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沉浮》 第1章 绝境下的抉择 “婴……!” 一声刻意拉长、揉碎了暧昧与暗示的呻吟,毫无预兆地在陈默耳边炸开。 他精准按压风池穴的手指,微不可查地一顿。 这细微的变动,却引得按摩床上那具被昂贵真丝睡袍包裹的身体发出一声更黏腻的喟叹。 红颜国际VIP室。 “小默的手啊……” 王太太慵懒的声音从按摩床的孔洞里钻出,带着一丝餍足的沙哑。 真丝眼罩滑落一角,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目光贪婪地顺着他流畅的手臂线条攀爬,最终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下颌上。 “真是越来越会伺候人了。” 陈默唇角牵起一个弧度,完美得像量角器画出来,温和、谦逊,无懈可击。 “是您的信任。” 他声音清朗,平稳得像无风的湖面,“最近伏案久了?筋膜有点紧。” “可不是嘛,看报表看得头都要炸了。” 王太太含糊地应着,露出的眼睛却弯了起来,欣赏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估量, “还是你这儿好,骨头缝里都透着舒坦……” 话音未落! 那只保养得宛如少女的手,毫无预兆地抬起,如同铁钳般,狠狠攥住了陈默按压大腿上! 力道之大,指节瞬间泛白! 陈默全身肌肉骤然绷紧! 血液轰然涌向被攥住的皮肤,滚烫又黏腻。 在这里待久了,某些规则,他心知肚明。 但他有他的骄傲——靠手艺吃饭,绝不沾染那身肮脏! “王太太,” 他强迫声音稳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这穴位敏感,我帮您换个位置?” 他试图不着痕迹地挣脱对方的手,但对方抓的太紧,一时间居然争不开! 王太太的手却收得更紧,眼中笑意更深,带着掌控猎物般的满足。 “急什么?” , ““急什么?” 声音压得低低的,裹着蜜糖的毒针, “小默,你这脸蛋儿、这手艺,窝在这儿可惜了…” 她狎昵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留下黏腻的触感, “晚上云顶,姐姐组了个私人局,都是‘场面’上的人物。带你去开开眼,见见世面,嗯?” 云顶! 顶级的销金窟! 她话里的意思,陈默瞬间了然。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直冲头顶。 “王太太抬爱,” 他字字如冰碴,硬生生挤出, “今晚有技术考核,走不开。辜负您的好意了。” 话音刚落,他手腕猛地一挣!用足了全身力气,终于逃脱对方的手!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抗拒,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冰冷的鸿沟。 王太太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 如同精美的瓷器骤然开裂。 眼中的钩子消失,只剩被忤逆后的阴沉与暴怒。 “哼!” 她冷冷一哼,重新埋下脸,身体绷得像块石头,散发出能将人冻僵的寒意。 陈默沉默着,指尖重新落回王太太的肩颈。 香薰的味道浓烈得令人作呕,但他的指法依旧精准,力道依旧沉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护理结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 陈默迅速整理好王太太的睡袍,躬身,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分:“王太太,护理结束。您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他几乎是逃离了那间弥漫着金钱与欲望的牢笼。 陈默背靠冰凉的大理石墙,狠狠搓揉着发红发烫的手腕,仿佛要搓掉一层皮。 “小陈?” 一个沙哑而磁性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审视。 陈默动作一顿,瞬间挺直脊背,完美的笑容重新焊在脸上: “陈姐。” 陈姐斜倚在墙边,端着杯黑咖啡。 经理套装勾勒出成熟性感的曲线,妆容精致得如同面具。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陈默微红的手腕,落在他强自镇定的脸上。 “王太太……‘满意’吗?” 满意二字,被她咬得意味深长。 陈默喉咙发干: “护理做完了,王太太在休息。” “哦?” 陈姐拖长调子,高跟鞋无声地逼近两步,高级香水和咖啡的浓烈气息混合着掌控欲扑面而来。 “我怎么瞧着……王太太出来时,那脸色,啧啧,可不太好看呐?” 她目光如蛇,锁住陈默, “小陈啊,姐说过多少次?脑子要活!技术是基础,是敲门砖。但光靠这个?” “想站稳脚跟往上爬?痴人说梦!” 她再逼近一步,气息几乎喷在陈默脸上。 “长得帅,是老天爷赏饭!是资本!要懂得灵活点!” “王太太这样的客户,手指缝里漏一点,够你奋斗十年!” “清高?清高能当饭吃?能付你妈的医药费?能买这市中心的一个厕所角?” 她抬手,替陈默整理着根本不存在的领口褶皱,指尖如评估货物般,刻意刮过他的锁骨。 陈默身体绷得像拉到极限的弓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刺出血来。 “别太死板!” 陈姐收回手,语气陡然转冷,眼底的算计赤裸裸地摊开, “VIP的特殊需求,是心照不宣的附加值!你挡一次两次,人家当你有性格。挡三次四次……” “那就叫不识抬举!挡了别人的财路,也堵死了你自己的路!机会,只留给懂事的人!” “好好想想,傻小子。光有技术?呵,屁都不是!” 陈姐摇曳着香风离去。 陈默僵立在原地。 陈姐的话,像淬毒的冰锥,将他凭本事吃饭的信念扎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夜幕沉沉压向城市。 陈默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狭小的休息室,刚坐下,手机便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爸”的名字。 他刚接起,父亲那苍老、绝望、带着哭腔的嘶吼,如同惊雷,瞬间劈碎了他最后一点坚持: “默儿!你妈…你妈又不行了!在抢救室!医生说…马上做支架手术!押金…八万!八万啊!” “家里…家里掏空了…一分钱都拿不出了…默儿!快想办法!救你妈!救救你妈啊……!” 绝望的哀求,混杂着医院背景里刺耳的仪器警报声,狠狠烙在陈默的心上! 八万! 他卡里连八千都没有! 陈默握着电话,呆立原地,世界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只剩父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血液奔流的轰鸣在他耳边疯狂炸响。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不,不是敲,是带着不耐烦的叩击。 陈默如同行尸走肉般挪过去开门。 门外,陈姐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挂着洞悉一切的不屑和掌控全局的傲慢。 “医药费?八万?” 她红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字眼,如同宣判, “啧……现在,王太太的酒局,云顶808,十点。穿精神点。” 她将一个装着崭新昂贵西装的纸袋,不容拒绝地塞进陈默怀里, “想想你妈,她还在手术台上等着救命呢。” 陈默猛地抬头看向陈姐。 那双曾经清澈、带着不屈光芒的眼睛。 此刻,在巨大的绝望和冰冷的现实面前,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绝望地摇晃了一下。 然后,彻底熄灭。 归于一片死寂的黑暗。 第2章 八万块的坠落与猎人初醒 陈默没有回答陈姐。 他只是死死攥紧那个装着西装的纸袋,指尖冰凉刺骨,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又或是通向地狱的通行证。 魅颜金碧辉煌的灯光,此刻只觉刺眼。 同事Ken斜倚在更衣室门口,腕上劳力士绿水鬼闪着扎眼的光,阴阳怪气: “哟,‘头牌’攀上高枝儿了?这牌子可不便宜!” 陈默充耳不闻,径直走进更衣室,锁门。 他粗暴撕扯下沾满精油味的工作服,仿佛在剥离一层屈辱的皮。 然后,他拿出那套崭新的深色西装。顶级面料裹住身体,镜中人英俊得无可挑剔。 然而镜中那双眼睛,已是一片死寂的荒原。 空洞,麻木,再无温度。 那个靠手艺赢得尊重的陈默,正在被他自己亲手埋葬。 坚持? 尊严? 底线? 在母亲垂危的生命和八万块沉甸甸的救命钱面前,脆弱得像张薄纸! 它们只会将家人拖入深渊,彻底溺毙! “为了生存,为了赢,先加入它。” 陈姐恶魔般的低语再次响起。 他猛地拉开更衣室门,无视所有目光,脊背挺得笔直,大步流星冲出魅颜。 冰冷的夜雨瞬间打湿昂贵的西装。 霓虹在湿漉地面破碎扭曲,映着他失魂的身影。 橱窗倒影里,是那张曾经阳光、如今只剩绝望麻木的脸。 华贵的西装如同枷锁。 他停下脚步。 然后,做了一个绝不会做的动作! 从湿透的西装内袋,掏出一包廉价香烟。 抽出一根,叼在毫无血色的唇间。 “咔哒。” 打火机脆响,橘红火苗映亮他空洞死寂的眼和僵硬的笑容。 他狠狠吸了一大口! 辛辣呛人的烟雾灌入肺腑,引发剧烈咳嗽! 生理泪水模糊视线。 但他更凶猛地吸吮! 尼古丁带着自毁的快感,粗暴麻痹着撕裂的神经。 烟头红光在雨夜中明灭,像坠落的星。 烟雾里,镜中的自己被吞噬、扭曲。 他抬起夹烟的手,冰冷颤抖的指尖,轻轻点上镜中自己的倒影。 “再见了。” 无声的唇语。 最后一口浓烟吐出,混入冷雨消散。 他狠狠将半截烟蒂摁灭在湿冷金属广告牌边框! 滋—— 留下焦黑的烙印,如同灵魂的耻辱印记。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眼神彻底熄灭、只剩冰冷内核的自己。 猛地转身! 脸上焊死冰冷完美的职业面具。 如同子弹射向靶心,决绝地扎进霓虹最深处——那片名为“云顶”、闪烁着致命诱惑的黑暗漩涡! 雨水冰冷,他体内却是一片死寂而危险的荒原。 “云顶”会所,宛如一座悬浮于都市之巅的水晶宫殿,冰冷的光芒俯视众生。 陈默伫立门前,脸上挂着反复淬炼过的完美笑容、温和、谦逊、无懈可击。 只有那双眼睛,深如寒潭,平静无波,映不出任何光亮。 电梯无声滑向顶层。 光洁的镜面映出他挺拔却毫无生气的轮廓,像一尊被抽走灵魂的昂贵雕塑。 “叮——” 808套房的门虚掩着。 慵懒的爵士乐流淌而出,夹杂着女人做作的笑声。 陈默推开门。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如璀璨星河,被踩在脚下。 室内灯光暧昧,昂贵的羊毛地毯吸音,静谧得压抑。 真皮沙发上,王太太裹着丝质睡袍,慵懒地晃着红酒杯,酒液在灯光下如血。 看到陈默,她嘴角勾起胜利者的、了然的微笑。 稍远处的陈姐,妆容一丝不苟,眼神冷静锐利,对他微微颔首,眼底是掌控一切的审视。 “小默来了?坐这儿。” 王太太亲昵地拍了拍身边空位,语气不容置疑,目光如同蛛网,牢牢锁定猎物。 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 强烈的自我厌恶如冰潮再临! 但陈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沉稳地走过去。 “谢王太太。” 声音平稳无波,笑容完美。 他在指定位置坐下,身体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浓郁的香水和酒气扑面窒息。 王太太满意于他的驯服,身体微倾,保养得宜的手,带着赤裸裸的占有欲,“啪”地一声,重重拍在陈默的大腿上! 隔着西裤,那温热的触感如同烙铁! !陈默身体瞬间绷紧,脸上笑容却纹丝不动,甚至配合地浮现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微红。 “小默啊,” 王太太声音带着施舍般的慵懒, “上次的事儿,翻篇了。姐姐知道你是聪明人。” 她另一只手拿起一个厚厚的、鼓囊的信封,随意地丢在两人之间的矮几上。 信封口敞开,露出一叠崭新的、散发着油墨腥气的百元大钞边缘,刺目惊心。 “喏,拿着。听说家里急用?一点心意。” 母亲的救命钱! 以如此轻蔑的姿态,像打发乞丐一样丢在他面前! 陈默的目光缓缓落在信封上。 没有激动,没有解脱,只有坠入深渊的冰冷。 他清晰地感觉到王太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评估、玩弄、等待摇尾的期待。 钱到手了,可代价是……尊严没了。 他的心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利用王太太,反击陈姐! 挣脱规则,打破规则…… 冰水浇头般的算计瞬间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 他没有去拿信封,反而缓缓抬眼,看向王太太。 他伸出手,没有抓钱,而是端起了王太太面前几乎空了的红酒杯。 动作优雅,带着献祭般的仪式感。 他微微倾身,声音低沉清晰,刻意注入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委屈: “王太太,钱,我收下。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陈姐,再回到王太太脸上,语气带着被误导的依赖, “只是……陈姐之前总教导我,要靠真本事吃饭,不能走歪路。我…是不是让您失望了?” 他恰到好处地低下头,长密的睫毛投下阴影,配合着酒精伪装带来的微红,构成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向一个被迫屈服、寻求庇护的弱者。 王太太的手果然在他腿上微微一顿! 享受拯救者角色的虚荣心瞬间被满足,尤其是在陈姐这个教导者面前! 她挺直背脊,优越感爆棚,目光带着不满射向陈姐: “陈经理!你看你!把孩子教成什么样了?本事?小默的本事就是让我舒坦!这才是最大的本事!” 第3章 云顶惊变 陈姐脸上的职业笑容瞬间僵裂!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刚被她推进火坑的猎物,竟会反手一刀,精准捅在她最得意的教导上! 矛头直指她的威逼! “王太太,我……” 陈姐试图辩解,声音发紧。 王太太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行了!以后小默听我的!有我在,看谁敢为难他!” 她那只搭在陈默腿上的手,暗示性地又拍了拍。 陈默身体依旧微僵,脸上却绽开更温顺、带着感激的笑容: “嗯,我听王太太的。” 他顺从应着,低垂的目光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寒芒! 第一步,分化!成功! 他这才伸手,拿起那个沉甸甸的信封。 指尖触碰冰冷崭新的纸币,感受到母亲生命的重量——出卖灵魂的价码。 整个过程,无视了陈姐那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混杂着震惊、愤怒和被背叛恐惧的脸色。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着王太太,笑容驯服而真诚: “王太太,我敬您。谢谢您……给我机会。” 仰头,一饮而尽!辛辣如毒,灼烧喉咙。 王太太满意地笑了,笑声在奢华的套房里回荡。 陈默放下酒杯,笑容完美依旧。 他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陈姐那张因愤怒惊疑而扭曲的脸。 那眼神,不再是屈辱的羔羊,而是平静地评估着……猎物。 陈姐接触到这目光,心头猛地一悸!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那眼神……冰冷、陌生、带着让她毛骨悚然的审视! 仿佛她才是砧板上的肉! 陈默嘴角的弧度,几不可查地加深一瞬。 那不是假笑,而是一个冰冷的、属于猎人的、宣告狩猎开始的微笑。 规则?我进来了。 代价,我付了。 现在,该轮到我制定规则了。 他优雅地拿起酒瓶,为王太太续上红酒,动作行云流水,笑容温和亲切。 仿佛刚才那致命的分化从未发生。 陈姐如坐针毡,第一次在这个玩物身上,感受到了巨大而失控的危险! 砰——! 就在这表面平静、暗流汹涌的时刻! 套房厚重的雕花实木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狂暴的巨响! 不是敲门! 是被人用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狠狠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响瞬间撕裂了爵士乐的慵懒和王太太的笑声! 房间内三人脸色剧变! 陈姐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王太太手中的红酒杯啪嚓一声摔碎在地毯上,猩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蔓延开! 她脸上的得意和掌控瞬间被惊恐取代! 陈默的心脏也猛地一沉! 但他强行控制住表情,只有瞳孔骤然收缩! 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光线,如同暴怒的黑熊! 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魁梧,穿着掩不住暴发户气息的昂贵西装。 一张国字脸此刻因暴怒而扭曲涨红,双目圆瞪,布满骇人的血丝! 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面色不善、身材壮硕的黑西装保镖。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瞬间就钉在了沙发上的王太太和陈默身上! 尤其是看到王太太的手还搭在陈默腿上,而陈默这个英俊得扎眼的年轻男人正殷勤地倒酒…… “王!丽!娟!” 男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声音震得水晶吊灯都在嗡嗡作响, “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你他妈就在这小白脸的温柔乡里快活?啊?” 王太太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 “老…老公?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明天才……” “老子不来?” 男人大步流星地冲进来,带着一股狂风,一脚踢开挡路的矮几,上面的酒杯果盘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他指着王太太的鼻子,唾沫横飞: “老子不来,怎么抓你包养小白脸的现行!怎么看你给老子戴绿帽子?啊?”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陈默,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还有你!小兔崽子!长着一张吃软饭的脸!敢动老子的女人?活腻歪了?” 空气凝固了! 王太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陈姐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想往后退缩。 陈默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下一秒就可能让保镖把他从这88层高的云顶扔下去! 危机! 致命的危机! 远超屈辱,直逼生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窒息时刻,在男人那吃人般的目光锁定下,陈默脸上那完美的职业笑容,竟然没有崩溃! 相反,他眼底深处那刚刚破土而出的、冰冷的猎人光芒,如同淬火的利刃,骤然变得更加锐利、更加危险! 沉默知道,对方表现的越平静,就越危险,因为法治社会,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肾上腺素飙升! 目光飞快地扫过暴怒的男人、吓瘫的王太太、惊恐的陈姐、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数据流般涌入! 生存!必须立刻化解这生死危机! 反击!利用这突如其来的风暴! 陈姐!王太太!还有……这个暴怒的丈夫!* 陈默深吸一口气,在那狂暴的怒骂声浪中,他猛地站起身! 动作快而不乱! 他没有试图辩解,也没有丝毫畏惧退缩,反而迎着男人那噬人的目光,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极度的、带着被污蔑的震惊和职业性委屈的表情! 