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依法办案，不是法术的法》 第1章 你去跟尸体聊聊 【独属作者的虚拟世界，一切以作者写的为准，别拿现实东西来上纲上线。无脑爽文，请把脑子寄存在此处，爽就完事了！收到请回复，over！】 上沪市，长宁区警务分局。 局长办公室。 钟阳看一眼手上的资料，又抬头看一眼站在面前的林燚，越看越妈卖批！ 姓名：林燚 性别：男 年龄：不详 籍贯：不详 学历：不详 婚姻：不详 …… 钟阳当了那么多年警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离谱的个人档案。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林燚，整个人都不详起来。 妈卖批。 警界的风气就是被他们这群混账王八蛋带坏的。 很明显，这又是某个二代到基层来历练，括弧：镀金！ “小林啊。” 钟阳靠在椅子上，使劲儿的揉着太阳穴，“你都会什么？” 钟阳在想怎么安排（赶走）林燚。 “拘魂、起尸、搜魂，符咒……” 林燚说了一堆他会的法术，末了还补了一句：“禁术我也会一些，不过你们这儿大概率用不上。” “啥玩意儿？” 钟阳只觉一阵头皮发麻，他切换了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林燚。关键是林燚一脸的认真，一点开玩笑的痕迹都没有。 顿了顿，钟阳顺着林燚的话，又说：“以你的实力，抓紧时间渡劫飞升才是当务之急。用你破案，太屈才了。” “是啊，飞升前还有最后一劫。七天，四十九个案子，时间是有点紧。” 林燚依旧一脸的平静：“不过抓紧一点，也不耽误事。” 钟阳：“？？？” 七天？ 四十九个案子？ 你想屁吃呢！ 林燚知道钟阳现在在想什么，他也懒得去解释，“钟局长，我跟你们上面说好了，所以……” 林燚不想多解释什么。 主要是这个世界人的认知跟他完全不同，一时半会儿也扯不明白。 林燚已经历经998劫。 经过他的推演，最后的一劫就在这个世界的上沪市，也就是说他将在这个世界引来飞升的最后一劫——天劫！ 想想都离谱。 这样一个低级世界，第一波天劫就先毁灭这个世界。 漫漫时间长河中，林燚见过太多渡劫飞升失败而魂飞魄散的修炼者。以前只知道天道无情，渡劫飞升成功概率不足千万分之一，现在轮到自己身上林燚才知道现实是多么的残酷。 七天后，林燚将在这里迎来他渡劫飞升的最后一劫。 林燚的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类似魔方的东西，只不过有七个面，每个面分别是赤、橙、黄、青、蓝、紫七种不同颜色。每个面又被了分成了七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上都刻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传说打开这个东西就能解读天道的奥秘，能百分百渡劫飞升。只是可惜，林家数代人前赴后继、呕心沥血研究了上万年，都没能打开这个东西。 传到林燚的手中，林燚给他起名叫“犟种”。 现在正好，这上面的四十九个小格子正对应林燚要办的四十九个案子。他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离谱。 无数前辈费尽心思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在这个低级世界办几个案子就行了？ 林燚冒着被天道反噬魂飞魄散的风险，连续推演三次，结果都是一模一样。 不管怎么样，林燚现在肩负着整个家族的使命，他自己的命运仿佛无形中也跟这四十九个案子绑在了一起。 “可以！” 胳膊肘拧不过大腿，钟阳憋着一肚子火：“不过丑话说到前头，我不管你有多强硬的背景。但是，你要是有任何违规违纪的行为，请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我这里庙小，养不起闲人。” “我也不是谁的奶妈。” “懂？” “谢谢！” 林燚真诚的道了谢。 正好在这个时候，钟阳接到刑警队长楚星明的电话。 “喂，局座，求你赶紧给我增派点人手吧。最近邪门儿了，凶杀案接连好几起，根本就忙不过来。” “人都麻了。” 钟阳瞥了一眼还站在他面前的林燚，嘴角一勾，“嗯，知道你们很难。这不，上面特意给我们派了个能拘魂起尸的高手下来。办个凶杀案，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你等着，我马上就让他去找你。什么凶杀案，分分钟的事。” 林燚听得出来，钟阳在阴阳他。 “局座，你……疯啦？” “呵呵。” 钟阳冷笑一声，“疯的可不只我一个。” 在接电话的同时，钟阳让手下直接把林燚带到现场去。等林燚走后，钟阳才换了个语气跟楚星明说：“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他给我知难而退。” 钟阳将事情的大概跟楚星明说了一下，他也大呼卧槽。 “不是，局座，你这放档案科就行了。” “以前不都这么操作的吗？” 钟阳一听就来气，“那特么脑子不正常，我怕他一把火把档案室给我点了。” “那是真操蛋。” 楚星明拍着胸脯表示，“这种二代都傲娇得很，我知道怎么弄，我保证他笑眯眯的来哭兮兮的去。局座，你等我好消息……” 二十分钟后。 林燚被带到了案发现场。 【9月7日，化粪池抛尸案，1/49】 上沪大学。 化粪池边。 林燚被带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少学生远远的围观。 一具刚被打捞起来的尸体正放在地上，浑身都是污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因为尸体在化粪池里泡得太久，已经严重腐烂，根本无法辨认身份。 目前也就看尸体身上有什么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不然的话这个案子办起来有点难度。 楚星明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捏着下巴，正在思考着什么。 “楚队，人我给你带来了。” 听到声音，楚星明侧脸看了一眼林燚。 带林燚过来的是钟阳的助手，一个年轻的警察。 “嗯，谢了。” “没事。” 那个年轻警察客气了一句，然后借口说局里事情多，就走了。临走时，还格外看了两眼林燚，他能想象到接下来林燚会遭遇什么非人待遇。 “你就是那个……林……” 楚星明一时间没想起来林燚的名字。 “双木四火，林燚。” 林燚自我介绍了一下。 “哦……” 楚星明声音拖得老长，又上下审视了一眼林燚。 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还是愣头小伙子，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你的情况钟局都跟我说了。” “嗯，听说你会什么招魂起尸的手段。正好，你过去跟那具尸体聊聊，问问死因什么的。你看这大热天，展现你真正技术的时候到了，大家早点收工回去，功劳全算你的。” 楚星明自己都觉得很好笑。 他想不明白这些二代不在帝都作威作福、欺男霸女，跑他们基层来折腾个什么劲儿。 还他妈拘魂问案。 那你就去跟尸体聊聊好了。 楚星明本来是拿这话揶揄林燚的，没想到林燚毫无波澜，还欣然应了下来，“嗯，我过去聊几句。” 说完，林燚就往尸体那边走过去。 楚星明竟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因为刚才林燚刚才那认真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他真的会。 “楚队，你信不信，不出一分钟，包吐。” 旁边的一个小警察看着林燚的背影，乐呵呵的准备看好戏。 没人喜欢二代在他们身上蹭来蹭去。 楚星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从他见林燚第一眼开始，他就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太过先入为主了。 林燚走到尸体旁边，正忙活的法医跟痕检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同学，你……” 他们把林燚当成了学生，“你认识死者？” “不认识。” 林燚蹲下身，顺手从尸体上捡起一根头发，“不过马上就认识了。麻烦回避一下，一会儿你们可能会有不适的感觉。” 第2章 案子炸裂，他更炸裂 痕检和法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林燚要干什么。 虽说林燚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他身上的气质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他弄根头发在干什么？” 痕检不明所以的看着林燚。 法医也不清楚，“我刚看他跟老楚在说话，说什么过来跟尸体聊聊。我当时没注意，不知道是不是说的这个。让人家跟尸体聊，怎么聊？老楚是不是想破案想疯了？” “哎哟卧槽！” 痕检话音刚落到，就看到惊悚的一幕，情不自禁的惊呼：“格老子的，我日你老母亲！” 法医看着直挺挺立起来的尸体，吓得双腿直打闪闪。 他们没少跟尸体打交道，可还没有亲眼见过一具腐尸能自己站起来的。 是的。 腐尸自己站起来的。 他们两距离尸体一米距离，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现场除了林燚，没人能看到此刻腐尸身上正冒着一团黑气。 简单的拘魂术而已。 林燚也没管他们两人，刚刚已经提醒过他们。他的目光落到腐尸身上，“怎么死的，简单的说一下。别啰嗦，你身上味重。” 腐尸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死了有些日子了，鬼魂在人世间也飘荡了许久，今天突然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拘拿过来。 又特么的活了！ “我这是……活了？” “可我都烂了啊。” 腐尸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看到好些警察和围观者，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其实他用不着看，只不过现在还留着身前的习惯。可他这么一扭头，还张口说话，可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警察还好一些，那些远处围观的学生早就吓得哇哇大叫，一溜烟的跑了。 “我知道了，你们是警察。” “是来查我的死因的。” 腐尸反应过来，低着头，似乎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我……我可以不说吗？” “我都死了，我不想……” “不行！” 林燚直接拒绝。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却透着一股子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好痛苦，我好痛苦，我也好矛盾……” “而且也好难为情，我这个案子有点炸裂。我怕说出来，你们会笑话我。” “我……我……好纠结啊！！！” …… 腐尸仿佛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疯狂的摇着头。 因为尸体在化粪池里泡得太久，被他这么一晃，脑袋直接被甩飞，骨碌碌的在地上滚了好远。 “如果你听不懂我的话，我可以换种方式跟你聊。” 腐尸眼见林燚要发火了，被他身上搞那股气息压得快要魂飞魄散。 开什么玩笑。 林燚马上都要渡劫飞升了，岂是一个孤魂野鬼所能直视的。 腐尸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追还在滚的脑袋。 砰 腐尸不小心撞一下法医。 腐尸追上脑袋，把头给捡起来，又认认真真的给安回去。 “抱歉抱歉，刚才跑得急，不小心撞到你，抱歉抱歉……” 腐尸跑回来向法医道歉。 “没……没……关系。” 法医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晕了过去。 “啊这？” 腐尸看着直挺挺倒在地上的法医，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虽然他现在是一具腐尸，但还是生前的性格。 痕检看看倒在地上的法医，又看看把脑袋装反的腐尸，白眼一翻，步了法医的后尘。 “其实，我……” “我也不是故意的。” “主要是我有点慌。” 腐尸极为不安的看着林燚，表示他不是故意吓到他们两人的。 此刻，稍微远一点的楚星明也都牙齿咯咯咯的打架。那个之前断定林燚三分钟要吐的警察，这会儿正抱着垃圾桶狂吐不止。 唯独还能保持清醒的，也就是林燚。 “说案子。” 林燚加重了语气。 他知道腐尸不是故意的，确实是慌得一批。不然的话，他早上手段了。 “好。” “我说，我说。” 根据腐尸的交待，他是上沪大学法学专业的学生，叫张洋。 十天前，被他的导师杜浩文杀害，连捅十七刀，刀刀致命，然后扔到了化粪池里。 并且两人是情侣关系。 “你出轨了？” “没有，但他怀疑，所以……我也能理解，男人总是很小家子气。” “等一下。” 林燚突然反应过来，“他也是男的？” 虽然腐尸没有表情，可他的动作格外的难为情，“嗯。” 林燚恍然大悟。 禁忌恋嘛，爱的时候一下下捅，不爱的时候一刀刀捅。林燚并不奇怪，只是好奇，毕竟在他走过无数世界，男男算什么，好歹是同一物种。 跨物种的林燚也见过不少。 他转身走到楚星明面前，“楚队，我聊完了，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你们聊个屁啊！ 让你聊你就还真聊，你咋不上天呢。 楚星明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不怕腐尸，也不是第一见，还见过更恶心的。可是，这种能自己站起来，还能说话的是腐尸他真是第一次见。 太他妈炸裂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楚星明他都不会相信。 即便是现在，楚星明依然不敢相信他亲眼所见的事实。他狠狠的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直冒冷汗。 情绪依旧很难平静。 “算了，我看你们有点慌。” “我去抓人吧。” 林燚从腐尸口中得知杜浩文这个时候应该在上课，他们直接就过去了。 眼见林燚带着腐尸走远，楚星明猛然间反应过来，赶忙对手下说：“妈的，要出大事。赶紧看看周围有监控没有，有的话全部删除。另外，把嘴巴给我闭严实，谁要是敢说出去……” 不敢想象，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得在社会面掀起多大的风浪。 还好化粪池这边比较偏僻，本就没有多少人，还好处理。 安排好，楚星明飞快的去追林燚。 “林燚。” “你等等，你等等……” 追上林燚，楚星明赶忙说：“咱们低调点，低调点……你这样带着它过去，能吓死个人。案子要办，多少也注意一下影响。那什么，要不你让他先躺一躺，案子不能这么弄，要出大事啊……” 林燚这才反应过来。 他在漫长的岁月中去过很多世界，别说一具腐尸，一个脑袋满世界飘都没人觉得奇怪。 “哦。” 林燚虚空一抓，直接将张洋的鬼魂抓在手里。 眼见腐尸倒地一动不动，楚星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心跳依然非常的猛。 楚星明看不到林燚手里抓着张洋的鬼魂，还说：“先去抓那个杜浩文，要是他不认罪，到时候再让它站起来。嗯，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他们对峙，真相没啥问题。” 楚星明不相信死者都杵面前了，哪个犯罪分子还敢不交待？ 他突然觉得，这个林燚还真他娘的有两把刷子。局座肯定是脑子有病，竟然还要把人家弄走，真鸡儿扯蛋。 第3章 老师要现身说法 阶梯教室里。 杜浩文正在热情洋溢的讲课，他身后的电子大屏上正投影着当堂课的ppt，几个大字十分的显眼：如何依法拒绝警方的违规执法！ 杜浩文。 今年35岁，已经是国内知名的法学教授，在圈子里非常的有名。 因为他专业知识过硬，名气又大，还颇具明星体态，加上上课又幽默风趣，深受学生们的喜爱。 所以他已上课，不管是本专业的还是其他专业来旁听的，时常教室里都人满为患。 这样的场景在上沪大学，乃至全国，尤其是在十分枯燥乏味的法学专业极为罕见。 “同学们，现在的警民关系，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说……” 砰砰砰 楚星明象征性的在门口敲了敲，然后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杜浩文？” 杜浩文扶了扶眼镜，扫了一眼楚星明，以及跟在他身后的林燚。 他保持着温暖的微笑，淡定从容的面对着阶梯教室里三百多学生，“同学们，真是巧，我们刚刚才讲到精明关系，没想到就来了几位警官。大家注意一下，留意细节。” 说完，杜浩文才回答楚星明：“我是，警官你有事吗？” 楚星明亮出警官证。 “我是长宁分局刑警队楚星明，现在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请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楚星明给杜浩文留了点面子。 一来楚星明名声在外，其次毕竟林燚办案很玄乎，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离谱。 所以，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办案很心细的楚星明只是说让杜浩文跟他回局里配合调查。 哪知，杜浩文根本不领情，依旧是那副老师的做派。 面不红，心不跳。 他还反问楚星明：“楚警官，看样子你也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了。难道你不知道，按照我国现行的《警例》条文第138条，第7款规定：警方在传唤相关犯罪嫌疑人及知情者配合调查的时候，应当当面说清楚事由以及出事《传唤通知书》吗？” 说话的时候，杜浩文习惯性的喜欢扶眼镜。 “不是一个警官证就行，你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杜浩文又面对几百学生说：“同学们，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来感谢一下这位楚警官。是他的配合，让我今天的课程更加的生动，真实。也请大家注意，以后你们出去当了律师、法官，一定要注意这些细节。” “警察办案，也得按规定办案。任何案子，都得依法办理。” “很多时候，我们面对一些不法之事，总是选择忍气吞声的配合。从某方面讲，我们是好市民，是配合警方办案。可是，这在无形之中也助长了一些歪风邪气。” “不管是《警例》也好，还是其他法律法规也好，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执法者，我们都应该严守法律条文。同时，我们也要勇敢的对任何不法行为大声的说不！” “并且，用法律法规来维护我们的合法权益不被侵犯。” “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位楚警官只凭一句话，一个警官证，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理由，更没有《传唤通知书》就要带走我。” “这是什么行为？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执法者的霸权行为！” 杜浩文一番慷慨激昂的教学，把学生们整得热血沸腾。 真是个好老师啊。 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同学们现身说法，真是生动又刺激。 在收获无数崇拜的目光之后，杜浩文又扶了扶眼睛，颇为得意的又看向楚星明，“楚警官，如果你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你可以依法拘捕我。但是，如果你没有依据，请你为刚才你的行为像我道歉。” “也像在场的同学们道歉，因为你给他们做了一个不好的榜样，亵渎了警察在他们心中神圣的形象。” “当然。” 杜浩文话锋一转，又很认真的说：“我和同学们都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如果不是你的行为，我这堂课会减分不少，同学们也会少学到很多的实际应用知识。” 从进门到现在，楚星明拢共就说了那么两句话。而杜浩文跟个广播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关键是，人家还说得很有道理。 妈卖批的。 楚星明越发的觉得，宁愿跟去逮恐怖分子也不要跟这种知识分子搞。 太他妈的能扯了。 也就是楚星明是警察，不然他绝逼要跳起来骂大街。 “杜浩文，你不用……” 楚星明刚开口，全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无不无比崇敬的看着杜浩文。同时，无数同学站起来，冲着楚星明就是一通猛烈的输出。 “出去！” “滚出去！” “这里是法学教室，不是你违法违纪的地方。” “在我们杜教授面前，你们警方没有作威作福的可能。” …… 杜浩文还假惺惺的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等大家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当起了好人：“同学们，同学们，大家别激动，听我说一句。咱们也别太激动，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辱骂执法者，也是违法行为，小心咱们楚警官逮捕大家。” 他的这番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楚星明他们被杜浩文说得就跟小丑一样。 “楚警官。” “如果你有办案需要，不管我是作为犯罪嫌疑人，还是知情者，我都会尽力配合。这是我作为一个守法公民应尽的义务，但是在我尽义务的时候我也不会忘记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杜浩文觉得这堂课简直太精彩了，“所以，请楚警官你按照相关规定再来。慢走，不送！” 杜浩文大概知道楚星明来找他的目的，但是他不怕。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法学教授。所有痕迹都被他抹除的干干净净，他自信警方抓不到任何一丝丝对他不利的证据。 所以，他完全不怕，顺便还把楚星明当成了反面教材。 “嗯，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 “杜教授！” 楚星明十分的后悔，为什么要阻止林燚把腐尸带过来。 妈的。 这种时候要是把腐尸往他面前一放，楚星明就不相信他还能如此沉着冷静。 楚星明往后退了几步，退到林燚身边，小声的说了句：“小林，我现在火很大。我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有损警察形象的事情出来，你上，用你的魔法打败他。实在不行，把那具腐尸弄过来跟他掰扯” “妈的，我这辈子最烦跟知识分子打交道，太欺负人了。” 第4章 嘴上功夫很强？ 林燚之所以跟在楚星明身边，一直没说话。那是因为在过来的路上，楚星明就反复的交待，说这是在学校，不能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尤其不能再整个诈尸什么的东西出来。 林燚本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多强的目的，这种小事他也没必要非要出手。反正，在林燚看来，如果楚星明搞不定他再出手也来得及。 不差这十分钟八分钟的。 只是，林燚万万没想到，这个低级的世界，有人耍嘴皮子功夫那么厉害。 还挺有意思的。 林燚也乐得在旁边先看个热闹。 既然现在楚星明都发话了，那林燚就该登场了。 他瞥了一眼飘在身边的张洋，上前一步，面对着气势汹汹的杜浩文：“你好，我叫林燚，双木四火。第一天当警察，办案什么的，我还不太熟。你是我办的第一个案子，请多多指教。” 林燚很有礼貌。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像个学生的林燚，杜浩文反而感觉有股无形的压力压着他一般。 刚刚面对楚星明他都可以完美碾压，可是在林燚面前，杜浩文总感觉底气不足。 “我在上课，你们是执法者。” “我也是就事论事，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互相讨论切磋，谈不上什么指教。” 杜浩文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强的气势。 同学们又全都坐好，坐等接下来杜浩文的精彩课程。 “那好。” “那我们就开始吧。” 林燚用十分平和的语气说：“我认为，你刚才说得很有道理。要把你带回局里，是应该出示那些东西。你作为老师，这么教学生，一点问题都没有，我都很认可。” “我只是就事论事，就法论事。” 杜浩文一时间竟搞不懂林燚搞啥名堂了。 不会被自己给折服了吧？ 然而，杜浩文没高兴三秒，林燚话锋一转，就说：“既然手续不全，那就不叫你回局里了吧。咱们就在这里，把你杀害学生张洋的案子办了。不对，他不太算是你的学生，你们是情侣。” 林燚这话说出来，全场都惊呆了。 张洋在法学系可是相当的有名，那是出了名的天选之子。只不过，开学就没有见他人。 可是现在林燚说张洋跟杜浩文是情侣，太炸裂了。 杜浩文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燚。他跟张洋的事情，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林燚是怎么知道的？ 没等杜浩文回过神来，林燚当着所有人的面，还很认真的问了杜浩文一个问题：“对了，张洋是你男朋友，还是你女朋友？我希望杜老师你认真的回答警方的询问。” “毕竟，回答警察的询问，也是你应尽的义务。” 噗嗤 楚星明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妈卖批。 还得人家林燚啊，这话说得，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关键同样的合情合理。 这时，有不少同学又激愤的站起来指着林燚： “你说什么？” “我们杜教授至今单身，你竟然污蔑他跟张洋搞同性恋！” “这就是赤裸裸的污蔑，而且带人格侮辱。林燚，不管你四火还是多少火，我们有权搞你诽谤。” …… 林燚懒得搭理这些杜浩文的脑残粉，他的目光一直在杜浩文身上，“怎么，杜老师你难以启齿，还是觉得我是无中生有？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有办法帮帮你。好了，请你用你的法律武器来打败我。” 杜浩文：“……”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愣头青一般的林燚竟然比一个刑警队长还要难收拾。 “这位林警官。” 杜浩文深吸一口气，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语气尽可能平缓的说：“刚才我的学生已经说了，你这不仅仅是诽谤，而且还是人格侮辱。外加你刚刚说了，是我杀害的张洋。” “请拿出你的证据。” “如果你拿不出来，你将会为你刚才说的话付法律责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燚的身上。 一来他们不相信杜浩文会干出那种炸裂的事情，二来他们实在是觉得林燚太不知死活了。刚当警察第一天，就干跟一个全国知名的法学教授面对面硬碰硬。 杜浩文眼见同学们群情激奋，他知道他表现的时候又来了。 他一边稳住大家的情绪，一边正义凛然的说：“首先，我不认可你安在我身上的罪名，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力。其次，在我国，同性恋并不违法，别说我没有，即便有我也可以拒绝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最后，我当着大家的面，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回答你。” “林警官，你听好了。我杜浩文跟张洋只是师生关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一点超出此等关系的行为。而且，我也可以很严肃告诉你，我个人很反感，甚至厌恶同性恋。” “尤其是男同。” “不知道我这样说，你明白不明白？” “如果你执意再这样污蔑我，我一定会拿起法律武器，把你们刚刚对我造成的伤害追究到底。你要相信，我是一个法学教授，我知道如何维护我自身的合法权益。” 林燚没有回答杜浩文的话，而是看了一眼飘在他身边的张洋鬼魂，“你，听明白了吗？这就是你被杀都要维护的人。” 他这话把杜浩文搞得一愣一愣的。 他在跟张洋说话？ “抱歉，杜老师！” 林燚回过头来，对杜浩文说：“我没太明白你的话，但是张洋说他明白了。嗯，而且他现在很生气，后果应该很严重。” 从一开始。 张洋就不会把真相说出来，也就是被林燚的气势压得他不得不说实话。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透露更多的细节。 因为，张洋是真的爱杜浩文啊。 而且他一直坚信，杜浩文也是深爱着他。之所以杀他，也是因为…… 张洋浑身鬼气不断的喷涌，那凶狠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去将杜浩文撕碎一般。张洋可以接受杜浩文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无法接受被杜浩文说恶心、厌恶、反感……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林燚问张洋。 他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金色的光芒没入张洋的身体。蔓延的鬼气很快就收敛起来，他的情绪也稳定了很多。 张洋跟杜浩文的禁忌恋被单方面的背叛，彻底点燃了他的所有负面情绪。 “林警官放心，我会让这个薄情寡义的混蛋人设彻底崩塌。” “他的电脑里，就是他上课用的那台电脑里，有我们的很多精彩视频。反正我都死了，我也不用顾忌公布出去别人怎么看我。” “毁灭吧！” 张洋飘到电脑面前，非常熟练的就打开了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全是各种让人惊掉下巴的炸裂视频。电脑连接了电子大屏，张洋愤怒的点开了最早的一个视频，画面瞬间被展示了出来。 第5章 学生们的鼓励 以林燚现在的实力，他有一万种方式让杜浩文讲出他张洋的过程。可是，他见到杜浩文那样咄咄逼人之后，他改变了想法。 既然他喜欢在学生面前装逼，那就让他装到天上，然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狠狠的踹下来。 眼看着藏在电脑里的视频被播放出来，杜浩文人都傻了。 别人不知道视频内容是什么，他可太清楚了。里面任何一个视频曝光出来，都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可是。 杜浩文想不明白，明明他将视频文件夹经过多重加密，根本没人能打开。而且，现场也没人动他的电脑啊，电脑就跟见鬼了一样，自己动了起来。 就算是黑客，也得破解好一会儿吧。 杜浩文眼见他的秘密就要被曝光出来，疯牛一般冲过去想要抢夺电脑。他刚冲过去，只听到“砰”的一声，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整个人飞出去砸到阶梯座位上。 