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别舔了,黎小姐已经走远了》 第1章 偏偏她怀孕,白月光就出现 这一年,她二十八岁! 跟了厉鄞川十年。 他许诺她,只要有了孩子,就结婚。 黎微回到她和厉鄞川的小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今天是他们恋爱十周年纪念日。 “恭喜您,黎小姐,宝宝很健康…” 耳边回响着医生说的话,她捏着医院出具的报告单,唇角无意识扬起弧度。 她怀孕了… 老天爷终于肯眷顾她一回了。 泪水模糊她的双眼,手机传来震动,是厉鄞川发来的消息。 “今晚不回来了。” 附带手机短信提醒【您的尾号6742的账户于2031年2月17日22:31,转账存入人民币5200000.00元,余额为人民币11078000.43元】 黎微盯着那串数字,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凉下去。 跟以往一样,厉鄞川只要不回家,就拿钱补偿她。 他总以为,所有缺席都能用钱来补。 她曾在他醉酒时,红着眼问:“厉鄞川,你是不是觉得,我黎微就是图你的钱?” 他当时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醉醺醺的,语气却清醒:“不然呢?当年你死缠烂打留在我身边,不就是这么说的?” 是啊,她是说过。 那年温凝初出国,他把自己关在酒吧喝了三天三夜,她找到他时,他猩红着眼问:“黎微,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怕他再糟蹋自己,咬着牙说:“我想要你的钱,你的地位,想要当厉太太。” 从此,他便信了。 黎微深吸一口气。 把孕检单小心翼翼塞进睡衣内袋,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心里又燃起一点微弱的火苗。 没关系,现在有孩子了,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习惯性喝一杯冰牛奶,一边看实时新闻,一边想怎么告诉厉鄞川这个好消息。 叮咚—手机弹窗出一条陌生短信。 :黎小姐,别来无恙啊? :我这有几张“好东西”,都是混饭吃的,我也不想把事做绝。照片删不删,全看您诚意。 【附图】 照片上,戴墨镜的女人肌肤雪白,只露出小半张脸,挽着厉鄞川胳膊,样子很是亲昵。 女人身旁还牵着个身穿红色米奇裙子,扎双马尾的小女孩。 像极了她的…安安! 叮- :《厉氏总裁被拍与妻儿同框!一家三口亲子游甜蜜互动,隐婚传闻再添实锤?》这个热搜标题够不够劲爆? :我要求不高,一百万。钱到账,所有底片和备份全删,从此两不相干。 这些年她替厉鄞川处理了不少狗仔,从没想到有一天她还会见到那个女人。 温凝初!厉鄞川的初恋女友…她不是在欧洲吗? 她一个失神,没拿稳,打碎了杯子,牛奶混着碎玻璃溅了一地。 黎微的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手机,寒气顺着脚踝往上爬,冻得她浑身发麻。 刚弯下腰去捡,就听见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这么不小心?” 头顶传来低沉磁性嗓音。 是厉鄞川,他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不…唔” “会议提前结束了。” 厉鄞川大手穿过她的耳发,吻上她的红唇,长驱直入。 还没站稳,就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进到卧室,将她扣在床上,修长的手指,一把握住她的脖颈。 迫使她扬起下巴,一吻落定。 “说了多少遍,危险的事别碰?” 自从她学做菜,不小心将手指切掉块肉之后,厉鄞川就不许她碰任何能伤到自己的东西。 “阿姨会收拾,你不必亲自来。” 厉鄞川的嗓音很好听,像山里的清泉,清冷浑厚带着力量感。 他生得极为好看,五官深邃高挺,看向她时眉眼含情的模样,在外又清冷孤傲,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对着这张脸,她总是会忍不住沦陷。 兴许是刚刚吻得太过投入,男人眼眸中存着欲望,嘴角还泛着银光。 他总是这样,一句温柔的话,一个深情的眼神,就能让她忘记所有委屈。 可今天,那张照片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子里… 明知道他去了哪里,黎薇还是试探性地问出,“今晚,不是公司开会吗…”她很好奇厉鄞川会怎么解释。 “公司的事一忙完,就想回来见你。” “安安睡着了,让李婶给抱上楼。最近钢琴课太勤了,她才五岁,休息一段时间再学吧。” 黎微呆愣两秒,目光看向男人的同时,眼前闪过那张温凝初挽着他,牵着她的女儿安安,三个人亲密得像一家三口的照片,背景还是在海城最大的亲子游乐园。 从五年前领养安安开始,她就将安安视作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是第一次当妈妈,从小小的一个,一点点带大,看着安安抱着温凝初胳膊撒娇的样子,比对她还要亲近。 叫她怎么不心痛。 究竟是学钢琴学累了,还是玩累了。 她的未婚夫,带着他们的女儿和白月光见面,她作为孩子母亲却被蒙在鼓里。 厉鄞川的谎言像一记耳光,扇在她“十年女友”的身份上。 想到这儿,刚刚的甜蜜仿佛错觉,替代的是她心头涌起的酸涩感。 男人薄唇贴在黎微耳边,耳语滚烫,丝丝引诱般撩拨着她的心。 “昨晚,不够,还要。” 她强忍泪水,摁住厉鄞川在她腰间作乱的手。 “厉鄞川!不行!” 她才刚刚怀孕,还不能做那种事。 她反应有些过激,顶着一脸憔悴,厉鄞川以为是她不舒服。 一个电话,不到20分钟,楼下,熟悉的身影站在客厅里。 “少远哥,麻烦你了”黎薇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 “黎小姐不用那么客气,你就当我是来你们家串门的“ 温少远,中泰混血,厉鄞川的私人健康顾问,是他的发小,也是温凝初的哥哥。 黎薇没料到,厉鄞川打电话叫医生来,不是说说而已。 “哪不舒服?” :“应该是小腹” “有哪些症状?” :“呕吐,心慌” 温少远摇头,无奈道: “厉总,请不要干扰我的病患,让黎小姐自己回答,我这个医生才好做出正确判断。” 厉鄞川很紧张她,一直都是这样,不论什么事,只要是跟她有关。 在外人眼里她是厉鄞川捧在掌心的宝贝,幸福的,被爱的,可实际上呢。 手心捏着把冷汗,她怀孕的事还不想太快被厉鄞川知道。 她赌不起。 “可能是快到生理期了...有些不舒服。”随便找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没想到厉鄞川连她生理期是哪天都记得。 “薇薇糊涂了,你生理期是28号,还早。” 黎微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口莫名有些堵。 好奇怪,明明回家前她还在想怎么将怀孕的好消息告诉厉鄞川,可偏偏得知他和温凝初还有联系时,她就不想说了。 “那最近有吃坏什么东西吗?” 黎微摇头,有些坐立难安。 她得想办法支开厉鄞川。 温少远可能是猜到了什么,对上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你...” 紧张的气氛,被一阵手机来电打破。 厉鄞川拿过电话,神色有些复杂,可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温柔。 “乖,我去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黎微听见隐约的哭泣声,是个女的,不出意外是温凝初。 “嗯,我现在过去。” 不知道温凝初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厉鄞川就要出门。 “薇薇怎么样?”走之前,还不忘询问她的情况。 这个女人的隐晦,作为医生他不理解。但依旧没有拆穿,毕竟还不确定,只是说她可能吃坏了肚子。 “黎小姐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引起肠胃炎,我开点药就好。” 听见黎薇没事,厉鄞川嘱咐李婶照顾好她。 “公司还有事,我必须去一趟。” 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难再建。 黎薇本身还有些期待,以为他会跟她解释,没想到,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不敢去想,厉鄞川用这种借口去见了温凝初多少次。 薄唇微张:“不去行吗?” 厉鄞川只当她是不舒服,闹小脾气。 “薇薇别闹。” 殊不知她心头正如刀割般。 数不尽委屈哽上喉咙,她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 厉鄞川以为黎薇会像从前那样蹙眉追问,或是拉着他的手臂撒娇挽留。 