他抢在男人再次咆哮之前,指向地上碎裂的酒杯和狼藉,大声说道: “先生!请您冷静!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王太太她刚才突然心悸气短,非常危险!” “我是她的理疗师!第一时间进行了应急处理!陈经理可以作证!我们正要联系医院!您看,王太太的脸色现在还很差!” 陈姐也及时反应过来,脸色苍白: “是的,先生,我们正准备去医院呢!” “要是王太太真再做对不起您的事,我也不可能在这里!” 王太太也反应过来,故作病态,装可怜看向丈夫: “老……老公,你要相信我,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他真的是我找的理疗师,我的我发誓……” 第4章 规则?他进来了 王建强那张暴怒的猪肝脸,因陈默那句“心悸气短”的急智而僵住了一瞬。 他狐疑的目光刀子般刮过王太太煞白的脸,又狠狠钉回陈默身上,粗重的呼吸喷着酒气: “理疗师?应急处理?你他妈当老子是傻子?” “不敢!” 陈默脊背挺得笔直,声音却压得又低又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路的急促,目光却锐利如鹰隼般锁住王建强那张油光满面的脸, “王先生,您气冲顶门,太阳穴青筋暴跳,眼白带赤,这是肝阳上亢、气血逆乱之兆!您最近是否常感头胀眩晕,耳鸣如潮,夜不能寐?稍有不慎,便是中风先兆!” 这些话,陈默也不是乱说,毕竟按摩师很多手法,都是跟中医有关。 以前为了能手更好的技术,他经常看一些中医的书! 陈默的话,字字如针,精准地扎在王建强最隐秘的恐惧上。 他刚抬起来准备扇人的手猛地顿在半空,脸色变幻不定。 陈默知道自己说对了,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犹豫,语速更快: “王先生,您的身体才是根本!让我帮您看看,我陈家祖传的手法,可以帮你调理身体,至于效果,你可以亲自感受!” 他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毕竟调理身体这种事情…… 王建强脸上的暴戾被惊疑取代,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那该死的眩晕感和半夜的耳鸣,连他包养的小明星都抱怨过! 他死死盯着陈默,像是在评估一件危险物品的真伪。 “好…好得很!” 王建强突然狞笑起来,那笑声干涩刺耳,带着毒蛇般的阴冷, “小子,有点门道是吧?行,老子给你个机会!三天,三天后你来找我,要是老子看不到效果,后果你知道的!” 他话锋陡然一转,淬了冰渣, “不过,你给老子听清楚!你妈,现在就在市医院抢救室,对吧?” 陈默的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老子有的是法子,” 王建强凑近一步,浓重的烟酒气几乎喷在陈默脸上,压低了的声音如同恶鬼的低语, “让手术台上的刀…偏那么一点点!或者…术后恢复出点‘意外’,懂吗?” 说完,他伸手从陈默怀中拿出那装八万块钱的信封,将里面的钱都拿出来,羞辱般的砸在陈默身上,散了一地! 陈默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面前,他和他家人的命,轻贱如蝼蚁! “懂。” 陈默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他强迫自己低下头,避开对方那噬人的目光,脊梁骨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弯。 所有的骄傲、算计、刚刚燃起的猎人锋芒,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可眼中的南无光芒没消散!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了腰。 昂贵的西裤膝盖处,沾染上地毯上泼溅的红酒污渍和玻璃碎屑。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一张一张,去捡拾地上那些散落的、沾着酒液和尘土的百元大钞。 王建强居高临下地看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掌控的快意。 陈默的手指停顿了零点一秒,对王建强的羞辱,他没有反抗,沉默地、顺从地,将那张被鞋尖“恩赐”过的钞票,也捡了起来。 “滚吧。” 王建强像是看腻了驯服的狗,嫌恶地挥挥手, “记住,三天晚上!还有,你妈那边,老子的人会‘照应’着!” 陈默攥紧那叠冰冷的、浸透屈辱的救命钱,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间金碧辉煌的魔窟。 陈默卑微的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 刚出了云顶! 陈默几乎是一路狂奔冲进了市医院急诊大厅,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 缴费窗口排着长队。 陈默紧紧攥着那叠沾着酒渍和尘土的钱,指尖冰凉。 他低着头,将钱和父亲的身份证递进窗口,嘶哑道: “陈桂芬,缴手术押金。” “八万?”收费员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接过钱快速清点。 就在这时,陈默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侧后方柱子旁的一道身影。 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色夹克的男人,看似在低头刷手机,但屏幕的微光清晰地映亮了他不时瞥向缴费窗口的、鹰隼般锐利的眼神! 是王建强的人! 他真的派人盯着! 对方不仅不信他,更是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宣告:你和你家人的命,时刻捏在我手心! “缴好了,收据拿好。” 收费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僵默。 陈默接过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收据,强迫自己转身,走向抢救室的方向,每一步都沉重如灌铅。 路过那根柱子时,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那灰夹克男人落在他背上、如同实质般的审视目光。 抢救室外刺目的红灯还亮着。 父亲蜷缩在冰冷的塑料椅上,看到陈默,他猛地站起来,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默…默儿!钱…钱交了?你妈…你妈有救了?” “交了,爸。” 陈默反手用力握住父亲冰冷颤抖的手,试图传递一丝力量,声音却干涩紧绷, “妈会没事的。” 父亲浑浊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拍着陈默的手背。 那滚烫的眼泪,烫得陈默灵魂都在灼痛。 他扶着父亲坐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走廊尽头! 那个灰夹克的身影,像幽灵一样,倚靠在拐角的阴影里。 屈辱、愤怒、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藤般缠绕着陈默的心脏。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抢救室紧闭的大门,那刺目的红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瞳里。 王建强以为用母亲的命就能碾碎他,让他变成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 陈姐以为靠那些肮脏的规则就能永远把他踩在脚下? 王太太以为施舍一点钱就能换来他永久的驯服? 规则?他进来了。 代价?他付了。 “王建强,你如此羞辱我,那就别怪我了!还有陈姐,你也给我等着,接下来就该到我了!” “王太太,虚妄你不要让我失望!” 陈默报复王建强和陈姐的心思,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脑海中更是出现一个恶毒的计划…… 第5章 猎物?不,是猎手 魅颜国际的晨光,被消毒水味和精油的甜腻割裂。 陈默踏入休息室,廉价衬衫下的肌肉线条绷紧如弦。 昨夜医院的消毒水味仿佛还粘在鼻腔里,与八万块钞票上残留的云顶酒渍混合成屈辱的烙印。 “哟,我们‘头牌’来了?” 陈姐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丝,从门口甩进来。 她抱臂斜倚门框,妆容精致如面具,眼底却翻涌着赤裸的恨意。 昨天在云顶,陈默借王太太那把刀捅她的那一下,够狠,够毒! 她踩着高跟鞋,无声地逼近,每一步都敲在陈默紧绷的神经上。 “VIP3的孙太太,点名要你。” 她红唇勾起,笑容淬毒,“孙太太的挑剔,你是知道的。伺候不好,砸了魅颜招牌的后果……” 孙太太,圈内有名的难缠。 手法力道差一丝,精油味道浓一分,都能被她尖利的指甲戳着脊梁骨骂上半小时。 更别提她那双审视货物的眼睛,总带着令人作呕的狎昵。 陈默垂眸,指尖在廉价的工装裤上掐出白痕,声音却平稳无波: “知道了,陈姐。” 没有辩解,没有反抗。 驯服得如同被抽走了脊梁。 陈姐眼底的快意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深的阴鸷取代。 这还不够! VIP3室。 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 “轻了!没吃饭吗?” 孙太太尖厉的声音刺破宁静, “我要的是松解!不是挠痒痒!” 她猛地翻身,保养得宜的手带着凌厉的风,“啪”地一声拍在陈默小臂上! 火辣辣的疼。 陈默动作微顿,脸上瞬间焊上那副完美的、带着歉意的职业微笑: “抱歉孙太太,我调整力道。” 指尖重新落下,精准按在紧绷的肩胛提肌上,力道陡然加重三分! “嘶——!” 孙太太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又皱眉, “太…太重了!你想捏死我?笨手笨脚!陈经理怎么教你的?” 侮辱性的词汇如同冰雹砸下。 陈默沉默着,汗水从鬓角滑落,滴在昂贵的埃及棉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他眼底深处,那片死寂的荒原下,冰封的火焰无声燃烧,但脸上笑容纹丝不动,只有指下的肌肉控制得更加精微,在对方的耐受极限边缘游走。 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两天,成了陈默的炼狱。 陈姐的报复精准而恶毒: “技术考核突击!” 在陈默连续服务完三个难缠VIP,手指酸麻时,陈姐笑吟吟地宣布。 考核官是出了名严苛的老技师,鸡蛋里挑骨头,陈默“理所当然”被批得一无是处,扣罚绩效。 “小陈,顶个班!” 深夜,刚拖着灌铅双腿回到出租屋,陈姐的电话如同催命符。最邋遢、脾气最爆的醉酒客人,吐了他一身。 清理时,对方油腻的手还不忘在他腰上掐一把。 “休息室?那是给优秀员工的。” 陈默的储物柜被清空,东西胡乱堆在走廊角落。 午休?只能在消毒间冰冷的地板上靠一会儿。 每一次刁难,陈默都沉默地接下,像一滩没有波澜的死水。 他眼底的麻木似乎更深了,仿佛真的被彻底碾碎。 但心中的复仇执念也越发浓厚,只等待爆发的时候! 这让陈姐在快意之余,又隐隐感到一丝失控的烦躁。 这不像她认识的、那个骨子里带着傲气的陈默。 陈默等待的转机,在王太太踏入魅颜的那一刻到来。 “王太太!您可来了,今天气色真好!” 陈姐瞬间变脸,热情得如同见了亲娘,扭着腰肢迎上去,试图挽住王太太的手臂。 王太太却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目光直接越过她,精准地钉在角落里正低头整理工具车的陈默身上,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关切: “小默?脸色怎么这么差?” 陈姐脸上的笑容一僵。 陈默抬起头,动作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强撑。 他看向王太太,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温顺、依赖,甚至带着点委屈的笑容。 这笑容,他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只为这一刻。 “王太太。” 他声音微哑,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 “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 他目光飞快地、极其“不安”地扫了旁边的陈姐一眼,又迅速垂下,仿佛受惊的小鹿。 这个眼神,精准地落入了王太太眼中! 陈姐心头警铃大作!她立刻堆笑解释: “王太太,小陈年轻,多锻炼锻炼是好事……” “锻炼?” 王太太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上位者的不耐,她锐利的目光刀子般刮向陈姐, “陈经理,我怎么听说,你最近给小默安排的都是些特殊客人?还突击考核?扣他钱?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她每说一句,就逼近陈姐一步,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如同丧钟。 “我……” 陈姐被这连珠炮般的质问砸得脸色发白,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我的人!” 王太太猛地拔高声音,响彻整个走廊,所有竖着耳朵偷听的员工都吓得一哆嗦, “轮得到你来锻炼?轮得到你来教?” 她指着陈姐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上次在云顶,你就差点误了我的事!现在又来这套?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位置坐得太稳了是吧?” “王太太!误会!绝对是误会!” 陈姐慌了神,试图辩解。 “闭嘴!” 王太太厉声打断,目光转向陈默时,又奇迹般地柔和下来,带着施舍般的庇护欲, “小默,跟我来,去我专属的休息室。以后,你的排班,我亲自定!” 她示威般地瞪了面无人色的陈姐一眼,亲昵地拉着陈默的手腕就走。 “还有,” 王太太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如同冰冷的判决, “陈经理,我看你是太闲了。下个月所有VIP客户的月度维护回访报告,你亲自做!我要看到每个客户的详细反馈!做不好,你就给我滚去前台站岗!” 陈姐如遭雷击,僵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精心维持的经理尊严在王太太的怒火和周围员工若有若无的窥视目光下,被撕得粉碎! “都怪你,陈默!” “敢在王太太跟前装可怜,博同情,让她对付我,你给我等着!” 她看着陈默被王太太拉着离开的背影,眼中散发着冰冷寒意。 专属休息室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死寂的空气和无数道窥探的目光。 王太太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满意地看着垂手侍立的陈默: “小默,姐姐给你出气了。那老女人,就是欠收拾!” 陈默脸上依旧是那副感激涕零、带着依赖的温顺笑容,声音低柔: “谢谢王太太。没有您,我……”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仿佛后怕又委屈,满足王太太的掌控欲望! “放心,” 王太太享受着这种掌控和庇护的快感,挥挥手, “有我在,魅颜没人能动你。以后,你就专门负责我,还有我介绍的朋友。” “嗯,都听您的。” 陈默顺从地应着,微微躬身,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锋芒。 第一步狩猎,成功。 陈姐,这条盘踞在魅颜食物链中层的毒蛇,已被他借王太太之手,狠狠钉在了耻辱柱上,权力根基开始动摇。 但这远远不够。 王太太?也不过是他向上攀爬的下一块垫脚石。 他进来了,付出了代价。 第一个目标就她了…… 第6章 抓奸 王太太专属休息室。 陈默刚进来,王太太就扑上来,一把将他搂在怀中,胸前两大馒头挤压着他的手臂! “别,王太太……” 陈默身体一僵,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将她拉开! 王太太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陈默见状,知道她误会了,急忙解释: “王太太,这段时间陈姐一直针对我,而你刚才又那么对她,我怀疑她会借机报复我们,所以……” 王太太听到他的解释,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不屑: “陈丽?就凭她?” 陈默想到刚才她看陈姐看他的眼神,充满阴狠眸子: “王太太,我知道你不怕陈姐。可你想过没有,要是她真的怀恨在心,联系您的丈夫,过来抓奸呢?要知道他可是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王太太想起云顶时,丈夫暴怒的神情,有些害怕:“你说的对,我们确实要访一访她。” 说到这,她伸手挑着沉默的下巴:“今天就正常按摩,不过,晚上你可要陪我!” “没问题,晚上我一定会满足您的!” 陈默顺从点了点头,他还需要利用王太太,对付陈姐,更何况王太太还是他跨越阶级的重要人物。 ………… 另一边! 陈姐站在自己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指关节捏得发白,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镜面倒映着她扭曲的脸——精心维持的经理权威,被王太太当众撕得粉碎,成了全店的笑柄! 下个月那该死的回访报告,更是悬在头顶的铡刀! “陈默…小杂种!” 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淬出毒火, “借王太太的势压我?好!很好!我看你这靠山…能有多稳!” 一个疯狂而恶毒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型。 她要釜底抽薪! 让王太太彻底厌弃陈默,甚至…恨他入骨! 行动! 陈姐抓起手机,指尖因用力而颤抖,拨通了那个让她厌恶却又不得不利用的号码: “王总?是我,陈丽。” 她声音瞬间切换成一种混合着恐惧和讨好的哭腔, “求您…求您快来魅颜一趟!出…出大事了!王太太她…她把陈默那小子单独叫进她专属包厢了!” “门反锁着!里面…里面动静不太对!我实在拦不住啊王总!” 她刻意停顿,留下无限暧昧的想象空间。 “什么?” 电话那头,王建强暴怒的咆哮几乎震碎听筒: “贱人!狗男女!给老子等着!” 陈姐望着被挂断的电话,满脸阴森的狠辣之色! “陈默,你等我给你的大礼吧!” 说完,她的目光看向某个方向,眸子中闪耀着冰冷的寒光…… 王太太专属包厢。 陈默正专注地为王太太进行肩颈调理,指法沉稳精准。 王太太闭着眼,享受难得的放松。 突然! 砰——! 包厢厚重的实木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踹开! 门锁应声崩裂! 王建强如同一头发狂的棕熊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 他双目赤红,目光如同淬毒的标枪,瞬间钉死在按摩床上! 王太太惊叫一声,猛地坐起,真丝睡袍滑落肩头。 陈默动作骤停,迅速收手后退一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无辜。 “王丽娟!陈默!好!你们真好!” 王建强指着两人,气得浑身发抖, “光天化日!在老子的地盘上偷情?当老子是死人?” “王建强!你发什么疯!” 王太太又惊又怒,更多的是被当众撞破好事的极度羞愤, “你好好看看,谁偷情了?我在做理疗!陈默是技师!” “理疗?锁着门理疗?” 王建强狞笑,唾沫横飞, “当老子三岁小孩?陈默!小杂种!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 他大手一挥, “给我打!往死里打!” 保镖如狼似虎扑向陈默! 陈默亮刃! 就在保镖的手即将抓住陈默衣领的刹那! “住手!” 陈默猛地抬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住了保镖的动作! 