了叼着项圈给自己找主人的流浪猫。 谢时眠没忍住rua她脑袋。 花芝着急回答,结巴,“姐姐说,说不喜欢文盲,我不是文盲,真的!我会背演讲词,会背公式,语言课学得也不错,下个月学院有竞赛我一定能得名次!” 谢时眠下笔手抖签名,喃喃:“文盲的人是我啊。” 花芝没听清,“什么?” 谢时眠微笑:“没什么,读书改变命运,乖,好好上课,别给人打工。” 花芝迷茫一瞬,不去打工,难道是……篡位?! 可她只想当主人的小猫啊。 18.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她早上把签好字的试卷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嘀咕, “成绩真不错。” 柯容给谢时眠整理衣服,道:“花芝从前真的没有上过学?我觉得不像。” 谢时眠挑眉,“她不像?” 柯容看谢时眠眼下的黑眼圈心疼,“荒原星的教育条件很差,就算在普通学校成绩名列前茅,来首都星也和垫底差不多,好些的学校只有一所,就读的都是当地大商人和小贵族。” 教育资源不平等是个亘古难解决的大难题。 谢时眠给花芝准备了去补习班的零食,“你直说。” 放在书包里的除了书本还有个保温杯装的伯爵红茶拿铁,在烫好的杯子里倒入伯爵红茶糖浆和咖啡,用煮热冒泡的牛奶冲入其中,茶香和红茶之间的搭配很美妙,很能提神醒脑,集中注意力。 “天哪,小姐还给花芝准备了茶和曲奇?” 她是去上补习课的还是去春游。 谢时眠:“嗯?” 柯容直言说,“或许花芝的过去没有我们查到那么简单。” 目前查到的黑诊所和流浪孤儿只是最表层的。 她第一眼看到花芝时,便觉得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柯容,“小姐怎么想?” 谢时眠摸摸鼻子说,“我想都不敢想。” 柯容:“。” 谢时眠:“我头好疼。” 柯容:“恋爱脑又长出来了?” 谢时眠:咳咳咳。 花芝起床洗漱好下楼,在凳子上看到一个沉甸甸的补习书包。 谢时眠抬抬下巴,“去春游,啊不对,上课吧,包给你准备好了。” 隔着书包拉链能闻到浓郁的黄油曲奇香。 花芝咕咚咽了口唾。 “谢谢小姐,小姐早安。” “嗯?” “谢谢姐姐……” 第一次有人给她准备午餐,不是父母,不是姐妹,是一个从前和她素未谋面的恩人。 她本该寄人篱下过得胆战心惊,现在却被人小心捧在手掌心里。 晨起的猫猫格外黏人,抱着包,临走之前巴巴看着她。 “姐姐。” 谢时眠抿了一口咖啡,“什么?有东西忘记带了?” 花芝执拗地又叫了一句,“姐姐。” 谢时眠:“?” 湛蓝如星辰大海的猫眼凝望着她,“姐姐忘记早安吻了。” 谢时眠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早安吻? 嘴角突然就被亲了一下。 那是一个非常温暖的吻,带着草莓的甜甜香味,仔细品味里面有一点苦柠檬的信息素。 但谢时眠不认为那是信息素,毕竟花芝还没有分化。 以为是很好闻的牙膏味道。 狡猾的小猫亲一下就跑。 谢时眠独自在原地,满脸通红,浑身燥热。 在今日之前,从来没有早安吻的习惯。 发痒的牙齿想要立刻咬上点什么,却只能被舌尖安抚。 柯容:“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谢时眠:“不当说就不要说。” 柯容:“小姐从前很喜欢做指甲,现在似乎不弄了?” 谢时眠把最后一点咖啡喝完,“做美甲会受伤。” 柯容:“您?” 谢时眠:“花芝。” 柯容:?! 咦惹! …… 豪华轿车里。 开车的女仆点了一根烟,不屑地看了一眼花芝。 “长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小姐喜欢。” 花芝安静坐在副驾上,假装没听到她的话。 低眸垂目,乖巧的就像一个假的洋娃娃。 “地方到了,赶紧滚下去,别脏了谢家的车。” 花芝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女仆嗤笑,“爬上了小姐的床,不会真以为自己是谢家的主子吧?让小姐亲自给你整理书包,亲自烤饼干给你吃,真是好大的面子。” 花芝冷淡的眼里划过一抹欣喜,原来是恩人亲手做的! 女仆对她翻了个白眼,用力把车门关上,一脚油门踩下去,喷了她一身车尾气。 她被人骂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看不起,对她来说和开玩笑似的。 如果放在从前,她不会往心里去,但是现在…… 补习班的老师路过,“想什么呢?小心被车撞了,快进去吧,开始上课了。” 花芝:“我在想怎么和小姐吹枕边风。” 老师:?! 花芝提着装了点心的包进入教室,选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好。 坐在她右边的是个头上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姑娘,脸上皮肤有些粗糙,但不掩盖眉眼长得极好,身上穿衣衫过于华丽了,和教室格格不入。 整个班有四个学生一起上课,谢时眠想给她找私人教师,价格会贵很多,花芝拒绝了。 这是一堂入门的金融课。 “题目做得那么快,不会是抄的吧?” 旁边的钟莎不轻不重说了一句。 