可黎薇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灯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眼底没有波澜,连一丝情绪都没泄露。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连多余的话都没有。 厉鄞川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平静,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 黎薇目送他的背影出了别墅,心口却一阵刺痛。 门关上的瞬间,黎薇才缓缓垂下眼,温少远看着她紧绷的侧脸,试探性地说:“需要我帮你开点安胎药吗?” 黎薇摇摇头,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声音轻得像叹息: “不用了,少远哥,谢谢你。” 有些事,从他选择走向温凝初的那一刻起,就不必再挽留了。 她慢慢蜷起身子,手轻轻覆在小腹上。 宝宝,别怕。 这十年荒唐,该结束了。 第2章 十年了她还是那么闪耀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突如其来的质问。 温少远有些懵。 面对情绪有些崩溃的黎薇,再想到凝初最近归国,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十年光阴,再冷的石头也该被这股子韧劲儿焐热,只可惜某人压根没有心,又赶上初恋回来,完犊子咯。 让他费解是,黎薇居然能呆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十年。 纯爱战神啊! 诺贝尔要是有“最佳傻子”奖,指定得给她搬个。 咳咳。 “你怀孕了” “为什么不告诉鄞川?” 黎微知道瞒不过,也没打算撒谎。 她摸了摸小腹:“我准备挑个合适的机会,给他一个惊喜。” 事实上,从刚刚厉鄞川撒谎那一刻,她心底就有了答案。 曾经她担心温凝初的出现会改变他们原本的生活。 现在好了,分手快乐。 “说吧,是想替你妹妹警告我不许生下这个孩子,还是准备花钱买下我肚子里…” 这女人,其实…挺可怜的。 温少远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我们温家人,不会有第三者,插足之类的丑闻。 我会劝劝她的。” 第三者? “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这句话是温凝初曾经对她说的。 她收起眼泪:“今天谢谢你,算我欠你个人情,怀孕的事可以帮我保密吗?” 这么相信他? 温凝初可是他妹妹,就不怕他说出去? “好,下次有不舒服,直接联系我或者去海城医院找我也行。” 送走温少远。黎微才看见手机上,厉鄞川发来的短信。 【今晚不用等我,好好休息】 她料到了,却也只觉得自己懦弱,厉鄞川永远都是这副,爱她爱到不行的样子。 可现实是,她连吃醋都不配,因为那个人是温凝初。 仿佛在这场感情的天平中,她注定是那个不被偏爱的。 17岁,哪个少女不怀春,黎薇喜欢厉鄞川的秘密,就差海城中学看门的大黄狗不知道了。 “你以为装成小白花在厉少落寞的时候给他温暖就能代替凝初姐的位置?少看些狗血小说吧!别到时候把自己幻想成精神病!” 她们都说,她接近厉鄞川是有所图谋。 笑她,捡了温凝初不要的男人,是温凝初为了学业,放弃爱情,厉鄞川女朋友的位置才轮到的她。 可偏偏就是这样,她也不在乎。 毕竟和自己的喜欢的人相比,流言蜚语算什么呢。 现在看来,当时真傻。 黎薇拿起手机,朝着陌生的银行卡号转账【1.00】 并备注“已报警,照片内容不实涉嫌敲诈勒索,跟警察叔叔要钱去吧” 次日一早,就开车去了剧院。 她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站定,指尖触到米白色西装裙上的金属纽扣。 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加油,这是她第一份工作,面试经纪人助理。 自高中毕业以后,她就被厉鄞川娇养着,简历上空白的十年与她娇嫩的面容格格不入。 “你拿什么保证不会离开我们公司?” 黎薇,28岁,海城人,未婚。 面试官看着眼前的女孩,要不是简历上写着,他还以为是刚毕业的应届生。 一头浓黑卷发,瓷白色肌肤透着柔光,棕色瞳仁灵动,鼻尖微翘,淡粉唇纹凝着水润感,一身米白职业包裙,周身似有淡金光晕,灵动娇美。 半小时后… 黎薇走出星辉大厦,鞋跟在石板台阶上闷闷作响。 面试官的话还在耳边:“黎小姐,我们公司最低本科学历,再说您十年没上班……厨房可能更适合您。” 