吓得不少学生慌忙躲避。 “不要！” “不要啊！” 别人不清楚那文件夹里有什么，杜浩文可太清楚了。他艰难的从桌子下面爬起来，可浑身上下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只能无奈的怒吼。 正在操纵电脑的张洋似乎想要看杜浩文这个负心人是如何崩溃的，故意手上的动作一停。 杜浩文以为游戏，直接跪在地上，爬向林燚。 一边爬，一边无助的祈求：“求求你，林警官，你要做什么我都配合，我尽一切可能的配合你。求你了，林警官，别放出来，别放出来好吗？” 杜浩文不知道林燚用什么手段，可他知道这一切肯定是林燚搞的鬼。 林燚瞥了一眼死狗一般的杜浩文，全然没了刚才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嚣张气焰，冷漠的反问了一句：“杜老师，你刚刚不是说，我们流程不规范，没有资格带你回去吗？” “而且，你也讲得很清楚，你对那种爱情十分的厌恶、万分的恶心。所以，你有什么秘密不可告人呢？” “那我们就按流程走好了。” 林燚对于这种人面兽心的人没什么同情心。 早配合能有这些事？ 还要让楚星明他们当反面教材，想想都令人气愤。 此刻，杜浩文就跟吃了一堆屎一样难受。他知道，那些视频一旦曝光出来，他杀人的事将被坐实不说，关键他的人设将彻底的崩塌。 这些年，杜浩文营造的都是那种严于律己、恪守公序良俗、誓死捍卫法律尊严的勇者形象。现在好了，那些视频曝光出来，他的伟岸形象将轰然倒塌，他将成为过街老鼠，遗臭万万年，将被所有人当成垃圾一样看待。 这比当场枪毙他还要让他崩溃。 要说杜浩文立的人设还是很成功的，到现在都还有不少死忠粉跳出来为他发声。 “你们到底是什么警察？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我们杜教授是什么为人，我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们身为警察，暴力执法不说，还把我们杜教授逼成什么样了！” “啊不对啊，人家也没动啊，刚刚我都没有看清楚杜教授怎么就……飞了。” “杜教授，站起来，别怕，我们都相信你。放出来就放出来，放出来让他们看看，你到对是一个什么样人。” “绝不要向恶势力低头，尤其是知法犯法的恶势力。我们都是您的见证者，到时候我们集体告他一个污蔑和侵犯个人隐私，用法律武器狠狠的教他们如何执法，如何办案。” “杜教授，你站起来啊，拿起法律武器，就像您教我们的那样保护自己，您这样我们看着好心疼。” …… 学生们越是这样相信他，越是这样给他加油打气，杜浩文心里就越发的崩溃。他知道，现在那些学生多么热血澎湃的维护他，等他人设崩塌之后他们就会有多么激愤的攻击他。 人性如此。 被捧得有多高，摔下来的时候就有多痛。 “林警官，算我求你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去警务局说，我都说，我都说号好吗？” “别当着我那么多学生的面放出来，求你了！” “求求你了！！！” 杜浩文跪在林燚的面前，不停的磕头，涕泪满面。他发现林燚根本不为所动之后，又跪着过去抱着楚星明的大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楚警官，刚才是我滥用了法律条文，我就应该配合你们办案的。” “我配合，现在你让我怎么配合都行。” “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我真的受不了。” …… 楚星明心里也是憋着气，一个法学专业教授不教点好的，不以身作则，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耀武扬威的教学生如何挖空心思去钻法律的空子。 他自认为进来的时候已经很客气了，他明明是犯罪嫌疑人，也只是说让他回去配合调查。不说什么事，已经是在给他留面子，杜浩文反倒不依不饶要把他们警察当反面教材。 楚星明本就是暴躁脾气，没有当场发飙就已经很克制了。 “抱歉杜教授。” 楚星明俯下身，强行将杜浩文扶起来，并“语重心长”的告诉他：“我还没有拿到《传唤通知书》，当着你那么多学生的面，我也不能知法犯法。如你所说，我只能现场给你和合情合理的传唤理由。” “希望你能理解。” 楚星明杀人诛心也是一把好手。 “不要啊，不要啊……” …… 杜浩文还在苦苦的哀求，在做最后的挣扎。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学生们虽然一开始义愤填膺，可他们也渐渐的冷静下来。要知道，如果杜浩文的电脑里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又怎么会如此低三下四的祈求放过？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到底秘密是啥，能一个法学大拿如此的忌惮。 “杜教授，别怕，你行得端走得正，不要惧怕他们。” “现在是法治社会，就让他们放出来，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在一个带头学生的煽动下，所有人学生都齐声高呼：“放出来，放出来……” …… 学生们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杜浩文面对学生们的信任，并没有任何感动。他们的呼喊声，就彷如一道道催命符一般。 飘在电脑面前的张洋一脸目光呆滞的望着跟一条死狗般的杜浩文，此刻内心被失望与痛苦填满。 虽然他们是禁忌恋，可他是真的对杜浩文动了真感情。 哪怕是杜浩文把他杀了，他一度也想替他隐瞒真相。可是现在，杜浩文的所作所为让他在张洋心中的形象彻底的崩塌，那个他曾经仰视的“人生之光”彻底从神坛跌落下来。 哪怕是杜浩文硬气的认罪了，不搞这些让人恶心的事情出来，他都不会如此看低杜浩文。 此时此刻，张洋才觉得他跟杜浩文之间是多么的荒唐。 “林警官，我要……放吗？” 现场只有林燚能看到张洋，也只有林燚能听到张洋说话。他面对这样的情形，下意识的征求林燚的意见。 林燚没有说话。 张洋读懂了林燚的眼神，放在鼠标上的手指轻轻一用力，视频画面被播放在了电子大屏上。 第6章 身败名裂 视频画面毫无阻拦的被播放出来。 第一个视频是杜浩文手捧着99朵火红的玫瑰花，单膝跪在张洋面前，说着动人的情话向张扬表白。 张扬感动得涕泪满脸，答应了，两人相拥激情热吻。 这些场面本没什么，肉麻了一点，但也很正常。 可是，表白的对象偏偏是张扬。而且，从视频画面中不难看出，表白的场景应该是在杜浩文的办公室里。 也就是说，这还是一段办公室里的师生同性恋。 buff叠满。 杜浩文一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一边再次冲上前想要阻止让他身败名裂的事情继续发生。可不出意外，他还没有靠近电脑，再次被一股强横且无情的力量击飞出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学生们成功的预判了杜浩文的坠落点，提前避其锋芒。 “啊！” 杜浩文发出一声惨叫，依旧执着的想要爬起来去阻拦视频的播放。但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骨骼散架的剧痛不及他内心的绝望痛苦。 “不要啊！” 噗嗤 杜浩文不知道是被摔的，还是羞愤难当急火攻心，当场就喷出一口鲜血。几个躲避不及的学生，被喷了一脸，惊叫着冲出了教室。 接下来播放的视频更是炸裂，现场的几百学生早已被惊呆了。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在他们眼中神一样存在的老师，背地里却是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衣冠禽兽。 在车里，在草地，在教室，在办公室，在厨房，在洗手间…… 全是杜浩文跟张洋互相疯狂表达爱意的场景，其艺术表现手法和价值堪称岛国大片，令人叹为观止。 关键是，杜浩文还把他杀害张洋的经过也都录下来，还保存得很完整，并将该视频文件命名为：爱让人疯狂！ 最后一个视频文件，则是杜浩文的一段涕泪满面的独白。 视频中，杜浩文一边哭一边诉说着他如何爱张洋，杀他也是控制不住自己。在他杀人之后，无比的后悔，日夜都在思念张洋。每晚都孤枕难眠，只有看着他们过去爱的视频才能勉强睡着。 而从他的独白中，大概杀害张洋的原因则是他怀疑张洋跟别的男性走的有些近，这让他感觉张洋不是他所独享的，张洋动了出轨的心思，不再只忠诚于他一个人。 所以，他选择性的将法律武器放在一边，拿起了万恶的屠刀，对张洋痛下杀手。 而他在杀了张洋之后，又很自责。他哭着祈求张洋原谅他，如果有来生的话，他把两人的角色调换一下，他做女朋友，张洋做男朋友，他们还要轰轰烈烈的再爱一场。 现场三百多学生看着倍速播放的视频，已经瞠目结舌，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们能来上法学专业这种枯燥无味的课，全是冲着杜浩文来的。 在他们的眼里，杜浩文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今，他们心中的神的形象彻底崩塌。 别说他们无法接受杜浩文是个杀人凶手，光是那样的恋情就让现场不少男同学狂呕不止。刚刚那些为了杜浩文而疯狂向楚星明输出的那些同学，现在想撕碎杜浩文的心都有。 “畜生啊畜生，你怎么能这样喊着最响亮的口号，干着最龌龊的勾当。” “披着人皮的魔鬼！” “你真是侮辱了“法学”这两个字。” “恶心，太他妈的恶心了。” “我见过讽刺的事情，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讽刺的事。杜浩文，你这个法学界的败类！” …… 不知道是谁用书砸向杜浩文，起到了关键性的带头作用，然后一堆书砸向杜浩文。不少人距离近的，直接冲上去狂殴他。 要知道。 就如之前杜浩文预料的那样，这些学生之前有多么的崇拜他，现在就有多么的憎恶他。在学生们看来，曾经上过的那些课，全都是杜浩文给他们喂屎。 这谁能忍？ 瞧那混乱的场面，楚星明真怕杜浩文被愤怒的学生们给打死了。他赶忙带人冲过去，将杜浩文给抢了出来，硬生生的替杜浩文挨了好几脚。 杜浩文被抢救出来之后，已经是狼狈不堪，跟条死狗一样被两个警察左右拎着。他愤怒，又不甘的望着林燚，就跟见了鬼一样。 “你够狠！” 杜浩文一说话，血水就顺着嘴角流出来。 “杜老师，以你对法律的理解，这些东西够定你的罪吗？” “如果不够，我可以再挖点出来。” 林燚依然是那般平静如水的语气，丝毫从他的语气中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杜浩文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喘气声一口比一口大。 直到两分钟之后，他在也憋不住了，放声怒吼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这比凌迟他三万刀还要让他痛苦。 “看来足够了。” 林燚的目光落在楚星明的身上，“楚队，你觉得呢，这个案子还有什么疑问吗？” 林燚不太清楚这个世界的办案规则，所以才这么问。既然选择了办案子，那就得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把案子给完整了。 “可……可以。” 楚星明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办过不少案子，这个案子本身炸裂就不说了，关键是林燚的办案手段至今让楚星明都不敢相信。尽管是亲眼所见，可是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快、准、狠。 杀人还诛心。 “哦，那就好。” 林燚点点头，然后又问：“我听你跟钟局说最近有不少凶杀案，趁热打铁，我们去办下一个案子，抓紧点时间。” “啊？” 楚星明都惊呆了，现在脑瓜子还嗡嗡嗡的，好不容易回过一点神来，“你稍等一下，我缓缓，我缓缓，你这有点炸裂……那什么，那是个分尸案，找到一部分送回局里了，另外的还在找……” “好的。” 林燚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四十九个案子，这才办了一个，得提提速才行。 楚星明望着林燚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林燚不像是个正常人。 “咳咳！” 楚星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走上讲台，对着讲台上的麦克风说：“同学们，请感谢你们杜老师。他亲自犯了一个案子，为你们上了生动一课。请记住他，别以身试法。” “下课！” 楚星明宣布完，学着林燚的样子，潇洒的转身，带着杜浩文和他满载犯罪证据的电脑走了。 学生们：“？？？” 到底谁是老师？ 谁在跟谁上课？ 第7章 你也会弄尸体？ 林燚从上沪大学出来，发现张洋的鬼魂还跟着他。 鬼魂怕阳光，就他跟的这一小段路，已经快要接近魂飞魄散了。 林燚抬手弹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打入张洋的身体，让他得以在阳光下行走。 “你还有什么事？” 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跟出来，林燚很好奇。 “有。” 张洋满心疑惑的望着林燚，“林警官，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大能力的人。所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你说。” “就是……林警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爱吗？” 张洋非常期待林燚的回答。 在他看来，林燚才真正是神一样的存在。 对于这个问题，曾经也有人问过林燚。 在林燚心中，爱分很多种。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亲情，家国之情，种族之情…… 他没有任何思索的就回答了一句：“有。” “真的吗？” “你心里有，那就有。” 听了林燚的话，张洋反复的在嘴里念叨着那句“你心里有，那就有”。恍惚之间，一道诡异的力量从地底冒出来，将张洋拉了下去。消失之前，张洋向林燚拜谢：“林警官，我懂了，谢谢您！” 人死之后，回去一个叫冥界的地方。 但是，如果鬼魂还有很强的执念，便去不了。 林燚也不知道是刚刚那句话点通了张洋，还是办了杜浩文的案子，反正张洋已经消除了内心的执念，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的样子。 林燚抬头看看天空，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按说这个季节，应该是烈日当头，可天空却开始阴沉下来。 林燚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说不清楚来自何处。 正在林燚疑惑的时候，他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犟种”突然有道紫色的光芒闪过。林燚一看，发现紫色的那一面，有个小格子被点亮，闪耀着一抹紫色的光芒。 “嗯？” “怎么回事？” 曾经，林燚听说想要解开这个“犟种”，打开它或许就是要点亮上面的四十九个小格子。只是，林家几代人历经万年的时间都没能点亮其中一个，更别说他探寻里面的秘密了。 结合之前林燚对自己的推演和四十九个案子正巧对应四十九个小格子的信息，他脑海中陡然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不是，只需要破四十九个案子，就可以点亮这上面的四十九个小格子？” “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操蛋了。” 林燚想想都觉得好笑，他们林家人费了那么大力气，花了那么长的时间，用尽了各种手段都没能打开。要是在这个低级的世界，破些低级案子就能完成几辈人上万年的心愿。 真要是这样，林燚估摸着，林家的先祖们棺材板都能掀飞。 不过，林燚也不太敢确定是破了一个案子就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发生。所以，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再破一个案子。 这样就能验证到底是不是如他猜测的一样。 如果是的话，林燚感觉他可能要原地起飞了，林家族谱C位得换人。 林燚刚刚听楚星明说分局有个什么碎尸案，他一闪身就从原地消失。 【9月7日，分尸案，2/49】 长宁分局。 停尸间。 林燚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见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警察正在摆弄一些残肢断臂，停尸间就他一个人。他一边从尸体上取样，一边快速的记录着什么，时而又停下手来盯着尸体思考着什么。 尸体并不完整，全是一块块拼凑起来的，而且也仅仅只拼出了一部分。 小半边脑袋、胸也少了一个，一条腿都不在。可想而知，凶手是何其的残忍。 “打扰一下。” 林燚在门口出声，然后缓步走了进去。 分局法医科刘科长转身看了林燚一眼，“你谁啊？” 刘科长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干瘦干瘦的。 “楚队长让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到哪一步了？” 林燚还是比较客气的，一般不招惹他，他还是个正常人。 刘科长脸色一沉，“我当是谁，又是来催我的？一天天催命一样，干脆把我当案子办了好了。我法医科拢共就三个人，一个请假了，一个出现场了，我能咋的？别催了，有结果我告诉你们队长。” 显然，刘科长心情不大好，“你回去吧，别杵我面前。” 林燚也没跟他生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要不，我帮你看看？” “楚队长脾气不好，回去要弄我。” 刘科长再次上下扫了一眼林燚，“新来的？” “今天刚来。” “叫什么。” “林燚，双木四火。” “哦，你懂？” “懂一些。” 刘科长有些不相信，“不错，不错，小伙子吹起牛逼来都不带脸红。来来来，你来弄弄看。你们刑警队现在是越来不把我法医科放在眼里，谁都敢在我面前嘚瑟了是不是？” 说着，刘科长就往后退了一步。 他倒要看看，林燚到底有多牛逼。要是林燚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他绝逼要去好好嘲讽一番楚星明。 妈个鸡的。 天天就跟催命一样，搞得好像他能招魂一样，分分钟就能鉴定出个结果来。 “要不，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待会儿可能有什么惊恐的画面。” “咋的？” 刘科长肚子面对支离破破碎的尸体都不怕，“你还能招魂不成？我干了大半辈子的法医，啥惊悚场面没见过来？来来来，有什么手段你使出来，我但凡皱下眉头，我当你们楚队长面叫你大爷。” “那倒不用。” 以林燚的实际年龄，当刘科长祖宗都显年轻。 既然人家都说不怕，林燚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他伸手在尸块上沾了一点血水，而后意念一动，整个停尸间的温度又下降了不少。刘科长只觉浑身一颤，总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说死因、凶手，另外还有剩下的尸块在什么地方。” 林燚没什么废话，直接问那个支离破碎的鬼魂。 死者是女性，保留着死后的模样。 “警官，那个混蛋将我肢解之后，到处扔。我对这边不熟，记不得地方了。但是，我知道那个混账王八蛋在什么地方。走，警官我带你去抓他，顺便把我的胸找回来，不然他们要笑话我，太丑了。” 还没等林燚说话，那个女鬼直接就附身到她的尸体上，直挺挺的从检查床上跳了下来。 缺了半边脑袋，少了一个胸，还只有一条腿。让人惊悚的是，明明一块块尸块，偏偏又离奇的组合到了一起。 “警官，走吧。” “我感觉快要空寂不住我寄几了。” 这是一个非常配合办案的死者，说话间就蹦跶着一条腿往往外跳。 既然人家都这么主动，林燚本着尽快破案，尊重死者意愿的原则跟了上去。反正都要出去，顺便把凶手一块儿给抓了，让他们当场对峙，也省得后续麻烦。 眼看着那半具尸体蹦蹦跳跳的出了门，林燚还跟了上去，刘科长双腿直打闪闪，上下牙齿都快磨没了。 啪 啪 刘科长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确认并没有出现幻觉，然后一边往外追一边喊：“尸体跑了，尸体跑了……” 第8章 一半尸体去找另一半 另一边。 也就是说两句话的功夫，楚星明从教室追出来就没见了林燚的踪影。 他带着杜浩文匆匆忙忙的往分局赶。 在路上，楚星明就在想，钟阳明明知道林燚会传说中的那些东西，还故意要让他将林燚赶走。 拿这个考验干部呢。 从上沪大学回长宁分局，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等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楚星明突然想明白了，暗骂钟阳有八百个心眼子，连他都要玩弄，实在是过分。 “局座。” 楚星明推开门进去。 他一看钟阳还在不停的揉着太阳穴，桌子上还放在林燚的那份满是不详的档案，脸色也格外的难看，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样子。 楚星明跟钟阳很多年，从未见过他这样子过。 “局座，你这是怎么了？” “你给局里弄来这么一个大宝贝，你咋还愁眉苦脸的。高兴起来，兴奋起来……” 钟阳眯开眼看了一眼楚星明，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屁股踹烂。 “你再阴阳我一句试试？” “不是，我说局座，我没有阴阳你啊。” “天地良心，林燚那家伙真是个大宝贝。” 顿了顿，楚星明又说：“离谱是离谱了一点，不过办案子还是真有一套。我跟你讲，局座，你是没有见到当时那场面。你要见了，你肯定要直呼妈卖批，完全受不了一点。” “就刚刚那个上沪大学，化粪池那个案子。” “破了。” “你知道吗？我当场就惊呆了，要是我胆子小点，我当场能尿裤子，局座你信不信？” “哦，张痕检和王法医当场就吓晕了。回来的时候，我听说刚送到医院，也不知道醒过来没有。” 楚星明神采飞扬的说了一大堆，丝毫没有注意到钟阳那要杀死人的眼神。 钟阳用一个极为鄙夷的眼神看着楚星明，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是不是从什么渠道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那小子是从最高统帅部来的。然后，你跑到我面前来吹他牛逼？” “如果是，请给我滚出去。” 钟阳正在苦恼怎么把这个下来镀金的二代给送走，他以为楚星明这个暴脾气能处理好。 谁知道，楚星明竟然吹起林燚的牛逼来了。 钟阳也是从基层上来的，办过不少案子。一个化粪池抛尸案，能特么这么快就破了？ 除非凶手自己站出来，否则现在能确定死者的身份都算神速。 “局座，你要这样说的话，我就很卧槽了。” “这些年，别人不知道我，局座你难道不知道？” “我楚星明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说着，楚星明就把当时情况远远给钟阳还原了一遍，然后十分肯定的强调了一下：“局座，人已经抓了，证据也十分确凿。现在就差最后的流程了，这总不会有假吧？” “当时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我能让刑警队作弊，统一口径给林燚贴近。我能让那几百个学生也听我的？” “不瞒你说，我现在想起那腐尸的画面都还……算了，局座我描述不了那种感觉，回头你让林燚亲自表演一下给你看。那小子，太邪性了，好像跟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一样。” 钟阳越听越迷糊了。 他确实是了解楚星明，楚星明是那种省长犯罪他都敢冲上去硬钢的人。要说去讨好一个他都不知道身份的林燚，确实是有点冤枉老实人。 “你是说……他能让腐尸站起来，还他娘的能招供？” 钟阳相信楚星明的人品，但不相信他说的事。 “局座，这不是当时你跟我说的吗？” 楚星明反问钟阳：“你说人家会招魂，老牛逼啦，破个凶杀案还不是手拿把掐。我还以为你逗我玩，没想到你给我那么大一个惊喜。我就知道，局座你最心疼我们刑警队。” “那家伙确实是个人才，虽说惊悚了一点，但真他娘的痛快。而且，林燚那家伙情绪价值也提供得很到位。” “这种二代，我就很喜欢。” 钟阳：“……” 那是我说的？ 那是他自己吹的牛逼。 虽说钟阳不相信楚星明说的那些离谱事，可案子破没破，楚星明是不敢说假话的。 楚星明丝毫没顾忌钟阳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还问：“局座，你有林燚的电话没有？他不是要办案子么，出门就没见了人，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是真相再看看他那令人发指的手段。” 扣扣 钟阳敲了敲桌上的那份资料。 楚星明拿起来扫了一眼，嘴里不停的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不错，不错，这才符合他的神秘形象。对了，局座，你说咱们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那啥那啥？” “哪啥？” “749局啊，我可听说一些小道消息。我看八成这个林燚就是从那儿来的。你说这上边也是，有这人才，藏着掖着干啥，瞎折腾我们这些基层办案人……” 钟阳实在是懒得听楚星明在他面前吧啦吧啦。 “滚出去！” “演，局座你接着演……” 楚星明笑呵呵的看着钟阳，“局座，我懂。这种事情肯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种消息绝对传不出去，但你对我保密，有点过分了。” 钟阳想拔枪。 他现在感觉，他才是那个啥也不知道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法医科的刘科长像见鬼了一样冲进钟阳的办公室，气都喘不过来。 “钟……呼哧，呼哧……局，呼哧……呼哧……” “见……见鬼……呼哧……” 刘科长一手扶着办公桌，一手不停的拍着胸口。 楚星明很贴心的给他拍着后背，还递过去一杯水：“老刘，别着急，天塌不下来，把气儿捋顺了再说，不着急不着急……回头跟你说个炸裂的事情，保准震碎你三观，这辈子你都不想再干法医。” 过了两分钟，刘科长总算缓过气来，“我他娘的现在就不想干了，你们敢信，尸体能自己站起来跑了，说要去抓凶手，还他娘的很着急！” “啥玩意儿？” 钟阳猛的站起身，快速的扫了一眼楚星明和刘科长，“你们俩今天是不是脑子有病？” “哦不对。” 刘科长想起了什么，赶忙补充说：“不是一具尸体，是半具尸体。一个叫林燚的，带着半具尸体去找剩下的那半具尸体去了。太尼玛吓人了，我干了一辈子法医，头回遇上尸体也能……哎哟不行不行了，我得坐下缓缓……” 第9章 带着尸体去办案 钟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人，又慢慢的目光移到刘科长身上：“嗯，你继续，我听着。今天你不给我编出个花儿来，信不信我给你放长假回家带孙子。” 妈卖批。 这两人真的是脑子有病。 要不是碍于局长身份，钟阳都要跳起来指着他们鼻子骂大街。 刘科长还想极力的解释什么，可是脑子很混乱，一想起当时的场景脑瓜子就嗡嗡嗡的。 “不是。” 刘科长求助般的看着身边的楚星明，“老楚，那小子说是你叫去帮忙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当着我跟局长的面，你倒是说啊。这尸体要是跑出去……那不得上头条？” “哎！” 也就楚星明相信刘科长的话，不过他叹了口气，拍拍刘科长的肩膀，“老刘啊，不是我不帮你说话。只是……我现在也都说不清楚。嗯，其实，我现在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 说完，楚星明又无奈的看着钟阳，耸耸肩，“局座，你看吧。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老刘的话你总不能不相信吧。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无神论者，这辈子讲的就是个科学。” “你都这样……嗯嗯，那啥啥，局座，你就别瞒我们了，压根儿就瞒不住。” 楚星明还给刘科长投去一个“我很同情你”的眼神，并说：“放心，咱们局座跟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们俩认为钟阳在瞒他们。 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要真是发生点什么超自然现象出来，社会面怕是要掀起一阵狂风巨浪。 但连自己都瞒，楚星明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而在钟阳的眼里，这两货就是神经病发作了。还他妈半具尸体跑出去了，咋不说林燚是神仙呢。 就算要给林燚脸上贴金，那也用不着这么离谱吧。 他们俩的这种离谱行为，再次做事了钟阳对林燚背景的猜测。 太过分了。 他不配合林燚下来镀金，上面竟然把手伸到他下属身上。而且，还成功的策反了楚星明和刘科长。 “编，接着编。” “老刘，半具尸体跑出去确实比完整的一具跑去更为炸裂。但是，一具尸体跑出去的可信度会更高些。” “给你个机会，滚出去重新进来，重编一次。” 刘科长：“？？？” 显然，钟阳并不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了解自家这个局长，再说下去他可能真要回家抱孙子。 “好好好，钟局你觉得我在吹牛逼是吧？” “好好好。” “我给你找监控去。” 刘科长义愤填膺，“我要是说了半个字假话，我自己躺冷柜里去。” 说完，刘科长就愤然离去。边走还边骂：“这个世界病了，真话没人信，真话没人信啊。” 钟阳又揉着太阳穴。 太炸裂了。 “说吧，林燚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你要相信，我收拾不了他，我收拾你还是手拿把掐。” 楚星明知道钟阳的意思，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再解释了啊。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的反应也许比钟阳更加的过分。 可事实就是事实。 “局座，我不咋的怎么说。” “咱们就等老刘去找监控。” 有监控，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响了两声，钟阳接了起来。 “喂？” “吴区长，怎么了？” 电话传来一阵训斥声，连旁边的楚星明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刑警队是怎么回事？” “你们现在办案一定影响都不顾了吗？闯进会场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要办杨氏集团，还随身带着一具尸体出来，你们到底要搞什么！马上给我到杨氏集团……嘟嘟嘟……” 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钟阳听得一愣愣的。 什么情况？ 再结合刚刚刘科长过来说的那些话，钟阳感觉这回摊上大事了。往林燚身上贴金的事情他相信，可抹黑林燚的事情，也敢有人干？ 果然是带着尸体出去了。 啪 钟阳将听筒砸在桌子上，猛的一起身，“马上，去杨氏集团。” 楚星明：哦豁？ 杨氏集团 大会议室里 今天对于杨氏集团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 近些年，新能源行业蓬勃发展，靠新能源起家的杨氏集团市值不断攀升，目前对外公布达千亿市值规模。而今天，则是杨氏集团新任接班人履职的日子。 