花芝的笔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速度。 “听说你也是荒原星来的,我也是。” 花芝做题的速度不减,没有分心。 “谢时眠的床好爬吧,真羡慕你遇到谢时眠这个好脾气的主子。” 钟莎恶劣地看着她,目光嘲笑,“居然让你来上课,如果我是谢时眠,准会把你关在卧室里玩到不能生育为止。” “哦,对了,我忘了,你还没有分化,你的技术该有多好,才让谢时眠不惦记你的信息素,啧。” 花芝把笔放下,静静地看着她。 钟莎是个早两年被首都星贵族收养的荒原星孤儿,说是养女,在家族里还不如女仆。 “咦,你脖子怎么那么红,被虫子咬了?” 课后,前桌的同学说,“我包里有止痒膏,你要不要?” 钟莎捂住脖子,脸色不自然,“不用,谢谢。” 在哪是被虫子咬的,明明是一个吻痕。 花芝在下课时安静坐在位置上,打开了装有伯爵红茶拿铁的保温杯。 浓郁的香味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 “哟,你还挺享受的。” 凭什么她卑微暖床才能在首都星活下来,艰难求到上课的机会,花芝却能被谢时眠贴身的助理温柔照顾。 大家都是荒原星来的人,凭什么花芝比她好。 花芝优雅喝茶的样子,就像在无声地嘲讽她。 整个首都星的人都知道谢时眠爱惜她,像爱惜眼珠子似的。 钟莎恶狠狠地瞪着她,心里翻涌着扭曲的恨意。 她认识花芝,在荒原星里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关系暧.昧,画家母亲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情妇,听说是个神经病,作品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交.媾图。 像这种东西凭什么和她在一间教室里。 钟莎倏然抬手把花芝的保温杯一把扔在地上—— 伯爵红茶拿铁呼啦撒了一地,一同撒在地上的,还有酥脆松香的黄油曲奇。 花芝眼神一怔,有片刻的失神。 掉地了。 那些是姐姐亲手做的…… 花芝终于正眼看钟莎了,从袖子里摸出一片锋利,“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钟莎本能恐惧眼前人眼里的阴狠,大声:“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哈,哈哈,想喝就趴在地上舔啊。” 她一脚踩在了洒在地上的咖啡,碾碎了一颗泡软的曲奇。 19.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当谢时眠赶到补习教室时,满地都是血。 “好重的血腥味,发生什么事儿了?” 柯容不可置信地问老师,“你们这里是补习班还是战场?” 开车的女仆撇嘴,“肯定是花芝干的,她仗着谢小姐喜欢她,性格逍遥跋扈,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好好罚罚。” 谢时眠呵斥:“够了,闭嘴。” 女仆坚持,“这件事一定要通知夫人和老爷。” 谢时眠撇向她,“你,过来。” “小姐。” “从今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 女仆大惊,“小姐,这这这不合规矩,我做错什么事儿了?” “花芝是谢家的人,也容你说三道四?”谢时眠知道家中的仆人一向看不起花芝,“柯容,把她工钱结了,将人赶出去。” 谢时眠的目光落向老师说,“兹事体大,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议论,明白么。” 老是唯唯诺诺点头,“明白的,明白的。” 谢时眠在窗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报个赔偿的价格,我三倍给你们。” 老师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好的,谢谢小姐。” “地上的那一滩不是血。”柯容突然开口,“棕色的一滩闻上去像小姐今早上做的红茶拿铁。” 在一滩咖啡液体中,有几块被鞋子踩烂的曲奇饼干。 “天哪,这可是小姐天还没亮亲手做的,花芝真是……太过分了。” 谢时眠淡淡收回目光,“带我去见花芝。” 不过是一壶咖啡和几块饼干,在喝惯营养液的星际时代小饼干对大多数人来说闻所未闻,算是个稀罕物件。 对谢时眠来说,不过是依照回忆随便做的。 她心中隐蔽的地方被刺了一下。 算了,花芝不喜欢它,下回不做了。 …… 简陋的休息室里。 钟莎恶狠狠地瞪着花芝,眼里不乏有恐惧。 花芝眼神无光地看着空荡荡的保温杯。 里面连一滴咖啡都没有了。 在她过去将近十八年的岁月中,从来不觉得那种苦涩的豆子可以食用,就连最下等的平民都不会吃那种东西。 在恩人手里化腐朽为神奇。 她心里暗自想着自己或许也是一颗咖啡豆。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以为谢时眠会保护你多久?”钟莎扯着嗓子,疯狂笑出声,“她自己中毒都快要死了,她死了之后,谢家还会留着你吗?” 