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背后有什么》 第160章 “哗——!!!”场下的欢呼声浪瞬间达到了顶峰,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巨大的声浪震得脚下的地板都在微微发颤!替补席更是炸开了锅,毛巾挥舞成一片,队友们激动地相互撞胸呐喊。 就在这片沸腾中,赵天宇脸上紧绷的神色褪去,嘴角难得地扬起了一抹微笑,一丝混合着诧异和得意的笑容。他一边快速回防,一边靠近我,急促地喘着气说:“曲力!这球他娘的快是快!那家伙(指对方中锋),弹速跟弹簧似的!虽然没王杰高,但那股子爆发劲儿,真不比王杰差多少!” “先管住你自己的腿!”我同样喘着粗气,回应道,声音在喧嚣中依然清晰,“别跟无头苍蝇似的瞎跑空消耗体力!想参与防守?行,拿出点真的来,压迫、协防都给我用上!不想守?那就老实给我在弱侧蹲好你的甜点位!球,我瞅准机会肯定会到你手上,你准备好接球出手就行!”我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赵天宇闻言,抿了抿嘴,眼神却更专注了几分,点了点头迅速落位。 对方的后卫,就是刚才被我断球的家伙,显然憋着一股火。他控球再次推进到前场,眼神越发凶狠,脚下频率极快,球黏在手上像是活物。我刚想瞅准时机再次上前逼迫,谁知他像是脑后长眼,手腕一抖,篮球迅疾地传向了弧顶接应的高大分卫,同时身体猛地启动,绕着一个队友的掩护试图溜底线空切。我被对方的挡拆延误了零点几秒,脚步急停变向,依靠腰腹力量强行挤过!那后卫在掩护的帮助下,短暂获得了接球空间,自信满满地在底线附近接到回传球,毫不犹豫地拔起就投——一个节奏很好的追身三分!但他刚跳起,眼神里的笃定瞬间被惊恐取代!我不知何时已再次如影随形般补防到位,身体爆发力催动下,后发先至!在他达到最高点之前,我已高高跃起,右臂如同精准的闸刀,狠狠扇下!“啪!!!”一声清亮到刺耳的盖帽声响起!篮球被我结实无比地一巴掌扇飞,像颗炮弹一样径直砸向中场附近! 李强反应神速,如同猎豹般猛扑过去,抢先一步将球控制住!他抬头观察的一瞬,视野极为开阔,精准地看到了赵天宇已经如同脱缰野马般直奔对方空无一人的篮下!李强毫不犹豫,腰腹猛一发力,长臂一挥,篮球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甩了出去!那球速快得惊人,带着强烈的后旋,划破空气飞向前场!赵天宇心领神会,在罚球线内一步腾空跃起,身体在空中微微后仰调整,刚好舒服地接住了这个跨越半场的精准制导!落地没有丝毫调整,屈膝蓄力再次跃起!面前一片开阔!他的手感已经火热,起跳、举球、拨腕,动作一气呵成!“唰——!”篮球空心入网!又是一个追身三分! 短短几分钟,比分牌残酷地变成了7:0!我们的开局如狂风暴雨!场上的对手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三板斧彻底打懵了,眼神迷茫,相互之间的沟通都带着不确定的急促和慌乱,他们的教练在场边面色铁青,暴跳如雷地喊出了第一个暂停。 场下,朱老板的激动早已超过了“不淡定”的范畴。他忘乎所以地蹦跳着,双拳紧握,喉咙里爆发出连串意义不明的野兽般的嘶吼,混合着尖锐的口哨和巨大的掌声,完全不顾自己西服革履的形象。旁边的腾飞看得直龇牙,生怕他失态,也顾不上脚“伤”了,慌忙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角,使劲往下拉,同时压低声音疾呼:“朱老板!冷静!朱老板!低调!低调点啊!”可朱老板此刻兴奋得如同中了头彩,哪里听得进去。 就在这时,朱老板西装内袋里的手机锲而不舍地震动着,发出嗡嗡的噪音。起初几次,他直接无视,全身心沉浸在狂喜中。但电话那头显然比他更执着,一次又一次顽强地打进来。被打断了兴致的朱老板这才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皱着眉看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满脸都是被扫了兴致的烦躁。他最终还是重重按下了接听键,语气不善地“喂”了一声:“怎么了?催命呢?” 我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什么,但能清晰地看到朱老板脸上的表情像变戏法似的:刚才的不耐烦如同潮水般退去,瞬间被一种极力压抑却依然满溢而出的狂喜取代!他的嘴角咧开到了耳根,眼神晶亮得吓人,甚至捂着嘴,肩膀因为强忍笑意而不住地耸动。 “哈哈哈哈!”他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一边环顾着周围,一边对着话筒故意大声说道,语气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夸张和得意,“……哎哟,我的好哥哥们!你们这话说的!我可从没说过我们队一定会输啊!至于腾飞那小子的脚?哎,他是试了试,肿得像个馒头,实在没法上,我朱某人还能骗你们不成?但现在上的是其他兄弟,一样能打!……对对对,我们这边也进了十六强了!风水轮流转嘛!从今儿起,每场胜负都难料,以前的成绩都是老黄历了!……什么?想压谁赢?那是您哥几个的自由嘛!手快有,手慢无哦?哈哈哈……”他意味深长地笑着,眼神掠过身旁紧张又好奇的腾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挂断电话,朱老板仿佛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彻底放松下来。他用力地一把搂住腾飞的脖子,兴奋得像个孩子,压低声音,但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子快意恩仇:“**看见没?腾飞!刚才是那帮压‘浙商’的‘老哥’们!**一听你‘重伤’上不了场,呼啦啦全都跑去压了对面!哈哈!就曲力那小子,不信邪,自己偷偷压了咱们队!好小子,有眼光!这帮人现在坐不住了!嘿嘿,这要是把这场球拿下来……”他得意地晃着脑袋,压低声音,“……回头赢了钱,每人奖金加两百!……别嫌少啊?因为我还答应了曲力,这场球要是拿下了,我就给他的福利院捐一笔!咱说到做到!” 腾飞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感激和一丝局促:“朱老板……这……谢谢您了!就现在这行情,光是能拿到您承诺的奖金,这100块就顶普通工人小半个月工资了,我们拿着都觉得烫手……” “烫什么手!”朱老板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语气却带上了点平日里少见的感慨,“……我老朱说话算话!你们替我打球卖命,这钱该拿!告诉你们个事儿,要是今年能一直赢下去,哥明年也不打算玩这盘口了!这玩意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是我自己坐庄或者上头有人透风,早他妈赔得裤衩都不剩!挣这种钱……我这心里头,有时候也不是个滋味。”他顿了一顿,眼神扫过场上拼杀的我们几个,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认真,“……搞点实在买卖,做点正经营生,多给福利事业使使劲,就当……就跟曲力那小子说的,积点德,行点善。这帮赌狗,哪个不想一夜暴富?可他们就不想想,老子真能白送他们一夜暴富的机会?当老子傻啊!”这番话与其说是对腾飞说,倒更像是他对自己过往的某种反思和决断。 腾飞被朱老板这难得的“掏心窝子”的话弄得有点愣神,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茬。 场上,对方的暂停并没有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我们的士气正旺,攻防两端都打得气势如虹。王杰在内线利用巨大的身高优势连连强打,脚步扎实,勾手稳健。赵天宇的三分球依旧保持着滚烫的手感,空位接球拔起就投,出手果决自信。而我则利用速度和节奏的变化,或突破分球撕裂防线,或自己抓住对方稍纵即逝的松懈急停跳投。防守端,全队贯彻着我的要求,轮转迅速,协防到位,篮板卡位极其凶狠。李强和张超负责死死缠住对方的外线箭头。对手在高压之下,进攻显得滞涩混乱,失误频频。而我们抓住每一个快攻机会,坚决打反击,比分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半场结束的电子蜂鸣音响起时,偌大的体育馆里竟然出现了片刻的寂静。巨大的比分牌上,68:17 的数字显得惊悚又刺目——我们领先了51分!即便是我们自己队的球员,看到这个分差都有些不敢相信,纷纷抬头看向计分牌确认。对方球员垂头丧气地走向更衣室,身影僵硬,步履沉重,如同丢了魂。 “假球!绝对假球!” “放水也不能放成这样吧?!” “实力差距这么大?开玩笑吧!” 短暂的沉寂后,观众席上也骚动起来,混杂着议论、质疑和难以置信的惊呼。不少人指着场内指指点点,脸上写满怀疑。但仔细去看场上球员的动作、对抗的强度、每一分拼抢的努力——汗水浸透了每个人的球衣,急促的喘息清晰可闻,拼抢时肌肉的碰撞,封盖时的怒吼——这份真实得有些残酷的差距感,让那些高喊“假球”的声音很快又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茫然的沉默和对弱势方略带同情的复杂目光。 对方球员经过中场休息,如同回光返照,找回了一些状态。下半场开始后,他们明显加大了防守强度,进攻端也减少失误,利用内线球员的冲击力和突破分球一度连续取分,比分差距有所缩小。他们那位被我称作“旋风”的后卫几次突破张超后抛投命中,那位爆发力极强的中锋也抓住几个机会暴扣得手,算是挽回了一些颜面。场上对抗加剧,身体接触频繁,火药味渐浓。然而,巨大的分差横亘在那里,如同无法逾越的天堑。我们稳扎稳打,虽然不如上半场那般摧枯拉朽,但依然牢牢掌控着节奏,李朝阳利用脚步单打成功,我继续通过传球梳理进攻,分差始终维持在安全线以上。比赛失去了胜负的悬念,变成了纯粹意志和体能消耗的对抗。 终场的电子长鸣声响起,比分最终定格在85:49。36分的大胜!虽然下半场对方追回一些分数,但整场比赛的主动权从未真正离开过我们的掌控。 胜利的喜悦冲淡了疲惫。我们五人长吁一口气,手臂搭上同伴的肩膀,脸上是如释重负和激动交织的笑容。就在这时,我们都忘了腾飞脚上还有“伤”这档子事了。这小子自己更彻底忘了!看到我们退场,他激动得早已按捺不住,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像个没事人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带着风一般冲到场上,全然不顾脚上缠着纱布看起来有多滑稽,张开双臂狠狠和我们抱作一团!嘴里嗷嗷叫唤着:“牛逼啊兄弟们!牛逼!打得漂亮!”朱老板看着这“诈伤”的腾飞,又好气又好笑,拍着手,满面红光地迎了上来:“好小子!演得真像!不过这场球,打得真他妈提气!够精彩!”他走到我们中间,逐个拍了拍我们的背,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赞赏中带着一丝担忧,“尤其是你,曲力,真没让我看错!比我想象得还猛!不过这场球把你暴露得太彻底了,你那速度和抢断简直像开了挂一样。我看得清楚,对手后面已经开始尝试包夹你了,那个‘旋风’也在想方设法给你上身体。以后比赛,你可真得小心点,被人家当重点研究对象盯防,想再像今天这么轻松得分就难喽!” 朱老板话音刚落,几位穿着考究休闲西装,但气场明显与众不同的中年人便踱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鬓角有些花白,脸上皮肉松弛的男人。他来到朱老板面前,嘴角努力向上扯着,试图堆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极其僵硬,眼底深处没有丝毫温度,反而淬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旁边几人也是面色沉郁,眼神不善地在朱老板和我们身上来回扫视。 “呵呵,朱老弟,”为首的那位开口,声音倒是平稳,只是那平稳之下是压抑着寒意的溪流,“你这……可有点不厚道啊?消息捂得够严实。放出个主将重伤的烟雾弹,害得哥哥们输了好几十万呐。今天……是不是该轮到你做东,安慰安慰我这几个损失惨重的心啊?嗯?”他拍着朱老板的肩,动作看似亲热,眼神却像刀子。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章 朱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比他刚才在电话里还要热情洋溢,甚至还带着几分谦卑:“哎哟!王总!李总!你们几位大佬怎么亲自过来了?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他立刻上前一步,赔着笑脸,右手极其自然地揽住腾飞的肩膀,把他往人前一推,“几位老哥哥看看!看看我这小兄弟腾飞的脚!这能作假吗?纱布裹得这么厚实,肿得都发亮了!要不是今天实在走不了路,他怎么可能不上?”朱老板边说边伸手假装要去掀腾飞脚上的纱布,“哎呀,你看他刚才一激动跑过来庆祝,这不,脚又肿了!瞧瞧,这纱布都勒紧了些!疼吧腾飞?快给王总李总看看!咱老朱做生意可从来都是童叟无欺,信誉第一!”腾飞配合地龇牙咧嘴,身体微微歪斜,做出一副强忍疼痛的样子,额角还真给他逼出几点汗水。 那几位“老板”目光锐利地在腾飞的脚上扫了几圈,没看出什么明显破绽,但脸色依旧阴沉。姓王的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小朱啊小朱,你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活喽!行吧,心意我们哥几个领了。回头你安排个地方,咱哥几个也得吃个饭,压压惊,你说是不是?” “没问题!包在弟弟身上!”朱老板拍着胸脯保证,“一会儿安顿好孩子们,我马上给几位打电话!地方随你们挑,只管玩好吃好,账单算我的!” 几位老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鼻腔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冷哼声,眼神在我们几个球员身上冷冰冰地刮了一圈,没再说什么,转身扬长而去,空气中只留下一股压抑的寒意。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口,朱老板脸上的笑容如同川剧变脸般倏然消失,瞬间变得极其严肃,甚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猛地回头看向我们,眼神锐利如鹰:“都看到了?都给我听好了!这场球咱们赢得太多了,他们是真动怒了!接下来的几场比赛,甚至今晚回去的路上,都给老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这不是开玩笑的!” 他目光在我们每个人脸上逡巡一圈,一字一顿地说:“这帮人,表面跟你笑嘻嘻,背地里捅刀子都不带眨眼的!他们输的这点钱,对他们那身家来说屁都不算一个,但他们丢不起这个面子!尤其是这么多人一起输给我!记住了,社会不像学校球场这么单纯!笑脸下面藏着什么心思,只有天知道!给你们这帮即将踏出校门的小兔崽子们上第一课: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想平平安安把这盘口钱挣到手,再平平安安抽身,就他妈时刻都给我警醒着点!打球是打球,输赢之外,那根弦一刻都不能松!” 那凝重肃杀的气氛瞬间冲淡了胜利的喜悦,如同一盆冰水浇在头顶。我们都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远比场上对抗更沉重也更危险的压力。 不过,当晚的朱老板,显然确实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他亲自做东,带着我们全队浩浩荡荡开拔。先去了一家豪华浴场,彻底放松洗去一天的厮杀疲惫。温热的泉水浸泡着酸痛的肌肉,蒸汽氤氲中,大家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接着是市里有名的海鲜酒楼,包厢里佳肴满桌,朱老板放开了点单,推杯换盏间豪气干云,大谈特谈我们今天的表现,特别是着重把我大大褒奖了一番。席间热闹非凡,气氛重新变得热烈。 吃罢晚饭,朱老板单独把我叫到一边角落。包厢里的喧嚣稍微隔开了一些,他脸上的酒意未退,眼神却格外认真地看着我:“曲力,你的事,哥没忘。”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信封,塞到我手里,分量不轻。“这是一万块,你先拿着。算是个定心丸!我答应给福利院捐钱这事儿,板上钉钉!等这十六强奖金盘口最后结算完,你把福利院的详细账户信息给我一份,到时候我再把钱直接打过去!数额……”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豪气,“……只会比说好的多,不会少!我朱老大不是啥大善人,但讲出去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绝不食言!” 我看着手中沉甸甸的信封,又看看朱老板郑重的表情,心中百感交集。这一晚上积攒的复杂情绪——赛前的忐忑,场上的搏杀,赢球的喜悦,赌徒的威胁——仿佛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我后退一步,对着朱老板深深地、诚恳地鞠了一躬:“朱老板!我……我替福利院所有的弟弟妹妹们,谢谢您!” 朱老板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好好打球,后面的比赛,继续给老子争气!走吧,进去接着喝!”他爽朗的笑声似乎驱散了那些阴霾。 送走微醺的朱老板回到学校宿舍,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室友们依旧兴奋地复盘着今天的比赛细节,唾沫横飞地争论着哪个球最精彩。我默默地从背包里拿出那个牛皮信封,里面厚厚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数了数,刚好一万块整。这有前几场从替补席“意外贡献”分到的部分奖金,有朱老板昨天以“鼓励士气”为名给的小红包,也有今天刚拿到的一千块现金奖励(朱老板大方,每人先发了一千零花)。之前给福利院的孩子们买东西花掉了几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握着这笔“巨款”,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更远的地方。再过几天,高考成绩就该公布了。我反反复复地估算着自己的分数,心里忐忑着那个渺茫却始终萦绕心头的愿望——全省理科状元?如果能达成,加上市里、区里还有学校许诺的奖励……这笔钱的数目将会非常可观!如果能全部兑现,再加上这次的比赛奖金和朱老板的捐款……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脑海里勾勒着赵院长那操劳的身影和弟弟妹妹们纯真的笑脸。 “先把屋顶修好……那几间寝室下雨天到处接盆子……篮球架子也快散架了……再添两台跑步机?或者给食堂添个大点的冰箱?伙食费……赵院长头发都愁白了……”一个个念头翻涌着,混合着紧张和期待。 接下来的比赛日程密集得令人窒息。明天是至关重要的十六进八强赛。后天紧跟着就是八强决四强的生死战!再之后休息一天?不!紧接着就是残酷的半决赛(四进二)!而最顶峰的决赛,竟然就紧接在同一个比赛日的下午打响!最后四天五场球,强度极大,每一场都是生死攸关! 孙助理送来明天的比赛通知单——我们对阵的是在十六强比赛中轻松取胜的那支队伍,也就是腾飞他们认为实力很“水”、靠分区运气好才出线的F组第二名。对手实力不强,这对疲惫的我们而言是难得的喘息之机。 清晨醒来,在体育馆热身时,身体因昨日的激战还有些发沉,但精神已经调整过来。按照惯例,赛前准备会上,王杰几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准备换比赛服时,腾飞突然按住我正要套上的球衣,脸上带着一丝促狭和兄弟间的默契:“曲力,今儿这场八强卡位战,要不……你再歇歇?”他指指坐在旁边同样热身好了的替补分卫小杜。 我愣了一下:“怎么?” 腾飞挤挤眼,胳膊搭上我的肩膀:“大伙儿商量过了。哥几个知道你小子其实打不打这场都无所谓,心思恐怕都在后天的硬仗,甚至更后面的‘迅猛龙’身上呢。但咱们不一样啊!”他说着,用力拍了拍旁边王杰和李朝阳,“憋着劲儿呢!昨天躺了一天,这手痒得跟猫抓似的!今儿好不容易碰上个软柿子……嘿嘿,给哥几个个机会过过瘾呗?咱也找找虐菜的爽快感!你就在场下安心当保姆,端茶倒水递毛巾,观摩哥几个虐菜!万一……我是说万一,真出了岔子,比分焦灼了,你再上不迟!力挽狂澜的重任,交给你!” 我看着他,又看看王杰、李朝阳、张超、李强甚至赵天宇都带着同样的、近乎贪婪的“手痒”表情盯着我,忍不住失笑。行吧,既然他们兴致这么高,对手又确实不强,我也乐得省省力气。于是,这场比赛,我这个“秘密武器”再次被冷藏,继续坐在那条熟悉的板凳上,扮演着“金牌保姆”的角色。 比赛开始,腾飞带着王杰他们首发五虎出战。正如赛前预估,对手实力确实有限。我们的队员打得轻松写意,像是在进行一场高质量的训练赛。王杰在篮下予取予求,勾手、擦板信手拈来。腾飞的突破依旧犀利,脚步变化晃动防守人找不到北。赵天宇开场手感一般,但他选择更多的切入和中距离,效率也不错。