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驻村医生开始,平步巅峰青云路》 第1章 寡妇与我 “嫂子,我恁大劲儿弄……中不中啊?” 岳家村村外,田地里。 岳大鹏赤裸着臂膀,肌肉分明,脸色涨红。 他粗重发抖的喘息,交合起夏日蝉鸣奏响,手中的锄头嘎嘎往地里刨。 “大鹏,你快别刨了,你刨的都是禾苗……来,嫂子给你擦擦汗。” 方素兰看着脑子缺根筋的岳大鹏,轮着锄头胡干蛮干一通,无奈的过来给他擦汗。 “啊哈哈……嫂子你别挠我胳肢窝啊……我哈哈哈……” 岳大鹏被她擦的痒痒,光着脚巴丫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傻乐起来。 不远处的村口。 几个妇女聚在一块嗑着瓜子,兴奋又嫉妒的朝这边偷看,指指点点。 “哎呦,瞅瞅,这方寡妇可真不要脸,天天见围着傻子转,也不嫌晦气!” “就是的啊,这大热天的,傻子拔个草而已,还用得着她屁颠屁颠跟着给擦汗吗?她图啥啊?” “这你就不懂了,你别看傻子傻,可他身上那肌肉啧啧!我瞅着都眼馋!那方素兰指定是忍不住寂寞,馋傻子的身子呢……” 岳大鹏站在田地里学拔草,听到动静清澈的愚蠢眼神中透出愤怒。 “不许你们说我嫂子!” “大鹏,别理她们。”方素兰咬紧嘴唇,停下了给岳大鹏擦汗的手。 岳大鹏脑子有问题,智商像八岁小孩,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可是,她们说的不是好话……” 毛巾重新落在岳大鹏肩膀上,继续擦拭起来。 “别人知道个啥?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让打死了。现在你出了事,不正是我报恩的时候吗?再说了……” 方素兰碎发湿乎乎的,粘在了额头与眉眼之间,香汗顺着俊俏的小脸流入脖颈,打湿她的紧身小背心。 “大鹏,你是念过大学的人,闲话终日有,不听自然无,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树荫斑驳下,她的道理随着毛巾前后擦拭的动作而晃动着,充满着母性的光辉与伟大。 岳大鹏满脸茫然:“大学?啥是大学?不记得了……” 两年半前。 岳大鹏的父母去世,他主动选择回村,继承了家中小诊所,成为了岳家村的驻村医生。 有一天,发生了泥石流,他跟着搜救队进山救了三天三夜的人。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他正站在山顶,看雨过天晴后天边诺大的彩虹。 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穿古装的疯女人,朝他狂喊三声。 “就你了!就你了!就你了!” 紧接着,古装女人一把将他推下了悬崖。 岳大鹏没死。 但脑子存了淤血,无法开刀治疗,变成了生活无法自理的傻子。 朋友亲戚渐渐失联。 唯有方素兰,日复一日过来给他做饭,一点点从头教他生活的点点滴滴。 方素兰长得很好看,是村里少见的美女。 她皮肤白又细腻,身材高挑双腿修长又笔直,尤其很有道理。 五年前。 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方素兰被人花言巧语蒙骗,为爱狂奔到农村,嫁到了岳大鹏的赌狗邻居家。 她那赌狗老公白天夜里全不着家,不是去喝酒,就是去打牌。 酒喝得多了要打老婆,喝不尽兴也要打老婆。 打牌输钱了要打老婆,赢了钱仍旧要打老婆。 在她快被打死的时候,是岳大鹏站了出来,提着烧火棍把她的老公狠狠揍了一顿,让方素兰先住到自己家来躲躲。 后来那该死的赌狗又喝的醉醺醺,骑上摩托车去打牌。 结果因为酒驾不认道,直接冲到了环山公路的最顶端,一头栽进万丈悬崖,尸骨无存。 岳大鹏摔傻的时候,方素兰都回娘家好一段日子了。 但听说了岳大鹏的事情后,她立刻放下了一切回到了岳家村来照顾他。 一开始,她就是单纯的想要报恩。 可随着时间推移…… 她发现岳大鹏很不对劲。 