花芝一震,抬手扯住她的领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不知道谢时眠信息素随时容易失控?信息素对Alpha来说有多重要,不必我多说吧。” “谢家早就是所有贵族的眼中钉肉中刺,谢家太强大了,强大到就连皇帝都忌惮,谢时眠她父亲是公爵,已经封无可封了,下一步是什么?难不成要封为亲王?获得顺位继承权?” 刻意为之的车祸,环球智脑勾结星际海盗,谢家夫妇开不完的会议…… 整个帝国风雨欲来。 花芝手一用力钟莎的头用力按在墙上。 “滚,姐姐不会有事的。” 她会查清楚谢时眠中了什么毒。 在孕期检测和信息素医疗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若腹中胎儿有信息素缺陷,会立刻干预治疗或是流产,既然谢时眠能顺利,但是那必定代表她出生时健康无恙。 花芝心中一阵冰凉。 她绝对不会让恩人出事。 恩人说过,只要抱着她睡觉,头便不会疼了。 或许她的信息素对她有用。 咔嚓一声。 门开了。 外头冰凉的空气吹在花芝身上,让她打了个寒颤。 身上的绿色格子旗袍,被鲜血染红的,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谢时眠目光淡淡地扫着她,“花芝,到我这里来。” 一起来的还有钟莎的家里人,准确来说是领养她的家族成员。 钟希绫撩了一把长发,“这个蠢东西只会在外面惹是生非,真是烦死了。” 谢时眠手指骨节分明,佩戴半掌手套,从地上捡起一把沾了血的短刀。 “这就是凶器?” 钟希绫作为家族中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来都看不起钟莎这副没骨气的样子, “好了好了,人没死就行,把她拖到医院去,这点小事也要通知我?” 谢时眠:“钟莎好歹是你家的养女,你不关心?” 钟希绫翻了个白眼,“谢大小姐啊,这种养女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不是为了做慈善要个好名声,你家也不会领养花芝吧。” 站在人前的花芝眼看钟莎被人粗暴地拖走,眼睛里是不甘和怨念,最后自嘲一笑。 花芝心中的凉意欲加重了,“姐姐……” 她当时看到咖啡和曲奇饼干被打碎在地上,顿时发狂。 那可是恩人亲手做的啊……她这辈子都没有吃过母亲亲手做的饭,谢时眠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是此生唯一。 小猫发出害怕的哭声,她不敢上前抱住谢时眠。 她身上太脏了,恩人最喜欢干净了。 小猫泫然欲泣,豆大的眼泪砸在地上。 谢时眠开口,“不是。” 钟希绫:“嗯?” 谢时眠:“我收养花芝不是为了博个好名声,她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钟希绫耸耸肩,“好吧,首都星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最近得了个宝贝,我看监控是我家丫头口出狂言不长眼,等人从医院出来了,随你们怎么处置。” “不用。” 谢时眠没看监控,对监控内容不在意。 谢时眠把刀往袋子里扔,抬眸:“愣在那里干什么,走了。” 花芝迎着别人幸灾乐祸的眼神,远远地跟着谢时眠。 她发觉谢时眠眼里没有对她的热切。 花芝加快脚步,“姐姐,我不是故意要用刀捅她的我——” “姐姐,小姐——您走慢一点,” 谢时眠停下脚步,用手帕把沾了血的半张手套擦干净。 “嗯,我明白。” 她对事情真相无所谓,谢时眠内心复杂,对今日的事情意外又不意外。 说不准过几年的哪一天,她身上也会出现一个钟莎那样的血窟窿。 钟莎是嘴贱惹怒了大boss,那她之后会不会也说错几句话,惹得杀身之祸。 谢时眠知道最优解是把花芝杀了,先下手为强,但她……下不去手。 芝芝在最好的年纪里,她应该有对未来的无限选择权。 或许是谢时眠太喜欢这张脸了,她觉得可以把人带在身边好好教教,至少让花芝对她产生几份情谊,数年后在落刀的时候犹豫几秒。 花芝抱着空荡荡的保温杯失神落魄。 小猫急哭了。 她不怕谢时眠斥责打骂,就怕她不说话。。 突然间花芝闯进了还没收拾干净的教室里—— 谢时眠呵斥:“花芝!” 只见教室里的花芝跪在一片血污中,手指小心翼翼地捡起已经碎了的曲奇碎片。 黄油曲奇已经不再酥松,上面粘了地上的尘土,只见花芝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洁白的手帕上。 万幸,还有几片没有沾到地上的血。 她哭着在地上捡点心渣,她可能会被赶出家门,恩人再也不会做给她吃了…… 呜…… 20.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把地上的点心渣小心捡起来。 被万分珍惜地放在雪白的手帕上。 花芝心脏疼痛的好似被手捏成碎瓣,“这都是姐姐给我做的……” 手轻轻一碰那些点心渣又碎了。 碎得好像她的一颗真心一样。 谢时眠从后面看着地上的小姑娘,黑色半掌手套里的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不是不喜欢吗? 柯容气喘吁吁跑来:“小姐,我刚刚去看监控,是钟莎把咖啡和点心打碎的,还在上面踩了一脚,想来这就是花芝伤人的理由。” 