李朝阳用灵活的步伐晃开空间,中投稳稳命中。李强和张超则在外线稳扎稳打,组织串联,偶尔冷箭三分。 我在场下忙着递水、递毛巾。每当暂停哨响,我便拿着冰镇毛巾快速跑过去,替他们擦汗降温。轮到王杰下场休息,我便立刻上前,双手用力地替他按摩着略显僵硬的后颈和肩膀肌肉。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哎哟喂!嘶——轻点轻点!你小子手劲忒大!”王杰夸张地嗷嗷叫着,“不行不行,这位置不对!往上点往上点!技术有待提高啊兄弟!”虽然叫着疼,脸上却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李朝阳也在一旁摇头晃脑地点评:“就是就是,捏肩不够专业!毛巾捂脸上差点憋死我!你看人家正经理疗师……”虽是玩笑话,带着点被“服侍”的小傲娇。 “行行行,大爷们!小的伺候不周,请多多包涵!”我一边“用力”按着王杰的肩,一边故意配合着苦着脸回应。场下的队友和助教看着这一幕都忍俊不禁,气氛轻松又融洽。上半场结束,我们早已确立了二十多分的巨大领先优势。 比赛结束后,我们没有立刻离开。腾飞兴致很高:“下场八进四的对手出来了!那边半区刚打完,‘旋风’那队的大前锋浩然带队的‘雷鸣’队赢了!实力很强,跟咱们这边小组第一打的有来有往!” 我们随即留下观看另一场关键的八强战——D组头名对阵A组第二名。这场较量果然激烈得多,双方实力接近,你来我往,比分交替领先。空接配合、追身三分、篮下强打都有上演,比赛颇有观赏性。但以我们一路打上来的眼光看,无论是战术执行力还是个人单兵防守能力,与职业队差距还是很明显。腾飞指着场上一个动作灵巧、视野开阔的球员(正是那个“浩然”)说道:“看到了吗?就那个大前锋!真特么全面!速度和节奏变化,球商高得很!总能第一时间找到空位的队友传球!你说他是后卫吧他篮下也能打,你说他是内线吧他传球跟手术刀似的!跟咱们曲力有点像……” “对对对!”李朝阳抢着话头,瞥了我一眼,“确实像!位置感、传球视野,都像!不过就是身高嘛……”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曲力比他矮半头,他可能有两米?曲力就188嘛!”他自顾自地分析着。 “什么叫曲力没他高?‘个头有些差距’?”我被这直白的“人身攻击”气得笑了,一把勾住李朝阳的脖子,用力晃了晃,“你就不能委婉点说我‘体格精悍’?这话我听着怎么就那么刺耳呢?”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李朝阳赶紧求饶:“精悍精悍!我们曲力是精悍!” 看着“雷鸣”队最终有惊无险地获胜,我们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凝重和一丝燃烧起来的战斗欲望。明天,真正的硬骨头来了。 晚上回到宿舍,心情却奇异地平静下来。站在窗前,看着城市稀疏的灯火,身体深处那股因长期负重训练而锤炼出的爆炸性力量在四肢百骸中缓缓流动。明天,“雷鸣”,那个全面的“浩然”,那个速度惊人的“旋风”后卫……还有更远处,那片笼罩在神秘符箓阴影下的橙红色风暴——“迅猛龙”。挑战接踵而至,但我感觉,自己的状态,也正一点一点地,被逼向那个曾经背着沉重沙袋奔跑跳跃的少年,所能达到的巅峰。 球"唰"地一声以近乎完美的角度刷过球网,空心入袋的瞬间,整个球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然而这份短暂的喜悦还未在球员们脸上停留一秒,就被对方后卫如同猎豹般迅捷的反击彻底粉碎。"回防!快!"张超那穿透力极强的吼声在球馆穹顶下激荡。看台下方,"旋风!旋风!"的助威声如海啸般再次席卷而来,震耳欲聋的声浪仿佛化作实质化的推力,催促着那道身着蓝白条纹球衣的瘦长身影。这个被球迷们冠以"旋风"绰号的球员,其速度之快确实名不虚传,快得让防守者只能望尘莫及。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双脚如同安装了弹簧般猛地蹬地,朝着己方半场全力冲刺。疾驰中,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形成尖锐的啸叫,球鞋与木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当我气喘吁吁地在三分线内勉强站定防守位置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太迟了!旋风根本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他借助冲刺的强大惯性,整个人如同安装了强力弹簧般腾空而起,右手稳稳抓住篮球,手腕夸张地向后弯曲,摆出一记势大力沉的战斧劈扣姿势!在他眼中,篮筐此刻仿佛就挂在他面前触手可及的位置。 更令人胆寒的是,他居然还有余裕在空中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带着猫戏老鼠般的轻蔑,嘴角似乎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在无声地挑衅:"就凭你,跳得起来吗?" 一股无名业火"腾"地窜上脑门!竟敢在我头上如此嚣张地扣篮?我低吼一声,全身的肌肉纤维瞬间绷紧,脚下爆发出惊人的爆发力,整个人如同出膛炮弹般垂直拔地而起!我的爆发力和上肢力量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就在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下坠,手臂也狠狠向下砸落的瞬间,我的上升势头恰好达到顶峰! 千钧一发之际,在那颗橙色的篮球即将被他砸入篮筐的前一毫秒,我的右掌如同铁钳般精准而凶狠地"啪"一声,结结实实地按在了篮球的侧上方!这不是常规的封盖手,而是直接迎头痛击篮球本身!这个动作需要远超普通封盖的力量储备和毫厘不差的时机把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想都别想!"我在心中怒吼着,将全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注在这一掌之上。手腕和小臂的肌肉瞬间贲起,青筋暴突。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篮球在他手掌中的剧烈震动和细微变形!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裂开来。篮球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抽飞,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斜斜飞出底线。而旋风,他那依靠惯性前冲的身体被这反向的巨力一阻,整个人在空中失去了平衡,重心剧烈偏移,像个失控的麻袋般"噗通"一声重重摔在硬实的地板上,身体横滑出去两三米远,最后撞在底线的广告牌上才停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虽然成功送出了这记令人血脉偾张的钉板大帽,但代价是球权转换。更糟的是,看着旋风蜷缩在地、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和胳膊的样子,我知道这一下摔得绝对不轻。裁判示意对方发前场边线球。趁着队友们落位尚未成型的混乱间隙,那个旋风不知何时竟已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身边。他咧着嘴,眉头紧皱,用左手不轻不重地在我右臂的肱二头肌上捏了两下。 "嘶..."我吃痛地皱紧眉头,猛地甩开胳膊,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干什么?" 他甩了甩刚才撑地的右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混合着疼痛和惊讶的诡异笑容:"没别的意思,哥们儿,"他扯着嘴角嘶嘶抽气,"我就想看看你身上到底是什么金属做的。这爆发力...也太牲口了吧!刚才那一下,差点直接把我送出场外,现在脑袋还嗡嗡响呢!" 看着他脸上并非作伪的惊叹表情和我手臂上清晰可见的浅浅红痕,我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毕竟篮球场上的身体对抗在所难免。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他的"善意",点了点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发球的对手身上。 哨声响起,球被发出。旋风瞬间恢复了那副滑不留手的泥鳅本色。他几次尝试利用节奏变化和大幅度的折返跑来甩开我的贴防,那变向速度之快,脚步变化之诡异,确实无愧于"旋风"这个响亮的绰号。我咬紧牙关,将重心压得极低,眼睛死死锁定在他晃动的双肩上,凭借敏锐的反应和精准的预判如影随形地黏着他,每一步都精准踩在他意图的行进路线上,不给他留下一丝舒服的启动空间。他向左急突,我立刻横移一步封堵;他急停后蹬步变向,我几乎是和他同步后撤再跟进。转眼间,汗水就浸湿了我的鬓角。 在我全力纠缠旋风的同时,余光始终密切关注着队友们的防守情况。腾飞防守对方的另一个箭头人物"浩然"同样拼命,像牛皮糖一样寸步不离,脚步丝毫不乱,手臂始终干扰着对方的接球路线,让对方憋着劲却找不到好的接球机会。这家伙虽然有时嘴巴不饶人,但防守端的专注和努力是实打实的硬实力。 相比之下,李朝阳的表现就显得格格不入。他像一具在场上游荡的幽灵,眼神空洞无神,脚步虚浮无力,防守站位飘忽不定。他对位的小前锋几次利用简单的反跑就轻松甩开了他一步以上的距离。更令人担忧的是,他本人似乎对此毫无察觉,整个人完全游离在比赛之外。 "朝阳!看人!看住你的3号!"场边的朱老板急得直跳脚,声音都变了调。 就在这时,转机出现了!对方快速传导球,李朝阳防守的球员(一个身材敦实、动作却异常灵活的7号),在左侧45度角接到了队友的传球。直到这时,李朝阳似乎才如梦初醒,猛地回过神来,惊呼一声"糟糕!",跌跌撞撞地扑上去补防。 但为时已晚!对方7号球员早已从容起跳,空中姿态稳定如松,手腕柔和一抖,打出一记教科书般的中距离出手! "刷!"两分命中,干净利落。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般刺痛。开场仅仅两分钟左右,对方靠着李朝阳的两次失位,加上旋风那次罚球和这次中投,已经轻松拿到了5分!而我们还颗粒无收!问题的核心,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出在李朝阳的低迷状态上。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比赛感觉? 球砸在地板上的沉闷回声似乎终于敲醒了张超。他一把抄起从网窝落下的皮球,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转身就用肩膀顶开试图骚扰的对方控卫,如同开足马力的推土机,全力推进快攻!巨大的步幅让他的推进速度惊人。 李朝阳下意识地开始沿着边线向前猛跑。两人很快形成了并排快速前冲的态势。对方的防守阵型回缩得也很快,中锋已在篮下落位,大前锋也封堵住了张超可能的突破线路。 就在这时,一直埋头猛冲的李朝阳突然高高扬起了手臂,朝着张超的方向用力挥舞着,嘴里喊着什么,那姿态急切得像是溺水者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朝阳?"张超明显愣了一下。这家伙今天状态稀烂,但此刻眼神里的急切不似作伪。而且,他的位置确实处于一个半空位,防守人被他甩在身后两步。一丝犹豫在张超眼中闪过,出于对队友(或者说对李朝阳往日水准)的信任,他在高速行进中手腕一抖,一个精准的低手击地传球穿过防守人的缝隙,将球送到了李朝阳手中。 我当时心头猛地一沉:"这位置..." 太远了!离三分线至少还有一大步的距离!更要命的是,李朝阳接球后脚下几乎没有调整,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竟然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就在那个位置——刚过中线两步多——直接旱地拔葱,身体微微后仰,手腕用尽全力一推!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这突如其来、毫无节奏可言、超远距离的勉强出手,让我们场上四个人脑子"嗡"的一声,都懵了!这完全不是他的打法,也不是正常的选择! 张超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腾飞在篮下准备冲抢篮板的身体骤然顿住,王杰则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全场观众也是一片哗然,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笑声。 篮球划出一道又高又飘的诡异弧线,像一个喝醉酒的醉汉,摇摇晃晃地砸向篮筐前沿。 "当!"一声刺耳的脆响,如同一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们所有人的脸上。篮球被高高弹飞,连篮网都没蹭到一下。 "艹!"李朝阳懊恼地爆了句粗口,脸涨得通红,像是赌徒输红了眼。他非但没有立刻回防,反而愤愤不平地跺了下脚,仿佛在指责那个不识相的篮筐。 腾飞从我身边跑过回防,甩下一句恨铁不成钢的低吼:"李朝阳!你他妈在梦游吗!自己什么投篮点心里没点B数?"我心中同样翻腾:这已经不是状态问题,这是心态崩了!毫无理性可言! 就在我们震惊于李朝阳这次离谱打铁的余波中时,对手已经抓住了机会。对方的中锋轻松拿下这个送上门的长篮板,想也没想,如同炮弹传球般,一记四十五度长甩! 篮球呼啸着直飞己方半场。那道蓝色的"旋风"早已启动,如同鬼魅般掠过中线,恰到好处地接到传球,单人匹马,持球长驱直入! 我以最快的速度从中路斜刺杀出,终于在三分线内一步截住了他进攻的路线,再次成为他面前的最后一道屏障。 旋风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显然之前那个盖帽让他印象深刻。他不再试图直接用速度生吃我,而是开始在外线控球,频繁地调动重心,用肩膀做着幅度极大的虚晃,双脚如同踩着鼓点般快速小幅度点地,胯下、背后运球交替使用,节奏时快时慢,试图打乱我的防守步伐。最危险的是他的假动作,一个向左的刺步假动作逼真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防线,紧接着一个快速拉回的拜佛(假装投篮)也极具欺骗性。 场下"旋风!过他!"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但我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双脚如同老树盘根,重心纹丝不动,双臂张开,眼睛如鹰隼般死死盯着篮球和他的核心躯干位置,而非那些虚晃的手脚。我知道,越是高手,越会在虚晃中隐藏真正的杀招。他的假动作确实漂亮,但那种刻意营造的节奏和我预判他真正启动前肩部细微的蓄力动作不一致,所以我沉住了气,没有贸然起跳。 旋风眉头微蹙,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疑惑。他不信邪,以为是我没看清或者反应慢了半拍。他再次用同样的节奏做出前突动作,这一次,肩膀的蓄力更加充分!我心中一凛,脚步下意识地准备调整重心向左封堵。 然而,就在我重心刚刚向左移动的那一刹那,旋风猛地将球狠狠向右侧一拉,身体极其流畅地以右脚为轴心,一个迅疾无比的后转身!干净利落!瞬间抹过! 糟糕!我心中警铃大作!重心被骗开了! 他利用这珍贵的半个身位优势,身体在旋转的同时,双脚发力跃起,人在空中,带着强烈的后仰!这是一个极其困难的动作!他需要在旋转后仰中快速寻找篮筐并稳定出手。这需要核心力量、平衡感和终结手感的完美结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球馆里所有的喧嚣——加油声、喊叫声、教练的咆哮声——全部消失了。几百双眼睛如同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旋转升空的身影和他指尖的篮球上。 橘黄色的篮球划过一道带着强烈旋转、完美避过我最后补救的指尖的弧线。 "刷——!" 清脆的涮网声此刻如此惊心动魄!空心入网! "哇哦——!!!" 下一秒,沉寂被瞬间点燃!巨大的惊叹声和掌声如同山呼海啸般席卷整个球馆!无论是支持哪一方的观众,都为他这记美如画的高难度旋转后仰跳投所折服。这球的难度系数和观赏性都拉满了!连坐在板凳席末端的对手球员都激动得跳了起来挥舞毛巾。 腾飞脸色凝重地快步跑过来,大手在我后背重重拍了两下:"怎么样,小力?遇到硬茬子了吧?是不是觉得人家那两下子比你花拳绣腿硬实多了?"他这话听着是问句,语气却带着几分敲打,"我之前跟你说啥来着?别老觉着自己了不起,这天底下,不说全中国,光咱们省里,比你厉害的就跟地里的土豆一样,一挖一麻袋!打球得把眼光放开点!"他用下巴点了点还在场上目光迷离、像丢了魂似的李朝阳,"看看朝阳哥,典型的反面教材!觉得自己牛得不行,一上场,被人家旋风开场进两个球,再晃个跟头,就直接被打蒙圈了,到现在都没清醒过来,丢魂儿一样!" 汗水沿着额角流进眼角,有点涩。我抬手抹了一把,看着腾飞那张严肃又带着关切的"老大哥"脸,反而笑了:"老飞哥,你说得对!这比赛,才刚开胃呢!你见我啥时候小看过人?"我活动着肩膀,盯着对方半场那道再次投入防守的蓝色身影,眼神开始变得锐利,血液仿佛在慢慢加热,"不过说实话,今天这个''旋风'',确实让我来劲了!比我想的要猛多了!"我话锋一转,指着仍在神游物外的李朝阳,"你与其在这儿开导我,不如赶紧给咱们朝阳哥泼盆冷水让他醒醒!再这么''魂飞魄散''下去,朱老板第一个就得把他摁板凳席上!"张超这时已经将球推进到前场。面对迎面扑来的防守者,他做了一个逼真的右侧突破假动作,在对方重心移动的瞬间,一个干净利索的体前变向拉回(不是被传),晃开一丝空间后,迅速将球转移到了弱侧底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那里等待的,是我们最冷血的杀手——赵天宇!他仿佛已在脑海中演练了千百次这个动作,接球、屈膝、垫步调整(这个调整虽然细微但很重要)、起跳!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当对方防守球员(正是刚才利用李朝阳漏防投篮的7号)惊觉不妙,奋力扑上来封盖时,赵天宇已然跃至最高点,身体舒展,手腕柔和且充满信心地下压! 橘红色的篮球带着轻微但精准的旋转,划破长空! "刷!" 又一记清脆的三分!空心入网!赵天宇落地,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投篮训练。这就是他的风格,沉默而致命。 7:8!我们终于开张了!比分牌数字跳动的声音宛如给全队打了一针强心剂。 对方迅速发底线球。7号球员一边运球一边观察着队友的跑位,试图组织一次快速的转换进攻。就在这时,本应在中圈附近落位防守的李朝阳,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还在懵懂地沿着中场线附近游荡,不知不觉间晃到了对方准备接应传球的球员(对方的小前锋)身侧前方! 7号急于出球,眼睛锁定了跑位中的小前锋队友,手臂用力一甩,篮球如同炮弹般高速飞出! 场下的朱老板和王杰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呼:"朝阳!躲开!注意身后!" 但声音的传递永远快不过飞行中的篮球。 "砰——!" 一声闷响!那个高速旋转的篮球,结结实实、分毫不差地,正中李朝阳的后脑勺!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像被重锤敲了一下,猛地向前趔趄了两步,捂着后脑勺痛苦地弯下了腰。 "哎哟!"李朝阳痛呼一声,感觉眼冒金星。他一手捂着头,一边龇牙咧嘴地回过头,满脸愠怒地瞪着那个无意识中将他爆头的对方7号球员,眼神里还带着三分茫然。随即,他看到了那颗滚落到自己脚边的篮球。 接下来的一幕,让全场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只见李朝阳鬼使神差地弯下腰,一把将那个惹祸的篮球抱了起来,像个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一样夹在腋下(这个动作本身就极其诡异),然后他竟然——径直朝着站在底线外准备重新发球的对方7号球员走了过去! 他皱着眉,带着几分委屈和愤怒,瓮声瓮气地质问道:"你砸我干嘛?疼死我了!发球看着点人啊!" 包括对方7号在内,所有准备接应的球员都愣住了。连准备接球的"旋风"都停下了脚步,张着嘴看着这荒诞的一幕。裁判也被这意料之外的情况搞懵了半秒,随即才反应过来,尖锐的哨音立刻划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 "嘀——!"裁判鸣哨,一脸难以置信地指向李朝阳夹着的篮球和他刚才"抱球行走"的位置(从被砸地点走向发球点显然是违规持球移动,至少是走步违例),"白队(我们队)3号!走步违例!球权转换!"裁判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困惑和不容置疑。 