自己也很不对劲。 按道理说,岳大鹏整天躺在床上,抱个手机看短视频看的嘿嘿傻笑。 他的肌肉,是应该逐渐退化才对。 可现实偏不是这样。 他全身的肌肉没有退化,反而愈发粗壮。 他竟躺出了硕大的胸肌,宽阔的背肌,粗壮的大腿和手臂,近乎完美的腹肌,和漂亮威猛的虎头肩。 再加上岳大鹏的脸,本来就长得很好看。 方素兰有些着迷了,心里起来异样的感觉。 岳大鹏其实也没有那么傻,身上脏了还知道洗澡,用不着天天别人来给他擦身体,可方素兰偏偏天天擦。 为的就是能跟他多待一会,多看看他那饱满的肌肉和俊俏的脸。 方素兰的眼神中,充满着渴望和失落。 这段时间来,方素兰每每鼓起勇气,想要捅破那层窗户纸时…… 岳大鹏总是嘿嘿傻笑,完全听不懂。 “好了,汗擦完了,继续拔草吧。记好,这个是玉米苗,不能拔……” 方素兰蹲下身来,指导岳大鹏学习干农活。 突然,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呦呵,素兰妹子,这么热的天还伺候傻子呢?跟哥走哇,哥领你上小卖部喝进口汽水去!” 村里的二流子李振虎,带着一身酒气,叼着根荷花烟。踉踉跄跄从村口冲进了田地里,眼神往方素兰领口里瞅。 “不,不用了……”方素兰脸色大变,手中毛巾攥的死紧。 “瞅你,跟哥还客气啥啊?傻子有啥好玩的?他知道咋伺候女人吗?跟哥走,哥保证让你好玩!” 李振虎嬉皮笑脸地凑近,要去拽方素兰的手腕。 “你干什么!”岳大鹏猛地抬头,眼眶发红。 李振虎嗤笑一声:“臭傻子,你知道个屁啊?老子想请她喝口水怎么了?你知道啥意思吗?你脑子能转过弯来吗?” 不远处的村口,好信的长舌妇们爆发出一阵哄笑。 方素兰心中极度委屈,滚烫的眼泪砸在了泥地里。 “你不许欺负他,有事冲我来!”她一把推开挣开李振虎,拽起岳大鹏的手就要走。 “大鹏,别理他,走,我们回家……” “回家?” 李振虎觉得面子挂不住,一脚踢倒了好几根玉米苗,指着方素兰后背嚷嚷起来。 “姓方的你踏马装什么清高?全村谁不知道你啊……” 岳大鹏猛地回身,伸手抓住田埂边的锄头,手臂青筋暴起! “不许你说我素兰嫂子坏话!你给我滚蛋!” 第2章 玄妙之气 李振虎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短暂唬住,他楞了一下。 随即,眼神凶狠道:“臭踏马傻子,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我说……” 岳大鹏攥着锄头,含糊不清但态度坚定。 “你给我滚蛋!” 树下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李振虎一口吐掉了嘴角的烟蒂。 哗啦啦! 众人围了上来,兴奋的要看傻子如何被揍。 “大鹏,你别惹他,走,咱们快走。” 方素兰低着头,红着眼,拉着岳大鹏想要赶紧走。 李振虎啐了口黄痰,冷笑着撸了撸衣袖:“你拿个锄头踏马吓唬谁呢?你知道怎么用吗?你个大傻子,你会打人吗?” 岳大鹏抡起锄头砸在地上! 砰! 泥块飞溅,李振虎躲闪不及,裤腿溅满土点子。 围观的人群也被吓一跳,呼啦啦散开了大半。 岳大鹏眼神中布满血丝,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李振虎:“我啥都不知道,但我不许你说我素兰嫂子坏话!” 李振虎张了张嘴,突然伸手一指天边。 “哎呦,那是个啥?” 岳大鹏下意识抬头望去。 李振虎趁机夺过了锄头远远的一扔,然后一个抡拳,直接砸向岳大鹏的嘴角鼻孔。 岳大鹏脸上,顿时混着眼泪流出血来。 方素兰着急的护到岳大鹏身前,怒目质问李振虎:“你有病吧!你要脸吗?他脑子不好使,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李振虎又点了根荷花烟,不屑道:“那咋了?傻子不就是让人欺负的吗?我告诉你,你也别琢磨护着他,我不光欺负他,我还要欺负你呢!” 猛地,李振虎朝前迈步,一把掐住了方素兰的脖子。 “救……救命……” 方素兰力气小,挣脱不开,顿时泪流满面,朝周边求救。 “李振虎!你别太过分,你这要是干啥啊?” “就是啊,你都给了傻子一拳了,怎么还没完了呢?” “振虎啊,你听劝,这事就算了吧,别和傻子一般见识……” 围观的长舌妇们,胆怯着开了口。 “都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滚蛋!要不连你们一块揍!” 李振虎怒吼一声,吓跑了长舌妇呢。 紧接着,他粗暴的将方素兰按在田地里,骑到了她的身上。 “素兰妹子,你别害怕,我不打你,我疼你都来不及呢。今晚你上我家去呗?要不我可得上你家去了。你只要给个准信,我马上放你起来,也放这个傻子一马,咋样?” 岳大鹏脸上是血和泪,慌张无措的站在一旁,急的说不出话完整话来。 “你……放手!你……你坏人……” “滚你麻痹的!” 李振虎猛的一踢,拖鞋一下砸到岳大鹏脸上。 岳大鹏脑子不好使,但作为人的百般情绪还在。 此时他咬紧牙关,咬破了嘴唇,双目瞬间布满了血丝。 眼泪在眶里打着转,恨意在五脏六腑横冲直撞。 他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情绪,可他浑身都在抖 岳大鹏心底涌起的强烈愤怒与不甘,再也无法压制! “喝啊啊啊——啊!” 情绪和怒火积压到极致的岳大鹏,猛然一声怒喝,陡然响起,犹如惊雷。 一股玄妙之气,自他丹田爆发,瞬间游走编四肢百骸。 岳大鹏受到指引,头脑瞬间清醒。 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脑子的淤血,被怒火给冲开了! “李振虎……” 恢复后的岳大鹏一跃而起,飞身一脚踹飞了李振虎。 “……我要!杀了你!” 在方素兰震惊又惊喜的目光中,岳大鹏捡起了地上的土坷垃,狠狠砸向李振虎! “握草,你怎么……” 李振虎忍着剧痛的后背,满目震惊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把冲过来的岳大鹏给狠狠教训一顿。 只是,岳大鹏今非昔比,可不光是力气大的惊人。 李振虎一拳打到他胸口上,感觉犹如打在了铁板上,直疼的指节发颤。 “握草,你小子咋回事……啊!” 岳大鹏不语,只是一味的将土坷垃砸向李振虎。 一下,两下…… 直到身边再无被土坷垃,痛苦哀嚎灰头土脸李振虎已经满头鲜血,哀声求饶。 岳大鹏短暂停手,紧接着伸手,又从身边胡乱的抓起些杂草禾苗一类的东西,再次狠狠砸向李振虎! 很快,他身边再无东西可抓。 那就用拳! 他拳头犹如暴雨,一下下砸在李振虎的脸上,身上。 很快,先前还能发出惨叫的李振虎,闭着眼没了声响。 方素兰最先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冲过来,一把攥住了岳大鹏带血的拳头。 “大鹏!快住手,打死他闹出人命,你也要被抓去坐牢的呀!” 岳大鹏停顿一下动作,说道:“那我也认了!” 紧接着,他就度落拳! 方素兰急了,死死的拽住他,把他从李振虎身上拽下来,哭成了泪人。 “大鹏,别做傻事,你坐牢了,嫂子一个人怎么活……” 她的泪,抚平了岳大鹏的怒火。 “我,我就是太生气了,嫂子你别哭……” 岳大鹏急忙伸手,要帮方素兰擦去泪水。 而这时,躺在地上闷声装死的李振虎,跳了起来,嗷嗷叫朝村口跑去。 “哎呦我地个亲娘嘞!岳傻子杀人了!救命啊……” “别跑!” 那帮长舌妇花容失色,连连躲闪,唯恐殃及池鱼。 岳大鹏甩开方素兰的手,紧走两步捡起了锄头,就要追上去。 可他终究是脑子刚好,身体没那么听使唤。 冲出去没两步,摔在了地上,眼前一黑。 紧接着,眼前又一亮! 岳大鹏发现自己正轻飘飘悬浮在一处高空之上,眼前则是一座云雾缭绕包围,金金光闪闪的悬空宝塔! 此处,上不见天,下不见地。 悬空塔开了门,一个古装美女踏空飞来,笑意盈盈。 正是当年将岳大鹏推下悬崖的疯女人! “本座苏婉婉,乃是玄妙仙帝,亦是这悬空塔的塔神,岳大鹏,你已经……” “我已经死了吗?” “不是啊,你是已经通过……” “等等?