现场除了杨氏集团的高管之外，还有一些媒体记者，甚至长宁区区长也亲临了现场。 新任接班人是杨家二代，杨瀚。 这家伙不得了，核能研究出身，在新能源行业属于高精尖技术行业。他主导研发的新一代节能电池更是获得国家专利，另外还有多项专利发明。不仅如此，杨瀚的商业天赋也令人叹为观止。 圈子里，大家都称杨瀚为“儒商”。 这样的家庭背景，加上这样的人设，区长在杨瀚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 新老权力交接，自然会有一番繁琐的交接仪式。就在杨瀚在万众瞩目之下上台发表讲话的时候，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一下。” “我来办个案子。” 杨瀚上台，全场本就很安静，这个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条件反射般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廉价藏青色休闲装的年轻人站在会议室门口，他的穿着打扮跟现场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谁啊？” “他怎么进来的？” “办什么案子？” …… 所有人的好奇的看着林燚，因为这样的场合安保级别很高，没有邀请函根本进不来。而且，大家看到守在门口的几个保安也是一脸的懵逼，显然他们也不知道林燚是怎么进来的。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走错地方了。” “请你跟我离开。” 反应过来的保安围上来，他们想要客气的将林燚给请出去。 然而，林燚的目光却落在台上的杨瀚身上，并自我介绍说：“长宁区警务分局刑警队林燚，过来办个案子。杨瀚，我有点赶时间，麻烦你配合我一下。” 林燚向来是个很讲礼貌的人，如果对方也配合的话。 众人一听，全都一头雾水。 要说经侦过来查案还有可能，刑警队过来查什么案子？ 那些媒体记者感觉有大新闻要爆发出来，全都把摄像机对准了林燚。 而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保安队长赶忙招呼人上前，“这位先生，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关于案子的事情我们去外边好好聊。” 眼看几个保安就要动手，林燚感觉这事他们肯定是不能配合了。 “不听劝我也没有办法。” 林燚有些无奈。 就在保安们上前要强行将林燚带走的时候，他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横的力量，几个保安当场被震飞出去。 第10章 你胆子比天大 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在林燚的身上，保安是怎么飞出去的，他们看不到了。 但是，他们就是没有看到保安是为什么飞出去的。 一时间，大家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林燚。 好在能来参加这种场合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心理素质自然比一般人强，目前还没有出现失声尖叫的场景。 对于这些小喽啰，林燚倒是没有下死手，只是觉得有些碍手。解决了这些人，林燚直接向礼台上的杨瀚走过去。 挡在林燚前面的那些人，见到他过来，全都惊恐的自动让开一条道。 很快，林燚就走到杨瀚面前，两人距离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是你自己交待，还是我帮助你？” 林燚不太懂这个世界的办案规则，但是万法相同，犯罪嫌疑人自己交待了，这案子总该是破了吧。 所以。 现在林燚只想让杨瀚把杀人过程给交待清楚。 在来的路上，苏晴，也就是那半具尸体已经把杨瀚是凶狠的事情简单给林燚讲了一下。但是，现在需要杨瀚自己承认。 杨瀚还很懵。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尽可能的保持内心的平静。 “林警官，是吧？”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案子来找我。” “但是，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我杨氏集团正在进行重要的会议。” “你这样没来由的闯进来，并不符合一个警察的做派。所以，林警官，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案子要办，请你走正常的流程。我杨氏集团上上下下，都会尽可能的配合你们警方。” 杨瀚是个人物，现在都还能条理清晰的跟林燚掰扯现实问题。 而且态度还很坚决。 不愧是掌握千亿集团的儒商。 “打进我杨氏集团，当着那么多媒体记者的面，我想这个损失林警官你负不起。” 杨瀚的气场很强，言语之中不乏一股威胁之意。 但林燚也丝毫不弱于他。 他手里轻轻的转动着犟种，波澜不惊的看着杨瀚，“半个小时前，我在办一个教授的案子，他的态度比你还嚣张一些。” “不过也没关系。” “我不太喜欢七绕八拐的人。” “要么你跟我回分局交待杀苏晴的案子，你想在这里交待也行。” “你自己选择。” 林燚给了杨瀚机会，他也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苏晴的半具尸体给弄出来。毕竟，这个世界的人胆子小，吓死两个他也得背因果。马上就要渡劫飞升了，不值当。 听到林燚说出“苏晴”两个字，杨瀚身体一颤，情绪有些小崩。不过他掩饰的不错，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但他见林燚年龄不大，看上去就跟一个大学生一样，身上没有一丁点警察的味道。 或许是个愣头青，急于立功。 杨瀚并没有把林燚放在心上，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警察而已。 “林警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觉得是我杀了苏晴。” “我只能告诉你，从昨天开始，我就没有见过我的秘书。或者说，你觉得我应该时刻关注一个秘书的动向？” 碍于场合不对，杨瀚还保持着温文儒雅的姿态，但言语中的嘲讽味道十足：“总裁办有十七个秘书，你觉得我有那么多时间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十分的好奇。 虽说杨瀚身边秘书如云，但是苏晴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不仅人漂亮，而且能力也很强，从来都是跟杨瀚形影不离。虽然他们的关系没有公开，但是外界已经有不少的猜测。 “杨总杀了苏晴？” “怎么可能，你看杨总那样子，能杀得了人？” “这是个警察吗？哪有警察一个人出来办案的？” “这长宁区的治安有很大问题，吴区长，这事你怕是要管管。要是都这样，营商环境那么差，以后谁还敢到我们这里来投资建厂啊。” …… 作为长宁区的一把手，吴区长也倍感压力巨大。且不说林燚这么一来，让他脸上无光，同时也是在啪啪打他的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林燚竟然无视了他一个区长的存在。 当然，林燚压根就不认识他。 那些媒体记者都快乐疯了，一个个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往前冲。焦点全聚焦在林燚和杨瀚身上。 对于他们来说，杨瀚杀没杀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林燚是警察，还在这样的场合独自找上门来，这就相当的炸裂。 就这件事，可发掘的发掘的空间太多了。 比如： 千亿总裁杀秘书？警方打上门！ 儒商竟是杀人犯？林姓警官霸气执法！ 情杀？灭口？总裁和秘书的秘密！ 警察当场击飞保安，欲抓捕千亿总裁！ …… 事情才刚开始，那些记者连新闻稿都快写好了。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流量。真相不重要，先现场脑补一波，抓住流量风口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小同志。” 吴区长强压心中的怒火，走上前来，官威十足：“跟你们钟局长说一声，我就在这里。有什么案子，要办案子让他亲自过来。不知所谓，出了问题让我来找我！” 按照现行的相关制度，警务局除了要受上级警务机关的领导这之外，还要受地方政府的领导。 长宁区分局要受长宁区地方政府的领导。 吴区长说这话，显然是在给林燚施压。可是他忽略了一点，要是林燚在意这个，他就不会来，更不会一个人来。何况说，林燚根本就不知道这种操蛋规则，何况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是想破案。 “杀人案，你也能负责？” 林燚本没有注意吴区长，现在他主动凑上前，林燚扫了他一眼，发现他身上有一层淡淡的黑气。、 嗯。 这也是个案子。 只有背着因果的人才会这样，恶因。 “你先在边上等一等，分个先后顺序。” 林燚不慌不忙的说：“我先办了这个杀人分尸案，然后再来办你的案子。” 林燚从进来到现在，拢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句句都十分的经典和炸裂。 现在更炸裂了，连区长也是个案子，而且还要排队被办理。 全场皆惊，唯独那些记者，一边招呼摄影师抓拍经典高清镜头，一边在本本上快速的记录着。 每个记者心中都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还有大瓜，绝逼还有！ 第11章 跟死者掰扯吧 从林燚进门，他先是神秘莫测的将一群保安震飞。震飞的是保安，但震惊的却是现场所有人。 接着。 他又当场指出杨瀚杀害秘书苏卿，而且是还是分尸。 光是这两个，已经足够惊人了。这样的新闻一旦发出去，那绝对分分钟上热搜的存在。 现在倒好。 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来，林燚又说堂堂一区之长也是个案子。虽说没有讲明到底是个什么案子，可既然说出来了，那肯定不会是一个偷鸡摸狗的小案子。 所有人的目光现在都聚焦在林燚的身上。 有不少人还在怀疑林燚的警察身份，又或者有人怀疑林燚的精神状态。 但这些都不重要，对于记者们来说，越是炸裂他们越是喜欢。 他们太爱林燚了。 吴区长本来是想来威逼一下林燚，立立威。 毕竟他虽然是个区长，可在杨家面前还是不太够看。此刻正是他刷存在感的时候，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警察敢跟他一个区长对着干。 结果显而易见。 林燚不仅跟他对着干，甚至还让他去排队等候办理。 简简单单两句话，直接让吴区长颜面扫地。他可太清楚这些记者了，今天他要是不把林燚治得服服帖帖的，天知道他们会怎么写他。直接把他写死，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燚是吧？” “你要办案子是吧？” 吴区长心中的小火山已经快要喷发了，他不断的克制着，极力维持一个区长该有行为做派，“很好，你勇气可嘉。既然你那么笃定杨瀚是杀人凶手，我也不拦着你。” “拿出你的证据，给杨瀚，给现场所有人一个交待。” 吴区长也是豁出去了。 他能坐上区长的位置，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政绩好，更多的是人情世故和精明的头脑。 眼下林燚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即便强行把林燚弄走，那些反而会更加胡乱猜测。尤其是，林燚已经说了，一会儿还要办他。动用官方手段对付林燚，难免给人落下一个以势欺人的话柄。 那么只好让林燚现场说清楚，有证据拿证据。如果他拿出证据来了，那么他也能落得一个不畏权贵的好形象。要是林燚拿不出来，那真就“呵呵”了，他再处理林燚同样也能获得杨氏集团的好感。 吴区长都快被自己的精明给乐翻了。 这么好的主意咋就被自己一下子就想到了呢。 “你确定？” 林燚本想低调的，怕吓到他们。 “还是说，你只是为了博噱头？” “并没有证据？” “如果没有，你的警服也穿到头了。” 吴区长反问林燚，他见林燚迟迟没有动手，感觉他应该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再说了，吴区长完全不相信以杨瀚的身份地位，即便是要杀人，还特么的用得着自己动手。 扯寄吧蛋。 顿了顿，吴区长又十分好心的提醒林燚，“年轻人，你的路还很长，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再执迷不悟下去，就不是脱警服那么简单。” 林燚有些无奈，“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说什么显得反倒是我过来闹事的。” 说完，林燚又看向杨瀚，问他：“你是当事人，你认同他的话吗？” 林燚处处为杨瀚，为现场人的精神承受能力着想，没想到杨瀚见吴区长都发话了，态度更加的坚决起来，“林警官，我说过，不仅是我，我整个杨氏集团上上下下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刚刚吴区长也说了，你有证据就拿出来。要是没有，请出门左转。对于你的行为，我个人虽然感到很不舒服，但我相信你一定是听信了什么谣言，也是出于职责所在。” “我能理解你，但请你下次注意。” 杨瀚这个时候还不忘展示一下的宽广胸襟。 “好的。” 林燚应了一声。 既然他们的意见都那么统一，林燚真觉得他考虑太多了。反正这是他们提出的要求，那就不要怪他又要装逼了。 就在林燚吐出两个字，话音刚落地的时候，众人只见眼前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闪过。然后，一具惨白、而且还开始腐烂的尸体出现在林燚的身边。 哦不对。 是半具尸体。 尸体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具尸体是一块一块拼凑在一起的，缺个少腿还只有一个胸，脑袋也缺了小半边。 苏晴一直就跟在林燚的身边，只是林燚尽可能的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用隐身符将苏晴隐藏了起来。没想到，他们都要求出示证据，那林燚只好把证据拿出来了。 让死者跟凶手面对面对峙，不过分吧？ 当苏晴尸体出现，不到十秒钟，现场就吐的一塌糊涂。还有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更有人吓得连反应都没有了。 “杨瀚，你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林警官有通天手段，他亲自来办你，你竟然还敢狡辩。” 苏晴气愤中又带着一丝得意。 她一说话，发紫的嘴巴机械的一张一合，直接又吓晕了一批人。吴区长和杨瀚距离苏晴最近，两人看得最真切。 “这……” “这……” …… 吴区长这这这半天这不出个所以然来，林燚也懒得搭理他，而是轻声对身边的苏晴说：“他不太配合，你跟他聊聊，注意一下方式方法，别弄死了，不然这案子我没法破。” 凶手不能死在现场。 “林警官，您就瞧好吧。” 苏晴颇有种马上大仇得报的爽感，一条腿往前蹦跶了一步，差点没一嘴亲在杨瀚的脸上，“总裁，哈尼，你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刺激呀？要不，你再我几刀，你的爽感会不会更强烈一些？” “来嘛，别怕，你不是喜欢这样嘛？” “哎呀，没有刀呀，要不我去给你找……” …… 林燚有点听不下去了，这鬼罗里吧嗦的找不到重点，不得不提醒他一句：“我赶时间，说重点。” “嗯嗯嗯嗯。” “林警官，我马上说重点。” 苏晴很配合的点头。 本来就被割下来的脑袋不停的点，每次都跟要掉下来一样，更加的瘆人。杨瀚面色铁青，止不住的颤抖，心理防线几乎崩溃。 林燚见情况差不多了，想着怎么通知楚星明过来带人，正好听到吴区长好像在跟钟阳打电话，也就没理会。 哪知。 面对苏晴尸体的杨瀚竟然还反咬一口，“你根本不是警察！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幕后黑手是谁！为了噱头搞这么大动静，这个后果你承担不起！” 第12章 你在侮辱我智商 杨瀚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第一眼见到苏晴尸体的时候，确实是被震惊和惊悚到了。因为，他亲自动的手，甚至分成了多少块他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可是。 他转念一想又不大对劲。 都他妈的分成了那么块，还能活过来？ 绝逼不可能。 要说杨瀚也是个科技狂人，这点是不可否认的。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最近很火的全息投影。 对！ 肯定是这玩意儿。 甚至杨瀚都想明白了，林燚这个警察都是假的，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要知道，能来参加这个会议的人都是科技圈有头有脸的人，其中还有很多资本大鳄。 这岂不是妥妥展示自己的机会。 而且以这样的噱头开局，想不出名都难。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杨瀚就一点都不怕了。虽说心里对幕后黑手恨得咬牙切齿的，可他还是很欣赏对方的才华，竟然能把全息投影搞得这么逼真，真他娘的是个顶尖人才。 “怎么，被拆穿了，无言以对了？” “什么东西？” 林燚反而被杨瀚整得有点懵。 真是死鸭子嘴硬。 “呵！” 杨瀚冷笑一声，有十分自信的扶了扶麦克风，面对混乱的现场，沉声道：“诸位来宾，破案了。大家不要怕，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尸体，而是有人用全息投影技术搞出来的。” “这种技术应该被某家公司彻底掌握，不过是想要借着今天我杨氏集团的这个时机，想要出名。” “首先。” “我个人对能掌握这种全新技术感到很震惊，手段太卑劣了。同时也很欣慰。因为，这是科技的进步。” “其次。” “大家知道我杨瀚是个搞技术的，信奉的是科学。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我并不迷信。我杨瀚行的端，走得正，要是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神之说，我也不惧。” “最后。” “我不管操纵这件事的人有没有在现场，但我再次敬告你。想要流量，想要把产品推出去，方式方法有很多。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如果需要，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我。” “但你用这样的手段，我将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在我一个搞科学的人面前，宣传这种封建迷信，你这是在侮辱自己，还是在侮辱我的世界观？我杨瀚要信了你的鬼话，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杨瀚一番一阵言辞的演讲下来，顿时镇住了场子。之前那些还恐惧的人，现在突然醒悟过来，纷纷对杨瀚竖起了大拇指。一时间，杨瀚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他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 “吓我一大跳，我就说，怎么有那么离奇的事情。” “不愧为科技大佬，处变不惊，眼光独到。” “还真别说，这技术还是牛掰，一点科技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到底是谁啊，这里也没外人，大大方方的站出来。这么好的东西，那是人类的一大进步，站出来认个错，人杨总也不会怪你。” “快站出来啊，我忍不住要投一波了。” …… 大家除了在夸赞杨瀚很强之外，更多的是想要知道这是谁家的技术。那些资本大鳄亲眼所见，这么成熟的技术要是不抓紧时间投资一波，那简直是投资界天大的笑话。 这就是风口！ 刚刚还在往玄学方面疯狂写的记者们短暂的懵逼之后，赶忙有改了稿子： 玄学？这才是大国科技！ 我竟被科学技术吓尿了！ 又一震撼科技诞生！ …… 这下轮到林燚感到不解了。 他不太懂什么全息投影技术，只是觉得这群人十分的搞笑。 见过能扯的，但没见过这么能扯的。 “林警……呵呵，你也不是什么警察。” “趁着现在真的警察没有来，你最好说真话，我可以放你一马。” “不然……” 后面的话杨瀚没有说出来，林燚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我不得不承认，你比那个教授胆子要大很多。” “不过很遗憾，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林燚将手中散发这一抹淡淡紫光的犟种抛到空中，又接住，接着说：“人，最可怕的不是认知不够，而是喜欢自己欺骗自己。我再说一次，好好交待罪行，别逼我出手。” 林燚有一万种手段让杨瀚开口，但他不想这样，欺负一个凡人，他觉得很无趣。 但是，杨瀚还要这样自以为是，那就别怪他辣手摧花了。 然而杨瀚并没有明白林燚的良苦用心，事情都发展到这个份上了，还故作聪明。 “是吗？” “那我倒要看看我们到底是谁在欺骗自己。” 杨瀚依旧是那副稳如泰山的姿态，“诸位，众所周知，全息投影技术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幻影。既然人家不愿意承认，那就让我亲自来戳破这个令人披着迷信宣传科技的谎言吧。” 所有的镜头都聚焦在杨瀚身上。 “那我拭目以待，请揭穿我。” 对于这种固执己见的人，林燚不想再多说什么。 有些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有些人则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反而还怪自己撞的姿势不对，不然肯定能把南墙撞塌。 全息投影毕竟是投影，它不是实体。所以，杨瀚要戳破这个谎言就十分的简单。他知道对方到底怎么知道他杀苏晴的事，但他肯定对方不知道细节，不然不会用这种方式找上门。 他现在就要当众戳破它。 只见杨瀚再次走到苏晴的尸体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的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如果她真的是一具尸体，那就让他咬断我的手指吧。是真是假，请大家拭目以待。” 说话间，杨瀚还不忘给林燚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就在杨瀚即将把手指伸到苏晴嘴边的时候，一大队警察冲了进来，冲在最前面的是钟阳。 “小同志，我说过，你们局长会教你怎么当警察。” 杨瀚破除迷信之后，加上钟阳带人过来，吴区长的底气一下子就足了。要知道，他刚才真以为那是一具尸体，可把他吓得不轻。 现在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 他势必要林燚往后三代都别想再跟警察这个职业搭边！ “钟局长，这个叫林燚的人，说是你们分局的？” 吴区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钟阳。 还没等钟阳答话，紧随而来的刘科长看着苏晴的尸体，猛咽了两口口水，在钟阳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钟局，你看吧，我没有骗你，这半具尸体是真的会自己蹦跶出去。” 第13章 我只管破案 刘科长正为现场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而喜不自胜，完全没有注意到钟阳的脸上都快刮风打雷又下雨了。 除林燚之外，别人或许不知道尸体的真假，但是钟阳现在已经确定了。 来之前，他就看过监控，苏晴的尸体确实蹦跶出来了。 “林燚是我长宁分局的。” “吴区长，有什么指示？” 理论上，钟阳受吴区长领导，惹毛了钟阳也可以不受他领导。 吴区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钟阳描述了一下，并且给出了明确的指示：“钟局长，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政府的形象、警察的形象，还要不要？既然林燚是你分局的人，我希望你给大家一个说法。” 现在吴区长确定林燚是长宁分局的人，自然更底气十足了，“搞坏了营商环境，这经济还怎么发展，老百姓还怎么生活？” “我希望你们严肃、快速地处理好这件事。” 吴区长并没有说要处理林燚，而是说处理这个事，这话说得就很有艺术性了。 “吴区长，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警察办案有警察的流程。” 钟阳向来不喜欢这个吴区长，只是碍于是领导一直没翻脸。现在他竟然当面阴阳怪气地要求处理林燚，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你在教我做事？ “林燚。” 钟阳这是第二次见林燚，第一次是在三个小时前。 “钟局。” “嗯。” 钟阳点了点头，忍着内心的惊骇之前，走到他身边，目光定格在苏晴的尸体上。他也没有问尸体是怎么回事，而是让大家都很意外的直接问林燚：“这个案子，办到什么份上了？” “你不来打一岔的话，已经破案了。” 林燚爱说实话。 刚刚杨瀚眼看手指都要伸进苏晴嘴里了，那不得给他来个大大的震撼，颠覆他的世界观？ 敢他妈不交代。 但是，恰巧钟阳这个时候，阻碍了剧情了发展。 “没事，你们继续。” “有我在这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完，钟阳给楚星明递了个眼色过去。楚星明立马心领神会，带着手下就把人群驱散开，给林燚腾出了一大片发挥的空间。并且，他亲自堵在了门口。只要案子没破，一个都别想离开。 几个警察直接去跟记者“聊”了起来，他们聊得十分的“融洽”。 这就叫专业。 “别耽误时间了。” 钟阳提醒了林燚一句。 是骡子是马，他要亲眼见证一下。 “好。” 林燚觉得钟阳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当即就对杨瀚说：“请继续的表演，你不表演，那我就要开始了。” 领导都不怕震惊，林燚怕个球。 杨瀚现在是骑虎难下，他现在感觉有点不太好。可是现在，他无路可退了啊。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能正常伸出去的手，现在抬起来都觉得有些费劲儿。 苏晴僵硬地裂开嘴，笑得比哭还渗人，“嘻嘻，快伸过来啊，让人家咬咬你的小手手，有好些天都没有咬过了，很怀念的呢。快点来嘛，哥哥……” 信息量好大。 杨瀚越发的感觉不对劲，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什么东西了解他们之间的东西太多了。 难道…… 杨瀚的手始终不敢伸过去。 “那人间自己来咬了哟。” 话音落地，杨瀚都没来得及反应，苏晴张嘴就咬了过去。 咔 现场太过安静，距离近的都能听到牙齿咬到骨头的声音。 “啊！” “啊！” …… 杨瀚接连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一是他真的很痛，就跟咬断了一样。二来，这回他是真知道这不是什么狗屁全息投影，而真的……尸体！ 他撕心裂肺地一叫，吓得周围的人虎躯一阵，比他们自己被咬了还要难受。 杨瀚用力地拉扯，苏卿缺一部分的脑袋死活不松口。惊恐加剧痛让杨瀚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想要将苏晴的脑袋甩掉，结果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上。那颗脑袋，就跟长在他手上了一样。 这场面，格外的瘆人。 “我的头，别砸坏了我的头。” 蹦跶 蹦跶 苏卿蹦跶着过去想要把脑袋捡回来重新安上去。 “快让她松口，快让他松口。” “林警官，你快让她松口啊。” …… 杨瀚是真的怕了，心理防线崩溃得一塌糊涂。 “你松口，她就松口。” 林燚并无任何情绪起伏。 全场上百号人，平常舔杨瀚的大有人在，但现在却是一个都没有上去帮忙的，大家都为恐避之不及。 杨瀚在地上死亡翻滚一阵。 “我说，我说，是我杀了苏卿。是我把她剁成一块又一块。” “是我。” “都是我干的！” …… 听到这儿，大家瞪大了双眼。他们不是不相信杨瀚能干出这么事，而是不相信以杨瀚的身份地位，竟然还会亲自干这种事。 果然。 他一说，苏晴就松了嘴，蹦蹦跳跳地过去把脑袋捡起来，又像模像样地装了回去。然后又蹦跶在林燚面前，邀请一般，“林警官，谢谢你将这个混账王八蛋绳之以法，谢谢你为我申冤。” “没事。” 林燚只不过是办自己的事情，帮她只是副作用。 既然杨瀚要认罪了，林燚觉得他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就对身边的钟阳说：“钟局，你看接下来的事情，他会告诉你。要是他不说实话，还有当事尸体在这里，能配合你。” “我忙着办一下个案子。” 林燚觉得这样太浪费时间了，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公开了，那他得抓紧点时间，也顾不得什么影响了。 “别，别慌走。” 钟阳以为林燚要走，条件反射地抓着他的手腕，死死地抓着，“先别走，我有点心慌，你在我能稳点。” 钟阳是真的心慌。 当警察这么多年，再惨烈的凶杀案现场他都见过。但是，这样的场面他还是头一回。 你妈还能让尸体监督办案的。 “我不走。” 林燚的目光落在吴区长的身上，“他身上的案子不比这个小，我就在这里办。” “啥玩意儿？” “你这……” 钟阳人都麻了，办到吴区长身上了？ 另一边。 吴区长接收到林燚那不太友好的眼神，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双腿快要站不住了，“那什么，小林啊。你可真是个青年才俊，办案手段别具一格。我一早就看出来你深藏不漏，果然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老钟啊，你跟我到外面一下，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第14章 好复杂的关系 刚刚钟阳听到林燚那话，原本就不平静的情绪更加的风起云涌起来。 重点是吴区长的反应。 以他对吴区长的了解，这个人官威十足，这里就属他官最大。别说他这样的，计算是一个普通人听到林燚这么说，那也得火冒三丈吧。 可他倒好，非但没有一如既往的强势发飙，反而还有意在躲避。 嗯，有点东西啊。 钟阳感觉林燚要把天都给捅个窟窿。 这边杨瀚杀人分尸案还没有整明白，吴区长都已经排上队了。 “吴区长，慌什么慌啊。” 钟阳极力压制内心的心潮澎湃，一把抓住吴区长的手腕，“你刚才不是说要营造一个良好的营商环境么？正好，咱们一起看看，这到底是个冤案，还是确有其事。我你要走了，到时候我还得专门去给你汇报一下。” “现场看，总比我给你汇报要真实嘛。” 钟阳办了那么多年案子，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想走？ 那肯定是走不了。 留住了吴区长，钟阳又语重心长地对林燚说：“小林啊，不着急。咱们办案子要讲究一个细致入微，明察秋毫。也甭管什么玄学还是科学，能把真相弄明白，能把案子破了就对头。” “来，我跟吴区长就现场看你办案。” “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吴区长被堵得哑口无言，有气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撒。 