谢时眠轻轻地嗯了一声。 柯容没法从小姐脸上看出明显的情绪。 谢时眠的皮靴踩在地上的污水里,满教室的血腥味刺鼻冲天。 花芝感受到后面有人走来一道阴影停在她面前。 她抬头看着她,在逆光中看不清谢时眠的表情。 好像是一道神明的阴影撒在她身上,宣判她最后的死刑。 “别捡了,和我回家。” 花芝摇头,“不行,不行……” 只听上方轻轻叹气,谢时眠的声音很好听,就连叹气都带着莫名的偏爱和宠溺。 “回家我给你做,地上的不干净。” 花芝眸子一亮,像在外流浪久了的猫猫,突然被好心人捡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站起来。” 谢时眠把自家猫猫提溜来,“还是说你不想要刚出炉的?” 花芝把手帕贴身放着,“姐姐不生我气了?!” 她欣喜不可置信,心想这世界上最宽容的神明,也没有谢时眠这般好脾气。 谢时眠拍拍她的肩膀,把浑身都溅了血的猫用毛毯包裹,长臂一伸,整只猫圈在怀里。 她的芝芝缩在她怀里,呼吸彻底乱了。 从教室到停车点,短短五分钟的路程,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恩人身上的果味朗姆酒信息素,不论闻过多少次都迷恋入骨。 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 谢时眠拍拍猫,心想现在的大boss还是个喜欢吃点心的小孩子,和原作中偏执神经病的样子天差地别。 柯容见谢时眠在叹气:“小姐,钟家找麻烦了?” 谢时眠把猫安置在轿车后座,“不是。” 柯容踩下油门,“补习机构想要坐地起价,暴露给媒体?” 谢时眠:“也不是。” 柯容咦了一声,“您在担忧什么事情?” 谢时眠:“洗猫。” 芝芝是只长毛猫,很难洗干净吧。 柯容:? 啥玩意? 豪华庄园的浴室里。 花芝全身光着坐在浴缸中,左边是个落地窗。 落地窗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林子,能看到白鸽扇动翅膀飞向天际。 猫儿缩在浴缸的一角,满池子的清水变成了淡红色。 谢时眠把袖子往上拉,长而卷曲的发丝扎成马尾,几缕头发落在耳边。 “我们家芝芝害羞了?” 谢时眠把浴缸里的血水换成清水,“我们都是女子,你有的我也有。” 花芝发出呜咽,“姐姐……别看。” 她身上的伤痕已经全部愈合了,留下了淡淡的粉色疤痕,不久后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色的泡泡揉在少女的躯体上,白桃茉莉的洗发水搓在她长发里, 花芝几乎要灵魂出窍了。 她的恩人在帮她洗澡! 猫猫傻傻愣愣地僵硬住了,一双剔透的蓝眸子惶恐又荣幸。 手指磨蹭过头皮,猫猫轻声呜呜叫了。 第一回有人给她洗澡! 上一次洗澡时恩人在外头等她,这回怎么直接上手了? 难不成是要吃她了—— 可她还没有里里外外被洗干净…… 浴室里的气氛逐渐升温,雪白泡沫突然被花洒冲洗干净,少女白皙的肌肤莹润温暖。 突然,谢时眠从后面抱住花芝。 她的呼吸几乎要把怀里的花芝给热融化了, “芝芝,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花芝语气发颤,“十二月十五日,星期二。” 她的身子上被围了一条雪白柔软的浴巾,像个寿司卷似的。 谢时眠在教室中几乎要忍不住亲她了,她自认为是个双标且没有下限的人,她家猫欺负别人,肯定是别人的错,猫猫是不会有错的。 即使有错也是铲屎官没有教养好。 谢时眠殷红的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廓,“芝芝,今天是你的生日。” 花芝一惊,要从她怀里出来,“你说什么?!” 谢时眠温柔重复,“十八岁生日快乐,我的芝芝。” 花芝不可置信,“可我刚满十七岁,怎么可能。”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她连身份证都是来谢家后办的,现在还没拿到手。 她说完立刻后悔了,她怎么能对恩人失礼。 恩人会生气不要她的吧。 谢时眠莞尔,把洗得热腾腾的少女抱床上, “这是资料,你自己看。” 谢时眠把一沓资料交给她,在猫儿头顶落下一吻,“我去洗澡,慢慢看,不着急。” 浴室里传来莲蓬头的水声,花芝怔怔地望着资料出神。 出生诊所名称,就诊记录,医生履历…… 花芝心脏猛烈跳动,几乎要晕厥过去。 谢时眠查得太仔细了,仔细到她几乎没有秘密可言,只要再往前查一点点,就能发现花芝是个大户人家的私生女,压根不是流浪孤儿。 可资料仅止于此。 是巧合吗? 浴室中的谢时眠冲着冷水,信息素异常导致的易感期来势汹汹—— 嘶,头又开始疼了。 不知道她的小猫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谢时眠不得不咬住手腕,缓解来牙齿来势汹汹的冲动。 手腕滴下猩红的血液。 今日去接花芝时,她的头疼非常严重,别人都以为她心情不好,连花芝都在怕她。 头靠在瓷砖上的谢时眠面色潮.红,冷水冲在身子上不止没有让她冷静,反而火上浇油。 这特么就是易感期,和动物发.情有什么区别! 见鬼的花芝还没分化,咬她也没用。 谢时眠手握拳砸在墙上,长发黏在脸颊上,往下滴着水。 她真希望自己有隐疾。 “姐姐,您洗好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谢时眠哑声道:“别进来。” 门外的花芝腿软声音发甜,“姐姐,我闻到您的信息素了,憋着对身体不好。” 闻到?没分化怎么会闻到信息素? 谢时眠开始怀疑星网上对abo的百科资料。 与此同时,一股子苦柠檬的味道从门缝里钻进来。 谢时眠崩成细线的理智几乎断裂。 21.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花芝的信息素顺着门缝飘进来。 谢时眠就像是饿久了的人,突然闻到一个行走的汉堡。 全身上下都写满的迫切和食欲。 太想要咬一口了。 苦柠檬的味道对别人来说或许是酸涩,但对此刻的谢时眠来说,象征着美味多汁。 好难受,头好疼。 几乎要疼晕过去了,这样下去不行。 “芝芝,你在外面?” 谢时眠把花洒关掉,在身上套一件睡袍,扶着墙走出去,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偏执地盯着花芝。 花芝眼前的浴室门突然打开了,里面是个湿漉漉的女子。 长发在往下滴水,上挑着的狐狸眼上蒙了一层水雾,指节分明的手指按在门框上。 Alpha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攻击性。 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就像在盯着一个猎物。 花芝喉咙滚动了一下。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看着,只有这一次不觉得厌烦。 “小,姐姐,您在难受吗。”花芝循循善诱,她腿软得几乎要站不住。 姐姐的手上没有做美甲,长短修剪得当。 “芝芝,你是Omega.” 谢时眠突然把她扑倒在墙上,一只手遏制住她的腰身。 另外一只手按在她的脖颈上。 “唔——” 十八岁的少女身体有特有的柔韧,就像个怎么也玩不够的玩具。 谢时眠的眸子里闪过暗光,在她后脖颈上发现了一块略微凸起的部位。 按压下去会有弹性。 前段日子还没有。 是Omega的腺体,她已经开始分化了,但没有发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姐姐,疼……” 花芝像个犯人似的被按在墙上,后脖子被大拇指用力擦过。 少女发出了小奶猫的呜咽,企图引起猎人的垂怜,又好像是隐晦地催促猎人快点。 房间里的持续升温,Alpha觉得燥热,心猿意马。 “我的芝芝,想吃曲奇吗,姐姐晚上给你烤好不好。”谢时眠沙哑的嗓音在花芝的耳畔响起,带来一片酥麻。 “晚上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花芝的桃花眼迷茫,姐姐怎么突然在现在说这些。 “好……” “呵,好主动,我们家芝芝都快等不及了。” 此刻的时间好似突然停止了,变得无限漫长。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流汗,头晕,乏力,全身肌肉颤抖,花芝快要喘不过气了。 “小姐!”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柯容急促,“庄园控制中心的警报响起,您易感期到了,需要立刻接受治疗。” 和柯容一起进来的,还有外面发冷的风。 谢时眠此刻身上只有一件潮的浴袍,眼尾泛红地松开墙上的花芝。 少女失力倒在地毯上。 柯容对上二人不算友好的目光,“小姐?” 谢时眠,“……” 柯容挠挠头,“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谢时眠:“你说呢。” 柯容按照以往的方式把谢时眠扶起来,道:“医生已经来了。” 谢时眠干哑道:“嗯,今日是我孟浪了,抱歉芝芝,吓到你了。” 倒在地毯上的花芝空落落地看着她,柔弱无助,脸上带着还未消散的空茫。 谢时眠好像个把人弃之不顾的渣女…… 谢时眠干咳,收回目光,“会补偿你的。” 随着大门关上,卧室里只有花芝一个人。 她手摸在耳畔,已经没有温热的气体洒在耳垂上了。 发凉的身体上也有长臂拥抱。 刚刚和恩人的片刻接触,好像是个一场梦。 小猫没出息地哭出来。 她已经十八岁了,为什么恩人还不愿碰她。 是她长得不好看吗,那恩人为什么会摸她头,轻声哄她入睡。 又被抛下了,还是以这般不体面的方式被抛下。 对Omega来说,在标记前一刻扔下,简直是侮辱。 …… “所以检测出是什么毛病了么。” 谢时眠靠在沙发上,全身出汗,手腕的咬痕被绷带缠绕。 柯容摇头,“毒素暂时没有查明,抱歉。” 谢时眠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一群废物。” 柯容和几个医生垂下头,谢时眠在分化之前就中毒了,谢家原以为是身体虚弱,结果分化成Alpha后,每次易感期前后都会发病,平日里的头疼频繁,没有规律可查。 谢时眠忍受燥热和头疼之时,一个娇软的躯体靠在她身上。 她手掌心突然触碰到一片软热。 是腿侧的是软肉。 柯容和医生悄无声息退出去,前者欲言又止,“那花芝……” 医生摇头,“别打扰易感期的Alpha。” “小姐,您来标记我吧。” 