你刚才说你是神仙?” “怎么,不像吗?” “你既然是神仙,当初为啥要害我!” 岳大鹏在空中猛摆双臂,双腿紧倒腾,游泳似的扑向古装美女! “你个坏神仙!可害苦了我喽,我跟你拼了!” 第3章 暗室旖旎 悬空塔,第一层。 苏婉婉坐在床榻之上,轻舔唇齿,衣襟无风自动,滑上香肩。 “你现在冷静了吗?你明白了吗?” 在苏婉婉的鞭策和教育之下,岳大鹏如今已知晓来龙去脉,兴奋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你是九天之上的玄妙仙帝,因为跟人打架打输了,本命宝塔丢了九个风铎,导致你被困此地。 而你,想让我去帮你把风铎,一一给找回来。 你想看我有没有足够的毅力和强大的内心,所以你推我下山崖,让我承受两年半痴傻之苦,乃为看透人心,磨砺心境。” 苏婉婉听完后,点点头,满意的道:“如今看来,我果是没看错人,你已经顺利通过了考验。现在,本座传授你无上玄妙功,助你脱凡骨入仙道,好助本座寻回风铎!” 一道金光自苏婉婉袖腕闪过,直奔岳大鹏天灵盖。 金光入体,岳大鹏目光一滞,头疼欲裂。 无上玄妙功,断命生死决,宝塔空间,阴阳眼,祝由术,御兽决…… 无数玄妙功法在他脑海中融会贯通,形成记忆烙印。 “你们星球的人,根骨都这么差吗?” “臭小子,本座今日豁出去了,为你换上真龙血、神凰骨!” 更加剧烈的疼痛,一下蔓延四肢百骸,岳大鹏痛苦的喊出声来。 “啊!” 下一秒,岳大鹏满头大汗瘫坐在地。 这传功可太痛苦了。 若是没有坠落万丈悬崖而不死的痴傻呆苶,就没有如今的破执之智,本然觉醒。 那么,岳大鹏自然接受不住这传功之苦。 受不住苦,那必然会在传功之途,与苏婉婉一同爆体而亡! 苏婉婉的良苦用心,此刻岳大鹏已然全部知晓。 岳大鹏缓了口气,当即爬起,重重朝苏婉婉磕头道谢。 “谢谢师尊!师尊大恩大德,岳大鹏永生永世绝不忘记!” 此时的苏婉婉,已没有了先前的仙气飘飘,她面色苍白无比,状态极其虚弱。 她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开了口:“说什么报答之恩,罢了罢了,日后你惹出祸端来,别把本座说出去就行。” 岳大鹏一愣,这话这么耳熟呢? “师尊,我不明白,你跟细嗦一下……” 不等岳大鹏说完,苏婉婉与塔内玉床之上,盘膝而坐,闭上双目。 眨眼间,金光微闪,她便化作了一栋白玉雕塑。 “不儿,师尊你这就死了?你还没告诉我上哪找风铎去呢。风铎长啥样啊?世界这么大我怎么找啊?有没有期限啊?师尊你说句话啊!” 塔内忽然起风,岳大鹏一下被吹出塔外,紧接着眼前一黑。 黑暗之中,苏婉婉虚弱声音,再度响起。 “我也不知风铎散落何处,十年之内,你慢慢寻找便是。你且要记好,你我已经同命同脉,十年内寻不回风铎,你我皆会瞬间爆体而亡,元神俱散!” “本尊功力耗尽需要静养,你速去寻风铎吧!” 十年内,一定能把风铎全给你找回来! 好的师尊,事情交给我,你就闹心吧。 岳大鹏再睁开眼时,已经时晚上了。 他正躺在岳家村自己家自己的床上。 方素兰面色担忧,正在床边守着他。 如今见他睁眼,心中的担忧减少不少,慌不跌问道:“大鹏,你还好吗?你记得今天下午的事吗?你还把李振虎给暴打了一顿,你记得吗?” 岳大鹏面带笑容,点了点头,干脆有力的回答道:“素兰嫂子,别拿我当傻子了,我好了。而且……变得比以前更强了!” 方素兰先是震惊,而后狂喜。 紧接着,看向他赤膊的上身。 呦? 这胳膊好像又粗了,胸肌又大了,腹肌的刻度也更明显了呢。 方素兰红了小脸,点了点头:“嗯,看出来了。” 岳大鹏忽然有些局促起来,翻身下床,走向衣柜。 “那,那个,嫂子啊,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披上吧?” “不用啊,这么热的天,我还多穿衣服干嘛?” 岳大鹏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宽大背心,回过身来指了指方素兰的胸前。 原来,先前李振虎把她扑倒在天地里时,已把她的衣服撕扯的凌乱,又脏兮兮的。 