他目光如电,直射向门口阴影处——那里,陈姐正探头探脑,脸上带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扭曲的快意! “王总!” 陈默语速极快,清晰有力,直指核心, “您被人当枪使了!是陈经理!是她故意打电话给您,诬陷我和王太太!目的就是要借您的手除掉我,报复王太太!您看她在哪里!” 他手指精准地指向陈姐藏身的方向! 王建强猛地转头! 陈姐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化作惊恐的惨白! 她下意识想缩回去,却已暴露无遗! 王太太顺着陈默的手指看去,瞬间明白了! 陈默说的对,自己被这贱人设计了! 一股被愚弄的滔天怒火直冲头顶! “陈丽!” 王太太的尖啸声几乎掀翻屋顶,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面如死灰的陈姐, “果然是你!你这阴险毒妇!自己没本事坐不稳位置,就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害我?还想害小默?还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王建强也愣住了,狐疑的目光在陈姐惨白的脸和陈默镇定,甚至带着一丝悲愤的表情间来回扫视。 “不是…王总!王太太!他胡说!他血口喷人!” 陈姐彻底慌了,语无伦次。 “够了!” 王太太怒不可遏,声音如同冰刀, “王建强!你宁愿信这个贱人的挑拨,也不信我?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她越说越气,迁怒之火熊熊燃烧: “好!好得很!陈丽!你被开除了!立刻!马上!给我滚出魅颜!从今以后,别让我在这个圈子里再看到你!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你!王建强!” 王太太矛头转向丈夫,积压的怨气彻底爆发, “你除了会听风就是雨,疑神疑鬼,用下三滥手段威胁人,你还会什么?滚!都给我滚出去!” 王建强虽然是暴发户,但也傻,到了现在,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是被陈丽给利用了! “陈丽,你很好,给我等着!” 说完,他的脸色瞬间变了,笑着对王丽娟认错: “老婆,你就原谅我吧,我也是被骗的!” “你给我滚!” “好好,我这就滚!” 王建强笑着离开包厢,还顺带关上门! 自从云顶的事后,他就怀疑陈默和王丽娟有染,只是他没有证据! 他站在门口,阴沉着脸,眸子中散发着寒光,冷冷: “陈默你这个小杂种,敢绿我,我让你不得好死!还有陈玉娟,你这个贱人!” 陈姐被保安拖出魅颜,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下。 经理梦碎,职业生涯终结! 滔天的恨意几乎将她吞噬! “陈默…王丽娟…你们毁了我…我要你们死!”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建强的私人号码,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刻意揉进一丝勾魂的媚意: “王总…求求您…见我一面…就在您公司楼下停车场…我知道错了,我有办法帮您…彻底解决掉那个让您不痛快的小杂种…还有…让您…出出气…”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王建强阴沉的声音: “等着。” 第7章 内衣陷阱 停车场! 昏暗的角落,陈姐看到王建强的豪车驶来,如同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猛地扑到车窗边。 车窗降下,露出王建强那张阴沉油腻的脸,他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堪却依旧有几分姿色的陈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丝玩味。 “王总…” 陈姐挤出最妩媚的笑容,身体故意贴近车窗,领口微敞, “求您…给我条活路…我知道王太太很多秘密…还有陈默那小子的软肋…只要您高抬贵手,保住我经理的位置…我什么都听您的…您想怎么…都行…” 王建强嗤笑一声,突然伸手,隔着车窗一把揪住陈姐的头发,狠狠将她的脸按在冰冷的玻璃上! “贱货!就凭你?也配跟老子谈条件?” 他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经理位置?想都别想!不过…” 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捏住陈姐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你这条疯狗,用来咬人,倒还有点用。” 陈姐痛得眼泪直流,却不敢挣扎,眼中只剩下绝望的疯狂: “王总…您说…要我做什么?” 王建强松开手,示意她上车,阴冷道: “先让我泄泄火再说!” 陈姐刚上车,王建强就扑上去。 刺啦一声,直接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破,两座洁白的大山暴露在他眼前! 王建强望着眼前这一幕,眼睛都红了,粗暴的拱了上去…… 一时间,整辆车剧烈晃动起来,伴随着阵阵让人遐想连连的声音…… 几分钟后,摇晃的车才停下来。 王建强喘着粗气,软软在驾驶位上,满脸满足! 然而…… 陈姐就不一样了。 她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鄙视着王建强,心中更是暗想着! 就这,废物一个! 怪不得,王太太会出轨,要我、我也出! 王建强缓过神来,目光凝视着陈姐: “王丽娟那个贱人,最近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有那个陈默,仗着有她撑腰,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样?三天之约快到了,老子要他们身败名裂!彻底完蛋!” 他凑近,压低声音,如同恶魔低语: “我要你想办法做实了两人的奸情!让所有人都相信,陈默就是王丽娟养的小白脸!” “让那个贱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至于陈默…等老子拿到‘证据’,捏死他就像捏死蚂蚁!事成之后,魅颜的总经理位置还是你的!你暂时担个顾问吧!” “谢谢王总,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陈姐顿时大喜,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王建强点了点头: “行了,你回去上班吧,我会通知下去!还有,我们两个的事情,最好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我知道!” 陈姐说完,就下车了…… 等她返回魅颜的时候,王太太已经不在了! 魅颜的其他人看到她回来,都议论纷纷! “陈丽不是被开除了吗?她怎么又回来了!” 是啊,听说得罪王太太,被开除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刚才总部那边有打电话过来,说她可以回来上班了,只是不再是经理,而是顾问!” “那就是降级了呗!谁让她得罪有王太太撑腰的陈默!” …… 陈丽听着同事们的议论,脸色难看,眼中的仇恨更盛了,那是对陈默和王太太的仇恨! “看什么看,你们都不用忙了吗?” 陈丽怒喝一声,快速朝着魅颜里面走去! 魅颜国际的消毒水味里,混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高档女香的甜腻。 陈姐踩着细高跟,幽灵般闪进空无一人的顶级VIP物料间。 她的目标明确——王丽娟专属的恒温衣柜。 指纹锁在王建强提前搞到的临时权限下,无声滑开。 一件极其私密的黑色蕾丝内衣,被精心叠放在最上层,薄如蝉翼,带着王丽娟惯用的、昂贵的鸢尾尾调。 陈姐抓起它,冰冷的蕾丝边刮过掌心,如同毒蛇的信子。 她眼中翻涌着刻骨的怨毒,指甲狠狠掐进那柔软的布料里,留下细微的褶皱。 “王丽娟,陈默,你们毁了我……我就让你们彻底烂透!烂到骨子里!” 她将内衣死死攥成一团,如同攥着仇人的心脏。 转身,目标明确——陈默的工具推车! 它正停放在通往公共理疗室的拐角,等待主人使用。 四下无人,只有监控摄像头冰冷的红点。 陈姐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王建强的人早已关照过监控室。 她飞快地掀开工具箱最上层的无菌布,将那团黑色蕾丝粗暴地塞了进去,压在几卷绷带之下。 动作快如鬼魅,做完这一切,她迅速闪入旁边的员工洗手间,反锁门,只留一条细缝,手机摄像头无声地对准了那辆推车,调至录像模式,屏幕光映亮她眼中嗜血的兴奋。 猎物,即将入网。 陈默推开公共理疗室的门,里面等待的是一位熟客。 他收敛心神,脸上挂起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推着工具车沉稳进入。 指尖搭上客人肩颈,精准按压,力道渗透,心神却高度紧绷。王建强给的三日之期,如同悬顶之剑。 他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陈师傅,这边…对,就是这,最近酸胀得厉害。” 客人指点着位置。 “好的,张太太,这个筋膜粘连点,我那工具帮您重点处理一下。” 陈默走出包厢,来到公共理疗室的拐角,目光下意识扫过工具车,发现给人动过,他瞬间明白…… 不过,他还是装作没发现,手在工具箱内一掏,一条黑色蕾丝内衣出现在他手中! 一丝极其微弱、不属于消毒水和精油的、过分甜腻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钻进鼻腔。 他心头猛地一沉! 不好! 几乎在直觉警报拉响的瞬间,他猛地掀开无菌布! 那团刺目的黑色蕾丝,如同狰狞的毒蜘蛛,赫然暴露在灯光下! 顶级的面料,暧昧的款式,还有那独属于王丽娟的、极具侵略性的香水味! 陈默瞳孔骤缩! 脑子嗡的一声! 栽赃!陈姐!王建强! 念头电闪而过,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砰!” 理疗室的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外面狠狠踹开!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王建强如同地狱爬出的凶兽,带着两个铁塔般的保镖,堵死了门口! 他赤红的眼睛第一时间就死死盯在陈默手上,那只正抓着那件黑色蕾丝内衣的手! 当场抓奸! 空气瞬间冻结! 时间仿佛停滞。 第8章 绿帽宣战 “贱货——!” 王建强的咆哮声带着血腥气,炸裂开来! 他整个人因为极致的暴怒而微微发抖,脸上的横肉都在抽搐,伸出的手指如同要戳穿陈默的喉咙: “王丽娟!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你他妈说的清清白白?啊?”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随后冲进来的王太太脸上。 “证据!铁证如山!小杂种的手都还抓着你的骚玩意儿!” 王太太脸色煞白如纸,看到陈默手中那件眼熟到刺目的内衣,再看看门口状若疯魔的丈夫和保镖,还有门外探头探脑、脸上带着惊惶看好戏的员工,巨大的羞辱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下意识想辩解: “不…这不是…这是栽赃!是陈丽那个贱人……” “栽赃?” 王建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蹿到陈默面前,一把夺过那件内衣,狠狠甩在王丽娟脸上! 蕾丝边刮过她精心保养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 “人赃并获!小杂种手里抓着的内衣,不就是你给的吗?除了你谁还能打开你的储物柜!你他妈还敢狡辩?” 他彻底疯了! 积压的绿帽疑云、被愚弄的怒火、以及此刻铁证带来的刺激,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不再看陈默,所有的暴虐全部倾泻到妻子身上! “老子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蒲扇般的巴掌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扇在王丽娟脸上!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死寂的理疗室里炸开! 王丽娟被打得整个人趔趄着向后猛退,“哐当”一声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工具推车上! 推车翻倒,瓶瓶罐罐、精油、工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刺鼻的混合气味弥漫开来。 她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缕刺目的鲜血,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保镖立刻上前,如铁钳般死死扭住了陈默的双臂,巨大的力量让他瞬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 “王建强!” 王丽娟捂着脸,剧痛和极致的屈辱让她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眼中射出刻骨的怨毒, “你敢打我?” “打你?老子今天打死你都算轻的!” 王建强双目赤红,指着她鼻子咆哮,如同市井泼妇, “婊子!荡妇!吃老子的穿老子的,拿老子的钱养小白脸!还敢把野男人弄到眼皮子底下来恶心老子?” “老子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他猛地转向被保镖死死按住的陈默,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还有你,小杂种!还三天之约?老子现在就要你的命!让你妈在手术台上等着收尸吧!” 最后一句恶毒的诅咒,如同冰锥刺穿陈默的心脏! 母亲! 又是母亲! 他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眼底压抑的冰冷杀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双臂在保镖的压制下爆发出恐怖的力量,肌肉贲张!那保镖竟被他挣得一个踉跄! “按住他!” 王建强厉喝。另一个保镖立刻扑上,两人合力才将如同困兽般的陈默死死压跪在地! “呵…呵呵呵……” 就在这剑拔弩张、杀意弥漫的死寂中,一阵突兀的、带着血腥味的冷笑,从王丽娟喉咙里挤了出来。 那笑声由低到高,越来越尖利,越来越疯狂,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绝望和破釜沉舟的狠绝! 她顶着红肿的脸,扶着翻倒的推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的那只眼睛,死死盯着暴怒的丈夫,里面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再没有半分恐惧,只剩下同归于尽的疯狂! “好…王建强…你很好!” 她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磨出来,带着浓烈的血腥气, “你不是要证据吗?你不是认定我偷人吗?” 她的目光猛地转向被压跪在地、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孤狼般的陈默。 “行!老娘今天就坐实给你看!” 话音未落!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王丽娟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一股决绝的疯狂,猛地扑向陈默! 她染血的手指用力捧住陈默的脸,在丈夫目眦欲裂的注视下,在保镖惊愕松手的瞬间,将自己沾着血丝的、冰冷的嘴唇,狠狠印在了陈默的唇上! 一个粗暴、血腥、充满报复和宣战意味的吻!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王建强脸上的暴怒瞬间被极致的错愕和难以置信取代,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保镖的手下意识松开。 陈默瞳孔剧震!唇上冰冷而血腥的触感如同烙印! 他瞬间明白了王丽娟的意图——鱼死网破!彻底决裂! 下一秒,王丽娟猛地推开陈默,染血的唇勾起一个疯狂而妖异的弧度。 她昂起头,对着石化般的王建强,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匕首: “王建强!看清楚了吗?这顶绿帽子,老娘今天给你戴定了!戴得堂堂正正!” 她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目光扫过门口惊呆的员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玉石俱焚的尖啸: “都给我看清楚了!我王丽娟!就是跟他陈默睡了!怎么样?我不仅要睡他!我还要让他取代你这个废物!让你王建强彻底变成整个商圈的笑柄!烂在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疯了!你他妈疯了!” 王建强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巨大的羞辱和恐惧让他浑身发抖,指着王丽娟,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这个疯婆子!老子要杀了你们!一定要杀了你们!” “杀我?呵…” 王丽娟嗤笑一声,眼神如同淬毒的寒冰。 她突然俯身,凑到被这惊天变故冲击得有些失神的陈默耳边,压低了声音,语速快如子弹,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硝烟味: “小默!听着!这老畜生要弄死你!他查清了你妈的病房和主治医生!三天!最多三天!他会让你妈意外死在手术台上!然后是你爸!最后是你!不想死,就跟我联手!先弄死他!” 她直起身,目光扫过王建强那张因极度恐惧和暴怒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残忍的微笑。 “王建强,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离婚!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还有你那些见不得光的烂账…呵,咱们慢慢玩!” 说完,她看也不看如同被扼住喉咙的王建强,猛地推开挡在门口的保镖,踉跄却又无比决绝地冲出了理疗室,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片死寂。 第9章 坐实绿帽子 巨大的风暴中心,只剩下被彻底激怒、杀意沸腾的王建强,以及——缓缓从冰冷地面站起的陈默。 他抬手,用指腹重重擦过被王丽娟吻过、还沾着她血迹的嘴唇,动作缓慢而用力,仿佛要擦掉什么脏东西。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抬起,里面翻涌的不再是愤怒,而是彻骨的冰寒与一种近乎非人的平静。 他看向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毒汁的王建强,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猎人在锁定必死猎物时,露出的、无声的獠牙。 “王总,” 陈默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韵律,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落在王建强耳中,却如同地狱的丧钟, “三天之约,还没到。” 他微微偏头,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直刺王建强的心脏。 “你刚才说…要让我妈死在手术台上?” 陈默向前踏出一步,明明身形并不魁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竟逼得两个保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很好。” 他盯着王建强瞬间收缩的瞳孔,一字一顿,声音轻缓,却蕴含着冻结灵魂的力量: “那我们就看看,三天之后,到底是谁,会跪在地上,求谁开恩!” 