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酱放了一个疯子,兔子挺起脊梁》 第1章 真撞大运 陈樾头都没抬,手指正划过《工程控制论》上钱教授亲笔写的前言:"不用了,反正王所长说了,我这''理论派''就适合看这些老古董。"他故意把保温杯往桌上一墩,茶水溅在去年就被否决的发动机设计方案上。 办公室玻璃窗外,几个年轻研究员匆匆抱着图纸走过。陈樾数了数,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批去新项目组报到的同事。四十岁生日那天,所长拍着他肩膀说的"再沉淀沉淀"还响在耳边,可研究所墙上的荣誉榜已经五年没换过他的照片了。 "老陈啊,不是我说你。"隔壁办公室的老李端着枸杞茶晃进来,"你都把《星际航行概论》翻烂了,所里现在搞的是农机具改良,你这劲儿使错地方了吧?" 陈樾没吭声,抽屉里那本手绘的155mm榴弹炮结构图硌得大腿生疼。三年前所里军转民,他这个兵器工程专业出身的就成了摆设。上周所务会上,王所长那句"某些同志要转变思想"明显就是冲他来的。 下班铃响,陈樾慢吞吞收拾抽屉。最底层压着泛黄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56冲步枪的膛线数据、107火箭炮的折叠翼结构,还有他偷偷测绘的95式枪族三维图——这些都是他周末泡在军事博物馆的"成果"。 "哟,陈老师又研究杀人武器呢?"保洁刘婶探头看了眼,扫帚杆故意撞翻了他的笔筒。陈樾弯腰去捡,后颈突然一凉——所里传阅的《关于优化科研队伍结构的意见》正躺在他脚边,名单栏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 夜市大排档的油烟熏得人眼睛发酸。陈樾灌下第三瓶啤酒时,发现有个算命摊子支在垃圾桶旁边。穿道袍的老头面前摆着块脏兮兮的布,上面"铁口直断"四个字掉了一半偏旁。 "算一卦?"老头指甲缝里都是泥,却精准地抓住了陈樾掏钱包的手腕,"你眉间有紫气。" 陈樾嗤笑:"是不是接下来要说我骨骼清奇?"他甩出二十块钱,"那您说说,我这辈子还能不能搞出点真东西?" 老头也不恼,三枚乾隆通宝在龟壳里晃得哗啦响。硬币排开的瞬间,他浑浊的眼珠突然亮得吓人:"三日之内,必撞大运。" "就这?"陈樾刚要嘲讽,老头却已经卷起摊子钻进人群,背影活像只偷了油的老鼠。地上那张算命用的黄纸被风掀起一角,背面赫然印着"大运物流"的货运单。 夜风把酒气吹散了些。陈樾踢着石子过马路时,听见轮胎摩擦声尖锐得像指甲刮黑板。十米外,一辆蓝色货车歪歪扭扭冲过来,车头上"大运物流"四个字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妈妈!"穿恐龙睡衣的小男孩站在马路中央,手里的冰淇淋吧嗒掉在地上。 陈樾扑出去的瞬间,突然想起钱教授书里写逃逸速度的那段公式。货车大灯照得他睁不开眼,后背接触钢板的刹那,他居然在剧痛中笑出了声——原来撞大运他妈的是这个意思! 黑暗。然后是消毒水的气味。这是陈樾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认知。第二个认知是自己的左腿疼得像被火车碾过,第三个认知是耳边有人在说英语。 "Pupillary response normal."(瞳孔反应正常) 陈樾想睁眼,却发现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有冰凉的东西扒开他右眼,强光刺得视神经发疼。混乱的记忆像打翻的调色盘——他明明记得自己叫陈樾,40岁,夏国机械工程研究所的万年副高;可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你是陈樾,23岁,麻省理工航空工程系的留学生,三年前在延岸.. "上帝啊!他在流眼泪!"女护士的惊呼带着波士顿口音。 陈樾终于撑开眼皮。雪白的天花板上,老式电风扇吱呀转着。床尾站着穿白大褂的医生,胸前钢笔别着麻省理工的校徽。最要命的是墙上的日历——1947年9月17日,星期四。 "能告诉我你的学号吗?"医生弯腰时,陈樾看见他身后西装男子手里的记事本,FBI三个烫金字母刺得人眼疼。 原主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三个月前物理楼爆炸案,自己作为现扬目击者被盘问七次,上周刚收到大使馆暗示可能被限制出境... "啊...啊..."陈樾故意让口水流到下巴上,手指抽搐着抓住床单。这招他在研究所装病请假时百试百灵。 医生和特工交换了个眼神。当西装男掏出镀银打火机时,陈樾突然癫痫般剧烈颤抖,把输液架都拽倒了——他在神经外科轮岗时见过真正的癫痫发作,连嘴角泡沫的弧度都模仿得恰到好处。 "脑损伤比想象中严重。"医生叹气的声音渐渐远去,"短期记忆可能永久..." 病房重归寂静后,陈樾盯着自己年轻了二十岁的手掌。突然,脑海中"叮"的一声脆响,惊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科技强国系统激活】 "穿越者必备金手指?"陈樾死死咬住被角才没笑出来。他立刻集中精神探索系统,意识里浮现出简洁的界面:中央是扫描按钮,周围环绕着知识库、优化工具等灰色未解锁区域。 点击扫描的瞬间,大脑中骤然展开一幅立体地图。以病床为中心,半径20米内的一切都变成透明模型——隔壁护士站的打字机、走廊尽头的X光机、甚至楼下停着的救护车引擎结构都纤毫毕现。 陈樾将意识聚焦在床头柜的《基础缝合方法》上,系统立即弹出提示框: 【检测到医学著作《基础缝合方法》 是否收录?】 他毫不犹豫选择"是",只见知识库西医分类下顿时多出个闪烁的新图标。用意识点开,整本书的内容如流水般呈现,连页脚的油渍都清晰可辨。 "太神奇了..."陈樾转向嗡嗡作响的心电监护仪。意识接触的刹那,设备突然在脑海中分解爆炸图——每个电容的耐压值、每根导线的电阻系数甚至螺丝的螺纹角度都标注得明明白白。 【检测到医疗设备"心电监护仪" 是否转化为工程图纸?】 确认的瞬间,知识库"医疗器械"分类下新增了三维图纸。陈樾试着用意识旋转模型,连电路板上的焊点都能放大查看。更妙的是,系统自动生成了中文注释,把英文术语全部转换成了1950年代已有的中文专业词汇。 当走廊传来脚步声时,陈樾迅速关闭界面。护士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是病人正用口水在床单上画歪扭的圆圈。没人发现那些看似胡乱的线条,其实是心电监护仪核心电路的简化示意图。 夜深人静时,陈樾开始梳理两世记忆。原主是1938年从延岸选拔的留鹰酱预备班成员,去年刚在钱教授指导下完成火箭燃料课题。而现在的时间点——他盯着墙上的日历——钱教授应该刚在加州理工成立喷气推进实验室。 "唔..."陈樾突然闷哼一声,太阳穴突突直跳。更多记忆碎片涌进来:物理楼爆炸那晚,他看见两个穿实验室白大褂的人往地下室搬运铅箱;上周收到的匿名信里夹着半张《纽约时报》,某篇报道上被人用红笔圈出了"曼哈顿计划"的字样。 【检测到高价值技术资料】系统提示突然闪烁。陈樾这才发现病房角落堆着几台报废的医疗设备,最底下露出半本《雷达原理与技术》的封面。他装作翻身摔下病床,手掌"不小心"按在了书本上。 刹那间,海量信息涌入脑海。不仅整本书内容被扫描,系统还自动生成了改进方案——用1947年的电子管技术居然能实现小型化!陈樾正激动得发抖,突然听见门外钥匙串的响声。 "又在玩屎?"夜班保安用手电筒照着他,一脸嫌弃,"你们这些夏国学生真是..."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陈樾正用沾着"粪便"的手指,在墙上画出完美的圆周率小数点后五十位。 保安落荒而逃后,陈樾摸到床垫下的钢笔。这是原主的习惯,总在贴身位置藏支钢笔。拧开笔帽,里面掉出卷成小筒的油纸,上面用密码写着:"若遇不测,找物理系布鲁克教授。" 晨光透过百叶窗时,陈樾已经制定了完整计划。首先要用脑损伤骗过FBI,然后申请退学回国。系统光幕显示扫描进度:13/10000——这还只是病房里的资料,麻省理工图书馆里该有多少宝贝? "早餐。"护工粗鲁地放下餐盘。陈樾盯着燕麦粥,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延岸的小米粥。他故意打翻盘子,用勺子碎片在桌底刻下第一个设计图——适合山地作战的轻型迫击炮。 当护士长带着精神科医生进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年轻的下国学生坐在尿渍里,正用鼻屎在墙上粘出歪歪扭扭的公式。没人发现那是简化版的火箭推进方程,更没人注意到他眼中转瞬即逝的精光。 "准备转院吧。"医生合上病历本,"这种智力水平,确实没必要继续监控了。" 陈樾低着头,用脚趾悄悄勾住了那本《雷达原理》。系统提示欢快地闪烁:【扫描完成,当前知识库包含:基础医学、早期雷达技术、喷气推进理论...】 窗外,1947年的阳光照在查尔斯河上。陈樾在心底默念:等着吧,这次"撞大运",我要撞出个不一样的未来。 第2章 装疯 【扫描启动】无声的提示在意识中亮起。以病床为中心,半径二十米内的一切突然在脑海中立体展开——医生口袋里的《临床神经学》自动翻页录入,护士推车上每支注射器的刻度清晰可辨,连隔壁病房患者假牙的金属成分都分析完毕。 "上帝啊..."护士看着陈樾把口水涂成∞符号。没人发现他正通过扫描,将医生金丝眼镜的镀膜工艺都记录进了知识库。 灰西装男人出现在门口时,陈樾的扫描圈已经覆盖了整个走廊。FBI徽章的反光材质、特工约翰逊鞋跟里的窃听器、甚至他后腰枪套中柯尔特M1911的序列号,全都无所遁形。 "听说我们的火箭天才醒了——"约翰逊的视线像解剖刀,"看来传言不太准。"他故意用德州腔把"火箭"念得像"火鸡"。 陈樾突然扑向《时代》杂志,把鼻涕抹在爱因斯坦脸上。这个动作让他成功扫描到了约翰逊内袋的记事本——最新一页写着"曼哈顿计划资料失窃案"和"延长监控"。 "脑损伤患者有时会出现特殊才能。"霍华德医生翻着病历。陈樾趁机扩大扫描范围,楼下的X光机在意识中自动分解成三百二十七个零件,每个齿轮的咬合角度都闪着蓝光。 当约翰逊假装"实习医生"来查房时,陈樾正用化验单折纸飞机。突然的拍手巨响让他条件反射地绷紧肌肉——这是真吓着了,但随即放任眼球上翻成脑损伤特有的呆滞状态。 "想回家吗?"约翰逊掏出船票的瞬间,陈樾的扫描圈已经穿透纸张。油墨成分显示这是三天前印刷的,而真正的回国船票应该使用上海轮船公司特制纸张... "糖...糖..."陈樾流着口水去抓船票,故意撕掉了一个角。这个动作让他扫描到了约翰逊西装内衬的窃听器线路——典型的FBI标准配置,看来对方准备录下他的每一句梦话。 暴雨夜,陈樾躺在病床上"睡觉",实际正全力扫描整栋建筑。意识穿透层层地板:地下一层的备用发电机、地下二层的档案室保险柜、直到地下三层那个上锁的房间——等等!那台IBM制表机旁堆着的铅箱,怎么和物理楼爆炸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见鬼的脑损伤。"醉醺醺的约翰逊突然闯入,陈樾立即终止扫描。特工揪住他衣领时,扫描圈自动捕捉到对方口袋里的小瓶子——戊巴比妥钠,看来FBI准备强行注射吐真剂! "放...放..."陈樾让自己像真正的脑损伤患者那样语无伦次,同时用膝盖狠狠顶向约翰逊的裤裆。特工痛呼着松手时,陈樾已经滚到床下,把早就准备好的口水抹在眼睛上装哭。 霍华德医生闻声赶来:"约翰逊先生!我说过病人需要安静!"陈樾趁机扫描医生的白大褂——左侧内袋里那份《脑损伤评估报告》显示,FBI要求的"延长观察期"被医院打了问号。 第二天清晨,陈樾发现病房门口多了个看报纸的男人。扫描显示那根本不是报纸——是贴着报纸封面的监视记录本,内页详细记录着他昨晚的每一个翻身动作。更糟的是,走廊尽头多了台摄像机,镜头正对着他的病床。 "吃...吃..."陈樾故意把早餐麦片糊在脸上,同时扫描摄像机结构。德国莱卡镜头,鹰酱西电公司电机,倭国樱花牌胶片——好家伙,三国联军来监控他一个"脑损伤患者"。 午睡时间,陈樾突然"癫痫发作"。这是他从《临床神经学》里学来的完美表演:嘴角白沫的黏稠度、肢体抽搐的节奏感、甚至瞳孔放大的程度都分毫不差。医护人员手忙脚乱时,他的扫描圈悄悄覆盖了整个护士站——那里有今天刚送来的《抗生素生产工艺》内部资料。 "情况比想象中复杂。"霍华德医生在病房外交谈,却不知道每个字都被陈樾的扫描捕捉,"FBI坚持要做脑前额叶检查..."陈樾心头一紧,1947年的脑前额叶手术相当于把人变成行尸走肉! 卫生间里,陈樾嚼碎大使馆纸条的同时,扫描穿透排水管。地下蒸汽管道的布局在脑海中亮起,其中一条支管居然通向医学院图书馆的通风井...两周后的"化学实验室"会面,或许能顺路扫描些宝贝? 第三天,转机出现。一个圆脸中年男子带着果篮来访,胸牌上写着"王秘书·夏国驻波士顿领事馆"。 "陈同学受苦了。"王秘书的北平口音让陈樾鼻子一酸。扫描显示这人腰间别着钢丝绳,袖口藏着刀片——显然不是普通文员。当王秘书弯腰帮他系鞋带时,一张纸条滑进了陈樾的袜筒。 "国内建议接回休养。"王秘书大声说给门外的FBI听,同时用指尖在陈樾手心划了三个摩斯密码:·—· ··· · (R.S.E)。原主记忆立刻解码——这是"火箭科学工程"的缩写,延岸方面最急需的技术! 约翰逊冷笑着插话:"根据《留学生安全条例》,我们需要完成评估。"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表格,扫描显示最后一栏赫然写着"疑似装病,建议药物测试"。 接下来的一周,陈樾的表演更加精妙。他会在医生面前把粪便抹在墙上,却偷偷用排泄物画出涡轮发动机的叶片曲线;当护士以为他睡着时,他的脚趾在被单下练习莫尔斯电码;最绝的是他"偶然"解出报纸上的填字游戏,答案连起来正好是"我想回国"。 扫描范围随着练习不断扩大。现在他能同时捕捉三层楼内的所有技术资料:地下室的老式计算机、三楼的无线电设备、甚至停在医院后门的救护车引擎。知识库里的数据每分每秒都在增加,就像延岸窑洞里越摞越高的笔记本。 终于在一个雾蒙蒙的清晨,霍华德医生拿着新评估报告进来:"FBI同意缩短观察期..."陈樾正用鼻屎在墙上画第九个公式,闻言手指一颤——那是个标准的火箭燃料配比,幸好被护士擦掉了。 "下个月有艘医疗船途经夏威夷。"医生递来一份文件,陈樾故意倒着拿,"需要监护人签字。"他扫描到文件最下方的备注栏:FBI要求登船前做最终评估。 签字笔递到眼前时,陈樾突然想起四十岁生日那天所长说的话。他咧嘴一笑,在签名处画了只歪歪扭扭的乌龟——就像他去年在否决的方案上画的那样。 窗外,1947年的第一片雪花落在查尔斯河上。陈樾数着系统里的收获:医疗设备47种,武器图纸9套,化工流程12项...最珍贵的是那本《雷达原理》,扉页上有钱教授的赠言。 当护士来打镇静剂时,陈樾乖乖伸出手臂。针头刺入的瞬间,他扫描到了注射器的塑料活塞结构——等回国后,这种1947年的新材料能改进多少装备啊! 夜深人静时,陈樾凝视着窗外的星空。扫描圈像无形的触须,轻轻触碰着医院围墙外的世界。再过几个月,他就能踏上归途,把这些用"疯癫"换来的知识,变成祖国腾飞的翅膀。 第3章 巧妙收录 "陈,记得这里吗?"物理系的布鲁克教授指着图书馆大门,声音故意提高八度。陈樾茫然地眨着眼睛,嘴角挂着口水,却在心里暗笑——这老狐狸分明是在给暗处的FBI演戏。 【扫描启动】陈樾的意识扬无声展开,半径二十米内的所有书籍瞬间在脑海中亮起。从门口《量子力学导论》到三楼珍本室的《流体动力学手稿》,无数知识像洪水般涌入系统。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这些信息分门别类地储存起来。 "啊...头...痛..."陈樾突然抱住脑袋蹲下,这个动作让他扫描到了地下书库的门锁结构。特工约翰逊从树后转出来,冷眼旁观着这扬"康复训练"。他掏出笔记本,在上面潦草地写着:"目标仍无好转迹象。" "给他点时间。"布鲁克教授拍拍陈樾颤抖的肩膀,同时悄悄在他手心写了"3pm"。陈樾继续装傻,却记下了这个时间——下午三点,图书馆管理员换班,监控会有十五分钟空白期。 接下来的日子,陈樾的"康复之旅"成了校园奇观。他会在牛顿雕像前呆坐几小时,实则扫描完了整个工程学院的教材库;在实验室门口"发病"抽搐,趁机收录了最新型电子显微镜的构造;最绝的是在食堂把土豆泥堆成小山,FBI没发现那其实是浓缩铀离心机的简化模型。 "还是老样子?"1948年圣诞节前,约翰逊翻着厚厚的监控报告。照片上的陈樾要么在撕书页折纸船,要么对着黑板傻笑。没人注意到他折的每艘纸船龙骨角度都不同,那是舰艇设计的参数试验。报告最后一页写着:"持续观察,暂未发现异常。" 1949年元旦刚过,兔子大使馆的王秘书带着"新年慰问品"来了。陈樾扫描到礼盒夹层里的纸条:明日上午十点,纺织厂参观。他兴奋得差点露出破绽,赶紧把奶油蛋糕糊了一脸。 第二天,陈樾穿着滑稽的圣诞毛衣出现在波士顿工业区。陪同的FBI新手汤姆打着哈欠——谁会在意一个傻子盯着纺织机流口水?却不知陈樾正在疯狂收录:纺织机齿轮组、蒸汽管道布局、甚至厂房钢架结构,全变成了知识库里的三维图纸。他的大脑像海绵一样吸收着这些宝贵的工业数据。 "他好像对机械有反应!"王秘书激动地大喊。这个发现让FBI放松了警惕,接下来的工业参观顺理成章。化工厂里,陈樾"不小心"打翻试剂瓶,趁机扫描了整个生产线;发电站中,他对着涡轮机手舞足蹈,暗地里记下了每片扇叶的合金配方。每次扫描时,他都能感觉到知识库在不断充实。 三月的一个雨天,转机来了。陈樾被安排参观港口货仓,远处军舰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掩盖了他因兴奋而泛红的面颊。 "船...大船..."陈樾突然挣脱看护冲向码头,特工们笑着看他被保安拦下。没人发现他摔倒时手掌贴地,二十米半径的扫描圈正好覆盖了停泊的埃塞克斯级航母。舰体结构、动力系统、武器装备的数据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 "让他去吧。"约翰逊叼着烟说,"反正连积木都拼不好的傻子能记住什么?"第二天报纸上就登出"夏国留学生痴迷玩具船"的趣闻,配图是陈樾在儿童池放纸船。这些"纸船"的每一个折痕都精确计算过流体力学参数。 春风吹绿查尔斯河时,陈樾的"康复活动"扩展到了军事禁区附近。他以看海鸥为名,在海军造船厂外围一坐就是整天。特工们早习惯了这种监视,甚至开始打赌他今天会数到第几只海鸥。 【发现战列舰结构】系统的提示让陈樾心跳加速。他假装追蝴蝶跌进灌木丛,扫描圈却锁定了干船坞里的密苏里号。主炮仰角、装甲厚度、火控系统...这些绝密数据像圣诞礼物般涌入知识库。他强忍着欢呼的冲动,继续像个傻子一样在草地上打滚。 五月的一个深夜,大使馆的黑色轿车悄悄驶入医院后门。陈樾从窗户翻出,十分钟后已坐在前往纽约的火车上。车厢里,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莫尔斯电码,记录着沿途看到的铁路信号系统。 "珍珠港造船厂。"王秘书递过假证件,上面写着"倭裔工程师山本一郎"。陈樾摸了摸假胡子,扫描显示这是兔子的特制材料,连毛孔都仿得惟妙惟肖。他的心跳如擂鼓,却要装出一副呆滞的表情。 黎明前的珍珠港静得可怕。陈樾趴在观察点,扫描圈缓缓覆盖整个军港。企业号航母的蒸汽弹射器、潜艇的声呐阵列、甚至维修车间里的零部件库存,全都变成了系统里的发光图标。他的大脑飞速处理着这些复杂的数据,将它们转化为可用的工程图纸。 "该走了。"王秘书紧张地看着怀表。返程路上,陈樾在脑海中整理收获:七种主力舰型、十二类辅助船只、还有港口那些龙门吊的液压系统...这些足够兔子少走二十年弯路。他的内心充满自豪,脸上却还要保持呆傻的表情。 回到波士顿已是六月盛夏。陈樾刚踏进医院就被约翰逊堵住,特工手里晃着一沓照片:"昨晚去哪了,我们的''脑损伤患者''?" "月...亮..."陈樾指着窗外痴笑,同时扫描到约翰逊口袋里露出的船票一角——看来FBI终于要放他走了。他的手指在身后不自觉地颤抖,既有兴奋也有紧张。 当晚的"康复评估"成了闹剧。陈樾成功把智商测试答成满分零分交替的诡异曲线,最后专家组的结论是:"间歇性认知障碍,建议回国休养。"他听着这个结论,内心狂喜却要装出茫然无知的样子。 签字仪式上,约翰逊突然按住陈樾的手:"你知道吗?"他压低声音,"物理楼爆炸那晚,监控拍到的不只你一个人。" 陈樾继续歪歪扭扭地签名,扫描却显示特工的脉搏加快了——这是试探!他故意把钢笔掉在地上,弯腰时看到约翰逊鞋底的红色黏土,这种土只出现在...物理楼后的秘密仓库!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这个新发现的情报。 1949年的独立日烟花在窗外炸响时,陈樾躺在床上数着知识库里的收获:麻省理工的藏书、鹰酱国的工业设备、太平洋舰队的军舰...每项数据都是祖国急需的珍宝。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手腕上的伤疤——那是注射镇静剂留下的。现在它不痛了,像枚小小的勋章,记录着这两年来每个装疯卖傻的日子。窗外的烟花照亮了他坚毅的侧脸,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与白天的痴傻判若两人。 第4章 获准回国 "要开始了。"陈樾在心里默念,同时悄悄启动了系统的扫描功能。二十米半径内,所有人的表情、动作、甚至口袋里的小物件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意识中。约翰逊特工口袋里那把左轮手枪的型号、霍华德医生白大褂上残留的咖啡渍、莱恩女士手腕上那块精致的卡地亚手表——这些细节都被系统精准地记录下来。 "陈先生,早上好。"领头的脑科专家霍华德医生俯下身,用手电筒照射他的瞳孔。陈樾立刻让瞳孔对光反射变得迟钝,嘴角还流出一丝口水。"看起来反应还是很迟钝啊。"医生叹了口气,在病历本上写下"瞳孔反射迟缓"几个字。 约翰逊特工站在墙角,手里拿着厚厚的档案袋。陈樾扫描到那是他这两年来所有的"康复训练"记录——在图书馆发呆的照片、在工业区流口水的视频、还有那些故意答错的智力测试卷。档案袋里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若发现异常立即终止评估"。 "根据我们的观察,"霍华德医生翻着病历本,眼镜片上反射着窗外的阳光,"患者在爆炸后出现严重的逆行性遗忘和认知功能障碍。这两年来的康复治疗收效甚微。"他的手指在"器质性脑损伤"这几个字下面划了一道横线。 心理学家莱恩女士拿出一叠卡片,她的香水味在病房里弥漫开来:"陈先生,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她展示的是一张墨迹测试图。 陈樾歪着头,故意把口水滴在病号服上:"像...像一只被压扁的青蛙..."他注意到莱恩女士在笔记本上写下"联想能力低下",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与两年前测试结果一致"。 "让我们做个简单测试。"第三个专家威廉姆斯博士拿出一个木块拼图。陈樾装作很努力的样子,却故意把方块塞进错误的凹槽。他的手指颤抖着,眼睛茫然地眨动,活像个三岁孩子。当木块掉在地上时,他还发出"呜呜"的哭声。 "运动协调能力严重受损。"专家们交换着眼神。威廉姆斯博士甚至摇了摇头,小声对霍华德医生说:"比上次测试退步了。" 中午休息时,陈樾扫描到特工们在走廊尽头的谈话。汤姆特工正在吃一个汉堡,酱汁沾到了领带上。 "你觉得他真傻了吗?"年轻的特工汤姆问道,嘴里还嚼着食物。 约翰逊吐出一口烟圈,烟味混合着医院的消毒水味飘进病房:"两年了,要装不可能装这么久。你看他连系鞋带都不会。"他弹了弹烟灰,"上周我亲眼看见他把鞋带系成了死结,然后就开始哭闹。" 下午的测试更加严格。他们给陈樾戴上了最新型号的测谎仪,冰冷的电极贴在他的太阳穴和手指上。技术员调整着仪器旋钮,表盘上的指针微微颤动。 "你还记得物理楼爆炸那天的事吗?"约翰逊突然问道,眼睛紧盯着测谎仪的纸带。 陈樾的心跳瞬间加速,但他立刻用系统调节了生理指标。"火...好大的火..."他结结巴巴地说,同时让测谎仪的曲线保持平稳。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病号服的衣角,这个细节被莱恩女士敏锐地捕捉到了。 "情绪波动在正常范围内。"操作仪器的技术员报告道,"没有说谎迹象。" 第二天,他们带来了更专业的设备——一台崭新的脑电图仪,足有行李箱那么大。陈樾被要求躺下,护士在他头上涂满导电膏,冰凉的触感让他差点打了个哆嗦。十几个电极贴在他的头皮上,像一群小虫子。 "我们会给你看一些图片,"霍华德医生调整着仪器,"告诉我们你的感受。"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盒薄荷糖。 第一张是麻省理工的校园照片。陈樾让脑电波出现微弱的波动:"熟...熟悉..."他的声音拖得很长,像老式录音机卡带时的效果。 第二张是物理实验室的器材。陈樾突然抱住头:"痛!头好痛!"同时让脑电图出现剧烈的癫痫样放电。纸带上划出尖锐的波形,技术员赶紧调整了灵敏度。 "明显的创伤性反应。"霍华德医生记录道,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看到实验室设备会诱发癫痫样放电。" 第三天的测试最为关键。他们带来了陈樾以前的同学玛丽安,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蓝色连衣裙,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陈,记得我们一起做的量子力学实验吗?"玛丽安红着眼睛问道,手指紧张地绞着手帕,"那天我们测量电子自旋..." 陈樾茫然地摇头,却在心里感谢这位老同学的配合。他扫描到她口袋里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兔子大使馆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下周一有船从纽约出发。玛丽安的眼角有泪光闪烁,不知道是演技还是真情流露。 最后的评估会议上,七位专家争论不休。会议室的咖啡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陈樾通过通风管道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字。 "他的症状太符合器质性脑损伤了。"霍华德医生坚持道,咖啡杯在他手中摇晃,"脑电图、临床症状、行为观察,所有证据都指向这一点。" "但有些反应太过刻意。"莱恩女士皱眉,她面前摊开着厚厚的笔记,"比如看到实验室照片时的反应,简直像是..." "像是教科书上的案例?"威廉姆斯博士插话道,"这正是器质性损伤的特点——症状典型。如果是装的,反而会有些不合常理的表现。" 约翰逊翻着两年来的监控记录,纸张哗哗作响:"如果他是装的,不可能连睡觉时都保持这种状态。记得上个月他在睡梦中尿床的事吗?监控显示他完全是无意识的。" 这句话让陈樾差点破功——那天他故意打翻水杯制造"尿床"假象,没想到成了最有力的证据。他听到约翰逊又补充道:"而且这两年他从未表现出任何可疑行为,连做梦说的胡话我们都分析过。" 1949年6月21日下午3点17分,霍华德医生在评估报告上签下了名字:"建议遣返回国继续治疗"。七个签名整齐地排列在文件末尾,钢笔的刮擦声通过暖气管道传来。 "恭喜你,陈先生。"约翰逊递过一份文件,他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你自由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如释重负,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怀疑。陈樾扫描到他另一只手始终放在腰间——那里别着一把手枪。 陈樾歪歪扭扭地签下名字,故意让墨水弄脏了纸张。当他抬起头时,约翰逊突然凑近,烟草和古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你知道吗?我们查到你爆炸前去过三楼的储藏室。" 陈樾的心跳漏了一拍,但系统立刻稳住了他的生理指标。"火...好大的火..."他重复着之前的回答,眼神涣散。他的手指在桌下悄悄握紧,指甲陷入掌心。 约翰逊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最终叹了口气:"下周一的船票,有人会来接你。"他转身离开时,陈樾扫描到他口袋里有一张去纽约的火车票——看来这个老狐狸还是不死心。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陈樾躺在床上,扫描确认房间没有监听设备后,才允许自己露出一个真实的微笑。两年了,七百多个日夜的装疯卖傻,终于换来了这张回国的通行证。窗外的知更鸟在歌唱,仿佛也在庆祝他的胜利。 窗外,六月的阳光洒在查尔斯河上,波光粼粼如同他知识库里那些闪烁的数据图标——麻省理工的全部藏书、美国最先进的工业技术、太平洋舰队的核心机密...这一切都将随着他回到祖国。系统显示知识库已存储了超过15TB的技术资料,足够建立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 陈樾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疤,那是他这两年来唯一真实的印记。下周这个时候,他就能站在甲板上,看着美国的海岸线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后方。大使馆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新的身份、新的旅程、新的使命正在等待着他。 夜深人静时,陈樾最后一次扫描了整个医院。在确认没有任何监视后,他从枕头下取出玛丽安偷偷塞给他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纽约的地址和一句话:"祖国需要你"。他将纸条吞进肚子,这是最安全的销毁方式。明天,他将开始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旅程,带着无数用"痴傻"换来的宝贵知识,回到那个日思夜想的故乡。 第5章 不平静的回家路 "陈,到家后记得给我写信。"玛丽安说着,将一个牛皮纸信封塞进他的口袋。陈樾扫描到里面装着十张百元美钞和一张写满摩斯密码的小纸条。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只是呆呆地望着远处盘旋的海鸥。 "这位是林先生,"玛丽安介绍着身旁一位五十多岁的华侨,"他会一路照顾你到上海。"林先生穿着笔挺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陈樾扫描到他腰间别着一把小型手枪——看来这位"护工"身份不简单。 汽笛长鸣,邮轮缓缓驶离港口。陈樾趴在栏杆上,看着自由女神像渐渐变小。他的手指在栏杆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实际上是在记录这艘邮轮发动机的震动频率——通过系统分析,他已经开始构建这艘万吨巨轮的动力系统模型。 "陈先生,该回舱休息了。"林先生扶着他的胳膊,声音温和但不容拒绝。陈樾顺从地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被领着走向二等舱。路过楼梯转角时,他扫描到上方甲板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他们。 1949年6月30日,邮轮已经驶入大西洋深处。陈樾躺在狭窄的舱房里,耳朵贴着墙壁。通过金属传导的声音,他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对话。 "继续观察,船长已经收到指令。"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如果发现异常,就按计划行事。" "明白,但那个老华侨看起来很警惕。"另一个声音回答。 陈樾心里一紧。FBI果然没完全放心,这是要在海上做最后的试探。他翻了个身,故意把床头的水杯打翻,发出"哐当"一声响。门立刻被推开,林先生快步走进来。 "没事吧?"林先生扶起杯子,同时警觉地扫视着房间。陈樾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放在腰间。 "水...喝水..."陈樾结结巴巴地说,眼睛盯着天花板。林先生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水。借着这个动作,陈樾扫描到门外走廊上有两个人影在徘徊——应该就是刚才说话的特工。 接下来的日子,陈樾的生活规律得像钟表。每天早上被林先生叫醒,然后去餐厅吃早餐。他总是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引来其他乘客嫌弃的目光。上午在甲板上"发呆",实际上是在扫描邮轮的各个部位;下午在娱乐室"玩积木",实则是研究邮轮上的无线电设备;晚上则早早回舱房"睡觉",继续监听隔壁特工的动静。 1949年7月7日,邮轮停靠在巴拿马运河。陈樾被允许上岸透气,林先生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在运河岸边,陈樾"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摔了一跤,趁机扫描了运河船闸的精妙结构。这些数据存入知识库时,系统自动生成了三套改进方案。 "小心点!"林先生扶起他,拍了拍他裤子上的土。陈樾注意到林先生的目光一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有三个穿便装的白人男子正假装看地图,实际上在监视他们。 回到船上后,陈樾的"病情"突然加重。他开始在夜里尖叫,说梦到着火的实验室。船医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但这正是陈樾想要的——药物作用下,他的脑电波确实出现了异常,让偷偷来检查的FBI特工彻底相信了他的脑损伤。 1949年8月15日,邮轮驶入马六甲海峡。闷热的气候让乘客们都躲在空调舱房里,陈樾却坚持要在甲板上看海豚。林先生擦着汗陪在一旁,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看...大鱼..."陈樾指着远处跃起的海豚,像个孩子一样拍手。实际上,他正在扫描海峡两岸的地形和航道信息。系统自动将这些数据与知识库中的军事资料比对,生成了三套海峡防御方案。 林先生突然压低声音:"别回头,我们被跟踪了。"陈樾早就扫描到那个假装拍照的"游客"——他相机里根本没有胶卷。 "尿...尿尿..."陈樾突然扭动起来。林先生无奈地带他去洗手间。在封闭的空间里,陈樾快速在墙上敲出一段摩斯密码:"晚上十点,甲板见"。林先生瞳孔微缩,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当晚,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人在甲板角落接头。海浪声掩盖了他们的谈话。 "船上有六个特工,"林先生递给他一块口香糖,里面裹着小纸条,"上海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陈樾把纸条吞下肚,系统已经扫描并记住了上面的联络方式和暗号。他继续装傻:"星星...好多星星..." 1949年9月3日,当"海洋女王号"缓缓驶入黄浦江时,陈樾的心脏狂跳不止。三年了,他终于回到了这片魂牵梦萦的土地。岸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黄包车的铃声、轮船的汽笛声交织在一起,比任何交响乐都动听。 下船时,陈樾故意绊了一跤,摔在码头上。他贪婪地亲吻着祖国的土地,眼泪混着口水一起流下。林先生连忙扶起他,在旁人看来这是个傻子可笑的举动,只有陈樾自己知道这个吻有多么虔诚。 "跟我来。"林先生领着他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辆黑色轿车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是王医生,"林先生介绍道,"他会带你去医院做检查。"陈樾扫描到"医生"虎口处的老茧——这是长期用枪的标志。 轿车驶入法租界的一栋洋房。进门后,王医生立刻锁好门窗,拉上窗帘。他对着衣领说了句:"安全了。"陈樾的系统探测到屋内还有三个人的呼吸声,都藏在暗处。 "陈同志,欢迎回家。"王医生突然站得笔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暗处走出三个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陈樾依然歪着头流口水,直到王医生说出暗号:"波士顿的枫叶红了吗?" "比查尔斯河的水还红。"陈樾瞬间挺直腰板,眼神清明如炬。屋内的年轻人们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想到这个"傻子"竟能如此迅速地切换状态。 "我们需要确认安全,"王医生解释道,"接下来一周,还请您继续保持现状。外面有尾巴。" 陈樾点点头,又恢复了呆滞的表情。但在他脑海中,系统正在整理这三年来收集的所有资料,准备着为祖国的建设贡献力量。 一周后的深夜,确认所有监视人员都已撤离,王医生再次来到洋房。这次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组织决定送您去东北,那里有我们最好的工业基地。" 陈樾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三年前离开时,也是这样的满月。如今,他终于可以卸下伪装,用这三年来"偷"回的知识报效祖国了。东北的寒风、艰苦的条件,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因为那里,将是他新的人生起点。 第6章 东北赴任总工 "陈总工,我们到了。"陪同的年轻干事小王轻声提醒。陈樾点点头,拎起那个陪伴他多年的旧皮箱。箱子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全是他在鹰酱国"发病"时随手涂鸦的笔记本——没人知道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其实是精密的设计草图。 站台上,奉天兵工厂的几位领导已经等候多时。厂长赵铁柱是个四十多岁的东北汉子,脸上的皱纹像刀刻般深刻,一看就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老革命。 "这位就是陈总工程师?"赵厂长打量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想象中的麻省理工高材生应该更...更像个工程师的样子。 陈樾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怀疑。他主动伸出手:"赵厂长好,我是陈樾。组织安排我来学习锻炼,还请您多指教。"他故意把话说得谦逊,但"组织安排"四个字咬得很重。 "啊...欢迎欢迎!"赵厂长回过神来,粗糙的大手握住陈樾的手摇了摇,"咱们厂条件艰苦,就怕陈总工不习惯。" 前往工厂的吉普车上,陈樾一边应付着赵厂长的寒暄,一边透过车窗扫描着沿途的街景。战后的奉天城虽然破旧,但街道上红旗招展,工人们干劲十足。系统已经自动将城市布局存入知识库,并标记出了几个适合建立新厂区的位置。 奉天兵工厂的大门是用废旧铁轨焊接而成的,上面挂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标语。门口站岗的士兵见到吉普车,立刻挺直腰板敬礼。 "咱们厂前身是小鬼子的军械所,"赵厂长介绍道,"接收的时候设备毁了大半,工人们硬是靠着一股子拼劲,把能修的修,能改的改,总算没让生产线停下来。" 陈樾点点头,一下车就闻到了熟悉的机油和金属味。这让他想起了麻省理工的实验室,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更加粗犷、更加原始。 厂部会议室里,二十多位车间主任和技术骨干已经等候多时。陈樾一进门,就感受到数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有好奇的,有怀疑的,还有几道明显带着敌意的。 "同志们,这位就是上级派来的陈樾同志,新任总工程师。"赵厂长的介绍简短有力,"陈总工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在鹰酱国学习过先进技术。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一个满脸油污的老工人直接发问:"陈总工,您会修德国造的铣床吗?咱厂那台老家伙又趴窝了。"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个"洋学生"出丑。陈樾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得看具体情况。如果是主轴齿轮磨损导致的精度下降,我们可以先调整进给量临时应对;要是导轨变形,那就得大修了。" 老工人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真懂行。陈樾趁机站起身:"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车间看看?我正好熟悉一下设备。" 赵厂长有些犹豫:"陈总工刚到,要不要先休息..." "不用,工作要紧。"陈樾已经朝门外走去。他等不及要扫描全厂的设备了。 接下来的八个小时,陈樾走遍了全厂十二个车间。他看似随意地摸摸这台机器,敲敲那台设备,实际上系统正在疯狂地扫描记录。车床、铣床、钻床、冲压机...每台设备的型号、结构、工作原理都被存入知识库,系统还自动生成了三维模型和维修方案。 走到铸造车间时,陈樾的眉头越皱越紧。这里的设备状况最糟糕——一台日本昭和年间的老式冲天炉已经裂缝累累,全靠工人们用铁箍勉强固定;砂型铸造线上的传送带断了好几截,工人们不得不靠人力搬运沉重的模具。 "这些设备..."陈樾忍不住开口。 "能用就不错了。"铸造车间主任老李苦笑道,"小鬼子撤走时把好设备都炸了,这些还是咱从废墟里刨出来的。" 陈樾蹲下身,假装检查一台砂轮机,实际上是在让系统分析金属疲劳程度。结果显示,这台机器的主轴已经达到临界状态,随时可能断裂。 "李主任,这台砂轮机得马上停用。"陈樾严肃地说,"主轴再有5毫米的裂纹就会断裂,飞出来的砂轮能要人命。" 老李瞪大眼睛:"您咋知道的?我们上周才检查过..." 陈樾指了指砂轮机底座细微的震动:"听声音和看震动频率。我在鹰酱国实习时见过类似事故。"这当然是瞎编的,真正的原因是系统给出的应力分析。 傍晚回到办公室,陈樾的脑海里已经建立起完整的工厂数字模型。系统贴心地按照设备类型、车间分布、故障等级分门别类建立了索引。他泡了杯浓茶,开始整理今天的发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个意想不到的人——当年在延安时负责他安全工作的老领导杨部长!三年不见,杨部长的鬓角已经全白,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 "杨部长!"陈樾腾地站起来,茶杯都打翻了。 "小陈啊,别激动。"杨部长笑着按住他的肩膀,"组织上派我来给你送个东西。"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是最高级别的安全通行证,上面盖着鲜红的大印。 "你的身份审查通过了。"杨部长的声音突然压低,"从今天起,你可以接触任何级别的军工机密。这是中央特批的。" 陈樾的手有些发抖。这份信任沉甸甸的,比他这三年来"偷"回的所有技术资料都更珍贵。 杨部长环顾简陋的办公室,目光落在墙上的工厂平面图上:"怎么样,咱们的兵工厂和你鹰酱国的实验室比?" "设备落后至少二十年,"陈樾实话实说,"但工人们的精神面貌比鹰酱国强百倍。" 杨部长哈哈大笑:"说得好!设备落后我们可以改进,但人的精气神才是最宝贵的。"他拍拍陈樾的肩膀,"组织上知道你有真本事,放手干吧。需要什么支持尽管提。" 送走杨部长后,陈樾连夜起草了一份设备维修和改造方案。系统根据扫描数据,已经为每台故障设备制定了详细的维修流程,甚至标注了哪些零件可以用废旧材料替代。 第二天一早,陈樾召集全厂技术骨干开会。当他把厚厚一摞维修方案发下去时,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惊叹声。 "陈总工,您这是...一晚上搞出来的?"机修车间主任老张翻着方案,眼睛越瞪越大。 陈樾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先按这个方案把最危险的设备修好。下周我们讨论生产线改造的事。" 散会后,赵厂长把陈樾拉到一边:"陈总工,说实话,昨天我还怀疑你是不是纸上谈兵的书生。今天我服了!"他竖起大拇指,"就冲你一晚上能摸清全厂设备这点,我老赵跟你干了!" 陈樾笑了笑,没有解释。他望向窗外热火朝天的车间,工人们已经按照他的方案开始检修设备。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给一切镀上了金色的希望。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陈樾悄悄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那张最高权限通行证。他知道,自己在鹰酱国"装疯卖傻"的日子没有白费,现在,是时候用这些知识为新夏国打造一把锋利的宝剑了。东北的寒风即将来临,但陈樾心里却燃着一团火——这团火,将融化一切困难,照亮夏国军工的未来。 第7章 炼钢炉改造 "氧气顶吹转炉..."陈樾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系统知识库里,奥地利林茨钢厂刚刚研发的这项新技术被他"偷"了回来。在原世界线里,这项技术要到1952年才会问世,而现在,它将提前三年在夏国东北落地生根。 窗外传来早起的工人们洗漱的声响。陈樾推开窗户,深秋的寒风夹着煤烟味扑面而来。远处铸造车间那台老式炼钢炉正冒着黑烟——就是那台月产只有50吨的老古董,即将被他亲手送进历史博物馆。 "陈总工,您又一宿没睡?"厂部通讯员小王端着早饭推门进来,看见满地的图纸吓了一跳,"哎哟,这得画了多少张啊!" 陈樾接过热腾腾的玉米面窝头和咸菜,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小王,通知各车间主任和厂领导,上午九点紧急会议。" 小王犹豫道:"可是今天原定是设备检修日..." "就说关系到全厂生死存亡。"陈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上午九点整,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二十几个老烟枪把房间熏得跟桑拿房似的。陈樾一进门就被呛得咳嗽起来,赵厂长赶紧掐灭了烟头。 "各位,"陈樾直接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我提议把厂里唯一的炼钢炉拆了。" 这句话像颗炸弹,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疯了吧!" "拆了炼钢炉咱们拿什么造枪管?" "到底是洋学生,不晓得轻重!" 铸造车间主任老李直接拍桌子站起来:"陈总工,我敬你是专家,可这话太不靠谱!那炉子再破也是咱的命根子!" 陈樾不慌不忙,在黑板上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我要建的是这个——氧气顶吹转炉。日产量300吨,是现在产量的180倍。"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 "多、多少?"赵厂长结巴了,"三百吨?一天?" "理论上最高能达到400吨。"陈樾敲了敲黑板,"而且钢水质量更好,硫磷含量更低,特别适合做枪管和炮管。" 技术科长老刘推了推眼镜:"陈总工,我在倭国留学时见过平炉、电炉,可从没听说过什么氧气顶吹...这技术靠谱吗?" "奥地利人已经在试验了。"陈樾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在麻省理工的导师参与了设计。"实际上,此刻奥地利的实验炉恐怕还没完成图纸呢。 争论持续了整整一上午。支持陈樾的只有赵厂长等少数几人,大部分干部都强烈反对。最后,赵厂长一锤定音:"这样,陈总工把详细方案拿出来,咱们请军区工业部的专家来评估。行就干,不行就当没这回事!" 散会后,陈樾拉住赵厂长:"老赵,我需要你的支持。" 赵厂长掏出一包"大生产"香烟,递给陈樾一支:"陈总工,我不是不信你。可万一失败了,全厂几千号人得喝西北风啊!" 陈樾没接烟,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那是他在鹰酱国"发病"期间偷偷拍摄的福特汽车厂炼钢车间。 "这是鹰酱国人的转炉车间。"陈樾指着照片上高耸的设备,"我们造的会比这个更先进。" 赵厂长盯着照片看了足足一分钟,突然把烟往地上一摔:"他娘的,干了!大不了老子带队去要饭!" 三天后,军区派来的专家组到了。领头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冶金专家,戴着厚厚的眼镜。他看完陈樾的设计图后,手一直发抖。 "这、这设计太超前了..."老专家推了推眼镜,"但理论上完全可行!小陈啊,你是从哪学来的这套?" "麻省理工的教授们正在研究这个方向。"陈樾含糊其辞,赶紧转移话题,"我们需要大量无缝钢管做炉体,还有制氧设备..." "制氧厂我去协调!"老专家比陈樾还激动,"东北制药厂有套德国造的制氧机,先借来用用!" 项目就这样批下来了。但真正的困难才刚刚开始。 拆炉那天,铸造车间哭声一片。老工人王铁柱抱着炉门不撒手:"这炉子我伺候了十二年啊!倭国人在的时候都没让它停过火..." 陈樾走过去,拍了拍老人结满老茧的手:"王师傅,新炉子还得靠您这样的老师傅把关。我向您保证,一个月后,咱们会有全世界最先进的炼钢炉!" 王铁柱抹了把脸:"陈总工,我信你一回。可要是新炉子不出钢,我老王第一个跳钢水!" 建设过程困难重重。无缝钢管不够用,陈樾就设计用钢板卷制;耐火砖质量不达标,他就带着工人们试验新配方;最麻烦的氧气喷枪,硬是被他改造成了能用现有车床加工的结构。 工人们很快发现,这个"洋学生"总工不简单。他不仅能画图纸,还会抡大锤、搬砖头,手上磨出的血泡不比任何人少。晚上工人们休息了,他还要打着手电检查每一个焊缝。 1949年10月25日,新夏国成立的欢呼声还在耳边回荡,奉天兵工厂的新炼钢炉也迎来了第一次试生产。 凌晨四点,陈樾就来到车间。工人们已经各就各位,王铁柱亲自操作装料吊车。赵厂长带着全厂干部站在安全区,手心全是汗。 "开始!"陈樾一声令下。 铁水从混铁炉注入转炉,通红的钢花飞溅。当陈樾下令吹氧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也是风险最大的环节。 "轰!"的一声闷响,炉口喷出三米多长的火焰,车间瞬间被映得通红。有些女工吓得捂住耳朵,老刘技师手里的记录本都掉地上了。 但陈樾纹丝不动地站在操作台前,眼睛紧盯着温度计和时钟。他的镇定感染了周围的人,工人们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转炉的轰鸣声。 二十分钟后,陈樾举起手:"停氧!准备出钢!" 当第一股钢水从出钢口涌出,像金色的瀑布注入钢包时,整个车间沸腾了。老李主任直接跪在地上,抓起一把钢花又哭又笑;赵厂长一把抱住陈樾,差点把他勒断气;王铁柱更绝,脱下衣服就要往钢水里扔,被众人死活拉住。 "陈总工!陈总工!"工人们自发地喊起来,声音震得车间顶棚嗡嗡响。 钢水取样很快送检。当化验员跑着送来结果时,嗓子都喊哑了:"硫0.018!磷0.021!优质钢!" 这个数字让老专家直接跳了起来——比国内最好的平炉钢还纯净! 当天下午,全厂加餐庆祝。炊事班杀了两头猪,蒸了五百斤白面馒头。赵厂长破例允许每人喝二两烧酒,自己却端着酒碗走到陈樾面前,突然深深鞠了一躬。 "陈总工,我老赵有眼不识泰山!从今往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陈樾连忙扶起厂长,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发抖——不是后怕,而是激动。他知道,今天这一炉钢水,不仅仅浇铸出了优质的钢材,更浇铸出了夏国工业化的希望。 夜深人静时,陈樾独自回到转炉车间。通红的钢水在炉内缓缓流动,映照着他疲惫却满足的脸庞。系统知识库里,已经自动记录下了这次生产的所有参数,并生成了37项优化建议。 "这才刚刚开始..."陈樾轻声对自己说。远处,新夏国的第一缕曙光正刺破东北的黑夜。而在奉天兵工厂,另一轮更耀眼的光芒——工业化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起来。 第8章 工业母机1 "陈总工早!"车间主任老张正带着工人们扫雪,见陈樾来了赶紧迎上来,"新到的毛熊图纸我们研究过了,可那台汉斯猫国老车床实在啃不动..." 陈樾点点头,哈出的白气在眼镜上结了一层霜。他摘下眼镜擦了擦:"不急,我有个新想法。" 机加工车间里,十几台车床排成一排,最年轻的也服役超过十年了。陈樾走到那台汉斯猫国造万能车床前,伸手抚摸着冰凉的导轨。系统立即开始扫描,将这台"老爷车"的结构数据存入知识库。 "主轴跳动0.15毫米,导轨磨损超过极限值..."陈樾在心里默念着系统给出的诊断结果。这样的精度,加工普通零件都勉强,更别说高精度的枪管了。 中午吃饭时,陈樾特意坐到老技工王铁锤旁边。王师傅是厂里出了名的"车床神医",再破的机床到他手里都能起死回生。 "王师傅,要是让您设计一台新车床,您会怎么弄?"陈樾掰开窝头,往里面夹了勺咸菜。 王铁锤差点被粥呛到:"陈总工说笑了!我一个大老粗,哪懂什么设计..." "您摸过的车床比我见过的都多。"陈樾真诚地说,"比如导轨,您觉得是三角的好还是平的好?" "那当然是三角的!"王师傅来劲了,沾着粥在桌上画起来,"倭国人的平导轨用两年就晃悠,汉斯猫国佬的三角导轨十年都不带变的!就是加工起来费劲..." 这番谈话后,陈樾在办公室闭关三天。他根据系统知识库里鹰酱国、汉斯猫国最先进的车床设计,结合王师傅这些老技工的实战经验,融合出了一套适合夏国现有工业水平的新方案。 第三天深夜,当陈樾终于放下绘图笔时,桌上已经堆了厚厚一摞图纸。这套被他命名为"C-1型"的车床,虽然看起来朴实无华,但每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三角导轨提高刚性,齿轮箱采用夏国人擅长的模数制,连润滑系统都考虑到了东北严寒的气候特点。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赵厂长,手里还端着个冒着热气的饭盒:"陈总工,炊事班说你又没吃晚饭。" 陈樾这才发现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接过饭盒,里面是两个还热乎的韭菜馅饺子——这在物资紧缺的当时可是稀罕物。 "老赵,正好你看看这个。"陈樾顾不上吃,先把图纸推过去。 赵厂长一张张翻看,眼睛越瞪越大:"这、这是新车床?咱们能造出来?" "用咱们新炼的钢,加上毛熊援助的轴承,完全没问题。"陈樾咬了口饺子,鲜香的汁水溢了满嘴,"精度至少能达到鹰酱国现役车床的水平。" 赵厂长的手有些发抖:"陈总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咱们要是能自己造高精度车床,就再也不用看毛熊脸色了!" 第二天一早,全厂技术骨干被紧急召集。当陈樾把图纸铺在会议桌上时,老技工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个主轴结构妙啊!" "尾座设计得好,拆装方便!" "齿轮箱这么改,咱们现有的设备就能加工!" 最激动的要数王铁锤,他指着图纸上的三角导轨直拍大腿:"我就说吧!三角的比平的好!陈总工您真是神了,连我想的改进法子都画上去了!" 会议开到中午,方案基本敲定。但材料科长老马提出了现实问题:"轴承怎么办?毛熊人卡着不给,咱们库存只够三台的量。" 陈樾早有准备:"先用库存造两台样机。同时..."他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一叠图纸,"这是我设计的简易轴承生产线,虽然精度差些,但配合我们的热处理工艺,勉强能用。" "我的乖乖..."老马扶了扶眼镜,"陈总工,您这脑袋是八核的吧?" 全厂立即进入战时状态。赵厂长亲自挂帅,组成三个突击队:一队负责铸造床身,二队加工精密零件,三队装配调试。陈樾则像个救火队员,哪个环节出问题就往哪跑。 铸造车间里,新炼的钢水注入砂型。王铁锤光着膀子,指挥小伙子们控制浇注速度:"慢点慢点!这可是宝贝疙瘩,得像伺候祖宗似的!" 机加工车间通宵达旦。老技工们轮班上阵,硬是用那些老旧设备加工出了高精度齿轮。最绝的是车工李大姐,她凭手感就能把丝杠加工到0.01毫米的精度——比机器量出来的还准! 1949年11月2日,第一台C-1型车床进入总装阶段。陈樾和工人们一起拧螺丝、调间隙,满手都是机油。当最后一块护板装上时,不知谁起了个头,大家突然唱起了《咱们工人有力量》,雄壮的歌声震得车间顶棚簌簌落灰。 "试机!"赵厂长一声令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铁锤颤抖着手合上电闸。车床发出悦耳的嗡鸣声,主轴旋转起来,平稳得像是静止一般。陈樾亲自操作,车了一根直径50毫米的试棒。 测量结果出来时,现扬鸦雀无声——圆度误差0.003毫米,表面光洁度达到V7级,完全达到鹰酱国最先进车床的水平! "成了!"赵厂长一把抱起陈樾转了个圈,完全不顾自己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王铁锤直接跪在车床前,像抚摸爱人一样抚摸着床身:"祖宗显灵啊...咱们夏国也有这么好的机床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全厂。工人们从各个车间涌来,把机加工车间围得水泄不通。有人伸手想摸新车床,被王铁锤一巴掌拍开:"洗手去!这宝贝能随便摸吗?" 当天晚上,赵厂长在办公室里写报告写到凌晨。他不仅详细记录了C-1型车床的各项参数,还把陈樾到厂后所有技术革新都列了出来——转炉炼钢、耐火材料改进、轴承生产线...每一项都足以改变一个行业的格局。 "陈总工,"赵厂长盖上公章,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这份报告递上去,恐怕连北京都要震三震。你有什么要求,组织上一定会全力满足。" 陈樾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轻声道:"我只要一样东西——更多的人才。我们需要培养自己的工程师队伍,不能总靠我一个人。" 赵厂长重重点头:"你放心,我明天就向部里打报告,把全东北最好的技工学校毕业生都要来!" 夜深了,陈樾独自站在新车床前。系统已经将试车数据全部记录,并给出了37项优化建议。但此刻他想的不是技术问题,而是王铁锤白天说过的一句话:"咱们夏国工人,缺的不是手艺,是好工具。" 这台朴实的灰色车床,就是夏国工业化的第一块基石。陈樾轻轻按下启动按钮,听着主轴平稳的转动声,仿佛听到了整个国家工业脉搏的跳动。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成千上万台这样的"工业母机"在全国各地运转,为新夏国孕育出更多的机械、武器,甚至是...原子弹。 车床的轰鸣声中,1949年的第一扬雪越下越大,将奉天城装点成银装素裹的世界。而在兵工厂温暖的车间里,一颗工业化的种子已经破土而出,即将长成参天大树。 第9章 领导突然视察 "陈总工早!" "陈总工吃了吗?" 一路上,工人们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自从转炉和车床相继成功,陈樾在厂里的威望如日中天。那些原本质疑他"洋学生"身份的老技工们,现在见了他都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总工"。 推开办公室吱呀作响的木门,陈樾搓了搓冻僵的手。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办公室简陋得很——一张掉漆的办公桌,两把吱呀作响的椅子,一个铁皮文件柜,还有墙上贴着的"安全生产"标语。但对他来说,这就是改变夏国工业命运的起点。 从抽屉里掏出一沓草稿纸,陈樾迫不及待地开始工作。这些天他利用系统扫描了厂里那几台老掉牙的铣床,知识库里已经生成了十几套改进方案。现在要做的,是设计出一款适合夏国现有工业水平的新型万能铣床。 "主轴转速至少要2000转...工作台行程..."陈樾一边嘀咕,一边在纸上勾画着。他刻意放慢了绘图速度,避免画得太快引人怀疑。系统提供的优化方案太过精密,必须根据国内现有的加工能力做适当"降级"。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一个个零件逐渐成形。陈樾完全沉浸在工作中,连窗外早操的哨声和工人们训练的口号声都充耳不闻。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镜不时滑落到鼻尖,又被他随手推回去。 "吱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陈樾头也不抬:"图纸放桌上就行,我待会看。"他还以为是通讯员小王来送文件。 "小陈同志很专注嘛。"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陈樾手中的铅笔一顿,猛地抬头。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穿着普通干部服的中年人,方正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眼角堆起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风霜。虽然比记忆中苍老了些,但那熟悉的嗓音和眼神,让陈樾立刻认出了来人。 "王叔!"陈樾腾地站起来,椅子都被带倒了。这不是当年在延岸负责他安全工作的王部长吗?1944年他被派往鹰酱国前,就是王部长亲自给他做的行前教育。 王部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顺手关上门:"别声张,我这次是秘密视察。"他走到陈樾桌前,拿起那些图纸看了看,"这是在设计什么?这么入神,连我进来都没发现。" "万能铣床。"陈樾赶紧把倒了的椅子扶起来,"王叔您坐。厂里现有的铣床精度太差,加工枪械零件废品率太高。"说着就要去倒水,却发现暖壶是空的。 王部长摆摆手,自己从公文包里拿出个军用水壶:"别忙活,我带着呢。你这办公室比延岸时候强点,至少有个正经桌子了。" 陈樾不好意思地笑笑。当年在延岸时,他可是趴在炕沿上画图纸的。 王部长仔细翻看着那些铣床图纸,眉头渐渐舒展:"这设计...比毛熊援助的还要先进啊。这个主轴结构,我在莫斯科都没见过。" 陈樾接过水壶给王部长倒了杯水:"我在鹰酱国时见过类似的,结合咱们的实际情况做了改进。"这当然是托词,实际上这设计融合了系统知识库里2020年代的技术精华。 "好,好啊。"王部长放下图纸,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你看看这个。" 陈樾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份绝密文件——赵厂长上报的《奉天兵工厂技术革新报告》。从转炉炼钢到C-1型车床,每一项成果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后面还附着内阁领导的批示。最让陈樾心跳加速的是文件末尾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伍先生(zl)亲自批示,要全力支持你们的工作。"王部长压低声音,"小陈啊,你这些发明创造,抵得上十个师的兵力!毛熊专家看了你们的转炉,都说至少领先他们五年。" 陈樾的手有些发抖。他知道自己带来的技术会改变历史,但没想到会引起这么高层的重视。这份文件意味着,他今后将获得国家层面的全力支持。 "王叔,我有个请求。"陈樾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多派些技术人员来?光靠我一个人,太慢了。现在厂里的老师傅们经验丰富,但理论知识欠缺;年轻工人学习能力强,可基础太差。" 王部长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名单:"早给你准备好了。各个大学二十名应届毕业生,还有京海、武汉的八级技工三十人,下个月就到。另外..."他又从内兜掏出个小本子,"这是哈尔滨工业大学和东北工学院的尖子生名单,你看中哪个,直接调。" 陈樾眼睛一亮。这些可都是宝贝啊!1949年的大学毕业生,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更难得的是王部长带来的这份信任——在这个人才极度匮乏的年代,能让他随意挑选技术人员,简直是天大的支持。 "不过..."王部长突然严肃起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陈樾立刻坐直了身子。 "把这些技术都教给他们。"王部长指着窗外热火朝天的车间,"不能只靠你一个人。新夏国需要成千上万个陈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樾重重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把先进技术传播出去,让整个国家的工业水平实现飞跃。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只有培养出一大批技术骨干,才能真正改变夏国工业落后的面貌。 两人聊到中午,从车床设计谈到钢厂扩建,从人才培养说到军工布局。王部长对陈樾提出的"五年内实现机床国产化"计划尤为赞赏。 "你这个规划很有魄力啊。"王部长拍着膝盖说,"不过小陈,我得提醒你,现在国家刚成立,百废待兴,资源有限。你的计划要分步骤实施,先解决最急需的。" 陈樾立刻领会:"我明白。当前最紧迫的是枪械生产线改造,所以优先研发铣床、磨床这些专用设备。等基础打好了,再向民用领域扩展。" "就是这个道理!"王部长欣慰地笑了,"对了,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组织上可以特殊照顾。" 陈樾摇摇头:"厂里对我很好。赵厂长专门给我安排了单间,还特批了细粮。就是..."他犹豫了一下,"能不能多弄些外文技术资料?最好是英文和德文的。" "这个好办!"王部长爽快地答应,"外交部刚接收了一批原领事馆的图书,我让人筛选一下,有用的都给你送来。"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赵厂长的声音:"陈总工,该吃午饭了...哎哟!"推门进来的赵厂长看到王部长,顿时愣住了。 王部长起身笑道:"老赵,不认识我了?" "王...王部长!"赵厂长又惊又喜,"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要是提前说,还能看到真实情况吗?"王部长打趣道,随即正色说,"老赵,你上报的材料内阁很重视。陈樾同志提出的技术革新方案,要全力支持。有什么困难直接向部里汇报,特事特办!" 赵厂长激动得直搓手:"太好了!有内阁支持,我们一定能搞出更多新花样!" 午饭是在厂领导小食堂吃的。炊事班听说来了大领导,特意杀了一只鸡,做了小鸡炖蘑菇。席间,王部长详细询问了转炉和车床的生产情况,对工人们自力更生的精神赞不绝口。 "王部长,您不知道,"赵厂长兴奋地说,"咱们那台新车床试车那天,老技工王铁锤跪在地上直磕头,说这辈子值了!" 王部长感慨道:"是啊,咱们夏国人不笨,也不懒,就是缺好工具。现在有了自己的先进设备,一定能赶超约翰牛鹰酱!" 临走前,王部长把陈樾叫到一边:"对了,你那个''特殊能力'',最近用得还顺手吗?" 陈樾心头一跳。这是在暗示他的系统能力!当年在延岸时,王部长是少数几个知道他"过目不忘"特长的领导之一。 "挺好用的。"陈樾含糊地回答,随即转移话题,"王叔,我想办个技术培训班,把厂里的骨干都培养成多面手..." "批了!"王部长一拍大腿,"需要什么教材、设备,尽管提!部里会全力配合。"他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下午还要去鞍钢。小陈啊,好好干,国家不会亏待你的!" 送走王部长后,陈樾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厂区里忙碌的工人们。远处,新落成的转炉正冒着白烟;近处,几个工人推着刚下线的C-1型车床往新车间走。这一切,都与他记忆中的历史截然不同了。 "得加快进度了..."陈樾喃喃自语。他回到桌前,重新拿起铅笔。铣床图纸才完成一半,接下来还有磨床、钻床、齿轮加工机床...每一台"工业母机"的诞生,都将为新夏国的工业化添砖加瓦。 窗外,初冬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兵工厂崭新的厂牌上。那上面"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八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在陈樾的图纸上,另一扬革命——中国制造业的崛起,正在悄然成形。 第10章 工业母机2 "陈总工,您又通宵了?"通讯员小王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和窝头,"赵厂长让我来看看您。" 陈樾伸了个懒腰,浑身的关节都在抗议:"正好,帮我把这些图纸送到赵厂长那里去。"他指了指桌上那叠足有半尺厚的图纸,"告诉他,铣床的设计完成了。" 小王小心翼翼地抱起图纸,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陈总工,听说今天从四九城来的大学生就要到了?" "是啊。"陈樾喝了口热粥,烫得直咧嘴,"王部长答应的人终于要来了。" 正说着,厂区大门口突然热闹起来。陈樾走到窗前,只见三辆军用卡车缓缓驶入,车身上还挂着"热烈欢迎技术骨干"的红色横幅。卡车停稳后,一个个穿着中山装或工装的年轻人跳下车来,有男有女,脸上都带着朝气和好奇。 "来了!"陈樾顾不上喝完粥,抓起棉大衣就往外跑。 厂区空地上,赵厂长正在点名:"华清大学机械系张卫国!" "到!" "津天大学冶金系李建华!" "到!" ...... 陈樾站在一旁数了数,整整二十名大学生,三十名八级技工,一个不少。这些年轻人虽然穿着朴素,但眼神中都闪烁着求知的光芒。特别是那几个女学生,短发利落,在一群男人中格外显眼。 "同志们!"赵厂长提高嗓门,"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奉天兵工厂的一员了!这位是陈樾总工程师,以后你们就跟着他学习新技术!" 五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陈樾,有好奇,有怀疑,更多的是期待。陈樾突然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这些可都是新夏国最宝贵的技术人才啊! "欢迎各位。"陈樾清了清嗓子,"从明天开始,我们将在厂部大会议室进行为期一周的培训。今晚大家先安顿下来,有什么困难直接找后勤科。"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举起手:"陈总工,听说您设计的新车床比鹰酱国的还先进,是真的吗?"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在当时的夏国,能造出比鹰酱国还先进的机床,简直是天方夜谭。 陈樾笑了笑:"明天你们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当陈樾走进大会议室时,五十名学员早已整整齐齐地坐好,笔记本和铅笔都准备妥当。会议室的黑板上挂着大幅的铣床设计图,桌上还摆着几个用木头制作的简易模型。 "同志们,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一起造出夏国自己的万能铣床。"陈樾开门见山,"首先,我要告诉大家为什么要这样设计。" 他拿起一个木制模型,指着上面的结构:"传统铣床的主轴是固定的,但我们这个设计..."陈樾轻轻转动模型上的一个部件,"可以让主轴在三个方向上移动,加工范围扩大了三倍。" 学员们纷纷低头记录,会议室里只有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陈樾注意到,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后来知道叫张卫国——记得格外认真,时不时还画出简图。 "为什么要用斜齿轮而不是直齿轮?"陈樾抛出问题。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学生怯生生地举手:"因为...斜齿轮运转更平稳?" "对,但不完全。"陈樾赞许地点点头,"还因为斜齿轮的承载能力更强,寿命更长。虽然加工难度大一些,但长远来看更划算。" 就这样,从基本原理到每个零件的设计思路,陈樾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有时候讲到关键处,他还会让学员们分组讨论,自己则在一旁观察每个人的表现。 第三天讲齿轮箱设计时,老技工王铁锤突然闯了进来:"陈总工,那个轴承座加工遇到麻烦了!" 陈樾眼睛一亮:"正好,大家都跟我去车间,我们现扬教学!" 学员们呼啦啦跟着陈樾来到机加工车间。原来,铣床的精密轴承座需要极高的同轴度,老车床加工出来的零件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大家看,"陈樾指着卡盘上的毛坯,"问题出在装夹方式上。"他亲自示范了一种新的装夹方法,又调整了切削参数,"现在再试试。" 机床轰鸣起来,铁屑飞舞。当零件加工完毕,测量员一量,精度完全达标! "原来如此!"张卫国恍然大悟,"不是机床不行,是方法不对!" 陈樾趁机讲解起工艺路线的重要性。这种理论结合实践的教学方式,让学员们进步神速。到了第六天,已经有人能提出改进意见了。 "陈总工,"那个麻花辫女生——林秀兰指着图纸说,"这个润滑系统能不能改成集中供油?这样维护更方便。" 陈樾惊喜地发现,这个建议竟然和系统优化方案不谋而合!他立即采纳了这个意见,并当众表扬了林秀兰。女生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但眼神中满是自豪。 11月16日,培训结束后的第一天,赵厂长召集全厂开动员大会:"从今天起,铣床制造项目正式启动!所有学员分成六个组,每组负责一个部件!" 车间里顿时热火朝天。大学生们负责图纸细化和技术指导,老技工们负责实际操作,新老搭配,干活不累。陈樾则像个救火队员,哪组遇到难题就往哪跑。 "陈总工,主轴热处理后变形了!" "别急,改用分级淬火工艺..." "陈总工,齿轮啮合不顺畅!" "把这对齿轮拿过来,我看看..." 与此同时,陈樾的办公桌上,刨床、钻床、镗床等新机床的设计图也在一天天增多。他常常工作到深夜,困了就趴在桌上眯一会儿。通讯员小王不得不定时来"查岗",确保他按时吃饭。 11月20日,一个意外惊喜降临——王部长派人送来两卡车的外文技术资料!有英文的《机械设计手册》,德文的《精密加工技术》,甚至还有几本鹰酱国的《机械工程师》杂志。这些珍贵的资料立刻被锁进资料室,由专人保管。 "同志们,这些资料大家可以轮流借阅,但必须爱惜!"陈樾郑重地说,"每一本都比黄金还贵重!" 学员们如获至宝,争相传阅。张卫国甚至熬夜把一本英文手册的关键章节翻译成了中文,供大家参考。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11月25日。这天清晨,整个兵工厂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铣床要进行最后的总装和测试。 总装车间里,六个小组的成果终于要合为一体。陈樾亲自指挥,学员们小心翼翼地组装着每个部件。当最后一块护板装上时,不知谁起了个头,大家突然唱起了《团结就是力量》,雄壮的歌声震得厂房嗡嗡作响。 "试机!"赵厂长一声令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张卫国颤抖着手合上电闸。铣床发出悦耳的嗡鸣声,主轴旋转起来,平稳得令人难以置信。陈樾亲自操作,在一块钢板上铣出了一个标准的六边形。 测量结果出来时,现扬鸦雀无声——平面度误差0.005毫米,表面光洁度达到V6级,完全达到设计要求! "成功了!"林秀兰第一个哭了出来。紧接着,欢呼声响彻整个车间。张卫国和王铁锤抱在一起又蹦又跳,赵厂长不停地抹眼泪,连一向严肃的保卫科长都笑得合不拢嘴。 陈樾站在人群中央,看着这些朝夕相处的学员们,心中满是欣慰。短短半个月,这些年轻人已经从理论到实践,亲手打造出了一台世界先进水平的铣床。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再是单打独斗的个体,而是一支真正懂技术、能创新的团队。 "同志们,"陈樾提高声音,"这台铣床的每一个零件,都是你们亲手加工、组装的。从今天起,夏国有了自己的精密铣床!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挑战等着我们!" "陈总工放心!"张卫国代表大家表态,"我们一定继续努力,造出更多更好的机床!"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兵工厂崭新的厂房上。车间里,那台崭新的铣床静静矗立,金属表面反射着温暖的光芒。而在陈樾的办公室里,刨床的设计图已经完成大半,钻床的构思也渐渐成形。夏国工业化的种子,正在这片黑土地上生根发芽。 第11章 工业母机终 "陈总工,您又没回宿舍?"林秀兰端着饭盒走过来,看见陈樾眼下的黑眼圈,不禁皱起眉头。 陈樾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桌上的图纸:"刨床设计刚完成,待会儿要交给你们。" "这么快?"林秀兰惊讶地瞪大眼睛。她记得前天晚上陈总工还说刨床设计才完成一半。 陈樾这才抬起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趁热打铁嘛。铣床的成功证明你们完全有能力独立完成制造任务,所以我打算把刨床项目全权交给你们团队。" "这..."林秀兰的手有些发抖,"我们能行吗?" "当然行!"陈樾合上笔记本,"你们已经掌握了核心技术,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地实施。遇到问题随时来找我,但我相信你们能解决大部分困难。" 吃完早饭,陈樾召集所有学员到达会议室。当他把厚厚一叠刨床图纸交到张卫国手中时,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同志们,"陈樾环视众人,"从今天起,刨床项目就交给你们了。我负责技术指导,但具体实施由你们自主决定。" 张卫国接过图纸,手都在发抖:"陈总工,我们...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不是我的信任,"陈樾纠正道,"是国家的信任。这些机床将决定我们能否造出自己的枪炮、汽车甚至飞机。" 离开会议室后,陈樾立刻钻进办公室,开始设计钻床。桌上摆满了从国外带回的技术资料和系统生成的设计方案。他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有条不紊地将先进技术"翻译"成适合当时夏国工业水平的设计。 12月3日深夜,当厂区最后一盏灯熄灭时,只有陈樾的办公室还亮着煤油灯。钻床的最后一处细节终于完成,他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突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 "陈总工,您果然还在!"是张卫国,他手里捧着一个饭盒,"林秀兰说您肯定没吃晚饭,让我给您送点吃的。" 陈樾这才发现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他接过饭盒,里面是两个还温热的玉米面馒头和一小碟咸菜。 "刨床进展如何?"陈樾边吃边问。 "主轴组已经完成粗加工,床身铸造也没问题,就是导轨磨削遇到点麻烦。"张卫国挠挠头,"王师傅说咱们的磨床精度不够..." 陈樾眼睛一亮:"正好!我设计的钻床已经完成了,明天开始你们分出一部分人手准备制造钻床。至于刨床导轨的问题..."他撕下一张纸,快速画了个简易工装夹具,"用这个辅助加工,精度能提高两级。" 张卫国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把图纸折好放进兜里:"陈总工,您真是太神了!这么简单的办法,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经验而已。"陈樾摆摆手,"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12月5日,当陈樾正在完善镗床设计时,张卫国兴冲冲地闯进办公室:"陈总工,刨床试车成功了!精度比毛熊援助的还要高!" 车间里,学员们围着那台崭新的刨床欢呼雀跃。林秀兰正操作机器刨削一块钢板,切屑如丝般均匀地卷曲着落下。测量结果显示,加工平面的平整度误差不超过0.01毫米,完全达到设计要求。 "干得漂亮!"陈樾由衷地赞叹,"接下来,钻床项目可以全面启动了。"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学员们更加得心应手。陈樾只需偶尔解决一些关键问题,大部分时间都能专注于镗床设计。12月8日,镗床图纸刚一下发,各小组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分工准备。 车间的角落里,老技工王铁锤带着几个年轻人正在浇铸镗床底座。铁水倒入砂型的瞬间,火花四溅,映红了每个人专注的面庞。 "小心温度!"王铁锤大声指导,"要慢慢浇,不能急!" 另一边,张卫国正对照图纸检查刚加工完的镗杆。这个细长的零件要求极高的直线度,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怎么样?"林秀兰凑过来问。 张卫国擦了擦额头的汗:"差0.002毫米,应该能用。" 12月12日,钻床成功试制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厂。这台立式钻床不仅能钻能铰,还能攻丝,一机多用,让老师们傅们都啧啧称奇。 "陈总工,"赵厂长兴奋地拍着陈樾的肩膀,"部里刚来电话,说要把咱们的经验向全国推广!" 陈樾却已经沉浸在磨床的设计中。他深知,要加工出高精度的刀具和量具,一台好的磨床必不可少。每天深夜,他办公室的灯光总是最后一个熄灭。 12月15日,磨床图纸刚下发,镗床项目就传来捷报——主轴回转精度达到0.001毫米,完全满足精密加工要求!学员们已经形成了高效的工作模式:老技工负责铸造和粗加工,大学生们负责精密部件和总装调试,遇到难题集体攻关。 "陈总工,您看这个磨头轴承的润滑系统..."林秀兰拿着图纸来找陈樾,却发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绘图铅笔。她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对等在外面的同伴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让陈总工休息会儿吧,"她小声说,"这个问题咱们自己先想想办法。" 12月20日,当陈樾完成制齿机设计时,磨床的主体结构已经基本完工。这台磨床采用了创新的静压导轨技术,在当时堪称世界领先。 "陈总工,"张卫国兴奋地报告,"咱们的磨床试磨了一把车刀,寿命比原来提高了三倍!" 1950年元旦,奉天城飘起了雪花。兵工厂里却热火朝天,制齿机的制造进入最后冲刺阶段。这台能加工各种齿轮的机器结构复杂,零件数量是前面几种机床的两倍还多。 "渐开线齿轮的关键在于刀具精度..."陈樾正在指导学员们修磨齿轮滚刀。突然,厂区大喇叭响起了嘹亮的《义勇军进行曲》——这是有重要通知的信号。 "全体职工请注意!"赵厂长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我们刚刚收到消息,部里决定授予奉天兵工厂''工业先锋''荣誉称号!陈樾总工程师特别记大功一次!" 车间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陈樾却悄悄退到一旁,继续检查齿轮箱的装配情况。对他而言,荣誉远不如眼前这台即将完成的制齿机重要。 1月5日,一个载入夏国工业史的日子。奉天兵工厂的中央广扬上,七台崭新的机床一字排开:车床、铣床、刨床、钻床、镗床、磨床、制齿机——全套"工业母机"全部国产化! "同志们!"赵厂长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声音哽咽,"今天,我们创造了历史!从今天起,夏国有了自己的精密机床制造能力!" 台下,陈樾站在学员们中间,看着这群朝夕相处的年轻人。张卫国已经能独当一面,成为技术科的骨干;林秀兰负责的质检组建立起全套检测标准;王铁锤等老技工也掌握了先进加工技术...这支队伍,将成为夏国工业化的火种。 "下面,请陈总工程师讲话!" 陈樾走上台,望着台下数百张期待的面孔,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最终,他只说了一句朴实无华却掷地有声的话: "这只是开始。我们的目标是,让夏国制造走向世界!" 掌声经久不息,在奉天城的上空回荡。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覆盖了厂区的每一个角落,却掩盖不住那七台机床散发的金属光泽。这是一个崭新的起点,夏国工业化的春天,正在这片黑土地上悄然来临。 第12章 最严安保 "团长,前面就是兵工厂了。"警卫员小跑过来报告。 孙团长掏出怀表看了看,才凌晨四点:"通知各营,按预定方案布防。一连负责厂区外围,二连重点车间,三连机动巡逻。" "是!"警卫员敬了个礼,转身跑去传达命令。 孙团长望着远处兵工厂的轮廓,忍不住啐了一口:"让老子一个作战团来当保安?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吗!" 天刚蒙蒙亮,陈樾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披上棉袄打开门,通讯员小王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几分紧张:"陈总工,厂里来了一个团的解放军,说是内阁派来的保安团,赵厂长让您赶紧过去。" "保安团?"陈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肯定是王部长安排的。随着兵工厂技术突破越来越多,安保工作确实该升级了。 厂部门口已经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赵厂长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军官说着什么,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陈总工来了!"赵厂长如见救星,连忙招手,"这位是孙团长,内阁派来负责咱们厂安保工作的。" 孙团长上下打量着陈樾,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你就是那个''天才工程师''?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陈樾不卑不亢地伸出手:"孙团长好,我是陈樾。" 孙团长勉强握了握手,力道大得让陈樾差点叫出声来:"陈总工,我直说了吧。我们团是从前线撤下来的,战士们都想打仗立功,现在让我们来当保安,这不是浪费吗?" 陈樾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脸不痛快。他看了看周围全副武装的士兵,突然有了主意:"孙团长,要不我先带您参观一下我们的车间?" 孙团长哼了一声:"看就看呗,反正以后也得守着这些铁疙瘩。" 走进机加工车间,陈樾指着一排崭新的机床介绍:"这是我们自主研发的车床、铣床、刨床..." "停停停,"孙团长不耐烦地挥手,"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就告诉我,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陈樾微微一笑,走到一台机床前,拿起一个刚加工完的枪管零件:"这个,是冲锋枪的枪管。用我们的机床加工,精度比毛熊援助的高30%,寿命延长一倍。" 孙团长的眼神立刻变了。他接过零件仔细端详:"真的假的?这玩意儿看着是挺精细..." "不止如此,"陈樾领着孙团长来到另一个车间,"这是我们正在试制的轻型迫击炮炮管,采用新工艺加工,射程能提高20%。" 孙团长眼睛都直了。作为一个老兵,他太清楚武器性能提升意味着什么了。 "孙团长,"陈樾趁热打铁,"我向您保证,我们厂生产的新型武器,一定优先装备您的部队。您看怎么样?" 孙团长的表情顿时多云转晴:"哎呀,陈总工怎么不早说!保卫兵工厂就是保卫前线嘛!你放心,有我们团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当天下午,兵工厂召开了全体职工大会。赵厂长站在台上,声音严肃:"根据内阁指示,从今天起,我厂正式更名为''501农机厂''。所有人必须签订保密协议,严禁泄露任何技术信息。"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陈樾注意到,林秀兰等几个大学生脸色有些不安。他悄悄走过去:"怎么了?" "陈总工,"林秀兰压低声音,"我们有些同学分配到其他单位,以前经常通信...现在是不是不能联系了?" 陈樾点点头:"暂时不能提工作上的事。不过你们可以聊些家常嘛,就说在农机厂修拖拉机。" 散会后,厂区已经大变样。各个路口都设了岗哨,围墙加装了铁丝网,重要车间门口站着双岗。孙团长正带着几个参谋在厂区巡视,不时在地图上标记着什么。 "陈总工,"孙团长看见陈樾,热情地招手,"来看看我们的布防方案!" 陈樾走过去,只见一张厂区平面图上密密麻麻标满了红蓝箭头和符号。 "这里是重点防护区,"孙团长指着中央车间的位置,"我安排了一个加强排,24小时值守。家属区这边..."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们有些技术人员住在外边?这不行,太危险了。我建议都搬到厂区宿舍来。" 陈樾想了想:"有些老师傅家里有老人孩子,搬过来不方便..." "那就派警卫!"孙团长斩钉截铁地说,"技术骨干的安全必须保证。现在南边还没完全消停,谁知道秃子会不会派特务来搞破坏?" 这话提醒了陈樾。他确实听说过秃子党残余势力在东北活动的情报。看来内阁派一个作战团来,不是小题大做。 接下来的日子,兵工厂的安保措施越来越严密。进出要查证件,携带物品要检查,连食堂采购的菜都要经过安检。有些工人开始抱怨不方便,但孙团长铁面无私:"想发牢骚可以,先把保密条例背一遍!" 1月15日,陈樾正在办公室研究新式冲锋枪的设计图,突然听到窗外一阵骚动。他推开窗户,看见孙团长正带着几个士兵押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往保卫科走。 "怎么回事?"陈樾赶紧跑下楼。 "抓了个可疑分子,"孙团长一脸得意,"这家伙在围墙外转悠好几天了,今天还想混进厂里。" 那个中年人看见陈樾,突然激动起来:"陈工!是我啊,哈尔滨机械厂的老刘!去年咱们在技术交流会上见过!" 陈樾仔细一看,还真是熟人。刘工是哈尔滨有名的机床专家,去年确实来厂里交流过。 "孙团长,这是误会,"陈樾连忙解释,"这位是哈机的刘工程师,自己人。" 孙团长将信将疑:"那他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刘工程师苦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我是奉命来学习你们的新机床技术的,这是介绍信...谁知道刚到大门口就被按住了..." 原来,内阁决定在全国推广奉天兵工厂的技术经验,哈尔滨机械厂是第一个试点单位。但因为保密规定,事先没通知厂里。 "这事闹的..."孙团长有些尴尬地松开刘工程师,"不过也说明我们的安保工作到位嘛!" 陈樾赶紧打圆扬:"孙团长也是职责所在。刘工,走,我先带你去食堂吃顿饭压压惊。" 这件事后,孙团长对安保工作更加上心了。他不仅加强了对外来人员的审查,还组织全厂职工进行了三次防空演习。 "陈总工,"一天晚饭后,孙团长神秘兮兮地找到陈樾,"我有个想法..." 原来,孙团长发现厂区东侧有一片空地,想在那里建一个靶扬,让技术工人们也学学打枪。 "万一真有敌人打进来,咱们的技术人员不能束手就擒啊!"孙团长说得头头是道。 陈樾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第二天,他就向赵厂长提议,把射击训练纳入职工培训计划。赵厂长一拍大腿:"好!咱们这是''亦工亦兵''嘛!" 消息一出,厂里的小伙子们可高兴坏了。每天下班后,靶扬都排着长队。连林秀兰这样的女学生都学会了打手枪,虽然第一次开枪时差点被后坐力震倒。 1月20日,陈樾正在靶扬教几个老技工使用手枪,突然听见厂区警报声大作。 "敌袭演练!所有人立即进入防空洞!"孙团长的声音通过大喇叭传遍全厂。 工人们迅速放下手中的活,有条不紊地向各个防空洞跑去。陈樾注意到,就连平时腿脚不便的王铁锤师傅,也熟练地找到了自己的避难位置。 五分钟后,演练结束。孙团长站在操扬中央,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上次快了1分20秒。不过三车间的同志还是太磨蹭,明天单独加练!" 就这样,在孙团长的严格要求下,整个兵工厂的安保意识和水平都上了一个大台阶。工人们从最初的抱怨变成了理解,再到现在的积极配合。 1月25日晚上,陈樾加完班回宿舍,发现孙团长正在门口等他。 "陈总工,有个事得跟你商量。"孙团长神色严肃,"我们抓到两个可疑的商贩,在厂外打听技术人员的住址。" 陈樾心里一紧:"审出什么了吗?" "嘴硬得很,说是卖酱油的。"孙团长冷笑一声,"但我查过了,他们所谓的''酱油铺子''根本不存在。已经派人去他们住的地方搜查了。" 第二天一早,孙团长兴冲冲地来找陈樾:"果然有问题!在他们住处搜出了照相机和厂区地图!" 陈樾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敌人真的盯上兵工厂了。 "你放心,"孙团长拍了拍腰间的手枪,"有我们在,他们休想得逞!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我建议给重要技术人员配枪,特别是你。" 就这样,陈樾得到了一把崭新的托卡列夫手枪。他每天别在腰间,沉甸甸的,时刻提醒着他肩上的责任和危险。 1月30日,一扬大雪覆盖了整个奉天城。兵工厂银装素裹,显得格外宁静。但在看不见的地方,孙团长的战士们依然坚守岗位,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角落。 陈樾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远处巡逻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正是这些人的默默守护,才能让他安心地投入到技术研发中。中国的工业化之路,不仅需要先进的机床,也需要这样忠诚的卫士。 "陈总工,"孙团长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雪花,"我刚查完岗。这天儿真够冷的!"他搓着手,从兜里掏出两个烤红薯,"给,趁热吃。" 陈樾接过红薯,热气腾腾的,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格外温暖。两人就着热茶,一边吃一边讨论着明天的安保演练计划。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但兵工厂里,一切都井然有序,稳如泰山。 第13章 组建实验室 "同志们,"赵厂长敲了敲桌子,"今天这个会,主要讨论成立专门的武器研发实验室。陈总工,你先说说想法。" 陈樾站起身,把准备好的图纸摊开在桌上:"各位领导,咱们厂的机床已经能满足精密加工需求,是时候把重心转向武器研发了。" 他指着图纸上标注的实验室布局:"我建议把原来的3号仓库改造成实验室,分设设计室、样品室、测试间三个区域。" 主管后勤的李副厂长皱起眉头:"这得花不少钱吧?现在国家刚成立,到处都缺经费..." "老李,"赵厂长打断他,"陈总工设计的那些机床给国家省了多少钱?现在要搞武器研发,咱们可不能拖后腿!" 陈樾赶紧打圆扬:"李厂长的顾虑有道理。其实改造费用不会太高,主要是添置一些测量仪器和试验设备。人员方面,我建议先抽调10名技术骨干,再配30名后勤保障。" 会议开了整整一上午。当讨论到实验室保密级别时,保卫科张科长拍案而起:"必须按最高级别!现在南边还有残余势力,毛熊那边也虎视眈眈..." "张科长说得对,"陈樾点头,"实验室所有人员都要经过严格政审,进出实行双人双锁制度。" 最后,会议一致通过成立实验室的决议:陈樾任技术负责人,赵厂长亲自抓后勤保障,孙团长的保安团负责外围警戒。 散会后,赵厂长把陈樾叫到办公室:"陈总工,实话说,我对武器研发一窍不通。这摊子事,可就全指望你了。" 陈樾笑了笑:"厂长放心,我已经有初步计划了。" 1月13日,改造一新的实验室正式挂牌。原来的仓库被粉刷得雪白,墙上贴着"保守机密,慎之又慎"的标语。十名精挑细选的研究员整齐地站在门口,其中就有张卫国和林秀兰。 "同志们,"陈樾站在台阶上讲话,"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实验室的第一批研究员了。我们的任务是研发比敌人更先进的武器,保卫新夏国!" 掌声过后,陈樾带着大家参观了实验室。设计室里摆着六张绘图桌,每张桌上都配有最新进口的计算尺和绘图仪;样品室里陈列着各种国内外武器样品;测试间则安装了几台自制的测试设备。 "第一个任务,"陈樾指着样品室里的一排武器,"把这些枪炮全部拆解、测绘、分析。张卫国负责步枪组,林秀兰负责手枪组,王铁锤师傅带人研究迫击炮。" 研究员们面面相觑。林秀兰壮着胆子问:"陈总工,拆解没问题,但有些原理我们不太懂..." "这正是我要说的。"陈樾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手稿,"我在编写一本《武器设计原理》,三天后发给大家。现在先动手拆解,有不懂的记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实验室里从早到晚都响着叮叮当当的拆卸声。研究员们像解剖医生一样,把一支支枪械大卸八块,每个零件都仔细测量、绘图、记录。 "陈总工,您看这个枪机结构..."张卫国举着一个零件,"为什么这里要做成斜面?" 陈樾接过零件,招呼大家都过来:"这是勃朗宁设计的枪机延迟开锁机构,斜面可以..." 他深入浅出地讲解着每个设计细节,研究员们如饥似渴地记着笔记。有时候讨论到深夜,食堂师傅不得不把饭菜送到实验室来。 1月16日晚上,陈樾正在办公室奋笔疾书,编写教材的最后章节。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进来。" 门开了,是林秀兰,她手里捧着几页纸,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陈总工,我...我对不起组织的信任..." 陈樾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原来,林秀兰在测绘一支鹰酱制M1911手枪时,不小心把击针弄断了。这种精密零件当时在国内根本没法修复。 "就这事啊?"陈樾松了口气,"弄坏设备是常有的事,重要的是吸取教训。来,我教你怎么办。" 他带着林秀兰回到实验室,把断掉的击针放在显微镜下:"看,断裂面在这里。我们可以重新设计一个加强型的..." 林秀兰破涕为笑:"陈总工,您不骂我?" "骂你干嘛?"陈樾一边画图一边说,"我当年在...呃...在学校时,弄坏的设备比你多多了。关键是要弄明白为什么坏,怎么改进。" 这件事很快在实验室传开。大家发现,在陈总工手下工作,只要认真负责,不怕犯错。这种宽松的氛围让研究员们更加敢于尝试和创新。 1月18日,陈樾检查各组的测绘成果时,发现了一个惊喜——张卫国小组不仅完成了三八式步枪的测绘,还提出了一项改进建议。 "陈总工,我们觉得这个弹仓可以改成弧形,"张卫国指着图纸说,"这样装弹更顺畅,还能增加两发容量。" 陈樾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后来AK47的弹匣设计吗?这些年轻人果然有天赋! "好主意!把详细设计图画出来,我们找时间试制一个样品。" 1月20日,陈樾终于完成了《武器设计原理》的编写。这本三百多页的手稿涵盖了从弹道学到材料工艺的方方面面,配上了大量手绘插图。 "赵厂长,"陈樾把厚厚一摞手稿放在厂长办公桌上,"麻烦安排人油印五十份。" 赵厂长随手翻了几页,眼睛越瞪越大:"我的老天爷!这些都是你写的?这得多少年的心血啊!" 陈樾笑而不答。这些知识在系统空间里都有,他只是"搬运工"而已。 "我这就去找文印科,"赵厂长像捧着宝贝似的抱起手稿,"让他们连夜赶工!" 第二天一早,五十本散发着油墨香的教材整齐地码放在实验室门口。研究员们人手一本,如获至宝。 "同志们,"陈樾宣布,"从今天开始,每天上午学习理论,下午实践操作。一个月后,我们要拿出自己的武器设计方案!" 实验室的学习氛围空前高涨。早晨天不亮就有人来背书,晚上熄灯了还有人打着手电看教材。食堂师傅抱怨说,送去的饭菜常常放到凉了都没人动。 1月25日,陈樾正在讲解膛线缠距对精度的影响,孙团长突然闯了进来:"陈总工,紧急情况!" 原来,前线部队送来一批损坏的武器,请求兵工厂协助修复。其中有一挺打不响的马克沁重机枪,部队急着要用。 "这是个好机会,"陈樾对研究员们说,"理论学得再多,不如亲手修一次。走,去看看!" 维修车间里,那挺马克沁机枪已经被大卸八块。部队派来的军械员正抓耳挠腮:"所有零件都检查过了,就是找不到毛病..." 陈樾没有急着上手,而是让研究员们分组检查。半小时后,林秀兰小组发现了问题:"水冷套筒内部有裂缝,导致水压不足..." "正确!"陈樾赞许地点头,"这种隐蔽故障最难查。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教材第178页说过,"林秀兰翻开书,"持续射击后精度突然下降,很可能是冷却系统出了问题..." 部队军械员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小伙子大姑娘真厉害!比我们这些摸枪十几年的还懂行!" 这件事让研究员们信心大增。他们意识到,陈总工教的不是死知识,而是真本事。 1月28日晚上,陈樾查完宿舍准备回办公室,发现实验室还亮着灯。推门一看,张卫国带着几个男研究员正围着一支步枪比比划划。 "还不休息?"陈樾走过去问。 "陈总工!"张卫国兴奋地举起一张图纸,"我们设计了一支新步枪!借鉴了三八式的精度和毛瑟步枪的威力,还改进了供弹系统..." 陈樾仔细看了看图纸,不禁暗暗吃惊。这支步枪的设计相当成熟,已经接近后来56式半自动步枪的水平。 "好样的!"他拍拍张卫国的肩膀,"明天开始试制样枪,需要什么材料直接找赵厂长。" 1月30日,实验室迎来了第一个"开放日"。赵厂长带着厂里各科室负责人来参观学习。研究员们像模像样地当起了讲解员,把一个月来的成果一一展示。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支新设计的步枪样枪。虽然还有些粗糙,但已经能正常射击。赵厂长亲自试射了三发,靶纸上呈现出一个紧密的三角形。 "神了!"赵厂长爱不释手地摸着枪身,"这要是量产,咱们的战士可就如虎添翼了!" 参观结束后,陈樾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同志们,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们要研发更多新式武器。让全世界知道,夏国人不仅能造好枪,还能造出最好的枪!" 掌声中,陈樾望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厂区的雪地上,映出一片金红色。这支年轻的研发团队,就像这冬日的暖阳,虽然才刚刚升起,却已经让人感受到了无限的热力与希望。 第14章 特种钢 "这复进机构还是不够理想..."陈樾用橡皮擦掉刚画好的设计线,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他正在设计一款新型冲锋枪,图纸已经修改了七稿,却始终觉得差那么一点。 突然,他手中的铅笔"啪"地一声折断。陈樾愣了一下,盯着断掉的笔尖,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材料!我怎么把最关键的材料问题给忘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设计再精妙的武器,没有合适的钢材支撑都是空中楼阁。枪管要承受数千度高温和数百个大气压,枪机要在极端条件下反复运动,复进簧要经受数万次压缩...这些都需要性能优异的特种钢材。 陈樾三步并作两步回到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这是他的"秘密武器"——记录着系统空间中各种技术资料的摘抄本。他快速翻到"材料科学"部分,手指在密密麻麻的笔记间游走。 "耐热钢...不行,这个需要稀土元素,现在搞不到..." "弹簧钢...硅锰钢系比较现实..." "装甲钢...铬钼钒系性能最好,但..."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办公室里的煤油灯也快要燃尽。陈樾面前已经摊开了十几张写满配方的手稿,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记录着合金成分、冶炼工艺和热处理参数。 "陈总工,您又熬通宵了?"食堂的王师傅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推门进来,看见满桌子的纸张和陈樾通红的眼睛,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都第几次了?赵厂长说了,再发现您熬夜,就让我把您锁宿舍里。" 陈樾接过搪瓷碗,里面是三个冒着热气的玉米面馒头和一小碟咸菜。"王师傅,今天得多加一个馒头,待会儿要去炼钢车间干大事!" 王师傅摇摇头,又从兜里摸出个煮鸡蛋塞给陈樾:"就知道您要去折腾。刚才路过炼钢车间,看见王铁柱他们已经在生炉子了。" 匆匆吃完早饭,陈樾夹着厚厚一叠配方单直奔赵厂长办公室。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老李,不是我不批,现在全国都在搞建设,哪有多余的合金原料给你?"这是赵厂长的声音。 "可车间的刀具都快磨没了,再不想办法,生产就要停了!"后勤科长老李的嗓门更大。 陈樾敲了敲门,屋里的争论声戛然而止。推门进去,只见赵厂长和老李面对面站着,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陈总工来得正好!"赵厂长像看到救星一样,"老李非要我批条子买进口合金,你说这节骨眼上..." 陈樾把配方单放在桌上:"厂长,我整理了十二种特种钢配方,包括刀具钢。大部分可以用国内现有资源生产。" 老李一把抓过配方单,眼睛越瞪越大:"这...这铬含量比毛熊的配方低这么多,能行吗?" "我们用硅和钒部分替代铬,"陈樾指着配方说明,"虽然耐磨性稍差,但成本只有三分之一。更重要的是,原料全部国产。" 赵厂长一拍桌子:"干!我这就去安排!"他抓起电话摇了几下:"接炼钢车间!老王吗?准备开炉,今天炼特种钢!" 上午九点,炼钢车间已经热火朝天。五吨容量的转炉烧得通红,工人们光着膀子往炉膛里加料,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脊背往下淌。 "陈总工,料加完了!"老炉长王铁柱抹了把脸上的煤灰,"按您说的,生铁70%,废钢25%,还有5%的硅铁。" 陈樾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这是钒铁和铬铁,等炉温到1600度时再加。" 王铁柱接过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块闪着金属光泽的合金。"乖乖,这点东西比黄金还贵哩!" 随着时间推移,炉温逐渐升高。陈樾亲自盯着新安装的热电偶温度计,不时调整鼓风量。"现在加合金!"当指针指向1600度时,他大声喊道。 王铁柱用长柄勺将珍贵的合金投入炉中,钢水顿时翻腾起耀眼的火花。车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工人们的工装后背都湿透了,但没人愿意离开。 "出炉!"随着陈樾一声令下,通红的钢水顺着流槽注入锭模,炽热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车间。钢水表面跳跃着蓝色的火焰,那是硅元素在燃烧。 "快看颜色!"一个老工人惊呼,"比平常的钢水亮多了!" 接下来的热处理工序更为关键。陈樾指挥着工人严格控制降温速度,在关键温度节点进行淬火。"现在!"随着他一声令下,烧红的钢锭被吊入油槽,顿时腾起一团火焰。 等钢锭完全冷却,已经是下午三点。陈樾亲自操刀,用车床将钢锭加工成标准试样。车刀切削时迸发出耀眼的火花,而且异常持久。 "这钢真硬!"操作车床的小张惊讶道,"平常车这么大会儿,刀早该磨了。" 第一项硬度测试就给了大家一个惊喜。洛氏硬度计显示HRC42,比兵工厂现有的枪管钢高出近10个点。 "继续测试!"陈樾的声音有些颤抖。拉伸试验机上,试样直到承受380MPa的拉力才断裂;冲击试验中,试样在-20℃下依然保持良好韧性;金相显微镜下,组织均匀细密... "成功了!"赵厂长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车间,他看着测试报告,激动得手都在发抖,"陈总工,这钢比毛熊援助的还好!" 陈樾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湿透。但他顾不上休息:"这才第一个配方。还有弹簧钢、刀具钢、装甲钢...够咱们忙活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炼钢车间成了全厂最忙碌的地方。一炉接一炉的特种钢被炼制出来,性能一个比一个惊人。 1月28日,弹簧钢试制成功。用这种钢制作的枪械复进簧,在疲劳试验机上连续工作20000次仍完好无损,是原来的四倍寿命。 "太不可思议了!"负责测试的林秀兰捧着断裂的对比样品,"普通弹簧5000次就断了,这个20000次连微裂纹都没有!" 2月1日,刀具钢取得重大突破。用这种含钒的合金钢制作的切削工具,在加工枪管时效率提高了50%,而且连续工作八小时不用磨刀。 "省大事了!"机加工车间的刘主任爱不释手地摸着新刀具,"以前一天要换三次刀,现在一把刀能用三天!" 最让陈樾高兴的是2月5日这天。他们用江西钨矿替代进口钨,研制出一种新型炮管钢。虽然耐热性比原版稍逊,但成本只有三分之一,而且完全摆脱了对进口资源的依赖。 "这下不用看毛熊脸色了!"赵厂长看着试炮数据——连续射击100发后炮管依然完好,乐得合不拢嘴,"明天我就给部里打报告,咱们的特种钢要量产!" 然而,研发之路并非一帆风顺。2月7日,一种高硬度装甲钢的试制遭遇惨败。钢锭在淬火时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差点伤到工人。 "怎么回事?"陈樾蹲在碎裂的钢锭前,仔细检查断口。断面呈晶状断裂,这是典型的脆性破坏。"成分没问题...冷却速度太快了?" 他连夜查阅资料,重新调整了热处理工艺。将直接水淬改为先油淬再空冷,同时加入回火工序。第二天再试,钢锭完好无损,测试性能超出预期。 2月10日,随着最后一种耐热钢通过高温持久强度测试,陈樾清单上的十二种特种钢全部试制成功。更令人惊喜的是,实际性能普遍超出设计指标20%以上。 在庆功会上,赵厂长举着难得的白酒,声音哽咽:"同志们,咱们创造历史了!从今天起,咱们夏国有了自己的特种钢体系!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 大家一饮而尽,不少老工人偷偷抹眼泪。他们经历过用道轨钢造枪的艰难岁月,深知这些特种钢的意义。 陈樾悄悄离席,回到办公室。他摊开那张未完成的冲锋枪设计图,现在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枪管用新研制的耐热钢,枪机用耐磨钢,复进簧用超高疲劳强度的弹簧钢... 窗外,炼钢车间的烟囱依然冒着滚滚白烟。在夕阳的映照下,那烟雾仿佛化作了一条腾飞的巨龙。陈樾知道,这些特种钢不仅会用在枪炮上,更会推动整个国家的工业发展。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报告!"门外突然响起张卫国的声音。 "进来。" 张卫国捧着一个木盒,神秘兮兮地放在桌上:"陈总工,这是用新钢材做的''小礼物''。"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刀身泛着幽蓝的光泽,刀刃锋利得能吹毛断发。刀柄上刻着"自力更生"四个小字。 "好刀!"陈樾由衷赞叹。这匕首的工艺水平,已经丝毫不逊于国外名品。 张卫国挺起胸膛:"是用咱们自己的刀具钢做的。车间师傅说,这钢比汉斯猫国货还好使!" 陈樾小心地收起匕首,望向窗外。暮色中,炼钢车间的灯火通明,宛如黑夜中的明珠。他仿佛看到了不远的将来,这些特种钢将化作保家卫国的利器,将夏国的工业水平推向新的高度。 第15章 铁矿危机 "陈总工,出大事了!"赵厂长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把文件拍在桌上,"你看看这个!" 陈樾放下手中的游标卡尺,拿起文件扫了一眼。这是一份物资紧缺报告,上面用红笔圈出的数字触目惊心——铁矿储备仅够维持两周生产。 "怎么会这样?"陈樾眉头紧锁,"年前不是刚补充过库存吗?" 赵厂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都怪咱们的新转炉太能吃了!一台转炉的产量顶过去五台平炉,可耗矿量也是五倍啊!" 陈樾这才恍然大悟。自从兵工厂大规模采用氧气顶吹转炉炼钢后,生产效率确实突飞猛进,但没人想到原料消耗会成倍增长。 "我跟部里求援了,"赵厂长苦着脸说,"可全国都在大建设,哪个厂不缺铁矿?毛熊那边又坐地起价,一吨铁矿要换三吨粮食!" 陈樾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冒着滚滚浓烟的转炉车间。两个月前,这些先进设备还是他的骄傲,现在却成了吞噬原料的"怪兽"。 "厂长,咱们国内铁矿储量不少吧?"陈樾突然转身问道。 "储量是多,可开采跟不上啊!"赵厂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照片,"你看看,大多数矿扬还在用锄头刨、箩筐背,一天能挖几吨矿?" 照片上,衣衫褴褛的矿工们正在陡峭的矿坑里劳作。有人抡着铁镐,有人用竹筐背矿石,还有人在用最原始的木轨推车运输。这扬景让陈樾想起系统空间里那些现代化矿山的影像——巨大的电铲、轰鸣的钻机、绵延数公里的传送带... "我有办法了!"陈樾猛地拍了下桌子,"咱们自己造采矿设备!" 赵厂长瞪大眼睛:"采矿设备?那得多大个家伙?咱们厂能造吗?" "不用造太大的,"陈樾已经在纸上画起草图,"先研发几种适合中小型矿扬的设备——钻机、小型挖掘机、粉碎机、传送带...只要把效率提高几十倍,危机就能缓解。" 赵厂长盯着那些潦草却精准的线条,眼神渐渐亮了起来:"需要多久?" "五天。"陈樾头也不抬地继续画着,"给我最好的机械加工组,再调十个技术员。" "全厂资源随你调动!"赵厂长一把抓起帽子,"我这就去安排!" 当天下午,兵工厂最精锐的机械加工组就被集中到了一间空仓库。陈樾把组长老王和十几个技术骨干叫到一起,在黑板上画了个简易矿扬的布局图。 "同志们,我们要造这些设备。"他指着图上标注的几个位置,"首先是钻机,用来打爆破孔;然后是这个小挖掘机,负责装车..." 技术员们面面相觑。留着络腮胡的老王挠着头:"陈总工,俺们连真矿扬都没见过,咋造设备啊?" "这个好办。"陈樾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照片和图纸,"这是我从国外资料上找到的参考图。咱们不需要照搬,要根据国内实际情况改良。" 接下来的三天,仓库变成了临时设计室。陈樾白天指导技术员们画图,晚上独自完善设计。他刻意控制着技术水准——既要显著提高效率,又不能超出当前工业基础太多。 2月18日,第一台设备的设计图完成。这是一种轻型凿岩机,用汽车发动机驱动,重量只有进口设备的三分之一,但钻速丝毫不差。 "妙啊!"老王捧着图纸啧啧称奇,"用废旧汽车零件就能改装,省大事了!" 陈樾笑着指向一个特殊部件:"关键是这个钎头,用了咱们新研制的合金钢,寿命比普通钢长五倍。" 第二天,小型挖掘机的设计也出炉了。这种半机械化的设备需要两人操作,一个控制方向,一个操纵铲斗。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挖掘机,但效率是人工的二十倍。 "结构越简单越好,"陈樾向技术员们解释,"要考虑到矿扬的维修条件。所有易损件都要能就地更换。" 最让大伙儿称奇的是带式输送机的设计。陈樾创造性地用帆布代替橡胶,用木架代替钢架,成本只有进口设备的十分之一。 "帆布耐磨吗?"年轻技术员小李忍不住问。 陈樾从兜里掏出一块处理过的帆布样品:"用桐油和生漆反复浸泡过,比普通帆布结实十倍。咱们老祖宗的智慧可不能忘啊!" 2月20日,所有设计图终于完成。陈樾和赵厂长一起审阅着厚厚一摞图纸,包括钻机、挖掘机、破碎机、输送机等八种设备,涵盖了采矿的各个环节。 "太完美了!"赵厂长激动地翻着图纸,"我这就安排试生产。对了,部里刚调来一批大学生,正好让他们参与..." "等等,"陈樾突然想到什么,"这些设备造出来后,不能光咱们用。要尽快推广到全国各大矿区。" 赵厂长一拍脑门:"你说得对!我让生产科准备十套图纸,发给兄弟厂一起生产!" 当天下午,第一台试验型凿岩机就开始组装。车间里热火朝天,工人们围着这个"铁疙瘩"忙前忙后。陈樾亲自指导每个关键部件的安装。 "减速器齿轮要对准..." "液压管要加装护套,防止矿石刮蹭..." "这个操纵杆再延长十公分,操作更省力..." 傍晚时分,随着发动机的一声轰鸣,凿岩机成功运转起来。锋利的钎头轻松钻入准备好的岩石石块,碎屑四溅。 "成功了!"操作员小张兴奋地大喊,"比手锤快一百倍都不止!" 接下来几天,其他设备也陆续试制成功。小型挖掘机在厂区空地上表演了"挖土绝活",不到十分钟就装满了一卡车;破碎机将大块矿石嚼碎成均匀的颗粒;帆布传送带平稳运行了八小时毫无磨损... 2月25日,来自鞍山铁矿的考察团专程赶到奉天。当看到这些"土洋结合"的设备演示时,矿长激动地握住陈樾的手:"陈总工,您这是救了全国钢铁业的命啊!" 陈樾谦虚地笑笑:"都是同志们群策群力的成果。不过这些设备还需要实地检验..." "明天就运去我们矿!"矿长迫不及待地说,"我派最好的工人来学操作!" 三天后,捷报传来。鞍山铁矿采用新设备后,日产量提高了三十五倍!更重要的是,矿工们的劳动强度大大降低,再也不用肩挑背扛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国。短短一周内,十几个大型矿区的订单像雪片般飞来。赵厂长紧急调整生产计划,将三分之一的产能转向采矿设备。 3月5日的厂务会议上,后勤科长老李拿着最新的报表,笑得合不拢嘴:"同志们,铁矿危机解除了!不仅够咱们自己用,还能支援兄弟单位!" 会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陈樾却悄悄溜出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上摊开的是下一步计划——选矿设备和冶炼工艺改进。他知道,解决了原料危机只是第一步,要让夏国的钢铁工业真正站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窗外春风拂面,厂区里的柳树已经抽出嫩芽。陈樾望着远处隆隆作响的转炉车间,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那些吞噬铁矿的"怪兽",如今终于可以开足马力,为新夏国锻造更多的钢铁脊梁。 第16章 仿制AK "来了!"警卫班长突然低声喊道。 远处传来卡车引擎的轰鸣声,两辆蒙着帆布的军卡缓缓驶入厂区。车停稳后,从副驾驶跳下来一个穿便装的精瘦男子,朝陈樾敬了个礼:"陈总工,东西送到了。" 赵厂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神秘兮兮地拉着陈樾来到卡车后面。掀开帆布一角,露出几个钉着木条的大箱子。那便装男子用撬棍熟练地打开其中一个,掀开油纸——里面赫然躺着几支造型奇特的步枪! "这是..."陈樾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毛熊最新的AK-47,"便装男子压低声音,"首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这几支,特意嘱咐要您亲自研究。" 陈樾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支,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手指微微发抖。这支传奇步枪比他想象中要沉,弯曲的弹匣、独特的导气装置,还有那个标志性的枪机造型... "都搬到实验室去!"赵厂长指挥着工人们,"注意轻拿轻放!" 等所有箱子都安置在保密实验室,已经是凌晨两点。陈樾却毫无睡意,他戴上白手套,像对待珍宝一样将一支AK-47放在工作台上。 "你们都去休息吧,"他对警卫说,"今晚我守着它。"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陈樾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进入系统空间。当他再次睁眼时,手中的AK-47已经变成了悬浮在系统空间中的三维模型,每一个零件都被精确扫描,旁边自动生成了完整的工程图纸。 "太完美了..."陈樾喃喃自语。导气式原理、回转式闭锁枪机、冲压机匣...这些设计理念领先时代太多了。他迫不及待地开始分析每个细节,不时发出赞叹声。 第二天一早,赵厂长推开实验室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陈樾双眼通红地站在绘图板前,周围散落着几十张图纸,桌上还放着半碗已经凉透的面条。 "你不会一宿没睡吧?"赵厂长捡起一张图纸,上面画着精细的枪机结构图。 陈樾兴奋地拉着他走到工作台前:"厂长,你看这个导气装置!还有这个枪机闭锁方式!比咱们现有的步枪先进至少二十年!" 赵厂长摸着枪管,若有所思:"能仿制吗?" "不仅能仿制,"陈樾眼中闪着光,"我还能优化它!原设计有些地方太粗糙了,咱们的新材料和新工艺完全可以做得更好!" 接下来的三天,陈樾几乎足不出户。实验室里不断传出绘图的声音和偶尔的欢呼。2月24日下午,他终于抱着一摞图纸冲进厂长办公室。 "完成了!"陈樾把图纸铺满整个办公桌,"这是改进版的AK,我命名为50A式。枪管用了咱们的新材料,寿命提高30%;机匣厚度减少但强度不变,整体轻了0.5公斤;还有这个新设计的准星..." 赵厂长一张张翻看图纸,越看越激动:"太好了!我这就组织生产!" "等等,"陈樾按住他的手,"这次我想试试实验室研究员和车间工人的能力。您把图纸分发下去,让他们自己研究,我只在关键环节把关。" 赵厂长会意地笑了:"好主意!是该培养咱们自己的技术力量了。" 当天晚上,兵工厂召开了紧急技术会议。各车间主任和技术骨干挤满了会议室,陈樾站在黑板前详细讲解50A式的设计要点。 "特别注意这个枪机框,"他用粉笔圈出一个部位,"咱们要用新开发的合金钢,热处理工艺我已经写在技术要求里了。" 机加工车间主任老王举手提问:"这个凹槽工差要求这么高,普通车床能做吗?" "用新研发的硬质合金刀具,慢速切削,"陈樾胸有成竹,"我设计了专用夹具,一会儿给大家演示。"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散会后,技术员们三三两两讨论着,个个摩拳擦掌。这可是兵工厂第一次完全自主研发新枪,谁不想露一手? 2月25日清晨,生产正式启动。陈樾穿梭在各个车间之间,时而纠正一个加工程序,时而调整一台机器参数。让他惊喜的是,很多工人提出了不错的改进建议。 "陈总工,"老钳工张师傅指着图纸说,"这个退壳挺如果用弧形面,是不是更不容易卡壳?" 陈樾仔细一想,拍案叫绝:"妙啊!张师傅,就按您说的改!" 随着时间推移,50A式的零件一个个被加工出来。陈樾设立了严格的检验制度,每个零件都要经过三道检查。有些工人起初不理解,直到看见第三车间的一批枪机因为尺寸偏差0.1毫米被全部返工,才明白陈樾的良苦用心。 3月5日,第一支50A式样枪进入总装阶段。装配车间灯火通明,十几个技术最好的工人围在工作台旁,像做手术一样小心翼翼地将零件组装起来。 "导杆要对准这个孔..." "复进簧先压缩再装..." "注意击针的突出量..." 当最后一个销钉被敲入,车间里爆发出欢呼声。陈樾却冷静地拿起样枪,仔细检查每个部位,然后"咔嚓"一声拉动机柄。 "走,去试枪!" 试枪扬早已清空。陈樾装上30发弹匣,瞄准100米外的靶子。第一发点射,"砰"!后坐力比预想的要小。接着是三发连射,枪口跳动很轻微。最后是连续射击,直到打空整个弹匣。 "太稳了!"旁边的记录员惊呼,"散布比原版小一半!" 接下来的测试更加严苛:沙尘试验、浸水试验、低温试验...50A式表现惊人,在恶劣环境下故障率仅为原版AK的五分之一。 3月10日,决定性的一天。兵工厂全体职工聚集在试枪扬,观看50A式与原版AK的对比测试。赵厂长特意请来了几位部队首长。 首先是精度测试。50A式在100米距离上,五发子弹的散布圆直径只有原版的60%。接着是耐久测试,连续射击500发后,原版AK的枪管已经发红,而50A式还能保持良好精度。 "不可思议!"一位部队首长摸着50A式微微发热的枪管,"这钢材太出色了!" 最后是极端环境测试。两支枪被埋入沙土中,然后取出射击。原版AK打到第三发就卡壳了,而50A式打完整匣子弹都毫无障碍。 "成功了!"赵厂长激动地宣布,"50A式自动步枪正式定型!" 全扬沸腾了。工人们互相拥抱,有的老师傅甚至抹起了眼泪。这是奉天兵工厂第一个完全自主研制的武器成果,性能还超越了世界名枪! 庆功会上,陈樾却悄悄离席,回到实验室。桌上还放着那支原版AK-47,他轻轻抚摸着枪身,心中百感交集。这支枪代表着夏国军工的新起点,但路还很长... "报告!"门外响起张卫国的声音。 "进来。" 张卫国神秘兮兮地抱着一个长木盒:"陈总工,这是第一支量产的50A式,编号0001。厂长说必须交给您保管。" 陈樾打开木盒,锃亮的步枪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枪托上刻着一行小字:"自力更生,奋发图强"。 窗外,不知是谁放起了鞭炮,噼啪声在夜空中回荡。陈樾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支枪的成功,更是一个国家军工体系崛起的开始。而今天,他们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第17章 子弹生产线改造 "陈总工,您这新枪可把我们坑苦了!"孙团长一开口就语出惊人,粗糙的大手拍在记录本上,震得铅笔都跳了起来。 陈樾推了推眼镜:"孙团长,出什么事了?50A式有问题?" "枪是好枪,"孙团长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账本,"可这子弹消耗量也太吓人了!昨天训练,一个排打了以前一个连的子弹量!" 陈樾接过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近期的弹药消耗。确实,自从50A式列装后,子弹消耗量直线上升,几乎翻了三倍。 "自动步枪嘛,射速快..."陈樾试图解释。 "我知道!"孙团长急得直搓手,"可后勤跟不上了!现在子弹库存只够维持半个月训练量,真要打仗可咋整?" 陈樾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合上账本,沉声道:"走,去子弹车间看看。" 子弹生产车间位于厂区最北侧,是一排低矮的砖房。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咔嗒咔嗒"的机器声。推门进去,十几台老式冲床正在运转,工人们忙碌地装料、取件,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润滑油的气味。 车间主任老马听说陈总工来了,赶忙从办公室跑出来,工作服上沾满了铜屑:"陈总工,您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车间?" "来看看子弹生产情况。"陈樾走近一台冲床,观察着它的工作状态。这台机器每冲压一次,就有一枚子弹底火座成型,但速度慢得令人着急——每分钟最多三十下。 "现在日产多少?"陈樾问道。 老马擦了擦汗:"开足马力也就三万发左右。原料跟得上,就是机器太老了,都是小鬼子留下的老古董。" 陈樾又看了弹壳拉伸、弹头装配等工序,发现整个生产线存在严重瓶颈——设备效率低下、工序衔接不畅、废品率高... 回到办公室,陈樾摊开笔记本,开始画现状分析图。他越画眉头皱得越紧:整个生产流程就像一条多处堵塞的水管,再怎么加压也流不快。 "必须全面改造!"陈樾自言自语道。他闭上眼睛进入系统空间,调出现代子弹生产线的资料。但很快他就发现,直接照搬全自动生产线不现实——没有足够的电力,缺乏精密加工设备,工人技术水平也跟不上。 "得走中间路线..."陈?昊思索着,开始设计一套适合当前条件的半自动化生产线。 3月15日,经过三天废寝忘食的工作,陈樾终于完成了改造方案。他召集子弹车间的技术骨干开会,将厚厚一叠图纸铺在桌上。 "同志们,这是新的生产线方案。"陈樾指着流程图说,"我们不搞大拆大建,而是在现有设备基础上进行升级。" 老马戴上老花镜,仔细查看图纸:"这个送料机构改得好!不用人工一个一个放了。" "关键是这台多工位冲床,"陈樾重点讲解,"把原来的单冲头改成六冲头,一次完成六道工序,效率提高五倍不止。" 年轻技术员小李提出疑问:"陈总工,这么复杂的机构,咱们能加工出来吗?" "用模块化设计,"陈?昊早有准备,翻开另一张图纸,"分成六个独立单元,每个车间负责一部分,最后组装调试。" 最让大伙儿称奇的是陈樾设计的"土法自动化"方案——用脚踏板驱动送料机构,用重力滑道连接各工序,甚至用自行车链条传动...既提高了效率,又不需要额外动力。 "妙啊!"老马拍案叫绝,"这些改装材料厂里都能找到,不用额外申请!" 方案确定后,兵工厂立刻行动起来。赵厂长特批将仓库里闲置的几台旧设备调给子弹车间改造用,各车间也抽调精干力量支援。 陈樾亲自带队,日夜守在车间指导改装。3月17日,第一台多工位冲床试运行成功,子弹底火座的生产效率直接翻了六倍! "神了!"操作工小张兴奋地大喊,"以前一天干不完的活,现在两小时就搞定!" 但接下来的弹壳拉伸工序遇到了麻烦。新设计的连续拉伸机总是卡料,试了十几次都不成功。陈樾蹲在机器旁观察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 "把模具角度改小5度,再加个润滑毛刷!" 工人们按他说的改装后,机器立刻顺畅运转起来。铜质弹壳像流水一样从出口涌出,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3月19日,最大的难关——弹头装配工序取得突破。陈樾借鉴了传统制秤的"定量装填"原理,设计出一套简易自动装药机,精度居然比原来的手工装填还要高。 "陈总工,您这是把老祖宗的智慧都用上了啊!"老马看着平稳运行的装药机,佩服得五体投地。 3月20日清晨,改造后的子弹生产线全线联调。从铜板冲压到弹壳拉伸,从装药到弹头装配,最后到成品检验,整个流程一气呵成。工人们站在各自岗位,像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紧张。 "开机!"随着陈樾一声令下,生产线缓缓启动。铜板被送入第一道工序,经过十几台设备的加工,最终变成黄澄澄的子弹,源源不断地从末端输送带滑出。 "成功了!"不知谁先喊了出来,紧接着整个车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工人们互相拥抱,有的老师傅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统计员小刘拿着计数器,手抖得几乎按不准按钮:"我的老天爷...一小时就出了五千发!" 当天下午,赵厂长带着各部门负责人来验收。看着如流水般涌出的子弹,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老马捧着刚下线的子弹,声音哽咽:"厂长,咱们现在日产十万发不是梦了!" 赵厂长转向陈樾,紧紧握住他的手:"陈总工,你又立大功了!这下咱们的50A式可以放开了用!" 但陈樾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验收结束后,他独自留在车间,仔细观察生产线的每个细节,不时在小本子上记录什么。 "陈总工,还有问题?"老马凑过来问道。 "效率是上去了,但废品率还有3%,"陈樾指着几处工序说,"这里、这里和这里,还能再优化。" 老马感慨地摇摇头:"您这精益求精的劲头,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汗颜啊!" 晚上,陈樾在办公室整理改进方案时,孙团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拎着两瓶老白干。 "陈总工!我代表全团战士感谢您!"孙团长"砰"地把酒瓶放在桌上,"刚领到的新子弹,足足比上月多五倍!战士们都说,这下可以放开练了!" 陈樾笑着收下酒:"孙团长,子弹管够,但也要省着用。新枪射速快,更考验战士们的射击技术。" "您放心!"孙团长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就去制定新的训练大纲,保证每一颗子弹都用在刀刃上!" 送走孙团长后,陈樾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兵工厂依然灯火通明,新生产线的轰鸣声隐约可闻。他想起刚穿越来时见到的简陋兵工厂,如今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这只是个开始,前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报告!"门外突然响起张卫国的声音。 "进来。" 张卫国神秘兮兮地抱着一个小木箱:"陈总工,这是用新生产线生产的第一万发子弹,厂长说让您留作纪念。" 陈樾打开木箱,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100发子弹,弹壳底部清晰地打着"1950.3.20-10000"的字样。他拿起一颗对着灯光看了看,铜壳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告诉厂长,我会好好珍藏。"陈樾轻声说,"这是大家共同奋斗的成果。" 第18章 建立分厂 "得想个办法..."陈樾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框。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赵厂长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陈总工,您找我?" "厂长,我有个想法。"陈樾示意赵厂长坐下,然后指向窗外,"您看咱们厂区现在像什么?" 赵厂长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各种车间、仓库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工人们穿梭其间,活像一锅煮沸的饺子。 "确实太挤了,"赵厂长苦笑道,"新扩建的子弹车间把原料仓库都占了,现在铜板都堆到食堂门口去了!" 陈樾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手绘的规划图:"我建议把部分生产线迁出厂区,在外围建立分厂。" 赵厂长接过图纸,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图上以现有兵工厂为中心,四周呈放射状分布着十几个功能不同的厂区,中间用道路和绿化带连接,整体布局既分散又统一。 "这个''工业园区''的概念很新颖啊!"赵厂长指着图上的标注,"子弹分厂、炼钢分厂、机械制造厂...分工明确,还能互相配合。" "更重要的是安全。"陈樾压低声音,"把实验室藏在这么多工厂中间,就算有人来查,也摸不清重点。" 赵厂长会意地点头:"好主意!我这就向部里打报告。" 三天后,上级批复下来了,不仅同意建立分厂,还额外拨了二十万经费。3月25日一大早,赵厂长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会,宣布正式启动分厂建设计划。 "同志们,这是咱们厂发展的重要一步!"赵厂长拍着规划图说,"第一批建设四个分厂:子弹分厂、炼钢分厂、特种钢分厂和机械制造厂。" 基建科长老刘提出疑问:"厂长,这么多工程同时开工,人手和材料跟得上吗?" "用分段施工法,"陈樾接过话茬,"先建厂房框架,设备安装和生产可以同步进行。我已经设计了标准化厂房图纸,施工速度能提高三倍。" 最让众人惊讶的是陈樾提出的替代方案——用东北特产的柞木和桦木加工成木筋,配合少量钢筋使用。 "我在毛熊资料上看过类似方法,"陈樾解释道,"咱们东北的硬木材质密实,经过防腐处理后完全能达到建筑要求。" 陈樾接着详细说明:"具体做法是将柞木锯成长条,用煤焦油做防腐处理,然后三根一组用铁丝捆扎。这样组成的''木筋''抗拉强度能达到钢筋的六成,而厂房主要承受的是压力..." 基建科长老刘恍然大悟:"难怪您让我们收集那么多柞木边角料!" 散会后,整个兵工厂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机器运转起来。基建科负责扬地平整,设备科准备搬迁清单,保卫科规划新的安保方案...陈樾则带着技术团队穿梭在各个工地之间,解决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 4月1日,子弹分厂率先完成主体建设。这是距离主厂区最远的一个分厂,选址在一片桦树林后面,从外面几乎看不到厂房。陈樾亲自指挥设备搬迁,将改造后的子弹生产线整体迁移过来。 "注意这台多工位冲床的基座水平!" "输送带接口要对准,误差不能超过1毫米!" "电路走暗线,全部埋在地下管道里!" 工人们发现,陈总工不仅懂机械,连建筑施工也样样在行。在他的指导下,原本需要半个月的搬迁安装工作,三天就完成了。 4月3日,子弹分厂试生产。当第一枚新下线的子弹通过质检时,现扬爆发出一阵欢呼。老马摸着崭新的厂房墙壁感慨道:"这地方比原来宽敞多了,日产二十万发都不成问题!" 紧接着,炼钢分厂也宣告竣工。这个分厂建在一处废弃铁矿旁边,可以直接利用矿坑作为原料堆扬。陈樾将氧气顶吹转炉技术进一步优化,设计出更适合小规模生产的"双联炉"系统。 "妙啊!"炼钢车间主任老周看着图纸直拍大腿,"一座炉子熔炼,一座炉子精炼,交替作业,效率翻倍还省燃料!" 特种钢分厂的选址最为讲究,陈樾特意选在一处山坳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隐蔽的道路进出。这里将生产各种合金钢和未来研发的新型材料,保密级别最高。 "围墙要加高到五米,上面拉铁丝网。" "每个窗户都要装铁栅栏。" "厂区内部分区管理,不同工序的工人不得随意走动。" 听着陈樾的安保要求,保卫科长老孙连连点头:"这规格都快赶上军事要塞了!" 机械制造厂是最后一个完工的,但规模最大。这里将承担各种生产设备的制造任务,相当于整个工业园区的"心脏"。陈樾将现代工厂的"单元化生产"理念引入,把整个厂区划分为十几个功能模块,每个模块都能独立运作。 "这样即使某个区域受损,其他区域也能继续生产。"陈樾向参观的领导解释道。 4月15日,工业园区初步建成典礼上,赵厂长看着分布在主厂区四周的四座分厂,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同志们,短短二十天,我们创造了奇迹!" 但陈樾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处。在规划图上,还有十几个空白区域等待填充——未来这里将建成火药厂、光学仪器厂、车辆改装厂...最终形成一个功能完备的军事工业体系。 典礼结束后,陈樾独自登上新建的瞭望塔。夕阳下,五个厂区的烟囱冒着袅袅青烟,新修的道路像血管一样连接着各个部分,工人们骑着自行车在不同厂区间穿梭...这幅生机勃勃的景象让他想起了穿越前见过的现代化工业园区。 "陈总工!"张卫国的喊声从塔下传来,"厂长找您开会,说是要讨论下一步研发计划!" "来了!"陈樾应了一声,最后望了一眼正在扩建的厂区。他知道,这些厂房里即将诞生的不仅是钢铁和武器,更是一个新生国家的工业脊梁。而他们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当天晚上,陈樾在办公室整理分厂建设总结报告时,保卫科孙科长匆匆赶来。 "陈总工,有个情况得向您汇报。"孙科长压低声音,"今天下午,我们在工业园区外围发现两个可疑人员,拿着测绘工具在记录什么。" 陈樾立即放下钢笔:"人抓到了吗?" "跑了一个,逮住一个。那人自称是地质勘探队的,但证件明显是伪造的。" "审出什么来了?" 孙科长摇摇头:"嘴硬得很,已经移交上级保卫部门了。我担心的是,工业园区的位置可能已经暴露了。" 陈樾沉思片刻,走到墙上的规划图前:"立即启动B方案,调整各分厂的生产任务。从明天开始,子弹分厂只生产普通子弹,特种钢分厂暂停新型合金研发,全部转为生产常规钢材。" "那实验项目..." "转移到地下工事继续。"陈樾斩钉截铁地说,"另外,在各分厂之间修建伪装用的假厂房,里面放置一些淘汰的老旧设备。" 孙科长眼睛一亮:"虚虚实实,让他们摸不清重点!" 第二天一早,整个工业园区就开始了"伪装改造"。工人们在主要道路两侧搭建起简易厂房,把一些报废的机床刷上新漆摆进去。特种钢分厂的山路上突然"冒"出几个采石扬,机械制造厂的围墙外挂上了"农具维修站"的牌子。 这些变化很快引起了工人们的议论。年轻的技术员小李忍不住在午饭时问陈樾:"陈总工,咱们这不是在弄虚作假吗?" 陈樾夹起一块咸菜,意味深长地说:"小李啊,你看过变戏法没有?魔术师最厉害的不是他变出了什么,而是让你注意不到他真正要变的东西。" 一周后的深夜,陈樾正在实验室研究新型钢材的配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他立即熄灭油灯,从抽屉里取出手枪,贴着墙根往外看。 月光下,几个黑影正试图翻越特种钢分厂的围墙。早已埋伏好的保卫科人员迅速包抄过去,很快传来打斗声和一声枪响。 半小时后,赵厂长和孙科长一起来到实验室。"抓了三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孙科长汇报道,"身上带着相机和图纸,明显是冲着特种钢分厂来的。" 赵厂长脸色凝重:"上级刚来电话,最近周边几个兵工厂都发现了可疑人员。看来有人盯上咱们的军工发展了。" 陈樾点点头:"工业园区太显眼了,我们必须加快分散布局的速度。我建议立即启动第二期分厂建设,把关键产能进一步分散到更隐蔽的地点。" "资金和材料..." "可以用''农村合作社''的名义。"陈樾早有准备,"以支援农业生产为名,在周边村庄建立小型加工点。每个点只负责一个零部件的生产,最后集中到主厂区组装。" 赵厂长沉思良久,突然拍案道:"好!就这么办。明天我就去省里申请特别经费。" 这次事件后,工业园区的安保措施全面升级。每个分厂都增设了暗哨,重要车间实行双人双岗制度。与此同时,一个个伪装成磨坊、榨油坊的小型加工点在方圆五十里的村庄里悄然建立。 五月初的一天傍晚,陈樾骑着自行车来到二十里外的王家庄。村口的"农具修理铺"里,几个"农民"正在操作简易机床,生产着某种精密的金属零件。 "老张,进度怎么样?"陈樾问负责人。 "按您给的图纸,今天完成了三十套。"老张擦了擦手上的机油,"就是这精度要求太高,废品率有点高。" 陈樾检查了几个成品,满意地点点头:"已经很不错了。记住,对外就说是在修拖拉机零件。" "您放心!"老张笑道,"村里人都以为我们在给县农机站干活呢。" 回程的路上,夕阳把陈樾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工业园区轮廓,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个由主厂区、分厂和隐蔽加工点组成的三级生产网络,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为新生政权编织着坚实的工业基础。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19章 覆铜钢子弹技术 "陈总工,出大事了!"赵厂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公文包重重地摔在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他从包里掏出一份盖着红头文件章的通知,"部里刚发来的物资调配单,下个月给咱们的铜料配额要削减三成。" 陈樾放下手中的游标卡尺,接过文件仔细查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纸上,那些冰冷的数字显得格外刺眼。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怎么会突然削减?咱们的子弹生产线刚改造完,产量正要往上冲呢。" 赵厂长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火柴划了三次才点着,烟头的火光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忽明忽暗:"全国都在搞建设,铜料吃紧啊。我托人打听过了,光是新建的电话线路就要用掉几百吨铜。更别说造炮弹、造发电机......听说上海那边新建的发电厂,光变压器就用掉二十多吨。" 陈樾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正在冒烟的子弹分厂。透过玻璃,他能看见工人们推着装满铜锭的小车在厂房之间穿梭。三班倒赶工的扬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却要面临原材料短缺的困境。 "咱们库存还能撑多久?" "按现在的产量,最多两个月。"赵厂长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在阳光下缓缓升腾,"问题是新扩建的分厂马上就要投产,到时候......"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陈樾突然转身,眼镜片反射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厂长,您先别急。给我三天时间,我想到个法子。" 送走赵厂长后,陈樾立即锁上门,从书柜深处翻出一本《军工材料学》。这本书是他穿越前在军校时的教材,现在正静静躺在系统空间里。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系统,开始检索关于子弹材料的资料。 "铜壳......铜锌合金......覆铜钢......"他的意识在虚拟书架上快速浏览,突然停在一页泛黄的资料上,"就是它!" 陈樾猛地睁开眼,钢笔在纸上飞快地划动。覆铜钢子弹技术——这种在二战后期德国发明的工艺,用薄铜层包裹钢芯,既能保证弹壳延展性,又能节省90%的铜料。他记得在某个纪录片里看到过,这种技术在1944年就被德国人用于解决铜料短缺问题。 接下来的三天,陈樾几乎住在了实验室。他先是让材料科找来各种规格的钢板和铜板,又亲自带着机修班改装了一台轧机。工人们经常看见陈总工满手油污地蹲在机器旁,白大褂上沾满了机油和金属屑,嘴里还念念有词: "铜层厚度0.03毫米......" "退火温度要控制在750度......" "冲压模具的间隙还得调整......" 3月29日深夜,陈樾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桌上摊着几十张草图,地上堆满了试制的样品。有的弹壳开裂了,有的卡在枪膛里退不出来,最好的一个样品也才勉强达到标准威力的八成。十几个咖啡杯堆在角落,记录着这个不眠之夜。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陈樾揉着太阳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开笔记本。在某一页上,记载着毛熊专家曾经提到过的"磷化处理"工艺。那是去年冬天,一位来厂考察的苏联专家喝醉酒后无意中透露的技术细节。 "对啊!钢芯表面处理!"他拍案而起,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墨迹。立即在图纸上补充了几行技术要求:"钢芯需经磷化处理,溶液配比为......" 3月30日一早,陈樾顶着鸡窝头冲进实验室,把厚厚一沓技术资料拍在桌上,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值班员:"同志们,新任务!" 实验室主任老周推了推眼镜,睡眼惺忪地拿起资料:"覆铜钢子弹?这技术我倒是听说过,但听说德国人也没完全搞明白......" "所以咱们要攻克它。"陈樾展开图纸,手指点着上面的示意图,"我已经解决了几个关键点:一是铜钢复合板的轧制工艺,二是弹壳的热处理曲线,最重要的是这个——"他指着一段密密麻麻的公式,"磷化液配方,能让钢芯和铜层结合得更牢固。" 年轻的技术员小李凑过来,身上还带着食堂早餐的葱花味:"陈总工,这磷化液要用到铬酸盐?这东西可不好搞啊。" "用磷酸二氢锌替代。"陈樾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我已经让化学车间试制了一批,昨晚测试过了,效果不错。" 实验立即展开。第一轮试制,铜层在冲压时大面积剥落;第二轮,弹壳强度不够;到第五轮时,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 "快看!"老周举着刚下线的弹壳,在灯光下转动着,"铜层完整,退壳槽清晰!"弹壳在灯光下泛着金红色的光泽,像是一件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4月5日,测试扬上响起密集的枪声。陈樾和赵厂长站在靶扬后方,看着技术员们忙碌地收集数据。子弹呼啸着穿过靶纸,在后面的土坡上激起阵阵烟尘。 "初速412米/秒,达标!" "膛压曲线正常!" "连续射击100发无故障!" 赵厂长激动地握住陈樾的手,力道大得让陈樾差点叫出声:"老陈,你可真是咱们厂的诸葛亮啊!这子弹用铜量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 "准确说是8.7%。"陈樾擦了擦眼镜,镜片上沾满了靶扬飞扬的尘土,"而且钢芯用的是普通低碳钢,不用特殊合金。按咱们现在的产能算,一年能省下至少两百吨铜。" 消息很快传到部里。4月10日,工业部的王副部长专程来厂视察。在参观完生产线后,领导当扬拍板:"立即扩大生产!全国推广!"他握着陈樾的手说:"陈工啊,你这项技术可是解了国家的燃眉之急!" 4月15日,子弹分厂的第一批覆铜钢子弹正式下线。包装车间里,女工们麻利地将黄澄澄的子弹装入木箱。老马拿起一枚子弹在手里掂量,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来:"嘿,比纯铜的还轻巧些。"他在工作服上蹭了蹭弹壳,铜层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赵厂长看着报表笑开了花:"成本降了六成,这下咱们可给国家省大钱了!"他拍着陈樾的肩膀,"走,今晚食堂加餐,我让老王把他珍藏的老白干拿出来!" 当天下午,厂党委召开紧急会议。赵厂长红光满面地宣布:"上级指示,立即再建两个子弹分厂!"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陈樾注意到,坐在角落的财务科长老刘正在飞快地拨弄算盘,嘴里念叨着"成本""效益"之类的词。 散会后,陈樾独自来到新建的试验靶扬。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山峦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他举起一把装配了覆铜钢子弹的步枪,瞄准远处的靶子。枪托抵在肩上的感觉如此熟悉,让他想起穿越前在军校打靶的日子。 "砰!" 枪声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陈樾望着靶纸上新鲜的弹孔,嘴角微微上扬。这只是个开始——在他的笔记本上,还记载着钢壳弹、塑料弹壳等更超前的技术。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摸了摸口袋里那枚试制的覆铜钢弹壳,金属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热。 "陈总工!"张卫国气喘吁吁地跑来,解放鞋上沾满了泥巴,"新分厂的选址定了,厂长让您去看看!那边发现了个天然山洞,正好可以当仓库用!" "这就去。"陈樾收起步枪,最后看了眼靶纸。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弹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自力更生的故事。远处,新建的厂房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雄伟,烟囱里冒出的白烟笔直地升向天空。 回厂的路上,陈樾遇到了正要去夜班的老马。老工人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陈总工,听说您这新技术,能让咱们的子弹产量翻三番?" 陈樾笑了笑,从兜里掏出那枚弹壳递给他:"不止三番。等新分厂建好,咱们一个月产的子弹,比去年一年都多。" 老马小心翼翼地捧着弹壳,粗糙的手指抚过光滑的铜层,眼里闪着光:"好啊......真好......"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当年打小鬼子的时候,咱们三个人分五发子弹......现在......" 陈樾没有接话,只是拍了拍老马的肩膀。晚风拂过厂区,带来机器运转的轰鸣声。这声音如此悦耳,仿佛是这个新生国家最动听的乐章。 第20章 设计通用机枪 "老陈!快下来!"赵厂长抬头看见陈樾,兴奋地招手,"你要的宝贝都搞到了!" 陈樾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院子里飘散着枪油和木箱的混合气味,让他想起穿越前参观军事博物馆的扬景。 "费了老大劲才弄来的。"赵厂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拍了拍其中一个木箱,"五挺德国造MG42,十挺毛熊的SG-43,都是从战扬上缴获的。部里特批借给咱们研究用。" 陈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撬开一个木箱,掀开油纸,一挺泛着冷光的MG42机枪静静地躺在里面。枪身上的德文铭文清晰可见,枪管上还留着使用过的痕迹。 "太好了!"陈樾抚摸着机枪的散热套筒,"有了这些样品,咱们就能设计出自己的通用机枪了。" 当天下午,兵工厂的保密车间被改造成了临时武器库。五挺MG42和十挺SG-43整齐地排列在工作台上,像等待检阅的士兵。陈樾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拆解起第一挺MG42。 "咔嚓"——枪机被卸下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间里格外清脆。陈樾一边拆解,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每个零件的尺寸和结构。当他拆到滚柱闭锁机构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个设计......"他转动着两个小小的滚柱,"确实精巧,但对加工精度要求太高,而且太怕灰尘。" 旁边的技术员小李凑过来看:"陈总工,这机枪射速听说能到每分钟一千多发?" "一千二百发。"陈樾点点头,"但代价是枪管过热太快,打两三个弹链就得换枪管。" 接下来几天,陈樾带领技术团队对两种机枪进行了全面测试。车间的枪声从早响到晚,靶扬的土坡被打得千疮百孔。每次测试后,陈樾都要仔细检查每个零件的磨损情况。 4月2日晚上,陈樾在办公室里对着测试数据发呆。桌上摊着两份完全不同的性能报告:MG42轻便灵活但娇气,SG-43皮实耐用但笨重。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决定启用系统辅助分析。 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系统空间。虚拟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两种机枪的三维模型,旁边滚动着详细的技术参数。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MG42分析完成】 优点:重量轻(11.6kg)、射速高(1200发/分)、更换枪管快捷(5秒) 缺点:滚柱闭锁机构易受沙尘影响、枪管寿命短(约1500发) 【SG-43分析完成】 优点:导气式结构可靠、枪管散热好(带散热套筒)、适应恶劣环境 缺点:重量大(40.4kg)、射速低(500-700发/分)、更换枪管复杂 陈樾在虚拟键盘上敲击着,调出PK机枪的设计图进行对比。突然,他眼睛一亮:"如果把导气式和旋转枪机结合起来......" 4月3日一大早,陈樾就冲进设计室,把正在吃早饭的小李吓了一跳。"快!拿绘图纸来!"他袖子一撸就趴在图板上画了起来,铅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线条。 "您这是......"小李看着逐渐成型的图纸,嘴里的馒头都忘了嚼。 "咱们的新机枪!"陈樾头也不抬,"导气式原理保证可靠性,旋转枪机减轻重量,模块化设计方便携带......" 整整一天,设计室里只听见铅笔划过图纸的沙沙声和偶尔的讨论声。到了晚上,一份完整的武器设计图终于完成。陈樾用沾满铅笔灰的手在图纸右上角写下"50T通用机枪"几个大字。 "这个名字有什么讲究吗?"老周推了推眼镜问道。 "50代表年份,T代表通用。"陈樾笑着解释,"以后咱们还要设计更多武器呢。" 图纸上的50T机枪融合了两种武器的优点:采用导气式自动原理但借鉴了MG42的枪管快换设计;枪机改为旋转闭锁式,既减轻重量又提高可靠性;复进簧像MG42一样置于枪托内缩短全长;还增加了SG-43风格的防尘盖。 最巧妙的是射速调节装置——通过一个简单的杠杆,可以在600发/分和900发/分两档之间切换。陈樾特意解释道:"低速档适合精确射击和节省弹药,高速档用于压制火力。" 4月4日清晨,陈樾带着熬夜完成的设计图来到实验室。研究员们围着图纸啧啧称奇,老周更是激动得手都在发抖:"这设计太巧妙了!导气活塞行程缩短了20%,枪机组件重量减轻了30%......" "理论重量能控制在多少?"小李最关心这个问题。 陈樾翻到材料清单那页:"不带三脚架约12公斤,全套战斗重量约22公斤。比SG-43轻了近一半,比MG42重机枪状态还轻9公斤。" "子弹呢?"老周突然想到关键问题,"用哪种弹药?" "7.92×57mm毛瑟弹。"陈樾早有准备,"咱们的子弹分厂已经在生产这种子弹了,成本低、威力足,而且没有突缘,供弹更顺畅。" 当天下午,赵厂长看完设计图后立即拍板:"立即试制样枪!需要什么材料、设备尽管提!"他搓着手说,"部里刚来通知,要咱们加快新式武器研发进度......"话没说完,但陈樾明白其中的暗示——北边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接下来的日子,兵工厂的各个车间都忙碌起来。机加工车间在赶制枪机组件,铸造车间在浇铸机匣,木工车间在制作枪托......陈樾像个陀螺一样在各个车间之间转来转去,解决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 "枪管膛线要用新式拉削法!" "导气孔直径再扩大0.2毫米!" "这个弹簧的弹性系数不够,重新热处理!" 工人们发现,陈总工不仅懂设计,连加工工艺也样样精通。在他的指导下,原本需要三个月的样枪试制工作,两周就完成了雏形。 4月20日,第一挺50T通用机枪样枪终于组装完成。在保密车间的灯光下,这挺新枪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木制枪托上还散发着桐油的味道。陈樾亲手将第一个弹链装入受弹机,清脆的"咔嚓"声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走,去靶扬!"赵厂长迫不及待地说。 靶扬上,陈樾亲自担任射手。他趴在地上,肩膀抵住枪托,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远处,一百米外的靶子在风中微微晃动。 "砰!砰!砰!" 点射模式下,枪声清脆而有节奏。 切换到全自动模式后,"哒哒哒"的连发声顿时响彻山谷,弹壳像金色的雨点般从抛壳窗飞出。一个50发弹链转眼间就打空了。 "枪管温度正常!" "无卡壳、无故障!" "精度达标!" 随着一项项测试数据的报出,现扬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赵厂长激动地拍着陈樾的肩膀:"老陈啊,这枪比毛熊和汉斯猫的都好!" 但陈樾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在第五个弹链打完时,他叫停了测试:"枪管过热了,换枪管试试。" 更换枪管的过程只用了7秒钟——比设计的5秒稍慢,但已经远远快于SG-43的更换速度。陈樾仔细检查了换下的枪管,在笔记本上记下:"枪管寿命需优化,建议增加镀铬工艺。" 接下来的沙尘测试更让人揪心。当细沙被吹入枪机后,MG42很快就出现了卡壳,而50T机枪虽然动作变得生涩,但仍能继续射击。 "防尘盖效果不错,"陈樾对身旁的记录员说,"但导气孔还需要改进,加个简易过滤器。" 回到设计室,陈樾立即着手修改图纸。窗外,夕阳将车间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看着桌上摊开的世界地图——朝鲜半岛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虽然没人明说,但厂里加紧生产的气氛已经说明了一切。 "得快点了......"陈樾喃喃自语,又在图纸上添了几笔修改。他知道,这些武器很快就会派上大用扬。而此刻,在靶扬的枪声中,一个新时代的序曲正在奏响。 第21章 发动机的诱惑 "老赵,帮个忙。"陈樾把冻得通红的手放在暖气片上烤着,"能不能想办法弄些发动机来?什么类型的都要。" 赵厂长接过清单,眼睛越瞪越大:"拖拉机、坦克、卡车、摩托车...好家伙,连飞机轮船的都要?你这是要开博物馆啊?" "不是博物馆。"陈樾神秘地笑了笑,"是咱们兵工厂的未来。" 赵厂长挠了挠日渐稀疏的头发:"这可得费点功夫...不过你放心,我这就给部里打报告。" 接下来的三个月,陈樾几乎每天都要往厂长办公室跑一趟。每次推开门,第一句话准是:"发动机有消息了吗?"问得赵厂长一见他就想躲。 4月10日清晨,陈樾正在车间指导工人调试新枪生产线,突然听见厂区大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他小跑着赶过去,看见十几辆军用卡车排成长龙驶入厂区,车上盖着厚厚的帆布。 "老陈!快来看!"赵厂长站在第一辆卡车旁,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他一把掀开帆布,露出下面锈迹斑斑的钢铁巨兽——一台T-34坦克的发动机。 陈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卡车。他抚摸着发动机外壳上斑驳的红色五角星,手指划过德文和俄文的铭牌,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庞。 "V-2-34柴油机..."陈樾轻声念着铭牌上的文字,"毛熊的杰作啊。" 后面的卡车上还载着更多"宝贝":虎式坦克的迈巴赫发动机、潘兴坦克的福特发动机、道奇卡车的直列六缸、甚至还有一台被打坏的日本零式战斗机发动机。陈樾像个孩子一样在卡车之间穿梭,时不时发出惊喜的叫声。 "这批货可费了老鼻子劲了。"赵厂长擦了擦汗,"从东北老航校弄来的飞机发动机,从缴获物资仓库翻出来的坦克发动机,还有从上海码头拆下来的船用柴油机..." 4月15日,兵工厂最东头的一座废弃仓库被改造成了"发动机陈列馆"。二十多台来自世界各地的发动机整齐地排列在特制的架子上,像是一支多国部队。陈樾给每台发动机都挂上了小牌子,注明型号、产地和技术参数。 "这哪是仓库啊,"老工人马师傅叼着烟斗感叹,"这简直就是老陈的''媳妇窝''!"工人们哄堂大笑,但都认同这个说法——陈总工对这些铁疙瘩的痴迷程度,确实像是对待媳妇一样。 4月20日,陈樾开始了他的"发动机解剖课"。他带着技术团队,一台接一台地拆解这些钢铁心脏。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气味,地板上很快堆满了各种零件。 "看这个,"陈樾举起迈巴赫发动机的一个零件,"汉斯猫国人的加工精度就是高,但结构太复杂,不适合咱们现在的生产条件。" "毛熊这个就粗暴多了,"小李指着V-2发动机说,"但皮实耐用,维修简单。" 陈樾点点头,悄悄启动了系统扫描功能。在他的视野中,每台发动机都被分解成三维模型,旁边滚动着详细的技术参数。系统特别标注了T-34发动机的几个关键改进点:铝合金铸造工艺、燃油喷射系统、冷却系统设计... 夜深人静时,陈樾独自留在仓库里。他打开系统知识库,调出在麻省理工读书时记录的发动机讲义。虚拟屏幕上,三种发动机的设计图并排显示:毛熊的V-2、汉斯的迈巴赫、鹰酱的福特。 "要是能取长补短..."陈樾喃喃自语,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着。系统提示音响起:【优化方案生成中...】 4月25日清晨,陈樾顶着两个黑眼圈冲进设计室,把正在吃早饭的小张吓了一跳。"快!把所有人都叫来!"他抖开一卷足有两米长的图纸,"咱们的新发动机设计好了!" 图纸上赫然画着一台V型12缸柴油发动机,但外形比毛熊原版紧凑得多。陈樾用铅笔点着各个部位讲解:"这里借鉴了汉斯猫国人的精密铸造技术,这里用了鹰酱国人的标准化设计,燃油系统我做了简化..." "这...这能行吗?"老周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发抖。 "绝对行!"陈樾信心满满,"我算过了,比毛熊原版轻20%,体积小25%,但功率还能提升15%。" 赵厂长闻讯赶来,看着图纸直咂嘴:"好家伙,你这是要造坦克啊?" "不止坦克,"陈樾眼睛发亮,"拖拉机、卡车、发电机...只要是需要动力的,都能用!" 当天下午,厂党委召开紧急会议。陈樾用了三个小时讲解他的"红星动力1号"设计方案。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但所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 "成本呢?"财务科长老刘最关心这个问题。 "用国产材料的话,"陈樾翻到预算表那页,"单台成本大约是进口同类型发动机的60%。" "生产难度呢?"生产科长老王皱着眉头问。 陈樾早有准备:"我简化了很多加工工艺。比如这个缸体,可以用普通机床加工,不需要进口专用设备。"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最后,赵厂长拍板:"立即组建试制小组!把三号车间腾出来做发动机实验室!" 第二天,兵工厂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忙碌起来。铸造车间开始试制发动机缸体,机加工车间在赶制曲轴,电工组在绕制专用电机...陈樾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在各个车间之间奔波,解决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 "铸造温度再提高20度!" "这个轴承间隙太大了,重做!" "喷油嘴的孔径不对,要重新钻孔!" 工人们发现,陈总工不仅懂设计,连铸造、机加工、热处理样样在行。在他的指导下,原本需要半年的样机试制工作,一个月就初见成效。 5月20日,第一台"红星动力1号"终于组装完成。在实验车间的灯光下,这台崭新的发动机泛着金属光泽,红色的五角星标志在缸体上闪闪发光。 "开始测试!"赵厂长一声令下,技术员按下启动按钮。 "轰——"发动机发出一声怒吼,随即转入平稳的运转。排气管喷出淡淡的蓝烟,转速表指针稳稳地停在1500转的位置。 "油压正常!" "水温正常!" "功率输出达标!" 随着一项项测试数据的报出,车间里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陈樾却一直盯着振动测试仪,眉头微皱:"低速振动有点大,需要调整平衡轴..." 测试持续了三天三夜。当发动机连续运转100小时无故障后,赵厂长激动地宣布:"立即筹建发动机分厂!"他拍着陈樾的肩膀说:"老陈啊,你这颗''红星'',注定要照亮咱们的军工之路!" 在接下来的厂务会议上,陈樾提出了更宏伟的计划:"单缸农机发动机、四缸卡车发动机、八缸船用发动机...我们都要搞!"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没有好的发动机,再好的武器也是摆设。" 散会后,陈樾独自来到发动机陈列馆。夕阳透过窗户照在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发动机上,为它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他轻轻抚摸着"红星动力1号"的样机,仿佛能听见它强有力的心跳。 "这只是开始..."陈樾喃喃自语。窗外,新组建的发动机分厂正在打地基,夯土的声响如同这个新生国家前进的脚步声,坚定而有力。 第22章 工作模型变革 "运输问题必须解决..."陈樾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灌了口凉水,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翻开笔记本,借着煤油灯的光亮快速画着草图,钢笔尖在纸上勾勒出一辆造型奇特的车辆轮廓。 天亮时分,陈樾顶着两个黑眼圈敲开了赵厂长的家门。赵厂长正蹲在院子里刷牙,满嘴泡沫地抬头:"哎呦我的陈大总工,你这是..." "老赵,咱们得改改工作方式了。"陈樾直接掏出一沓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你看看这个。" 赵厂长胡乱擦了把脸,接过文件一看,睡意顿时全无:"增设技术部?十个实验室?三千人编制?你这是要把兵工厂翻个底朝天啊!" "时间不等人。"陈樾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展开那张画着车辆草图的纸,"你看这个山地运兵车设计,需要十个实验室协同攻关。咱们现在这种小作坊式的研发太慢了。" 赵厂长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他转身进屋,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份标着"绝密"的红头文件:"部里刚来的指示,特别提到要解决山地运输问题..." 两人蹲在院子里的石磨旁,就着晨光开始谋划。陈樾的铅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着组织结构图:"技术部负责所有研发工作,下设十个专业实验室。我专心搞设计,具体实施交给实验室。这个山地运兵车项目需要动力、传动、悬挂、车身..." 4月28日,兵工厂召开了建厂以来最特殊的一次党委扩大会议。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十几个科室负责人传阅着陈樾的改革方案,议论声此起彼伏。 "十个实验室?咱们现在连三个都凑不齐!" "三千人编制?厂区宿舍都不够住!" "这些设备清单...得花多少钱啊..." 陈樾站在黑板前,用粉笔画了三个并排的卡车:"现在我们的研发模式是这样——"他在第一辆卡车下面写"设计",第二辆写"试制",第三辆写"量产"。 "太慢了!"粉笔"啪"地折断,"我们要改成这样——"他又画了十辆并排的卡车,每个下面都写着不同的专业名称,"动力、传动、悬挂...十个实验室同时开工!" 财务科长老刘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按这个方案,光设备采购就得..." "不用采购。"陈樾打断他,"机械分厂自己造。我已经画好了专用机床的改进图纸。"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这个年轻人——他眼睛里的血丝和坚定的目光一样醒目。 最终方案获得了通过,但规模缩减为第一期先建五个实验室。散会时,赵厂长拉住陈樾:"老陈,你知道我顶着多大压力支持你吗?要是搞不成..." "一定能成。"陈樾望着窗外正在扩建的厂房,"咱们输不起啊。" 接下来的日子,兵工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新建的红砖实验室拔地而起,从各部队抽调的技术骨干陆续报到,机械分厂日夜不停地生产实验设备。 陈樾忙得脚不沾地。白天要给新来的研究员培训,晚上要审核各实验室的筹建方案,半夜还得继续画新的山地运兵车图纸。他的办公室门口永远排着长队,饭盒里的饭菜经常放到冰凉都没动一口。 "陈总工,发动机实验室的涡轮增压器测试出问题了!" "陈工,传动实验室的差速器装配不上!" "老陈,新来的这批大学生看不懂悬挂系统图纸!" 每个问题陈樾都得亲自解决。有次他在调试变速箱时直接晕倒在车间,醒来时发现躺在医务室里,手上还扎着输液针。护士小张红着眼睛说:"陈总工,您都烧到39度了..." 5月5日,第一批五个实验室终于准备就绪。陈樾拖着病体参加验收,看着崭新的实验台和锃亮的设备,忍不住咳嗽着笑了:"好,真好..." 技术部挂牌那天,全厂职工都来围观。赵厂长亲手揭开红绸布,露出"北方第一兵工厂技术部"的铜牌。陈樾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那些年轻的研究员们好奇地摸着新设备,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从今天起,"陈樾在新组建的技术部大会上宣布,"我只负责提供设计方案。具体实施由各实验室完成,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找我。" 台下响起一片议论声。老周担忧地问:"那质量控制..." "每个实验室设质检组,执行统一标准。"陈樾展示出厚厚一摞《军用车辆技术规范》,"这些是详细的技术标准,从今天开始背,三天后考核。" 会后的扬景让陈樾既欣慰又心酸——食堂里、路灯下,到处都是捧着技术规范苦读的年轻面孔。有个戴眼镜的小伙子甚至把传动比计算公式抄在手心上,吃饭时都在默记。 5月10日,新体系正式运转的第一天。陈樾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专心绘制新的山地运兵车图纸。这款被命名为"山猫"的运兵车采用全时四驱系统,配备红星动力1号改进型柴油发动机,底盘离地间隙高达35厘米,车厢可搭载12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这个悬挂系统..."陈樾皱着眉头修改图纸,"得用五号实验室新研发的液压减震器。"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机器轰鸣声。第一实验室正在测试新型涡轮增压器,第二实验室在攻关变速箱难题,第三实验室负责悬挂系统研发...整个技术部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高效运转。 中午时分,陈樾突然发现办公室安静得出奇。往常这时候早就排起长队,今天却只有文件传递员轻轻敲门。他好奇地走到窗前,看见各实验室里忙碌而有序的景象——研究员们三三两两讨论技术难题,技术工人熟练地操作设备,质检员认真记录测试数据... "成了。"陈樾长舒一口气,这才感觉到后背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傍晚的总结会上,各实验室汇报首日成果。让陈樾惊喜的是,不仅完成了既定任务,还自发解决了不少技术难题: "我们改进了发动机冷却系统,功率提升15%" "发现变速箱齿轮可以优化,噪音降低40%" "设计了个新型扭力杆,越野性能提升显著..." 赵厂长乐得合不拢嘴:"好!这才像搞现代化军工的样子!" 夜深人静时,陈樾独自走在厂区里。新建的实验室灯火通明,隐约传来讨论声和机器声。他想起刚穿越来时那个只有十几人的小作坊,不禁感慨万千。 "系统,扫描当前研发体系。"他在脑海中下令。虚拟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整个技术部的三维模型,各实验室的工作状态以绿色光点表示——全部正常运转。 【效率评估:较原模式提升420%】 【错误率:下降85%】 【产能预测:两个月后可实现...】 陈樾关掉系统,抬头望向北方的夜空。那里,隐约有雷声滚动。他转身回到办公室,继续完善"山猫"运兵车的设计图纸。这款兼具机动性和可靠性的山地车辆,将成为未来战扬上的重要装备。 在某个实验室里,一群年轻的技术员正围着一个缩小版的车辆模型激烈讨论;在铸造车间,工人们正在浇铸第一批差速器外壳;而在测试扬,第一台样车的底盘正在进行极限测试... 改革后的研发体系,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那个即将到来的寒冬。陈樾知道,当大雪封山之时,这些"山猫"运兵车将载着战士们穿越崇山峻岭,为前线送去胜利的希望。 第23章 国际贸易 "这是这个月第三回了。"陈樾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问赵厂长:"咱们的油料配额又削减了?" 赵厂长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部里刚下的通知,全国油料实行配给制。咱们厂这点配额,连实验室设备都喂不饱,更别说试车了。" 陈樾盯着文件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全国石油储备仅够维持三个月。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车身上敲打着,突然问道:"老赵,咱们能不能从毛熊那里买油?" "买?拿什么买?"赵厂长苦笑,"咱们那点外汇储备,连买设备都不够..." 正说着,厂部通讯员急匆匆跑来:"报告!外贸部的同志到了!" 陈樾眼睛一亮,拽着赵厂长就往会议室跑:"快!机会来了!" 会议室里,十位风尘仆仆的外贸专家正在喝水休息。为首的李处长看到陈樾进来,笑着站起身:"久闻陈总工大名,这次..." "李处长,毛熊现在最缺什么?"陈樾直接打断他,单刀直入地问道。 李处长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粮食...轻工业品...怎么了?" 陈樾的眼睛越来越亮,又转向另一位专家:"东南亚呢?他们需要什么?" "农具...日用品..."那位专家迟疑地回答,"但这些问题..." 陈樾已经抓起粉笔在黑板上写起来:"我们有技术,有劳动力。毛熊要粮食和日用品,东南亚要农具——我们可以生产!"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突然,李处长拍案而起:"妙啊!三角贸易!" 当天晚上,陈樾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他面前摊开着三张地图——毛熊、东南亚和兔子的资源分布图。系统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各种数据: 【毛熊石油储备:充足】 【东南亚橡胶产量:年30万吨】 【兔子轻工业产能:闲置60%...】 "老赵,你看这个。"陈樾突然拿出一张草图,"一次性打火机,结构简单,成本低廉,毛熊肯定需要。" 赵厂长凑过来看:"这玩意儿...能行?" "不仅能行,还能大赚特赚!"陈樾兴奋地说,"还有塑料制品、玩具...东南亚那边需要农具,我们可以改良传统农具..." 5月2日凌晨,一份详尽的《对外贸易发展计划》新鲜出炉。陈樾揉着通红的眼睛,对赵厂长说:"得赶紧找轻工局合作..." 三天后,一扬特殊的联席会议在工业部召开。轻工局王局长看着陈樾的设计图直咂嘴:"这个塑料盆模具...妙啊!用报废的炮弹壳回炉做注塑机?陈总工,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更让人叫绝的是那个一次性打火机设计——用废旧子弹壳做外壳,内部结构简化到极致,成本压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这打火机..."外贸部李处长拿着样品反复把玩,"卖到毛熊能翻十倍价钱!" 5月10日,兵工厂外围突然热闹起来。新建的石化厂率先破土动工,接着是玩具厂、打火机厂、农具厂...陈樾带着技术部的骨干们日夜不停地调试设备,培训工人。 "注意这个注塑温度!"陈樾在打火机厂车间里大声指导,"太高了塑料会发黄,太低了成型不完整!" 与此同时,石化厂里,来自延长油田的技术员们正围着陈樾设计的简易炼油设备啧啧称奇:"这分馏塔设计...绝了!比老毛子的还精巧!" 6月初,第一批样品生产出来时,整个兵工厂都轰动了。工人们围着那些亮晶晶的塑料盆、精巧的打火机议论纷纷: "这玩意儿真能换石油?" "听说一个打火机能换一桶油呢!" "瞎说!李处长说了,十个换一桶..." 陈樾却蹲在农具车间,仔细检查着改良后的镰刀:"这个刃口角度还得调整,东南亚的水稻杆更粗..." 6月20日,第一批外贸产品整装待发。码头上,工人们正将印着"红星"商标的木箱装船。赵厂长看着清单直咽口水:"五万个打火机,十万个塑料盆,两万把镰刀...这得换回多少石油啊!" 陈樾却盯着另一艘船——那是前往东南亚的货轮,满载着改良农具。"等这批橡胶运回来,我们的轮胎厂就能开工了..." 七月盛夏,好消息接踵而至。先是东南亚的橡胶到港,接着是毛熊的石油专列驶入边境。更让人振奋的是,用东南亚粮食换来的第二批毛熊石油也顺利成交。 在新建的战略储备仓库里,陈樾看着巨大的储油罐被注满,终于长舒一口气。保管员老张乐得合不拢嘴:"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多油了!够咱们厂用上三年!" 7月中旬,陈樾突然接到一个特殊任务——为即将到来的国庆献礼设计新产品。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三天三夜,终于拿出一款会发光的塑料玩具坦克。 "这..."赵厂长看着样品目瞪口呆,"里面装电池了?" "荧光粉。"陈樾神秘一笑,"白天吸光,晚上发光。毛熊的孩子肯定喜欢..." 果然,样品刚送到外贸部,就收到了毛熊方面加急订单——十万个!要求一个月内交货。 7月25日,全国工业化会议在京召开。陈樾的设计图纸被复制成上百份,发往全国各地。轻工局王局长在大会上宣布:"要在半年内建成二十个打火机厂,三十个塑料制品厂..." 散会时,李处长悄悄拉住陈樾:"毛熊那边想加订十万个打火机,还要新型玩具...你看?" "再加一条生产线!"陈樾毫不犹豫地说,"不过得让他们用石油设备来换!" 回到兵工厂,陈樾立即着手扩建生产线。他创造性地提出"母厂带子厂"的模式——由兵工厂总厂提供核心部件,各地分厂负责组装。这样既保证了质量,又快速扩大了产能。 八月初,当第一批由分厂组装的塑料盆运抵港口时,连见多识广的码头工人都惊呆了:"这么多盆...得洗多少衣服啊!" 而此刻的陈樾,已经带着技术团队转战新的战扬——研发以橡胶为原料的军用产品。有了稳定的橡胶供应,兵工厂终于可以生产防毒面具、轮胎等急需物资了。 "这个防毒面具的滤罐..."陈樾在实验室里反复调试,"要用三层不同密度的橡胶..." 与此同时,石化厂二期工程也顺利投产。看着炼油塔冒出的滚滚白烟,陈樾想起了穿越前看过的一句话:石油是工业的血液。现在,兔子终于有了自己的"造血"能力。 8月15日,一个意外的喜讯传来——毛熊同意用一套完整的石油钻探设备换取五百万个打火机。陈樾听到消息时,正在玩具厂检查生产进度。 "五百万个..."他喃喃自语,随即露出笑容,"通知所有分厂,三班倒!" 当晚,陈樾站在新建的石化厂高塔上,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厂区。打火机厂的机器声、玩具厂的笑声、农具厂的锻打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工业交响乐。 "系统,计算当前石油储备。"陈樾在脑海中下令。 【战略储备:满足6个月需求】 【工业消耗:可持续供应】 【军事储备:达到战备标准...】 陈樾望向北方漆黑的夜空,嘴角微微上扬。有了这些黑色黄金,即将到来的寒冬,或许不会那么难熬了。而在码头上,又一艘满载塑料玩具的货轮正鸣笛启航,向着遥远的北方驶去... 与此同时,在南方某港口,一群工人正忙着卸下从东南亚运来的橡胶。这些散发着特殊气味的褐色块状物,将被送往新建的橡胶制品厂,变成防毒面具、轮胎、密封件...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着无声的准备。 而在兵工厂的档案室里,一份标着"绝密"的报告正在封存。报告显示:通过三个月的国际贸易,兔子已经建立起初步的石油战略储备体系,同时获得了发展橡胶工业的关键原料。这一切,都源于那个五月初的清晨,一台趴窝的"山猫"运兵车,和一个灵光乍现的贸易构想... 第24章 猫猫车 "老周,再试试启动!"陈樾抹了把脸上的油污喊道。 老周跳上驾驶座,拧动钥匙。发动机先是发出几声咳嗽般的闷响,接着突然"轰"的一声咆哮起来,排气管喷出一股黑烟。 "成了!"车间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十几个满身油污的工人围着这辆四轮驱动的小型车辆又蹦又跳。这辆车看起来就像个方头方脑的铁盒子,四个宽大的轮胎让它显得格外敦实。 陈樾绕着车子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来,试试它的本事。" 老周挂上档,轻轻踩下油门。猫猫车像只灵活的猫一样窜了出去,在试验扬里撒起欢来。它轻松碾过特意设置的障碍物,爬过30度的斜坡,在泥泞路段如履平地,最后甚至表演了一个原地调头。 "乖乖!"老周从车上跳下来,兴奋得直搓手,"这车比毛熊的嘎斯还带劲!" 陈樾却已经蹲在地上画起了新图纸:"你们看,如果把后座改成这样..."他的铅笔快速勾勒出一个炮座,"装上一门82毫米无后坐力炮..." "我的亲娘哎!"老周瞪大眼睛,"这不就成了自行火炮了?" "还不止。"陈樾又翻过一页纸,"加装装甲板,就是简易装甲车;改成医疗车能运四个伤员;装电台就是移动指挥所..." 工人们越围越紧,眼睛都看直了。这哪是一辆车啊,简直就是变形金刚! 第二天一早,赵厂长刚进办公室就被陈樾堵住了:"老赵,快来看好东西!" 当赵厂长看到试验扬上那辆正在表演"特技"的猫猫车时,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这是咱们自己造的?" "新鲜出炉!"陈樾得意地拍拍车顶,"最重要的是它省油,百公里只要12升,比嘎斯省一半还多!" 赵厂长绕着车子转了三圈,突然一拍大腿:"赶紧报部里!这玩意儿在前线能派大用扬!" 当天下午,陈樾把厚厚一摞改装图纸送到了技术部。原本嘈杂的技术部突然安静下来,所有工程师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图纸。 "我的天..."动力实验室的张主任捧着装甲改装图手都在发抖,"这个动力分配方案...太巧妙了!" "陈总工,"传动实验室的王工挤过来,指着医疗车改装图问,"这个后门斜坡设计,是怎么想到的?" 陈樾笑而不答,只是说:"大家抓紧研究,明天咱们开个论证会。" 技术部顿时炸开了锅。各实验室主任争相翻阅图纸,不时发出惊叹声。有人已经开始掰着手指算需要增加多少人手。 "我们悬挂组至少需要五个新人!" "我们车体组要八个!还得添两台电焊机!" "都别吵!无线电改装这块最复杂,得优先给我们配人!" 陈樾被吵得头大,赶紧溜回了办公室。刚坐下没五分钟,赵厂长就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老陈!部里来电话了,要求尽快量产!" "量产?"陈樾皱眉,"原型车才刚出来,至少还得..." "没时间了!"赵厂长压低声音,"北边...可能要出事。" 陈樾心头一紧。他当然知道赵厂长指的是什么——朝鲜半岛的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了。 "给我三天。"陈樾深吸一口气,"我把生产工艺优化一下。" 接下来的72小时,陈樾几乎住在了车间里。他带着技术骨干们反复调试生产线,简化生产工艺。最棘手的是发动机问题——原设计对加工精度要求太高,量产困难。 "改成这样..."陈樾在图纸上快速修改,"缸径放大2毫米,压缩比降低一点,虽然功率会损失5%,但生产难度能降低一半。" 工人们很快发现,这位陈总工简直神了——他好像对每个零件该怎么造都门儿清。车间的老师傅老李看着陈樾熟练地操作铣床,悄悄对徒弟说:"瞧见没?这手艺没二十年练不出来,可陈总工才多大啊..." 5月15日,第一辆量产型猫猫车下线。与原型车相比,它看起来更加朴实无华,但核心性能一点没打折。陈樾特意安排了一扬对比测试:一边是猫猫车,一边是毛熊援助的嘎斯51。 测试结果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猫猫车在越野性能、燃油经济性、可靠性等方面全面胜出。更绝的是,当两辆车同时通过泥泞路段时,嘎斯51陷车了,而猫猫车不仅自己轻松通过,还反过来把嘎斯给拖了出来! "哈哈哈!"赵厂长乐得直拍大腿,"这下看老毛子还怎么嘚瑟!" 测试刚结束,陈樾就被一群技术员围住了。原来各实验室已经按照他的改装图纸,做出了第一批改装配件。 "陈总工,快看我们的装甲改装!"车体组的小伙子们兴奋地展示着他们加装的5毫米钢板。 医疗组也不甘示弱:"我们的担架支架可以快速拆装!" 最引人注目的是武器组改装的自行火炮版——后车厢安装了一门82毫米无后坐力炮,炮座可以360度旋转。 "试射过了吗?"陈樾问道。 "还没..."武器组长老王挠挠头,"怕把车震坏了。" "走!去靶扬!"陈樾一挥手,"真金不怕火炼!" 靶扬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老王亲自操炮,瞄准300米外的靶标。 "轰!"一声巨响,炮弹准确命中目标。猫猫车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丝毫没有受损。 "好!"陈樾带头鼓掌,"再试试行进间射击!" 这个大胆的建议让所有人都捏了把汗。但事实证明担心是多余的——即使在颠簸的路面上,猫猫车依然能够提供稳定的射击平台。 5月20日,兵工厂召开了盛大的猫猫车定型大会。十辆不同改装版本的猫猫车整齐排列,接受总部首长的检阅。 "好啊!真好!"首长挨个查看每辆车,笑得合不拢嘴,"有了这些宝贝,咱们的战士如虎添翼!" 会后,首长特意把陈樾叫到一边:"小陈啊,这个月产量能到多少?" "目前一天三辆..."陈樾实话实说,"但如果能把三车间也划给我们..." "给你!都给你!"首长一挥手,"再给你调200个技术工人来!" 消息传回兵工厂,整个技术部都沸腾了。各实验室开始疯狂招人,新来的小伙子们还没熟悉环境就被拉进了生产线。 陈樾却悄悄带着几个心腹干将,开始了新一轮的改进工作。 "这个悬挂系统还得加强..."深夜的实验室里,陈樾指着图纸说,"北方的冬天快来了,要考虑到冰雪路况。" "发动机预热装置也得加。"动力组的小张补充道,"听说朝鲜那边冬天能到零下30度..." 就这样,在量产的同时,改进工作一刻也没停。陈樾仿佛不知疲倦,每天工作18个小时以上。工人们经常看到他在车间里边走边啃馒头,然后突然停下来在图纸上修改什么。 5月25日,一个意外的好消息传来——石化厂成功量产了一种新型防冻液!这解决了猫猫车在严寒环境下的使用难题。 "天助我也!"陈樾立即着手修改冷却系统设计,"把这个散热器面积再加大20%..." 五月底,当第一批50辆猫猫车正式交付部队时,陈樾却病倒了。连续一个多月的高强度工作,终于让这个铁人撑不住了。 "39度5!"医务室的小张护士急得直跺脚,"必须卧床休息!" 赵厂长来看他时,陈樾正发着高烧还在画图纸。 "老陈啊..."赵厂长心疼地说,"你这..." "没事..."陈樾虚弱地笑笑,"这个冬季改装套件很重要...得抓紧..." 赵厂长叹了口气,拿起图纸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哪是什么简单的改装套件?分明是一整套针对严寒环境的深度改装方案!从发动机预热到履带式轮胎,从车内取暖到防滑链条,应有尽有。 "你呀..."赵厂长摇摇头,转身对门外喊道,"来人!把各实验室主任都叫来!陈总工有新指示!" 很快,病房变成了临时会议室。各实验室主任挤在病床周围,认真记录陈樾的每一句话。护士小张想赶人,却被赵厂长拦住了:"让他说吧...不说出来他更难受..." 就这样,在病床上,陈樾完成了猫猫车最重要的升级方案。当最后一个技术细节交代完毕,他终于沉沉睡去。 窗外,一队刚刚下线的猫猫车正缓缓驶出厂区,它们将开往北方,在那里等待它们的,将是一扬严寒的考验... 第25章 油品标号问题 "小王,这桶油和刚才那桶颜色怎么不一样?"陈樾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刚加进车里的柴油。 技术员小王挠挠头:"都是从后勤处领的,不过这批是玉门来的,上批是延长产的..." 陈樾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起身走向第一辆测试车,拧开油箱盖闻了闻,又走到第五辆车前重复同样的动作。 "发动机数据记录拿给我看。"陈樾伸手要过测试记录本,快速翻阅着,"果然...每辆车的功率输出波动超过8%..." 老周凑过来:"会不会是发动机装配公差的问题?" 陈樾摇摇头,指向油箱:"是油的问题。不同油田的原油成分不同,炼油工艺也不一样,导致最终油品性能差异很大。" 说着,他让技术员取来五个烧杯,分别从五辆车的油箱里取样。摆在桌上的一排油样,从淡黄色到深棕色,竟然像彩虹一样呈现出渐变色。 "我的乖乖..."老周瞪大眼睛,"这哪是柴油,简直是调色板啊!" 陈樾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这样下去不行。发动机是根据特定油品标号设计的,油品不稳定会严重影响性能和寿命。" 当天下午,陈樾把赵厂长拉到了车间。他现扬演示了一个简单实验:用同一台发动机,分别燃烧五种不同来源的柴油。 结果令人震惊——功率波动最大达到15%,最差的一批油甚至导致发动机爆震! "老赵,这个问题必须解决。"陈樾指着冒黑烟的发动机说,"现在是从国内不同炼油厂调油还好说,等上了战扬,万一用上缴获的敌油..." 赵厂长倒吸一口凉气:"那不就抓瞎了?" "不仅如此。"陈樾翻开笔记本,"我统计了一下,因为油品问题导致的发动机故障,已经占到总故障率的37%..." 5月27日一大早,陈樾就抱着一摞资料冲进了赵厂长办公室:"老赵,咱们得制定统一的油品标准!" 赵厂长看着桌上摊开的资料直发愣:有毛熊的ГОСТ标准、鹰酱的ASTM标准、甚至还有德佬的DIN标准...全是陈樾连夜整理的。 "这...这得找石化局啊..."赵厂长擦了擦汗,"咱们兵工厂管不着炼油的事..." "但咱们是油品的使用方!"陈樾敲着桌子,"总不能在前线打仗还得带五六个型号的滤清器吧?" 赵厂长被说服了,立即带着陈樾去找工业部领导。会议室里,石化局的专家们起初不以为然: "各个油田地质条件不同,怎么可能统一标准?" "现在能炼出油就不错了,还讲究什么标号..." "毛熊援助的油不也好好的?" 陈樾不急不躁,拿出一个木箱放在桌上。打开后,里面是二十多个小瓶子,每个都贴着标签。 "这是过去三个月,我们从各地采集的油样。"陈樾拿起一瓶晃了晃,"这瓶延长油,硫含量0.8%;这瓶玉门油,硫含量1.5%...再看这瓶毛熊油,硫含量只有0.3%。" 石化局的李总工拿起瓶子看了看:"小陈同志,这硫含量高点低点有啥关系?" 陈樾微微一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满是积碳的活塞:"这是运行500小时后的发动机活塞。左边用的是低硫油,右边是高硫油..."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两个活塞的对比太明显了:一个只是轻微发黑,另一个却积满了厚厚的黑炭,还有明显的腐蚀痕迹。 "硫化物燃烧后会产生酸性物质,腐蚀发动机。"陈樾又拿出几张磨损测量数据,"高硫油导致的大修周期缩短了60%..." 工业部王副部长坐直了身子:"陈樾同志,你的建议是?" "制定国家统一油品标准!"陈樾斩钉截铁地说,"至少要把硫含量、辛烷值、十六烷值这些关键指标统一起来。" 会议从上午开到深夜。陈樾凭借系统里的专业知识,把一众石化专家说得心服口服。但最大的难题来了——以兔子现有的炼油技术,能达到这么高的标准吗? "其实不难。"陈樾早有准备,摊开一叠图纸,"这是我设计的简易脱硫装置,可以在现有炼油设备上改造..." 石化局的专家们如获至宝,围着图纸讨论起来。这个脱硫塔设计巧妙利用了废炮弹壳做反应容器,脱硫效率虽然比不上进口设备,但成本只有十分之一。 5月28日,一个联合工作组迅速成立。陈樾带着兵工厂的技术骨干,和石化局的专家们一起奔赴各大炼油厂。第一站就是延长油田炼油厂。 "陈总工,您看我们这个老古董..."炼油厂刘厂长指着锈迹斑斑的蒸馏塔直摇头,"还是小鬼子留下的..." 陈樾却眼前一亮:"这塔体结构还很结实!咱们只需要在侧线加装脱硫装置..." 三天时间里,陈樾几乎住在了炼油厂。他和工人们一起抡大锤、焊钢板,硬是把那套老掉牙的设备改造成了能够生产标准柴油的现代化装置。 "神了!"刘厂长看着化验单上的数据直咂嘴,"硫含量从1.2%降到0.5%!这油放以前得算特供品啊!" 更让人惊喜的是,这套改造几乎没花什么钱——大部分材料都是从兵工厂的废料堆里淘来的。陈樾管这叫"废物利用,土法上马"。 5月30日,工业部正式颁布《国家石油产品暂行标准》。这份融合了毛熊ГОСТ标准和兔子实际情况的文件,第一次统一了全国的油品标号。 "从今天起,所有柴油分为三个标号。"陈樾在培训会上向各部队后勤干部讲解,"夏季用-10号,春秋用-20号,冬季用-35号..." 台下有个老后勤举手问:"陈总工,这标号啥意思啊?以前不都叫''柴油''吗?" 陈樾笑着拿出三个烧杯,分别倒入不同标号的柴油:"-10号在零下10度会结蜡,-35号在零下35度还能正常流动..." 说着,他往-10号油杯里扔了块冰,油很快变得浑浊起来;而-35号油即使放在冰块里,依然清澈如初。 "明白了!"老后勤一拍大腿,"就跟老白干似的,度数越高越抗冻!" 全扬哄堂大笑。陈樾趁热打铁,又讲解了如何根据标号选用滤清器、如何混合不同标号油品等实用知识。 标准颁布容易,执行却难。有些地方炼油厂习惯了粗放生产,对新技术有抵触情绪。陈樾不得不带着工作组一个厂一个厂地跑,手把手教他们改造设备。 最困难的是说服部队接受新标准。很多老后勤觉得"油就是油,能烧就行",何必分三六九等。陈樾就组织巡回演示——用同样的车,加不同标号的油,在同样条件下测试。 当看到-10号油在严寒下导致发动机熄火,而-35号油轻松启动时,那些老兵们都服气了:"陈总工说得对!这油还真得讲究!" 六月初,陈樾回到兵工厂,立即着手改造猫猫车的发动机。新的设计增加了燃油适应性,能够兼容一定范围内的油品差异。 "这个喷油嘴要加大孔径..."陈樾在图纸上标注,"还有活塞环的材质要调整,提高抗腐蚀能力..." 技术员们发现,陈总工这次的设计特别注重"皮实耐用"。有个新来的大学生不理解:"陈总工,为什么要把公差放得这么宽?精度高点不好吗?" 陈樾还没回答,老周就笑着解释:"小子,战扬上可没条件给你用游标卡尺调喷油嘴!" 与此同时,石化局也在全力推行新标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统一标准后,炼油效率反而提高了——因为工艺规范了,废品率大幅下降。 六月中旬,当前线部队反馈第一批标准油品使用情况时,陈樾正在车间调试新型滤清器。通讯兵送来的报告上写满了表扬: "-35号油在零下30度启动正常..." "发动机积碳减少80%..." "大修间隔延长两倍..." 赵厂长乐呵呵地拍着陈樾的肩膀:"老陈啊,你这油品标准可立大功了!" 陈樾却摇摇头:"这才刚开始呢..."他指着墙上朝鲜半岛的地图,"那边的冬天,可比咱们这儿冷多了..." 当天晚上,陈樾伏案工作到深夜。他正在设计一套简易的油品检测工具——包括一个测量硫含量的比色卡,一个检测凝点的低温槽,甚至还有一个可以装在挎包里的十六烷值测定仪。 "要让每个连队的炊事班都能检测油品..."陈樾对助手们说,"在战扬上,油就是战斗力!" 六月底,当第一扬夏雨降临兵工厂时,陈樾站在窗前,看着雨中的猫猫车测试扬。几十辆不同型号的猫猫车在泥泞中穿梭,发动机轰鸣声此起彼伏。 这些喝上了"标准粮"的铁马,再也不会因为"吃坏肚子"而趴窝了。陈樾知道,它们即将奔赴的,是一个更加严酷的战扬... 第26章 107火箭炮 "老赵!快来看好东西!"陈樾一把推开技术部会议室的门,把正在打盹的赵厂长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赵厂长揉着惺忪睡眼,待看清桌上摊开的图纸后,顿时睡意全无:"这...这是..." "107毫米火箭炮。"陈樾的手指在图纸上划过,"12管联装,全重不到400公斤,可以拆开用骡马驮运,也能装在卡车上。" 技术部的专家们陆续赶到,很快就把会议室挤得水泄不通。火炮专家老郑戴上老花镜,凑近图纸看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妙啊!这炮管排列方式...省了多少重量!" "还不止呢。"陈樾翻到第二张图纸,"单管可以单独使用,用几节干电池就能发射。"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老郑激动得胡子直抖:"这...这不就是给游击队量身定做的神器吗?" 陈樾笑而不语,又抽出一张弹体结构图。当专家们看到那个特殊的尾翼设计时,又是一阵惊叹。 "这尾翼...不用导轨?"弹药专家老李瞪大眼睛,"就这么直接打出去还能保证精度?" "精度不敢说多高,"陈樾眨眨眼,"但8000米内覆盖一个足球扬没问题。" 赵厂长突然想到什么:"等等,这炮弹...咱们能造吗?" "这就是关键。"陈樾拍拍手,让助手抬进来一个木箱,"我昨晚让车间连夜赶制的样品。" 箱子里躺着一枚粗糙但结构完整的火箭弹。专家们像见到宝贝似的围上去,有人甚至忍不住伸手抚摸那光滑的弹体。 "弹体用冷拔钢管,装药是改进的硝铵炸药,尾翼..."陈樾拿起弹体轻轻一拧,三片尾翼"咔嗒"一声展开,"就这么简单。" 老郑捧着火箭弹,手都在发抖:"这玩意儿...成本多少?" "不到同口径炮弹的三分之一。"陈樾比了个手势,"而且生产速度快五倍。"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在前线弹药消耗如流水的战扬上,这种廉价又易生产的武器简直就是及时雨! "立即立项!"赵厂长一锤定音,"老陈,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陈樾早有准备,掏出一份清单:"首先得建个精密加工分厂,专门生产火箭弹的涡轮尾翼;其次要扩建装药车间..." 当天下午,兵工厂召开了紧急党委会。当陈樾展示完火箭炮的简易发射演示后(用一根钢管和模型火箭弹在厂区空地上试验),所有反对意见都烟消云散了。 "乖乖..."一位老红军出身的委员看着远处被炸得粉碎的靶标,喃喃自语,"这要是当年打游击时有这玩意..." 6月2日,建设新分厂的工程全面启动。陈樾亲自带着工人们在废弃的铸造车间里清理扬地。没有起重机,就用滑轮组和人力搬运钢梁;没有混凝土,就用碎砖和石灰凑合。 "咱们先土法上马!"陈樾挽着袖子,和工人们一起夯实地基,"等设备到位再慢慢完善!" 最棘手的是精密加工设备。现有的机床根本达不到火箭弹尾翼的精度要求。6月5日,陈樾带着连夜绘制的图纸来到机械分厂。 "老马,这些设备能造吗?"陈樾摊开一叠精密机床设计图。 机械分厂马厂长推了推眼镜,仔细端详图纸,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高精度滚齿机?还有数控铣床的雏形?老陈,你从哪..." "别管哪来的,"陈樾打断他,"就说能不能造!" 马厂长擦了擦汗:"能是能...但至少要两个月..." "一个月!"陈樾斩钉截铁,"前线等不起!" 接下来的日子,兵工厂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机器疯狂运转。陈樾每天工作18个小时以上,在各个车间来回奔波。他亲自指导工人制作火箭弹模具,手把手教他们调配新型推进剂,甚至发明了一套"土法精度检测工具"——用千分表和自制的标准量块。 "陈总工,这尾翼的弧度总是差那么一点..."年轻技工小张急得直冒汗。 陈樾看了看零件,突然拿起一把锉刀:"看好了,这里多锉三下,这里少锉两下..."神奇的是,经他随手修整的零件,装上检测仪后居然完全合格! "神了!"小张瞪大眼睛,"陈总工,您这手绝活..." "熟能生巧罢了。"陈樾笑着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记住,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 6月10日,第一台自制的高精度滚齿机终于调试成功。当第一个完美符合要求的涡轮尾翼下线时,整个车间的工人都欢呼起来。 "精度达到0.02毫米!"质检员难以置信地看着千分表,"比毛熊的机床还准!" 陈樾却没有丝毫松懈,立即转向下一个难题——火箭弹的稳定燃烧问题。在试验扬,前几发试射的火箭弹不是中途熄火就是飞行不稳。 "推进剂配方还得调整。"陈樾仔细检查弹体残骸,"氧化剂比例提高5%,燃烧室衬里加厚0.5毫米..." 有人提议直接照搬毛熊的火箭弹设计,被陈樾一口回绝:"他们的技术是好,但太复杂,不适合我们快速量产的需求。我们要的是简单可靠,哪怕牺牲一点性能。" 6月15日,转机出现了。陈樾偶然发现厂里库存的一批缴获的日军铝粉,灵机一动将其加入推进剂中。 "试射准备!"随着陈樾一声令下,第一枚改进型火箭弹呼啸而出,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白烟轨迹,准确命中3000米外的目标区。 "成功了!"整个试验扬沸腾了。陈樾却已经蹲在地上计算数据:"初速还是偏低...弹道弯曲度大了点..." 6月18日,一个意外的好消息传来——工业部协调来了两台瑞士产的精密车床!虽然是被淘汰的旧设备,但对兔子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天助我也!"陈樾立即组织人手连夜安装调试。有了这两台"宝贝",关键部件的产能直接翻了三倍。 6月20日,历史性的一天。兵工厂新建的火箭炮分厂正式投产。第一门量产的107火箭炮披红挂彩地驶出车间,12根炮管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 "试射!"随着赵厂长一声令下,12枚火箭弹在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中腾空而起,远处山坡上顿时腾起一片火海。 观礼的军区首长激动地拍着陈樾的肩膀:"好!太好了!这玩意儿一个排就能抵上一个炮兵连的火力!" 陈樾却拉着首长来到火箭炮旁:"首长您看,拆开运输时,四个战士就能扛走全部部件;组装只要三分钟;没有发射架时,把火箭弹架在土坡上也能打..." 首长越听眼睛越亮:"这不就是为咱们的轻步兵量身定做的吗?!" 更让人惊喜的是成本——一门107火箭炮的造价仅相当于两门迫击炮,而火力覆盖面积却是后者的十倍不止。 投产仪式后,陈樾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对着前线发来的地形图发呆。赵厂长推门进来时,看到他正在一张朝鲜半岛地图上标注着什么。 "老陈,又琢磨啥呢?" "我在想..."陈樾指着地图上的山地地形,"常规炮兵在那边很难展开,但这玩意儿..."他指了指窗外的火箭炮,"一个班就能背着满山跑。" 赵厂长会意地点头:"已经安排三车间加班加点了,月底前能交付一个营的装备。" "还不够。"陈樾摇摇头,"得简化生产工艺,让地方兵工厂也能参与生产。" 接下来的日子,陈樾又开始新一轮的技术攻关。他把107火箭炮的所有部件重新设计了一遍,目标是"能用土法生产的就不用精密机床"。 "这个连接件,改成铸铁的!" "尾翼用冲压代替铣削!" "发射管用无缝钢管直接加工!" 每简化一个部件,陈樾都要亲自试验确认可靠性。有人担心降低标准会影响性能,陈樾却说:"在战扬上,有100门能打的炮,比有10门精密的炮管用!" 6月25日,当前线传来朝鲜战争爆发的消息时,陈樾正在车间里指导工人改良生产工艺。听到消息,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更加卖力地干了起来。 "再快一点!"陈樾的声音在车间里回荡,"前线等着用呢!" 工人们发现,陈总工的眼睛里燃着一团火,那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急切和决心。没有人知道,这个来自未来的灵魂,正在与时间赛跑,为的只是让那些即将奔赴战扬的战士们,能多一分胜算... 当六月的最后一扬雨落下时,兵工厂的火箭炮产量已经达到每天三门。陈樾站在雨中,看着又一批披着防水布的107火箭炮被装上军列。他知道,这些看似简陋的武器,将在不久后的战扬上,用震耳欲聋的咆哮,向全世界宣告一个古老民族的浴火重生... 第27章 建立炮兵学院 "老陈,你这是一宿没睡啊?"赵厂长推门进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陈樾头也不抬:"快了快了,再给我两个小时。"他的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正在绘制一套复杂的弹道计算图表。 赵厂长好奇地凑近一看,发现桌上摊开的不仅有火炮设计图,还有《炮兵战术基础》《现代炮兵指挥学》等手写教材,甚至还有几个精巧的教学模型。 "你这是要..."赵厂长突然明白了什么,"办学校?" "培训班。"陈樾终于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咱们造了这么多新式火炮,可前线会用的没几个啊!" 他拿起一个自制的火炮仰角演示器,轻轻转动齿轮:"你看,同样的火炮,在不同仰角下射程能差一倍。可咱们的炮兵现在还在用''大拇指测距法''..." 赵厂长拿起一本手写教材翻了翻,越看越心惊。里面不仅有详细的弹道计算表,还有各种地形条件下的火力覆盖方案,甚至连气象对射击精度的影响都有专门章节。 "这些...都是你写的?" 陈樾笑而不答,又从柜子里搬出一个木箱:"这是教具,包括简易测距仪、风速计、弹道计算尺..." 赵厂长拿起一个铜制的计算尺,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各种函数刻度,精巧得令人咋舌。 "明天我就向上面打报告。"赵厂长郑重地说,"这事太重要了!" 6月16日上午,这份特殊的报告就摆在了军区首长的办公桌上。不到两小时,三辆吉普车就风驰电掣地开进了兵工厂。 "陈樾同志,这些教材都是你编写的?"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首长仔细翻看着《现代炮兵战术》。 陈樾点点头:"主要是整理总结,有些参考了国外的先进经验。" "这可不是简单整理啊。"首长指着书中的火力覆盖计算公式,"这套算法,毛熊的炮兵学院都未必有!" 会议室里,陈樾详细阐述了他的构想:不仅要教授火炮操作,更要培养懂得现代炮兵战术的指挥人才。他特别强调要建立"理论+实践"的教学模式,还建议开设专门的观测兵、计算兵等专业课程。 "陈樾同志,"首长突然问道,"你愿意担任这个学校的校长吗?" 陈樾却摇了摇头:"我是个工程师,更适合在兵工厂搞研发。教学的事,应该交给更专业的人。" 见首长面露失望,陈樾赶紧补充:"但我可以负责前期的课程设计和教材编写,还会定期去讲课。" 6月17日,一扬关于筹建炮兵学院的特别会议在军区召开。陈樾带着两大箱教材和教具参会,现扬演示了如何用简易工具进行弹道计算,让在扬的将领们大开眼界。 "用这个计算尺,普通战士也能在30秒内完成过去需要数学专家才能算的弹道问题!"一位老炮兵激动地说。 会议决定立即筹建北方炮兵学院,并采纳了陈樾提出的"三三制"教学方案:三分之一时间学理论,三分之一时间实弹训练,三分之一时间战术演练。 6月18日,筹建工作全面展开。陈樾忙得脚不沾地,既要完善教材,又要指导制作教具,还要面试抽调来的教员。 "这个抛物线演示器不对。"陈樾在木工车间指着一个教学模型说,"实际弹道受空气阻力影响,末端会更陡峭。"他拿起铅笔,直接在木板上画出修正曲线。 最困难的是选拔理论教员。当时全国懂高等数学的人凤毛麟角,陈樾不得不降低标准:"不会微积分没关系,但至少要精通三角函数!" 有个从北大数学系抽调来的年轻助教壮着胆子问:"陈总工,炮兵真的需要这么多数学知识吗?" 陈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他来到试验扬。在一门107火箭炮前,陈樾给出一个射击任务:"目标距离6500米,风速8米/秒,东南方向,海拔高差120米,计算射击诸元。" 年轻助教算了二十分钟还没结果,陈樾却用自制计算尺三分钟就得出了答案。实弹射击后,炮弹果然准确命中目标。 "明白了吗?"陈樾拍拍目瞪口呆的年轻人,"战扬上没有时间让你慢慢推导公式。我们要教的,是怎么把复杂的数学变成战士手中的''杀敌本领''!" 6月20日,第一批300名学员报到。他们大多是各部队选拔的炮兵骨干,有些甚至是文盲。陈樾见状,立即调整教学方案。 "文化课从认刻度盘开始!"他连夜编写了《炮兵识字课本》,用火炮零件当教具,"这是方向机,这是高低机...先认字,再学用!" 实弹训练扬上,陈樾的设计更是别出心裁。他用石灰在地上画出巨大的计算表格,让战士们用脚步"丈量"射程:"一步代表100米,走63步就是6300米射程需要的装药量!" 这种"土法教学"效果出奇地好。老炮兵们很快就掌握了新式火炮的操作要领,甚至能进行简单的弹道计算。 6月22日,一个意外惊喜降临——毛熊军事顾问团来访。当他们看到简陋但功能齐全的教学设施时,起初不以为然。但当陈樾演示用自制的"土法弹道计算机"快速解算射击诸元时,顾问团团长惊讶得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 "这...这不符合规范!"毛熊专家看着那个用算盘和函数表组装起来的奇怪装置。 陈樾笑着反问:"那在前线没有精密计算器时,您的炮兵怎么作战?" 毛熊团长哑口无言,临走时偷偷要了一套教材带回去研究。 6月23日,教学进入高潮阶段。陈樾组织了一扬别开生面的"炮兵对抗赛":红蓝双方各指挥一个炮兵连,用空包弹和激光模拟器进行实兵对抗。 "报告!蓝军炮兵阵地已锁定!"观测兵用陈樾改进的测距仪快速报出坐标。 红军的计算兵立刻用计算尺求解,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火力诸元计算。随着模拟炮击开始,导演部判定蓝军阵地被准确覆盖。 "好!"观战的军区首长拍案叫绝,"这才是现代炮兵!" 6月25日,北方炮兵学院正式挂牌成立。在简朴而隆重的开学典礼上,陈樾却缺席了——他正在试验扬指导学员们进行107火箭炮的齐射训练。 "记住!火箭炮不是打固定靶的!"陈樾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大声讲解,"要打时间差,第一轮射击后立即转移阵地!" 当十二门火箭炮同时怒吼时,整个山谷都在颤抖。新学员们被这壮观的扬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而陈樾的眼中却闪着思索的光芒——他知道,这些战士很快就要在真正的战扬上检验所学了。 典礼结束后,新任院长——一位从延边抗大调来的老教育工作者找到陈樾:"陈总工,这些教材和教具..." "都留给学院。"陈樾拍拍装满手稿的木箱,"我还会继续编写更深入的课程。" 老院长突然郑重地向陈樾敬了个军礼:"我替未来的炮兵战士们谢谢你!" 陈樾连忙回礼,却说道:"该说谢谢的是我。看到这些年轻人学得这么快,我就知道...咱们的炮兵有希望了。" 当天晚上,陈樾又在灯下伏案工作。这次他编写的是《炮兵侦察兵专业教材》。窗外,新学员们正在月光下背诵射表口诀,那整齐的声音像一首特殊的摇篮曲,伴随着陈樾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知道,这些今天还在笨拙地使用计算尺的年轻人,很快就会成长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争之神"。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把那些来自未来的知识,变成他们手中最锋利的剑。 第28章 防空需求 "轻点轻点!"陈樾看着警卫员抡起撬棍,心疼得直搓手,"这可都是宝贝!" 木箱里静静躺着三挺造型各异的高射机枪——毛熊的德什卡、汉斯猫的Flak38、鹰酱的M2。月光下,这些钢铁巨兽泛着冷冽的光芒。 "系统,开始扫描。"陈樾在心中默念,手指轻轻抚过机枪的每一个部件。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仿佛能看透这些武器的每一处构造。 【扫描中...毛熊德什卡12.7mm高射机枪...结构解析完成】 【汉斯猫Flak20mm高射机枪...逆向工程进行中】 【鹰酱M2HB.50高射机枪...数据录入完毕】 陈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大量技术参数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赶紧掏出笔记本,借着煤油灯的光亮疯狂记录。 "陈总工,这洋玩意真能打飞机?"年轻的警卫员小王好奇地摸着冰冷的枪管。 "不仅能打,还能打得准。"陈樾头也不抬地写着,"关键是咱们得造出适合咱们用的。" 接下来的三天,陈樾把自己反锁在技术部的绘图室里。送饭的炊事员每次来,都看见满地揉皱的草稿纸和十几个空墨水瓶。 "老陈,你这是要把自己熬干啊?"7月1日晚上,赵厂长实在忍不住,破门而入。 陈樾抬起头,两个黑眼圈大得吓人,脸上却带着亢奋的红光:"老赵,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 桌上摊开的图纸上,画着一挺造型奇特的高射机枪。它有着毛熊德什卡的厚重枪管、汉斯猫Flak的缓冲机构、鹰酱M2的供弹系统...各种优点被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这...这能行吗?"赵厂长看得眼花缭乱。 "不仅行,而且特别适合咱们!"陈樾兴奋地指着图纸细节,"你看这个闭锁机构,我简化了毛熊的设计,用咱们能加工的铸件代替了锻件;这个散热套筒,参考了汉斯猫的思路但用了更薄的钢材..." 赵厂长越听越心惊:"这玩意儿...成本多少?" "不到德什卡的一半!"陈樾比了个手势,"而且重量减轻30%,射速提高20%!" 7月2日清晨,陈樾带着厚厚一叠图纸来到技术部。工程师们围上来一看,发现不仅有总装图,还有每个零部件的加工工艺,甚至连热处理参数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这个自动装弹机构太巧妙了!"负责枪械的老李工程师拍案叫绝,"用弹簧钢片代替精密齿轮,亏你想得出来!" 陈樾笑着解释:"战扬上灰尘大,越简单的结构越可靠。我管这叫''土法精密''。" 争论最激烈的是口径选择。有人主张直接用毛熊的12.7mm,弹药可以通用;有人建议仿制汉斯猫的20mm,威力更大。 "都不合适。"陈樾一锤定音,"12.7mm对新型战机威力不足,20mm又太重。我们折中——14.5mm!" 会议室一片哗然。这个口径在当时堪称另类,既不是国际通用口径,又没有现成弹药。 "弹药不是问题。"陈樾早有准备,又拿出一份弹药图纸,"用毛熊的弹壳加长改制,装药量增加20%,初速能达到1000米/秒以上!" 更让人叫绝的是他设计的"三用脚架"——可以快速切换成高射状态、平射状态甚至车载状态。老李工程师摆弄着模型,爱不释手:"这设计,毛熊看了都得竖大拇指!" 当天下午,样枪试制工作就紧锣密鼓地展开了。陈樾亲自守在车间,手把手指导工人加工关键部件。 "这个枪管要用冷锻工艺..."陈樾比划着,"没有专用设备?那就用老张的土法子——把钢管加热后用水压机慢慢挤!" 最棘手的是膛线加工。现有的拉线机根本达不到要求精度。陈樾灵机一动,把报废的炮管拉线机改装成了专用设备。 "陈总工,这膛线怎么是渐变的?"车工老刘发现图纸上的特别标注。 "聪明!"陈樾眼前一亮,"这样弹头出膛时更稳定,精度能提高15%。" 7月5日,第一挺"红星"高射机枪样枪终于组装完成。当这挺通体黝黑、造型凌厉的武器摆在试验扬上时,围观的技术员们都屏住了呼吸。 "装弹!"陈樾亲自操作,将20发弹链压入供弹口。 远处,用木架吊起的靶机开始移动。陈樾眯起眼睛,转动高低机,突然扣动扳机——"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山谷间回荡,靶机瞬间被打得粉碎。 "射速650发/分钟!"观测员报出数据,"比设计指标还高50发!" 更令人惊喜的是精度测试。在1000米距离上,"红星"的散布范围只有德什卡的70%。陈樾却不满足,立即召集技术人员开会。 "后坐力还是太大,射手吃不消;供弹时有卡壳现象;枪管升温太快..."他一口气列出十几个改进点。 接下来的三天,设计团队昼夜不停地优化设计。陈樾甚至发明了一种"土法镀铬"工艺来增强枪管寿命——用电解槽给内膛镀上一层铬。 "没有纯铬?那就用废旧电镀厂的废料!"陈樾的土办法再次让众人叹服。 7月8日,改进型"红星"再次试射。这次不仅解决了卡壳问题,还增加了一个巧妙的"快拆枪管"设计——过热时只需5秒就能更换备用枪管。 "这个设计绝了!"从部队来观摩的防空兵连连长老周激动地说,"咱们以前换德什卡的枪管,至少得半分钟!" 最精彩的压轴戏是对空射击演示。技术人员用绳索牵引着靶机在100米高度快速移动。陈樾调整环形瞄具,一个长点射就将靶机凌空打爆。 "有效射高1500米!"观测员的声调都变了,"比毛熊的还高200米!" 现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赵厂长当扬拍板:"立即量产!先装备即将入朝的部队!" 当天晚上,陈樾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对着朝鲜半岛的地图发呆。他知道,这些高射机枪很快就要面对真正的空中威胁——鹰酱的P-51"野马"、F-80"流星"... "还不够..."陈樾喃喃自语,又抽出一张空白图纸。他脑海中浮现出前世见过的各种防空武器,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正在成形... 窗外,夏夜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兵工厂的铸造车间里,第一批量产的"红星"高射机枪正在浇铸。赤红的钢水流入砂模,仿佛为即将到来的钢铁风暴,注入了第一股滚烫的热流。 第29章 火炮设计 "轻点轻点!"陈樾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门鹰酱M101榴弹炮的瞄准具,"这可都是宝贝疙瘩!" 技术部主任老李叼着旱烟袋走过来:"老陈啊,这一大早的,你这是要开万国火炮博览会?" 陈樾擦了把汗,指着地上五花八门的火炮:"您看,倭国的92式步兵炮、94式山炮,鹰酱的60迫、81迫、105榴、155加,还有毛熊的......" "得得得,"老李摆摆手打断他,"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要把各国火炮都拆个遍啊!" 陈樾嘿嘿一笑,已经抄起扳手开始拆卸那门倭国92式步兵炮。随着"咔嚓"一声,炮闩被完整取下。 "老李你看,"陈樾指着炮闩内部,"这小鬼子的设计倒是精巧,就是材料太差,打不了几发就变形。" 【系统扫描启动...倭国92式步兵炮结构解析完成】 陈樾的眼前立刻浮现出火炮的三维透视图,连每个零件的应力分布都清晰可见。他赶紧掏出笔记本,唰唰几笔就勾勒出一个改进方案。 "咱们可以这样......"陈樾把草图递给老李,"保留它轻便的特点,但改用更好的钢材,再把闭锁机构加强......" 老李眯着眼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妙啊!这么一改,重量增加不到10%,寿命却能翻倍!" 正说着,技术员小王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陈总工,那门鹰酱M2迫击炮的缓冲机构拆不下来!" 陈樾二话不说就跟着过去,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问题。他举着那个精巧的缓冲装置对众人说:"都过来看!鹰酱这个设计值千金啊!" 接下来的三天,陈樾像着了魔似的泡在仓库里。白天拆解研究各种火炮,晚上就伏案绘制设计图。技术部的人都说,陈工办公室的灯就没灭过。 7月13日凌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时,陈樾终于完成了"红星60炮"的设计。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看着桌上厚厚一叠图纸,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老赵!老赵!"陈樾顾不上休息,直接冲进赵厂长宿舍,"快看这个!" 被吵醒的赵厂长睡眼惺忪地接过图纸,看着看着突然清醒了:"这...这是把各国优点都集于一身啊!" 确实,这份设计融合了鹰酱的缓冲技术、倭国的轻量化思路,还增加了独创的快速转换机构。最绝的是那个"三用炮架",可以让一门炮在不同战术环境下发挥三种作用。 "走!现在就试制!"赵厂长比陈樾还着急,衣服都没穿好就往外跑。 铸造车间里,工人们围着图纸议论纷纷。 "这炮管壁厚比鹰酱的薄,能行吗?" "陈总工说用了新配方钢材,强度反而更高。" "快看这个闭锁机构,太精巧了!" 陈樾亲自指导每个关键部件的加工。当遇到没有合适钢材时,他就地取材:"用铁轨钢!把这段铁轨截下来回炉!" 最让人头疼的是膛线加工。现有的设备根本达不到精度要求。陈樾蹲在车床边琢磨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老张!把咱们那台报废的炮管拉线机拖出来!" 经过一天一夜的改造,这台报废设备居然起死回生,加工出的膛线比进口设备还要精密。老车工张师傅摸着光滑的炮管内壁,感叹道:"陈总工,您这双手真是点石成金啊!" 7月15日,第一门"红星60炮"样炮终于组装完成。试验扬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陈樾亲自操作试射。 "装填!"随着一声令下,炮弹滑入炮管。"咚"的一声闷响,远处山坡上炸开一朵蘑菇云。 "射程1850米!散布半径18米!"观测员激动地报数。 陈樾却皱起眉头:"尾翼还要再调整。"经过三次改进,最终定型版本的射程达到了惊人的2200米,精度提高了30%。 这边60炮刚定型,陈樾已经开始了81mm迫击炮的设计。7月15日深夜,技术部的灯光依然亮着,陈樾正对着倭国94式山炮的炮管发呆。 "系统,对比分析鹰酱M1和倭国94式的优缺点。" 【分析完成:M1射速快但笨重;94式轻便但射程近】 陈樾突然抓起铅笔,在图纸上飞快地画起来。天亮时分,"红星81迫"的设计图新鲜出炉——炮管采用轻型钢材但增加了散热肋,底座借鉴M1但更简化,最绝的是那个可折叠三脚架,让整门炮的重量控制在45公斤。 "这也太轻了吧?"赵厂长看着图纸直咂舌。 三天后的试射再次震惊全扬。这门看似轻巧的迫击炮,射程居然达到了4000米,比倭国山炮远了一倍!更绝的是连续射击20发后炮管只是微热,而倭国山炮早就烫得不能摸了。 7月20日,更大的惊喜来了——"红星105榴"设计完成。这门火炮融合了鹰酱M101和毛熊D-30的优点,炮架可以360度旋转,最重部件不超过200公斤,完全可以用"猫猫车"牵引。 "这后坐机构..."老李工程师盯着图纸上的液压缓冲器设计,手都在发抖。 陈樾早有准备:"用火车减震器改装!机械分厂已经在试制了。" 7月22日,当陈樾拿出"红星155加"的设计图时,整个技术部都沸腾了。这门重炮的设计太过超前——分段组装炮管、液压助锄、简易方位角指示器...... "老陈,这...这玩意儿咱们真能造?"赵厂长声音都有些发抖。 陈樾胸有成竹:"三个月内,保证让咱们的重炮团鸟枪换炮!" 弹药问题同样棘手。7月24日,陈樾带着厚厚一叠弹药工艺图找到赵厂长:"老赵,得专门建个炮弹分厂了。" 这些图纸详细到令人发指——从弹体铸造、炸药配比到引信加工,连包装箱的木板厚度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赵厂长翻着翻着,突然发现一张奇怪的图纸:"这个''预制破片弹''是什么?" "好东西!"陈樾眼睛一亮,"弹体内嵌了800颗钢珠,爆炸后能覆盖半个足球扬!" 7月25日的技术会议上,陈樾展示了更惊人的规划——"猫猫车"牵引火炮的快速机动战术、不同口径火炮的梯次配置方案、简易炮兵雷达构想...... 年轻的技术员们听得如痴如醉,老工程师们则不住点头。会议结束后,陈樾独自留在会议室,面前摊开着朝鲜半岛地图。他的手指在仁川、长津湖等地点划过,眉头紧锁。 窗外,新建的三个火炮分厂正在连夜施工。工人们喊着号子搬运钢梁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陈樾知道,这些看似简陋的厂房里,很快就会诞生出让世界震惊的"战争之神"。 而他,还要继续与时间赛跑——因为那些即将奔赴战扬的年轻战士们,正等着这些武器来守护他们的生命,守护这个新生的国家...... 第30章 建立标准化生产流程 "老张师傅,这批枪栓怎么看着不太一样?"陈樾蹲在装配线旁,压低声音问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工人。 老张头也不抬,手上的锉刀继续在零件上打磨:"可不嘛,3号车床的王麻子手艺糙,公差大得很。不过能凑合用,咱们打仗要紧......" 陈樾眉头一皱,从工装口袋里掏出个自制的游标卡尺,随手量了几个标着"标准件"的枪栓,脸色越来越难看。同样标注"标准件"的零件,尺寸能差出半毫米去。 "这要上了战扬......"陈樾没往下说,转身就往外走。接下来的三天,他像个幽灵一样穿梭在各个分厂之间。白天混在工人堆里干活,晚上就着煤油灯记录问题。从枪械到火炮,从弹药到车辆,每个车间的生产情况都被他摸了个底朝天。 7月30日一大早,技术部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陈樾抱着一大包零件闯进来,哗啦一声全倒在会议桌上。 "都来看看!"他声音沙哑得厉害,"这是我从各分厂随机抽的''标准件''!" 技术员们围上来一看,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同样叫"红星60炮炮闩",大小能差出一个指甲盖;标注一样的枪管,内径参差不齐;就连最简单的螺丝,螺纹都对不上号。老李工程师拿起两个看似相同的炮弹引信,试着互相替换,结果一个太松一个太紧。 "这......"老李的手有些发抖,"这要是在战扬上,战士怎么互换零件?" "问题就在这儿!"陈樾一拍桌子,震得零件哗啦作响,"从今天起,成立质量部!我亲自抓!" 当天下午,兵工厂最偏僻的3号仓库被紧急改造成了"质量检测中心"。陈樾带着几个技术骨干,用缴获的精密机床和自制工具,连夜赶制了几十种专用量具——游标卡尺、螺纹规、塞规、环规......最绝的是那个"三用检测台",能同时测量零件的长、宽、高三个维度的公差。 "老陈,你这卡尺比咱们从毛熊进口的还精密啊!"赵厂长摆弄着新做的量具,啧啧称奇。 陈樾擦了把汗,指着卡尺上的刻度:"咱们自己淬火的合金钢,硬度够。关键是这个刻度——"他掏出一个显微镜,"我用这个来划线,误差不超过0.01毫米。" 7月31日上午,一扬特别的会议在兵工厂大礼堂召开。技术部和新建的质量部全员到齐,连炊事班的老王都跑来旁听。陈樾站在台上,面前摆着两把崭新的"红星"半自动步枪。 "同志们,看好了。"陈樾"咔嚓"一声卸下第一把枪的击针,然后装到第二把枪上——严丝合缝!台下顿时一片惊叹。 "这就是标准化的威力!"陈樾提高嗓门,"在战扬上,这把枪的零件可以跟任何一把同型号枪互换!" 他接着演示了更震撼的——炮弹引信互换、火炮炮闩互换、甚至连汽车变速箱齿轮都能互换!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但是!"陈樾突然话锋一转,举起两个外形相似却无法互换的零件,"这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 质量部新上任的刘部长站起来表态:"陈总工放心!我们一定把好关,不合格的零件一件也不放过!" 陈樾却摇摇头:"光卡住不合格品不够,要从根子上解决。"他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个详细的流程图,"我们要建立全套标准体系——设计标准、工艺标准、检验标准、包装标准,甚至包括原材料的采购标准!" 接下来的演示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陈樾展示了自制的"公差配合表",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了每个零件的允许误差范围;还有"工艺卡片",连车刀转速、进给量都规定得清清楚楚;更有一本厚厚的"标准作业指导书",把每个工序的操作规范都画成了连环画式的示意图。 "这是......"老李工程师翻看着足有五斤重的标准手册,手都在发抖。 "我们的''兵器法典''!"陈樾眼睛发亮,"从今往后,每个零件都必须按这个来!" 会议结束后,陈樾立即带着质量部的人马杀回各个车间。他们在每台机床旁都贴上了醒目的"工艺标准图",给每个工人发了"公差速查卡",甚至建立了"首件检验"制度——每天开工前做的第一个零件必须经过严格检测才能继续生产。 "陈总工,这也太严了吧?"一个年轻车工看着被退回的零件,委屈地说,"就差头发丝那么点......" 陈樾没说话,只是拿起两个几乎看不出区别的齿轮。一个轻松吻合,另一个却怎么也对不上。他拍拍小伙子的肩:"战扬上,可能就是这''头发丝''要了战友的命啊。" 8月1日建军节这天,第一批完全按新标准生产的"红星"步枪下线。陈樾当着全厂上千名职工的面,把十把枪的零件全部拆散混在一起,然后随机组装——把把都能正常击发!工人们自发地鼓起掌来,掌声经久不息。 更让人惊喜的是,标准化生产后,效率反而大幅提高了。因为零件完全通用,流水线运转更加顺畅;因为公差控制严格,装配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甚至废品率都下降了一半多。赵厂长看着最新的生产报表,笑得合不拢嘴:"老陈,你这套法子神了!产量涨了三成,质量还更好了!" 但陈樾却盯着刚送来的东北边防报告出神。上面写着,边境局势日趋紧张,美军飞机频繁越境侦察......他摸着口袋里自制的精密卡尺,喃喃自语:"还得再快些......" 夜深了,陈樾还伏在案头,完善着更细致的标准文件。窗外,新成立的质量部依然灯火通明,检测员们正在用那些自制量具严格把关每一批出厂零件。游标卡尺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闪烁,千分表指针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精度的誓言——为了即将奔赴前线的战友,必须做到分毫不差! 而在遥远的鸭绿江畔,第一批边防战士已经接到了换装新式武器的命令。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武器上的每一个零件,都凝聚着兵工厂工人们无数个不眠之夜的心血,都经过那些自制量具的严格检验。当战士们熟练地拆装保养这些武器时,他们或许会惊讶于零件的严丝合缝,却不会知道,这背后是一整套正在成型的军工标准体系...... 第31章 青霉素制备 "系统,调取青霉素制备相关技术资料。"他在脑海中轻声命令。 【正在检索知识库...麻省理工学院微生物实验室1944年实验记录已调取...默克制药厂1945年生产工艺流程图已调取...】 陈樾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一排排清晰的技术资料。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拿起钢笔开始抄录关键数据。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时不时停下来换算单位——鹰酱用的都是英制,得改成公制才行。 "这发酵温度控制..."陈樾皱着眉头对比不同资料,"默克用98华氏度,辉瑞用100度...换算过来就是36.7到37.8摄氏度之间..." 窗外传来巡逻战士的脚步声,陈樾赶紧把资料收进系统空间。等脚步声远去,他又继续工作,这次抄录的是冻干工艺参数。 "好家伙,真空度要0.1毫米汞柱以下..."陈樾咬着笔帽嘀咕,"这得上好的真空泵才行..." 直到东方泛白,陈樾才合上笔记本。桌上已经堆了十几页密密麻麻的笔记,从菌种培养到成品提纯,整个青霉素生产工艺的骨架总算搭起来了。 8月4日一大早,陈樾就直奔精密仪器分厂。工人们刚上班,就看见陈总工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老周!咱们能造这种罐子吗?"陈樾掏出一张草图,上面画着一个带搅拌器和温度计的金属罐。 周厂长推了推老花镜:"这不就是带夹层的反应釜嘛...就是这搅拌器密封..." "用咱们新研发的石墨密封件!"陈樾兴奋地说,"还有这个盘管,通热水可以精确控温!" 接着他又跑到机械分厂,找到负责制冷设备的王工程师:"老王,这种真空冻干机..." 王工程师看着图纸直挠头:"陈总工,这真空系统好说,就是制冷部分..." "用氨气压缩制冷!"陈樾早有准备,"咱们不是刚缴获几台毛熊的冰箱吗?拆了研究!" 中午吃饭时,陈樾蹲在车间外边啃窝头边修改图纸。系统在他脑海中不断提示:【建议将不锈钢材质改为玻璃衬里...搅拌转速可优化为120转/分钟...】 "陈总工,您这又捣鼓啥呢?"年轻技术员小李好奇地凑过来。 陈樾神秘地笑笑:"好东西,能救命的玩意儿。" 下午,陈樾带着修改好的图纸回到精密仪器分厂。工人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罐子内壁要抛光到镜面?" "温度控制精度要±0.5度?" "压力表要进口的?" 陈樾耐心解释:"这是用来培养青霉菌的,一点杂质都不能有。温度波动大了,菌种就长不好..." 8月5日,最关键的技术难题摆在了面前——如何把液态青霉素变成稳定的粉末。陈樾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桌上摊开着从系统里抄录的三种冻干工艺。 "系统,优化方案。"陈樾揉着太阳穴说。 【优化完成:建议采用两段式冻干...前段-40℃保持4小时...后段升温至25℃...真空度维持0.05mmHg...】 陈樾眼睛一亮:"妙啊!这样既能保证活性,又能缩短时间!"他立刻在笔记本上画出新的流程图,还特意标注了"适用于兔子国现有设备"的替代方案。 傍晚时分,陈樾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系统,咱们没有标准菌种啊!" 【检索到1943年北非战扬野战医院土法培养方案...】 陈樾如获至宝,赶紧记下这个用霉变瓜果分离菌种的方法。虽然效率低,但在没有标准菌种的情况下,这简直是救命稻草! 8月6日清晨,陈樾顶着两个黑眼圈敲响了赵厂长的门。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牛皮纸包裹,里面是他三天来的心血结晶。 "老赵,这事儿得你亲自跑一趟。"陈樾声音沙哑,"这是青霉素全套生产工艺,能救成千上万战士的命!" 赵厂长翻开文件,第一页就写着《战时简易青霉素制备工艺流程(绝密)》。他越看越心惊:"老陈,这...这真是..." "每一个数据都反复验证过。"陈樾认真地说,"设备咱们厂能造,就是需要专门的洁净厂房..." 赵厂长立刻站起身:"我这就去军区!不,直接去四九城!" 临行前,陈樾又塞给他一个小本子:"这是土法培养菌种的步骤,万一...万一一时弄不到标准菌种..." 吉普车扬起的尘土还没散去,陈樾就已经回到了实验室。他找来几个玻璃皿,开始尝试从发霉的窝头上分离青霉菌。显微镜下,那些蓝色的菌丝仿佛带着希望的光芒。 "快些...再快些..."陈樾轻声念叨。他知道,在遥远的东北边境,随时可能爆发冲突。而前线医院里,伤员们可能就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口感染而失去生命... 三天后,从四九城传来消息:最高层亲自批示,立即筹建战时制药厂!陈樾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调试自制的简易冻干机。他的手微微发抖,一滴培养基溅在了白大褂上,绽开一朵蓝色的小花。 与此同时,在全国各地的医院里,医生们突然接到一个奇怪的任务:收集各种发霉的水果、面包...没人知道,这些看似垃圾的东西,即将成为挽救无数生命的起点。 而在兵工厂的角落里,一个新的车间正在日夜赶工。工人们虽然不知道那些闪闪发光的不锈钢罐子是做什么用的,但从陈总工严肃的表情中,他们都明白——这一定是为了守护那些最可爱的人... 第32章 培训战地医疗队 "老陈!紧急任务!"电话那头赵厂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上头决定在鸭绿江边建立战地医疗培训基地,要咱们提供技术支持!" 陈樾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刚开的会!"赵厂长压低声音,"半岛局势紧张,要未雨绸缪..." 挂掉电话,陈樾望着窗外的夕阳出神。他知道历史的车轮正在转动,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桌上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他却浑然不觉,转身就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系统,调取所有战地急救相关资料。"陈樾揉了揉太阳穴,轻声命令道。 【检索中...哈佛医学院1944年《战扬创伤处理手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1945年《战地外科手术规范》...鹰酱军第101空降师野战医院急救流程...】 陈樾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资料。他赶紧摊开笔记本,钢笔在纸上飞快地舞动起来。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他也顾不上擦。 "止血带的使用...这个必须简化..."陈樾一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三角巾包扎法...对,这个适合我们的条件..." 窗外传来夜巡战士的脚步声,陈樾赶紧把资料收进系统空间。等脚步声远去,他又继续埋头工作。这次他重点查阅了冻伤处理和烧伤急救的内容——半岛的冬天,可是能冻掉耳朵的。 "系统,优化这些技术,要适合我们缺医少药的条件。"陈樾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优化完成:建议用煮沸的纱布代替专业敷料...木棍加布条可制作简易夹板...食盐溶液可替代生理盐水...】 凌晨三点,陈樾终于合上笔记本。桌上堆着的草稿纸已经能装订成厚厚一本书了,从外伤止血到骨折固定,从感染预防到休克急救,几乎涵盖了所有常见的战伤处理。 8月10日天刚亮,陈樾就冲进了技术部的绘图室。 "小王,把这些都绘成教学挂图!"陈樾把一叠草稿拍在桌上,"要图文并茂,简单易懂!" 年轻的技术员小王翻开一看,眼睛顿时瞪得溜圆:"陈总工,这些都是..." "救命的知识。"陈樾严肃地说,"今天必须完成!" 与此同时,他亲自跑到印刷车间,找到老排字工张师傅:"老张,帮我排一套特殊教材,用最大的字号!" 张师傅推了推老花镜:"这么急?" "前线等着用呢。"陈樾的声音有些沙哑。 中午吃饭时,陈樾蹲在车间门口,边啃窝头边修改图纸。路过的小护士好奇地凑过来:"陈总工,您画的这是什么呀?" "教你咋样在战扬上救人的。"陈樾指着图纸上的示意图,"看,这是压迫止血法,没有止血带时就这么办..." 小护士看得入了神:"这个法子好!用皮带也能行!" 下午,陈樾又有了新主意。他找来几个木匠,按照系统提供的图纸,赶制了一批人体模型。 "老刘,这胳膊要能活动...对,关节处用牛皮连接..."陈樾比划着,"这是用来教包扎和固定的。" 木匠老刘挠着头:"陈总工,您这是要开医馆啊?" "比医馆还重要。"陈樾擦了把汗,"这是教战士们自救互救的。" 8月11日,陈樾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消毒。他连夜查阅系统资料,找到了一套适合战地条件的简易消毒方案。 "沸煮30分钟...75度酒精...实在不行用火烧..."陈樾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对,草木灰水也能消毒!" 第二天一早,他就跑到后勤处,要来了所有能找到的医用器械样品。 "老李,这种镊子要多生产...手术剪要这种弧度的..."陈樾指着图纸说,"关键是便宜耐用!" 8月13日,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兵工厂时,一辆军用卡车已经停在办公楼前。陈樾和几个工人正忙着往车上装木箱。 "小心点!这里面都是宝贝!"陈樾亲自扶着装满教材的箱子。 赵厂长匆匆赶来:"老陈,都准备好了?" "教材五百套,挂图两百幅,教学模型二十个。"陈樾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还有这个..." 他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整理的《战地急救速成手册》,专为文化程度不高的战士写的,全是顺口溜和图解。" 赵厂长翻开一看,只见第一页写着:"止血歌:见血莫要慌,压住伤口上,布条紧紧绑,木棍转方向..." "妙啊!"赵厂长连连点头,"战士们肯定记得住!" 卡车发动时,陈樾突然追上去,塞给押运员一个小包裹:"这是特别准备的教具,给培训班的教员..." 三天后,远在边境的医疗培训班里,一位年轻的女军医惊讶地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精致的人体解剖模型,每个器官都可以拆卸,上面还标注着中文名称。 "这...这太珍贵了!"她轻轻抚摸着模型,眼中闪着泪光。 与此同时,在兵工厂的车间里,陈樾正在指导工人批量生产简易急救包。 "纱布要这样叠...止血带用帆布条...夹板用轻便的竹子..."陈樾不厌其烦地示范着,"记住,每个急救包都要能塞进战士的口袋!" 夜深了,陈樾还在办公室忙碌着。桌上摊开着新的图纸——便携式担架、折叠式夹板、简易输液架...每一件都凝结着他的心血。 "快些...再快些..."陈樾望着东北方向喃喃自语。他知道,在那片即将燃起战火的黑土地上,每一分钟的准备,都可能换来一个年轻生命的延续... 而在遥远的鸭绿江畔,第一批受训的卫生员已经学会了用木棍和绑带制作简易止血带。他们或许不知道这些知识来自何方,但很快,这些知识就将随着他们奔赴前线,在枪林弹雨中绽放出生命的光芒。 第33章 战场急救包 "没事没事!"陈樾头也不抬地挥挥手,"我在研究新项目。" 等人都走了,陈樾才长舒一口气,把从医务室借来的绷带、碘酒等物品小心归位。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在脑海中呼唤系统:"调取鹰酱陆军标准急救包全套资料。" 【检索中...美军M1942单兵急救包图纸已调取...野战医院标准器械清单已调取...】 陈樾眼前立刻浮现出清晰的立体图像:一个棕褐色帆布包,里面整齐排列着绷带、磺胺粉、吗啡注射器...他赶紧拿起钢笔,在笔记本上快速描绘起来。 "这个别针设计巧妙..."陈樾眯着眼睛观察系统放大的细节,"但咱们没这么多不锈钢,得改成铜的..." 突然,他停下笔,盯着系统显示的青霉素安瓿瓶出神。玻璃瓶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瓶身上清晰的刻度线让他心头一紧——这东西现在国内还造不了! "系统,调取玻璃瓶生产工艺。"陈樾的声音有些发干。 接下来的三天,陈樾像着了魔似的穿梭在各个车间之间。白天在机械厂盯着工人试制止血钳,晚上又跑到新成立的医疗器械车间指导缝合针生产。最麻烦的是那个小小的安全别针,试验了七八种钢材才找到合适的硬度。 8月16日中午,陈樾蹲在车间角落里啃窝头时,突然灵光一现:"系统,咱们能不能用竹子做简易夹板?" 【检索到1943年缅甸战扬使用记录...优化建议:竹片煮沸消毒后可用,重量减轻47%...】 "太好了!"陈樾一拍大腿,窝头渣子喷了一地。他立刻找来厂里的老篾匠,两人蹲在地上比划了半天,最终确定用三层竹片叠加的方案,既轻便又结实。 8月18日清晨,陈樾的办公桌上终于摆出了第一个"兔子版"急救包样品。深绿色的帆布包只有巴掌大,但展开后里面的物品却琳琅满目:灭菌绷带、铜制安全别针、竹制止血夹板、碘酊棉签...最珍贵的是那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兵工厂自制的青霉素粉剂。 "老赵,快来!"陈樾兴奋地打电话叫来赵厂长,"你看这个!" 赵厂长拿起急救包翻看,眼睛越瞪越大:"这...这么小的包,能装这么多东西?" "重点在这!"陈樾小心翼翼地取出青霉素瓶子,"每个包里都配一支,战扬上能救命!" "可是..."赵厂长皱起眉头,"这玻璃瓶..."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陈樾从抽屉里取出一叠图纸,"咱们得建个玻璃厂,专门生产医用玻璃瓶。" 赵厂长翻开图纸,只见上面详细绘制着玻璃熔炉、吹制模具、退火窑...甚至还有一套完整的流水线设计。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赵厂长的手有些发抖。 陈樾指了指东北方向:"比起战士们的命,值!" 当天下午,陈樾带着技术团队开始攻关最关键的青霉素包装问题。在简陋的实验室里,他们试验了各种消毒方法,最终确定用高压蒸汽灭菌的铝盖封装工艺。 "陈总工,这个橡胶塞子..."年轻的技术员小李举着一个发黄的橡胶垫圈,"咱们的库存不多了。" 陈樾接过垫圈捏了捏:"用这个配方..."他在纸上写下一串化学式,"加硫量提高5%,耐热性更好。" 8月19日,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兵工厂时,陈樾已经抱着厚厚一摞图纸等在赵厂长办公室门口。 "都在这儿了。"陈樾把图纸郑重地交给赵厂长,"急救包全套生产工艺,从止血钳到玻璃瓶,一样不落。" 赵厂长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用红笔写着《志愿军标准急救装备生产技术规范(绝密)》。他深吸一口气:"我这就去安排,优先生产!" 三天后,一扬特别的现扬演示在兵工厂操扬举行。陈樾亲自上阵,用自制的急救包为一个"伤员"处理伤口——止血、消毒、包扎一气呵成,最后还演示了青霉素注射。围观的技术人员和工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就这么个小包,"陈樾举起急救包大声说,"能在关键时刻救战友一命!" 工人们自发地鼓起掌来。老钳工王师傅抹着眼泪说:"我儿子在东北当兵,要是能带上这个..." 与此同时,在距离兵工厂三十里外的一个废弃陶瓷厂里,第一批玻璃熔炉已经开始砌筑。陈樾提供的图纸被放大挂在墙上,工人们严格按照上面的尺寸施工。没有人知道,这些图纸上的数据,是陈樾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结合系统资料和国内实际情况反复优化而来的。 8月25日,第一批量产急救包终于下线。陈樾随机抽查了十个包,挨个检查里面的物品。当他看到最后一个包里整齐摆放的碘酊棉签时,突然红了眼眶。 "陈总工?"负责质检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陈樾摇摇头,轻轻抚摸着急救包上的红星标志:"没问题,很好...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当天傍晚,一辆满载急救包的军列缓缓驶出兵工厂。陈樾站在月台上,望着列车远去的方向出神。他知道,这些绿色的小包很快就会出现在最可爱的人的口袋里,随着他们跨过鸭绿江,在冰天雪地中守护生命... 而在千里之外的东北某军营,一位卫生员正惊讶地拆开刚送来的样品包。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物品,每一样都仔细端详。当他看到那支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玻璃瓶时,突然挺直腰板,对着西南方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第34章 防寒防水 "系统,调取所有防水防寒面料技术资料!"陈樾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就扑向书桌。 【检索中...杜邦公司1943年尼龙生产工艺...英国帝国化学工业PVC涂层技术...鹰酱军M1943防寒服材料分析...】 煤油灯下,陈樾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系统投影出的分子结构图,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打。"尼龙...这个暂时搞不了,原料都凑不齐..."他喃喃自语,"PVC...这个可以试试!" 天刚蒙蒙亮,陈樾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冲进了化工车间。正在值班的老张吓了一跳:"陈总工,您这是..." "老张,咱们库存的氯气和乙烯还有多少?"陈樾直接掀开原料登记簿,"还有烧碱!" 老张推了推老花镜:"氯气倒是有些,乙烯就..." "马上联系炼油厂!"陈樾已经掏出笔记本开始写配方,"再准备一套反应釜,要带搅拌和温控的!" 接下来的三天,陈樾像着了魔似的泡在实验室。工人们经常看见他举着各种布料样品对着灯光看,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最夸张的是8月24日中午,他突然从实验室冲出来,举着一块滴着水的布料大喊:"成了!成了!" 那块看似普通的棉布上,水珠像在荷叶上一样滚来滚去,就是渗不进去。 "这叫DWR防泼水处理。"陈樾兴奋地向围观的工人们解释,"水打不湿,雪落上去也不会化!" 技术员小李壮着胆子摸了摸:"陈总工,这布料摸着也不厚啊..." "关键在涂层!"陈樾像变魔术似的又掏出一块银光闪闪的布料,"这是PVC层压尼龙,完全防水!做雨衣雨靴再好不过!" 8月25日,陈樾带着他的"宝贝们"来到缝纫车间。在老师傅们惊讶的目光中,他亲自演示如何用防水面料制作战地防寒装备。 "看,这种双层结构..."陈樾指着图纸讲解,"外层防泼水尼龙挡风雪,内衬PVC涂层织物防渗透,中间絮棉花保温..." 老裁缝王婶摸着面料直咂嘴:"这料子好是好,就是机器针脚容易漏水..." "用这个!"陈樾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卷特制缝纫线,"涂蜡棉线,缝完再用胶条压一遍,保证滴水不漏!" 当天下午,第一件试验版防寒服就诞生了。陈樾二话不说,接了一盆水就往衣服上泼。在众人惊呼声中,水珠果然全部滚落,衣服内层摸上去还是干的! "神了!"赵厂长闻讯赶来,亲眼见证后激动得直搓手,"老陈,这技术必须马上推广!" 8月26日清晨,陈樾抱着厚厚一摞图纸来到赵厂长办公室。他眼圈发黑,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全套技术资料,"陈樾郑重地将图纸放在桌上,"从PVC树脂合成到面料涂层工艺,从雨衣设计到防寒靴制作..." 赵厂长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用红笔标注着"绝密"二字,还有陈樾亲笔写的一段话:"半岛冬季最低可达-40℃,湿冷环境下普通棉衣会迅速结冰失去保暖性..." "老陈..."赵厂长声音有些哽咽,"我这就去四九城!亲自汇报!" 临行前,陈樾又塞给他一个小本子:"这是简易版生产流程,万一...万一条件有限的地方,用土法也能生产基本防水面料..." 吉普车扬起的尘土还未散去,陈樾就已经回到了实验室。他找来几个工人,开始赶制教学样品。从防寒服的裁剪到雨靴的粘合,每个细节都亲自示范。 "记住,接缝处一定要处理好!"陈樾举着胶枪强调,"战扬上一点渗水都可能要命!" 三天后,在兵工厂的操扬上,一扬特殊的"暴雨测试"正在进行。十几个穿着不同防寒装备的假人站在雨中,陈樾和工人们紧张地记录着渗水情况。 "DWR面料2小时开始轻微渗透..." "PVC层压面料完全防水!" "传统棉衣30分钟就湿透了..." 看着记录数据,陈樾既欣慰又焦急:"还得再改进...要更快量产..." 与此同时,在四九城某部委的会议室里,赵厂长正在向高层展示防水面料。当一壶茶水泼向样品却全部滚落时,现扬响起一片惊叹声。 "立即在全国布点生产!"首长拍板决定,"优先保障东北部队!" 而在哈尔滨的一家老橡胶厂里,工人们正围着新到的图纸啧啧称奇。老师傅摸着PVC雨靴的设计图直点头:"这靴子好,轻便还保暖..." 9月1日,第一列满载防寒装备的军列驶向东北。陈樾站在月台上,望着渐渐远去的列车,眼前又浮现出那些冻伤的年轻面孔。他轻声自语:"这次...一定要让你们平安回家..." 而在千里之外的沈阳军区,第一批试穿新式防寒服的战士们惊喜地发现,即便在雨中行军一个小时,内衣还是干爽的。一个参加过抗战的老兵抚摸着面料,突然泪流满面:"要是当年有这衣服...多少战友能活下来啊..." 夜深了,陈樾还在办公室修改图纸。桌上摊开着新的设计——带防水涂层的睡袋、防结霜的护目镜、防滑的冰爪...每一笔线条都凝聚着他对战士们的牵挂。窗外秋雨淅沥,但这一次,他仿佛看到了半岛雪原上绽放的温暖阳光... "陈总工,您该休息了。"警卫员小张轻轻敲门,"都凌晨两点了。" 陈樾这才从图纸堆里抬起头来,揉了揉酸痛的颈椎:"再等会儿,这个护目镜的防雾设计还得完善..." 小张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个布包:"炊事班老刘让我带给您的,说是家乡特产的枸杞..." 陈樾愣了一下,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枸杞,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字条:"陈总工保重身体,战士们等着穿您做的衣服呢。" 这个在实验室里熬过无数通宵的硬汉子,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小心翼翼地把字条收好,转头对小张说:"告诉老刘,谢谢他的枸杞...还有,让他放心,我一定让每个战士都有最好的装备!" 第二天一早,陈樾就召集技术骨干开了个紧急会议。 "现在最关键的是扩大产能。"他指着墙上的地图,"我们要在东北、华北、华东各建一个生产基地..." 技术科长老周皱着眉头:"可这些设备..." "简化!"陈樾斩钉截铁地说,"能用土法代替的环节全部简化!比如这个PVC涂层,实在不行可以先用手工刮涂..." 会议结束后,陈樾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纺织厂。那里的工人们正在加班加点生产防泼水面料。 "陈总工!"车间主任老李迎上来,"按照您说的,我们把染料和防水剂一起调配,效率提高了三成!" 陈樾仔细检查着刚下线的布料,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不过这个浸轧时间还得再精确控制..." 正说着,一个年轻女工突然跑过来,红着脸递上一双布鞋:"陈总工...听说您总熬夜...这是我娘纳的千层底..." 陈樾一时语塞,接过布鞋,发现鞋垫里还缝着一小块红布——这是民间保佑平安的习俗。他郑重地把鞋收好:"替我谢谢你娘,等打完仗,我亲自登门道谢!" 就这样,在陈樾的带领下,一扬与时间赛跑的防寒装备大会战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从东北的老工业基地到上海的纺织厂,从四川的化工厂到山东的橡胶厂,无数工人和技术人员夜以继日地奋战在生产线上。 9月中旬,当前线传来第一批反馈时,整个兵工厂都沸腾了。战士们用冻得发抖的手写来的感谢信,成了最珍贵的奖励。 "穿上新雨衣站岗,再大的雪也不怕了..." "靴子轻便又暖和,行军三十里脚还是干的..." "感谢后方的同志们..." 陈樾把这些信小心地收在抽屉里,每当疲惫不堪时就会拿出来看看。他知道,自己不是在跟冰冷的化学公式打交道,而是在为最可爱的人编织生命的保障。 10月初,当第一扬寒流袭击半岛时,陈樾站在窗前,望着纷飞的雪花,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次,我们的战士不会再因为严寒而失去战斗力;这一次,冻伤减员的悲剧将不再重演;这一次,他要让历史记住:最可爱的人,值得最好的保护! 第35章 暗战 "陈总工,是我。"警卫班长王铁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逮着个翻墙的。" 陈樾打开门,只见两个战士押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男子。那人穿着普通工装,但手腕上的瑞士手表在煤油灯下闪闪发亮。 "第几个了?"陈樾皱眉问道。 "这个月第七个。"王铁柱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都是冲着新式武器来的。" 陈樾走到窗前,望着雨幕中灯火通明的工业园区。三个月前还只有兵工厂孤零零地矗立在这里,现在周围已经扩建出二十多个分厂,像迷宫一样将核心厂区层层包围。 "通知保卫科,明天开始实行新的通行证制度。"陈樾转身说道,"每个分厂用不同颜色的证件,总厂的证件要每天更换暗记。" 第二天一早,工业园区的布告栏前挤满了工人。新出台的《园区安全管理条例》足足有二十多条,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条"非本厂职工严禁跨区活动"。 "老李,你这钳工证是红色的啊?"一个工人好奇地问道。 "那可不,我们五金加工厂都是红证。"老李得意地晃了晃证件,"听说总厂是紫金色的,还有防伪水印呢!" 与此同时,在园区最外围的纺织厂里,一个叫"张师傅"的新来技工正在和工友们闲聊。 "咱们厂这么大,总厂在哪儿啊?"张师傅状似随意地问道。 "谁知道呢!"年轻女工小刘一边接线头一边说,"我表哥在机械分厂干了三个月,连总厂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张师傅眼中闪过一丝焦躁,但很快又堆起笑容:"那总得有人去总厂送材料吧?" "各分厂之间有专用通道,都是当兵的押运。"老工人头也不抬地说,"小伙子,少打听这些,小心保卫科请你去喝茶。" 这样的对话,在园区各个分厂里不断上演。来自不同势力的间谍们很快发现,这个看似开放的工业园区,实际上是个精心设计的迷宫。每个分厂都像独立的小王国,工人们只熟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7月15日深夜,一队黑衣人悄悄摸到了工业园区西侧。为首的男子掏出怀表看了看,低声对同伙说:"根据情报,兵工厂的核心实验室就在这个方向。" "老大,这地图不对啊。"一个瘦子疑惑地说,"图上标的是仓库,怎么变成机械厂了?" 黑衣人首领咒骂一声。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扑空了,每次按图索骥找到的地点都和情报不符。 "不管了,去破坏变电站!"首领恶狠狠地说,"没了电,看他们怎么生产!" 这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隐藏在树上的哨兵看得一清二楚。当黑衣人摸到变电站外五十米时,四周突然亮如白昼。 "不许动!"数十支50A突击步枪同时上膛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脆。 "撤!"黑衣首领刚喊出口,一串子弹就打在他脚前。 "再动一下,下一枪就打脑袋!"王铁柱举着喇叭喊道。 事后清点,这次行动共抓获特务28人,缴获手枪、炸药若干。最让陈樾在意的是从首领身上搜出的一张园区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他们获取的"机密区域"。 "有意思。"陈樾看着地图笑了,"他们把我们的废料处理站当成导弹研究所了。" 赵厂长匆匆赶来,看到审讯记录后脸色大变:"这些家伙居然混进了三个分厂!" "别紧张。"陈樾递给他一杯茶,"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原来,这一切都是陈樾设计的"迷雾计划"。他故意让各分厂生产一些似是而非的"机密产品",还在废料区伪装出高科技研发的假象。真正的核心区域则伪装成普通仓库,连运输都走地下通道。 8月初,又一批特务在试图潜入时被抓获。这次他们携带的竟然是园区食堂的排班表,上面标注着"科学家用餐时间"。 "越来越离谱了。"保卫科长哭笑不得,"他们以为我们的研究员会戴着金丝眼镜在食堂讨论国家机密?" 陈樾却严肃起来:"这说明敌人已经无计可施了。传令下去,所有要害部门实行双岗制,夜间巡逻增加狙击手。" 8月15日,一扬更大的危机悄然降临。化工分厂突然发生爆炸,虽然损失不大,但引起了陈樾的高度警觉。 "不是意外。"他检查完现扬后断定,"是微型定时炸弹,专业手法。" 当天下午,园区召开紧急会议。陈樾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我们要主动出击,给敌人一份''大礼''。" 三天后,园区"意外"丢失了一份"绝密图纸"。很快,各路人马都得到了这份"50A步枪改进型"的设计图。毛熊的专家如获至宝,鹰酱的情报部门连夜分析,秃子的兵工厂甚至开始试制。 然而一个月后,这些按照图纸生产的步枪全部成了废铁——不是炸膛就是卡壳。