当时为了把岳大鹏扛回家,方素兰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拉扯破了。 “傻大鹏,你还笑呢?遮不都是为了照顾你,都没注意到衣裳破了嘛。” 方素兰数落一句,急忙伸手朝岳大鹏要衣服:“别傻乐了,快把衣服给我……” 岳大鹏尴尬的轻咳一声,歪着头把衣服递给了她。 方素兰还是有些害羞,便娇嗔着跺了跺脚,对岳大鹏道:“你快别看了,这过头去,人家会害羞。” “咳咳!哎哎哎,我转。”岳大鹏赶紧背过身去。 紧接着,他身后有传来了方素兰娇滴滴的声音:“你坏死了,故意的是吧?” “啊?什么故意的?” “你橱柜里明明有系扣的短袖衬衫,干嘛非给我拿一件套脖儿的背心啊?” “有什么分别吗?” 岳大鹏一时没反应过来。 方素兰也哼唧了一声,没做解释,默默的脱下了自己破烂不堪的紧身小背心,然后穿上了岳大鹏的宽大背心。 “好了,你转过来吧。” 岳大鹏转过身来,看到了换好衣服的方素兰,顿时心中有些发燥。 方素兰穿着不合身的背心,把背心过长的下摆系了个扣,扣在小腹之下。 “大鹏,我好看吗?” 她转了个身,让岳大鹏看她。 宽大的背心包不住本钱,被系起来的衣服下摆变得很紧身,完美勾勒出了背部的曲线和圆浑的勾人夺魄。 岳大鹏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别看了,我都害羞了。”方素兰心突突直跳,低着头红着脸,一蹦一跳的走向了门口。 “我先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 岳大鹏木讷的望着她,点了点头:“行,好……” 结果方素兰刚走出门没一会,就又迈着小碎步跑了回来。 “嫂子,你不是回家吗?” “大,大鹏……” “李振虎说今晚不会放过的。我害怕,我,我不敢一个人回去睡了……” 岳大鹏张张嘴,略微思考,然后说道:“那先在我家睡吧,我去帮你把我爸妈的房间收拾出去。” 方素兰一把拉住了岳大鹏的手:“不,那样我也怕……” 第4章 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方素兰楚楚可怜,摇了摇头,眼含泪光含情脉脉对岳大鹏说道:“大鹏,要不……我要跟你一块睡!下午的事好吓人,我一想起来……就后怕无比,怕的要死。” “那……” 岳大鹏为难的挠挠头,点了点头:“行的嫂子,一块睡就一块睡,我这就去把大门锁上!” 岳大鹏这两年一直脑子不好使,所以家里的房子出了他自己的房间,别处根本没有收拾过,现在都已经落满了灰尘。 现在,想不想的,两个人都得一块睡。 岳大鹏铺开了地铺,把自己的床让给了方素兰。 夜晚静悄悄的,方素兰很快就睡着了。 岳大鹏大病初愈,又得到了玄妙机缘,心情大好,激动的睡不着。 于是,他闭目沉思,思想沉入了脑海意识中的一片云海。 上不见天,下不见地。 悬空塔浮与半空中,岳大鹏进了第一层。 苏婉婉还是一副玉石雕塑,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 岳大鹏便在第一层盘膝而坐,心念微动,运转起《无上玄妙功》来。 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身的大问题。 苏婉婉虽然传功了自己万年修为,但他的身体现在太弱,根本发挥不出其威力。 现在岳大鹏的身体,最多算是一个容器。 想要使用这些力量,他得自己去练,从头练。 只要能够把自己的身体淬体锻打到的更强,就可以使用体内更多的力量。 说练就练,无需纠结。 他沉浸功法中不可自拔…… 一直到悬空塔外云海之上,传来方素兰一声声的呼喊,他这才睁开眼睛,脱离识海。 “大鹏,快醒醒,不早了,该吃饭了。” “素兰嫂子,天还没亮呢,你咋醒这么早哇?” 岳大鹏睡眼朦胧,从地铺上爬了起来。 “还早呢?这就不早了,嫂子给你包了大包子,都蒸熟有一会了。” 方素兰笑呵呵的说着话,宽大的t恤在老式电风扇的吹动下来回摆动,显现出曼妙身姿。 “嫂子的包子……什么馅的?”