我们场上剩余四个人——我、张超、腾飞、王杰——几乎是下意识地、整齐划一地,用右手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或者眼睛,不忍直视!就连对方教练席上都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全场观众先是愕然,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这哪里是在比赛?简直是情景喜剧! 李朝阳被尖锐的哨音和全场的哄笑彻底惊醒!他那迷茫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先是看看怀里的篮球,再看看指向他的裁判,又看看队友们捂脸的动作和观众席上指着他的手指。那张原本有些愤怒的脸上,先是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极度尴尬! 几秒钟前"英勇"质问对方球员的样子彻底消失无踪。 "我……我……草!"他终于完全清醒,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他脸上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急忙松开手,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篮球飞快地扔给站在底线外的对方7号球员,一边对着裁判双手合十做"对不起"的手势,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对不住对不住!裁判!我懵了!刚才给砸傻了!走神了!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恨不得立刻从地球上消失。 就是这尴尬到极致、社死到极致的一刻,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变化——李朝阳捂着头(这次不是装的)看向裁判和把球还回去的时候,他眼中的混沌散去了大半!一种强烈的羞愤和随之而来的清醒,终于冲散了笼罩他大半节比赛的那种茫然。他像是刚从一场漫长怪梦中惊醒,虽然场面极其不堪,但神智回来了!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王杰在旁边看着我,小声说:"力哥,他好像……醒了?" 我点点头,同样压低声音:"嗯,虽然醒的方式有点…嗯…惨烈,但应该是真醒了。好事儿!下半场他必须把丢的人都找回来!"我紧了紧鞋带,"继续比赛吧!好戏才开始呢!" 随着这个小插曲带来的混乱结束(和全场经久不息的零星笑声),比赛节奏被打乱了一些。双方进攻都陷入短暂的低效期。直到上半场结束的哨声终于响起时,电子记分牌上冰冷的数字定格在:32:38。 我们落后6分。 朱老板几乎是立刻就从看台上冲了下来。这位一向以沉稳商人形象示人的赞助商,此刻完全失去了风度。他手里抓着一把矿泉水瓶和一叠白毛巾,像个殷勤的管家一样,围着我们几个队员团团转,见人就塞上一瓶水和一条毛巾,嘴里焦急地念叨个不停,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们脸上:"哎呀!各位哥哥!大爷们!加把劲啊!求求你们了!可不能输!万万不能输啊!" 他看见腾飞正大口喝水,又冲过去亲自给腾飞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你们看这局面!哥几个!关键时刻了!下半场得拼老命顶住!只要能赢下来!奖金翻倍!我老朱绝对不会亏待功臣!说到做到!"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们,最后死死钉在了正闷头擦汗、一脸晦气的李朝阳身上,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带着再也掩饰不住的焦虑和怒火:"李朝阳!李大爷!你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场上干嘛呢?!绣花呢还是在梦游?!连我这个连走步都认不全的门外汉都看出来不对了!好几个丢分都是因为你在发呆!漏人!最关键的那个!你被人用球砸了后脑勺啊!我的祖宗!多么好的快攻机会啊!你他妈不赶紧抱球进攻!你跑去找人家发球球员要说法?!还抱着球到处溜达?!我真是服了啊!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在篮球场上见这操作!你真是给我开了眼了!你要是不想打!下半场别上了!省得丢人!"他越说越激动,脸涨得比李朝阳刚才还要红。 我放下水壶,走上前,拍了拍急火攻心的朱老板的肩膀,脸上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笃定的表情:"朱老板,朱哥,稍安勿躁。坐,坐!喝口水降降温。"我把他按到板凳上,目光扫过喘息着擦汗的队友们,"才半场而已,落后6分,根本不算事!你看对方那个''旋风'',"我用下巴点指了一下对面同样在急促喘气的蓝衣后卫,"他上半场防我,耗费的体力可比我们大多了。还有老飞,"我看向腾飞,对方中锋防守他很吃力,"我们几个核心都在场上干耗着呢?知道为啥吗?就是因为咱们轮换阵容就这几杆枪,板凳太浅了!我们不是在玩,是在战略性地保存体力,为下半场最后十分钟的决战蓄力!"我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目光炯炯地盯着朱老板,"您把心放回肚子里去,稳稳坐在场下看就行。钱,丢不了!这场球,我们一定能赢!我保证!"后半句话我说得斩钉截铁。 朱老板被我这番笃定的话和眼神暂时安抚住了,胸口剧烈的起伏慢慢平复一些,大口灌了几口水,眼神里的疯狂焦虑被一种将信将疑的期望所取代。他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真的?小力,你……你没骗老哥?" 我笑了笑:"等着看下半场吧。" 下半场开始的哨音响起。我脱掉热身外套,站在中圈,目光扫向对方阵容。果然,上半场跟我缠斗不休,消耗巨大的"旋风"没有首发登场!看样子是准备让他喘口气,留到最关键的时刻使用。好策略,正合我意!来吧,让我看看这板凳深度更厚的队伍,没有旋风,你们还怎么防我?我在心中低吼,那就请欣赏表演吧!这半场球,我要接管! 张超控球快速推进过中线。他明显感受到了我开场就要球的强烈气场,在弧顶附近面对防守,一个虚晃,随即手腕一抖,一记力道十足的击地传球,篮球如同贴着草皮飞行的弹丸,精准地弹到我的手中。 弧顶持球!防守我的是对方一个身材敦实但横移速度一般的替补前锋。他没有旋风那种压迫感。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个快速的体前变向佯装向右突破! "嘿!"防守者立刻重心向右沉去。 就在他脚步移动的瞬间,我猛地一个凌厉的回拉球!并非停顿,而是利用这个回拉创造的空间,直接蹬地发力,身体如风般向左前方强突!爆发力在这一刻全开,仅仅一步就将对方甩开了半个身位! "补防!"对方篮下的大个子(上半场主要防守王杰的那个壮硕中锋)急忙丢开王杰,像一座移动堡垒般横移过来,张开双臂扑向我的突破路线,试图形成关门之势! 他的确高大!堵死了我直接冲击篮筐的视野和角度。但我视野的余光早已捕捉到了弱侧底角的空位! 赵天宇!他正稳稳埋伏在那里!脚下踩着三分线,身体微屈,双手置于胸前,那个准备接球的动作早已做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能停!不能传慢球!必须在对方补防队员完全干扰到我的传球路线前将球送出!但此刻我右手运球,身体前倾被大个子阻挡,若用右手传向左侧底角,难度极大且容易被断! 瞬间决策!我猛地向篮下再蹬一步,并非要强攻,而是利用这半步的冲击力抵消对方大个子的阻挡,同时拧腰发力!硬是在身体与对方产生强力对抗的同时,强行扭转身躯,换左手控球! 电光火石间,我的目光锁定了底角!篮球从我的左手如同子弹般射出!这不是常规的胸前推送或者击地,而是蕴含了全身拧转发力和手臂鞭打般力道的高弧度、快速直塞!篮球带着强烈的旋转,飞越了补防球员仓促挥起的手臂,精准地向底角飞去! "赵天宇!接稳!"我几乎喊破音。 赵天宇的视线与我同步,在我拧腰起跳准备传球的刹那就已开始启动接球步调。球还在空中飞行的过程中,他就已经调整好了脚步!接球!没有丝毫粘球!如同训练了千百遍般流畅,标准的教科书式起跳动作! 朱老板高高地举起那座沉甸甸的闪亮奖杯,在半空中不停地左右摇晃着,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微微颤动。他一边摇晃奖杯,一边不停地向四面八方的观众鞠躬致意,每一个鞠躬都弯腰近九十度,额头几乎要碰到膝盖。他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停歇过,那咧开的嘴角仿佛要飞上鬓角,眼角的鱼尾纹也因为笑容而更加明显。我知道,他这笑容不仅仅是为了赢得比赛,更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一仗打下来,自己的腰包又要鼓胀几分了,那奖杯背后可是实打实的奖金和商业价值。 赛后,朱老板豪气干云地拉着我们一群小伙子来到附近最豪华的酒店,拍着胸脯喊道:"都别急着走!咱这里好吃好喝好玩的多着呢!给我敞开了玩几天,所有花销,算我老朱的!"他一边说一边豪爽地挥舞着手臂,手腕上的金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酒店包厢里,朱老板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还特意开了几瓶昂贵的洋酒,非要我们每个人都喝个痛快。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还是婉拒了他的盛情。毕竟高考成绩就在这几天公布,填报志愿是头等大事。我更得抽空回一趟从小长大的福利院,把早早准备好的小礼物给伙伴们送去。那些都是我利用课余时间打工攒钱买的,有学习用品,也有小零食,每一件都承载着我对福利院伙伴们的思念。 朱老板见状,也没再多劝。他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我眼前——是汇款凭证。他冲我挤挤眼:"曲力,瞅瞅,钱打过去了!让你小子安心点儿!"我瞥了一眼凭证,上面清晰地写着汇款金额和收款人信息,金额比我们之前说好的还要多出两百块。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背包里那厚厚一沓两千块现金,沉甸甸的,像是压在肩上的一份承诺。临分别时,队友们知道了这钱是带给福利院的,纷纷把自己兜里的零头全塞给了我。"拿着!曲力,兄弟们的份儿!给弟弟妹妹们添点零食玩具!"你二十,他三十,转眼又凑出了差不多五百块。十天左右的时间,加上比赛奖金和大家的心意,我手里竟攒下了将近两千五百块。这钱来得太快,像做梦一样,让我既感动又忐忑。 回到那个熟悉的院子,我把所有带着体温的钱,连同那份沉甸甸的暖意,一股脑儿交给了赵院长。赵院长看着钱,再看向我,嘴角瞬间咧开,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一个劲儿要抽出几张给我:"曲力啊曲力!真有你的!好孩子!这钱你拿着点!出门在外,手里没点散钱可不行!"他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显得格外年轻。 "院长,我真不用!"我连忙摆手拒绝,"这几天我还得住这儿呢!伙食费住宿费您看着扣就行,剩下的都给院里。"我语气坚定,但眼神温柔地看着这位把我养大的老人。赵院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钱收下了,但坚持要给我留出一部分作为零用钱。 趁这机会,我坐下来,和赵院长聊起了正事——关于未来上大学的打算。听完我的分数预估,赵院长的眼睛亮得惊人,斩钉截铁地说:"去!必须去!曲力,这可不是简单的上学,这是老天爷给你指的一条通天大道!是真正能翻身、能改变命运的路!抓住了,以后的路才宽,才能挣更多的钱,不光养活自己,也才能更大帮衬院里!这道理,你可得记死了!"他激动得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比划着。我点点头,院长的话像钟杵撞在我心上,嗡嗡回响。毕竟以我现在的年纪和体力,假期出去打打零工挣学费应该没问题,但长远来看,确实需要一个更好的出路。 躺在福利院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几年的经历像过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热闹的球场、考场的安静、朱老板的大嗓门、院长慈爱的脸......热闹归热闹,心底深处那份甩不掉的孤独感还是悄悄浮了上来。院里的伙伴们是挺好,但他们终究是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他们的世界简单又直白。我一直在努力融入这种"正常",想让自己看起来和他们一模一样,可身体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还有心里那些无法控制的变化,时刻都在提醒我:曲力,你终究和他们不同。这不同,有时像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横亘在我和普通人之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来到学校查分时,小小的办公室里挤满了人。满怀信心地以为省状元稳了,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这一届竟然杀出一匹黑黑的黑马!723分!把省状元的桂冠稳稳戴走了!而我,718分,位列第二,拿了个市状元。赵老师看到电脑屏幕上弹出的分数,激动得差点蹦起来,使劲拍着我的肩膀,声音都高了八度:"好小子!曲力!好样的!给咱们一中挣了多大的脸面!市状元!稳当当的市状元!多好的成绩啊!多少人拼了命都够不到的高度!你还皱啥眉头?高兴点!"他看我似乎还有点小失落,以为我在为没能拿到省状元而遗憾。 我真想对赵老师说:"除了语文这个靠感觉的科目我不敢保证满分,数理化生,我闭着眼睛都能拿满分!就是不想显得太扎眼,怕惹麻烦!谁知道省状元被别人抢走了......"心里的失落像块石头,沉甸甸的。这份委屈,没法跟赵老师说,只能默默咽下。正说着,赵老师的手机"嗡嗡"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只听他一个劲地应着:"是是是,好的好的,知道了,我们都在呢。"挂了电话,赵老师一脸兴奋地对我说:"曲力,喜上加喜!市电视台听说你是市状元,还是从咱们福利院走出来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马上要带着采访设备过来!这可是给咱们一中争光露脸的好机会!一会儿你好好组织组织语言,多夸夸咱们学校的培养!对了,还有个事,"他压低点声音,脸上带着鼓励的笑,"一会儿采访的时候,王校长可能要当着媒体的面给你一份奖励,是学校的心意,也是你应得的!到时候大大方方接着,别推辞,王校长刚跟我通的气儿。" 我深吸一口气,点头答应:"好的,老师,我明白。一切听从学校安排。"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但既然已经决定要坦然面对这一切,就不能退缩。操场上架起了摄像机。炽热的阳光烤着塑胶跑道,蒸腾起淡淡的胶味。我站在赵老师身边,王校长满面红光地站在中间。记者示意开始,王校长立刻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把学校从校园环境夸到师资力量,再夸到教学理念,溢美之词滔滔不绝,听得我脸上都微微有些发烫,感觉自己能考这么好,全是学校的功劳。赵老师适时接上话茬,讲了些我平时学习的"刻苦认真"(其实大部分时间我在琢磨别的事)和"良好的思想品质表现"(大概是我没惹过大麻烦)。轮到我了,照着赵老师事先提点的,"学习方法"就是认真听课、多做题,还强调了一中的氛围特别好,老师特别负责......心里却暗暗嘀咕:我能有什么学习方法?还不是靠着白狐和那点特殊的本事?可这些东西,打死也不能说。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采访快结束时,王校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郑重地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说道:"曲力同学作为我市的骄傲,他的成长道路尤为不易!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却自立自强,克服重重困难,取得了如此优异的成绩!他思想品德高尚,待人大度,团结同学,堪称楷模!学校党委深知他不容易,为了让他能安心上大学,少给福利院添负担,特别决定给予曲力同学一份奖励——奖励人民币五百元!"他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我们希望曲力同学再接再厉,继续深造,将来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闪光灯"咔嚓咔嚓"响成一片。 我刚松一口气,以为终于结束了。谁知那电视台主持人立刻无缝衔接,对着话筒说:"曲力同学的事迹,同样深深感动了我们电视台党委组织!为了鼓励品学兼优、自强不息的青年学子,也为曲力同学未来求学的道路上添一块砖,我们电视台党委也决定,给予曲力同学一份奖励!"话音刚落,旁边一位电视台领导也微笑着走上前,把另一个同样分量不轻的红包递到我手中,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小伙子,前途无量啊!要努力!到了大学更要好好学,为国家做贡献!我们奖励你五百元!再接再厉,勇攀高峰!"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就在大家准备收拾器材散场的时候,我们年轻的生物老师姜东老师一路小跑着冲了过来,跑得呼哧带喘,对着王校长急切地说:"校长!来了!市里的领导......市里的领导亲自来了!"王校长和电视台的领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几人立刻拔腿就朝校门口疾步走去。没走多远,就在教学楼旁的花坛边与一行前来考察工作的市领导碰上了面。大家互相寒暄、握手、介绍。果然,市领导听完简要汇报,尤其是了解到我的身世和成绩后,当场也表明了来意:除了考察工作,正是特意来给我这个市状元表示慰问和鼓励的! 主持人经验老到,立刻把握时机,一番话说得极有层次、滴水不漏,把市领导的到来说成是领导的关怀和率先垂范。"各位观众朋友,今天我们在这里见证的,不仅是曲力同学的喜讯,更是各级领导对优秀教育、对贫困学子的深切关怀!正是有领导的带头支持和鼓励,我们的社会才充满温暖......"我听着,心里慢慢透亮:原来在报道里,这顺序是不能乱的,得把领导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啊!那位市领导显然也深谙此道,微笑着当众宣布,代表市里给予这位"本市教育成果的优秀代表"、"值得广大青少年学习的榜样"曲力同学三万块钱的奖励!操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掌声雷动,闪光灯此起彼伏。 采访结束后,喧嚣散去,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我赶紧问赵老师:"赵老师,您看见李朝阳、张天宇他们几个来了没?怎么一直没见着人?"赵老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哦,他们啊!现在能在家上网查分儿的,谁还专门往学校跑啊?省事儿着呢!都没过来。对了,听你们朱老板说,你们暑假打球还赚了一笔?咋也没说给自己置办个手机啊?没个通讯工具多不方便。"他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我,似乎在猜测我为什么没有手机。 "手机?"我摇摇头,语气没什么起伏,"那玩意儿现在对我来说,用处不大。太贵了,动不动几千上万,不是咱们能想的东西。等上了大学,我自己打工挣了钱再说呗。"我顿了顿,指了指自己脑袋,"倒是赵老师、王校长还有您的电话,我都牢牢记这儿了。以后在学校要是真有什么难处,您和各位老师的恩情,我曲力记着呢,也绝对不会和您客气,到时候希望赵老师能帮学生搭把手。"我看着赵老师,说得一脸诚恳。实际上,这年头手机是真的贵得离谱,别说买了,就是砸锅卖铁买了,那每个月的话费也不是个小负担。还是公用电话和校园的IC卡实在。白狐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嫌我占地方了?"我假装没听见,但心里确实有点愧疚。 和大家在校门口道别,我本想图个近道,从操场那个熟悉的小矮墙那儿钻出去。脚步都迈过去了,脑子里念头一转,又收了回来。算了,毕竟现在顶着个"市状元"的名头,翻墙头太不雅观。于是规规矩矩出了校门,向左一转,熟门熟路地走到边上那家熟悉的食杂店。 "老板,来两条......呃,一条白沙烟,便宜点的那个。"我从背包里掏钱。老板应了一声。"再来一瓶二锅头,要最便宜的。"我继续说着,从老板递过来的塑料袋里接过烟酒。老板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刚被电视台采访的风云人物,怎么跑来买这些?"