钟阳把话都说得那么明显了，林燚也不是听不懂。他倒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人越发的有意思了，既然开了个头，那就由他来继续吧。 “那好。” 林燚转身，当着大家的面对杨瀚说：“你已经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抓紧点。” 杨瀚已经被吓破胆，此刻哪里还敢有半点的隐瞒，一股脑的将他如何杀害苏晴并分尸的过程给还原了出来。 原来。 苏晴确实是杨瀚的秘书。 只不过，因为苏晴身材好，颜值高，又很会来事情，办事能力也很强。所以，很快就吸引到了杨瀚。 用杨瀚的话来说，他一方面在做技术研究，另一方面还要管集团事务，每天情绪都很压抑。苏晴的温柔体贴与懂事让他在压抑的时候得到了无比的放松，而且很快就上瘾了。 要说杨瀚的身份跟苏晴差距太大，不过也就是玩玩而已。 但是，苏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杨瀚。杨瀚也大方，苏晴要什么就给什么。苏晴不论是在工作上、生活上、床上床下都把杨瀚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而且还颇具特色，让杨瀚就跟吸毒上瘾了一样。 杨瀚是有意要跟苏晴长期发展的。 结果，就在三天前。杨瀚意外得知苏晴竟然是杨钊派来监视他的，目的是窃取他的一个研究项目数据。从而给杨瀚制造麻烦，阻止他接管整个杨氏集团。 这个杨钊是杨瀚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仅如此，苏晴在跟杨瀚密不可分的时候同时还跟杨钊也保持着男女关系，甚至还玩得更花。这些都是杨瀚从苏晴手机里发现的，各种聊天记录和视频内容，十分的精彩。 像杨瀚这种技术狂人，外加又在这样的背景下，思想难免有些不太正常。如果光是这件事，杨瀚估计还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毕竟，苏晴确实很吸引他。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杨瀚都要放苏晴走的时候，她的手机偏偏有电话打进来。杨瀚一看，竟然是他老子打来的。 他老子竟然有她秘书的电话。 杨瀚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接起了电话，但没有说话。他老子开口就问苏晴晚上有没有空，让她抓紧时间过去侍寝，另外汇报一下杨瀚、杨钊两兄弟最近的斗争情况。 杨瀚当时就懵逼了。 也就是说，苏晴一个小小的秘书，不仅跟杨瀚、杨钊以及他们老子保持着男女关系。同时苏晴替杨钊监视杨瀚，也将他们俩的情况汇报给他们老子。 父子三人跟苏晴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杨瀚短暂的懵逼之后，心中压抑的怒火早已把他对苏晴的爱和理智烧得一干二净。本身杨瀚就有着某种疯狂的发泄欲，时常会跟苏晴玩一些刺激类的项目。 兽性被彻底激发。 杨瀚在折磨死苏晴之后还不解气，又将她肢解，亲自开车到处抛尸。 冷静下来的杨瀚一不做二不休，肢解拿着苏晴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和视频找到杨钊和他老子。经过一场复杂的沟通，杨钊去了国外，他老子也痛快地把当家人的位置让了出来。 也就有了今天的事情。 本来，杨瀚以为以他的智商，这件事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他还曾自信地认为，除非是苏晴自跳出来，否则谁也查不到他的头上。因为杨钊和他老子肯定不会说，别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至于别人，杨瀚不认为一般的警察能把他怎么样。 谁能想到，偏偏遇上林燚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小警察，苏晴又还真自己跳了出来。 当杨瀚把事情讲出来之后，全场有一个算一个，无不啧啧称奇。 都说贵圈乱，没想到乱到这个程度。 一个女人，父子三人都有份。 林燚也是被震惊到了，这种奇闻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心中感叹苏晴真是个人才。 “是……这样吗？” 钟阳硬着头皮问了苏晴一句。 苏晴还怪不好意思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并说：“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一开始是被杨文兵收养的，也就是他爷爷。目的是潜伏在他爸身边……” “然后，他死得太快了，我后来就跟了他爸。” 钟阳：“！！！” 妈卖批！ 越问越复杂！ 钟阳越来越欣赏林燚了，要不是他，这些秘密谁能知道？ “来，你过来，我们到那边聊聊，我亲自做笔录。” 钟阳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他这会儿已经没把苏晴当成半具可怕的尸体了，恨不得把他搂在怀里，问出更多惊人的消息。 “你跟那杨文兵也发生过那种关系吗？” “嗯，不然他怎么死那么快？” “呃……你仔细说说，你肯定还知道他们杨家更多炸裂的事情。” “当然，我很乐意配合你们警方办案。” …… 钟阳在跟苏晴畅聊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下林燚，“那什么，小林啊，这个案子差不多了，擦屁股的事情我来。你刚不说还有个案子吗？你接着发挥，待会儿我请你吃午饭。” 这明显是要林燚趁热打铁把吴区长的案子给办了。 正合林燚的意。 第15章 光速破案 【9月7日，吴区长贪腐案，3/49】 吴区长心里慌得一批，他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别慌！” “千万不能慌！” “冷静！冷静！” “我没有人命案，他弄不来尸体，吓不到我！” 接连数个深呼吸之后，吴区长的情绪平静了不少。在他看来，他身上又没有什么人命案子，林燚能把他怎么样？ 他还能凭空知道他过去不成？ 这么想着，吴区长又放心了不少。 “小林同志。” “你想办案立功，办大案子，这点我很理解。” “当警察嘛，有冲劲，有干劲是好的。但是，你不要逮着谁都觉得是个大案子，这样很容易出问题，不利于你以后的发展。” “别搞来大家都难以收场。” 吴区长虽然感觉林燚没有证据把他怎么样，但要说不心慌还是不可能的。毕竟，一个可以把尸体弄到现场的人，他心里很犯怵。 他的这种反应，似乎是在林燚的意料之中。 林燚看到手中的犟种又点亮了一个紫色的小格子。这让他肯定了，只要破案，就能打开犟种。也就是说，只要办齐49个案子，就能打开犟种。那六天后的天劫，他还怕个球啊。 信息倍增！ 同时，这也加速了林燚要快速办吴区长的决心。 “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帮你？” 林燚友情提醒了一下吴区长。 他身上有黑气，说明有恶因。林燚给了他机会，让他自己交代。如果他不，那林燚就自己动手了。 “小林同志。” “好赖话你听不进去是不是？” 吴区长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怎么可能承认，那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 “好！” “今天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么你拿出证据来，不然你知道后果怎么样。” 吴区长放手一搏。 看样子走是不掉了。 他发誓，今天他要是平安地从这里出去，长宁分局的那些个领导，一个都别他妈的想好过。 现场的那些人还没有从上一个案子中回过神来，没想到林燚又要办吴区长。 上沪是省会城市，虽然只是一个区长，当级别也不低。关键是，林燚也只是空口白牙的在这里说，并没有拿出什么证据来。 最兴奋的就是那些媒体记者。 他们本来是受邀来参加杨瀚的这个就职发布会，没想到吃了那么炸裂的一个瓜。现在好了，顺带着还亲眼见证一个区长的落马。 虽说他们的摄像机被强行关闭，内存卡也被拔了。可是，他们脑子还在啊。即便没有现场图片，这种消息各个媒体统一发布出去，那也是相当震撼的存在。 如果说之前记者们还怀疑林燚的实力，发布新闻还需要靠发挥脑洞才够劲爆。现在，他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苏晴的半具尸体还在那里交代呢，杨瀚也亲口承认了他杀人的始末。 现在林燚再说吴区长有案子，谁都没有怀疑。 “吴区长，要不你就交代了吧，也省得人家林警官把尸体给弄来，怪吓人的。” “啊对对对，谁身上没点案子啊。早交代晚交代，早晚都要交代，给大家也给自己一个痛快。” “摄像机都关了，吴区长你别怕，泄露不出去。” “那什么，吴区长你勇敢点，我们都给你加油打气。” …… 原来这些人哪个不舔吴区长？ 现在倒好，他还没有正式倒台，他们就开始言语嘲讽。要是他真被办了，那还得了。 吴区长压着心中的怒火，真相一巴掌拍死林燚这个王八蛋。 “来啊！” “拿出你的证据。”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你要是把我办不明白，我今天非得把你……把你……” 吴区长还残存着一点理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并没有把狠话完全放出来。但是，他的情绪已经告诉大家，要么今天林燚办他，要么他办林燚。 这么精彩的剧情，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小细节。 “那就别浪费时间。” 话音落地，只见林燚单手结印，然后吴区长就突然浑身颤抖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抽。 搜魂术。 一种可以搜索记忆的法术。 林燚一般情况下不愿意动用这种手段，因为这样会直接把对方的记忆植入自己的脑海中。每个人内心都有一些炸裂的想法，好的坏的恶心的，鬼才知道有些什么。 林燚现在赶时间，只能这样。 不过一分钟不到的地方，林燚就获取了吴区长的关键记忆。 可这短短的一分钟，吴区长仿佛经历了好几个世纪，反复地体验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林燚撤了搜魂术，吴区长死狗一般地躺在地上，时不时地还抽一下。 除了林燚，谁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嗖 嗖 林燚咬破手指，挤出一滴指尖血，然后轻轻一弹。那滴血瞬间化成一团血雾，在林燚的操纵下化作两道血红的符咒。 静心凝神符。 两道血符打入体内之后，林燚才感觉好受了一点。 这也就是林燚希望吴区长主动交代的原因，主要是他记忆中的垃圾太多了。接收他的记忆，比法术的伤害还要大。 主要是恶心。 “他……他这是怎么了？” “羊癫疯犯了？” “我看到，刚刚林警官这样那样这啥那啥……他是在施展什么牛逼的法术吗？” “我的天啦，这世界……” …… 在大家展开丰富联想的时候，林燚已经转身走到钟阳身边，“钟局，案子破了，贪腐、权色交易……” 钟阳正跟苏晴聊得起劲，除了她的犯案经过之外，还聊起了一些玄学方面的东西。他以为林燚还要点时间才能将吴区长办明白，现在也不过才三两分钟的时间，有他娘的破案了。 妈卖批。 这是破案神器啊。 “不是，这么快？” “你这就……” 钟阳这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爬起来的吴区长，“你做了什么？” 林燚也没想解释，太玄学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他拿过桌上的纸和笔，快速地写下了两个地址和一串人名，并说：“这两个是他藏钱的地方，估计……” 林燚对这个世界的金钱没有概念，吴区长自己也不知道具体贪了多少钱。 “很多就是了，应该要用卡车去拉。” “另外。” 林燚接着说：“这一列名字，是给他行贿的，我大致列了一下当时的事件。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去负责吧，我还要去办其他案子。你知道，我一天七个案子，这才办了三个。” 时间紧任务重，林燚不想在抓人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你这……你这……” 虽然林燚只是列了相关的人民，事情写得很简单，可每一个都触目惊心。 钟阳已经做好了最大的心理准备，可此刻一颗心依然狂跳不停，马上就要冲嗓子眼给蹦跶出来了。 “对了。” “不是说最近凶杀案很多吗？” “剩下的在哪儿？” 林燚几步走到楚星明面前，向他索要案子。 第16章 林警官爆火了 快！ 实在是太快了！ 楚星明根本没时间去消化他所接收到的信息。 从他见林燚第一面开始到现在，期间拢共不到三个小时。而林燚，已经接连破了三个案子，一个比一个炸裂。 且不说吴区长这个案子还没有彻底落实，但楚星明知道，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就说前面两个案子，任何一个没几个月的时间楚星明怕是办不明白。 虽说现在科技发达，办案难度比以前不知道高了多少。可是，再高的科技手段也不如人家的玄学手段啊。直接把死者叫出来一问，案情就清晰明了，还能协助嫌疑人招供。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梦幻。 “小林，哪还有什么案子，我那是说给局座听的。” “你先休息一会儿，别慌，别慌……” “局座不是约你吃午饭么。” 楚星明看到钟阳飞奔出来，立马就心领神会，当着林燚不让他出去。 开什么玩笑。 他这种办案手段，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藏肯定是藏不住了，后续擦屁股才是最麻烦的事情。林燚要是跑了，他们怎么向上边汇报。 林燚没考虑这些事情。 他见楚星明挡着他，直接身形一闪就从他身边窜了出去。 “啊这？” 楚星明看着林燚那鬼魅般的身影，感觉是见鬼了。 “林……” 钟阳追过来迟了一步，林燚早跑没影了。 “怎么回事？” “挡个人都挡不住？” 钟阳没给楚星明好脸色。 刚刚上沪警务总局已经来了电话，在责问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过总局长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过话，说是暴怒一点也不夸张。 显然，林燚的那些手段已经被曝光了出去，这人群当中肯定有“奸细”。上面点名要林燚亲自过去好好解释。 他跑了，钟阳找谁去解释？ “局座，我这……” 楚星明都快哭了，一脸的委屈，“不是不拦，那家伙……嗖的一声，我这也拦不住啊。” 叮铃铃。 楚星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局座，那个苏晴的其他尸块已经找到了。” “牛逼啊。” “这要是靠我们自己找，那得找到猴年马月。” 杨瀚说了抛尸地点，楚星明早就让人去找尸块了。 尸块找到了，杨瀚认罪了，这个案子算是办彻底了。 但是…… 楚星明面部表情都快扭曲到一块儿，无助地望着钟阳：“局座，案子倒是破了。但是……这个结案报告怎么写啊？后面还要提起公诉，我这……局座，您见多识广，帮帮忙……” 妈卖批。 钟阳直想骂人。 他第一次因为破了答案而高兴不起来。 “我不抢你们功劳，自己的自己解决。” “我他娘的现在还一屁股屎擦不干净。” 钟阳想想都蛋疼，上面要他去解释，他怎么解释啊。 这么说？ “领导啊，今早上面给咱们派了一个大神下来。起手就是拘魂，破了化粪池杀人案。然后，带着半具尸体又揪出一个杀人分尸案，顺带着还把吴区长整得像死狗一样，破了一桩特大贪腐案？” 钟阳觉得他会被送去精神病院。 鬼他娘的才相信。 钟阳根本不理会楚星明那小媳妇儿般的委屈，直接让人带着吴区长去搜查赃款去了。另外，他根据林燚提供的名单，派人去传唤那些涉案人员。分局的人手本身就很紧张，现在接连出了好几个案子，人手根本不够用。 他现在得去上面解释、挨批！ 走了几步，钟阳又折返回来，跟楚星明说：“你，把那个苏晴弄回去，两点前必须把两个案子的情况说明给我！” 楚星明：“……局座！” 他想死！ 钟阳给楚星明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他现在也想死。 “警官。” 苏晴蹦跶到楚星明面前，虽然她没有面部表情，可语气十分热情地说：“要不你们去忙吧，我反正交代得差不多了。不用管我，我到处溜达一下，蹦跶一会儿我自己回停尸间，不给组织添麻烦。” 楚星明：“！！！” 你还嫌我们压力不够大？ 你要出去蹦跶，这世界的疯！ 楚星明不知道的是，因为林燚的事情，现在不少网友们已经开始疯了。 起初。 是一个上沪大学的学生在网上发了一个小视频。 视频内容正好是化粪池边张洋腐烂的尸体站起来的画面。 虽然因为距离的问题，腐尸被拍得不是很清晰，可是加上那个学生的一通神一般解说，以及他拿命根子发誓这是真实事件，一下子就引发了不少人的关注。 不仅如此。 随后还有不少法学专业的学生出来现身说法，他们亲口讲述林燚在阶梯教室办理杜浩文案是发生的诡异一幕。有不少学生还偷偷拍了视频，这个时候也传了上来。 显然，他们并没有听楚星明的话，对此严守秘密。 也就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有近万人分享讨论。 这还不算激烈，直到几分钟前，上沪融媒体的一个记者发布了一条新闻消息，直接把网络给引炸了。 要说这个记者也是个人才，摄像机被搞了，谁能想到她身上还藏了针孔摄像头，直接把现场的情况图文并茂地给发了出去。人家还特意给了林燚一个正面特写，拍得特别帅。 可不得了。 有之前上沪大学的铺垫，这消息一发出去就引发了大量网友的围观。 “哎哟我去，这……这不是科幻大片？” “屁的科幻大片，那特么不是长宁分局的那个……钟局长？我记得他。” “经济下行那么严重，警察下海了？” “不对不对，这难道是真的？” “大家不慌，我先缓缓……带着尸体去现场办案？还是办杨氏集团？” “啥玩意儿，那个吴区长也是个案子？” “刺激，太刺激了，搞得我班都不想上了。谁尿一波，赶紧滋醒我啊！” “打死我都不相信，你们不要阻拦我，我要去现场看会蹦跶的尸体！” …… 这种玄学+官场+豪门+凶杀+情感纠葛的新闻太敏感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干到热搜榜第十，而且热度还在不断地飙升。而主人公林燚则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大家都在疯狂地扒拉他。 只是。 万能的网友震惊地发现，这个林燚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全网没有他任何一点点消息，连长宁分局的官网上都没有。 林燚快速地从杨氏集团大厦出来，发现天空越发的阴沉下来，不正常。 正当林燚在想去哪儿找案子的时候，突然一股较弱的鬼气从远处传来。他停下步子，放出神识一探，立马就确定了方位。 这不。 案子又来了。 第17章 好委屈的鬼魂 【9月7日，黄昊涉黑案，4/49】 “有没有人啊？” “快来看看我吧，我的尸体在这里呀。” “好心人呀，你们快低头看看吧。” …… 窨井盖下面，一个沙哑又无助的声音传来。但是，从上面匆匆经过的人却一点反应没有。 脚步声，车轮压过的声音…… “哎！” “我还是歇会儿吧，喊了好些天了，尸体都他妈的臭了，也没人听见。” “全他妈的瞎子，聋子！” “不行，晚上我还得出去摇人。” …… “哎！” “什么日子啊这是。” …… 一个鬼魂在窨井盖下面的下水道飘啊飘啊，喊累了就又蹲在边上，抬头透过空洞看着外面的脚丫子。 因为外面有阳光，白天的时候他也出不去，只能守在尸体旁边，希望有路过的好心人发现他的存在。 突然。 鬼魂看到有人蹲了下来，以为是听到了他的呼喊声，赶忙小心翼翼地避开阳光，把脸贴上去，欣喜的跟人打招呼：“嗨，美女？你是听到我的呼声了么？快去报警啊，这里有具尸体，是我的。” “大案子，有奖励。” “喂……美女，你别……” “操，尼玛系鞋带跑我头顶来干啥。” 鬼魂又失望地缩了回去，蹲在角落里，身边全是污垢之物。 他的那具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蛆虫什么的从他嘴里钻出来，又从鼻孔里钻进去。 他的案子没有破，也只能算孤魂野鬼，心头的那口气咽不下去，也没有办法去冥界轮回。而且，时间一长，他还会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很可怕。 “可怜我那杆大炮。” 鬼魂心痛地看着他腐烂的下半身某处，唉声叹气，“这辈子是没得用了。哎，苦了你大兄弟，下辈子哥再带你痛痛快快地杀个七进七出，一战成名，干得她们吱哇乱叫，跪地求饶……” “安息吧，化作春泥更护花！” “哎！” 就在鬼魂无可奈何的时候，他恍惚间看到窨井盖上面似乎有人正在往下面看。 “看个寄吧。” “没见过这么帅的鬼……” 没骂完，鬼魂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因为他发现，上面那双眼睛好像在看着他，眼神还跟别人不大一样。他立马就飘过去，将脸贴到窨井盖上面，“哥，哥，你看到我了对不对？” “哈哈哈……” “亲人啊哥，快，快……跟我说说话，我这几天都要憋死了。” 林燚看着下面那个疯癫的鬼魂，眉头微微一皱，“死多少天了？” “记不得了，好几天了吧。” “哎哟卧槽，你真鸡儿能看到啊。哈哈哈，你就是我的亲哥啊。快，快去给我报警，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的尸体好可怜啊，全是蛆虫，受不了一点。哥，哥……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么？” …… 鬼魂疯狂地输出，林燚不喜欢有人在面前废话太多。身上一股气势陡然间爆发，吓得鬼魂呲溜一身就缩了回去。 “哎呀，好鸡儿吓人。” “哥，你太牛逼了，身上的王霸之气差点晃瞎了我的双眼。” 林燚看着下面那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的鬼魂，轻声说了一句：“我就是警察，你不是说你身上有大案子吗？说说看。” “你是警察？” “真的假的？” 鬼魂不大相信，但一见林燚的眼神不对劲，赶忙有屁颠屁颠地讨好说：“你肯定是警察，你身上的气质太警察了。哈哈哈，老子终于有地方申冤了。” “小弟黄昊，曾经也是这一片的风云人物，手底下……” “警官，怎么称呼？” 破案了。 这小子以前是个混混。 林燚是冲着案子来的，管他生前是什么成分，“林燚，双木四火。” “林警官好，我要举报，妈个逼的，你是不知道……” 黄昊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林燚就蹲在街边，听他吹牛逼。 “……想我黄昊激荡风云的一生，曾经也考过班上第二十七名，也当过数学课代表。只不过，上到初一下期就没上了，出去操社会去了。妈个鸡儿的，本以为是我去操社会，没想到被社会翻来覆去的爆操。” “后来吧，经过我的忍辱负重，以及卑躬屈膝，也小有所成，在这一片也算是随便操的人。但我并没有因此而骄傲、懈怠，反而更加地努力。砍人，抢地盘……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努力。” “……谁能想到，竟然死得这么窝囊，尸体都还要被这恶心的虫子钻来钻去。哎，警官，你说人这一辈子啊……” “说起来，这事儿也飞机儿的扯淡。想我当年……” …… 林燚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世界的鬼怎么废话那么多。 “说案子，挑重点。” 林燚语气冰冷，面露不悦，“我耐心有限。” “哦哦哦，好的好的，这就说重点。” “稍等一下，我组织……” 根据黄昊的描述，林燚大致了解了他的过往。这家伙是个早早辍学的外乡人，西南行省那边过来的。如他所说，不愿在学校接受教育的他出来之后被社会狠狠地教育了一番。 大概是三年前。 黄昊来到上沪，认识了一个叫朱自强的混混，在一片混得挺开的。这让黄昊崇拜不已，然后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当小弟。 要说这个黄昊也是人才，看过不少港片，打架的时候敢拼命，敢下死手，很快就在这一片混出了名堂。三年的时间，他跟着朱自强，在这一片靠着搞地下赌博、游戏机什么的，也赚了不少钱。 有钱之后，黄昊还谈了个女朋友。 听说还是个七八线的小明星，身材什么的还不错。 可谁能想到，那个女朋友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天天地把黄昊忽悠得神魂颠倒。虽然黄昊干的事情来钱也快，但是架不住有个自家娘们儿，很快就捉襟见肘了。 还欠了他大哥朱自强一屁股债。 黄昊也是个努力上进的人，眼见搞钱的速度慢了，在朱自强的怂恿下做起了面粉生意。 这玩意儿来钱更快。 谁知道，头一回就出事了。非但没有搞到钱，反而还被对方砍死扔到了下水道里。 起初。 黄昊只是觉得他点儿背，运气不好，遇上黑吃黑了。可是，他这两天晚上飘回家，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分明就是被人下了套，而且还是自己十分信赖的好大哥。 我跟大哥心连心，大哥跟我玩脑筋。 黄昊又被社会狠狠地操了一把。 第18章 怎么抓得完 几个晚上，黄昊一直都游荡在朱自强的身边。 他发现，在他女朋友陆瑶发现他没什么经济价值之后就已经跟朱自强勾搭上了，长达半年之久。 也就是说，在黄昊死前半年的时间内，陆瑶不仅跟他睡，同时还跟朱自强睡。 一开始，黄昊还以为是陆瑶不检点。后来他发现，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朱自强不仅知道，而且还不让陆瑶跟他散伙。 因为他有某种癖好。 只是后来，陆瑶怀孕了。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怀的是谁的种，最后只能是选择流掉。 经过这件事之后，陆瑶铁了心地要跟朱自强，打死也不跟黄昊在一起。 本来朱自强只是玩玩而已，而且他玩的也不只陆瑶一个。他想着，既然陆瑶这么真心，那不如好好的利用一下。 黄昊的势力越来越大，有点功高震主的意思。而且，要是让黄昊知道陆瑶跟了朱自强，那他肯定要血溅三尺。朱自强不傻，知道黄昊发起疯来连自己都砍的。所以，他想着干脆把黄昊弄死。 一来他以后可以跟陆瑶无拘无束地玩耍，二来则是可以把黄昊手底下的黑产全收到自己手里。 于是。 一个歹毒的计划应运而生。 朱自强让陆瑶去给黄昊吹吹枕边风，施加施加经济压力。要说黄昊是个猛人，但却是个恋爱脑，陆瑶都没费什么力，直接把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直接接下面粉生意。 第一次带货交易，朱自强给黄昊的就是假面粉，直接把黄昊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关键是，跟黄昊一起去的那几个人，全被朱自强给买通了，最后黄昊一个承担了所有。 被弄死之后扔到了下水道里。 然后，他跟陆瑶过起了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 说到这儿，黄昊委屈又愤怒得不行，恨不得将朱自强大卸八块。只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只能昼伏夜出的小鬼魂，根本无法对朱自强造成任何一点的伤害，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警官，你说操蛋不操蛋。” “这种社会的毒瘤，警官你一定要及时铲除啊，简直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他鸡儿可恨了。” 林燚大概知道了经过。 他发现，这个世界的案子挺有意思的。 以前，林燚见的都是些惊天动地的事情，什么神魔大战，百万军团混战什么的。他没想到，原来底层的故事也别有一番味道。 “不着急。” “把你这些年犯的事儿，以及涉及的人和事，简单地组织一下。” “你说我记。” 林燚办案会办彻底，黄昊身上除了那个朱自强的案子之外，还涉及了不少其他的案子，一块儿打包给办了。正当林燚想着去哪儿搞纸和笔的时候，一个穿着清凉白大褂的老大爷拿着一把蒲扇走过来。 老大爷学着林燚的样子，蹲在他旁边，看了看窨井盖。 “小伙子，我注意了老半天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的，弄啥呢？” “这下面，有什么宝贝？” “来，跟大爷好好说说，大爷我刚收了十八套房子的租回来，闲得慌……” 林燚侧脸看着一脸认真的老大爷，计上心头，“嗯，这下面是有点东西，很神奇。” “什么东西？” “嗯……要不这样，我不太能描述清楚，有纸和笔吗？我写下来。” “小伙子你……” 老大爷狐疑地看着林燚，显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话。 说都说明白，还能写明白？ 不过，老大爷确实是无聊，也确实见到林燚在这里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选择暂时相信一下，反正也没有多少损失。 “等着。” 很快，老大爷就拿了一个那种作业本和铅笔过来，“孙子用的。” “嗯？” “别误会，我说这是我孙子用的。写吧写吧，我很好奇你蹲这儿叽叽咕咕半天在搞什么飞机。” 老大爷解释了一下，心里在嘀咕：咋？我这一把年纪，当不了你爷爷？ 林燚接过本子和笔，给黄昊使了个颜色，“组织好了吗？” “好了。” “嗯，那你说吧，我记。” …… 老大爷被整得一愣一愣的，他完全搞不懂林燚到底在跟谁说话，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他见林燚快速的记录着什么，好奇的他趴下去，撅着屁股往窨井盖下面仔细地探索。 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过了十几分钟，林燚站起身，将写满三张纸的本子交给老大爷。 “神奇的事情都在上面。” “麻烦你打电话报警，跟他们说这下面有具尸体。” “谢谢！” 林燚虚空一抓，直接将黄昊的鬼魂给抓在了手里。主要是朱自强的案子，这得他亲自办，这样更快一些。 大爷现在没反应过来，看着林燚远去，又看看本子上写的那些文字。 “这小子，有点意思。” “逗大爷玩呢？” “不过看起来，好像很真实的样子。” 大爷也是闲着无聊，犹豫了一下，摸出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报完警之后，又跑回去从家里找来一根棍子，他试图要把窨井盖给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尸体。 十多分钟之后，一辆警车呼啸而来。 楚星明从车上下来，看到还在窨井盖便扶着一根棍子大喘气的老大爷，上前问了一句：“大爷，是您报警，说在下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警是我报，但是有没有尸体我不知道。” 楚星明很无语。 分局就那么点人，一部分人在上沪大学处理杜浩文案子的善后工作，一部分人都去了杨氏集团，处理杨瀚的案子。大部分人都被派去搜查吴区长藏钱的地方，顺便抓捕跟他有关的犯案人。 紧跟着还要审讯，整理证据，口供…… 楚星明感觉天都要塌了，这么多案子，一个比一个涉及面广，怎么能办得过来。 “大爷，没事你跳跳广场舞，别逗我们……” “玩”字没有说出来，老大爷就很不爽地把棍子递给楚星明，“你这个同志，叽叽歪歪的怎么那么多话。刚才那个小同志就没你那么多话，还很讲礼貌。有没有，你撬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有这些功夫，早就撬开了。” “要我说，你也一把年纪了，看起来也不是当了不少年的警察，你怎么……” …… 楚星明只觉头皮发麻。 大爷，这到底是谁叽叽歪歪的话多啊？ “哪个小同志？” “就是……” 老大爷将林燚的模样和穿着给描述了一遍，然后将那个本子交给楚星明，“对了，他让我告诉你们，让你们把下面的尸体弄回去，另外照着单子去抓人。” 楚星明明白了，又是林燚！ 他扫了一眼本子上的三页内容，一堆人。 “我的天，怎么抓得过来！” 