理疗室死寂如墓,满地狼藉映着陈默眼底的冰焰。 王建强脸上的暴怒凝固成惊疑,保镖的手指在陈默的逼视下微微发颤。 “小杂种,你…你什么意思?” 王建强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不确定的嘶哑。 陈默没回答,只抬手抹去唇上最后一抹刺目的血迹,指尖碾过,留下暗红印痕。 他目光扫过王建强惊疑不定的脸,如同看一具倒计时的尸体,转身走向破碎的门口。 “站住!” 王建强厉喝,保镖下意识想拦。 陈默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砸在死寂中: “三天后,你会跪着求我。” 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光影交界处,如同投入深海的利刃。 “呸,你这个小杂种,那就看谁先跪下来求谁!” 王建强盯着空荡的门口,一股没由来的寒意猛地窜上脊背——那小子眼里的东西,不像虚张声势。 角落阴影里,陈姐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录像的红点疯狂闪烁,她死死捂住嘴,眼中却第一次溢出恐惧。 陈默走进消防通道的黑暗,背抵冰冷墙壁,掏出手机,屏幕幽光照亮他毫无表情的脸。 指尖划过通讯录,停在孙医生的名字上。 王太太最后那句耳语在脑中炸响: “他查清了你妈的病房和主治医生……” 他按下拨号键,声音沉入深渊: “孙医生,是我,陈默。我妈的术后监护……需要立刻升级到最高级别安保。” “钱不是问题。” “有人想要她的命。” 电话那头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陈默挂断,幽暗的屏幕上,倒映出他眼中无声燃烧的冰焰。 “王建强,想动我亲人,呵呵……” 他的眸子中迸发着冰冷的寒意,冷笑起来! 对于和王建强的三天之约,他已经无需在意了! 两人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陈默点开王太太的电话,发个信息过去: “在哪儿?” 信息很快就回复: “有事?” “你不是要对付王建强吗?我们见一面,商量一下怎么对付他!” “云顶酒店,808房!” 两人信息很简单,但目的很明显! 陈默收起手机,打车直奔云顶酒店! 刚敲门。 王太太就打开! 陈默走进去,反手关门! 一把将眼前的王太太搂在怀中! 手掌烙铁般钳在王太太腰侧,真丝睡袍下起伏的曲线在他掌心绷紧。 “你真敢睡我?” 王丽娟仰头,染血的唇角勾起讥诮, “不怕王建强把你碎尸万段?” 陈默眼底寒光炸裂: “我不睡,他就不动我家人了?” 手指猛地收紧,几乎掐进她皮肉, “绿帽子,不是你让我戴实的?还是你…怕了?” “怕?” 王丽娟被彻底激怒,眼中恨意燃烧, “他打我那一巴掌开始,就只剩你死我活!” 她反手撕开陈默衬衫纽扣,“ 来!让那老畜生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绿!” 陈默也不客气,反手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将她扔上去! 整个人扑上去,吻她的红唇,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嘤……” 王太太发出一声诱人的声音! 两人如同干柴烈火一般…… 黑暗中,喘息与娇喘,伴随着床,剧烈摇晃的枝丫声…… ………… 凌晨三点,房间才安静下来! 凌乱大床上只余冰冷的交易气息。 王丽娟裹着撕破的睡袍,指尖烟雾缭绕,眼神清醒如淬毒的刀: “说吧,怎么弄死那老畜生?他查你妈的主治医生,就是冲着要命去的!” 陈默赤裸上身靠在床头,肌肉线条在晨光里凝着冷硬的杀伐之气: “你的底牌呢?能把他送进去的东西。” “他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链,足够他蹲十年大牢。” 王丽娟吐出一口烟,烟雾里眼神狠戾, “还有他指使手下打残竞争对手的黑料,人证物证我都有!” “不够。” 陈默声音冰渣般砸落, “判刑太慢,他狗急跳墙的时间足够弄死我们十次。要快,要狠,要一击毙命,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他猛地盯住王丽娟: “他最怕什么?除了坐牢。” 王丽娟瞳孔一缩:“…钱!他的命根子!公司现金流一断,银行抽贷,债主能活撕了他!” “那就断他的现金流!” 陈默眼底掠过疯狂的算计, “他最近最大的项目,是不是城东那块地?” “对!他押上全部身家,还借了高利贷!” “那块地,” 陈默一字一顿, “批文有问题。” 王丽娟手中烟灰一抖: “你确定?” “我有个朋友,在市规划档案馆。” 昨天,他帮一位客人做调理的时候,对方打电话,被他听到的! 陈默继续说道:“那块地的地下文物勘探根本没做完!强行开工,文物局能让他倾家荡产!” 他俯身逼近王丽娟,气息带着血腥的压迫: “你拿着他偷税漏税的证据,去找他最大的债主!告诉对方,王建强快完了,批文是雷,银行马上抽贷!让对方立刻逼债!断他现金流!” “同时,” 陈默眼中寒芒如星爆,“把你手里的黑料,匿名捅给被他打残那人的家属!让他们去市局门口拉横幅!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让所有合作方和银行都看见!” 王丽娟倒吸一口冷气,心脏狂跳! 这组合拳太毒! 太狠了! 断现金流、引爆批文地雷、再叠加刑事丑闻…王建强绝对撑不过三天! “好!” 她眼中燃起同归于尽的疯狂, “我马上去办!但你妈那边…” “我妈那边,我来。” 陈默声音沉入冰海, “你只管让王建强,三天内,生不如死!还有,想办法转移擦财产,最好能跟他离婚!” “我知道怎么做了!” 王太太也不傻,起身穿上衣服,便离开了! 陈默目送他离开后,也跟着离开了! 第10章 什么条件? 沉默离开云顶酒店后,直奔市第一医院! 王太太跟他说的话,他可都记着! 另一边! 市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区。 陈桂芬躺在最里间的VIP监护室里,身上插满管子,脸色苍白如纸。 陈父静坐在一旁守护,满脸憔悴和担忧! 孙海平穿着白大褂,拿着病历夹,匆匆穿过安静的走廊,眼神望着陈父,有些闪躲: “陈先生,我来查床!请您回避一下!” 陈父急忙让开:“好的,孙医生,我这就走!” 等陈父离开后,他走到病床边上,看着床上的陈桂芬,小声呢喃: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没办法,因为……” 说到这里,他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手出一根针管,里面全是红色液体,就在他准备扎进输液管的时!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无声无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孙海平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叫出声,猛地回头。 陈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如同鬼魅。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孙医生,你这是干嘛?” 他的声音不高,清晰地落在孙海平耳中却如同惊雷, “我妈的情况,劳您费心。有任何风吹草动,任何计划外的药物、检查、或者人员接近…” 他搭在孙海平肩膀上的手,看似随意地轻轻拍了拍,力道却让孙海平半边身子都麻了, “…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微微俯身,凑近孙海平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恶魔的低语: “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记性特别好。谁对我妈好,我记一辈子。谁要是想动她…” 陈默顿了顿,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我让他全家,都记到下辈子去。” 孙海平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手中的针管掉落在地上,眼中闪过慌张和恐惧之色! 他看着陈默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杀意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明…明白!陈先生,这不是额外药物,而是针对陈夫人的药……” 孙海平声音发颤,连连点头, “您放心!陈夫人的监护级别现在是全院最高!所有用药、检查,我都会亲自过目!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很好。” 陈默收回手,脸上恢复了一丝极淡的、公式化的笑意, “辛苦孙医生。” 他不再看如蒙大赦、几乎虚脱的孙海平,目光转向母亲苍白的睡颜。 那眼神深处,翻涌着刻骨的温柔与无边的冰冷杀机,最终都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王建强的人接触过你?” 陈默的声音毫无起伏,却让孙海平瞬间如坠冰窟。 孙医生脸色惨白,嘴唇哆嗦: “是…是接触过…但我什么都没答应!陈先生!我发誓!” 陈默没看他,而是将目光看向地上的针管,语气冰冷: “那这是什么?” “这……这……这是……” 孙海平瞬间说不出话,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 陈默哪里还不清楚,还真被王太太说对了! 王建强果然对自己的母亲动手了! 他看向面无人色的孙海平,忽然问: “王建强许诺了你多少?或许什么条件?” “一……一百万,还有控制我的家人!” 孙海平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陈默没有说话,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只有无尽的冷漠! 孙海平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陈……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也不想还你母亲,但他控制我的家人,要是我不按照他说的做,我的家人就……” 他抓着陈默的裤脚,急忙说道: “陈先生,只要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对了,我还有王建强让我害你母亲的录音和转账记录!” 他谋害陈桂芬的事,虽然没有成功,那也是杀人未遂,一旦陈默曝光,也够他进去吃几年劳改饭了! “可以!把证据发给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确实不会把孙海平怎么样,孙海平是市第一医院内科最好的医生,而且他还需要孙海平后续为他母亲治疗! “好、好……我这就发给你!” 孙海平急忙操作手机,将证据发给陈默! 陈默收到证据后,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好奇: “孙医生,你就这么发给我了?你不管你家人了?” “这……” 孙海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当然想救家人,不然他也不会冒险害人。 但他更怕坐牢,一旦进去,他职业生涯就毁了,就算以后出来,同样无法面对家人! 陈默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你的家人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就让对方离开了! 孙海平急忙捡起地上的针管,逃离病房! 他刚离开,陈父就进来,好奇问道: “小默,你刚刚跟孙医生聊什么,他的脸色这么难看?” 陈默将孙海平刚才做的事情说一遍! 碰…… 陈父气得脸色涨红,怒喝: “王八蛋,我去找他算账!”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陈默赶紧将他拦下来: “爸,算了!妈后续的治疗还需要他呢!你以后多注意就好!” 陈父也知道孙海平是市第一医院最好的内科医生,他瞬间颓废的瘫软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医生不是救人的吗?怎么就成杀人的了!” 陈默望着父亲难过的样子,安慰: “爸,你放心,这些事情,我来安排,你看到妈就行了!” 陈父擦干泪水,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默,你也长大了,爸老了,帮不了你!事情你自己安排就好!” “行,那……爸,你看好妈,我有事就先走了!” 陈默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医院。 刚踏出医院大门,他便拨通了王太太的电话。 孙海平发来的证据,恰好能用来对付王建强。 只是他苦无门路,只能借助王太太,同时他还打算借王太太搭上某个人。 而孙海平给他的东西,此时正好能派上用场。 而有了这些证据,他才有和对方说话的资格! 这也是他的底气! 第11章 我要你跟我结婚 很快,电话就接通! 陈默站在街角阴影里,率先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王丽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掩不住狠厉: “高利贷的‘金鼎资本’刘总已经拿到偷税证据了,那老畜生现在估计正被堵在办公室砸桌子!” “横幅也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市局门口就会上演全武行!银行那边…风声已经透过去了,抽贷是迟早的事!” “很好。” 陈默眼底寒光一闪, “带我去见柳青颜,现在。” 柳青青是王建强最大的对手,他也是通过王太太了解到的! “现在?” 王丽娟有些意外,但随即了然, “行,她在‘听澜轩’。我正好要去处理财产冻结和离婚协议的事,送你过去就撤。” 听澜轩并非喧嚣会所,而是藏在老城区梧桐深处的一处私人茶苑。 青砖黛瓦,庭院深深,隔绝了外界的浮躁。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普洱的醇厚木香,沉静得让人心头发紧。 王丽娟显然轻车熟路,领着陈默穿过幽静的连廊,在一扇挂着听雪牌子的包厢前停下。 她推门前,自然地伸手替陈默理了理衬衫领口,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的喉结,动作亲昵。 包厢内,光线柔和。 一个穿着素雅月白色旗袍的女人正背对着门口煮水。身段窈窕,乌发松松绾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身。 柳青颜,三十二岁,眉眼如画,气质清冷如空谷幽兰。 然而,那双沉静的眼眸深处,却沉淀着经年不化的冰霜与刻骨的恨意。 她的丈夫,三年前在一场蹊跷的商业冲突中被王建强手下的人意外重伤致死,最终不治身亡。 王建强靠着关系运作和金钱开道,只推出几个无关紧要的替死鬼,自身毫发无损。 她的目光在陈默脸上停留一瞬,带着审视,随即落在王丽娟那带着占有欲意味的手上,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洞悉一切的弧度。 陈默和王太太推门而进! “青颜姐,” 王丽娟开口,“人带来了,陈默。手里有能让王建强万劫不复的好东西。” 很显然,来之前,她已经和对方联系过! 她看了柳青颜一眼,再次开口: “我有事,就先走了!” 柳青颜也没在意,目送她离开后,只微微颔首,示意陈默落座。 她提起红泥小炉上的铜壶,动作行云流水,滚水注入紫砂壶,茶香瞬间氤氲开来。 她斟了两杯,将其中一杯轻轻推到陈默面前,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王太太电话里说的好东西,是什么?” 她的目光直接锁定了陈默,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陈默没有碰那杯茶,上下打量着柳青颜,心中暗惊: 好漂亮的女人,可惜太冷了! 停了柳青颜的话,他从口袋拿出手机,调出孙海平发给他的录音文件,点开播放键,然后推到柳青颜面前的茶席上。 手机里传出王建强那标志性的、带着酒气和暴戾的低吼: “孙海平!老子只给你一次机会!让陈桂芬那个老不死的死在手术台上!做得干净点!” “事成之后,一百万立刻到你海外账户!要是敢耍花样,你老婆孩子……嘿嘿,我手下那些兄弟,可好久没开荤了……” 接着是孙海平惊恐颤抖的回应: “王…王总,我…我尽力…但风险太大…” “风险?老子就是风险!” 王建强的咆哮打断他,“按老子说的做!不然,后果自负!” 录音不长,却字字如刀,清晰无比地揭示了王建强买凶杀人的意图和赤裸裸的威胁。 转账记录的截图也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一个海外账户的入账信息,金额一百万,备注是医疗咨询费,时间就在陈默母亲手术后不久。 包厢内一片死寂。 只有录音结束后微弱的电流嘶嘶声,以及茶炉里炭火轻微的噼啪声。 柳青颜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在听一段无关紧要的新闻。 但当录音结束,她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看向陈默时,那眼底深藏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涌动着极其复杂的光芒。 是快意,是仇恨被重新点燃的灼热,更有一丝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处境的冰冷评估。 “东西不错。” 柳青颜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足够让他进去蹲到死,或者……死在里面。” 她拿起手机,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将录音和截图备份到自己云端,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放下手机后,柳青颜重新端起自己的茶杯,小啜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陈默。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稀有而危险的武器。 “东西我收了。” 柳青颜放下茶杯,紫砂杯底与檀木茶盘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你的条件?” 陈默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柳青颜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 “第一,立刻派你手下最精锐、信得过的人,24小时保护我母亲陈桂芬在市医院VIP3病房的安全,直到王建强彻底倒台,再无威胁!一只可疑的苍蝇都不能靠近!” 柳青颜微微颔首,这在她意料之中: “可以。我的人,专业,也干净。” “第二,” 陈默眼神锐利如刀,“王建强现在肯定像疯狗一样想咬死我。我需要你提供保护,确保我和我家人的绝对安全,直到尘埃落定!” 柳青颜唇角似乎弯了一下,极淡,带着一丝玩味: “在我的地盘上,他动不了你。你的人身安全,我接了。” 陈默心中微定,但并未放松。 他知道,真正的交易核心,还没开始。 果然,柳青颜身体向后,优雅地靠在明式圈椅的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专注。 “你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甚至,”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我还可以帮你更快地、更彻底地……碾碎王建强,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比坐牢更痛苦。”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知道,重头戏来了。 “但是,” 柳青颜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针,牢牢盯住陈默, “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陈默淡淡的问道! 