哦,再称两斤橘子,嗯,就那些看着有点蔫的吧......"最后,我提着烟、酒和一兜不太精神的水果,朝着不远处半山腰那座孤零零的小庙走去。这些礼物都是给庙里的"朋友"准备的,虽然看起来不值钱,但都是我的心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踩着熟悉的小路,心里却越来越沉。直到走到近前,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落感攫住了我——小庙周围那若有若无、我早已习惯的灵气波动,彻底消失了!心头猛地一紧!难道是出事了?那个沉默寡言的精魅被那些不讲理的"高人"发现带走了?我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小庙。 石像还是那石像,供台空荡荡的,但并没留下任何打斗或强掳的痕迹。仔细环顾四周,才在石像底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张被小石子压着的纸条。拿起来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谢小友恩情。此地缘尽,吾已他去觅机缘。山高水长,或有再见日。念恩留信:134****5678。勿念。"我把这张带着草木气息的纸条小心地折好,塞进了上衣口袋最深处。白狐在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走了,看来是被什么厉害角色发现了。" 再次回到学校,是正式填报志愿的日子了。摊开志愿表,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对赵老师说:"老师,我就想留在H省。"赵老师有些意外,推了推眼镜:"留在省内?以你现在的分数,报HGD大学稳进,就是顶尖专业也随意。问题是,你想学什么?得有个规划啊?以后出来想干啥?干本行还是考研深造?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他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赵老师连珠炮似的几个问题,一下子把我给问懵了!以前光想着考大学、离开福利院改变命运,就觉得分数够了,大学就是个终点,选个学校进去就完事了?哪知道还要分这么多种专业?以后干什么?考研?这些从来没在我脑子里真正出现过!我挠了挠头,有点茫然,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赵老师看我这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高考专业指南递给我:"那也得有点方向啊!你翻翻这本书,看看哪个专业你比较顺眼?"他语气缓和下来,给了我一些思考的空间。 我随便翻了几页密密麻麻的字,头都大了。"赵老师,"我抬起头,问得直接干脆,"您说哪个专业最自由?我这人,从小在福利院野惯了,真受不了被人一天天钉在一个地方管着。时间长了,我怕自己得憋出病来。"我语气诚恳,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赵老师认真想了想,看着我坦诚的眼睛,最后认真地点点头:"从你的性子来看,硬要你去做研究搞实验或者坐一辈子办公室,确实别扭。要说相对自由点,时间安排弹性大的......风景园林学可能算一个?户外实践调研多些。"赵老师补充道,"不过这个也得分具体院校,你得了解清楚。"他拿出笔在指南上圈出几个学校。 我眼睛一亮,几乎立刻就做了决定:"那就它了!我就报这个!"我拿起笔在志愿表上写下"风景园林学"专业。"嗯......为了保险点,我再挑两个看着更轻松的填上!旅游管理?听说也能到处跑?还有......气象学?观云测雨好像也能在野外?反正都是听着不那么死板地圈在一个地方的!我就这么报了,赵老师!"我飞快地在表格上勾选着,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赵老师看着我行云流水的动作,有点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别的孩子都绞尽脑汁想学个热门好专业,毕业了好找工作多挣钱。你倒好,哪个轻松就往哪钻?就业问题一点不考虑?以后要找不到工作咋办?"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 我咧嘴一笑:"赵老师,想那么远干嘛?车到山前必有路。要是老想着就业赚钱,那就该去读财会金融了。我可受不了。再说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时代在变,说不定我挑的冷门,以后就热了呢?也许就有人就喜欢自由散漫点的工作呢?您说是不是?"我歪着头,一脸满不在乎,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赵老师看着我认真的样子,终于也笑了,无奈又带点欣慰地摇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吧行吧!你想得开就好!你说的,也有点歪理。随着社会进步,没准儿这自由点的工作还真成为新趋势了。人各有志,尊重你的选择!就这么报吧!路是你自己的,以后千万别后悔就成。"他说着,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包容和对少年意气的理解。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我紧紧地握着那张填好的志愿表,仿佛它是我通往未来的通行证一般,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办公室。当我踏出那扇门的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如同一股清泉,瞬间涌上心头,将我紧紧包围。我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仿佛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大学梦,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如今却近在咫尺,眼看就要成真了!我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真想立刻找到李朝阳他们几个,和他们一起好好庆祝一下这个重要的时刻。然而,遗憾的是,他们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我抬起头,望向天空。七月的阳光明亮得有些晃眼,但照在身上却暖洋洋的,让人感到无比舒适。以前,我总觉得这阳光过于刺眼,甚至有些讨厌它。但此刻,我却觉得它格外舒坦,仿佛是上天特意为我准备的一份礼物。 原来,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连阳光都格外明亮”的话,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真实存在的感受。我不禁感叹,生活真是充满了惊喜和奇迹。原本,我只是一个渴望离开福利院,找个活儿干的普通孩子,怎么也想不到,在人生的道路上,会突然掉下这么一个大彩蛋——上大学! 回到福利院后,我迫不及待地将报志愿的事情告诉了赵院长。赵院长静静地听完我的讲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鼓励,似乎在告诉我,无论我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会支持我。尊重你自己的决定。记住,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踏踏实实走稳就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我的信任和期待。 我点点头,接着提出自己的想法:"院长,我想趁着这个假期,出去走走看看,打打工,长长见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希望能积累一些社会经验,为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做准备。 赵院长一听,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去开抽屉。 “没问题!这想法好啊!”赵院长边说边打开抽屉,翻找着什么,“我得给你开个证明!盖上福利院的公章,证明你是咱们院的好孩子,出去找工作人家一看也知道你情况,多一分保障呢!” 他的动作那叫一个快,仿佛我下一秒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院长,真不用!”我见状,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赵院长,“我有手有脚有力气的,找工作靠本事说话就行。开了证明反倒显得咱……有点弱势了不是?” 我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再说,”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明白您的好心。可我习惯了东跑西颠的生活,那种卡着点儿上下班、整天就钉在一个地方的工作节奏,我是真的搞不来啊!没几天我就得给人家把事办砸了。还是找点临时活儿或者能跑腿的活比较适合我。” 其实,我心里还有个小九九没说出口,那就是白狐跟着我东游西荡惯了,要是被拘着,它肯定更不舒服。 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赵院长默默地走到我面前,她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从那微薄的工资里,艰难地抽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接过那几张钱,感受到了它们的分量,也看到了赵院长眼中的不舍和关切。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曲力啊,出去以后……万事都要自己小心啊。一定要记得常打电话回来,让我们知道你的情况。有时间就常回来看看,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说完这些话,赵院长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那是一种温暖而又不舍的传递。我紧紧地握着那张带着院长体温的钱,仿佛它能给我带来一丝力量和安慰。 我背上那仅有的几件随身行李,与赵院长挥手道别。转身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孤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和留恋。 我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了去往 H 省大学的路。那是我第一志愿所在的城市,也是我梦想起航的地方。然而,在内心深处,我却有着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未知的茫然。 站在车站广场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即将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这里的一切都与我熟悉的环境不同,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我知道,无论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要勇敢地去面对,去探索,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十字路口,人来车往,车流声喇叭声不绝于耳。我在街角站住,背着那个旧背包,望着陌生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人群。接下来去哪?手里这点钱,住店?吃饭?找工作?最实际的问题摆在眼前——没有电话真不行!院长说了要常联系,大学里找勤工俭学、报社团等等都得靠它!我打定了主意,先办这最重要的一件! 我慢慢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花坛边的一块石墩上。这块石墩看起来还算干净,没有太多的灰尘和污渍。我迈着步子走过去,轻轻地放下背包,然后缓缓地坐在石墩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给自己一些勇气和力量。接着,我小心翼翼地打开背包,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取出来。这些东西都是我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它们代表着我的辛勤努力和生活的点滴。 我首先拿出了一叠皱巴巴的零钞,这些零钞有些已经磨损得很厉害,有些甚至已经残破不堪。然后,我又拿出了几张揉旧了的整钱,这些整钱是我在不同的时候得到的,有朱老板给的工钱,有打球赢的奖金,还有朋友们凑给我的。 我把零钞和整钱分开,仔细地数了一遍又一遍。每数一张,我的心情就愈发沉重。最后,我数完了所有的钱,总共是四百九十五块。这就是我这些年全部的现金家当,而且其中大部分还是我在这十来天里辛辛苦苦弄到的。 至于赵院长刚才塞给我的钱,我根本没有打算动用它。那是我最后的保命钱,是我吃饭的钱。这点钱连买一部全新的手机都不可能,更别提其他的了。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同时也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无奈和沮丧。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白狐?”我在心里默默地问,“你说那把古董剑真的就只值三百块吗?我是不是亏大了啊?”"白狐懒洋洋的声音飘来:"谁知道呢?咱也不懂行。当时不就急着用钱吗?吃一堑长一智吧。现在要紧的是买个能用的家伙事儿。"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释然。 我站起身,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提了提有点松的裤腰(瘦了),深吸一口气,站在路边,学着别人的样子伸出右手——平生第一次拦出租车。"师傅!去最近的商场!有卖二手手机的商场!"出租车在我身边停下,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心跳加速,既紧张又期待。 司机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随后熟练地启动车子。车子缓缓驶离原地,我感觉它像是在故意绕路,左拐右拐,连续转了好几个弯。大约过了二三十分钟,车子终于在一个挂着硕大招牌的商场门口停下。 “到了!二十块!”司机的语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二……二十?!”我不禁失声叫道,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抽了一下。从福利院打车出来,明明就这么点路,怎么会这么贵?!我心里暗自嘀咕,刚才那司机该不会是故意绕路吧? 我瞪大眼睛,盯着司机那张毫无表情、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脸,原本到了嘴边的那句“咋这么贵”,硬生生地被我咽了回去。没办法,谁让我人生地不熟呢,万一惹恼了他,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肉痛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块钱,极不情愿地递给司机。这钱花得,真是让我心疼得肝儿都颤啊! 付完钱后,我下了车,走进光线明亮的商场。商场里人头攒动,各种手机柜台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崭新的直板机、翻盖机在射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漂亮的导购小姐们声音柔美地向顾客们介绍着各种新功能。 我好奇地凑上前去,看了看那些手机的标价牌,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最便宜的手机也要七八百!我心里那点仅存的幻想瞬间破灭,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啥好犹豫了,直接打听卖二手手机的地方。转了几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个柜台,玻璃柜里躺着一排排屏幕发暗、边角磨损的旧手机。挑来拣去,选了一款看起来还比较"精神"(至少按键没掉)的旧款诺基亚蓝屏直板机。砍了半天价,最后以三百八十五块钱成交(含一张电话卡费)。拿着这部沉甸甸、带着前主人手温的旧手机,我心里五味杂陈。白狐忍不住又在我心里叹息了一声:"这年头,连个手机都买不起,真是落魄啊。" 在 XX 通信的柜台前,我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身份证,心情有些紧张。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来办理电话卡,虽然过程并不复杂,但对于我来说,还是一件新鲜事。 柜台后面的小姑娘看起来很年轻,她的语速快得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介绍着各种资费套餐。我努力集中精力去听,但她的话语就像一阵旋风,让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什么短信包月、网内通话优惠……”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信息的漩涡,完全无法理解这些复杂的套餐内容。 终于,我忍不住打断了她:“我就想知道,多少钱一个月基本费?能接能打就行!”我只想有个能联系上人的工具,其他功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小姑娘显然对我的要求并不意外,她迅速回答道:“最便宜的月租卡,十块钱月租,打电话每分钟三毛,接听三毛一分钟。短信一毛五一条。”她的回答干脆利落,显然已经习惯了像我这样精打细算的顾客。 听到这个价格,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价格在我的预算范围内,而且能满足我的基本需求。“行!就这个!”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手续办理得很快,不一会儿,我就拿到了那张崭新的电话卡。看着手中的卡片,我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手机,这个我折腾了多年一直没敢想的东西,现在竟然真的被我握在了手中。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进背包最里层的口袋,仿佛它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我担心它会不小心掉出来,或者被别人偷走。这种感觉既兴奋又有些不安,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手机。 走出商场,日头西斜。忙活了一天,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找了个街边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吃店钻了进去。"老板,一份清炒油麦菜,一大碗白米饭。"我坐下说道,声音有些沙哑,一天的奔波让我疲惫不堪。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等菜的时间里,我百无聊赖地从口袋里掏出那部旧诺基亚手机,它的外壳已经有些磨损,屏幕也有些模糊,但在我手中却显得格外珍贵。我小心翼翼地按下每一个按键,试图弄清楚这部手机的各种功能,比如如何拨号、存储联系人、查询话费等等。然而,对于我这个对电子产品不太熟悉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一边笨拙地摸索着,一边心里暗自纳闷:这小小的机器,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能值那么多钱?相比之下,粮食虽然重要,但价格却要便宜得多。