岳大鹏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迫不及待的询问。 修炼《无上玄妙决》也是很耗费体力的。 练着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饥肠辘辘的劲儿上来了。 方素兰道:“韭菜鸡蛋的,爱吃吗?” “爱吃!嫂子你咋知道我就爱吃口韭菜呢!” …… 嫂子的包子,果然很好吃! 吃饱喝足之后,岳大鹏一抹嘴,笑嘻嘻道:“嫂子,你要是害怕,就先在我家待着,那李振虎要是还敢来,我就揍他。” 此时,正在厨房里刷锅的方素兰好奇的跑了出来。 “你不在家待着吗?你要上哪去啊?你这才刚好呢,我还寻思等会刷碗锅带你去城里拍个片子看看咋回事呢。” 岳大鹏站在自家大门前,充满干劲的拍了拍结实的胸大肌:“我还能干啥去,我脑子没坏前我是驻村医生,我现在脑子好了,我还得接着当我的驻村医生啊。那刘大姨马大娘王大爷孙大叔……这些都是我的老病号了,要是没了我这个驻村医生天天给他们做体检量血压,他们得多遭罪啊。” 方素兰听到岳大鹏还要继续当驻村医生,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 “那个……其实……没了。” 方素兰说话犹犹豫豫,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岳大鹏。 岳大鹏察觉到了,快走两步,来到了方素兰跟前询问:“嫂子,咋了啊?我刘大姨马大娘没了?” 方素兰摇摇头,没说话。 岳大鹏又追问道:“那就是我王大爷孙大叔没了呗?” 方素兰又摇了摇头。 岳大鹏纳闷的挠了挠头,不解的问出了第三句话。 “那你说的是啥没了?总不能,我这个驻村医生的岗位让取消了吧?” 方素兰再度摇头,但这次她说话了。 “大鹏,其实你变傻子的这段日子,村里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可你脑子不好使,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啊。其实你那个诊所吧……” 话未说完,岳大鹏满脸错愕起来:“啊?我诊所没了?!我诊所那是个房子,能咋没啊?自个儿长了腿跑了?” 方素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回答道:“你诊所是没了,本来我寻思你刚好,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的。可你既然已经猜到了……” “大鹏,你昏迷后没多久,你那个在卫校读书的表妹李红豆就毕业了,然后我听村里人说,你大姑王惠说你们家也没好人,这诊所该归她……” 岳大鹏有些喘不过气了。 岳惠和李红豆,是岳大鹏同村的亲戚。 而且,岳惠是他的亲大姑。 当年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两家子人就已经因为一些事情闹得不愉快了。 而父母相继身亡的时候,岳惠她身为父亲的姐姐,不但不闻不问,反而落井下石到处说坏话。 怎么自己一出事,她就跑来把自己家的诊所给占了呢! 不要脸! 没人性! 岳大鹏胸口的火气,一阵阵的往上涌。 方素兰急忙走过来,伸手抚摸他胸口,替他顺气,并且劝道:“大鹏,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不就是一个诊所嘛,村里人也都瞧不惯她们,宁可绕远路去镇上的卫生院看病,也不上她们那里瞧病。” 岳大鹏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嫂子,你不懂啊。这诊所是我爹一手建起来,又传承到我手里的。我以前脑子不好使的时候就不提了,那事没办法的事。可我现在已经好了……” “那我就,绝不能让我家的诊所,毁在我大姑手里!” 撂下这话,岳大鹏一扭身,快步就走出了大门。 方素兰这下可慌了神,急忙追出来喊道:“大鹏!