柳青颜微微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股清冷的茶香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昂贵的冷冽香水味,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一只手朝着沉默伸过去,一身修长的手指,跳着陈默的下巴,红唇轻启,声音压得极低: “我要你跟我结婚……” 第12章 你同样是我的猎物? “什么?结婚!” 陈默震惊了,他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 以柳青颜的身份地位,以及她的颜值,就算丧偶,也绝不缺人追求,怎么会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 他实在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 柳青颜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淡淡开口解释: “你也不用惊讶,我说的结婚不是真正的结婚,我只需要一个人为我挡下一些麻烦,以及……” 陈默听到她的解释,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答应你!” 柳青颜坐直身子,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你别急着答应,我还有一个条件!” 字字清晰地敲在陈默的心鼓上: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陈默年轻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轮廓,最终落在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燃烧着警惕与决绝火焰的眼睛上。 “一件…只有你这种‘特殊身份’,才能接近目标,并且…绝不会引起怀疑的事。”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陈默眼中瞬间掠过的惊疑和戒备,然后才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吐出最后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条件: “一件需要你…付出一点‘特殊服务’才能完成的事。” 陈默闻言,脸色阴沉下来,变换不定,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说道: “说是什么事?” 他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只有和柳青颜合作,才能保证自身和父母的安危! 王建强能收买孙海平一次,就能收买第二次,甚至是医院的其他人! 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谁?” 柳青颜端起紫砂杯,指腹摩挲着温润的杯壁,红唇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如同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我要你去接近一个人。一个…能让王建强痛入骨髓的人。” 她顿了顿,欣赏着陈默眼中一闪而过的凝重,才缓缓吐出那个名字: “陈艳。” 陈默脑中瞬间闪过王丽娟曾经咬牙切齿提过的信息——王建强最得宠、也最危险的情妇! 一个踩着王建强肩膀起家,如今自己掌控着一家规模不小的贸易公司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 “她也是当年,参与构陷、最终害死我丈夫的元凶之一!” 柳青颜的声音陡然淬上刻骨的冰渣,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王建强是主谋,她就是那把最阴毒的刀!用身体、用谎言、用那些下作的手段!” 她身体微微前倾,旗袍勾勒出惊人的曲线,压迫感却如同实质: “这个女人,颜控,极度沉迷男色,尤其喜欢…特殊服务。但她疑心极重,像一条随时会反咬一口的毒蛇。更关键的是,她有个病态的嗜好——” 柳青颜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特别喜欢,抢我看中的任何东西。房子、项目、珠宝…尤其是男人。只要是我柳青颜多看一眼的,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到手,然后毁掉。” 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瞬间明白了柳青颜的用意——利用陈艳这个致命的嗜好,把他变成一枚精准射向王建强心窝的毒箭! 同时,也是对他特殊身份和特殊服务能力最残酷的考验。 “所以,” 柳青颜的声音带着恶魔般的诱惑与冰冷的命令, “我要你,以‘顶级私密理疗师’的身份,进入她的视线,以及传出我要跟你结婚的消息。” “让她对你产生浓厚的兴趣。让她相信,你是我柳青颜看中、更是要结婚的男人!” 她盯着陈默年轻而充满力量感的面容和身体,评估着这件即将被她投入风暴中心的武器: “你要做的,就是让她疯狂地想要抢走你。用你的技术,用你的…身体,让她对你放下戒心,让她沉溺其中。” “在这个过程中,你要拿到她手里掌握的王建强核心商业机密、洗钱证据,以及…当年害死我丈夫的直接罪证!” 柳青颜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入陈默眼底: “这个任务,九死一生。陈艳不是王丽娟那种蠢货,她精明、狠毒,王建强很多见不得光的勾当,都由她经手。” “一旦你暴露,或者让她起疑,你会死得悄无声息,连同你在医院的父母。” 包厢内死寂,只有茶炉炭火微弱的噼啪声,如同倒计时的秒针。 陈默沉默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片冰封的荒原下,无声燃烧的火焰。 王建强威胁母亲生命的狰狞面孔、陈姐阴毒的眼神、王丽娟染血的吻、父亲绝望的泪水…所有屈辱和仇恨的碎片瞬间熔铸。 他没有退路。 “好。” 陈默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没有任何犹豫,仿佛只是在答应一件寻常事, “我去。” 柳青颜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赞许的光芒。 够狠,够果断,是块好料。 “资料和进入她圈子的渠道,我会在半小时内发给你。” 她站起身,身姿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记住,从现在起,你就是‘莫辰’,一个刚从国外顶级水疗中心回来的神秘理疗师,背景干净,技术超群!” “最重要的是…非常懂得如何取悦和满足贵妇们深层次的‘需求’。” “你‘偶然’救了一位与我有私交的阔太,被她极力推荐给我。而我,对你很感兴趣,甚至迷恋到结婚的地步。” 她走到陈默面前,清冷的香气混合着危险的气息: “两天之内,我要你出现在陈艳的狩猎名单上。至于如何让她相信你是我看中的猎物…那是你的本事。” 柳青颜转身离开,旗袍下摆划出冷冽的弧度,留下陈默独自面对满室茶香和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陈默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忆起对方交付于他的任务,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且玩味的笑意,以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贵族的圈子……还真是错综复杂!柳青颜,你既然想利用我,将我视作猎人去对付陈艳,那便走着瞧。” “你妄图做我背后的猎人,可曾料到,自己同样会成为我的猎物?” 他嘴角再次上扬,那弧度中满是冷漠与笃定: “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掌控!” 柳青颜的美,以及对方散发出来的成熟气质和那完美的身材,勾起沉默心中的原始欲望,眼中满是贪婪和算计! 第13章 连结婚这种昏招都使出来了 幽暗的迷迭香私人会所顶层。 莫辰——陈默披上的崭新画皮,步履沉稳地踏入这片被金钱与欲望浸透的领地。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烟灰色亚麻衬衫,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蕴藏爆发力的麦色皮肤。 脸上扣着半幅银灰色金属面具,遮住了鼻梁以上,只留下线条冷硬的下颌和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这面具是柳青颜的手笔,隔绝了陈默过往的痕迹,也为他镀上一层神秘而危险的光晕,完美契合顶级私密理疗师“莫辰”的人设。 目标清晰:陈艳,王建强最锋利也最贪婪的情妇,柳青颜血仇名单上的关键人物。 “莫先生,这边请。” 侍者姿态恭谨,将他引向最深处的包厢。 厚重的天鹅绒门帘无声滑开,里面光线暧昧,丝绒沙发如同暗红的血泊。 一个穿着酒红色深V丝绒长裙的女人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指尖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缭绕中,她抬眼望来。 陈艳。 她的美极具侵略性,像淬了剧毒的玫瑰。 波浪卷发海藻般披散,红唇饱满如血,眼线刻意拉长上挑,眼神却像冰冷的探针。 她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评估,一寸寸刮过莫辰的肩宽、腰线、包裹在长裤下的长腿。 那目光赤裸,带着掂量货物价值的估量。 “莫辰?” 陈艳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像带着钩子。 “陈小姐。” 莫辰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丝毫谄媚,只有一种专业领域掌控者的从容。 他放下手中特制的银灰色理疗箱,箱体在昏暗光线下流动着冷硬的光泽。 “柳青颜那个冰寡妇,” 陈艳红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带着刻意的轻慢, “居然也有被男人迷到昏头,要结婚的时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她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却死死锁在莫辰脸上,试图穿透那层面具,捕捉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听说她对你宝贝得很?藏着掖着,生怕被人抢了?” 莫辰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态舒展却不松懈,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迎上陈艳探究的目光,面具下的嘴角似乎牵起一丝极淡的、了然的弧度。 “柳总抬爱。”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只是一个提供专业服务的人。” “专业服务?” 陈艳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深V领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哪种‘服务’能让她柳青颜神魂颠倒,连结婚这种昏招都使出来了?” 她指尖的烟灰轻轻弹落,目光在莫辰身上游移, “柳青颜看男人的眼光…啧,一向挑剔得很。上一个让她稍微多看两眼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她话锋一转,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却又字字如针: “倒是听说王建强家里最近也不太平,养了个叫陈默的小白脸?你不会也是柳青颜那个贱女人样的小白脸吧?” “啧啧,一个按摩店的穷小子,靠着王丽娟那蠢女人上位,闹得鸡飞狗跳,差点让王建强把老婆都打死了……真是,什么烂泥都能往金山上糊。”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莫辰的反应,试图找出哪怕一丝破绽,将眼前这个气质冷峻的莫辰和传闻中那个卑微的陈默联系起来。 莫辰放在膝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甲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但他面具下的脸如同冰封,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甚至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都未曾改变。 “陈小姐,” 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职业性的疏离, “我对旁人的家事没有兴趣。我的专业是解决身体的紧张与不适。” 他目光坦然回视陈艳,转移话题, “比如您,肩颈区域的肌肉张力明显失衡,斜方肌僵硬,左侧尤为严重。” “这通常与长期伏案、精神高压有关。如果不及时干预,头痛、眩晕会加剧。” 陈艳微微一怔。 莫辰精准点出的症状,正是她最近被王建强暴躁情绪和公司棘手项目折磨出的问题。 他不仅没被她的试探带偏,反而瞬间切入了她最隐秘的不适,展现出了不容置疑的专业洞察力。 这种掌控感,与她臆想中那个靠女人上位的陈默,天差地别。 一丝动摇在她眼底飞快掠过。 难道…柳青颜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就在这时,包厢厚重的天鹅绒门帘被一只涂着鲜红蔻丹、微微颤抖的手猛地掀开! “陈小姐!有急事……” 一个穿着会所侍应生制服、妆容却过于浓艳廉价的女人闯了进来,声音急促尖锐。 她脸上堆着刻意的讨好笑容,目光却像毒蛇的信子,瞬间锁定沙发上的莫辰。 陈姐! 尽管穿着制服,脸上刻意加厚的粉底也盖不住她眼底的怨毒和此刻的惊惶。 她显然是在这里躲风头,不知怎么混成了侍应生。 陈姐的目光落在莫辰脸上,那半幅面具遮住了额头和眼睛,但那熟悉的下颌线条,那挺拔的身形,那刻入骨髓的感觉…… “你…你是……” 陈姐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脸上讨好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被一种见了鬼般的惊骇取代,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气音, “陈默?” 这两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破了包厢内微妙平衡的空气! 莫辰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沉,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千分之一秒的惊涛骇浪被强行压入眼底最深处,他身体甚至没有一丝晃动,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陈艳狐疑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在陈姐和莫辰之间来回扫射。 “陈默?” 她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鹰隼,审视的意味浓得化不开。 “你认错人了。” 莫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恰到好处的冷漠疏离。 他甚至没有看陈姐一眼,只是转向陈艳,微微欠身, “抱歉,陈小姐,看来这里的服务人员需要重新培训。如果这是您的授意,请原谅我无法继续为您服务。”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以退为进! 第14章 我应该叫你莫辰,还是陈默呢? 陈艳眼底的狐疑更深。 陈姐那惊恐的表情不似作伪,但眼前这个“莫辰”的反应也过于镇定。 顶级理疗师的自尊心? 还是……欲盖弥彰? “站住!” 陈艳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命令的口吻。 她没看莫辰,而是将审视的、如同刮骨刀般的目光投向门口失魂落魄的陈姐,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你刚才,叫他什么?” 陈姐被陈艳的目光刺得一哆嗦,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王建强要她死,王丽娟要她死,现在,她似乎又撞破了陈艳更大的秘密! 她可是知道陈艳的手段,心狠手辣,被称为毒蝎子! “我…我……” 陈姐嘴唇哆嗦,冷汗瞬间浸透了廉价的制服领口,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语无伦次, “陈小姐…他…他不是莫辰…他是陈默!魅颜国际那个…那个被王太…被王丽娟包养的…” “够了!” 一声冰冷的暴喝在陈姐身后响起,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王建强的心腹打手,绰号“黑虎”的壮硕男人不知何时幽灵般出现在门口。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三角眼里闪烁着残忍的凶光。 他一把掐住陈姐的后颈,如同拎起一只待宰的鸡仔,巨大的力量让陈姐瞬间窒息,双脚离地,徒劳地踢蹬着。 “唔…唔唔!” 陈姐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黑虎看都没看包厢里的陈艳和莫辰,仿佛他们只是空气。 “王总让我给您带句话,” 黑虎的声音毫无起伏,像在念一句冰冷的判决,目光却穿透陈姐濒死的挣扎,盯在包厢内, “不该说的,烂在肚子里。不该看的,挖掉眼睛也没用。” 说完,他看也没看包厢一眼,推着陈姐,转身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脚步声如同死神远去的鼓点。 “我的事情,不需要他管!” 陈艳冰冷的说道,脸色微微发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王建强这赤裸裸警告!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和一丝被冒犯的寒意。 看来这段时间,自己的动作有些大了! 王建强这条疯狗,已经彻底撕破脸皮,无所顾忌了! 她将目光重新投向莫辰,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探究、猜疑、忌惮,还有一丝被血腥刺激出的病态兴奋。 她站起身,摇曳着走到莫辰面前,浓烈的香水味混合着血腥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又莫名亢奋的诡异气息。 “莫先生,” 陈艳的声音带着一种黏腻的甜,红唇几乎要贴上莫辰的面具边缘,吐气如兰, “看来,今晚的服务,得换个地方了。这里…味道不太好。” 她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划过莫辰的胸膛,停留在他的衬衫纽扣上,意有所指地轻轻一勾。 “我在楼上有个更安静、更私密的套房。” 她盯着莫辰面具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笑容妖冶,眼底却闪烁着毒蛇般冰冷的光, “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聊?比如…聊聊你到底是莫辰,还是……那个让王建强恨之入骨的陈默?” 她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诡异凝固的气氛。 是陈艳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陈艳皱了皱眉,似乎不满这不合时宜的打扰,但还是转身去拿手机。 就在她转身背对自己的刹那,陈默没有任何犹豫,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径直冲向包厢内附带的豪华浴室! 咔哒! 