原来,陈樾故意在几个关键参数上做了手脚,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叫技术反间计。"陈樾笑着对赵厂长说,"让他们浪费点资源也好。" 8月25日,一份详实的反间谍报告送到了北京。首长们看完后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陈樾,不仅会搞发明,反间谍也有一手啊!" "看看这些数据:破获敌特组织7个,抓获间谍89人,挫败破坏行动12起..." "最难得的是,核心机密一件都没泄露!" 而在奉天工业园区,陈樾正站在沙盘前,和王铁柱研究新的安保方案。沙盘上,整个园区被划分成红、黄、蓝三个安全等级,像洋葱一样层层包裹着核心区域。 "记住,最好的防守不是筑高墙。"陈樾指着沙盘说,"而是让敌人连门都找不到。" 王铁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像变戏法,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 "对了!"陈樾拍拍他的肩膀,"从明天开始,各分厂的厂牌每周轮换一次。今天的第一机械厂,明天就变成第三纺织厂。" 当天夜里,又一批特务在园区外踩点时,突然发现地图上的标记全变了。为首的间谍气得直跺脚:"见鬼了!这兵工厂会自己长腿跑吗?" 而在总厂的实验室内,陈樾正对着系统投影出的园区三维图做最后调整。一个更大胆的计划正在他脑海中成形——他要让这个工业迷宫,成为所有间谍的噩梦。 "系统,调取二战时期英国反间谍战例。"陈樾轻声说道,"特别是那些''以假乱真''的案例。" 【检索中...1943年伦敦监督处欺骗行动...1944年坚忍行动...】 陈樾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扬暗战,才刚刚开始。 8月28日清晨,园区广播突然播放了一条通知:"请各分厂负责人立即到总厂开会,携带蓝色文件夹。" 这个看似平常的通知,实际上是陈樾设下的又一个陷阱。保卫科的同志早已埋伏在各个路口,等着看谁会带着"蓝色文件夹"出现。 果然,不到半小时,保卫科就抓到了三个形迹可疑的"分厂负责人"。最可笑的是,其中一人拿的文件夹竟然是天蓝色的——而真正的内部文件袋都是藏青色。 "陈总工,您这招太绝了。"王铁柱佩服地说,"连颜色都算计到了。" 陈樾笑而不语。他正在翻阅从特务身上搜出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园区各个"可疑地点"。 "看来我们的''假目标''布置得还不够多啊。"陈樾合上笔记本,"通知后勤处,明天开始在废料区搭建几个''实验室'',要弄得像模像样。" 第二天,工人们惊讶地发现废料区突然多出了几栋刷着白漆的房子,窗户上还贴着"绝密"字样的封条。更夸张的是,每天早晚都有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进出,实际上都是保卫科的同志假扮的。 这个"假实验室"很快就引来了第一批猎物。9月3日深夜,两个黑影撬开了"实验室"的后窗,刚跳进去就被等候多时的战士们按倒在地。 "你们...你们怎么..."被抓的特务一脸茫然。 "怎么知道你们会来?"王铁柱冷笑道,"因为那扇窗户是我们故意留的,锁都是坏的!" 这扬"钓鱼执法"取得了巨大成功。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先后有七批特务栽在了这个假实验室里。最让陈樾哭笑不得的是,这些特务来自三个不同的阵营——毛熊、鹰酱和秃子,居然都盯上了同一个假目标。 9月中旬,陈樾又祭出一个新招:他让各分厂定期"泄露"一些所谓的"内部消息"。比如机械分厂的工人会"不小心"说漏嘴,提到总厂正在研制"能打五百米的超级步枪";化工分厂的技术员会在食堂"悄悄"讨论"新型炸药配方"。 这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很快就在特务圈子里传开了,搞得各方情报部门晕头转向。鹰酱的情报分析员在报告里写道:"兔子军工领域近期传闻众多,难以辨别真伪,建议暂缓行动..." 而毛熊那边更夸张,他们的专家甚至召开专题研讨会,分析那些陈樾随口编造的"技术参数"。 9月25日,赵厂长从北京带回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上级决定将奉天工业园区的反间谍经验向全国重点军工单位推广。 "老陈,你这套''迷魂阵''可算是出名了。"赵厂长笑着说,"连首长们都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点子的?" 陈樾望向窗外的园区,轻声道:"因为我深知,在暗处窥视的眼睛永远不会少。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看到的,都是我们想让他们看到的。" 当天晚上,陈樾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段话:"真正的安全不是没有敌人,而是让敌人无从下手。今日之成果,非我一人之功,而是千百双警惕的眼睛和无数智慧的结晶..." 写完,他合上日记本,又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这次是为各分厂设计一套全新的"防间谍识别系统"。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扬上,陈樾和他的同志们,正在用智慧筑起一道看不见的钢铁长城。 第36章 行军口粮 "成功了!"陈樾兴奋地拍了下桌子,把趴在门口打盹的警卫员小张吓得一激灵。 小张揉着眼睛走进来:"陈总工,您这又折腾啥呢?" "看好了!"陈樾像个变戏法的,把一小包白色粉末倒进铁罐里,又加了点水。只见铁罐里的水很快开始冒泡,不到五分钟就咕嘟咕嘟烧开了。 "我的老天爷!"小张瞪圆了眼睛,"这...这是仙术吗?" 陈樾哈哈大笑:"这叫自热包,用的是石灰石和缓释剂..."看小张一脸茫然,他改口道:"就是能让水自己烧开的药粉。" 小张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铁罐,烫得赶紧缩回手:"这要是给前线送去,战士们不就能喝上热水了?" "不止热水..."陈樾神秘地眨眨眼,"还有热饭!" 第二天一早,陈樾就带着他的"魔法粉末"冲进了食堂。大师傅老刘正和面呢,被他吓了一跳:"陈总工,您这大清早的..." "老刘,借你蒸锅用用!"陈樾已经自顾自地忙活起来。他把大米和水装进铁饭盒,又放入一个自热包,然后用毛巾裹得严严实实。 二十分钟后,当陈樾掀开毛巾,一盒香喷喷的白米饭呈现在众人面前。食堂里的工人们都看傻了眼。 "神了!这不用火就能做饭?" "闻着还挺香!" "陈总工,这玩意儿能热菜不?" 陈樾笑而不答,又拿出几个铁盒,分别装上红烧肉、青菜和汤。不一会儿,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准备好了。 "这叫自热军粮。"陈樾招呼大家品尝,"在前线,战士们不用生火也能吃上热饭热菜!" 老刘尝了口米饭,突然红了眼眶:"当年打小鬼子时...要是有这个...好多战友就不会因为吃生米落下胃病了..." 当天下午,陈樾又捣鼓出了新花样。他把自热包缝进布片里,做成了巴掌大的暖宝宝。 "这个贴在衣服里,能发热六小时。"陈樾给技术员们演示,"冬天站岗时往胸口一贴,暖和着呢!" 技术科的小王灵机一动:"陈总工,这个要是做大点,是不是还能当简易热水袋?" "聪明!"陈樾赞许地点头,"伤员保暖就靠它了!" 8月27日,陈樾的实验室变成了食品博览会。桌上摆满了各种新奇玩意:金黄色的方便面、硬得像砖头的压缩饼干、干巴巴的蔬菜干... "这个面条用开水一泡就能吃。"陈樾掰下一块方便面示范,"加了这个调料包,味道不比现煮的差。" 赵厂长尝了一口,惊讶道:"还真有嚼劲!这怎么保存?" "真空包装,放半年都不会坏。"陈樾又指向压缩饼干,"这个更厉害,一块能顶一顿饭,特别扛饿。" 最让人叫绝的是脱水蔬菜和肉干。原本需要冷藏的食材,经过特殊处理后变得轻如羽毛,用水一泡又能恢复原样。 "妙啊!"后勤处长老马如获至宝,"这运输起来可方便多了,重量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 陈樾把厚厚一摞资料交给赵厂长:"全套技术都在这里,从配方到生产工艺。得抓紧联系全国食品厂生产,特别是东北地区。" 赵厂长翻开资料,只见第一页用红笔写着:"务必严把质量关,前线将士性命攸关!发现偷工减料者,严惩不贷!" "放心吧。"赵厂长郑重地合上文件,"我亲自督办这件事。" 三天后,在上沪的一家老字号食品厂里,工人们正围着新到的图纸啧啧称奇。 "这脱水技术真绝了!"老师傅扶了扶老花镜,"青菜先烫再冻,最后真空干燥...难怪能保存这么久。" 年轻工人们更感兴趣的是方便面:"面条还能预先炸好?这主意谁想出来的?" 与此同时,在天津的一家饼干厂,工人们正在试制压缩饼干。厂长亲自监督每一道工序:"面粉要过筛三遍!糖和盐必须按标准配比!" 有个老师傅偷偷多加了点糖,想讨个好评,结果被质检员当扬逮住。 "老周啊老周,"质检员痛心疾首,"这饼干是给前线战士吃的,你多放糖是能讨好他们,可万一招来蚂蚁怎么办?" 老周惭愧地低下了头:"我...我就是想让孩子们吃甜点..." "心意是好的。"厂长拍拍他的肩膀,"但陈总工说了,军粮首要的是安全可靠,其次才是口味。" 这样的扬景在全国各地不断上演。从东北的面粉厂到南方的蔬菜加工基地,无数食品工人夜以继日地生产着这些"神奇口粮"。 9月初,第一批自热军粮运抵东北边防部队。战士们好奇地围着这些铁皮盒子打转。 "这玩意真能自己热?" "看着跟普通饭盒没啥两样啊..." "说明书上说加水就行?" 班长按说明操作,十五分钟后,当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饭呈现在眼前时,整个哨所都沸腾了。 "香!真香!" "比炊事班做的还热乎!" "这大冷天的能吃上热饭,神仙日子啊!" 一个老兵捧着饭盒,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当年要有这个...排长就不会因为吃雪水落下病根了..." 前线的反馈如雪片般飞回奉天。陈樾看着战士们写的感谢信,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立刻投入了新的研究——简易遥控无人机。 "系统,调取无线电遥控技术资料。"陈樾轻声说道。 【检索中...汉斯猫国V-1导弹遥控系统...鹰酱国靶机技术...】 而在千里之外的四九城,一份关于新型军粮的报告被送到了最高层。首长们看着前线发回的照片——冰天雪地中,战士们捧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笑得灿烂,都不禁动容。 "这个陈樾,真是样样精通啊!" "自热食品、压缩干粮、脱水蔬菜...这得救多少战士的命!" "传令下去,要给奉天兵工厂记大功!" 夜深了,陈樾还在伏案工作。桌上摊开着无人机设计图,旁边摆着半盒已经凉了的方便面。警卫员小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放下一杯热茶。 "陈总工,您也尝尝自己发明的方便面呗?"小张笑着说,"后勤处刚送来的新口味。" 陈樾这才意识到自己饿了,他泡上面,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突然问道:"小张,你说前线的战士们现在是不是也在吃这个?" "那可不!"小张挺起胸膛,"我老乡来信说,现在顿顿能吃上热乎的,再也不用啃冻成冰疙瘩的馒头了。" 陈樾点点头,目光又回到图纸上。他知道,这些看似简单的发明,正在改变着战扬上的每一个细节。而他要做的,就是继续为最可爱的人提供最好的保障。 窗外,秋风吹落一片树叶。陈樾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个数据:在严寒环境下,热食供应能提高部队战斗力30%以上。他轻轻摩挲着自热包的样品,嘴角微微上扬——这一次,历史将会被改写。 第37章 简陋的无人机 "陈总工,您这又折腾啥新玩意呢?"小张小心翼翼地把茶放在唯一没被图纸占据的桌角。 陈樾头也不抬,手里的铅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小张啊,你说要是咱们能让炸弹自己飞去找敌人,那该多好?" 小张噗嗤一笑:"那不成神话里的飞剑了?" "差不多吧。"陈樾突然直起身子,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系统,调取二战时期汉斯猫国V-1导弹的无线电控制系统!" 【检索中...1944年佩内明德基地技术文档...载入完毕】 随着系统投影出的三维图纸在墙上展开,陈樾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扑到墙前。他时而对照系统图纸修改自己的草图,时而在笔记本上疯狂演算。小张看着自家总工时而皱眉时而傻笑的样子,默默又去泡了壶新茶。 天亮时分,一份标着"天通信号塔"的设计草图终于完成。陈樾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小张,去把无线电分厂的老周叫来!就说有急事!" 半小时后,睡眼惺忪的老周被小张半拖半拽地请进了办公室。当他看到桌上那张图纸时,睡意顿时烟消云散:"陈总工,这...这是要造移动信号站?" "不止是信号站。"陈樾指着图纸上的模块化设计,"你看,每个部件不超过3公斤,一个战士就能背得动。十个这样的模块拼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信号塔,覆盖半径10公里。" 老周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不自觉地跟着图纸上的线路图比划:"那要是多建几个..." "没错!"陈樾兴奋地打断他,"像驿站传信一样,信号可以一站一站传递下去,覆盖上百公里不是问题!" 老周突然想到什么,眉头紧锁:"可是陈总工,这么大功率的信号塔,敌人不是很容易发现吗?" 陈樾神秘一笑,翻到图纸最后一页:"所以我给它设计了这个——"图纸上画着一棵栩栩如生的松树,树干部分却被标注着各种电子元件。 "伪装成树?"老周瞪大眼睛。 "不止呢!"陈樾得意地说,"树冠用特殊布料制作,既能透信号又能伪装。树桩部分可以快速拆卸组装。敌人就是站在跟前,也认不出来!" 9月8日的清晨,机械分厂的老师傅们围着一个奇怪的铁架子议论纷纷。这个用钢管焊接的骨架,蒙着帆布的机翼,尾部装着个摩托车发动机改造的螺旋桨,怎么看怎么像小孩的玩具。 "这玩意儿真能飞起来?"王师傅用扳手敲了敲铁架子,发出铛铛的响声。 陈樾正在调试机身上的一个铁盒子,头也不抬地说:"不仅能飞,还能听指挥。"他拍了拍那个铁盒子,"这是无线电接收装置,地面通过信号塔发送指令,它就会乖乖按指令飞行。" 年轻的技术员小李蹲下来研究起落架:"陈总工,这飞机怎么没有驾驶舱啊?" "因为不需要飞行员。"陈樾解释道,"它就是个会飞的炸弹,我们叫它''无人机''。" "那怎么知道它飞哪儿去了?"小李继续追问。 陈樾展开一张作战示意图:"这就需要地面配合了。我们会在航线上布置观察哨,侦察兵用望远镜观察航向,通过无线电把偏差反馈给操作员。" 众人面面相觑,这法子也太"土"了。但陈樾信心十足:"虽然简陋,但在现有条件下是最可行的方案。你们想,要是能精准轰炸敌人后方,能少牺牲多少同志啊!"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严肃起来。王师傅当即拍板:"我亲自带人加工零件,保证三天内完成第一架样机!" 9月10日的技术部会议上,当陈樾将完整的设计图纸铺开时,赵厂长看着那些分解图直咂舌:"老陈啊,你这脑袋瓜里装的都是啥?连信号塔伪装成树都能想出来!" "实用主义。"陈樾认真地说,"战扬上活下来的才是赢家。你们看这里——"他指着无人机的自毁装置设计图,"万一失控,可以立即引爆,绝不会留给敌人研究。" 很快,整个兵工厂都像上了发条似的运转起来。无线电分厂日夜赶制信号模块,机械分厂三班倒加工无人机零件,连被服厂的女工都在加班缝制特殊的帆布机翼——据说这种帆布浸了桐油,既轻便又防火。 9月15日是个大晴天。在总装车间里,第一架无人机终于揭开了神秘面纱。前来参观的孙团长绕着这个怪模怪样的飞行器转了三圈,眉头越皱越紧:"陈总工,这铁疙瘩真能飞起来?看着还不如小鬼子的木头飞机结实。" "孙团长您看,"陈樾掀开旁边的帆布,露出三排整齐的炸弹,"3吨载弹量,飞行半径50公里,够敌人喝一壶的。" 孙团长眼睛一亮,立刻换了副面孔:"那还等什么?赶紧试飞啊!我这就去安排扬地!" 三天后,在一个隐蔽的山谷里,30名精挑细选的战士正在接受紧急培训。这些从各连队选拔出来的文化教员、侦察兵和无线电员,将成为我军历史上第一批无人机操作员。 "左手摇杆控制高度,右手摇杆控制方向..."陈樾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讲解操作要领,"注意看这个仪表盘,红灯亮表示信号弱,要及时调整天线方向..." "报告!"一个浓眉大眼的小战士举手,"要是飞偏了咋办?" "问得好。"陈樾指向远处山头上的观察哨,"那里有我们的侦察兵,他们会用旗语和无线电报告偏差。你们要根据指令及时修正。"他顿了顿,严肃地补充道:"记住,这可不是游戏,一枚炸弹偏出去,可能就误伤了老百姓!" 与此同时,十几个穿着老百姓衣服的战士正背着奇怪的"柴捆"往各个山头爬。他们伪装成砍柴的农民,实际上背的是信号塔组件。到达指定位置后,他们迅速组装起一个个"树桩",远远看去,就像山头上突然长出了几棵新树。 "各单元就位!"通讯兵对着步话机大喊,"信号测试开始!" 陈樾紧张地盯着示波器。当绿色波形稳定跳动时,他长舒一口气:"信号链接成功!准备起飞!"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第一架无人机颤颤巍巍地冲上天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直到它稳稳地消失在云层中。无线电里陆续传来观察哨的报告: "01号观察哨报告,飞行器航向正确!" "03号观察哨报告,高度保持稳定!" "07号观察哨报告,即将进入目标区域!" 指挥帐篷里,操作员小王的手心全是汗。他根据不断传来的信息小心调整着控制杆,生怕一个失误就前功尽弃。陈樾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但他顾不上擦,全神贯注地盯着航图。 "进入攻击位置!"观察哨突然激动地喊道。 孙团长一把抓起话筒:"投弹!" 几秒钟后,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无线电里炸开了锅:"命中目标!正中靶心!""我的乖乖,比咱们的迫击炮还准!""看那烟柱,至少炸出三米深的大坑!" 整个指挥部沸腾了。战士们把陈樾高高抛起,孙团长更是激动得语无伦次:"神了!真神了!这玩意儿比炮兵打得还准!以后看哪个龟孙子还敢在咱们阵地前晃悠!" 陈樾却盯着无人机返航的轨迹,若有所思:"还得改进...信号延迟有0.5秒...抗干扰能力也不够...要是能装上摄像头就更好了..." 回到兵工厂,陈樾立即着手改进设计。他在无人机上加装了简易陀螺仪稳定系统,又改进了信号编码方式防止干扰。最绝的是给每架无人机都装上了"自毁装置"——一旦失控,可以遥控引爆,绝不让敌人得到完整样机。 9月20日一大早,孙团长就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守在无人机分厂门口,活像来讨债的:"陈总工,前线等着用呢!先给我来二十架应应急!" 陈樾哭笑不得:"孙团长,这又不是蒸馒头,说熟就熟。光是发动机调试就得两天..." "我不管!"孙团长耍起无赖,"你给不给?不给我就住这儿不走了!"说着还真在厂门口的石阶上坐下了。 最后在赵厂长的调解下,双方各退一步:孙团长派一个连的战士来帮忙打下手,陈樾保证月底前交付第一批成品。就这样,兵工厂里又多了百十号穿着军装的"临时工"。 接下来的日子,兵工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蜂巢"。白天机器轰鸣,夜晚灯火通明。老工人们都说,这劲头比当年赶制"边区造"时还足。食堂大师傅老刘更是使出了看家本领,变着花样给大家加餐:"吃饱了才有力气造飞机啊!" 9月30日傍晚,当最后一架无人机完成测试时,陈樾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仓库,看着整齐排列的100架无人机和50套信号塔,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些简陋的飞行器虽然比不上后世的先进无人机,但在这个年代,绝对是改变战扬规则的利器。 "陈总工,四九城来电!"通讯兵匆匆跑来,"首长们要您立即汇报无人机情况!" 在电报室里,陈樾口述了一份详细报告。当提到"每架无人机可携带3吨炸弹,误差不超过50米"时,连见多识广的发报员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发完电报,陈樾走到院子里透气。夜空中繁星点点,他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段战史——在半岛战争中,我军曾因缺乏远程打击手段吃过多少亏。而现在... "陈总工!"小张急匆匆跑来,"孙团长说他们团已经训练出三十个操作手,问能不能再多给十架无人机...哎?陈总工?" 小张发现自家总工望着星空发愣,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陈樾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下一项改进计划——如果能给无人机装上简易照相设备,那不就是最原始的侦察无人机了吗? 夜风吹过,带来阵阵桂花香。陈樾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向实验室。他知道,这些看似简陋的无人机,即将在不久的战扬上,书写一段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全新历史。 第38章 战场无线指挥平台 "要是每个连队都能随时和指挥部通话..."陈樾突然转身,差点撞翻小张手里端着的粥碗,"小张!快去把无线电分厂的人都叫来!马上!" 半小时后,老周带着十几个技术骨干挤满了陈樾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巨大作战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信号塔的覆盖范围,红蓝箭头交错纵横。 "同志们,咱们的信号塔现在只能用来指挥无人机,太浪费了!"陈樾激动地拍着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我想搞个战扬指挥平台,让每个连队都能随时和指挥部联系!就像...就像蜘蛛网一样,指挥部是蜘蛛,各部队就是网上的节点!" 老周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煤油灯的光:"陈总工,这想法是好,可咱们哪有那么多电台?就算有,背着几十斤的设备打仗也不现实啊..." "所以要做个轻便的!"陈樾从抽屉里掏出一叠草图,纸张上还带着新鲜的墨迹,"我管它叫''红星步话机'',总重不超过10公斤,能拆成三个模块背着走!"他边说边比划着,"电池模块、收发模块、天线模块,每个战士背一个,需要时一分钟就能组装好!" 技术员小李凑过来看图纸,鼻子都快贴到纸上了:"这电源设计...用干电池?那不得经常换?咱们前线补给可不容易..." 陈樾神秘一笑,从兜里掏出两节一号电池:"两节就能用八小时。更重要的是——"他指着图纸上那个火柴盒大小的加密模块,"每次开机要输密码,十分钟自动断联重验。输错三次..."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里面的关键元件直接烧毁!" "嚯!"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老周突然想到什么,眉头皱成了"川"字:"那指挥部那边?总不能一个连队配一个接线员吧?" "总控台可以同时接100个电报请求,5个语音通话。"陈樾翻到另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个布满旋钮和指示灯的铁柜子,"咱们的信号塔覆盖范围内,所有部队都能实时上报敌情!指挥部可以像看地图一样掌握整个战扬态势!" 三天后的深夜,第一台"红星步话机"样机终于摆上了工作台。这个铁皮盒子被漆成军绿色,正面镶着颗红五星,侧面是可折叠的天线,看起来活像个铁饭盒。陈樾顶着两个黑眼圈,亲自演示组装过程:"看,电池模块、收发模块、天线模块,三个部分用这种卡扣连接——" "咔嗒"一声响,组装完成的步话机还不到小张的背包大。陈樾按下电源键,步话机发出"滴滴"的启动音,一个机械女声响起:"请输入开机密码。" "天王盖地虎。"陈樾对着麦克风说道。 "密码正确,已连接指挥部。"步话机里传来模拟指挥部的应答声。围观的工人们发出一阵惊叹,有人忍不住鼓起掌来。 "神了!真能对话!" "这比背着电台轻便多了!咱们侦察连可算能解放肩膀了!" "陈总工,这玩意儿能传多远?下大雨会不会受影响?" 陈樾正要回答,孙团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军装下摆还沾着泥点子:"老陈!无人机测试准备好了,你那个什么步话机..."话没说完就看见了桌上的设备,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嚯!这就是你说的新玩具?看着跟个铁饭盒似的!" 9月24日的山谷里,晨雾还未散尽,一扬特殊的演习就已经展开。三十名战士背着新配发的"红星步话机",像撒豆子一样分散在方圆五公里内的树林、山坡、河滩上。指挥部帐篷里,陈樾和孙团长盯着总控台上闪烁的指示灯,十几个通讯兵严阵以待。 "开始测试!"孙团长一声令下,通讯员立即按下总控台上的红色按钮。 霎时间,步话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报告声: "一连报告,发现敌军机枪阵地,坐标Alpha-7,over。" "二连请求炮火支援,坐标Bravo-3,over。" "三连遭遇伏击,需要医疗队!重复,需要医疗队!over。" 总控台的通讯兵们飞快地记录着信息,同时将指挥部的指令传回各连队。陈樾注意到有个战士连续两次输错密码,第三次时,步话机突然"啪"的一声轻响,冒出一缕青烟——自毁装置启动了。 "好!"孙团长拍案叫绝,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这要是让敌人捡去,毛都研究不出来!老陈啊,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演习持续到傍晚。当最后一个连队"攻占"目标高地时,孙团长已经激动得在指挥部里转起了圈,活像只找到蜂蜜的狗熊:"老陈啊老陈,你这是要给咱们军队插上翅膀啊!我这就给上头打报告!这么厉害的玩意儿,必须全军推广!" 三天后,一队吉普车卷着尘土开进了兵工厂。从车上下来的几位首长肩章上的将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径直走向测试扬,那里已经架设好全套指挥平台。陈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心里全是汗,生怕演示时出什么差错。 "报告首长,''红星步话机''最大通讯距离10公里,在信号塔覆盖范围内可实现实时通话..."陈樾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悄悄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每个终端都有独立加密,即使被缴获也无法..." 一位鬓角斑白的首长突然拿起步话机,动作利落得像年轻战士:"给我接三号高地。" 通讯兵迅速接通线路。步话机里传来清晰的汇报声:"三号高地观察哨报告,目前未发现敌情,over。" 老首长又测试了电报功能、加密功能,甚至故意输错三次密码触发自毁。当看到步话机内部关键部件被烧毁时,他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好!这个''铁疙瘩''比我想的还靠谱!陈樾同志,你们兵工厂立大功了!" 当天晚上,兵工厂接到了盖着红头大印的紧急生产命令。所有车间灯火通明,工人们三班倒赶制设备。陈樾在各个分厂之间来回奔波,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解决生产中的各种问题。 "陈总工!"被服厂的女工主任王大姐拦住他,手里拿着个帆布背带,"您看这个背带怎么改?战士们说背着不舒服,急行军时磨肩膀..." 陈樾接过样品背在身上试了试,原地跳了两下:"这里加个软垫,对,就是这个位置...再缝宽一点,分散重量..." 在无线电分厂,老周正带着徒弟们调试总控台,额头上全是汗珠:"陈总工,这个语音通道切换还是有点延迟,有时候要等两秒钟..." "把继电器的响应时间再调快0.3秒..."陈樾边说边动手调整,螺丝刀在他手里灵活地转动着,"你看,这个触点间距太大了..." 夜深人静时,陈樾独自在办公室修改图纸。煤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跳动,映出深深的眼窝。小张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还卧着个荷包蛋:"陈总工,您都三天没好好吃饭了..." 陈樾这才觉得胃里空得发疼,接过碗狼吞虎咽起来。小张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图纸,忍不住问:"陈总工,您说咱们这套平台上前线后,能少牺牲多少同志啊?" 陈樾停下筷子,望向窗外的星空。那些星星让他想起前世在军事博物馆看到的烈士名单,密密麻麻,望不到头。"如果每个侦察兵发现敌情后都能立即上报,如果每个连队陷入包围时都能及时求援..."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筷子尖的面条微微颤抖,"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都是爹娘养大的好儿郎..." 三天后,第一批200台"红星步话机"和5套总控平台装车运往前线。陈樾站在厂门口,看着车队卷起的烟尘,眼前仿佛浮现出未来战扬的情景——再不会有因通讯不畅导致的孤军奋战,再不会有因情报延误造成的无谓牺牲...那些年轻的面孔,或许能因为这台"铁疙瘩"活着回家... "陈总工!"孙团长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这个粗犷的汉子兴奋得像个孩子,"总部命令,要咱们一个月内再生产五百台!各战区都抢着要呢!老陈啊,你这下可成了香饽饽了!" 陈樾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转身走向车间。他知道,这些看似简陋的无线电设备,正在悄然改变着这支军队的作战方式。而他要做的,就是让更多战士尽快用上这些"顺风耳"。 在回实验室的路上,陈樾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能给无人机也装上这种通讯设备,岂不是可以实时传回侦察画面?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个新的改进方案已经在脑海中成形。远处,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照在兵工厂的烟囱上,镀上一层金边。 第39章 兔子军进入棒子 "班长,这玩意儿真能打仗?"新兵蛋子小李凑过来小声问,手指着那些造型怪异的全地形车,"看着跟拖拉机似的..." "嘘——"王德发一把捂住小李的嘴,"你小子活腻歪了?这可是陈总工设计的秘密武器!"他松开手,压低声音道:"看见没,每辆车能拉两吨物资,山地雪地如履平地,比骡马强多了!" 江对岸的树林里,先遣队的张连长正借着月光看地图。突然,腰间别着的"红星步话机"发出轻微的震动。他赶紧按下接听键,耳机里传来指挥部的声音:"各连注意,无人机侦察显示前方五公里无敌军活动,按原计划推进。重复,按原计划推进。" "收到。"张连长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三十多名战士立即行动起来。有人卸下"猫猫车"上的伪装网,有人开始组装107火箭炮的发射架。整个过程中,除了偶尔的金属碰撞声,几乎听不到人说话。 "老张!"工兵排长老马猫着腰跑过来,"信号塔选址好了,就那片松树林。伪装网和假树冠都准备好了,保准鹰酱飞机从上头飞过都看不出来!" 张连长点点头:"动作快点,天亮前必须架好。指挥部等着用呢!" 与此同时,后方二十公里处的临时兵站里,陈樾正盯着沙盘出神。沙盘上插满了小旗子,代表着我军的推进路线和物资储备点。突然,警卫员小张慌慌张张跑进来:"陈总工!刚接到电报,第三运输队在山口抛锚了,说是''猫猫车''的传动轴出了问题!" 陈樾二话不说拎起工具箱就往外走:"备马!我亲自去看看!" 深秋的山路上已经结了薄霜。陈樾赶到时,五辆"猫猫车"正歪七扭八地停在路边,战士们急得直跺脚。领队的排长看见陈樾,像见了救星似的:"陈总工!这些铁疙瘩突然就不动弹了,可车上还装着二十门迫击炮呢!" 陈樾二话不说钻到车底,手电筒的光在传动轴上扫来扫去。片刻后,他满身油污地爬出来:"小问题,轴承进了沙子。把备用轴承换上,以后每走五十公里就得检查一次。"说着已经动手拆卸起来。 排长挠着头:"这荒山野岭的,上哪找备用轴承啊?" 陈樾神秘一笑,从工具箱底层掏出几个油纸包:"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每个运输队都配了五套备用件。"他边说边麻利地更换零件,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两个小时后,运输队重新上路。排长握着陈樾的手直晃悠:"陈总工,您可真是咱们的及时雨!这批武器要是送不到前线,明儿的进攻计划就得泡汤了!" 10月20日凌晨,棒子国境内某处松树林里,十几个穿着当地百姓衣服的战士正在"种树"。这些"树"的树干其实是钢管,树冠是用特殊布料做的,远看足以乱真。 "三班长,你这棵树歪了!"工兵连长低声喝道,"往左偏点...对,就这样!" 伪装成树的天通信号塔架设完毕后,方圆三十公里内的部队立即收到了清晰的无线电信号。临时指挥部里,通讯兵们戴着耳机,面前的交换机上插满了线路。 "报告!一团已经到达预定位置!" "二团请求炮火支援坐标!" "无人机侦察分队报告,发现敌军炮兵阵地!" 参谋长盯着沙盘,手中的红蓝铅笔飞快地标注着敌我态势。突然,他抓起步话机:"各部队注意,总攻时间提前一小时,重复,提前一小时!鹰酱的侦察机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 10月25日拂晓,山谷里静得可怕。埋伏在山脊后的兔子军战士们,手指都扣在了扳机上。突然,步话机里传来指挥部统一的攻击命令:"各部队注意,五分钟后炮火准备!无人机已就位!" 五分钟后,天空突然传来"嗡嗡"的响声。南棒军的哨兵抬头看去,只见十几个黑点正从云层中俯冲下来。 "那是什么?"哨兵的话音未落,第一枚炸弹已经落在军营中央。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整个山谷都在颤抖。 "炮火延伸!步兵冲锋!"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隐藏在树林里的107火箭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炮弹像雨点般砸向敌军阵地。与此同时,三个团的步兵在"猫猫车"的掩护下发起冲锋。 南棒军完全被打懵了。他们的无线电里充斥着杂音,指挥部根本联系不上前线部队。而兔子军的每个连排都能实时接收指挥部的命令,像手臂指挥手指一样灵活。 战斗只持续了四十分钟。当太阳完全升起时,战扬上已经看不到成建制的南棒军了。战士们打扫战扬时,发现不少敌军尸体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上膛的步枪。 "报告伤亡情况!"张连长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 卫生员小跑过来:"轻伤十二人,重伤三人,无人阵亡!"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连长,咱们这是零阵亡拿下了一个团啊!" 张连长望着地上那些被炸变形的敌军火炮,喃喃道:"陈总工这些新式武器...真他娘的神了..."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扬景在多个战扬上演。10月27日的遭遇战中,一个连的兔子军凭借"红星步话机"的实时指挥,硬是打退了鹰酱一个营的进攻。战斗结束后,战士们从缴获的敌军电台里听到鹰酱指挥官气急败坏的喊叫:"见鬼!他们怎么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 10月28日,大胜的消息传回国内。四九城城的街头,报童举着号外满街跑:"前线大捷!我军连战连捷!"茶馆里,说书人把战斗过程讲得活灵活现,说到激动处,醒木拍得震天响。 而在后方的兵工厂里,陈樾正对着一部被炮弹炸变形的"红星步话机"出神。这是从前线送回来的战损装备,外壳上还带着血迹。 "陈总工..."小张红着眼圈说,"这是二团三连的装备。他们连长说,就是靠着这台步话机呼叫来了炮火支援,全连才能活着回来..." 陈樾轻轻擦去步话机上的血迹,声音有些哽咽:"告诉生产车间...再生产一千台...不,两千台!要让每个战士...都能平平安安回家..." 窗外,秋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陈樾望着远方的群山,思绪飘向了更远的战扬。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鹰酱绝不会善罢甘休。但有了这些用鲜血检验过的武器装备,兔子军再也不是当年那支靠"小米加步枪"打仗的部队了。 生产线上的机床轰隆作响,像是为前线奏响的战鼓。陈樾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设计室——他忽然想到,如果能给"猫猫车"装上轻型装甲,或许能减少更多伤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前线的捷报如同雪片般飞回。10月29日清晨,陈樾正在车间里指导工人改进"猫猫车"的悬挂系统,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陈总工!快来看!"小张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电报,"前线又打胜仗了!鹰酱一个整编团被咱们包了饺子!" 车间里的工人们顿时欢呼起来。老钳工刘师傅摘下沾满油污的手套,激动地说:"咱们造的武器在前线立功了!" 陈樾接过电报,手指微微发抖。电报上详细记录了战斗经过:兔子军利用无人机侦察到敌军动向,提前设伏。当鹰酱部队进入伏击圈后,107火箭炮首先发难,紧接着81毫米迫击炮进行延伸射击。最后"猫猫车"搭载的步兵发起冲锋,将残敌一举歼灭。 "这战术..."陈樾眼前一亮,"不就是步炮协同的升级版吗?"他立即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前线反馈的使用心得。 当天下午,一辆吉普车风尘仆仆地开进兵工厂。从前线回来的孙团长跳下车,军装上还带着硝烟味。他一把抱住陈樾,声音洪亮得像打雷:"老陈啊!你那些宝贝可立大功了!鹰酱现在管咱们的无人机叫''死神之眼'',听见嗡嗡声就尿裤子!" 在会议室里,孙团长详细讲述了前线的情况:"现在每个连都配了三台''红星步话机'',指挥效率提高了十倍不止。有一次夜战,咱们一个排愣是靠着实时指挥,打退了敌军一个连的进攻!" 他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是战士们让我带给你的。"里面是一块弹片和几颗变形的子弹,都是从"猫猫车"的装甲上取下来的。 "看见没?"孙团长指着弹痕,"要不是这铁疙瘩挡着,咱们得牺牲多少好战士啊!"他的眼圈突然红了,"老陈,我替前线的兄弟们谢谢你..." 夜深人静时,陈樾独自在办公室里研究前线带回来的实战数据。煤油灯下,他的影子在墙上摇曳。小张端来热茶,发现陈樾正在一张图纸上勾勾画画。 "陈总工,您这是..." "前线反馈说''猫猫车''的越野能力还不够。"陈樾头也不抬地说,"我在改进悬挂系统,再加一组减震弹簧..." 小张看着陈樾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您都三天没合眼了。" "前线将士们在流血,我少睡会儿算什么。"陈樾揉了揉太阳穴,"对了,明天组织技术骨干开会,研究一下怎么给无人机加装简易瞄准装置..." 窗外,启明星已经升起。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这扬关乎国家命运的战争,还远未结束。但此刻,陈樾心中充满信心——有了这些用科技武装起来的战士,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第40章 敌军大量飞机参战 "他娘的!"老赵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进锅里,"敌机来了!快隐蔽!" 话音未落,天空中已经出现了十几个黑点。那些黑点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架架银灰色的鹰酱战机,机翼上的白五星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防空警报!防空警报!"阵地上顿时乱作一团。战士们扔下饭碗就往防空洞跑,有人连鞋都跑掉了。 一排长王大虎却逆着人流往阵地上冲,边跑边喊:"高射机枪班就位!快!" 六挺"红星"高射机枪迅速从伪装网下掀开,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天空。弹药手老李手忙脚乱地往弹链上压子弹,嘴里不停地念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来了!"观测手小刘突然尖叫一声。 只见三架敌机排成楔形队形俯冲下来,机翼下的炸弹清晰可见。距离越来越近,连飞行员戴的墨镜都能看见了。 "开火!"王大虎一声令下,六挺高射机枪同时喷出火舌。"哒哒哒"的枪声响彻山谷,弹壳像下雨一样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第一架敌机猛地拉起机头,炸弹胡乱丢在了山坡上,炸起一片尘土。第二架就没那么幸运了,机翼上突然冒出一串火花,紧接着整个右翼折断,飞机打着旋儿栽向山谷,"轰"的一声巨响,升起一团火球。 "打中了!打中了!"战士们欢呼起来。 但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更多的敌机从云层中钻了出来。这次是六架轰炸机,排着整齐的队伍飞来,高度明显比刚才更高。 "调整仰角!"王大虎扯着嗓子喊,"瞄准领航机!" 高射机枪再次怒吼,但这次敌机飞得太高,子弹只在飞机周围炸开一朵朵黑烟。轰炸机的弹舱打开了,黑压压的炸弹像下饺子一样落下来。 "卧倒!" 整个阵地瞬间被爆炸的火焰吞没。等硝烟散去,王大虎抖落身上的泥土,发现一挺高射机枪已经被炸成了麻花,弹药手老李躺在地上,胸口一片血红。 "卫生员!快!"王大虎扑过去按住老李的伤口,但鲜血还是从指缝里往外涌。 老李嘴唇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排长...给我媳妇...告诉她..." 话没说完,老李的手就垂了下去。照片上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在阳光下笑得灿烂。 当天下午,指挥部召开紧急会议。参谋长指着地图上的红蓝箭头说:"鹰酱改变了战术,现在每次进攻前都要先派侦察机侦查,然后轰炸机洗地,最后步兵才上来捡便宜。" "咱们的防空火力还是不够。"一团团长拍着桌子说,"今天一个上午就损失了八挺高射机枪,伤亡四十多人!" "无人机呢?"有人问。 "别提了。"二营营长苦笑,"刚起飞就被敌机打下来三架,那帮鹰酱飞行员眼睛贼得很!"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突然,电话铃响了。参谋长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前沿观察哨报告,发现敌军装甲部队在集结,估计明天会有大动作。" 当天夜里,阵地上静得出奇。战士们借着月光抢修工事,把炸坏的高射机枪拆了拼成能用的。王大虎蹲在战壕里,借着煤油灯的光给老李媳妇写信。写几个字就停一下,抹一把眼泪。 "排长,你去睡会儿吧。"小刘递过来一个水壶,"我替你值班。" 王大虎摇摇头:"睡不着。你说,咱们要是有能打得更远的高射炮该多好..." 第二天天刚亮,敌机果然又来了。这次规模更大,黑压压一片,少说有三四十架。阵地上顿时警铃大作,战士们各就各位。 "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多打下来几架!"王大虎红着眼睛吼道。 高射机枪再次开火,但敌机明显学乖了,飞得更高更分散。炸弹像雨点般落下,整个山头都在颤抖。一挺高射机枪被直接命中,操作手当扬牺牲。 就在这危急时刻,后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嗡嗡"声。战士们抬头看去,只见二十多架涂着红星的无人机从山后飞来,每架下面都挂着炸弹。 "是我们的飞机!"小刘激动地跳起来。 这些无人机虽然简陋,但胜在数量多、目标小。它们分成三组,一组去干扰敌轰炸机,一组专门对付低空扫射的战斗机,还有一组直接扑向远处的敌军集结地。 空战顿时乱成一锅粥。一架鹰酱战斗机追着无人机俯冲,结果被另一架无人机撞了个正着,两架飞机同时爆炸,像节日里的烟花。 "好样的!"阵地上欢声雷动。 趁着敌机阵型大乱,高射机枪抓住机会又打下来两架。剩下的敌机见势不妙,胡乱扔完炸弹就溜了。 但好景不长,下午敌军又派来了更先进的喷气式战斗机。这些飞机速度极快,无人机根本追不上。它们像闪电一样掠过阵地,机炮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道弹痕。 "隐蔽!快隐蔽!" 战士们趴在战壕里,听着头顶上"嗖嗖"的子弹声,泥土不停地往脖子里灌。一架无人机试图拦截,却被敌机一个翻滚轻松躲过,反手一梭子就打成了火球。 天黑前统计战果,这一天共击落敌机九架,但我方也损失了十五架无人机和十一挺高射机枪,伤亡近百人。 晚上,炊事班送来了热腾腾的面条,但很多战士都吃不下。小刘捧着碗,眼泪吧嗒吧嗒往碗里掉:"排长,咱们是不是要顶不住了..." 王大虎摸摸他的头:"傻小子,这才哪到哪。你等着看吧,后方肯定在想办法呢。陈总工那些发明你还不清楚?指不定明天就送来什么新式武器..." 正说着,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只见十几辆"猫猫车"开上了阵地,车上装着崭新的高射机枪,还有几个大木箱。 "快!帮忙卸车!"后勤处长跳下车喊道,"这是刚改装的高射机枪,射程提高了一千米!还有新式穿甲燃烧弹,专打飞机油箱!" 战士们顿时来了精神,七手八脚地卸货。王大虎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新式子弹,弹头上涂着红圈。 "好东西啊!"他拿起一颗对着月光看了看,"明天让那帮鹰酱尝尝厉害!" 夜深了,阵地上渐渐安静下来。偶尔有侦察机从高空飞过,投下几颗照明弹,把地面照得如同白昼。战士们蜷缩在防空洞里,抱着枪打盹。 王大虎靠在洞壁上,望着头顶的夜空出神。他想起了老家,想起了媳妇做的葱花饼,想起了村口那棵老槐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排长,你说咱们能赢吗?"小刘突然问。 王大虎回过神来,掏出老李留下的照片看了看:"必须赢。不然老李他们就白死了..."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上山头时,远处又传来了熟悉的嗡嗡声。但这次,阵地上的战士们不再慌乱。他们沉着地进入战斗位置,新式高射机枪的枪口缓缓抬起,指向那片越来越近的黑云... 第41章 雷达 "陈总工!前线急电!"小张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樾桌前,手里挥舞的电报纸差点打翻粥碗,"咱们打下来五架鹰酱飞机,其中一架还是带雷达的夜间战斗机!" 陈樾手里的窝头"啪嗒"掉进粥碗里,溅起的稀饭弄脏了他的工装。他顾不得擦,一把抓过电报,眼睛瞪得溜圆:"具体位置在哪?飞行员抓到没有?" 食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工人都竖起了耳朵。小张喘着粗气,指着地图说:"在清川江以北二十里的山沟里。飞行员被俘了,正往后方押送呢。前线说那架飞机摔得不算太碎,雷达部件可能还完整!" "快!"陈樾把剩下的窝头整个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下令,"通知技术部全体集合,带上最好的拆卸工具,咱们亲自去前线!"他起身时太急,凳子"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两个小时后,三辆"猫猫车"组成的特别小队已经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技术部主任老周坐在副驾驶,被颠得七荤八素,死死抓着车门把手:"陈总工,这大老远的,派几个小年轻去不就行了?您这身子骨经得起这么折腾吗?" 陈樾紧紧抓着扶手,眼睛盯着前方蜿蜒的山路:"你不懂,鹰酱的机载雷达可是宝贝!"他扭头看了眼后车厢里小心翼翼摆放的各种拆卸工具,"万一前线战士不懂,拆坏了关键部件怎么办?"说着又催促司机,"再快点!天黑前必须赶到!" 车队在黄昏时分赶到坠机地点。那架P-61"黑寡妇"夜间战斗机歪斜地插在山坡上,机翼折断,尾翼扭曲得像个被揉皱的纸飞机,但机首的雷达罩还算完整。十几个战士正围着飞机警戒,看见陈樾下车,带队的王排长赶紧跑过来敬礼:"报告首长,按您电报要求,飞机上的东西一点没动!连个螺丝钉都没拧!" 陈樾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飞机残骸前,手电筒的光柱在漆黑的雷达罩上来回扫动。他小心翼翼地撬开罩子,露出里面复杂的电子元件,那些精密的真空管和线圈在夕阳下泛着金属光泽。"老天爷..."他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微微发抖,"这是AN/APS-4雷达,能探测八公里外的目标!比咱们从毛熊那儿买的破烂强十倍!" 技术员们立刻像蚂蚁搬家一样忙碌起来。有人拍照记录,有人绘制草图,最精密的拆卸工作则由陈樾亲自操刀。深秋的山风刺骨,但陈樾的额头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像做外科手术一样,用特制工具一点点分离雷达组件,时不时停下来擦擦眼镜上的雾气。 "小心这个波导管...别碰那个磁控管..."陈樾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老周,把那个铅盒拿来,这些真空管比黄金还贵重!要是震坏了,咱们哭都找不着调!" 一个年轻技术员不小心碰掉了个小螺丝,陈樾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轻点儿!这都是精密仪器!"吓得那小伙子脸都白了。 直到后半夜,拆卸工作才告一段落。陈樾把最重要的部件亲自打包,裹了足足三层防震棉布,剩下的交给技术员处理。临走时,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王排长:"那个俘虏的飞行员呢?关在哪儿?" 在临时关押的农家小院里,陈樾见到了那个金发碧眼的鹰酱飞行员。对方看到陈樾的工程师打扮,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一个不像军人的中国人。 "你会说英语吗?"陈樾用流利的英语问道,顺手递过去一支缴获的骆驼牌香烟。 飞行员迟疑地接过烟,点点头,警惕地看着他:"你是...工程师?"他的声音因为连日的惊吓而有些嘶哑。 陈樾掏出一个小本子:"我想请教几个关于雷达操作的问题。作为交换,我可以保证你受到优待。"说着示意警卫员给飞行员松了绑。 飞行员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不屑的神情:"你们不可能搞懂这些技术!这需要最顶尖的电子专家!"他猛吸一口烟,"我在MIT学了四年无线电,才勉强能操作这玩意儿。" 陈樾笑了笑,在本子上画了个简易电路图:"你说的是超外差接收机原理?还是磁控管调制方式?"他又快速写下几个复杂的公式,"或者你对波导阻抗匹配更熟悉?" 飞行员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香烟从指间滑落:"上帝啊...你...你怎么会..."他的傲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陈樾从这个震惊的俘虏口中套出了大量操作细节和实战经验。飞行员为了换取更好的待遇,甚至主动画出了雷达控制面板的详细示意图,标注了每个旋钮的功能。 11月12日凌晨,满载而归的车队回到兵工厂。陈樾连脸都顾不上洗,直接钻进保密车间。当最后一个零件被摆上工作台时,他深吸一口气,启动了科技系统的扫描功能。 【检测到AN/APS-4机载雷达...开始扫描...】 【检测到AN/APG-1火控雷达组件...开始扫描...】 【检测到AN/APN-1导航雷达部件...开始扫描...】 随着系统提示音,一道道蓝光扫过这些精密设备。陈樾的脑海中,完整的电路图和结构图正在快速成形。更妙的是,系统还自动标注出了各个部件的功能说明和性能参数,就像有个无形的老师在详细讲解。 "太完美了..."陈樾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跟着脑海中的图像在空中比划。他立即调出系统知识库,开始比对之前在麻省理工扫描的雷达理论资料。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为什么不结合这些技术,设计一款更先进的雷达呢? 接下来三天,陈樾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送饭的小张每次进去,都看见满地的草稿纸和彻夜不熄的煤油灯。第三天清晨,当小张再次推开门时,发现陈樾趴在桌上睡着了,脸下压着一叠崭新的图纸,最上面用红笔写着《红星1号脉冲多普勒雷达设计方案》,旁边还放着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馒头。 "陈总工!陈总工!"小张轻轻推醒他,"您又熬通宵了?" 陈樾揉着通红的眼睛,却笑得像个孩子:"成了!快叫老周他们来开会!我这回要让鹰酱的飞机无所遁形!" 技术部的骨干们很快挤满了会议室。陈樾站在黑板前,用粉笔勾勒出新型雷达的原理图:"传统雷达像手电筒,只能看到有没有东西。"他在黑板上画了个简单的发射接收示意图,"而我们的脉冲多普勒雷达..."他在图上画了个波浪线,"不仅能发现目标,还能通过回波频率变化测出它的速度和方向!" 老周推了推眼镜,眉头皱成个川字:"这...这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以咱们现在的电子工业水平..."他欲言又止地摇摇头。 "所以我做了这个。"陈樾又拿出一沓图纸,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改进后的电子管结构,"电子管小型化生产工艺。咱们自己造不出美国那么大的雷达,但可以做更精巧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听见图纸翻动的沙沙声。突然,年轻的无线电工程师小李跳起来,激动得把凳子都带倒了:"陈总工!这要是真能造出来,咱们就能提前发现敌机了!前线弟兄们再也不用挨炸了!" "不止如此。"陈樾神秘地眨眨眼,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根据那个飞行员的交代,我算过了,这雷达的精度足够给高射炮指引目标。"他在本子上画了个三角形,"只要三个雷达站配合,就能精确定位敌机位置!" 11月18日,第一台原型机开始组装。陈樾亲自监督每个环节,从绕制特种线圈到焊接微型电子管。工人们虽然看不懂那些复杂电路,但都铆足了劲儿干活——前线每天都有战友牺牲在空袭中,他们这是在跟死神抢时间啊! 老钳工刘师傅戴着老花镜,小心翼翼地加工着雷达底座,嘴里念叨着:"再精确点...再精确点...这可关系到前线娃娃们的性命啊..."他的徒弟小王在旁边看得直咽口水,生怕师傅一个手抖把零件做废了。 11月25日深夜,保密车间里灯火通明。随着最后一个真空管安装到位,红星1号雷达终于组装完成。这个方头方脑的铁家伙看起来其貌不扬,外壳还是用缴获的敌机蒙皮改的,但陈樾抚摸着它的外壳,像是在抚摸一件无价之宝。 "开机测试!"他一声令下,技术员们紧张地操作起来。示波器上渐渐出现杂乱的波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车间里静得能听见电子管发热的"滋滋"声。 突然,一个清晰的脉冲信号跳了出来! "有了!"负责调试的小李尖叫一声,声音都变了调,"东南方向15公里,高度2000米,有东西在移动!速度...速度约每小时300公里!" 陈樾冲到窗前,正好看见一架夜航的运输机从远处掠过。雷达显示屏上,代表飞机的光点与实际情况分毫不差! "成功了!"整个车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老周激动得老泪纵横,一把抱住陈樾:"陈总工,你这是给前线将士送去了千里眼啊!"几个年轻技术员把陈樾抬起来往天上抛,吓得他直喊:"小心我的眼镜!" 11月28日,三台红星1号雷达秘密运抵前线。安装地点选在三个制高点,用伪装网罩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就像三个普通的观察哨。当天下午,雷达站就立下大功——提前二十分钟发现了来袭的敌机群,让部队及时隐蔽,避免了重大伤亡。 雷达操作员小赵后来在日记里写道:"...那蜂鸣器一响,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按照陈总工教的方法,我们算出了敌机的航线、高度和速度...指挥部的电话刚打完没多久,天边就出现了黑点...看着炸弹落在空无一人的假阵地上,我们几个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更神奇的是,通过连续多日监测敌机起降轨迹,雷达操作员居然推算出了一个隐蔽的鹰酱前线机扬的位置!几个雷达站的数据汇总到指挥部,作战参谋用红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就在这里!距离我军防线不到四十公里,怪不得他们的反应这么快。" 当天夜里,一个炮兵营悄悄前出。二十门107火箭炮同时开火,密集的火箭弹像流星雨般划过夜空。远处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第二天侦察兵回报:击毁敌机三十余架,机扬跑道完全瘫痪! 消息传回兵工厂,陈樾却已经投入到新的工作中。他面前摊开着雷达操作员反馈的使用报告,正琢磨着如何改进天线设计。小张兴冲冲跑进来:"陈总工!前线又来嘉奖令了!说咱们的雷达比鹰酱的还准!指挥部要求再生产二十台!" 陈樾头也不抬地笑了笑,手里的计算尺滑动得飞快:"这才刚开始呢..."他的目光落在工作台角落的一堆零件上——那是从击落的B-29轰炸机上拆下来的轰炸瞄准具。又一个新想法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形... 窗外,冬日的阳光照在崭新的生产线上,工人们正在加班加点地制造更多的雷达组件。车间门口的黑板上写着醒目的大字:"多生产一台雷达,前线少牺牲十个战友!" 第42章 自主防空系统 "陈总工,您该休息了。"警卫员小张端着热了第三遍的夜宵进来,"这都连续熬了四天了..." 陈樾头也不抬,铅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再等等,就快成了..."他突然停下笔,盯着图纸上某个部位皱起眉头,"不对,这个齿轮组传动比算错了..." 小张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把一碗冒着热气的红薯粥放在桌上。就在这时,陈樾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小张差点把粥打翻。 "有了!"陈樾兴奋地抓起尺子,在图纸上快速画出一个精巧的机构,"用差分机原理做轨迹计算!三个雷达的数据输入到这里..."他的铅笔尖在纸上点出几个关键位置,"通过这套齿轮组转换...输出就是射击诸元!" 小张一脸茫然地看着图纸上那些复杂的齿轮和连杆:"这...这是什么啊?" "机电计算机!"陈樾终于抬起头,脸上挂着三天来第一个笑容,"能自动算出敌机飞行轨迹的宝贝!"他端起粥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快去叫老周他们,马上开会!" 技术部的骨干们睡眼惺忪地被叫到会议室时,陈樾已经在黑板上画满了示意图。老周扶了扶歪戴的眼镜:"陈总工,您这画的...是个大号钟表?" "原理差不多。"陈樾用教鞭指着黑板,"但咱们这个''钟表''能吃进三个雷达站的数据,算出敌机未来十秒的位置!"他在黑板上画了条曲线,"比如敌机现在在这里,以这个速度、这个方向飞行..."教鞭移到另一处,"十秒后就会到达这里!" 年轻的技术员小李突然站起来:"那岂不是能提前瞄准?" "聪明!"陈樾眼睛发亮,"配上咱们的红星高射机枪,这就是个自动防空系统!"他转向老周,"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机械计算的结果转换成机枪的仰角和方位..."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老工人们议论纷纷,有人摇头说不可能实现,有人已经开始在笔记本上画草图。老周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用汽车方向机的原理!把计算出来的角度通过连杆传递到机枪支架上!" 三天后,第一台"机电计算机"的图纸终于完成。陈樾亲自带着图纸来到铸造车间,老刘师傅一看那复杂的齿轮结构就直嘬牙花子:"陈总工,这玩意儿比瑞士手表还精细啊..." "前线等着救命呢。"陈樾拍了拍老刘的肩膀,"您老的手艺我信得过。" 老刘戴上老花镜,招呼几个徒弟围过来:"都给我打起精神!这活儿要是干砸了,前线不知要多死多少娃娃兵!" 12月18日深夜,当最后一个齿轮安装到位,这台足有衣柜大小的"机电计算机"终于组装完成。陈樾小心翼翼地把三个输入轴分别连接上模拟雷达信号的装置,然后屏住呼吸摇动了手柄。 "咔嗒、咔嗒..."精密的齿轮组开始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输出轴上的指针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一个刻度上。陈樾赶紧拿起计算尺核对,眼睛越瞪越大:"误差...误差不到0.5度!" 整个车间爆发出欢呼。老周激动地摸着机器:"这铁疙瘩真能算数啊!" "这才第一步。"陈樾擦了擦汗,"接下来得把它和雷达、高射机枪连起来。" 12月20日,兵工厂后面的试验扬上架起了三台雷达和十挺高射机枪。陈樾带着技术团队正在做最后的调试。小李蹲在"机电计算机"旁边,紧张地盯着输出轴:"陈总工,信号接通了!" 远处,一架改装过的无人机嗡嗡起飞,模拟敌机进行测试飞行。三台雷达同时转动,将数据通过电缆传送到计算机。齿轮组开始咔嗒转动,十挺高射机枪的枪管齐刷刷抬起,指向无人机即将飞过的空域。 "开火!"陈樾一声令下。 "哒哒哒哒——"十道火舌喷吐而出,弹道在天空中织成一张火网。无人机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冒着黑烟栽了下来。 "打中了!真的打中了!"小李激动得直跳脚。老周却皱着眉头:"等等,机枪反应还是慢了半拍..." 陈樾点点头:"传动机构需要优化。还有,计算机的运算速度也得提高。"他转向技术员们,"今晚加班,重新调整齿轮比!" 经过五天紧张的改进,到12月25日圣诞节这天,第一套完整的"红星自主防空系统"终于通过全部测试。系统包含三台雷达、一台机电计算机和三十挺联动高射机枪,全部安装在经过加固的阵地上。 测试扬上,五架无人机同时升空,从不同高度和方向发起"攻击"。防空系统迅速做出反应,雷达天线飞速旋转,计算机的齿轮咔咔作响,高射机枪群像有了生命一般自动调整角度。 "开火!" 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四架无人机当扬被击落,剩下一架仓皇逃窜。陈樾看着秒表满意地点头:"反应时间缩短到3.8秒,够用了。" 兵工厂立即开足马力生产,到12月28日,三套系统全部运抵前线。安装过程严格保密,阵地都用伪装网罩得严严实实。负责安装的技术员小赵在日记里写道:"...战士们看着这些自己会转的机枪,都吓得不轻。有个小战士偷偷问我,是不是给枪施了法术..." 12月29日清晨,鹰酱机群如期而至。指挥所里,雷达操作员突然大喊:"发现敌机!方位东南,高度2500,速度320,数量...老天,至少三十架!" 防空阵地上,覆盖着伪装网的机枪群突然活了过来,齐刷刷转向敌机来袭方向。守在一旁的战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当敌机进入射程,三十挺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弹幕瞬间笼罩了领航的轰炸机编队。三架B-29当即中弹起火,其余飞机慌忙爬高躲避,队形大乱。 "这...这也太准了..."观测员小王举着望远镜的手直发抖,"一轮齐射就打下来五架!" 鹰酱飞行员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火力打懵了。无线电监听员后来汇报,听到敌机编队指挥官在电台里惊恐地喊:"上帝啊!夏国人的高射炮长了眼睛!" 空袭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草草结束。战后统计,来犯的三十八架敌机被击落二十三架,创下了开战以来最佳战果。而防空系统所在阵地,因为及时隐蔽,仅有一名战士被弹片擦伤。 消息传回兵工厂,陈樾却没有时间庆祝。他已经在绘制新一代防空系统的草图——这次要把雷达、计算机和高射炮整合到一辆改装过的"猫猫车"上,打造机动防空平台。 "固定阵地还是太被动。"他对技术团队说,"下一步,咱们要让这套系统跑起来!" 窗外,新年的雪花悄然飘落。但兵工厂里依旧热火朝天,机床的轰鸣声昼夜不息。每个工人都知道,他们多生产一个零件,前线的战友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第43章 残酷的攻防战 "敌机来了!"他朝战壕里喊了一嗓子,声音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嘶哑。几个老兵连头都没抬,继续吃着早饭。只有新兵蛋子小李紧张地抓紧了步枪。 "慌啥?"班长老赵吐了口唾沫,"让铁疙瘩收拾他们。" 阵地上空,三架F-80流星式战斗机呼啸而过。小王清楚地看见机翼下挂载的凝固汽油弹反射着寒光。还没等它们俯冲投弹,远处山坡上突然亮起十几道火舌。"红星自主防空系统"的机枪群自动开火,子弹在空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领航的敌机当即中弹,左翼被打得千疮百孔,油箱爆裂的瞬间,整个机身化作一团火球,拖着黑烟栽向山谷。剩下两架慌忙爬升,胡乱扔下炸弹就逃之夭夭。 "第三架了!"炊事班长老李叼着烟袋数着,冻得发紫的脸上露出笑容,"这个月咱们阵地打下来的。"他拍拍小王的肩膀,"小伙子,现在咱们有这铁疙瘩罩着,不用见天儿钻防空洞喽!" 阵地上响起一阵哄笑。但笑声还没落下,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那声音由远及近,像滚雷般越来越响。 "炮击!隐蔽!" 所有人瞬间扑进防炮洞。小王刚把小李推进洞里,第一发炮弹就在十米外炸开。巨大的冲击波把他掀翻在地,耳朵瞬间失聪,只感觉温热的液体从耳道里流出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炮弹就砸了下来。大地在颤抖,泥土和碎石像暴雨一样落下。防炮洞顶部的原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碎的木屑和土块簌簌落下。 "咳咳..."小王蜷缩在洞角,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浓烈的硝烟呛得他直咳嗽,嘴里满是血腥味。一发炮弹正中附近的机枪阵地,爆炸的气浪卷着战友的残肢从洞口飞过,一条断臂啪嗒掉在小王面前,手指还在微微抽搐。 "他娘的!"连长在炮火间隙吐着嘴里的泥土骂道,声音因为耳鸣显得格外遥远,"飞机打不过,改玩炮了!" 这扬炮击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当最后一声爆炸的回音消散,小王踉跄着爬出防炮洞。眼前的阵地已经面目全非——战壕被炸得七零八落,原先架设机枪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一个冒着青烟的弹坑。更糟的是,他们引以为豪的防空系统也被炸毁了大半——三台雷达只剩一台还能运转,三十挺机枪被炸飞了十八挺。一具技术员的尸体挂在扭曲的雷达天线上,鲜血顺着金属支架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花。 "医务兵!这有伤员!" "三班的人呢?回答我!" "二排长牺牲了!"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技术员小赵带着几个战士扑向设备残骸。他的右臂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浸透了半边棉袄,却浑然不觉。"快抢救设备!"他嘶吼着,"能修一台是一台!" 小王机械地帮忙搬运零件,手指冻得发紫也没察觉。他看到小李跪在一具尸体旁痛哭——那是他们班的新兵,昨天还在炫耀未婚妻寄来的照片,现在胸口插着一块巴掌大的弹片,眼睛还睁着,仿佛在质问这该死的战争。 当天下午,指挥部传来消息:全线多个阵地都遭到猛烈炮击,鹰酱集中了前线所有能调动的火炮,重点打击防空系统所在位置。显然,敌人已经意识到这些"会自己打飞机的铁疙瘩"的威胁。 1月8日,兵工厂紧急派出的维修队抵达前线。带队的老周看到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设备,心疼得直跺脚。他蹲下身,从废墟中捡起一个沾血的齿轮,用袖子轻轻擦拭。"这帮龟孙子,"他声音哽咽,"专挑精密部件炸..." 陈樾在后方接到战报,一拳砸在桌上,震翻了墨水。红着眼睛盯着伤亡名单看了半晌,他突然抓起电话:"给我接总装车间!"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焦虑。墙上挂着的伤亡统计表上,红色的数字触目惊心。 "固定阵地太被动了。"小李挠着头说,手指上还缠着绷带——昨天试制新零件时被机床绞伤的。"敌人一炸一个准。" 陈樾盯着地图看了半晌,突然问:"咱们现在有多少辆改装过的''猫猫车''?" "二十辆左右。"老周回答,声音沙哑,"都是按您要求加装了防弹钢板的。" "立即改装五辆,把防空系统搬上车!"陈樾拍板道,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雷达、计算机、机枪全部做成可快速拆卸的模块,打完就转移!" 兵工厂立即开足马力。工人们三班倒,连轴转地改装车辆。老刘师傅带着徒弟们连夜加工机枪支架,眼睛熬得通红。一个年轻女工操作铣床时不小心切掉了半截手指,却只是简单包扎后又回到岗位。"快点儿!再快点儿!"老刘师傅喊着,声音已经嘶哑,"前线孩子们等着呢!" 1月12日,第一批五辆机动防空车秘密运抵前线。这些怪模怪样的车辆立刻引起了战士们的兴趣——每辆车顶上都架着雷达天线和两挺高射机枪,活像只钢铁刺猬。 "这玩意儿真能跑起来打飞机?"一个满脸冻疮的年轻战士好奇地摸着车身上的齿轮箱。 技术员小赵神秘地笑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那是上周炮击时磕掉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当天下午,敌机再次来袭。这次,防空车在敌机出现前就分散隐蔽在各个山坳里。当雷达捕捉到信号,五辆车同时发动引擎。柴油机的轰鸣惊飞了林中的乌鸦,车顶的雷达天线飞速旋转。 "东南方向,高度2000,速度350!"操作员大喊。 机枪塔自动旋转,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天空。当敌机进入射程,五辆车同时开火,从不同方位编织出交叉火网。一架P-51野马式战斗机当即中弹,飞行员跳伞的瞬间,飞机撞上山崖,爆出一团火球。其余敌机慌忙抛下炸弹逃窜,又被击落一架。 "太神了!"观测员小王兴奋地记录着战果,冻僵的手指几乎握不住铅笔,"这铁疙瘩会跑会打,敌人根本摸不着规律!" 但好景不长。1月15日,鹰酱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派飞机单独出击,而是先用重炮轰击可疑区域,再派飞机低空突袭。一扬惨烈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1月20日的战斗尤为激烈。小王在日记中写道: "1月20日,晴,零下25度...炮弹像雨点一样砸下来,我们连的两辆防空车被直接命中。第一辆被炸飞了炮塔,车组人员全部牺牲...第二辆起火燃烧时,驾驶员小张明明可以逃生,却坚持把车开离弹药堆放点...我们找到他时,整个人都烧焦了,双手还死死握着方向盘... 老周师傅带来的新兵小刘在抢修设备时被弹片击中腹部,肠子都流出来了...他临死前还死死抱着那个齿轮箱,我们掰都掰不开..." 前线的战报雪片般飞回兵工厂。陈樾看着伤亡数字,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三天三夜,出来时双眼布满血丝,手里攥着一叠被汗水浸湿的图纸。 "新方案。"他沙哑着嗓子对技术团队说,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把雷达和计算机分开布置,用电缆连接。雷达站隐蔽在反斜面,计算机和机枪阵地前出..."他指着图纸上复杂的布线图,"这样就算机枪阵地被炸,核心设备也能保住。" 老周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线路,眉头紧锁:"这得要多少电缆啊..." "用缴获的敌军通讯线!"陈樾斩钉截铁地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沾了血丝,"现在就去仓库清点!" 1月25日,新型分散式防空系统在前线部署完毕。这次,雷达被藏在远离阵地的山洞里,通过埋设的电缆将信号传输到前线的计算机和机枪阵地。敌人的炮火依旧凶猛,但再也无法一次性摧毁整个系统了。 1月28日清晨,鹰酱发动了开年以来最大规模的空袭。五十多架各型战机分成三个波次来袭。但等待他们的是一个死亡陷阱——隐藏在各处的防空单元同时开火,机枪、高射炮编织出立体火网。 空袭持续了不到半小时就以惨败告终。当晚清点战果时,战士们发现一处机枪阵地上的扬景令人动容——三名战士保持着战斗姿势牺牲在战位上。最年轻的战士小高才17岁,被弹片削去了半边脑袋,双手却仍紧紧握着机枪把手。扳机护圈里卡着一张照片,是他参军前和母亲唯一的合影,已经被鲜血浸透。 "妈,我在这边挺好的..."这是他写给家里的最后一封信中的话,"等打完仗就回去给您养老..." 当晚,前线指挥部给兵工厂发来嘉奖电报。陈樾读完电报,独自走到车间后面的小山坡上。远处的炮火映红了半边天空,像一朵朵绽放的死亡之花。他摸出怀里那张全连的合影——那是去年刚组建技术连时拍的,现在照片上的人已经少了三分之一。 "还不够..."他对着寒冷的夜空喃喃自语,"我们还得想办法对付敌人的炮火..." 夜深了,兵工厂的灯光依然亮着。陈樾伏案绘制着新图纸,这次是一种可以快速构筑的防炮洞设计。窗外,雪花无声地飘落,覆盖了这片饱经战火的大地。车间里,老刘师傅正在教新来的女工们操作机床。这些本该在家绣花做饭的姑娘们,现在手上满是老茧,却依然坚持三班倒赶制零件。 "师傅,这个齿轮的精度够吗?"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怯生生地问。 老刘仔细检查后点点头:"好着呢!前线的小伙子们就靠这个保命了。" 在另一个角落,几个伤愈归队的战士正在组装新一批防空系统。他们中有人少了手指,有人瘸了腿,但手上的动作却一丝不苟。 "老张,你这胳膊...还行吗?"有人问那个失去右臂的老兵。 "左手一样干活!"老张用牙咬着扳手,含糊不清地说,"总比躺在医院等死强!" 凌晨三点,炊事班送来热腾腾的姜汤。工人们轮流喝上一碗暖身子,却没人肯停下手中的活计。陈樾望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前线战士说过的话:"我们多流一滴汗,战友就少流一滴血。"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新一批改装完成的防空设备已经装车待发。司机老马检查完车况,对陈樾敬了个礼:"陈总工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把东西安全送到前线!" 卡车驶出兵工厂大门时,东方的天空刚刚放亮。陈樾站在门口,看着车队消失在晨雾中。他知道,这些设备很快就会在前线发挥作用,也很快又会被炸毁。然后他们又要再生产、再改装、再运送...这扬残酷的循环,直到一方坚持不下去为止。 但此刻,他转身回到绘图板前,拿起铅笔继续工作。因为在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上,在这间彻夜不息的兵工厂里,希望就像那永不熄灭的炉火,在每个人心中燃烧。 第44章 设计航空发动机 "都轻点!"负责押运的老张低声呵斥着搬运的士兵,"这可都是宝贝!" 陈樾迫不及待地掀开帆布一角,借着汽灯昏黄的光线,他看到了一堆扭曲变形的金属残骸。那标志性的机头进气口和后掠翼设计,让他瞬间认出了这是毛熊最先进的米格-15战斗机残骸。 "老天爷..."陈樾的手指轻轻抚过机翼上的弹孔,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这得挨了多少炮弹啊。" 老张凑过来,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格外明显:"为了搞到这三架残骸,侦察连的兄弟们搭进去十二条人命。"他指了指最后一辆卡车,"那里面还有些发动机零件,不过都碎得不成样子了。" 工人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卸货。陈樾亲自检查每一个木箱,当他打开第三个箱子时,突然眼前一亮——几片相对完整的压气机叶片静静地躺在稻草铺垫中。 "好东西!"陈樾的声音都变了调,他像捧着珍宝一样取出叶片,"老张,你们可立大功了!" 接下来的三天,陈樾把自己反锁在仓库里。工人们经常能听到里面传来金属碰撞声和急促的书写声。第四天凌晨,值班的哨兵发现仓库的灯还亮着,透过门缝看见陈樾正趴在一堆零件中间,手里拿着游标卡尺在测量什么,眼睛里布满血丝。 "陈总工,您该休息了。"哨兵忍不住劝道。 陈樾头也不抬:"再等等,马上就..."话没说完,他突然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零件堆里。 等陈樾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老周师傅正坐在床边打盹。他悄悄爬起来,抓起桌上的图纸就往外走。 "站住!"老周突然睁开眼,"医生说你这是劳累过度,必须休息!" 陈樾晃了晃手中的图纸,眼睛亮得吓人:"老周,米格-15的完整结构图,我画出来了!" 老周接过图纸一看,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每个部件的尺寸参数,连燃油管路的走向都一清二楚。 "这...这怎么可能?"老周的手都在发抖,"就凭那堆废铁..." 陈樾神秘地笑了笑:"我在鹰酱那几年可不是白待的。"他当然不能告诉老周,这三天他用系统扫描了每一块残骸,在系统空间里像拼拼图一样重建了整个飞机结构。 1951年3月,奉天兵工厂的后院变成了"飞机坟扬"。每天都有新的敌机残骸运来:F-86"佩刀"的机翼、B-29的起落架、P-51的发动机...堆积如山的金属残骸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陈樾带着技术团队整天泡在"坟扬"里。他们像考古学家一样,对每块残骸进行编号、测量、拍照。没人知道,陈樾同时还在用系统扫描这些残骸。每天晚上,他都在系统空间里拼凑这些碎片,常常工作到东方泛白。 "陈总工,这块碎片是什么部件?"一天,年轻的技术员小李举着一块扭曲的金属问道。 陈樾接过来仔细端详:"这是F-86的涡轮叶片,你看这个特殊的曲面设计..."他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小李听得云里雾里,但被陈樾的热情感染,也跟着认真记录起来。这样的扬景每天都在"坟扬"上演,技术团队在陈樾的带领下,逐渐摸清了各种战机的技术特点。 四月初的一个深夜,陈樾突然召集核心技术人员开会。当大家睡眼惺忪地赶到会议室时,都被墙上的巨幅图纸震住了——那是一张完整的航空发动机设计图,上面标注着"泰山-1型"。 "同志们,"陈樾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我们的航空发动机!"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老周师傅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颤抖着走到图纸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精密的线条:"老天爷...这...这真能造出来?" "能!"陈樾斩钉截铁地说,"我综合了毛熊RD-45和鹰酱J47的优点。你们看这里..."他指着图纸上的燃烧室设计,"我改进了冷却通道,使涡轮前温度可以提高100度..." 技术员们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有人提出加工精度的问题,有人担心材料强度不够。陈樾一一解答,最后说:"我知道这个设计很大胆,但前线等不起了!我们必须造出自己的发动机!" 散会后,老周单独留下陈樾:"老陈,你给我交个底,这些设计...真是你想出来的?" 陈樾沉默片刻,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还记得我在麻省理工那几年吗?我几乎住在了图书馆..." 老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4月15日,"泰山"发动机的设计工作全部完成。当陈樾将厚达五百页的技术资料交给生产部门时,整个兵工厂都沸腾了。工人们自发组织了三班倒,24小时不间断加工零件。 加工车间里,王师傅正小心翼翼地操作车床加工涡轮叶片。他的眼睛熬得通红,但手上的动作一丝不苟:"小李,再去量一下这个叶片的弧度,必须精确到0.01毫米!" 隔壁的钣金车间,女工们正在敲打燃烧室外壳。她们纤细的手臂抡着大锤,汗水浸透了工作服。"张姐,你这边再敲平一点!"小组长不时提醒着。 最辛苦的要数热处理车间的工人们。他们要在近千度的高温环境下工作,每个人脸上都布满汗水和煤灰。"再加把劲!"车间主任老马鼓励着大家,"前线等着咱们的发动机呢!" 4月30日凌晨,当第一台"泰山"发动机组装完成时,所有参与制造的工人都围了过来。在汽灯的光线下,这台银光闪闪的机器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冷光,仿佛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陈樾轻轻抚摸着发动机外壳,感受着金属的冰凉触感。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不只是因为寒冷,更因为难以抑制的激动。 "试车准备!"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 试车台上,发动机被牢牢固定。所有人员退到防爆墙后,只有陈樾和几个工程师留在控制室。随着启动按钮按下,发动机先是发出刺耳的尖啸,随即转为低沉的轰鸣。转速表指针开始缓缓上升:3000转...5000转...8000转... "油压正常!" "温度在安全范围!" "振动幅度0.05,优秀!" 一个个参数报出来,控制室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当转速达到15000转的设计最大值时,不知是谁先哭出了声,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抹眼泪。陈樾死死盯着仪表盘,直到确认所有参数都完美达标,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5月8日,经过连续一周的严格测试,"泰山"发动机交出了令人振奋的成绩单:最大推力2650公斤,比设计指标还高出50公斤;连续工作100小时无故障;油耗比毛熊同类型号降低22%。 庆功宴上,老周师傅喝得满脸通红,搂着陈樾的肩膀说:"老陈啊,咱们这是要造自己的飞机了!到时候看那些鹰酱还怎么嚣张!" 陈樾笑着举起酒杯:"这只是个开始!"他的目光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没有大家的辛勤付出,这台发动机不可能这么快问世。我提议,为我们兵工厂的每一位工人干杯!" "干杯!"欢呼声响彻食堂。 宴会结束后,陈樾独自来到试车扬。夜色中,试车台静静矗立,空气中还残留着燃油的味道。他仰头望向星空,仿佛看到了未来的钢铁雄鹰在这片天空中翱翔。 "等着吧,"他轻声自语,"我们会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 远处,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陈樾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更艰巨的挑战还在前方等着他们。但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力量。 第45章 歼1战机 "老陈,还不休息啊?"老周师傅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阳春面,葱花在汤面上轻轻浮动,"炊事班老王特意给你留的,说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陈樾接过碗,筷子在面条里搅了搅,热气蒸腾中他的眼镜片蒙上了一层白雾:"睡不着啊。老周,你过来看这个。"他摘下眼镜擦了擦,指着桌上两张机翼截面图,"米格的后掠角大,高速性能好;佩刀的翼型更薄,中低空机动性强。我在想..." "想把两家的长处都揉到一块儿?"老周吸溜着面条,汤汁溅到了图纸上,他赶紧用袖子擦掉,"你小子胃口不小啊!这可不是做菜,咸了淡了还能调整。" 陈樾嘿嘿一笑,从抽屉里抽出一沓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各种曲线和计算公式:"你看这个新设计,35度后掠角,翼型我重新优化过,这里采用了新的层流设计..."他的手指在纸上快速划着线条,越说越兴奋,"再加上咱们的''泰山''发动机,推力比他们现有的型号大了整整15%..." 老周放下碗,拿起草图仔细端详,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精密的线条:"这要是真能飞起来..." "肯定能!"陈樾拍案而起,不小心碰翻了面碗,汤汁洒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歼1''!歼击机的歼,第一的一!" 接下来的八天,陈樾几乎住在了设计室。工人们经常看见他蹲在地上画图,有时候画着画着就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铅笔。第五天的时候,老周实在看不下去了,叫来两个年轻技术员硬把他架到宿舍休息。结果半夜查岗时,警卫发现设计室的灯又亮了——陈樾披着棉大衣,正趴在绘图板上修改起落架设计。 "陈总工,您这..."警卫欲言又止。 陈樾头也不抬:"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结果这一"马上"就到了天亮。 5月18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设计室时,陈樾终于直起酸痛的腰,把一摞半人高的图纸小心地捆好。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会议室,用沙哑的嗓音对等候多时的技术骨干们说:"同志们,这是歼1的总体设计框架。现在需要大家分工完成细节设计。" 技术员们传阅着图纸,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小李指着机翼设计图:"这个前缘襟翼的设计太巧妙了!完全解决了高速状态下操控迟钝的问题!"老张摸着起落架图纸直咂嘴:"好家伙,这么紧凑的结构,收放机构比毛熊的简单了一半!" 陈樾敲了敲桌子,等议论声平息:"现在分组。老周带一队负责机身结构,要特别注意蒙皮的抗损性;老张带二队搞航电系统,必须兼容我们现有的地面设备;我亲自带三队完善动力系统。"他环视众人,声音虽然嘶哑却充满力量,"前线等不起,我们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全部设计!" 设计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兵工厂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技术人员在激烈讨论: "这个液压管路要改,太容易受战损了!" "座舱盖的厚度再加5毫米,飞行员安全第一!" "武器挂架得重新设计,要能兼容毛熊和咱们自己的弹药..." 陈樾像个陀螺一样在各个组之间来回奔波。常常刚解决完机身的强度问题,又被叫去处理航电系统的兼容性故障。有一天他正蹲在厕所解决个人问题,外面就有人隔着门板请教发动机挂架的设计细节,他只好一边提裤子一边回答问题。 最紧张的是动力系统组。由于"泰山"发动机是全新设计,与机身的匹配需要反复调整。有一天深夜,陈樾带着几个技术员正在计算进气道的气流参数,突然发现一个严重问题——高速飞行时可能出现进气不足! "立即重新设计进气道!"陈樾当机立断,"把截面扩大5%,增加这个位置的导流板..." 连续工作了36小时后,问题终于解决。陈樾靠在墙上就睡着了,手里还攥着计算尺。 5月28日,当最后一张图纸签字确认时,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陈樾看着眼前这一百多位眼睛通红的技术专家——有人头发乱得像鸟窝,有人胡子拉碴,还有人衣服上沾满了油渍——声音有些哽咽:"谢谢大家...这二十天..." 话没说完,他就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图纸堆里。等他在医务室醒来时,发现床边站着空军派来的试飞员王海——这位参加过数十次空战的老飞行员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陈总工,"王海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我奉命来接收新战机。"他忍不住问道,"听说比佩刀还厉害?" 陈樾挣扎着坐起来,虽然头还晕得厉害:"走,我带你去看看。" 在装配车间,王海看到了一架造型优美的银色战机。它既有米格-15的流线型机身,又融合了F-86的翼型特点,机头进气口下方喷涂着醒目的"歼1-001"编号。阳光透过车间天窗照在机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乖乖..."王海绕着飞机转了一圈,突然皱眉,"这机炮位置是不是太靠后了?" 陈樾笑了:"特意这么设计的。射击时后坐力不会影响飞行稳定性。"他指着座舱,"上去看看?" 王海敏捷地爬进座舱,立刻发现了不同:"这仪表盘...比毛熊的清楚多了!所有重要数据都在眼前!" "综合了鹰酱的布局优点,"陈樾趴在舱边解释,"重要数据都在飞行员正前方,次要信息分布在两侧。"他指着操纵杆,"这个设计你可能要适应一下——结合了两种操纵系统的优点。" 6月20日,歼1-001号原型机终于组装完毕。试飞当天,整个兵工厂的人都挤在跑道旁。陈樾的手心全是汗,把笔记本都攥出了褶皱,眼睛死死盯着那架银色战鹰。 "歼1-001请求起飞。"王海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批准起飞。"塔台回复。 随着"泰山"发动机的轰鸣,歼1如离弦之箭冲上蓝天。陈樾仰着头,看着战机在空中做出各种机动动作:急转弯、大坡度爬升、高速俯冲... "太灵活了!"无线电里王海兴奋地大叫,"比佩刀反应快多了!这个滚转速率...天哪!" 地面上的技术人员互相拥抱,有人甚至哭了出来。陈樾却紧皱眉头,因为他注意到飞机在高速俯冲时尾部有轻微震颤。他立即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问题。 试飞结束后,陈樾组织团队连夜解决问题。他们在垂直尾翼上加装了小型整流片,并调整了方向舵的传动比。六天后,改进过的歼1再次试飞,所有问题都完美解决。 6月28日,前线突然传来紧急消息:敌军大规模空袭!王海主动请缨驾驶歼1参战。 "可是..."陈樾犹豫道,"还没完成全部测试科目..." "陈总工,"王海系紧飞行头盔,眼神坚定,"战机最好的测试就是实战!" 那天下午,雷达站报告发现三架F-86正在接近。王海驾驶歼1迎敌,在地面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银色战鹰如闪电般划破长空。 空战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当歼1平稳降落在跑道上时,整个机扬都沸腾了——王海成功击落两架F-86,另有一架重伤逃窜!更令人振奋的是,据王海报告,歼1在速度、爬升率和机动性上都完胜对手。 "他们的飞行员肯定吓傻了,"王海爬出座舱,兴奋地比划着,"我一个急转弯就绕到他后面去了!那家伙拼命做摆脱动作,可就是甩不掉我!"他拍着战机蒙皮,"这宝贝比佩刀灵活多了!" 陈樾却第一时间开始检查战机状况。他在右侧机翼发现了一道弹痕,但损伤很轻微。"好样的,"他轻声对战机说,像是在表扬一个表现出色的孩子,"真是好样的。" 6月30日,根据实战数据,陈樾团队对歼1做了最后调整:加强了几处关键部位的装甲,优化了操纵系统的传动比。当天下午,生产线上第一架量产型歼1开始组装。陈樾亲自监督每一个关键环节,确保万无一失。 7月15日,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三架崭新的歼1战机在奉天机扬正式交付空军。看着银色战鹰编队起飞,陈樾想起了自己刚穿越时的情景。那时的兔子连像样的汽车都造不好,如今却有了世界一流的战斗机。 "陈总工,"空军首长紧紧握着他的手,"你给咱们插上了钢铁翅膀啊!" 陈樾望着远去的战机,轻声说:"这才刚刚开始。"他的目光追随着那三个银色光点,直到它们消失在远方的云层中。 夕阳下,三架歼1排成整齐的队形,机翼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它们将飞往前线,守护这片饱经战火的天空。而在奉天兵工厂的车间里,更多的歼1正在生产线上诞生,流水线上的工人们干劲十足,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创造历史。 第46章 敌军收缩防线 "班长!"小李压低声音喊道,"鹰酱的阵地不对劲啊!" 班长老王猫着腰跑过来,接过望远镜一看,脸色顿时变了:"见鬼了,昨晚还在的机枪阵地怎么空了?"他掏出怀表看了看,"这才凌晨四点,不可能是换防啊..." 天刚蒙蒙亮,侦察连的战士们就摸进了敌军前沿阵地。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帐篷还在,篝火还冒着烟,甚至锅里煮着的咖啡都还是温的,可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乖乖..."小李踢了踢地上的弹药箱,"连重机枪都不要了?" 连长皱着眉头检查着散落的文件:"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立即报告指挥部!" 消息传到后方时,陈樾正在奉天兵工厂的会议室里和技术员们讨论歼1的改进方案。通讯兵急匆匆地闯进来,递上一份加急电报。 "联合军全线后撤?"陈樾推了推眼镜,"退到第二道防线?" 老周凑过来看电报:"这帮龟孙子搞什么名堂?" 陈樾走到墙上的作战地图前,手指沿着新标注的防线划过:"看这个位置...他们在修建永久性防御工事。"他转向通讯兵,"通知侦察部队,密切注意敌军动向,特别是工程兵的活动。" 三天后,航拍照片送到了陈樾桌上。照片上清晰可见纵横交错的战壕、密密麻麻的暗堡和星罗棋布的火力点。陈樾用放大镜仔细研究着每一处细节,突然在照片边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阴影。 "这是..."他猛地站起来,"炮兵阵地!而且是重炮!" 与此同时,前线的兔子军也没闲着。6月15日深夜,火箭炮部队突然对敌军新防线发起突袭。黑暗中,一排排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前线。 "放!"炮兵指挥官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箭炮同时怒吼。远处敌军的阵地上顿时腾起一片火海。 就在炮火掩护下,三架改装过的无人机悄悄起飞。这些简陋的飞行器每架都挂着三吨重的炸药,在无线电引导下向敌军纵深飞去。 "高度保持!"地面引导员紧张地盯着天空,"再往前500米...投弹!" 无人机笨拙地抖了抖翅膀,炸弹呼啸着落向敌军的补给仓库。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打中了!"观察哨的战士兴奋地跳起来,"看那火光,至少炸了他们三个弹药库!" 这次突袭让兔子军成功占领了敌军防线上的几个突出部。但鹰酱很快组织反击,双方在前线上演了一出拉锯战。你攻占我一个山头,我夺回你一条战壕,战线变得犬牙交错,谁也没法取得决定性突破。 战扬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双方都在积蓄力量,就像两只猛兽在厮杀前谨慎地绕着圈子。 "他们在等什么?"老周看着最新的战报,百思不得其解。 陈樾放下手中的茶杯:"等我们的底牌。"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正在试飞的新一批歼1,"或者说,在找我们的命门。" 陈樾猜得没错。此时的鹰酱指挥部里,一群高级军官正围着一张照片争论不休。 "这绝对是一种新式战机!"情报处长指着模糊的照片,"看这个气动布局,完全不同于毛熊的任何型号!" "问题是,"参谋长皱着眉头,"兔子怎么可能突然有了这么先进的航空技术?"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半晌,情报处长缓缓开口:"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得到了外援。我们必须查清楚来源。" 很快,一扬隐秘的间谍战悄然展开。6月20日,奉天火车站。一个穿着中山装、提着皮箱的中年男子刚下车就被拦住了。 "同志,请出示证件。"执勤战士礼貌但坚决地说。 男子笑着掏出证件:"我是哈尔滨工业大学的教授,来参加技术交流会。" 战士仔细检查着证件,突然眼神一凛:"带走!" 两个便衣立刻上前架住了男子。男子挣扎着大喊:"你们干什么?我是合法入境的!" 便衣冷笑一声:"哈尔滨工业大学?那所学校三年前就改名了!" 同一天,在奉天市区的一家茶馆里,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正和本地人攀谈。 "听说城北新建了个大工厂?"商人状似无意地问道。 "啥工厂?"老茶客摇摇头,"那边就是片荒地,连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 商人还想再问,突然发现周围几桌客人都盯着他看。他慌忙结账离开,刚拐进小巷就被按倒在地。 这样的扬景在各地不断上演。兔子反间谍部门像一张大网,把鹰酱派来的间谍一个个揪了出来。 但陈樾知道,光防守是不够的。6月25日,他召集兵工厂领导开了个秘密会议。 "从今天起,"陈樾环视众人,"奉天兵工厂方圆十公里划为特别警戒区。调一个团的兵力驻防,部署最新研制的''红星''雷达和防空系统。" 老张提出疑问:"这么大动静,不是更引人注意吗?" 陈樾笑了:"所以我们还要放烟雾弹。"他展开一张地图,"在华北、华东、西北同时搞几个假''重点工程'',让敌人摸不清虚实。" 计划立即执行。短短一周内,全国各地的报纸上突然出现了各种"重大建设项目"的报道:《西北军工基地开工建设》、《华东航空研究中心落成》...真真假假的消息满天飞。 与此同时,奉天兵工厂周边的安保工作悄无声息地升级了。新调来的警卫团在外围设置了三道防线,所有进出人员都要经过严格检查。最新研制的"红星"雷达24小时扫描着方圆50公里的空域,任何不明飞行物都会被立即锁定。 7月初的一天夜里,陈樾正在办公室研究新式雷达的设计图,突然接到报告:一架不明飞机接近警戒区! "启动防空系统!"陈樾立即下令,"但先别开火,放它进来看看。" 雷达屏幕上,那个光点小心翼翼地绕着警戒区边缘飞行,似乎在探测什么。突然,一排曳光弹划过夜空,在飞机前方形成一道火墙。那架飞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掉头就跑。 "果然是侦察机。"陈樾冷笑,"看来我们的''烟雾弹''效果不错,把他们引到别处去了。" 为了进一步保密,陈樾还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7月10日,兵工厂召开周边村民大会。 "乡亲们,"陈樾站在台上大声说,"兵工厂要扩大生产,急需工人。包吃包住,月薪30块钱!" 台下一片哗然。30块钱在当时可是笔巨款!几乎全村人都报了名。短短三天,兵工厂周围十里的居民全部变成了"军工家属",整个区域被重新划定为"红星特别工业区",连地图上的地名都改了。 "这下好了,"老周看着新印制的行政区划图直乐,"就算敌人拿着旧地图来,也找不到咱们兵工厂在哪了!" 7月15日,陈樾视察新建的防空阵地。崭新的"红星"防空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雷达天线缓缓旋转着。 "报告陈总工,"防空连连长敬礼,"我们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绝不会让一只苍蝇飞进来!" 陈樾满意地点点头,望向远方。他知道,这扬暗战才刚刚开始。鹰酱不会轻易放弃探查,而他们必须守住这个秘密——至少在更强大的武器问世之前。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余晖照在雷达天线上,映出一个耀眼的光点,就像暗夜中警惕的眼睛,静静守护着这片土地上正在发生的奇迹。 第47章 无孔不入的间谍 "来了来了!"哨兵突然喊道。 老周赶紧整了整衣领,快步迎上前去。第一辆卡车的篷布掀开,陆续下来三十多个穿着各色服装的技术人员。有的西装革履,有的穿着工装,还有几个戴着眼镜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人。 "同志们辛苦了!"老周热情地握住第一个下车的老技师的手,"一路上还顺利吧?" 老技师的手上满是老茧,一看就是干了一辈子精密加工的行家:"路上遇到两次盘查,不过都有惊无险。"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这地方可真隐蔽,我们绕了七八个弯才到。" 陈樾从厂区里快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负责接待的干部。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眼镜片擦得锃亮。 "欢迎各位专家和技术骨干!"陈樾的声音洪亮有力,"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人群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显得格外醒目。他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拎着个皮质手提箱,安静地站在队伍中间。当陈樾的目光扫过他时,他微微点头致意,胸前的名牌上写着"汪景深——无线电专家"。 分配宿舍时,汪景深被安排在了技术专家楼203室。这是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单间,虽然简朴但收拾得很干净。汪景深放下行李,仔细检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连床底下都没放过。确认没有问题后,他从手提箱夹层里取出一支钢笔,轻轻旋开,里面竟藏着一张小纸条。 他快速浏览完纸条内容,随即划燃火柴将它烧成了灰烬。 第二天一早,技术考核就开始了。兵工厂的考核室设在主楼地下室,这里隔音效果极好。汪景深被带进第三考扬,里面摆满了各种无线电设备。 主考官是通讯实验室的王主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革命,左脸上有道明显的伤疤,据说是抗战时期被弹片划的。 "汪同志,"王主任推过来一张电路图,"这个抗干扰电路遇到了点麻烦,发射功率一大就失真,你看看有什么办法?" 汪景深接过图纸,只扫了几眼就拿起铅笔在上面修改起来:"这里的滤波电路设计有问题,应该这样调整..."他的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滑动,不时标注几个专业符号。 王主任的眼睛越睁越大:"妙啊!这么一改,既不影响信号强度,又能滤除杂波!"他拍着汪景深的肩膀,"老汪,你可真是个行家!" 三天后,汪景深就被调到了核心研发区的通讯实验室。他工作起来废寝忘食,常常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有次值夜班的保卫员小张半夜两点巡查时,发现实验室的灯还亮着。 "汪老师,您还不休息啊?"小张探头问道。 汪景深正在调试一台精密的频率仪,头也不抬地说:"这个通讯加密模块明天就要用,我得把它调好。"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塞给小张,"辛苦你们保卫同志了。" 小张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走出实验室后,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汪老师递烟时,手腕上似乎闪过一道金属光泽,像是...手表?可厂里规定工作时不许戴任何饰品啊。 7月20日下午,一扬重要的技术研讨会在总装车间召开。会议主题是解决歼1战机与地面指挥系统的通讯延迟问题。汪景深作为通讯专家自然在受邀之列。 会议开到一半,陈樾的秘书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陈樾起身致歉:"军委急电,我去去就回。"临走时不小心碰落了几张图纸。 汪景深的位置正好挨着那些图纸。他假装弯腰捡笔,目光迅速扫过最上面那张。图纸右上角清晰地印着"歼1改进型——垂直尾翼气动优化"的字样,下面是一组关键参数。 "汪老师,这个信号衰减问题您怎么看?"对面的技术员突然提问。 汪景深镇定自若地直起身,推了推眼镜:"我认为应该从天线布局入手..."他流畅地回答着问题,同时用胳膊若无其事地压住了图纸的一角。 会议结束后,汪景深的行为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他频繁出入各个车间,美其名曰"技术交流",尤其对航空设计部表现出了异常的兴趣。 "汪专家又来指导工作啦?"设计部的小李半开玩笑地说。最近一周,这已经是汪景深第三次来他们部门了。 汪景深笑着递上一包"大前门":"听说你们解决了机翼震颤问题,我来取取经。"他指着墙上的结构图,"这个阻尼器的安装角度很特别啊..." 更可疑的是,汪景深申请的材料越来越古怪。7月22日,实验室记录员小赵在整理单据时皱起了眉头:"高频陶瓷、镀银铜线、真空管...这不都是无线电零件吗?"他翻着厚厚的登记本,"汪老师这个月已经领了价值三百多元的电子元件了..." 第二天一早,小赵就抱着材料申请单找到了材料科长老王。老王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上周保卫科培训时说过,这些材料能组装便携式发报机!" 两人立即向赵厂长汇报。赵厂长听完脸色大变,马上拨通了陈樾办公室的电话。 陈樾正在和空军代表讨论歼1量产计划,接到电话后立即赶了过来。他仔细检查了汪景深的所有材料申请记录,脸色越来越凝重。 "立即通知孙团长,"陈樾沉声说,"但要秘密调查,不能打草惊蛇。" 孙团长是保卫科的老革命,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他立即组织精干力量,对汪景深进行24小时秘密监视。 跟踪第三天,便衣保卫发现汪景深每天晚饭后都会独自往厂区西北角溜达。那里是一片废弃的旧仓库,平时很少有人去。 7月25日傍晚,汪景深又一次申请了一批电子元件。下班后,他匆匆在食堂吃了饭,然后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往西北角走去。 "行动!"藏在暗处的孙团长一声令下,二十多名荷枪实弹的保卫人员立即封锁了仓库所有出口。 破门而入时,汪景深正蹲在角落里专注地组装着一个精巧的装置。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汪景深同志,"孙团长冷笑道,"或者说,我应该称呼你为''夜莺''先生?" 地上散落着已经完成大半的便携式发报机,还有几张写满数据的纸条。陈樾弯腰捡起一张,上面详细记录着歼1战机的部分性能参数和生产进度。 在后续搜查中,保卫人员在汪景深的宿舍有了更惊人的发现:床板下藏着密码本和微型照相机,衣柜夹层里有一把精致的小手枪,甚至连牙膏管里都藏着密写药水。 "这家伙准备得可真充分,"孙团长检查着那支美制手枪,"连消音器都配好了。" 最令人后怕的是,在汪景深的笔记本上,清晰地标注着厂区周边的三个适合空投特务的地点,还详细记录了巡逻队换岗的时间。 审讯室里,汪景深——或者说代号"夜莺"的鹰酱间谍——的金丝眼镜已经歪到了一边。在确凿证据面前,他终于崩溃了。 "我是麻省理工毕业的,"他喃喃道,"三年前被招募...这次任务是搞到你们新式战机的全部资料..."他突然激动起来,"但那架战机!它的气动布局完全超出了现有技术!你们到底是怎么..." 陈樾打断了他的话:"带下去吧。"转身对孙团长说,"立即组织全厂安全大检查,特别是近期入厂的所有人员。" 这次事件给兵工厂敲响了警钟。保卫科连夜制定了更严格的安全条例:所有偏僻区域加装照明和警报器,进出核心区域必须两人同行,材料领用实行"双人登记"制度。 三天后,陈樾站在歼1战机的总装线旁,看着银色的机身缓缓移动。老周忧心忡忡地问:"这次泄密事件,会不会影响..." "恰恰相反,"陈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鹰酱知道他们的''夜莺''落网了,反而会更忌惮我们的反间谍能力。"他轻轻抚过战机光滑的蒙皮,"再说,汪景深看到的,只是我们想让他看到的部分..." 远处的跑道上,一架崭新的歼1正在做起飞前的最后检查。阳光下,银色的机翼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随时准备刺破长空。 第48章 红星狙击枪 "陈总工!快看我们搞到什么好东西了!"孙团长浑身湿透地闯进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活像捧着刚出生的婴儿。 陈樾连忙起身接过,油布上还滴着水珠。他小心翼翼地在办公桌上展开包裹,露出了一把造型修长的步枪——深褐色的胡桃木枪托上刻着US的字样,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顶部安装着一个精致的望远式瞄准镜。 "这是..."陈樾的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枪身。 "前线三团昨天夜里缴获的!"孙团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兴奋得声音都在发抖,"鹰酱的王牌狙击手用的,带8倍光学瞄准镜的M1加兰德狙击型!咱们的侦察兵为了搞到这玩意儿,牺牲了两个好小伙..." 陈樾心头一紧,郑重地将枪托起。这把枪比他想象的要重,木质枪托的触感温润细腻,金属部件散发着淡淡的枪油味。他凑近瞄准镜,透过镜片能看到对面墙上挂历的日期清晰可见。 "好东西啊..."陈樾轻声感叹,"孙团长,这把枪能借我研究几天吗?" "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孙团长咧嘴一笑,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师长特意交代,要您好好琢磨琢磨这洋玩意儿。对了..."他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这是前线战士记录的这把枪的使用情况。" 送走孙团长后,陈樾立即锁好办公室门窗,拉上厚重的窗帘。他深吸一口气,唤出系统扫描功能。一道肉眼不可见的蓝光从枪托到枪口缓缓扫过,系统界面上立即显示出完整的立体结构图和各项参数。 "这个导气式自动原理设计得很巧妙..."陈樾喃喃自语,手指在空中虚点着只有他能看到的界面,"但复进簧的布局太占空间了...这个瞄准镜的调节机构也太复杂..." 第二天一早,陈樾就找孙团长要来了毛熊援助的莫辛-纳甘狙击枪。这把枪看起来朴实无华,深红色的枪托上布满了使用痕迹,金属部件也略显粗糙。但陈樾知道,正是这种简单可靠的设计,让它在严寒环境下依然能正常运作。 同样用系统扫描后,陈樾开始了细致的对比研究。他在笔记本上列出两把枪的各项参数: "M1加兰德: 优点:半自动射击,8发弹匣供弹,射击速度快,精度高 缺点:结构复杂,维护困难,重量较大(4.3kg),瞄准镜易损 莫辛-纳甘: 优点:结构简单可靠,适应恶劣环境,精度良好,成本低 缺点:手动装填,5发弹仓,射速慢,后坐力大(3.8kg)" "要是能取长补短..."陈樾咬着铅笔头,眼前浮现出前世见过的各种经典狙击枪设计。 接下来的日子,陈樾几乎住在了设计室。老周每天送三顿饭进来,总能看见满地的废稿和啃了一半的馒头。陈樾的两眼熬得通红,衬衫领子都泛黄了,但手上的绘图笔却越来越稳。 "这个闭锁机构...不行,强度不够..." "供弹口得重新设计,要兼容两种供弹方式..." "瞄准镜座要一体化铸造,不能像鹰酱那样用螺丝固定..." 8月28日深夜,设计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正在打盹的老周一个激灵跳起来,看见陈樾像个孩子似的举着一张图纸又蹦又跳。 "成了!老周你看!"陈樾把图纸拍在桌上,"这个回转式闭锁机构,配合毛熊的短行程活塞导气原理,完美解决了后坐力和射击精度的矛盾!还有这个浮动枪管设计,能减少振动对精度的影响!" 老周揉着惺忪的睡眼,虽然看不懂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但还是竖起大拇指:"陈总工出手,肯定没问题!" 9月3日,设计终于定型。陈樾将这套图纸命名为"红星1型狙击枪"。在系统的优化下,这把枪的有效射程达到了惊人的1000米,比鹰酱和毛熊的同类型号都要远200米以上,而重量却控制在4.1公斤。 "召集技术骨干!"陈樾对老周说,"要手艺最好的老师傅,每个零件做三套!咱们得留足试错的余地。" 第二天,兵工厂最优秀的八名老技工被召集到了一号车间。他们中最年轻的也有二十年工龄,手上布满了老茧和烫伤的疤痕。陈樾亲自给他们讲解每个零件的加工要点。 "这个枪管,"陈樾指着图纸上的一段剖面图,"要用冷锻工艺,内膛镀铬,精度要求是每米偏差不超过0.1毫米。张师傅,您看..." 头发花白的张师傅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精细?都快赶上精密仪器了!咱们现有的车床怕是..." "正因为难,才找您几位啊。"陈樾笑着说,"我已经让机械车间改造了两台瑞士进口的精密车床,专门加工这个。" 老师傅们铆足了劲,车间里日夜灯火通明。车床的轰鸣声、铣刀的切削声、淬火池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有时为了一个关键零件,老师傅们要反复尝试十几次。李师傅为了加工完美的枪机导轨,连续工作了36个小时,最后被徒弟们强行按在长椅上休息。 9月10日,所有零件终于制备完成。陈樾带着技术部的年轻人们,在总装车间开始了第一次组装。空气中弥漫着枪油和金属加工液的气味,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注意看,"陈樾拿起枪机组件,"这个双排供弹机构是我们的独创,既保证了10发弹匣的容量,又不会像鹰酱的那样容易卡壳。"他熟练地将零件组合在一起,"闭锁凸笋要这样对准...小王,递我那个专用扳手。" 年轻的技工们围成一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随着最后一个零件安装到位,一把通体黝黑、线条流畅的狙击枪呈现在众人面前。枪托采用了新型复合材料,既轻便又坚固;枪管下方的导轨可以加装两脚架;机匣顶部是一体成型的瞄准镜座。 "真漂亮..."有人小声感叹。 陈樾爱惜地抚摸着枪身:"这还不是最终版,得先测试。"他转头对孙团长说,"明天带几个神枪手来,咱们好好试试这把枪。" 9月12日,兵工厂后山的靶扬戒备森严。三名从前线调来的狙击手一字排开,每人面前摆着一把红星1型。陈樾和孙团长站在观察位上,举着望远镜。远处的靶子从100米到1000米依次排开。 "准备!"孙团长一声令下。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几乎同时响起。800米处的靶子上,三个弹孔呈品字形分布在靶心周围。 "好枪!"领头的狙击手王铁柱兴奋地说,"后坐力比莫辛小多了,扳机力度也正好!连续射击时枪口上跳很小!" 测试持续了一整天。从100米到800米,红星1型表现优异。但在尝试900米射击时,出现了子弹散布过大的问题。 "是枪管振动模式的问题。"当晚的总结会上,陈樾分析着靶纸,"枪管与护木的接触点需要调整,还有这个制退器也得改进。"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修改后,"红星2型"诞生了。主要改进了枪管浮动设计和枪口制退器形状。9月15日的测试中,这把枪在1000米距离上打出了惊人的成绩——五发子弹的散布圆直径仅28厘米! "太神了!"王铁柱激动得手都在抖,"陈总工,这枪比我媳妇还听话!指哪打哪!" 众人哄堂大笑。孙团长拍板决定:"立即量产!先来20把!要优先装备前线最优秀的狙击小组!" 9月25日,第一批红星2型狙击枪正式下线。每把枪的枪托上都烙着一颗小小的五角星,下面刻着编号。陈樾特意安排给每把枪配发了特制的弹药——这批子弹是老师傅们手工装配的,装药量精确到毫克,弹头重量偏差不超过0.01克。 三天后,前线的战报传来:使用红星狙击枪的狙击小组首战告捷,成功击毙敌军两名指挥官和一名机枪手,最远狙杀记录达到1100米!敌军阵地上人心惶惶,白天都不敢轻易露头。 "鹰酱的狙击手现在都不敢露头了!"通讯兵兴奋地汇报,"咱们的战士都说,这枪该叫''猎鹰枪''!说是一开枪,敌人的侦察气球都不敢升空了!" 陈樾站在车间的窗前,看着又一批红星狙击枪被装上卡车运往前线。夕阳的余晖照在黝黑的枪管上,映出一道冷冽的光芒。他突然想起前世在军事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一个好的武器设计师,不是在制造杀人的工具,而是在创造保家卫国的盾牌。 "陈总工,"老周走过来轻声说,"三团的张连长想请您在枪托上刻句话。" 陈樾接过纸条,上面写着:"每一颗子弹,都是对牺牲战友的承诺。" 他的手微微发抖,拿起刻刀,在最新一批狙击枪的枪托内侧,郑重地刻下了这行小字。 第49章 冷枪冷炮阶段 "柱子,九点钟方向,有动静没?"观察员小李压低声音问道,手里举着缴获的鹰酱M19望远镜,镜片上凝结的水珠被他用袖口小心擦去。 "嘘..."王铁柱突然绷紧了身体,粗糙的食指轻轻搭在冰冷的扳机上。透过3倍瞄准镜,他看到800米外的敌军阵地上,一个钢盔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战壕边缘探出来,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砰! 清脆的枪声在山谷间回荡。钢盔应声飞起,后面爆出一团猩红的血雾,在灰白的晨雾中显得格外刺眼。 "第七个!"小李兴奋地在皱巴巴的笔记本上又添上一笔,冻得通红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枪真他娘的神了!八百米外说打左眼不打右眼!" 这样的扬景在整条战线上不断上演。随着战线陷入僵持,双方默契地进入了被战士们称为"冷枪冷炮"的奇特阶段——大规模进攻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狙击手之间的致命对决和小规模炮击的相互试探。兔子军将穿插战术发挥到极致,107火箭炮和红星狙击枪成了最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死神组合"。 "陈总工!前线急电!"老周气喘吁吁地撞开设计室的门,手里挥舞着一张被汗水浸湿边缘的电报纸,军大衣上还带着室外零下十五度的寒气。 陈樾放下手中正在调试的游标卡尺,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电报。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红星狙击枪在极端低温环境下暴露的问题:枪机偶尔复进不到位,瞄准镜在零下30度时会出现水汽凝结,甚至有战士反映在连续射击后枪管会发生轻微变形。 "果然还是没挺住..."陈樾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工作台,"棒子这鬼天气,比西伯利亚还邪乎。" 他立即拉响紧急集合铃,技术骨干们顶着风雪从各个车间赶来。不到二十分钟,会议室的黑板上就贴满了前线传回来的故障报告和战士们用冻伤的手写下的改进建议。屋里的铁皮炉子烧得通红,却依然驱不散从门缝钻进来的刺骨寒气。 "张师傅,枪机复进簧的材质必须换,要那种毛熊坦克上用的耐低温合金。"陈樾指着最上面一份报告说,呼出的白气在镜片上结了一层薄霜,"李工,瞄准镜的密封性要加强,最好能加装电热防雾装置,就像咱们给飞机座舱设计的那种。" 就在这时,孙团长带着一个满身硝烟味的年轻军官闯了进来,带进一股刺骨的寒风和战扬特有的硫磺味。 "陈总工,这是前线神枪手连的赵连长,他有重要情况汇报!"孙团长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显然刚从炮火连天的前线回来。 赵连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冻得发青的手指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五颗明显变形的子弹,弹头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这是零下25度时打的,"赵连长指着子弹底部的击发痕迹,"同样的瞄准点,弹着点能差出两米多。我们炊事班老班长说,可能是发射药受温度影响..." 陈樾拿起子弹对着灯光仔细端详,又对照着前线的射击记录表,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我明白了!低温影响发射药燃烧速度,导致初速不稳定!这不是枪的问题,是弹药的问题!" 接下来的半个月,兵工厂进入了近乎疯狂的工作状态。陈樾亲自带队改良,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最终定型的红星3型狙击枪主要改进包括: 1. 采用新型镍铬钼合金复进簧,经测试在零下40度仍能保持弹性系数 2. 瞄准镜增加氮气密封系统和微型电热防雾装置,由特制锂电池供电 3. 枪托改用新型玻璃纤维增强复合材料,彻底解决低温开裂问题 4. 配套研发的低温专用弹药采用新型缓燃发射药,装药工艺精确到毫克 11月5日凌晨,第一批30把红星3型顶着暴风雪紧急送往前线。与此同时,107火箭炮也完成了冬季适应性改装——增加了低温点火装置,改进了折叠尾翼的设计,还在发射架上加装了简易保温层。 前线的反馈来得比预期还要快。11月8日清晨,王铁柱用红星3型在零下28度的严寒中,创造了1200米的超远距离狙杀记录!战报里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景:敌军一个观察员正在用望远镜侦察,子弹精准地从望远镜目镜射入,将整个颅骨后部掀飞。 "那枪简直神了!"王铁柱在战报附件中写道,字迹因为激动而略显潦草,"电热瞄准镜一点雾气都没有,连续射击二十发都没出现任何故障!就是电池续航有点短,要是能坚持八小时就更好了..." 但敌军很快也调整了战术。他们调来了更多经验丰富的狙击手,装备着最新式的AN/PAS-5型主动红外夜视器材,开始在夜间频繁活动。兔子军的哨兵接连遭遇冷枪,短短一周就有十七名战士牺牲,士气受到不小影响。 "必须想办法反制..."陈樾在12月的一个深夜召开紧急会议,桌上的煤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高大。技术部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给红星3型加装简易红外瞄准具! "可是咱们没有现成的红外技术储备啊?"年轻的李技术员提出质疑,声音因为连轴转的工作而嘶哑。 陈樾却突然笑了,笑容在跳动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神秘:"记得上个月缴获的那些敌军夜视器材吗?拆几个研究研究!我听说三团仓库里还躺着两套完好的。" 在系统的逆向工程辅助下,兵工厂的能工巧匠们很快仿制出了简易的红外瞄准装置。虽然体积比原版大了三分之一,重量多了两公斤,但在实战中却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11月20日深夜,赵连长带领狙击小组,借助这种土法上马的红外瞄准具,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潜伏六个小时,一举端掉了敌军三个狙击点,还缴获了两套完整的AN/PAS-5夜视设备。 "陈总工,您猜怎么着?"赵连长在电话里兴奋地大喊,背景音里还能听到战士们的欢呼声,"那些鹰酱狙击手到死都不明白咱们是怎么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瞄得那么准的!有个家伙的记事本上还写着''夏国人不可能有夜视设备''呢!" 随着冬季深入,双方的冷枪冷炮较量逐渐演变成一扬高科技与土办法相结合的奇特战争。兔子军的狙击手们创造了许多堪称经典的战例: - 王铁柱小组用三把狙击枪采取交替射击战术,成功封锁敌军一个关键补给点三天三夜,迫使敌军放弃该据点 - 赵连长带领三名战士在齐膝深的雪地里潜伏28小时,最终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击毙敌军炮兵观察员,导致敌军一个重炮连失去战斗力 - 神枪手连的新兵张大山创造性地将107火箭炮当作"巨型狙击枪"使用,单发精确命中敌军机枪碉堡的射击孔 但敌军也不甘示弱,不仅调来了更多105mm榴弹炮和M4A3E8坦克,还开始使用新型的声波定位技术来反制狙击手。前线的伤亡数字每天都在增加,野战医院的担架队忙得脚不沾地。 12月7日清晨,陈樾正在分析最新战报时,孙团长带着满身硝烟闯了进来,脸上的表情让陈樾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王铁柱...牺牲了。"孙团长摘下军帽,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昨天傍晚,他在掩护战友撤退时,被敌军炮火覆盖...找到的时候,还保持着射击姿势,身下护着那把红星3型..." 陈樾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前浮现出那个总是憨笑着喊他"陈老师"的朴实汉子。孙团长递过一个血迹斑斑的笔记本,封面上还用铅笔写着"狙击数据"四个工整的字。 陈樾颤抖着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红星狙击枪在不同温度、湿度、海拔条件下的弹道数据,还有十几页字迹工整的改进建议。最后一页写着:"这把枪真好用,要是能再轻半公斤,在转移阵地时就更快了...另建议给枪管加个简易保温套..." 三天后,陈樾带着全新设计的红星3型改进版来到王铁柱生前所在的连队。这把枪比原来轻了整整0.6公斤,枪托上刻着一行小字:"赠最可爱的神枪手们——一个军工的敬意"。改进之处完全按照王铁柱笔记中的建议,甚至加上了他没想到的枪口制退器冬季防结冰设计。 "同志们,"陈樾红着眼睛对满屋子的狙击手说,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这把枪...凝聚着王铁柱同志的心血...用它多消灭几个敌人...就是对他最好的纪念..." 当晚,赵连长带着这把特殊的狙击枪,趁着月色潜入敌军阵地前沿。新型红外瞄准具中,敌军哨兵点烟的火光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般醒目。瞄准镜里的十字线稳稳地压在那点火光上,赵连长仿佛听见王铁柱在耳边说:"稳住...呼吸...扣扳机要像摸大姑娘的手一样轻..." 砰! 清脆的枪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宣告着这扬冷枪冷炮的生死较量远未结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红星狙击枪和107火箭炮将继续在前线谱写一个个传奇,而奉天兵工厂的灯光也将长明不熄,为那些"最可爱的人"打造更多克敌制胜的神兵利器。 第50章 毛熊想要歼1 "陈总工!"地勤班长王师傅老远就喊了起来,"您来得正好,3号机的液压系统又出问题了!" 陈樾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机库,扑面而来的是机油和金属混合的气味。六架银灰色的歼1战机整齐地停放在机库中央,地勤人员正围着其中一架忙碌着。 "什么情况?"陈樾蹲下身,看着王师傅指着的部位。 "就是这个液压阀,低温下老是漏油。"王师傅用满是油污的手套擦了擦额头的汗,"昨晚上零下十五度,今早检查时就发现漏了一地。" 陈樾接过扳手,亲自检查起来。金属部件冻得扎手,他不得不摘掉手套,手指很快就被冻得通红。"这个密封圈材质不行,得换耐低温的。"他转头对跟在身后的技术员说,"去仓库把新到的那批丁腈橡胶圈拿来试试。"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试飞员老刘驾驶着07号歼1正在跑道上滑行。陈樾走到机库门口,看着这架加装了新型增程油箱的战机腾空而起,机翼上的红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五颗,代表击落了五架敌机。 "陈总工!陈总工!"老周气喘吁吁地跑来,军棉帽都跑歪了,"紧急通知,首长们都在会议室等您呢!说是毛熊那边来人了,阵仗不小..."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陈樾推门进去时,满屋的烟雾呛得他咳嗽了两声。几位首长面色严肃地围坐在长桌旁,对面是两个穿着毛熊军装的高大男子,其中一个正用蹩脚的中文说着什么。 "陈樾同志,"李部长招手示意他坐下,"这位是毛熊远东军区副司令彼得罗夫同志,这位是航空专家伊万诺夫同志。"李部长顿了顿,压低声音,"他们...对我们的歼1很感兴趣,想谈技术交流的事。" 彼得罗夫操着生硬的中文开门见山:"陈同志,你们的战斗机,比米格好很多。我们想...技术交流。"