我不禁感叹,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 正当我埋头研究手机的时候,旁边一张桌子上传来了说话声。我抬头看去,只见两个衣着朴素、五十多岁的大娘正坐在那里,一个胖胖的,一个瘦瘦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精瘦的大爷。 “诶,他三婶子,你听说了没?”胖大娘的声音不小,还带着几分神秘,“河北那边的!就离咱们这不远!说是出了一个老神的孩子!神乎着呢!”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和兴奋,似乎对这个消息非常感兴趣。我不由得被她的话吸引,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啥神乎的?"瘦大娘赶紧凑近了问,一脸好奇,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听人说,那孩子啊,甭管你啥病,只要去找他,给你一个苹果!你吃完!嘿!好了!"胖大娘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啥疑难杂症都好使!比医院强多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叹。 瘦大娘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她急切地问道:“真的假的?我也听别人念叨过呢!这要是真的……我这老寒腿可算有救啦!”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膝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那膝盖里的疼痛正随着她的话语一起被揉出来。 “天儿一潮,我这骨头缝里就跟针扎似的,难受得很!吃了多少药啊,顶多也就管个几天,过不了多久又疼起来了。”瘦大娘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地看着自己的膝盖,仿佛那是她最大的敌人。 然而,一旁的大爷却对瘦大娘的话嗤之以鼻,他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说:“放屁!越说越玄乎了!你俩啊,就是封建迷信脑袋!”大爷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不满,显然他对这种所谓的“神奇疗法”完全持怀疑态度。 “现在都啥社会了?还信这个?苹果能治病,那还要医院干啥?纯粹就是浪费钱!”大爷的语气异常坚决,他显然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任何没有科学依据的事情都不会轻易相信。 瘦大娘听了大爷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她反驳道:“哎呀,老王头,你别不信嘛!那么多人都说神,能是假的?”她的目光转向胖大娘,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似乎在期待胖大娘能支持她的想法。 “去!”胖大娘猛地一拍大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这老腰啊,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稍微累一点,第二天就跟断了一样,那叫一个难受!去见识见识也好,说不定真能碰到什么好东西呢!老王头,你爱回不回,我和三婶可去碰碰运气啦!”她的语气坚定,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 听到胖大娘的话,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转头看向白狐,迅速与它交流道:“听到没?苹果能治病?这可真是稀奇啊!白狐,要不咱也去瞧瞧?”我对这种超自然现象向来充满了好奇心,这种事情要是真的,那可太神奇了。 白狐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困惑和兴趣:“嗯……有意思。灵气波动?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治病的方法呢。去看看倒也无妨,不过听起来确实有点怪怪的。”它显然也对这个说法感到十分不解,但还是同意一起去探个究竟。 “嗐!你这种存在都让我给碰上了,这世上还有啥是不可能的呢?”我在心里暗暗嘀咕着,虽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内心的好奇已经让我按捺不住,决定一定要去看看这热闹。 我风卷残云般迅速地将碗里的饭菜一扫而光,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站起身来,走到柜台前结了账。总共四块钱,价格还算合理。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那两位大娘也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走了。而那位王大爷却依旧气鼓鼓地坐在原位,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心头一动,连忙快步追了上去,赶在她们走到门口之前,一个箭步拦在了她们面前。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脸上绽放出最真诚、最无害的笑容,然后开口说道:“哎,大娘!大娘!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二位一下啊!刚才我在吃饭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您二位提到有个地方特别神奇,所以……所以我就特别好奇,特别想去见识见识!不知道方不方便带上我一起去呀?我也是刚刚高考结束,对什么都觉得新鲜呢!” 为了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天真、更加好奇,同时也避免显得过于突兀,我还特意在说话的时候稍微提高了一点音调,并且在结尾处加上了一个俏皮的笑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位胖大娘闻言,停下脚步,目光上下打量起我来。她的眼神中明显带着几分戒备,似乎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有些不太信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啦?看你这身子骨挺结实的啊,能有啥毛病呢?” "大娘,我没病!您看我这不是刚考上大学嘛,闲的!就觉得您说的这事儿太稀奇了,就想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我赶紧解释,生怕被拒绝,"我保证不添乱,就远远看着!" 胖大娘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学生啊?嗯……也行吧。不过小伙子,我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车费咱俩可得平摊哦!我可不能白带你跑这一趟。”她的语气坚定,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吃亏。 我连忙点头应道:“行!行!没问题!谢谢您啊,大娘!”心里暗自琢磨着,这点车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 我们站在路边,目光扫过一辆辆过往的出租车。最终,我选定了一辆看起来比较破旧的车子(心里想着也许这样会便宜一些)。 车子缓缓启动,驶出城区后,道路状况逐渐发生了变化。柏油路变得越来越窄,而且越来越颠簸,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道路两旁的景色也从高楼大厦变成了连绵起伏的山丘和一小片一小片的农田。 车子一路疾驰,大约跑了快一个半小时,期间七拐八绕,让人有些晕头转向。终于,它开进了一个普通的北方小村落。 车刚一停下,扬起的尘土便扑面而来。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村口有几个闲聊的人,还有一只趴在地上打盹的黄狗。这个村子给我的第一感觉……嗯,挺一般的。 我心中的疑虑开始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难道这位所谓的高人就住在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地方? 下了车后,胖大娘像个老熟人一样,轻车熟路地去问路。她接连问了好几个村民:“那个能看事吃苹果的地方在哪里呀?”让人惊讶的是,这些村民们不仅非常热情地给我们指路,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朴实的笑意,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往前走,老槐树下,门口插着小红旗那家就是!”他们的回答竟然如此一致,仿佛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按照村民们的指引,我们果然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看起来相当普通的小院儿。 院墙是用黄土垒起来的,并不高,甚至有些破败。院子里,五六个穿着背心短裤、满脸汗泥的小男孩正趴在地上,热火朝天地玩着弹玻璃球的游戏,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中喽!我的!”而在屋檐下,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妇女正忙着晾晒衣服。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禁有些迟疑。眼前的这一幕,与我们想象中的“仙家”形象实在相差太远了!这里没有神秘的氛围,没有仙风道骨的人物,只有一群普普通通的村民和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院儿。怀着满腹的狐疑,我们站在院门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走进了光线略暗的堂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八仙桌,几把木椅,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山水画。 那中年妇女随意擦了擦手,瞥了我们一眼,不咸不淡地说:"等会儿吧!我去叫俺家三儿。"说完,对着院子扯开嗓子就喊:"三儿!别玩你那破珠子了!来客了!快点的,看完病再玩!"她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听到这话,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心里的期待值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直线下降。这“三儿”听起来……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我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就在这时,白狐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带着明显的疑惑:“小力,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啊。这院子里……灵力波动微弱得就像没有一样。该不会是碰到蒙事儿的了吧?”白狐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细想,院子中央的一个小男孩突然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只见他正撅着屁股,全神贯注地瞄准着地上的弹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头发乱得像一团杂草,脸上还挂着两道亮晶晶的鼻涕,看上去顶多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就在我们注视着他的时候,小男孩像是感觉到了我们的目光,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哎呀,真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然后对着他的同伴嚷嚷道:“谁也别动我的珠子!我还瞅着呢,等我回来接着玩!谁要是敢动我的珠子,我跟他急!” 一边嚷嚷着,小男孩还用力吸了一下那即将淌到嘴边的鼻涕,然后抬起袖子,很随意地在鼻子下面擦了擦。做完这些后,他踢踏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就跑了进来,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小神仙......和我心里描绘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一股浓郁的泥土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我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这个看似普通的小男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像一阵风一样小跑着冲进屋里,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似的。一进屋,他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就像闪电一样迅速地从我们三个人的脸上扫过,然后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谁先来呀?快点哦,俺还要去玩弹珠呢!”话音未落,他的动作却异常麻利,只见他像只灵活的猴子一样,“嗖”地一下爬上了靠里的大土炕。 这大土炕可真够大的,占据了屋子的大半部分。炕中央有一块地方空着,上面铺着一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红布,那红布上还沾着一些饭粒,似乎是被人匆忙铺上的。他一掀那块红布,下面露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大红纸。这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些像字又像画的东西,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熟练地从旁边一个木头盒子里抽出三根细长的香,那动作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更神奇的是,他竟然不用火,只是那么“噔”的一下,三根香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齐刷刷地冒出了青烟!我似乎看到他的指尖有极其微弱、不易察觉的荧光闪过,但又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的手法如此娴熟,让人不禁惊叹。只见他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一根一根地将香插进香炉里,嘴里还念念有词:“一、二、三……”那架势,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插好香,他盘腿坐在炕上,老气横秋地再次问道:"谁先来?"他的语气和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显得老成持重。 胖大娘性子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连忙往前一步坐到炕沿边的小板凳上:"我!我先来!我一会儿回去还有急事儿呢!"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 那小男孩瞪着一双看似懵懂,却又似乎藏着点别的东西的大眼睛,就那么盯着胖大娘看了七八秒,突然吸溜了一下鼻涕,用很确定的语气、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地说:"没啥大事儿!就腿不得劲是吧?拿个苹果,回去吃完就好了!记得......"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小眉头也皱了起来,"......你最近,得多看看你爹娘还有公婆那头!你家......你家要有''白事'',就是穿孝啦!有亲戚要走,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胖大娘本来还挺高兴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听到腿能好时嘴角刚咧开,听到后半截"有孝"两字,脸色唰一下变得煞白!眼神里全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啥?!不......不能吧?俺爹妈公婆身体都还行啊?都好好儿的......俺家没啥亲戚病了......"她的声音有点发颤,明显不信又害怕。 小男孩一听她质疑,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俺话撂这儿了!信不信由你!顶多就这几天的事!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他那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 胖大娘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惊疑、恐惧、悲伤......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堵得不行。她觉得啥也没干,就花十块钱,却买来了一个坏消息!还甩不掉!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我几口扒拉完碗里的饭,结了帐(四块钱,不算贵)。眼看着两个大娘起身往外走,那位王大爷还是气鼓鼓地没动。我赶紧几步追了上去,拦在她们面前,脸上堆起我自认为最真诚无害的笑容:"哎,大娘!大娘!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刚才在吃饭,听到您二位说有个地方很神?我......我也想去见识见识!方便带上我不?我也刚高考完,对啥都新鲜!"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天真好奇,不显得突兀。 那胖大娘上下打量着我,带着点戒备:"小伙子,你才多大?看你这身板结实的,能有啥病?"她显然不太愿意带个陌生人去。 "大娘,我没病!您看我这不是刚考上大学嘛,闲的!就觉得您说的这事儿太稀奇了,就想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我赶紧解释,生怕被拒绝,"我保证不添乱,就远远看着!" 胖大娘想了想:"大学生啊?也行吧......不过小伙子,咱丑话说前头,车费咱可得平摊!不白带你。"她提出了条件,显然不想吃亏。 "行!行!没问题!谢谢大娘!"我一口答应,心里盘算着这点车费不算什么。 我们在路边拦了辆看着比较旧的出租车(心想可能便宜点)。车子启动,一路驶出城区。柏油路渐渐变窄、变颠簸,最后成了坑洼不平的土道,两边的景色也从楼房变成了连绵的山丘和小片农田。车跑了快一个半小时,七拐八绕,终于开进一个普通的北方小村落。尘土飞扬间,可以看到村口闲聊的人们和趴着打盹的黄狗。感觉这村子......挺一般。我心里的疑虑开始冒芽:高人就住这儿? 下了车,胖大娘熟门熟路地去问路。连问好几个村民"那个能看事吃苹果的地方",大家竟都热情地给我们指路,脸上还带着点朴实的笑意和......敬畏?"往前走,老槐树下,门口插着小红旗那家就是!"他们的回答惊人地一致。 果然,顺着指路,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挺普通的小院儿。院墙是黄土垒的,不高。院子里,五六个穿着背心短裤、满脸汗泥的小男孩正热火朝天地趴在地上弹玻璃球,嘴里喊着:"中喽!我的!"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妇女在屋檐下晾衣服。