门锁落下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包厢里异常刺耳。 “莫辰?” 陈艳猛地回头,只看到紧闭的磨砂玻璃浴室门内,一个模糊而挺拔的身影。 “你什么意思?” 她脸上的妖冶笑容瞬间冻结,被一丝错愕和随即涌上的冰冷怒意取代。 “出来!”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里面人的所有动静。 “我累了,需要简单处理一下。” 莫辰的声音隔着水声和门板传来,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慌乱, “陈小姐不妨先看看谁找你?或许,是王总的问候到了?” 陈艳眼神一厉,低头看向手中疯狂震动的手机。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赫然是——王建强! 她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王建强这个时候打来,绝非偶然! 黑虎前脚刚走,后脚电话就来了,是警告? 是试探?还是…… 她狠狠瞪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仿佛要穿透那磨砂玻璃,看清里面那个男人此刻真正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被莫辰逃避激起的怒火和更深的疑窦,手指划向接听键,声音瞬间切换成慵懒娇媚的模式。 “喂,王总?这么晚了……” 浴室里,水龙头开到最大。 他双手撑在冰冷的台盆边缘,胸膛微微起伏,面具早已摘下,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却布满阴鸷杀气的脸。 门外,陈艳刻意压低但依旧能听清只言片语的对话声传来,伴随着她时而娇笑时而故作惊讶的回应。 “……哦?是吗?柳青颜那个冰寡妇真找了个小白脸要结婚?……呵呵,那她眼光可真够差的……” “……陈默?那个小杂种?王总您还惦记着他呢?……放心,他跑不了,您想怎么玩死他都行……” “……什么?那小子在您车上装东西?……呵,胆子不小啊……” 陈默眼神骤然一缩!王建强在追查他!而且似乎查到了什么线索! 就在这时,门外陈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尖锐: “……什么?你说陈姐临死前喊的是……他是陈默?”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陈默脑中炸开! 陈姐那个蠢女人! 垂死挣扎时竟然真的喊出来了! 黑虎当时在场,王建强知道了! 浴室门外,陈艳的脚步声瞬间逼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怒和冰冷的杀气,狠狠砸在磨砂玻璃门上! “莫辰——!” 陈艳的声音如同利刃,彻底撕破了方才那层虚伪的慵懒面纱,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 “还是该叫你……陈默?” 磨砂玻璃门外,那妖娆的身影轮廓清晰可见,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开门!” 第15章 阿辰!你看她,像不像条疯狗 浴室门被粗暴踹开的刹那,冰冷的水雾裹着杀意扑面而来。 陈默背脊紧贴着冰冷的墙面,如同一张拉到极致的弓。 陈艳堵在门口,酒红长裙像凝固的血,她手里把玩着一把锃亮的餐刀,刀刃在浴室的顶灯下折射出一点刺目的寒星,若有若无地对着陈默的方向。 “陈默?” 陈艳红唇勾起,那弧度冰冷又带着一种发现新奇玩具的兴味, “还是叫你莫辰?柳青颜那冰寡妇挑男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往前一步,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地砖上,发出清脆又危险的声响,浓烈的香水味混杂着未散的血腥气,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王建强那条老狗,为了抓你可真是舍得下本钱,连我的人都敢动。” 她指的是陈姐的死。 “陈小姐,” 陈默声音嘶哑,带着水汽的冰冷,眼神却死死锁住她手中的刀锋, “我只是个求活路的工具。柳青颜要什么,王建强要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想保住我父母的命。” 示弱,是此刻唯一的盾牌。 他精准地戳中陈艳对王建强的厌恶——那个男人越是在意什么,她就越想摧毁什么! 当然,还有柳青颜! 果然,陈艳眼底那点冰冷的审视,瞬间被一丝居高临下的玩味取代。 她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瓷器,目光在他赤裸的胸膛、紧实的腰腹线条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狎昵。 “工具?” 她轻笑,笑声像淬了毒的银铃, “我喜欢识相的工具。” 餐刀的刀尖极其缓慢地、带着冰凉的触感,顺着陈默湿漉漉的锁骨向下,轻轻划过他胸口的皮肤,留下一条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白痕。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标记和羞辱。 “尤其喜欢…别人精心打造,却落在我手里的工具。” 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针: “柳青颜想用你结婚的消息来气我?还是想用你这身皮囊,从我这里套走点东西?” 她猛地伸手,染着鲜红蔻丹的冰冷手指狠狠掐住陈默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直视她眼中翻涌的恶意和掌控欲, “那老处女做梦!从现在起,你是我陈艳的私人物品!明白吗?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那晚,顶楼的套房成了陈艳的驯兽场。 她刻意在陈默面前接通柳青颜的电话,将免提开到最大,慵懒地躺在真皮沙发上, 赤足搁在陈默被迫跪着的大腿上,蔻丹鲜红的脚趾带着侮辱性的力道,碾过他紧绷的肌肉。 “柳总,” 陈艳的声音甜腻得发齁,带着胜利者的炫耀, “这么晚还不睡?想你的小未婚夫了?啧,真可惜,他现在正忙着…伺候我呢。手法嘛,比你那冷冰冰的调调可懂得深入多了。” 她刻意发出暧昧的喘息,目光却像毒蛇一样紧盯着陈默瞬间僵硬的脸和眼底压抑的屈辱风暴。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压抑的电流嘶嘶声。 几秒后,冰冷的盲音传来。 陈艳畅快地大笑起来,如同女王欣赏着斗兽场中败犬的哀鸣。 她一把将陈默拉到跟前,手指划过他胸膛的肌肉,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欲望: “柳青颜这贱女人眼光还真不错,你这种尤物居然被她找到了!” 说完,她除暴的将陈默上衣扒开,漏出结实的胸肌,随手退掉身上的衣服,露出洁白饱满的山峰,冷声说道: “小子,今晚要不能让我满意,后果你知道的!” 说完,直接吻上沉默的嘴唇…… 两人衣服一件一件的脱落。 房间中响起让人遐想连连的声音和粗壮的喘气声…… 隔天,水晶宫会员制俱乐部。 巨大的环形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这里是顶级掠食者的名利场。 陈艳挽着陈默的手臂出现时,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她一身烈焰般的露背鱼尾长裙,陈默则穿着她亲自挑选的、剪裁完美凸显他宽肩窄腰身材的黑色礼服。 英俊得极具侵略性,却又被她腕上那根细细的、象征所有物的铂金链子微妙地束缚着。 “看,柳青颜来了。” 陈艳涂着鲜红唇膏的嘴凑近陈默耳边,吐气如兰,带着恶意的兴奋, “好戏开场。” 柳青颜果然来了。 她穿着一身珍珠白的利落套装,气场冷冽如冰山,在一众华丽的礼服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径直走向陈艳和陈默所在的核心圈,目光扫过陈默,如同扫过一件无生命的摆设,最终落在陈艳脸上。 “陈艳,” 柳青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背景音乐,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独特。专捡别人用过的垃圾?” 空气瞬间冻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个女人身上。 陈艳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危险,她不仅没松手,反而将陈默的胳膊搂得更紧,半个身子都依偎进他怀里,挑衅地扬起下巴: “垃圾?柳总怕是眼红吧?好东西,自然要抢过来才有意思。就像当年……”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欣赏着柳青颜骤然冰封的眼神, “你费尽心思想要的那个港口项目?最后不也乖乖落进我手里?” 柳青颜眼神一厉,指尖捏紧了手中的香槟杯,指节泛白。 她猛地向前一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气势逼人,几乎与陈艳面对面。 一股无形的、属于两个强大女人之间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港口项目?” 柳青颜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凭你也配提?靠着爬男人床上位的脏钱,抢来的东西,拿得稳吗?”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刮过陈艳艳丽的脸, “听说你最近胃口不小,连王建强碗里的肉都想动?小心…撑死!” 陈艳脸色瞬间一沉,柳青颜的话精准地戳中了她最隐秘的野心和软肋! 她眼中闪过一丝被看穿的恼怒,但随即被更深的怨毒取代。 她猛地转头,对着陈默,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的娇蛮和羞辱: “阿辰!你看她!得不到就恼羞成怒了!像不像条疯狗?” “疯狗?我看你他妈才是贱货!” 一声狂暴的、带着浓重酒气的咆哮如同惊雷在宴会厅门口炸响! 第16章 至于你,我的小狼狗 来人正是王建强! 他显然刚从一场应酬中脱身,西装歪斜,领带扯开,满脸涨红,眼珠布满血丝,活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疯牛。 他身后跟着两个面色不善的保镖,显然是听到了柳青颜那句“王建强碗里的肉”。 几步冲到陈艳面前,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手指几乎戳到陈艳挺翘的鼻尖,怒吼道: “陈艳!你个吃里扒外的婊子!敢背着老子搞小动作,还他妈敢动老子的根基?” 他的目光猛地扫向陈艳紧紧搂着的陈默,那张英俊的脸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屈辱与暴怒。 就是这个小白脸,王丽娟那个贱人养的小杂种,现在居然被陈艳这个贱货堂而皇之地带在身边? “还有你!小杂种!” 王建强猛地转向陈默,唾沫横飞,眼中凶光毕露,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老子弄不死你妈,还弄不死你?敢碰老子的女人?” 他彻底失去理智,积压多日的怒火、被银行和高利贷逼到绝境的恐慌、被戴绿帽的耻辱,所有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抡起拳头,带着风声,狠狠朝着陈默那张碍眼的脸砸去。 “王建强!” 陈艳厉喝一声,猛地将陈默拽到自己身后。 砰! 王建强那含怒的一拳砸空,身体因惯性向前踉跄一步。 “你敢动他?” 陈艳挡在陈默身前,像护崽的母豹,眼神锐利得惊人,带着上位者的冰冷与鄙夷, “他是我的,轮得到你在这里发疯?” 她踩着高跟鞋,气势竟比此刻有些佝偻的王建强还高出一截,红唇吐出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棱: “看看你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王建强,银行抽贷的电话接得手软了吧?” “金鼎资本的刘秃子是不是已经派人堵在你公司门口泼红漆了?” 她每说一句,王建强的脸色就惨白一分,眼中的暴怒被巨大的惊骇取代。 “还有市局门口那血淋淋的横幅,拉了一天了吧?你当年干的那些脏事,捂不住了!” 她向前一步,几乎贴着王建强那张惊骇扭曲的脸,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响彻在死寂的宴会厅, “连自己后院都管不好,老婆都搞不定,让她把能送你进棺材的证据都交给了你的死对头!” “王丽娟那个蠢女人你都拿捏不住,让她在外面养小白脸,还闹得满城风雨,成了整个商圈的笑柄!就凭你这点本事,也配冲我叫嚣?!” 她猛地甩开王建强试图抓住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轻蔑与嘲弄: “你就是一个无能的废物!” “你——!” 王建强气得浑身筛糠般颤抖,嘴唇哆嗦着,指着陈艳,又指向她身后的陈默,巨大的羞辱与愤怒充斥着心中,咆哮道, “陈艳,你这个贱人,不过是我养的一个情人而已,还敢噬主,看我不打死你!” 他朝身后的保镖喝道: “给我弄死她!” “我看谁敢!” 陈阳上前一步,眼神冷漠地扫视一眼王建强身边的保镖, “你们别忘了,是我给你们饭吃的。不然就凭王建强这个废物,能给你们饭吃?” 保镖们闻言,脚步一顿,犹豫起来。 陈艳说得对,单凭王建强这个暴发户,还真不行! 王建强见状,愤怒大喝: “还愣着干什么,钱是我给你们的,不是这个贱人!给我打死她!” “打死我?” 陈艳冷笑一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野心与冷酷, “王建强,你的时代结束了。” 她微微侧头,对身后一直默默跟随、如同影子般的精干助理打了个响指。 助理立刻上前,将一份厚厚的文件袋双手递到她手中。 陈艳接过文件袋,如同女王接过权杖。她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王建强,又扫过周围所有屏息凝神的宾客。 “各位做个见证。” 陈艳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奢华而寂静的宴会厅中,带着主宰命运的冷酷, “鉴于王建强先生近期严重损害公司利益,导致集团陷入重大危机,并涉嫌多项违法活动……” “我……陈艳,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及实际运营负责人,将依据相关协议及授权,”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再次刺向摇摇欲坠的王建强,一字一句宣告着王座的倾覆, “正式接管建强集团所有核心业务及决策权。” “滚吧你!” 文件被她轻飘飘地扔在王建强脚边的地毯上,像扔下一块肮脏的抹布。 沉默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 意外之喜啊!他也没想到陈艳野心这么大,而且能力这么强,居然以情人的身份反过来对付王建强,抢王建强的公司! 王建强闻言,脸色骤变,他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 他指着陈艳怒喝:“你给我等着,等我处理完事情,再跟你算账!” 说完,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就凭你,还想跟我算账?你还能不能出来还是一回事呢!” 陈艳目送王建强离开,小声呢喃一声。 她红唇勾起一抹绝对胜利的弧度,缓缓转过身,在无数道震惊、敬畏、恐惧的目光聚焦下, 冰冷指尖,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一丝狎昵的意味,轻轻抚上陈默紧绷的喉结。 “至于你,我的小狼狗,” 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陈默能听见那里面翻滚的欲望和冰冷的算计,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湿热的气息带着致命的诱惑与威胁, “做得好。接下来,帮我好好清理掉那些不听话的老骨头……还有,柳青颜那条毒蛇,我要你一点一点把她给我咬出来。” 陈默的喉结在她指尖下几不可察地滑动了一下。 陈艳得意地看向柳青颜,眼中满是嘲讽。 仿佛再说,我就抢你的男人,你又能如何! 能来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当然认识陈艳和柳青颜,很多都听说过两人的矛盾! 柳青颜对上陈艳那得意的目光,神色平静,迈开脚步。 她径直走向被陈艳箍在臂弯里的陈默。 无视陈艳瞬间淬毒的眼神。 柳青颜停在陈默面前,染着透明蔻丹的冰冷手指,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狎昵。 如同审视货物般,抚过陈默方才被陈艳指尖刮过的喉结。 那动作,轻佻又侮辱。 陈默的身体瞬间绷紧,肌肉在昂贵的礼服下贲张如铁。 他能感觉到身后陈艳骤然加重的、几乎要掐进他皮肉的指甲。 “陈艳,你的眼光确实毒辣。” 第17章 做狗要有做狗的觉悟 “陈艳,你的眼光确实毒辣。” 柳青颜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冰锥般的穿透力,目光扫过陈默英俊却隐忍的脸,最终落在陈艳因暴怒而微微扭曲的艳丽面孔上, “连这种货色,都能被你调教得…人模狗样。”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每一个音节都裹着淬毒的轻蔑。 陈艳的呼吸猛地一窒,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柳青颜这贱人,竟敢当众羞辱她的所有物! 柳青颜却像没看见陈艳的暴怒,染着透明蔻丹的指尖顺着陈默的喉结,滑向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她的目光扫过陈默隐忍的脸,带着一种评估死物的漠然,最终对上陈艳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 “可惜,” 柳青颜的红唇勾起一个近乎完美的冰冷弧度,指尖在陈默下颌处暧昧地停留, “再好的工具,沾了你的味道,也让人倒胃口。” 她指尖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将陈默的脸轻轻扳向自己,凑近,温热的气息故意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只有他能听清的、刻意营造的暧昧, “小狼狗,你说…是不是?” 这动作,这距离,在旁人看来,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屈辱和愤怒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但陈艳那几乎要将他手臂捏碎的力道,像冰冷的锁链将他钉在原地。 他猛地抬眼,撞进柳青颜近在咫尺的眼底——那里没有一丝情欲,只有一片冰封的深潭,倒映着他此刻的狼狈和被当成棋子的可笑。 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被当成玩物的屈辱、被随意摆布的愤怒、以及眼前这女人那高高在上的冰冷姿态,瞬间压垮了最后一丝谨慎! “是不是倒胃口……” 陈默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挑衅的野性,他猛地抬手,在柳青颜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扣住了她抚在自己下颌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柳青颜那永远从容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真实的惊愕。 他非但没有退避,反而就着她被迫前倾的姿势,猛地凑得更近,灼热的气息直接喷吐在她冰凉的耳垂上,压低的嗓音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和…一丝恶劣的调笑: “柳总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在柳青颜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补上那句足以点燃炸药桶的戏谑, “要不…我们假戏真做?” 