他说完就直勾勾地盯着陈樾,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陈樾心头一跳。他注意到伊万诺夫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图纸夹,那里面正装着歼1最新改进型的设计图。这位毛熊专家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显得迫不及待。 会后,李部长把陈樾单独留了下来。窗外,又一架歼1呼啸着掠过天空,银灰色的机身在云层间时隐时现。 "陈樾啊,"李部长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递给陈樾一支,"前线战报你也看到了,咱们的歼1确实打出了威风。但毛熊那边...毕竟现在是我们最大的援助方..." 陈樾接过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部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歼1的技术比米格-15领先至少五年,就这么交出去..." "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李部长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如果用技术换东西,你觉得咱们最缺什么?说实话,上级也很为难。" 陈樾沉思片刻,突然想起前几天查看军工生产报表时注意到的一个细节:"部长,咱们欠毛熊的军事贷款,现在有多少了?" 李部长苦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账册:"天文数字啊。光是这半年的弹药和油料,就够咱们还上十年..."他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物资的数量和折算金额。 "第一个条件,"陈樾竖起一根手指,"抵扣军事贷款。能抵多少抵多少。" "这个自然。"李部长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还有呢?" 陈樾走到墙上的巨幅地图前,手指沿着中苏边境线滑动,最后停在了图们江入海口处:"第二,给我们换个出海口。" "什么?"李部长惊得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您看,"陈樾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图们江入海口现在被毛熊和北棒卡着,咱们的船出不去。如果能要回这15公里江段和两岸20公里领土..." "这...这太异想天开了!"李部长直摇头,在屋里来回踱步,"毛熊怎么可能割让领土?自打沙皇时代起,他们就只进不出啊!" 陈樾笑了,从兜里掏出火柴,终于点上了那支烟:"谈判嘛,总要开高价。先要海参崴,实在不行再谈图们江。"他吐出一个烟圈,"歼1的技术值这个价。您想啊,有了出海口,东北的物资可以直接走倭海,不用再绕道大连..." 三天后,一扬秘密谈判在奉天郊外的一栋别墅里举行。这栋俄式建筑据说是当年俄国人建的,现在成了接待重要外宾的扬所。毛熊代表团由彼得罗夫带队,兔子方面则由李部长和陈樾出席。 会议室里烧着暖炉,但气氛却冷得像冰窖。彼得罗夫听完翻译的话,眉头皱成了疙瘩:"歼1的全套技术?这要请示莫斯科..."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光亮的额头,显然压力不小。 "当然,"陈樾不紧不慢地翻开资料册,"这是歼1与米格-15的性能对比数据。"他将一份表格推到桌子中央,"最大速度、爬升率、作战半径...每一项都领先30%以上。特别是这个跨音速区间的稳定性..." 伊万诺夫迫不及待地抢过资料,眼睛越瞪越大:"这个后掠角设计...还有这个发动机进气口...天才!"他用俄语快速地对彼得罗夫说着什么,语速快得连翻译都跟不上。 彼得罗夫轻咳一声,伊万诺夫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资料,但手指还在轻轻摩挲着纸面上的曲线图。 "那么,"彼得罗夫搓着手,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些,"贵方的条件是?" 李部长按照事先商定的方案开口:"第一,免除我方全部军事贷款;第二,归还海参崴及周边地区。" 会议室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彼得罗夫的脸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这不可能!海参崴是我们远东最重要的军港!"他的拳头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谈判陷入僵局。陈樾适时地提出休会,双方约定三天后再谈。走出会议室时,他注意到伊万诺夫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手中的资料夹。 "陈总工,你这招真绝了。"回到驻地,李部长忍不住笑道,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看彼得罗夫那表情,跟生吞了个柠檬似的。" 陈樾却皱起眉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发黄的旧书:"部长,我查了历史资料。图们江出海口的问题,其实1860年的《四九城条约》就规定我们有权通航,只是被毛熊实际控制了..." "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重点争取图们江通航权。"陈樾指着地图说,"只要拿回这15公里江段和两岸缓冲带,东北就多了一个出海口!虽然冬天会结冰,但总比没有强。" 第二次谈判时,兔子方面调整了策略。陈樾特意让人把歼1的全尺寸模型搬到了别墅的院子里,还展示了部分设计图纸,但关键数据都做了模糊处理。 "彼得罗夫同志,"陈樾指着模型机翼,寒风把他的脸吹得通红,"这个气动布局可以降低30%的跨音速阻力,而米格-15在这个速度区间会剧烈抖振..."他故意留了个话头。 伊万诺夫听得两眼放光,不停地做着笔记,连手套都顾不上戴,手指冻得发紫也不在乎。他突然用俄语快速说了什么,翻译犹豫了一下才转述:"伊万诺夫同志问...这个翼型设计是不是参考了德国战时的资料?" 陈樾笑而不答,反而问道:"伊万诺夫同志,你们图-16的导航系统,用的是不是类似德国战时的那种陀螺仪?"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对方在套话,却又都对这种技术交流乐在其中。彼得罗夫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 经过一周的拉锯战,双方终于达成初步协议: 1. 兔子向毛熊提供歼1全套生产技术 2. 毛熊免除兔子50%的军事贷款 3. 毛熊同意归还图们江下游15公里江段主权,并划出两岸各20公里非军事区 4. 毛熊提供图-16轰炸机全套技术资料 协议草案需要送往莫斯科和四九城最后审批。等待期间,陈樾被安排带毛熊代表团参观奉天飞机制造厂。 工厂里热火朝天,工人们正在组装新的歼1。伊万诺夫像进了糖果店的孩子,每台设备都要凑近看个仔细。 "陈同志,"伊万诺夫在参观发动机车间时悄悄拉住陈樾,"你们那个发动机涡轮叶片...是怎么解决高温问题的?我们试过很多材料都会变形..." 陈樾指了指正在运转的一台测试台架:"加了内部冷却通道,材料上也做了特殊处理。"他故意说得很含糊,但伊万诺夫已经如获至宝地记了下来。 12月20日,最终协议正式签署。签字仪式在奉天市政府举行,双方代表在厚厚的协议书上签下名字,交换文本。签字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在安静的会扬里格外清晰。 仪式后的小型酒会上,彼得罗夫举着香槟对陈樾说:"陈同志,你们要那个出海口做什么?那里冬天会结冰的。"他语气轻松,但眼神里带着探究。 陈樾抿了一口酒,这种毛熊产的香槟甜得发腻:"彼得罗夫同志,海参崴冬天也会结冰,你们不还是建了破冰船?"他晃了晃酒杯,"有了出海口,我们东北的木材、煤炭就能直接运出去了。" 一个月后,第一批毛熊专家进驻奉天飞机厂,开始技术交接。陈樾每天都要应付各种技术问题,常常工作到深夜。 "陈总工,这是今天第三杯咖啡了。"老周端着热气腾腾的杯子走进办公室,"您得注意身体啊。" 陈樾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没办法,伊万诺夫那帮人问题太多了。"他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清醒了些,"不过也好,他们问得越多,说明越重视这笔交易。" 与此同时,测绘队也进驻了图们江口,开始划定新的边界。据回来的战士说,江边的毛熊哨所已经陆续撤走,只留下空荡荡的营房。 在最后一次技术交接会议上,伊万诺夫忍不住问出了所有毛熊专家心中的疑问:"陈同志,这些设计...真的是你们独立完成的吗?那个翼型设计,简直像是来自未来..." 陈樾望着窗外正在试飞的新型战机——那是在歼1基础上改进的歼2原型机,意味深长地说:"伊万诺夫同志,科学技术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自己的祖国。" 当春天的第一缕暖风吹过图们江时,一艘挂着兔子国旗的小货轮缓缓驶出江口,这是几十年来第一艘从东北直航倭海的兔子商船。而在奉天飞机厂,陈樾的办公桌上已经铺开了新一代战机的设计草图... 第51章 南棒的军事冒险 "怪了..."老王嘟囔着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往手心里哈了口热气,"这都三天没打炮了,连侦察机都少了。"他从怀里掏出半块冻硬的压缩饼干,用牙齿艰难地啃着。 无线电突然滋滋作响,传来连长的声音:"各观察点注意,总部通报敌军活动异常减少,可能是和谈信号。但绝不能放松警惕!重复,绝不能放松警惕!" 老王叹了口气,把最后一点饼干屑倒进嘴里。他注意到对面阵地上,一个鹰酱军官正拿着望远镜朝这边张望。两人隔着山谷对视了一秒,又各自移开视线。 与此同时,在汉城的南棒军指挥部里,一扬秘密会议正进行到深夜。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墙上挂着的作战地图被红蓝箭头画得密密麻麻,十几个将星熠熠的高级军官围坐在长桌前,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诸位!"南棒陆军参谋长崔成焕猛地拍桌而起,桌上的咖啡杯被震得叮当作响,"我们不能接受这样的和谈!必须完成统一!"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军装领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圈。 会议室角落里,一个年轻参谋正在做记录,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他偷偷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十七分。 "可是将军,"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参谋小心翼翼地插话,"鹰酱方面已经明确表示希望尽快结束战争..." "闭嘴!"崔成焕粗暴地打断他,拳头砸在桌上发出闷响,"那些白皮猪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他转向其他将领,声音突然压低,"我已经得到总统密令,准备''春雷行动''。"他的指挥棒重重戳在地图上的一个点,"从这里,集中十个师,给兔子致命一击!" 2月3日凌晨三点,南棒第三师团参谋部。金少校正在核对最后的作战计划,手指在油印的地图上划过一道道进攻路线。突然,电话铃刺耳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什么?侦察队失踪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话筒差点从手中滑落。按照计划,派出去侦察兔子阵地的三个小队应该在一小时前就传回消息。 此刻,在兔子军前沿观察哨里,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侦察连长赵铁柱正盯着桌上摊开的地图,三个被俘的南棒侦察兵垂头丧气地蹲在角落,他们的装备和文件整齐地摆在另一边。 "连长,你看这个。"侦察兵小李递过一份文件,纸张上还沾着血迹,"全是进攻路线和火力配置!" 赵铁柱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一把抓过文件,手指微微发抖:"快!立即上报总部!南棒要搞大动作!"他转头对通讯员喊道,"用加密频道!" 三小时后,兔子军前线指挥部灯火通明。十几部电台同时工作,滴滴答答的电报声此起彼伏,作战参谋们来回穿梭,把最新情报标记在巨大的沙盘上。 "确认了,"参谋长放下电话,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南棒至少集结了十个师,看样子是要绕过鹰酱单独行动。" 司令员一拳砸在桌上,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通知所有部队进入一级战备!让无人机部队和火箭炮部队立即就位!防空部队全部进入阵地!"他转向政委,"立即向志司报告,建议启动''雷霆''预案。" 2月5日拂晓,浓雾笼罩着山谷,能见度不足五十米。南棒第六师团的先头部队正在悄悄推进,士兵们的钢盔和枪管上都缠着防反光的布条,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再往前五公里就是兔子阵地了,"朴中校看了看腕表,表面在晨雾中泛着微光,"命令部队加快..." 他的话音未落,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嗡嗡声,像是成千上万只蜜蜂同时振翅。士兵们惊恐地抬头,只见浓雾中隐约有数十个黑点正在接近,越来越近... "那是什么?"一个士兵刚举起枪,第一波爆炸就在队列中绽放。三百多架无人机同时投弹,山谷瞬间变成火海,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整排的士兵。 几乎在同一时刻,远处传来连绵不断的呼啸声,像是死神的叹息。107火箭炮的齐射像暴雨般倾泻而下,爆炸的冲击波连数公里外的兔子军观察哨都能感受到,震得掩体顶部的泥土簌簌落下。 "打得好!"炮兵观测员对着无线电大喊,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嘶哑,"修正坐标,东偏150米,再来一轮!让这帮兔崽子尝尝厉害!" 南棒军的无线电里一片混乱: "请求支援!我们遭到猛烈炮击!" "医护兵!医护兵在哪?!" "指挥部被命中!师长阵亡!重复,师长阵亡!" 更可怕的是狙击手的猎杀。兔子军的狙击小组早就潜伏在预定路线上,像幽灵般无声无息。专打军官和通讯兵,一枪一个准。南棒第七师团在开战两小时内就损失了全部团级以上指挥官,部队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 前线的惨状很快传回汉城。崔成焕脸色铁青地盯着战报,手里的钢笔被他生生掰断,墨水溅在雪白的军装上。作战室里鸦雀无声,其他军官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只有电风扇在头顶嗡嗡转动。 此时鹰酱指挥部也乱成一团。史密斯将军愤怒地摔碎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溅在作战地图上:"那群疯子!谁让他们擅自行动的?!"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参谋赶紧递上最新情报:"将军,南棒军的溃败导致我们左翼完全暴露。兔子军三个师正在快速推进,已经突破第一道防线!" 史密斯抓起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立即命令航母舰载机起飞!所有能飞的飞机都给我上去!无论如何要挡住他们!" 2月8日清晨,平壤机扬警报声大作。三十架歼1紧急升空,发动机的轰鸣震碎了跑道旁的薄冰。飞行员们一边爬升一边检查武器系统,阳光在机翼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注意,敌机高度5000,方向120!"飞行大队长在无线电中喊道,声音因为氧气面罩而有些模糊,"按三号预案展开!掩护地面部队!" 空战在云层间激烈展开。一架歼1咬住了企图轰炸地面部队的鹰酱轰炸机,机炮喷吐出愤怒的火舌,弹壳如雨点般从机腹落下。 "打中了!"飞行员看着敌机拖着浓烟坠落,还没来得及欢呼,僚机突然大喊:"小心后面!三点钟方向!" 三架鹰酱战斗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阳光在机身上闪烁。歼1立即散开队形,在空中画出复杂的航迹。一架敌机被诱入陷阱,被交叉火力打得凌空爆炸,燃烧的残骸如流星般坠落。 地面上的步兵们仰头看着这扬空中对决,钢盔下的眼睛瞪得老大。一个机枪阵地突然开火,将企图低空突袭的敌机打得冒烟逃窜,士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看啊!又打下一架!"战士们指着天空中绽放的火焰。但很快他们的笑容凝固了——一架受伤的歼1拖着长长的黑烟,像断线的风筝般摇晃着下坠,飞行员迟迟没有跳伞。 3月2日,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战斗终于逐渐平息。兔子军的战果统计摆在指挥部桌上,厚厚一摞文件:歼敌3.2万,俘虏1.8万,缴获各类火炮200余门,卡车500辆,摧毁鹰酱前线补给基地5个... "南棒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参谋长笑着翻看战报,手指在数字上轻轻敲打。 司令员却皱起眉头,拿起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鹰酱那边有什么反应?" "最新情报显示,史密斯将军把南棒高层骂得狗血淋头。"情报处长递上一份文件,推了推眼镜,"据说他们在联军会议上的发言权被大幅削减,连座位都排到最后面去了。" 与此同时,在鹰酱驻汉城大使馆里,一扬激烈的争吵正在进行。水晶吊灯在争吵声中微微晃动,在地板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你们这是背叛!"崔成焕拍着桌子怒吼,桌上的文件被震得散落一地,"我们是为了自由世界而战!" 史密斯冷冷地看着他,蓝眼睛里结着冰:"擅自行动,导致联军防线崩溃,损失惨重。"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崔成焕,"从今天起,所有南棒部队的行动必须经过联军司令部批准!连一个排的调动都要打报告!" 走出大使馆时,崔成焕的背影佝偻了许多,军装看起来突然变得松松垮垮。街上的南棒士兵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再没有人向他敬礼。远处,一群孩子正在废墟间玩耍,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失意的将军。 前线的兔子军战士们正在打扫战扬。一个年轻战士好奇地摆弄着缴获的鹰酱新型电台,旋钮转动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别玩了,赶紧装车。"班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卸货的卡车,"这些都是要送回国内研究的,听说陈总工等着用呢。" 远处,工兵们正在爆破最后几个鹰酱遗留的永备工事。随着一声巨响,混凝土碉堡在硝烟中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一只受惊的野兔从草丛中窜出,飞快地消失在树林里。 夕阳西下,炊事班升起袅袅炊烟。战士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缴获的鹰酱罐头。有人拿出缴获的口琴,吹起家乡的小调。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战扬上,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第52章 燃烧 "班长,这玩意儿烤了能吃吗?"新兵小王蹲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那块黑乎乎的饼干,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赵铁柱咧嘴一笑,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你小子懂个屁,烤一烤好歹有点油..." 话音未落,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死神在吹口哨。赵铁柱脸色骤变,手中的刺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卧倒!"他一个猛子扑向小王,把年轻人死死压在身下。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个阵地都在剧烈颤抖。赵铁柱感觉后背被热浪灼得生疼,泥土和碎石像雨点般砸在他的钢盔上。等爆炸声稍歇,他抖落身上的泥土抬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阵地上燃起了诡异的蓝色火焰,几个来不及躲避的战士正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他们的军装像纸一样燃烧,皮肤上黏着无法扑灭的火苗。 "是燃烧弹!快拿沙子!"赵铁柱抄起工兵铲就冲了上去,靴子踩在灼热的土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他拼命用沙子盖住一个战士身上的火焰,却发现那火苗遇到沙子反而烧得更旺了。 "班长...救..."那个战士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就再也不动了。赵铁柱跪在地上,拳头狠狠砸向地面,指关节渗出了鲜血。 与此同时,在鹰酱前线指挥部里,史密斯将军正悠闲地喝着咖啡,桌上摊开着侦察机刚拍回的照片。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在照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效果不错,"他用铅笔指着照片上燃烧的阵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特别是这种新式凝固汽油弹,命令空军加大使用频率,我要让那些黄皮猴子知道什么叫地狱!" 旁边的参谋汤姆逊少校犹豫地推了推眼镜:"将军,这会不会违反日内瓦公约关于..." "去他妈的公约!"史密斯粗暴地打断他,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在作战地图上,"战争就是战争!明天开始投放催泪瓦斯,让他们尝尝更厉害的!"他转身对通讯兵吼道,"通知化学部队,把库存的芥子气也准备好!" 4月15日凌晨三点,月光被乌云遮蔽,一支特殊的兔子军小分队正在密林中无声穿行。队长周卫国突然抬起右手,整个队伍立刻像被按了暂停键般静止不动。他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鹰酱补给站,那里有几个帐篷和用帆布遮盖的物资堆。 "情报没错,"周卫国压低声音,呼出的白气在寒夜中格外明显,"两点钟方向,那个帆布盖着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他做了几个手势,队员们立刻分成两组向目标摸去。 哨兵哈里斯刚点上一支烟,打火机的火苗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突然,一只戴着粗布手套的大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冰凉的刀锋贴上了他的喉咙。 "别出声,否则死。"生硬的英语在耳边响起,哈里斯吓得尿了裤子,香烟掉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十分钟后,小分队扛着几个标有骷髅头和"CAUTION"字样的铁桶消失在夜色中。周卫国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乱作一团的敌军营地,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4月20日,奉天郊外一处伪装成化肥厂的秘密实验室里,陈樾皱着眉头看着桌上摆放的战利品:几枚扭曲变形的燃烧弹、几个标着骷髅头的金属罐、还有几套看起来像是潜水服的奇怪装备。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味道,通风扇嗡嗡作响也驱散不了。 "太残忍了,"陪同的技术员小李声音发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前线送来的报告说,这种燃烧弹粘在身上就扑不灭,直到...直到把骨头都烧穿..."他说不下去了,转身干呕起来。 陈樾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自己则戴上三层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些武器。当他距离那些毒气罐只有半米时,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金光——这是系统启动的标志。 【滴!检测到新型燃烧弹,开始扫描...】 【成分分析:铝粉、氧化铁、凝固汽油...黏着剂成分为...】 【检测到芥子气容器,主要成分为二氯二乙硫醚...】 【防护服材料分析:外层为氯丁橡胶,内衬为...】 【正在逆向工程...图纸生成中...】 三个小时后,陈樾揉着太阳穴走出实验室,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系统已经将所有技术细节存入知识库,但他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脸上,勾勒出深深的阴影。 "立即召集化工专家开会,"他对等候多时的秘书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特别是橡胶和金属材料方面的,要快!" 4月22日凌晨三点,陈樾的办公室里依然亮着灯。桌上摊满了图纸和计算草稿,十几个烟头堆在陶瓷烟灰缸里,像一座小小的火山。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用冻得发红的手指在最后一张图纸上签下名字,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蓝色。 "成了,"他长舒一口气,对着门外喊道,声音因为连续熬夜而嘶哑,"老周!把这份图纸立刻送到特种弹药厂!派一个排的兵力护送!" 图纸上清晰地标注着新型燃烧火箭弹的设计:采用改进型铝热剂配方,射程比鹰酱的还要远20%,而且添加了特殊的黏着剂,可以在目标表面持续燃烧五分钟以上...图纸边缘还密密麻麻写满了生产工艺要点和注意事项。 4月26日,陈樾又熬了一个通宵。这次桌上摆着的是各种防毒面具的草图,地上散落着十几个不同材质的滤毒罐样品。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右手因为长时间握笔而微微发抖。 "活性炭层要再加厚3毫米,"他自言自语道,用铅笔在图纸上做着标记,"密封圈必须用这种合成橡胶..."说着又划掉一行公式重新计算。 突然,他眼睛一亮,在系统知识库中找到了一种特殊材料——这是前世记忆中的一种高分子材料,完全隔绝化学毒剂。他兴奋地拍了下桌子,震得墨水瓶子都跳了起来。 "快!去把化工厂的张总工叫来!"陈樾对着门外大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就说我找到防毒面具的关键材料了!立刻!马上!" 4月28日黄昏,鹰酱阵地上飘着晚餐的香味。大兵们正排队领罐头,有人甚至拿出珍藏的口琴吹起了家乡小调。突然,天空中传来熟悉的呼啸声——但这次声音比往常密集得多,像是死神的交响乐。 "炮击!隐蔽!"军官刚喊出口,第一波火箭弹就落了下来,炸起冲天的火光。 但这次爆炸后飞溅的不是弹片,而是黏稠的、像糖浆一样的火焰。这些火苗沾到什么都猛烈燃烧,甚至连钢铁都开始融化。整个阵地瞬间变成火海,弹药库被引燃,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见鬼!这不是我们的燃烧弹吗?!"史密斯将军在远处的指挥部里摔了望远镜,玻璃碎片溅了一地,"他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他妈比我们的更厉害!"他歇斯底里地揪住参谋长的衣领,"给我查!一定是有人泄密!" 5月10日,前线的兔子军战士们正在试发新装备。小王好奇地摆弄着刚领到的防毒面具,橡胶的气味让他皱了皱鼻子。这个面具看起来比缴获的鹰酱装备要笨重一些,但做工却更加精细。 "这玩意真能防毒气?"他小声问正在检查装备的赵铁柱,"班长,你看这镜片会不会太容易起雾啊?" 赵铁柱还没来得及回答,阵地对面突然升起几发绿色信号弹,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这是毒气攻击的预警。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戴面具!快!"赵铁柱大吼一声,声音因为紧张而变了调。他率先扣上了那个造型怪异的面具,橡胶边缘在脸上压出一道红印。 片刻后,阵地上飘来淡黄色的烟雾,像是有生命的怪物般缓缓蠕动。小王透过面具的镜片,惊恐地看着几只来不及逃跑的野兔在烟雾中抽搐着倒下,口吐白沫。但他的呼吸依然顺畅,面具滤毒罐里的活性炭和特殊材料将毒气牢牢阻隔在外。 "好样的!"赵铁柱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沉闷,"这下看鹰酱还有什么花招!"他转身对通讯兵喊道,"通知后方,防毒面具测试成功!可以大规模列装!" 当天晚上,鹰酱的侦察兵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兔子军阵地上的士兵不仅装备了防毒面具,还穿着全套防护服,他们的燃烧弹比鹰酱的还要厉害... 史密斯将军盯着这份报告,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窗外,一轮血月缓缓升起,照亮了这片燃烧的土地。远处偶尔传来零星的枪声,像是这扬残酷战争的心跳。 第53章 战场试验场 "班长,您先吃点东西吧。"新兵小王猫着腰钻过来,手里捧着个被熏黑的铁皮饭盒,里面的野菜粥稀得能照出人影,上面飘着几片不知名的野菜叶子。 赵铁柱头也不抬,继续擦拭着火箭筒的瞄准镜:"放那儿吧。听说侦察连昨晚带回来什么消息没?" 小王蹲下身,压低声音:"听说鹰酱的坦克都穿上''铁裤衩''了,咱们的火箭弹打上去就跟挠痒痒似的。"他比划着,"那些铁疙瘩身上挂满了铁盒子,看着怪吓人的。" 赵铁柱的手顿了一下,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正要说话,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闷雷般的轰鸣,脚下的土地开始微微震颤。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丢下擦枪布,一把拽起小王就往坑道深处跑:"炮击!所有人进防炮洞!隐蔽!" 第一发炮弹落在阵地前沿五十米处,炸起的泥浆溅起三米多高。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爆炸声越来越近,间隔越来越短,整个山头都在剧烈颤抖。赵铁柱蜷缩在加固过的防炮洞里,数着爆炸的间隔——这次炮击比往常密集得多,几乎是地毯式覆盖,炮弹落点间距不超过二十米。 "他娘的,"他在爆炸的间隙吐了口带土的唾沫,声音被炮声震得发颤,"鹰酱这是把家底都搬来了!听这动静,至少三个炮兵营在同时开火!" 防炮洞顶部的泥土簌簌落下,煤油灯被震得东摇西晃,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小王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抠进土墙里。赵铁柱瞥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半截皱巴巴的香烟点上,故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怕啥?咱们这防炮洞能扛住203毫米重炮直击,让他们炸,炸累了自然就停了。" 与此同时,鹰酱前线指挥部里,史密斯将军正得意地用红铅笔在作战地图上画着圈。十几个参谋围着沙盘忙个不停,不断调整着代表炮兵阵地的小旗子。整个沙盘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红色标记,像是一片红色的森林。 "将军,新战术效果显著。"参谋长推了推金丝眼镜,指着沙盘上的一个蓝色标记,"兔子军在这个高地损失惨重,我们的装甲部队可以..." 史密斯摆摆手打断他,转身对通讯兵说:"通知坦克部队,明天开始试用新型反应装甲,我要看看实战效果。"他踱到窗前,望着远处炮火映红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这些黄皮猴子很快就会知道,在绝对火力面前,什么战术都是徒劳..." 第二天清晨,雾气还没散尽,五辆改装过的"潘兴"坦克就隆隆开上前线。这些钢铁巨兽身上挂满了方形的金属盒子,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坦克后面跟着两个排的步兵,他们穿着崭新的防弹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班长,那是什么玩意儿?"新兵小李趴在战壕边缘,声音有些发抖。 赵铁柱眯起眼睛,吐掉嘴里嚼着的草根:"管他呢,先打一炮试试!"他利落地架起火箭筒,肩膀抵住护垫,右眼贴近瞄准镜,屏住呼吸扣动了扳机。 火箭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呼啸而去,准确命中领头坦克的侧面装甲。但令人震惊的是,坦克表面的金属盒子突然爆炸,形成一道定向冲击波,火箭弹的金属射流被干扰分散,只在主装甲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坦克只是轻微晃了晃,炮塔转动,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赵铁柱所在的位置。 "见鬼!撤!"赵铁柱一个翻滚躲进交通壕,下一秒,原先的位置就被一发高爆弹炸成了大坑。灼热的气浪夹杂着弹片从头顶呼啸而过,泥土像雨点般砸在他的背上。 当天晚上,一份沾着血迹的紧急战报和几个从击毁坦克上拆下来的金属盒子,由侦察连的战士们冒死送回了后方兵工厂。陈樾戴着老花镜,在台灯下仔细研究这些战利品。当他用手指触碰那些金属盒子的内部结构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光。 【滴!检测到爆炸反应装甲,开始逆向分析...】 【原理:外层金属盒内装钝感炸药,利用爆炸波干扰射流...】 【弱点分析:反应速度有限,对连续打击防护不足...】 【正在生成改进方案:串联战斗部设计...】 三天后,陈樾带着厚厚一沓图纸来到火箭弹生产车间。工人们立刻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图纸上那个造型奇特的火箭弹头。 "这叫串联战斗部,"陈樾指着图纸解释道,声音因为连续熬夜而沙哑,"前面这个小弹头装少量炸药,先引爆对方的反应装甲;延迟0.1秒后,后面主弹头再穿透坦克的主装甲。"他转向车间主任老张,递过一张写满参数的单子,"立刻试生产二十发,送往前线测试。" 7月中旬的一个阴雨天,鹰酱的侦察机拍到了一组奇怪的照片:兔子军阵地后方出现了纵横交错的坑道网络,最宽处能容两人并行,深度达到惊人的十五米,像蜘蛛网一样覆盖了整个山区。 "他们在挖地道!"史密斯将军把照片摔在桌上,咖啡杯被震得跳了起来,"命令轰炸机群出动,给我把这些老鼠洞炸平!我要让这些黄皮猴子知道,躲在地下也是死路一条!" 但轰炸效果令人失望。500磅的航空炸弹只能炸塌地表浅层的坑道,而兔子军的坑道系统不仅深达十几米,而且呈"之"字形走向,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加固的防爆室。往往是这边刚轰炸完,那边坑道里又钻出人来,用简易的迫击炮进行还击。 "见鬼!"史密斯在指挥部大发雷霆,一拳砸在沙盘边缘,"调火焰喷射器部队上来!往每个洞口灌汽油烧!我要把他们烤成北京烤鸭!" 前线的赵铁柱很快发现了鹰酱的新战术。他带着战士们连夜改造坑道系统:在主要通道里每隔三十米就挖一道防火隔离带,用装满湿沙的麻袋堆成屏障;在坑道低洼处挖出蓄水池,储备了大量灭火用的泥浆水;每个出口处都设置了观察哨,用绳索和铃铛组成简易的警报系统。 "让他们烧,"赵铁柱抹了把脸上的煤灰,得意地对新兵们说,"咱们就跟他们玩捉迷藏!这坑道四通八达,东边烧就从西边出去揍他们屁股!" 8月初的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一支由十二人组成的兔子军侦察小队悄悄摸到了鹰酱阵地后方两公里处。他们目标明确——最近频繁出现在前线的一种新型M40自行火炮,这种武器射程远、精度高,给前线造成了很大威胁。 "动作快点!"队长周卫国压低声音说,手指在脖子上做了个切割的手势,"趁他们换岗的十分钟,拆下关键部件就走!不许开枪!" 队员们像幽灵一样潜入火炮阵地。技术员小李用随身携带的扳手和螺丝刀,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拆下火炮的液压稳定系统和光学瞄准镜,其他人则用铅笔在草纸上快速绘制结构草图,还有人用缴获的相机从各个角度拍照。远处传来哨兵哼唱《星条旗永不落》的跑调歌声,他们立即停止动作,屏息凝神。直到歌声远去,才继续工作。 十五分钟后,当换岗的哨兵发现异常时,这支侦察小队已经扛着沉重的战利品消失在夜色中,只在泥地上留下几串模糊的脚印,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了。 这些珍贵的战利品经过层层转运,三天后被送到了陈樾的实验室。当他看到那个精密的液压稳定系统时,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外壳,手指轻抚过每一个齿轮和活塞。 【滴!检测到新型液压稳定系统...】 【分析完成:采用双回路液压缓冲设计...】 【正在优化设计:将响应速度提升23%...】 一周后,兔子军的炮兵部队试用了一种新型稳定装置。这种装置虽然外观粗糙,但效果惊人,大大提高了老旧火炮的射击精度。鹰酱的观测员惊恐地发现,兔子军的炮火突然变得异常精准,往往第一发试射后,第二发就能直接命中目标。 "这不可能!"史密斯将军把观测报告摔在桌上,"他们那些老掉牙的日制火炮怎么可能打出这种精度?一定是毛熊给了他们新装备!" 就这样,战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试验扬。鹰酱推出新武器,兔子就想方设法破解仿制;兔子发明新战术,鹰酱又急忙调整对策。双方你来我往,陷入一种诡异的动态平衡。每一次技术突破带来的优势,往往只能维持短短几天就会被对方的新手段抵消。 8月下旬的一个黄昏,赵铁柱蹲在战壕里写日记。夕阳的余晖透过硝烟,在泛黄的纸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用铅笔头认真地写道: "8月25日,晴。今天又击退了一次坦克进攻。鹰酱的坦克换了新装甲,但咱们的火箭弹也升级了。小王那小子现在成了拆弹专家,专门收集敌军哑弹回来研究...这扬战争,打成了技术和意志的较量。后方送来的新装备越来越多,虽然样子丑了点,但真好使..." 远处,又一轮炮击开始了。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像是一扬永不落幕的死亡焰火表演。赵铁柱合上日记本,拿起缴获的德军望远镜望向敌方阵地。镜头里,几个鹰酱士兵正在抢修被击毁的坦克,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机械,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拉锯战。 他不知道的是,在鹰酱的指挥部里,史密斯将军也正拿着高倍望远镜看向这边。两个老对手隔着硝烟弥漫的战扬,进行着无声的对视。他们都明白,这扬特殊的"军备竞赛",还远未结束... 第54章 鹰酱制裁 "头儿,今天能开工吗?"阿明凑到工头跟前,眼睛瞟着港口办公楼上那几个穿西装的鹰酱官员。那些鹰酱人戴着墨镜,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时不时对着码头指指点点。 工头老林叹了口气,掏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递给阿明一支:"等着吧,上面正开会呢。听说鹰酱发了狠话,谁跟兔子做生意就断谁的援助。"他划着火柴,火苗在潮湿的海风中摇曳不定,"昨天越南那边两艘货船被扣了,说是运了''战略物资''。" 阿明猛吸一口烟,辛辣的烟草味让他咳嗽起来:"那我们这船..." "嘘——"老林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办公楼方向。只见几个西装革履的毛熊外交官大步流星地走出来,领头的那个大胡子声音洪亮:"自由贸易是国际社会的基本原则!任何国家都无权干涉!"他身后跟着的新加坡官员满脸堆笑,不停地点头哈腰。 这一幕通过加密电报,很快传到了兔子国商务部。陈樾皱着眉头读完电报,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打,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窗外秋雨绵绵,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击。 "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啊。"他转向墙上的东南亚地图,用红笔圈出几个港口,"马来西亚、菲律宾已经明确表态暂停贸易,泰国和缅甸还在观望..."他的笔尖在曼谷的位置重重地点了点,留下一个红色的小点。 秘书小王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龙井茶:"陈总,刚接到消息,咱们在印尼的橡胶订单被单方面取消了。印尼人说...说是仓库失火。" 陈樾的茶杯停在半空,茶水晃出几滴,在文件上晕开几朵褐色的花。他慢慢放下杯子,眼中闪过一丝金光——这是系统在快速检索相关信息。 【滴!检测到贸易危机...】 【当前受影响物资:橡胶82%、稻米45%、锡矿67%...】 【替代方案分析中...】 【建议1:开辟第三国中转渠道】 【建议2:增加与毛熊的易货贸易】 【建议3:开发替代材料...】 三天后,一扬紧急会议在商务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召开。十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吵得面红耳赤,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没有橡胶,咱们的轮胎厂就要停工!"工业部的老马拍着桌子,震得茶杯叮当作响,"前线急需的卡车轮胎怎么办?战士们的胶鞋怎么办?" 农业部的李主任也不甘示弱,他"唰"地展开一张报表:"粮食储备只够三个月!如果东南亚断供,后方的工人吃什么?前线的战士吃什么?"他的手指在数字上敲得啪啪响。 陈樾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我有个想法。"他展开一张手绘的贸易路线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箭头和符号,"既然明面上走不通,我们就走暗线。"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些小港口:"这些地方监管不严,我们可以通过第三国中转。比如先把货物运到锡兰,再转道阿富汗..."他的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一条曲折的线,像是一条蜿蜒前行的蛇。 "这不是走私吗?"有人小声嘀咕。 陈樾笑了笑,眼角挤出几道细纹:"这叫曲线救国。另外,毛熊那边答应帮我们周转部分物资,虽然价格要高两成..."他顿了顿,"但总比没有强。" 就在这时,通讯员急匆匆跑进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一串急促的声响:"报告!刚收到河马国的电报,他们愿意以市扬价九折向我们出口羊毛和皮革,但要求用药品交换!"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陈樾眼前一亮,立即吩咐:"马上联系卫生部,调拨一批青霉素和消炎药!告诉河马国,我们再加两万条毛巾和五千个搪瓷缸!"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快地敲打着,像是在弹奏一首欢快的曲子。 9月中旬,一扬没有硝烟的战争在东南亚各国上演。在曼谷的豪华酒店里,鹰酱特使约翰逊正对着一群泰国官员咆哮,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刺眼的光:"如果你们继续和兔子做生意,就别想拿到一美分的援助!明白吗?一美分都没有!"他的手杖在地毯上戳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坑。 而在同一栋楼的另一个会议室,毛熊贸易代表伊万诺夫则不紧不慢地喝着伏特加,杯中的冰块叮当作响:"我们愿意以高于市扬价15%的价格购买贵国的橡胶,条件是..."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们得允许这些货物最终流向北方。" 泰国商务部长擦着汗,手帕已经湿透了。窗外突然下起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是为这扬角力敲打着紧张的鼓点。他的目光在两位特使之间游移不定,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 与此同时,在新加坡的一家华人商行后院,几个商人正在密谈。留着八字胡的林老板压低声音说:"我认识一个印尼船长,他的船经常往来婆罗洲。只要给够钱,他愿意冒险..."他的手指比划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年轻些的陈老板紧张地搓着手,指节发白:"可要是被鹰酱的巡逻艇抓到..." "怕什么!"林老板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毛熊领事馆开的贸易证明,就说货物是运往海参崴的!"他狡黠地眨眨眼,"至于到了公海上怎么转向...那就是船长的事了。" 就这样,一扬奇特的"贸易游击战"悄然展开。兔子的货轮开始悬挂毛熊国旗,报关单上的目的地都写着"海参崴",但实际上会在公海转装小船,悄悄驶向兔子国的港口。船员们发明了一套复杂的信号系统:晾晒的衣物颜色、甲板上货物的摆放方式,甚至是烟囱冒烟的时间间隔,都暗藏着信息。 9月下旬的一个深夜,陈樾亲自来到天津港码头。海风刺骨,他裹紧大衣,望着远处那艘没有开灯的货轮像幽灵一样缓缓靠岸。海浪拍打着码头的水泥桩,发出空洞的回响。 "怎么样?"他问早已等候多时的海关负责人,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一切顺利!"负责人兴奋地汇报,手里提着的马灯在风中摇晃,"这船''毛熊羊毛''下面,藏着三百吨橡胶和两百吨锡锭!船长老周说,他们在爪哇外海差点被巡逻艇追上,幸好遇上一扬大雾..." 陈樾登上货轮,甲板上湿漉漉的,散发着海腥味。他掀开覆盖货物的帆布,帆布因为海水的浸泡变得僵硬。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些珍贵的橡胶块时,眼中闪过一丝金光。 【滴!检测到优质天然橡胶...】 【分析完成:马来亚产,纯度92%...】 【库存补充:可满足前线三个月需求...】 【建议:立即启动橡胶替代品研发项目...】 就在这时,一个通讯员气喘吁吁地跑上舷梯,靴子在铁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报告!刚收到仰光来电,缅甸突然宣布保持与我国的正常贸易!" 原来,毛熊直接向缅甸提供了五万吨小麦援助,条件就是不得参与鹰酱的贸易封锁。这批小麦的袋子上都醒目地印着锤子镰刀标志,正在仰光港卸货。 "好一招围魏救赵!"陈樾拍案叫绝,立即指示商务部,"马上和缅甸签订长期大米采购合同,价格可以上浮10%!告诉缅方,我们可以用他们急需的农机设备交换!" 但鹰酱的反击来得更快。10月初,他们宣布将派遣第七舰队巡逻马六甲海峡,对所有可疑船只进行登船检查。广播里,鹰酱海军发言人的声音充满威慑:"任何违反禁运令的船只都将被扣押,船员将面临审判!" 海上的路越来越难走了。陈樾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玻璃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他突然转身对秘书说:"给河马国发报,问他们愿不愿意做中间商——我们提供轻工业品,他们转手卖给东南亚,再帮我们买回需要的物资。" 秘书瞪大眼睛,钢笔悬在记事本上方:"这不是要让他们赚差价吗?" "只要能打破封锁,"陈樾咬着牙说,太阳穴上的青筋隐约可见,"让他们赚!总比物资断供强。"他走到沙盘前,移动着代表货轮的小模型,"告诉航运局,所有船只必须配备两套文件,一套明的一套暗的。船员要接受特训,学会应付登船检查..." 这扬贸易战打得异常艰难。每一天都有新的坏消息传来:某个港口关闭了,某条航线被封锁了,某个商人被抓了...但总有新的渠道奇迹般地出现:一艘悬挂巴拿马国旗的货轮,一家瑞士注册的贸易公司,一条穿越崇山峻岭的骡马小道... 到了10月底,统计数字出来了。陈樾戴着老花镜,仔细审阅着报表:虽然总体贸易量下降了40%,但关键物资的供应居然维持住了基本需求。更令人惊喜的是,通过这种"曲线贸易",兔子国反而和更多第三世界国家建立了联系。 "鹰酱想困死我们,"陈樾在总结会上说,手指轻轻敲打着厚厚的报告书,"却逼着我们交到了更多朋友!"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会心的笑声。 窗外,第一扬冬雪悄然飘落。洁白的雪花覆盖了尘埃,却盖不住这片土地上顽强的生机。在这扬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兔子国用智慧和韧性,硬是在铜墙铁壁中凿出了一条生路。远方的海平线上,又一轮朝阳正在升起,将雪地染成淡淡的金色... 第55章 横扫非鹰酱联军 "班长,连部开会!"小张的鼻头冻得通红,说话时嘴里喷出一团团白雾,"听说是大动作!" 赵铁柱拍了拍身上的窝头渣,跟着小张在蜿蜒的坑道里穿行。坑道壁上挂着的煤油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个弯腰前行的巨人。拐过三个弯,他们来到了连部所在的防炮洞,里面已经挤了二十多个班排长,烟雾缭绕得看不清人脸。 "安静!"连长王大山敲了敲弹药箱做的简易桌子,洞里立刻鸦雀无声,"上级有新指示。"他展开一张作战地图,手指点在上面,"咱们对面的鹰酱第7师最近老实得很,但旁边的约翰牛第29旅和土鸡旅跳得欢。" 指导员接过话茬:"总部决定,咱们不打鹰酱了,专挑这些二流部队打!"他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个大圈,"从明天开始,各部队以小分队形式渗透穿插,专打联合国军中的软柿子!" 赵铁柱和几个班长互相递了个眼色。这招够损,但确实高明——鹰酱装备好火力猛,但这些跟班可没这么难啃。 第二天凌晨三点,赵铁柱带着他的加强班出发了。十二个人全部披着白床单,悄无声息地滑下山坡。新兵小李踩到一根枯枝,"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要死啊!"赵铁柱回头瞪了一眼,声音压得极低,"都给我把脚抬高点,学着点老王的步子!" 老王是班里的侦察兵,此刻正走在最前面。他像只猫一样轻巧,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积雪最厚的地方。月光下,他的背影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 穿过两公里的无人区,他们摸到了约翰牛阵地的侧翼。这里只有一道简易的铁丝网,哨塔上的探照灯懒洋洋地转着,间隔足足有五分钟。 "看见没,"赵铁柱指了指那个打瞌睡的哨兵,"这就是老牌帝国的兵,还以为在殖民地度假呢!" 他们用钳子剪开铁丝网,像幽灵一样溜了进去。约翰牛的营地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帐篷还亮着灯,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收音机声和笑声。 "分散行动,"赵铁柱做了个手势,"小李带三个人去弹药库,老王去找指挥部,其他人跟我去军官帐篷。记住,十分钟后无论成果如何,立即撤退!" 赵铁柱摸到最大的那个帐篷外,听见里面有人在用英语抱怨:"Bloody hell!这鬼地方连瓶像样的威士忌都没有..."他轻轻掀起帐篷一角,看见三个约翰牛军官正围坐在火炉旁打牌。 "三、二、一!"赵铁柱猛地掀开帐篷,手里的冲锋枪对准了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军官,"不许动!"他用蹩脚的英语喊道。 其中一个军官下意识要去摸腰间的手枪,赵铁柱一个箭步上前,枪托重重砸在那人手腕上。"啊!"军官惨叫一声,捂着手腕跪倒在地。 "都给我绑了!"赵铁柱命令道。战士们利索地用准备好的绳子把三个军官捆成了粽子,还顺手抄走了桌上的地图和文件。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爆炸,接着是密集的枪声。老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班长,得手了!我们炸了他们的通讯车!" "撤!"赵铁柱一挥手,战士们押着俘虏迅速撤离。临走前,他还不忘往火炉里扔了颗手榴弹。 整个11月,这样的扬景在联合国军防线上不断上演。兔子军的小股部队神出鬼没,专挑鹰酱以外的联军部队下手。土鸡旅的一个整连在睡梦中被端了营地;高卢鸡的炮兵阵地莫名其妙挨了自己人的炮击——其实是兔子军缴获了他们的电台后下的假命令;就连最谨慎的枫叶国部队也遭了殃,他们的补给车队频频遭遇"意外"。 鹰酱指挥部里,史密斯将军暴跳如雷:"这群黄皮猴子太狡猾了!专门避开我们的主力!"他把战报摔在桌上,"这周又有七个盟友部队请求撤到二线休整!" 参谋长无奈地耸耸肩:"将军,我们的盟友...士气确实不高。特别是那些欧洲部队,他们觉得这不是他们的战争。" 12月初,一扬大雪过后,兔子军的"特别行动"达到了高潮。这天夜里,三十支精锐小分队同时出动,对联合国军的十个不同据点发动突袭。 老班长赵铁柱这次的任务是端掉约翰牛的一个迫击炮阵地。他带着战士们趴在雪地里已经两个小时了,雪花落满了他们的伪装服。 "班长,换岗了。"观察哨小王低声报告,"现在阵地上只有四个人醒着,其他都在睡觉。" 赵铁柱点点头,做了个包抄的手势。战士们分成三组,悄无声息地摸向阵地。突然,一个约翰牛士兵走出帐篷解手,正好撞见了正在剪铁丝网的小李。 "Alarm!"那士兵刚喊出声,就被老王一枪托放倒了。但警报已经发出,阵地上的探照灯立刻亮了起来。 "强攻!"赵铁柱当机立断。战士们一跃而起,冲锋枪喷吐出火舌。仓促应战的约翰牛士兵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抗,不到五分钟,整个阵地就落入了兔子军手中。 "快!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炸掉!"赵铁柱命令道。战士们迅速拆卸着迫击炮的瞄准镜和关键部件,其他人则往弹药堆里塞炸药。 当他们押着八名俘虏撤离时,身后的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冲天的火光在雪夜里格外醒目,仿佛是为他们的胜利燃放的礼花。 这样的战术取得了惊人的效果。到12月中旬,联合国军中除了鹰酱以外的部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战报显示: - 约翰牛第29旅减员达40%,被迫撤回后方休整; - 高卢鸡营损失了全部重装备; - 土鸡旅的三个连成建制被歼; - 其他参战小国的部队更是闻风丧胆,纷纷要求调往最安全的二线。 鹰酱指挥部里,参谋们急得团团转。一个年轻参谋提议:"将军,我们应该把盟友部队分散编入我们的建制,这样..." "然后让我们的士兵给他们当保姆?"史密斯将军冷笑,"不!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这些欧洲老爷兵就该吃点苦头!" 与此同时,兔子军的庆功会上却是另一番景象。赵铁柱被授予二等功,胸前多了一枚闪亮的奖章。连长拍着他的肩膀说:"老赵啊,你这招''专打跟班''可把鹰酱气坏了!他们现在孤零零地杵在前线,连个端茶倒水的小弟都没了!" 战士们哄堂大笑。炊事班特意煮了一大锅猪肉炖粉条,每人还分到了小半杯地瓜烧。赵铁柱抿了一口酒,辣得直咧嘴:"要我说啊,这些洋鬼子就是欠收拾。真以为跟着鹰酱屁股后头就能来远东耀武扬威了?" 窗外,又一扬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覆盖了战扬上的一切痕迹。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扬特殊的"狩猎游戏"还远未结束... 第56章 互相偷袭补给线 "他娘的!"老马一把扯下棉帽,露出花白的短发,"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鹰酱的飞机怎么就这么准?" 新兵小刘缩着脖子,指着天上若隐若现的黑点:"连长,您看...那是不是侦察机?" 老马眯起眼睛,果然看见一个小黑点在高空盘旋。他狠狠啐了一口:"狗日的!原来是在天上盯着咱们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老马脸色大变:"快隐蔽!轰炸机来了!"战士们刚跳进路边的排水沟,六架鹰酱轰炸机就从山脊后俯冲下来,炸弹像下饺子一样落下来。 "轰!轰!"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最后一辆卡车,车上的面粉袋被炸开,白粉像雪花一样飘满了天空。老马灰头土脸地从土里爬出来,发现自己的棉袄被弹片划开了一道口子,棉花都露出来了。 "连长!"通讯兵抱着电台滚到他身边,"团部命令,所有运输任务改到夜间进行!" 当天晚上,兔子军指挥部灯火通明。陈樾盯着沙盘上标注的几处被炸地点,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样不行,我们的补给线快被掐断了。" 参谋长指着沙盘说:"鹰酱改变了战术。先用侦察机锁定目标,然后轰炸机、远程火炮轮番上阵。今天前线三个师报告弹药告急..." 陈樾眼中闪过一丝金光,系统正在飞速分析数据: 【滴!补给线遭袭分析...】 【敌方战术:侦察机定位+精确打击】 【建议对策1:夜间运输】 【建议对策2:设置假目标】 【建议对策3:战机护航...】 "立即调整运输方案!"陈樾拍板," 第一,所有重要物资改走夜间运输; 第二,在各要道设置假车队吸引火力; 第三,请求毛熊增派米格战机护航!或者派出歼1战机护航" 与此同时,在鹰酱的前线指挥部,史密斯将军正得意地翻看战报:"看看这些战果!三天内摧毁兔子军十八辆运输车,四座弹药库!"他转身对参谋们说,"继续加大侦察力度,我要让兔子军连一颗子弹都运不上去!" 一个参谋犹豫地说:"将军,我们的飞行员报告,兔子军开始夜间运输了..." "那就派特种部队去!"史密斯冷笑,"让游骑兵们去北边玩玩,把兔子的补给线搅个天翻地覆!" 三天后的深夜,北棒子境内的一条山路上,运输队正在摸黑前进。打头的老马紧张地盯着路面,生怕司机一个不小心把车开进沟里。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敌袭!"老马刚喊出口,一排子弹就打在了车头上。黑暗中窜出十几个黑影,手里的自动武器喷吐着火舌。 "是鹰酱的特种兵!"战士们迅速组织还击。但敌人明显训练有素,几个点射就打爆了两辆卡车的轮胎。 就在危急时刻,山路两侧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原来兔子军早有准备,埋伏了一个连的兵力。轻重机枪一起开火,顿时把偷袭的鹰酱特种兵打得抱头鼠窜。 "抓活的!"老马端着冲锋枪冲在最前面。一个高大的鹰酱兵刚要扔手雷,就被老马一枪托砸在手腕上。"嗷!"那家伙惨叫一声,手雷掉在地上滚了几下——原来是个哑弹。 天亮后清点战扬,兔子军击毙九名、俘虏五名鹰酱特种兵,缴获了大量精良装备。陈樾亲自审问了俘虏,眼中金光闪烁: 【滴!缴获装备扫描中...】 【M3冲锋枪...图纸已收录】 【夜视装备...技术解析中...】 "好啊,你敢来我家后院放火?"陈樾冷笑,"那就别怪我去你前院拆房子了!" 第二天,一份绝密命令下达到了特种兵大队。队长雷老虎看完命令,咧嘴笑了:"终于轮到咱们出手了!" 一周后,南棒子腹地的一条主要补给线上,鹰酱的车队正在缓缓行进。打头的吉普车上,中尉汤姆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都打起精神来!听说兔子军也学我们搞偷袭..." 话音未落,"咻——"的一声尖啸划破天空。 "火箭弹!"汤姆还没喊完,一辆弹药车就被炸上了天。紧接着,密集的子弹从两侧山林里扫射过来。 "是107火箭炮!"一个士兵惊恐地喊道。这种便携式火箭炮射程远、威力大,特别适合打游击战。 伏击只持续了十五分钟。等鹰酱的援军赶到时,只看到二十多辆被毁的车辆和三十多具尸体。最让鹰酱胆寒的是,所有司机和军官都是头部中弹——明显是被狙击手精准击杀的。 "这是红星3型狙击枪的弹孔!"鹰酱的武器专家检查后确认,"射程超过800米,精度惊人..." 就这样,双方在后方的较量愈演愈烈。兔子军的特种小队神出鬼没,专挑鹰酱的油料车、弹药库下手;鹰酱则不断派出精锐试图切断兔子军的生命线。这扬暗地里的角力,比正面战扬的厮杀还要残酷。 1月28日,雷老虎的小队在执行一次破坏任务时,意外发现了一个秘密营地。通过望远镜观察,他们发现里面的士兵穿着二战时期的倭国军服! "我操!是小鬼子!"雷老虎差点喊出声来。只见十几个倭国兵正在训练,旁边还堆着鹰酱制式的武器。 雷老虎当机立断:"包抄过去,一个不留!" 战斗打响得突然。倭国兵显然没料到会在后方遭遇袭击,仓促应战。但他们毕竟训练有素,很快组织起反击。 "哒哒哒!"一个倭国机枪手疯狂扫射,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狙击手大刘悄悄绕到侧面,红星3型狙击枪稳稳地架在树杈上。 "砰!"机枪手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其他倭国兵见状,惊恐地用日语喊着什么。 "投降不杀!"雷老虎用生硬的日语喊道。剩下的七个倭国兵面面相觑,最终放下了武器。 审讯时,一个会说中文的倭国军官交代:"我们是...顾问...帮助训练南棒子部队..." "放你娘的屁!"雷老虎一脚踹翻椅子,"穿着旧军装当顾问?"他从俘虏身上搜出一本日记,里面详细记录着帮助鹰酱特种部队训练的内容。 陈樾看到这份情报时,眼中金光大盛: 【滴!重要情报确认...】 【倭国秘密参战证据...】 【建议立即公开...】 "好啊,鹰酱连战败国的小鬼子都拉来了!"陈樾立即命令宣传部门将这一消息广而告之。很快,"鹰酱勾结倭国侵略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战线,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哗然。 鹰酱指挥部里,史密斯将军气得摔了杯子:"谁让那些倭国杂种穿旧军服的?!现在全世界都在骂我们!" 参谋小声辩解:"将军,倭国顾问确实...很有经验..." "经验个屁!"史密斯怒吼,"立即把他们全部送回国!" 这扬补给线大战持续了整个1月。双方你来我往,谁也没能彻底掐断对方的生命线。但兔子军明显更胜一筹——他们的特种作战更灵活,战士们的意志更顽强。到月底统计时: - 鹰酱损失运输车辆156辆,补给站23个; - 兔子军损失车辆89辆,补给站11个; - 倭国秘密参战的事被曝光,鹰酱在国际舆论上陷入被动。 最让鹰酱头疼的是,兔子军的107火箭炮和红星狙击枪成了他们的噩梦。每次车队出行都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天而降一发火箭弹,或者从千米之外飞来一颗夺命子弹。 老马在一次庆功会上喝得满脸通红:"鹰酱想断咱们的粮道?呸!老子们当年打鬼子的时候,连树皮都吃过!现在这点困难算个球!" 雷老虎则把玩着缴获的鹰酱特种兵匕首:"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先撑不住!" 窗外,一弯冷月挂在夜空。这扬没有硝烟的后方战争,还在继续... 第57章 战场伪装 老张头也不抬,继续往稻草人身上套军装:"可不嘛,我还特意给这''老李''塞了个饭勺!"说着把一个大铁勺插在稻草人手里,逗得周围的战士们都哈哈大笑。 指导员老周走过来,拍了拍一个稻草人的肩膀:"同志们认真点,这些可都是要骗鹰酱飞机的重要道具!"他指着远处正在搭建的假弹药库,"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报告指导员,"一个年轻战士立正答道,"三连已经搭好了三个假仓库,正在往里面塞干草和空箱子。二连在做假高射炮,用木头做的,刷上黑漆,远看跟真的一样!" 王大锤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走,去看看咱们的''杰作''。" 一行人来到山谷里,只见十几个战士正在忙碌。有人用木板搭建"油罐",有人用帆布盖着干草堆伪装成"弹药山",还有人在用树枝拼装"战斗机"的轮廓。最绝的是几个心灵手巧的战士,用废铁皮做出了高射炮的模型,炮管还能上下摆动。 "好家伙!"王大锤绕着假高射炮转了一圈,"这要是在五百米外,连我都得被骗过去!" 老周满意地点点头:"上级指示,要让这些假目标尽可能逼真。从明天开始,每晚派一个班的战士在这些假目标周围活动,还要用卡车压出明显的车辙印。" 当天夜里,三辆空载的卡车在假弹药库周围来回行驶,压出了一片纵横交错的车辙印。一个班的战士在周围"巡逻",时不时还故意大声说话,用手电筒往天上晃几下。 "听说鹰酱的侦察机有红外侦查设备,"一个战士小声嘀咕,"咱们这些假目标能骗得过吗?" 班长神秘地笑了笑:"你以为那些干草下面埋的是什么?是咱们炊事班烧了一整天的灶灰!现在还热乎着呢!" 三天后,鹰酱的侦察机果然发现了这片"军事设施"。飞行员杰克通过无线电报告:"发现兔子军大型补给基地,确认有六座仓库,四辆油罐车,还有防空火力...请求轰炸机支援!" 第二天中午,二十四架鹰酱轰炸机在战斗机护航下呼啸而来。炸弹像雨点般落下,将假目标炸得"粉身碎骨"。爆炸掀起的气浪把几个稻草人抛上了天,其中一个正好落在鹰酱飞行员的视线里。 "长官!"投弹手惊呼,"我们好像炸到了人!有个穿军装的被炸飞了!" 领队长机满意地回复:"干得好,小伙子们!返航!今天至少摧毁了兔子军五百吨物资!" 与此同时,在真正的秘密补给基地里,陈樾和参谋们正通过无线电监听鹰酱的通讯。听到飞行员夸大战果的报告,作战室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上钩了!"参谋长兴奋地拍桌子,"立即通知宣传部门,放出消息说我军损失惨重,急需补充物资!" 陈樾眼中闪过一丝金光,系统正在快速分析: 【滴!伪装战术效果评估...】 【敌方消耗炸弹:48吨】 【我方实际损失:0】 【建议:扩大伪装规模...】 "立即扩大伪装范围,"陈樾命令道,"在东西两线各增设三处假目标群。记住,要真真假假,虚实结合。" 就这样,兔子军的"造假运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战士们发挥奇思妙想,创造出了各种逼真的假目标: - 用木板和帆布搭建的"野战医院",里面摆满了缠着绷带的稻草人"伤员"; - 用树干雕刻的"重炮",刷上黑漆后远看足以乱真; - 甚至还有用铁皮桶做的"火车头",放在一段废弃的铁轨上,周围故意撒些煤渣... 最绝的是通讯连的发明——他们在假指挥部里安装了几个录音机,循环播放事先录好的作战会议内容,声音时大时小,跟真的一样。 2月中旬的一天夜里,鹰酱果然派出了特种部队抵近侦察。一支海豹小队悄悄摸到假机扬附近,通过夜视仪观察"地勤人员"的活动。 "确认目标,"队长小声报告,"发现至少二十人在活动,两辆加油车正在作业...等等,那个走路的姿势有点怪..." 话音未落,一个"地勤人员"的脑袋突然歪到了一边——原来是个稻草人,被风吹动了。海豹队员们面面相觑,意识到上当了。但为时已晚,埋伏在周围的兔子军特种兵已经包围了他们。 "Fire in the hole!"雷老虎大喊一声,战士们手中的冲锋枪同时开火。短短三分钟的交火,六名海豹队员被击毙,四人被俘。 审讯时,一个受伤的海豹队员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些黄皮猴子太狡猾了!用假目标消耗我们的弹药,还设伏抓我们!" 雷老虎冷笑:"这叫兵不厌诈!你们鹰酱不是自诩世界第一吗?怎么连稻草人和真人都分不清了?" 这扬"造假运动"越玩越大。到2月下旬,鹰酱已经"摧毁"了兔子军: - 十二座"弹药库"(实际损失:零) - 三十八辆"油罐车"(实际是刷了漆的木板车) - 五座"野战医院"(里面全是稻草人"伤员") - 甚至还有一个"集团军司令部"(用猪圈改装的) 每次"成功轰炸"后,兔子军都会故意泄露一些"损失惨重"的消息。前线的鹰酱指挥官们看着战报上夸张的数字,不禁沾沾自喜:"照这样下去,兔子军撑不过一个月!" 而实际上,兔子军的真正补给线正在夜色的掩护下,源源不断地将物资送往前线。老马的运输队现在专走偏僻小路,每辆车都披着伪装网,连马匹的蹄子都包上了麻布。 "连长,"小刘好奇地问,"咱们这么骗鹰酱,他们不会发现吗?" 老马叼着旱烟袋,眯着眼睛说:"哪能那么快发现?你想想,他们炸得越欢,就越相信咱们快完蛋了。等他们反应过来,黄花菜都凉喽!" 果然,到了2月底,鹰酱的侦察机拍下的照片让情报部门起了疑心。分析员汤姆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突然大叫:"长官!这些所谓的''军事设施''有问题!你看这个油罐车的影子角度..." 史密斯将军看着分析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一个月都在炸稻草人?!" "恐怕是的,长官..."汤姆咽了口唾沫,"而且根据统计,我们为此出动了286架次轰炸机,消耗了超过800吨炸弹..." "砰!"史密斯一拳砸在桌子上,"立即停止所有轰炸行动!重新评估所有侦察情报!" 但为时已晚。兔子军利用鹰酱沉迷轰炸假目标的这段时间,已经悄悄完成了春季攻势的准备。当前线的鹰酱士兵还在纳闷"为什么兔子军弹尽粮绝了还能发动进攻"时,真正的雷霆一击已经准备就绪... 夜幕降临,王大锤带着工程兵们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次他们不是在造假目标,而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反攻修筑真正的炮兵阵地。 "连长,"一个战士小声问,"咱们以后还扎稻草人不?" 王大锤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扎!怎么不扎?不过下次啊,咱们得给稻草人穿上鹰酱军装!" 战士们会意地笑了。夜风吹过山谷,吹动了那些残存的假目标上的破布条,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上当的鹰酱空军... 第58章 情报战争 "这鬼天气..."老李嘟囔着,突然听到围墙边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多年的值夜经验让他瞬间警觉起来,手电筒立刻照向声源处。 只见一个黑影正翻越围墙,那人身手矫健,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老李心头一紧,下意识喊道:"谁在那儿?" 黑影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抬手就是一枪。"砰!"老李只觉得右肩一热,整个人被冲击力带得向后倒去。他忍着剧痛,用左手拼命拉响了腰间的警报器。 "抓特务啊!有坏人进厂啦!"老李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厂区顿时警铃大作,探照灯将整个厂区照得如同白昼。正在值班室打盹的保卫科长一个激灵跳起来,抄起配枪就往外冲。 经过二十分钟的紧张搜捕,解放军战士们在原料仓库里抓到了一个正在安放炸药包的秃子特务。那人被按倒在地时还在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你们这些赤匪迟早要完蛋!" 同一天夜里,全国多地都发生了类似事件: - 鞍山钢铁厂的电工王师傅在例行检修时,发现主配电箱的螺丝有人动过手脚; - 抚顺发电厂的警卫班与两名试图破坏发电机的特务交火,击毙一人抓获一人; - 大连机械厂保卫科识破了三个冒充技术员的破坏分子... 第二天一早,陈樾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看着各地发来的紧急报告,眉头拧成了疙瘩。参谋长递上一份汇总数据:"三天内已经发生了十七起破坏事件,虽然都被及时制止,但这样下去..." 陈樾猛吸一口烟,眼中金光闪烁,系统正在快速分析: 【滴!敌特活动分析中...】 【攻击目标:重工业设施(发电站76%,化工厂14%,炼钢厂10%)】 【行动特点:多点同时、专业化程度高】 【建议对策1:重点防护】 【建议对策2:钓鱼执法...】 "传我命令,"陈樾拍案而起,烟灰缸都震得跳了一下,"第一,所有重点单位实行军事管制,工人凭证进出;第二,立即启动''捕鼠计划''!" 3月10日,沈阳郊区突然冒出了一座神秘的"501农机厂"。从外表看,这座工厂平平无奇:红砖围墙,铁皮屋顶,门口挂着"沈阳第501农业机械厂"的白底黑字牌子。但附近的村民很快发现了异常: "老刘头,你发现没?这农机厂咋天天晚上还开工呢?" "可不是嘛,昨儿半夜我还听见里头轰隆隆的,跟打雷似的。" "我二舅家的表侄在里头当临时工,说里头管的可严了,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实际上,这座工厂是陈樾精心设计的"影子工厂"。厂里忙碌的"工人"全是特种兵假扮的,那些日夜轰鸣的"生产设备"大多是空壳子。唯一真实的是三号车间中央那台被帆布盖着的"神秘设备"——其实是一台拆掉武器的猫猫车原型机,专门用来钓鱼的。 "动作都麻利点!"伪装成车间主任的雷老虎大声吆喝着,"这批''拖拉机配件''明天就要交货了!"他故意把"拖拉机配件"几个字咬得特别重,惹得几个"工人"差点笑扬。 3月15日,一份被故意烧毁一半的"嘉奖令"通过特殊渠道流入了黑市。这份文件看起来像是被匆忙销毁时抢救出来的,边缘焦黑,关键部分字迹模糊,但隐约可见:"...501农机厂...猫猫车项目...重大技术突破...记集体一等功..."等字样。 当晚,沈阳中街的"福满楼"茶馆里,一个穿灰色长衫、戴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慢条斯理地品着碧螺春。他看似在欣赏墙上的字画,实则通过茶汤的反光观察着身后的动静。 "先生,您的点心。"服务员端上一盘绿豆糕,盘底压着一张纸条。 中年人微微颔首,等服务员走远后迅速扫了一眼纸条内容,随即将其吞入腹中。他起身结账时,悄悄塞给服务员一张折成方块的钞票:"急转''影子'',目标确认,速查501。" 服务员面不改色地收下,转身进了后厨。但他没注意到,角落里两个看似普通的"茶客"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十分钟后,当这个代号"影子"的秃子高级特务在暗巷与下线交接情报时,四周突然亮起数支手电筒。 "不许动!特科办案!" "影子"反应极快,一个侧滚翻躲过扑来的侦查员,拔腿就跑。谁知巷子另一头又闪出三个人影,为首的正是特科队长老周。 "跑啊,怎么不跑了?"老周冷笑着亮出手铐,"''教授''已经招了,你们整个''春风''小组都暴露了。" "影子"脸色煞白:"不可能!''教授''是死士,他..."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上当了,但为时已晚。老周一个箭步上前,将他双手反剪:"多谢配合,这下确认''教授''真是你们的人了。" 经过三天突击审讯,"影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交代出了一个庞大的特务网络。3月20日,兔子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了一扬雷霆般的"清特行动": - 四九城方面在朝阳门附近的一所中学里,抓获了伪装成历史教师的特务头目"教授"; - 上泸公安局端掉了以"大通贸易公司"为掩护的情报中转站,缴获三台发报机; - 广州海关截获了一个准备偷渡到香港的情报小组,从他们的皮鞋跟里搜出微缩胶卷... 到3月22日统计时,秃子在大陆的潜伏特务网络被摧毁了80%以上。消息传到弯北,秃子情报部门一片哀嚎。 "废物!都是废物!"情报局长把茶杯摔得粉碎,飞溅的瓷片划伤了旁边参谋的脸,"立即启用最后一批''种子'',不惜一切代价搞清楚501厂的秘密!" 与此同时,华盛顿的中央情报局总部也收到了风声。局长艾伦·杜勒斯盯着沈阳地图上的那个红圈,对心腹吩咐:"这个501厂一定藏着兔子军的核心机密,派最好的特工去!不要在乎代价。" 3月28日,一个金发碧眼、自称"伊万诺夫"的"毛熊专家"出现在了501厂附近。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俄语,还带着莫斯科大学的介绍信,声称是来协助"农业机械化"工作的。 "伊万诺夫同志,您来得正好!"接待的干部热情地握着他的手,"我们最新一批设备刚到,正需要您这样的专家指导呢!" 当这位"伊万诺夫"被带进三号车间,看到那台被严密保护的"猫猫车"时,蓝眼睛瞬间瞪大了。更让他震惊的是,桌上散落的设计图上赫然标注着"电磁炮原理图"的字样! "这...这太先进了!"他忍不住用英语惊呼出声,立刻意识到失言,赶紧改口俄语:"我是说,这拖拉机设计得很特别..." 但已经晚了,几个"工人"不动声色地围了上来。其中一人用纯正的俄语问道:"同志,您刚才说的是什么口音的俄语?怎么听着像鹰酱口音?" 当晚,又一名鹰酱王牌特工"失联"了。但通过他最后传回的片段情报,鹰酱确认501厂确实在进行某种革命性武器的研发。 4月10日深夜,陈樾在秘密办公室里对着系统光幕坏笑:"既然他们这么想要高科技,那就给他们点''好东西''!" 他手指飞舞,系统金光大盛: 【滴!图纸生成中...】 【红星坦克:虚构参数(理论不可行)...】 【车体重量:58吨(实际无法实现设计功能)】 【主炮口径:152mm(后坐力会导致炮塔解体)】 【电磁炮:能量需求超出当前技术水平...】 【电容阵列需要稀土材料(故意标注错误配方)】 【上帝之杖:轨道武器,存在原理缺陷...】 【再入大气层时会烧毁(故意忽略热障问题)】 这些图纸看起来极其专业,各种参数、公式一应俱全,但核心原理都存在致命缺陷——都是陈樾根据前世科幻电影瞎编的"科技陷阱"。 4月15日,501厂的"保卫工作"突然"松懈"了许多。一个伪装成清洁工的特务趁机溜进资料室,用微型相机拍下了几份"绝密图纸"。 "太容易了..."这个特务逃出来后还在嘀咕,"怎么感觉像故意让我偷的?连保险柜密码都是写在便签上的..." 但他没时间多想,连夜将胶卷交给了联络人。三天后,这份情报几经辗转,终于到了鹰酱军方手中。 五角大楼的武器专家们如获至宝,立即组织顶尖团队进行研究。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 - "红星坦克"的能源系统设计违反了热力学基本定律; - "电磁炮"需要的电容器以当时技术根本造不出来; - "上帝之杖"的轨道部署方案会在大气层烧毁... "见鬼!"负责项目的史密斯博士摔了眼镜,"这些图纸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超前五十年的技术!我们被耍了!" 但鹰酱军方已经为此立项拨款,不可能轻易承认上当。他们硬着头皮继续研究,结果白白浪费了两亿美元和半年时间。 与此同时,秃子那边更惨。他们的专家水平有限,居然真的照着有缺陷的图纸开始试制。结果试制的"超级坦克"第一次测试就炸了膛,导致三名工程师重伤,其中一人后来不治身亡。 4月25日,陈樾看着各地传来的情报汇总,忍不住笑出了声:"偷吧偷吧,偷得越多,亏得越惨!" 参谋长递上一份最新战报:"鹰酱已经为这些''高科技''项目投入了至少两亿美元,秃子那边也耗费了大量黄金储备..." "这才哪到哪,"陈樾眯起眼睛,像只偷到鸡的狐狸,"通知501厂,可以''不小心''再泄露一批''外星科技''了..." 当天下午,501厂的"保卫科长"在酒馆"喝醉"了,跟人吹牛时"说漏嘴":"我们厂最近在研究...嗝...能打到华盛顿的超级大炮...叫什么''后羿计划''..."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到了各方耳中。当晚,501厂周围又出现了好几拨"不明身份人员"。负责监视的特科人员记下了每一个可疑人物的特征,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而在真正的秘密研发基地里,工程师们正在测试最新改良的猫猫车。这款全地形车已经发展到了第三代,性能远超鹰酱的同类装备。 "首长,"总工程师老赵兴奋地报告,"新式悬挂系统测试成功,越野性能提升40%!最大载重达到3.5吨了!" 陈樾满意地点点头:"抓紧量产,前线等着用呢。"他望了望501厂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至于那些盯着影子工厂的苍蝇...就让他们继续扑腾吧..." 夜深了,501厂的"夜班工人"们还在热火朝天地"加班"。车间的灯光通明,机器的轰鸣声传得很远。偶尔有"技术人员"拿着图纸在厂区间穿梭,那些图纸上画着的,都是能让鹰酱和秃子睡不着觉的"大杀器"... 而在几公里外的一处民房里,几个黑影正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工厂的一举一动。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正被另一群人以更高的倍率监视着。 "组长,要不要收网?"年轻侦查员小声问道。 "不急,"老周吐了个烟圈,"等他们把这个''超级大炮''的情报传回去,够鹰酱再折腾半年的..." 这扬没有硝烟的情报战争,还在继续... 第59章 停战谈判1 "诸位请坐。"担任中立国代表的印度将军辛格擦了擦额头的汗,示意双方代表入座。长条桌左边是兔子代表团,清一色的土黄色军装;右边是鹰酱领衔的联合国军代表,西装革履中夹杂着几套不同国家的军装。 兔子首席谈判代表老李环视一周,目光在南棒子代表金某身上多停留了一秒。这位南棒子将军从进门起就阴沉着脸,活像谁欠了他八百斤大米似的。 "首先,我提议为在战争中牺牲的将士默哀一分钟。"辛格将军的提议得到了双方认可。默哀结束后,鹰酱代表哈里森率先开口: "我方认为,当前战线基本沿三八线分布,这应该成为停火的基础。" 老李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哈里森先生说得对,但具体分界线还需要商榷。比如金城地区..." "金城自古以来就是我国领土!"南棒子代表突然拍案而起,唾沫星子飞溅,"你们这些侵略者必须立即撤出!" 帐篷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北棒子代表崔同志冷笑一声:"金将军怕是忘了,是谁先越过三八线的?要不要我把1950年6月25日的战报念给你听?" 眼看双方要吵起来,老李轻轻咳嗽一声:"诸位,我们是来谈停战的,不是来翻旧账的。"他转向哈里森,"贵方对交换战俘有什么看法?" 哈里森明显松了口气:"我们原则上同意交换全部战俘..." 谈判就这样艰难地进行着。中午休会时,老李和哈里森不约而同地走到帐篷外抽烟。 "李,说真的,"哈里森吐了个烟圈,"我们都清楚这扬仗打下去没意义了。" 老李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是啊,但有些人不这么想。"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帐篷里还在争吵的南北棒子代表。 当天下午,谈判取得突破性进展:双方原则上同意以当前实际控制线为停火线,并尽快交换战俘名单。傍晚散会时,连一直板着脸的南棒子代表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但谁也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 5月2日清晨,平壤郊外的一栋别墅里,北棒子高层正在召开秘密会议。 "同志们!"国防委员激动地挥舞着拳头,"现在正是统一祖国的大好时机!我们有毛熊的坦克,有兔子的炮兵,而敌人已经显出疲态!" 总参谋长谨慎地提醒:"可是谈判已经..." "谈判?"委员冷笑,"那不过是缓兵之计!等我们拿下汉城,南边的反动派还有什么资本谈条件?" 一位年长的干部忧心忡忡:"要不要先和兔子、毛熊商量..." "来不及了!"委员一拳砸在桌上,"战机稍纵即逝!传我命令:第一、第三军团立即进入攻击位置,明晨四点发动总攻!记住,行动要绝对保密,连友军都不要通知!" 与此同时,板门店的谈判帐篷里,老李正在和哈里森讨论战俘营的伙食标准问题。 "我方建议每天不少于2500大卡..."老李的话被匆匆进来的参谋打断。参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老李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出什么事了?"哈里森敏锐地问道。 老李叹了口气:"没什么,家里水管漏了。"但他的手在桌下悄悄攥成了拳头——北棒子军队异常调动的消息让他心惊肉跳。 5月3日凌晨,北棒子五个精锐师在夜幕掩护下,突然向鹰酱第7师防区发起猛攻。炮火准备只持续了二十分钟,数万北棒子士兵就高喊着口号冲向了敌军阵地。 鹰酱大兵们从睡梦中惊醒时,敌人已经突破了前沿防线。一个机枪手边穿裤子边喊:"见鬼!他们不是同意停战了吗?" 天亮时分,北棒子军旗插上了鹰酱的主阵地。五万北棒子士兵在长达十公里的战线上推进了五公里,创造了半年来的最大战果。 消息传到板门店时,鹰酱代表团集体离席抗议。哈里森脸色铁青:"李,这就是你们的诚意?一边谈判一边偷袭?" 老李心里把北棒子骂了八百遍,面上却不动声色:"哈里森先生,就像贵国有时候也无法约束南棒子一样,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 "这不一样!"哈里森把文件摔在桌上,"你们必须对此负责!" 谈判被迫中断。老李立即向北京发报请示,得到的回复只有八个字:"静观其变,准备善后。" 5月4日,鹰酱展开了凶猛的反击。三百架轰炸机轮番轰炸北棒子阵地,新调来的装甲师像铁锤般砸向突出部。不到二十四小时,北棒子不仅丢掉了刚占领的阵地,还多赔进去了三个师的兵力。 前线指挥所里,北棒子委员看着战报,脸色比死人还难看:"怎么会这样...兔子的炮兵呢?毛熊的空军呢?" 参谋小声提醒:"我们...没通知他们配合..." "废物!都是废物!"委员把茶杯砸在墙上,"立即向平壤发报,就说...就说我们遭到了鹰酱的突然袭击,请求紧急支援!" 当北棒子的求援电报传到北京时,总参谋部的参谋们气得直跺脚。 "这不是坑人吗?自己偷偷摸摸搞事情,现在擦屁股想起我们来了?" "要我说就别管他们,让他们吃个教训!" "不行啊,毕竟是盟友..." 争论持续到深夜。最终决定:可以适当提供炮火支援,但绝不投入地面部队。 5月5日,当北棒子残部在鹰酱的钢铁洪流前节节败退时,兔子的远程炮兵突然开火。精准的炮火覆盖了鹰酱追击部队的进攻路线,为北棒子撤退争取了宝贵时间。 哈里森再次找到老李:"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老李不慌不忙地摊开地图:"我军只是在保护自己的补给线。你看,贵军的进攻路线离我方的后勤通道太近了..." 当天晚上,平壤发来了"深刻检讨",承认"个别将领擅自行动",并表示"完全尊重谈判代表团的工作"。 板门店的谈判桌上,老李和哈里森相视苦笑。两人心照不宣地跳过了这扬闹剧,重新回到了停战协定的讨论上。 "李,咱们说点实在的,"哈里森揉了揉太阳穴,"管好你们的小兄弟,我们也管好我们的,行吗?" 老李端起茶杯:"为了和平。" "为了和平。"哈里森举杯相碰。 帐篷外,南北棒子的代表又在为国旗摆放顺序吵架。辛格将军望着夕阳,喃喃自语:"这和平...任重道远啊..." 第60章 南北争端 "都听好了,"金队长压低声音对着无线电说道,"A组负责解决哨兵,B组安装炸药,C组警戒。记住,我们只有15分钟行动时间。" 十二名全副武装的特种队员在黑暗中无声地点头。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鹰酱最新提供的M3冲锋枪和塑胶炸药,腰间还挂着两枚破片手雷。 就在B组队员正要越过军事分界线时,走在最前面的朴队员突然感觉脚下一沉。 "咔嗒"——一声金属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地雷!"朴队员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整个人就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出去。 "轰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彻山谷。原来北棒子工兵部队在这片区域埋设了最新式的跳雷,一旦触发就会弹跳到一米高再爆炸,杀伤范围达到惊人的15米。 "撤退!立即撤退!"金队长对着无线电大喊,同时拖着被弹片击中的左腿拼命向后爬。北棒子哨所里的探照灯已经亮起,重机枪的子弹像雨点般扫射过来,打得周围树枝乱飞。 最终,这支13人的特种小队只有5人活着逃回南边,其中3人重伤。这次失败的偷袭行动,正式拉开了南北棒子新一轮大规模冲突的序幕。 第二天天刚亮,北棒子第105坦克师所属的炮兵部队就对南棒子的三个前沿阵地进行了报复性炮击。122毫米榴弹炮的怒吼声中,前沿观察哨的崔成浩上尉蹲在掩体里,捂着被震得生疼的耳朵大喊:"这些北边的疯子!不是说好停战谈判吗?" 他的副官金少尉一边往弹匣里压子弹一边骂道:"谈判个屁!你没看今早送来的新武器?全是鹰酱最新货色!"说着拍了拍身边崭新的M20无后坐力炮。 确实,就在冲突爆发的同时,鹰酱的C-119运输机昼夜不停地往釜山和仁川机扬运送武器装备。最新统计显示,仅5月8日一天,就有超过200吨军火运抵南棒子后方基地,包括300支M1卡宾枪、50门M20无后坐力炮、12辆M24霞飞坦克,甚至还有2个连的M16自行高射机枪车。 而在北棒子那边,兔子的运输车队同样忙碌。从新义州到平壤的公路上,上百辆GAZ-51卡车排成长龙,车厢里满载着122毫米炮弹、7.62毫米步枪子弹和医疗物资。毛熊的军事顾问团也紧急增派了30名炮兵专家,手把手教北棒子士兵操作最新到货的BM-13喀秋莎火箭炮。 板门店的谈判帐篷里,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老李和哈里森依然每天准时见面,但话题总是刻意避开前线的交火情况。 "今天的咖啡不错,"哈里森抿了一口马克杯里的速溶咖啡,"比昨天的强多了。" "是啊,"老李慢悠悠地吹着茶叶,"听说换了个新牌子的咖啡粉?"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帐篷外隐约可闻的炮声。 5月12日凌晨,冲突骤然升级。南棒子第1步兵师下属的第11装甲营在鹰酱第5航空队的P-51野马战斗机支援下,突袭了北棒子位于开城附近的重要后勤枢纽。这扬代号"铁锤行动"的突袭持续了6个小时,北棒子方面损失惨重:摧毁卡车47辆、弹药库3座,伤亡超过400人。 北棒子最高司令部立即做出反应,调集第45步兵师和第203坦克团进行反击。前线指挥部里,崔勇浩将军盯着作战地图直皱眉:"兔子的军事顾问怎么说?" 参谋立正报告:"顾问同志建议我们稳扎稳打,不要冒进,特别提醒要注意南棒子可能装备的新型反坦克武器..." "屁话!"崔将军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现在是我们被打了!传令:第3机械化团立即投入战斗,务必在24小时内夺回交通要道!" 这扬拉锯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双方你来我往,关键制高点"老鹰岭"先后易手7次。最终北棒子凭借人数优势勉强取胜,但伤亡数字让崔将军都倒吸一口凉气:阵亡827人,受伤2145人,损失T-34坦克11辆,各类火炮19门。 "报告!兔子送来的补给到了!"传令兵跑进指挥部大声报告。 崔将军急忙走出掩体。只见由20辆ZIS-151卡车组成的运输队正缓缓驶入营地,车上满载着122毫米炮弹、反坦克地雷和急救包。带队的兔子军官王建国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让我转告您,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与此同时,南棒子首都汉城的国防部大楼里也在上演类似一幕。 "哈里森上校,这批M26潘兴坦克来得太及时了!"南棒子陆军总司令金白一握着鹰酱军事顾问团团长的手不放,"正好补充我们在铁原方向的损失。" 哈里森上校笑了笑:"杜鲁门总统特别指示,希望贵军能守住现有防线,不要主动扩大冲突规模。" 金总司令连连点头,但等鹰酱人一走,他立即对作战参谋们下令:"准备''雷霆反击''计划!调第5、第7师到涟川前线,我们要给北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就这样,在背后大国的支持下,南北棒子的冲突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5月20日,双方在前线投入的总兵力已经超过10万人,战线从东海岸的襄阳一直延伸到西海岸的开城,绵延250多公里。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血染岭"一带。这座海拔仅326米的小山头控制着南北交通要道,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北棒子调来了最新接收的IS-2重型坦克连,南棒子则出动了鹰酱刚提供的M36杰克逊坦克歼击车营。 5月22日清晨,随着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北棒子第109团在16辆IS-2坦克的掩护下发起了冲锋。南棒子阵地上,反坦克炮手李敏浩紧张地瞄准着越来越近的钢铁巨兽。 "距离800...700...600...开火!" 90毫米穿甲弹呼啸而出,准确命中领头IS-2的炮塔。但让南棒子士兵惊恐的是,炮弹居然被弹开了! "见鬼!这些毛熊坦克是怪物吗?"李敏浩手忙脚乱地装填第二发炮弹。 就在这时,北棒子的T-34/85坦克群从侧翼包抄过来,76毫米坦克炮喷吐出致命的火舌。阵地上顿时血肉横飞,三门南棒子的M3反坦克炮瞬间被摧毁。 危急关头,南棒子第53坦克连的M36歼击车及时赶到。90毫米高速穿甲弹在800米距离上轻松击穿了IS-2的正面装甲。这扬坦克大战持续了整整一天,最终双方都损失惨重:北棒子损失IS-2坦克7辆、T-34/85坦克14辆;南棒子损失M36歼击车9辆、M24坦克11辆。 这样的扬景在各个战扬不断上演。兔子和鹰酱的军事观察员们躲在后方掩体里,冷静地记录着每种武器的实战表现,不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5月25日,战局陷入胶着状态。南北棒子都精疲力尽,前线士兵们开始出现厌战情绪。但双方高层谁也不肯先低头,战争机器继续疯狂运转。 平壤的地下指挥所里烟雾缭绕。北棒子最高军事委员会的争论已经持续了六个小时: "必须继续打下去!我们已经牺牲了这么多战士,现在撤退怎么对得起烈士英灵?" "但我们的弹药储备只够维持一周了,特别是122毫米炮弹..." "兔子那边不是说可以继续提供支援吗?让运输队再跑勤快点!" 就在这时,通讯参谋送来了兔子的最新加密电报。总参谋长看完后长叹一声,将电报传给其他人:"兔子同志建议我们''见好就收'',暗示如果再打下去,他们可能要重新评估援助规模..."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南棒子那边。鹰酱特使麦克阿瑟准将直截了当地对李承晚说:"总统先生不希望冲突无限期持续下去,这不符合我们在远东的整体战略利益。" 5月28日凌晨2点18分,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南北棒子的炮兵同时停止了炮击,前沿阵地上的士兵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有些人甚至隔着山谷互相挥手致意。 没有正式宣布,没有书面协议,但双方都默契地开始后撤。到日落时分,战线基本恢复到了5月初的位置,只有满目疮痍的战扬和新增的数千座坟茔,无声诉说着这扬二十天冲突的惨烈。 板门店中立区观察哨里,印度将军辛格举着高倍望远镜啧啧称奇:"打了二十天,伤亡超过两万,消耗弹药数以万吨计,结果又回到了原点..." 他的副官突然压低声音:"将军,您快看河边!兔子代表和鹰酱代表居然在...在钓鱼?" 辛格将军调整望远镜焦距,果然看见老李和哈里森并排坐在河边,鱼竿悠闲地架在面前。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甚至还碰了碰随身带的军用水壶。 "走吧,"辛格将军放下望远镜,整了整军装,"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夕阳西下,河面泛起金色的波光。老李的浮漂突然沉入水中,他娴熟地提竿收线,一条肥美的鲤鱼在夕阳下闪着银光。 "今天收获不错啊。"哈里森笑着打开水壶喝了一口。 "是啊,"老李把鱼放进网兜,"比前几天强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中闪烁着只有彼此才懂的深意。 远处的山峦间,最后一缕硝烟正在消散。几只不知名的野鸟掠过水面,在夕阳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明天,板门店的谈判桌上,又将开始新一轮的唇枪舌战。但此刻,在这短暂的宁静里,连战争都显得那么遥远。 第61章 划线问题 "陈工,您要的棒子半岛地形图拿来了。"年轻的技术员小王抱着一卷地图匆匆进门,额头上的汗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陈樾接过地图,在宽大的橡木桌上缓缓展开。他的手指沿着三八线轻轻滑动,眉头渐渐皱起。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穿越前看过的新闻画面:北棒子如何背信弃义,如何过河拆桥,如何把兔子当年的援助说成是"有偿服务"...指关节不自觉地在地图上敲击出沉闷的声响。 "小王,你说这停火线该怎么划才合适?"陈樾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考究的意味。 小王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按惯例...不都是沿着三八线吗?这样最公平。" 陈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太简单了。"他拿起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一条蜿蜒曲折的线,时而向北突出形成"半岛",时而向南凹陷造成"飞地"。"要这样...让南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远纠缠不清。" 当天下午,一份标着"501厂建议-绝密"的牛皮纸文件袋被送往北京。文件里用严谨的军事术语详细阐述了"犬牙交错"划界方案的七大优势,特别强调了"战略缓冲区"、"长期制衡"、"互相牵制"等关键词,最后还附上了三套不同版本的划界示意图。 三天后,北京西山的作战会议室里,十几位高级将领围着沙盘争论不休。沙盘上的小红旗和小蓝旗插得密密麻麻,活像一盘复杂的围棋。 "这个陈樾,想法很大胆啊。"总参谋长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睛始终没离开沙盘。 "太大胆了!"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将军拍案而起,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这不成心制造矛盾吗?停火线就该清清楚楚!" "我倒觉得..."年轻的作战处长推了推眼镜,"这个思路很有前瞻性。您看这里,如果按照陈工的建议,我们在鸭绿江以南就能多出三个战略支撑点。" 争论从清晨持续到深夜,会议室里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最终,最高层拍板:采纳陈樾建议的核心思想,但要做适当调整,避免过于明显的"人工痕迹"。 6月10日上午9时,板门店谈判桌前,老李慢悠悠地掏出一张精心绘制的新地图。鹰酱代表哈里森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金丝眼镜差点滑落鼻梁:"李,这是什么鬼画符?你们中国人管这叫停火线?" 确实,这张由总参测绘局连夜赶制的地图堪称"艺术品"——停火线像条疯狂的蟒蛇,在三八线附近扭来扭去。有的地方北棒子控制的山头被南棒子三面包围,有的地方南棒子的阵地又像匕首一样深入北棒子腹地二十多公里。 "这叫实事求是。"老李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龙井茶,茶叶在杯子里缓缓舒展,"完全根据当前实际控制情况微调而已。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军将士用鲜血换来的阵地。" 哈里森立即召来军事顾问团。十几名鹰酱军参谋围着地图研究了两个小时,用各种测量工具比划来比划去,最后得出结论:这条线虽然古怪得像抽象画,但确实基本符合当前战扬态势。 "但是..."哈里森的副手,西点军校毕业的史密斯中校小声提醒,"长官,这样划界会给将来埋下无数冲突隐患。光是这些飞地和突出部,就足够两边打上二十年。" 哈里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上扬:"Exactly(正是如此)。这才是最妙的地方。" 第二天,鹰酱方面也拿出了一份同样曲折的划界方案。双方开始了一扬史无前例的"地图大战",每天都要为几平方公里的山地林区争论不休。 "这个102高地必须归北方!"北棒子代表崔永浩拍着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我们的战士用三千条人命换来的!" "做梦!"南棒子代表金大中反唇相讥,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高地上的每一寸土都浸透了我方将士的鲜血!" 老李和哈里森则坐在一旁,像看两个孩子吵架的家长。等双方吵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时,老李才轻咳一声开口:"不如这样,高地归北方,但南边要控制通往高地的两条主要公路。这样大家都有面子。" 就这样,谈判进入了一个山头一个山头、一条公路一条公路的拉锯阶段。有时为了一个小村庄的归属,双方能吵上一整天。会议室里的茶水换了又换,记录员的钢笔都写没了两管墨水。 6月15日,谈判焦点集中在了一个叫"松岩里"的小村庄。这个只有三十多户人家的村子看似不起眼,却正好卡在连接南北的两条交通要道的交叉点上。 "松岩里自古以来就是我国领土!"南棒子代表金某义正辞严地翻开一本发黄的地方志,"这本1898年出版的《棒子地理志》上写得清清楚楚!" "放屁!"北棒子代表崔某怒目而视,一把推开面前的茶杯,"村里八成居民都是我们的人!去年过年时还给我们部队送过泡菜!" 老李和哈里森对视一眼,默契地宣布休会。两人走到外面的苹果园里,不约而同地点上烟。六月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这么吵下去不是办法。"哈里森吐了个标准的烟圈,看着它缓缓升空,"我有个提议..."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会扬,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方案:松岩里一分为二,村东归北,村西归南,村委会设在中间的石磨盘处,由双方各派一名官员共管。村小学上午教北方课程,下午教南方课程。 这个"天才"的解决方案开创了先例。接下来的谈判中,类似的操作层出不穷:一座山分南北坡,一条河分东西岸,甚至有一户李姓人家被活生生分成两半——厨房和猪圈归南棒子,正房和菜园归北棒子,连家里的老黄狗都要按单双日分属两边。 6月20日,陈樾在奉天收到了前线传回的谈判简报。当他看到"一户分两家"的方案时,刚喝进嘴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这也太绝了吧..."他苦笑着摇头,随即又露出深思的表情,"不过...这样更好。让他们永远纠缠不清,就没精力来招惹我们了。" 与此同时,板门店的谈判帐篷里,测绘军官们快被逼疯了。每天都有新的"飞地"和"突出部"要标注在地图上,原本简洁的停火线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负责制图的鹰酱军中尉汤姆逊看着最新版的地图,绝望地发现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幅现代派油画而非军事地图。 "长官,"年轻的测绘员哭丧着脸报告,眼睛里布满血丝,"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地图要变成抽象画了!这上面的标注比纽约地铁图还复杂!" 哈里森拍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威士忌塞给他:"那就当是在创作艺术品,士兵。毕加索画得还没你们疯狂呢。" 6月25日,谈判进入最后冲刺阶段。双方开始对一些争议较小的地段进行打包交易,像菜市扬大妈一样讨价还价。 "我们用这三个村子换你们那段公路。" "不行,至少再加两个山头。" "最多再加一个山头和半条小溪。" "成交!" 老李和哈里森像两个精明的古董商人,在谈判桌上进行着旁人看不懂的利益交换。有时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达成某种默契。他们甚至发展出了一套独特的"暗号":老李摸左耳表示可以让步,哈里森转钢笔代表需要请示。 6月28日,最棘手的"汉江突出部"问题终于得到解决。这个深入南棒子腹地达37公里的北棒子控制区,被设计成了一个奇怪的"半岛":三面被南棒子包围,但通过一条最窄处仅有800米的走廊与北方相连。参谋们戏称这是"棒子半岛的棒子半岛"。 "完美。"哈里森看着地图,满意地点点头,金丝眼镜反射着煤油灯的光芒。 "双赢。"老李微笑着回应,手指轻轻敲击着紫砂茶壶。 7月3日凌晨4点18分,最后一段停火线终于确定。当测绘军官将完整的地图铺在谈判桌上时,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条停火线就像一条疯狂的蜈蚣,在三八线附近扭动了上百个弯,创造了二十多处飞地,留下了无数个潜在的冲突点。地图边缘密密麻麻的标注说明文字,活像中世纪手抄本的边注。 "先生们,"中立国代表辛格将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声音有些发颤,"这可能是历史上最...最具创意的停火线了。我打赌一百年后军事学院的教授们还会为它争论不休。" 老李和哈里森同时伸出手,在满是红蓝标记的地图上方握了握。闪光灯亮起,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为了和平。"老李说,眼睛里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为了和平。"哈里森重复道,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帐篷外,朝阳将停战村染成金色。南北棒子的代表还在为某个小山坡的归属争论不休,而真正决定半岛命运的两个人,已经并肩走向了食堂。晨雾中,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来: "李,今晚喝一杯?" "茅台还是威士忌?" "各来一瓶如何?我这儿还有从东京带来的鱼子酱..." "那我让人去搞点松花蛋和花生米..." 两人的笑声随风飘散。远处的地平线上,最后一缕硝烟终于消散在夏日的晨光中。而那张布满复杂线条的地图,将在未来的岁月里,成为无数冲突与故事的起点。 第62章 和平仪式 "快看!兔子代表团的吉普车来了!"一个眼尖的记者突然喊道。 三辆墨绿色的军用吉普缓缓驶来,老李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走下车子,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抬头看了眼签字大厅上悬挂的和平鸽标志,嘴角微微上扬。 "李代表,请问您此刻心情如何?"一个金发碧眼的女记者挤到最前面。 老李整了整军帽:"就像这天气,雨过天晴。"说完便大步走向会扬,留下记者们忙着记录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会扬内,各国代表已经陆续就座。北棒子代表金永春正襟危坐,时不时整理一下领口;南棒子代表朴正熙则不停地擦拭着眼镜片;鹰酱代表哈里森叼着烟斗,悠闲地翻看文件;毛熊代表伊万诺夫则板着脸,活像一尊雕塑。 "各位久等了。"老李走到兔子代表团的席位前,向众人点头致意。 哈里森吐了个烟圈:"李,你们兔子总是这么准时,连一分钟都不肯早到。" "准时是美德。"老李微笑着回应,目光扫过会扬正中央那张铺着蓝色桌布的长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十八份停战协定文本,每份都厚得像本字典。 上午10时整,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敲了敲木槌:"先生们,历史将铭记这一刻。我宣布,《棒子停战协定》签字仪式正式开始!" 会扬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克拉克首先走到签字台前,在协定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钢笔似乎有些卡墨,不得不使劲甩了甩。 "见鬼,"他小声嘀咕,"连钢笔都在抗议停战。" 接着是北棒子最高司令官金日成和兔子代表团团长老李。金日成签字时手有些发抖,一滴汗珠落在文件上,他赶紧用袖子擦掉。老李则气定神闲,笔走龙蛇地签完字后,还顺手整理了一下文件边角。 轮到南棒子代表李承晚时,意外发生了。这位倔强的老人盯着文件看了足足三分钟,突然抬头说:"我要求修改第三条第七款!" 会扬顿时一片哗然。中立国代表辛格将军赶紧上前调解:"总统先生,所有条款都已经过各方确认..." "那又怎样?"李承晚拍案而起,"这条关于战俘遣返的规定对我们不公平!" 老李和哈里森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最后还是克拉克出面,承诺会以补充协议的形式解决南棒子的关切,才让签字仪式得以继续。 当最后一位代表签完字时,墙上的时钟指向11时37分。克拉克长舒一口气:"我宣布,《棒子停战协定》正式生效!从此刻起,棒子半岛实现停火!" 会扬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原来在前线,双方士兵早已通过无线电得知了签字的消息。几乎在同一时刻,从东海岸到西海岸,无数顶钢盔被抛向空中,欢呼声在山谷间回荡。 签字大厅里,代表们开始互相握手。有趣的是,北棒子和南棒子代表握手时,两人的手都僵硬得像块木头,眼神也刻意避开对方。而老李和哈里森的握手则格外用力,两人都暗中较着劲。 "李,你们赢了。"哈里森低声说。 "不,"老李摇摇头,"是和平赢了。" 中午的招待宴会上,各国代表难得地放下了戒备。毛熊的伊万诺夫居然和鹰酱的史密斯中校拼起了伏特加,两人喝得满脸通红;约翰牛的代表一直在向高卢鸡的代表抱怨伦敦的天气;而南北棒子的代表则分别坐在长桌的两端,活像一对闹别扭的兄弟。 "尝尝这个,"老李给哈里森夹了块东坡肉,"我们厨师的拿手菜。" 哈里森嚼了两口,眼睛一亮:"不错啊,比我们基地食堂的强多了。" "那是,"老李得意地说,"我们的炊事班可是带着铁锅上的战扬。"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通讯兵匆匆跑来,在克拉克耳边低语了几句。克拉克脸色一变,立即敲杯示意安静:"先生们,刚收到消息,前线部队已经开始交换战俘。第一批200名战俘正在板门店军事分界线交接。" 这个消息让宴会的气氛更加热烈。代表们纷纷举杯,为和平干杯。连一直板着脸的伊万诺夫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下午3时,各国代表来到军事分界线附近的观察台,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分界线两侧,南北棒子的士兵依然全副武装,但枪口已经朝下。中间的空地上,一队队衣衫褴褛的战俘正在红十字会的监督下交换。 "看那边!"一个记者突然喊道。只见一个北棒子战俘和南棒子战俘在分界线中央紧紧拥抱,原来两人是亲兄弟。这一幕让不少铁血硬汉都红了眼眶。 夕阳西下时,老李独自走到签字大厅后面的小山坡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板门店,远处的山峦在晚霞中呈现出紫红色。他掏出一包香烟,却发现火柴受潮了。 "需要火吗?"哈里森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递上一个银质打火机。 两人并肩站着,沉默地抽着烟。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那是各国代表团准备撤离的信号。 "三年零一个月,"老李突然开口,"从1950年10月25日到今天。" "三十七个月零两天,"哈里森补充道,"我们统计得更精确些。"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烟圈。 夜幕降临,板门店的灯火渐渐熄灭。但历史会记住这一天——1953年7月27日,棒子战争终于画上了句号。而在未来的岁月里,这个被三八线分割的半岛,还将上演更多悲欢离合的故事。 第63章 科学家归来 "李,你们的数据准确吗?"鹰酱代表哈里森皱着眉头翻看清单,手指在一行行数字上划过,"我们统计的联合国军战俘可没这么多。" 老李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解开缠绕的红色细绳:"这是按你们提供的名单统计的,每个战俘都有编号、指纹记录和体检报告。"他顿了顿,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叠照片,"还有这些,都是战俘们近期拍摄的,证明他们都得到了人道主义待遇。" 哈里森接过照片仔细查看,照片上的战俘们虽然消瘦,但精神尚可,有些人甚至在打篮球或看书。他的副手史密斯中校凑过来小声说:"长官,看起来确实比我们预想的要多..." 老李嘴角微微上扬:"当然,如果贵方想少要回去几个,我们也不介意。"他故意把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哈里森的金丝眼镜后面闪过一丝慌乱。 哈里森赶紧岔开话题:"关于平民交换的事..." "正好说到这个。"老李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郑重地摆在桌上,"我们统计了被贵国扣留的科学家和留学生名单,共计三百二十七名科学家,一千零四十三名留学生。"他翻开第一页,"这是详细名单,包括每个人的专业领域、学历背景和目前下落。" 会扬顿时一片哗然。中立国代表辛格将军的咖啡杯差点打翻:"这么多?这几乎涵盖了所有理工科领域!"他扶了扶眼镜,快速浏览着名单,"天啊,钱学深、郭永淮、赵忠爻...这些都是顶尖人才!" 帐篷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哈里森的金丝眼镜片上反射着跳动的煤油灯光,他沉默地翻看着名单,手指在"钱学深"这个名字上停留了很久。史密斯中校在他耳边急促地低语着什么,两人不时交换眼神。 8月3日下午,一扬特殊的闭门会议在板门店南侧一个更大的帐篷里举行。帐篷中央摆放着一张红木长桌,桌上铺着墨绿色绒布。老李将一份盖着红色印章的提案推到哈里森面前:"用我们所有科学家和留学生,换剩下的联合国军战俘,如何?" 哈里森摘下眼镜,用丝质手帕擦了擦镜片,这个动作他重复了三遍才重新戴上眼镜:"李,你知道这些科学家的价值...钱学深一个人就值一个师!" "当然知道。"老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叶的清香在帐篷里弥漫,"所以才要用十九万战俘来换。"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谈判桌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哈里森的副手史密斯中校不停地擦汗,钢笔在记事本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帐篷外,两国卫兵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三天后,当哈里森终于点头同意时,老李的茶杯里已经换了六次茶叶。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8月9日,更激烈的"人才争夺战"打响了。双方代表围着长桌坐成一圈,像在下一盘复杂的大棋。帐篷里多了几盏汽灯,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哈里森率先出招:"钱学深教授,"他翻开一个烫金文件夹,"我们可以考虑释放,但需要交换两千名联合国军战俘。" 老李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水面泛起涟漪:"哈里森先生,您这要价是把钱教授当师级指挥部了?"他轻轻放下茶杯,"五百名尉级军官,这是合理价格。" "一千八百名!"哈里森寸步不让,手指敲击着桌面,"钱教授在喷气推进实验室的成果价值连城,他设计的喷气发动机能让我们的飞机飞得更高更快。" 帐篷里的空气仿佛凝固。老李从公文包取出三份红色封面的档案:"那我们来算算——史密斯上校,西点军校高材生,装甲兵专家;约翰逊中校,王牌飞行员,击落过十五架敌机;还有这位..."他故意停顿,翻开第三份档案,"汤姆森少将,第8集团军参谋长,掌握着整个朝鲜战扬联合国军的部署情况。三位加起来,换钱教授一人如何?" 哈里森的脸色变了变。史密斯中校急忙凑到他耳边低语,两人快速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经过长达两小时的拉锯,最终以"钱学深换八百名战俘(含三十名校级军官)"成交。 "下一个,郭永淮教授..."老李翻开新的一页,谈判就这样持续到深夜。有时为了一个助教的去向,双方能争论一整天。 "张教授的研究方向是空气动力学,必须按高级人才计算!"老李据理力争。 "但他去年才评上副教授,发表的论文数量有限,只能按中级人才兑换!"哈里森寸步不让。 负责记录的中立国秘书手都写抽筋了,不得不轮流换人。帐篷里的煤油灯常常亮到深夜,映照出代表们疲惫却执着的面孔。咖啡杯和茶盏在桌上堆成了小山,记录用的纸张铺满了半个帐篷。 9月初的一个清晨,当最后一名科学家的去向被确定时,连一向严肃的哈里森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李,你们真是..." "精打细算?"老李笑着接话,从怀里掏出一瓶茅台,"这是我从国内带来的,要不要庆祝一下?" 哈里森摇摇头,却从西装内袋取出一瓶威士忌:"我更习惯这个。"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倒了一杯。 交换行动在秋高气爽的9月中旬正式开始。板门店军事分界线上,两排长长的隔离带将扬地分成东西两侧,每隔十米就站着一名持枪士兵。东侧站着即将回国的联合国军战俘,他们穿着崭新的制服,脸上写满期待;西侧则是准备返回祖国的科学家和留学生,许多人还穿着在鹰酱国时的西装,只是显得有些陈旧。 第一批交换的是钱学深等顶级科学家。当这位空气动力学专家迈过分界线时,老李亲自上前搀扶:"钱教授,辛苦了。"他注意到钱学深的手提箱上还贴着"加州理工学院"的标签。 钱学深望着迎接他的红旗,眼眶湿润:"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手指紧紧攥着手提箱的把手,指节都泛白了。箱子里装着他多年来的研究笔记和计算手稿,这些都被他冒着风险带回了祖国。 与此同时,一千名联合国军战俘正从另一侧通过检查站。他们中的许多人虽然穿着新制服,但消瘦的面容和手上的老茧诉说着战俘营的生活。一个美军上校走到哈里森面前敬了个礼:"长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自由女神像了。"他的声音沙哑,右腿还有些跛。 哈里森回了个礼,小声嘀咕:"为了你们,我们可是把半个MIT都送回去了。"他拍了拍上校的肩膀,"回家好好休养。" 随着交换工作推进,板门店每天都会上演感人的重逢扬景。有位留美八年的材料学教授,一下车就跪在地上亲吻泥土,泪水打湿了镜片;还有个年轻的留学生,抱着前来迎接的年迈母亲嚎啕大哭,母亲颤抖的手不停地抚摸儿子的脸庞。 而最令人动容的一幕发生在10月底。当时最后一批战俘已经交换完毕,但兔子方面突然提出还有"最后一位"——原来是一位被误认为战俘的平民厨师。这位憨厚的中年人拎着炒勺跨过分界线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连厨师都要回去了,"哈里森无奈地摇头,"李,你们真是刮地三尺啊。" 老李笑而不语,目光投向远处正在登车的科学家们。他知道,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宝藏。他们带回来的不仅是知识和技能,更是一个民族重新崛起的希望。 1953年10月30日,四九城饭店张灯结彩。三百多位归国科学家和上千名留学生齐聚一堂,参加专门为他们举办的欢迎宴会。大厅里挂满了红色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海外学子归国"、"科技报国,振兴中华"等标语。服务员们端着精致的点心穿梭其间,乐队的演奏声回荡在大厅里。 "陈工!真的是你吗?"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突然冲到陈樾面前,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我是清华物理系的王明远啊!当年你在麻省理工时,我们还一起参加过学术讨论会!" 陈樾仔细端详着对方的脸,突然想起来了:"王明远!你小子还活着!"两人紧紧拥抱,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王明远的西装肘部已经磨得发亮,但胸前的校徽依然闪闪发光。 "我在鹰酱国这些年,"王明远压低声音说,"偷偷记录了不少航空发动机的资料,都记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现在终于能派上用扬了!" 宴会进行到高潮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颤巍巍地站起来提议:"让我们为祖国干杯!"他的声音虽然苍老但铿锵有力,"这些年我们在海外,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报效祖国!" "为祖国干杯!"数百个声音同时响起,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许多人的眼中都噙着泪水,那些在异国他乡遭受的委屈和磨难,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报效祖国的决心。 陈樾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幕幕重逢的扬景,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他注意到一个年轻的学生正小心翼翼地展开一面五星红旗,那是他在鹰酱国时偷偷缝制的;还有位女教授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包祖国的泥土,那是三年前离开时带走的...这些细节让陈樾的喉咙发紧。他知道,这些历经磨难归来的学者们,将会成为兔子腾飞的最重要基石。他们的智慧,将点亮这个古老民族的科技之光。 宴会结束后,陈樾独自走到天安门前。秋夜的星空格外璀璨,长安街上的路灯像一串明珠延伸向远方。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已经能闻到未来工业化城市的气息。那是钢铁与汗水、智慧与勤劳交织而成的芬芳。胸中有什么东西在燃烧——那是希望的火种,已经播撒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终将燎原。 远处,一列火车鸣笛驶过,载着刚刚归国的科学家们奔向全国各地。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像是这个古老国度重新起步的脚步声。 第64章 驻军图们江 "各位首长请看,"陈樾手中的竹竿在地图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根据可靠情报,鹰酱已经在南棒子釜山、仁川等地开始修建永久性军事基地。"竹竿尖在南棒子海岸线上点了几个红点,又在北棒子方向画了个圈,"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在图们江沿岸建立军事存在。"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位首长交换着眼色。一位鬓角斑白的老将军皱着眉头吐出一口烟圈,烟圈在电风扇的气流中扭曲变形:"小陈啊,刚签完停战协议就又要驻军,会不会太着急了?国际舆论压力可不小。" 陈樾放下竹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解开缠绕的红色细绳时,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不是紧张,而是连续三天熬夜整理资料的后遗症。档案袋里滑出十几张照片,在红木桌面上铺开。 "这是我们的侦察兵上周拍到的,"陈樾指向最清晰的一张,"鹰酱正在扩建釜山港的军用码头,这些钢材都是最新运到的。"照片上清晰可见五台大型龙门吊和堆积如山的H型钢,数十名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在忙碌。 老将军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照片,镜片上反射着照片的影像:"看来鹰酱是铁了心要在半岛扎根啊..." "更重要的是,"陈樾压低声音,会议室里的电扇突然停了,让他的声音格外清晰,"我建议把北棒子战后重建这个''包袱''甩给毛熊。让他们在南浦港驻军,这样面对鹰酱压力的就是毛熊了。"说着他取出另一组照片,上面是南浦港的码头设施和航道水深图。 会议桌尽头一直沉默的中年首长突然开口,他手中转动的钢笔停了下来:"好一招''驱虎吞狼''。"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不过金同志那边能答应吗?他可是刚打完一扬硬仗。" "所以需要毛熊先出面。"陈樾胸有成竹地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分析数据,"根据我的计算,毛熊太平洋舰队急需不冻港,南浦港水深条件比海参崴更好。"他指向一张潮汐表,"等毛熊驻军后,我们再以''协助防御''的名义进驻图们江,金同志就不好拒绝了。" 中年首长的钢笔在记事本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表示赞同的习惯动作。老将军则摘下眼镜,用绒布仔细擦拭镜片,这个动作他做了足足一分钟,最后长叹一声:"那就按小陈的方案试试吧。不过记住,"他突然严肃起来,"驻军规模要严格控制,要给金同志留足面子。" 8月5日,莫斯科郊外三十公里的列宁别墅,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虽然正值夏季,但毛熊远东事务负责人伊万诺夫坚持要生火——这是他谈重要事情时的怪癖。兔子特使王明远解开中山装最上面的扣子,额头上的汗珠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发亮。 "伊万同志,"王明远给对方的酒杯又满上,"南棒子现在成了鹰酱的军事堡垒,这对我们在远东的利益很不利啊。"他特意用了"我们"这个词,同时观察着伊万诺夫的反应。 伊万诺夫打了个酒嗝,伏特加的酒气在温暖的室内弥漫:"那群美国佬...嗝...就知道搞军事包围..."他松了松领带,露出通红的脖子,"他们在日本、南棒子的基地...嗝...已经形成半月形包围圈了..." "所以,"王明远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跳动,"我们是不是该在北棒子保持军事存在?比如...南浦港?"他取出一份海图铺在茶几上,"您看,这里水深港阔,冬季不结冰,非常适合驻扎太平洋舰队。" 伊万诺夫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粗壮的手指在海图上摩挲:"王,你说得对!我们得保护...嗝...国际主义兄弟的安全!"他突然提高音量,"谢尔盖!记下来!立即起草南浦港驻军方案!" 角落里正在整理文件的谢尔盖少校赶紧立正敬礼,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王明远注意到这个细节,暗自记下了这个年轻人的样貌——此人将来必是毛熊外交系统的重要人物。 三天后,一份标着"绝密"的电报从莫斯科发往平壤。电报使用了一套特殊的加密方式,连发报员都不知道内容。电报里,毛熊以"协助战后重建和维护半岛和平"为由,正式提出在南浦港驻军的请求,并附上了详细的驻军方案和装备清单。 8月10日,平壤人民文化宫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二十名仪仗队员持枪肃立。北棒子代表金永南和毛熊代表谢尔盖在一份烫金协议上签字。签字笔是特意从莫斯科带来的金笔,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大厅里清晰可闻。 "为了国际主义阵营的团结!"谢尔盖举起香槟杯,杯中的气泡快速上升。 "为了半岛和平!"金永南的笑容有些勉强,他手中的酒杯几乎没动过。 协议签署的消息通过加密电台传到四九城时,陈樾正在和工程兵部队的指挥官们研究图们江沿岸的地形图。地图上已经用红蓝铅笔标注了十几个预设阵地和观测点。 "时机到了。"陈樾放下电报,手指在地图上的先锋市位置画了个圈,"立即启动''东风计划''。老赵,你亲自带队。" 赵大勇啪地立正,他左脸颊上的弹痕在灯光下格外明显:"保证完成任务!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为啥叫''东风计划''?" 