楚星明觉得这种痛苦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摸出手机就给去总局汇报工作的钟阳打了过去，结果一直无人接听。 “我说，你们到底要不要撬开？” “我等着揭秘呢。” 老大爷的声音对楚星明来说，就像是催命符一样。 第19章 局长，你别急啊 楚星明马上把窨井盖给撬开，又让人拿来强光手电，往里面一照。 果然。 一具已经腐烂长蛆的尸体躺在一堆污垢中。 “我的天！” “这林燚！” 楚星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记得林燚从杨氏集团出来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啊，怎么就……又办了个案子？ 他这是上瘾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楚星明反复拨打钟阳的电话，他手底下实在是没人了。现在还有那么多人要抓，怎么抓得过来啊。 只是可以，钟阳就跟失联了一样，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另一边。 上沪市警务总局，总局长秦云天的办公室。 钟阳接到命令之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就冲杨氏集团赶了过来。 他知道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印象有多大，多恶劣。 刚到门口，钟阳隔着门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秦云天的怒骂声。他站在门口，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贸然进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群回头突脸的警察从里面出来。 都是老熟人，网监部门和公共关系科的。 他们见到钟阳杵在门口，全都不约而同地向他投来“亲切”又“热烈”的目光。他们的嘴唇在动，但是没有发出声音，钟阳大概都知道，他们一定骂得很脏，问候得非常全面。 等他们都走完了，钟阳整理了一下着装，把警帽摘下来又重新戴上去，接连几个深呼吸之后才抬手敲了敲门。 “报告！” “长宁分局钟阳，听候指示！” 钟阳首先得把态度摆端正。 他看到秦云天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杀气，心里咯噔咯噔的。 “嗯，你来啦。” “来来来，进来，坐坐坐……” “我这里有点好茶，我泡给你好好品尝一下。” 说话间，秦云天起身真的要去给钟阳泡茶。钟阳见此情景，只觉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可太清楚自己这个顶头上司的脾气了。他冲你发火，事情不大。 他要是笑眯眯的，那事情老大了。 他要是笑眯眯的，还给你泡茶，那就是把天给捅破了。 钟阳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将杯子摁在桌子上，“秦局，使不得，使不得，怎么可以让您老人家给我泡茶，折煞我折煞我了。要泡，那也得是我给您泡茶才是。” “哎呀，你这茶怎么都凉了。” “得续上，得赶紧续上……” 钟阳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去接水，不料秦云天叫住他：“你信不信，今天你要是没穿这身警服过来，他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给淹死？” “给组织添麻烦了，给组织添麻烦了。” “我有错，我有错……” 我有个屁的错啊！ 妈卖批！ 这他娘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是受害者。 秦云天皮笑肉不笑地靠在椅子上，杀气只增不减，“你后面没说出来的话，很脏。” 钟阳：“……” 扣扣 秦云天敲了敲桌子上的一沓资料，“你看看，然后告诉我，你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钟阳拿起厚厚的资料，只是大致地扫了一眼，心中无数妈卖批油然而生。 这份资料是网监部门整理出来的，全是关于林燚和林燚办的那几个案子的网络消息。有的是事实，但更多的是展开了丰富联想的谣言。 现在网上都传疯了，根本管控不过来。 说什么的都有。 有些离谱的，直接说林燚是个修仙大佬，是从天上落下来的，来人间伸张正义。也有好一部分网友在骂警务局，说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走错误路线，在搞嘘头，宣传恐怖情绪…… 反正，一条消息比一条消息炸裂。 “不说说你的感想吗？” “这个……” 钟阳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是，这件事他又必须得处理。 “行省警务厅已经给我来了好几个电话，问我林燚是谁，还问我上沪警务局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你说，我应该怎么回答？” “教室里抓人，还要起尸问案。直接闯去杨氏集团，还把尸体给抬去。怎么，你们是流氓土匪吗？” 秦云天越说越窝火，因为他刚刚就是被上头这么劈头盖脸地骂的。 “这也就不说了，现在你们连反贪的活也要抢？” “走他们的路，让反贪的同志无路可走？” 钟阳解释说：“秦局，事情不是这样的。要说这个林燚办案吧，确实是有些邪乎。但是总的说来，效果还是很好的。咱就说杨瀚那个案子，我还没来及向您汇报。” “不过，您大概也知道了一些。” “您就说，要是按我们的实际情况来搬，得多少时间？人家小林，也就吃个饭的功夫，办得妥妥当当的，一点悬念都没有。” “另外就是吴区长的那个案子，我刚收到消息，说初步预计至少贪了一个亿，全是现金，不少都被耗子给啃了。当时那种情况，也没办法及时向您汇报，场面太……那啥了。” 秦云天静静地看着钟阳在表演：“怎么，那尸体还是她自己蹦跶去的？” “秦局明鉴，那真是自己蹦跶去的。” 秦云天一拍桌子：“你再说一遍？” “秦局，您要问这个的话，那我没办法解释。因为，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懂。回头，我让小林亲自过来给你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况。嗯……或许那样您就相信了。” 妈卖批！ 当时我听楚星明汇报，那反应比你现在还大。 我这不也深信不疑了么。 你激动个啥。 说到这里，钟阳又舔着脸说：“秦局，这事在流程上我是有点没注意。我应该第一时间向您汇报，请您指示。您就给句痛快话，要怎么处置我都行，要打要骂要开除，我都认了。” “开除？” 秦云天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你想屁吃呢！这么一个烂摊子，把你开除了，让你享清福，我替你扛雷？” 接下来，钟阳将这几个案子的大概情况给秦云天汇报了一下。秦云天听了之后，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很有节奏的敲击声。 “你跟我玩儿真的？” 钟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也不敢接。 “你说说，那个林燚什么来头。” 秦云天太了解钟阳了，一个能让他这么维护的人，绝对没那么简单。 钟阳苦着脸，他真想把那份满是“不详”的个人资料摔秦云天脸上，但还是忍住了，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面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来头。不过，很有来头就对了。” “行，你就瞒着我！让我躺枪！” 秦云天的怒气值不断地飙升，“别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这屁股你要怎么擦！撅起来，让我给你们挨个擦？” 第20章 癞蛤蟆玩青蛙 秦云天见钟阳这副模样，心里对林燚的身份大概有了个底。 他知道钟阳是什么性格，疾恶如仇，而且比较轴。能让都放下身段如此维护的人，肯定是大有来头。而且，他也没有从警务系统查到林燚的人信息。那只能说明，林燚是从最上面来的。 逆天的背景。 “行了。” 秦云天脑补了一下林燚的身份，态度又好了不少，“案子办好，用什么手段倒也无所谓。只不过，凡事都要注意影响。向你们这样……” 一下子词穷了。 秦云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林燚的行为。 “秦局，您真是深明大义。” “要不，我给您磕一个？” 说着钟阳就要跪下去，秦云天飞过去一个白眼，“楚星明就是这样被你带偏的，想当初，他……算了算了，事情还要解决。你抓紧时间让林燚回来，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让他现场说明一下。” “先稳住形势，再想办法。” “千万千万不能再搞出什么惊天消息出来了，真的扛不住。” 眼下网上虽然闹得厉害，但都还好，也不是不能控制。但要是林燚再整出点什么幺蛾子来，那就不好说了。 “明白明白。” “这点请秦局您放心，小林多少还是有点分寸的，我已经狠狠地批评教育他了。” 钟阳拍着胸脯说。 他就不相信有那么多杀人案，林燚还能有啥机会？ “呵！” 秦云天冷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钟阳的保证，生无可恋地说：“赶紧叫人啊，叫他回来！” “哦好，哦好！” 钟阳赶忙摸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上面有二十几个楚星明打来的电话，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接起电话。 楚星明在电话那头将下水道尸体的事情一说，钟阳再次萌生了想死的念头，“有毒！他有毒！砒霜！剧毒！毒死我算了！” 挂了电话，钟阳才想起林燚似乎根本就没有电话。 域外天魔！ 外星人！ “秦局，那个啥，小林暂时好像还没有手机，联系……不上。” 噗嗤 秦云天刚喝进嘴里的茶水被他一下子喷了出来，“钟阳，你能不能找个稍微合理一点的借口？” “您应该相信我，您知道我的。” “我是真的……” 钟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转念一想，立马又转移话题，“不过，应该能找到人，他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有嫌疑人，好找。” “又来？” “有完没完！” 秦云天猛地站起身，他不敢想象，这回林燚又会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秦云天是一个十分稳重的人，不然也坐不到总局长这个位置上。但是现在，他心态要崩了。 “还愣着，找人啊！” …… 中午十二点半。 一座老式的院子里。 院子中央是个花坛，种了一棵大榕树，几乎遮住了大半个院子。 林燚悄无声息地从院门外进来，扫了一眼院子四周。除了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之外，还放着一些摩托车，电瓶车。 在进门左手边的房间里，林燚听到一阵激烈的划拳喝酒声。 “林警官，这就是朱自强的窝点。” 黄昊飘在林燚的身边，充当着解说员角色，“这个点他们正在吃饭，白天几乎都是喝酒睡觉，晚上才是他们违法犯罪的时间。” 说着，黄昊往北边的一个房间飘了过去，然后很快又飘了回来。 “林警官，我替您探查过了。朱自强那个犯罪分子还在睡觉，妈的，太炸裂了，竟然还睡两个。狗日的陆瑶，贱人！” 林燚正要迈开脚走过去，黄昊却说：“那个什么，林警官，您不先摇人吗？听那动静，那里边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个人。那些黄毛绿毛，下手也没个轻重，万一……” 突然间，黄昊意识到他这话太过唐突了，赶紧改口，一脸的谄媚，“呸呸呸，你看我这是什么觉悟。十几二十几个人算个叼毛，以咱们林警官的实力，一二百人都不够看。” “光说林警官身上的这股子王霸之气，足以震慑的那帮犯罪分子瑟瑟……喂，林警官，等等我啊……” 林燚放出神识就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了。 正如黄昊看到的那样，房间里正开着空调，床上躺着两男一女，睡得正香。 扣扣 林燚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他向来是个讲礼貌的人。 没反应。 林燚又敲了敲。 扣扣 还是没有反应。 那就别礼貌了。 事不过三，林燚意念一动，一股力量直接把门板都给掀飞，直接砸到了床上。 “啊！” “狗日的，什么情况！” 房间里立马就传来惊叫声和怒骂声，林燚进到房间，见到一个男人鼻子都被砸出血了，这会儿光着屁股在骂人，这货应该就是朱自强。他见到林燚进来，先是一愣，然后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老子今天要剁了你的屌。” 说着，愤怒的朱自强就随手抓起床头柜放的一把斧子朝林燚看过来。 砰 刚举起斧子的朱自强就被林燚身上爆发出来的一股力量震飞，撞在墙上，又顺着墙面落到地上。 “我日，你……你他妈……” “嗷呜！” 斧子落下来，刚好砸在朱自强的关键部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另外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陆瑶，这会儿已经吓得缩在墙和床中间的过道，两人死死地抱在一起。黄昊得意地在朱自强的身边飘来飘去，做尽了各种恶心的姿势。 “长宁区警务分局，林燚。” “过来办你跟黄昊的案子，我时间有点紧。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帮你？” 林燚也不知道一般警察开场白都说什么，他觉得这样说非常的直截了当。 “办你妈！” 朱自强脑瓜子嗡嗡嗡的，他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把林燚这王八蛋躲屌扔到黄浦江里去喂王八。 正好这个时候，在旁边吃饭的十几个小弟听到动静，全都操着家伙冲了过来。 “给我弄他！” “弄死他！” 朱自强招呼那群小弟，他不相信十几个人还弄不死一个林燚。 武功再高，也他妈的怕菜刀。 那些小弟也是没有任何含糊，眼见自家大哥摁在房间里揍，全都一窝蜂地往房间里冲。结果，他们都没有看到林燚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只觉一股强横的力量铺天盖地而来。 然后…… 所有人都倒飞出去。 有的飞到了房顶，有的被震飞挂在了树上。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直接团灭，到处都是哀嚎惨叫声，格外凄凉。 也就是林燚对杀这样的小喽啰没有任何兴趣，不然他们连去冥界报道的机会都没有。 这回朱自强算是看清楚了。 他没有看清楚林燚到底是怎么出手的，也正是因为他没有看到林燚的出手过程，才更加的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他现在看见林燚，就跟…… “艾玛，见鬼，见鬼啦！” “你他娘的，是人是鬼！” “退退退退……” 林燚实在没有什么兴趣跟朱自强逼逼，抬手一道金光射进黄昊的身体，“他想见鬼，你跟他聊聊。” 第21章 警官，求你收手吧 黄昊心里那股子恶气憋得快受不了了，眼下林燚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高兴惨了。 “得嘞！” “林警官您就瞧好吧，看我不把他屎给弄出来。” 现在黄昊被实体化，不仅显形出现在朱自强的面前，还可以对他造成物理伤害。 疼得吱哇乱叫的朱自强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黄昊，当场就把尿给吓出来了。虽然不是他直接痛死的黄昊，可是他时候也知道了当时的场面。 黄昊还保持着他死时的形象，浑身都是窟窿眼，鲜血不停地从伤口流出来。 格外瘆人。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我日你妈，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鬼啊！” …… 朱自强本就被林燚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眼见着黄昊一步步逼过去，强烈的恐惧之下，顺着墙根就往床底下钻。黄昊起了玩耍朱自强的心思，故意放慢了速度，任由朱自强自救。 “哥，我的好大哥。” “快一点，你再不快点，我可就过来了哟。” “别怕嘛，咱们可是好兄弟。你咋见到我怕成这样，你看看我这浑身上下的窟窿眼儿，老凉快了……你要是爬慢了，我也让你凉快凉快……” “我只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哦。” …… 黄昊太贱了，不断地搞朱自强的心态。也不是吓得很厉害，他怕把朱自强给整晕了。 “老弟，老弟，黄老弟……” “大爷，祖宗……” “10” “饶了我，饶了我，女人我还给你。” “9” “钱也给你，我的钱全部都给你。” “8” “我给你当孙子还不行么。” “7” …… 朱自强艰难地往床底下钻，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开黄昊。谁知道，在他钻进去大半个身子的时候，黄昊快速地数了起来。 “3、1” “我日你妈，你他妈地玩儿我。” “是你先玩我。” 黄昊一把抓住朱自强的脚踝，手上轻轻一用力就把朱自强像拖死狗一样给拖了出来，直接甩到床上。 哐当 床都给砸塌了。 “妈个鸡儿的，在林警官面前还要装逼。” “我要你装逼，我要你不交代。” “不交代，不交代……” …… 林燚走到门外，他知道黄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以恶制恶。 天空越来越奇怪了，林燚抬头看着天空。只是，林燚也很奇怪，他虽说不是很擅长观天象，可也不是一点不懂那种。但是这种奇怪的天象，他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 犟种被林燚拿在手里，慢悠悠地转动着。 这些年来，林燚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性地就转动犟种。 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 林燚拿起犟种看了一下，紫色面已经被点亮了三个小格子。说也奇怪，林燚突然有种感觉，好像他来的时候天空都好好的。每当他点亮一个小格子，天空就变得更加诡异一些。 难道……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林燚觉得这个世界越发的让他好奇起来。 明明是一个低级的世界，偏偏存在这他完全不懂的天象。 在林燚思忖之时，房间里的哀嚎声和辱骂声停了下来。黄昊飘出房间，来到林燚身边，一脸谄媚地说：“林警官，这小子皮厚，不过现在已经老实了。您里边请，要是再不交代，我真把他屎打出来。” 林燚没说什么，收回思绪，正当转身想要进去的时候，发现浑身伤痕累累的朱自强爬了出来，趴在林燚的面前就是一通哀嚎。 “警官，求吧。” “让那王八蛋收手吧，我服了，我彻底服了。” “痛啊。” “不管你要知道什么，我都交代，实在是受不了了……” 朱自强哭得稀里哗啦的，就像是一个被玩够抛弃了的小媳妇儿一样。起初他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崩溃。 “挑重点说。” 林燚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好，好，好……” “还他妈的不说！” 黄昊的表现欲很强，飘到朱自强身边又要手动催更，吓得他瑟瑟发抖，“我要组织，我要提取重点啊！” “真鸡儿事多。” “抓紧点。” 黄昊狠狠地踹了朱自强一脚，飘到一边，“我倒数10个数。” “算了，你自己写下来。” 林燚懒得听他那些乌七八糟的故事，直接让朱自强自己写认罪书。为了方便后面楚星明他们办案，林燚要求他写详细点。朱自强哪里还敢说半个步子，赶忙招来纸笔，趴在地上就写了起来。 林燚估摸着，有黄昊在旁边监督着，他也不敢不写完整。 “你可真鸡儿废话多。” “先从你的保护伞开始写，亏你妈还是上过高中的人，老子一个初中生都比你写得有条理。听我指挥，就从你的保护伞开始写。妈的，瞒了我那么久，还跟我玩无间道。” …… 保护伞？ 林燚大概知道朱自强干的那些勾当，地下赌博，贩毒，拉皮条……这背后肯定有保护伞。 闲着也是闲着，林燚打算先去把那个保护山给办了，其他的留给楚星明他们。 “先说保护伞。” 林燚发话，黄昊又来了劲儿，“听到没有，说保护伞。妈个鸡的，你又不痛了是不是？” 朱自强也是个懂事的人，哭兮兮地拿着笔，“警官，要不我直接把他叫过来吧。然后你用你的王霸之气镇住他，不怕他不说。这样方便，又省事，省得您跑一趟。” “不用。” 那样多浪费时间，还要等他过来，林燚一眨眼就过去办了。 “那好，我说。” “其实，我做的这些生意，一直都是城关警务所王所长在背后……” 朱自强话都没有说完，林燚一闪身就消失不见。 对于林燚来说，不用那么多的细节，知道是谁就够了，他有的是手段让对方开口招供。而且，林燚保证不会弄出冤假错案来。 他这么一走，黄昊就彻底的放飞了自我。 “哈哈，狗日的，赶紧写。” “我要开数数了哟……” 朱自强：“……” 日你妈！ 等老子被枪毙了变成鬼，看老子不操翻你狗日的。 城管警务所。 现在正是中午休息时间，王友德突然从一个噩梦中惊醒，坐在小床上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刚刚在梦里，他发现他被一只鬼疯狂地追。他拼命地跑，可怎么都跑不掉。那只鬼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怎么甩也甩不掉。而且，他右眼皮狂跳不停，闭上眼都还在跳。 啪啪啪 王友德拍了拍右眼，起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第22章 嘴硬的我见多了 王友德一看屏幕上跳动的备注是“钟局长”，立马就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喂？我是王友德。” “钟局，您有啥指示？” 王友德的眼皮跳得越来越厉害，他不信鬼神，可是心里也十分的不安起来。 “马上带人去春和路73号。” “钟局，这是有什么……” 他话都没有问完，电话来就传来钟阳的怒吼声：“马上去！” “是！” 电话被钟阳挂断，王友德的眼皮跳得更加的疯狂，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春和路73号，王友德呼吸都不太顺畅。 “要出事。” “要出事，要出事……” 王友德不知道为什么钟阳会让他带人去春和路73号，但是他清楚，朱自强这回要完蛋了。顺带着，他也跑不了。他脑子里快速地衡量着，这是要带人过去，还是要赶紧跑路。 跑？ 万一跑不掉怎么办？ 带人过去？ 万一自投罗网怎么办？ 而且，钟阳今天的态度非常的强硬，以王友德对他的了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肯定是王友德要被围剿了。 不过。 王友德转念一想，钟阳应该还没有办到他头上，不然不会还打电话让他带人过去。经过短暂的心理博弈，王友德把心一横，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赶在钟阳之前到春和路73号，然后干掉他。 就以拒捕为名。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为了保险起见，王友德摸出一个备用手机，给王友德打了个电话过去，确认他是不是在春和路73号。结果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王友德也管不得那么多，立即交警务所的里人全部集合去春和路73号。而他则是检查了枪支弹药，然后正要出门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闪，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跟前。 “哎呀！” 本来王友德就神经紧绷，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拔枪就射。不过也好在他眼皮子一直在跳，只当是刚才注意力不集中，没注意到门口有个人。 “你找谁？” “怎么上楼来了？” 王友德上下扫了一眼眼前的人，以为是个来办事的小伙子。 “长宁分局刑警队林燚，王所长是吧？” "刑警队林燚？" 分局刑警队的人王友德都认识，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不过，林燚表明了身份，王友德立马就警惕起来。 这是来抓自己的？ 不对啊，他是一个人来的。 王友德心乱如麻，但又极力地保持着冷静，“我是王友德，你找我有事？” “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 “朱自强说你是他的保护伞，你有什么不同意见没有？” 林燚用神识扫了一眼王友德，身上一团黑气萦绕，加上他的反应，这事准没错。 “兄弟，找事？” 不知道为什么，王友德面对林燚的时候，总是底气不足，很心虚。 但他现在必须坚强！ “看来，你是不愿意配合了。” “那行吧。” 林燚不喜欢绕弯子，也不喜欢浪费口舌。既然王友德不配合，那就帮帮他。虽说搜魂术恶心了一点，但林燚只想抓紧时间把案子给办了。今天七个案子的指标，才第四个。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察跑上楼来，“王所，大家都集合好了，什么时候出发？咦，你是什么时候上来的，我一直在下面，怎么没发现？” 对啊。 你咋没发现！ 这要是恐怖分子来炸楼，全他娘的完蛋。 王友德也懒得去追究这个看门不严的责任，转而说道：“兄弟，你也是警察，出来办案要讲证据。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但是现在我要去执行公务。别在这里碍事。” “局长今天火很大！” 也就是因为心虚，不然王友德早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 跑路！ 这是王友德的新念头，必须马上跑。 “王所，他什么来头？” 那个警察疑惑地看着林燚。 王友德内心慌得一批，“一个毛头小子，你们马上去春和路73号，局长在那边。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趟厕所。记住，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局长今天情绪不好。” “明白。” 那个警察急匆匆地下了楼，王友德看了一眼林燚，觉得他还是太年轻。即便掌握了什么线索，也不该这样单枪匹马地来。这哪是来办案，分明就是来通风报信的。 王友德下意识地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手枪。 以防万一。 他的这些小动作，林燚全看在眼里。当下直接施展出搜魂术，王友德立即倒地哀嚎起来。搜魂术所带来的痛苦，就如万箭穿心一般。 这十多秒的时间，林燚读取了王友德的一部分记忆，突然胃里一阵翻涌，一股极强的恶心感汹涌澎湃。 他立马撤了搜魂术。 也就是林燚早就辟谷了，不然绝对要吐出来。在王友德的记忆中，林燚发现了他大量的罪证。 在最近两年的时间里，王友德不仅充当朱自强的保护伞，提供扫黄打非的行动信息，收受大量钱财，甚至还不定时享受朱自强提供的特殊服务。那个陆瑶，也跟王友德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关键是，王友德看上去一身正气，实际上背地里玩得特别花。三个月前，王友德玩死了一个失足女，尸体还是朱自强处理的。那场面，林燚在残忍的修炼界都未曾见过。 这不过是冰山一角，林燚不想再在他身上用搜魂术了。 “我想过你很坏，但我没想到你能坏到这个份上。” 林燚不想对普通人出手，但这回他觉得王友德配得上出手。 王友德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叫些什么。林燚虚空一抓，直接将王友德魂魄从肉身中抓了出来。还没等王友德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团紫色的火焰就将他包裹。 三昧真火对魂魄的伤害最大，就像把肉身泡进浓硫酸一样。 “啊啊啊啊啊！” 王友德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林燚看着王德友的魂魄越来越虚弱，他的尺度掌握得很好，让他痛苦，但也不会魂飞魄散，而且还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 “嘴硬的我见多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还是太仁慈了！” 王友德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务所长，可在一片他就是皇帝，早就作威作福习惯了。可现在，他面对平静如水的林燚，一点傲气都没了。 恐怖！ 一股强烈的恐怖情绪不断地在王友德身上蔓延。 噗通 王友德直接跪了下去，“我……有……有罪，我……” 因为剧烈的疼痛感，以及恐惧感，王友德连话都说不清。如果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主动去自首。他虽然不知道林燚是什么来头，可他是真心的怕了。 第23章 我们来迟了一步 王友德万万没有想到林燚骑手就给他来了个大招，瞬间就把他给整崩溃了。 他都想好了，实在不行就给林燚一枪，然后跑路。再怎么样，也比坐以待毙强。可是现在，他只求林燚给他一个痛快。 “求你了！” “快别烧了。” “痛啊！” 林燚见时机差不多了，收了三昧真火，“抓紧时间。” 呼哧 呼哧 虽然魂魄不需要呼吸，但架不住条件反射。 王友德好不容易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看着倒在一边的身体，又不好了。他当个了那么多年警察，而且犯下那么多事情，心理也算是变态的。可是，这样的场景他真没见过。 他也意识到，林燚为什么敢一个人来，全程稳如老狗了。 “我是朱自强的保护伞。” “每次上边通知要行动的时候，都是我通知他。” “这些年在我的辖区里，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我也从他身上得到了许多，像每个月的分账，还有一些……那方面的……” …… 王友德不敢再有丝毫的隐瞒，将他这些年如何包庇纵容，甚至给朱自强出谋划策的事情全都抖落了出来。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但放在这个环境下，那绝对是万分炸裂的存在。 一个小小的警务所所长便可以如此的猖狂，可想而知那些权力更大的人。 “你自己写下来。” “我不想再复述。” 林燚发现让他们自己把犯罪经过写下来，比他总结了再讲给楚星明他们听要方便很多。林燚是个怕麻烦的人，目前他发现这个方法很不错，而且还很省时间，不耽误办下一个案子。 接连办了四个案子，林燚大概摸索出点亮小格子的规律了。 到现在，林燚也不完全是冲着点亮犟种上面的四十九个格子，他觉得这个世界确实是病了，需要治疗一下。 “好！” “我写，我写……” 王友德转身就回办公室去拿纸和笔，转眼间又飘了回来，“我这……” 林燚抬手将王友德的魂魄打回身体，他灿灿微微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又扑通一声跪在林燚的面前，“兄弟，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不想坐牢啊。” 