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有点迟疑。这情景......跟想象中的"仙家"可差太远了!怀着满腹白狐疑,走进了光线略暗的堂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八仙桌,几把木椅,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山水画。 那中年妇女随意擦了擦手,瞥了我们一眼,不咸不淡地说:"等会儿吧!我去叫俺家三儿。"说完,对着院子扯开嗓子就喊:"三儿!别玩你那破珠子了!来客了!快点的,看完病再玩!"她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听到这话,我们仨更是面面相觑,心里的期待值直线下降。这"三儿"听着......咋就这么不靠谱呢?白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疑惑传入我脑海:"小力,感觉不对啊。这院里......灵力波动微弱得像没一样。别是碰上蒙事儿的了吧?"它也感到不对劲。 话音刚落,只见院子中央一个正撅着屁股瞄准弹珠、顶着一头乱草、挂着两道亮晶晶鼻涕的小男孩(看样子顶多七八岁)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情愿地应了声:"哎呀,真烦!"他对同伴嚷嚷:"谁也别动我珠子!我瞅着呢,回来接着玩!敢动我珠子跟你急!"一边嚷,一边还用力吸了一下即将淌到嘴边的鼻涕,抬起袖子很随意地擦了擦鼻子下面,踢踏着拖鞋"啪嗒啪嗒"就跑了进来。 这小神仙......和我心里描绘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一股浓郁的泥土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我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这个看似普通的小男孩。 他小跑着冲进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从我们三人脸上飞快扫过,打了个小喷嚏,带着浓重的鼻音问:"谁先来?快点,俺还玩弹珠呢!"说完,动作倒是挺麻利地爬上靠里的大土炕。炕中央有一块地方空着,铺着块还沾着饭粒的旧红布。他一掀红布,下面露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看起来有点年头的大红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像字又像画的东西)。他熟练地从旁边一个木头盒子里抽出三根细长的香,也不用火,就那么"噔"一下(我似乎看到他指尖有极其微弱不易察觉的荧光闪过?),三根香齐刷刷冒起青烟!这手倒挺利索!他按照从左到右一根一根插进香炉:"一、二、三......"那架势挺像那么回事。 插好香,他盘腿坐在炕上,老气横秋地再次问道:"谁先来?"他的语气和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显得老成持重。 胖大娘性子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连忙往前一步坐到炕沿边的小板凳上:"我!我先来!我一会儿回去还有急事儿呢!"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 那小男孩瞪着一双看似懵懂,却又似乎藏着点别的东西的大眼睛,就那么盯着胖大娘看了七八秒,突然吸溜了一下鼻涕,用很确定的语气、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地说:"没啥大事儿!就腿不得劲是吧?拿个苹果,回去吃完就好了!记得......"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小眉头也皱了起来,"......你最近,得多看看你爹娘还有公婆那头!你家......你家要有''白事'',就是穿孝啦!有亲戚要走,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胖大娘本来还挺高兴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听到腿能好时嘴角刚咧开,听到后半截"有孝"两字,脸色唰一下变得煞白!眼神里全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啥?!不......不能吧?俺爹妈公婆身体都还行啊?都好好儿的......俺家没啥亲戚病了......"她的声音有点发颤,明显不信又害怕。 小男孩一听她质疑,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俺话撂这儿了!信不信由你!顶多就这几天的事!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他那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 胖大娘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惊疑、恐惧、悲伤......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堵得不行。她觉得啥也没干,就花十块钱,却买来了一个坏消息!还甩不掉! 瘦大娘看气氛不对,赶紧开口打破沉默,带着点担忧也坐了过去:"那......那我呢?老妹子我也......最近是不是也得加小心?"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小男孩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瞅了瞅那三根正慢慢燃烧的香:"等香烧完再说。急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显得很有耐心,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胖大娘一肚子邪火没处发,小声嘟囔抱怨开了:"这叫啥事儿啊?啥也没说,就给了个苹果,还咒俺家死人......这就完事儿了?"她显然对这次"问诊"很不满意。 小男孩耳朵挺灵,立刻尖声回道:"你还想问啥别的?说好了,只看病吃苹果十块钱!想要问别的,像问个姻缘、财运、寿数啥的,那得另加钱!俺刚才看你命里有那一劫,白送你个卦呢!一分也没多收你的!够仁义啦!"他边说边又用力吸了下鼻涕,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心里那个乐啊,这小孩,看着邋遢,规矩倒挺死,算账门儿清!他说的"大气期"、"望气期"好像是修行等级的玩意? 趁这功夫,我定睛仔细看清楚了那红纸上写的东西——像符又像篆书,但隐约能辨认出几个关键词:敕封、蟒仙、坐堂、报号"蟒震山"......原来如此!心里有数了。这堂口请的,是蟒仙!一位擅长山林地气、走地灵之道的蟒仙!怪不得和植物有关! 白狐的声音在我心底响起,带着一丝恍然:"小力,看来没白来。这孩子是个出马弟子,头顶的是蟒仙。那点微末波动是他自己的,蟒仙还''没醒''或者''躲着''。正主来了那才有点真本事,不好惹。"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 我默默点头,在心里问:"白狐,这家伙段位咋样?"我需要了解对方的实力,以便做出判断。 "这孩子本身根基就是初入''大气期''的门槛,稀松平常。可等那蟒仙真降下来附了体,道行绝对不在现在的你我二人之下!这些吃香火供奉的老家伙,成精得很,路子也野,本事不容小觑。低调为上,能不结梁子最好。"白狐的声音凝重了几分,显然对这位蟒仙颇为忌惮。 "明白!"我心里凛然。正琢磨着,那香快烧完了。这时,小孩身上的气势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也说不清是具体哪里,就是感觉他那双小眼睛比刚才更亮、更深邃了,仿佛小孩子身体里藏了个久经世故的老灵魂。看得我有点脊背发凉。 香头终于燃尽成灰烬。 小男孩也没再点香,抬起小脏脸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瘦大娘,似乎很随意地说:"嗯,你也一样!没啥大毛病的!也给个苹果!回去吃了准好!"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那我呢?俺家会不会也......?"瘦大娘还是不放心,追问那个"孝"字。 "你啊?"小男孩眼珠转了一下,歪着头,像是在感知什么,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开口:"你命里倒是暂时没这茬。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突然又吸溜一下鼻涕,语气变得极其严肃,"最重要一条!你们俩都给我牢牢记死了!"他指着胖瘦二位大娘,"这苹果,拿到家绝对不能洗!直接啃!有多大嘴使多大劲啃完!啃完立刻给我躺下睡觉!记住喽!不管吃完后谁跟你说话,哪怕是你男人,你亲儿子亲闺女,哪怕是玉皇大帝显灵,也不许吭声!一个字都不准给我说出来!憋死也得憋着!听懂没?"他那份威严的语气和内容截然相反的小脏脸形象组合在一起,效果十分诡异。 他说话时,屋内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胖瘦大娘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鸡啄米似的点头:"懂!懂!记着了!吃完睡觉,打死不说话!"她们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恐惧,显然被小男孩身上的气势所震慑。 我心里也是啧啧称奇:这规矩够怪!是怕泄露天机?还是药引子得靠静气运化?白狐也想不通:"玄乎!"它也无法解释这种奇怪的禁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终于轮到我了。那小男孩把目光移到我身上,原本带着点困意和不耐烦的小脸,在聚焦到我脸上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整个小小的身体似乎肉眼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他的目光锐利如针,不再是刚才看大娘的随意。他仿佛透过我的皮囊看到了我体内潜伏的白狐!白狐立刻提醒:"小心!他感知到了!"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手心冒汗。 短暂的死寂后,小男孩开口了。声音还是那小孩子的音色,但吐字、语气却陡然变得截然不同!低沉、苍老、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和悠远,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回响:"小友......" 小男孩(或者说此刻被某种力量占据的)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深邃得不像个孩子。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看到我最隐秘的秘密。 "万事万物,自有因果。我蟒仙''震山'',受此地山民世代香火,只度有缘之信众,积累功德,从未有半分害人之心!你我同为跳出凡尘、寻那天人合一、追逐''陆地神仙''正果的修行之''人''。小友今日既来观礼,切莫误会为难老夫则可。"他说话间,我清晰地看到盖在红纸上的那块黄布(刚才被香炉挡着没太注意)似乎有微弱的、针尖大小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即一股无形的、强大的意念瞬间没入了小男孩的身体。白狐在我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嘶!这老蟒果然躲在暗处看着!道行深厚!至少是五百年火候、接近化形的''灵仙''了!惹不起!"一种强大的威压感在狭小的土屋内弥漫开来。尽管对方言语客气,但那力量感让我心头警铃大作!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我压下心头的震动,微微拱手,语气尽量平和,甚至带上一丝属于我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和"无辜":"前辈息怒。晚辈曲力,实不相瞒,我只是一初出茅庐的新手,对修行之事所知甚少。今日只是恰逢其会,在饭馆听闻此地奇事,心生好奇才前来观看,并无恶意。仓促来访,若有任何违了此地道场规矩之处,请前辈海涵,万勿怪罪。"我尽量表现得谦逊有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小男孩那双深邃而神秘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般,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无形压力,仿佛整个房间都被他的目光所笼罩。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当他的目光与我交汇时,那股压力似乎稍稍消减了几分。 他的语气依旧沉稳如千年老妖,仿佛早已看透世事沧桑,"小友过谦了。你身具仙缘,又得良伴相伴,此乃上苍对你的眷顾。只可惜……"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接着说道,"似乎你空有宝山却未能尽得其用啊。" 他那小小的头颅微微摇动着,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又似乎是在试探我。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提到了方才在门外的那个病汉,"方才那门外病汉之症,你可看出其根源所在?若能借仙家之力将其化解,不仅能救人一命,亦是一件积德行善的好事啊。"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屋门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撞开!紧接着,一个三四十岁、身材魁梧的汉子像一阵狂风一样席卷而入。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就像筛糠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仿佛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他的一条腿似乎完全不受控制,拖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另一条腿的膝盖位置,整个人因为剧痛蜷缩成一团,突然间,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嚎从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仿佛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地哀嚎,让人不禁为之战栗! “痛……痛死俺了……全身……骨头缝……都在钻心剜肉……啊——要死了!真要死了啊!”他的嘶喊声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生命即将离他而去。 随着他的嘶喊,他疯狂地撕扯着自己那件单薄的旧T恤,衣服瞬间被撕成了碎片,露出了他那布满胸膛和后背的骇人抓痕! 这些抓痕深可见肉,皮肉翻卷,边缘红肿,还不断地流淌着脓血和黄水!新伤叠着旧伤,几乎没有一寸好皮,整个身体看起来惨不忍睹! 他的脸上扭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痛苦,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不已。 小男孩(蟒仙震山)的目光如闪电般扫过这汉子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我心中猛地一沉,立刻转头问白狐:“白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病啊?”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伤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白狐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和一丝困惑,快速回应:"力,他这不对!不是病!有怨气!好强的怨毒之气附体,死死缠着他!可......我看不清源头是什么!像是黄皮子的阴狠劲儿,但又有点不对头!那邪气是活的!在啃他!"它也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刚刚皱起眉头,正想要向小男孩(蟒仙)描述一下我对白狐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时,小男孩那略带稚气但却威严无比的声音,就像一道闪电一样,突然在我的耳边炸响。 这声音虽然还带着些许孩子气,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和力量却是无法忽视的。仿佛他的每一个字都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无法抗拒。 他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意味,让我不禁有些心虚。他说:“你连自家仙伴的灵觉都不信任吗?我们蟒仙一脉,可是先天灵物,得到香火记忆的传承而生。这种传承,就如同烙印在我们的骨血之中一样,深深地铭刻在我们的灵魂里!香火越旺盛,我们前世今生所经历的各种法理,就会如同翻开书本一样,自然而然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说到这里,小男孩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你是哪种路子,我并不知晓。”他的这句话,让我心中一紧,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男孩就继续说道:“但是我蟒震山,此生此世,除了天道之外,我只相信我自己的保护!我的仙伴,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它永远不会背叛我,永远不会对我有丝毫的欺瞒!”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自身信仰的无比坚定。这种坚定,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他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高亢而尖锐,就像是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直直地指向那个正在地上翻滚、痛苦哀嚎、连声求救的汉子。 “滚出去!”这三个字如同三把利剑,刺破了空气,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滚到院外那棵老榆树底下,规规矩矩给老夫站着!我不唤你,半步不许靠近这门槛!胆敢再撞进来,这份苦,你便受到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蟒仙的语气冷酷如铁,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怜悯,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那汉子听到这声音,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然而,剧痛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完全不顾及蟒仙的警告,手脚并用,在地上疯狂地蹭爬着,涕泪横流,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求声: “仙家!大仙!求您了……饶了俺吧!给俺治治!俺……俺有钱!倾家荡产也给!只要能活命!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也中!求您发发慈悲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他已经走到了生死边缘,而蟒仙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蟒仙震山盘坐在炕上,那小小的身形却如山岳般巍然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有冷冷的话语如冰锥刺下:“疼?