一个淡金色卷发的女仆掀起裙子,坐在谢时眠的腿上。 小姐? 意识模糊的谢时眠下意识道,“又不叫姐姐了?” “姐姐?” 她身上的女仆诚惶诚恐,羞赧,“可以叫姐姐吗?” 谢时眠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突然清醒,“你是什么东西,下去!” 楼梯上,花芝身上裹着谢时眠的外套静静看着这一幕。 她的指甲刺入手掌心里。 “姐姐在和别人……” 明明她都已经送上门了,姐姐却只说了几句情话,没有做下去。 女仆被Alpha用力推在地上,抬头惊惶辩解,“我是夫人和老爷安排的,随时可以给小姐解决信息素的问题。” 谢时眠垂眸思忖。 她点燃了一根烟,“不需要,滚下去。” 女仆含着泪,被Alpha的气息压得起不来,被有眼力见的管家扯走了。 大家族总是会养一些高级一点的Omega女仆,干净嘴严,以便随时解决问题。 谢时眠闭上眼睛用力抽烟,意图用刺鼻的尼古丁缓解疼痛。 她在穿书之前偏头痛发作时,习惯抽烟了。 但信息素靠尼古丁无法缓解。 妈的。 谢时眠低声骂一句脏话,睁开眼拿起装有镇静剂的针管往手臂上扎。 预料的疼痛没有袭来,针管被丢到一边,谢时眠睫毛颤了一下,身体倏然被苦柠檬味包裹。 花芝看到恩人把女仆推开大喜。 她的恩人没有标记她,也没有标记别人。 猫儿在主人怀里熟练撒娇,“姐姐,您愿意给芝芝一个生日礼物吗?” 芝芝…… 谢时眠意识到她在卖萌。 亲手养大的猫儿在她怀里蹭,“别人都不知道芝芝已经熟透了,姐姐随时可以来摘下尝尝。” 谢时眠修长手指夹着的烟,被花芝吸了一口。 烟雾弥漫间,谢时眠收紧了抓在她肩头的手指。 谢时眠喑哑,“要什么礼物?钱?宝石?还是去公司实习?” 花芝大着胆子:“要姐姐的一个吻。”或是别的什么。 22.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花芝不知道谢时眠是什么时候把她抱回房间的。 她身体挂在谢时眠的身上,手指用力搂在她的脖颈上。 “姐姐。” 花芝迷茫地看着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落在床单上。 “芝芝走神了。” 谢时眠拢了拢她的长发,“这都能走神,是我不够努力了。” 花芝回过神,Omega的信息素从腺体挥发出。 她全身都像是被温水流淌过一遍,力气都被抽干了。 “呜……” 小猫害羞地埋在谢时眠的颈侧。 谢时眠怀抱柔软的少女,“天花板那么好看?” 花芝脸色绯红,要把她推开,却被谢时眠抱得更紧了。 “别动,让我抱一会。” 谢时眠在她的腺体上印上了一个牙印。 一个临时标记。 Omega的信息素充分中和了谢时眠体内Alpha信息素的暴动。 抚慰了过于紧绷的神经,头疼瞬间消失。 她眼下的乌青淡去,全身的疲惫逐渐消解,变成了深深地对怀中Omega的怜惜。 被Alpha标记后,Omega会从心底里对对方表示臣服,所有人都说这对Omega这一性别不公平,也有很多学者想要改变这种基因缺陷。 但很少有人知道,Alpha在标记了契合度高的Omega,对对方的爱意不会比Omega少。 臣服是相对的,没有谁更优越。 花芝大着胆子,“姐姐为什么不永久标记我?” 她知道Alpha在刚完事时最好说话。 谢时眠沙哑道,“嗯?那么想要和我在一起?” Omega只能接受一个的永久标记,除非所属的Alpha死去。 花芝用猫儿似的尖牙轻轻磨蹭谢时眠的嘴角,“想。” 只要是恩人,她可以交付一辈子。 可她的恩人会遇到无数个比她好的Omega…… 谢时眠亲她的眉尾,“别说傻话,你还小,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哦对了,”满足慵懒的Alpha搂着小情人道,“没别的枕边风?” 花芝突然想起来,“庄园里有个女仆她在车上说我是个……” 肮脏侮辱人的话从花芝殷红的唇中吐露出,比那女仆说的话难听千百倍。 谢时眠:“已经赶出去了,换一个吧。” 猫猫震惊:?! 恩人知道?!那恩人发现她刚刚添油加醋了? Alpha纵容道,“不急,慢慢想。” 她抱着猫猫起身去浴室,咬着芝芝的耳廓说,“什么时候想到都作数。” 花芝心想,如果我能和姐姐永远在一起呢。 她也会答应吗,大概是不会的。 她的恩人会找个门当户对的Omega结婚,然后诞生一个可爱的小崽崽。 如果花芝有幸能跟随在谢时眠身边,大概会是个让正牌夫人头疼的情人。 “姐姐。” 谢时眠温柔应声,“哭什么?刚刚弄疼你了?” 花芝急切又祈盼道,“如果姐姐对我满意,可以以后都找我吗。” 谢时眠打开花洒试水温,“说什么傻话呢,除了找你我还能找谁。” 完事后果真是Alpha最好说话的时候,谢时眠现在几乎都忘记了原作中的剧情。 她的怀中的少女也不是以后要鲨她的大boss,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友。 谢时眠在花洒中吻着她的发顶,“乖,别怕,姐姐疼你。” 小Omega从来到谢家后,一直很没有安全感,谢时眠看在眼里。 花芝发出了小猫儿似的撒娇音,湛蓝的眸色被水雾覆盖。 如果这一刻可以永存,花芝愿意付出一切。 …… “所以信息素回到了正常水平?” 谢时眠问医生,“头不疼了,情绪也不燥了。” 医生查看检测单,“一切数据正常,毒素已经被压制下去了。” 