王友德本身就是执法者，他很清楚就他犯的那些事无期都是对他最大的宽恕。 他一脸祈求地跪在林燚的面前，“我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我都给你。你就当今天没来过，你让我跑。能不能跑掉，那就是我的命，好吗？” “又不配合了？” 林燚看着王友德，只觉得好笑。 他能理解一个人的求生欲，但是好像王友德不太理解他。 “不！” “我这是祈求，不是要求。” “我还有老婆，还有孩子，还有年迈的父母。我不是博取同情，事情都已经发生，就算枪毙我也于事无补。我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你就给我个机会，也许，我能跑掉。” 王友德觉得他能跑掉，他知道警方的手段，能卡到bug。 林燚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友德，他万万没想到这种话他都能说得出来。 大千世界有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杀人要偿命！ 犯了罪就得接受审判。 王友德身为执法者，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着实让林燚开了眼界。 “写！” 一个冰冷的“写”字从林燚的嘴里说出来，王友德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林燚给他无形的压迫感，比刚才被三昧真火焚烧还要恐怖。 “明白！” “马上，我马上就写！” 王友德连滚带爬地冲进办公室，拿起笔就疯狂的书写他的罪恶。 春和路73号。 朱自强院子外面。 几辆警车呼啸而来，车都还没有停稳，二十几个警察就跳下来，将院子周围围得严严实实。 钟阳站在门口，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动静。 静悄悄的。 不过，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哭泣。时而小声抽泣，时而又嚎啕大哭，没啥规律。 “冲进去！” 钟阳一声令下，几个警察就提枪冲了进去。 然后，钟阳又对跟过来的秦云天汇报了一下情况，“秦局，根据林燚留下的线索，这里应该就是那个朱自强的窝点。不过，看上去，有些奇怪。林燚应该没有在这里……” 他要在，不可能没动静。 “回头给他配个手机，你们经费就紧张到这种程度？” 秦云天还没见识过林燚的厉害，所以他抱着各种疑惑要亲自见见这个能起尸问案的牛人。 说完秦云天就向院子里边走了进去。 “不是，正常人谁没手机啊。” 钟阳赶紧追了进去。 当他冲进院子的时候，发现先冲进来的那几个警察都惊呆了。包括秦云天在内，无不瞠目结舌，万分惊悚地看着眼前的震撼画面。 大榕树上挂着七八个人，他们就像快要成熟的果子一样。还有房顶上，几个人卡在上面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另外还有晾衣杆上也挂了人，有个人屁股卡在垃圾桶里怎么也出不来。 这场面，让人既感到惊悚，又感到好笑。 “他们……” 秦云天不太理解这样的画面。 反倒是钟阳，没有一开始那么难以理解了，他叹了口气，“秦局，咱们又来晚了一步，他已经把案子给办完了。” “办完了？” “你是说这些人，是林燚……上去的？” 秦云天不知道该在“上去的”前面用一个什么样的动词，反正很夸张就对了。 “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 钟阳很肯定地说。 “荒谬！” 秦云天不相信有这样离谱的人存在，啥力量能把人挂在那么高的树上，关键时间还那么短，人还不少。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 秦云天指着趴在房间门口，一边哭泣，一边在奋笔疾书的朱自强。 “应该……” “去个人，拎过来……” 钟阳一声令下，两个警察冲过去一左一右把像滩烂泥般的朱自强给拎了过来。他根本没力气站稳，只好被两个警察架着，不然得跪在地上。 钟阳上下扫了他一眼，“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朱自强“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就跟见到失散几十年的亲人一样，眼泪止不住地往外飙，“你们可算来了，犯得着这样吗？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犯罪哪怕要枪毙我。” “现在技术那么发达，可以叫鬼上来配合办案了吗？” 第24章 他跟案子有仇 “你说什么？” 秦云天之前严重怀疑钟阳的话，现在亲耳听到朱自强说，越发的奇怪，“什么鬼？” 朱自强一愣，“我也不知道什么鬼啊，老暴力了，你看把我打的……” 他想展示一下他身上的伤痕，可他浑身上下除了被门板撞塌的鼻子，根本没有其他的伤痕。朱自强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撞鬼了，可是他转头一看，黄昊就飘在榕树下，还把脑袋扯下来冲他咧嘴笑。 “尼玛……” “你们难道都看不见吗？” “他把脑袋都掰扯下来了。” 大家顺着朱自强指的方向看过去，除了几个警察正在爬上去把挂在上面的人给弄下来之外，哪有什么鬼？ 秦云天气不打一处来。 “以后你们办案注意方式方法，看把人给吓的，抓紧时间送去检查一下。” “没枪毙之前，他还是个人。” 钟阳也很无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虽然没有见到什么把脑袋掰扯下来的鬼，但他相信鬼是存在的。 “行吧。” “带走。”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 眼见朱自强要被带走，黄昊不依了。他没有办法在他们面前现行，但是收拾朱自强还是可以的。 “你要是敢跟他们走，我屎给你捶出来，你信不信？” “你的认罪书写完了？” “忘记林警官是怎么交代的？” “你给老子走一个试试！” 面对黄昊的威胁，朱自强嘴角直抽抽，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领导们，我可不能走啊。黄昊那狗日的说我要走了，得把我屎给打出来。我不走，我不走，快把我拎回去，我要接着写我的认罪书。” “别搞我了，真心受不了一点。” 众人：“？？？” 秦云天也是从基层上来的，办过不少案子，从没见过这么配合的犯罪嫌疑人。 哭着喊着要认罪。 “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说清楚。” “我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鬼。” 秦云天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他对林燚也充满了好奇。 “好。” 朱自强松了一口气，赶忙说：“这事说起来，应该是半个多小时前的事儿了。因为昨天晚上，我跟两个女人折腾得太厉害，直到下半夜。其实当时我……也是没有控制住……” 青云天眉头紧皱，“说重点。” “好好好。” 朱自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当时正睡得香，谁知道他妈门板就飞到我床上来，把我鼻子都个砸扁了。然后，说出来你都不相信，就他他妈的跟玄幻大片一样……” “砰的一声，我被一股王霸之气就震飞到墙上，然后……” “我以为十几二十个人总能砍死他吧，尼玛的谁能想到，全都给震飞了。我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动手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动，全靠的是意念。这种情形，我在一本很屌的小说上看到过。” “呐……” “他们就是这样挂在墙上，卡在垃圾桶……” 朱自强满心恐惧地将当时的情况给讲述了一遍，把在场的警察震惊得不要不要的。如果不是现场还有那么多证据，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 那些被救下来的人，还纷纷给朱自强作证。 “领导，是真的，我们都不知道都被震飞的。” “当时我想砍死他的，结果……我起飞了。” “领导，你要相信我们啊，我们总不能自己把自己给挂在树上吧。” …… 人都麻了。 要说不相信，可这些全都是事实。你要说相信，可谁敢相信啊。 秦云天感觉他脑子有点乱，他有自己的判断。他不想相信，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不相信。 “那他人呢？” “震飞你的那个警察。” 秦云天恨不得马上见到林燚，非要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虽说在视频上见过，可他要见真人。 朱自强脑子也很乱，想了想说：“哦对了，想起来了。报告领导，那个警官说他时间紧任务重，要去办其他案子。对，他应该是去了城管警务所，那个王所长是我的保护伞。” “他又去办案子了？” 钟阳感觉一阵天昏地暗。 这才多少时间，林燚是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地办，就跟流水线破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那可不，嗖的一下就从面前消失了。” “怎么？” “领导你们没有见到过吗？” 朱自强很奇怪，林燚也不过是个小警察，他们这些做领导的就没有深入了解过。反正，朱自强对身边的小弟都会深入了解，比方说昨天晚上就深入的了解了两个。 正好在这个时候，一个手下拿着朱自强写到一半的认罪书过来，“钟局，这是他刚刚写的，全是犯罪过程，很详细。” 钟阳扫了一眼，头一条写的就是王友德当保护伞的事情。 “王八蛋。” “城关派出所的人来了没有？” 钟阳刚才没注意，城关警务所距离这么近，怎么还没有看到王友德，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被林燚办得彻彻底底。 “钟局。” “我在这儿。” 一个中年警察小跑着过来，“钟局，我是城管警务所的刘韬。” “王友德呢？” “跑了？” 刘韬刚刚才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喘气一边说：“报告钟局，王所让我们先过来，他好像有事。有个年轻人找他，好像在说什么案子的事情，场面不是太好。” “那就对了。” 钟阳知道林燚去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了。 他就怕他之前打了那个电话给王友德提了醒，让他给跑了。 “秦局，我马上要去一趟城管警务所。” “您也看到了，那小子办案手段不一般，别把房子给拆了。” 朱自强十分的配合，该抓人，该怎么样怎么样，实际上没有什么难度。现在最关键的把林燚给抓到，不然鬼知道那小子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还好距离不远。 钟阳把抓人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就往城管警务所飞奔而去，同样想要见到林燚的秦云天也紧随其后。 前面的犯罪嫌疑人都还没有抓完，现在又冒出来一堆。在去的路上，钟阳把分局能调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没办法，人实在太多来，根本抓不过来。 好在秦云天就在身边，钟阳立即向他申请出动武装警察照着单子抓人。 十几分钟的之后。 钟阳跳下车，问留守的一个警察，“王友德在什么地方？让他马上给我滚出来！” 那个警察应该是新来的，被钟阳浑身的怒火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利索：“王所……王所不是……去找您了吗？” 正好这个时候，王友德从二楼窗户伸出一个脑袋，哭兮兮地冲下面喊：“钟局，您可来了，我在这里，我没有跑啊！！” 钟阳飞快地冲到楼上，一见楼上根本没有林燚的身影，心都凉了半截。 “林燚去哪儿了？” “说话！” 王友德一见秦云天也来了，更觉可怕，“他……他说他办案子去了。” 妈卖批！ 钟阳再次动了想死的念头。 第25章 他步子跨得太大了 王友德见到钟阳和秦云天的心情跟朱自强的心情差不多，就是老乡见老乡啊。 他宁愿面对上级领导，宁愿被判死刑，也不想再见到林燚一眼。 钟阳见到王友德手上拿着笔，桌上还放着一个写了很多页的笔记本，“你也在写认罪书？” “我……没办法啊。” “钟局，我就是犯了死罪，也……那火烧得太痛了，根本就扛不住。” “我宁愿被枪毙。” 王友德一想起当时的画面，浑身就得抖三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钟阳多少了解一些他手底下这个所长，谈不上多正义，但是能把一个大男人整得眼泪汪汪的，跟条死狗一样，那肯定是用了极为特殊的手段。他看着王友德那样子，自己后背都凉飕飕的。 “你也见鬼了？” 秦云天在旁边问了一句，现场的情况跟朱自强那边一模一样。 “那倒没有。” 王友德话锋一转，又惊悚地说：“不过，我差点就成鬼了。秦局，钟局，你们是没有体验过。就是那种，被一团不知道什么火全身上下一直烧，烧得你龇牙咧嘴，痛都喊不出来那种。” “他用火烧你？” “那可不，差点就烧没了。” 秦云天再次打量了一番王友德，“他打你脑子了？” “没有啊。”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我一下。” 秦云天像看傻逼一样看着王友德，“你浑身上下，有半点被火烧的痕迹？” 他越发地觉得离谱了，一个说见鬼了，一个说被火烧了，但却一点证据都没有。 “烧的不是我，而是……啊啊啊，事情是这样子的。他就那么一抓，我的魂魄就被抓了出来，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团火，紫色的，烧得我……秦局，钟局，你们要相信我，我脑子没有问题。” “真的，我体验过当鬼的感觉。”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钟阳对此并无异议，毕竟他是真真实实的见过苏晴半具尸体都能到处蹦跶。秦云天就不一样了，到现在他只是各种听说，并没有真正见到过。不过他也开始怀疑了，要不是真有什么诡异的手段，王友德跟朱自强怎么可能那么配合？ 怎么可能会被吓成这样。 “鬼不鬼的事情另说，他有没有告诉你去什么地方办案？” “我也不敢问啊。” 王友德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林燚。 秦云天侧身看着钟阳，“得赶紧找他，刚刚省厅又给我来消息了，现在网上消息太复杂了，根本控制不住。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林燚了解事情真相才是关键。” “这个林燚，到底是什么来头。” 钟阳对此也表示很无奈。 他不是没找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他让网警那边挨个调监控找林燚的行踪，可一点线索都没有，林燚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秦局，现在也没有办法。” 钟阳在看了一眼王友德，把秦云天引到外面，压低了声音说：“秦局，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咱们还是专心给林燚擦屁股吧，他一个上午就办了四个案子，保守估计要抓上百人。” “我们分局人手不够，武装警察可以帮着抓人，可是后续还得我们自己做啊。实在是分不出精力来做别的事情了，您从总局给我调派一点手过来帮帮忙吧，不然得忙疯。” 秦云天虽然心里憋着火，可他也知道长宁分局的情况。 “要你说？” “我让你那个学长带人去了。” 钟阳千恩万谢，又说：“另外就是那个林燚，我实话跟您说了吧。他其实是从最高统帅部来的，别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手机，他的资料上就只有姓名、性别。” “现在您已经亲眼看到了，他就是那么的疯狂。” “我就在想，秦局您说会不会是这么个情况。” 过了十几秒，钟阳还没说话，秦云天不爽，“你等我猜？” “啊不是，我在组织语言。” 想了想，钟阳接着说：“您说会不会是这么个可能，上边要在上沪立个标杆，您也知道，这两年有些人有些事确实太过张狂了一些。所以，才把林燚派下来。” “他的手段是浮夸了一点，但要是顺着这个思路捋一捋，那就……非常合理了。” 钟阳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秦云天自然知道钟阳话里要表达什么，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思忖了一下，说：“上边怎么安排是上边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所要面对的情况也很严峻。不能因为某些猜测就佛系起来。” “哎，现在上边办事越来越看不懂了。” 秦云天深吸了一口气，“别说你我不知道，我听省厅那边的语气，他们都不知道有林燚的存在。” 两人顺着这个思路再往下一想，不明觉厉。 顿了顿，钟阳小声的询问秦云天：“秦局，下一步该怎么样，您得给我一点指示。这事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我得紧跟组织的步伐，不然我怕出问题。” “你问我？” 秦云天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恨不得将林燚抓起来，关进十八层地狱。 “算了。” 秦云天叹了口气，“先随他去吧，集中力量把手上的案子先办好。不管怎么说，维持社会面的稳定这是首要任务。我没有见过他，他的手段虽然……但终归是办了案子，并没有办错。” 呼…… 钟阳长出了一口气，“秦局，我明白，我马上……” 话都没说完，钟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对方说了几句，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秦局。” “刚刚局里来电话说，现在分局的办事大厅都被媒体记者给堵死了，估计有好几百人。他们都要求我们对于林燚办的那几个案子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尤其是那半具尸体。” “我的天……” 别说是钟阳，现在秦云天都有想自杀的冲动。 怎么解释啊？ 他们就像牛一样被林燚牵着鼻子走，屁股根本擦不完。这都不说了，关键是始作俑者林燚，到现在还不知道去哪儿办案子了。 以前破了一个这样的案子，那得集体庆祝。 现在？ 呵呵，得集体累死。 没办法，媒体记者已经堵上门了，这件事已经在网上炒翻了。作为当事人和责任人之一的钟阳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谈，他按照秦云天的意思紧急赶回长宁分局召开情况说明会。 至于给林燚擦屁股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秦云天的身上。 “你记住，不管你编什么样的故事，避开玄学，一定要避开。” 秦云天反复的交代。 “放心，这招我熟。” 钟阳反复地保证，可秦云天总是不放心，眼皮子跳得很厉害。 两只眼都在跳，不知道什么意思。 第26章 终于被记者逮到了 钟阳从城关警务所出来，飞快地往长宁分局赶去。 现如今的记者可不管你那么多，什么新闻炸裂他们就报道什么。就林燚办的这几个案子，都需要他们添油加醋，实事求是的报道出来就足够的炸裂。 “小张，开快点。” 钟阳让司机小张不断地提速。 坐在车上，钟阳不停地揉着太阳穴。楚星明在外面不断地抓人，还有武装警察的配合，一抓一大把。抓人的消息，楚星明也不断地给钟阳汇报过来。 越听钟阳头皮越发麻。 他感觉这个世道要变了。 路上钟阳就看到几波抓人的队伍，他当警察这么多年，如此大规模的抓人行动他也是头一次见。如果不是那些记者，钟阳都忍不住要亲自去抓一波，太过瘾了。 走到半路，钟阳突然接到网监部门的电话。 他们说发现了林燚的踪迹。 在上沪青浦分局门口。 钟阳马上让司机小张去青浦分局。 路上竟然堵车，钟阳心急如焚。他现在可关不上堵在长宁分局的那些记者了，把林燚给逮住，让他自己去跟那些记者解释。 妈卖批。 钟阳生怕林燚一转眼又跑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给青浦分局的局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钟阳跟青浦分局的王胜耀关系一直很僵，除了公式两人几乎是针尖对麦芒。但现在没有办法，也只有让他出面先把林燚稳住。 结果。 钟阳刚准备摁下通话键，被标记为“王老八”的联系人就打来了电话。 “喂？” 钟阳接起电话，刚说出一个字，对面就传来一连窜暴怒声：“姓钟的，你几个意思？私底下干不过我，现在演都不演，直接把案子办到我头上了是不是？” “好好好，你牛逼！”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你手底下那个叫什么林燚的，今天要是把我办不明白，我就把他给办明白。” “太无耻了。” 钟阳一脸懵逼，没等他说话，王胜耀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略一思索，钟阳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小张，你倒是快点啊，天都快被捅破了，妈卖批的。” 不难想象，肯定是林燚办案子办到青浦分局头上去了。 小张都快哭了，“钟局，咱这是车，也起飞不了啊。” 【9月7日，刑讯逼供案，5/49】 十多分钟前。 林燚从城关警务所出来之后，他也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办案子。毕竟，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不多，也没什么熟人，更不在还有网络这个神奇的东西存在。 他快速地穿梭在城市的角落，一边放出神识探查，一边留意身边的情况。 果然。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燚看到一个警务局外面围了一大群人，还有一些记者什么的。 场面十分热闹。 虽然距离很远，但林燚将那边的吵闹声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不要再来闹了，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 “但是，我们身为警察，办案都有严格的流程，我们更是严守法律底线。” “你们张口闭口就说，我们刑讯逼供，屈打成招。这种事要讲证据，不是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天天这样来闹，已经严重阻碍了我们正常的办公。都散了吧，你们再这样下去，到时候可不那么好收场。” “听我一句劝，有问题可以找有关部门反映，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 林燚听着一个穿警服的人正在门口跟几个拉着横幅、举着各种自制标语牌的人解释着什么，其中不乏一些威胁的味道在里面。 被警告的那一方，为首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好几岁的女子。她怀里抱着一个骨灰盒，与那个警察对峙着。他们身边有不少围观的人，还有记者在一旁静观其变。 “我还要说多少次？” “你们为什么不解释我的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吗？” “这上面的伤痕，那么明显，你们看不见？我儿子关在你们这里十一天，难道这是他自己弄的？” “还有，当时我们就提出要验尸，可你们不同意。说是有传染性疾病，直接拉去火化了。你们这不是毁灭罪证是什么？” 女人越说越愤怒。 “我儿子连鸡都不敢杀，见到血都要晕。你告诉我，他是杀人犯？好，即便他是杀人犯，你们有证据拿证据，该怎么审判他我无话可说。但他为什么在拘留期间会死在你们这里？” “传染病？” “你们有证据吗？哪个医院能出证明？” “你们说烧了就烧了，把我们家属当成了什么？” “你们拿不出来证据，可是我们有证据。这么清晰的照片，难道是假的吗？可你们，偏偏还就说这是假的，你们这些警察，还有良心吗？” “要不是你们心虚，为什么你们那个刑警队长一直躲着不敢露面？” …… 林燚大概也明白事情的缘由了。 也就是这个女人的儿子犯了事儿，被抓了进去。然后呢死了，警察以他儿子有传染病为由把尸体快速地焚化了。而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一些他儿子的照片，说他儿子在被拘留的期间被刑讯逼供。 她怀疑她儿子的死是不是被刑讯逼供弄死的，所以带着亲戚朋友过来闹事。 林燚远远地看过去，发现那个骨灰盒上面有黑气萦绕，这分明是死者有怨念、或者是冤屈。 案子来了！ 林燚在人前还没那么高调，迈开腿快速地走了过去。 “你这个案子，我可以帮你看看。” 林燚对那个女人说：“或许，能帮到你什么。” “你是……”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林燚，发现他看上去就像是个大学生一眼，眼中充满了不相信，“小伙子，这是你管不了，谢谢你好的心。就算死，我也要为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没事，我是警察，又遇见了。” 林燚明白他是被人家给看上，解释说：“我叫林燚，双木四火，你儿子的案子要是真有冤屈，我能还他清白。” 林燚？ 女人不解地望着林燚，她还不知道林燚是谁。但是，周围有些人可知道，尤其是那些媒体记者，他们马上就把摄像机对准了林燚，疯狂地拍摄起来。 “林燚？” “啊真的呢，我就说他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原来真的那个能起尸问案的林燚。” “天意啊，他们不要去长宁分局，把我安排到这里，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 有记者直接把话筒送到林燚的嘴边：“林警官，听说你今天才第一天上班，一个上午就办了那几个惊天动地的案子。现在你到这里来，也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冤情吗？” “这会不会是一桩刑讯逼供的冤案？” “要是涉及到你们警务系统内部，你还敢办吗？” 第27章 正义不分辖区 “不好意思，我只是来办个案子。” “不想说无关紧要的话。” 林燚很冷漠地拒绝了记者们的采访，可他这句话直接将现场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子给点燃了。 要知道，虽然现场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林燚的光辉事迹。可是，这种事情的传播那是相当的快，人群中早就议论开了。 “看到了没，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是林燚，热搜榜上的那个。” “就是那个，带着尸体去办了杨氏集团，顺手把还长宁区长给办了的那个林燚？” “嗯呢。” “哎哟我的天呢，这可老刺激了。” “你们说，他既然出面接了这个案子，会不会是他们内部真的出现了刑讯逼供把人整死的事情？” “别说话，睁大眼睛看就对了。” …… 女人旁边的亲友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她看林燚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她突然噗通一声跪在林燚的面前，“林警官，我儿子死得好冤啊。本身就是一个冤案。” “他还被刑讯逼供而死，求你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女人将手里的那些照片双手捧着送到林燚的面前，林燚接过照片，将女人给扶了起来，“怎么称呼？” “我叫刘芳，照片上是我的儿子，齐志阳。” “哦。” 林燚扫了一眼照片，上面是一具尸体。尸体把脱的光溜溜的，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伤口，但是看得出来生前遭受了非一般的折磨。 刘芳见林燚没说话，又赶忙说：“林警官，这些照片是一个陌生人邮寄给我们的。从照片上看，这应该是我儿子死后，在停时间里拍的。但是，他们却说是假的。” “林警官，我儿子算不上什么有出息的人。他不过只是一个大二学生，就在上沪大学上学，平常非常的听话。但他们却说是他奸杀了一个女同学，还把他……” 刘芳一边哭，一边说：“从他被抓到我们拿到骨灰，他们警方没有给我透露过任何一点细节，我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到。最后，他们只给了我们一个骨灰盒。” “要是他真犯了罪，枪毙他也都不说什么。可是现在，疑点太多了。我作为母亲，我难道不能够知道我儿子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有没有确凿的证据吗？” “可是他们说这是办案机密，根本没有向我们提供任何证据。而且，他们说我儿子有传染病。可我儿子一直好好的，他们也没有出示任何疾病检查结果。换做谁当母亲的能接受啊。” 她一说，人群中顿时激愤起来。 不管齐志阳到底有没有犯罪，警方这样的做法就很让人浮想联翩。 “我知道了。” 林燚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对刘芳说：“事情到底怎么样，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会给你一个真相。你们也别着急，我办案比较快。” 真相到底是什么，林燚把齐志阳的鬼魂拘来一问就知道了。 并不复杂。 “喂，你什么意思？” 一直在旁边你没说话的那个警察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 都是同一个系统的，而且他们青浦区就挨着长宁区，林燚办的那些案子他也听说了一些。 “没什么意思。” 林燚转身，看着那个警察，“办个案子而已。” “不是，你一个长宁区的警察，跑我青浦区来办什么案子？” “你就算要表现自己，连属地管理原则也都可以不管不顾？” “林燚，这是我们青浦区的事情，回你们长宁区折腾去，这里不是折腾的地方。” 他说得没问题。 从规定上讲，林燚根本没有权利来管刘芳这个案子。 但他不知道，林燚现在急需办案子，管你什么属地原则。有案子不办，别说浪费点亮一个小格子的机会，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林燚算不得什么好人，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那我非要办呢？” “三两分钟的事情，你们就那么害怕？” 那个警察被林燚硬怼回去，“我怕啥？这个案子是啥样你知道？上边都已经定性了，不是你想翻案就翻案。再说，这案子又不是我办的，我有什么害怕的。” “那你一边儿去。” 林燚不想跟这个人废话。 那个警察有股不好的预感，且不说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堂堂一个警务局，竟然被隔壁的警察找上门了，这传出去也是天大一笑话啊。而且，林燚太过嚣张了，很让人气愤。 他赶忙跑回去，把这件事汇报给局长。 林燚的目光落在那个骨灰盒上面，然后虚空一抓，直接把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鬼魂给抓了出来。大白天的，鬼魂没法在太阳底下，林燚两道符咒打入齐志阳的身体。 “妈？” “大舅？” “二叔？” …… 齐志阳一见到刘芳他们，立马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只不过鬼哭没有眼泪，就是在干嚎，声音也特别的惊悚。