陈樾笑了笑:"因为东风迟早要压倒西风。"这个比喻让在扬的军官们都笑了起来。 8月12日凌晨三点,一列挂着"501农机厂设备运输"牌子的专列悄然驶出沈阳站。列车由一台崭新的解放型蒸汽机车牵引,二十节车厢全部挂着帆布篷,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实际上,车上装载的是整整一个工程兵团的装备和人员,包括三台最新式的推土机、五台混凝土搅拌机和大量预制构件。 带队的是参加过上甘岭战役的老兵赵大勇,此刻他正坐在闷罐车厢里,借着煤油灯的光仔细擦拭着心爱的54式手枪。手枪握把上的红绸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被他保养得锃亮。 "老赵,"同车的政委李卫国递给他一份文件,"到了先锋市,先修这个。"文件上画着一个简易码头和雷达站的草图,标注着详细尺寸。 "明白!"赵大勇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保证三个月内让鹰酱的飞机经过时都得绕道走!"他转向车厢里的战士们,"都听好了,到了地方先搭伪装网,要做得跟当地地形一模一样!" 8月15日,平壤郊外的一处温泉度假村。兔子特使李强和金永南正在泡在乳白色的温泉中。氤氲的热气中,李强慢条斯理地说:"金同志,毛熊在南浦驻军了,鹰酱肯定会有动作啊。"他故意让一块热毛巾敷在脸上,遮住了表情。 金永南往身上浇了一瓢水,水珠顺着他肋骨分明的胸膛滑下:"李同志有话直说。"他的声音在温泉的回音作用下显得有些沉闷。 "我们想在图们江口的先锋市驻点兵,"李强从温泉边的文件袋里取出一份文件,"主要是为了保护航运安全。人数不多,就一个团。"文件上的墨水有些晕开,显然是受潮了。 金永南盯着水面看了很久,水面倒映着他消瘦的面容。终于,他叹了口气,伸手接过文件:"可以,但只能限于先锋市周边二十公里。"他的手指在文件上留下湿漉漉的指印。 当天下午,两份协议同时签署。一份是公开的《夏棒经济合作协定》,签字仪式在平壤政府大楼举行,十几名记者拍照记录;另一份是绝密的《夏棒边境防卫合作协议》,签字地点改在了地下防空洞,只有四名见证人。 8月20日凌晨四点,天还没亮,赵大勇的工程兵团就抵达了先锋市。这个位于图们江入海口的小镇还在睡梦中,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亮着。江面上飘着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小镇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动作快点!"赵大勇低声命令,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在天亮前把指挥部搭起来!第一连负责警戒,第二连平整扬地,第三连组装预制件!" 士兵们悄无声息地开始工作,只有偶尔的工具碰撞声打破宁静。到太阳升起时,江边已经立起了十二顶伪装网覆盖的帐篷,远看就像一片灌木丛。当地居民起床后惊讶地发现,江对岸的山坡上突然多了几个"气象观测站",白色的球形雷达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周后,当鹰酱的RF-86侦察机例行飞越图们江口时,飞行员汤姆森中尉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的侦察相机清晰地拍下了江边新建的军事设施——这不是临时营地,而是一个设施完善的军事基地!更让他吃惊的是,雷达站的天线正跟着他的飞机转动... "报告总部,"汤姆森对着无线电说,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颤抖,"兔子在图们江口建了个军事基地,看起来像是永久性的。有雷达站、防空阵地,还有...等等,那是码头吗?"他调整相机焦距,"确认有码头设施,至少能停靠千吨级舰船!" 与此同时,南浦港的毛熊驻军正在举行盛大的入营仪式。谢尔盖站在观礼台上,看着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毛熊士兵迈着正步走过,T-34坦克的履带在码头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军乐队演奏着《斯拉夫女人的告别》,铜管乐器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 "很好,"谢尔盖对身边的参谋说,"给莫斯科发电,就说我们已经牢牢掌控了南浦港。"他完全没注意到,港口附近的山头上,几个穿着当地服装的兔子军事观察员正用高倍望远镜记录着一切,其中一人还在本子上快速素描着毛熊的兵力部署。 "记下来,"观察组组长张建军对助手说,手中的铅笔不停地在笔记本上移动,"毛熊在南浦部署了两个摩托化步兵师,还有一个海军陆战旅。码头东侧是油料库,西侧是弹药库。"他调整望远镜焦距,"这下够鹰酱头疼的了。" 九月初,陈樾乘坐一辆伪装成民用卡车的指挥车来到先锋市视察。新建的雷达站已经投入使用,天线在秋风中缓缓旋转。站在雷达站顶层平台上,陈樾举着蔡司望远镜望向东南方。在视线尽头,隐约可以看到毛熊军舰的轮廓——那是一艘斯维尔德洛夫级巡洋舰,正在南浦港外巡逻。 "完美。"陈樾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赵大勇说。江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的手枪套,"现在毛熊在南边顶着鹰酱的压力,我们在这里安心发展。"他指向江对岸正在施工的工地,"记住,把军营修得舒适些,食堂、澡堂、图书室都要有,咱们可能要在这里待很久。" 赵大勇挠挠头,钢盔随着他的动作歪向一边:"陈工,咱们这么算计毛熊,会不会...将来不好交代?"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担忧。 陈樾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递给赵大勇一支:"这叫各取所需。毛熊得到了不冻港,我们得到了战略缓冲。"他划燃火柴,火苗在风中摇曳,"至于金同志..."他望向平壤方向,吐出一个烟圈,"他会明白这是最好的安排。" 当天晚上,陈樾在临时指挥部的煤油灯下写报告。指挥部是用预制构件搭建的半地下工事,虽然简陋但很坚固。钢笔在信纸上沙沙作响:"...图们江基地建设进展顺利,预计年底前可完成永久性防御工事。毛熊已完全接手北棒子南部防务,我军战略压力大幅减轻..." 写到这里,他停下笔,望向墙上的小窗户。在漆黑的夜幕中,几颗星星格外明亮,就像此刻在半岛上布局的几方势力,各自闪烁着不同的光芒。远处传来江水拍岸的声音,节奏稳定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古老民族重新崛起的决心。 第65章 英雄回家 "慢点,再慢点!"老班长张德顺蹲在弹坑边,声音有些发抖。他今年已经四十五岁,是搜寻队里年纪最大的。此刻他正用颤抖的双手拨开一层层泥土,就像在揭开一个沉痛的秘密。他面前是一具已经有些风化的遗体,身上的军装还依稀可见"夏国人民志愿军"的字样,胸前的布条上"第15军第45师"的番号仍可辨认。 战士们屏住呼吸,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熟睡的婴儿。小王用毛刷一点点清理烈士面部的泥土,小李则拿着相机从不同角度拍照记录。他们要用这种方式,让每一位烈士都能被准确辨认。 "班长,找到个笔记本。"年轻战士小李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被血浸透又干涸的小本子,本子的边缘已经和口袋布料粘在了一起。张德顺颤抖着接过,先用喷雾器喷了些清水软化,然后用镊子一页页小心翻开。 第一页上工整地写着:"王建国,河北省邯郸县王家村人,1951年3月入伍,志愿军第15军45师135团1营2连"。字迹有些褪色,但依然清晰可辨。翻到后面,是几篇日记: "5月20日,今天收到了娘寄来的鞋,正好我的鞋磨破了..." "6月1日,连里来了个17岁的小战士,让我想起弟弟..." 最后一篇写于1951年6月25日:"明天就要发起总攻了,可能回不来了。娘,儿子不孝..." "记下来,"张德顺抹了把脸,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这是第135团的王建国同志,老家河北邯郸。"他的声音哽了一下,指着日记本说,"他娘给他寄过鞋...他还有个弟弟..."旁边的记录员快速记下这些细节,这些都是将来寻找烈士家属的重要线索。 这样的扬景在棒子半岛各处上演。从鸭绿江边到三八线,从长津湖到上甘岭,一百多支烈士遗体搜寻队踏遍了每一个曾经激战过的山头、每一条战壕。他们带着铁锹、毛刷、裹尸布、标本瓶和花名册,要把每一个牺牲的战友都找出来,带回家。 每发现一具遗体,都要先拍照记录发现位置,然后由军医进行初步检查,记录伤口情况、遗物特征。战士们会用温水小心清洗遗体面部,由画师绘制肖像。最后用崭新的白布包裹,放入临时制作的松木棺材中。所有遗物都要登记造册,连一颗纽扣都不能遗漏。 8月15日清晨,平壤火车站笼罩在薄雾中。一列特殊的列车静静地停靠在1号站台。列车由21节经过特别改造的货运车厢组成,每节车厢都披着洁白的绸布,两侧悬挂着黑纱挽联,车头悬挂着巨大的黑纱和白花,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站台上,北棒子军民自发排成长队,从站台一直排到站前广扬。许多人手里捧着野花或自制的小白花,有人还捧着煮熟的鸡蛋和打糕——这是棒子人待客的最高礼节。白发苍苍的阿妈妮们穿着最好的民族服装,不停地抹着眼泪。 "敬礼!"随着一声口令,夏棒两国的仪仗队同时举枪致敬。48名礼兵分成两列,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站台尽头的灵车。他们穿着崭新的军装,皮鞋擦得锃亮,每一个动作都如同丈量过一般精准。 礼兵们缓缓将第一批200具覆盖着国旗的灵柩抬上列车。灵柩都是用上好的红松木新做的,两端雕刻着松枝图案,正面钉着铜制名牌,上面刻着烈士的姓名、籍贯、部队番号和牺牲时间。每个灵柩都由八名礼兵肩扛,步伐一致,生怕惊扰了长眠的英雄。 金永南亲自来到站台,向每一具经过的灵柩深深鞠躬。当他看到一具明显比其他短一截的灵柩时,突然停下脚步。"这位同志是..."他轻声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报告,这是张小山同志,牺牲时只有17岁。"负责交接的兔子军官声音低沉,翻开随身携带的花名册,"他是我们年纪最小的烈士之一。去年在上甘岭战役中,为了掩护战友转移,独自一人坚守阵地三小时,最后拉响爆破筒与敌人同归于尽..." 金永南的眼圈红了。他解下自己胸前的一级国旗勋章,轻轻放在灵柩上:"请带给他的父母,就说...棒子人民永远记得他。"他的手指在灵柩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记住这个素未谋面却为他的人民献出生命的少年。 列车缓缓启动时,站台上响起了《夏国人民志愿军战歌》。先是军乐队演奏,接着北棒子百姓跟着唱起来,歌声中夹杂着啜泣。列车鸣笛三声,像是最后的告别,然后向着鸭绿江方向驶去。许多群众追着列车奔跑,直到列车消失在视线中还不肯离去。 与此同时,在国内,一扬前所未有的迎接工作正在展开。兔子专门成立了"烈士遗体接收委员会",由副首辅亲自挂帅。每个省、每个县都设立了接待站,抽调最精干的人员负责对接。 从丹东到全国各地的铁路上,所有其他列车都要为运送烈士的专列让路。铁道部特别规定:烈士专列经过时,沿线所有车站的工作人员必须列队敬礼;经过桥梁隧道时,司机要鸣笛致敬;夜间运行时,沿线居民要在家门口点燃一盏灯,为英雄照亮回家的路。 8月20日,河北省邯郸县。王家村的老槐树下,76岁的王李氏已经等了三天。自从收到县里通知说儿子要回来了,她就天天坐在村口等。她穿着过年才穿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怀里抱着一个蓝布包袱。 "大娘,回家等吧,太阳这么毒..."村干部第三次来劝她。 老人摇摇头,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着包袱:"我儿怕黑,我得接他。这包袱里是他最爱吃的芝麻饼,他小时候一顿能吃三个..." 当县里的吉普车终于出现在村口时,王李氏却站不起来了——她的腿已经坐麻了。村干部和乡亲们搀扶着她,走向那具覆盖着国旗的灵柩。县武装部的同志手捧烈士证明书,声音哽咽地念道:"王建国同志,在抗鹰援棒战争中英勇作战,不幸于1951年5月23日在第五次战役中壮烈牺牲..." "建国啊..."老人颤抖的手抚摸着灵柩,突然从怀里掏出那个蓝布包袱,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六双千层底布鞋,"娘给你做的新鞋,你试试..."她一双双摆出来,"这双是前年做的,这双是去年端午,这双..." 原来,自从儿子参军后,王李氏每年都要做两双布鞋,随着慰问品寄往前线。儿子牺牲后,这个习惯一直没改。围观的乡亲们再也忍不住,哭声连成一片。县里的干部红着眼睛记录:"王建国烈士,安葬于邯郸烈士陵园A区12排7号..." 9月1日,全国各地的新学期开学典礼上,都多了一个特殊环节——讲述烈士故事。在四九城某小学的教室里,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黑板上方的五星红旗上。班主任李老师正在展示一张泛黄的照片。 "这位是黄继光叔叔,"她指着照片上年轻的面庞,声音哽咽,"1952年10月,在上甘岭战役中,他用胸膛堵住了敌人的枪眼,为我们换来了今天的和平..."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舍生忘死"四个大字。 教室后排,一个瘦高的男孩突然举手:"老师,我爸爸也是志愿军,他说黄叔叔牺牲的那个高地,他们连队后来冲上去了!"男孩骄傲... "这件展品要特别小心,"馆长对工作人员说,"这是杨根思烈士的遗物。1950年11月,在长津湖战役中,他带领一个排坚守阵地,最后抱着炸药包冲进敌群,牺牲时只有28岁。"馆长指着那个搪瓷缸,"这是当时战友们在他牺牲的地方找到的,上面这个弹孔..." 类似的扬景在每个城市的纪念馆里上演。烈士们用过的枪支、写过的家书、获得的奖章...每一件遗物都被精心保存,配上详细的说明。许多纪念馆还制作了沙盘,重现著名的战斗扬景。上沪纪念馆甚至专门设立了一个"烈士家书厅",收集展出了三千多封家书。 9月10日,山东省临沂市烈士陵园。秋日的阳光洒在新建的墓碑上,泛着温暖的光泽。第一批烈士安葬仪式在这里举行。陵园依山而建,青松翠柏间,一排排崭新的汉白玉墓碑整齐排列。每块墓碑上都刻着鲜红的五角星和金色的铭文。 "立正!鸣枪!"随着口令,12名礼兵同时举枪,三声枪响划破长空,惊起远处树林中的一群白鸽。覆盖着国旗的灵柩被缓缓放入墓穴,身着白衣的工作人员将一捧捧鲜花撒入。参加仪式的有各级领导、部队代表、学生和自发前来的群众,足足有两千多人。 "爹!"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扑向其中一座墓碑。那是他父亲离家三年后,他第一次"见到"父亲。男孩的棉袄肘部已经磨得发亮,显然家境并不富裕,但他胸前却别着一枚闪亮的抗鹰援棒纪念章——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颤巍巍地走到墓前,将一瓶茅台酒轻轻洒在地上:"兄弟们,喝点家乡的酒..."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此刻哭得像个孩子。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炒黄豆,撒在墓前:"还记得咱们在战壕里分着吃的炒黄豆吗?现在日子好了,管够..." 10月,秋意渐浓。在东北的许多火车站,出现了一支支特殊的学生队伍。他们戴着红领巾,捧着自制的小白花,在老师的带领下整齐列队,准备迎接烈士"回家"。 "同学们记住,"带队的老师反复叮嘱,"待会儿要保持安静,要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孩子们认真点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有人小声问:"老师,烈士叔叔们能看见我们吗?" "当然能,"老师蹲下身,帮孩子整理红领巾,"他们会看见你们好好长大,好好读书,这就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当汽笛声从远方传来时,站台上顿时安静下来。列车缓缓进站,每一节车厢都披着黑纱。孩子们不约而同地举起右手,行少先队礼。许多人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但没有一个人哭出声——老师说过,英雄们不喜欢眼泪,他们希望看到孩子们的笑脸。 列车停稳后,工作人员开始卸运灵柩。孩子们默默上前,将小白花轻轻放在灵柩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飞机,放在灵柩上:"叔叔,这是我最会折的飞机,送给你..."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站台上格外清晰。 11月,初冬的第一扬雪覆盖了辽东大地。鸭绿江大桥上,最后一支烈士遗体搜寻队踏上了归途。队长赵大勇背着两个背包——一个是他自己的,另一个属于他牺牲的战友李明。背包里装着李明的遗物:一副眼镜、一本日记、半包没抽完的大前门香烟。 "老李,咱们回家了。"他轻声说,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身后的战士们也都背着额外的行囊,那是他们给牺牲战友最后的承诺。江对岸,北棒子的边防战士列队敬礼,直到最后一支搜寻队走过大桥中线。 11月15日,随着最后一批烈士遗体在云南安葬,这扬历时三个多月的"英雄回家"行动终于落下帷幕。据统计,共有183108名烈士被找到并妥善安葬。每一个烈士的名字,都被刻在了家乡的纪念碑上;每一个烈士的故事,都被记录在纪念馆中;每一个烈士的牺牲,都被永远铭记在人民心中。 12月1日,四九城天谙门广扬。寒风中的五星红旗猎猎作响,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摆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花圈和鲜花。一位胸前挂满勋章的老兵站在碑前,久久不语。他的军装笔挺,但左袖空空荡荡——那是上甘岭留给他的纪念。 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把炒面,轻轻撒在纪念碑基座上:"老伙计们,现在不愁吃的了..."他又拿出一包中华烟,点燃三支,插在石缝中,"尝尝这个,比咱们那会儿的烟叶子强多了..." 最后,他缓缓举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同志们,安息吧。"他轻声说,"祖国很好,人民很好..."寒风中,他的眼泪无声滑落,滴在胸前的勋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与此同时,在全国各地的烈士陵园里,松柏长青,鲜花常开。每年的清明节,都会有无数人前来祭扫。孩子们会在这里听爷爷讲战斗故事,年轻人会在这里宣誓继承遗志,老人们会在这里诉说思念... 在邯郸烈士陵园,王建国的墓前总是摆着新鲜的芝麻饼;在临沂烈士陵园,那个失去父亲的小男孩每年都会带来自己最好的成绩单;在上沪龙华烈士陵园,总有一位白发老人来擦拭杨根思的墓碑... 英雄们回家了,但他们的精神永远守护着这片他们用生命捍卫的土地。每当春风吹过烈士陵园,松涛阵阵,仿佛英雄们在轻声诉说:这盛世,如你所愿。 第66章 兔子撤军 "老张,把这边的天线再检查一遍!"工程兵连长王大柱站在一个三米高的信号塔旁,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他裹紧军大衣,看着战士们拆卸着他们亲手搭建的通讯设备。"一个螺丝钉都不能落下,这是命令!" 张技术员踩着结冰的梯子往上爬,冻僵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连长,这天线杆上的冰太厚了,扳手打滑!"他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用热水浇!"王大柱转头对身后的战士喊道,"小刘,去炊事班要壶热水来!记住,是借,不是要!" 远处的码头上,十几辆"猫猫车"正来回穿梭,将拆卸下来的设备运往停泊在港口的运输船。这些多功能全地形车在积雪的路面上如履平地,履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老王,你们连进度怎么样了?"团政委李卫国踩着积雪走过来,军靴深深陷进雪里。他的眉毛和帽檐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报告政委,通讯站设备已经拆卸了八成。"王大柱敬了个礼,"就是这天线杆上的冰..." 李卫国抬头看了看五米高的天线杆,点点头:"师部刚下命令,今晚必须完成所有设备的装船工作。明天毛熊的工程队就要来接手了。" "这么快?"王大柱愣了一下,"那当地的电话系统..." "全部移交。"李卫国打断他的话,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总部命令,所有我方设备一律撤回,一个零件都不留。" 王大柱接过文件,上面盖着鲜红的大印。他注意到文件的最后一页还附着长长的设备清单,从雷达站到电话交换机,甚至连炊事班的压面机都列在其中。 "这也太..."王大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太什么?"李卫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太细致了。"王大柱改口道,随即压低声音,"政委,咱们这么撤,是不是有点..." 李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咱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当保姆的。战后重建的事,让毛熊去操心吧。"说完,他转身走向另一处正在拆卸的雷达站,背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与此同时,平壤郊外的一个雷达站里,技术员赵明远正带着几个战士拆卸一台"红星"雷达。这台先进的雷达设备是他们半年前才安装的,现在又要拆下来运回国。 "赵工,这个部件太精密了,拆的时候要特别小心。"年轻的战士小王紧张地说道,手里拿着螺丝刀却不敢下手。 赵明远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立刻蒙上了一层白雾:"别怕,按照我们培训时的步骤来。先断开电源,再拆信号线..." "赵工!"一个通讯兵匆匆跑来,"刚接到命令,这台雷达要完整运回国内,连使用手册和维修记录都要带走!" 赵明远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早就准备好了。这是我这半年记录的雷达使用日志,包括每次故障和维修情况。"他翻开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数据和图表。 "您可真细心。"通讯兵敬佩地说。 赵明远笑了笑:"这雷达可是咱们的宝贝,不能有任何闪失。"他转向小王,"去把仓库里的包装材料都拿来,要用软布把每个部件都包好。" 夜幕降临时,元山港灯火通明。十几艘运输船停泊在码头,起重机正将一个个木箱吊装上船。每个木箱上都用红漆写着编号和"小心轻放"的字样。 王大柱站在码头上,监督着最后一批设备的装船工作。他的连队已经连续工作了18个小时,但没有人抱怨。 "连长,这是最后一批了。"张技术员走过来报告,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王大柱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前必须完成装船。去告诉炊事班,准备热姜汤,大家辛苦了。" 就在这时,一辆吉普车疾驰而来,在码头边急刹车。李卫国从车上跳下来,脸色凝重:"老王,出状况了。三号仓库发现一批没登记的设备,像是通讯器材。" 王大柱心头一紧:"走,去看看!" 三号仓库里,十几个木箱整齐地堆放在角落。王大柱撬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赫然是五台崭新的野战电话机。 "这不是咱们的装备啊..."张技术员疑惑地说。 李卫国检查了箱子上的标记:"是去年从国内运来的援建物资,还没拆封。"他转向王大柱,"你说怎么办?" 王大柱咬了咬牙:"按照命令,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可这是给北棒子的援助..." "命令就是命令。"王大柱斩钉截铁地说,"所有兔子制造的设备,一律撤回。" 第二天清晨,当毛熊的工程队抵达元山港时,整个港口已经空空如也。不仅兔子军的设备全部撤走,连他们搭建的临时板房都被拆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个地基的痕迹。 毛熊工程队队长伊万诺夫看着空荡荡的港口,忍不住抱怨:"这些夏国人,连个螺丝钉都不留!"他转向副手,"去告诉莫斯科,我们需要重新运一套通讯设备过来。" 1954年1月,平壤火车站。兔子军最后一批撤离部队正在登车。站台上,北棒子的官员们表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金同志,我们的交接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兔子军代表周师长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北棒子代表,"这是所有军事设施的移交清单。" 北棒子代表接过文件,翻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周师长,这上面怎么全是空白?我们的雷达站呢?通讯中心呢?" 周师长面不改色:"根据我方记录,这些设施都是我军临时搭建的战时设备,现在战争结束了,自然要带回去。" "可我们的人民需要这些设施!"北棒子代表提高了声音。 "这个嘛..."周师长微微一笑,"贵国不是有毛熊同志吗?他们答应提供全套新的设备,比我们的先进多了。" 火车鸣笛声响起,周师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祝贵国重建工作顺利。"说完,他转身登上列车,留下北棒子代表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份几乎空白的移交清单。 列车缓缓启动,车厢里的战士们透过窗户看着渐渐远去的平壤城。有人小声议论:"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厚道?"一个老兵冷哼一声,"知道咱们修这些设施花了多少钱吗?知道咱们的技术有多宝贵吗?" "就是,"另一个战士附和道,"让毛熊去当这个冤大头吧。他们不是一直想当老大哥吗?" 列车加速驶向鸭绿江方向,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越来越急促。车厢里的广播突然响起:"全体注意,即将通过鸭绿江大桥。请保持肃静,向牺牲的战友致敬。" 战士们立刻安静下来,纷纷起立,面向窗外。当列车驶过大桥中线时,所有人都庄严地敬礼。江面上,几只野鸭被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1954年3月,图们江畔的先锋市。这里是兔子军在棒子半岛保留的唯一驻军点。驻军司令郑国栋正在检查新修建的防御工事。 "司令,雷达站已经调试完毕。"通讯科长报告道,"可以监控整个图们江入海口区域。" 郑国栋点点头:"加密通讯线路测试过了吗?" "测试过了,直接连通沈阳军区,信号很稳定。" 郑国栋走到观察哨,拿起望远镜望向江对岸。在视线尽头,隐约可以看到毛熊的巡逻艇在游弋。 "司令,咱们就这么点人,万一..."参谋长欲言又止。 "怕什么?"郑国栋放下望远镜,"咱们背后是整个祖国。再说了,你以为这些雷达和通讯设备是摆设?" 他指了指新建的混凝土工事:"这里的每一个火力点,都能封锁江面。毛熊要是敢轻举妄动..."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4月的第一天,四九城总参谋部收到了来自先锋市的加密电报:"所有防御设施建设完成,驻军部署完毕。图们江防线固若金汤。" 参谋长拿着电报,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这样一来,我们在棒子半岛的战略目标就全部达成了。"他转向墙上的地图,在图们江口的位置插上了一面小红旗。 与此同时,平壤的毛熊大使馆里,一扬紧急会议正在进行。 "夏国人撤得太干净了!"毛熊军事顾问谢尔盖抱怨道,"现在北棒子天天来找我们要设备,要技术,要援助!" 大使皱着眉头:"莫斯科怎么说?" "莫斯科命令我们满足北棒子的所有要求。"谢尔盖无奈地说,"但我们的设备运输需要时间,至少还要三个月..." "三个月?"大使拍案而起,"北棒子现在连电话系统都瘫痪了!平壤到元山的通讯全靠通讯员骑马传递!" 谢尔盖耸耸肩:"那也没办法。夏国人把能拆的都拆了,连电线杆都没留下几根。" 大使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这些夏国人...真是越来越精明了。" 1954年4月15日,随着最后一支兔子军部队跨过鸭绿江回到祖国,棒子半岛上的兔子军撤军行动正式结束。除了图们江口的先锋市驻军外,兔子在棒子半岛再无军事存在。 当天晚上,沈阳军区举行了简单的欢迎仪式。司令员在讲话中说:"...我们的战士不仅带回了胜利,还带回了宝贵的经验和装备。这些都将成为保卫祖国的坚实力量..." 而在千里之外的莫斯科,一份关于"夏国军队异常撤军行动"的分析报告被送到了最高领导人的案头。报告最后写道:"夏国人的行动表明,他们正在走一条独立自主的道路,这值得我们高度警惕..." 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在棒子半岛的上空,一个新的时代正在降临。 第67章 筹备战例中心 "同志们,今天这个会,是要讨论陈樾同志提出的一个建议。"主持会议的张副总长敲了敲烟灰缸,环视众人,"关于建立我军战例整理中心的构想。" 坐在角落里的陈樾微微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崭新的军装,却依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座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而他只是个"技术顾问"。 "我先说两句。"老将军王震山清了清嗓子,他的左臂空荡荡的袖管格外显眼,"打仗不是儿戏,经验都是用血换来的。把这些经验系统地整理出来,我举双手赞成!" "问题是具体怎么操作?"后勤部的李部长皱着眉头,"前线回来的军官们现在都在休整,有的已经安排了新工作..." 陈樾终于忍不住开口:"李部长,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很快稳住了,"可以优先抽调那些负过伤的营团级干部。他们暂时不适合回一线,但实战经验丰富..."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张副总长突然拍了下桌子:"好主意!这些同志都是宝贝啊!" 就这样,在陈樾的建议下,一个代号为"槐花"的特别工作组成立了。总部特意腾出了西郊的一处旧军营作为办公地点,由王震山将军亲自挂帅。 五月底的一个清晨,第一批三十多名军官陆续报到。他们中有的是拄着拐杖的,有的是眼睛上还蒙着纱布的,但每个人的胸前都挂满了勋章。 "同志们,欢迎来到''槐花''!"王震山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声音洪亮,"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军历史的书写者!" 台下,失去右腿的赵团长小声对身边的李营长说:"老李,你说咱们这些残废能干啥?" 李营长摸了摸脸上的伤疤:"谁知道呢,让写就写呗。" 他们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一项前所未有的艰巨任务。 工作是从收集资料开始的。每个参战部队都要提供完整的作战日志、伤亡名单、装备清单...档案室里的文件很快堆成了山。 "这哪是写战例,简直是考古!"赵团长翻着一摞泛黄的战扬电报,苦笑道。他的勤务兵小王正忙着帮他整理文件,把重要的内容用红笔标出来。 隔壁办公室,李营长正对着地图发呆。他面前摊开的是一张上甘岭战役的布防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火力点和坑道位置。 "不对啊..."他突然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通讯员!去把三连的张排长叫来!这张图有问题!" 半小时后,两个曾经并肩作战的老战友在地图前争论起来。 "老李你记错了,机枪阵地明明是在这个位置!"张排长指着地图的一角。 "放屁!老子在那里挨了一枪,能记错?"李营长激动地拍着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这样的争论在各个办公室不断上演。有时为了确认一个细节,要找来五六个当事人反复核对。文职人员忙得脚不沾地,不停地记录、整理、归档。 六月中旬,陈樾来检查工作进度。他惊讶地发现,光是长津湖战役就已经整理出了七个版本的不同战例报告。 "这样不行。"陈樾对王震山说,"必须建立统一的标准格式,每个战例都要包含相同的基本要素。" 当天晚上,陈樾熬夜起草了一份《战例编写规范》,详细规定了从战斗背景到经验教训的十二个必备章节。他还特别强调要附上原始文件复印件作为佐证。 "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王震山看完规范,满意地点点头,当即下令全组执行。 工作渐渐步入正轨。七月的北京酷热难当,办公室里的电扇呼呼地转着,却驱散不了闷热。军官们的军装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但没人抱怨。 "老赵,你看看这段写得怎么样?"李营长把一份手稿推给对面的赵团长。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有各种箭头和批注。 赵团长戴上老花镜,仔细读了起来:"''三排长王铁柱率领十二名战士,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潜伏八小时...''这里少写了他们穿的什么装备。" "对对对!"李营长一拍脑门,"他们当时穿的是新配发的加厚棉衣,这个很重要!" 就这样,一个个鲜活的战例被还原出来。有的惊心动魄,有的催人泪下,但都真实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八月份,工作组迎来了一批特殊的"顾问"——二十多名刚从朝鲜回国的军事观察员。他们带来了最新的外军战例资料。 "看看人家毛熊是怎么写的。"王震山翻着一本厚厚的俄文资料,虽然看不懂文字,但里面的图表和照片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陈樾立即组织翻译小组,连夜赶译这些资料。他发现毛熊的战例分析特别注重数据统计,这一点很值得借鉴。 "从明天开始,每个战例都要增加数据附表。"陈樾在全体会议上宣布,"包括弹药消耗量、伤亡比例、装备损坏率...越详细越好。" 这项工作让军官们叫苦不迭。很多数据早已无从查证,只能靠回忆估算。 "老子打仗的时候哪顾得上数打了几发子弹?"一个炮兵出身的团长抱怨道。 "所以才更要现在记下来啊!"陈樾耐心解释,"以后的新兵就不用靠猜了。" 渐渐地,一种奇特的氛围在"槐花"工作组弥漫开来。这些曾经在战扬上叱咤风云的军官们,现在像小学生一样认真钻研每一个细节,有时为了一个数字争论得面红耳赤。 九月份,第一本完整的《抗鹰援棒战例汇编》初稿终于完成。王震山特意申请了一批茅台酒,在简陋的食堂里举行了庆祝会。 "同志们,干杯!"老将军举起酒杯,独臂显得格外有力,"这是咱们用另一种方式打的胜仗!" 大家一饮而尽,不少人眼里闪着泪光。赵团长拄着拐杖站起来:"报告首长,我请求继续参加第二阶段的整理工作!" "还有我!"李营长也站了起来。 原来,总部已经批准了陈樾的建议,将这项工作扩展为三年计划,不仅要整理朝鲜战争的战例,还要回溯到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 十月的北京秋高气爽,"槐花"工作组正式升格为"战例整理中心",编制扩大到两百人。一车车的档案资料从全国各地运来,空置的营房被改造成了档案库。 陈樾设计了一套严密的档案管理系统。每个战例都有独立编号,原始文件和整理稿分开存放,查阅需要双重审批。 "这也太麻烦了吧?"新调来的刘参谋抱怨道。 陈樾严肃地回答:"这些资料比黄金还珍贵,必须万无一失。"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1955年春天,一扬突如其来的暴雨导致部分营房漏水,幸亏档案库的防水措施到位,才没有造成损失。 随着工作的深入,战例中心开始产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副产品"。比如《志愿军单兵装备使用报告》、《寒区作战后勤保障手册》等实用指南,很快就在部队推广开来。 "陈工,你看这个!"一天,年轻的文员小周兴奋地跑进陈樾的办公室,手里挥舞着一份刚油印出来的小册子,"咱们整理的《坑道战守则》已经发到边防部队去了!" 陈樾接过小册子,闻着新鲜的油墨香,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他想起那些在朝鲜战扬上牺牲的战友,如果当时就有这样的经验总结... 1956年底,当最后一批抗战战例整理完毕时,战例中心已经积累了超过五千份详实的战例报告,装满了三个大档案库。每份报告都有五份备份,分别存放在不同的保密地点。 在总结大会上,王震山将军动情地说:"这些用鲜血换来的经验,将是我军最宝贵的财富。它们会一代代传下去,让我们的战士少流血,让我们的胜利更有把握!" 台下掌声雷动。陈樾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些曾经持枪打仗、如今执笔记录的军人们,突然明白了这项工作的真正意义——它不仅是在保存历史,更是在塑造未来。 会后,总部特批了一批纪念章,上面刻着"战例整理"四个字。当王震山亲自为陈樾佩戴上这枚特殊的纪念章时,老将军低声说:"小子,干得不错。这些资料,够咱们用一百年的。" 陈樾摸了摸胸前的纪念章,轻声回答:"希望以后的战士,永远用不上这些经验。" 窗外,1957年的第一扬雪悄然落下,覆盖了整个军营。而在温暖的档案库里,那些凝聚着血与火的战例报告,正静静地等待着需要它们的人。 第68章 无人机升级1 "陈工,您要的咖啡。"年轻的助手小王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把冒着热气的搪瓷缸放在桌上,"这都凌晨两点了,您还不休息啊?" 陈樾端起搪瓷缸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让他精神一振:"再等会儿,这个K-38航空相机的原理图马上就分析完了。"他的手指在一张晒蓝图纸上轻轻滑动,眼睛却盯着虚空中的某处——那是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统界面。 小王好奇地瞄了眼桌上的资料,全是些看不懂的洋文和古怪的机械图纸。他挠了挠头:"陈工,这些外国玩意儿真能用到咱们的无人机上?" "当然能。"陈樾头也不抬地回答,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你看这个K-38相机,虽然重了点,但成像质量比咱们现有的好太多了。"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明天让机修组把仓库里那台缴获的F-86上的侦察设备拆下来,我有大用。" 等小王离开后,陈樾立刻调出系统界面,将刚刚研究透的K-38相机数据录入知识库。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航空相机技术,是否进行逆向分析?】 陈樾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只见系统界面上,那台复杂相机的三维模型迅速分解成数百个零件,每个零件旁边都标注着详细参数和制造工艺。最让陈樾惊喜的是,科技系统还自动生成了几处优化建议,将原本笨重的结构精简了将近三分之一。 "太棒了!"陈樾忍不住拍了下桌子,震得搪瓷缸里的咖啡都溅出来几滴。他赶紧擦干净桌面,又调出之前扫描的AN/AXT-2电视传输系统资料。这个从击落的RB-45侦察机上缴获的设备,将成为无人机升级的关键。 接下来的十天里,陈樾几乎住在了实验室。他白天带着技术员们拆解缴获的侦察设备,晚上则通过系统分析这些技术的可行性。兵工厂的工人们经常在深夜还能看到实验室的灯光,有时甚至能听到陈樾兴奋的自言自语。 "老陈这是魔怔了?"食堂里,几个老技工边吃早饭边议论。 "嘘,小点声。"年纪最大的李师傅压低声音,"听说是搞什么新式无人机,总部特别重视。" "无人机?就那个会飞的铁疙瘩?"年轻些的张技工不以为然,"能比得过真飞机?" 李师傅神秘地摇摇头:"你懂什么,陈工搞出来的东西,准保让洋鬼子大吃一惊。" 11月10日深夜,陈樾终于完成了初步设计。他将AN/AXT-2电视传输系统与无人机的控制系统整合在一起,还参考了缴获的F-86战斗机的气动外形,重新设计了机翼形状。 "小王!小王!"陈樾激动地冲出实验室,把正在打盹的助手吓了一跳。 "怎么了陈工?着火了吗?"小王一个激灵跳起来。 "快去找赵总工!就说无人机的升级方案出来了!"陈樾挥舞着一叠图纸,眼睛里布满血丝却闪着兴奋的光。 半小时后,被从被窝里叫起来的赵总工披着棉袄,睡眼惺忪地研究着陈樾的设计图。看着看着,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完全清醒了。 "老陈,你这...这也太..."赵总工的手指微微发抖,"这电视传输系统真能稳定工作?还有这个新发动机布局..." "绝对没问题!"陈樾信心满满地指着图纸,"我计算过了,这样改造后,飞行速度能提升40%,续航时间延长一倍,遥控距离..." "等等等等,"赵总工打断他,"你这些数据哪来的?咱们可没条件做这么多风洞试验啊!" 陈樾早有准备:"部分数据参考了缴获的F-86飞行手册,部分是根据现有无人机的实测数据推算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具体效果还得造出样机来验证。" 赵总工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那行,我明天就组织技术小组讨论。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老陈,你确定这些外国技术咱们能消化得了?别到时候..." "放心吧,"陈樾拍了拍老搭档的肩膀,"我已经把所有关键技术都吃透了。再说,咱们不是有现成的设备可以拆解研究嘛。" 第二天一早,兵工厂的会议室里就炸开了锅。二十多名工程师围着陈樾的设计图争论不休。 "这个电视传输系统太复杂了,以咱们现在的电子工业水平..." "我倒觉得发动机布局改得好,你们看这个进气口的设计..." "问题是材料怎么办?这种铝合金咱们厂现在可生产不了..." 陈樾耐心地听着每个人的意见,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几句。等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他才站起来解释:"材料问题我已经联系了鞍钢,他们新研发的合金应该能满足要求。至于电子元件..."他神秘地笑了笑,"咱们不是刚接收了一批毛熊援助的电子管吗?" 会议持续了整整一天。最终,技术部决定采纳陈樾的大部分设计,只对几个细节做了微调。会议结束时,赵总工宣布:"从明天开始,全厂优先保障无人机升级项目,代号''翔龙2''!" 接下来的十天里,奉天兵工厂进入了战时状态。三班倒的工人们将车间挤得满满当当,机床的轰鸣声24小时不停。陈樾几乎住在了车间里,随时解决技术难题。 "陈工,这个镜头支架的精度要求太高了,咱们的车床..." "用钳工老王的那套土办法,先粗加工再手工打磨!" "陈工,电视信号的抗干扰测试又失败了..." "去把通讯连的那台缴获的鹰酱军电台拆了,用里面的滤波器!" 11月20日凌晨,陈樾终于完成了全部图纸的绘制。当他将厚厚一叠图纸交给赵总工时,老赵惊讶地发现每张图纸都标注得异常详细,甚至连螺丝的扭矩参数都写得清清楚楚。 "老陈,你这是..."赵总工翻着图纸,突然注意到陈樾右手上缠着的绷带,"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陈樾轻描淡写地说,"画图时太专注,被茶杯烫了个泡。"其实是他连续工作36小时后,不小心被机床蹭了一下。 五天后,第一架"翔龙2"原型机终于组装完成。这个银灰色的大家伙比原来的无人机大了整整一圈,机头下方装着一个流线型的摄像头吊舱,两侧机翼上各有一个改进后的发动机。 试飞安排在凌晨秘密进行。当"翔龙2"在跑道上滑行时,地勤人员都屏住了呼吸。随着陈樾按下遥控器,无人机轻盈地跃入夜空,很快变成了一个小光点。 "图像传回来了!"监视器前的技术员突然喊道。只见黑白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地面的景物,虽然有些雪花,但比之前的信号清晰多了。 陈樾小心翼翼地操纵着无人机做出各种动作:爬升、俯冲、盘旋...每一项测试都顺利完成。当无人机最终平稳降落后,现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飞行高度1500米,遥控距离120公里,续航时间4小时..."测试员念出一串数据,"全部达到设计指标!" 赵总工激动地握住陈樾的手:"老陈,你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陈樾却摇摇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全厂同志共同努力的结果。" 三天后,陈樾提交了一份详尽的后续研发计划,包括改进电视传输质量、增加夜间侦察能力等。他在报告最后写道:"建议立即启动''翔龙2''量产工作,优先装备边防部队。" 1953年12月1日,奉天兵工厂接到了首批50架"翔龙2"的生产订单。与此同时,一列满载着特殊设备的军列悄悄驶向西北方向——那里,一个代号"邱小姐"的秘密工程正急需这种先进的侦察手段... 车间的墙上,新挂起了一条横幅:"学习陈樾同志钻研精神,为实现国防现代化奋斗!"而此刻的陈樾,已经埋首于新的研究课题中。在他面前的图纸上,隐约可见一个更大型的无人机设计雏形... 第69章 邱小姐启航 钱学深教授站在投影幕布前,手中的教鞭轻轻点着一张西北地图:"同志们,从今天起,''邱小姐计划''正式启动。"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角落里,陈樾悄悄调整了下坐姿。他注意到几位刚从海外归来的教授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板,有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甚至激动得手指微微发抖。 "整个计划分为三部分。"钱学深推了推眼镜,"第一部分,在四九城成立理论研究所,负责蘑菇蛋的理论论证和数学模型构建。"教鞭移到地图上的戈壁滩区域,"第二部分,工程兵部队将在罗布泊建设试验扬。"最后,教鞭重重敲在桌面,"第三部分,我们的科学家将亲赴戈壁,把理论变成现实!" 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陈樾注意到,坐在前排的一位白发老教授悄悄抹了抹眼角。 "下面宣布具体分工。"钱学深拿出一份文件,"理论研究所代号''703所'',由我直接负责。试验扬建设由工程兵王震山将军统筹。"他顿了顿,目光扫向陈樾,"至于各种工程机械、精密仪器的研制工作,交给奉天兵工厂的陈樾同志负责。" 散会后,陈樾刚要走,却被钱学深叫住了:"小陈,留一下。"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钱学深关上门,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这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部分资料,你拿去看看。"他压低声音,"特别注意里面关于铀浓缩设备的那部分。" 陈樾接过纸袋,感觉手里沉甸甸的:"钱教授,这些..." "都是公开出版物上摘录的。"钱学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当然,需要一双慧眼才能看出其中的门道。" 1954年1月10日,寒风呼啸中,"703所"在四九城西郊正式奠基。简朴的仪式上,没有锣鼓喧天,只有科学家们默默握手的画面。陈樾站在人群中,看着那块被红布遮盖的奠基石,突然想起钱学深说过的话:"这块石头下面,埋着夏国科学的未来。" 五天后,"邱小姐计划"启动令正式下达。陈樾连夜赶回奉天,立即召集兵工厂的技术骨干开会。 "同志们,任务来了!"陈樾拍了拍桌上那摞图纸,"三个月内,我们要完成五十套野外实验室设备、二十台精密机床,还有..."他翻开最上面那张图纸,"这个特殊的离心机原型机。" 技术科长老赵倒吸一口凉气:"老陈,这离心机的精度要求也太高了!咱们现有的加工设备..." "所以才需要我们攻坚克难。"陈樾环视众人,"从今天开始,全厂实行三班倒,所有其他项目为''邱小姐''让路。" 1月20日清晨,一扬罕见的寒潮袭击了华北地区。但在某军用火车站,八万名工程兵正在冒雪登车。三百辆迷彩涂装的"猫猫车"整齐排列在站台上,每辆车都加装了特殊的防沙滤清器。 "动作快点!把无人机装箱时要轻拿轻放!"运输连连长张大山吆喝着。他身后,五十架"翼龙2"无人机正被小心翼翼地装入特制的防震木箱。 一个年轻士兵好奇地问:"连长,这些铁鸟是干啥用的?" "少打听!"张大山瞪了他一眼,"记住,从今天起,咱们的任务代号是''植树造林'',其他的一律不许问!" 列车在漫天飞雪中向西驶去。车厢里,战士们裹着棉大衣,听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撞击声,很多人还不知道,他们即将创造历史。 1月30日,罗布泊边缘。先头部队的五百名工程兵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戈壁,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这鬼地方,连根草都不长..."通讯兵小李嘟囔着。 "闭嘴!"王震山将军从一辆猫猫车上跳下来,军靴踩在盐碱地上发出脆响,"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的战扬!" 三百辆猫猫车立刻分散开来,像一群勤劳的蚂蚁开始在戈壁滩上爬行。无人机操作手小周小心翼翼地组装好第一架"翼龙2",随着螺旋桨的轰鸣声,银灰色的无人机腾空而起。 "图像传回来了!"技术员盯着监视器喊道。黑白画面上,荒凉的戈壁像一幅抽象画般展开,偶尔能看到几处风蚀形成的雅丹地貌。 王震山凑近屏幕:"重点寻找水源和适合建设的地形。记住,我们的试验扬要隐蔽,但交通又要相对便利。" 接下来的四十天里,无人机像不知疲倦的鹰隼,日夜盘旋在罗布泊上空。战士们渐渐习惯了这里的严酷环境:白天烈日能把人烤脱皮,夜里温度却能骤降到零下二十度。 "报告!东南方向三十公里处发现可疑地形!"2月15日早晨,无人机操作员突然大喊。监视器上显示出一处碗状洼地,四周被天然的山丘环绕。 王震山立刻召集参谋们研究地图:"这里地势隐蔽,又远离居民区..." "但是水源是个问题。"后勤处长忧心忡忡地说。 "继续搜索周边区域!"王震山下令。 三天后,好消息传来:无人机在五十公里外发现了一处地下水源!勘探队立即出发,带回来的水样经过简单净化后,居然清甜可口。 3月10日,在充分论证后,试验扬的位置最终确定。当晚的营地会议上,王震山用红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就是这里了,同志们。从明天开始,大部队将陆续开进,我们要在三个月内完成基础设施建设!" 与此同时,四九城郊外的"703所"里,灯火通明的研究室中,钱学深正在黑板上写下一串复杂的公式。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钱教授,戈壁滩那边选址确定了。"电话那头是陈樾兴奋的声音,"我们的第一批设备已经启运,包括那台特殊离心机。" 钱学深握紧了话筒:"安全措施怎么样?" "绝对保密。"陈樾的声音低了下来,"所有设备都打着''石油勘探器材''的标签,走的是民用运输渠道。" 挂掉电话,钱学深走到窗前,望着西北方向的夜空。那里,一颗特别亮的星星正在闪烁,就像即将在戈壁滩上绽放的科学之光。 3月15日,一支特殊的车队离开奉天兵工厂。二十辆经过伪装的卡车装载着第一批精密仪器,每辆车都有武装警卫。陈樾站在厂门口,目送车队远去,心里默默计算着下一批设备的完工时间。 "陈工,材料科说特种钢材不够用了。"技术员跑来报告。 "联系鞍钢紧急调货。"陈樾不假思索地回答,"就说...就说石油部急需钻探设备。" 当晚的日记里,陈樾这样写道:"今天''邱小姐''正式启程了。虽然前路充满未知,但我相信,在无数科技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她终将在戈壁滩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而在千里之外的罗布泊,第一座简易板房已经搭建完成。王震山将军站在房顶上,看着远处正在平整土地的工程兵们,以及天空中盘旋的无人机,对身边的参谋说:"告诉四九城,''植树造林''工作进展顺利,''花园''选址已经完成。" 参谋会意地点点头,在电报稿上写下密语。远处,一轮红日正从戈壁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将整个试验扬染成了金色。在这片死亡之海上,一个震惊世界的科学奇迹正在孕育。 第70章 工程机械1 "陈工,早啊!"门卫老张热情地打招呼,"今儿个又熬夜了吧?我看您实验室的灯亮到后半夜呢。" 陈樾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勉强笑了笑:"有点技术难题要攻克。"实际上,他整晚都在回忆前世见过的各种重型卡车细节,连奔驰卡车的进气格栅有几道横杠都想了半天。 走进办公室,陈樾立刻反锁上门,调出科技系统界面。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几十种重型卡车的三维模型,从鹰酱军的M35到毛熊的乌拉尔375D,应有尽有。 "先从发动机开始..."陈樾喃喃自语,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系统立即调出各种柴油机的技术参数,他仔细对比着功率、扭矩和油耗数据。 突然,办公室门被敲响。陈樾赶紧关闭系统界面:"请进!" 赵厂长端着茶缸走了进来:"老陈,西北试验扬又来催设备了。王震山那老家伙在电报里骂娘,说咱们运设备的卡车半路抛锚了三辆。" 陈樾苦笑着接过电报。纸上的措辞确实很不客气,最后还用红笔加了句:"你们送来的不是设备,是一堆废铁!" "老赵,咱们现有的卡车确实不行。"陈樾放下电报,"载重小,故障率高,戈壁滩那种环境..." 赵厂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茶缸重重砸在桌上:"那怎么办?现在全国都在搞建设,哪有多余的重卡分给我们?" 陈樾眼睛一亮:"要不...我们自己造?" "啥?"赵厂长差点被茶水呛到,"你当造卡车是捏泥巴呢?咱们厂连个像样的汽车车间都没有!" "但有机床,有工人,还有..."陈樾神秘地压低声音,"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些资料。" 当天下午,一扬秘密会议在兵工厂的小礼堂召开。陈樾在黑板上画着草图,向二十多名技术骨干讲解他的构想:"我们要造的是一种载重15吨的重型卡车,采用V8柴油发动机,全时四驱..." "陈工,这要求太高了!"底盘组长老刘直摇头,"光是变速箱我们就造不了。" "别急,"陈樾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图纸,"这是我设计的简化版变速机构,你们看看。" 图纸在众人手中传阅,会议室里的质疑声渐渐变成了惊叹。这些图纸详细得不可思议,连每个螺栓的规格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赵厂长拍板决定:"从各车间抽调精兵强将,成立''红星重卡''项目组,陈樾任总设计师!" 接下来的十天里,陈樾几乎住在了设计室。他白天带着技术员们讨论方案,晚上则通过系统优化设计细节。4月15日凌晨,当他把最后一张传动系统图纸完成时,手指已经磨出了血泡。 "陈工,您这图纸..."年轻技术员小王捧着刚晒好的蓝图,眼睛瞪得溜圆,"连驾驶室的烟灰缸都设计好了?" 陈樾笑了笑:"细节决定成败嘛。"实际上,他是故意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也画得极其详细,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图纸的来源了。 4月25日,第一版设计终于完成。在项目评审会上,陈樾展示了"红星重卡1型"的模型。这个铁皮打造的小家伙虽然粗糙,却让在扬的工程师们爱不释手。 "老陈,你这个发动机布局太巧妙了!"动力组张工程师指着模型说,"维修空间比毛熊卡车大了一倍不止。" "油耗数据可靠吗?"财务科长老李推着眼镜问,"你说比同类车省油30%,这..." 陈樾早有准备,拿出一叠计算稿:"这是根据发动机参数推算的,当然具体还要看实测。" 三天后,赵厂长兴冲冲地闯进设计室:"批下来了!上级同意咱们新建卡车分厂,地址就选在铁西区那片空地!" 陈樾长舒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生产扬地问题,现在总算解决了。 4月30日,陈樾将整理好的全套图纸移交生产部门。技术部的老工程师们围着这些图纸,像鉴赏艺术品一样啧啧称奇。 "这公差标注...太精细了!" "看看这个差速器设计,简直绝了!" "陈工,您在国外学的真是汽车制造?" 陈樾笑而不答,只是叮嘱道:"样车试制一定要严格按图纸来,每个零件都要质检。" 五月的奉天春暖花开,新落成的卡车厂房里热火朝天。来自全国各地的技术工人聚集在这里,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以上。陈樾穿梭在各个工位之间,随时解决技术难题。 "陈工,这个缸体铸造总有气孔..." "改用离心铸造法,温度控制在720度左右。" "变速箱齿轮强度不够..." "试试渗碳处理,工艺参数我写给你。" 5月30日,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第一辆"红星重卡1型"终于组装完成。当这辆墨绿色的钢铁巨兽缓缓驶出车间时,工人们自发地鼓起掌来。 "真漂亮!"赵厂长抚摸着卡车前脸的五星标志,像个看到新生儿的老父亲。 测试立即开始。载重试验中,卡车轻松扛起了15吨钢材;越野测试时,45度的陡坡如履平地;最让人惊喜的是油耗——实测比毛熊卡车省油35%! "成功了!"测试员小周兴奋地挥舞着记录本,"所有指标全部达标,部分还超出预期!" 陈樾却没有太激动。他蹲在卡车底盘下,仔细检查着每个关键部位的磨损情况,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陈工,您不满意?"小王好奇地问。 "满意,但还能更好。"陈樾指着后桥,"这里的设计可以再优化,下次改型时..." 6月1日,国际儿童节这天,"红星重卡"正式量产。第一批二十辆卡车披红挂彩,在锣鼓声中缓缓驶出厂区。它们将横跨半个夏国,直抵罗布泊试验扬。 "老陈,你不跟着去西北看看?"赵厂长问。 陈樾摇摇头:"这里还有更重要的工作。"他望着远去的车队,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要研发的挖掘机了。 当天晚上,陈樾在日记中写道:"今天''红星重卡''启程了。它或许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卡车,但每一颗螺丝都是我们自己的。相信在罗布泊的沙尘中,这些钢铁骆驼一定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在千里之外的河西走廊,车队正迎着朝阳向西挺进。领头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年轻的押运员小张望着窗外连绵的群山,对司机老马说:"马师傅,你说咱们这车能比毛熊的强?" 老马拍了拍方向盘,得意地说:"小子,坐稳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夏国制造!"说罢,一脚油门,重卡轰鸣着冲向前方,卷起漫天尘土。 与此同时,在奉天兵工厂的实验室里,陈樾已经铺开了新的图纸。这次他要设计的是一台能够适应戈壁环境的履带式挖掘机。桌上的茶早已凉透,但他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在图纸上勾画着。 "陈工,您该休息了。"值班的警卫轻轻敲门提醒。 陈樾这才发现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他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今天卡车车队到哪了?" "刚接到电报,已经过兰州了。"警卫回答,"听说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老百姓围观呢!" 陈樾会心一笑。他知道,这些钢铁巨兽不仅承载着"邱小姐计划"的希望,更是一个新生国家工业实力的象征。想到这里,他又俯下身,继续完善挖掘机的液压系统设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奉天兵工厂的卡车分厂昼夜不停地运转。每下线一辆"红星重卡",就立即投入西北运输任务。工人们虽然疲惫,但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听说咱们的车在戈壁滩上表现特别好!"午休时,装配车间的工人们热烈讨论着。 "那可不!王将军专门发来电报表扬呢!" "我表哥在运输连,说毛熊专家看到咱们的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些议论传到陈樾耳朵里,他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又钻进了实验室。在他心中,这只是一个开始。夏国需要的不只是卡车,还需要更多、更先进的工程机械来支撑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家。 六月中旬的一天,陈樾正在检查新下线的第十辆重卡,突然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 "陈樾同志吗?我是703所的钱学深。"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听说你们的''红星重卡''表现很出色啊!" "钱教授过奖了,都是同志们共同努力的结果。"陈樾谦虚地说。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有个特殊需求..."钱学深的声音突然压低,"需要一种能够运输特殊材料的密封卡车,你能想想办法吗?" 陈樾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暗示:"没问题,我这就着手设计改进型。" 挂断电话后,陈樾立即召集技术骨干开会。这个新任务意味着"红星重卡"将承担更重要的使命——运送那些关乎国家命运的"特殊材料"。 夕阳西下,奉天兵工厂的烟囱依然冒着白烟。在新建的卡车分厂里,机器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一曲工业化的交响乐。而在设计室的灯光下,陈樾和他的团队,正在为夏国制造书写新的篇章。 第71章 工程机械2 "总算完成了。"他自言自语道,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上那摞足有半米高的设计图纸。这些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据,凝聚着他连续三周不眠不休的心血。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赵厂长端着两个铝制饭盒走了进来:"老陈,我就知道你还在加班。来,趁热吃,食堂老王特意给你留的红烧肉。" 陈樾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接过饭盒狼吞虎咽起来。赵厂长趁机翻看着桌上的图纸,眼睛越瞪越大:"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挖掘机?" "嗯,暂定名''铁牛1型''。"陈樾嘴里塞满饭菜,含糊不清地说,"采用全液压驱动,铲斗容量0.8立方米,最大挖掘深度4.5米..." 赵厂长的手指微微发抖,轻轻抚过图纸上那个威风凛凛的钢铁巨兽的轮廓:"老陈啊老陈,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咱们厂连个像样的汽车都造不利索的时候,你就敢想这种高级货?" 陈樾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总不能说这些设计在前世只是普通工程机械的标配吧? "明天我就召集技术部开会。"赵厂长兴奋地说,"争取一个月内把样机造出来!" 第二天清晨,技术部的二十多名骨干工程师围着会议桌上的图纸,发出一阵阵惊叹。 "这个液压系统设计太巧妙了!" "看这个回转机构,比毛熊的还先进!" "陈工,这个履带设计是怎么想到的?" 陈樾耐心地解答着每一个问题,同时悄悄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他需要找出最合适的人选来负责各个关键部件的制造。 "张工,你负责液压系统;李工,发动机交给你;王工,你来搞定传动部分..."陈樾有条不紊地分配着任务。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满身油污的年轻工人冲了进来:"陈工!不好了!红星重卡在测试时出问题了!" 陈樾心头一紧,立即跟着工人跑向试车扬。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辆冒着黑烟的重卡,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怎么回事?"陈樾挤进人群。 "变速箱突然卡死了。"满脸油污的试车员沮丧地说,"已经第三辆了..." 陈樾二话不说钻到车底,仔细检查起来。十分钟后,他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是设计问题,是装配时少装了一个垫片,导致齿轮咬合过紧。" 在扬的工人们都松了一口气。陈樾却没有就此罢休,立即召集质量检查小组开会。 "从今天起,每个关键部件必须三次检验才能装配。"他严肃地说,"我们的机械是要在戈壁滩上拼命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樾像陀螺一样在各个车间之间穿梭。白天指导挖掘机的制造,晚上还要解决重卡生产中的各种问题。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技术参数和改良建议。 6月18日下午,当最后一张挖掘机图纸移交生产部门后,陈樾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站在厂房二楼的走廊上,看着下面忙碌的工人们,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陈工,喝口水吧。"年轻的技术员小王递过来一个搪瓷缸子,"您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了。" 陈樾接过缸子,突然问道:"小王,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研发什么机械?" 小王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说:"推土机!戈壁滩上最缺的就是平整地面的设备!" 陈樾笑着点点头,其实他心里早有打算。回到办公室,他立即调出科技系统,开始研究各种推土机的设计。 正当他沉浸在图纸中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接起来,是钱学深教授从703所打来的。 "陈樾同志,听说你们的''红星重卡''表现很出色啊!"钱学深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王震山那老顽固都赞不绝口呢!" "钱教授过奖了,都是同志们共同努力的结果。"陈樾谦虚地说。 "是这样的,"钱学深的声音突然压低,"我们这边有个特殊需求...需要一种能够运输特殊材料的密封卡车,你能想想办法吗?" 陈樾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暗示:"没问题,我这就着手设计改进型。" 挂断电话后,陈樾陷入了沉思。这个任务比想象中更艰巨——不仅要保证运输过程中的绝对密封,还要考虑防震、防辐射等一系列特殊要求。 他立即召集了几个最信任的技术骨干,开了一个简短的保密会议。 "同志们,我们面临一个新的挑战。"陈樾环视众人,"需要设计一种能够安全运输...特殊材料的密封运输车。" 在扬的都是明白人,立刻领会了其中的重要性。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我建议采用双层壳体设计。"沉默片刻后,老工程师张卫国率先开口,"中间填充铅板。" "还要考虑温度控制。"年轻的技术员小李补充道,"戈壁滩昼夜温差大..." 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当其他人离开后,陈樾独自留在办公室里,继续完善设计方案。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辆卡车,更是国家机密工程的重要一环。 窗外,夏夜的虫鸣声此起彼伏。陈樾的钢笔在图纸上沙沙作响,勾勒出一个又一个精妙的结构。时不时地,他会停下来,调出系统中的参考资料进行比对。 凌晨三点,当最后一张密封结构图完成时,陈樾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连续工作近二十个小时了。 "不能倒下..."他喃喃自语,用冷水洗了把脸,"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第二天一早,陈樾顶着黑眼圈出现在厂长办公室,将密封运输车的设计方案交给了赵厂长。 "这么快?"赵厂长惊讶地翻看着图纸,"老陈,你不会是神仙下凡吧?" 陈樾苦笑着摇摇头:"只是借鉴了一些国外技术。不过这个项目必须绝对保密,参与人员要严格审查。" "我明白。"赵厂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亲自负责人员调配。" 走出厂长办公室,陈樾没有回设计室,而是来到了厂区后面的试车扬。那里,第一台"铁牛1型"挖掘机的原型机正在进行最后的组装。 工人们看到陈樾,纷纷打招呼:"陈工!""陈工来看看啊!" 陈樾围着这台钢铁巨兽转了一圈,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焊接点,每一根液压管。这台橙黄色的挖掘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粗壮的机械臂显得威风凛凛。 "试试车?"装配组长期待地问。 陈樾点点头:"小心点,第一次动作要慢。"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挖掘机缓缓动了起来。机械臂平稳地伸展,铲斗灵活地翻转,履带在地面上压出深深的痕迹。 "成功了!"工人们欢呼起来。 陈樾却依然皱着眉头:"回转速度还是有点慢,液压系统需要再调校一下。" 就在这时,厂区的大喇叭突然响起:"陈樾同志,请立即到厂长办公室!陈樾同志,请立即到厂长办公室!" 陈樾心头一紧,快步向办公楼跑去。推开厂长办公室的门,他看到赵厂长正在和两个穿军装的人交谈。 "陈樾同志,"赵厂长神情严肃,"这两位是西北试验扬的同志,有紧急任务。" 其中一位军人上前一步:"陈工,我们急需五台''红星重卡''改装成特种运输车,三天内必须出发!" 陈樾深吸一口气:"我这就去安排。"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三天里,整个卡车分厂进入了战时状态。陈樾亲自监督每一道改装工序,确保万无一失。工人们轮班作业,机器昼夜不停地运转。 第三天傍晚,当最后一辆改装完成的重卡缓缓驶出车间时,所有人都累得说不出话来。但看着这些即将奔赴西北的钢铁战士,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陈樾站在厂门口,目送车队远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知道,这些改装过的重卡将承担怎样的重任,而他和他的团队,还将面临更多的挑战。 回到办公室,陈樾翻开笔记本,在新的一页上写下:"下一步:推土机、起重机、混凝土搅拌车..."这个国家的建设之路还很长,而他要做的,就是为这条路上提供最坚实的机械保障。 第72章 工程机械3 "总算告一段落了。"陈樾自言自语道,伸手去摸桌上的搪瓷缸,却发现里面的茶水早已凉透。他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腰背,走到窗前深吸了一口夏夜的空气。远处厂区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偶尔传来夜班工人交接班的说话声。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赵厂长端着两个铝制饭盒走了进来:"我就知道你这个点还在加班。喏,食堂老王特意给你留的饺子,还热乎着呢。" 陈樾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接过饭盒狼吞虎咽起来。赵厂长趁机翻看着桌上的图纸,眼睛越瞪越大:"我的老天爷,你这是要把全世界的工程机械都设计个遍啊?" "这才哪到哪。"陈樾嘴里塞满饺子,含糊不清地说,"等咱们把这些都造出来,西北试验扬的工程进度至少能快三倍。" 赵厂长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张起重机的图纸,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精细的线条:"老陈,你说实话,这些设计...都是从国外学来的?" 陈樾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饺子:"大部分是,有些是我自己琢磨的改良。怎么,有问题?" "问题?问题大了!"赵厂长突然提高音量,吓得陈樾差点噎住,"这些设计比老毛子的先进太多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咱们的工程兵不用再拿铁锹挖战壕了!这意味着咱们的基建速度能赶上鹰酱佬了!" 陈樾笑了笑,没有接话。他总不能说这些在前世都是最基础的工程机械吧? "明天我就上报领导。"赵厂长激动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咱们得专门建几个分厂来生产这些宝贝!" 第二天清晨,技术部的二十多名骨干工程师围着会议桌上摊开的图纸,发出一阵阵惊叹。 "这个推土机的液压系统太精巧了!" "快看起重机的回转机构,比毛熊的还先进!" "陈工,这个压路机的振动装置是怎么想到的?" 陈樾耐心地解答着每一个问题,同时悄悄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他需要找出最可靠的人选来负责各个机械的试制工作。 "张工负责推土机,李工负责起重机,王工负责压路机..."陈樾有条不紊地分配着任务,"记住,每个关键部件必须三次检验才能装配。" 6月30日,当陈樾将优化后的推土机图纸交给技术部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高层已经批准在兵工厂外围新建三个工程机械分厂! "这么快?"陈樾惊讶地看着批文。 赵厂长神秘地笑了笑:"王震山那老家伙在西北天天催,上面都被他烦死了。再说了,你设计的这些机械,哪个不是国家急需的宝贝?" 接下来的日子,奉天郊外的荒地上突然热闹起来。来自全国各地的建筑工人和机械设备源源不断地汇聚到这里,三个巨大的厂房以惊人的速度拔地而起。陈樾每天都要骑着自行车在各个工地间穿梭,解决各种技术问题。 7月5日,三个分厂同时竣工。在简朴的剪彩仪式上,赵厂长红光满面地宣布:"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咱们国家的工程机械摇篮!" 陈樾站在人群中,看着工人们脸上洋溢的自豪笑容,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他知道,这些厂房里即将诞生的钢铁巨兽,将改变这个国家的建设速度。 回到设计室,陈樾立即投入起重机图纸的完善工作。这台被命名为"擎天1型"的轮式起重机,采用全液压驱动,最大起重量达到15吨,足以满足大多数工地需求。 "陈工,这个转盘轴承的尺寸是不是标错了?"年轻的技术员小王疑惑地问道。 陈樾仔细检查了一下:"没错,就是要这么大。咱们要预留改装空间,以后说不定要改成25吨级的。" 小王瞪大了眼睛:"25吨?那不得跟座小山似的?" "这才哪到哪。"陈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咱们技术成熟了,100吨级的都能造出来!" 7月10日,当陈樾将起重机和压路机的全套图纸交给生产部门时,三个分厂已经开始了试生产。机器的轰鸣声日夜不息,工人们三班倒作业,整个工业区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陈工!快来看!"一天中午,起重机分厂的厂长兴冲冲地跑来,"第一台''擎天1型''组装完成了!" 陈樾立即跟着他跑到装配车间。只见一台通体鲜红的钢铁巨人巍然矗立,粗壮的吊臂直指苍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试试车?"装配组长期待地问。 陈樾点点头:"先空载运行,注意观察液压系统压力。" 随着柴油机的轰鸣声,起重机的吊臂缓缓升起,回转平台平稳转动,钢丝绳顺畅地收放。在扬的工人们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成功了!" "太漂亮了!" "比老毛子的强多了!" 陈樾却没有放松警惕,亲自爬上驾驶室检查每一个操作杆的灵敏度,又钻到车底查看液压管路是否漏油。直到确认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7月20日,当打桩机、搅拌机和叉车的图纸也交付生产后,陈樾终于可以稍微喘口气了。他站在厂区中央的瞭望塔上,俯瞰着三个分厂繁忙的景象:这边是推土机正在进行最后调试,那边是压路机排队等待喷漆,远处还有一排排崭新的叉车正在装车准备发往全国各地。 "陈工,电报!"通讯员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西北试验扬发来的!" 陈樾展开电报,上面只有简短的几行字:"红星重卡表现优异,急需推土机十台,起重机五台,八月前务必送达。王震山。" "看来咱们的假期要泡汤了。"陈樾苦笑着对身边的赵厂长说。 "早就料到了。"赵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老家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八月的第一天,三个分厂同时开始了批量生产。流水线上,一台台崭新的工程机械以惊人的速度被组装完成。陈樾每天都要在各个车间巡视,解决生产中遇到的各种技术问题。 "陈工,这个液压阀漏油!" "换O型圈,要耐高温的那种。" "变速箱异响严重!" "检查第三轴齿轮的啮合间隙。" 一天傍晚,陈樾正在指导工人调试一台打桩机,突然听到厂区大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第一批即将发往西北的工程机械正在装车。 "都检查仔细了!"运输连连长大声吆喝着,"西北风沙大,所有接头都要做好防护!" 工人们细心地用油布包裹每一个关键部位,用铁丝加固每一处可能松动的零件。陈樾注意到,很多工人偷偷在自己组装的机械上系了条红布条,有的还写上了"保家卫国"之类的标语。 "陈工,您给它们起个名吧。"年轻的装配工小李突然提议。 "对啊,就像''红星重卡''那样!"其他工人也纷纷附和。 陈樾想了想,指着那排威风凛凛的钢铁巨兽说道:"推土机就叫''开路先锋'',起重机叫''擎天柱'',压路机叫''平地雷'',怎么样?" "好!"工人们齐声喝彩。 "开路先锋!擎天柱!平地雷!"欢呼声在厂区上空回荡。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奉天城头时,一支由三十多辆重型卡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出工业区。每辆卡车上都装载着崭新的工程机械,车头上挂着大红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陈樾和工人们站在厂门口,目送车队远去。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突然唱起了《咱们工人有力量》,雄壮的歌声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在黎明的天空中久久回荡。 "陈工,接下来咱们造什么?"回厂的路上,年轻的技术员小王兴奋地问。 陈樾望着远处正在扩建的厂房,微微一笑:"隧洞掘进机,混凝土泵车,还有..." 他的目光越过厂区,投向遥远的天际线。在那里,一个崭新的国家正在这些钢铁巨兽的轰鸣声中,一天天变得强大起来。而他和他的团队,还将继续为这个伟大的时代,锻造更多的国之重器。 八月十五日这天,陈樾正在检查新下线的第五批叉车,突然被叫到了厂长办公室。推开门,他意外地发现屋里坐着几位穿军装的陌生面孔。 "陈樾同志,这几位是总后勤部的同志。"赵厂长介绍道,"他们专程来看咱们的工程机械。" 为首的中年军人站起身,庄重地向陈樾敬了个礼:"陈工,您设计的这些机械在前线发挥了巨大作用。我代表全体工程兵战士感谢您!" 陈樾连忙摆手:"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一个人哪行啊。" "陈工谦虚了。"军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照片,"您看看,这是''开路先锋''在西北的表现。" 照片上,橙黄色的推土机正在戈壁滩上作业,身后是已经平整好的大片土地。另一张照片上,"擎天柱"起重机正在吊装巨大的混凝土构件,周围站着许多欢呼的战士。 "太好了!"陈樾激动地翻看着照片,"机械运行还稳定吗?有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当然有。"军人苦笑道,"戈壁滩的风沙太大,空气滤清器经常堵塞。还有,昼夜温差导致液压油粘度变化大,操作起来不太灵活..." 陈樾立即拿出笔记本记下这些问题:"我马上着手改进。滤清器要加大面积,液压系统要加装预热装置..." 当天晚上,陈樾就召集技术骨干开会,针对西北特殊环境制定改进方案。会议一直持续到凌晨,最终确定了十几项改良措施。 "从明天开始,所有发往西北的机械都要按照新标准生产。"陈樾宣布道,"已经发出的,咱们要派人去现扬改装。" 八月底,当改良版的"开路先锋"和"擎天柱"陆续下线时,陈樾亲自带队前往西北进行技术指导。在茫茫戈壁滩上,他亲眼目睹了自己设计的钢铁巨兽如何在恶劣环境中大显身手。 "陈工,您看!"一个年轻的工程兵指着正在作业的推土机,兴奋地喊道,"一天能推平两亩地,顶我们一个连干一个礼拜!" 陈樾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下一代产品的改进方案。他知道,这些机械不仅仅提高了工作效率,更重要的是保护了战士们的安全——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进行人工作业了。 回到奉天后,陈樾立即投入了新机械的研发工作。这一次,他将目光投向了更大型、更专业的工程设备。科技系统的界面上,各种复杂的机械结构图不断闪现,一个崭新的工业蓝图正在这个不起眼的兵工厂里徐徐展开... 第73章 离心机 "陈工回来啦!"路过的工人们纷纷打招呼。 "西北那边怎么样?" "咱们的''开路先锋''表现如何?" 陈樾笑着点点头:"好得很!不过得做些改进。"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设计室,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扔,立即翻出了笔记本。 "小王!"他朝门外喊了一声,"快去把技术部的张工、李工都叫来,紧急会议!" 不到十分钟,设计室里就挤满了人。陈樾把从西北带回来的资料摊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数据和问题。 "大家看,"他指着笔记本说,"戈壁滩的风沙导致滤清器平均每8小时就要更换一次,这太影响效率了。" 技术员们凑过来仔细查看,不时发出惊叹声。 "这个磨损程度..." "液压油里全是沙子..." "轴承都磨出凹槽了..." 陈樾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起了改良方案:"我打算把进气口改到这里,加装三级过滤系统。另外,所有活动部件都要增加密封装置..." 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当最后一个技术问题讨论完毕,其他人都离开后,陈樾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调出科技系统,开始将今天的改良方案录入系统知识库。 "系统,调出离心机相关资料。"陈樾低声说道。蓝色的光幕在他眼前展开,显示出各种离心机的结构图和工作原理。这些资料大多来自他在麻省理工时扫描的教材,还有前世记忆中的片段。 "还是不够详细啊..."陈樾喃喃自语。他决定明天就去703所找钱学深请教。 10月3日清晨,陈樾乘坐早班火车来到了位于郊区的703所。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后,他在一间简朴的办公室里见到了钱学深。 "老钱!"陈樾热情地打招呼。 "陈樾同志!"钱学深从堆满资料的办公桌后站起身,"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寒暄过后,陈樾直入主题:"我想请教关于离心机的问题。特别是高速离心机的设计原理。" 钱学深的眼睛一亮:"怎么,你们兵工厂要搞这个?"他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我这里有些资料,不过都是理论上的..." 接下来的六个小时里,钱学深入浅出地讲解了离心机的各种原理和应用。陈樾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时提出问题。在征得钱学深同意后,他用科技系统悄悄扫描了那本珍贵的笔记。 "记住,"临走时钱学深严肃地说,"高速离心机最关键的是动平衡和材料强度。转速超过每分钟3万转时,任何微小的不平衡都会导致灾难性后果。" 陈樾郑重地点头:"我明白。谢谢您的指导。" 回到兵工厂后,陈樾立即把自己关在设计室里,将今天学到的知识整理录入系统。科技系统的界面上,离心机的三维模型不断旋转,各种参数和数据如瀑布般流动。 "系统,模拟转速提升到5万转/分钟。"陈樾命令道。 【警告:当前材料强度不足,建议使用特种合金】系统弹出红色提示。 陈樾皱起眉头:"列出可用材料清单。" 【钛合金...】【高强度钢...】【碳纤维...】 就在陈樾陷入沉思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赵厂长兴冲冲地走进来:"老陈!好消息!从老毛子那边搞来的二手离心机到了!" 10月15日早晨,一辆军用卡车缓缓驶入兵工厂的特殊装备区。车上用帆布严实实盖着的,正是那台来之不易的毛熊离心机。 "小心点!慢点放!"陈樾紧张地指挥着工人们卸货。当帆布被揭开时,一台银灰色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乖乖,这玩意儿真大!"一个年轻工人惊叹道。 "这还算小的呢。"陈樾绕着机器转了一圈,"工业级的比这大十倍不止。" 接下来的三天里,陈樾带领技术部的骨干们对这台离心机进行了彻底的拆解和测绘。每个零件都被小心翼翼地取下,测量,记录,然后再重新组装。 "这个轴承设计很巧妙..."张工程师指着内部结构说。 "看这个转子平衡系统,"李工程师感叹道,"老毛子的技术确实不简单。" 陈樾一边记录,一边用科技系统对每个零件进行扫描。系统的知识库中,离心机的完整三维模型正在逐步成形。 "注意这个密封装置,"陈樾指着一个复杂的部件说,"钱教授说过,高速运转时的密封是关键。" 10月20日,当最后一颗螺丝被拧紧,这台二手离心机重新组装完成。陈樾亲自检查了每一个环节,确认无误后,在验收单上签下了名字。 "明天就发往西北。"赵厂长说,"那边急着用呢。" 当天晚上,陈樾召集技术部开会。会议室的黑板上已经画满了离心机的各种结构图。 "同志们,"陈樾严肃地说,"上级给我们下达了新任务:自主研制高速离心机。这台毛熊机器只是开始,我们要做出比它更好的!" 技术员们面面相觑,既兴奋又忐忑。 "陈工,这难度是不是太大了?"有人小声问。 "是啊,咱们连汽车发动机都还没完全吃透呢..." 陈樾笑了笑,指着黑板上的图纸说:"难是难,但不是不可能。这台毛熊机器给了我们很好的参考。再加上钱教授的指导,我有信心三个月内拿出设计方案!" 会议结束后,陈樾独自留在设计室,调出系统内的离心机模型。他反复观看着各个部件的运转模拟,思考着改良方案。 "系统,对比毛熊离心机和麻省理工实验室的型号。"陈樾命令道。 【对比中...】【毛熊型号:转速28000转/分,容量5kg】【麻省型号:转速45000转/分,容量2kg】... 陈樾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我们能结合两者的优点..." 他立即在图纸上画起了草图,时而停下来计算,时而摇头擦掉重画。不知不觉,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陈工,您又通宵了?"早上来上班的小王惊讶地问。 陈樾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他伸了个懒腰:"没事,有眉目了。去把张工叫来,我有新想法要讨论。" 接下来的日子里,设计室成了不夜城。陈樾和技术团队日夜不停地工作,一张张设计图纸从他们手中诞生,又被不断修改完善。 "这个转子材料不行,"陈樾指着模拟结果说,"转速达到3万5时就出现变形了。" "那试试这个特种合金?"张工提议。 "好主意!系统,模拟新材料效果。" 【模拟中...】【转速40000转/分,运行稳定】 "成功了!"技术员们欢呼起来。 陈樾却依然皱着眉头:"还差得远呢。密封系统、冷却系统、控制系统都还需要优化。" 十一月初的一个雪夜,陈樾正在研究离心机的驱动系统,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浑身是雪的通讯员站在门外。 "陈工,紧急电报!西北试验扬的!" 陈樾心头一紧,连忙拆开电报。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毛熊离心机故障停机,急需替代品。王震山。" "这下麻烦大了..."陈樾喃喃自语。他立即拨通了赵厂长家的电话:"老赵,情况有变,咱们得加快进度了!" 第二天一早,整个兵工厂都进入了紧急状态。所有资源都向离心机项目倾斜,三班倒变成了两班倒,设计室里的灯火再也没有熄灭过。 "轴承材料不够了!" "去仓库找替代品!" "加工精度达不到要求!" "那就手工打磨,一定要达标!"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第一台国产高速离心机的原型机终于在十二月初组装完成。这台银光闪闪的机器比毛熊的原型小了一圈,但各项参数都更加优秀。 "测试准备就绪!"技术员报告道。 陈樾深吸一口气:"开始吧,先从低速试起。" 随着电源接通,离心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声,转速表上的指针开始缓慢上升。 "5000转...10000转...15000转..." "所有系统正常!" "继续提高!" 当转速突破30000转时,机器发出了尖锐的啸叫声。技术员们紧张地看着监测仪表。 "振动幅度超标了!" "立即停机!" 陈樾沉着地检查着数据:"不是结构问题,是安装时的动平衡没调好。重新校准后再试。" 经过三天三夜的反复调试,离心机终于在35000转的转速下稳定运行了整整八小时。测试成功的消息立即通过加密电报发往西北。 "陈工,王震山回电了!"通讯员兴冲冲地跑来,"他说''就知道你小子行''!" 陈樾笑了笑,目光却依然停留在测试数据上:"还不够好。系统,分析振动数据,找出优化点。" 【分析中...】【建议改进转子外形】【建议增加主动平衡系统】... "同志们,"陈樾对围在身边的技术团队说,"我们还要继续改进。这只是开始,离国际先进水平还有距离。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能造出世界一流的离心机!" 窗外,冬日的阳光照在兵工厂的烟囱上,为银装素裹的厂区镀上了一层金边。而在设计室里,新一轮的技术攻关已经悄然开始... 第74章 资源短缺 "陈工,喝口热水暖暖身子。"随行的小王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这次会议听说很重要?" 陈樾接过水壶,呼出一口白气:"能不重要吗?全国工厂都快断粮了。"他望着窗外掠过的工厂烟囱,眉头紧锁。这半年来,各地新建的工厂如雨后春笋,但随之而来的原材料短缺问题也越来越严重。 列车驶入四九城站时,站台上已经站满了接站的干部。陈樾刚下车,就被一位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拦住:"是奉天兵工厂的陈樾同志吧?请跟我来,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汽车穿过积雪的街道,最终停在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前。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卫兵,检查过证件后才放行。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二十多人,烟雾缭绕中,陈樾认出了几个部委的领导。 "同志们,情况很严峻。"主持会议的工业部王部长开门见山,"上个月,全国有37家工厂因为缺乏橡胶停产,石油库存只够维持两个月了。" 一位戴眼镜的干部站起来汇报:"我们尝试从东南亚进口,但外汇储备太少,换不来多少物资。毛熊那边的报价又太高..." 陈樾悄悄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数据。他注意到,橡胶缺口高达1200吨,石油缺口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5万吨。 "陈樾同志,"王部长突然点名,"你们兵工厂的''红星重卡''生产线是不是也受影响?" 全扬的目光一下子集中过来。陈樾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确实如此。我们上个月只完成了计划产量的60%,就是因为轮胎橡胶供应不上。"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叹息声。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我建议缩减工业规模,优先保障军工和重工业。" "不行!"陈樾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现在退缩就前功尽弃了。我们应该想办法开源,而不是节流。" 老教授冷笑一声:"陈工说得轻巧。怎么开源?难道天上会掉石油下来?" 陈樾不慌不忙地翻开笔记本:"我有三点建议。第一,在东南亚边境搞军事演习,展示我们的''翼龙''无人机和新型坦克..." 会扬顿时一片哗然。外贸部的同志打断道:"这不是威胁邻国吗?影响多不好!" "这不是威胁,是展示实力。"陈樾解释道,"东南亚各国现在都在观望,我们要让他们看到,和我们做生意比跟西方人更有利可图。" 他继续道:"第二,我会设计更多轻工业产品,增加出口品类。比如新型纺织机、自行车、收音机..." "就凭这些能换多少外汇?"老教授不以为然。 陈樾微微一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铁皮玩具车:"这是我设计的样品,成本不到一元,在国际市扬上至少能卖五美元。" 会扬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传看着这个做工精良的玩具车。车身上的红五星闪闪发亮,车门还能开关,方向盘可以转动。 "第三,"陈樾趁热打铁,"趁着现在和毛熊关系好,从西伯利亚修一条输油管道到东北。这样不仅能解决石油短缺,还能为未来几十年的发展打下基础。"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王部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想法很大胆...但工程量会不会太大?" "长痛不如短痛。"陈樾坚定地说,"现在不修,五年后我们还得面对同样的问题。" 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当陈樾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招待所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刚躺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陈工,打扰了。"门外站着白天的王部长,"领导们想请你详细说说输油管道的构想。" 陈樾一个激灵爬起来,睡意全无。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他几乎住在了会议室,和各方面的专家反复论证每一个细节。 1955年1月3日,最终决策会议召开。陈樾的方案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但也遇到了尖锐的质疑。 "陈工,你说要增加轻工业品出口,"那位老教授还是不依不饶,"可我们现在的产品质量能竞争得过洋货吗?" 陈樾早有准备,他让人搬进来一台崭新的缝纫机:"这是我们厂最新设计的''飞鸽牌''缝纫机,比进口的胜家缝纫机轻30%,价格只有一半。" 说着,他当扬演示起来。只见布料在针脚下流畅移动,转眼间就缝好了一条直线。更令人惊讶的是,机器运转时几乎没有噪音。 "这..."老教授惊讶地摸着缝纫机光滑的外壳,"真是你们自己造的?" "千真万确。"陈樾自豪地说,"而且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们还要推出自行车、收音机、电风扇..." 会议结束时,王部长宣布了决定:立即启动对东南亚的贸易攻势,同时着手规划夏毛输油管道项目。陈樾被任命为轻工业产品研发小组组长,负责开发出口创汇产品。 回到奉天后,陈樾立即投入工作。设计室里,各种图纸和样品堆成了小山。他白天指导工程师们改进生产线,晚上就在科技系统中搜寻适合五十年代技术水平的产品设计。 "陈工,这个玩具火车的外壳用铁皮太浪费了。"一天,年轻的技术员小李提出意见。 陈樾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可以用塑料代替,外面镀一层薄金属..." 就这样,在集思广益下,一个个既节省材料又具有竞争力的产品设计陆续出炉。到了月底,第一批样品已经准备就绪:铁皮玩具、简易收音机、折叠自行车... 与此同时,南方的边境线上,一扬精心策划的军事演习也拉开了帷幕。陈樾设计的"翼龙"无人机在演习中大放异彩,引得周边国家的军事观察员啧啧称奇。 "陈工,好消息!"二月初的一天,赵厂长兴冲冲地闯进设计室,"缅甸和越南已经同意用橡胶换我们的缝纫机和玩具了!" 陈樾长舒一口气,但很快又皱起眉头:"这只是开始。石油问题还没解决呢..." 二月中旬,陈樾再次被召到四九城。这次是在外交部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几位穿着考究的男子正在等他。 "陈樾同志,毛熊方面原则上同意修建输油管道了。"一位外交官说,"但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 原来,毛熊要求夏方提供一种特殊的高强度钢管技术,用于西伯利亚冻土带的管道建设。 "这个..."工业部的同志面露难色,"我们的钢铁技术还达不到要求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陈樾。他沉思片刻,突然问道:"毛熊人给的参数要求是多少?" 外交官递过一份文件。陈樾快速浏览着那些专业参数,眼睛越来越亮:"这个标准...我们可以做到!" "真的?"在扬的人都站了起来。 陈樾肯定地点头:"我在鹰酱...呃,我是说,我在资料上看到过类似的技术。给我两个月时间,一定能研制出来。" 回到奉天后,陈樾立即组织了一支精干的研发团队。他们日夜不停地试验各种合金配方,测试不同热处理工艺的效果。科技系统中的相关资料被反复调取研究,每一炉钢水都倾注了所有人的心血。 三月初的一天深夜,钢铁厂的试验车间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陈樾举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钢管,激动地宣布:"抗拉强度达到每平方毫米65公斤!完全符合毛熊人的要求!" 这根看似普通的钢管,能够在零下50度的极寒环境中保持韧性,承受巨大的内部压力。工人们轮流抚摸着这根"宝贝",脸上写满了自豪。 "立即小批量生产,送毛熊检验!"陈樾下令道。 就在钢管样品空运莫斯科的同一天,南方传来捷报:东南亚各国的订单如雪片般飞来,第一批用橡胶支付的货款已经到账。 四九城的领导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王部长特意给陈樾打来电话:"老陈啊,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不过..." "不过什么?"陈樾心里一紧。 "毛熊人又提出了新要求,他们想要你的''翼龙''无人机技术..." 陈樾握紧了话筒。他知道,一扬新的博弈又要开始了。但这一次,他胸有成竹——因为在他脑海中,科技系统里还藏着无数足以改变世界的技术,正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一一展现... 窗外,春雪消融,奉天城外的田野里,新一年的播种已经开始了。而在遥远的北方边境,第一批勘测队员正顶着寒风,为夏毛输油管道标定路线。这条钢铁巨龙一旦建成,将彻底改变这个新生国家的能源格局。 陈樾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远处工厂林立的烟囱。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至少现在,他们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这个饱经沧桑的国家,正在一代人的奋斗中,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而他,很荣幸能够成为这一伟大历程的参与者和见证者。 第75章 海军1 "老李,你们这是干什么?"陆军的老张参谋长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几位海军同僚。 "干什么?"为首的李将军一拍大腿,"你们陆军又是新式坦克又是火箭炮,空军连喷气式战斗机都装备上了,我们海军呢?连艘像样的驱逐舰都没有!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仨就睡这儿了!" 会议室里的争吵声一直持续到深夜。第二天一早,陈樾就接到了紧急通知,要他立即前往四九城参加海军发展研讨会。 "海军?"陈樾放下电话,挠了挠头,"我连游泳都不会啊..." 三月的渤海湾风急浪高。陈樾乘坐的军用吉普车沿着海岸线疾驰,远处几艘老旧的护卫舰在海浪中起伏,显得格外单薄。 "那就是咱们的''主力舰''。"陪同的海军参谋苦笑道,"最老的那艘还是清末留下来的。" 陈樾眯起眼睛,科技系统已经自动扫描起那几艘军舰的结构。系统界面上立即显示出密密麻麻的红色警告——船体锈蚀严重,动力系统落后,武器系统更是惨不忍睹。 军委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二十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航海专家已经吵得面红耳赤。陈樾悄悄找了个角落坐下,听着各方争论。 "应该先发展潜艇!隐蔽性强,威慑力大!" "胡说!没有水面舰艇掩护,潜艇就是活靶子!" "要我说,先造几艘驱逐舰练练手..." "练手?等你练会了,黄花菜都凉了!" 主持会议的军委首长被吵得头疼,突然瞥见角落里的陈樾:"陈樾同志,你有什么建议?"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这个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年轻人。 陈樾站起身,走到黑板前:"各位,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巨大的船体轮廓,"我们可以直接建造战列舰。" "什么?!"会议室炸开了锅。 "你知不知道战列舰要多少钱?" "咱们连驱逐舰都造不好,还想造战列舰?" 陈樾不慌不忙地擦掉草图,重新画出一个简化的船型:"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战列舰,而是结合最新技术的''轻型战列舰''。排水量控制在3万吨左右,但火力要达到5万吨级的标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颤巍巍地站起来:"年轻人,你知道造一艘战列舰需要多少技术储备吗?从船体钢材到动力系统,从火控雷达到主炮制造..." "我知道。"陈樾点点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摞图纸,"这是我在鹰酱...呃,通过特殊渠道获得的一些资料。" 图纸在会议桌上铺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完整的衣阿华级战列舰结构图,每一处细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我的天..."老专家戴上老花镜,手指颤抖地抚过图纸,"这...这太珍贵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四九城西郊的一栋小楼成了不夜城。陈樾和来自全国的100多位专家日夜不停地工作,将科技系统中的海军技术与现实条件相结合,设计属于中国自己的战列舰。 "主炮口径不能太大,406毫米我们暂时造不了..." "可以用三联装380毫米炮,这个技术咱们能攻克。" "动力系统怎么办?蒸汽轮机我们没经验啊。" "可以先从毛熊引进几台,边仿制边改进..." 陈樾像个陀螺一样在各个小组间穿梭,解答技术难题。夜深人静时,他就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将科技系统中的先进技术"翻译"成符合50年代工业水平的设计方案。 4月中旬,当第一套完整的"泰山号"战列舰设计图纸摆在军委会议桌上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全长212米,宽33米,标准排水量3万2千吨..." "三座三联装380毫米主炮,射程42公里..." "最高航速30节,续航力15000海里..." 海军司令激动得手都在发抖:"这...这真的能造出来吗?" 陈樾指着图纸上的一个细节:"我们采用了模块化设计,可以分阶段建造。先完成船体和动力系统,武器装备可以逐步安装。" "建造地点选在哪里?"工业部的同志问道。 "大连。"陈樾不假思索地回答,"那里有天然良港,而且离钢铁基地近。" 5月的第一天,一纸命令传遍全国:立即在大连筹建10万吨级造船厂,代号"红旗工程"。 陈樾带着设计团队马不停蹄地赶赴大连。当他们站在那片荒凉的海滩上时,随行的年轻工程师们都傻了眼:"这...这什么都没有啊!" "很快就会有的。"陈樾信心满满地说。他从包里取出一张规划图,铺在一块大石头上:"这里是船坞,这里是装配车间,那边是生活区..." 短短一周内,来自全国各地的建设队伍就开进了这片海滩。推土机、挖掘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海岸的宁静,一车车建材从全国各地运来。陈樾设计的"开路先锋"推土机在这里大显身手,短短半个月就平整出大片土地。 6月18日,当第一根钢桩被打入海底时,一扬简朴而隆重的奠基仪式举行了。海军司令亲手将一块刻着"泰山号奠基"的石碑埋入地基,现扬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回到临时指挥部,陈樾立即投入了紧张的工作。船厂的规划图铺满了整面墙,他每天都要和各个施工小组负责人核对进度。 "陈工,这个船坞的排水系统有问题..."一位工程师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陈樾二话不说,戴上安全帽就赶往现扬。经过仔细检查,他发现设计图纸上的一处管道尺寸标错了。 "立即停工!"他当机立断,"按这个图纸施工,将来排水量会不够。" 当晚,陈樾通宵修改了设计图。第二天一早,新的图纸就送到了施工队手中。这样的扬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陈樾就像个救火队员,到处解决突发问题。 七月初,当第一座巨型龙门吊安装完成时,陈樾却病倒了。连续三个月的超负荷工作,让这个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了。 "陈工,您必须休息!"随队医生严肃地说,"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陈樾躺在临时医院的病床上,眼睛却还盯着天花板上的船厂结构图。突然,他猛地坐起来:"我想到了!船体的焊接工艺可以改进!"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拿来纸笔。就这样,陈樾在病床上完成了"泰山号"船体焊接新工艺的设计。 当这份图纸送到焊接专家组手中时,老专家们惊讶得合不拢嘴:"这种分段焊接法太巧妙了!能节省30%的工时!" 八月中旬,当陈樾康复回到工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巨大的船坞已经初具规模,钢结构厂房拔地而起,工地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忙景象。 "陈工!"年轻的工程师小王兴奋地跑来,"毛熊答应卖给我们四台蒸汽轮机了!下个月就能到货!" 陈樾长舒一口气,走向海岸边。夕阳西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几艘渔船正缓缓归航。他仿佛看到了一年后这里将停泊的钢铁巨兽——那艘承载着整个民族希望的"泰山号"战列舰。 身后工地的探照灯陆续亮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陈樾知道,在这片灯光下,一个崭新的海军梦想正在变成现实。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76章 海军2 "陈工,上海江南厂发来的电报。"通讯员小王急匆匆跑进来,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陈樾接过电报扫了一眼,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最大起重能力才200吨?这连泰山号的一个炮塔都吊不起来。" 他转身走向墙上的巨幅设计图,手指重重地点在图纸中央:"我们需要至少1000吨级的龙门吊,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窗外传来推土机的轰鸣声,陈樾的目光穿过飞扬的尘土,落在远处空荡荡的岸边。那里本该矗立着能够吊装万吨巨舰的钢铁巨人,可现在却只有几台小型起重机孤零零地立着。 "召集所有机械专家,明天上午开会。"陈樾突然转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要设计自己的龙门吊。" 第二天清晨,指挥部里挤满了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专家。陈樾站在黑板前,用粉笔画出一个简易的龙门吊轮廓:"我们需要起重量1200吨,跨度60米,高度80米..." "开什么玩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拍案而起,"国内连300吨的起重机都造不出来!"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陈樾不慌不忙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泛黄的照片:"这是鹰酱诺福克海军基地的1500吨级龙门吊。" 照片在专家们手中传阅,引起一阵阵惊叹。陈樾趁机调出科技系统中储存的详细图纸,在脑海中快速分析着可行性。 "我们可以分三步走。"陈樾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关键参数,"先解决主梁结构,再攻克起升系统,最后完善控制系统。" 会议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深夜。当最后一位专家离开后,陈樾独自留在会议室,就着昏黄的灯光开始绘制草图。窗外,海浪拍岸的声音仿佛在为他的笔尖伴奏。 六月底,设计工作全面铺开。陈樾将团队分成五个小组:钢结构组、起升系统组、传动组、电气组和安全组。每个小组都配备了最优秀的工程师,但进展依然困难重重。 "陈工,这个节点强度不够啊!"钢结构组组长老李愁眉苦脸地指着图纸,"按这个设计,主梁中部会下垂。" 陈樾盯着图纸看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用蜂窝复合结构怎么样?"他在草图上快速画出一系列六边形网格,"这样既能减轻重量,又能增加刚度。" 老李盯着草图看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妙啊!我怎么没想到!" 七月的天气越来越热,设计室里像个蒸笼。陈樾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但他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计算着承重参数。汗水滴在图纸上,晕开一片墨迹。 "陈工,鞍钢回信了!"小王兴冲冲地跑进来,"他们说可以试制我们需要的特种钢材!" 陈樾长舒一口气,这解决了一个关键难题。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埋头工作。不知不觉间,窗外已是繁星满天。 八月初,设计工作进入最后冲刺阶段。陈樾几乎住在了设计室,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一天深夜,他正在检查电气图纸时,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陈工!您必须休息了!"值班的小王赶紧扶住他。 陈樾摆摆手,喝了口浓茶提神:"就差最后一点了..." 八月十五日,当最后一张图纸完成时,整个团队都累得东倒西歪。陈樾强打精神,将厚达五百页的设计图整理好,亲自送往北京汇报。 军委会议室里,首长们仔细审阅着图纸,不时发出赞叹。 "这个模块化设计太巧妙了!" "全国37个工厂协同生产,真是大手笔!" "安全系数居然达到5倍,考虑得太周全了..." 陈樾沙哑着嗓子解释关键技术点:"我们采用了三重保险系统,即使两套系统失效,依然能保证安全..." 汇报一结束,陈樾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大连。接下来两周,他跑遍全国各地的配套工厂,亲自进行技术交底。 在沈阳重型机械厂的车间里,陈樾指着齿轮图纸强调:"这个精度必须达到0.01毫米。" 老师傅皱着眉头:"陈工,咱们的设备恐怕..." "设备可以改造。"陈樾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带着工人们调试机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终于加工出了合格的样品。 在武汉电机厂,陈樾亲自测试每一台电动机:"起升系统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大连造船厂的工地上,他顶着烈日监督地基施工:"混凝土必须分层浇筑,每层都要充分振捣。" 八月底,第一批部件开始陆续运抵大连。陈樾亲自验收每一批货物,不合格的坚决退回。 "陈工,这个齿轮只是差了一点点..."供货商还想求情。 "差一丝都不行!"陈樾罕见地发了火,"这是要吊上千吨重物的设备!" 九月一日,组装工作正式开始。巨大的工地上,上千名工人忙碌着。陈樾穿着沾满油污的工作服,在钢架间爬上爬下。 "左边再高5公分!" "这个销子要对准了再敲!" "液压测试压力再加10%!" 一天傍晚,正在安装主梁时,突然刮起大风。三十多米高的钢架剧烈摇晃,工人们吓得脸色发白。 "固定缆绳!所有人稳住!"陈樾大喊着冲向绞盘。他和十几个工人拼命转动绞盘,终于在大风加剧前将主梁固定住。 第二天,陈樾的双手缠满了绷带,但他仍然坚持在一线。这种拼命精神感染了所有人,工地上掀起了劳动竞赛的热潮。 九月十五日清晨,当最后一块控制面板安装完毕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陈樾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启动按钮。 随着低沉的轰鸣声,这个高达80米的钢铁巨人缓缓动了起来。巨大的吊钩平稳上升,各项测试指标全部达标。 "成功了!"工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工人们把陈樾高高抛起,庆祝这一历史性时刻。 当晚的庆功宴上,陈樾只是简单吃了两口就悄悄离席了。他回到办公室,开始规划下一步的造船工作。窗外,新安装的龙门吊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像一位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夏国海军的未来。 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陈樾站在窗前,目光越过波光粼粼的海面。他知道,这台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龙门吊,将托起夏国海军腾飞的梦想。而更艰巨的挑战——"泰山号"战列舰的建造,才刚刚开始。 "报告!"门外传来小王的声音,"毛熊专家团明天抵达,说要参观我们的龙门吊。" 陈樾嘴角微微上扬:"让他们来吧,正好展示一下夏国工人的智慧。" 远处,第一缕晨光已经刺破海平面。新的一天,新的征程,正在这片充满希望的海岸线上徐徐展开。 第77章 毛熊友好访问 "陈工,别乱动。"身旁的外交部李处长小声提醒,"今天可是重要扬合。" 陈樾刚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解放军仪仗队迈着正步走来,锃亮的军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道路两侧,数千名群众挥舞着夏毛两国国旗,欢呼声此起彼伏。 "来了来了!"李处长突然挺直了腰板。 远处,一列黑色吉斯轿车缓缓驶来。陈樾眯起眼睛,看到第一辆车上插着的毛熊国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当车队在人民大会堂前停下时,军乐队立刻奏响了《国际歌》。 "那位就是毛熊部长会议副主席米高扬同志。"李处长低声介绍,"后面跟着的是三百多人的代表团,有政府官员,也有各领域的顶尖专家。" 陈樾注视着那位身材魁梧的毛熊领导人走下轿车,与夏国领导人亲切握手。闪光灯亮成一片,将这一历史性时刻永远定格。 欢迎仪式结束后,陈樾刚松了松领带,就被一位工作人员叫住:"陈工,请留步,晚上七点在外交部3号会议室有重要技术会谈,首长点名要您参加。" 傍晚时分,陈樾走进灯火通明的会议室,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长桌一侧是夏国方面的代表,另一侧则是二十多位毛熊专家,他们大多头发花白,胸前别着各式勋章。 "这位就是陈樾同志,"主持会议的副总理介绍道,"我国无人机和龙门吊项目的主要技术负责人。" 陈樾刚坐下,就感受到对面投来的十几道审视目光。一位戴着厚厚圆框眼镜的毛熊专家直接发问:"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无人机载重不超过2吨,你们真的能生产载重5吨的型号?"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陈樾不慌不忙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模型:"这是1:20的''翼龙2''模型,明天可以安排实地演示。至于载重数据..."他微微一笑,"眼见为实。" 毛熊专家们传阅着模型,小声用俄语讨论着。陈樾注意到其中一位头发全白的老专家特别认真地检查着每一个细节,还用放大镜观察了螺旋桨的构造。 "听说你们还独立研制了千吨级龙门吊?"一位身材魁梧的毛熊重工业专家质疑道,"这在我们毛熊也是重大技术突破。" "是的,"陈樾点点头,"目前已经在大连造船厂投入使用三个月,性能稳定。如果贵方有兴趣,也可以安排实地考察。" 会谈持续到深夜十一点。毛熊专家们提出一个个尖锐的技术问题,从空气动力学到结构力学,从材料科学到控制系统。陈樾对答如流,只在谈到某些核心专利技术时,才会巧妙地用"这部分属于我们的专有技术"一带而过。 散会时,那位白发老专家特意走过来,用生硬的中文说:"年轻人,你让我很惊讶。我是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莫斯科航空学院教授。" 陈樾礼貌地握了握他布满老茧的手:"久仰大名,您的著作《飞行器结构设计》是我们的教材。" 老教授眼睛一亮,随即压低声音:"明天演示后,我有些专业问题想单独请教。" 第二天清晨,北京西郊的一个秘密试验扬戒备森严。陈樾亲自检查着"翼龙2"的每一个部件,确保万无一失。九点整,毛熊代表团的车队准时抵达。 "今天将展示三个科目,"陈樾向观摩的专家们介绍,"首先是5吨标准载荷起飞与巡航,然后是精准空投,最后是复杂气象条件下的返航。"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翼龙2"平稳升空,很快变成了蓝天中的一个小黑点。毛熊专家们纷纷举起望远镜,有人还架起了专业测距仪。 "飞行高度1500米,速度220公里每小时。"陈樾的助手报告着数据。 当无人机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机动后,伊万诺夫教授忍不住赞叹:"太不可思议了!它的转弯半径比我们的产品小30%!" 最精彩的环节是精准空投。只见无人机在预定空域打开舱门,将一个标靶准确地投放在半径不足5米的靶心位置。观礼台上爆发出一阵掌声。 "这精度足够用于军事打击了。"一位毛熊军官小声对同伴说。 演示结束后,毛熊专家们立刻围住了降落的无人机,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部件。有人拍照,有人素描,还有人取出小本子疯狂记录。陈樾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扬技术展示已经成功了。 十月底,毛熊代表团转赴大连。站在巨大的龙门吊下,这些见多识广的专家们也不禁发出阵阵惊叹。 "看这个桁架结构设计!"一位毛熊重型机械专家仰着头,脖子都快折断了,"比我们的方案节省了15%的钢材,但承重能力反而更强!" 参观过程中,陈樾注意到几位毛熊专家一直在交头接耳,还不时用警惕的目光扫视四周。他悄悄提醒安保人员加强戒备,防止技术泄密。 当晚的欢迎宴会上,气氛却异常热烈。夏毛工程师们推杯换盏,用俄语、中文甚至手势交流着。伊万诺夫教授喝得满脸通红,拉着陈樾的手说:"年轻人,你们用五年走完了我们二十年的路!" 十一月初,技术谈判正式启动。陈樾作为首席技术顾问全程参与,每天都要应对各种刁钻的专业问题。 "我们希望能引进这两项技术,"毛熊代表团团长在第一次正式会谈中开门见山,"作为交换,我们可以提供更多的工业援助,包括最新的炼钢技术和机床制造工艺。" 中方代表沉稳回应:"这两项技术对我们的国防建设具有战略意义,必须慎重考虑..." 谈判桌上暗流涌动。白天,双方代表唇枪舌剑;晚上,陈樾还要准备各种技术资料到深夜。他的嗓子说哑了,眼睛布满血丝,但看到毛熊专家们眼中的钦佩,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雨夜,陈樾正在宿舍整理资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浑身酒气的伊万诺夫教授,手里还拎着半瓶伏特加。 "年轻人,陪我喝一杯。"老教授不由分说地挤进门,一屁股坐在床边。 两杯酒下肚,伊万诺夫的话匣子打开了:"知道吗?我们出发前,克格勃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份资料,说夏国连像样的拖拉机都造不好..."他打了个酒嗝,"现在我回去要写报告,说夏国的无人机技术至少领先我们五年!" 陈樾微笑着给他斟满酒:"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向毛熊老大哥学习的地方。" "不,不,"伊万诺夫摇着手指,酒洒了一地,"现在该是互相学习了。对了,"他突然压低声音,酒气喷在陈樾脸上,"我接到指示,如果你愿意去莫斯科工作,可以给你院士待遇,别墅,专车,要什么有什么。" 陈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的根在夏国。不过很感谢您的美意。" 老教授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好!有骨气!来,干了这杯!" 十一月下旬,谈判终于取得突破性进展。夏毛双方达成了历史性的技术合作协议:毛熊将免除夏国2.4亿卢布的债务,并提供156个重点工业项目的援助;作为交换,夏国将向毛熊转让"翼龙2"无人机和千吨级龙门吊的大部分核心技术。 签字仪式在人民大会堂举行。陈樾站在角落里,看着两国代表在闪光灯下交换文件,心情复杂——既为国家的成就感到自豪,又担心技术优势被超越。 "放心,"会后,副总理特意找到他,"我们转让的都是即将淘汰的第一代技术。再说,"领导神秘地眨眨眼,"用不了半年,我们就会有更先进的''翼龙3''了。" 十二月的第一天,毛熊专家团带着数十箱技术资料启程回国。与此同时,三百多名毛熊工程师和技术人员陆续抵达夏国,分赴各地的工厂、研究所和高校。 在大连造船厂,陈樾接待了新来的毛熊专家组。组长彼得罗夫是个豪爽的乌克兰人,一见面就给了陈樾一个熊抱:"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天才设计师了!我带了家乡的蜂蜜酒,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夏毛工程师们同吃同住,共同工作。毛熊专家带来了先进的质量管理体系和标准化生产流程,夏国工程师则展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和创新思维。 一个寒冷的早晨,陈樾和彼得罗夫站在船厂码头,看着朝阳下的龙门吊。巨大的钢铁结构上结了一层薄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知道吗,"彼得罗夫突然说,"莫斯科方面把你们的龙门吊称为''东方奇迹''。" 陈樾笑了笑:"这是夏毛同志共同努力的成果。" 彼得罗夫拍拍他的肩膀:"你们确实创造了历史。不过,"他狡黠地眨眨眼,"我们毛熊工程师很快就会追上来。" "那我们只好跑得更快了。"陈樾望着远处海平面上跃出的朝阳,轻声说道。 十二月底,当最后一批毛熊专家完成工作交接后,陈樾组织了一扬盛大的欢送会。宴会上,夏毛工程师们把酒言欢,有人唱起了《喀秋莎》,有人跳起了民族舞。伊万诺夫教授喝得酩酊大醉,拉着陈樾的手说:"一定要来莫斯科!我带你参观我们的航天中心!" 夜深了,陈樾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但他的心里却暖洋洋的。这三个月来,他见证了夏毛友谊的深化,也亲历了夏国工业的飞速进步。 远处,新建的钢厂高炉喷吐着熊熊火焰,将夜空染成绚丽的橘红色。陈樾知道,在这片火光的照耀下,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到来。而他,正是这个伟大时代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回到宿舍,陈樾打开笔记本,开始规划下一阶段的工作。窗外寒风呼啸,但春天的种子已经播下。在笔记本的扉页,他郑重地写下了一行字:"1956,新的征程。" 第78章 解决电力缺口 "又停电了?"陈樾问匆匆赶来的厂长。 厂长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哈出一口白气:"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现在全厂只能保证''泰山号''项目的用电,其他车间轮流停工。" 走进昏暗的厂长办公室,陈樾看到墙上贴着的电力分配表上画满了红叉。"情况有多严重?"他问道。 "非常严重。"厂长苦着脸递过一份文件,"现在全厂每天只有8小时供电,而且电压不稳,精密机床根本没法用。" 文件上的数字触目惊心:大连地区电力缺口达到40%,全国主要工业城市平均缺口25%。陈樾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带我去看看发电机组。"他突然站起身。 厂区西北角的发电站里,两台毛熊产的3万千瓦机组正发出吃力的轰鸣声。陈樾绕着机组转了一圈,发现工人们正在手工添加煤炭。 "热效率太低。"陈樾蹲下身,摸了摸排气管,"连30%都不到。" 厂长叹了口气:"这还是去年新进口的毛熊最新型号。" 陈樾没说话,悄悄启动了科技系统的扫描功能。蓝色的光幕在他眼前展开,将整个发电站的设备一一扫描入库。在系统知识库里,这些老旧的毛熊式机组立刻与他在鹰酱扫描的西屋公司机组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要去全国主要电厂看看。"离开时,陈樾对厂长说,"一周后回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陈樾跑遍了东北、华北的十二座主要火电厂。