慵懒的Alpha秾丽美貌,一双上挑的凤眼风情万种。 果味朗姆酒的信息素和柠檬味混杂在一起,医生差点受到影响。 医生强打精神。“小姐?” 谢时眠:“什么毒要靠和我十八禁才能解,是花市的毒么。” 医生:“什么十八禁?” 管家:“花市是什么市?” “……” 谢时眠挥手,“没事,你去看看花芝吧,她在发热,四十多度了,我到闻到香了。” 站在旁边的管家不解,“花芝身上没有信息素啊,我年纪大了闻不到了?” 谢时眠瞅了一眼温度计,“是烧烤香,就差一把孜然了。” 管家:? 床上的花芝:“。” 医生心想您似乎不太礼貌。 谢时眠弯腰给头埋在被褥里的花芝贴好腺体贴,温声道: “我去公司一趟,晚点回来,厨房有刚出炉的曲奇。” 睡梦中的Omega感受到Alpha 的信息素,无意识地点头。 谢时眠莞尔,随手换了一件外套踏入纷纷扬扬的大雪中。 首都星被一片白茫茫覆盖,谢时眠的领口和肩膀潮了,半掌手套换成了长至手腕的小羊皮手套。 谢氏集团办公室门口。 何瑜英走进第三会议室,“你……” 谢时眠浅笑,“妈妈。” 何瑜英雷厉风行的脸色缓和,“听说你易感期顺利度过了。” 谢时眠温声道:“多亏了花芝,她很好。” 何瑜英知道自家女儿的爱好,平日里身旁各种小美人不断的,因为契合度低一个也没标记过,但不代表她不是个风花雪月的性子。 “有了花芝就安分一点,别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找不干净的东西。” 谢时眠被教训一通,乖巧点头称是,“放心,我是个很长情的人。” 何瑜英不相信她的鬼话,“Alpha都是一个德行。” 会议开始。 副总谢山坐在谢时眠身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 “总经理说的不错,环球智脑换了一个董事长,前任董事长在咱们集团闹过后,于当夜在卧室被木仓杀。”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看着谢时眠。 连何瑜英也不例外。 谢时眠淡淡道:“环球智脑背后的人是谁,没查到么。” 坐在谢山对面的Alpha调出了一份文件,虽然身穿西装,但无法遮盖虬结的肌肉,是个很大块头的Alpha军人出身。 “是帝国财政部的官员,这是她的照片。” 谢时眠慵懒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倏然一紧。 “总经理认识他?” “有点眼熟。” “眼熟是正常的,在宫里参加宴会估计见过吧。” 谢时眠心想:不是,乍一眼,和花芝的骨相有点像。 啧,她的小猫真不简单啊。 谢时眠眯着眼点燃香烟,回味着身上花芝的苦柠檬信息素。 怀里娇软的少女的哼哼唧唧,勾着她的脖子不让她走。 谢时眠下意识整理袖口,从衬衫袖子里扯出一根花芝细软的长发。 谢时眠:……咦惹 把送给花芝的外套拿错穿来了。 开会众人:? 母亲压低音量,“你走神了,在想什么。” 谢时眠握着小女友的发丝,如梦似幻:“我在想,我女朋友真可爱啊。” 想她了,想超市。 头好疼,恋爱脑长出来了。 母亲:? 23.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花芝高烧很快退去,空茫地睁开眼。 “你醒了?” 花芝入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最上方上有个穹顶天窗,此刻天窗被一层厚雪覆盖。 “这是……”花芝嗓子哑的不像话,“小姐的卧室。” 柯容坐在床边递给她一杯水,“嗯,小姐说不必挪去对面卧室。” 花芝靠在床边嗯了声,她刚被临时标记,爱人不在床边…… 好在被褥和睡衣上有Alpha的熟悉气息,能稍微安心。 “你分化成Omega,恭喜。” 花芝早就知道自己是个Omega了,做出惊讶的表情,“那就好,能陪在小姐身边。” “小姐人呢?” 柯容道:“小姐去集团开会了,厨房烤了曲奇,我给你拿点去。” 脆弱的Omega道:“我想见小姐。” 柯容头疼,心想小姐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考虑到她刚分化和标记,道:“小姐晚上会回来。”应该? 花芝捂着脖颈,“我要见小姐。” 被抚慰过的Omega满怀爱意,迫切地想要见另外一半。 想要被抱在怀里安慰,要听情话,要被抚摸…… 少女光着脚跑下床,脸上因为发烧产生的绯红不退,低烧让她脚步不稳跌跌撞撞。 恩人…… 想见她,想确定昏睡前的标记不是一场梦。 柯容气急:“花芝!” 花芝被柯容强行穿上鞋子,披上外套,送到第三会议室门口。 公司的人看到一个衣衫不整跑来的貌美Omega瞬间窃窃私语。 “是谁家的小情人啊。” “这也太伤风败俗了……” “我看着有点眼熟,是不是总经理的……” “脖子上刚被咬过吧。” 少女的冲动在站在没有关紧的大门前逐渐消退,她后悔了。 太莽撞了,谢时眠会生气吧。 会不会气得把她再标记一遍。 会议室里。 谢山:“总经理,经调查那位财政部的官员来自荒原星。” 何瑜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谢时眠靠在椅背上挑眉,“嗯?” 谢山:“荒原星只有一个显赫的家族,据我所知您似乎也收养了一个来自荒原星的孤儿。” 花芝绯红的脸瞬间发白:“!” 