也好在除了林燚，也没人能听得到，不然得吓到一大片。 “齐志阳，你妈为了你的案子四下奔波。” “说说当时的情况。” 齐志阳在刘芳他们之间穿梭，根本无法与现实中的人发生任何肢体、声音上的接触。 “你能听到我说话？” “我……现在是鬼了。” 齐志阳还沉浸在伤感之中，林燚说：“我把你叫来，是要你解决的案子。你看到了，他们为了你的事……你懂我的意思？” 林燚看得出来，齐志阳和刘芳他们也是个可怜人，林燚也尽量多了一些耐心。 “哦。” “我懂了，我懂了，你会法术，是修炼者。” 齐志阳一想起当时的情况，然后浑身鬼气喷涌，显然无比的气愤：“我是被他们打死的。他们把我关起来审了三天，不让我睡觉，不让我上厕所……我不认罪，他们就打我。” “一开始，他们用书垫在我胸口捶我，后来见我还不认罪，就直接动手打。” “就是那个刑警队长，是他把我头撞在桌角上，我当时就晕死过去。” “警官，我没罪啊。张佳燕根本就不是我杀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那晚我们只是在人民公园偶然间遇到，只是说了几句话。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奸杀的事情，他们非要让我认罪。” 齐志阳将当晚情况详细地给林燚描述了一下。 说到最后，齐志阳想起了什么，他说：“当时因为都十二点多了，我问要不要送她回学校，毕竟一个女生大晚上的。她让我先走，说约了人。本来我们没啥关系，我也就走了。” “现在想来，凶手应该就是她等的那个人。” “这些你没说吗？” 林燚就很好奇。 “说了啊。” “可他们说除了我没有别人在那块区域出现过，这就很奇怪了，张佳燕是被鬼杀的吗？” 第28章 局长了不起啊？ 这么说的话，那这个案子就有意思了。 “没事，一会儿我让你跟当事人聊聊。” “当时审你的都有谁？” 齐志阳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领头的是刑警队长，然后还有一个叫小高什么的。哦对，每次打我的时候，就是那个小高负责关监控。” “明白了。” 林燚大概能想象到，这个案子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真相。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地逼着齐志阳认罪呢？ 显然他只是一个替罪羊。 林燚在跟齐志阳交谈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看不到齐志阳，只看到林燚对着空气在那里自言自语。 “不是，他这是把死者给弄上来了？” “大太阳了，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这是聊上案情了。” “我有点怕！” …… 大家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总感觉有他们看不到的什么东西存在。 刘芳没有退，反而还往前靠了靠，“警官，是不是我儿子，他……上来了？” 刘芳四下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事，案子办了再说。” 哪个母亲不想见到自己的儿子？ 林燚想着，等案子办了让他们母子说上几句吧。 “好，好，好！” “谢谢，谢谢！” 刘芳泪流满面，又想跪下给林燚磕头。她很清楚，以她的背景如果没有一个强人站出来替他们说话的话，她这辈子都别想给齐志阳一个清白。 这年头，很多事情是不讲道理的。 林燚正好就是那个强人。 正好在这个时候，刚才进去通风报信的那个警察又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中年男警察和其他人。 “就是他？” 王胜耀上下扫了一眼林燚。 “对，就是这个……应该是叫林燚。” 那个警察在王胜耀的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就是那个网上很火的那个……” 知道他是林燚，王胜耀自然就能想到林燚办的那几个案子。 “钟阳叫你来的？” 王胜耀的语气不好，因为他跟钟阳从来都不对付。第一时间，王胜耀就把林燚定义为钟阳的狗腿子，故意过来恶心他的。 为什么说是恶心呢？ 因为他们是两个不同的分局，长宁区的怎么能管到他清浦区的？ 除了恶心人，王胜耀想不到林燚的第二个目的。 “不好意思，我们局长现在正忙着到处抓人，没工夫安排我的工作。” “看起来，你应该是这里的头头。” “关于齐志阳的案子，是在这里办，还是找个比较方便的地方办？” 林燚给出了提醒。 “呵！” 王胜耀冷笑一声，“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钟阳，更低估了你的胆量。但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这里不是杨氏集团，我也不是你们那个吴区长。钟阳没有教好你的规矩，我不介意帮他教教你。” 跟在王胜耀身后的那几个警察一脸的怒气，大有冲上来干林燚的架势。 要知道，哪怕林燚今天把这个案子办死了，这也是对他们青浦区警务分局最大的侮辱。 都是同等级单位，竟然要把他们当案子办。而且，还只是派了个小角色来，恶心谁呢这是。 王胜耀说完，也没把林燚当回事，甚至都没有给他回话的机会，而是面对着门口的围观人群和媒体记者，当众说：“诸位，我是王胜耀，青浦分局局长。今天既然有人在此把这件事提了出来。” “那么，我也当着大家的面，以及这些媒体朋友，重申一下。” “关于齐志阳案，我们已经将情况汇总上报了警务总局。不管是在办案流程上，还是在后续事件的处理上，我们都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警方办案，接受公众的监督，允许有质疑声的存在。” “包括当事人的家属，如果你们对该案有任何的疑问，你们可以走正常的途径去反应，而不是来堵门，更不是以喊冤的方式来阻碍我局的正常工作秩序。这种舆论绑架的行为，我们已经忍了好些天。” 王胜耀发表了一番官方说辞演说，然后又把目光落在林燚的身上。 “另外，我要强调一下。” “按照现有的办案流程，即便我们青浦警务分局有任何违法乱纪的问题，也不该你长宁区的警察来管。” “我们身为一个警察，这是最为基础的常识。如果这点都还没有搞懂，那就回学校再学两年。” “不管曾经办过多少大案要案，有多么的风光。如果连基础规则都不遵守，这样的警察至少我王胜耀看不上的，也不会配合他办什么案子。” 他这显然是在阴阳林燚跨区域办案，甚至还上升到了人生攻击。 但是。 林燚对他的这些话根本无所谓，他要办的是案子，至于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情。 “王局长，我听你话里的意思。”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林燚觉得这个王胜耀也非常的有意思，“也就是说，因为一些规则问题，哪怕我手里有真凭实据，那我也不能管？因为规矩不让我管，我也就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是这样吗？” 林燚反问的角度非常的刁钻，直接把王胜耀给问住了，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燚。 “你不要偷换概念。” “也行。” 林燚也不跟他辩驳什么概念的问题，而是顺着他的话说：“如果你说是这样，这事我就不管了。又或者说，即便我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警察身份，我知道真相，也只能假装不知道吗？” 这就是个坑，王胜耀怎么回答都不对。 气得他脸都绿了。 本来他以为拿属地管理原则能把林燚给怼回去，没想到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局长，我来吧。” 一直站在王胜耀身后的丁焕宁，也就是那个刑警队长站出来说：“林燚，既然你说你有真相。那行，你今天就把真相拿出来。如果拿不出来，我希望你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 而且。 丁焕宁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嘲讽起林燚来，“我看网上说你能起尸问案，既然这样，那现在就麻烦你一下，把齐志阳的鬼魂叫上来。就当着大家面，你让我跟我对质。” “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我也不为自己辩驳。” 丁焕宁很自信，这让场面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之中。他们只是知道林燚有那种手段，可谁也没有真正见他用过。而且，丁焕宁坚决的态度，好像他真是被冤枉的一样。 第29章 偏偏不听劝 林燚觉得丁焕宁这个要求他应该要满足。 他本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搞出动静来，但偏偏人家就要这么要求。 那能怎么办？ 反正林燚也无所谓，那就让齐志阳跟丁焕宁当场对峙吧。 “好，既然你都无所谓，那我也不需要考虑太多。” “你们自己……” 还没等林燚把话说完，丁焕宁就似笑非笑地说：“林燚，你也别故弄玄虚了，你要把齐志阳给叫出来，那就抓紧时间。或许，你有这手段，还可以让张佳燕去指认你认为的凶手，连破两个案子。” “你就是神。” 丁焕宁话锋一转，“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一个警察。办案不讲规矩，不讲科学，讲的全是鬼神。” 大家都把目光汇聚到林燚身上。 对于丁焕宁的话，没人反对，也没人认可。因为，大家都想看看，这场警察办警察的案子，到底会充满多少奇幻色彩。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钟阳飞速地冲了过来。 “那谁，林燚！” “你稳一手先，你稳一手先！” 钟阳好不容易冲到林燚身边，大喘气地穿着林燚的手，死活不放开，并在他耳边小声说：“稳重，稍微稳重一点点，注意下影响，天都快被你给捅破了，这样要不得。” 钟阳估计是听到丁焕宁刚才说的话了。 第一时间就跳出来阻止。 “没办法，他们要提这样的要求，我总不能给长宁区警务局丢脸吧？” “你说对不对，钟局？” 钟阳眉头一皱，竟无法反对林燚的话。 要是真办一个青浦这边的案子，那简直就是对王胜耀来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骑脸输出。 但他不是林燚，懂得规矩多，要守的规矩更多。 “理是这个理，但是吧，有些事情，咱们得讲究一个方式方法，总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案子要办，我相信你的实力。” “但影响也得注意，太惊天动地了不好。你想啊，这大热的天，你突然弄个那啥出来，万一吓死一个，咋弄？就算吓不死，吓晕了，也终归是不好的，你说对不对？” …… 钟阳在林燚面前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总算让林燚暂停让齐志阳出来跟丁焕宁对峙的行动。 “行，你是局长，你说了算。” “不过我着急办案子，让他们换个地方吧。” 这是林燚做出的让步。 “行。” 钟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长宁区分局那边还有一堆要了解玄学破案的记者没有打发，要是当着这群记者的面搞出点什么逆天的症状出来，那绝逼要毁天灭地。 本来钟阳不想跟王胜耀说什么，但现在也只得凑上前去。 两人本身就不对付，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王胜耀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钟阳。 “怎么，演不下去了，你来救场？” “没事，我这辈子没见鬼鬼，让他放出来。” 王胜耀却不依不饶起来，就没给钟阳一个好脸色。 钟阳也是憋着一肚子火，忍辱负重，“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儿讲。今天这是有点炸裂，咱们那些恩恩怨怨先放一边，把这个事情先处理了再说，ok？” “没有什么不方便。” 王胜耀的态度异常的坚决，根本不听钟阳的劝告，还故意提高音量：“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们的手已经可以上月球了，刚才那林燚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的，怎么现在不行了？” “没事，刚刚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看着，也都听到了他说的话。” “你现在让我走，是想要我跟大家说，这事我心里有鬼？还是说，你那个林燚真有鬼？” “我看是心里有鬼吧？” “另外，你问问现场的他们能不能同意换个地方说。” 当然没人同意，大家都等着吃瓜呢。 王胜耀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已经做好看钟阳跟林燚笑话的准备了。 “王胜耀！” 钟阳是真的火了，他没想到王胜耀这么固执，就因为两人有恩怨，把情绪都能带到工作中来。但钟阳一想着林燚真弄个鬼出来，这事就没法收场了。他劝不动林燚，也只能来劝王胜耀。 “哟，生气了？破防了？” “你还得修炼啊，就这承受力，不太行。” 王胜耀还嘲讽起钟阳来。 钟阳双拳鼓得死死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他真想撸起袖子，狠狠地给王胜耀几拳，让他明白这个世界有多么的残酷。 然而…… “算了，我就实话跟你说吧。” 愤怒终究还是被理智战胜，钟阳耐着性子跟王胜耀解释说：“林燚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很了解他，我也亲眼见过。他真能把鬼给弄来，网上的消息你没看吗？那真不是作秀。” “我瞒别人，我也不瞒你。你要真让他弄，他真能给你弄个鬼出来，到时候这事怎么收场？” “老王，我们私人间的事情放一边，各论各的，你要是……” 钟阳话都没说完，王胜耀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十分鄙夷地看着他，“钟阳，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相信你手底下的人，他不会说假话。意思就是，我手下的人就不值得相信，这案子还真就是我手下的人把嫌疑人给打死了？” “你……” 钟阳实在是无语了。 可王胜耀还没完，故意大声地说：“大家都听到了，是他自己说要把当事人叫来对峙，他要给大家真相。现在，他的领导，堂堂长宁区警务分局局长，竟然不让真相曝光。” “我就纳了闷了，你们没事先对过剧情吗？” “这世界上有没有鬼，我也不跟你争论。钟局长，我今天就只有一个要求：你们既然都挑衅上门了，要么把鬼给我弄出来，当面讲真相。要么给我赔礼道歉，追究责任。” “就当着大家的面，我王胜耀不做亏心事，我不怕鬼敲门。是非曲直，今天非得给我一个说法不可。” 王胜耀是格外的硬气，搞得钟阳实在是没法劝了。眼下这情况，他恐怕是把林燚给拉走了这事也没完。何况，看林燚那架势，也不是能拉走的。 “行！” “你们都很牛逼！” “就我里外不是人，非常棒！” 妈卖批。 钟阳也不管那么多了，都被人骑脸输出了，他直接走到林燚面前，“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好赖话听不明白！小林，无所谓了，放出来给他们一点震撼，天塌了我来顶。” 第30章 你们怕啥？ 一忍再忍，无需再忍。 钟阳虽然跟王胜耀之间有矛盾，可在这种时候还是会考虑大局，考虑影响。 但是现在，他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如果这个时候他即便强行把林燚带走的话，以他对王胜耀的了解，以后会更加的趾高气扬不说，甚至还是会那这个事情大做文章。 既然如此，那就让狂风暴雨来得更加的猛烈一些吧。 反正他要给林燚擦屁股，擦一次也是擦，也麻烦，那不如让他多拉几次，一次性擦个痛快。 林燚也没有想到钟阳现在胆子这个大。 很对他的脾气。 他刚刚就在想，要是钟阳实在觉得为难，那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不过，钟阳既然都不怕，那就让震撼来得猛烈一些吧。 “这领导能处。” 林燚在心里赞许了一声钟阳，然后点点头，应道：“好。” 林燚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金色的光芒被弹进齐志阳的身体里。 霎时间，一团黑烟爆发，漂浮状态的齐志阳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有那么几秒钟的适应时间，然后就有人发出尖叫声。 钟阳即便见过林燚的手段，这会儿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发毛。 至于王胜耀和丁焕宁，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这……” “这……鬼！” 两人虽然没有见过鬼，可这突然出现在眼前，而且还飘着，不是鬼是啥？ 丁焕宁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他对齐志阳再熟悉不过了，现在两人再次见面，各自心中的情绪难以诉说。 在齐志阳生前，丁焕宁随便碾压他。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对于未知物种的天生恐惧，丁焕宁身体都在发颤。他不想看到齐志阳，尤其是这种状态下的齐志阳。 可没有办法，他的目光刚落到齐志阳的身上，就仿佛有股力量拉扯着他一样，根本就挪不开。 一旁的那些记者在短暂的恐惧之后，那就更加的激动了。 激动得他们都不知道该拍谁，现场谁都是焦点。 “我滴个妈呀，这……头一次见鬼，太刺激了。” “喂，主编啊，我在现场。不不不，不是长宁分局，我在青浦分局。我跟你讲，你现在最好对我客气点，我他妈拍到鬼了！” “要炸要炸，要炸，这回真的要炸。”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这回我不火天理不容。” “实锤了啊，哈哈哈，我拍了那么多年人，终于拍到一回鬼了。” “瞧你这话说的，你怎么敢确定你以前拍的那些都是人？有时候，他们比这个鬼还要鬼。” …… 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这回竟然十分默契地没有提任何问题，全都静观事态的发展，只是默默地找准了最佳拍摄角度。 “你们当事人说吧。” “抓紧点时间。” 林燚做了交代。 “谢谢林警官。” 齐志阳心里憋着一团火，早就想发泄出来了。 “丁队长。” “你是刑警队长，你应该比我更熟悉该怎么办案。” “刚刚我也听你说了，包括你的这个领导。今天我们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都说清楚。你说没有严刑逼供，你说我是死于传染疾病，要我给你拿出证据来吗？” 齐志阳说完就看着丁焕宁，这个让他恐惧万分的人竟然也会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记者们也是懂事，他们纷纷把最佳角度给到了丁焕宁。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不说话是吗？” “好的，那我就向大家展示一下你的杰作。” “我还可以将当时的画面给大家描述一下，他们打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我都记得很清楚。我被打死了，所以我变成了鬼。可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活着就变成了魔鬼。” 齐志阳一抖，浑身的鬼气散去，露出满身的伤痕。浑身上下没有一块正常的皮肤，全是青一块紫一块，很难想象他当时都经历了什么。 鬼都是保持死前的状态，大家看着齐志阳浑身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一时间无法言语。 “假的。” “这都是假的！” “这是他们……他们……” 丁焕宁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情急之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有力的去反驳。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王胜耀一时间也是火冒三丈。他虽然知道丁焕宁办案的时候有些冲动，但他万万不敢想丁焕宁竟然敢这么大胆，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他本想借着这个事情好好的在钟阳面前抖一抖威风，压他一头。谁能想到，他上蹿下跳了好一阵，他才是最大的那个小丑。 “怎么回事？” 王胜耀问丁焕宁，语气冰冷到极致。 “王局，我……” “我……” “我……” 丁焕宁嘴巴几度开合，我想了半天，就是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说话！” 王胜耀暴怒。 扑通 丁焕宁在超强的心理压力下，双腿一软跪在了王胜耀面前，“王局，这……这……那个……” 依然说不出话来。 事已至此，王胜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天都塌了。 那些记者比鬼还精，立马抓住机会开始疯狂地输出。 “王局长，请问一下，这件事你知情吗？您身为局长，是丁队长的直属领导，这么大一个案子，您事先一点线索都没有察觉到？” “王局长，从齐志阳死亡到焚化他的尸体，这中间有着严格的流程。按照现有的规定，如果没有法医出具相关的尸检报告，以及没有您的许可，这个案子可以结案吗？” “王局长，刚刚您不是还说……” …… 王胜耀听着这些仿佛催命般的问题，脑瓜子“嗡嗡嗡的”，就跟马上要炸了一样。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作为分局一把手，他敢说他没有责任？ 哪怕他一点都不知情，他这回也算是掉进了万丈深渊。 “咳咳……” 王胜耀干咳两声，借以掩饰心中的尴尬。他侧身，努力平静地对钟阳说：“事情闹大了，咱们换个地方说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对不会姑息任何一个人。” “那么记者看着……” 钟阳冷哼一声，无所谓地说：“你刚才也说了，事情已经闹大了，我反复强调换个地方说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你当时怎么不听我的劝告？” “现在已经成了这样，你要换个地方讲？” “好啊，你问问他们答应不答应，你问问他们会不会相信换个地方我们之间会没有什么猫腻。” “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难再建立。” 钟阳很明显是拒绝了王胜耀的请求。 换个地方？ 钟阳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现在的记者脑洞都大着呢。钟阳刚保证，只要他敢换个地方，他们就敢说他跟王胜耀穿一条裤子，不管最后齐志阳的案子怎么处理，都将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31章 你认罪，那真凶呢？ 钟阳不是不通情达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 “要不，你去问问他的意见。” 钟阳说的林燚。 他知道林燚恨不得分分钟办完这个案子，怎么可能答应他换个地方慢慢聊。 王胜耀也知道这件事再次扩散下去的后果，他呵斥丁焕宁滚到一边去，然后厚着脸皮走到林燚的面前。 死马当活马医吧。 “小林。” “这个案子，我肯定会办出一个结果来。” “要不，你先让他……” 王胜耀看了看齐志阳，“先让他回避一下，给我半天的时间，晚上八点之前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一个堂堂的分局局长，何时在一个小警察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过。 林燚依然是平静如常，“我倒是没什么，我就负责办案子，做什么决定那是我领导的事情。要不，你问问我领导，反正他也在这儿。你问问受害者家属，或者受害者本人，他们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林燚直接把球又踢了回去，他跟钟阳之间配合得无比的默契。另外，他还多给了两个选项。 当然没什么卵用。 此时此刻，王胜耀就跟吃了一坨屎一样。 “好！” “好好！” 王胜耀接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没有再去求钟阳，更没有去询问齐家人的意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时候去跟齐家人提这样的要求，无异于去找屎吃。 那么多人，那么多记者看着，还是在警务局大门口。 这事得有个结果了。 “说吧，他们要一个真相，我也要！” “丁焕宁，是个男人你就站起来，敢做敢当！” “别他妈在这个时候给我当软骨头，让旁人看笑话。” 也许是王胜耀的话给了丁焕宁力量，他站起身，接连接个深呼吸之后，当着大家的面，语气深沉地说：“对，我对齐志阳刑讯逼供了。也是我失手将他打死的。” “还是我伪造了法医鉴定报告，把齐志阳的尸体送到火葬场焚化的。” “我认罪。” “这件事，除了我，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他这话说出来，大家都惊呆了。 不是因为他手段多残忍，胆子有多大。而是，大家都觉得丁焕宁在侮辱他们的智商。 都没等他话说完，就有记者发问：“你这是要一个人扛吗？嫌疑人死在审讯室，还是被你打死的？难道就没有见证人？按照现在的审讯制度，必须要有两人同时在场。” “还有一个干嘛去了？” “另外，从齐志阳死亡到尸体焚化，手续就那么简单？你一个人能办到？” “天啦，你这是在侮辱我们还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有一人带头，其他记者立马就疯狂地输出。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件事齐志阳根本就办不到，而且也不是他能扛得住的。 现场更有人说：“这个事情没有局长级别的人配合，怎么可能做得到？” “呵呵，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还要在我们面前演戏，当我们瞎呢？” “还是说，你觉得一个鬼还不够可怕？” …… 王胜耀自己的不相信，他冷冷的看着丁焕宁，一脸的失望。 “以前我对你睁只眼闭只眼，因为我也是从基层上来的，我知道办案的困难与无奈。但我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了，你还替别人隐瞒。” “丁焕宁，机会给你了。” “我也不怕担责任，我也不怕别人说我是你的保护伞，现在我只想要一个真相。到底牵扯了多少人，给我说出来。” 每一个字，王胜耀都带足了怒气。 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丁焕宁使劲儿地摇头，“王局，这件事就是如此。是我立功心切，是我急于破案。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没想过要打死他。现在我说什么都没人相信。” “人是我打死的，事情也是我做的。” “要枪毙要怎么样，我都认。别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 丁焕宁反而冷静下来了。 他这般的冷静更让人觉得这个案子的背后不那么的简单，能让一个刑警队把人往死里打，事发之后还要坚定的自己扛下所有罪责。他难道真的只是太想立功了？ 鬼才相信。 “好！” “好好好！” 王胜耀拳头都快捏碎了。 “包庇！” “这绝对是包庇。” 齐志阳的母亲刘芳指着丁焕宁的鼻子大骂，“我儿子跟你无冤无仇，你说这些话谁会相信？我知道，你肯定是在包庇他。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别演了，太假了。” “你们演戏能骗过我这样的人，你能骗过人家林警官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们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刘芳的想法也是大家的想法，王胜耀绝对是丁焕宁的幕后黑手。如果不是，那就是有比王胜耀更厉害的存在，反正没人相信丁焕宁的那番说辞。 “就是啊，这事没内幕，你问人家鬼相不相信。” “都到这份上了，你们觉得还瞒住吗？别演戏了，真当人家林警官好说话啊，惹急了再叫几个鬼出来。” “大白天的，给我们搞什么黑幕。” …… 所有的矛头现在直指王胜耀，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比丁焕宁还要可恶。 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现在王胜耀恨不得一巴掌将丁焕宁给拍死，他倒不是因为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因为他参没参与他都要担责。他最痛恨的是，丁焕宁竟然还要隐瞒，到这份上了还要替人扛罪。 他最痛恨这一点。 “告诉我，真凶是谁！” 王胜耀大概想到了什么，“丁焕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瞒不住。瞒到最后，你只会罪加一等。” “告诉我！” 最后这三个字，王胜耀几乎是吼出来的。 “没有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别人。” 王胜耀差点没被气死，他单手扶着腰，一手指着丁焕宁，“那好，那好，你告诉我，真凶是谁？” “真凶……” 丁焕宁没想到王胜耀的思维跳得这么快，“真凶……我就是真凶啊。” 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张佳燕是你强奸，是你杀的？” “那我不知道。” 丁焕宁越发的慌张，“我真的不知道，都还没办到那个份上。王局，您别问了，我不知道。” “算了，我看不下去了。” 一直在旁观的林燚站出来说：他看着王胜耀说：“既然没人肯说，那把那个叫……张佳燕的身份信息给我，我来告诉你真凶是谁吧。” 第32章 细思极恐的黑幕 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去了，案子也都还没有办完。 林燚没什么耐心了。 他平均一天要办7个案子，这才第五个。 时间紧，任务重。 他隐隐感觉到，天空异象应该跟他渡劫飞升有关系，心中隐隐有股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这也更加坚定了林燚要加快速度办完四十九个案子，早一点解开犟种里面隐藏的那个秘密的决心。 “或者，你告诉我那个张佳燕的尸体在什么地方也行。” 林燚不想耽误时间了。 “你要干什么？” 王胜耀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林燚轻飘飘地应了一声：“破案！” “算了算了。” “我自己找吧。” 林燚见多了嘴硬的人，他连搜魂术都懒得用了。他转身快速地离开，然后在没人的地方瞬间消失。 对于林燚来说，顺着线索找到张佳燕的信息，把她鬼魂给弄出来问个真相，也不是什么难事。搜魂，反而是恶心自己。 他一走，无形之中又把压力给到了王胜耀。 而趁着这个空隙，齐志阳也跟家人团聚。