现在知道钻心剜骨的疼了?!当年你做下那等腌臜事的时候,可想过分毫?!滚出去!”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我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虑和恐惧。那炕上的小人儿虽然身形微小,但散发出的威压却如泰山压卵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小心翼翼地看着炕上那威压骇人的小人儿,低声问道:“前辈……他这是……犯了什么因果?看着……很惨烈?” 蟒仙震山那苍凉的目光终于缓缓地转向了我,他的眼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沧桑和冷漠。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冰寒至极、充满无尽嘲讽的笑意:“你自家仙伴看山看地看星斗,自有一番道行,岂会真瞧不明白?何须来求证老夫?”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我的心上,让我顿时语塞。我不禁想起了我的仙伴,他的确有着高深的道行和见识,或许他真的知道其中的缘由。然而,我心中的好奇和担忧却并未因此而减少,我仍然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记住孩子,老夫今日送你一句话:这天下苍生,人心叵测,便是父母至亲、结发夫妻亦有反目成仇日!但唯有你这皮囊里的伴儿!"他那小手用力点了点自己稚嫩的胸口,眼神如烈火,"万古如恒,永不背叛!它自与你结下血盟、同生共死的那一日起,除非......"他的声音突然如同深渊寒风般森冷起来,一字一句敲进我的骨髓。 “除非!你先背信弃义、将它视为牛马贱畜!”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滚滚雷声在我的脑海中炸裂开来。那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地上翻滚的汉子似乎也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震慑,他的哀嚎声突然中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取而代之的是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仿佛他正面临着一场可怕的噩梦。 我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脑,如同一股冰冷的电流传遍全身。他猛地抬头,那原本应该是孩童的面庞此刻却被一股千年老妖般的狞厉所笼罩。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意,仿佛他已经看穿了我的内心。 “若你有一日鬼迷心窍,想要与它为敌……那今日这畜生所遭之苦,便是你将来的下场!!”他的话语如同诅咒一般,在这狭小的土屋内回荡着,久久不散。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上,让我无法逃避。 我被他的警告吓得浑身发抖,不仅仅是因为害怕那个汉子的遭遇会降临到我身上,更是因为对这个未知的修行世界产生了深深的敬畏。在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充满了无数的危险和未知,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没过多久,土屋那扇破旧的门又一次被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推开了。伴随着门轴发出的“嘎吱”声,那个原本身材魁梧的汉子,此刻却像一条被抽走了全身骨头的巨大肉虫一般,软绵绵地趴在地上,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艰难地越过那道并不高的门槛,爬进了屋内。 他的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水顺着他的额头、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湿漉漉的印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脸上的表情异常扭曲,混合着恐惧、痛苦、绝望,还有那么一丝丝濒临崩溃的认命。 “求……求……求大仙……救……救救俺……”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来。那声音中还夹杂着丝丝血沫子,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终于,蟒仙震山放下了盘着的双腿,从炕沿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这条“蛆虫”。他那张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悲悯之情,有的只是一片历经沧桑、洞悉人性所有阴暗面后淬炼出来的漠然和冰冷。 “疼了?”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又仿佛他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疼......"汉子颤抖着回答,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起你身上的孽债是谁在索命了?"蟒仙继续追问,语气依然平静。 "......不......不知道......俺......俺真的不知道啊......大仙......"汉子涕泗横流,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仿佛在忏悔自己的罪孽。 "不知道?"蟒仙轻声呢喃,声音虽轻,却仿佛在这寂静的土屋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那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突然间变得锐利无比,如同两道闪电,直直地刺向眼前的人。 这双眼睛,绝对不属于一个孩子!它们所散发出的光芒,犹如刀锋一般,锋利而冷酷,仿佛能够轻易地刺穿任何谎言和伪装。 "那老夫就给你点盏灯!"蟒仙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恐惧。他的手猛地一挥,指向了窗外。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土屋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汉子粗重的喘息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窗外,阳光被屋檐遮挡,只在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然而,就在这方寸大小的阴影中,却发生了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一只沾满污秽泥土的兽爪,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探出。这只爪子纤细而修长,却蕴含着铁石般的力道。它的爪尖泛着乌光,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浸染过一般,透露出丝丝寒意。 这只兽爪如同恶魔的手,狠狠地抠进了泥土中,仿佛要将这片土地撕裂开来。整个画面异常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汉子惊愕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光影在墙面上诡异地跳动着,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它们。那片看似普通的阴影突然开始迅速扭曲、放大,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揭开了时间的尘封一样。 随着阴影的变化,一道清晰的画面在汉子的脑海中骤然炸开。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阳光炽热而刺眼。在碧绿的玉米地边,有一道金黄色的、毛茸茸的影子正以惊人的速度窜入密林树丛中。而那个年轻的汉子,竟然就是他自己!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朝气。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无知而残忍的光芒,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哈哈!好玩意!往哪儿跑!"他兴奋地叫喊着,声音在树丛深处回荡。 汉子迅速解下腰间捆柴草的粗麻绳,这是他作为一个猎户的看家本领。他熟练地用手在两排茂密得人钻不进去的荆棘刺条间飞快地挽扣、布陷,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那绳结,勒得极死,没有给任何猎物留下丝毫的活路。 然而,就在他完成这一切的瞬间,一声凄厉绝望、不属于任何寻常兽类的尖锐惨嚎骤然刺破了二十年的光阴,在他的识海深处炸响。那声音如同索命的丧钟一般,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这一刻,汉子的惨叫声再次响彻整个土屋,仿佛要把屋顶掀翻。 “啊!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那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大汉突然猛地一拍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这一拍之下,他那张原本涨得通红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只余下一片死灰般的惨白。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声音也变得嘶哑干涩:"那...那和我现在有啥关系?我、我当年还把他给放生了!小孩子不懂事,就是觉得好玩罢了,能有什么歹意!"他粗声粗气地辩解着,可那声音却像秋风中的落叶般不由自主地发颤,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哼!”一声冷哼,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让人毛骨悚然。立在斑驳香案前的小孩,身形娇小,宛如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然而,他那稚嫩的声音却如同千年寒冰一般,透着说不出的寒凉,仿佛是从千年冰窟里掏出来的一般。 小孩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大汉的心头:“你没杀他,才糟!他得了道,化了法,如今正是寻你报仇来了!你有没有恶意,谁说得清?你又怎知他的苦?”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精准地扎进大汉的耳膜和心窝,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 大汉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些什么,但声音却已经尖利起来,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哀嚎:“可……可我终究没要他命啊!”这最后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被吹灭。 "没要命?"孩子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尖厉得仿佛能划破人的耳膜,"你若当时杀了他,了却因果,不过一场小劫难,最多破财伤身!就因为你没杀,留他残身,折辱至深,怨气才滋养得他道行突飞猛进!今日索命,正是你当年亲手种下的苦果!"孩子往前逼近一步,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香火中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将大汉完全笼罩,"我问你:将他后腿拴死,倒吊于树,用蘸了盐水的柳条,抽打了整整小半日,让他痛不欲生!最后犹不解恨,将他浸入水中,反反复复按进水里''沁'',看他挣扎呛水,直至天色将暗,你家灯火将明,才嫌恶地丢开他...是与不是?!"孩子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刀刃,精准地剖开大汉尘封多年的恐怖记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是...都对!全对!"大汉再也支撑不住,浑身像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地,额头狠狠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砰砰作响,声音里全是哭腔与绝望:"大仙,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救我一条贱命啊!" 小孩不再看他,转身在那积着厚厚香灰的粗陶香碗里,稳稳当当地插入三根线香。烟雾袅袅升起,在昏暗的室内扭曲缠绕,仿佛无数条无形的触手在游走。两根香飞快地燃下去,化为灰烬委顿在地,唯有一根,火星微弱却异常顽强地缓慢蚕食着香身,燃烧的姿态倔强而邪异。小孩盯着那根细香,眉头深锁,半晌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难办了。"他低语着,从香碗里抽出三根新的线香,转身面向跪地的大汉,捏着香头,以香为笔,在他面前极快地虚空画了两个光圈。动作奇异,带起微弱的呜咽风声。"黄家!"小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冤有头,债有主!但既是劫数,也非死结。他已知错,愿担全责!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来!大家当初都是混沌未开的懵懂生灵,何必执着于一个''死''字?能化解便化解吧!" 香火的气味骤然浓得呛人,烟雾诡异地扭曲,聚集在大汉头顶,盘旋不去。跪在地上的大汉猛地抬起头,那原本写满恐惧的粗犷脸庞骤然变得极其怪异——五官扭曲抽搐,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咧开,牵拉出一个极其僵硬、非哭非笑、充满孩童般恶毒的神情。一个尖细、稚嫩得令人头皮炸裂的童音,从他口中凄厉地爆发出来:"嗬嗬嗬...蟒家的!你休要仗着几百年的道行在这里指手画脚!装什么菩萨心肠?!今日,这蠢汉的贱命,我——要——定——了!"那童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铭心的怨毒,"他当初如何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日,我便要百倍、千倍奉还!我要他尝尽世间至苦,在皮开肉绽、骨断筋折、哀嚎如鬼的剧痛里,一寸一寸,慢——慢——死——去!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识相的,现在滚开!否则,别怪我连你这道行也一并...折了!"话音未落,一连串尖利疯狂的狂笑声猛地爆发,撞击着狭小的空间,震得窗棂都在嗡嗡作响。 屋内温度骤降,连烛火都畏惧地矮了半截,光影在墙上疯狂跳动,映出无数扭曲的、如同挣扎鬼魅般的图案。那"大汉"童声发出的狂笑在屋内回荡、重叠,仿佛有无数个无形的孩童在同时尖啸,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你既已得道,该明因果!”小孩(蟒仙)的声音依旧冷静,然而那冷静之下,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波涛汹涌,如同暴风雨前那看似平静的海面一般,让人无法窥视其真正的内心世界。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对方的要害,试图用更大的利害关系来警醒对方。然而,那带着童音的咆哮却毫不领情,甚至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功德?道途?哈哈哈……”那咆哮声中,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恨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我在那冰冷的水里,在那火辣辣的鞭子下时,这些又算得了什么狗屁东西?!” 小孩(蟒仙)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凄厉,仿佛他所经历的痛苦和折磨都在这一刻被释放了出来。“我只要他受尽折磨!只要他死!仙?我不要了!我只要——报——仇!” 最后那个“仇”字,被他咬得极重,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执念,也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那声音里的怨毒,浓得仿佛能滴出漆黑的汁液,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在小孩看似平静的眼底闪过,如同平静湖面上被风吹起的涟漪,稍纵即逝。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给自己鼓劲,又或者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这口气吸得如此之深,以至于他的胸膛都微微鼓起,然后再缓缓吐出,仿佛是要将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随着这口气一同排出体外。 声音放缓,带着一种尝试商榷的试探,小孩小心翼翼地说道:“……非要血溅五步,也非唯一解法。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看这样如何?你已得了道行,总需香火供奉,滋养金身、精进修为。就让他家世代设牌位,虔诚供奉于你。虽难抵你昔日之苦,但于你长远修行却是大大有益……这,总比你行险犯戒,自毁前程要好得多!” 他的话语如同潺潺流水,轻柔而坚定地流淌着,试图用道理和利益来打动眼前这个看似凶悍的“大汉”。然而,他的内心却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他紧紧地盯着“大汉”那双空洞又闪烁着诡异童真恶意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丝转机。 “供奉我?!”那童音尖锐地嗤笑着,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嘲讽,“我还要反过来保佑他?!护佑他平安顺遂?”这笑声如同夜枭的尖叫,刺破了夜晚的寂静,也刺破了小孩最后的一丝希望。!嗬嗬...那我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的蠢货?!门儿都没有!我——只——要——他——死!"最后五个字,每一个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碾磨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仿佛要将空气都染红。 “并非让你当他的出马仙,为他奔波效力!”蟒仙连忙解释道,声音急促,似乎生怕对方产生误会。 “只需设一牌位,平日香烛不断即可。”蟒仙继续说道,语速明显加快,“每逢初一、十五、三月三、九月九这几个重要的日子,记得备下全鸡、全鱼两件生祭,再加上顶天立地的大白馒头!逢年过节的时候,更要准备得格外丰盛些,敬酒上香,礼数周全!” 蟒仙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要的其实就是这口纯粹的气!这是你身份地位的象征!这香火气,可比那虚无缥缈的功德实在多了!” (注:众仙家争馒头争气,乃是求香火气运之意。) 蟒仙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出马仙需要应召行法,不仅劳心劳力,还会有损修行。