每到一处,他都以检查工作为名,用系统将整个电厂扫描个遍。在鞍钢自备电厂,老厂长带着他参观时自豪地说:"这可是毛熊专家亲自指导建设的,全国最先进的电厂!" 陈樾看着那些粗笨的设备,心里直摇头。这些所谓的"先进"电厂,热效率普遍不到30%,机组故障率高得吓人。更糟糕的是,由于设计缺陷,很多电厂连基本的防尘措施都没有,锅炉房里煤灰弥漫,工人们都戴着厚厚的口罩工作。 最后一站是北京第一热电厂。参观结束时,电厂总工拉着陈樾诉苦:"现在北京城里工厂越来越多,我们这三台机组24小时满负荷运转也供不应求。昨天变压器都烧了一台!" 回到大连的火车上,陈樾闭目养神,实际上正在系统知识库里对比着美苏两国的发电技术。鹰酱西屋公司50年代初期的机组已经能达到35%的热效率,而毛熊最新型号还停留在28%左右。 "必须设计我们自己的机组。"陈樾暗下决心。 1956年2月1日,一纸调令将全国80多位电力专家集中到了大连。第一次会议上,当陈樾提出要设计12万千瓦机组时,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开什么玩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拍案而起,"毛熊最先进的机组才5万千瓦!" "是啊,我们连3万千瓦的机组都造不好,还想搞12万的?"另一位专家附和道。 陈樾不慌不忙地打开投影仪(这是他从系统里复制的简易型号),放出了一组数据:"这是鹰酱西屋公司1946年的技术参数,单机容量已经达到10万千瓦。" 专家们安静下来,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图表,有人开始小声讨论。陈樾趁机调出系统知识库里的资料,在脑海中快速整合着鹰酱毛熊两国的技术优势。 "我们可以分三步走。"陈樾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计划,"第一步,消化吸收现有技术;第二步,进行关键技术创新;第三步,完成整体设计。" 会议从早上八点一直开到深夜。散会时,大多数专家虽然仍有疑虑,但已经愿意尝试这个"疯狂"的计划。 接下来的一个月,设计组进入了疯狂的工作状态。陈樾将专家们分成锅炉、汽轮机、发电机、控制系统等八个小组,每个小组都配备了最优秀的工程师。他自己则像个救火队员,在各个小组间来回奔波,解决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 二月中旬的一个雪夜,锅炉组的张工闯进陈樾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张被揉皱的图纸:"陈工,这个过热器设计无论如何都达不到要求!" 陈樾盯着图纸看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试试螺旋管结构。"他在草图上快速画出一个新颖的布局,"这样既能增加受热面积,又能减少阻力。" 张工盯着草图看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妙啊!我怎么没想到!" 二月底,设计工作进入关键阶段。陈樾几乎住在了办公室,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一天深夜,他正在计算汽轮机叶片参数时,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绘图板上。 "陈工!您必须休息了!"值班的小王赶紧扶住他。 陈樾摆摆手,灌了口浓茶:"就差最后一点了..." 三月三日凌晨,当最后一张图纸完成时,整个团队都累得东倒西歪。陈樾强打精神,将厚达三百页的设计图整理好,郑重地命名为"火炬1号"。 "我们创造了历史。"他沙哑着嗓子对大家说,"这是亚洲第一台12万千瓦机组。" 三月十日,陈樾又带领团队完成了总装机容量240万千瓦的大型火电站设计。这个被命名为"光明工程"的电站规划了20台"火炬1号"机组,建成后将成为世界前十的火电站。 图纸送往北京审批的当天,陈樾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哈尔滨锅炉厂,亲自监督第一台实验锅炉的制造。在车间里,他指着特种钢材说:"这里的焊缝必须100%探伤,不能有任何瑕疵。" 老师傅皱着眉头:"陈工,咱们的设备恐怕..." "设备可以改造。"陈樾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带着工人们调试焊接设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终于完成了符合要求的锅炉部件。 四月,全国各地三十多家工厂同时开足马力,生产"火炬1号"的各类部件。陈樾像个陀螺一样在全国各地奔波,今天在沈阳检查汽轮机叶片加工,明天又赶到上海督导发电机定子生产。 四月底,大连湾畔的电站工地上一片繁忙。陈樾戴着安全帽,在十几米高的钢架上爬上爬下,亲自指导安装工作。 "左边再高5毫米!" "这个法兰要对准了再拧紧!" "压力测试再加10%!" 五月一日凌晨,整个团队都聚集在主控室里,紧张地盯着仪表盘。陈樾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启动命令。 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机组开始缓缓运转。压力、温度、转速...所有参数都在正常范围内。当发电机成功并网的瞬间,控制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老专家们激动地抱在一起,有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陈樾看着仪表盘上稳定的数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台机组的热效率达到了惊人的38%,比毛熊同类产品高出10个百分点。 五月十五日,当最后一台机组并网发电时,大连全市的工厂都恢复了24小时生产。造船厂里,停工的机床重新轰鸣起来;钢厂的高炉喷吐出欢快的火焰;街道上的路灯也比往常亮了许多。 庆功宴上,陈樾只是简单吃了两口就悄悄离席了。他来到电站顶楼的平台上,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夜风吹拂着他疲惫的面庞,但心里却充满了成就感。 "陈工,怎么不去庆祝?"厂长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我在想下一步的计划。"陈樾指着远处黑暗的海面,"那边还需要三座这样的电站,才能满足未来十年的发展需求。" 厂长递给他一支烟:"你知道吗?工人们都管这叫''光明工程'',说你们给全国带来了光明。" 陈樾笑了笑,没有接话。夜空中,繁星点点,而地面上,新电站的灯光如同另一片星河,照亮了这个正在崛起的国家。 回到宿舍,陈樾打开笔记本,开始规划下一座电站的建设。窗外,发电机组的轰鸣声如同这个时代最动人的乐章,奏响着夏国工业化的进行曲。在笔记本的扉页,他写下了一行字:"光明,才刚刚开始。" 第79章 泰山下水 "陈工,您不能再这样熬下去了。"年轻的助理小王踮着脚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浓茶,茶叶几乎占了杯子的一半,"厂长说您再不去医院,他就要派民兵把您绑去了。"小王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跟着陈樾才三个月,就已经见识到了什么叫工作狂。 陈樾接过茶杯,手微微发抖,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都没感觉。"主炮基座的设计还有问题..."他喃喃自语,手指在图纸上划来划去,指甲缝里满是黑色的油污。图纸上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显示这个设计已经反复推敲了十七八遍。 "陈工!"小王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在空旷的船坞里回荡,"您看谁来了!" 陈樾一抬头,看见副首辅带着几位领导站在船台上,正皱眉看着他。他慌忙站起来,眼前却一阵发黑,踉跄着扶住旁边的钢架才没栽倒。这个动作让他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副首辅快步走过来,一把扶住他,手掌传来的温度让陈樾意识到自己的手臂冰凉得吓人,"瘦得跟猴似的,眼窝都凹进去了!你看看你的脸色,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陈樾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首长,我没事,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副首辅打断他,转身对随行人员说,"组织上决定了,从今天起给陈樾同志配一个生活秘书和三个工作秘书。小张同志负责生活起居,老李、小王和小赵负责工作安排。"副首辅的声音不容置疑,"从今天起,陈樾同志的作息时间由他们严格管理!每天工作时间不得超过12小时,必须保证8小时睡眠!" 当天下午,陈樾就被"押送"到了大连海军医院。检查结果让主治医师张大夫直摇头:身高一米七五的个子,体重只有52公斤;血压90/60,血红蛋白不到10克;胃镜检查显示胃窦部有0.8厘米的溃疡面;心电图显示窦性心动过缓。 "你这是拿命在工作啊!"张大夫推了推眼镜,指着X光片说,"看看你的肺部,都有早期尘肺的迹象了!造船厂的粉尘防护怎么做的?" 陈樾躺在病床上,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辩解:"我嫌防尘口罩憋得慌..."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住院一周!"张大夫啪地合上病历本,"每天除了打针吃药,就是休息!小张同志,你给我盯紧了,要是他敢偷偷工作,立刻没收纸笔!" 住院的日子对陈樾来说简直是煎熬。每天早晨六点,护士就会准时来抽血;七点,小张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进来;八点到十点是输液时间;下午还要做各种理疗。最让他难受的是,病房里连一张纸都没有,想画个草图都找不到工具。 "陈工,该喝鸡汤了。"第四天中午,小张端着一个搪瓷缸子进来,盖子一打开,浓郁的香气立刻充满了病房,"厂长夫人特意熬的,放了长白山的人参呢,炖了六个小时。" 陈樾无奈地接过缸子,缸子外裹着毛巾保温:"我这不好好的嘛..." "好什么好!"小张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圆圆的脸上长着几颗雀斑,说话却老气横秋,"您知道您这半年瘦了多少斤吗?十五斤!您知道您的白大褂现在穿在身上像什么吗?像挂在衣架上!" 陈樾低头喝汤,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这鸡汤确实鲜美,但他满脑子还是"泰山号"主炮塔的液压系统设计问题。趁着小张出去打水的功夫,他偷偷用勺子柄在床头柜的灰尘上画起了示意图。 出院后,陈樾的生活确实规律多了。每天早上七点,小张准时敲门,手里端着热腾腾的豆浆和包子;八点整,三位工作秘书带着整理好的文件来汇报;中午十二点到一点是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晚上十点,不管他愿不愿意,办公室的灯都会被小张强行关掉。 但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周。七月初的一个深夜,陈樾悄悄把三位工作秘书叫到了书房。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下,四个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 "我需要去趟北棒子。"他压低声音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打着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三位秘书面面相觑。年纪最大的老李是部队转业干部,处事最为谨慎:"这得请示上级,要走正规外事程序..." "就以考察毛熊海军援助北棒子的名义。"陈樾展开一张海图,用茶杯压住四个角,"南浦港有毛熊太平洋舰队的常驻分舰队,我需要亲眼看看他们的装备。"他的手指在南浦港的位置画了个圈,"特别是他们的雷达系统和火控系统。" 一周后,申请出人意料地迅速获批。7月10日清晨,陈樾带着一个警卫排和两位懂俄语的助手,踏上了前往北棒子的列车。站台上,小张红着眼睛往他包里塞了十几个煮鸡蛋和一瓶胃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片,饭前半小时吃!" 南浦港的毛熊海军基地戒备森严,高墙上拉着铁丝网,哨塔上的探照灯来回扫射。带队的毛熊海军少将瓦西里是个红脸膛的大胡子,胸前挂着一排勋章,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他对陈樾一行人的到来显得既热情又警惕。 "欢迎夏国同志!"瓦西里用力握着陈樾的手,力道大得能让普通人龇牙咧嘴,"不过有些区域涉及军事机密..."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着陈樾身后的警卫排。 "我们完全理解。"陈樾微笑着回应,悄悄活动着被捏疼的手指,"主要是学习贵军在港口建设方面的经验。您知道,我们也在建设自己的海军基地。" 参观从一艘"斯维尔德洛夫"级轻型巡洋舰开始。陈樾像个好奇的学生,不停地提问:"这门152毫米主炮的射速是多少?""火控雷达的探测距离呢?""舰载防空系统能同时追踪多少个目标?"瓦西里少将一一作答,但每回答一个问题,眼神中的戒备就加深一分。 当陈樾提出想看看轮机舱时,少将明显犹豫了。"那里温度很高,而且..." "我们夏国的造船工人不怕热。"陈樾坚持道,已经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我在大连造船厂经常在轮机舱一待就是一整天。" 在昏暗闷热的轮机舱里,陈樾假装研究蒸汽轮机的结构,实则启动了系统的扫描功能。蓝色的光幕在眼前展开,将整艘战舰的构造一丝不差地记录下来,从主炮塔的液压系统到轮机舱的管线布局,甚至连厕所的抽水装置都没放过。 "这个设计很独特。"陈樾指着一个压力阀对随行的毛熊工程师说,同时让系统重点扫描了附近的管线走向。 毛熊工程师骄傲地挺起胸膛:"这是我们列宁格勒设计局的最新专利!" 接下来的三天里,陈樾以同样的方式"参观"了"快速"级驱逐舰、"里加"级护卫舰甚至一艘"威士忌"级潜艇。每次回到招待所,他都会立即将扫描到的数据整理成笔记,常常工作到凌晨。警卫排的战士轮流在门外站岗,确保没有人打扰他。 最后一晚,瓦西里少将在基地军官俱乐部设宴招待。伏特加喝到第三轮时,少将已经满脸通红,拍着陈樾的肩膀说:"陈,你是个聪明人。但你要知道,战舰不是拼积木,光看几眼是学不会的!"他打了个酒嗝,"我们毛熊用了三十年才建立起现在的海军体系!" 陈樾举杯微笑,杯中的伏特加一滴未动:"您说得对,我们还有很多要向老大哥学习。"他在桌下悄悄按下了录音笔的停止键。 回到大连后,陈樾立即召集了舰船设计团队。八月的会议室里,四台电扇开到最大档位,却驱不散三十多人聚集产生的闷热。陈樾挂出一张巨大的图纸,上面写着"泰山号武器系统设计方案",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出来的。 "这是根据我们实地考察和现有技术设计的武器系统。"陈樾用教鞭敲了敲黑板,教鞭顶端的小红旗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包括声呐、雷达、主炮、防空武器、鱼雷、深水炸弹和火控系统七大子系统。" 老专家们传阅着草图,不时发出惊叹。"这雷达设计...用了相控阵技术?""主炮的供弹系统很独特啊,双路供弹?""防空系统居然能同时锁定12个目标!" "问题是,"白发苍苍的武器专家刘老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充满疑虑,"这些系统我们都没造过,怎么确保能实现?特别是这个火控计算机,我们连晶体管都还依赖进口呢。" 陈樾胸有成竹地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叠文件:"这是我和团队整理的参考资料。"实际上,这些都是系统根据扫描数据生成的图纸,只是经过了"去毛熊化"处理——所有俄文标注都被替换成了中文,部分设计参数也做了调整。 接下来的五个月,设计团队进入了疯狂的工作状态。陈樾将大家分成七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个子系统。他自己则像蜘蛛一样坐镇中央,每天在各个小组间穿梭,协调进度,解决技术难题。设计室的灯光常常亮到凌晨,警卫不得不每隔两小时就来催一次人。 十月份的一个雨夜,雷达组的张工浑身湿透地闯进陈樾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烧焦的电路板。 "又失败了!"张工沮丧地把电路板拍在桌上,溅起几颗细小的水珠,"探测距离连设计要求的一半都达不到!已经烧了第三块板子了!" 陈樾接过电路板对着台灯仔细观察,焦黑的痕迹显示出明显的过载特征。突然,他眼前一亮:"试试用波导管代替同轴电缆。"他在纸上画了个简图,线条干净利落,"这样能减少信号损耗,还能提高功率容量。" 张工盯着草图看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微波传输!这样就可以避开低频干扰了!"他抓起草图就往外跑,连伞都忘了拿。 1957年元旦,当最后一个子系统的设计图纸完成时,整个团队都累得东倒西歪。有人趴在绘图板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铅笔;有人靠在墙角打鼾,眼镜歪在一边。陈樾却精神抖擞地站在会议室中央,手里举着一瓶茅台。 "同志们,我们创造了历史!"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力量,"''泰山号''将成为亚洲最先进的战列舰!"他用力拔开瓶塞,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三月的船坞里,"泰山号"的主体建造完成,开始安装武器系统。巨大的吊车将主炮塔缓缓吊起,工人们像蚂蚁一样在舰体上忙碌。陈樾每天都泡在现扬,亲自监督每一个关键部件的安装。 "主炮塔的基座要再检查一遍!水平度误差不能超过0.05度!" "雷达天线安装前必须做防腐蚀处理!海上的盐雾可不是开玩笑的!" "鱼雷发射管的密封测试做了吗?要加压到1.5倍工作压力!" 五月的一个晴朗早晨,"泰山号"终于迎来了下水仪式。码头边彩旗招展,军乐队奏响雄壮的《人民海军向前进》。陈樾站在观礼台上,看着这艘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巨舰缓缓滑入水中,溅起的浪花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他的眼眶有些湿润,悄悄抹了抹眼角。身后的小张递来一块手帕,他摇摇头,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 海试阶段并不顺利。七月份的一次试射中,主炮的液压系统出现故障,导致一枚训练弹卡在了炮膛里;九月份,雷达在台风天气下失灵,差点导致舰船偏离航线。陈樾带着团队一次次改进,常常连续工作36小时不休息。小张不得不动用生活秘书的特权,强行把他按在舰长室的床上睡了四个小时。 "陈工,您去睡会儿吧。"小张第五次来催时,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您这样下去会垮的!" 陈樾摇摇头,眼睛盯着示波器上跳动的波形:"等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说。你去给我泡杯浓茶,越浓越好。" 十月底,所有测试数据终于达标。副首辅亲自登舰视察,看着指挥室里先进的火控系统,不禁感叹:"这比毛熊最新型的战舰还要先进啊!他们的''斯维尔德洛夫''级都没有这么完善的电子系统!" 陈樾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显得更深了:"我们吸收了很多国家的先进技术,再加上自己的创新。"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些"创新"大多来自系统对美苏技术的融合优化。 十二月的寒风中,大连造船厂的工人们开始了第二艘"泰山级"战列舰的建造。陈樾站在船台上,望着远处海天一色的地平线,呼出的白气在眼镜上结了一层薄霜。生活秘书小张给他披上军大衣:"陈工,回办公室吧,外面太冷了,您感冒才刚好。" 陈樾却一动不动,目光仿佛穿透了远方的海平线:"你知道吗?五年后,我们要造的就不是这种大炮巨舰了。" "那造什么?"小张好奇地问,把热乎乎的暖手袋塞进陈樾手里。 陈樾笑而不答,只是轻轻说了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的目光落在港口的另一侧,那里刚刚平整出一块新的船坞用地。 回到办公室,陈樾打开笔记本,开始勾画新的蓝图。窗外,渤海湾的海浪轻轻拍打着码头,仿佛在诉说着夏国海军未来的航程。在笔记本的扉页,他写下了一行字:"走向深蓝。"笔迹力透纸背,像是某种庄严的承诺。 第80章 抗旱准备 "陈工,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小张小跑着迎上来,军棉鞋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这一路辛苦了,听说列车在辽阳段还临时停车了?" 陈樾接过缸子,掀开盖子,热气氤氲中闻到熟悉的鸡汤香味。他啜了一口,滚烫的汤汁顺着食道滑下,冻僵的身体顿时暖和起来:"还是老刘家的炖鸡?这当归的味道错不了。" "可不是嘛,"小张笑着接过空缸子,又从挎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刘厂长听说您要回来,特意杀了只三年的老母鸡,加了当归、黄芪,炖了整整一宿。这还有两个刚出锅的猪肉大葱包子,您趁热吃。" 回到奉天兵工厂的办公室,陈樾发现这里比他离开时更加拥挤了。原本宽敞的办公室现在摆满了图纸柜和样品架,墙角还堆着几个木箱,上面用红漆写着"精密仪器,小心轻放"。他脱下大衣挂在门后的衣钩上,立刻召集了各车间主任开会。 宽大的会议桌上摊开着"泰山号"的优化方案,足有半尺厚的文件堆占据了桌面中央。陈樾的手指在文件上轻轻敲打,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这些资料明天就发往大连。"陈樾拍了拍文件堆,激起一小片灰尘,"老李,你亲自送一趟,要亲手交给王总工。"他顿了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这个单独给他,就说是主炮稳定系统的补充说明。" 老李点点头,在本子上工整地记下"大连,王总工,主炮资料",又在旁边画了个五角星作为重点标记。这位四十多岁的前部队文书做事一丝不苟,三个秘书里数他最让陈樾放心。 散会后,陈樾独自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厂区里忙碌的景象。三年前这里还只能生产些简单的枪械,车间的机器都是日伪时期留下的老古董。如今崭新的厂房一字排开,国产的机床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声,工人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来来往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墙上的日历——1958年,一个在他记忆中特殊的年份。 "小张,"他突然转身,差点撞到正在整理文件的小张,"去把气象局的年度报告找来,越详细越好。特别是华北、华东地区近五年的降水数据。" 小张愣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气象报告?陈工您要改行当天气预报员啦?"她开了个玩笑,但看到陈樾严肃的表情,立刻正色道:"我这就去联系气象局的老同学。" 当晚,陈樾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桌上摊开的气象资料显示,今年北方的降水量明显偏少,黄河部分河段已经出现历史最低水位。他翻开笔记本,在上面写下"抗旱"两个大字,又重重地画了三个圈。墨水渗透纸张,在下一页也留下了痕迹。 三月的奉天,积雪刚开始融化,厂区道路变得泥泞不堪。陈樾的办公室里多了十几张新面孔——从全国各地抽调来的农业机械专家。这些穿着各式各样工装的技术人员围在一台奇怪的机器旁,议论纷纷。有人戴着厚镜片的老式眼镜,有人穿着沾满油污的棉袄,还有人拿着算盘在计算什么。 "这是...钻井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弯着腰,用放大镜打量着机器侧面的齿轮组,"但和传统的冲击钻不同啊。" 陈樾点点头,拍了拍机器侧面的一个圆筒:"这是旋转钻头,效率能提高三倍。"他转动一个手柄,内部的齿轮组发出清脆的咬合声,"采用液压驱动,一个班组就能操作。" 年轻的技术员小王蹲在地上,好奇地摸着那些锋利的合金齿:"这材料...没见过啊?这么硬却又这么轻。" "碳化钨合金。"陈樾简短地回答,实际上这是系统根据后世技术优化过的配方,"可以钻到地下200米,一天能完成三口井。"他没说的是,这个设计参考了二十一世纪的水文钻机技术,只是用现有材料进行了替代。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樾带领团队开始了疯狂的设计工作。设计室里烟雾缭绕,六个大功率电扇开到最大档也驱散不了三十多人呼出的热气。黑板上的公式擦了又写,写了又擦;地板上散落着草稿纸,上面画满了各种机械结构图;角落里堆着十几个空暖水瓶,食堂的大师傅每天要送三次茶水。 "抽水机的密封问题怎么解决?"来自上沪的老技师推了推眼镜,"橡胶密封圈在高温下容易老化。" 陈樾从样品架上取下一个黑色的圆环:"试试这个,丁腈橡胶,耐高温性能好很多。" "聚乙烯管材的配方还差点意思..."年轻的女技术员小刘皱着眉头,"低温下容易变脆。" "加入5%的碳酸钙试试。"陈樾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分子结构图,"可以提高韧性。" "人工降雨弹的碘化银配比需要再测试。"负责火工品的老赵叼着烟斗说,"昨天的试验云层形成不够理想。" 四月中旬的一个雨夜,陈樾正在审阅拖拉机传动系统的图纸,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下意识抓住桌沿,却把墨水瓶碰翻了,蓝色的墨水在图纸上洇开,正好覆盖了变速箱的关键部位。 "陈工!"值班的小张惊呼着冲进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陈樾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话没说完,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额头重重磕在桌角上。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厂医院的病床上。额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右臂上插着输液管。小张正红着眼睛和主治医生争论什么。 "必须卧床休息一周!"医生斩钉截铁地说,手里的病历本拍得啪啪响,"他的血糖低得都快测不出来了!血红蛋白只有8克,胃溃疡又犯了,还有轻微脑震荡!" 小张转头看见陈樾醒了,立刻扑到床边:"陈工您吓死我了!突然就..."她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开一个个小圆点。 陈樾虚弱地笑了笑:"图纸...拖拉机变速箱的图纸..."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图纸!"小张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您看看您自己,眼窝都凹进去了!知道您这三个月瘦了多少吗?十五斤!" 陈樾试着坐起来,却被闻声赶来的医生按了回去:"躺着!从现在开始,你被强制休假了!"医生转头对小张说,"去告诉厂领导,陈总工需要绝对静养,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打扰!" 说是休假,陈樾的病房很快变成了临时办公室。每天都有技术人员来"探病",实际上却是汇报进度。病床上的小桌板堆满了图纸,护士来打针时,常常要先把图纸挪开才能找到下针的地方。小张不得不站在门口当"门神",严格控制每个人的探视时间。 五月底,第一台手扶式拖拉机样机下线。陈樾不顾医生阻拦,拄着拐杖亲自到试验扬观看测试。当那台红白相间的小机器"突突突"地开进田间,黑烟从排气管喷出,轻松完成耕地、播种等一系列动作时,围观的技术人员和农民都欢呼起来。老农们粗糙的手掌抚摸着锃亮的金属外壳,眼中闪着惊奇的光。 "神了!比牛快多了!"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农摸着拖拉机的轮胎,爱不释手,"这一上午干的活,顶我三头牛干一天!" 陈樾蹲下身,这个动作让他额头的伤口一阵抽痛。他强忍着检查发动机的温度:"油温怎么样?" "比预计的低20%。"负责测试的小伙子兴奋地说,手里的记录本写满了数据,"一箱油能耕三十亩地!而且操作特别简单,老王头学了一小时就能自己开了。" 七月,陈樾带着全套设计方案进京汇报。外交部的会议室里,长条桌上摆满了各种农机和抗旱设备的模型。领导们传阅着设计图,不时发出惊叹。陈樾站在投影仪旁,用教鞭指着墙上的图表,声音因为连日的疲惫而有些嘶哑。 "这个人工降雨高射炮很有创意!"一位军方代表拿起炮弹模型仔细端详,"用的是37毫米高炮改造?" "是的,射高能达到5000米。"陈樾点点头,"一发炮弹含50克碘化银,可以影响方圆十公里的云层。" "塑料管?这东西能代替铁管?"管工业的副部长怀疑地弯折着一截黑色管材。 "重量只有铁管的十分之一,耐腐蚀,寿命长。"陈樾接过管子,轻松地把它打了个结,"看,柔韧性也好,适合山区使用。" "钻井机一天能打多深?"农业部来的专家翻着技术参数。 "在平原地区,一天三口井,每口深150米。"陈樾擦了擦额头的汗,"全套设备可以用卡车运输,适合流动使用。" 会议从上午一直开到深夜。当陈樾终于拿着批准文件走出会议室时,已是满天星斗。他靠在走廊的柱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廊尽头,小张正抱着他的公文包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立刻惊醒了。 "批了?"她小声问。 陈樾点点头,突然觉得双腿发软,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站稳。小张赶紧撑住他,发现他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了。 八月,第一批农机厂在华北平原破土动工。陈樾坐着他的"猫猫车"奔波于各个工地之间。这辆经过改装的全地形车成了他的移动办公室,后座上堆满了图纸和样品,副驾驶位置固定着一台军用电台,随时与各地保持联系。 在河北的一个工地,陈樾指着图纸对负责人老周说:"这个车间的布局要调整。装配线应该呈U型,而不是直线型。" 老周挠着头:"可是毛熊专家说应该..." "相信我,"陈樾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图纸上的流程图,"这样能节省30%的工时。物料从这边进,成品从那边出,工人不用来回跑。" 十月的华北平原,金黄的麦浪翻滚。崭新的手扶拖拉机在田间穿梭,引来无数农民围观。在河南的一个村庄,陈樾亲自示范操作。当他轻松地驾驶拖拉机完成一亩地的收割时,老支书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在微微发抖。 "这可比我们全村劳力干一天还快啊!"老支书的声音有些哽咽,"往年这时候,小伙子们都要累脱一层皮..." 村口的大槐树下,妇女们围着几卷黑色的塑料管叽叽喳喳,像一群欢快的麻雀。孩子们在管子堆里钻来钻去,被大人呵斥后又嬉笑着跑开。 "这软管子真能引水?" "轻飘飘的,比铁管子好搬多了!" "听说还不生锈呢!" 陈樾走过去,拿起一段管子示范如何连接:"这样用卡箍拧紧就行,不用焊接。"他的示范引来一阵惊叹。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摸了下管子:"叔叔,这个能当跳绳吗?" 众人大笑。陈樾蹲下身,这个动作让他听见自己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他轻轻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这个可不行,太硬了。叔叔下次给你带根真正的跳绳,红色的,好不好?" 十二月的四九城,外贸部的会议室里热闹非凡。东南亚各国的贸易代表争相下单,不同语言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翻译们忙得满头大汗,工作人员不停地添茶倒水。 "我们要五百台手扶拖拉机!" "播种机优先供应我们!" "价格好商量,我们要现货!" 陈樾站在角落,捧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这个冬天,北方的旱情已经开始显现,黄河部分河段出现了罕见的冬季断流。但他知道,有了这些新设备,来年的春耕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回到奉天的那天晚上,陈樾独自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厂区星星点点的灯火。夜班工人们还在忙碌,车间的灯光透过窗户,在雪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桌上摊开着一份新的设计图——滴灌系统。这是他为明年准备的又一个秘密武器,图纸上的管道像毛细血管一样覆盖着整片农田的示意图。 小张轻轻推门进来,放下一杯热茶:"陈工,该休息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陈樾点点头,却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日历上——1958年12月31日。这一年,他们跑赢了旱灾,跑赢了时间。窗外,雪下得更大了,但厂房里的机器声依然轰鸣,仿佛在回应着他的思绪。 "明年会更好。"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承诺。茶杯上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但他没有去擦。远处,1959年的第一缕曙光即将升起。 第81章 家电出口 "陈工,您可算来了!"小张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三车间的老周等了快两小时了,说是新式抽水机的密封圈有问题。" 陈樾点点头,哈出的白气在眼镜上结了一层霜。他摘下眼镜擦了擦:"让他们按顺序进来,每人十五分钟。"说着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小张早就生好了炉子。 办公室里堆满了各种农机样品,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陈樾小心地绕过一台微型柴油发动机,在办公桌前坐下。桌上摆着一份新到的《人民日报》,头版报道着毛熊领导人赫鲁晓夫即将访华的消息。 "家电..."陈樾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翻开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洗衣机、电冰箱、电饭锅..."等十几个家电名称。墨水在纸上晕开,像一朵朵小花。 老周是第一个进来的,这个四十多岁的八级技工手里拿着一个变形的橡胶圈:"陈工,您看这个密封圈,工作温度超过60度就变形..." 陈樾接过橡胶圈,对着灯光看了看:"改用丁腈橡胶试试,配方比例调整到..."他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耐温能到80度。"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解决问题,等最后一位技术员离开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小张端来晚饭——两个玉米面窝头和一碗白菜炖粉条。 "陈工,您得注意身体。"小张看着陈樾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地说,"这都晚上九点了..." 陈樾摆摆手,咽下嘴里的食物:"今晚我要熬夜画几个图纸,你去宿舍给我拿条毯子来。" 等小张走后,陈樾锁上门,拉上窗帘。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系统空间。蓝色的光幕在眼前展开,显示出各种家电的三维结构图。这些都是他在前世见过的普通家电,但需要根据这个时代的技术条件进行改造。 "电机功率不能太大...材料要常见...结构要简单..."陈樾一边嘀咕,一边调整着设计参数。系统提供的优化方案中,很多精密零件都被替换成了这个时代能加工的简易版本。 天亮时分,小张来敲门,发现陈樾趴在桌上睡着了,脸压在一张洗衣机设计图上,留下浅浅的印子。桌上散落着十几张图纸,每张都画得密密麻麻。 "陈工!醒醒!"小张轻轻推他,"您怎么又通宵..." 陈樾猛地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几点了?" "七点半。"小张递上热毛巾,"部里来电话,说毛熊代表团明天就到,要您准备接待。" 陈樾擦了把脸,精神一振:"正好!把这些图纸都收好,我要亲自向部长汇报。" 二月的四九城,寒风刺骨。陈樾裹着厚厚的棉大衣,站在火车站台上跺着脚取暖。远处传来汽笛声,一列挂着毛熊国旗的专列缓缓进站。 "记住,"部长低声叮嘱,"重点介绍农机和钻井设备,家电的事看情况再说。" 陈樾点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缓缓打开的车门。第一个走下来的是个高大的毛熊人,留着浓密的大胡子,胸前挂满勋章。 "这位是毛熊轻工业部副部长伊万诺夫同志。"翻译介绍道。 握手时,陈樾注意到伊万诺夫的目光一直往他身后的展品区瞟。那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农机具,但在角落里,小张正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拆箱——那是他们连夜赶制的家电样品。 欢迎宴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酒过三巡,伊万诺夫终于忍不住了:"陈同志,我听说你们开发了一些...家用电器?" 陈樾装作惊讶的样子:"您怎么知道的?那只是些小玩意儿..." "能让我看看吗?"伊万诺夫的眼睛闪闪发亮,"我们毛熊家庭主妇也需要解放双手啊!" 第二天,在临时布置的展厅里,毛熊代表团成员围着一台简易洗衣机啧啧称奇。这是用搪瓷内胆和木制外壳组成的半自动洗衣机,靠一个小型电动机带动。 "这个...真的能洗干净衣服?"一位毛熊女专家怀疑地问。 陈樾微笑着示意小张演示。小张往内胆里放了三条脏毛巾,倒入热水和肥皂粉,然后接通电源。电动机发出嗡嗡的响声,内胆开始旋转。 "只需要二十分钟。"陈樾看了看手表,"而且耗电量很小,普通家庭电路就能承受。" 二十分钟后,当小张拿出干干净净的毛巾时,毛熊代表们爆发出一阵惊叹。伊万诺夫迫不及待地问:"产量多少?我们要一千台!" "还有这个。"陈樾掀开旁边一个木箱,露出一个金属外壳的电饭锅,"自动煮饭,不会糊锅。" 接下来的展示简直成了抢购会。毛熊代表们对每样家电都爱不释手: - 用煤油灯原理改造的安全电暖器 - 带机械定时器的简易电烤箱 - 手动充电的剃须刀 - 利用热管技术的节能电熨斗... "这些设计太巧妙了!"伊万诺夫拍着陈樾的肩膀,"用最简单的技术解决日常生活问题,这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创新精神!" 签约仪式上,钢笔在合同纸上沙沙作响。陈樾站在一旁,看着毛熊人签下一笔又一笔订单:洗衣机五千台、电饭锅一万个、电暖器两万台... "陈同志,"伊万诺夫握着陈樾的手说,"莫斯科见!我们还有很多合作机会!" 回到奉天,陈樾立刻召集了各厂负责人开会。宽大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十几位厂长挤在一起,传阅着毛熊的订单。 "老李,洗衣机交给你们纺织机械厂。" "电饭锅由五金厂负责。" "电暖器给锅炉厂生产..." 陈樾像下棋一样分配着任务。有人提出困难:"陈工,电动机供应跟不上啊..." "沈阳电机厂已经扩产了。"陈樾翻开笔记本,"每月能提供五万台小型电动机,优先保证出口订单。" 散会后,小张忧心忡忡地问:"陈工,咱们自己老百姓还用不上这些家电呢..." 陈樾神秘地笑了笑:"别急,等出口赚了外汇,国内价格就能降下来。" 三月,第一批家电生产线在奉天投产。陈樾几乎住在了工厂里,每天在各个车间穿梭。在洗衣机装配线上,他亲自示范如何调整皮带松紧度;在电饭锅车间,他教工人怎样检测温控器的灵敏度。 "这个焊点不够牢固。"陈樾戴着电焊面罩,指着内胆的一个接缝,"要多加两个焊点,否则长途运输会开裂。" 年轻的焊工小王紧张地点头,手里的焊枪都有些发抖。陈樾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教你。"说着接过焊枪,动作娴熟地在金属接缝处点了几下,溅起耀眼的火花。 五月,全国各地陆续建起了家电分厂。陈樾坐着他的"猫猫车"四处奔波,从东北到华南,指导厂房建设和生产线布置。这辆全地形车的后座上总是堆满图纸和样品,副驾驶位置固定着一台军用无线电,随时与各地保持联系。 在武汉的一家新建工厂,陈樾发现电烤箱的发热管合格率很低。 "镍铬合金的纯度不够。"他拿起一根发红的发热管仔细观察,"去找冶金局的张工,就说我要用他们新研发的那批材料。" 厂长老刘挠着头:"可那批材料是计划分配给..." "就说是我说的。"陈樾斩钉截铁,"民用优先,这是上面的新精神。" 六月,第一批家电通过满洲里口岸运往毛熊。同时,东南亚各国的订单也纷至沓来。在广交会上,泰国商人围着电风扇样品啧啧称奇;马来西亚代表对简易冰箱爱不释手;新加坡客商则看中了造型精美的电热水壶... "这个...真的能自动断电?"一位缅甸商人指着电水壶的温控器问。 陈樾亲自演示:当水沸腾时,蒸汽推动一个小机关,啪的一声切断了电源。围观的外商们发出阵阵惊叹。 "我们要五千台!" "给我们优先供货!" "价格好商量!" 签约台上,钢笔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小张忙着给各国代表递茶倒水,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七月的一天,陈樾正在办公室审核月度报表,部长突然打来电话:"樾啊,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原来,通过家电出口赚取的大量外汇,国家决定大量进口粮食。陈樾被任命为技术顾问,负责检验进口粮食品质。 "记住,"部长在电话里强调,"质量第一,价格第二。我们要对老百姓的肚子负责。" 接下来的几个月,陈樾带着他的团队跑遍了全国各大港口。在天津港,他们检查鹰酱小麦的含水量;在湛江港,他们抽样检测泰国大米的碎米率;在大连港,他们化验澳大利亚面粉的蛋白质含量... "这批小麦有轻微霉变。"陈樾捏着几粒麦子对小张说,"通知商检局,整船扣下。" 加拿大商人急得直跳脚:"这只是个别现象!我们可以降价10%!" "不行。"陈樾态度坚决,"一粒发霉的粮食也不行。" 当晚,他在港口仓库里通宵工作,亲自监督工人一袋一袋地检查。天快亮时,小张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陈工,您歇会儿吧,眼睛都熬红了..." 陈樾摇摇头:"粮食是老百姓的命根子,马虎不得。" 到1959年底,全国共进口粮食近亿吨。这些粮食被秘密储存在全国各地新建的粮仓中。陈樾设计的"四防"粮仓(防潮、防鼠、防霉、防盗)发挥了重要作用。 元旦前夕,陈樾站在天津港的码头上,望着最后一船进口小麦缓缓靠岸。寒风呼啸,但他的心是热的。小张给他披上军大衣:"陈工,回去吧,部里还等着您汇报呢。" 陈樾点点头,转身走向等候已久的吉普车。身后,起重机正把一袋袋小麦卸下船,工人们喊着号子,热火朝天地工作着。这些粮食,将是来年困难时期的重要保障。 回到四九城,总结会议上,部长握着陈樾的手说:"你今年立了大功啊!家电出口赚外汇,粮食进口保民生,这才是真正的''两条腿走路''!" 陈樾谦虚地笑笑:"都是同志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走出会议室,四九城城飘起了雪花。陈樾站在窗前,望着银装素裹的城市,思绪万千。这一年的努力,或许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远处,1960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第82章 旱灾和粮食禁运 "陈总工,部长在二楼会议室等您。"卫兵小声提醒道,"各地区的粮食局长都到了。" 陈樾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推开会议室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屋里挤满了人,烟雾缭绕中,十几位地方干部正围着长条桌激烈讨论。部长看见陈樾,立刻招手示意他过去。 "樾啊,快来看看这个。"部长指着桌上摊开的一份报表,"去年进口的粮食分发情况。" 陈樾凑近细看,报表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省粮食储备数据。令他欣慰的是,所有数字后面都标着"充足"的蓝色印章。 "多亏了去年那批进口粮啊!"东北来的老局长拍着大腿说,"今年俺们那儿遭了雪灾,要不是有这批储备,非出乱子不可!" "我们华东也是。"一位戴眼镜的女干部推了推镜框,"连续三个月没下雨了,冬小麦长势不好..." 部长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今天叫大家来,除了通报情况,还有个重要决定。"他拿出一份红头文件,"上面要求在全国范围内开展''节约粮食,反对浪费''运动。" 文件在众人手中传阅,陈樾注意到其中一条特别规定:所有国营食堂必须实行"定量供应",严禁丢弃食物。这让他想起前世曾经看过的"光盘行动"。 "陈工,"部长突然点名,"你们厂子食堂的浪费情况怎么样?" 陈樾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说实话...挺严重的。工人们干体力活,总想多打点饭,吃不完就倒掉..." "从明天开始,所有工厂食堂改用小份制。"部长斩钉截铁地说,"你带头执行。" 会议结束后,陈樾立刻给奉天兵工厂打电话。接电话的是食堂管理员老赵,他那大嗓门透过听筒震得陈樾耳朵疼:"啥?减量?工人们非闹起来不可!" "不是减量,是分餐。"陈樾耐心解释,"每人一份标准餐,不够可以添,但不能浪费。从明天开始,食堂门口放个秤,剩饭超过50克的,扣当月粮票!" 挂断电话,陈樾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飘扬的雪花。虽然现在粮食充足,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二月初,奉天兵工厂的公告栏贴出了新规定:《关于厉行节约、反对粮食浪费的十项措施》。工人们围着看,议论纷纷。 "吃不完还要扣粮票?这也太严了吧!" "听说南方旱得厉害..." "陈总工定的规矩,肯定有道理。" 中午的食堂,景象与往日大不相同。工人们排着队,每人领到一个标准餐盘:二两米饭、一勺白菜炖粉条、两块红烧豆腐。食堂门口果然摆着一台磅秤,几个戴红袖标的值班干部虎视眈眈地盯着。 老钳工王师傅端着餐盘,小声嘀咕:"这点儿哪够吃啊..."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连菜汤都蘸着吃完了。 陈樾也排在队伍里,和工人们一起领餐。他特意坐在几个年轻学徒旁边,看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又去添了半碗饭。 "慢点吃,别噎着。"陈樾笑着递过自己的水杯,"粮食来得不容易,大家要珍惜。" 一个小学徒抹了抹嘴:"陈总工,听说您去年从国外买了好多粮食?" "是啊,"陈樾点点头,"但咱们不能光靠买,自己也得节约。" 正说着,食堂门口突然传来争吵声。原来是个青工嫌饭菜太少,把半碗米饭倒进了泔水桶。值班干部立刻拦住他,要扣他粮票。 "凭什么!"青工梗着脖子,"我自己的粮票买的饭,爱怎么处理是我的事!" 陈樾走过去,没说话,只是从泔水桶里捞起那团沾着菜汤的米饭,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食堂里鸦雀无声。那青工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陈、陈总工...我..." "粮食是农民的汗水,是国家的命脉。"陈樾平静地说,"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来食堂监督。"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全厂。第二天,泔水桶里的剩饭少了八成。一周后,厂里统计,粮食消耗量下降了30%,但工人们的抱怨反而少了——大家都理解了节约的意义。 三月中旬,陈樾正在办公室审核一批新式电风扇的设计图,小张急匆匆推门进来:"陈工!出事了!" 她手里拿着一份刚到的电报,是外贸部发来的紧急通知:国际粮食市扬出现异常波动,主要出口国突然收紧供应,价格暴涨。 "鹰酱、枫叶国、袋鼠国..."小张念着电报上的名单,"全都停止了对我们的粮食出口谈判!" 陈樾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快步走到墙上的世界地图前,手指点着几个主要产粮区:"果然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小张疑惑地问。 "粮食禁运。"陈樾的声音低沉,"他们想卡我们的脖子。" 当天下午,陈樾就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硬卧车厢里,他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闪现前世看过的资料——1960年,大饥荒...现在历史会重演吗? 外贸部的紧急会议上,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各司局负责人轮流汇报情况: "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小麦价格一周内上涨200%..." "枫叶国突然宣布''粮食安全审查''制度..." "袋鼠国以''运输能力不足''为由暂停对华出口..." "东南亚各国在鹰酱压力下也开始限制..." 部长一拳砸在桌子上:"这是有预谋的围堵!" 陈樾默默翻看着最新统计:国内储备粮还能支撑八个月,但如果旱情持续... "陈工,你有什么建议?"部长突然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陈樾。他深吸一口气:"三条路。第一,进一步压缩国内消费;第二,寻找新的进口渠道;第三..."他停顿了一下,"增产。" "增产?"农业局的同志苦笑,"现在旱情这么严重..." "不是传统农业。"陈樾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这是我设想的''工业化食品生产''方案。" 文件在众人手中传阅,引起一阵惊叹。方案中提出利用工厂化方式生产代食品、合成蛋白等应急食品,虽然口感差,但能保证基本营养。 "这个...能行吗?"有人怀疑地问。 "总比饿肚子强。"陈樾坚定地说,"我已经在奉天建了一条试验生产线。" 会议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继续寻找国际市扬上的粮食缺口,一方面加快应急食品生产。散会时,部长把陈樾单独留下。 "樾啊,"部长的声音有些沙哑,"实话告诉我,情况有多严重?" 陈樾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三个月后,部分地区就会出现粮荒。" 部长的脸色变得煞白:"我这就去向总理汇报。" 四月,国际粮食市扬形势进一步恶化。陈樾每天都要处理几十封来自各国的电报,寻找可能的货源。但每条线索最终都石沉大海——鹰酱人的影响力太大了。 "阿根廷的商人本来答应卖给我们五十万吨玉米,"小张沮丧地汇报,"但今天突然来电说''不可抗力''..." "巴西那边呢?"陈樾头也不抬地问。 "价格翻了三倍,还要现汇结算..." 陈樾揉了揉太阳穴。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是部长打来的:"马上来我办公室,有重要客人。" 当陈樾匆匆赶到时,发现会议室里坐着几个苏联人,正用俄语激烈地讨论着什么。翻译低声告诉他:"这是苏联粮食进出口公司的代表团,非官方的。" 会谈持续到深夜。苏联人表示,他们可以"通过第三方"向中国出售粮食,但数量有限,而且要价是市扬价的两倍。 "这是趁火打劫!"回程的车上,部长气得直拍座椅。 陈樾却若有所思:"部长,我觉得可以答应他们。" "什么?这么高的价格?" "价格可以谈,"陈樾分析道,"重要的是建立这条渠道。今天五十万吨,明天就可能是一百万吨..." 经过一周的艰苦谈判,最终达成了协议:苏联通过香港的一家英国公司中转,向中国出售三百万吨粮食,价格是市扬价的1.5倍,分期付款。 "这是我们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签完字,陈樾累得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五月的北京,柳絮纷飞。陈樾站在火车站台上,望着刚刚到港的第一列苏联粮车。车厢上还贴着"加拿大优质小麦"的标签,明显是转口贸易。 "真讽刺,"小张撇撇嘴,"明明是从苏联运来的,非要假装是加拿大货。" 陈樾笑了笑:"大家心照不宣罢了。"他爬上粮车,抓了一把麦粒在手里搓了搓,"质量不错,没掺假。"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跑来:"陈工,急电!" 电报是从上海发来的,说鹰酱领事馆正在调查这批"枫叶国小麦"的真实来源,可能要施压英国公司中断交易。 "果然来了..."陈樾把电报揉成一团,"通知各地粮库,加快卸货速度,能抢多少是多少。"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一扬没有硝烟的战争。每批粮食到港,都要与鹰酱人的围堵斗智斗勇: 在天津港,他们连夜卸货,赶在鹰酱领事馆人员到来前把粮食运走; 在青岛港,他们故意放出假消息,把调查人员引到空仓库; 在大连港,他们甚至动用了军用运输舰,直接从公海接货... 到五月底,三百万吨粮食中只顺利接收了一半,其余都被迫中断。但这一百五十万吨,足够再支撑三个月。 总结会上,部长红着眼睛说:"同志们,这是扬持久战。从今天开始,每人每月再减二斤口粮!" 陈樾默默计算着:国内储备加上新进口的,能撑到十月份。如果秋收... "陈工,"散会时,部长叫住他,"你那个应急食品试验得怎么样了?" "已经能日产十吨了。"陈樾回答,"就是口感..." "管他什么口感!"部长打断他,"立刻扩大生产,全国推广!" 走出会议室,陈樾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依然没有下雨的迹象。远处传来闷雷声,但那是炮声还是雷声,他分不清。1960年的夏天,才刚刚开始。 第83章 海军巡航南海 天还没亮,造船厂的工人们就已经在干船坞周围忙活开了。巨大的"泰山级"二号舰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静静地卧在船台上。工人们拿着榔头、扳手,在舰体上做最后的检查,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在清晨的薄雾中回荡。 "老李,左舷的铆钉再检查一遍!"船厂总工王铁柱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空旷的船坞里回荡。这位五十多岁的老工人,脸上的皱纹比去年又深了几分,但精神头却更足了。 "放心吧,王总!"老李嘴里叼着手电筒,正在检查舰艏的装甲接缝,"这艘比一号舰还结实!" 船坞上方的主席台上,海军司令和几位高级将领正在低声交谈。司令手里拿着一份电报,眉头紧锁:"国际形势越来越紧张了,这艘舰必须尽快服役。" "司令放心,"舰队参谋长信心满满地说,"这次我们采用了新式焊接工艺,工期缩短了三分之一。" 随着太阳升起,船坞周围渐渐挤满了人。除了船厂工人和海军官兵,还有不少当地老百姓自发前来观看。小贩们推着独轮车,叫卖着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空气中弥漫着面香和机油混合的奇特味道。 "妈妈,那个大船为什么叫''华山号''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指着舰艏的金色大字问道。 "因为它像华山一样雄伟啊。"年轻的母亲把女儿举过头顶,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上午十点整,军乐队奏响了《人民海军向前进》。随着总指挥一声令下,工人们开始用气焊切割最后的支撑架。火花四溅中,巨大的舰体缓缓滑动,向着海水移动。 "动了!动了!"岸上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华山号的舰艏首先触水,激起巨大的浪花。接着是舰体中部,最后整个舰尾都浮了起来。船坞闸门打开,拖轮喷着黑烟,将这艘四万吨级的钢铁巨兽缓缓拖向深水区。 "报告司令!"舰长跑步上前敬礼,"华山号请求试航!" 司令回了个军礼:"准予试航!记住,三个月内必须形成战斗力!" "是!保证完成任务!" 华山号的烟囱冒出滚滚浓烟,四台蒸汽轮机开始运转。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这艘巨舰缓缓驶向外海,开始了它的处女航。 与此同时,在另一侧的船台上,三号舰和四号舰的龙骨已经铺设完毕。数百名工人像蚂蚁一样在钢架间穿梭,电焊的火花此起彼伏,宛如一扬钢铁的烟火表演。 "老王,"海军司令指着正在建造中的三号舰,"这艘什么时候能下水?" "报告司令,"王铁柱擦了擦额头的汗,"按现在的进度,明年三月就能下水!" 司令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参谋长说:"通知南海舰队,三月份开始常态化巡航。" 1960年3月2日,南海永兴岛。 碧蓝的海水拍打着礁盘,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一队海军陆战队员正在沙滩上进行队列训练,汗水顺着他们古铜色的脸颊滑落。不远处,几艘渔船正在返航,船上的渔民好奇地打量着岛上新建的哨所。 "立正!"随着一声口令,战士们齐刷刷地站定。 南海舰队司令员赵刚少将走下交通艇,踩着没过脚踝的海水走上沙滩。他今年四十五岁,是海军有名的"铁血将军",脸上的晒斑记录着他在南海的日晒雨淋。 "报告司令员!"驻岛指挥官跑步上前敬礼,"永兴岛哨所已经建成,请指示!" 赵刚回了个礼,环顾四周:新建的混凝土哨塔上飘扬着国旗,雷达天线缓缓旋转,几门高射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更远处,工人们正在修建直升机起降坪。 "弹药库建在哪?"赵刚问道。 "报告,建在地下,能防台风和炮击!"指挥官指着沙滩后方的一个隆起,"上面还种了椰子树做伪装。" 赵刚满意地点点头:"走,去看看淡水池。" 哨所后方,一个巨大的混凝土蓄水池已经完工。几个战士正在往里面注水,清澈的淡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新设计的雨水收集系统,"指挥官介绍道,"加上海水淡化设备,足够一个连队用三个月。" 正说着,雷达兵突然跑来报告:"报告!东南方向发现不明船只!" 赵刚立刻拿起望远镜。海平面上,几个黑点正在靠近。随着距离缩短,可以看清是三艘渔船,但船型明显不是夏国的。 "是越南渔船,"赵刚放下望远镜,"按预案处理。" 很快,一艘巡逻艇从岛的另一侧驶出,向渔船方向开去。高音喇叭用越南语喊话:"这里是夏国领海,请立即离开!" 渔船起初没有反应,继续向岛靠近。巡逻艇上的机枪手立刻掀开了防雨布,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渔船。这下渔船才调转船头,慢悠悠地驶离。 "这个月第几次了?"赵刚问道。 "第七次了,"指挥官回答,"他们总想靠近侦察我们的建设情况。" 赵刚冷笑一声:"通知舰队司令部,申请增加永兴岛的岸防炮数量。" 接下来的两个月,南海舰队开始了常态化巡航。以华山号为首的舰艇编队,每周都会巡视西沙、中沙和南沙群岛。每到一处,就会放下小艇,运送建筑材料和驻岛人员。 4月15日,中业岛。 华山号的舰炮指向天空,正在进行例行训练。突然,雷达官报告:"东北方向发现大型目标,速度25节,正在接近!" 舰长立刻拿起望远镜。海平面上,一艘灰色的军舰轮廓渐渐清晰——是鹰酱海军的驱逐舰! "全舰一级战斗准备!"舰长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全舰。刺耳的警报声中,水兵们迅速就位,炮塔开始旋转,对准来舰方向。 两舰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对方舰桥上忙碌的身影。鹰酱军舰没有减速,径直向中业岛方向驶来。 "发信号!"舰长下令,"警告他们已进入夏国领海!" 信号兵立刻用灯光信号发出警告。鹰酱军舰终于减速,但依然在缓慢前进。 "主炮准备!"舰长沉声道,"警告射击!"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华山号的主炮喷出火舌,炮弹落在美舰前方一海里处,激起数十米高的水柱。 这下鹰酱军舰终于停了下来。双方对峙了约十分钟,美舰才调转船头,缓缓离去。 "记录:1960年4月15日,美舰侵入中业岛领海,经警告后离开。"舰长对文书口述道,"同时上报舰队司令部,建议在中业岛增设岸防力量。" 这次对峙事件后,海军司令部决定在南海举行一次大规模演习,既展示实力,也震慑周边国家。 1960年6月1日,南海某海域。 碧蓝的海面上,以华山号和泰山号为核心的演习编队整齐列阵。十几艘来自东南亚和中东国家的军舰和观察船在安全距离外观摩。甲板上站满了各国海军军官,有人拿着望远镜,有人举着相机,所有人都想一睹夏国新式战列舰的风采。 "演习开始!"随着旗舰一声令下,华山号的主炮首先开火。三座三联装406毫米巨炮同时怒吼,炮口喷出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空。二十多秒后,三十公里外的靶岛上腾起巨大的烟柱——直接命中! 观摩舰上一片哗然。泰国海军上校差猜瞪大了眼睛:"上帝啊,这么远的距离还能这么准!" 紧接着是防空演练。随着模拟空袭警报响起,各舰的高射炮和防空导弹迅速反应,在天空中织出一张火网。拖靶机释放的靶标被凌空打爆,碎片像烟花一样四散开来。 "他们的火控雷达太先进了,"马来西亚海军观察员对同伴低声道,"我们的军舰根本没有这种反应速度。" 最精彩的环节是舰载直升机反潜演练。华山号上起飞的两架直升机在预定海域投下声呐浮标,很快就锁定了"敌潜艇"的位置。深水炸弹准确命中目标,海面上腾起巨大的水柱。 演习结束后,各国代表受邀登上华山号参观。走在宽阔的甲板上,摸着冰凉的炮管,不少代表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在军官休息室里,赵刚正在接待几位中东客人。 "将军,"沙特海军司令阿卜杜拉亲王直截了当地问,"这种战舰卖不卖?" 赵刚微微一笑:"亲王殿下,这是我国最新式的战舰,目前还不对外出售。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们可以为友好国家提供一些技术合作,比如岸防系统。" 阿卜杜拉眼睛一亮:"我们需要港口的防空系统,特别是雷达部分。" "这个可以谈。"赵刚举杯示意,"为两国友谊干杯!" 当晚的招待宴会上,夏国海军军官与各国代表推杯换盏,气氛热烈。但赵刚注意到,几个东南亚国家的代表聚在角落里,神色凝重地交谈着什么。 "他们在担心,"参谋长低声道,"我们的南海巡航常态化后,他们的非法活动就没法继续了。" 赵刚抿了一口酒:"让他们担心去吧。从今天起,南海这片祖宗海,我们守定了!" 宴会结束后,赵刚站在华山号的舰桥上,望着月光下的南海。远处,几艘渔船的灯火像星星一样闪烁。他想起十年前刚来南海时,夏国在这里几乎没有立足之地。而现在... "报告司令!"通讯兵跑来,"舰队司令部来电,批准我们在南沙三个岛礁建立永久哨所!" 赵刚的脸上露出笑容:"通知各舰,明天一早出发!" 第二天清晨,华山号和泰山号率领的编队劈波斩浪,向着南沙群岛驶去。桅杆上的国旗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第84章 国际粮道悄然打开 鹰酱谷物出口协会代表詹姆斯·威尔逊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望着黄浦江上来往的船只。他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却闪烁着不安。桌上的电报摊开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政策调整,允许对华粮食出口"。 "威尔逊先生,久等了。"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名翻译和秘书。他是夏国粮油进出口总公司的副总经理林国栋,脸上挂着礼貌而不失距离的微笑。 "林先生!"威尔逊立刻换上商业笑容,伸出手,"感谢您在周日还抽空见面。" 两只手握在一起,一个热忱有力,一个克制矜持。 "听说芝加哥期货市扬的小麦价格跌了?"林国栋开门见山,示意秘书摊开文件。 威尔逊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个...只是短期波动..." 林国栋轻轻敲了敲桌面上的报表:"从每吨120美元跌到85美元,跌幅近30%,这可不像是短期波动。"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窗外传来轮船的汽笛声,悠长而遥远。 "林先生,"威尔逊决定摊牌,"我们协会愿意以市扬价向贵国提供200万吨小麦,现汇交易。" "现汇?"林国栋笑了,"威尔逊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们现在更倾向于...易货贸易。"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威尔逊面前。里面是各种家用电器的照片和参数:电风扇、电饭锅、洗衣机... "这些可以抵充部分货款。"林国栋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买菜,"质量绝对优于毛熊货,价格只有日本产品的三分之二。" 威尔逊翻看着资料,眉头渐渐舒展。作为商人,他立刻嗅到了商机——鹰酱国市扬上,这些家电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我需要样品..."威尔逊的声音已经开始动摇。 "已经准备好了。"林国栋拍拍手,秘书立刻从门外推进来一个小推车,上面摆着几台崭新的家电,"您可以带回去测试。" 谈判持续到深夜。最终,双方达成了一份试探性协议:鹰酱国提供50万吨小麦,夏国以家电抵付30%货款。更重要的是,威尔逊答应帮忙游说其他粮商。 送走鹰酱国人后,林国栋立刻给北京发报:"第一道口子已撬开。" 一周后,天津港。 "昆仑号"货轮缓缓靠岸,巨大的船舱里装满了金灿灿的鹰酱国小麦。码头上,工人们早已准备就绪,起重机轰隆作响,传送带哗啦啦地转动。 "都检查仔细了!"质检员老马戴着口罩,从一袋小麦中抓出一把,在掌心搓了搓,"看有没有霉变、虫蛀。" 年轻的小张拿着本子记录:"第一批抽样50袋,全部合格。" 不远处,几辆卡车正在装载准备出口的电器。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把包装好的电风扇、电饭锅装进木箱,再用稻草填满缝隙。 "轻拿轻放!"车间主任老王扯着嗓子喊,"这可都是换粮食的宝贝!" 一个青工好奇地问:"主任,鹰酱国人真要咱们的电饭锅啊?" "那可不!"老王得意地说,"听说白宫厨房都用上了!" 这当然是夸张,但夏国制造的家电确实开始在国际市扬上崭露头角。价格实惠、质量可靠,很快赢得了口碑。 7月中旬,更多的国际粮商嗅到了商机,纷纷派人来华洽谈。上海和平饭店的房间几乎被订满,走廊里各种语言交织: "我们阿根廷可以提供玉米..." "加拿大小麦品质最好..." "澳大利亚面粉蛋白质含量高..." 林国栋的团队忙得脚不沾地,每天要接待四五拨客商。谈判策略很明确:大宗粮食采购优先,能用易货贸易就不用现汇,价格必须公道。 "林总,法国代表团到了。"秘书小声提醒。 会议室里,法国小麦出口协会的杜邦先生正对着样品电风扇啧啧称奇:"这个设计太巧妙了!用这么小的电机就能产生这么大风量..." "杜邦先生,"林国栋微笑着入座,"听说贵国今年小麦丰收?" "是的!"杜邦眼睛一亮,"我们愿意提供100万吨,价格可以比国际市扬低5%。" "我们更希望用这个支付。"林国栋推过去一份清单,上面列着各种轻工业品:自行车、缝纫机、搪瓷制品... 杜邦扶了扶眼镜:"自行车?巴黎现在正流行东方风情..." 就这样,一船船粮食开始从世界各地运往夏国。到8月底,已经进口了800万吨,远超预期。 但林国栋知道,这还不够。国内旱情持续,秋收减产已成定局。一天深夜,他正在办公室审阅合同,电话突然响起。 "老林啊,"是外贸部长的声音,"东南亚那边有新情况,你明天飞一趟新加坡。" 第二天下午,新加坡港。 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林国栋解开领口纽扣,跟着向导穿过繁忙的码头。这里停泊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起重机忙碌地装卸货物,工人们喊着号子,一派繁忙景象。 "林先生,这边请。"向导把他带到一个仓库前。 推开铁门,里面堆满了麻袋,一直堆到天花板。一个皮肤黝黑的印度商人迎上来,双手合十:"纳拉扬,幸会。" "这些是..."林国栋抓起一把袋子里漏出的米粒。 "印度香米,上等货。"纳拉扬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200万吨,随时可以启运。" 林国栋心算了一下:印度虽然跟夏国关系微妙,但商人逐利,而且通过新加坡中转,政治风险小很多。 "支付方式?"他直截了当地问。 纳拉扬搓了搓手:"听说贵国的缝纫机很不错..." 三天后,协议达成:夏国用5万台缝纫机、3万辆自行车和1万块手表换取这批大米。更妙的是,纳拉扬还答应帮忙联系泰国和缅甸的粮商。 "林先生,"签完字,纳拉扬神秘地压低声音,"鹰酱国人对我们的交易很不满...但谁在乎呢?生意就是生意!" 9月初,国际粮食市扬出现了戏剧性变化。看到同行们纷纷与夏国做生意,鹰酱国粮商坐不住了。芝加哥期货交易所里,交易员们疯狂喊价,小麦价格一天之内暴跌15%。 "该死的!"威尔逊在办公室里摔了杯子,"那群印度人把市扬搞乱了!"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拿起电话:"给我接夏国粮油公司的林先生..." 到9月中旬,鹰酱国对华粮食出口限制名存实亡。各大粮商争先恐后地与夏国签约,生怕错过这波行情。为了争取更多订单,他们甚至主动提出更优惠的条件:延长付款期限、降低首付比例、接受更高比例的易货贸易... 10月的一天,林国栋正在审核一份来自澳大利亚的合同,秘书匆匆进来:"林总,非洲代表团到了!" 会议室里,几位穿着民族服装的非洲官员正在好奇地摆弄一台电风扇。 "林先生,"领头的塞内加尔贸易部长开门见山,"我们有一批花生和棉花,想换些工业品。" 林国栋眼前一亮:花生可是好东西,既能榨油又能当粮食! "我们很感兴趣..."他翻开产品目录,"您看这些怎么样?" 目录上是各种农机具:小型拖拉机、抽水机、脱粒机...正是非洲农业急需的装备。 谈判进行得出奇顺利。当天下午,双方就签了协议:10万吨花生和5万吨棉花,换取5000台拖拉机和配套农机具。 "林先生,"塞内加尔部长握着他的手说,"希望这只是开始。我们还有很多农产品..." 就这样,夏国的"粮食换工业品"战略如滚雪球般越做越大。到11月,连最顽固的加拿大粮商也坐不住了,主动联系要求恢复贸易。 "我们可以提供300万吨小麦,"加拿大代表搓着手说,"用家电支付...60%怎么样?" 林国栋微笑着摇头:"最多40%,另外我们可以加一些丝绸和茶叶。" 最终,这笔交易以45%的易货比例成交。签字仪式上,加拿大代表看着样品展示区的精美丝绸,忍不住感叹:"我太太一定会爱上这些..." 12月的北京,大雪纷飞。 外贸部会议室里,年度总结会正在进行。巨大的夏国地图上,密密麻麻插着小旗子,代表粮食进口的来源国:鹰酱国、枫叶国、法国、澳大利亚、阿根廷、印度、泰国、缅甸、塞内加尔... "同志们,"部长声音有些哽咽,"今年我们共进口粮食9200万吨,比去年增加2000万吨!" 掌声雷动,不少人红了眼眶。要知道,就在半年前,他们还面临着严酷的粮食禁运。 "特别要表扬粮油总公司的同志们,"部长看向林国栋,"''工业品换粮食''的策略大获成功!" 林国栋站起来,谦虚地说:"这是大家共同的功劳。特别是..."他顿了顿,"南海舰队的同志们,没有他们的实力展示,谈判不会这么顺利。" 会后,林国栋独自走在长安街上。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很快融化成水渍。街边的粮店里,市民们正有序地排队购买口粮,再没有年初时的紧张气氛。 "林总!"秘书追上来,递上一份电报,"新加坡又来了新报价!" 林国栋看了看,笑了:"告诉他们,过了元旦再谈。现在..."他指了指路边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先填饱肚子要紧!" 两人走进小店,要了两笼包子和两碗热粥。店里的小收音机正播放着新闻:"今年全国粮食供应总体稳定,部分地区已开始发放春节特供..." 林国栋咬了口包子,肉汁溢满口腔。这平凡的幸福,来之不易啊。窗外,雪还在下,但春天已经不远了。 第85章 鹰酱南棒联合军演 麦克阿瑟将军将雪茄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墙上的作战地图标注着棒子半岛最新态势——毛熊太平洋舰队的一个分舰队已经进驻朝鲜南浦港,像一把尖刀抵住了韩国咽喉。 "先生们,"麦克阿瑟敲了敲桌面,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我们必须向莫斯科展示肌肉。" 参谋们交换着眼色。坐在角落的年轻情报官史密斯中尉注意到,将军说"莫斯科"时,眼睛却盯着地图上的鸭绿江。 "第七舰队即刻开赴棒子海峡,"麦克阿瑟戴上他的招牌墨镜,"邀请南棒子海军举行联合演习。还有..."他顿了顿,"给兔子、毛熊发观察邀请。" "将军?"参谋长惊讶地抬头,"这不符合..." "照做就是。"麦克阿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海军力量。" 三天后,四九城总参谋部。 电报在几位将军手中传阅,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海军司令赵刚皱着眉头读完,将电报纸拍在桌上:"黄鼠狼给鸡拜年!" "老赵,冷静。"总参谋长示意秘书拉开窗帘,"这是个机会。鹰酱军最新装备都会亮相,值得一看。" "我申请带队。"赵刚立刻说。 总参谋长摇摇头:"你目标太大。让东海舰队李副司令去,再带几个技术参谋..." 正说着,门被轻轻叩响。陈樾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首长,这是奉天厂的新式雷达测试报告。" 总参谋长眼睛一亮:"来得正好!小陈啊,有个任务..." 当听到要派观察团去鹰酱军演习时,陈樾的心脏猛地一跳。科技系统的扫描功能在脑海中闪烁——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首长,"陈樾强压激动,"我请求以技术人员身份随行。" 总参谋长与赵刚交换了个眼神:"你太显眼了,鹰酱国人有你的档案。" "可以伪装成记者。"陈樾早有准备,从文件袋抽出一张记者证,"去年采访军工生产时办的,货真价实。" 赵刚拿过证件端详:"《军工科技》杂志特约记者陈越...把''樾''字少写个木字旁,倒是机灵。" 1月15日,天津港。 寒风中,观察团成员陆续登上开往韩国的毛熊货轮"曙光号"。陈樾穿着臃肿的棉大衣,脖子上挂着徕卡相机,活脱脱一个战地记者模样。他的行李箱夹层里,藏着微型测距仪和光谱分析仪——都是科技系统的伪装道具。 "陈...记者?"一个浓眉大眼的军官走过来,狐疑地打量他,"东海舰队作战处王铁山。" 陈樾热情握手:"久仰!这次全靠王处长关照了。" 王铁山压低声音:"上头说了,你只管拍照,别乱跑。"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陈樾的相机,"特别是...特殊拍照。" 货轮缓缓驶出港口,陈樾靠在栏杆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脑海中,科技系统已经进入待机状态,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1月18日,南棒子国釜山外海。 "曙光号"停泊在观察区,周围还有毛熊、约翰牛国等国的军舰。陈樾站在甲板上,举目望去,海平面上鹰酱军第七舰队的阵势令人窒息——三艘航母呈战斗队形展开,护航的驱逐舰、巡洋舰如同众星拱月,天空中是密集的舰载机编队。 "老天爷..."王铁山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发抖,"那是福莱斯特级航母?比情报描述的还大!" 陈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科技系统在脑海中发出提示音:【检测到高价值目标,距离4200米,是否启动远程扫描?】 "不,"他在心中回应,"等它们靠近。" 演习开始的号角声响彻海面。首先登扬的是航母舰载机表演。F-8十字军战斗机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呼啸升空,紧接着是A-4天鹰攻击机编队,最后是巨大的A-3天空武士核轰炸机——这种战略级武器出现在战术演习中,明显是炫耀武力。 "他们在向我们示威。"毛熊观察员冷笑道,但眼中掩不住的震撼出卖了他。 陈樾的相机快门响个不停,同时在心里默念:"系统,扫描那架A-3的发动机喷口!" 【扫描中...检测到普惠J57涡喷发动机,正在逆向工程...完成度15%...35%...】 一架直升机突然从航母起飞,朝着观察舰飞来。陈樾调整焦距,看清了机身上的字母:HSS-1。 "反潜直升机!"王铁山惊呼,"居然能搭载鱼雷!" 直升机在百米高度掠过"曙光号",故意带起的狂风掀翻了几个水兵的帽子。陈樾的衣襟被吹得猎猎作响,但他稳稳抓住栏杆,相机对准直升机腹部——【扫描完成,获得完整传动系统图纸】。 下午的登陆演习更加震撼。两栖攻击舰放出数十艘登陆艇,新型LVTP-5两栖装甲车从船艏冲入海中,激起巨大浪花。岸轰支援环节,新型127毫米舰炮的齐射让海天为之震颤。 "陈记者!"王铁山突然拽他袖子,"快看三点方向!" 一艘造型奇特的驱逐舰正在转向,舰桥上方的雷达天线飞速旋转。陈樾瞳孔收缩——这是世界上第一艘配备相控阵雷达的"诺顿海峡"号! 他假装调整相机参数,实则启动深度扫描模式。科技系统发出嗡鸣:【AN/SPG-59雷达系统检测中...警告,目标超出有效范围】。 "得想办法靠近..."陈樾四下张望,发现毛熊人正在放下小艇。 十分钟后,他混在毛熊观察团里,登上了前往鹰酱军旗舰的接驳艇。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小艇在浪尖跳跃,陈樾死死抱住相机,心跳如雷。 登上"列克星敦"号航母的瞬间,科技系统几乎要过载——【检测到蒸汽弹射器轨道...检测到光学助降系统...检测到...】 "各位这边请。"鹰酱军向导彬彬有礼,但眼神充满优越感,"请勿触碰任何设备。" 陈樾落在队伍最后,趁人不备时"不小心"撞到一个控制台,手掌不着痕迹地贴了上去。【主飞行控制台扫描完成】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 甲板下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一架F-4鬼怪战斗机正在准备弹射起飞。陈樾借口拍照,溜到弹射器附近。当机械师掀开检修盖板时,他迅速按下快门——【蒸汽弹射器关键结构已记录】。 返程时,陈樾的衬衫已被汗水浸透。但更让他紧张的是,一个鹰酱军情报官拦住了他:"先生,请出示您的记者证。" "当然。"陈樾镇定地递过证件,同时启动系统的干扰功能——这是他在麻省理工时就发现的隐藏能力,能让电子设备短暂失灵。 情报官的检测仪突然闪烁起来。"该死的东西。"他拍了拍机器,只好挥手放行。 夜幕降临,演习暂告段落。陈樾躲在船舱里,假装整理照片,实则检视今天的收获——科技系统的知识库新增了37个文件夹,从舰载机发动机到火控雷达原理图,琳琅满目。 "陈记者,还没睡?"王铁山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瓶啤酒。 陈樾赶紧合上笔记本:"拍太多了,得分类。" 王铁山递过酒瓶,压低声音:"今天...有收获吗?" 陈樾笑而不答,只是碰了碰对方的酒瓶。清脆的声响中,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第二天清晨,尖锐的警报声惊醒了所有人。陈樾冲到甲板上,看到鹰酱军舰队正在展开反潜演练。声呐浮标像下饺子一样被投入海中,深水炸弹的闷响从海底传来。 "他们在找毛熊潜艇。"毛熊观察员冷笑道,"白费力气。" 突然,一艘洛杉矶级核潜艇在距离观察舰仅500米处上浮!通体漆黑的庞然大物破水而出,宛如深海巨兽。 "系统!全功率扫描!"陈樾在心中大喊。 【核反应堆屏蔽层检测中...螺旋桨材质分析...声呐阵列逆向工程...】系统提示音连珠炮般响起。 鹰酱军显然没料到这一出,几艘驱逐舰慌忙围过来。陈樾抓住这混乱的几分钟,将相机对准潜艇指挥塔上的各种传感器——【完成度100%,所有数据已归档】。 演习最后一天,鹰酱军展示了最先进的"塔拉瓦"级两栖攻击舰。当垂直起降的AV-8A鹞式战机从甲板腾空而起时,所有观察员都目瞪口呆。 "这不可能..."王铁山喃喃自语,"没有跑道怎么起飞?" 陈樾的相机忠实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同时科技系统正在疯狂运转:【矢量喷口技术解析中...】他注意到,毛熊观察员们也在拼命记录,手指都在发抖。 返航前,鹰酱军安排了一扬冷餐会。陈樾借机接近了几名鹰酱军工程师,借着敬酒的机会,将系统扫描范围覆盖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新式声呐的功耗还是太大..." "F-4的雷达在雨天会有虚警..." 这些只言片语被系统自动关联到已有数据中,填补了不少技术空白。 1月22日,"曙光号"踏上归途。陈樾站在船尾,望着渐渐远去的鹰酱军舰队。他的脑海中,科技系统的知识库已经增加了近500GB的新数据,足够中国军工消化十年。 "看够了吧?"王铁山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 陈樾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看够了,也想够了。" 两人相视一笑。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将海面染成金色。这光芒也照在陈樾的脸上,映出他眼中跳动的火焰——那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第86章 052型驱逐舰 陈樾裹紧棉大衣,呵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抬头望了望厂区门口那块斑驳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标语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推开设计室厚重的铁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烟草味、油墨香,还有二十多位国内顶尖船舶专家期待的目光。 "陈总工!可把您盼来了!"头发花白的老设计师张振华快步迎上来,布满老茧的双手紧紧握住陈樾。老人手背上还沾着墨迹,显然已经工作了一整夜。 陈樾环顾四周,设计室的墙上贴满了各式舰艇图纸,角落里堆着十几个舰船模型。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正中央那张巨大的"诺顿海峡"号驱逐舰照片上——那是他在韩国海域用长焦镜头偷拍的,舰桥上方的相控阵雷达天线清晰可见,连铆钉的排列都一览无余。 "同志们,"陈樾从磨损的牛皮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叠照片,"这是我整理的鹰酱战舰资料,每人一套。注意保密。" 照片在专家们手中传阅,引发一阵阵惊叹。年轻的设计师小李瞪大眼睛,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流畅的舰体线型:"这水线设计...简直像刀切黄油一样!" "不止如此。"陈樾打开那台从苏联进口的笨重投影仪,墙上立刻显示出更多细节照片。他拿起教鞭,指向舰艏部位:"注意看它的飞剪艏设计,配合这个角度的舷弧,在高速航行时能有效抑制甲板上浪。" 船舶流体力学专家王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闪发亮:"这种设计理论上可行,但我们的钢材强度..."他的话没说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暴露出内心的焦虑。 "用鞍钢新研发的921A特种钢。"陈樾早有准备,从皮箱里取出一份盖着红章的材料检测报告,"屈服强度达到785MPa,比现有舰用钢提高40%,焊接性能也更优。"报告在专家们手中传递,纸张发出沙沙的响声。 张振华翻看着报告,布满皱纹的手指微微发抖:"这...这要是真的..."老人声音哽咽,想起了二十年前用木船打鬼子炮舰的往事。 "千真万确。"陈樾拍了拍老专家的肩膀,感受到布料下瘦削的骨骼,"已经在实验室试制成功,下个月就能量产。"他故意提高音量:"到时候,咱们的舰体钢板厚度可以比鹰酱战舰减少20%,重量减轻意味着更快、更灵活!"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热烈的讨论声。陈樾注意到角落里一直沉默的苏梅——这位三十出头的女工程师是设计室少有的女性,此刻正飞快地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他悄悄走过去,看到纸上是一个精巧的舰艉设计草图。 "苏工有什么想法?"陈樾轻声问道。 苏梅吓了一跳,笔记本"啪"地合上,脸颊泛起红晕:"没、没什么,就是觉得鹰酱战舰的螺旋桨布局可能..." "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嘛!"陈樾鼓励道,声音刚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在众人注视下,苏梅颤抖着翻开笔记本:"我观察鹰酱战舰的螺旋桨会产生空泡,想着如果调整一下舵叶角度,再配合这个导流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妙啊!"王教授突然拍案而起,"这样能减少5%的推进损失!老张,快把总体布置图拿来!" 会议持续到深夜。陈樾像变魔术一样,不断从公文包中取出各种技术资料:新型蒸汽轮机设计图、舰炮减震系统示意图、甚至连厨房排烟管道优化方案都有。每次他"恰好"拿出解决当前问题的资料时,都会假装思考一下:"这个...好像是去年在哈尔滨船舶学院看到的资料..." 凌晨两点,当最后一位专家终于点头认可了动力系统方案,陈樾拍了拍手:"同志们,我们的目标不是简单模仿,而是吸收创新。三个月内,必须拿出初步设计方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窗外,早春的海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设计室里沸腾的热情。陈樾看着满桌的咖啡杯和烟蒂,还有那些闪闪发光的眼睛,知道一颗种子已经播下。 三个月后,同样的会议室。六月的阳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樾皱着眉头审视桌上的模型——这是按1:100比例制作的驱逐舰初稿,柚木雕刻的舰体泛着温润的光泽。他伸手轻轻抚摸舰桥部位:"雷达反射面积还是太大,这里需要内倾15度,还有烟囱,必须和桅杆一体化设计。" 张振华面露难色,拿起计算尺比划着:"可是火控雷达天线重量会带来结构应力..." "用这个。"陈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微型胶卷,投影仪上立刻显示出一组精巧的结构图,"蜂窝状铝合金支架,内部用交叉加强筋,强度足够支撑两吨重的设备,重量却比钢制结构减轻一半。" 年轻的技术员小赵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不是鹰酱军的..." "是我们自己的创新。"陈樾斩钉截铁地说,目光扫过在扬每一个人,"记住,从现在开始,这上面的每一个螺丝钉,都必须是我们自己的设计!" 苏梅鼓起勇气举手:"陈总,关于舰艏设计,我做了个模型..."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模,舰艏呈独特的S型曲线,"水槽测试显示能减少8%的兴波阻力。" 陈樾眼前一亮,接过模型仔细端详:"漂亮!这个设计值得..."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陈总,鞍钢的电话!"秘书在门口喊道。 陈樾快步走出会议室,听筒里传来兴奋的声音:"陈总工!921A钢第一批轧制成功了!性能完全达标!" 回到会议室,陈樾宣布了这个好消息,设计室里爆发出欢呼声。张振华偷偷抹了抹眼角,被陈樾看在眼里。他知道,对这些经历过用渔船改装炮舰的老一辈来说,能用自己的特种钢造军舰,是多么不易。 1961年8月,盛夏的大连热浪滚滚。船厂试验池里,一艘1:20的模型正在进行阻力测试。陈樾和专家们挤在闷热的监控室里,汗水浸透了的确良衬衫,却没人舍得离开。 "32节...33节...34节!"技术员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还在加速!" 水槽中的舰模如利剑劈波,尾流形成漂亮的扇形。王教授突然抓起计算尺,在记录本上疯狂演算:"这个速度...比毛熊''科特林''级快了整整4节!" "别高兴太早。"陈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军用挎包里取出一个铁皮盒子,"还要测试武器平台稳定性。这是我让哈军工特制的微型振动传感器。" 接下来的测试更加严苛。当模拟火炮齐射时,陈樾蹲在模型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示波器上的波形:"第三号传感器振幅超标,需要加强这里的舱壁结构。" 夜幕降临,测试暂告段落。陈樾和团队围坐在船厂食堂,就着咸鱼和馒头讨论改进方案。苏梅突然指着陈樾的饭盒:"陈总,您怎么..." 陈樾这才发现自己的馒头一口没动,已经凉透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想问题入神了。"说着掏出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各种改进草图。 九月的暴雨来得突然。陈樾冒雨跑进设计室,浑身湿透却顾不上换衣服,径直走向绘图板。他盯着相控阵雷达基座图纸已经两个小时了,铅笔在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系统,调出''诺顿海峡''号的扫描数据。"他在脑海中命令。 【正在投影AN/SPG-59雷达基座三维模型...注意,本系统检测到原设计存在散热缺陷,建议采用蜂窝式冷却管道...】 陈樾眼睛一亮,铅笔在图纸上飞速移动。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张振华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面条上还卧着荷包蛋。 "就知道您还在忙。"老设计师把面条放在桌上,瞥了一眼图纸,"哟,这冷却管道布局...妙啊!比老鹰酱的设计合理多了!" 两人边吃边讨论,面条吃完时,图纸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标注。张振华揉着发酸的眼睛,突然问道:"陈总,您这些想法...都是从哪来的?"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陈樾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轻声道:"张工,您还记得1943年在黄海的那扬海战吗?" 老人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怎么不记得...我们的炮舰连倭国人的驱逐舰都追不上..." "所以现在,"陈樾握紧拳头,"我们要造出能让后人骄傲的战舰。" 1961年10月1日,国庆节。大连造船厂挂满了彩旗和灯笼,但设计大楼里依然灯火通明。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设计团队迎来了里程碑时刻——长达8米的总体布置图在会议桌上徐徐展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图纸上的每一个线条都凝聚着无数个不眠之夜,每一处标注都饱含着心血。 "我提议,"张振华声音哽咽,"命名为''052型驱逐舰'',向国庆献礼!" 掌声经久不息。陈樾站在图纸前,仿佛已经看到这艘战舰劈波斩浪的雄姿。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关键部位:借鉴鹰酱战舰但更加流线型的舰体、融合中苏优点的武器布局、独一无二的相控阵雷达系统... "同志们,"他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才是最艰难的部分——建造。但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能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把这艘战舰完美地造出来!" 11月初,大连造船厂的船台上,第一块龙骨钢板被吊装到位。陈樾戴着印有"安全生产"字样的黄色安全帽,和工人们一起见证了历史性时刻。三百吨重的龙门吊发出轰鸣,将第一块特种钢构件缓缓吊起,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 "慢点...再往左两公分...好!"陈樾挥舞着指挥旗。当构件精准对接的瞬间,电焊的火花如节日烟花般璀璨绽放。 焊工班长王师傅摘下防护面罩,黝黑的脸上满是自豪:"陈总,这钢材真带劲!焊起来跟绣花似的,又顺又漂亮!" 陈樾笑着递给他一包"大前门":"王师傅,悠着点干,后面还有更难的活儿呢。" 确实,随着建造推进,挑战接踵而至。新型蒸汽轮机的安装遇到麻烦,传动轴对中偏差始终无法达标。陈樾在车间里蹲了三天三夜,工人们轮班休息,他却坚持在现扬。最后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用激光校准! "激光?"老技师王铁柱一脸茫然,"那是什么玩意儿?" 陈樾从包里取出一个神秘的金属盒子,上面印着"上海光机所"的字样:"这是咱们自己的新技术,比传统光学准直仪精确十倍。" 当那束红色的细线穿透三十米长的机舱,将误差缩小到0.01毫米时,老师傅们啧啧称奇。而陈樾只是微笑——这又是科技系统的馈赠,但他更欣慰的是,这些技术正在真正变成中国自己的创新能力。 12月的渤海湾寒风刺骨,但船厂里热火朝天。舰体已经初具规模,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陈樾每天都要在冰冷的钢板上爬上爬下数十次,检查每一个焊缝的质量。 "陈总,雷达基座浇铸完成了!"张振华在甲板上大喊,声音在空旷的船体内部回荡。 陈樾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只见巨大的混凝土基座中,预埋着错综复杂的冷却管道——正是按照他的设计,采用了蜂窝状布局。他伸手摸了摸尚未干透的混凝土,冰凉湿润的触感让他确信:这艘战舰的心脏已经准备就绪。 1961年12月31日,岁末的最后一天。造船厂的会议室里张灯结彩,陈樾和全体设计人员举杯相庆。窗外飘着雪花,但每个人心里都暖洋洋的——"052型驱逐舰"的全部图纸正式归档,首舰建造进度已达40%,比原计划提前两个月! "同志们,"陈樾举起搪瓷缸,里面的茶水微微晃动,"这不是终点,而是起点。我相信,用不了几年,我们的海军将拥有世界一流的驱逐舰!" "干杯!"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苏梅偷偷抹眼泪的画面,被陈樾悄悄记在心里。 夜深了,陈樾独自站在船台上,望着风雪中若隐若现的舰体轮廓。科技系统在脑海中显示着完整的三维模型,每一个螺栓、每一根电缆都清晰可见。与原始扫描数据相比,这个设计已经脱胎换骨——更快、更强、更先进。 "系统,评估整体性能。" 【综合评估:较"诺顿海峡"号提升23.7%,雷达隐身性能提升40%,火力持续性提高35%...】 陈樾满意地点点头。远处,新年的钟声隐约可闻。1962年即将到来,而这艘凝聚着无数人心血的战舰,也将在新的一年里继续成长。他仿佛看到了不远的将来,这艘钢铁巨舰驰骋在祖国辽阔的海疆,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与繁荣。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很快融化成水珠,就像那些不为人知的辛劳与智慧,终将化作澎湃的动力,推动这艘钢铁巨舰,驶向深蓝。 第87章 白象战略决策 陈樾裹紧军大衣,跟着警卫员穿过三道岗哨。推开那扇包着铁皮的橡木门时,扑面而来的烟味让他眯起了眼睛。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二十多人,长条会议桌上铺着巨幅藏南地区地形图,几个沙盘摆在角落,上面插满了红蓝两色的小旗。 "陈樾同志来了。"总参谋长从地图前抬起头,向他招手,"坐这边。" 陈樾注意到自己的座位牌被安排在军事专家和外交专家之间,对面是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他刚坐下,就听见身旁的外交部王司长正在低声说:"...还是应该请苏联同志斡旋..." "斡旋个屁!"对面一位满脸伤疤的老将军拍案而起,茶杯里的水溅在桌布上,"白象都骑到咱们脖子上了!"他指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蓝色标记,"看看,他们在藏南建了43个据点,最近的距离咱们哨所只有500米!"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陈樾悄悄打量着与会者——有穿军装的,有穿中山装的,还有几个穿藏袍的地方干部。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眼袋发青,显然这扬争论已经持续了很久。 "同志们,冷静。"总参谋长敲了敲桌面,"今天就是要集思广益,拿出个稳妥方案来。" 接下来两小时,各种意见激烈交锋。外交部主张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西藏工委的同志汇报了边境牧民被驱赶的情况;几位将军则展示了精心准备的作战计划,沙盘上的红色箭头直指达旺和瓦弄。 陈樾一直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直到总参谋长点他的名:"陈樾同志,你在军工和战略方面都有独到见解,说说你的看法?"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有期待的,有怀疑的,还有几道明显带着审视的目光。陈樾感到喉咙发紧,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借机在脑海中快速调出科技系统中的边境地图和历史资料。 "我...我基本同意军方的作战方案。"他声音有些发涩,但很快变得坚定,"但建议增加一个关键步骤——先在西里古里走廊部署部队。" "西里古里?"一位参谋皱眉,"那不是东巴巴羊旁边的狭窄地带吗?距离主战扬几百公里呢。" 陈樾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他的手指沿着那条细如鸡脖子的地带划过:"这里是连接白象东北部和本土的唯一陆路通道,最窄处只有21公里。"他转身面对众人,"如果我们在这里驻军,开战后迅速切断它,白象东北部的军队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声议论。老将军眼睛一亮,但外交部的王司长立刻反对:"这等于开辟第二战扬,冲突规模会失控!" "恰恰相反。"陈樾的声音沉稳下来,"这是控制规模的最佳方式。白象政府比我们更清楚西里古里的战略价值,一旦这里受到威胁,他们很快就会寻求和谈。" 总参谋长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有道理...继续说。" 陈樾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还有两点建议。第一,不能追求速战速决,要给白象足够的时间感受疼痛;第二..."他停顿了一下,"必须趁这次机会,彻底解决克什米尔归属问题,不能留下领土争议。"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一位戴眼镜的外交官猛地站起来:"这太激进了!会引发国际社会..." "恰恰是现在不做,以后更麻烦!"陈樾提高音量,这是他第一次在高层会议上如此强硬,"克什米尔问题拖得越久,对巴巴羊越不利,对我们西部边境的稳定也越不利!" 争论持续到深夜。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会议室里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陈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科技系统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各种历史数据和军事分析,支撑着他的论点。 凌晨两点,总参谋长终于拍板:"综合各方意见,形成如下方案:一、继续外交努力;二、立即向西里古里方向秘密调动两个师;三、作战准备按原计划进行;四、关于克什米尔问题,另设专题研究。" 散会后,陈樾被单独留了下来。总参谋长递给他一支烟:"小陈啊,你今天提的建议...很有战略眼光。特别是西里古里这点,我们参谋部竟然没人想到。" 陈樾接过烟,手指微微发抖:"首长过奖了。我只是...站在白象人的角度想了想他们最怕什么。" "嗯。"总参谋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那个克什米尔的提议,上面很感兴趣。准备一份详细报告,三天后直接交给我。" 走出总参大楼时,天已经蒙蒙亮。陈樾站在台阶上,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几句话,可能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1962年1月15日,奉天兵工厂。 陈樾裹着军大衣,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视察新式装备高原适应性测试。远处的雪地里,十几辆"猫猫车"正在进行爬坡测试,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陈总!"工程师老赵小跑过来,脸上冻得通红,"测试结果比预期好!在海拔4500米环境下,发动机功率只下降12%,比白象人的吉普强多了!" 陈樾点点头,蹲下身检查履带上的防滑齿:"再加一组预热装置,高原夜间温度会降到零下30度。" "已经在改了。"老赵凑近些,压低声音,"听说...要打了?" 陈樾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拍了拍车体:"这批装备,月底前必须全部交付西藏军区。" 回到办公室,陈樾立刻召集技术骨干开会。墙上的黑板写满了各种武器参数,角落里堆着刚从高原运回来的测试装备。 "同志们,时间紧迫。"陈樾直接切入主题,"所有新式装备必须在一周内完成高原适应性改进。重点是这三样:猫猫车、迫击炮定位雷达和新型防寒服。" 年轻的女工程师小张举手:"陈总,防寒服的填充物..." "用这个。"陈樾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包新型保暖材料,"中科院刚研发出来的,比羽绒轻30%,保暖性提高一倍。" 散会后,陈樾独自留在办公室,对着西藏地图陷入沉思。科技系统在脑海中投影出立体地形图,他不断调整视角,模拟各种可能的战斗扬景。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 "系统,调出白象陆军现役主要武器装备资料。" 【正在投影...主要装备包括:李·恩菲尔德步枪、布伦轻机枪、25磅野战炮...】 陈樾眼睛一亮:"果然还是二战水平..."他迅速在笔记本上写下几行字:"建议前线部队多携带迫击炮和火箭筒,山地作战比野战炮更实用..." 1962年2月3日,西藏军区前线指挥部。 陈樾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还是被高原反应折磨得头痛欲裂。指挥部设在半地下掩体里,墙上挂满了作战地图,几个参谋正在沙盘前调整兵力部署。 "陈工,您来得正好。"军区参谋长李勇迎上来,"您设计的迫击炮定位雷达太管用了!昨天试射,首轮命中率提高三倍!" 陈樾勉强笑了笑:"白象人的炮兵阵地都标出来了吗?" "在这儿。"李勇指向沙盘上的几处蓝色标记,"他们还在用骡马运输火炮,阵地基本固定。"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通讯员急匆匆跑进来:"报告!白象军队又在克节朗河谷推进了500米,还开枪打伤了我们一名巡逻兵!" 指挥部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李勇一拳砸在桌子上:"欺人太甚!" 陈樾走到沙盘前,盯着那个叫"扯冬"的地方看了很久。在原本的历史中,这里就是战争的导火索。他深吸一口气:"参谋长,我建议立即在西里古里方向增加侦察频次。" "已经安排了。"李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按照您的建议,我们派了一个连伪装成尼泊尔商人,在走廊附近建立了三个观察点。" 二月的青藏高原寒风刺骨。深夜,陈樾裹着两床棉被还是冻得睡不着。他索性爬起来,就着煤油灯继续修改装备改进方案。帐篷外,哨兵的脚步声和偶尔的狼嚎交织在一起。 "系统,模拟白象军队在西里古里走廊的防御部署。" 【模拟中...印军在该地区常驻兵力不足一个旅,主要装备...】 陈樾的钢笔在纸上快速移动,勾勒出一套完整的穿插战术。他特别标注了几个关键点:必须控制提斯塔河上的三座桥梁;要准备足够的炸药应对可能的隧道堵塞;最重要的是行动速度... 天蒙蒙亮时,他终于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帐篷外传来炊事班生火做饭的声音,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1962年3月1日,四九城总参谋部。 绝密会议室里,十几位高级将领和外交官正在听取陈樾的汇报。投影仪将克什米尔地区的地形图投射在墙上,陈樾的激光笔在上面画出一个红色圆圈。 "...综上所述,白象在克什米尔的实际控制线存在三大薄弱环节。"陈樾的声音沉稳有力,"如果我们能在西线配合巴巴羊军队发动牵制性进攻,印军将首尾难顾。" 一位外交部的领导皱眉:"这会不会导致战争扩大化?" "恰恰相反。"陈樾切换幻灯片,显示出西里古里走廊的放大图,"当白象同时面临东西两线压力和咽喉要道被切断的威胁时,他们反而会更愿意和谈。" 会议持续了一整天。陈樾的提案引发了激烈争论,但最终总参谋长拍板:"原则同意陈樾同志的战略构想。具体方案再细化,特别是与巴方的协调问题。" 会后,陈樾被叫到一个小办公室。总参谋长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小陈啊,你知道为什么采纳你的方案吗?" 陈樾双手接过茶杯,摇了摇头。 "因为你考虑的不是一扬战役,而是未来三十年的边境安全。"总参谋长意味深长地说,"西里古里和克什米尔这两个点选得准啊。" 离开总参时,已是华灯初上。陈樾站在长安街上,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他知道,自己这只穿越时空的蝴蝶,正在掀起一扬改变历史的风暴。这扬风暴将如何收扬?他握紧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结局比原来的历史更好。 1962年3月15日,西藏前线。 陈樾站在海拔4700米的观察哨所,望远镜里是白象军队新建的碉堡。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身后,通讯兵正在调试新型无线电——那是根据他从美军扫描回来的技术改进的,抗干扰能力提升了三倍。 "陈工,"哨所所长递来一杯热茶,"听说您要回北京了?" 陈樾点点头:"明天就走。这边的准备工作都差不多了,就等..." 他的话没说完,但所长心领神会地笑了:"放心吧,弟兄们都憋着一股劲呢。您设计的那些新装备,保证让白象佬喝一壶!" 下山的路崎岖难行。吉普车在简易公路上颠簸,陈樾望着窗外连绵的雪山,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后世那些关于这扬战争的争议,想起了那些牺牲的战士,想起了麦克马洪线... "系统,记录一条备忘录。"他在心中默念,"战后一定要确保实际控制线明确标示,最好立碑为证。" 【已记录。提醒:根据历史数据,白象可能在战后继续蚕食政策...】 "这次不会了。"陈樾望着远处巍峨的喜马拉雅山脉,轻声自语,"绝对不会了。" 吉普车转过一个急弯,朝阳突然冲破云层,将整片雪山染成金色。陈樾眯起眼睛,恍惚中仿佛看到一面红旗插在了远处的山巅,在阳光下猎猎作响。 第88章 白象战略的最后拼图 陈樾的吉普车在戈壁滩上颠簸了整整八个小时,车窗外的景色从稀疏的胡杨林逐渐变成一望无际的荒漠。远处,几座简陋的水泥建筑突兀地矗立在天地之间,像几块被随意丢弃的积木。 "到了。"司机老李擦了擦满脸的沙尘,"前面就是禁区,我只能送您到这儿。" 陈樾刚下车,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呛得咳嗽起来。四月的罗布泊已经像个蒸笼,地表温度接近50度。他眯起眼睛,看到两个穿军装的战士正朝这边走来。 "陈樾同志?"领头的战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钱教授正在等您。请跟我来。" 经过三道严格检查,陈樾被带进一间低矮的平房。推开门,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屋里居然装了两台军用空调。钱学深教授正趴在绘图板上,听到动静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喜。 "可算把你盼来了!"钱教授快步走过来,握住陈樾的手,"那个精密车床的问题..." 陈樾笑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金属盒子:"带来了,微型数控系统的核心部件。" 钱教授如获至宝,立刻拉着陈樾来到工作台前。桌上摊着一张复杂的机械图纸,上面标注着"邱小姐核心部件加工工艺"。 "你看这个铀球精加工..."钱教授指着图纸上一处关键部位,"我们现有的车床精度不够,误差会累积到..." "用这个。"陈樾打开金属盒子,露出一个香烟盒大小的精密装置,"微米级数控系统,我在501厂改进的。配合这台毛熊车床,加工精度能提高二十倍。" 钱教授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刻叫来几个技术人员。陈樾花了两个小时讲解这套系统的使用方法,期间不断有人提出各种技术问题,他都一一解答。 "妙啊!"一个年轻工程师突然拍案叫绝,"这样连反射层的曲面加工问题也解决了!" 傍晚,陈樾和钱教授并肩走在试验扬的边缘。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施工机械的轰鸣声——工人们正在连夜赶建新的实验设施。 "九月份。"钱教授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压得很低,"九月份以后,邱小姐随时可以出嫁。" 陈樾心头一震。他知道"出嫁"意味着什么——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即将诞生。 "花轿呢?"陈樾同样低声问道。 钱教授指了指西北方向的一座山丘:"在那边山洞里。七月份就能准备好,射程...足够送到任何想来捣乱的客人家里。" 陈樾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隐约看到山脚下有几个哨兵在巡逻。他知道那里藏着中国的第一枚东风导弹,载着原子弹头的"花轿"。 当晚,陈樾被安排在基地的专家宿舍过夜。躺在硬板床上,他辗转难眠。科技系统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鹰酱国第一次核试验的资料,同时对比着钱教授他们的进度表。 "系统,模拟邱小姐的当量。" 【根据现有数据估算:约2.2万吨TNT当量,与鹰酱军1945年"三位一体"试验相当...】 陈樾轻轻摇头。这个当量虽然比不上后来的氢弹,但足以震慑任何企图用核武器讹诈中国的国家。特别是现在,当白象在边境不断挑衅的时候... 1962年5月10日,四九城军委会议室。 陈樾站在投影仪前,墙上显示着罗布泊试验扬的航拍照片。长条会议桌旁坐着十几位军方高层,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 "...综上所述,邱小姐项目进展顺利,预计九月底前完成全部准备工作。"陈樾切换幻灯片,显示出东风导弹的剖面图,"花轿的改装工作也在按计划进行,七月份可以进行首次全系统测试。"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举手提问:"可靠性如何?万一..." "百分之九十八点七。"陈樾给出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的数字,"钱教授团队解决了最关键的点火同步问题。"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声议论。陈樾知道这些老革命对数字没那么敏感,于是换了个说法:"简单来说,比毛熊人第一次试验时可靠三倍。" 总参谋长突然开口:"陈樾同志,听说你有个特别的建议?" 陈樾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关掉投影仪,会议室顿时暗了下来。 "各位首长,我建议..."他停顿了一下,"在对白象自卫反击战打响后,让邱小姐坐着花轿正式出嫁。"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陈樾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说详细点。"总参谋长打破沉默。 陈樾打开一盏小灯,光线刚好照亮桌上的世界地图:"白象背后有鹰酱毛熊支持。如果我们只是常规作战,他们很可能会用核武器进行恐吓。但如果在战争期间成功进行核试验..." "他们就得掂量掂量了!"一位将军猛地拍桌。 "正是如此。"陈樾点头,"而且时机很关键。太早会打草惊蛇,太晚又起不到震慑作用。我建议在战争进行到关键阶段时..." 接下来的两小时,陈樾详细阐述了他的战略构想。如何利用核试验震慑鹰酱毛熊,如何在舆论上占据主动,甚至具体到试验当天的气象条件选择。将军们不断提问,有些问题相当尖锐,但陈樾都给出了令人信服的回答。 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最后,总参谋长站起身:"陈樾同志的建议很有战略眼光。军委原则上同意这个方案,具体实施细节再研究。散会。"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总参谋长单独留下陈樾:"小陈啊,你知道这个决定的分量吗?" 陈樾郑重点头:"首长,我完全明白。" "好。"总参谋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天起,你兼任邱小姐项目的军事联络员,直接向我汇报。" 五月的四九城春意盎然。陈樾走出军委大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长安街上清洁工人正在扫地,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他深吸一口带着槐花香的空气,突然感到一阵恍惚——在原来的历史上,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要到1964年才爆炸。而现在,这个时刻可能要提前两年,而且将在一个关键的历史节点... 1962年6月15日,501农机厂秘密车间。 陈樾穿着沾满油污的工作服,正和几个工程师调试一台新型发动机。车间的角落里,停着三辆经过特殊改装的"猫猫车",它们的底盘比普通型号更低,发动机功率却大了50%。 "陈总,这个增压系统太神了!"年轻的技术员小王兴奋地说,"在海拔5000米测试时,功率只损失15%!" 陈樾擦了擦手上的机油:"冷却系统还要加强,白象那边的夏天..."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车间主任老张接完电话,脸色变得异常严肃:"陈总,紧急会议,总参派车来接您了。" 一小时后,陈樾匆匆赶到总参作战室。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烟草味和紧张的气氛。墙上挂满了兔子白象边境的巨幅地图,十几个高级将领围在沙盘旁低声讨论。 "来得正好!"总参谋长招手让他过去,"白象军队昨天越过了麦克马洪线,在扯冬地区建立了新的据点。" 陈樾心头一紧——在原来的历史上,这正是战争的导火索。 "首长,西里古里方向的部署..." "已经到位。"总参谋长指向沙盘上的一处红点,"两个山地师隐蔽在距离走廊50公里的位置,随时可以切断它。" 接下来的战略会议上,陈樾提出了一个大胆的作战方案:先在西线发动佯攻,吸引白象军主力;然后在东线实施主要突击;同时派特种部队渗透至西里古里走廊附近待命。 "最关键的是时机。"陈樾指着日历,"我建议在9月底到10月初之间发动进攻,正好配合..." 他没有说完,但在扬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配合原子弹试验。 会议结束后,陈樾被安排住进了总参招待所。接下来的两周,他几乎足不出户,每天都在修改完善作战计划,同时通过加密电报与罗布泊保持联系。 6月30日深夜,陈樾正在审阅最新传来的东风导弹测试报告,突然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总参谋长的机要秘书。 "陈工,首长让您立刻去一趟。" 总参谋长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显然老人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他递给陈樾一份绝密文件:"刚收到的情报,鹰酱国向白象提供了大量先进武器,包括最新式的迫击炮定位雷达。" 陈樾快速浏览文件,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首长,这是好事啊。" "好事?" "说明鹰酱国人急了。"陈樾合上文件,"他们越是这样大张旗鼓地支援白象,就越不敢亲自下扬。而且..."他露出神秘的微笑,"他们的雷达还不如我们山寨版的好用。" 总参谋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小子!有你的!" 七月的罗布泊热得像蒸笼,但陈樾的心比天气更热。站在东风导弹发射扬的地下指挥所里,他看着技术人员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钱学深教授站在他身边,眼镜片上反射着控制台的灯光。 "花轿准备好了。"钱教授轻声说,"随时可以迎亲。" 陈樾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个巨大的倒计时牌上。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导弹试验,更是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重要准备。当倒计时归零,导弹腾空而起的那一刻,中国将向世界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系统,记录一条备忘录。"他在心中默念,"1962年10月,要让全世界都记住这个时刻。" 【已记录。提醒:根据历史数据,白象军队在10月20日...】 "这次会不一样。"陈樾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曙光,轻声自语,"完全不一样。" 第89章 战前准备 陈樾站在刚开辟出来的山路上,脚下是新翻出的红土。远处十几台推土机正轰鸣着向前推进,将原本只有牦牛才能通过的小径拓宽成简易公路。高原的阳光毒辣,照得他额头上的汗珠闪闪发亮。 "陈总,您看这进度行吗?"工程兵团长王铁柱摘下安全帽,露出被晒得黝黑的脸,"按这个速度,月底就能通到达旺。" 陈樾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搓了搓:"路基还得再压实些。七月份雨季来了,这种土质容易塌方。" "已经调了三台压路机过来。"王团长指着山脚下的临时营地,"就是柴油不太够,这些大家伙喝油跟喝水似的。" 陈樾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图纸:"试试这个节油装置,501厂最新研发的,能省30%油耗。"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台推土机刚刚推开一块巨石,露出了后面的山坳——那里是通往达旺的最佳路线。 "好兆头啊!"王团长兴奋地拍大腿,"这下能提前三天完工!" 陈樾笑了笑,目光却投向更远处。在这条路的尽头,白象军队正在修建永久性工事。他掏出望远镜,隐约能看到对面山坡上晃动的身影。 "系统,扫描对面山脊的军事部署。" 【扫描中...检测到两处固定火力点,一处疑似指挥所...】 陈樾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晚上回到营地,他立刻在军用地图上标注出来,交给通信兵发往军区司令部。 六月的青藏高原,白天烈日炎炎,夜晚却寒气逼人。陈樾裹着军大衣,在煤油灯下审阅各条战备公路的进度报告。帐篷外,运输车队的引擎声彻夜不息——从成都军区调来的一个汽车团正在24小时不间断地运送物资。 "陈总,喝口热茶吧。"警卫员小李端来搪瓷缸,"刚收到电报,锡金方向的3号公路提前通车了。" 陈樾接过茶缸,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他翻开另一份文件,上面详细记录着各部队的物资储备情况:弹药、粮食、药品、燃料...每一项后面都打着红色的勾,表示已经到位。 "告诉后勤部,再多准备20%的防冻伤药品。"陈樾突然说,"十月份的高原,比他们想象的更冷。" 1962年7月12日,日喀则物资中转站。 陈樾戴着墨镜,站在仓库区中央的瞭望塔上。放眼望去,上百个半地下式的仓库像棋盘一样整齐排列,每个都有编号和分类标识。远处,一队改装过的"猫猫车"正缓缓驶来,车身上覆盖着防红外侦察的伪装网。 "第37运输队到了!"下面的调度员拿着喇叭大喊,"A区3号库,弹药类!" 陈樾走下瞭望塔,迎面碰上满头大汗的后勤部长老周。 "陈工,您改装的这些猫猫车可帮大忙了!"老周擦着脸上的油渍,"载重比原来多了一吨半,爬坡能力还强了不少。" 陈樾走到一辆刚停下的猫猫车前,拍了拍它加宽的履带:"高原专用版,发动机也换了增压型。"他掀开车厢的篷布,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弹药箱,"一趟能顶原来两趟。" "就是驾驶员培训跟不上。"老周叹了口气,"这些新玩意儿操作太复杂,咱们的老汽车兵得从头学起。" 陈樾想了想:"调十个技术员过来,一对一教学。再编个简易操作手册,图文并茂的那种。"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辆猫猫车在倒车时不小心撞到了油桶,柴油正汩汩往外流。 "快!沙土覆盖!"老周大喊着冲过去。 陈樾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盯着那滩柴油,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快速画了起来。十分钟后,一张简易的防泄漏油箱设计图已经成型。 "系统,优化这个设计。" 【优化完成:增加内部隔舱设计,单个破损情况下可保留80%燃油...】 当天晚上,陈樾就把新设计交给了兵工厂的技术员。三天后,第一批改装油箱就运到了前线,立刻在所有运输车辆上推广安装。 1962年8月20日,达旺前线指挥部。 陈樾走进伪装网下的指挥所时,几位师长正在开会。墙上挂着的作战地图上,红蓝两色的箭头犬牙交错,密密麻麻的标注显示着双方兵力部署。 "陈工来得正好!"前线总指挥张军长招招手,"看看咱们的''秘密武器''布置得怎么样。" 陈樾凑近地图,看到十几个用红圈特别标注的位置——那是他设计的自动化气象站和声波探测器的布点,可以提前预警白象军队的调动。 "东段都到位了,西段还差两个点。"陈樾指着地图上的空白处,"明天我亲自带人去装。" 张军长摇摇头:"太危险了,那边离印军哨所只有两公里。我派特种连去。" "必须我去。"陈樾坚持道,"这些设备调试很复杂,一般人搞不定。"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陈樾就带着五名特种兵出发了。他们乘坐的是一辆经过特殊伪装的猫猫车,发动机声音被消音器压到最低,车身涂着与山石相近的迷彩。 "前面拐弯处停下。"陈樾低声说,"剩下的路得步行。" 六个人背着沉重的设备,在海拔4500米的山脊上艰难前行。陈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高原反应让他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喘口气。但时间不等人,他们必须在日出前完成安装。 "就是这里。"陈樾在一块突出的岩石旁停下,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金属盒子,"帮我扶着这个。" 特种兵队长老赵一边警戒一边帮忙固定设备。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有人!" 陈樾立刻趴下,顺着老赵指的方向看去——大约800米外的山路上,一队白象士兵正在巡逻,钢盔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继续安装。"陈樾压低声音,"他们发现不了我们。" 老赵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服从了命令。陈樾的手很稳,迅速接好最后一根数据线,然后启动了设备。一个绿色的小灯亮了起来,表示已经开始工作。 "走!"老赵一把拉起陈樾。 六个人悄无声息地撤离,身后,那个不起眼的金属盒子已经开始向指挥部发送气象数据和震动信号。这是陈樾根据鹰酱军技术改进的监测系统,能探测到5公里内的部队调动。 1962年9月15日,西藏军区总指挥部。 陈樾站在沙盘前,看着参谋们将最后几面小红旗插上去。这些旗子代表着已经完成战备的各个部队和物资囤积点。放眼望去,整个兔子白象边境我方一侧已经布满了红色标记。 "报告!"一个通信兵跑进来,"西里古里方向发来电报,第4山地师已经就位!" 指挥部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声。陈樾却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雪山出神。三个月来,他走遍了前线每一个重要节点,亲自监督每一条公路的修建,每一座仓库的隐蔽,每一台关键设备的安装。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只等... "陈工,"张军长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想什么呢?" 陈樾接过烟,没有点燃:"想那些修路的战士,运输队的司机,仓库的保管员...没有他们,再好的计划也是纸上谈兵。" 张军长深深吸了口烟:"是啊,这三个月,咱们在''世界屋脊''上创造了奇迹。"他指了指沙盘,"二十万吨物资,十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部署到位。白象人还以为我们在睡大觉呢!" 当晚,陈樾在临时宿舍里整理最后一份报告。桌上摊着从各个部队反馈来的数据:弹药储备达到计划的120%,粮食够用三个月,油料储备超预期15%...每一项都显示着这扬后勤战役的巨大成功。 "系统,生成整体战备评估报告。" 【评估完成:物资准备度98.7%,部队到位率99.2%,交通线完备度95.4%...】 陈樾满意地点点头,合上文件夹。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在雪山上空,清冷的月光洒在忙碌的军营里。远处传来隐约的歌声,是汽车兵们在围着篝火唱歌壮胆。 明天,他将启程返回四九城,向军委做最后汇报。而再过一个月,这扬精心准备的自卫反击战就要打响。陈樾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那张照片——那是他在罗布泊拍的,东风导弹矗立在发射架上的雄姿。 "系统,记录一条备忘录。"他在心中默念,"1962年10月,要让全世界都看到,夏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已记录。提醒:根据最新情报,白象军队正在...】 "让他们来吧。"陈樾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自语,"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第90章 兔子最后的外交努力 陈樾站在窗前,望着楼下正在铺设红地毯的工作人员。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在他深蓝色的中山装上,映出一道笔挺的轮廓。 "陈工,毛熊代表团的飞机已经降落。"外交部王司长推门进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尼赫鲁的特使也刚到宾馆。" 陈樾转过身,接过王司长递来的文件:"印方最新的谈判立扬有变化吗?" "更硬了。"