她后退两步,捂住嘴不敢发出声。 谢时眠:“是,不过花芝只是个孤儿而已,和荒原星几十万的孤儿一样,没有区别。” 谢山严肃的目光不变,“真的吗,我想谨慎起见,需要再查一遍,或……把人带来看看,以洗清间谍嫌疑,谢家经不起任何一点意外。” 花芝惊愕,腿脚发软后退两步摔在地上。 Omega的信息素收敛得很好,只有谢时眠一个人闻到了。 她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没有关紧的门缝。 猫猫来了? “总经理?”身边人提醒,“您看花芝小姐的嫌疑……” 谢时眠揉着眉心道,“花芝啊。” 她扫视第三会议室的所有人,“花芝的信息我亲自审核了不止一遍,不会有任何问题,诸位不必担忧。” 谢山:“但——” 门口的花芝呼吸几乎停滞,半边身子摔得发麻,小脸也被蹭脏了一片。 她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谢时眠冷呵:“但嫌疑不可清除,我会把人带在身边看管,不过诸位也是好本事,管到我身边人身上了。” 谢山欲言又止,他是谢家的旁系,如果没有公爵大人的提拔,会一直寂寂无闻下去,为了报答知遇之恩对谢家忠心耿耿,作为长辈从小看着谢时眠长大。 所有人默默转移话题,聊起了别的。 会议结束,谢时眠目光示意记录秘书打开另外一扇门让人出去,避免撞到花芝。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谢时眠的谢山两个人。 “时眠,你这个年纪,该订婚了,我看了几个子爵和伯爵家的Omega小姐,都不错。” 黑洞洞的门缝里,幽幽的苦柠檬信息素传来。 比谢时眠手里的香烟味道还让人着迷。 恋爱让人失去理智,鱼水之欢后仅有的理智被扔进垃圾桶,谢时眠心里啧了一句。 她和芝芝在床.上太合拍了。 合拍到谢时眠怀疑自己不是第一回。 谢山重复,“时眠,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谢时眠吐出烟雾:“不行啊叔,谢家已经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联姻只会让皇帝和他手下的人更警觉,这一个月都遭遇多少刺杀了。” 谢山心里一沉,“但……” 谢时眠拍拍他,“骗我行,别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那你也不能和一个荒原星来历不明的孤儿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门外的花芝心脏猛然一颤。 对,她和恩人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是地上的尘埃,谢时眠的天际的白云。 她只能凭借着一道风扶摇直上,于片刻之间触碰到白云的衣角,随即坠入污泥中。 “荒原星怎么了,荒原星不是出了财政部的官员,”谢时眠笑笑,“我先走了,今日穿错了花芝的衣裳,我回去还给她呢。” 谢山一口气没喘上来,“你——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 门外黑暗中的花芝屏住呼吸,耳畔是心脏猛烈的砰砰砰跳动声。 她也在期待这个答案。 谢时眠推开门,回头一笑,“我喜欢一个有野心,成绩好,给谢家开疆拓土的女孩子。” 谢山嘀咕着哪有Omega是这样的性格。 花芝内心默念:有野心,给谢家开疆拓土的女孩子……恩人一直让她好好学习,告诫她读书改变命运。 她会成为谢时眠喜欢的类型! 会议室的门打开,一道光缝照在地上的Omega脸上。 谢时眠如审判罪恶的神明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背着光,看不出表情。 刚分化的Omega在发低烧,全身都是粉红色。 花芝脸上血色全无,偷听被发现了?! 谢时眠单手捞起地上的猫儿,“坐在这里干什么?地上多凉啊,小心感冒了。” 花芝迷茫地抱住谢时眠的脖子。 重点是这个吗? 姐姐不生气?! 办公室里。 谢时眠把花芝放在沙发上,“外面下雪,多冷,脚都冻紫了。” 她给花芝倒了一杯热牛奶,坐在地毯上,手捂住她的双足。 少女的双足上没有一点赘肉,筋骨分明。 脚趾腹圆润可爱,被冻得发青,到温暖的室温中恢复成了猫咪肉垫的粉色。 花芝呐呐,“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偷听您开会。” 偷听集团内部会议,几乎坐实了间谍的名声,恩人竟然一点也不怀疑。 她不是间谍,但她和那位环球智脑背后的人有关联…… 花芝心乱如麻,几乎不敢抬起头看谢时眠。 谢时眠握住她脚踝,这是个很脆弱的部位,抓住一个人的脚踝就像把握住一个人的全部。 花芝呼吸急促,“唔!姐姐干什么……” 好奇怪,她之前不是没有被人拖过脚。 但从前都是恐惧和泄愤,现在则全身发痒。 她好像烧得更严重了。 谢时眠似乎没有从易感期中脱离,在Omega的脚踝上落下一吻。 “你想听什么,我告诉你,”谢时眠纯黑的目光炽热,“今日是芝芝的生日,寿星有特权。” 该死的会议,她太想和花芝继续厮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