轰——! 柳青颜眼底的冰层瞬间炸裂! 被冒犯的滔天怒火混合着被低贱之人亵渎的极致厌恶,让她那张永远完美的冰山面孔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她猛地抽手,力道之大,几乎带得陈默一个趔趄! “放肆!” 柳青颜的声音如同极地寒风刮过,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和刺骨的杀意。 她后退一步,像是要远离什么肮脏的瘟疫,从侍者托盘中抓起一杯冰水,毫不犹豫地、狠狠泼在陈默脸上! 哗啦! 冰冷的液体顺着陈默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下,浸透了他昂贵的衬衫前襟,狼狈不堪。 “陈默!” 柳青颜的声音淬着剧毒,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下,眼神锐利如刀,刮过他湿漉漉的、依旧带着一丝邪气的脸, “记住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我随手借给疯狗的一根骨头!一条……被主人玩腻了、随时可以碾死的——鸭子!” “不该惦记的东西,” 柳青颜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警告, “碰一下,都是找死!” “柳青颜!你个贱人!” 陈艳的尖啸如同淬毒的鞭子,狠狠抽碎了紧绷的空气! 她再也无法忍受! 柳青颜当众泼水羞辱她的所有物,更是在她脸上狠狠扇耳光! 她猛地将湿透的陈默粗暴地拽回自己身边,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的皮肉,留下几道血痕。 “我的狗!” 陈艳像护食的母兽,将陈默死死挡在自己身后,烈焰红唇因为暴怒而微微颤抖,目光如同淬毒的标枪,狠狠扎向柳青颜, “轮得到你来教训?” 她指着柳青颜的鼻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拔高到刺耳, “得不到就发疯?跑到我面前来抢?柳青颜!你要不要脸?是不是看到男人就走不动道?” 周围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所有宾客都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出顶级名媛撕破脸皮互扇耳光的年度大戏。 柳青颜的脸色瞬间冰封,但眼底的怒火反而被一种更深的、冰冷的讥诮取代。 她优雅地弹了弹指尖并不存在的水珠,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抢?” 她嗤笑一声,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平稳,却字字诛心, “陈艳,你也就只配捡些别人玩剩下的垃圾当宝。这种靠卖身上位的底层货色,” 她轻蔑地扫了一眼被陈艳死死拽着、浑身湿透、低垂着头的陈默, “送给我当擦脚布,我都嫌脏。” “你——!” 陈艳气得浑身发抖,精心维持的风度彻底粉碎。 柳青颜却不再看她,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最后钉在陈默低垂的侧脸上,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审判和警告: “管好你的狗,陈艳。下次再敢放出来乱咬人……” 她顿了顿,声音轻缓,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杀机, “我不介意……替主人清理门户。” 说完,她看也不看暴跳如雷的陈艳和死寂的众人,转身,如同女王离场的宣告,身影很快消失在宴会厅璀璨的光影深处。 “啊——!” 陈艳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胸脯剧烈起伏。 她猛地转过身,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如同铁钳,狠狠掐住陈默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那张湿漉漉、布满水痕的脸!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眼神燃烧着熊熊的妒火、被当众羞辱的暴怒,还有一丝掌控欲被挑战的疯狂。 “看清楚了吗?小狼狗!” 陈艳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和刻骨的寒意,红唇几乎贴上陈默的嘴唇,吐出的气息灼热而危险, “在她们眼里,你是什么?一条狗!一条只配摇尾乞怜、被我踩在脚下的狗!” 她欣赏着陈默眼中那死水般的平静,那平静下压抑的暗流让她更加兴奋。 她需要他的愤怒,更需要他的绝对臣服。 “给我记住你的身份!” 陈艳的手指用力,在他下巴上留下清晰的指痕, “你只是我陈艳的一条狗!一条……用身体取悦我、替我咬人的狗!做狗要有做狗的觉悟!明白吗?” 第18章 第18章该不会是…被人玩腻了 陈默被迫仰着头,冰冷的酒水沿着他的额角滑落,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没有挣扎,没有反驳。 脸上甚至缓缓地、极其顺从地,绽开一个完美无瑕的、带着卑微讨好的笑容。 “明白,主人。” 他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温顺。 这顺从像一盆油,浇在陈艳扭曲的怒火上,让她获得了一种病态的满足。 她松开手,染血的蔻丹在他湿透的衬衫上留下一个刺目的红印。 “很好。” 她拍了拍陈默的脸颊,如同拍打一条听话的宠物, “收拾干净。后天,跟我去公司。那些不听话的老东西……” 她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意, “该清理了,走吧!” 陈艳踩着高跟鞋,如同胜利的女王般转身离开。 陈默缓缓抬起手,用袖子擦去脸上冰冷的酒水。 湿透的额发垂落,恰好遮住了那双低垂的眼睛,眼底深处,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喷发! 屈辱的岩浆、被践踏的怒火、以及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欲望! 柳青颜冰冷鄙夷的脸、陈艳刻毒羞辱的话语、将他视为工具和玩物的眼神……在他脑海中疯狂燃烧! 柳青颜……! 你高高在上? 你视我为蝼蚁尘埃? 总有一天…… 陈默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睛透过人群的缝隙,死死锁定了宴会厅出口的方向——柳青颜消失的地方。 让你……心甘情愿地跪在我脚下! 做我的女人! 她收回目光,跟在陈艳身后,盯着她的背影! 还有陈艳…… ………… 陈艳带着陈默回到自己的公寓。 门刚关上,她猛地将陈默推倒在床上,整个人欺身而上,眼神冰冷如霜: “陈默,柳青颜那贱人的腰,你搂得不少吧,很顺手啊!看来你对那贱人还有留恋,还得好好调教调教! 话音未落,她已粗暴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死死压在身下,自己的衣物也凌乱地褪去束缚.... 一声饱含扭曲快意的喟叹从她唇齿间溢出! 整个房间只剩下床架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粗重的喘息,以及肉体撞击的沉闷回响。 漫长的折磨持续到凌晨三点,陈艳才终于放过了他。 空气里弥漫着未散的暴力气息和一种更危险的、暴风雨后的死寂。 陈默赤裸着上身站在床边,精悍的肌肉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绷紧,此刻上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抓痕、深陷的咬痕,还有被指甲划破渗着血珠的伤口。 昂贵的丝绸床单皱成一团狼藉,几处撕裂的口子如同无声的控诉,上面还溅落着几点暗红的酒渍。 那是陈艳留下的印记, 陈艳裹着真丝睡袍,慵懒地靠在巨大的丝绒软榻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烟,烟雾缭绕中。 她像欣赏一件被彻底征服的战利品般,目光冰冷地扫视着陈默身上每一处狼狈的伤痕。 她的眼神里没有餍足,只有冰冷的余怒和一种掌控一切的施虐快感。 “柳青颜那个冰寡妇的味儿,” 陈艳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喷在陈默沉默的背脊上,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刻毒的讥诮, “忘掉了吗?我的小狼狗?” 她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陈默身后,带着烟味和昂贵香水味的手指,滑过他背上最狰狞的一道抓痕,指甲故意在伤口边缘按压! 陈默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套上那件破烂的衬衫,动作沉稳得近乎麻木。 “哑巴了?” 陈艳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满, “还是…还在回味刚才味道?想着怎么爬回柳青颜那贱人的冰床上?” 陈默系上最后一颗摇摇欲坠的纽扣,转过身。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片死寂的荒原,荒原之下,是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他微微垂首,声音嘶哑却异常顺从: “主人说笑了。我只是主人的狗,主人的味道……才是我的归处。” 最后一个字,他咬得极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卑微。 这彻底的臣服像一剂毒药,暂时麻痹了陈艳的怒火。 她嗤笑一声,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拍了拍陈默的脸颊,留下一点烟灰: “记住就好。滚吧,后天,给我准时滚到公司去。那些老东西的药,该喂了。” 陈默没有说话,穿好衣服,离开房间! 陈艳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嘴角微扬: “陈默,后天,就是你最后的价值,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然而,陈默还不知道,陈艳那阴狠的算计! 离开陈艳的公寓后,他便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简单收拾一下,便睡了过去! 清晨,魅颜国际。 消毒水的气味一如既往地浓烈,试图掩盖精油的甜腻和某种更复杂的人心味道。 陈默再次回来上班,踏入休息室。 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休息室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如同探照灯,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鄙夷、幸灾乐祸,聚焦在他身上。 “哟,这不是我们的头牌吗?” 一个尖细刻薄的女声率先打破沉默,是平时就嫉妒陈默技术好、客人多的李莉。 她抱着手臂,斜睨着陈默,脸上是夸张的惊讶, “怎么?攀上王董那根高枝儿了,还屈尊降贵回我们这破庙啊?” “该不会是…被人玩腻了,一脚踹出来了吧?” 她故意拉长了调子,引得周围几个女技师掩嘴低笑。 “啧啧啧,看看这脖子…” 另一个男技师王涛凑近几步,目光猥琐地在陈默颈侧的咬痕上流连, “王董玩得挺野啊?怎么样?伺候富婆的滋味爽不爽?比给那些半老徐娘按摩来劲儿多了吧?” 他伸出手,想拍陈默的肩膀,带着恶意的狎昵。 陈默脚步未停,甚至眼神都没有偏移半分,仿佛那些刺耳的话语只是耳边刮过的风。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工具推车,无视那些如同实质般黏在身上的目光。 那平静到近乎死寂的态度,反而更激怒了那些等着看他狼狈的人。 “装什么装!” 李莉提高了音量,带着被无视的恼怒, “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说到底,还不是个靠卖肉上位的鸭子!真脏!” “就是!平时装得清高,结果呢?为了钱,还不是爬了富婆的床?”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听说王总恨他入骨呢!小心哪天横死街头,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涛阴恻恻地补充,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污言秽语如同冰雹,密集地砸下。 休息室里充满了快意的空气。 陈默依旧沉默,只是打开工具柜,拿出精油瓶和毛巾,动作一丝不苟。 他垂着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绪,只有握着瓶身的手指,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来上班之前,他就想过这一幕。 但真的到来了,还是让他感到难受! 第19章 你配吗? 众人正不断讽刺陈默时。 休息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一个狼狈至极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腥臊的汗臭味瞬间冲散了室内的精油香。 是陈丽。 她往日的妖娆早已荡然无存。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满是污渍,一只高跟鞋不知去向,赤着的脚上全是泥灰和划痕。 她像条被逼到绝境的丧家犬,疯狂地扫视着四周,目光最终死死地钉在了陈默身上。 “陈默!陈默!救救我!求你了!” 陈丽喉咙里发出像破风箱般的嘶喊,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一把抱住陈默的腿,力道大得惊人,指甲隔着裤子掐进了他的皮肉。 休息室瞬间炸开了锅。 “陈姐?” “她不是被王总的人……” “天!这是怎么回事?” 震惊的低语如潮水般涌起。 陈丽却充耳不闻,涕泪横流,额头“咚咚”地往陈默脚边的瓷砖上磕: “兄弟!以前是姐不对!姐瞎了眼!姐给你磕头!你大人有大量,帮姐求求情!” “求你跟王太太说句话!跟陈艳陈总说句话!让她们……让她们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王建强他……他要杀我啊!” 陈默有些诧异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陈丽,本以为她已被王建强整死,没想到还活着出现在这儿。 他低下头,看着脚边这个瘫软如烂泥的女人。 那双曾经涂着妖艳眼影、看自己如同看垃圾的眼睛,此刻只剩濒死的绝望和乞怜。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快意,如毒蛇般顺着他的脊椎窜上头顶。 就是她,逼自己踏进那扇门,去伺候那个足以当他妈的老女人! 用刻薄的嘴脸,把自己最后一点尊严踩在脚下碾碎。 现在,她却像条狗一样匍匐在自己脚边,求自己救命? 陈默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抽出了自己的腿。 陈丽猝不及防,失去支撑,“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陈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求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钻进了周围每一个竖着耳朵的人耳中。 “陈丽,你记不记得那天,在这门口,你怎么跟我说的?” 陈默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勾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你说——进去,把王太太伺候舒坦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他一字一顿,清晰地复述着那天的羞辱。 陈丽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鬼。 “你还说——” 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在死寂的空气里。 “一个臭按摩的,装什么清高?能被王太太看上,是你祖坟冒青烟!” “现在,” 他直起身,目光如同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秽物,充满了极致的轻蔑与嘲弄。 “你这摊烂泥,也配来求我?” “也配让我去求王太太?求陈艳?” 陈默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淬满了剧毒的冰渣。 “陈丽,你算个什么东西?” “啪!” 陈默反手一巴掌,力道狠辣无比,狠狠抽在陈丽脸上。 陈丽的头猛地一偏,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渗出血丝。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眼中最后一点希望的光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灰败。 “滚。” 休息室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狠戾的一巴掌和那冰冷的“滚”字震住了。 刚才还幸灾乐祸的李莉和王涛,此刻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后缩。 陈丽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在地上,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陈默看着瘫软在地上的陈丽,很解气! 他的报复虽然不是他自己动手,但也算是成功了, 突然…… 砰!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猛地推开,力道之大,门板狠狠撞在墙上。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价格不菲的米白色套裙的女人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发髻有些散乱。 她脸色苍白,眼底布满了血丝,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母兽。 是王丽娟。 她目光死死盯在陈默身上,那眼神里燃烧着难以置信的愤怒、被欺骗的屈辱和绝望! “陈默!” 王丽娟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撕裂变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尖锐, “你告诉我!外面传的你和柳青颜那个贱人要结婚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她踩着高跟鞋,几步冲到陈默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陈默的鼻尖! “你说话啊!” 王丽娟的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 “我帮你对付王建强!我把能送他进监狱的东西都给了你!我……我甚至为了你差点被那个畜生打死!” 她眼中瞬间涌上屈辱的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凄厉: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前脚利用完我,后脚就攀上柳青颜那个冰寡妇的高枝?” “陈默!你把我王丽娟当什么?一个用完就丢的蠢货垫脚石吗?” 整个休息室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 连陈姐压抑的呜咽都消失了。 