他无辜惨死，现在能再见到亲人，他跟刘芳抱在一起，场面十分扎心。 记者们也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没有打扰他们的母子团聚。 一些记者则是走到了一边，开始了直播。 因为之前各大媒体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长宁区警务分局，收到消息的他们立即就调整了部署。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连直播车都开到了青浦区警务分局外面，声势浩大。 有记者已经开始了现场直播。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 “我是上沪融媒体的记者曾静，我此刻正在青浦区警务分局外面。” …… “汇总之前的情况，青浦区警务分局刑警队队长丁焕宁已经当众承认对“张佳燕案”嫌疑人齐志阳违规实施了刑讯逼供，并承认由他伪造了尸体检验报告……”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杀害张佳燕的凶手目前还没有拘捕归案。” “不过大家不用着急，按照林警官的办案速度，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情。据他刚刚所说，他现在正在去抓捕犯罪嫌疑人的路上。” …… 官方的媒体比较保守。 而有的闻讯而来的自媒体，在直播间就无限地放飞自我了。 “家人们，我差点原地爆炸了。” “妈妈咪呀，你们做梦都不敢想，就在刚刚，十分钟之前，实锤了，毫无悬念了。咱们林警官真的会拘魂办案。” “大家跟随我的镜头走，看到没有，那就是那个鬼。” “看上去好像跟真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他是飘着的。” “我就想问一句，技术发展到这个份上，办案子还会难吗？” …… 还有的主播直击网友们的敏感神经。 “这幕后要是没有黑手，我直播吃屎。” “一个刑警队长，他能不知道法律法规？他能控制不住情绪？” “即便是刑讯逼供，他能不知道轻重？” “那么问题来了，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将人给打死？” “就是压力极大呗。” “那么新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压力极大呢？张佳燕案并没有扩散出去，就那么有上进心，那么急于破案？显然，这明显是想快点找个替死鬼，早点把案子给办了。” “最严重的问题来了。” “为什么要找替死鬼？” “很简单，根据我十多年的刑侦案件解说的经验来看，无非就是怕有人注意到这个案子，早点结案，早点息事宁人。那么，能让一个刑侦队长下此狠手，如此有压力的真凶，那会是谁呢？” “显然，他不可能是一般人。” “品，老铁们，你们细品……” …… 这个主播没说是谁，但好像什么又都说了。因为，他的镜头除了给到齐志阳之外，几乎都给了王胜耀。 网友们也是惊呆了。 一方面是因为林燚拿鬼来办案，另一方面则是这种黑料竟然被公开了。 要知道。 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林燚办案已经火上了热搜榜，现在“林燚”这个关键词已经稳居各大平台的热搜第一。 之前的案子大家都还没有缓过神来，现在来了个更猛、更炸裂的。 在等待林燚的空隙，钟阳也接到了秦云天的电话。 电话那头，秦云天有气无力地说：“求求你们了，你们消停一点好吗？我这一把年纪了，你们就不要把我吊起来打了，我扛不住啊，我真的是求求你了。省厅就差没问候我全家了，我这该咋解释啊。” 在接到秦云天电话的时候，钟阳就知道这个事情捅破了。 他已经做好被痛骂一通的准备，可让他意外的是秦云天竟然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是这般姿态。 这让钟阳打好的草稿瞬间没用了。 “秦局，要不您换个语气重来一遍？” “您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啊。” 钟阳也是心累，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也只能跟秦云天打嘴炮。 “我给你跪下吗？” “要不，我给你连磕三个？” 钟阳听着秦云天在电话那头的语气，他感到很心疼，“秦局，您别这样，我心里好慌啊。要不，您等着，等这个案子办了，我带着林燚，亲自上门给您磕几个？” “没人您在上面替我们顶雷，我们办案哪有这么迅速啊。说起来，林燚的功劳不小，但您的功劳是最大的。” “这一点，我跟林燚都心知肚明。” …… 钟阳话都没说完，就听到秦云天骂了句什么东西，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没听清骂的是什么，反正很脏就对了。 时间才过去几分钟。 围观的人群突然让开一条道，只见林燚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在他身后百米之外，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快速地追赶他。 “别追啊尼玛的张佳燕，我双腿打闪闪……” “到了，到了，别追了！” …… 男子一边跑一边哭喊，就跟有鬼在背后追他一样。 是的。 大家只是看不到，确实有个女鬼在追他。 林燚几步走到钟阳的面前，“钟局，凶手我找来了。嗯，还挺配合的，犯罪事实交代得很清楚，剩下的事情就辛苦你一下。我时间紧，就不参与后面的事情了。” 眼见林燚又要走，钟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啊，办案要有始有终，不能走。” 可不能再放他出去野了。 总局长疯了，再这样下去厅长估计也得疯。 第33章 局长家的傻儿子 “那抓紧点。” 林燚也没有强行走，几分钟的事情。 而一直没有再说话的丁焕宁看到狂奔而来的那个男子，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王局，我……” 丁焕宁想要说点什么，而王胜耀似乎已经明白看来什么，身体一软就往地上倒去。还好距离他最近的钟阳一把将他扶住，“别慌，别慌，稳住，稳住……” 钟阳自然也知道了结果。 两人明争暗斗了许久，但见到这样的结果，心中依然很不忍。 至于其他人，并不知道跑来的男子跟王胜耀是什么关系，只是猜测他应该就是杀害张佳燕的凶手。 不过几乎的时间，男子已经惊恐万分的跑到这边。快要接近王胜耀的时候，脚下一滑扑倒在地上，顺势就抱住王胜耀的小腿。 “爸，救我，救我啊。” “有鬼追我，是张佳燕，太可怕了。” “爸！” 哗！ 全场一片哗然。 大家的情绪再次被点燃，愤怒值不断地飙升。 “我就说，我就说什么来着，这背后肯定是有黑手。” “原来啊，真凶竟然是局长的儿子，这也就难怪了，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 “果然，还得是林警官出手，这才几分钟时间啊，凶手到位。” …… 王继怀发现没有王胜耀没有反应，他抬起来，看到了一张他从未见过的冷漠脸，“爸，你……你……你是局长啊，你快帮帮我啊。那个狗日的姓林的弄个鬼出来，吓得我都尿裤子了。” “快帮帮我啊。” “啊啊啊，狗日的张佳燕，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砰 王胜耀怒由心生，一脚将王继怀踹翻在地上，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是知道王继怀有些不懂事，但是没想到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现在这样的情况，都不需要王继怀交代，一眼就看出来了。 丁焕宁将王继怀扶起来，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些年，他很受王胜耀的提拔。他是个懂回报的人，那天DNA结果出来之后，丁焕宁第一时间把这个案子给摁了下来，想着这也许是回报王胜耀的唯一机会了。 也就有了后面严刑逼供齐志阳的事情。 他也没有想到齐志阳不扛揍，但他没了回头路，只能往前冲。 现在他看到王继怀也被林燚给弄了过来，显然张佳燕的鬼魂也跟着来了。 他这张纸终究没有包住王继怀这团火。 “王局，这个事情，还是我来……” 丁焕宁刚开口，王胜耀一个狠厉的眼神就砸过去，“让他说！” “啊！” 王继怀又被踹了一脚，发出一声惨叫。情绪被强行稳定下来的王胜耀，看着像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儿子，无力地说：“说吧，把你杀人的经过都说出来，别幻想我能救你。” “谁也救不了你！” 王继怀懵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局长，竟然连自己儿子的死活都不顾。 也不知道王继怀是被吓傻逼了，还是恨父不成钢，当即就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王胜耀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怎么当爸？你一个局长，竟然连自己儿子的死活都不顾。” “我又不是故意杀他的。” “我要跟她亲热，她妈的竟然在我面前装清纯，死了活该。” “再说了，也就是个过失杀人，算什么大案子。” “你今天这态度，要是让我妈知道了，肯定得跟你离……” 砰 王继怀又被踹翻在地上，没等他爬起来，压抑不住的王胜耀一脚踩在他胸口，“这就是你妈教你的东西。自己犯罪，还要拉别人垫背，让别人替你扛。早知如此，我……” 后面的话王胜耀骂不出口，终究是自己的儿子。 顿了顿。 王胜耀把脚从王继怀的胸口挪开，“我再警告你一次，把经过说出来。子不教父之过，你犯罪，我脱不了干系。老实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别丢人现眼了！” “王胜耀！” “我要告我妈去。” 王胜耀深吸一口气，“你没有机会了。” 王继怀：“你什么意思？你敢枪毙我？” 王胜耀没有说话，如果可以，他真想枪毙了他。 “爸，人是我杀的。” 王继怀又抱着王胜耀的大腿，不服输地说：“但我没让任何人替我背锅啊。那个丁焕宁，是他自己说要还你这些年的恩情，我又没有让他把齐志阳给弄死。反正，他爱舔你就让他舔了呗。” “再说，要不是他弄死人了，谁能查到的头上。” “爸，你看人有问题。真的，要不是你照顾他，他也不至于把这个事情办砸。真要怪，第一个就是怪张佳燕那个婊子，在我勉强装清纯，说什么野外蚊子多。” “在就是丁焕宁，屁大点事都办不好，还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还有你，眼光太差了，也不够霸气，自己儿子出事不想着帮忙，反而还要打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怕丢人吗？你不怕，那我也不怕了，反正我也无所谓。” “你敢回去面对我妈，你枪毙我都行。” 王胜耀惊呆了，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局长家的儿子？ 哪怕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也不至于如此吧。 可想而知，平时会嚣张到什么程度。 如果王胜耀现在手上有枪，他真要一枪毙了这个王八蛋。 这个案子到了这里，真相大概就是如此了。丁焕宁见他要保的人也没有保住，反而没落个好。最终心如死灰，也把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都给交代了出来。 大大小小的，涉及了十好几个人。 秦云天带着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随他一起来的，还有纪检的几位同志。 这个案子虽然是林燚办的，但长宁区警务局也管不到这儿，别事后被追责就行了。 “小林，你去车上等我。” “别跑啊，我有事跟你说。” 钟阳觉得这个时候林燚不应该在这里，不然上边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他又整几个鬼出来，那才要完犊子。 这个案子由纪检接手了。 秦云天一来就被记者围住，各种炸裂的问题轰炸了他一遍又一遍，等他脱身之后早已没见了林燚的身影。 “人呢？” 秦云天问钟阳。 钟阳假装环顾一下四周，很认真地说：“不都在这里吗？一个都没跑掉，我看着他们抓的。” “放屁！” “我说的是林燚。” “啊，秦局你说的是那小子啊。” 钟阳再次假装四下换股，然后猛的一拍大腿，“哎呀，妈卖批的，这小子属泥鳅的，一眨眼就不见了。我刚刚还千叮万嘱，说要跟秦局磕头来着，感谢他一直的顶雷大恩，这小子……肯定是去买礼物去了。” 第34章 这锅你背不了 秦云天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钟阳。 钟阳那点小心思，怎么骗得过他。 “风头出够了，去车上等我。” “我迟早得被你们玩死。” “你说你们，怎么就不能……” “哎。” 交代了一下，秦云天就去跟纪检那边沟通去了。他手下的分局搞了那么大的阵仗出来，他作为上沪警务局总局长，不得不站出来。 “哎。” 钟阳也学着秦云天的样子长叹一声，再次心疼起来这个什么也不知道，但却要扛下所有的领导。 车上。 秦云天凝视着钟阳，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你们干的这些……” 没等秦云天话说完，钟阳起身就要跪在他面前，结果车里太狭窄，终究没跪下去。钟阳也是个人才，眼泪说来就来，抓着秦云天的手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秦局啊，不消你说，我自己都想死了。” “你不知道那个林燚，就像是上古神兽一样，根本就拉不住啊。” “咱就说今天这个事情，鬼都弄出来了，我能怎么办啊？他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大家都知道我跟王胜耀有过节，这个时候我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虽说这是跨区域办案，违规了，可是……总不能不办吧？” “我知道，这样办案子肯定给秦局你增添了天大的麻烦。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我身为一个警察，我能走吗？我肯定不走，有案子不办，还要拘泥于那些规矩，我还算是个什么警察？” “别人怎么看我们？” “我不能给警察抹黑，不能让公众对我们失去信任感啊。” 钟阳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能声泪俱下，就差没抱着秦云天的大腿哀嚎了。 “这个事情，我也不说是谁的责任了。我身为局长，我没能管好我的下属，这是我的失职。” “秦局，我请求组织上严厉地处分我。你也别护短，加倍处罚我好了。免得给别人落下话柄。虽然，我……” 说着，钟阳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颗药干咽了下去，然后一脸痛苦地接着说：“我不想再给组织上添麻烦了，更不想看着我敬佩的秦局你一天天为什么操碎了心。” “我知道……林燚的办案手段离谱得不得了，给你和组织上增添了无数的烦恼。我这个当领导的，也没有管教好他。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这个道理用在这件事上，也是行得通的。” “不用秦局你说，我已经决定了，我回去就写三万字的检查。同时，我也会向组织上提交辞职报告。”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辞职，那就是在给秦局你增添麻烦。我希望，我自己把自己给处理了，就不让秦局你为难了。” …… 钟阳就像是个委屈的小媳妇儿那样，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把秦云天当场就给整懵逼了。说着，他又从药瓶里到处几颗药，干咽了下去。那一张脸上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哎。” “都是为了办案，都是为了办案，哎……” “你的心脏病，好些了吗？” 秦云天关切地问了一句，对于钟阳的那点小伎俩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懒得当场拆穿他而已。 “没事没事，轻伤不下火线，这是我的职责。” “秦局，你千万不要为难，该怎么处分我就怎么处分我。不过话又说回来，林燚也没什么错吧。法无禁止皆可行，也没有规定不能叫鬼帮忙办案对不对？” “我就有个唯一的要求，林燚是个可塑之才，而且又是上面派下来的。怎么处理我都没有关系，秦局可要为他美言几句，他也不容易，正义感爆棚，而且不畏权贵，以后……” 说到此，钟阳已经泣不成声了。 “算了，这黑锅，我来背吧。” “趁我还背得动。” 事已至此，秦云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交代钟阳，“原本还想要编个说辞，现在直接公开了，你想想怎么处理吧。如果说这件事……” 秦云天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脸色更加的阴沉。 挂了电话，秦云天对钟阳说：“算了，你刚刚忽悠我的这些手段，用到那些记者身上吧。厅长让我马上过去，你……好自为之。” “明白！” 钟阳拍着胸脯保证，“那秦局你忙，我去找那小子。妈卖批，太过分了，自以为有点什么手段就无所畏惧。我肯定得好好教育，教育……哎呀，秦局，你看你的眼神，我就走，就走……” 钟阳被撵下车，目送秦云天离去，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快速地摸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告诉那些记者，我半个小时到现场。” “还有，把之前林燚办的那几个案子的数据全给我整理出来。” “半个小时弄不出来，脱警服给我滚蛋。” 挂了电话，钟阳接连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他很清楚，林燚搞出来这些事，要说错也算不上。可在这个世界观念的影响下，突然蹦出来个鬼神之说，那是何等的炸裂。 关键林燚还是个警察。 这要是处理不好，整个世界都得炸。 钟阳想的是，反正事情也都瞒不住了，那不如大大方方的曝光。用林燚办的案子去转移那些媒体记者的注意力，或许这样的话，他们就更多的是去报道案子本身，至于怎么破的案就不那么重要了。 这么想着，钟阳又觉得这个事情也不是那么的难办。 只是。 当钟阳转身看到他车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跟林燚说。 在他的认知中，林燚是最高统帅部拍下来的，肯定背景超硬，而且大概率是带着某种特殊使命下来的，肯定不会听他的指挥。以及，经过这大半天的事情，钟阳也明白林燚不是个听话的人。 “哎，这可咋好！” “一个比一个头痛。” 钟阳使劲儿地拍了两下脑门子，努力的保持清醒，然后快步往车那边走过去。 第35章 小林啊，咱低调点 林燚在钟阳的车上，透过车窗遥望着天空。 这才半天多的时间，林燚发现变化就很大了。普通人可能看不出来，可在林燚眼里，这就是有大事要发生的前兆。 “该来的终究会来。” 林燚手中不停地转动着“犟种”。 已经有五个紫色的小格子被点亮，林燚决定再等钟阳十分钟，如果他再不来，那就不要耽搁时间去找案子办了。 三分钟之后。 钟阳走到驾驶位，敲了敲车窗，示意司机下车，然后他自己坐了进去。 “先回局里。” “你这一天天的……要折腾死我。” 林燚眉头皱了皱，“局里有案子吗？” “屁的案子。” “你就是个大案子。” 钟阳心里直骂妈卖批，一天天的除了案子能不能想点别的？ 比如，别让领导那么揪心？ 钟阳开车往长宁区警务分局赶去，他说什么要把林燚留在身边看好。即便要办案，那也要等这风头过去了再说。再让他出去这么折腾，上沪都得让他翻个底儿朝天。 “钟局，我真的很着急办案子。” “有什么话你就在车上说吧，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情，我就不回去了。” 林燚不想耽误时间。 “案子要办，但也不是你这么个办法。” “我就这么说吧，你得给我消停两天，别老这样。别的不说，咱们人手就不够啊。你都不知道，你那个队长，现在不是在抓人，就是在去抓人的路上。你说说，你把整个警务局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也别挣扎了，现在上了我的车，我还能让你跑了？” 钟阳决定了，等他回去了，就要把林燚关在小黑屋。 必须安静几天。 “哦，知道了。” 林燚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嗯，这就对了嘛。” “伸张正义，是我们警察的天职。但是话又说回来，凡事都得有个方式方法。虽说你办案有一套，你那些手段也非常的管用。可是，你也不能不顾社会面的影响，对不对？” “所以，话又说回来，咱们不得回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案方式？” “小林啊，我知道你正义感爆棚，疾恶如仇。这点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不是我跟你吹，当年要不是我年轻气盛，我至于还是个分局局长？不夸张地说，要是没那些事，现在秦局见我都得敬礼。” “我跟你分享这些，不为别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的这些锅，我跟秦局替你背了。但我们也一把年纪了，上面还有省厅，再大的锅，我们怕也是背不动。所以啊，话又说回来，从今往后咱们要低调一点。” “案子肯定要办，但也不急于这一两天。这世上，怎么可能把案子都办完。除非，人都死绝了。” “有时候，秦局那个人说话很冲，但是他人非常好。要是他凶了你，你也别放在心上。有事，他是真的赶上，胆子不比你小多少。所以说呢，咱们也得体谅体谅……” “哎哟卧槽，妈卖批的，人呢？” 钟阳正说得起劲，不经意间透过车内后视镜发现后排空空如也。他猛地一踩刹车，回头一看车上哪里还有林燚的影子。 无数问号在钟阳脑海中盘旋。 他咋消失的？ 林燚随机出现在了一个地方，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这里是一片老街区，跟远处的繁华都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燚跟之前一样，一边放出神识探查周围有没有冤魂什么的，一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目光四下扫视。 希望能有所收获。 无意中，林燚走进一条陈旧的小巷。这个点年轻人都在上班，而且能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社会的底层，更是为生计而奔波。而且，天气也热，能出来晃荡的人更少。 林燚一路走过去，只看到几个老年人。 走着走着，林燚看到一个老房子门口，有个坐在轮椅上枯瘦如柴的老大爷，正被几个人围着，一人举着相机在拍着。 一边拍，老人配合着摆出一些姿势。 林燚一眼看过去，老大爷也就这几天的工夫了。起初他也没有在意，生老病死也就那么回事，谁都要经历。但是，当他刚刚从门口经过的时候，听到老大爷身边的中年男子问： “我说，三十万你们有把握吗？” “这么看不起我们平台？” 一个穿着西装，一看就是个小领导的男子叼着烟，一边翻看着刚刚拍摄的照片，一边不屑地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三天时间，保准被众筹三十万。到时候三七分，你也有小十万到手。” “那……那……” 那个中年男子不停地搓着手，试探性的问了：“那，要不多众筹一些。有钱嘛，大家赚。反正都是无本买卖，能多捞点多捞点。” “过几天再说，现在的网友没有那么好骗了，你们提供的资料，还得再加工一下。你以为，我们平台就躺赚啊？我们的辛苦付出，你们能看见个啥。” “知足吧，别想一锄头挖个金娃娃。” 小领导趾高气扬地说教了一番。 可中年男子急了，“过几天人都没了，还说个啥啊。” “这倒是。” 小领导将烟头弹飞，略一思索，又将相机扔给旁边的小伙子，“那就换个点，重新摆拍姿势。将之前在医院拍的照片别一次性发完了，给后面留点。你家老头死了，但照片不会死，他永远活在大家心中。” “妈个逼，我咋这么聪明。还可以这样操作，人死了还可以再收割一波。” “感觉以前老子错过了一个亿。” “这就对了，这叫利益最大化。” 中年男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开始折腾命不久矣的老头，“爸，你也没有给我留下点什么。我这也是没办法，现在都流行这个。来，配合点，表情再痛苦一点……” “哎呀不对，不是愤怒，是痛苦……” “嘿，你个死老头，你吐我口水！” …… 林燚在旁边听了个大概，虽然不明白这个众筹是什么。但他也听明白了，他们这伙人应该是用这个老头在骗人钱，而且数目还不小。关键是，林燚听那小领导的口气，这种事他们干的还不少。 这不，案子又来了。 第36章 这年头傻逼多 9月7日，众筹骗钱案 6/49 林燚也没打搅他们，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没过多一会儿，第二次摆拍完成，老头也就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了。” “另外，回头还有几个家属片段，你到时候配合一下，记住一定要卖惨到位。” “别他妈捡钱眼看，一眼假。” 小领导一边交待，一边指挥手底下两个人收拾东西。 中年男子点头哈腰的递过去一支烟，小领导看了看他手上的烟盒，直接抽了抽嘴角，从自己身上摸出一盒华子，抽出一根点燃。 浓浓的吐出一口厌恶，这才慢悠悠的说：“还有，这件事嘴严点。要是曝光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嘛，干了那么些年，路子有很多，你就未必了。” “懂我的意思？” 这显然是在给中年男子敲警钟。 “懂，都懂，都懂。” “都是为了钱……” 他话没说完，小领导就一脚踹过去，“为你妈个屁钱，就他妈拿枪顶着你脑门儿，那也是为了给你爸治病，我他妈这是为你献爱心，无偿为你们提供服务。操尼玛的，还他妈得意。” 中年男子被踹了一脚，疼得直冒冷汗，但也没敢叫出声，还一脸谄媚地说：“这回懂了，彻底懂了，您就是大善人，帮我们排忧解难来了。没您，我爸都活不到现在，您就是活菩萨。” “真尼玛假。” 小领导嘴上虽然骂，可心里还是很爽的。 做他们这行，不过就是消费大家的同情心。 中年男子目送小领导离开，这才不情愿地把老头给推了进去。 林燚也没管他们俩，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 小领导坐上了他的奥迪Q7，而他的两个手下则上了一辆五菱宏光。 砰砰 林燚敲了敲车窗。 “干嘛？” 小领导把车窗降下一条缝，极为不友好地看了林燚一眼，“敲坏了，你赔？” “听说你很专业？” “什么东西？” “别装了，刚我看到了。” 小领导一时间不知道林燚的目的，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记者？” “不是。” “那你他妈的有多远滚多远，操！” 就在车窗升上去的时候，林燚嘴里冒出来一句：“我知道你干什么的，正好我这儿有个单子。你要是接下来，比你忙活十几个刚才那种赚的都多。我很诚心的，机会给你了。” “什么玩意儿？” “多惨的单子？” 小领导一听是有业务，而且他看林燚也不像是什么记者卧底，便放松了警惕。 他问的是多惨，而不是多大的单子。因为，在众筹平台上，你越惨越能博取到同情，也就越能圈钱了。 “多惨啊？” “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你就放开脑子去想，要多惨能有多惨，听者流泪，闻者痛哭那种。” 小领导被林燚给整懵了。 你要说他假吧，也不完全假。事情大概是真的，不过是被他编得更惨了。当然，也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真实的病人什么的。遇不到，那就演绎一下呗，反正那些人傻钱多的傻缺又不到现场来看。 “上车来说。” 林燚上了副驾驶，小领导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他。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 “家里父母还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是要死了，还是病入膏肓了？” “什么病？” 大概就是这些种类，小领导一口气问了出来。 “你觉得什么样最惨？” “我可以考虑一下。” 林燚确实没想好什么样才算很惨很惨，不过他觉得，只要小领导说得出来，他就能把他变为现实。 在林燚看来，这种毫无底线的骗人钱财，尤其是通过虚构，消耗将死之人来博取同情骗钱的犯罪分子，最他妈可恶。 所以，林燚在想应该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哟？” 小领导似乎听明白了林燚的一些意思，当即就双眼冒光，“看不出来啊老弟，你还是个狠人。不过，说得容易做到难，你能下得去手？那可都是你的亲人啊。” 他默认林燚就是那种你需要什么惨样，回去我就把我家那几口给干成什么样。 “第一次，试试看。” “好奇问一句，你良心不会痛么？” 林燚都觉得好笑，这种人还讲良心，他反问了一句：“你做那些的时候，你良心痛吗？” “嘿，你这话……” “哈哈哈。” “你是个人才。” 小领导发现他越看林燚越觉得有意思，他还真就喜欢这种没良心的人。因为，对于没良心的人来说，下手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这种人豁得出去，能挣钱。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 林燚正赶时间呢，“或者，你想什么时候？” 小领导没有丝毫的犹豫，说：“我在医院有关系，全程绿通两天就够了。不过，要搞打钱，就得来真的。像你刚看到的那种，就是几十万顶天了。干下狠手，上百万没问题。” “而且，数目大了，得有真事才行。” “你就说需要惨到什么样。” 林燚有些不耐烦了，噼里啪啦没一个重点。 “我想想哈。” 小领导略一沉思，说：“你这样，编个农民工意外坠楼，老板跑路。这大热天的，剧情很符合，容易卖惨。最好把你爸，把你妈一块弄工地上去，这样更加的逼真，两个人价更高。” “另外，时机要选对，别被人戳穿了。” “重点一定要记住，最好是手脚全断，全身……” “我懂了。” 林燚点点头，正好他看到周围比较安静，“麻烦停下车。” “干……” 他话都没说完，林燚伸手过去扯着衣领。手上刚刚一用力，然后小领导直接被甩飞出去，将前挡风玻璃撞得稀碎。林燚一闪身出去，接着就听到小领导哭天喊地的声音。 手脚全断。 他趴在地上，满脸都是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你他妈……我让你回去搞……” 突然之间，小领导明白了什么，“多大仇恨啊，你要多少钱说，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好不好？” “能给钱？” “能给，能给，要多少我都给。我就是搞这个的，众筹来钱快。” “啊……” 小领导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快报数啊，别踩我腿，断了断了……” “一个亿。” “卧槽！” 小领导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是骗钱，不是印钱啊。” 林燚也没有生气，而是蹲下身，轻言细语地对他说：“你刚不说了吗？只要够惨，多少钱都能众筹到。你就说，要多惨才够骗一个亿，我马上就满足你。你自己做自己的单子，肯定更顺手。” 小领导：“？？？” 疯子！ 这他妈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