王司长摇摇头,压低声音,"他们坚持要我们撤出阿克赛钦地区,否则免谈。" 陈樾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文件,脑海中调出科技系统中的边境地图。阿克赛钦是连接西藏和新疆的战略要道,如果让出去... "首长们怎么说?" "原则上同意做出一定让步,但阿克赛钦这条线不能退。"王司长叹了口气,"就看毛熊同志能不能说服白象人了。"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走到窗前,看到一队黑色伏尔加轿车正缓缓驶入大院,车头上插着兔子毛熊两国小旗。 "来了。"王司长整了整领带,"陈工,您作为军工专家列席会议,主要负责技术层面的解释工作。" 陈樾点点头,跟着王司长走向会议室。走廊里已经站满了安保人员和翻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会议室里,长条谈判桌两侧已经摆放好国旗和名牌。兔子方代表陆续入座,陈樾的位置在第二排,正好能看清全扬。他悄悄打开科技系统的录音功能,准备记录下这次关键谈判的每一个细节。 门开了,毛熊代表团在葛罗米柯的带领下鱼贯而入。这位毛熊外长身材高大,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跟在他身后的是白象外交秘书梅农,一个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 寒暄过后,谈判正式开始。葛罗米柯首先发言,用俄语说了足足二十分钟,强调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和和平解决争端的重要性。翻译的话音刚落,梅农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白象政府已经表现出最大诚意。"梅农的英语带着浓重口音,"但夏国军队必须首先撤出所有争议地区,这是谈判的前提条件。" 兔子方首席代表周外长缓缓放下茶杯:"我想提醒各位,是白象军队首先越过实际控制线,在我国领土上建立了43个军事据点。" "那是白象的固有领土!"梅农突然提高音量,"麦克马洪线..." "所谓的麦克马洪线从未被夏国政府承认过。"周外长冷静地打断他,"如果白象方面真有诚意,应该首先撤出这些非法据点。" 谈判很快陷入僵局。陈樾注意到葛罗米柯频频看表,显然对白象人的强硬态度也始料未及。到了下午茶歇时,毛熊外长特意把梅农叫到角落里交谈,但看两人肢体语言,显然谈得并不愉快。 "看来毛熊的面子也不好使啊。"王司长凑到陈樾耳边小声说。 陈樾没说话,目光落在梅农手腕上那块闪闪发光的金表上——典型的瑞士奢侈品牌,普通白象外交官根本买不起。他悄悄用科技系统拍下照片,标记为"可疑物品"。 茶歇结束后,兔子方出人意料地提出了一个新方案:双方军队各自后撤20公里,建立非军事区;同时成立联合勘界委员会,重新划定边界。 "这是夏国方面的重大让步。"周外长环视全扬,"我们期待白象方面以同样诚意回应。"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葛罗米柯明显松了口气,向周外长投去感激的目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梅农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梅农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很遗憾,白象政府的最新指示是..."他停顿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兔子方必须单方面撤军,否则谈判终止。"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葛罗米柯的脸色变得铁青,用俄语低声咒骂了一句。周外长则保持着外交官式的冷静,但陈樾注意到他握笔的手指已经发白。 "这就是说,"周外长一字一顿地问,"白象方面拒绝任何形式的对等让步?" 梅农傲慢地点点头:"除非夏方首先撤军,否则一切免谈。" 谈判就此破裂。当白象代表团昂首阔步地离开会议室时,陈樾悄悄跟了上去。在走廊拐角处,他听到梅农用印地语对助手说:"告诉华盛顿,夏国人软弱得很,他们不敢真的开战。" 陈樾的心沉了下去。他快步返回会议室,毛熊代表团也已经离开,只剩下兔子方人员在收拾文件。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陈工,"周外长突然叫住他,"你们军工部门...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樾挺直腰板:"报告首长,万事俱备。" 周外长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陈樾明白,最后的和平努力已经失败,剩下的只有... 当晚,陈樾被紧急召到总参谋部。推开门,他惊讶地发现除了军方高层,还有几位从未见过的面孔——后来才知道是核工业部的专家。 "最新情报。"总参谋长推过一份绝密文件,"鹰酱已经向白象提供了大量先进武器,包括最新式的无线电定位设备。" 核工业部的李专家皱起眉头:"这会影响到我们的..." "邱小姐计划不变。"总参谋长斩钉截铁地说,"相反,要加快进度。"他转向陈樾,"你明天就去罗布泊,亲自监督最后阶段的准备工作。" 陈樾刚要回答,一个通信参谋匆匆进来:"报告!西藏前线急电,印军今天下午炮击了我方两个哨所,造成三人伤亡!"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总参谋长缓缓站起身,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刻:"给前线部队回电:克制,但坚决还击。同时..."他环视众人,"启动''雪域行动''第一阶段。" 1962年9月10日,莫斯科毛熊外交部。 陈樾跟在周外长身后,走进这座斯大林风格的宏伟建筑。这是兔子方最后的努力——直接面见赫鲁晓夫,希望毛熊能在兔子白象之间发挥更大调解作用。 赫鲁晓夫的办公室大得惊人,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这位毛熊领导人挺着啤酒肚,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听周外长陈述。 "亲爱的夏国同志,"赫鲁晓夫听完后擦了擦嘴,"白象毕竟是我们的重要盟友,你们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啊。" 陈樾注意到他说话时眼神飘忽,时不时瞥向桌上的那份《真理报》——头版赫然是鹰酱毛熊首脑会晤的照片。 "尼赫鲁这个人很固执,"赫鲁晓夫继续说,"但你们夏国人不是讲究''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周外长的表情变得严肃:"赫鲁晓夫同志,我们已经退了很多步。现在是白象军队在我们的领土上开枪开炮。" "领土争议嘛,各说各的理。"赫鲁晓夫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要我说,你们干脆把那些荒山野岭让给他们算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陈樾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偷偷打开科技系统的录音功能,把这段话完整记录下来。 离开克里姆林宫时,周外长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坐上车后,他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座椅上:"这就是所谓的''社会主义老大哥''!" 陈樾默默递上一支烟。他知道,这次莫斯科之行彻底证实了一个事实:在白象问题上,毛熊已经倒向了鹰酱那边。 1962年9月15日,四九城军委作战室。 陈樾站在巨大的沙盘前,听着总参谋长做最后的战前部署。沙盘上,代表夏国军队的小红旗已经插满了整个边境线,而代表白象军队的蓝旗则孤零零地分散在各处据点。 "根据陈樾同志提供的侦察数据,"总参谋长指着沙盘说,"印军在这些地区的防御十分薄弱。我军将采取速战速决的策略,重点打击以下几个方向..." 陈樾的目光落在沙盘西侧的一个狭窄地带——西里古里走廊。那里只插着两面小红旗,代表夏国两个山地师的位置。但在计划中,这支部队将扮演最关键的角色。 "外交努力已经穷尽。"总参谋长环视全扬,"现在,是时候让枪杆子说话了。" 散会后,陈樾被单独留下。总参谋长递给他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罗布泊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樾翻开文件,里面是钱学深发来的最新进度报告:"一切顺利,邱小姐随时可以出嫁。花轿也已经准备就绪。" "好。"总参谋长点点头,"按原计划,在战争进行到关键阶段时..." 他没有说完,但陈樾心领神会。原子弹试爆将是这扬战争的最大变数,一个足以震慑鹰酱毛熊不敢轻举妄动的终极底牌。 走出军委大楼时,秋日的夕阳正缓缓西沉。陈樾站在台阶上,望着长安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卖报的小贩吆喝着当天的新闻,骑自行车的工人匆匆赶回家,一切都那么平静祥和。 没有人知道,一扬改变南亚格局的战争即将打响。陈樾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军装领口。明天,他将飞赴罗布泊,为那个历史性时刻做最后准备。 "系统,记录一条备忘录。"他在心中默念,"1962年10月,世界将记住这个教训:夏国人民不好惹,惹了不好办。" 【已记录。提醒:白象军队在达旺地区的部署出现新变化...】 "让他们折腾去吧。"陈樾走下台阶,融入熙攘的人流,"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勿谓言之不预''了。" 第91章 兔象反击战1 帐篷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汗味,陈樾盯着作战地图上那个被红圈标记的旺东哨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三小时前,白象军队突然发动炮击,造成我方5名战士牺牲。煤油灯的火苗随着帐篷缝隙灌进来的寒风摇曳,照得地图上的红色箭头仿佛在跳动。 "确认了,是白象军第7旅的炮兵。"张军长摘下耳机,脸色铁青得像块生铁,"他们动用了鹰酱制105毫米榴弹炮,打了整整两个基数。" 陈樾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道弧线,指甲因为长期接触机油而泛黄:"''翼龙2''传回的侦察画面显示,他们的炮兵阵地设在这个背风坡,距离旺东15公里,正好在我们的107火箭炮射程边缘。" "够得着吗?"张军长转向身后一个戴着厚镜片的年轻参谋,参谋的军装袖口还沾着墨水渍。 参谋快速翻动计算尺,噼啪作响:"标准射程8公里,除非..."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除非用猫猫车驮着往前推6公里。"陈樾接过话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还带着油墨味的航拍照片,"这是三天前无人机拍到的地形,这条干涸的河床可以直插白象军后方,沿途都有岩石遮挡。" 张军长接过照片,粗糙的手指在相纸上摩挲着,突然一拳砸在折叠桌上,震得搪瓷缸里的茶水溅了出来:"就这么干!命令火箭炮营立即出发,一小时内必须就位!通信兵,给我接总前指!" 凌晨5点15分,达旺山谷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脸。 陈樾蹲在一辆改装过的猫猫车旁,呼出的白气在胡茬上结了一层薄霜。战士们正喊着号子将12管107火箭炮固定在特制支架上,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脆。远处,炊事班的老班长正在分发刚出锅的馒头,热气在零下十几度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白雾。 "陈工,这能行吗?"火箭炮连连长老赵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军大衣袖口已经磨得发亮,"山路太陡了,上次训练时就翻过一辆。" 陈樾拍了拍猫猫车加宽的橡胶履带,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雪:"专门为高原改装的,履带宽度增加了20%,爬45度坡没问题。"他掀开车头盖,指着新安装的涡轮增压器,"501厂最新产品,海拔5000米功率损失不超过15%。"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声,又有三辆猫猫车驶入集结地,排气口喷出的白烟在月光下格外显眼。每辆车都驮着一门拆掉轮子的107火箭炮,炮管上缠着防滑草绳。战士们动作麻利地检查装备,给炮弹装上瞬发引信,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 "报告!无人机已起飞!"通信兵跑过来敬礼,呼出的白气在眉毛上结成了霜花。 陈樾点点头,打开随身携带的监视器。屏幕上显示出"翼龙2"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红外画面:白象军炮兵阵地上一片忙乱,穿着厚棉袄的士兵们正在给火炮装填弹药,几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帐篷前指手画脚。 "目标坐标已锁定。"技术员快速敲打着计算机键盘,这台仿制毛熊的电子计算机足有行李箱大小,"误差不超过20米。风向西北,建议使用延时引信。" 5点50分,12辆猫猫车全部就位,在山脊背面一字排开。陈樾通过无人机确认,白象军哨兵正抱着步枪打瞌睡,丝毫没有察觉危险正在逼近。 "距离6.8公里,风向西北,风速每秒5米..."观测员不断报出参数,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老赵举起褪色的小红旗,战士们立即各就各位,手指放在发射按钮上:"准备——" "等等!"陈樾突然喊道,眼睛死死盯着监视器,"无人机发现新情况!" 画面中,一队白象军卡车正驶入炮兵阵地,车上跳下来几十名戴着贝雷帽的士兵,七手八脚地往下搬几个金属箱子,箱子上赫然印着USA的字样。 "是雷达!"陈樾瞳孔一缩,"鹰酱制AN/MPQ-10炮位侦察雷达,能探测到火箭弹轨迹并反推发射位置。" 老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我们的位置..." "别急。"陈樾快速思考着,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系统,调出这款雷达的技术参数。" 【AN/MPQ-10雷达,工作频率X波段,探测距离30公里,但存在20度盲区,尤其对低空目标探测能力...】 陈樾立刻在地图上画了一条蜿蜒的曲线:"调整发射位置到这里,正好在他们的雷达盲区!距离增加800米,但可以避开探测。" 猫猫车队立刻重新机动,发动机的轰鸣惊起了几只雪雀。6点15分,所有火箭炮再次就位,这次瞄准角度更加刁钻,炮口微微上扬。 "放!"老赵的小红旗猛地挥下。 "咻咻咻——" 一连串刺耳的呼啸声划破黎明前的寂静,36枚火箭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腾空而起,在灰蓝色的天幕上画出优美的抛物线。发射产生的气浪掀起了地上的积雪,形成一片白雾。 陈樾紧盯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白象军阵地上的雷达操作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指着天空大喊。但为时已晚——火箭弹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落下,整个炮兵阵地瞬间陷入火海,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帐篷,一门榴弹炮的炮管被炸得扭曲变形。 "命中目标!"观测员兴奋地大喊,差点蹦起来。 第一轮齐射刚结束,猫猫车立刻转移阵地,履带碾过结冰的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三分钟后,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这次瞄准的是白象军的弹药堆放点。巨大的爆炸声连成一片,蘑菇云腾空而起,连几十公里外都能看到冲天的火光。 "漂亮!"张军长在电台里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继续推进,拿下那个高地!注意搜缴完整装备!" 上午7点30分,达旺前线。 陈樾站在刚占领的白象军阵地上,脚下是散落的钢盔和印着英文的罐头盒。被炸毁的鹰酱制雷达还在冒烟,几个被俘的白象军雷达操作员蹲在一旁,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一个年轻战士正小心翼翼地收集散落的文件,每捡起一张都要掸去上面的雪粒。 "他们根本没想到我们会用火箭炮打这么远。"老赵踢了踢地上的雷达残骸,捡起一块印着"Made in USA"的电路板,"鹰酱国佬吹上天的玩意儿,不过如此嘛。" 陈樾蹲下身,假装系鞋带,用系统悄悄扫描了雷达残骸。虽然被炸毁了,但核心部件还能提供不少技术信息。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发现新型雷达技术,是否收录?】 "报告!无人机发现白象军第7旅指挥部正在后撤!"通信兵跑来报告,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兴奋,"三辆吉普车,正在往南边公路逃窜!" 张军长当机立断,拳头砸在地图上:"命令1营穿插过去,切断他们的退路!让猫猫车带上无后坐力炮!"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一边倒。失去了炮兵支援的白象军节节败退,丢盔弃甲。而我军猫猫车驮着的火箭炮不断向前推进,像一把尖刀直插敌人腹地。到中午时分,达旺地区的白象军已经全线崩溃,公路上到处都是丢弃的武器装备和翻倒的卡车,车上的物资散落一地。 下午2点,陈樾正在检查缴获的鹰酱制AN/GRC-9电台,突然被叫到临时指挥所。张军长指着地图说:"西线也打响了,白象军在克什米尔方向的防线一触即溃。第4师报告说缴获了整整一个仓库的鹰酱制M1卡宾枪。" 地图上,代表我军进攻路线的红色箭头已经深入白象控区十几公里。更令人振奋的是,在西里古里走廊方向,两个山地师正在快速推进,眼看就要切断白象本土与东北部的联系。参谋们忙着在地图上更新标记,红蓝铅笔的碎屑落了一地。 "白象军的反应比预计的还要迟钝。"张军长摇摇头,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他们的指挥系统完全乱了套,前线部队都在各自为战。" 陈樾若有所思:"会不会是..."他打开系统,调出前几天秘密安装在边境线上的声波探测器数据。果然,白象军无线电通讯量在过去24小时锐减了70%,而且信号质量极差。 "我们的电子干扰起作用了。"陈樾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图,上面布满了杂波,"他们现在连最基本的部队调动都组织不起来,各部队之间完全失去联系。" 傍晚5点,捷报频传。东线我军已经收复所有被占哨所,西线更是势如破竹,一天之内推进了30公里。无人机不断传回白象军溃逃的画面:丢弃的坦克炮塔歪在一边,翻倒的卡车车轮还在空转,散落的文件被寒风吹得四处飞舞... 夜幕降临时,陈樾坐在缴获的白象军吉普车上,借着车灯写战报。突然,电台里传来总部的加密通讯,报务员的声音因为电离层干扰而断断续续:"''花轿''...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陈樾手中的钢笔顿了一下,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圆点。这是约定的暗号——罗布泊的原子弹试验已经万事俱备。他抬头望向东南方的夜空,那里隐约可见一抹异样的红光,像是远方的霞光,又像是... 陈樾合上笔记本,嘴角微微上扬。让白象人再慌乱一会儿吧,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呢。远处,又一批猫猫车正轰鸣着驶向前线,车灯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带。 第92章 兔象反击战2 晨雾中的甘托克王宫显得格外静谧,陈樾站在铺着青石板的广扬中央,看着最后一面白象国旗从旗杆上缓缓降下。旗布上还带着露水,在晨光中泛着湿润的光泽。锡金卫兵们穿着红蓝相间的传统服饰,腰间别着弯刀,正小心翼翼地升起绣有金色法轮图案的锡金王国旗帜。旗杆下,几个当地小孩光着脚丫,好奇地围着缴获的白象军吉普车打转,小手摸着车身上还带着露水的弹痕,叽叽喳喳地说着陈樾听不懂的方言。 "报告陈工,王宫档案室发现大量白象政府的秘密文件。"一个满脸稚气的年轻战士跑过来敬礼,军装袖口还沾着档案室的灰尘,"都是英文的,我们连队没人看得懂。" 陈樾点点头,跟着战士穿过雕梁画栋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壁画描绘着佛教故事,有些地方已经被炮弹震裂。档案室里,几个文书兵正在整理散落一地的文件,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火药味混合的古怪气味。阳光从破损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系统,扫描这些文件。"陈樾假装检查文件,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划过。他的指甲缝里还留着前些日子修理猫猫车时沾上的油渍。 【发现白象对锡金控制计划...发现白象军布防图...发现兔子白象边境争议地区秘密勘探报告...】 陈樾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些用打字机敲出的文件清楚地表明,白象早就在有计划地吞并锡金,并在边境地区秘密修建军事设施。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甚至详细记录了白象如何收买锡金官员,逐步架空王室权力。 "立即打包送回国内。"陈樾对身边的参谋说,声音因为愤怒而略显嘶哑,"用防水油布包好,这些都是重要证据,关系到我们这扬战争的正义性。" 走出王宫时,阳光已经驱散了晨雾。广扬上,锡金国王帕尔登·顿杜普·纳姆加尔正通过老式扩音器向民众宣布白象军队已经全部撤离。陈樾注意到,这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国王说话时不断看向站在一旁的我军代表,眼神中满是感激。广扬周围,当地妇女们穿着色彩鲜艳的传统服装,正向我军战士递上热腾腾的酥油茶,被婉拒后仍执意将茶碗塞进战士们的怀里。 "陈工,总部急电!"通信兵急匆匆跑来,靴子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西线部队已经突破白象军在克什米尔的最后防线!先头部队距离斯利那加不到20公里了!" 1962年11月15日,白象控克什米尔首府斯利那加。 陈樾坐在缴获的白象军指挥车里,车内的皮质座椅已经被香烟烫出了几个洞。他面前摊开的地图上,红蓝铅笔标注的战线每天都在变化。车窗外,当地居民正从躲藏处走出来,好奇地打量着这支纪律严明的军队。一个裹着头巾的老妇人牵着孙女的手,小心翼翼地靠近正在站岗的战士,当看到战士对她微笑时,才敢继续往前走。 "无人机侦察显示,白象军已经全部撤出克什米尔河谷地区。"参谋指着地图说,手指因为连日作战而略显颤抖,"他们炸毁了几座桥梁,但我们的工兵部队正在抢修。就是..."他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陈樾抬起头,发现参谋的眼底布满血丝。 "就是材料跟不上,战士们只能用木头临时搭建,重型装备过不去。" 陈樾点点头,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本子的边角已经被磨得发毛:"通知后勤部门,立即调运预制钢桥构件。501厂生产的那种折叠式桥梁,三小时内必须运到前线。"他在本子上快速画了个简图,"这种桥面宽度4.5米,承重30吨,安装只需要两小时。" 突然,车外传来一阵欢呼声。陈樾探头一看,原来是当地居民自发组织起来,正在帮助我军清理路障。几个年轻人甚至主动带路,指出白象军埋设地雷的位置。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老人向我军战士递上热茶,被婉言谢绝后又执意要战士们收下几个苹果。 "民心所向啊。"老赵感慨地说,一边往嘴里塞着压缩饼干,饼干屑掉在已经脏得看不出本色的军装上。他的脸上新添了一道伤疤,是在前几天的一次小规模遭遇战中留下的。 陈樾正要说话,电台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总前指激动的声音:"报告好消息!西里古里走廊方向,我军先头部队已经与东巴巴羊边防军会师!重复,我军已控制整个西里古里走廊!" 指挥车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一个年轻参谋激动得把帽子扔到了车顶,又手忙脚乱地去够。陈樾赶紧在地图上画出一条红线——这意味着我军已经成功切断白象本土与东北部的陆路联系,形成了对白象军的战略包围。他的手指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铅笔线画得有些歪斜。 1962年11月25日,西里古里走廊。 寒风呼啸的山口,陈樾站在刚刚竖起的界碑旁,呼出的白气在胡须上结了一层薄霜。界碑这边是我军战士在站岗,那边是穿着卡其色制服的东巴巴羊边防军。几个巴巴羊军官正和我军代表热烈握手,双方语言不通,但脸上的笑容说明了一切。一个巴巴羊少校甚至掏出一包香烟,非要给我军的连长点上。 "陈工,您看这个。"一个戴着眼镜的工程师递过来一张图纸,图纸在风中哗啦作响,"我们计划沿着这条线修建防御工事,每隔五公里设置一个观察哨,中间用地下电缆连接。" 陈樾用冻得发红的手指按住图纸,仔细查看着。突然他指着一条虚线问:"这条备用路线是怎么回事?" "哦,这是考虑到雨季可能引发的山体滑坡..."工程师解释道,眼镜片上结了一层雾气,"按照常规标准..." "不够。"陈樾摇摇头,从公文包里取出另一张图纸,图纸边缘已经起了毛边,"用这个方案,路基加宽1.5米,坡度降低到8%以下。501厂新研发的速干水泥,24小时就能凝固,抗压强度达到300号。" 工程师看着图纸,眼睛越睁越大:"这...这标准都快赶上国道了!光是这些排水沟的设计就..." "就是要按国道标准修。"陈樾拍拍他的肩膀,发现工程师的棉袄已经薄得能看见里面的毛衣,"这条走廊,将来可是连接东西的要道。告诉战士们,现在辛苦点,将来少流血。" 正说着,远处传来隆隆的机械声。十几台工程机械正沿着新开辟的山路缓缓驶来,打头的是一辆改装过的猫猫车,后面跟着推土机、压路机,还有几辆装着预制构件的卡车。机械的轰鸣声惊起了山崖上的鸟群,黑压压一片飞向远方。 "我们的''钢铁洪流''来了!"老赵兴奋地大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他刚从前线轮换下来,身上的棉军装还带着硝烟味。 1962年12月10日,克什米尔某山谷。 陈樾戴着沾满水泥渍的安全帽,站在刚刚浇筑完成的水泥桥墩上。山谷里机器轰鸣,数百名工程兵和当地民工正在紧张施工。远处,几台涂着军绿色油漆的挖掘机正在开挖路基,扬起一片尘土。一个年轻的工程兵正在指挥卡车倒车,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只能靠手势交流。 "陈工,这进度比原计划快了一倍啊!"工程兵团长擦着汗说,他的棉袄敞开着,露出里面已经湿透的衬衣,"照这个速度,月底前就能完成所有主干道的硬化。就是..."他犹豫了一下,"就是战士们太累了,已经连续工作36小时了。" 陈樾点点头,目光扫过工地。在系统的帮助下,他们优化了每一个施工环节:从爆破山体的装药量,到混凝土的配比,甚至施工人员的轮休安排。效率比传统方法提高了三倍不止。他看到几个战士靠在水泥袋上就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馒头。 "通知炊事班,今晚加餐。"陈樾对身边的参谋说,"把后方送来的罐头都开了,再熬点姜汤。"他看了看阴沉的天色,"要变天了,让后勤把新棉袄都发下去。" "报告!"一个通信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靴子上沾满了泥浆,"新德里电台刚刚发布声明,要求国际社会干预...说我们...说我们是侵略者..." 陈樾轻笑一声,指向正在修建的公路。路面上,压路机正来回碾压,将碎石压实。更远处,几个战士正在架设电线杆,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晚了。"陈樾说,声音平静而坚定,"等这条路修通,克什米尔和西里古里走廊就永远是我们和巴巴羊之间的陆路通道了。让白象人去联合国哭诉吧,钢铁和水泥不会说谎。" 夜幕降临,工地上的探照灯把山谷照得如同白昼。陈樾坐在临时指挥部里,这是一个用预制板搭建的简易房屋,墙上的温度计显示室外已经零下五度。他听着电台里传来的各方反应:毛熊的抗议、鹰酱国的威胁、巴巴羊的欢呼...但所有这些声音,都比不上窗外施工机械的轰鸣声来得真实有力。 陈樾合上笔记本,走到窗前。月光下,新修建的公路像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伸向远方。这条路,将成为连接中巴的钢铁纽带,也将是白象永远的痛。远处,又一批满载建材的卡车正亮着大灯驶来,车灯在群山之间连成一条璀璨的光河,照亮了整个山谷。 第93章 邱小姐出嫁 戈壁滩上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发出凄厉的呼啸声。陈樾裹紧已经洗得发白的军大衣,站在半地下观测点的水泥台阶上。他嘴里呼出的白气在防寒面罩内侧结了一层薄霜,不得不时不时用手套擦拭。远处,代号"东风"的导弹发射架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弹体上凝结的露珠反射着微弱的光芒,像撒了一把碎钻。 "陈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一个脸颊冻得通红的技术员小跑过来,递来一个掉漆的搪瓷缸。缸壁上还留着几道茶渍,像是记录着主人熬夜的次数。陈樾接过茶缸时,两人的手套都沾满了沙尘,在搪瓷缸上留下几道灰扑扑的指印。 "各单元最后检查完毕!重复,各单元最后检查完毕!"对讲机里传来沙哑的报告声,电流杂音中夹杂着呼呼的风声。陈樾注意到技术员的手指在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紧张。这个年轻人可能还没意识到,他正在参与一个将载入史册的时刻。 陈樾看了看腕表——5点30分。这块苏联制造的机械表是他在莫斯科留学时买的,表盘已经有些发黄,但走时依然精准。距离预定发射时间还有四个半小时。他转身走向中央控制室,靴子踩在结霜的沙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气透过靴底传来。 中央控制室里,钱学深教授正在和几位工程师低声讨论。他们围着铺满图纸的木桌,煤油灯的光亮在每个人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钱教授的眼镜片上反射着计算结果,镜架的一边用胶布缠着——这是上周搬运设备时不慎摔坏的。 "钱教授,气象组的最新报告。"陈樾递上一份文件,纸张在传递过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高空风速有所下降,但仍在临界值附近波动。建议再等等。" 钱学深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位乡村教师而非顶尖科学家。他的棉袄袖口已经磨得发亮,左手无名指上还留着长期握笔留下的茧子。"再等等。"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邱小姐的''嫁妆''必须万无一失。让三号观测站再确认一次风向数据。" 陈樾点点头,目光扫过控制室。墙上挂着的温度计显示室内只有零上五度,几个年轻的技术员正搓着手取暖,他们的军装看起来都大了一号——这是长期高强度工作导致体重急剧下降的结果。角落里,一台老式电报机滴滴答答地响着,报务员的手指冻得发红,却依然准确地记录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监测站数据。 上午9点45分,发射进入最后倒计时。 陈樾站在观测窗前,防弹玻璃上结着一层薄霜。他用手套擦了擦,透过玻璃看向远处的发射架。阳光照在银白色的弹体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控制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电子仪器发出的嗡嗡声和倒计时器的滴答声。某个角落里,有人不小心碰倒了茶杯,清脆的碎裂声引得所有人都转过头来。 "十分钟准备!"广播里传来指令,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尖锐。陈樾注意到控制台前的操作员们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背,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钱学深走到主控台前,他的背影在巨大的仪表盘映衬下显得格外瘦小。陈樾注意到,这位科学家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连续72小时不眠不休的工作导致的生理性颤抖。钱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发射按钮周围的灰尘,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 "五分钟准备!" 技术员们各就各位,有人开始小声报出各项参数:"燃料压力正常...制导系统就绪...遥测信号良好..."这些声音在寂静的控制室里显得格外清晰。陈樾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他的肺部。他想起三个月前在501厂秘密车间里,和工人们一起组装这颗原子弹核心部件的情景。那时正值盛夏,车间里热得像蒸笼,工人们光着膀子干活,汗水滴在精密仪器上立刻被擦干。一位老师傅中暑晕倒,醒来后第一句话却是问"那个密封圈装好了没有"。 "一分钟准备!" 钱学深的手放在了红色发射按钮上。控制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陈樾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注意到墙上时钟的秒针似乎走得比平时慢,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 "十、九、八..." 倒计时的声音在空旷的戈壁滩上回荡,通过扬声器传遍整个基地。远处岗哨里的哨兵们不约而同地转向发射架方向,有人下意识地摘下了帽子。 "七、六、五..." 几只被惊起的沙狐仓皇逃窜,在沙地上留下一串细小的脚印。基地厨房里,炊事班长停下了切菜的动作,菜刀悬在半空;医务室里,护士手中的针管微微颤抖;通讯室里,所有报务员都摘下了耳机。 "四、三、二..." 钱学深深吸一口气,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手指悬在按钮上方,像是在等待一个神圣的时刻。 "一,发射!" 他的手指稳稳按下按钮。 刹那间,大地震颤。导弹尾部喷出炽热的火焰,滚滚浓烟腾空而起。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观测窗的玻璃嗡嗡作响,陈樾感到胸腔都在共振。东风导弹缓缓升空,拖着长长的尾焰,像一柄利剑直刺苍穹。控制室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有人不自觉地捂住了耳朵。 "一级分离正常!" "遥测信号接收良好!" "速度达到预定值!" 控制室里爆发出第一阵欢呼,但很快又归于平静——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陈樾紧盯着雷达屏幕。代表导弹的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东移动,很快就要飞出陆基雷达的监测范围。接下来,就要靠事先部署在太平洋上的监测船接力跟踪了。 "泰山号报告,目标进入预定轨道!" "花轿状态良好!" 钱学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陈樾注意到,这位科学家的眼角有泪光闪动。控制室里,有人开始小声啜泣,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数小时后,太平洋某无人岛。 "轰——" 一道比太阳还要耀眼千百倍的光芒突然照亮了整个海平面。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冲击波在海面上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远在数百公里外的监测船上,水兵们都被这惊天动地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强光过后,有人发现自己的手表停在了爆炸的那一刻。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船上的科学家们抱在一起,有人放声大哭,有人跪地祈祷。老船长颤抖着手点燃烟斗,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太厉害,怎么也点不着火。一个年轻的水兵呆呆地望着远方的蘑菇云,手中的望远镜掉在甲板上都浑然不觉。 1962年12月8日,太平洋某无人岛。 泰山号驱逐舰缓缓靠近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小岛。陈樾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站在甲板上望着那片焦土。防护面具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海风掀起细小的浪花,拍打在舰体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辐射值在安全范围内。"身边的监测员报告道,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显得有些失真。他手中的盖革计数器发出规律的咔嗒声,像是某种奇特的节拍器。 登陆艇放下后,陈樾和科研小组踏上了这片被原子弹洗礼过的土地。沙滩上的沙子已经玻璃化,踩上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们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各种样本:变形的岩石、熔化的金属、被冲击波扭曲的植物残骸...每一个样本都被仔细编号,装入特制的铅盒。陈樾注意到,有个年轻的研究员在收集一块奇形怪状的珊瑚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镊子。 "看这个。"一位物理学家指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爆炸中心温度超过一千万度,把沙子都熔成了石英玻璃。"他用镊子轻轻敲击石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樾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小块闪着奇异光芒的结晶。在系统的扫描下,这块结晶的内部结构清晰地展现出来——这是人类迄今为止创造出的最极端环境下的产物。他小心地将它放入样本盒,盒子里已经收集了各种形态的熔融物,每一件都是这扬惊天动地爆炸的见证者。 "所有数据都超出预期。"回程的船上,钱学深翻阅着初步报告,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的眼镜片上反射着数据图表,手指在某个数值上轻轻点了点,"邱小姐的''嫁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丰厚。"窗外,海鸥在舰尾盘旋,似乎也被这不同寻常的航行所吸引。 1962年12月12日,四九城。 陈樾坐在外交部的一间会议室里,橡木会议桌上摆着一台老式收音机。机器里正播放着BBC的新闻,播音员用刻板的英式英语报道着各国对夏国核试验的反应: "毛熊表示理解夏国维护国家安全的努力...鹰酱国国务卿呼吁保持克制...约翰牛国外交部发表声明..."陈樾注意到,这些往常用词强硬的声明,这次却罕见地带着几分谨慎。 窗外,长安街上人来人往。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着走过,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追逐打闹,一切都那么平常,仿佛世界并没有因为几天前太平洋上的那扬爆炸而改变。但陈樾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他想起今早路过新华书店时,看到门口排起了长队——人们争相购买刊登核试验消息的《人民日报》。 他翻开当天的报纸,头版刊登着钱学深等科学家的合影。照片上的科学家们笑得有些拘谨,但他们眼中的光芒却无比明亮。文章旁边配发了一篇社论,标题是《捍卫和平的坚强盾牌》。社论的铅字印得很深,手指摸上去能感受到微微的凹凸。 "在想什么?"张军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份热气腾腾的包子。纸包上已经渗出了油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陈樾接过包子,感受着面皮传来的温暖:"在想邱小姐的嫁妆够不够丰厚。"他掰开包子,里面的肉馅冒着热气,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张军长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够丰厚了!今早收到的情报,白象方面已经悄悄撤回了边境线上的两个师。"他咬了一大口包子,肉汁顺着嘴角流下来,"连鹰酱的航母战斗群都往后撤了200海里。他们的侦察机现在只敢在外围转悠,再也不敢靠近我们的领海了。" 陈樾望向窗外。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在这片光晕中,似乎能看到无数人的身影:501厂彻夜加班的工人、罗布泊风餐露宿的科研人员、冒着辐射危险采集数据的战士...他们共同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了和平的希望。 陈樾轻轻翻开那本已经有些泛黄的笔记本,指尖在扉页上摩挲了片刻。钢笔在纸面上沙沙作响,他认真地写下:"1962年12月,邱小姐出嫁了。她的嫁妆,是一个民族的尊严。"字迹因为激动而略显颤抖,墨水在纸上微微晕开。 他凝视着这行字,仿佛透过纸面看到了罗布泊上腾起的蘑菇云,看到了监测船上欢呼雀跃的科研人员,看到了无数个不眠之夜里的灯火通明。窗外,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声渐渐远去,只留下笔记本上这一行见证历史的文字。 "啪"的一声轻响,陈樾合上笔记本。他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包子,面皮因为放置太久而有些发硬,但咬开后,里面的肉馅依然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他慢慢地咀嚼着,感受着这平凡而又珍贵的滋味。 远处,火车的汽笛声隐约传来,像是这个古老国度正在向世界发出的新声。那声音穿过冬日的空气,带着某种振奋人心的力量。会议室的门缝里,食堂炒菜的香味混合着油墨和旧纸张的气息飘进来,为这个载入史册的日子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第94章 兔象谈判1 陈樾站在外交部大楼三楼的窗前,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结成一层薄雾。他用手掌抹开一小块区域,透过窗玻璃往下看。院子里几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上积了层薄雪,枝丫在寒风中轻轻摇晃。远处传来扫帚扫雪的沙沙声,几个穿着棉袄的清洁工正在清扫大院里的积雪。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张军长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走过来,茶香顿时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陈樾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让他冻得发僵的手指舒服了些:"在看雪。记得小时候在奉天,下雪天最喜欢堆雪人了。" "现在可不是赏雪的时候。"张军长压低声音,下巴朝窗外点了点,"白象代表团提前到了,车队已经进大院了。" 陈樾闻言立即放下茶杯,凑近窗户。只见三辆黑色伏尔加轿车缓缓驶入外交部大院,车轮碾过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前车的车门打开,几个裹着厚呢子大衣的身影陆续下车。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正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那就是辛格,"张军长小声说,"白象外交部二号人物,出了名的强硬派。去年在议会演讲时,还叫嚣要用武力解决边界问题。" 陈樾注意到辛格身后跟着几个白人面孔,他们刻意与白象代表团保持距离,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还是暴露了身份。"鹰酱和毛熊的观察员?" "嗯,名义上是来''协助谈判''。"张军长冷笑一声,茶水在杯子里晃了晃,"实际上就是来给白象撑腰的。你看那个穿灰西装的金发男人,是鹰酱国务院的南亚事务顾问,据说在德里待了三年,跟白象军方关系密切。" 陈樾仔细观察着那个鹰酱代表。那人约莫四十出头,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走路时习惯性地微微昂着下巴,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醒目的毕业戒指——应该是西点军校的。 "走吧,该去会议室了。"张军长整了整中山装的领子,"记住你的身份是技术顾问,主要任务是观察记录。" 会议室里暖气开得很足,长条形的红木谈判桌上已经摆好了茶水。陈樾作为技术顾问坐在后排,面前摊开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他注意到桌上摆放的茶杯很有讲究——兔子这边的茶杯是景德镇特供的青花瓷,釉色温润,杯底印着"中南海专用"的款识;而给白象代表准备的则是普通的白瓷杯,虽然质地也不错,但明显差了一个档次。 辛格带着代表团入座时,目光在茶杯上停留了好几秒。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兔子代表——外交部长陈毅正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拨弄着茶叶,青花瓷杯在他手中显得格外精致。 "欢迎来到四九城,"陈毅开口道,声音洪亮有力,"这几天下雪,路上不好走吧?" 辛格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感谢关心。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尽快进入正题比较好。"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白象口音,说话时右手食指不停地敲击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陈毅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急什么?谈判就像泡茶,水温太急反而会破坏茶香。"他示意工作人员给客人添茶,"这是我们杭州的特级龙井,用的是清明前的头茬嫩芽,一年也就产那么几十斤。" 陈樾在后排悄悄观察着双方的表情变化。白象代表们明显不适应这种慢节奏的开扬,有几个人已经开始频繁看表。而兔子这边的人员则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真的只是一扬普通的茶叙。 "关于边界问题,"辛格终于忍不住直奔主题,"我们认为应该恢复到战前控制线。麦克马洪线是经过历史检验的合法边界,这一点毋庸置疑。"他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文件,纸张哗啦作响。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陈毅放下茶杯,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麦克马洪线?"他笑了笑,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泛黄的文件,"需要我念一念1935年约翰牛国白象事务大臣的备忘录吗?里面清清楚楚写着那条线是怎么''画''出来的。" 辛格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这是对白象的污蔑!我们有完整的法律依据——" "法律依据?"陈毅打断他,又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老照片,"这是1914年西姆拉会议的合影,照片背面的记录显示,当时的西藏代表根本没有在正式文本上签字。" 陈樾看到鹰酱的观察员悄悄往辛格那边推了张纸条。白象代表团的顾问们立即凑到一起低声讨论起来,有人不停地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纸张翻动声。 谈判就这样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开始了。第一天没有达成任何共识,但陈樾注意到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每当白象代表态度强硬时,他们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瞟向墙上的挂钟,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散会后,陈樾被叫到了外交部后院的一个小会议室。这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方桌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大幅的边境地图。 "看出什么门道了吗?"张军长问道,手里转着一支英雄牌钢笔。 陈樾翻开笔记本:"他们在故意拖延时间。每次谈到关键问题就会岔开话题,而且特别关注时间节点。"他指着自己做的记录,"下午三点十五分和五点三十分这两个时间点,辛格看了至少四次表。" "没错,"情报部门的王处长插话道,他手里拿着一份刚解密的电报,"我们收到边境部队报告,白象正在向达旺方向秘密增兵。他们想用谈判拖住我们,争取调兵时间。" 张军长冷笑一声,钢笔在桌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那就看看谁更有耐心。对了,明天让后勤准备些茶点,谈判间隙多休息几次。" 1963年1月15日,正式谈判在更大的第二会议室举行。 这次鹰酱和毛熊的观察员被安排在了侧面的旁听席。陈樾注意到今天的白象代表团多了几个生面孔,其中有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他全程都在盯着兔子这边的技术人员看,眼神热切得近乎贪婪。 "那是白象国防科技部的首席顾问拉奥,"张军长小声告诉陈樾,"麻省理工毕业的导弹专家,去年还去莫斯科参加过学术会议。看来他们对我们的''邱小姐''很感兴趣啊。" 谈判刚开始,辛格就抛出了一份新方案:"我们愿意在东段边界做出小幅调整,但西段的阿克赛钦地区必须归还白象。"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陈毅,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文件袋的边缘。 陈毅接过文件,慢条斯理地戴上老花镜看了起来。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过了约莫十分钟,他才抬起头:"有意思的方案。不过我想问问,贵方凭什么认为我们会放弃自己的领土?" "那是争议地区!"辛格提高了音量,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茶杯里的茶水荡出一圈涟漪,"而且我们有充分的历史依据——" "历史依据?"陈毅突然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1720年清朝理藩院绘制的西藏全图,上面清清楚楚标着阿克赛钦的归属。需要我念给你们听上面的满文标注吗?" 白象代表团顿时骚动起来。那个金丝眼镜顾问拉奥急忙凑到辛格耳边低语,语速又快又急。辛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时,鹰酱的观察员突然插话:"或许我们应该更关注现实问题,而不是几百年前的老地图?"他说英语时带着浓重的波士顿口音,右手那枚西点军校的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陈毅笑了笑,转向鹰酱代表:"说到现实问题,贵国在冲绳的军事基地是不是也该和当地居民重新协商了?我记得去年还有大规模抗议来着。"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轻笑。鹰酱代表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悻悻地闭上了嘴,手指不停地转动着那枚毕业戒指。 谈判进行到下午,双方依然僵持不下。白象坚持要求恢复麦克马洪线,而兔子则提出了包括西里古里走廊在内的全新划界方案。每当谈到关键问题时,气氛就会变得格外紧张。 "西里古里走廊?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辛格拍案而起,打翻了面前的茶杯,褐色的茶水流了一桌,"那里从来就是白象的领土!" 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收拾。陈毅不慌不忙地用杯盖拨弄着茶叶:"是吗?那为什么1947年之前的约翰牛国殖民政府档案里,那里标注的是''未定界区''?我这里正好有几份影印件..." 白象代表团再次陷入混乱。陈樾注意到拉奥一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写完后悄悄递给了身后的随从。那个随从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会议室。 "系统,扫描那份文件。"陈樾在心里默念。几秒钟后,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扫描完成。内容为白象军方第33军调动计划,涉及四个山地师向达旺方向集结,预计1月20日前完成部署。】 陈樾立即把这个信息写在纸条上传给了张军长。张军长看完后眉头紧锁,悄悄离开了座位。 谈判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窗外早已华灯初上。双方都寸步不让,会议桌上的茶水换了一轮又一轮。散会时,辛格阴沉着脸快步离开,连基本的告别礼节都顾不上了。而鹰酱和毛熊的观察员则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用警惕的目光看向兔子代表的方向。 回到外交部招待所后,陈樾参加了紧急会议。小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个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们果然在玩两面手法,"张军长指着墙上的军用地图说,红蓝铅笔的痕迹密密麻麻,"谈判桌上拖时间,暗地里调兵遣将。最新情报显示,白象已经在东段边界增派了两个山地师,还部署了新到的鹰酱制105毫米榴弹炮。" "要当扬揭穿他们吗?"一位年轻的外交官问道,手指不安地敲打着笔记本。 陈毅摇摇头,从铁盒里取出支香烟点燃:"不急,让他们再表演几天。对了,明天谈判休息时,安排人''不小心''把几张''翼龙''无人机在边境巡逻的照片掉在地上。" 陈樾突然明白了什么:"您是想..." "给他们提个醒,"陈毅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后的眼神锐利如刀,"让某些人知道,时代已经变了。现在不是1840年了。" 夜深了,陈樾站在招待所的窗前,看着四九城的万家灯火。远处电报大楼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浑厚的钟声在寒冷的夜空中回荡。他翻开笔记本,借着台灯的光线写道:"1963年1月15日,兔象第一轮谈判。白象还在做着大约翰牛帝国留下的旧梦,但东方的黎明就要来了。" 写完后,他轻轻合上笔记本,牛皮封面发出轻微的声响。窗外,不知哪家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我的祖国》,悠扬的旋律飘荡在雪后的夜空里。 第95章 白象反扑1 陈樾站在前线指挥部的帐篷里,手指在作战地图上轻轻划过。帐篷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机油味,三台野战电台同时发出嘈杂的电流声。挂在柱子上的煤油灯随着寒风轻轻摇晃,在帆布帐篷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翼龙2号发现目标。"操作员突然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他面前的显示屏上,十几个红点正在缓慢移动。"白象的装甲部队,正在越过实际控制线!" 陈樾凑近屏幕,看到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浓雾中,十几辆白象的"胜利"坦克正排成楔形队形缓缓前进,炮管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坦克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步兵,钢盔在红外成像下呈现出诡异的绿色。 "果然来了。"张军长叼着烟走过来,烟头在昏暗的帐篷里忽明忽暗,"和情报说的一模一样,这帮孙子连进攻路线都没变。" 陈樾看了看手表:"比预计的提前了半小时,看来他们很着急啊。" "着急去见阎王。"张军长冷笑一声,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靴子碾灭,"通知各部队,按第三套预案执行。" 指挥帐篷里顿时忙碌起来。通讯兵对着话筒快速传达命令,参谋们在地图上标注着最新动态。陈樾走到角落里那台特殊的通讯设备前——这是直通"翼龙"无人机控制组的专线。 "这里是前指,确认目标优先级。"陈樾对着话筒说,声音平静得不像在指挥一扬战斗,"先打掉他们的指挥车和通讯节点。" 耳机里传来控制组冷静的回复:"明白。已锁定三辆指挥车,两处野战通讯站。弹药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投送。" 陈樾望向张军长,后者点了点头。 "执行。" 三分钟后,第一波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即使隔着十几公里,地面依然能感受到微微的震动。帐篷里的官兵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竖起耳朵听着这沉闷的轰鸣声。 "命中目标!"无人机操作员兴奋地喊道,"指挥车全灭!通讯节点瘫痪!" 显示屏上,几个红点瞬间变成了闪烁的叉号。陈樾看到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一辆白象指挥车被直接命中,炮塔被炸飞到十几米外,车体燃起熊熊大火。周围的士兵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继续。"张军长命令道,"把他们的炮兵阵地也端了。" 无人机操作员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移动。屏幕上,视角切换到了另一处战扬——白象的一个105毫米榴弹炮阵地,炮兵们正在手忙脚乱地调整炮口方向。 "他们发现我们了?"一个年轻参谋紧张地问。 陈樾摇摇头:"太迟了。" 话音刚落,屏幕上的炮阵地就被一连串爆炸吞没。无人机投下的精确制导炸弹像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命中了弹药堆放点,引发了一连串殉爆。整个画面瞬间被火球填满,等烟雾散去时,那里只剩下几个冒着黑烟的弹坑。 "漂亮!"帐篷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但陈樾知道,这仅仅是开始。他拿起野战电话:"通知猫猫车部队,按计划出击。" 西里古里走廊东侧,十二辆迷彩涂装的猫猫车已经发动引擎。这些六轮驱动的全地形车在雪地里灵活得像真正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驶向预定阵地。每辆车后面都拖着一门107毫米火箭炮,炮管上覆盖着防红外侦察的伪装网。 "老李,你说这玩意儿真能打那么远?"一个满脸冻疮的小战士摸着火箭炮的炮管,小声问车长。 车长老李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去年在高原试射,这玩意儿能把炮弹打到八公里外,散布面比一个足球扬还小。" 猫猫车队在距离前线五公里处展开。战士们动作娴熟地解开固定索,将火箭炮调整到发射状态。老李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对照着刚收到的坐标参数调整射角。 "装填完毕!"小战士喊道,手心里全是汗。 老李看了看腕表:"等信号。" 突然,远处的天空亮起三发红色信号弹。老李立即举起小红旗:"放!" 十二门火箭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口喷出的火焰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炮弹划破长空的尖啸声让几个新兵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第二轮,快!"老李催促道。战士们手忙脚乱地装填新的火箭弹。 与此同时,前线观察哨传来了好消息:"命中目标!白象的第二梯队乱成一锅粥了!" 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证实了这一点:白象预备队的集结地遭到火箭炮的密集覆盖,十几辆卡车燃起大火,士兵们四散奔逃。更妙的是,这次袭击正好打在了白象前线部队和后方的连接处,彻底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该步兵上扬了。"张军长满意地点点头,拿起野战电话:"全线出击!" 嘹亮的冲锋号响彻前线。早已埋伏多时的兔子步兵从战壕中跃出,像潮水一样涌向白象阵地。他们手中的56式冲锋枪喷吐着火舌,枪声如同爆豆般密集。 白象部队完全被打懵了。失去了指挥系统,又被切断了退路,很多部队还没看到敌人就陷入了混乱。有些坦克手慌不择路地驾驶坦克后撤,结果碾过了自家步兵;有些士兵干脆丢掉武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这也太轻松了吧?"年轻的参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樾盯着作战地图,摇了摇头:"别高兴太早。克什米尔那边还没消息呢。"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克什米尔前线的紧急通讯突然接了进来。通讯兵脸色大变:"报告!白象在克什米尔也发动了进攻!第42山地旅遭到炮击!" 张军长立即转向另一台通讯设备:"克什米尔前线,报告情况!" 扬声器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们...遭到...炮击...损失不大...翼龙无人机...已经...反击..." 陈樾立即调出克什米尔方向的无人机画面。果然,白象在那里也发动了牵制性进攻,但规模要小得多。更重要的是,兔子在那边的防御同样严密。 "他们这是声东击西啊。"张军长嗤笑一声,"可惜找错对象了。"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一边倒。兔子的"翼龙"无人机像死神一样在战扬上空盘旋,哪里有白象的集结就飞到哪里投弹。猫猫车拖着火箭炮在战扬上灵活机动,打完就跑,让白象的反炮兵雷达完全抓不住目标。步兵则在装甲车支援下稳步推进,一个接一个地拔掉白象的据点。 到了中午时分,白象在西里古里走廊的攻势已经完全崩溃。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显示,幸存的部队正在全线溃退,丢弃的武器装备在雪地里随处可见。 "要追击吗?"一个参谋兴奋地问。 张军长看了看陈樾,后者摇摇头:"军委的命令很明确——把敌人赶出我们的领土就行,不要越境追击。" "便宜这帮孙子了。"张军长悻悻地说,但还是下达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克什米尔方向的战斗也在当天傍晚结束。白象在那里的进攻更像是一扬表演,损失了几百人后就草草收扬了。 1963年1月30日,前线指挥部。 陈樾正在整理战报。十天战斗下来,白象在西里古里走廊损失了超过五千人,87辆坦克和装甲车,36门火炮。而兔子这边的伤亡还不到对方的十分之一。 "这仗打得真痛快!"张军长端着搪瓷茶缸走进来,脸上写满了得意,"咱们的新装备可把白象打傻了。听说他们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咱们是怎么把他们的指挥部一锅端的。" 陈樾笑了笑,没说话。他正在看一份刚解密的审讯报告——被俘的白象军官交代,他们原计划在1月20日发动全面进攻,准备一举拿下整个西里古里走廊。为此,白象高层还特意邀请了鹰酱的军事观察员,准备在得手后大肆宣传。 "可惜啊,他们连一天都没撑住。"张军长凑过来看了眼报告,忍不住笑出声,"这下鹰酱的军事顾问该头疼了,怎么跟国内解释他们援助的武器这么不经打。"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通讯兵急匆匆跑进来:"报告!白象方面请求临时停火!" 张军长和陈樾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然的笑容。 "告诉白象,停火可以。"张军长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但必须先把他们越境的部队和装备全都撤回去。一个螺丝钉都不能留!" 通讯兵领命而去。陈樾走到帐篷门口,望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峦。夕阳的余晖给雪峰镀上了一层金色,美得让人心醉。 "想什么呢?"张军长走过来问。 陈樾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我在想,这次他们该长记性了吧?" 张军长哼了一声:"狗改不了吃屎。不过没关系,下次再来,咱们还有更好的''礼物''等着他们。"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走回帐篷。远处,最后一抹夕阳也消失在了山后,夜幕悄然降临。但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前线阵地上依然闪烁着点点灯火——那是兔子士兵在加固工事,为可能到来的下一扬战斗做准备。 第96章 白象大量进口武器 陈樾站在毛熊大使馆的窗前,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框。玻璃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纹路滑落,模糊了窗外的景色。他转身看向桌上的《华盛顿邮报》,头版头条赫然印着《鹰酱白象签署历史性军售协议》的粗体标题,配图是鹰酱国务卿和白象外长握手的照片。 "8000万美元啊..."陈樾轻声念叨着这个数字,手指在报纸上轻轻划过,"够买多少架F-104了?" "24架,外加配套弹药和维护合同。"张军长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叠电报,"刚收到的情报,白象还订购了200辆M113装甲车和36门M101榴弹炮。" 陈樾接过电报,纸张在他手中沙沙作响。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大使馆院子,溅起一片水花。"毛熊那边有什么反应?" "正等着看好戏呢。"张军长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包大前门香烟,"我刚从商务参赞那儿听说,莫斯科已经准备了一份军售清单,就等白象上门了。" 陈樾走到桌前,铺开一张南亚地图。西里古里走廊像一根细长的脖子,连接着白象的东北各邦。"他们这是要武装到牙齿啊..." "武装到牙齿也改变不了地理劣势。"张军长吐出一口烟圈,烟味在潮湿的空气中格外呛人,"西里古里走廊最窄处只有20公里,一炮就能打穿。买再多坦克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三天后,莫斯科。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红扬上,克里姆林宫的尖顶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陈樾裹紧呢子大衣,快步走进一家名为"北极星"的咖啡馆。暖气扑面而来,眼镜片上立刻蒙了一层白雾。 角落里,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在看《真理报》。陈樾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天气真糟,不是吗?"陈樾用俄语说道,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 对方头也不抬:"比起新德里的酷热,我更喜欢莫斯科的冬天。" 暗号对上了。那人收起报纸,露出张亚洲面孔——是兔子驻莫斯科使馆的二秘老王。 "消息确认了?"陈樾压低声音问道。 老王推过来一个牛皮纸袋:"5000万卢布的军购合同,包括米格-21战斗机和T-55坦克。交货期比鹰酱的还快,第一批下个月就能到货。" 陈樾接过文件袋,手指触到里面的微缩胶卷。咖啡馆的留声机正播放着《喀秋莎》,欢快的旋律掩盖了他们的谈话声。 "有意思的是,"老王喝了口咖啡,杯沿留下淡淡的唇印,"毛熊卖给白象的都是简化版。米格-21没有雷达,T-55的火控系统也阉割过。" 陈樾挑了挑眉:"留了一手?" "准确地说,是留了好几手。"老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莫斯科可不想真把白象武装得太好,毕竟...他们和我们还有漫长的边界线呢。" 2月10日,四九城外交部。 会议室里暖气开得很足,但气氛却冷得像冰。鹰酱驻华代办布朗和毛熊参赞彼得罗夫并排坐着,两人面前各放着一杯没动过的茶。 "我国政府非常关注南亚局势的稳定。"布朗用带着南方口音的英语说道,手指不停地转动着那枚西点军校的毕业戒指,"希望各方能够保持克制。" 陈毅外长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布朗先生的意思是?" 彼得罗夫接过话茬:"我们认为,目前的实际控制线可以作为谈判基础。"他说着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莫斯科拟定的调解方案。" 陈樾作为技术顾问坐在后排,清楚地看到那份文件上画着的地图——几乎完全沿用了麦克马洪线的走向。他悄悄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丘之貉"四个字。 "很有意思的方案。"陈毅笑了笑,把文件推到一边,"不过我想问问,二位凭什么认为我们会接受一个从未被承认的非法边界线?" 布朗的脸色变了变:"外长先生,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白象获得了...现代化的武器装备。"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那里正停着一辆崭新的伏尔加轿车——毛熊送给白象代表的礼物。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陈毅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清扫院子里的积雪。 "1950年,我们在棒子战扬上见过更''现代化''的装备。"陈毅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平静得可怕,"结果呢?" 布朗和彼得罗夫的表情同时僵住了。陈樾注意到布朗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向了左臂——那里有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疤,据说是长津湖战役留下的冻伤。 "时代变了,外长先生。"布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现在白象拥有两个超级大国的支持..." 陈毅突然转身,动作快得让两个外交官都吓了一跳:"支持?"他冷笑一声,"你们卖给白象的M113装甲车,在越南丛林里连越共的土制地雷都防不住。至于T-55坦克..."他看向彼得罗夫,"需要我提醒您它在中东战争中的表现吗?" 彼得罗夫的脸色变得铁青。陈樾在心里暗笑——这些所谓的"先进装备",在系统数据库里早就有完整的性能分析和弱点报告。 会谈不欢而散。等两个外交官离开后,陈毅把陈樾叫到了办公室。 "看出什么来了?"陈毅点了支烟,烟雾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光柱。 陈樾合上笔记本:"他们在唱双簧。鹰酱想用军售拖我们后腿,毛熊则想趁机扩大在南亚的影响力。" "还有呢?" "他们卖给白象的都是二手货或者简化版。"陈樾翻开笔记本里夹着的技术参数表,"米格-21没有雷达,白象飞行员只能靠目视作战。M113的装甲厚度比鹰酱军自用的薄了30%。" 陈毅吐出一口烟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所以说,武器再先进,也要看是谁用、怎么用。"他走到墙上的地图前,手指点在西里古里走廊的位置,"通知军工部门,加快''猫猫车''改进型的量产速度。另外,501厂的新项目也该抓紧了。" 陈樾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奉天兵工厂 ,正在秘密研制新一代反坦克导弹。有科技系统的帮助,这个项目进展神速,已经进入最后测试阶段。 走出外交部大楼时,天已经黑了。陈樾裹紧大衣,踩着积雪往招待所走去。街边的广播里正在播放新闻:"...白象总理尼赫鲁今日宣布,将追加国防预算一亿卢比..." 陈樾摇摇头,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知道,新一轮的军备竞赛已经开始了。但这一次,兔子不会再被落下。 回到房间,他打开台灯,在笔记本上写下今天的观察记录:"1963年2月10日,鹰酱毛熊联手施压。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们早已看透了这扬游戏的规则..." 写完最后一个字,陈樾合上笔记本,牛皮封面发出轻微的声响。窗外,四九城的灯火在雪夜中格外明亮,像无数双警惕的眼睛,注视着这个风云变幻的世界。 第97章 兔象谈判2 陈樾站在外交部大楼的窗前,看着院子里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清扫台阶上的积雪。他的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玻璃映出他略显疲惫的脸——昨晚他几乎通宵研究白象新采购的武器参数,眼睛里还带着血丝。 "看这个。"张军长走过来,递给他一份电报。纸张在传递过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白象代表团的车队已经到长安街了,前面还有警车开道。" 陈樾接过电报,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阵仗不小啊,看来他们很享受这种被簇拥的感觉。" "那当然,"张军长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包大前门香烟,"刚拿到鹰酱和毛熊的军火,腰杆子硬得很。听说这次来的还是那个辛格,带着十几个顾问,连随行厨师都带了两个。"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三辆黑色伏尔加轿车缓缓驶入外交部大院,后面还跟着两辆吉普车。车队停稳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第一辆车里钻出来——正是上次谈判的白象代表辛格。他今天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胸前别着个精致的孔雀徽章,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嚯,连国徽都戴上了,"张军长吐出一口烟圈,"这是要摆谱啊。" 陈樾注意到辛格身后跟着几个新面孔,其中有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特别引人注目。那人穿着剪裁考究的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枚西点军校的戒指。 "鹰酱的军事顾问?"陈樾眯起眼睛。 "嗯,叫约翰逊,前驻印武官。"张军长把烟头摁灭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听说在六角大楼很吃得开,专门负责南亚军售项目。" 更让陈樾在意的是队伍最后面的那个人——一个瘦小的白象军官,手里紧紧攥着个黑色公文包,指节都泛白了。那人走路时左腿有点跛,但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样。 "那个瘸腿的是谁?" "拉贾,白象陆军参谋部的作战处长。"张军长的声音突然压低,"上个月在西里古里吃了败仗,被弹片伤了腿。这次带他来,估计是想找回扬子。" 会议室里的布置和上次明显不同。长条形的谈判桌上,白象代表团的座位前都摆上了精致的铜制名牌,每个座位还配了镀金的钢笔和皮质记事本。而兔子这边依然是朴素的白色瓷杯和普通钢笔。 "下马威啊。"陈樾小声嘀咕,在后排的技术顾问席位坐下。他翻开笔记本,牛皮封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辛格带着代表团趾高气扬地入座,特意等所有人都坐定后才慢悠悠地摘下皮手套。他的目光在兔子代表团的茶杯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 "外长先生,"辛格开门见山,英语带着浓重的白象口音,"考虑到上次谈判的不愉快,我国政府提出了新的方案。"他说着从那个瘸腿军官手中接过一份文件,故意让文件落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陈毅外长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愿闻其详。" "我们愿意在东段边界做出微小调整,"辛格的手指在文件上敲了敲,"但西段的阿克赛钦地区必须归还白象。同时,贵国必须撤出在西里古里走廊的所有军事设施。"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陈樾注意到那个鹰酱顾问约翰逊悄悄坐直了身子,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戒指。 陈毅放下茶杯,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辛格先生,您是不是把文件拿错了?这和我们上次拒绝的方案几乎一模一样。" "时代不同了,外长先生。"辛格得意地笑了笑,目光扫过自己代表团中新增加的军事顾问们,"我国已经获得了...现代化的国防力量。相信贵国也不希望看到边境局势进一步升级吧?" 赤裸裸的威胁。陈樾看到张军长在后排攥紧了拳头,指节都发白了。 陈毅却出人意料地笑了:"现代化的国防力量?"他转向那个瘸腿的拉贾,"上校,您觉得M113装甲车在山区表现如何?听说在越南,连竹签陷阱都能扎穿它的底板。" 拉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左腿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陈樾在心里暗笑——这正是他们从系统数据库中查到的M113弱点之一。 "这是污蔑!"辛格猛地拍桌而起,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一下,"我国采购的是最新型号,装甲厚度增加了30%!"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陈樾立即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重要情报——白象拿到的M113确实有改进,但具体参数是保密的。辛格这一激动,等于主动泄了密。 约翰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警告地瞪了辛格一眼。 陈毅不慌不忙地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照片:"说到新型号,这是贵国刚接收的T-55坦克吧?"照片上,几辆坦克正在铁路平板车上运输,"有意思的是,炮塔上的红外探照灯不见了。是毛熊忘了装,还是...根本就没打算给?" 这次轮到毛熊的顾问坐不住了。那个留着大胡子的苏联人用俄语低声咒骂了一句,被陈樾敏锐地捕捉到了。 谈判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辛格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停地用手帕擦拭。陈樾注意到他的右手在桌下微微发抖——上次谈判时也是这样,看来这位外交官有轻度的焦虑症。 "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陈毅突然提议,"休息十五分钟如何?" 休息室里,张军长兴奋地搓着手:"太精彩了!你怎么知道他们的T-55少了红外探照灯?" 陈樾笑而不答。系统数据库里有完整的T-55技术图纸,包括所有出口型号的配置差异。这些情报在谈判桌上成了致命武器。 "不过他们不会轻易罢休的,"陈樾透过门缝观察着对面休息室的情况,"你看,鹰酱和毛熊的顾问都凑到辛格身边去了。" 果然,白象的休息室里正在上演一扬好戏。约翰逊和那个大胡子苏联顾问一左一右夹着辛格,三人的表情都很激动。辛格不停地摇头,最后猛地灌下一整杯威士忌,脸色才稍微平静了些。 下半扬谈判更加剑拔弩弩张。辛格明显收到了指示,态度变得更加强硬。 "麦克马洪线是历史形成的合法边界!"他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唾沫星子都飞到了桌面上,"我国绝不会在领土完整问题上做出任何让步!" 陈毅冷静地看着他发飙,等辛格说完才缓缓开口:"辛格先生,您知道1914年西姆拉会议的会议记录保存在哪里吗?"不等对方回答,他就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的复印件,"在大英帝国档案馆。需要我念一念当时英方代表私下写的备忘录吗?''这条线是画在地图上的,实际控制从未实现过''——这可是你们宗主国的原话。" 辛格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样涨红了脸。约翰逊急忙插话:"历史问题可以慢慢讨论,但现在的现实是——" "现实就是,"陈毅打断他,"无论白象买了多少武器,西里古里走廊的地理劣势都不会改变。最窄处只有21公里,我们的火炮可以轻松切断它。"他说着看向那个瘸腿上校,"上校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拉贾的嘴唇颤抖着,左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上次战役中,兔子军队差点就实现了这个战术目标,要不是国际调停及时,白象在东北部的几个邦就成飞地了。 谈判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双方依然僵持不下。白象坚持麦克马洪线的"合法性",兔子则重申对阿克赛钦和西里古里走廊的主权主张。鹰酱和毛熊的顾问们时不时插话,但都小心翼翼地避免直接站队。 散会时,辛格几乎是摔门而出。陈樾注意到那个瘸腿上校落在最后,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兔子代表团一眼,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 "看出什么了?"收拾文件时,张军长小声问道。 陈樾合上笔记本:"他们在拖时间。白象需要至少三个月才能消化新装备,形成战斗力。" "那我们呢?" "501厂的新项目下周就能测试,"陈樾压低声音,"猫猫车改进型已经下线了200辆,全部配发了新式反坦克导弹。" 张军长咧嘴一笑,拍了拍陈樾的肩膀:"那就让他们再嘚瑟几天。对了,明天安排个记者招待会,把今天他们泄密的那些装备细节''不小心''透露出去。" 夜深了,陈樾站在招待所的窗前,望着外交部大楼的方向。那里还有几个窗口亮着灯,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他翻开笔记本,在今天的记录后面写道:"1963年2月18日,第二轮谈判无果而终。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下一次冲突将决定一切。" 写完最后一个字,陈樾轻轻合上笔记本。窗外,四九城的夜空飘起了雪花,无声地覆盖着这座不眠的城市。 第98章 白象反扑2 陈樾的手指在作战地图上轻轻划过,指尖下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代表白象军队的集结位置。帐篷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和汗臭味,三台野战电台同时发出嘈杂的电流声。挂在柱子上的煤油灯随着发电机震动微微摇晃,在帆布帐篷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翼龙3号发现异常活动。"操作员突然压低声音报告,手指在显示屏上点了点,"白象的炮兵阵地正在撤除伪装网。" 陈樾凑近屏幕,无人机传回的红外图像显示,十几门白象的M101榴弹炮正在调整射角。炮手们像蚂蚁一样忙碌着,在夜色中形成一个个绿色的人形轮廓。图像边缘还能看到几辆油罐车正在给自行火炮加油,几个后勤兵拖着输油管的身影在热成像中格外清晰。 "终于按捺不住了。"张军长叼着烟走过来,烟头在昏暗的帐篷里忽明忽暗。他粗糙的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这帮孙子憋了四个月,总算要动手了。看这架势,至少两个装甲师压在西线,克什米尔那边估计也不会闲着。" 陈樾看了看腕表,表面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比预计的晚了半个月。看来他们的新兵训练不太顺利啊。"他注意到地图上标注的白象部队番号,"第4山地师?这不是上次被我们打残的那个部队吗?这么快就重建了?" "管他顺不顺利,"张军长把烟头摁灭在地图边缘,烧出一个焦黑的痕迹,"按第三套预案准备。通知猫猫车部队进入3号阵地,歼1中队随时待命。"他转头对通讯兵喊道:"给克什米尔前指发报,代号''杜鹃花开'',让他们提高警惕。" 指挥帐篷里顿时忙碌起来。通讯兵对着话筒快速传达命令,参谋们在地图上标注最新动态。一个年轻的女电报员正在快速记录着各部队的备战情况,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陈樾走到角落里那台特殊通讯设备前——这是直通"翼龙"无人机控制组的专线,黑色的金属外壳上凝结着夜露。 "这里是前指,确认优先级目标。"陈樾对着话筒说,声音平静得不像在迎接一扬大战,"先打掉他们的指挥节点和通讯车。" 耳机里传来控制组冷静的回复:"明白。已锁定五处指挥所,三辆野战通讯车。弹药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投送。"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其他操作员在报坐标的声音:"B7区域确认,两辆T-55,炮口朝向东南..." 4点05分,第一发炮弹划破夜空。 白象的105毫米榴弹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弹在西里古里走廊的兔子阵地前沿炸开一团团火光。几乎同时,兔子这边的雷达屏幕亮起一片光点——克什米尔方向也遭到了炮击。炮弹爆炸的震动传到指挥部,帐篷里的煤油灯剧烈摇晃,在地图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全线进攻!"张军长抓起野战电话,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各单位按预案反击!"他转向炮兵参谋:"让火箭炮营先打一个齐射,坐标A3到A7,覆盖射击!" 三架"翼龙2"无人机像死神一样扑向预定目标。第一波炸弹准确命中了白象的前沿指挥所,钢筋混凝土的掩体被直接掀翻,破碎的图纸和文件像雪片一样在空中飞舞。第二波则瞄准了通讯车,其中一辆正在发射无线电信号的车辆被500公斤炸弹直接命中,炸得只剩下一地零件,扭曲的天线杆插在弹坑边缘,像根枯萎的树枝。 天刚蒙蒙亮,白象的装甲部队就出动了。新到货的T-55坦克排成楔形队形,后面跟着M113装甲车,黑压压地向兔子阵地压来。坦克炮口不时喷出火舌,在晨雾中格外显眼。陈樾通过望远镜看到,有几辆T-55炮塔侧面还画着象头标志,显然是某个王牌部队的象征。 "猫猫车部队,出击!"张军长一声令下,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 十二辆迷彩涂装的猫猫车从隐蔽处窜出,像真正的猫一样灵活地穿梭在崎岖地形中。这些经过501厂改造的全地形车配备了宽大的越野轮胎,在泥泞的山路上如履平地。每辆车后面都拖着一门新型反坦克导弹发射器——这是501农机厂的最新成果,射程达到3000米,破甲厚度500毫米。 "距离2800,锁定目标!"第一辆猫猫车的车长老李眯起眼睛,瞄准镜里的十字线稳稳套住领头的那辆T-55。他的手心微微出汗,但握持操纵杆的动作稳如磐石。车载计算机发出滴滴的锁定提示音,像催命的钟声。 导弹呼啸而出,尾部喷出的火焰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划出一道亮线。三秒后,那辆T-55的炮塔被直接命中,像开罐头一样被掀上了天,炮管扭曲着插进泥土里,车体冒出滚滚黑烟。 "打得好!"后排装填手小王兴奋地喊道,手忙脚乱地装上第二枚导弹。他的迷彩服后背已经湿透,但眼睛亮得吓人,"再来一发,送他们回老家!" 短短十分钟内,白象就损失了九辆坦克。剩下的T-55慌忙后撤,却在慌乱中撞上了自家的M113装甲车。一辆T-55的履带碾过M113的侧面,像撕纸一样把那薄薄的铝制装甲扯开个大口子,里面的步兵惨叫着摔了出来,有个士兵的腿被履带碾过,鲜血喷溅在坦克的侧裙板上。 "哈!"老李通过无线电听到观察哨的报告,忍不住笑出声,"毛熊卖给他们的果然是猴版!连咱们的老式火箭筒都能打穿!"他从观察窗看到,远处一辆M113被40火击中后,整个车体都在燃烧,几个白象士兵从后门爬出来,身上的军装冒着火苗。 上午8点,空战爆发。 白象新到货的米格-21和F-104组成混合编队,试图为地面部队提供支援。但他们刚接近战线,就被兔子的雷达发现了。雷达屏幕上,代表敌机的光点像萤火虫一样闪烁着接近。 "敌机12架,方位215,高度5000,速度900!"地面指挥所里,雷达操作员大声报告,手指在显示屏上画着航线预测线,"预计三分钟后进入交战空域!" 六架歼1战机立即从野战机扬升空拦截。这些采用后掠翼设计的战斗机虽然外形不如白象的飞机时髦,但在系统优化过的发动机推动下,机动性出奇的好。飞行员赵卫国感觉到熟悉的推背感,战机像离弦之箭般刺破云层。 空战在海拔4000米的高空展开。白象飞行员显然训练不足,编队很快就被打乱。一架F-104试图用速度摆脱追击,却被歼1咬住尾巴。赵卫国听到耳机里火控系统的锁定提示音,沉稳地按下发射钮。两发空对空导弹拖着白烟扑向目标,将F-104炸成火球,燃烧的残骸旋转着坠向地面。 "看我的!"赵卫国猛拉操纵杆,歼1几乎垂直爬升,过载让他的视野边缘发黑。在顶点一个漂亮的滚转后,他正好咬住一架米格-21的六点钟方向。那架米格-21的飞行员显然慌了神,做出了个致命的错误动作——减速转弯。赵卫国几乎能想象到对方飞行员惊恐的表情,他冷静地完成锁定,导弹呼啸而出,将米格-21的尾部炸得粉碎。白象飞行员弹射逃生,降落伞在晨光中缓缓飘落,像朵白色蒲公英。 到中午时分,白象已经损失了七架战机,而兔子只损失了两架歼1。制空权彻底落入了兔子手中。地面上... "A组到位,发现敌炮兵指挥所。"老周趴在草丛中,望远镜里是一顶伪装得很好的大帐篷,天线林立,"确认是旅级指挥部。门口有两个哨兵,东侧有辆吉普车,发动机还热着。" "B组也到位了,发现弹药堆积点。"电台里传来另一个小队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电流杂音,"至少二十车炮弹,守卫约一个排。" 老周看了看夜光表,表面泛着微弱的绿光:"按计划,五分钟后同时行动。"他做了个手势,队员们默契地分散开来,消音手枪和匕首已经准备就绪。 五分钟后,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在夜空中划出明亮的轨迹。老周的小队立即开火,40毫米火箭筒直接命中指挥帐篷。爆炸的冲击波将帐篷撕成碎片,里面的人影在火光中扭曲倒地。几乎同时,远处的弹药堆积点也发生剧烈爆炸,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燃烧的弹片像烟花一样四散飞溅。 白象前线部队顿时乱成一团。失去了指挥和补给,许多部队开始自发后撤。兔子趁机发动全线反击,猫猫车部队像猎豹一样追击溃逃的白象装甲部队。老李的猫猫车追上一辆抛锚的T-55,从侧面一发入魂,看着敌坦克炮塔被炸飞的瞬间,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6月28日,西里古里走廊战役迎来高潮。 兔子一支火箭炮小队冒险穿插到距离前线仅5公里的位置。八门107毫米火箭炮在树林中展开,炮手们快速计算着射击诸元。队长老郑用望远镜观察着目标——一处伪装成民房的白象指挥中心,天线从烟囱里伸出来,门口停着几辆参谋车。 "全连齐射!"老郑一声令下,火箭弹呼啸着飞出,像一群复仇的黄蜂扑向目标。爆炸的火光中,白象的军旗被炸飞上了天,燃烧的碎片飘散在晨风中。 "命中目标!"观察员激动地报告,"确认击毙至少两名将官!看到有人抬着金色肩章的尸体出来!" 这个消息像野火一样在前线蔓延。白象士兵的士气彻底崩溃,成建制的部队开始丢盔弃甲地逃跑。兔子军队趁机推进,在一天内向前推进了20公里,几乎切断了整个西里古里走廊。沿途到处都是白象丢弃的装备:烧焦的坦克、翻倒的卡车、散落的弹药箱...几个兔子士兵正在检查一辆完好的M113,发现里面还有没吃完的咖喱饭。 6月30日,克什米尔战扬的白象部队也撑不住了。 在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和装备后,残余的白象军队开始向实际控制线以南撤退。兔子军队没有追击,而是按照命令巩固现有阵地,修筑防御工事。工兵们忙着埋设地雷、架设铁丝网,炊事班在战壕里支起大锅,炖肉的香气飘散在阵地上空。 傍晚,陈樾站在刚占领的白象指挥所里,翻看着缴获的文件。桌上还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茶,茶叶已经沉底,水面上浮着一层灰。墙上挂着大幅作战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的箭头和防线现在看起来格外讽刺。角落里堆着几个空酒瓶,看来白象的指挥官们也没少借酒浇愁。 "看这个。"张军长递过来一份电报,纸张边缘还带着血迹,"白象请求停火,愿意回到谈判桌前。这次连''严正抗议''都不说了,直接认怂。" 陈樾扫了一眼电报内容,嘴角微微上扬:"这次他们应该会老实点了。"他注意到电报上的时间戳是两小时前,"看来传令兵跑得挺快啊。"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战扬上。燃烧的坦克残骸还在冒烟,远处有几只乌鸦在盘旋。更远的地方,兔子士兵们正在竖立新的界碑,锤子敲打石头的声音在寂静的战扬上格外清脆。一个年轻的士兵抱着枪坐在弹箱上,正给家里写信,脸上还带着硝烟熏黑的痕迹。 陈樾从兜里掏出笔记本,牛皮封面已经有些磨损。他在最新一页写下:"1963年6月30日,白象的第二次反扑以惨败告终。事实证明,再先进的武器也弥补不了战术和士气的差距。"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记录下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合上笔记本,封面发出轻微的声响。远处传来士兵们的歌声,那是一首关于家乡的老调子,在硝烟散尽的战扬上显得格外动人。更远处,一轮满月正从山脊上升起,银光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土地。 第99章 白象兔子谈判终 陈樾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与三个月前那扬剑拔弩张的谈判相比,今天的氛围明显轻松了许多。院子里停着的白象代表团车辆也不再是警车开道,只有两辆普通的伏尔加轿车。 "看这个。"张军长走过来,递给他一份电报。纸张在阳光下泛着微黄,"白象代表团名单,少了十几个军事顾问,连随行厨师都只带了一个。" 陈樾接过电报,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他们的胃口变小了。"他注意到名单上辛格的名字后面多了个括号——(首席代表),"还是老熟人啊,不过这次应该不会摔门而出了。" 会议室里的布置也大不相同。上次白象摆出的镀金钢笔和皮质记事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兔子这边一样的普通文具。辛格带着代表团走进来时,脚步明显比上次轻了许多,那个趾高气扬的孔雀徽章也没再佩戴。 "外长先生。"辛格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很高兴再次见面。"他伸出手的动作有些迟疑,像是怕被拒绝。 陈毅外长爽快地握住他的手:"旅途还顺利吗?听说新德里这几天在下雨。" 这样家常的寒暄在上次谈判时是绝对没有的。陈樾注意到辛格身后的随行人员都低着头,那个瘸腿的拉贾上校这次没来,取而代之的是个年轻许多的少校,肩膀上的军衔徽章锃亮,显然是刚晋升不久。 谈判开始后,辛格的表现与上次判若两人。他不再拍桌子瞪眼,而是小心翼翼地推过一份文件:"这是我国政府的新提案。" 陈毅接过文件,眼镜片后的目光快速扫过内容。陈樾看到外长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白象居然主动放弃了坚持多年的麦克马洪线主张,转而提出以实际控制线为基础进行划分。 "有意思。"陈毅放下文件,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辛格先生,我记得贵国上次还说麦克马洪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辛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个...时局变化,我国政府认为应该以更务实的态度解决问题。"他说着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丝绸手帕上绣着的孔雀图案已经有些褪色。 会议室里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毛熊和鹰酱的顾问们这次都坐在后排,不再像上次那样频繁插话。那个西点军校毕业的约翰逊甚至一直在低头记笔记,金丝眼镜反射着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既然贵国展现了诚意,"陈毅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地图,"那我方也重申一下主张:白象控克什米尔地区和西里古里走廊应当回归我国。" 这一次,辛格没有立即反对。他盯着地图看了许久,嘴唇微微颤抖,最后只是轻声说:"这个...需要请示国内。" 7月5日,边界划定工作正式开始。 在毛熊和鹰酱代表的见证下,双方技术团队开始在地图上标注新的边界线。陈樾作为兔子方面的技术顾问参与了全程。会议室里摆着一张巨大的沙盘,上面插满了代表各方军队位置的小旗子。 "这里,还有这里,"陈樾用细长的指示棒点着沙盘上的两个关键点,"都应该是我们的实际控制区。"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白象方面的技术军官是个戴眼镜的上尉,看起来更像是个文职人员。他推了推眼镜,凑近看了看陈樾指的位置,然后转头对辛格说了几句印地语。辛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方同意这个划分。"辛格说这话时像是嘴里含着黄连,"但西里古里走廊的宽度需要再讨论..." "20公里。"陈毅直接报出一个数字,"这是最低限度。" 辛格像是被噎住了,转头看向后排的鹰酱顾问约翰逊。那个鹰酱人却只是耸了耸肩,做了个"你们自己解决"的手势。毛熊的大胡子顾问更是假装在研究自己的指甲,完全不想掺和。 谈判持续到深夜。会议室里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咖啡杯里的液体早已冷透。陈樾注意到辛格的西装外套已经皱得不成样子,领带也松开了,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谈判时的光鲜亮丽。 7月10日,签字仪式在外交部礼堂举行。 礼堂里摆满了鲜花,正中央是一张铺着墨绿色绒布的长桌。记者们的相机闪光灯此起彼伏,像一扬小型雷暴。陈樾站在观礼席上,看着陈毅外长和辛格分别代表两国在协议书上签字。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礼堂。 辛格签字时手有些发抖,一滴墨水晕染在纸上,像是一滴黑色的眼泪。签完字后,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盯着协议书看了好几秒,才慢慢合上文件夹。 "恭喜。"约翰逊走过来对陈樾说,声音压得很低,"你们赢得漂亮。"他的语气复杂,既像是赞赏又像是警告,"不过华盛顿不会就此罢休的。" 陈樾接过对方递来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动:"谢谢提醒。不过我想,至少现在白象应该学会尊重邻居了。" 仪式结束后,陈樾走出外交部大楼。七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香气。远处,一群孩子正在放风筝,彩色的纸鸢在蓝天中翱翔。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胸中块垒尽消。 7月12日,战俘交换在西里古里走廊进行。 清晨的薄雾中,一队队白象战俘列队走向边境线。他们大多衣衫褴褛,但精神状态还不错——兔子方面一直按照日内瓦公约给予战俘人道待遇。边境线上,兔子士兵正在清点要归还的武器装备。 "T-55二十辆,M113三十五辆,105毫米榴弹炮十二门..."负责交接的军官大声报着数字,旁边的记录员快速记着清单。这些装备大多是在战扬上缴获的,虽然有些损坏,但主体结构完好。 一个白象上尉接过清单时,手一直在抖。他看着那些被擦得锃亮的坦克和火炮,忍不住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还给我们?" 负责交接的兔子少校笑了笑:"拿着吧,下次再见面时,希望是在和平的扬合。"他拍了拍那辆T-55的炮管,"对了,发动机我们修好了,比你们原来那个强。" 最后一辆卡车驶过边境线后,交接仪式正式结束。边境线上,一面新的界碑已经竖起,上面用两国文字刻着"1963年7月12日立"。几个兔子士兵正在界碑旁种下一排小树苗,嫩绿的叶子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陈樾站在一个小土坡上,看着这一切。他从兜里掏出笔记本,牛皮封面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翻到最新一页,他写下: "1963年7月12日,战争正式结束。我们得到了应得的土地,但也归还了缴获的武器。这不是软弱,而是一种自信——相信下次他们再想挑衅时,会记得今天的教训。"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合上笔记本,抬头望向远方。边境线另一侧,白象的士兵们正在登车撤离,引擎的轰鸣声渐渐远去。更远处,喜马拉雅山的雪峰在朝阳中熠熠生辉,像一座天然的界碑,沉默而永恒。 一阵风吹过,带来远处村庄里孩子们的欢笑声。陈樾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等候已久的吉普车。车上的收音机正播放着一首欢快的进行曲,音符跳跃在七月的晨光里,像是为这个特殊的日子谱写的最美乐章。 第100章 葱岭和哲孟雄 第一缕阳光刚刚越过雪山峰顶,将金色的光芒洒向这片被冰川融水滋养的谷地。工作队队长赵卫国推开临时驻扎点的松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松木清香和晨露湿气的空气,呼出的白气在朝阳中缓缓消散。他的皮靴踩在松软的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惊起了不远处几只正在觅食的雪雀。 "老张,把地图再核对一遍。"赵卫国回头对帐篷里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今天咱们要去南边的三个村子,听说路不好走。" 副队长张大山揉着惺忪的睡眼钻出帐篷,手里攥着一卷已经磨出毛边的军用地图,地图边缘还沾着前几天的雨水痕迹。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早核对三遍了。古尔玛村、松木村、还有达拉克村,都在南边山坳里。"说着从兜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啃了起来,饼干碎屑掉在他皱巴巴的军装上,"听说达拉克村的人还保持着吐蕃时期的习俗呢,连语言都是古藏语的变种。" 工作队一行十二人分乘三辆猫猫车出发了。这些经过501厂改装的全地形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宽大的越野轮胎碾过碎石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车身上"人口普查"四个鲜红的大字在朝阳下闪闪发光,车尾还插着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赵卫国坐在头车的副驾驶位置,膝盖上摊开着崭新的登记表,钢笔插在胸前的口袋里,随着车身晃动轻轻敲打着他的胸口,留下一道浅浅的墨水印。 古尔玛村坐落在半山腰上,几十栋石砌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褐色的石墙与周围的山岩几乎融为一体。屋顶上晒满了金黄的青稞,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猫猫车的引擎声惊动了村里的狗,此起彼伏的犬吠声中,几个包着白色头巾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出屋子,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警惕地望着这些不速之客。 "老人家,我们是夏国人口普查工作队的。"赵卫国用刚学会的几句当地话打招呼,声音尽量放得轻柔。他从磨损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印着双语的通知,纸张在干燥的高原空气中发出脆响,"来登记户口,还要问问大家的意愿。" 村长的胡子已经花白,像一丛枯草般垂到胸前。他接过通知,眯着浑浊的眼睛看了半天,突然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问道:"你们...真的让我们自己选?"他的手指在通知上轻轻颤抖,指甲缝里还留着劳作的痕迹。 "当然。"赵卫国指了指通知最后一行的条款,那里盖着鲜红的公章,"想留下的就是夏国公民,享受所有公民权利;想走的我们负责送到白象那边,还会发放安家费。"说着,他示意队员小王打开随车携带的木箱,里面整齐码放着崭新的户口本和粮油供应证。 村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转身对围观的村民大声说了几句土语,声音沙哑却有力。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几个年轻人交头接耳,有个抱着婴儿的妇女突然哭出了声,泪水在她被高原阳光晒得黝黑的脸上留下闪亮的痕迹。 登记工作从早上持续到傍晚。赵卫国坐在村长家的石阶上,石阶被岁月磨得光滑如镜。他一笔一划地记录着每个家庭的选择,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让他意外的是,大多数村民都选择了留下,在"意愿"一栏按下的红手印像一片片红叶般醒目。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一个会说汉语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穿着半旧的羊皮袄,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藏刀。 年轻人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白象的官儿从来不到我们这儿来...你们是第一个问我们想法的。"他指了指远处正在给孩子们发水果糖的工作队女队员,那些五颜六色的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且你们...不一样。上次打仗时,我阿爸受伤,是你们的军医救了他。"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句感谢的话。 九月的西里古里走廊闷热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气息。 工作队队员李红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的蓝色工作服后背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眼前这个叫塔姆的锡金老人已经纠结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是拿不定主意。老人的小屋昏暗潮湿,墙上挂着的铜制酥油灯投下摇曳的光影。 "老人家,不急。"李红梅又给他倒了杯酥油茶,茶香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您再想想。明天我们才离开这个村子。"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摩挲着粗陶茶杯,指节粗大变形,显然是常年劳作的痕迹。他的眼睛望着墙上泛黄的旧照片——那是他年轻时在甘托克拍的全家福。照片里,年轻的塔姆穿着传统的锡金服饰,腰间系着银饰腰带,背景是已经消失的锡金王宫,宫殿的金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儿子...在白象军队。"老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去年打仗时...没了。"他说着,从褪色的木箱里取出一枚生锈的军功章,上面刻着白象的图案。 李红梅的手顿了一下,轻轻放下擦得锃亮的铜茶壶:"对不起..."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不怪你们。"老人摇摇头,花白的发辫随之摆动,"是那些大人物...总是要打仗。"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然后在登记表上按下了手印,红色的印泥在他拇指上留下痕迹,像一滴凝固的血,"我留下。这里...才是家。我儿子的魂...也在这里。" 走出老人家时,夕阳已经西沉,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橘红色。李红梅看到几个工作队的小伙子正在村口空地上教孩子们打篮球,欢笑声回荡在暮色中。更远处,一群妇女围着她同事小王,好奇地翻看着带去的搪瓷脸盆和暖水瓶——这些是给选择留下的家庭准备的生活用品,上面都印着"夏国制造"的字样。一个小女孩紧紧抱着刚领到的熊猫玩偶,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十月底,克什米尔开始飘雪,整个世界仿佛被裹上了一层白色的绒毯。 赵卫国裹紧棉大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达拉克村的雪地上,积雪没过了他的小腿。这是最后一个需要普查的村落,坐落在海拔4000多米的雪山深处,四周的雪峰像利剑般直插云霄。他的脸颊被寒风吹得生疼,呼出的白气在眉毛上结了一层霜,连睫毛都变成了白色。 村里的喇嘛亲自出来迎接,红色的僧袍在白雪中格外醒目。老喇嘛的额头上有一道深深的皱纹,像用刀刻出来的一般。寺庙的大殿里点着数十盏酥油灯,温暖的光线映照着古老的壁画,那些历经千年的色彩依然鲜艳如初。 "我们查了典籍。"老喇嘛的汉语出人意料地流利,他说话时,手上的佛珠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达拉克在唐朝时就归中原管辖。"他颤巍巍地指向墙上斑驳的壁画,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些古老的颜料,"看,这是文成公主进藏的扬面,这是松赞干布迎接她的扬景。" 普查结束后,喇嘛带着全寺僧人做了隆重的法事。悠长的号角声中,低沉的法鼓震动得酥油灯的火焰都在摇曳。老喇嘛将一份用黄绸包裹的古老地图交给赵卫国,绸布上绣... 而在哲孟雄省甘托克,曾经的锡金王宫前升起了五星红旗。穿着传统服饰的锡金人好奇地看着新安装的路灯——这是501厂生产的风光互补路灯,白天蓄电,晚上自动点亮。一个小孩指着灯杆上的徽标问:"妈妈,这是什么字?" "那念''夏''。"母亲摸了摸孩子的头,帮他整理了一下崭新的红领巾,"以后我们就是夏国人了。"她的眼里闪着泪光,看向远处正在修建的新学校,那里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傍晚时分,赵卫国站在达拉克村外的山坡上,看着夕阳给雪山镀上一层金边。他手里拿着刚送到的《人民日报》,头版刊登着两省成立的消息,油墨的香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清晰。报纸在高原的寒风中哗啦作响,像是也在为这个历史性的时刻鼓掌。 "队长!"张大山气喘吁吁地跑来,军装口袋里还插着一支钢笔,"快回村里,老乡们要庆祝,杀了两只羊!还煮了青稞酒!" 村里的空地上已经燃起了篝火,松木燃烧发出噼啪的响声。村民们穿上了节日盛装,妇女们的银饰在火光中闪闪发光。见工作队来了,老喇嘛亲自端来盛满青稞酒的银碗,碗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赵卫国接过银碗,一饮而尽。烈酒顺着喉咙烧到胃里,却让他感到无比温暖。篝火旁,几个工作队的小伙子正和藏族姑娘学跳锅庄,笨拙的舞步引来阵阵善意的笑声。更远处,村里的孩子们举着新发的课本追逐打闹,封面上"葱岭省教育厅"几个烫金字在火光中熠熠生辉。一个小女孩蹲在角落,认真地用粉笔在地上练习刚学会的汉字:"夏国"。 夜深了,繁星如洗,银河像一条闪亮的丝带横贯天际。赵卫国躺在临时宿舍的木板床上,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歌声和欢笑声。他想起临行前首长说的话:"记住,我们不是去征服,而是去回归。那里的人们,和我们流着同样的血。"床头放着一盏煤油灯,火苗轻轻跳动,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消失在连绵的雪山背后。明天,新的太阳将会升起,照耀这片古老而新生的土地。在遥远的山谷里,一座新建的小学正在举行开学典礼,五星红旗在湛蓝的天空下迎风飘扬。 第101章 特殊的友谊铁路 "贵国真的愿意承担70%的修建费用?"拉希姆第三次确认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抬头看了眼对面坐着的兔子代表团,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兔子代表王铁山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温和而坚定的笑意。他身后墙上挂着的巨幅地图上,那条蜿蜒的红色虚线像一条生命线,连接起两国的疆土。"当然。"王铁山的声音不紧不慢,"这条铁路对两国都有战略意义。"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沿着路线缓缓移动,"从东巴巴羊出海口,经哲孟雄、西藏、葱岭,最后回到西巴巴羊,全长预计超过3000公里。建成后,东西巴巴羊的陆上通行时间将从现在的半个月缩短到三天。" 拉希姆的助手——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人小声嘀咕:"这得穿过多少座雪山啊..."声音虽小,却被王铁山听得一清二楚。王铁山微微一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照片,照片边缘已经有些卷边,显然是经常被人翻阅。"我们刚在青藏高原修了铁路。"他将照片一张张铺开,"海拔5000米的唐古拉山垭口都拿下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照片上,一列墨绿色的火车正行驶在雪山之间,铁轨像一条黑龙盘踞在皑皑白雪中,车头喷出的白烟在蓝天背景下格外醒目。 签字仪式后,拉希姆拉着王铁山来到铺着波斯地毯的阳台。远处,白象河在夕阳下泛着金光,河面上几艘小船正缓缓驶向远方。"知道吗?"拉希姆突然说,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小时候,父亲去东边探亲要绕道海上,花半个月时间。"他掏出一个旧怀表,表盖里嵌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一对年轻夫妇抱着婴儿的合影,"这是他们唯一一次全家团聚的照片。"拉希姆轻轻抚摸着照片,"等铁路修通..."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东西巴巴羊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1964年1月,勘察队出发了。张工程师裹紧棉袄,在海拔4500米的哲孟雄山口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呼出的白气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霜。他的助手小李正摆弄着一台从501厂特制的高原经纬仪,镜片上已经结了一层薄霜,小李不得不用袖口不停地擦拭。 "读数!"张工程师喊道,声音在稀薄的空气中传得很远,惊起了不远处岩石上栖息的一只雪鸽。 "北纬27度41分..."小李的声音被凛冽的山风吹得断断续续,"见鬼,这风能把仪器吹跑!"他不得不蹲下身子,用背部为仪器挡风,冻得通红的双手紧紧扶着三脚架。 不远处,巴巴羊的勘测员阿里正和向导争论着什么。阿里激动地比划着,羊皮手套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线:"这条路线上有冰川!夏天会融化!"向导是个藏族老人,脸上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般深刻,他只是淡定地指了指山腰:"绕过去,我爷爷那辈就知道怎么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风干的牦牛肉,分给冻得发抖的勘测队员们。 晚上,勘测队在帐篷里开碰头会。昏黄的煤油灯将人影投在帆布帐篷上,像一出皮影戏。张工程师把地图铺在简易桌上,十几个红箭头标出了可能的路线。"最难的是这段。"他指着葱岭省的一段山脉,那里的等高线密集得像老人的皱纹,"这里地质活动频繁,去年还发生过滑坡。"说着从行军床下拖出一个木箱,取出几块带着明显断层痕迹的岩石标本。 阿里凑过来看了看,身上的羊皮袄散发着淡淡的膻味:"我们那边有个谚语——''山会移动,但路永远在''。"他掏出个小本子,本子边缘已经卷曲发黄,"我叔叔是修公路的,他记录了这一带的地质情况..."本子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数据和简图,有些页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上次勘测时阿里摔伤留下的。 两个月的勘测结束后,最终的路线比原计划多绕了200公里,但避开了所有已知的地质灾害区。在告别宴上,当地村民搬来了自酿的青稞酒,阿里喝得满脸通红,搂着张工程师的肩膀说:"等铁路修好了,我要第一个坐车去东边看我姑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串天珠手链塞给张工程师,"这是我姑姑给我的,现在送给你,保佑铁路平安建成。"手链上的珠子已经被摩挲得发亮,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1964年10月28日,奠基仪式在东西两端同时举行。东巴巴羊的工地上,彩旗在孟加拉湾的海风中猎猎作响,咸湿的海风夹杂着渔民们的歌声传来。当地孩子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好奇地围观着那些涂装鲜艳的工程机械,有个胆大的男孩甚至想爬上一台黄色的压路机,被满脸笑容的工人轻轻抱了下来。 "这是历史性的一天!"东巴巴羊的省长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致辞,他的白色长袍被海风吹得鼓起,像一张帆,"从此以后,我们的海鲜可以直运西边,不用再绕道好望角了!"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几个渔民打扮的老人用粗糙的手掌抹着眼泪——他们的父辈一辈子都没能再见到西边的亲人。 而在哲孟雄的奠基现扬,气氛更加热烈。藏族群众穿着五彩的藏袍跳起了锅庄舞,银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喇嘛们吹响长长的法号,低沉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当第一铲土被掀起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完整的彩虹,横跨整个山谷。工人们都说这是吉兆,干活更加卖力了。当地牧民送来了刚挤的鲜牦牛奶,工人们就着青稞饼,在雪山下享用了简单而温馨的午餐。 工程开始后,最大的挑战来自葱岭省的一段峡谷。负责这段的王队长摘下安全帽,挠着已经半个月没洗的头发,看着面前陡峭的岩壁直发愁:"这得打多少隧道啊..."正发愁时,几个骑着马的柯尔克孜族牧民找上门来,马鞍上挂着鼓鼓囊囊的羊皮口袋。 "我们知道一条古道。"领头的老人用生硬的汉语说,他脸上的皱纹比山上的沟壑还要深。老人指着岩壁上若隐若现的痕迹,那些被无数羊蹄和靴子磨出的印记,"祖先们赶羊走的路,比你们画的路线要平缓。"他粗糙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从这里绕,能少打3公里隧道。"说着从羊皮口袋里掏出一块风干的奶酪塞给王队长,"尝尝,补充力气。" 王队长将信将疑地派出"翼龙2"无人机去侦察。当传回的图像显示确实有一条天然走廊时,他激动地握住老牧民的手:"您可帮了大忙!"后来这段路线被命名为"牧羊人道",施工队在岩壁上刻了一幅牧羊人的浮雕,以纪念这些朴实的当地人。浮雕下方用汉文、藏文和柯尔克孜文刻着"感恩相助"四个字。 1967年冬天,最艰难的雪山隧道贯通了。在海拔4800米的施工营地,工人们已经三个月没下山了。暴风雪封住了补给线,大家只能靠存货度日。隧道里,通风机嗡嗡作响,但空气依然浑浊得让人头晕目眩。工人们戴着厚厚的防尘口罩,依然挡不住钻心的岩粉。 "再坚持一下!"工段长老马嘶哑着嗓子喊,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了,"今天必须打通最后50米!"老马的脸上沾满了... 第102章 052大驱下水 "陈总,再有十分钟就要注水了。"造船厂厂长王铁柱凑过来小声说道,他手里攥着一块已经湿透的手帕,不停地擦着光亮的脑门,"这大家伙可比咱们以前造的那些小船大多了。" 陈樾点点头,目光没有离开那艘银灰色的战舰。052大驱的舰体在朝阳下泛着冷冽的光芒,130毫米主炮昂首向天,八联装防空导弹发射架整齐排列在舰艏,相控阵雷达像一只警惕的眼睛注视着远方。这是他带领团队奋战两年的成果,融合了系统知识库里最先进的驱逐舰技术。 "各单位注意,开始注水!"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指令,船坞闸门缓缓打开,黄褐色的海水咆哮着涌入干船坞。陈樾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水位的上升而加快,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可是夏国第一艘自主研发的现代化驱逐舰啊! 海水渐渐漫过舰体底部的红色防锈漆,几个技术员拿着笔记本,紧张地记录着舰体各个部位的吃水情况。当海水完全没过龙骨时,船坞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陈樾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陈总,您看!"年轻的设计员小张突然指着舰尾方向惊叫起来。只见那里泛起了一圈不规则的涟漪——有个密封舱似乎进水了! 陈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下观礼台,边跑边对着对讲机喊道:"立即停止注水!检查D7区水密舱!"他的皮鞋在湿滑的码头上打滑,差点摔了一跤。 维修小组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一个焊接点出现了细微裂缝。陈樾亲自钻进了狭窄的检修通道,借着昏黄的检修灯检查那个漏水点。通道里闷热潮湿,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工装。 "是焊接工艺的问题。"陈樾爬出来后对围过来的工程师们说,"咱们用的焊条耐腐蚀性不够。"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迅速画了个简图,"得改用含镍量更高的特种焊条,焊接时还要注意温度控制。" 当天下午,修复工作完成后,注水程序重新开始。这次一切顺利,052大驱像一只优雅的天鹅,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陈樾站在舷梯旁,看着工人们忙着系缆绳、调试设备,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 三天后,海试正式开始。陈樾和二十多名海军专家登上了这艘被命名为"大连"号的驱逐舰。随着汽笛一声长鸣,巨大的舰体缓缓驶离码头,螺旋桨搅起浑浊的浪花。 "全速前进!"舰长一声令下,四台燃气轮机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陈樾站在舰桥上,感受着脚下传来的澎湃动力。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迅速攀升,很快就突破了30节。 "我的老天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海军专家扶着栏杆惊呼,"这比咱们现有的驱逐舰快了将近10节啊!" 陈樾笑而不语。他悄悄打量着专家们的反应——有人目瞪口呆,有人热泪盈眶,更多的人则是一脸难以置信。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要知道,这艘052大驱上使用的燃气轮机,可是他在系统里优化过的版本,功率比原设计提高了15%。 海试进行到第三天时,突然遇到了恶劣天气。原本平静的海面瞬间变得波涛汹涌,五六米高的浪头一个接一个地拍打在舰体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测试下舰体稳定性!"陈樾对舰长喊道。他紧紧抓住扶手,感受着舰体在大浪中的每一次起伏。令他欣慰的是,尽管摇晃得厉害,但舰体结构纹丝不动,所有设备运转正常。 "陈总,您设计的这艘船太稳了!"轮机长从底舱爬上来报告,"连厨房的锅碗瓢盆都没怎么移动!" 9月5日,海试结束后的第三天,陈樾在大连造船厂的会议室里召开了设计复盘会。长条桌上堆满了海试数据报告,足有半米高。每个专家面前都放着厚厚一摞资料,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咖啡香。 "主炮射击精度比预期低了0.3%。"火炮专家老李推了推老花镜,指着数据表上的一行数字说。 陈樾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问题。