而像这样的供奉,才是你应得的、稳稳当当的尊荣啊!” “供奉我?”那尖利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凶戾,反而透露出一丝别样的考量。" "到他寿终正寝之日,如何?恩怨彻底了结。"小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仿佛在最后的底线上做出了让步。 "不!不够!"童音骤然斩钉截铁,带着不容商榷的狠绝,"我要他三代香火不断!直到第四代出生为止!若能做到,保他家第四代一人富贵荣华,一生无忧!算我赏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施舍般的残忍傲慢,仿佛在施舍乞丐。 ...我像个旁观者一样,静静地坐在角落的矮凳上,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场讨价还价的戏码,实在是太精彩了,甚至比街头那些喧闹的闹剧还要荒诞离奇。 就在这时,附在我意识里的白狐仙突然传来一道略带兴奋和贪婪的意念:“啧啧,这进项可真快啊……要不咱俩也找块地开个香堂?香火气运滋养,那功德之力,岂不比咱们现在这般吸食些微薄阴气强上十倍?要不我也试试这香火凝练功德的滋味?” 听到白狐仙的提议,我不禁有些心动。毕竟,如果真的能通过开香堂来获得更多的功德之力,那对于我的修行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然而,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在意识里回应道:“开香堂?哪有那么容易啊!你以为回去找几本破书看看就能开了?现在市面上的那些所谓的修行法门,十本里有九本半都是胡诌骗钱的。真正能算命看事的神通法门,哪个不是靠着师承秘传,口口相授的?外人想学?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世道实在是太艰难了,想要找到一个靠谱的修行法门,简直比登天还难。 白狐仙急道:【笨蛋!谁让你看那些地摊货色?找古籍啊!那些流传几百年、浸染了前人精神气的老书!总能淘换到几分真东西!】听到这句话,我如醍醐灌顶一般,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心里暗自懊恼,同时也开始琢磨起如何去淘换几本真正的古书。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那边的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见跪在地上的大汉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痛嚎,那声音就像被人活生生撕裂一般,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巨力正在撕扯和折磨他。 与此同时,那被蟒仙附体的小孩的语气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语速也加快了不少,显然是在代替黄仙传达一些不容更改的条款。而那大汉此刻已经被痛苦折磨得不成人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面容扭曲得如同厉鬼一般,除了拼命点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孩见状,迅速从案头取出一方巴掌大小的暗红色布块,然后用指尖沾了一些早已准备好的墨汁(也可能是朱砂),刷刷几笔,就在那布块上写下了黄仙的尊号或者秘名。 "听着!"小孩转身,目光如电,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肃杀,"今夜子时正刻(午夜12点整),找一根坚韧的柳条,让你家中最亲近之人——若是你妻子、兄弟更好——代执,在你赤身之上,狠抽四十九下!"大汉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仿佛听到了死刑判决。 “记住!”小孩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而尖锐,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寒意,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寒意所笼罩。 “鞭鞭见血!道道要深!抽得轻了敷衍了,今夜子时过后,后果自负!”小孩的语气越发严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直刺大汉的心脏。 大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小孩,似乎完全被小孩的气势所震慑。 “鞭刑完毕,立刻净手净面,不可耽搁!”小孩继续说道,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就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在发布命令。 “面朝正西方向,点起三根线香!待那三炷香燃尽,香灰直直矗立不落(这是关键!),才证明他初步应允!”小孩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在大汉的心上。 大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你便将这块写了他尊号的红布,恭恭敬敬、一丝不苟地贴在你家正西方向的墙上——那就是他今后在阳世的法坛所在!”小孩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在了大汉的面前。 小孩紧紧地盯着大汉,他的目光如同寒星一般冰冷而锐利。大汉在他的注视下,痛苦到几乎涣散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还有三月初三和九月初九这四个特殊的日子里,鸡和鱼这两样生祭是绝对不能缺少的,而且还要有大白馒头才行!另外,在一些重要的节日,比如年节、端午节、中秋节等等,那就必须要再加上酒和肉来供奉!记住了,这些可都是能保住你性命的关键啊!如果有那么一点点的疏忽或者怠慢,“挑理”都还算是最轻的惩罚呢!要是你把这些都给忘了……小孩的声音故意拖得长长的,还带着那么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笑意,“那第二天就一定要加倍地补上!鸡和鱼都得翻倍!馒头也要加量!而且还要焚香禀告,态度要极其诚恳、惶恐,把忘记供奉的原因解释得清清楚楚!要是你连续三次都这么怠慢的话……嘿嘿,那可就别怪他新账旧账一起算,到时候拿你全家人的性命来抵债,可就怨不得别人啦!这可都是你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却要让你家三代的血脉来承担这个后果啊!”这最后的警告,就像是一根淬了毒的冰锥一样,直直地刺进了大汉的骨髓里,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起来。 那大汉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他的额头、脸颊和脖颈上,汗水与灰尘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脏兮兮的痕迹。而那原本应该清澈的泪水,此刻也被这污浊所沾染,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尽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求生的本能却依然在他内心深处燃烧。他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拼命地点头,那频率快得如同捣蒜一般,似乎在向死神苦苦哀求,祈求能给他一线生机。 小孩的声音在此时终于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中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仿佛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战斗,身心都已到达了极限。 "好了。"小孩淡淡地说道,这两个字仿佛是一道赦令,让大汉如蒙大赦。 大汉挣扎着,用一种近乎于爬行的姿势,从地上一点一点地撑起那如千斤重担般的身体。他的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终于,他踉跄着走到了香碗前,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钞票。这张钞票已经被他反复揉搓得不成样子,但此刻,它却成为了大汉与蟒仙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也是他最后一丝虔诚的表示。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张钞票放在香碗那冰冷的边缘,仿佛这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然后,他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门,那速度快得如同背后有索命的恶鬼在紧追不舍一般。每一步都带着绝望的慌乱,仿佛他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信任。 小孩,或者说蟒仙,缓缓地转过头来,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一瞬间,我仿佛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小友,”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缘起缘灭,今日之事已了。我也耗损不少,须得回去修养了。” 他的话语如同一阵轻风,在我耳边萦绕,然后渐渐飘散。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他离去的不舍,也有对他神秘身份的敬畏。 蟒仙的声音越来越低,他那双原本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也迅速黯淡下去,被一层孩童特有的懵懂睡意所覆盖。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我见状,急忙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想要扶住他。然而,当我伸出手时,却发现他的身体如同幻影一般,我的手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惊愕地看着这一幕,蟒仙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举动,他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整个人都沉浸在深深的睡眠之中。 我站在原地,凝视着这个外表稚嫩、内里却藏着数百年道行的神秘存在,心中感慨万千。这短短半日的相处,所经历的一切,都如同一场奇幻的梦境,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全新的认识和理解。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郑重地向蟒仙行了一礼。这一礼,不仅是对他的敬意,也是对这段奇妙经历的告别。 当我抬起头时,蟒仙的身影已经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我知道,他已经回到了属于他的世界,而我,也将继续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里探索前行。 当我终于踏出那间充满诡异香火味和残余怨念的屋子时,一股浑浊的城市空气扑面而来,让我不禁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我刚刚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中走出来,重新回到了现实的喧嚣与纷扰之中。 火车一路疾驰,将我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原本以为来这里只是走个过场,完成填报志愿的手续而已。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我真正踏入“社会”大学的第一课,而且这一课如此残酷,让我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了世事的艰难。 我摸了摸身上仅有的千把块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在这个大城市的滚滚车轮下,这点钱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最便宜的旅店,一晚也要二十块,这意味着如果我不吃不喝,这些钱最多也只能支撑五十天。可是,人是铁饭是钢啊,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工?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我骨子里那股懒劲儿就像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样,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让我本能地产生了强烈的抗拒。我实在不愿意去面对那份辛苦和劳累,更不愿意去看人脸色、受人指使。 那么,开个香堂怎么样呢?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闪现,我就立刻把它掐灭了。开香堂需要本钱啊,可我现在哪里有什么本钱呢? 我感到百无聊赖,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无趣起来。于是,我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游魂一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不知不觉间,我的双腿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带着我走到了那条传说中的古董街。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尘土飞扬。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他们个个都唾沫横飞,那唾沫星子仿佛都要溅到游客的脸上了。 “东汉的玉璧!” “西周的古鼎!” 我看着那些所谓的“古董”,心里不禁暗暗嗤笑。这些东西显然都是些假货,要么是“本周”,要么是“上周”刚刚出炉的,怎么可能是什么真正的古董呢?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些小贩们的鬼话。 就在这喧嚣和伪装之间,突然间,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如同潜伏的毒蛇一般,毫无征兆地攫住了我的意识!这股气息与周围的燥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一个念头,或者说是一个意念,如同惊雷一般在我脑海中炸响: “不对!是五星魂将!错不了!就在附近!快找!” 是白狐仙!它竟然感知到了五星魂将的存在! 我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蹿起,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急速地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到那股阴冷气息的来源。 终于,在不远处,我发现了一个相对冷清的摊子,然而此刻却诡异地围满了人!人群中传来一阵混乱的呼喊声: “哎呀老人家!醒醒啊!” “快掐人中!” “打120啊!快点!”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堵密实的人墙,将那个倒地的老人紧紧地围住。 我心急如焚,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让开!我是医生!都让开!” 也许是“医生”这两个字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具有特殊的分量,人群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真的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缓缓地让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我见状,立刻毫不犹豫地奋力挤了进去。一进到里面,我便看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老人。他身穿一件灰色的唐装,须发皆白,此刻却歪倒在地,双眼紧闭,面色在尘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可怕,呈现出一种青灰色。他的右手紧紧地按在胸口,身体还在微微地抽搐着,看起来状况十分危急。 而在他的身旁,散落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黝黑沉重的金属佛像。 摊主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此时的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声音也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尖锐起来:“大家都给我作证啊!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这位老爷子刚刚才拿起这尊佛像,连看都还没看几眼呢,就突然变成这样了!这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这、这街上有没有摄像头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着不远处的街道,似乎希望能找到一些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然而,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听他的辩解,心中只有对老者安危的担忧。我毫不犹豫地快步冲上前去,几步便抢到了老者的身边,然后迅速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轻轻地搭在他脖颈处的脉搏上。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老者的皮肤时,一股寒意瞬间传遍了全身。他的脉搏非常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熄灭。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紧接着,我感觉到一股浓郁到极点的死气正缠绕着老者,那股死气就像一条黑色的毒蛇,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身体,不断地吞噬着他体内残存的生命之光。而这股死气的源头,竟然就是那只倒在他手边的诡异佛像! 我定睛看去,只见那尊佛像通体漆黑,宛如墨玉一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它的造型古朴而扭曲,与一般的佛像大相径庭。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昏暗的光线下,佛像的五官竟然隐隐透着一种极其恶毒的笑意,仿佛它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正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吸食着老人身上的生命力。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请大家收藏:()你的背后有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