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她却无力反驳。 曾经为了男人放弃学业,如今快三十岁了,履历空白,没有经验,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黎薇,带着你心底那点可怜的傲气,去死吧。 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在看见你为厉鄞川颓废的样子。 这些年都是靠厉鄞川养着,要是真有一天离开他的港湾,她找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都难。 深深的挫败感,刺痛了她。 黎薇提着包往地下车库走,拐角处突然炸开一片闪光灯,她下意识闭眼,往墙根缩了缩。 “温小姐这次特邀回国主演《歌剧魅影》,是否意味着将长期留在国内发展?” 话筒递到温凝初唇边,她微侧着脸笑,耳坠上的碎钻晃得黎薇眼疼。 黎薇没想到。 她和温凝初的再见,会这么戏剧,她面试狼狈被拒,她却是主办方特邀回国的钦定女主角。 高定小礼裙的剪裁贴着腰线,衬得温凝初肩颈挺拔,像只小黑天鹅。 说话时手腕扬起的弧度,连发丝都跟着漾出高级香水味,那是专属于她温凝初的气息。 只是如今的她,多了一丝不可复制的奢华。 黎薇注意到温凝初耳垂上,那对祖母绿宝石耳环。 和前些天在厉鄞川书房瞧见的那套珠宝很像。 原来是买给温凝初的。 难怪当时她夸好看,厉鄞川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换做往日她多看两眼的东西他都会直接将店买下来。 宝石闪得她眼眶有些发酸,胸口无意识的沉坠感,闷闷的,黎薇只当是自己累了。 失神间,一名记者将她撞开,简历散落一地,她慌忙护着肚子。 最上面那张还印着“期望职位:经纪人助理”,被风卷着往温凝初的高跟鞋边跑。 温凝初后退半步避开,鞋跟精准地停在简历边角,像踩住一只挣扎的蝴蝶翅膀。 明知她是故意的,黎薇的脸还是“嗡”地烧起来,蹲在地上抓散落的纸页时。 女人抬起脚,温柔地问切“抱歉,这位小姐需要帮忙吗?”温凝初弯腰,直发垂落遮住她的表情。 手抚过耳边,在起身瞬间,用只有两人能懂的口型说了句。 “十年了,你还是这么的Sooo useless~” 她总是那么自信。 对上温凝初的眼神,黎薇脑子里闪过这句话。 眸子颤了颤,相比之下,她像极了赤急白脸的小丑。 “温小姐,您佩戴的这对耳饰,是某顶级珠宝品牌今年刚发布的高定系列。首次公开亮相便选择如此具有标识性的珠宝作品,是否意味着您在深耕舞台之外,也将以品牌挚友或代言人的身份,正式拓展时尚领域的跨界合作?” 温凝初对着记者笑了笑。 “嗯~ 这对耳坠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送的,他说它是独一无二的,和我一样” 话落,记者堆里炸开,都在八卦这位斥重金博美人一笑的人会是谁? “看来温小姐对这位送您珠宝的先生来说很特殊啊” 记者的话,正是她想暗戳戳表达的意思。 温凝初略过黎薇明显白了几分的脸色,心情都美丽许多。 呵,再爱又如何,只要她勾勾手指,厉哥哥就会回头。 黎薇站起来,她攥着被踩皱的简历,指腹碾过白纸上的泥痕,忽然低笑一声。 “温小姐的耳环确实别致。” 望着温凝初耳垂上晃动的祖母绿,声线竟比方才面试时还要平稳。 指尖轻轻弹了弹简历上的灰尘,眸光掠过那抹浓绿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打量。 “不过,厉鄞川送人东西嘛……”她顿了顿,语气轻得像拂过耳畔的风。 “向来不是他亲自挑选。您瞧这款式,上个月我还嫌呢,钻不够多宝石不够大,太小家子气! 这不,就戴温小姐耳朵上了。” 话说到此,她还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指腹擦过发烫的脸颊,笑容里带着点近乎残忍的坦然:“温小姐最好祈祷这宝石够硬,小心自认为的‘独一无二’说碎就碎。” 看见温凝初的面色有些难堪,旁边助理小声提醒“小姐,别耽误了晚上和厉总约好的晚餐。” 听到厉鄞川,黎薇脑子咯噔一下。 撑着一口气,强装镇定,转身就走。 生怕晚一秒,她看似坚硬的外表就被识破。 身后闪光灯还在追着温凝初的影子,把她的背影拉得老长,像条她永远跨不过去的界线。 回到车上,黎薇再也忍不住泪水从眼角滑落,或许是哭自己窝囊,又或许是深知在她和温凝初当中,她没有胜算。 这场心理博弈,看似她赢了,实则输得一败涂地。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敢跟温凝初抗衡,但至少进步了。 另一边,星辉剧院。 “温小姐,那个叫黎薇来应聘经纪人助理的,今早人事部那边已经拒了。” 黎薇,没了厉鄞川,你算什么东西! 工作人员打断她,“温小姐,这次演出需要的戏服送来了,厉总让您亲自挑选。” 戏服?一排排顶尖高定任她选择,这是她曾经渴望而不可求的殊荣。 五年前,她还在欧洲跟文森度蜜月,在跟哥哥通话里得知厉鄞川有了新女朋友。她丝毫不在乎,认为文森就是那个比厉鄞川更好的男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文森有老婆,对方是欧洲百年剧院创始人的孙女。她成了小三,她的事业,她的爱情,她首席演员位置通通破灭。 她想不通,凭什么?她那么努力老天爷却待她不公,也是那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怀上了文森的孩子。 她回国,却发现厉鄞川身边有了别人。 一个,哪都不如自己的女人。 黎薇,一个家世、能力、样貌处处平庸的可笑的女人,却拥有了海城世家小姐心中梦寐以求的男人。 他们那么幸福,幸福得刺痛她的眼。 第3章 戒指,原是她不配 【在哪,叫管家来接你】 手机弹出厉鄞川发来的短信,黎薇看了一眼,关掉手机。 摸着小腹,心想“厉鄞川说过有了孩子就跟她结婚,可如今温凝初一回来,这筹码恐怕也不管用了。” 十年陪伴最后落得一场空。 【太晚了,今天想陪奶奶】 “薇薇” “在和谁聊天呢” 她是孤儿,父母都是文物修复师,五岁那年全家出车祸,剩她一人。之后一直生活在福利院,八岁时被陆奶奶领养。 【不行,我很想你】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街口,来来往往的人不乏多看几眼的。 等奶奶睡下,黎薇才离开。 刚走出店门,就瞧见某人在路灯底下,似乎等得不耐烦了,脚边一地的烟头。 燃尽后剩的零碎星火,像极了她内心短暂亮起,又迅速熄灭的希冀。 一对上她,男人掐掉手中燃到一半的香烟,一改往日柔情,眼眶湿润,整个人写满疲倦。 “夜里风凉” 男人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肩头。 顺势将她搂进怀中,头埋在她的颈窝,深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厉鄞川将她抱得很紧,他身上还沾着若有似无的女士香水味。 “别动,抱抱我” 能让厉鄞川失控的人,除了温凝初还能有谁呢? 黎薇心底自嘲,手却不自觉抚上男人脊背。 感受到回应,厉鄞川用力吻向她,眼角还湿润着。 “唔” “这里不行…唔” 他不允许她拒绝,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扣住黎薇的手腕。 手背上青筋暴起,将那只雪白纤瘦的手臂死死固定。另一只手蛮横地压上她的肩,将她往后排的座椅里按。 男人眼底翻涌的欲望,混杂着某种久居上位的理所当然,让黎薇胃里一阵痉挛恶心。 “放开我!” 啪— 她的声音因慌张而发颤,却在厉鄞川俯身逼近的刹那,用尽全身力气扬起了手。 清脆的响声凝滞在狭小的车厢内,她的掌心火辣辣地疼。 意识到自己打了厉鄞川,黎薇下意识地想关心,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不,黎薇,他不值得。 厉鄞川缓缓转过头来,整个人顿住,眼神里的欲望已经消散,先是错愕——再是震惊。 紧接着,那点错愕迅速被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覆盖。 他甚至,没有去捂那片仍在发烫的脸颊,喉结缓缓滚动,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那双曾经看她满是柔情的眸子,此刻冷得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黎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雷雨夜来临的前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从前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强迫她。 今夜却如此失控。 除了身体上,多了些青紫的爱痕,幸好,在最后一步刹住脚。 事后,黎薇吓得瘫在后排,浑身无力。回想起上周,同样是这辆黑色宾利,那双含情的眸子透过她,猛烈地发泄爱意。 她搂住男人脖子,问他,在想谁? “想要个孩子。”现在看来,厉鄞川用孩子搪塞,不过是怕她发现他把自己当成温凝初。 “最近工作上有些烦心,今晚是不是吓到了你了” 厉鄞川整理好自己,递过一张金卡,“密码你知道,喜欢什么自己挑” 明知道他今夜是陪温凝初,可听见厉鄞川撒谎的瞬间,她嗤笑出声。 心里,却还是忍不住难过。 张了张嘴,喉间却像被线勒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末入衣领。 现在离开厉鄞川还不行,她必须替安安和肚子里的孩子,谋划个以后。 黎薇侧过脸,一路上没有说话,直到车子驶进蓝海湾。 一踏进院子,她整颗心仿佛落了地,有了归宿。 曾经这里是她们一家三口的小家,是她所依赖眷恋的地方。 现在,不过只是栋房子。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 虽然她没有正式和厉鄞川结婚,但李婶一直将她视作厉太太。 水晶灯亮闪闪,投下晃眼的光斑,黎薇刚进门就闻到甜腻的奶油味。 她以为是李婶做了甜点。 直到看见穿着藕粉色连衣裙的温凝初正蹲在沙发旁,指尖捏着块草莓蛋糕递到安安嘴边。 黎薇有些不适。 她不想看到温凝初出现在这里。 温凝初能来这儿,肯定是厉鄞川默许的。 黎薇白了一眼厉鄞川,现在她看谁都恶心。 看见他二人回家,安安立马扑进厉鄞川怀里。 “爸爸!” 同时,小手指向餐桌上现烤的甜点,“凝初姐姐给安安做了好多小蛋糕!” 温凝初抬眸,眼角弯出柔媚的弧度,发间的珍珠发卡折射着光。 起身时,有意无意地拂过厉鄞川的袖口,指尖捏着块缀满糖霜的蛋糕转向黎薇。 “安安说你总不让他吃甜食,”温凝初语气温软,指腹轻轻蹭去安安嘴角奶油。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吃一点很正常。” 黎薇目光落在茶几上堆叠的蛋糕模具上,草莓酱在白瓷盘上晕开暗红的渍。 厉鄞川下意识往她身边靠了靠,却被安安拽着袖子往温凝初身边拉。 “是啊是啊!我是小孩子,贪吃一点怎么啦”安安仰着沾着奶油的小脸,伸手去够温凝初手里的蛋糕。 “妈妈总说蛋糕会蛀牙齿,凝初姐姐做的就不会!” 温凝初低笑出声,蹲下来摸了摸安安的脑袋。 故意露出她无名指上那枚和厉鄞川款式相似的银戒。 黎薇的心,像漏了一拍。 这十年里厉鄞川给她买的珠宝首饰不计其数,唯独没有一只戒指,她以为是他忘了。 原来早就戴到人家白月光手上了。 “不像妈妈”安安忽然抬头,朝她做出鬼脸“这个不许安安吃,那个不许安安碰的。” 瓷盘在黎薇身侧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她攥着爱马仕包袋的手骤然收紧,指节褶皱里渗出冰凉的汗。 她的女儿,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小三管。 “安安今天不乖,妈妈说过小蛋糕可以吃,但是不能超过三块,安安自己数数吃了多少块了?” 小肉手沾着奶油,一根一根地数得可认真“安安吃…吃了三块半” “安安真聪明,那剩下半块怎么办呢?安安自己想。” 小家伙馋起来,盯着剩下半块小蛋糕,又想起妈妈说的话,依依不舍地放下。 “给凝初姐姐吃!”说着,小家伙就把啃得乱七八糟的小蛋糕递到温凝初嘴边。 看着满是口水和奶油渍的手,温凝初直犯恶心,笑容僵硬, 厉鄞川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被黎薇顺势递过来的蛋糕堵住了话头。 “你不是最喜欢吃你妹妹做的草莓蛋糕吗?快尝尝” 厉鄞川最烦这些甜腻腻的食物,却还是象征性地咬了一口。 便放下,抱起安安哄乐“味道不错,难怪小馋猫那么喜欢。” 小孩子吃饱就睡,蛋糕还没吃完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安安在厉鄞川怀中,嚷嚷着“安安要凝初姐姐哄睡!安安要凝初姐姐!” 厉鄞川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她,叫来李婶。 “李婶,抱安安上楼睡觉。” 小家伙不要妈妈,不要李婶,哭着要爸爸抱,姐姐哄。 看着三人往楼上走去,黎薇更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太太…” 李婶担忧地看着她,同为女人,她最是能理解。自己的女儿吵着不要当妈的,要别的女人。 任谁也不好受。 “没事…我有些饿了,你帮我做点肉粥”肚子里有个小家伙,就算没胃口也要吃。 黎薇回到卧房,从包里拿出奶奶今天交给她的信封。 是张财产赠予表,落款是她的名字。 “薇薇,奶奶的身体自己清楚,如果你想好了就来替奶奶接管琅宝阁,这是奶奶一辈子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