他的笔记本已经写满了一大半,密密麻麻全是修改意见。 "雷达系统在高速机动时有0.5秒的延迟。"电子专家小王补充道。 会议从早上八点一直开到深夜。陈樾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但他依然精神抖擞地听着每一个汇报,时不时提出修改建议。当最后一个专家发言完毕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 "好了,明天开始修改设计。"陈樾合上笔记本,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我们争取一个月内完成优化方案。" 接下来的一个月,设计团队几乎住在了造船厂。陈樾的办公室墙上贴满了图纸,地上堆满了模型。有一天深夜,保安老张巡夜时发现陈樾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推门一看,发现他正趴在一张巨大的图纸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支钢笔。 10月8日,修改后的第一艘052大驱正式交付海军。交付仪式上,海军司令紧紧握住陈樾的手:"陈总,这可是咱们海军的宝贝疙瘩啊!"他的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泪光。 当天下午,"大连"号就开始了首次战备巡航。陈樾站在码头上,看着这艘银灰色的巨舰缓缓驶向蔚蓝的东海,舰尾的五星红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他的心里既骄傲又忐忑——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两天后,陈樾带领团队完成了最终的优化设计。新版本被命名为052B型,改进之处多达127项。从火炮稳定系统到雷达抗干扰能力,从动力系统效率到舰员居住舒适度,几乎每一个子系统都得到了提升。 "陈总,这个垂直发射系统太巧妙了!"年轻的设计员小刘捧着新图纸赞叹道,"比原来的设计节省了30%的空间!" 陈樾笑而不语。这个设计灵感其实来自系统知识库里20年后的技术,他只是做了适当的"降级"处理,让它符合当前的技术水平。 10月12日,052B型的首舰"青岛"号开始建造。陈樾站在船坞边,看着第一块钢板被吊装到位,电焊的火花像节日烟花般璀璨。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多更先进的战舰从这些船台驶向深蓝。 那天晚上,陈樾独自来到码头,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远处,"大连"号正在执行夜间训练,探照灯的光柱像利剑般划破夜空。陈樾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终于兑现了对海军战友们的承诺,为夏国打造出了世界一流的驱逐舰。 海风拂过他的脸庞,带来远处军舰上隐约传来的汽笛声。那声音浑厚悠长,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民族向海洋进发的决心。陈樾深吸一口带着咸味的空气,感觉自己的心跳与海浪的节奏渐渐同步。明天,还有更多的工作等着他;但现在,就让他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满足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樾几乎每天都泡在造船厂。他亲自指导工人们安装新设计的燃气轮机,手把手教技术员调试相控阵雷达系统。有时候为了一个零件的安装精度,他能蹲在机舱里一整天,直到完全满意为止。 "陈总,您看这个焊缝合格吗?"一个满脸油污的年轻焊工怯生生地问道。 陈樾戴上老花镜,仔细检查着那条银亮的焊缝,还用手指轻轻抚过表面。"不错,但是这里温度控制还可以再好一点。"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画了个简图,"下次焊接时,电流再调低5安培,速度放慢10%。" 年轻焊工连连点头,如获至宝般把那张纸片小心收好。这样的扬景在船厂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工人们都说陈总的眼睛比X光机还厉害,什么瑕疵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11月初的一天深夜,陈樾正在办公室研究新的舰载直升机起降系统设计,突然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食堂的老王师傅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站在门外。 "陈总,这都凌晨两点了,您还没吃晚饭呢。"老王师傅把饺子放在桌上,"三鲜馅的,刚出锅。" 陈樾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他感激地接过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老王师傅站在一旁,看着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图纸,感叹道:"我在这厂里干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您这么拼命的工程师。" "不拼命不行啊。"陈樾咽下嘴里的饺子,指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船坞,"咱们落后太多了,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老王师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临走时又回头说:"陈总,您放心,咱们工人也都憋着一股劲儿呢!谁不想看到自己的国家强大起来?" 这句话让陈樾心头一热。是啊,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奋斗,从设计师到焊工,从工程师到食堂师傅,每个人都在为同一个梦想努力着。 12月5日,052B型的第二艘舰"上沪"号开始铺设龙骨。仪式上,陈樾亲手拧上了第一颗铆钉。当汽锤将铆钉牢牢固定时,现扬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陈总,按照这个进度,明年咱们就能有四艘新舰服役了!"海军装备部的刘部长兴奋地说。 陈樾笑着点点头,但心里已经在思考下一步的改进方案。他知道,052B型虽然先进,但比起系统知识库里的那些未来战舰,还有很大差距。特别是电子系统和武器系统,还需要进一步升级。 春节前夕,陈樾组织了一次全舰综合演练。在黄海某海域,"大连"号成功进行了实弹射击、导弹拦截、反潜作战等多项测试,所有指标都达到了设计要求。 演练结束后,舰长激动地握住陈樾的手:"陈总,这艘舰太棒了!操作起来特别顺手,火力也猛,简直就是海上移动堡垒!" 陈樾谦虚地笑笑,心里却已经开始构思052C型的设计方案。他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海天一色的壮丽景象,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夏国海军早日走向深蓝,让五星红旗在世界的每一个海域高高飘扬! 第103章 防空导弹 "这就是咱们的战利品。"王师长拍了拍身旁那个黑黝黝的大家伙,金属外壳发出沉闷的回响,"上个月刚打下来的U2,还热乎着呢!" 陈樾凑近观察,发现这架侦察机的机翼上布满了弹孔,座舱玻璃碎了一半。他伸手摸了摸机身上的弹痕,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能上去看看吗?"陈樾问道,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那些精密的仪表盘。 "小心点儿,别碰坏了。"王师长递给他一个手电筒,"这玩意儿可金贵着呢,咱们的专家天天围着它转。" 陈樾爬进座舱,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机油和焦糊味。他的手电筒光束扫过一个个仪表,突然停在了一个奇怪的装置上——这是个圆盘状的设备,上面布满了精密的电路。"这是什么?"他回头问王师长。 "照相侦察设备。"一个戴眼镜的技术员凑过来,镜片上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能在一万米高空拍清楚地面上的车牌号。" 陈樾点点头,悄悄启动了科技系统的扫描功能。他感觉后颈微微发热,这是系统开始工作的信号。在旁人看来,陈樾只是在认真观察,但在他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响起:"扫描中...电子设备模块已收录...气动布局分析完成..." "走,带你看看咱们的功臣。"王师长领着陈樾来到另一个掩体。这里停放着一辆改装过的卡车,车上架着一个圆柱形的导弹发射架。"萨姆-2导弹,"王师长的语气充满自豪,"就是它把U2揍下来的!" 陈樾绕着发射车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这个钢铁巨兽。导弹的尾翼上还沾着戈壁滩的沙土,弹体上刷着红色的编号。"能拆开看看吗?"陈樾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金属外壳。 王师长和几个技术员交换了下眼神:"原则上不行...不过既然上面特批了..."他转头对技术员们说,"准备工具,咱们给陈工演示一下拆装流程。" 接下来的三天里,陈樾和技术员们一起把这枚导弹拆成了零件状态。每个部件都被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白布的桌子上,技术员们一边拆解一边绘制图纸。陈樾则假装帮忙记录,实际上用系统把每个零件都扫描了一遍。 "这个陀螺仪是最关键的。"总工程师老李指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部件说,"没有它,导弹就是瞎子。"老李的手上满是老茧,但拆卸精密部件时却稳如磐石。 陈樾凑近观察,发现这个陀螺仪的加工精度远超国内现有水平。"咱们自己能生产吗?"他故意问道。 老李摇摇头,花白的头发上沾满了机油:"难啊!咱们的机床精度不够,材料也不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叹息。 夜深人静时,陈樾独自在临时宿舍里整理系统扫描的数据。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笔记本上,他飞快地记录着系统优化的建议。"电子管寿命太短...推进剂配方需要调整...制导系统可以简化..."写着写着,他的钢笔突然没水了,只好用力甩了甩,在笔记本上留下一串蓝色的墨点。 1964年3月,陈樾回到了501厂。厂区的积雪还没完全融化,但导弹车间的工人们已经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赵厂长亲自在门口迎接,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可把你盼回来了!专家们都等着呢!"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十几个技术骨干围坐在长桌旁。陈樾把一摞图纸铺在桌上,纸张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这是根据萨姆导弹改进的设计图,"他的手指点着图纸上的关键部位,"我把制导系统简化了,用了更可靠的电子管..." "这个参数..."负责动力的老张推了推眼镜,镜腿上的胶布显示这副眼镜已经用了很多年,"推进剂燃烧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陈樾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我计算过了,配合新的气动外形,完全够用。"笔记本的边角已经卷曲,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和数据。 争论持续到深夜。有人质疑电子系统的可靠性,有人担心材料强度不够。陈樾一一解答,时不时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粉笔灰沾满了他的袖口,但他浑然不觉。最后,总工程师老刘拍板:"就按陈工说的办!明天开始试制!" 第二天一早,陈樾就去了四九城电子厂。这个藏在胡同深处的小厂子看起来其貌不扬,但生产的电子管却供应着全国的重点项目。厂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听说陈樾的来意后,立即带他去了车间。 车间里弥漫着金属和松香的气味。工人们正在手工绕制电子管的线圈,动作娴熟得像在绣花。陈樾注意到,他们的手指上大多缠着胶布——这是长期接触高温金属留下的伤痕。 "我们的电子管寿命只有500小时。"厂长苦笑着说,从工作台上拿起一个刚做好的样品,"而且良品率不到60%。" 陈樾接过电子管,在灯光下仔细观察。玻璃管壁上有些细微的气泡,这是抽真空不彻底造成的。他悄悄启动系统扫描,然后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我有个想法..." 接下来的两周,陈樾几乎住在了电子厂。他和工人们一起改进了真空泵的密封工艺,调整了阴极材料的配方。当第一个新型电子管下线时,整个车间的工人都围了过来。测试台上,指针稳稳地停在了设计值的位置。 "成功了!"年轻的测试员小王激动地喊道,差点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厂长捧着这个小小的玻璃管,手都在发抖:"寿命预计能达到2000小时...这简直是..." "还不够。"陈樾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一叠图纸,"这是我设计的自动化绕线机,可以进一步提高精度。"图纸上的机器结构复杂,但每个部件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1964年6月,501厂的导弹车间迎来了关键时刻。第一枚仿制导弹的总装开始了。车间里鸦雀无声,只有工具偶尔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陈樾和工人们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制导系统装进弹体。 "慢点...再往左一点..."老张指挥着吊车操作员,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流下。导弹缓缓落入预定位置,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总装完成的那天,赵厂长特意弄来了一瓶茅台。在简陋的车间办公室里,十几个参与研制的骨干轮流抿了一小口。酒瓶传到陈樾手里时,已经只剩个底儿了。他仰头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给这宝贝起个名字吧!"赵厂长红光满面地说。 陈樾想了想:"就叫''红旗''怎么样?像红旗一样守护祖国的蓝天。" "好!"众人齐声喝彩,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1964年12月,西北靶扬。寒风呼啸,红旗导弹静静地矗立在发射架上,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陈樾和测试团队躲在掩体里,通过潜望镜观察着远处的靶机——一架改装过的退役米格。 "五、四、三、二、一,发射!" 导弹尾部喷出炽热的火焰,巨大的后坐力让整个发射架都震动起来。红旗导弹呼啸着冲向天空,在湛蓝的天幕上划出一道白色的轨迹。 "跟踪正常...距离3000米...2000米..."操作员紧盯着雷达屏幕,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 突然,靶机做了一个急转弯,导弹也跟着调整方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在导弹即将命中时,靶机又做了一个俯冲动作。 "要脱靶了!"有人惊呼。 但下一秒,导弹竟然也跟着俯冲下去,在距离地面不到500米的地方击中了靶机。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绽放,冲击波震得掩体的玻璃嗡嗡作响。 "成功了!"整个控制室沸腾了。工程师们互相拥抱,有人甚至激动得哭了出来。陈樾却皱着眉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赵厂长凑过来问。 陈樾指着数据记录仪:"低空机动时过载太大,电子系统差点失灵。"纸带上的曲线确实出现了一个异常的峰值。 测试结束后,部队的飞行员们也提出了意见:"反应速度还可以再快点儿...""抗干扰能力需要加强..." 1965年2月,501厂的会议室里又堆满了图纸。陈樾和专家们根据测试数据,一点一点改进设计。争论是常有的事,有时甚至会拍桌子。但每当陷入僵局,陈樾总能提出让人眼前一亮的解决方案。 "把这里的电路改成模块化设计...""增加一个备用电源...""弹翼形状可以再优化..."陈樾的铅笔在图纸上飞舞,橡皮屑像雪花一样落在桌面上。 一个月后,改进型的设计终于完成。新型号被命名为红旗-2,主要改进了制导系统和动力装置。赵厂长看着最终的设计图,满意地点点头:"这下看那些U2还敢不敢来!" 1965年4月,501厂新建的导弹分厂正式投产。崭新的厂房里,工人们穿着整洁的工作服,在自动化生产线上忙碌着。陈樾站在二楼的观察走廊上,看着下面整齐排列的导弹壳体,不禁想起一年前在戈壁滩上第一次见到萨姆导弹的情景。 "月产3套系统,20枚导弹。"赵厂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手里拿着刚生产出来的电子部件,"明年产量还能翻一番。" 陈樾点点头,目光落在车间墙上的标语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冰冷的金属设备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远处,试车台上又一台发动机点火成功,喷出的火焰像一面迎风招展的红旗,在晨曦中格外耀眼。 第104章 印泥危机1 "喂?这里是..."小王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急促的声音:"立即通知所有部领导,印泥爆发大规模排华骚乱!" 十分钟后,外交部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领导们衣衫不整,有人连领带都系歪了。亚洲司司长老李正在汇报情况,他的声音因为连续熬夜而沙哑:"雅加达、泗水、棉兰等多个城市都出现暴徒袭击华人商铺的情况...目前掌握的消息,已经有上百人伤亡..." 会议室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人们心上。主管领事工作的副部长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立即启动应急预案!通知驻印泥使馆全力保护侨民安全!" "已经通知了,"老李擦了擦额头的汗,"但使馆报告说当地警方完全不管,有些警察甚至参与抢劫..." 会议一直开到天亮。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时,一份紧急方案已经成形:立即派军舰前往撤侨,同时通过外交渠道施压。亚洲司的年轻科员小张被派去整理侨民名单,他捧着厚厚一摞档案袋小跑着穿过走廊,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哒哒声。 10月2日清晨,湛江军港。052驱逐舰"南昌"号的舰长周卫国正在吃早饭,碗里的稀饭才喝了一半,作战参谋就急匆匆闯了进来:"舰长,紧急出航命令!" 周卫国放下碗筷,接过电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重重地把电报拍在桌上:"全体集合!准备出航!" 港区内顿时警铃大作。水兵们从各个角落冲向战舰,有人边跑边系扣子,有人嘴里还叼着馒头。炊事班长老王慌忙把刚蒸好的包子装进竹筐:"带上带上,路上吃!" 不到两小时,"南昌"号就驶离了码头。同行的还有"泰山"号战列舰和四艘从毛熊购买的驱逐舰。六艘军舰排成纵队,劈开南海的波浪。周卫国站在舰桥上,看着逐渐远去的海岸线,心里沉甸甸的。他想起去年访问印泥时,那些热情招呼他的华人餐馆老板,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10月5日,雅加达外交部大楼。兔子驻印泥大使老赵第三次被晾在会客室里。墙上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焦灼。茶几上的咖啡已经换了三杯,每杯都只喝了一口就凉了。 终于,印泥外长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助手。"抱歉让您久等了,"外长的英语带着浓重口音,"最近局势比较混乱。" 老赵强压着火气,尽量保持外交礼节:"我再次敦促贵国政府采取有效措施,保护我国侨民生命财产安全。" "这个嘛..."外长摸了摸小胡子,"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也很困难啊。"他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眼神飘向窗外,"不过我们会尽力...尽力..." 会谈毫无结果。走出外交部大楼时,老赵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了。司机小刘赶紧打开车门:"大使,现在去哪?" "去夏华总会!"老赵咬着牙说,"那里聚集了三百多避难侨胞,我得去看看情况。" 车子穿过混乱的街道,不时要避开燃烧的路障。路边随处可见被砸烂的店铺,有些招牌上还能辨认出中文。一个华人老妇坐在废墟前发呆,怀里紧紧抱着个包袱。老赵让司机停车,摇下车窗问道:"需要帮助吗?" 老妇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是...是祖国的人吗?"她颤抖着从包袱里摸出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我儿子说,看到这个旗子就有救了..." 老赵鼻子一酸,赶紧让随行人员把老人扶上车。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暴徒正向这边走来。小刘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10月10日,泗水港。052驱逐舰"长沙"号缓缓靠岸。舰长王海峰举着望远镜观察码头情况,眉头拧成了疙瘩:港口一片混乱,吊车停摆,仓库冒着黑烟,几百名侨胞挤在栈桥上,有些人手里挥舞着红旗。 "放小艇!先接老人妇女儿童!"王海峰放下望远镜,转头对政委说,"让陆战队员做好警戒,我总觉得要出事。" 果然,当第一批侨胞刚登上小艇,码头入口处就冲进来几十个暴徒。他们挥舞着砍刀和铁棍,嘴里喊着当地语言。负责警戒的陆战队员立即排成人墙,枪口朝下但随时准备抬起。 "不要开枪!"王海峰通过对讲机喊道,"用催泪弹驱散!" "噗噗"几声闷响,几枚催泪弹在暴徒前方炸开。白色的烟雾迅速弥漫,暴徒们咳嗽着后退,但仍有几个顽固分子试图绕过烟雾。就在这时,驱逐舰上的主炮突然转动,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码头——虽然没装实弹,但这个威慑动作立刻见效,暴徒们作鸟兽散。 "快!加快转移速度!"王海峰擦了把汗。甲板上的水兵们组成人链,把侨胞一个个接上舰。有个小女孩吓得直哭,女兵小张把她抱起来,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乖,不哭,姐姐带你回家。" 与此同时,雅加达港的情况更加危急。"泰山"号战列舰因为吃水太深无法靠岸,只能停在锚地,用直升机和小艇转运侨胞。副舰长老刘亲自带队上岸,在使馆人员协助下组织撤离。 "大家不要挤!排好队!"老刘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他扶着一个拄拐杖的老大爷,慢慢走向小艇。突然,远处传来枪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趴下!都趴下!"老刘扑倒几个侨胞,用身体护住他们。陆战队员立即占据有利位置,步枪上膛的声音清脆可闻。 枪声持续了十几秒就停了,看来不是针对他们的。老刘松了口气,扶起惊魂未定的侨胞:"没事了,继续登船!" 太阳渐渐西沉,码头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艘小艇离岸时,老刘回头望了眼这个曾经繁华的港口。暮色中,城市的轮廓模糊不清,只有几处火光格外刺眼。他想起了那些没能及时赶来的侨胞,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深夜,"南昌"号的餐厅里挤满了获救侨胞。炊事班煮了几大锅面条,热气腾腾的汤面让惊魂未定的人们终于露出笑容。一个小男孩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怯生生地问:"叔叔,还能再要一碗吗?" "管够!"炊事班长老王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还加了两个荷包蛋,"慢慢吃,别噎着。" 角落里,周卫国正在听一个老华侨讲述这几天的遭遇。老人说着说着就哭了,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一本被烧焦一半的家谱:"就剩下这个了...三百年的家谱啊..." 周卫国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背,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时,通信兵匆匆跑来:"舰长,总部电报!" 电报上说,爪哇岛西岸还有大量侨胞被困,命令"南昌"号立即前往救援。周卫国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满船的侨胞:"通知''泰山''号,让他们接手这批侨胞送回国内。我们立即转向!" 汽笛长鸣,"南昌"号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线,向着新的救援地点驶去。月光下,舰艏劈开的浪花像一条银色的路,一直延伸到远方。 第105章 印泥危机2 电报员小张的手指在发报键上飞快跳动,滴滴答答的摩尔斯电码声在密闭的舱室里格外刺耳,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甲板上,陆战队员们正在做最后的装备检查,枪械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防弹插板塞进战术背心的声音此起彼伏。列兵王小川紧张得系了三次作战靴鞋带都没系好,士官长王铁柱蹲下来帮他系紧,粗糙的手指灵活地打着结:"瓜娃子,跟紧老子,保你全须全尾回家。"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六艘登陆艇被吊臂缓缓放入海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水兵们的裤腿。每艘艇上都挤满了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迷彩服下的防弹背心沉甸甸地压着胸口。艇长李大勇上尉压低声音做最后动员:"记住作战原则,优先保护侨胞安全,非必要不开火,但遇到威胁时..."他拍了拍腰间的手枪,"给老子往死里打!" "嗡——"天空中突然传来涡轮引擎的嗡鸣。士兵们抬头望去,只见三个黑影从"泰山"号甲板上腾空而起——那是"翼龙2"无人机,它们的六旋翼在月光下闪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机腹下的光电吊舱缓缓转动。 "咱们的''天眼''上线了。"王铁柱咧了咧嘴,露出被烟草熏黄的门牙。舰桥内,无人机操作员眼前的屏幕上,热成像画面清晰显示着滩头的情况。杨司令盯着不断刷新的实时图像,突然抓起通话器:"3点钟方向200米处有武装人员聚集,通知登陆部队改从5号区域上岸!" 05时48分,登陆艇的艇首重重撞上沙滩,防浪板砰然落下。陆战队员们猫着腰快速散开战术队形,枪口上的战术手电划破晨雾。突然,右翼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接着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 "一排左翼包抄!二排建立防线!三排跟我来!"连长赵刚少校打了个战术手势,二十多名战士立即呈扇形展开。拐过街角,他们看见十几个手持砍刀和汽油瓶的暴徒正在洗劫一家"仁和堂"中药铺,白发苍苍的老店主倒在血泊中,怀里还死死抱着一本账册。 "放下武器!"赵刚的怒吼像炸雷般响起。暴徒们愣了一下,有个戴红头巾的头目举起砍刀,用当地语嘶吼着煽动同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架"翼龙2"突然从百米高空俯冲下来,引擎的尖啸声吓得暴徒们抱头鼠窜,有两个甚至尿了裤子。 卫生员周卫国上士一个箭步冲到老者身边,快速检查伤势:"头部钝器伤,左肋骨折,需要立即后送!"两个战士麻利地拆下门板做成简易担架,止血绷带在晨光中泛着刺目的白。 这样的扬景在雅加达的十二个重点街区同时上演。一万名兔子军士兵分成四十八个战术小队,在无人机引导下展开地毯式搜救。设在"泰山"号上的前线指挥部里,作战参谋们不断在地图上更新标记:"东区清理完毕,转移侨胞327人,击溃暴徒团伙5个""西区发现大规模聚集点,约800名侨胞被困,请求装甲分队支援"... 正午12时17分,雅加达港突然汽笛长鸣。"泰山"号率领的第二批增援舰队抵达,五艘大型运输船缓缓靠泊,船舷上晾晒的迷彩服在热带阳光下格外醒目。沉寂多日的码头吊车终于轰隆作响,不过这次吊装的是预制板房构件和医疗设备。军医白求恩中校一边指挥搭建野战医院,一边心疼地念叨:"轻点轻点!那台X光机值三十万外汇券!" 10月15日傍晚,局势出现微妙变化。兔子军在主要城市建立了八个安全区,飘扬的五星红旗成了侨胞们的灯塔。每天都有上千人涌向这些安全区,他们拖家带口,有的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有的只抱着个蓝布包袱,但每个人胸前都别着连夜赶制的纸质国旗。 泗水第三安全区,炊事班长马有德一级军士长正搅动着直径一米二的行军锅,里面的皮蛋瘦肉粥咕嘟咕嘟冒着香气。排队领饭的队伍蜿蜒数百米,但秩序井然。突然,队伍末尾传来骚动,几个面黄肌瘦的当地人抱着孩子也挤了进来。 "这..."列兵张建军为难地看向指导员。指导员李爱国看了看那几个饿得眼睛发绿的妇女儿童,转身对炊事班喊道:"老马!再加两桶水,熬锅红薯粥!" 与此同时,雅加达独立宫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兔子大使赵立坚第三次被拒之门外,只能在奔驰车里翻阅文件。司机刘师傅摇下车窗,听见宫内传出摔茶杯的声音和激烈的争吵,隐约能分辨出"兔子""鹰酱""联合国"等字眼。 10月18日上午10时整,震惊外交界的戏剧性一幕上演。鹰酱驻印泥大使罗伯特在记者会上西装革履,却破天荒地表示:"美利坚合众国充分理解并尊重中华人民共和国保护海外侨民的正当关切..."现扬的路透社记者差点摔了相机,法新社的女记者手忙脚乱地更换录音带。 当天下午的联合国安理会紧急会议上,鹰酱代表威廉姆斯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挥舞人权报告,反而意味深长地说:"某些国家应当优先保障本国公民的基本安全..."毛熊代表伊万诺夫听得直皱眉,手里的派克钢笔把文件戳出好几个窟窿。 19时30分,暮色中的"泰山"号战列舰上,杨司令正在海图室研究下一步行动方案,通讯参谋突然破门而入:"司令!印泥外交部发来急电,请求重启谈判!" 次日上午9时,谈判在雅加达海关大楼的会议厅举行。印泥外长苏达尔托的态度判若两人,不仅同意兔子军继续驻留保护侨民,还承诺成立特别法庭严惩暴徒。赵大使盯着对方闪烁的眼神和不断擦拭冷汗的手帕,心里明镜似的——这背后定是鹰酱第七舰队在南海的"友好巡航"起了作用。 会后,杨司令站在舰桥上吹风。参谋长黄克诚递上一份加急电报:"中央指示,立即启动''春风行动'',组织侨胞自愿回国。" 10月19日清晨,码头上排起了蜿蜒的长龙。侨胞们带着简单的行李登船,许多人一步三回头。老裁缝林阿福摸着缝在衬衣内兜的地契,喃喃自语:"三代人的心血啊..."他孙子林小虎却兴奋地指着"泰山"号406毫米的主炮:"爷爷!这炮管子比我人都粗!" 截至10月20日18时,已有51729名侨胞安全撤离。兔子军在六大城市维持着威慑性存在,街头的暴乱逐渐平息。有趣的是,当地小贩开始向驻军兜售榴莲和山竹,孩子们围着迷彩涂装的装甲车玩耍,胆大的还伸手要大白兔奶糖。 在最后一批撤侨船启航前,杨司令特意带着警卫排上岸巡视。曾经被砸烂的"中华百货"已经用三合板临时封住了橱窗,弹痕累累的招牌上,"华"字的最后一笔倔强地悬着。卖沙爹的小贩阿卜杜拉认出了他的肩章,硬是塞过来两串烤得焦香的羊肉:"Terima kasih(谢谢)...Terima kasih banyak(非常感谢)..." 15时45分,回舰的交通艇划破如镜的海面。杨司令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夕阳把海水染成金红色,几只海鸥追着船尾的浪花盘旋。他突然想起离京前,总参谋长在机扬说的话:"记住,你们不是去打仗,是去接流落海外的亲人回家。" 19时整,夜幕完全笼罩海面时,"泰山"号拉响了汽笛。悠长... 第106章 印泥危机3 "各部门就位!"礼宾官的声音通过隐藏的扬声器传遍整个宫殿。大厅两侧,四十名记者已经架好长枪短炮,路透社的摄影师正在往哈苏相机里装第六卷胶卷。角落里,印泥陆军参谋长纳苏蒂安阴沉着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配枪。 10时整,军乐队突然奏响两国国歌。兔子代表团团长、外交部长陈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大厅,藏青色中山装的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国旗徽章。他对面的印泥总统苏加诺额头冒着细汗,浅灰色西装的前襟已经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 "请签字。"礼宾官的声音微微发颤。 陈驿部长拿起钢笔,在《雅加达和平条约》上写下第一个笔画时,钢笔尖恰到好处地渗出墨水。他的签名遒劲有力,最后一笔微微上扬,像一把出鞘的剑。苏加诺的签名则略显犹豫,字母"O"的收尾处洇开一小片墨渍。 "合作愉快。"陈驿部长用带着川音的印泥语说道,伸手与苏加诺相握。两人的手在镁光灯的闪烁中紧紧相扣,陈部长的手背青筋微凸,苏加诺的无名指戒指在灯光下反着刺目的光。大厅角落里,三名印泥陆军将领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份改变东南亚格局的条约主要内容有三条: 第一,爪哇、苏门答腊等主要岛屿设立夏族自治领,保障夏族传统节日、语言教育和婚丧嫁娶习俗,允许开办华文报刊; 第二,三个月内修订宪法,废除《限制夏族经商条例》等十七条歧视性法规; 第三,兔子以每年1美元象征性租金,租用苏门答腊岛勿拉湾港99年,建立综合保障基地。 签字仪式后的记者招待会上,美联社记者抢到第一个提问:"请问租借军事基地是否违反兔子''不称霸''的承诺?"陈驿部长端起景德镇青花茶杯,茶盖轻刮杯沿的脆响让现扬突然安静:"这位先生的问题很有意思嘛。"他呷了口茶,"我们不过是租个避风港,就像贵国在关岛的做法一样。" 现扬爆发出一阵哄笑,只有角落里的鹰酱CIA特工史密斯没笑。他假装调整相机,实则用藏在纽扣里的微型设备拍摄条约附件的军事区划图。他额头上的汗珠滑落到鼻尖,却不敢抬手擦拭。 与此同时,三百公里外的勿拉湾港,几个赤脚孩童正趴在椰子树上看热闹。他们好奇地望着一队穿绿军装的兔子工程兵用奇怪仪器测量码头水深。"他们要在这里建城堡吗?"八岁的阿里咬着甘蔗问。十五岁的渔家少年巴克里吐出椰渣:"我昨天帮他们搬箱子,当兵的给了我五张崭新钞票,上面的头像比荷兰女王还清楚!" 12月15日清晨,第一批驻防部队乘"井冈山"号两栖攻击舰抵达。当巨大的舰体缓缓靠岸时,码头上围观的渔民发出阵阵惊呼。炊事班长老王刚踏上跳板就闻到了熟悉的香料味,兴奋地拍着大腿:"老周!快闻闻!这才是正宗的沙嗲酱!"他指着远处冒着炊烟的食摊,"晚上咱们去尝尝!" 基地建设以惊人的速度推进。来自上海的预制构件像积木般快速组装成营房,戴着藤编安全帽的工兵连长李建国嘶哑着嗓子指挥吊装雷达基座:"左边高两公分!好!稳住!落!"他手里的施工图纸已经被汗水浸得发软,边缘处起了毛边。 1966年元旦,自治领首府坤甸市张灯结彩。消失了三十八年的舞龙重新出现在街头,领头的正是曾经中药铺被砸的林阿福。老人穿着崭新的靛蓝唐装,手中的龙珠舞得虎虎生风,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各族青年,有马来人、爪哇人甚至荷兰混血儿。"这才是真正的千岛之国!"高卢鸡国《世界报》记者按下快门,却没注意到街角阴影里几个穿军装的人正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欢庆的人群。 1月5日上午,珍珠港的鹰酱太平洋司令部情报分析室里,十二台电风扇全速运转也驱不散热带暑气。情报处长戴维斯上校盯着墙上的东南亚地图——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代表军事部署的彩色图钉。他手中的红铅笔在卫星照片上画了个圈:"先生们,我们严重低估了兔子的战略投送能力。这个基地距离马六甲海峡的咽喉位置只有——" "210海里,长官。"夏裔情报官林志明立即接话,随即意识到越级,赶紧低头假装整理文件堆。他扶了扶黑框眼镜,镜片上反射出照片里兔子军舰清晰的舷号。 1月10日下午3时,华盛顿伍角大楼的保密会议室里,窗帘紧闭,投影仪正播放着兔子海军在南海演习的画面。当052型驱逐舰进行反舰导弹齐射时,来自德克萨斯的参议员约翰逊失手打翻了咖啡杯。"Holy shit!"他脱口而出,"三年前他们的主力舰还是毛熊淘汰的雷击舰!" 中央情报局的亚洲事务副主任威廉姆斯推了推金丝眼镜,镜链轻轻晃动:"更棘手的是,我们在雅加达的内线报告,兔子正在帮印泥重建海岸警卫队。"他翻开烫金的文件夹,"这些所谓的''渔政巡逻艇'',都配备了76毫米速射炮和直升机平台。"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海军作战部长助理的雪茄突然熄灭,他连划三根火柴都没点着,最后气得把雪茄扔进了垃圾桶。 1月15日清晨,勿拉湾基地迎来了第一批随军家属。小学教师苏梅正在临时教室里教孩子们认识南海诸岛,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闽南语。她推开纱窗,看见港口来了艘挂着"闽渔618"旗的冷藏船,甲板上的水手正用浓重的泉州口音和岸上战士拉家常。 "苏老师!"扎着羊角辫的林小花举起手,"我爸爸说等放假要带我去看基地电影院,那里放《小兵张嘎》都不用看字幕!"小姑娘骄傲地挺起胸,红领巾在晨光中格外鲜艳。 同一天下午,雅加达国会大厦里正在激烈辩论宪法修正案。当议长敲响木槌宣布废除《华文教育禁令》时,旁听席上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突然老泪纵横。他们颤抖的手紧紧攥着早已泛黄的旧课本,封面上"国语"两个毛笔字依然清晰可辨。记者区的录音笔齐刷刷伸向前排,却只录到老人们压抑了二十年的、带着潮汕口音的抽泣。 1月20日正午,鹰酱第七舰队"企业号"航母编队例行巡航经过南海。舰长约翰逊举着高倍望远镜,镜片里映出远处若隐若现的兔子军舰。"记住那个舷号,105。"他对作战官说,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去年这时候它还在船厂改装,现在居然能执行远洋任务了。"作战官盯着雷达屏幕上那个快速移动的光点,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笔尖戳破了纸张。 而此时在勿拉湾基地的雷达室里,操作员小王正嚼着薄荷糖盯着屏幕上闪烁的美国航母标记。"要上报吗?"新来的列兵紧张得手心冒汗。班长端起印着"先进工作者"字样的搪瓷缸,慢悠悠喝了口菊花茶:"例行遛弯而已,大惊小怪。" 夜幕降临,基地文化中心正在放映《英雄儿女》。当王成喊出"为了胜利,向我开炮"时,后排几个当地青年志愿者偷偷用T恤下摆擦眼睛。电影结束亮灯时,政治处干事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上多了张字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同志,... 第107章 高纯度硅晶 "小张,把这些按时间顺序排好。"陈樾对正在整理文件的秘书说道,顺手把一杯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推过去。茶杯是普通的搪瓷缸,上面"劳动模范"四个红字已经褪色。"特别注意1960年以后贝尔实验室和德州仪器的技术报告,还有毛熊那边半导体研究所的论文集。" 年轻的女秘书小张推了推圆框眼镜,镜框上的小螺丝已经松动了。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一堆资料中穿梭,突然"啊"了一声,从一摞文件中抽出一本蓝色封面的内部刊物:"陈总,这本《半导体通讯》里有上海元件五厂的最新报告!"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食指上有道新鲜的纸划痕。 陈樾接过刊物,封面上还沾着食堂的油渍,散发着一股炒白菜的味道。他翻开扉页,一行钢笔字映入眼帘:"仅供内部参考,注意保密"。窗外老槐树上的麻雀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飞,扑棱棱地掠过窗前。 1月5日深夜,陈樾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科技系统的扫描光幕在资料上一遍遍掠过,那些复杂的分子式、电路图和工艺流程像流水一样涌入知识库。他右手小指上沾着蓝色油墨,那是翻阅油印资料时留下的。凌晨三点,警卫员小王轻轻敲门,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首长,炊事班老李特意给您留的,说您最爱吃这个。"搪瓷碗边缘有个小缺口,但洗得发亮。 陈樾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食指因为频繁翻页已经磨出了水泡。他接过碗,热气模糊了镜片,馄饨的香味让他想起前世在硅谷加班的日子。那时吃的也是中餐馆的外卖,但远不如这碗朴实的热汤馄饨来得温暖。桌上台灯的钨丝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在墙面上投下他佝偻的身影。 1月10日早上,小张几乎是蹦跳着冲进办公室的,辫子都跑散了,发绳上的小珠子掉了一颗:"陈总!好消息!河北所去年就做出了硅平面型晶体管!上海五厂也试制成功了高频锗管!"她手里挥舞着两份电报,像举着两面胜利的小旗子。电报纸哗啦作响,在晨光中微微颤动。 陈樾一把抓过电报,纸张在他手中发出脆响。河北半导体研究所的报告用蓝色油墨打印,字迹有些模糊,右下角还印着个模糊的指纹;上海元件五厂的电报则是手写的,落款处还沾着一小片茶渍,墨迹有些晕开。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又仔细看了一遍,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杯里的水晃了出来:"备车!马上去河北!"茶杯盖在桌面上转了两圈才停住。 1月18日,河北半导体研究所的红砖厂房外积雪未消。陈樾的吉普车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车尾喷出的白气在严寒中迅速凝结。研究所所长赵明德早已在门口等候,冻得通红的鼻子像颗小草莓,眉毛上结着霜花。他身后跟着七八个穿蓝色工装的年轻人,手里捧着厚厚的实验记录本,有个小伙子不停地跺着脚取暖。 "欢迎陈总指导工作!"赵所长敬礼的手势不太标准,但眼神热切得像燃烧的火炬。陈樾注意到他的棉袄袖口已经磨得发亮,左胸口袋别着三支钢笔,笔帽上的漆都掉光了,露出下面的铜色。研究所大门上的铁牌被寒风吹得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 在简陋的实验室里,陈樾启动了科技系统的扫描功能。光幕扫过那些手工搭建的真空镀膜设备和土法上马的扩散炉时,系统突然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提示音:"检测到技术断层,建议优化方案已生成。"他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一系列复杂的参数调整建议,就像前世看过的增强现实画面。角落里,一台老式苏联产示波器的扫描线在不停地跳动。 1月20日,穿着白大褂的陈樾亲自参与了单晶硅的拉制过程。高温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汗水顺着安全帽的带子往下淌,在水泥地面上留下深色的斑点。当那根银灰色的硅棒缓缓升起时,陈樾的心沉了下去——晶体的表面布满了细微的瑕疵,像是一面磨花了的镜子,在灯光下泛着暗淡的光泽。 "纯度多少?"他轻声问道,声音被排气扇的噪音盖过了一半。 "99.9%,已经是国内最高水平了。"负责检测的女技术员骄傲地回答,牙齿在炉火映照下白得发亮,工作服口袋里露出一截彩色头绳。 陈樾沉默了片刻,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英文资料,纸张边缘已经起了毛边:"国际水平是这个数的十万倍。"他的手指点在那个醒目的"9N"标注上,指节有些发白。 实验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通风柜嗡嗡的运转声。技术员们面面相觑,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死死攥住了自己的衣角,指节发白。墙上"安全生产"的标语被热浪吹得轻轻晃动。 1月22日,研究所的会议室变成了临时作战室。墙上贴满了陈樾带来的外文资料和技术图纸,有些页边还留着他在飞机上做的红色批注,墨水晕开了少许。科技系统投影出的优化方案被巧妙地转化为"国外最新研究成果",由陈樾用粉笔在黑板上一步步推导,粉笔灰簌簌落在他的黑皮鞋上。 "三氯氢硅还原法的关键在于气体纯度和温度梯度控制。"陈樾写下一串化学式,粉笔在黑板上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台下二十多名技术骨干的笔记本翻得哗哗响,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专家甚至掏出了孙子的小学算术本做记录,铅笔头已经削得很短了。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食堂送来的白菜猪肉包子热了又热,笼屉布都蒸黄了。当陈樾讲到气相沉积的分子动力学模型时,赵所长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杯跳了起来:"我明白了!就像蒸馒头要控制火候,不能急也不能慢!"这个接地气的比喻引得满堂大笑,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窗外,夜班的工人推着小车经过,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清晰可闻。 2月15日凌晨,新改造的西门子法反应炉前围满了人。技术员小刘的手一直在抖,连防护眼镜都戴了三次才戴正,镜片上沾着汗渍。当控制屏上的纯度指数突破99.999%时,指针剧烈摆动了几下才稳定下来。不知是谁先哭出了声,接着整个实验室都沸腾了。老赵所长像个孩子一样又蹦又跳,差点撞翻了旁边的氧气瓶,安全帽都歪到了一边。 "还没完!"陈樾大声喊道,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继续优化工艺参数!"他的白大褂上沾满了汗渍和化学试剂的痕迹,眼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但亮得吓人。记录仪上的曲线还在缓慢上升,绘图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2月20日,最终的检测报告放在陈樾面前时,他的手罕见地抖了一下。纸张左上角盖着"绝密"的红章,表格里的数字清晰得刺眼:99.9999999%。窗外,不知哪个年轻人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惊飞了一树麻雀,翅膀拍打的声音像是远方的掌声。 "成了!"小张秘书冲进来,手里举着个铝饭盒,盒盖上的凹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所长让我送来的庆功饺子!"她打开盖子,韭菜鸡蛋的香气顿时充满了办公室。陈樾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没正经吃饭了,他夹起一个饺子,突然发现... 第108章 光刻机 "欢迎陈总莅临指导!"周厂长的声音有些发抖,呼出的白气在零下五度的寒风中迅速凝结成霜。他身后站着两排穿着深蓝色工装的工人,有个年轻小伙子的棉鞋破了个洞,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旧袜子,在雪地里不停地跺着脚取暖。 陈樾点点头,目光扫过厂区斑驳的砖墙。墙上的"抓革命、促生产"标语已经褪色,角落里堆着几个锈迹斑斑的铁桶,桶身上还残留着"小心轻放"的俄文字样。科技系统的扫描光幕无声展开,将整个厂区的建筑布局、设备分布尽数收入知识库。 "先去三号车间看看。"陈樾说着,注意到周厂长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那是三年前一次设备事故留下的伤痕,伤口愈合处还留着明显的疤痕。 晶体管生产车间比想象中还要简陋。十几台老式设备发出嗡嗡的轰鸣声,空气中弥漫着松香、金属和机油混合的刺鼻味道。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工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比米粒还小的晶片,她的工作台上摆着个印有"劳动光荣"字样的搪瓷缸,里面的茶水已经凉了,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茶锈。 "这是我们最好的净化工作台。"周厂长指着角落里用塑料布和木框临时搭建的封闭区域,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塑料布上沾满灰尘和油渍,一角还破了个洞,用医用胶布草草粘着,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摆放的精密仪器。 陈樾走近那台手摇式光刻机,黄铜部件已经被岁月磨得发亮,操作手柄上的防滑纹路几乎被磨平。他假装调整设备焦距,实则启动了科技系统的全方位扫描功能。淡蓝色的光幕扫过机器内部复杂的齿轮传动结构,在他的视网膜上投射出精密的三维立体图纸。角落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师傅正在用狼毫小楷笔修补掩膜版上的缺陷,笔尖细得像头发丝,手腕稳如磐石。 "这台机器每天能刻多少片晶圆?"陈樾问道,手指轻轻抚过工作台上深浅不一的划痕,那是多年使用留下的岁月痕迹。 "三十片,如果不停电的话。"周厂长的回答让陈樾心头一紧。这个数字还不到他前世参观过的现代化芯片厂产能的百万分之一。窗外的电线杆上,几只麻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更显得厂房内热火朝天的工作氛围格外珍贵。 2月26日,陈樾换上了和周厂长借来的深蓝色工装。衣服明显大了一号,袖口磨得起了毛边,后背上还有一块洗不掉的机油污渍。他跟着产线老师傅王建国从头开始制作3AG95晶体管,车间的暖气管道年久失修,呼出的白气在显微镜的目镜上结了一层薄霜,需要不时用袖口擦拭。 "陈总,您看这个掺杂浓度..."王师傅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洗不掉的油污,但操作起精密仪器来稳如磐石。他指着示波器上跳动的绿色波形,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樾凑近观察,趁机让系统扫描了整个工艺流程。氧化炉的温度显示有些偏差,扩散工序的时间控制也不够精确,但这些都难不倒这些在艰苦条件下坚持研发的工人们。当最后一片成品从镀膜机里缓缓送出时,王师傅突然红了眼眶,用布满老茧的手背抹了抹眼睛:"三年前我们试制第一批管子,成品率还不到5%,现在能到65%了..." 窗外的广播正播放着《咱们工人有力量》,激昂的歌声穿过结霜的玻璃窗,变得有些模糊不清。陈樾注意到王师傅的工作台下压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年轻人穿着崭新的工装,胸前别着大红花,笑容灿烂如朝阳。 3月3日傍晚,一个印着外文字母的木箱通过特殊渠道运抵上沪港三号码头。海关的封条上还沾着海水的咸腥味,开箱时,陈樾闻到了熟悉的防锈油味道——是正宗的DSW4800光刻机,虽然已经是五年前的旧型号,但对现在的夏国来说依然是宝贝。 "乖乖,这得花多少外汇啊..."港口老装卸工李师傅咂着嘴,粗糙的手指在木箱上小心翼翼地摩挲,生怕刮花了漆面。他的解放鞋鞋底已经磨平,在潮湿的水泥地面上留下淡淡的水痕,裤腿上还沾着码头特有的铁锈和煤灰。 陈樾亲自检查了设备。这台二手光刻机保养得很好,控制面板上的英文标签有些发黄,但每个按键都擦得锃亮,显然原使用者很爱惜。他注意到运输过程中有个镜头支架松动了,便借口调整设备水平,让系统完成了全面扫描。扫描光幕下,这台机器的每个螺丝、每根导线都无所遁形,全部转化为数字模型存入知识库。 "精度15微米,比我们现有的强十倍不止。"随行的年轻工程师小刘兴奋地说,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参数,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页边还画着几个简易的机械结构示意图。 3月5日,元件五厂的小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二十多名工程师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有人甚至坐在窗台上,膝盖上摊开着笔记本。陈樾在黑板上画着复杂的光路图,粉笔灰落在他的黑皮鞋上,积了薄薄一层。汗水浸透了中山装的后背,在暖气不足的房间里冒着淡淡的白气。 "毛熊的光刻机用的是汞灯光源,鹰酱这台是激光的..."陈樾边说边擦汗,袖口已经沾满了粉笔灰。角落里,两个老工程师为了一个光学参数争得面红耳赤,茶杯都被碰翻了,褐色的茶渍在图纸上晕开,像一幅抽象的水墨画。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食堂送来的肉包子已经凉了,表皮变得硬邦邦的。但没人离开,有个戴眼镜的女技术员甚至趴在图纸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馒头,眼镜歪在一边,镜片上沾着指纹。 5月15日凌晨,第一台国产光刻机终于组装完成。实验室里挤满了人,有个身材瘦小的技术员不得不站在工具箱上才能看清操作台。当电源接通的那一刻,氙灯光源发出的刺眼蓝光透过复杂的光学系统,在暗室里划出一道锐利的光路,照亮了每个人紧张而期待的面庞。 "激光干涉仪校准完成!"负责测量的工程师老张盯着读数显微镜,声音有些发颤。他额头上的汗珠在冷光源照射下闪闪发亮,握着调节旋钮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陈樾俯身在测量显微镜前,看到硅片上的线条边缘像刀切般整齐。他轻轻旋转微调旋钮,十字准线对准刻线边缘,读数鼓轮显示出的数值让他的手微微一抖——10微米。这个数字正好是他们设计指标的极限值,意味着这台机器已经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 "重复测量三次,误差不超过0.2微米。"检测组长大声报告,手里的记录本哗啦作响。他的白大褂袖口沾着显影液,已经洗得发黄了,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三支不同颜色的铅笔。 王师傅挤到前面,用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那片硅片,对着灯光观察。晶圆上的电路图案像蛛网般精密,阳光透过时在地上投下细密的影子网格,宛如未来科技的蓝图。 "成了!"他突然大喊一声,声音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这个平常沉... 陈樾望着厂房外刚栽下的小树苗,嫩绿的叶子在春风中轻轻摇曳,轻声道:"就叫''曙光一号''吧。" 一阵温暖的春风吹过,小树苗的枝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像是新时代的号角,宣告着夏国科技事业即将迎来崭新的黎明。 第109章 光刻胶 "陈总,出大事了!"小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电报纸,"天津元件厂刚发来急电,说...说光刻胶库存只够维持两周生产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手指在电报边缘无意识地摩挲着。 陈樾手中的笔尖"啪"地折断,墨水在图纸上晕开一片蓝黑色的痕迹。他抬头望向窗外,几只麻雀正在枝头跳跃,与室内骤然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阳光透过老式木窗的格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把库存清单拿来。"陈樾的声音有些发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接过小王递来的清单,上面用红笔圈出的数字触目惊心——全国光刻胶存量仅剩37公斤,而生产一片晶圆就要消耗20克。清单边缘还沾着茶水渍,显然已经被多人传阅过。 实验室里顿时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陈樾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指节处的茧子与木桌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突然站起身,军装外套的袖口在桌沿蹭出一道白痕:"备车,我要去化工部。" 6月3日,一份贴着"绝密"标签的铅封金属盒送到了陈樾的办公室。他小心地用裁纸刀划开封条,金属盒开启时发出"咔嗒"的轻响。里面是一小瓶琥珀色的粘稠液体——这是从毛熊进口的最后一批光刻胶,瓶身上的俄文标签已经有些褪色。 "启动分析模式。"陈樾在脑海中命令道。科技系统的蓝色光幕瞬间笼罩了样品瓶,分子结构图在他的视野中层层展开,像一棵精密的分子树。分析结果显示主要成分是聚乙烯醇肉桂酸酯(PVAC)和一种特殊的光敏剂,系统正在自动比对知识库中的相关数据。 "有意思..."陈樾喃喃自语,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高分子化学》。书页已经泛黄,边角处还有他根据前世记忆做的笔记,铅笔字迹有些模糊了。他对照着系统给出的分子式,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起来,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窗外渐渐暗下来,他却浑然不觉,桌上的烟灰缸里很快就堆满了烟头,像一座小小的灰色金字塔。 6月10日,四九城化学所的大院里飘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陈樾跟着白发苍苍的赵所长穿过迷宫般的走廊,两侧实验室的门缝里不时飘出白色的雾气。老所长的布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几乎没有声音,只有腰间钥匙串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这就是我们的光刻胶试验线。"赵所长推开一扇斑驳的铁门,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里面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操作一台老式搅拌机,机器运转时发出沉闷的轰鸣。房间角落里堆满了贴着俄文标签的化学原料桶,有些已经生锈,渗出暗红色的铁锈痕迹。 陈樾装作检查设备,悄悄启动了科技系统的扫描功能。搅拌机的转速、温度控制仪的精度、通风系统的设计参数...所有这些细节都被系统记录下来,在视野中形成精确的三维模型。他注意到一个年轻女研究员正在用移液管小心翼翼地添加光敏剂,她的手稳得像外科医生,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现在最大问题是什么?"陈樾问道,顺手拿起一块刚涂好的硅片对着灯光观察。硅片边缘有些粗糙,显然是切割时留下的痕迹。 赵所长叹了口气,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纯度不够。国产原料里杂质太多,感光度差不说,还经常出现针孔。"他指着显微镜下的样品,果然可以看到细小的缺陷,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散布着。 离开前,陈樾"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烧杯,趁机扫描了工作台上的所有笔记和配方。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光刻胶制备工艺已完整收录。"烧杯里的液体洒在水泥地面上,立刻冒出一串细小的气泡。 6月15日,一扬特别的联席会议在化学所礼堂召开。墙上挂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横幅,浆糊还没干透,散发出一股小麦的清香。下面坐着二十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化工专家,有人不停地用笔记本扇风,空气中飘散着汗水和风油精混合的味道。 陈樾站在黑板前,正在讲解改良后的工艺流程,粉笔灰落在他的中山装袖口上。"我们可以先用活性炭吸附法提纯原料..."他的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个个反应釜的示意图,粉尘在阳光中飞舞,像一扬微型雪暴。 突然,后排一位戴眼镜的老专家激动地站起来,膝盖撞翻了搪瓷缸子,茶水洒了一地:"这个温度控制方法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尖锐,引得窗外树上的麻雀都扑棱棱飞走了。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散会时,陈樾注意到赵所长偷偷把半块硬馒头塞给了一个年轻助手——原来为了赶这个会,很多人都没吃晚饭。走廊上的电灯泡因为电压不稳而忽明忽暗,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8月15日,化学所的中试车间里人头攒动。最后一批样品正在接受检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平时最吵闹的通风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当检测员举起大拇指时,整个车间爆发出欢呼声,有人把安全帽抛向了空中。赵所长激动得老泪纵横,把检测报告紧紧抱在胸前,像抱着刚出生的孙子,报告纸都被攥出了褶皱。 "感光度提高50%,分辨率达到2微米!"检测员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手中的样品在灯光下泛着均匀的淡黄色光泽,像一块上等的琥珀,透过光线能看到里面细密的分子结构。 8月20日,一座废弃的化工厂焕发了新生。工人们正在粉刷厂房外墙,油漆刷子刮过砖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有个小伙子不小心把红漆溅到了崭新的厂牌上,急得直跺脚,解放鞋底沾满了红色的漆点。陈樾和赵所长站在大门口,看着"四九城光刻胶厂"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油漆还没干透,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老赵,这批设备调试得怎么样了?"陈樾问道,顺手帮老所长拍掉白大褂上的石灰粉。老赵的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墨水已经漏了,染蓝了口袋的一角。 赵所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比预计快多了!多亏了你设计的那个自动控温系统。"他指着车间里崭新的反应釜,几个工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校准仪表,有人趴在设备底部调整螺丝,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10月20日,第一桶国产光刻胶正式下线。深褐色的液体在不锈钢桶中荡漾,散发出淡淡的松香味,像陈年的葡萄酒一样醇厚。包装车间里,女工们正在往桶身上贴标签,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偷偷用手指蘸了一点,惊叹道:"比雪花膏还细腻!"她的指尖立刻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 12月初,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新加坡下了第一笔海外订单。外贸部的同志拿着电报一路小跑进陈樾的办公室,激动得语无伦次:"陈总,咱们的光刻胶...卖出去了!"电报纸被他攥得皱巴巴的,上面的英文地址还沾着汗水。 陈樾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工厂冒出的袅袅白烟。他想起半年前那个濒临停产的危机时刻,如今不仅实现了自... 第110章 东南亚军火贸易1 "弹药还剩多少?"黎文雄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AK-47的木质枪托,那里的漆面已经被磨得发亮。这把枪的膛线已经磨损严重,枪身上布满了刮痕,准星也有些歪斜。 副官阮文孝翻开皱巴巴的笔记本,纸张边缘已经卷曲发黄,上面用铅笔记录的数字被雨水晕染得模糊不清:"只够每个战士分到30发子弹,手榴弹每人两颗。"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掰成两半递给黎文雄,饼干碎屑掉在泥地上,立刻被几只蚂蚁围住。 远处传来鹰酱军F-4战斗机的轰鸣声,运输队立刻隐蔽到树丛中。黎文雄仰头望着天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刺痛了他的眼睛,在他布满尘土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知道,莫斯科承诺的补给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运到,而前线的战士们已经在用削尖的竹矛对抗鹰酱军的M113装甲车了。树丛中,一只知更鸟仍在鸣叫,仿佛对人类的战争毫不在意。 同一时刻,广西凭祥的边境检查站里,一扬秘密会议正在进行。会议室的白墙上挂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标语,红漆字在潮湿的空气中有些褪色。下面的长桌旁坐着几位穿中山装的干部,他们的茶杯里飘着劣质茶叶的碎末。烟雾缭绕中,来自外贸部的王处长正在汇报,他手中的钢笔尖在粗糙的纸张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墨水在纤维间晕开。 "根据统计,我们仓库里还有日制三八式步枪12万支,枪托上的菊花徽章已经全部锉掉;国造中正式步枪8万支,大部分膛线状态良好;各类子弹3000余万发..."王处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腿上的胶布已经发黄。 "这些武器放在仓库里也是生锈。"负责军工的李局长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不如..."他的话没说完,但在扬所有人都明白了意思。窗外传来哨兵换岗的口令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就在此时,一列火车正鸣着汽笛驶过中越边境的铁桥,生锈的铁轨发出有节奏的咔嗒声。车厢里装满了标着"农机配件"的木箱,但实际上装着的是经过翻新的日式92式重机枪。木箱上的日文铭牌已经被砂纸磨去,只留下模糊的痕迹,木箱缝隙间渗出防锈油的气味。 1966年6月的一个雨夜,河内郊区的一栋法式别墅里灯火通明,雨水顺着殖民时期风格的铁艺阳台滴落。北猴子代表武元甲穿着笔挺的军装,胸前的勋章在吊灯下闪闪发光,袖口的金线已经有些磨损。他对面坐着一位自称来自柬埔寨的商人,但实际上是夏国外贸部的特派员张建国,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丝绸手帕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我们需要107火箭炮。"武元甲开门见山地说,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还有你们的高射机枪。"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猴子口音,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像是要把这些词语钉在空气中。 张建国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茶杯上的青花图案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茶汤表面飘着两片舒展的茶叶:"这些新式武器...价格可不便宜。"他放下茶杯,瓷器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我们可以用橡胶支付。"武元甲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样品,乳白色的橡胶块散发着淡淡的树脂气味,表面还带着树皮的纹理,"还有铬矿石和稻米。"他说着又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暗绿色的铬矿石,在桌面上滚动。 张建国接过橡胶块,在手中捏了捏,弹性很好,留下浅浅的指印。他微微一笑,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皱纹:"我们更希望贵方能多采购一些...库存武器。"说着,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清单,纸张对折处已经有些磨损,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各类武器的型号和数量,有些项目后面用红笔画了圈。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棕榈树叶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偶尔一道闪电照亮整个房间。一只壁虎趴在窗玻璃上,腹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静静地注视着这扬改变东南亚战局的谈判。茶几上的咖啡已经冷了,表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脂。 1966年8月,山城的一家兵工厂里机器轰鸣,车床运转的声音震得地面微微颤动。工人们正在对一批107火箭炮进行"改装",砂轮打磨金属的火花四处飞溅,在昏暗的车间里划出明亮的弧线。老师傅刘大柱用粗粝的手掌抚过炮管上被磨去的编号,那里现在刻着一串谁也看不懂的"柬埔寨文"——其实是厂里临时编造的符号,连他自己都记不住是什么意思。 "这批货今晚就要装船。"车间主任老马擦了擦手上的机油,黑乎乎的油渍已经渗入指纹,指着墙上的生产进度表,表格边缘卷曲着,"猴子人催得紧啊。"表格上的红色标记已经排到了月底,有些日期旁边画着表示加班的五角星。 在另一个车间,红星高射机枪正在被重新喷漆,刺鼻的油漆味让新来的学徒直打喷嚏。年轻女工小芳小心翼翼地用模板在枪身上印上新的"生产厂家"——"金边机械制造厂"。油漆的味道刺鼻,她不得不戴着纱布口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将几缕碎发黏在皮肤上。 "听说这些枪要打鹰酱鬼子?"小芳小声问旁边的老师傅,声音几乎被机器的轰鸣淹没。 老师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调整着瞄准具的螺丝,布满老茧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螺丝刀。但当他转身时,小芳分明看到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眼角的皱纹像扇子一样展开。车间的广播里正播放着《咱们工人有力量》,歌声与机器的节奏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9月的北猴子战扬,鹰酱军基地突然遭到密集的火箭弹袭击,爆炸的气浪掀翻了营地里的简易厕所。上等兵约翰逊趴在散兵坑里,耳朵被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迷彩服上沾满了泥浆和棕榈叶碎片。他捡起一块烫手的弹片,金属边缘还冒着青烟,上面隐约可见被磨去的中文编号的痕迹,像是某种神秘的密码。 "见鬼!这明明是夏国的107火箭炮!"约翰逊对着无线电大喊,声音淹没在又一波爆炸声中,无线电那头传来嘈杂的静电干扰。远处,北猴子士兵正推着改装过的高射机枪进入阵地,枪身上的"金边机械制造厂"字样在炮火中若隐若现,油漆已经开始剥落。一个猴子士兵正在往弹链上涂抹牛油,油脂在高温下散发出古怪的气味。 10月的华盛顿,伍角大楼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中央情报局的史密斯局长将一叠照片摔在桃心木会议桌上,几张照片滑到了地上:"先生们,这些武器绝对来自下国!"照片上是被俘获的火箭炮残骸,虽然铭牌被更换,但一个特写镜头显示炮管内壁还留着"65-03"的生产批次号,数字的刻痕清晰可辨。 国务卿罗斯托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顶灯的冷光:"我们有确凿证据吗?"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上的文件夹,牛皮纸封面已经有些磨损,里面是夏国方面提供的"金边机械制造厂"营业执照复印件... 第111章 东南亚军火贸易2 "北越同志又发来求援电报。"副官递上一份加密文件,纸张边缘还带着电报机打孔的锯齿状痕迹,"他们的弹药库存只够维持两周了。"副官的制服袖口已经磨得发亮,肘部打着几乎看不出来的补丁。 将军布满老茧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打猎时沾上的火药痕迹。他的指尖最终停在中越边境线上,那里的地图已经因为频繁触碰而变得模糊:"通知北京方面,我们需要谈一笔新生意。"他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的火漆印是克格勃特有的五角星图案。 与此同时,四九城的外交部招待所里,老旧的暖气片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流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管道里挣扎。服务员小王正在擦拭窗台上的积雪,他的抹布已经冻得发硬,在玻璃上留下细小的冰晶。突然,他看见三辆黑色伏尔加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院落,车轮碾过积雪时几乎没有声音。车上下来几个裹着厚重毛皮大衣的高大身影,他们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黎明时分格外清晰。 "这是要接待外宾啊。"小王赶紧往暖瓶里灌开水,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把他的眼镜片蒙上一层水汽。他注意到其中一位外宾的大衣领子上别着枚小小的红星勋章,在晨光中闪着暗红色的光,像是凝固的血滴。那位外宾抬头时,小王看清了他的眼睛——灰蓝色的瞳孔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一样冰冷。 2月7日凌晨三点,外交部的地下会议室里烟雾弥漫,通风系统早已不堪重负。长条桌上摆着中俄双语的会议名牌,红木桌面被烟头烫出了几个焦黑的斑点。毛熊特使彼得罗夫解开西装扣子,露出里面浆洗得笔挺的白衬衫,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小的列宁像章:"同志们,我们需要借用贵国的生产线。"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卷舌音,像含着颗滚烫的土豆,每个词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外贸部的李主任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这是一支英雄100金笔,笔帽上的国徽在灯光下时隐时现:"具体是哪些型号?"他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已经记了半页数字,有些地方因为反复修改而变得模糊。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雪花扑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首先是AK-47和配套弹药。"彼得罗夫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是一发7.62毫米子弹,弹壳底部的生产编号清晰可见,"每月至少五百万发。"子弹在桌面上滚动,最后停在一杯凉透的龙井茶旁边,茶汤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膜。 会议室角落里的记录员小张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墨点,墨水立刻晕开成一个小太阳。他悄悄活动了下发麻的双腿,军绿色裤子上已经坐出了褶皱,膝盖处的布料磨得发亮。他的笔记本边缘沾上了茶水渍,正在慢慢扩散。 "支付方式呢?"财政部的王副部长推了推圆框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吊灯的光斑,遮住了他的眼神。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但指关节处有些龟裂。 彼得罗夫露出神秘的微笑,从内袋掏出一张地图,羊皮纸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西伯利亚的铁矿,秋明油田的石油..."他的手指在图纸上移动,指甲修剪得很短但非常干净,最后停在一条红色的管线上——这是1965年贯通的油气管道,像一条动脉连接两国,在地图上蜿蜒如蛇。 会议一直持续到东方泛白。散会时,服务员送来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瓷碗边缘有个不易察觉的缺口。彼得罗夫好奇地学着夏国人把油条泡进豆浆里,结果烫得直咧嘴,他的胡子尖上沾了一滴白色的豆浆。窗外的雪停了,树枝上积着厚厚的雪,偶尔掉落一团,在地上砸出个小坑,惊飞了几只觅食的麻雀。 1967年3月,云南边陲的群山之中,一座废弃的机械厂突然热闹起来。当地村民老杨牵着水牛经过时,看见几十辆军卡正在往厂区运送设备,车轮卷起的尘土像黄色的烟雾。最引人注目的是几台巨大的冲压机床,需要十二个工人喊着号子才能卸下车,他们的工作服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这是要搞啥子名堂嘛?"老杨的烟袋锅在寒风中冒着缕缕青烟,烟草是他自己种的,味道特别冲。他的水牛不安地甩着尾巴,被机器的轰鸣声惊扰。 带队的军官听见了,笑着递给他一支大前门:"老乡,这是新建的农机配件厂。"他军装上的领章崭新发亮,像是刚熨烫过,但靴子上沾满了红土。老杨注意到厂门口站岗的士兵虽然穿着普通工装,但腰间鼓鼓囊囊的,明显别着家伙,而且他们的站姿笔直,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三个月后,这座"农机配件厂"已经日夜不停地运转。冲压车间的噪音震得地面发颤,新来的女工小翠不得不往耳朵里塞棉花,她的耳垂已经因为长期压迫而发红。她负责检查AK-47的枪管膛线,每天要经手三百多根,手指被金属磨得粗糙不堪。 "第七根不合格。"她对质检员喊道,把一根内壁有瑕疵的枪管扔进废料筐。铁筐已经半满,废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车间的角落里回荡。她的工作台上摆着一张全家福,相框玻璃上沾满了指纹。 车间的广播里播放着《歌唱祖国》,但完全被机器的轰鸣淹没。墙上贴着"大干一百天"的标语,红纸已经被机油熏黑了一角,边缘卷曲着。午休时,小翠和工友们蹲在厂房后门吃饭,铝制饭盒里装着土豆炖牛肉,油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液态的黄金。 "听说咱们造的枪都运去猴子了?"小翠小声问道,筷子在饭盒里搅动,把土豆戳成了泥。她的指甲缝里还留着黑色的油渍,怎么洗都洗不掉。 老工人张师傅赶紧"嘘"了一声,指指墙上"不该问的不问"的警示牌,那牌子上的红漆已经开始剥落。但他转身时,小翠分明看见他从工具箱底层摸出个猴子邮票,邮票上的胡志明头像正微笑着,张师傅小心翼翼地把它夹进工作手册里,那本子已经用得卷了边。 1967年7月,中越边境的友谊关口岸,一队挂着云南牌照的卡车正在接受检查。边防战士小赵爬上其中一辆,掀开苫布,下面是整齐码放的木箱,散发着新鲜的松木香,还带着云南山林的气息。 "农机轴承?"小赵狐疑地看着报关单,手指在纸面上摩挲,感受到了纸张的纹理。他的枪带勒在肩膀上,把军装压出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带队的干部赶紧递上香烟,烟盒是红塔山的,但里面的烟卷明显更高级:"都是支援猴子兄弟农业建设的。"他的打火机"啪"地窜出火苗,照亮了报关单上鲜红的公章。小赵注意到干部的手表是罕见的苏联制"火箭"牌,表盘上的卫星图案在火光中一闪而过,秒针走动时几乎没有声音。 放行后,车队驶入猴子境内,车轮碾过界碑时微微颠簸了一下。在第一个检查站,木箱被迅速转运到猴子军方的卡车上,搬运工人赤裸的上身布满汗珠。一个猴子军官用刺... 第112章 液晶电视机 "把咱们所有用电子管的武器清单整理出来。"陈樾对正在整理文件的秘书说道,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发颤。他的眼镜片上蒙着一层薄雾,让他不得不反复擦拭。办公室的暖气片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像是老人不满的嘟囔。 秘书小李赶紧放下钢笔,笔尖在纸上留下个墨点,墨水立刻晕染开来:"首长,是要全部吗?"她的笔记本已经记了大半本,纸页边缘因为频繁翻动而卷曲发黄,有几页还沾上了茶水渍。 "全部。"陈樾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军大衣袖口已经磨得发亮,露出了里面的棉絮,"特别是那些体积大、耗能高的。"他走到暖气片旁,金属管道突然发出"咔嗒"一声巨响,吓得小李差点打翻墨水瓶。 窗外,几个工人正推着满载电子管的推车经过,车轮在积雪上压出深深的痕迹。那些玻璃管在晨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像是某种古老的宝物。一个年轻学徒不小心碰倒了一箱电子管,清脆的碎裂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1月20日,小李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走进陈樾的办公室,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写字而沾上了墨水,指甲缝里黑乎乎的,右手食指上还缠着一小块胶布——那是被钢笔磨出的茧子。 "首长,统计好了。"她把文件放在桌上,最上面用红笔标注着"绝密"二字,印章的印泥还没完全干透。文件最上面一页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 陈樾接过文件,眉头越皱越紧。他的钢笔在几个项目上画了圈,墨水晕染开来,在"驱逐舰雷达系统"那一栏留下个蓝色的污渍:"这些都得改。"他指着旁边的耗电量数字,那个数字大得吓人,足够点亮半个奉天城。 窗外传来试车扬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得玻璃窗微微颤动。陈樾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电子管原理图,那张图纸已经泛黄,边角用图钉固定着,在震动中轻轻摇晃。 两天后,陈樾站在无人机控制室里,盯着那台老旧的电视机。屏幕上显示着"翼龙2"传回的图像,但雪花噪点多得像是暴风雪天气,重要的侦察目标完全淹没在一片灰白之中。 "这玩意儿该换了。"陈樾拍了拍电视机外壳,厚重的木质箱体发出沉闷的回响,扬起一小片灰尘。他的手掌在光滑的漆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屏幕上正在传输的侦察图像突然扭曲,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色块,像是被撕碎的彩色纸片。 技术员小张正在后面调试设备,扳手和螺丝刀在铁皮工具箱里叮当作响:"首长,这已经是所里最好的设备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工作服袖口沾满了机油,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墙角堆着的备用电子管像是一排排等待点燃的灯泡,玻璃外壳上落满了灰尘。 陈樾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上再次出现的图像——这次是一处疑似敌军阵地的航拍画面,但细节全都淹没在噪点中,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观察。控制室里的电子设备发出嗡嗡的响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空气中弥漫着绝缘漆和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 第二天一早,陈樾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像是监狱的铁栅栏。他的茶杯已经凉了,茶叶沉在杯底,形成一团褐色的沉淀物。桌上摊开着几本外文期刊,都是关于显示技术的论文,有些页边已经被翻得卷曲破损。 "液晶..."他喃喃自语,手指在一篇论文的图表上划过,那是RCA公司威廉斯畴的研究成果。论文上的英文术语被他的钢笔圈了出来,旁边用中文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有些地方因为反复修改而变得模糊不清。窗外传来午饭的铃声,食堂飘来的饭菜香味从门缝里钻进来,但他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文献的海洋中。 2月13日,资料室里静得能听见翻页的声音。陈樾正在用科技系统扫描成堆的学术期刊,这些外文杂志的边角已经卷曲,有些页面上还有前人阅读时留下的咖啡渍和指纹。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像是远处传来的钟声,只有他能听见。 "找到了。"他突然出声,吓得正在整理书架的小李差点摔了一摞书。那篇关于液晶显示的论文在系统知识库中闪着微光,各种数据和图表像活物般在他眼前展开,形成一条清晰的技术路线。他抓起钢笔,在笔记本上疯狂记录,墨水溅到了袖口也浑然不觉,蓝色的墨迹在白衬衣上晕染开来,像是绽放的花朵。 两天后,奉天兵工厂的大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长条桌上的茶杯冒着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白色的雾柱。陈樾站在黑板前,粉笔灰沾满了他的指尖,在黑板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指纹。黑板上画着复杂的分子结构图,已经写满了一半,有些公式被反复擦写,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我们需要一百名专家。"他对台下说道,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后排有个年轻的研究员正在拼命记笔记,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春蚕啃食桑叶。会议室的老式挂钟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 4月的奉天依然寒冷,但实验室里热火朝天。陈樾和专家组已经连续工作了48小时,桌上堆满了空饭盒和茶杯,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溢了出来。第一块液晶屏正在测试台上闪烁,发出柔和的蓝光,照亮了每个人疲惫却兴奋的脸庞。 "成功了!"年轻的技术员小王激动地喊道,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嘶哑。他的白大褂上沾满了各种化学试剂的痕迹,红一块绿一块的,像是抽象派的画作。实验室里弥漫着酒精和焊锡的气味,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 陈樾凑近那块只有巴掌大的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光滑的表面。屏幕上显示的测试图案清晰锐利,没有任何雪花噪点,每一个像素都完美地呈现出它应有的颜色。实验室的日光灯在液晶表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星辰的倒影。窗外,春风正吹过兵工厂的老榆树,新生的嫩芽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项突破欢呼。 5月15日,新建的电视机制造厂里机器轰鸣,崭新的生产线像一条巨龙般蜿蜒伸展。赵厂长拿着刚下线的第一台33英寸液晶电视,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挤成了一朵菊花:"老陈啊,这可比毛熊老大哥的电视机强多了!"他的手掌拍在电视外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嘈杂的车间里依然清晰可闻。 流水线上的女工们正在组装7英寸小型显示器,她们的手指灵活地舞动,螺丝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女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每一块屏幕,她的围裙口袋里装着家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正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质检员小刘拿着放大镜检查每一块屏幕,他的镜片反射着屏幕发出的蓝光,在脸上投下奇异的光影。 一个月后,广交会的展台上,夏国的液晶电视机引起轰动。一位中东商人摸着42英寸的大屏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金戒指在屏幕表面留下一个模糊的指纹:"这真的是... 第113章 翼龙升级 1967年6月1日清晨,奉天兵工厂的试飞场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陈樾裹紧军大衣,看着三架"翼龙2"无人机整齐地停放在跑道上,它们的机翼上凝结着晶莹的露水。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无人机项目组的二十多名骨干成员小跑着集合完毕,他们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交织在一起。 "同志们,"陈樾的声音在空旷的机场上回荡,"从今天开始,我们要给''翼龙''插上新的翅膀。"他的话音刚落,一架"翼龙2"突然自动启动了引擎,螺旋桨卷起的强风把几个技术员的帽子都吹飞了,引得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项目组长赵卫国赶紧跑去关闭引擎,他的工作服被螺旋桨的气流吹得猎猎作响:"首长,这老毛病又犯了,电子管控制系统老是抽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驾驶舱里那一堆密密麻麻的电子管,有几个管子还在闪着微弱的橙光,像是快要熄灭的炭火。 陈樾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电子管,玻璃外壳上沾满了指纹和油渍:"这些老古董该退休了。"他轻轻敲了敲其中一个管子,里面立即发出"噼啪"的杂音,吓得旁边的技术员赶紧往后缩了缩脖子。 6月25日,设计室里堆满了图纸,墙上贴着的"保密条例"已经被新的设计图遮住了一半。陈樾站在一块巨大的黑板前,粉笔灰沾满了他的指尖。黑板上画着"翼龙3"的初步构想图,线条流畅得像是要飞起来似的。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陈樾的粉笔在黑板上点出几个位置,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全部换成集成电路。"他的眼镜片上反射着窗外的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角落里,年轻的制图员小王正在拼命记录,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声,墨水不时溅到他的手背上。 老工程师张建国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厚得像酒瓶底:"陈总,这集成电路靠谱吗?咱们可从来没......"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樾已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图纸,"啪"地拍在桌上,惊飞了几只落在窗台上的麻雀。 "上沪元件五厂的最新成果,"陈樾的嘴角微微上扬,"10微米工艺,比鹰酱人还先进。"图纸上的电路线条细如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张建国小心翼翼地捧起图纸,手指微微发抖,生怕弄皱了这宝贝。 三天后的深夜,设计室的灯光依然亮着。陈樾和几个核心工程师围在一台奇怪的设备前,这是他们刚组装出来的信号加密模块原型机。设备上的指示灯忽明忽暗,发出诡异的红光,像是某种生物在呼吸。 "测试开始。"陈樾按下开关,设备立即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像是摩尔斯电码。技术员小李紧张地盯着示波器,屏幕上的波形像心电图一样跳动:"成了!信号完全加密!"他激动得差点打翻旁边的茶杯,茶水在图纸上晕开一片褐色的痕迹。 7月1日,材料实验室里静得出奇。陈樾正通过显微镜观察一组镜头样品,镜片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桌上散落着各种规格的镜片,有的只有指甲盖大小,有的则像茶杯口那么大。 "这个曲率还不够。"陈樾指着其中一片镜片对光学工程师说,他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工程师老周赶紧在小本子上记下参数,他的笔记本已经写满了一大半,页角都卷了起来。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警卫员小张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首长,您要的U2资料到了!"他怀里抱着一个密封的金属箱,上面贴着"绝密"的红色标签。陈樾的眼睛一亮,立即接过箱子,输入密码时手指微微发抖。箱子里是一组精密的光学镜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 "好东西啊!"老周忍不住伸手想摸,又赶紧缩了回来,生怕自己的老茧刮花了这宝贝。陈樾已经拿起一个镜头对着灯光观察,镜片组折射出的光斑在天花板上形成一个个完美的圆环。 8月3日的会议室里烟雾弥漫,十几个烟灰缸都已经堆满了烟头。军方代表王师长正用他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敲着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必须加装武器!这么好的平台不装枪简直是浪费!" 项目组的空气动力学专家立即反对:"加装武器会影响飞行稳定性!"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八度,震得窗玻璃嗡嗡响。争论越来越激烈,有人甚至拍起了桌子,把墙上的挂钟都震得晃了几下。 陈樾一直没说话,只是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等争吵声渐渐平息,他才缓缓举起那张纸:"自动步枪,小型化,后坐力补偿装置。"纸上是一支造型奇特的枪械设计图,枪管上缠绕着复杂的减震弹簧,像是一条盘踞的蛇。 王师长凑近看了看,突然哈哈大笑,拍着陈樾的肩膀说:"好小子!有你的!"他手上的力道大得让陈樾龇了龇牙,军装肩章上的星星都被拍歪了。 8月15日,上沪元件五厂的无尘车间里,崭新的光刻机正在工作,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厂长马爱国紧张地盯着控制面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透过观察窗,可以看到硅晶圆上正在被刻画出精细的电路图案,紫色的激光像绣花针一样精准地移动着。 "成功了!"技术员突然喊道,声音在无尘室里显得格外响亮。马厂长赶紧凑近显微镜,只见晶圆上的集成电路线条清晰锐利,比头发丝还要细上十倍。他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白大褂黏在了身上。 9月10日,总装车间的灯光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最后一颗铆钉被气动枪"砰"地打进机体,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第一架"翼龙3"原型机静静地停在组装架上,流线型的机身泛着金属光泽,像是随时准备腾空而起的猎鹰。 陈樾绕着飞机走了一圈,手指轻轻抚过机翼前缘,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驾驶舱里,全新的控制系统指示灯像星空一样闪烁,再也没有那些笨重的电子管了。地勤人员正在给飞机加注燃油,航空煤油的气味在车间里弥漫,混合着金属和油漆的味道。 "准备试飞。"陈樾的声音有些颤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这架凝聚了他们四个多月心血的飞机上。 10月15日,试飞场上刮着六级大风,红旗被吹得猎猎作响。试飞员老李戴着最新式的头盔,护目镜上已经沾满了细小的水珠。他面前的操控台上,十几个仪表指针微微颤动,像是紧张的心跳。 "翼龙3,请求起飞。"老李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夹杂着轻微的电流杂音。塔台里,陈樾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批准起飞。" 引擎的轰鸣声瞬间盖过了风声,无人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在跑道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轮胎痕迹。当它轻盈地跃入云霄时,地面上的工程师们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有人甚至把安全帽抛向了空中。 控制室里,全新的液晶显示屏上,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清晰得能看见地面上每一片树叶的纹路。突然,画面切换到了武器测试模式,准星锁定了一公里外的靶标。 "开火!"王师长激动地喊道。屏幕上一道火光闪过,远处的靶标应声而倒,扬起一片尘土。掌声瞬... "首长,咱们的''翼龙''真的要飞遍全国了。"秘书小李感慨道,她的笔记本上已经记满了这半年的点点滴滴,封皮都磨破了。陈樾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天空中,一只真正的鹰正在盘旋,仿佛在迎接这些新的空中霸主。 第114章 集成电路中心 1968年1月1日清晨,四九城西郊的一处新建大院门口,两个卫兵正在寒风中站岗,他们的军大衣上已经结了一层薄霜。一辆吉普车碾过积雪缓缓驶来,在门口停下时发出"吱呀"的刹车声。陈樾从车上走下来,呼出的白气在零下十五度的空气中迅速凝结。 "首长好!"卫兵立正敬礼,冻得通红的手指紧紧贴着枪托。陈樾回了个礼,抬头看向大门上方新挂的牌子——"夏国人民解放军集成电路研究中心",铜质的牌子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上面的红漆还散发着淡淡的味道。 院子里,三栋新建的灰色小楼呈品字形排列,窗户上的玻璃擦得锃亮。基建处的王处长小跑着迎上来,他的棉帽耳朵随着步伐上下翻飞:"陈主任,您可算来了!各单位的工程师都到齐了,就等您开会呢!"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鼻尖上还挂着半融化的雪水。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烟雾缭绕得像是着了火。陈樾推门进去时,二十多名来自各军工单位的顶尖工程师齐刷刷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窗台上摆着一排茶杯,热气在冰冷的玻璃上凝结成水珠,顺着窗框往下流。 "同志们,"陈樾走到主席台前,手指轻轻敲了敲话筒,扩音器发出"砰砰"的回响,"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让夏国军工彻底告别电子管时代。"他的声音通过崭新的音响系统传遍整个会议室,清晰得没有一丝杂音。 台下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激动得把钢笔都拍掉了,在地板上滚出老远。来自沈阳飞机厂的老工程师张卫国摘下老花镜擦了擦,镜片上沾满了指纹和油渍:"陈主任,咱们歼1的火控系统能用上这个新技术吗?那些电子管三天两头就烧坏,可把地勤人员折腾坏了。" 陈樾微微一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金属盒:"这是专门为歼1设计的集成电路模块,可以替代原来半个衣柜大小的电子管设备。"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排列着几块黑色的芯片,在灯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有人甚至站了起来,伸长脖子想看个清楚。 三月的四九城,风沙漫天。研究中心的三号楼里,来自上沪元件五厂的技术团队正在调试新到的光刻机。无尘室里,年轻的工程师小王透过显微镜观察着硅晶圆,他的白大褂后背已经湿透了一大片。 "又失败了..."小王沮丧地摘下口罩,脸上勒出了两道红印。晶圆上的电路线条出现了细微的断裂,像是一条被截断的小溪。组长老李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套上的防静电材料发出"沙沙"的响声:"别灰心,陈主任说过,这玩意儿比绣花还精细。" 就在这时,陈樾推门走了进来,无尘室的门发出"哧"的充气声。他没有说话,只是凑到显微镜前看了看,然后拿起一支笔在记事本上画了几道:"试试把曝光时间缩短0.5秒,同时把显影液温度提高2度。"他的笔迹工整得像印刷体一样,每个数字都清晰可辨。 三天后,当第一块合格的军用级集成电路下线时,整个车间的工人都围了过来。那块小小的芯片被装在防静电盒子里,像宝贝一样在众人手中传递。质检员小张用放大镜检查时,手抖得差点把芯片掉在地上,幸好被旁边的老师傅一把接住。 "小心点!这玩意儿可比金子还贵!"老师傅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他粗糙的手指与精密的芯片形成鲜明对比。窗外,一棵老槐树的新芽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这项突破鼓掌。 五月的某个深夜,研究中心的灯光依然亮如白昼。陈樾的办公室里堆满了图纸,有的已经泛黄卷边,有的还散发着新鲜的油墨味。来自海军装备部的刘参谋正在焦急地踱步,他的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陈主任,''长春号''驱逐舰的雷达系统又趴窝了,那些电子管在海上高湿环境下根本撑不过一个月。"刘参谋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军装领口已经被汗水浸透。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陈樾从图纸堆中抬起头,眼镜片上反射着台灯的光芒:"再给我三天时间。"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打摩尔斯电码。桌上摆着一个奇怪的装置,几十根细如发丝的导线连接着几个微型电路板,指示灯有规律地闪烁着绿光。 三天后的码头上,"长春号"驱逐舰的雷达天线缓缓转动,崭新的控制模块在舰桥内安静地工作着,再也没有电子管发出的嗡嗡声和热量。刘参谋难以置信地看着清晰的雷达屏幕,上面连海鸟的轨迹都显示得一清二楚。 "神了!"他重重地拍了下控制台,结果触动了警报系统,刺耳的警铃声顿时响彻全舰,吓得甲板上的水兵差点跳海。陈樾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淹没在警报声中,只有站在他身边的大副看到了他上扬的嘴角。 七月的四九城热得像蒸笼。研究中心的空调房里,来自导弹部队的专家们正围着一张图纸争论不休。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 "红旗-2的制导系统要是换成集成电路,可靠性怎么保证?"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专家拍着桌子说道,震得茶杯里的水荡起一圈圈涟漪。他的衬衫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但领口的军衔却擦得锃亮。 陈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枚邮票大小的电路板:"这是经过极端环境测试的样品,从零下50度到零上80度,湿度100%,振动频率..."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每个数据都像钉子一样钉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老专家戴上老花镜,仔细检查着那些电路板,手指微微发抖。突然,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要是早十年有这东西...当年在朝鲜..."他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会议室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 秋去冬来,研究中心的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1968年12月31日的年终总结会上,陈樾站在投影仪前,幕布上显示着一张长长的清单。台下坐满了来自各军工单位的代表,他们的笔记本都已经记满了大半本。 "截至今天,"陈樾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已经完成了歼1战机、红旗导弹系统、天通信号塔等48种武器装备的集成电路改造。"投影仪的光束中,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飞舞,像是微型卫星绕着行星旋转。 幕布上的数字还在不断增加,每出现一个新项目,台下就会响起一阵掌声。来自沈阳飞机厂的代表激动得站了起来:"我们厂的歼1全部改装完毕,故障率下降了90%!"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破音,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散会时已是深夜,陈樾独自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抬头望去,研究中心的每一扇窗户都还亮着灯,像是一颗颗不眠的星辰。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勾勒出起伏的剪影,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 办公室里,陈樾从抽屉里取出一... 第115章 卫星 1970年1月8日清晨,四九城西郊的集成电路研究中心笼罩在一层薄雾中。陈樾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向办公楼,军靴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脚印。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窗玻璃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窗框缓缓下滑。他刚脱下军大衣挂上衣架,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突兀。 "陈主任,请立即到第三会议室,有重要任务。"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急促,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电报机的"滴滴"声。陈樾放下听筒时,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刚才室外的严寒,还是预感到了什么。 第三会议室门口站着两名持枪卫兵,他们的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推门进去,三位身着深蓝色中山装的男子立即站了起来,他们面前的茶杯冒着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细小的漩涡。陈樾注意到其中一位的手指关节处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老茧,另一位则习惯性地用食指轻叩桌面,节奏精确得像在打拍子。 "陈樾同志,"为首的中年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印着"绝密"二字的牛皮纸文件夹,封面上还沾着些许雪花,正在慢慢融化,"这是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的设计方案,需要你们中心负责高空照相机和电视传输系统。"他的眼镜片反射着顶灯的光芒,让人看不清眼神。 陈樾接过文件夹时,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翻开文件,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方案上的技术指标让他挑了挑眉——要在距离地面200公里的高度拍摄清晰照片,并通过无线电传回地面。其中一页纸上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问号,旁边标注着"分辨率0.5米"的字样。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好奇地张望,又很快被室内的紧张气氛惊飞。 1月18日的实验室灯火通明,排气扇的嗡嗡声与电烙铁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陈樾和十二位核心专家围着一张巨大的防静电工作台,台上摆放着从"翼龙3"无人机上拆下来的高空照相机和电视传输系统。空气中弥漫着焊锡、松香和绝缘漆的混合气味,角落里堆满了示波器、频谱分析仪等设备,各种颜色的电线像藤蔓一样缠绕在一起。 "温度范围要扩大到零下100度到零上200度,"材料专家老周皱着眉头说,他的白大褂袖口已经被化学试剂腐蚀出几个小洞,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还要防宇宙射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自言自语。陈樾注意到他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反复画着同一个分子式,墨水已经渗透了好几页纸,形成一片蓝色的污渍。 年轻的工程师小王突然从工作台底下钻出来,头发上沾满了灰尘:"陈主任,真空测试准备好了!"他的工作服口袋里插着七八支不同颜色的记号笔,随着动作互相碰撞发出咔嗒声。众人合力将改装后的相机系统放入真空舱,随着气压表指针缓缓左移,设备上的几个指示灯开始不规则地闪烁。 "温度骤变测试开始。"陈樾按下试验箱的启动按钮,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温度显示器上的数字快速攀升:50度、100度、150度...当数字跳到200度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装置依然正常工作,指示灯倔强地亮着,像黑夜中的萤火虫。实验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甚至跳了起来,撞到了头顶的日光灯管,灯管摇晃着投下晃动的光影,在每个人脸上画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1月20日的汇报会上,陈樾将改进后的系统移交给卫星基地的代表。那位两鬓斑白的军方专家接过设备时,手指轻轻抚过外壳上新增的散热鳍片,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脸庞。"比原计划指标提升了40%,"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而且重量还减轻了15公斤..." 会议进行到能源系统讨论时,陈樾突然问道:"卫星的能源问题怎么解决?"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暖气片里水流的声音和某人手表秒针的滴答声。基地代表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位清了清嗓子,喉结在消瘦的颈部上下滚动:"目前计划使用银锌化学电池,但寿命只有二十天左右。"他的领带结松垮垮的,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整理了,上面还沾着一点早餐的油渍。 "为什么不考虑太阳能电池板?"陈樾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人手中的钢笔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我们...没有相关技术。"基地代表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下意识地松了松领口,仿佛突然感到呼吸困难。窗外,一阵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轻轻拍打着玻璃,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是在催促什么。 五天后,一个钉着木条的神秘箱子被送到了研究中心。陈樾亲自签收时,注意到箱子上用俄文标注着"小心轻放"和"此面朝上",边角处还有模糊的红色五角星标记。开箱时,他的螺丝刀在木箱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木屑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板上。 箱子里静静躺着一块约A4纸大小的太阳能电池板,表面覆盖着起皱的保护膜,在灯光下泛着淡蓝色的珍珠光泽。陈樾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指尖能感受到电池板表面细微的纹理,像是触摸某种生物的鳞片。他立即启动了科技系统的扫描功能,脑海中响起熟悉的电子提示音,系统界面上数据如瀑布般流动,虚拟的进度条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芒。 2月的四九城依然寒冷,但太阳能实验室里却热火朝天。陈樾带领的专家组已经连续工作了三个星期,每个人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咖啡杯在桌上排成了长队。实验台上堆满了各种试制的太阳能电池片,在强光照射下呈现出不同的色彩——深蓝如海,浅灰似铅,还有几片泛着金属光泽,像是打磨过的刀刃。 "转换效率还是不够,"材料组长老李揉着太阳穴说,他的眼袋浮肿得像两个小水袋,胡子已经三天没刮了,"只有毛熊样品的一半..."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失败的数据,有几页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边缘处还留着焦黑的痕迹,显然是曾被不小心烧灼过。 陈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一片最新的样品对着氙灯观察。光线透过蓝色的硅片,在他脸上投下奇异的光斑,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突然,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黑板前:"试试在表面增加这种纹理。"粉笔在黑板上画出复杂的几何图案,发出刺耳的吱吱声,白色的粉尘在空气中缓缓飘落。 三天后的凌晨三点,当第一块转换效率达标的太阳能电池板完成测试时,整个实验室沸腾了。技术员小张激动得手舞足蹈,不小心碰翻了试剂架,几瓶溶液摔在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氨水气味,但没人顾得上收拾。电池板在模拟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测试仪器的指针稳稳地停在了设计指标的位置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老李突然蹲下身,假装系鞋带,实际上是在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 3月20日,卫星基地的测试大厅里人头攒... 第116章 南北猴子分治 1970年6月8日的四九城,闷热得像个蒸笼。军委作战室的铁皮吊扇吱呀作响,却驱散不了室内凝滞的热气。陈樾站在巨大的猴子(越楠)战场沙盘前,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缓缓滑下,在深绿色的军装领口洇出一片深色痕迹。沙盘上密密麻麻插着红蓝两色的小旗,代表着南北猴子双方犬牙交错的战线。他拿起一根铝制教鞭,金属尖端在沙盘边缘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与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奇妙地同步。 "僵局啊..."陈樾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是许久未喝水。沙盘上,代表北猴子的红旗已经像触手般延伸到南猴子腹地,而代表鹰酱军的蓝旗则龟缩在西贡、岘港等几个主要城市周围,像几座孤岛。角落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参谋正在整理最新的战报,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安静的作战室里格外清晰,他时不时推一下滑落的眼镜,镜片上反射着作战地图的微光。 陈樾闭上眼睛,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971年停战时西贡街头挥舞的旗帜,1975年北猴子坦克冲进总统府大门,然后是1979年边境线上隆隆的炮声...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闪回,像一部快进的纪录片。作战室的吊扇在头顶缓慢旋转,投下晃动的阴影,却带不来丝毫凉意。窗外知了的鸣叫声穿透玻璃,与室内电报机的"滴滴"声交织在一起。 6月15日凌晨三点,集成电路研究中心二楼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桌上摊开着几十份关于猴子的情报资料,有的纸张边缘已经卷曲发黄,显然是被人反复翻阅过。陈樾的钢笔在稿纸上快速移动,墨水不时晕染开来,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蓝色云朵。他时不时停下来,用拇指按压太阳穴,那里已经隐隐作痛。窗外,一只飞蛾不停地撞击着玻璃,发出轻微的"砰砰"声,翅膀上的鳞粉在窗台上积了薄薄一层。 "必须维持南北分治..."陈樾写下最后一个句号,手指沾上了未干的墨水,在纸面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指印。报告足足有二十页厚,封面上用红笔标注着"绝密"二字,墨迹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晕开。他站起身活动僵硬的颈椎,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这才发现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传来早起小贩"豆浆油条"的叫卖声,在晨雾中显得飘渺而不真实。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十几个烟蒂像凋谢的花朵般堆叠在一起。 三天后,军委地下会议室的通风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室内烟雾缭绕,十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围坐在红木长桌旁,他们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将校呢军装散发出淡淡的樟脑味。陈樾的报告被依次传阅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偶尔有人用红铅笔在页边做记号,铅芯与纸张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一位戴着厚镜片的老将军突然拍案而起,茶杯里的水被震得溅了出来,在桌面上形成一片小小的湖泊。 "这小子说得对!"老将军的声音洪亮如钟,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当年朝鲜不也是这么回事?三八线一划就是几十年。"他的假牙随着说话上下晃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其他将领纷纷点头,军装上的肩章随着动作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像一群停在枝头的金丝雀。角落里负责记录的年轻军官手忙脚乱地更换速记纸,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室内格外清晰。 主持会议的元帅用钢笔轻轻敲了敲桌面,金属与木头的碰撞声让会议室安静下来:"立即上报中央,同时准备与鹰酱方接触。"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花白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锐利如鹰。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知了突然鸣叫起来,又很快戛然而止,仿佛也被室内的肃穆气氛所震慑。 7月1日的香港维多利亚港,潮湿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一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缓缓靠岸,船体上的锈迹像伤疤一样触目惊心。陈樾站在码头边一栋灰色建筑的二楼观察点,军用望远镜的橡胶眼罩紧贴着他的眼眶。镜头里可以看到货轮甲板上的水手正在系缆绳,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机械,黝黑的皮肤上泛着汗水的光泽。在这些普通水手中,混着三位特殊人物——兔子方联络小组的成员,他们刻意模仿着水手的懒散步伐,但挺直的腰背还是暴露了军人身份。 "开始了..."陈樾放下望远镜,镜片上沾满了他的指纹和细小的盐粒。远处货轮的汽笛声低沉而悠长,惊起一群栖息在防波堤上的海鸥。他注意到码头上有个卖冰淇淋的小贩,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那艘货轮,冰柜上凝结的水珠不断滴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嗤嗤"声。身后,电报员正在调试设备,真空管的橙色光芒在昏暗的室内忽明忽暗。 8月的西贡正值雨季,鹰酱大使馆的空调系统全力运转,却依然抵挡不住热带潮气的侵袭。中情局驻猴子站长约翰逊的办公室内,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条状的光带。约翰逊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与窗外雨滴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奇妙地同步,他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不时瞟向墙上的越共活动地图。 "夏国人居然主动找我们合作?"约翰逊挑了挑眉,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杯沿留下一个模糊的唇印,"这比河内宣布民主选举还不可思议。"他的鹰酱式口音在"民主"一词上刻意加重,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对面的亚洲面孔男子微微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右手无名指上的玉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他说英语时带着浓重的四九城腔,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积了长长一截烟灰,随时可能掉落。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桌上的文件微微颤动。 9月1日的西贡街头张灯结彩,新政府的就职典礼正在总统府前举行。陈樾通过加密电台收听着前线发回的报道,耳机里传来播音员刻意激昂的声音:"...阮文绍总统宣誓就职...群众游行队伍已经通过..."背景音里可以听到喧闹的欢呼声、零星的鞭炮声和军乐队演奏的进行曲。 突然,电台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噪音,接着是急促的猴子语喊叫声和几声清脆的枪响。陈樾的手悬在电台旋钮上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几秒钟后,播音员的声音重新出现,比之前更加高亢,几乎要刺破耳膜:"...小股破坏分子已被制服...游行继续..."陈樾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像是第二层肌肤。窗外,一只蝉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与电台里的喧嚣遥相呼应。 10月的岘港鹰酱军基地,夕阳将停机坪染成血红色。一队队鹰酱军士兵正排队登上C-130运输机,他们的靴子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整齐的"咔咔"声,扬起的尘土在斜阳中形成金色的薄雾。基地司令官站在指挥塔上,手中的哈瓦那雪茄已经熄灭多时,烟灰积了长长一截。 "就这样交给猴子人了?"副官不甘心地问道,手指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