你要干啥去?你千万别冲动……” 岳大鹏停顿脚步,回身摆了摆手,尽量使自己语气和善。 “素兰嫂子你放心,我不去找她们打架,我又不傻,打人犯法!” “那你这火气冲天的,找她们干啥啊?你这么着急不能解决问题的,你这个诊所咱肯定得拿回来,但也得从长计议啊,不是吗?” “是,是那么回事,是得从长计议。” 岳大鹏点头回应着,然后挤出笑容,撒谎道:“你回去刷碗吧嫂子,我去村口小卖部买包烟总行了吧?好几年没抽了,我馋了啊。” 岳大鹏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并不这样想。 他必然是要去诊所的! 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一定要拿回来! 第5章 无理搅三分 对于岳大鹏的话,方素兰将信将疑。 可岳大鹏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指笑骂道:“你瞧你,还不如脑子不好使呢,这刚好就想着抽烟,没出息。” “对对对,素兰嫂子教训的是。我就抽最后一包了,抽完我就戒。” 岳大鹏嘿嘿一笑,快步朝着村口跑去了。 路过小卖部他没进去,而是从地上捡了块砖头,冷着脸窜进了岳家村诊所的大堂…… “岳惠!王红豆!你们给我……滚出来!” …… 岳大鹏本来是想趁着大白天的诊所人多,自己冲来来大喊大叫闹一闹,好引得全村人都关注。 如此一来,岳惠和李红豆她们就不占理了。 可惜,他进门之后,却发现诊所内空无一人。 这对吗? 自己当驻村医生的时候,这家诊所热热闹闹,比镇上的农贸市场还热闹! 十里八乡的村民们,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往这里跑。 不过才区区一坤年…… 怎么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 岳大鹏心中十分心痛。 “谁在外头吵吵巴火啊?有没有点素质……” 诊所的配药室内,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锐声音。 紧接着,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李红豆,穿着一条小热裤,一抖一抖的掐着腰走了出来。 紧接着,她一眼看到了岳大鹏。 大白天的,活见了鬼! 傻子咋跑到这来了?! 而且,他拎着块板砖怒气冲冲的,这是跟谁啊? 嘶! 别是跟我吧? 李红豆下意识倒退一步,后背撞在药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岳傻子你!你!你!你咋跑出来了?方寡妇呢?她咋没看住你呢!” “岳傻子?呵呵!” 岳大鹏声音不高,冷笑如冰:“我要是不傻上这两年半,还真不知道你能干出这么没天理的事儿呢!” 说话间,岳大鹏的目光扫过积满灰尘的柜台,还有那胡乱堆放的药品。 啧! 以前这是多好的地方啊,现在墙角都结上蜘蛛网了。 “你真好了啊?哎呦,这……这事闹的,这是好事……” “抢我诊所也就算了!” 李红豆心虚的话语,被岳大鹏直接打断! “但凡好好的干,看在亲戚情面上,我真能忍一忍。可现在……这都成什么了?”岳大鹏怒目而视,愤怒质问:“李红豆!我家的诊所,就是这么让你们糟蹋的?” “什…什么你家的!” 李红豆不服气的的恰起了小蛮腰,胡搅蛮缠强词夺理:“我妈说了,你傻了,这诊所没人管,我们家接手天经地义!再说了,你爹当年建这诊所,还借过我们家钱呢!你懂不懂啊,这叫化债!” “化债?” 岳大鹏往前迈步,他手里的砖头朝李红豆脑袋晃了晃:“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李红豆连连后退,不敢直视岳大鹏的目光,更是害怕他手里的砖头。 “我,我不说,好话不说第二遍。” 岳大鹏毫不客气的骂道:“呵!你何你妈还会说好话呢?你俩嘴里吐出来的字,比比茅坑里的蛆还恶心呢!” 