王丽娟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重磅炸弹,炸得所有人头晕目眩! 陈默和柳青颜……要结婚? 王太太为了陈默……差点被王建强打死? 陈默拿到了能送王建强进监狱的东西? 信息量太大,冲击得众人脑子一片空白。 李莉和王涛等人看向陈默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鄙夷,而是混合着极度震惊、恐惧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敬畏? 这哪里还是他们认知中那个,可以随意踩一脚的陈默吗? 陈默出手让他们感到陌生和害怕! 陈默看着眼前情绪彻底崩溃的王丽娟,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没想到王丽娟会直接冲到魅颜来闹,更没想到回事因为这事,让她闹起来! “王太太,” 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试图安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 王丽娟厉声打断,泪水终于滚落,冲花了精致的妆容, “那是什么样?你告诉我!柳青颜那个贱人亲口承认对你有兴趣!” “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她柳青颜是什么人?没有的事,她会任由别人传?” 她猛地抓住陈默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眼神绝望又带着最后一丝疯狂的希冀: “陈默!你看着我!你告诉我,是假的!都是假的!是柳青颜那个贱人故意放出来气我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哀求,与方才的歇斯底里判若两人。 那份卑微的祈求,像针一样刺在寂静的空气里。 陈默看着她哭花的脸,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刺痛,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不能否认柳青颜的兴趣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此刻的王丽娟,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解释。 就在这时—— “嗡……嗡……” 陈默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执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放手机的口袋上。 陈默心头猛地一跳。这个时机……太巧了! 他抽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半张脸。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赫然是—— 柳青颜! 第20章 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 休息室内,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陈默手中那部嗡嗡震动的手机上,屏幕上“柳青颜”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一个人的视网膜上。 王丽娟抓着他胳膊的手骤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死死盯着那个名字,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滑落,冲刷着脸上狼狈的妆容。 李莉、王涛等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神在陈默、王丽娟和那刺眼的手机屏幕间惊恐地来回扫视。 瘫在地上的陈姐,也忘了呜咽,灰败的眼底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和绝望的幸灾乐祸。 陈默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锐芒。 柳青颜……她此刻打来,绝非巧合! 他拇指划过屏幕,将手机举到耳边,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喂?” 电话那头,柳青颜清冷如冰泉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冷静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清晰地钻进陈默耳中,也隐隐传到了离他最近的王丽娟耳里: “陈默,你母亲病房外刚刚清理掉一个清洁工。” 她顿了顿,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建强的人。人已经交给警方了。” 陈默的心脏骤然一缩!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王建强这个疯子! 竟然真的敢对他母亲再次下手! 电话那头,柳青颜的声音继续传来,冰冷而高效: “医院那边,孙海平已经被控制,他的人身安全由我的人负责,你母亲那边也加了双岗。另外……” 她的声音微妙地停顿了半秒,似乎在斟酌措辞,又像是在欣赏电话这头可能的反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掌控: “陈艳那边收到了一份礼物,关于王建强转移资产和销毁核心证据的动向。她应该……很快会用到你这条好狗了。” “看好她,别让她玩脱线。” 柳青颜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警告, “还有,管好你身边那条……失控的疯母狗。别让她坏了我的事。”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柳青颜最后那句疯母狗,狠狠扎进王丽娟的耳膜! “该死!” 她他怒骂一声,抓在陈默胳膊上的手猛地一僵,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和难以置信的羞辱! 陈默缓缓放下手机,目光扫过王丽娟那张绝望、屈辱、濒临崩溃的脸,又掠过地上如同烂泥的陈姐,最后,冰冷的视线扫过休息室里每一个噤若寒蝉、眼神闪烁的同事。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 李莉、王涛等人被他看的浑身颤抖起来,那冷漠的眼神,让她们感到害怕! 李莉急忙说道:“那个,陈默,我们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对对对,我们还有事!” 王涛等人也附和一声,急忙转身离开,仿佛晚一点就会被陈默弄死一样! 陈默静静地看着众人离开,直到门被关上,他才微微俯身,凑近面无人色的王丽娟,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王太,听见了吗?王建强刚刚……又派人去动我妈了。” 他看着王丽娟骤然收缩的瞳孔,继续道,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你跟他离不成婚,他就还有力气发疯。而我,” 陈默的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没兴趣再听你在这里哭诉委屈,演什么情深义重的戏码!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尽快跟王建强离婚,免得被他拖累” 他猛地甩开王丽娟抓着他胳膊的手,力道之大,让王丽娟踉跄着倒退两步才勉强站稳。 陈默的目光最后落在瘫软在地、眼神怨毒的陈姐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冰冷: “至于你,就等着鄂北王建强那条疯狗……” 他话未说完,裤袋里的手机再次剧烈震动起来! 这次,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赫然是——陈艳! 刺耳的铃声如同催命符! 瘫在地上的陈姐,灰败的眼底瞬间爆发出扭曲的求生欲,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顾一切地嘶喊出来: “是陈总!陈总找你了!陈默!求求你了!帮我跟陈总说句话!就一句话!我……” “闭嘴!” 陈默看都没看她,冰冷的声音如同钢刀斩断她的哀嚎。 他拇指划过屏幕,将手机举到耳边,声音瞬间切换成一种温顺却疏离的模式: “陈总。” 电话那头,陈艳慵懒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狠戾声音清晰地传来,背景音里似乎还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小狼狗,在哪鬼混呢?” “魅颜,收拾点东西。” 陈默回答简洁。 “呵,” 陈艳嗤笑一声,带着掌控一切的狎昵, “动作快点。二十分钟内,滚到公司来见我。”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那些碍事的老骨头……该喂药了。带上你的手艺。” “不是后……” 陈默的话还没说完…… 嘟…嘟… 电话挂断,干脆利落。 陈艳的话,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窜过陈默的脊背,瞬间点燃了他眼底沉寂的火焰! 清算的时刻,提前了?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锁定瘫在地上、眼中刚刚燃起一丝渺茫希望的陈姐!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嘲弄,而是一种彻底掌控生杀予夺的、赤裸裸的审判! 陈姐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一股比之前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 “陈…陈默……” 她嘴唇哆嗦着,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陈默却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已是死物。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王丽娟那张惨白绝望、摇摇欲坠的脸,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 “王太,你听到了。你丈夫,还在蹦跶。你离不了婚,他就能借助你在公司的股份,有力气把手伸到我妈病床边上。” 他向前一步,逼近王丽娟,无视她眼中翻涌的痛苦和屈辱,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钻进她耳中: “想让他彻底消停?想让他再也威胁不到你、威胁不到我身边的人?” 陈默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残忍的弧度。 “那就拿出点真东西来。把他彻底……钉死!” 王丽娟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她看着陈默那双深不见底、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看着他嘴角那抹残酷的弧度。 一股巨大的寒意直冲天灵盖,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屈辱和绝望! 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陈默根本就是在利用她,也是陈默的反抗,反抗当初自己等人逼迫他! 王丽娟惨笑一声,看着沉默:“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当初根本不是陈丽陷害我,而你是?” 陈默闻言,摇头道:“不,你说错了,当初陷害你的确实是陈丽陷害你,不过……” 他看向地上的陈丽一眼,嘴角微扬,冷笑一声, “当时我就发现了,那条黑色蕾丝也是我故意抓在手上的!” 第21章 怎么?你害怕了? “呵呵!” 王丽娟惨笑一声,看向陈默的眼神,充满嘲讽之色, “陈默,你好手段,竟将我们耍的团团转,但你别忘了,你现在被陈艳和柳青颜盯上,她们可不像我和王坚强那么傻!” “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陈默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奔赴战场的决绝。 “等等!陈默!” 瘫在地上的陈姐发出濒死的嘶喊,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带我走!求求你!带我去见陈总!我知道王建强的秘密!我知道他保险柜……” 陈默的脚步在门口顿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冰冷的余光扫向地上如同蛆虫般蠕动的女人。 “秘密?”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漠然。 “带着你的秘密……” 他抬手,拉开了休息室厚重的防火门,外面走廊的光线瞬间涌入,将他挺拔的身影勾勒出一道冷硬的剪影。 “……下地狱去说吧。” 就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王丽娟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默,你就不怕我告诉柳青颜,你的所作所为!” 陈默再次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你请便,看看她相不相信你!” 这次他再停留,大步走出房间门,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彻底隔绝了门内陈姐那绝望到极致的惨嚎,也隔绝了王丽娟那双被疯狂和恨意彻底点燃的眼睛。 走廊的灯光有些晃眼。 陈默掏出手机,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个加密的音频文件。 那是孙海平发来的,王建强买凶杀母的铁证!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只需轻轻一点,这段录音就能如同最致命的毒药,瞬间引爆王建强最后的棺材板! 然而,就在他即将按下的瞬间—— 一只冰冷、涂着透明蔻丹的手,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陈默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猛地回头! 柳青颜那张清冷如月、却带着一丝玩味审视的绝美脸庞,近在咫尺!她不知何时,如同幽魂般出现在他身后! “录音不错,” 柳青颜红唇微启,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带着洞悉一切的冷冽, “但想靠这个钉死一条临死反扑的疯狗,还差了点意思。” 陈默眼中闪过一抹惊骇: “你怎么来了!” “跟我来,” 柳青颜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走向走廊深处幽暗的消防通道,旗袍下摆划出优雅却危险的弧度, “陈艳给你准备的药,可能有点猛。我们得谈谈,怎么让她……” 她微微侧头,留给他一个冰冷而意味深长的侧影。 “死得更透一点。”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迈步跟上。 楼梯下方是一个废弃的清洁工具间,堆满杂物,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混合的霉味。 柳青颜停在门口,并未进去,只是侧身,将冰冷的月光让给陈默半张脸。 “陈艳给你准备的药……” 她微微侧头,月光勾勒着她线条完美的下颌和颈项,如同冰冷的玉雕,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 “药效可能有点猛。”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剖开陈默的伪装,直抵核心: “那老东西叫周国富,是王建强起家的老兄弟,管着财务那条命脉,油盐不进,只认王建强那套江湖义气。” “陈艳想用药让他闭嘴,没那么容易。搞砸了,这条老狗反咬一口,能直接把你和陈艳撕下一块肉。” 她的指尖再次抬起,轻轻的点向陈默的胸膛——那个被陈艳指甲留下血痕的位置。 整个身体更是趴在陈默身上,胸前两座柔软的山峰,挤压在他的手臂上! “还有你身上这味道……” 柳青颜的鼻翼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如同闻到秽物般的厌恶和鄙夷, “陈艳那条疯母狗留下的骚味,隔着老远都熏得人头疼。” 那赤裸裸的轻蔑,比陈艳的刻毒更甚,将他彻底钉死在玩物的耻辱柱上。 陈默下颌绷紧,眼底的火焰几乎要冲破冰封的瞳孔! 柳青颜却像没看见,或者根本不在乎他的反应。 她的目光越过陈默,似乎穿透了墙壁,投向陈艳公司所在的方向,红唇勾起一抹冰冷而危险的弧度: “我们得谈谈,怎么让这条老狗……死得更透一点。” “或者……” 她微微倾身,嘴巴靠近陈默耳朵,清冷的气息拂过他耳畔,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冰冷的算计。 “让陈艳这条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疯母狗,咬上她自己的尾巴。” 陈默知道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也不怕对方把他怎么样! 所以一把搂住柳青颜的细腰,让她的身体直接贴在胸前,望着柳青颜那完美的容颜: “那柳总有什么计划,或许想让我怎么做?” 柳青颜没想到陈默这么大胆,居然敢搂着自己,不过陈默只是搂着她的腰,没有多余的动作,她也不介意: “陈艳不是想要抢夺王建强的公司吗?我需要你想办法拿到建强集团的股份,我要让陈艳一无所有!” 陈默闻言,一时间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想要建强集团的股份,为什么不找王丽娟要,她的手上同样有建强集团的股份!” 柳青颜挣脱他的手臂,依靠在门框上,淡淡的说道: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王丽娟这个傻婊子来找你之前,就已经找过我,我向她收购她手里的股份,她不肯……” 陈默终于想明白,柳青颜为何会出现在魅颜国际了! 原来,她是跟着王丽娟一起来的。 突然,他想到刚才和王丽娟的对话,说不定已被柳青颜听了去,不禁有些紧张,忙问道: “刚才我和王丽娟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柳青颜并未否认,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你害怕了?” 陈默沉默下来,能不害怕吗? 王丽娟此刻正被王建强缠着,根本无暇顾及自己。 况且,没了王建强撑腰,王丽娟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但柳青颜不同,她一个女子,却能将一家庞大的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这足以证明她手段非凡、行事狠辣。 柳青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 “行了,你还有利用价值,我不会对你怎样的。陈艳找你,你先过去吧。记住我说的话,想办法拿到建强集团的股份。” 说到这里,她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下脚步,补充道: “还有……多注意安全。陈艳这次让你去公司,很可能是想拿你当枪使,别把自己搞死了!” 陈默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想着: 柳青颜,你高傲,看不起我,给我等着…… 总有一天,我让你跪在我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