李红豆看看那板砖,挨了骂也不敢还嘴,只是说道:“哎你这人,咱有话好好说,怎么还骂人呢。” 岳大鹏怒道:“骂你咋了?我还没打你呢!” 李红豆被他的气势压得又退了几步,硬着头皮虚张声势的吼道:“你还想打人啊?我告诉你,打人犯法!你最好是赶紧滚出去,否则我告你私闯民宅!我上网上去写小作文,告你性骚扰我网曝你!” 岳大鹏不以为意:“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你有这个机会吗?我这一砖头下去,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李红豆没想到哇,一无所有的岳大鹏不吃这一套。 “妈!妈!你快点来啊!岳傻子他疯了!他要杀人啊!” 李红豆嗷嗷大叫,一溜烟跑向了诊所后门。 “你给我站住!” 岳大鹏拎着砖头就追上去。 “啥?岳傻子来了?这个臭傻逼,你搭理他干啥?哄他滚蛋完事……” 后院里,岳惠絮絮叨叨打着哈欠,穿着件廉价睡衣从输液室里走了出来。 在看清岳大鹏和他手里的砖头时,岳惠的声音戛然而止。 “咦?闺女啊,这岳傻子今天眼神不对吧?” 李红豆撅着个屁股弓着腰,一个劲往岳惠身后躲:“妈妈妈,不中咧不中咧,岳傻子脑子好了,跑来找咱算旧账来咧。” 岳大鹏笑而不语,反手把身后的房门给关上了。 这诊所的院里,就这一个往外去的门。 岳惠瞧着岳大鹏的举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哎呦喂!大侄子你可算是好了,你不知道哇,这两年大姑那心里可难受死喽!好了就好哇,你吃饭类木有?大姑给你做豆角子闷面条子吃啊?” 岳惠反应是真快,一张嘴就把岳大鹏最爱吃的食物搬了出来。 岳大鹏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甚至,心中的仇恨和怒火,都因此减弱了不少。 两年半了,爹妈没了,谁还能记得自己爱吃豆角子焖面呢? 大姑她……她这是在打感情牌! 心软不得! 岳大鹏脑子也快,冷冷一笑道:“不必了,大姑做的焖面,我吃不起!” 岳惠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急忙说道:“嗐!你这倒霉孩子说的什么话呀,你爸妈不在了,那这世上谁跟你最亲啊?是我,我是恁大姑,我和您爹那是一个妈生地,我要不疼你,谁还能疼你?” 岳大鹏这次对感情牌免疫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截了当的质问岳惠道:“大姑,别说这些没有用的。我问你,这诊所,你是想主动还给我?还是打算坚决不还呢?” “啊?什么还不还的?”岳惠一歪头,摆明了一副不讲道理的模样:“大鹏,你这脑子还是没好利索是吧?你忘了呀?这诊所是我的,一直就是我的呀,什么叫还给你呢?” 不等岳大鹏开口,岳惠掐着腰再度开口。 “我说大鹏啊,做人不能没良心,你这刚好,就想来抢大姑的诊所了?你你你!你还叫个人吗?你个小畜生!” 不过三五句话而已,岳惠就将农村地区那种擅长颠倒黑白无理搅三分的中年妇女形象,给演绎的活灵活现呐! 第6章 我可都要呼恁脸类 岳大鹏晃了晃手中的砖头,对岳惠说道:“大姑啊,别赖我不给你面子。我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你踏马的给我重说一遍,这是谁的诊所!” 岳惠更着脖子,硬气的吼了回来:“俺类!俺类!揍是俺类!你想咋吧!” 岳大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那点因为血缘亲情压下去的怒火,翻倍的窜了上来。 “好好好好!岳惠啊岳惠你可真行啊!抢我家诊所你抢的这么理直气壮,你也配当我大姑吗!” 岳大鹏越说越生气。 拎着砖头就冲到了岳惠面前! 岳惠瞅着红砖头,不敢吆喝诊所是自己的了。 但她也不怂,嗷嗷叫唤道:“谁抢类谁抢类!岳大鹏啊,你傻了你知道不? 你瘫在炕上拉屎拉尿都要人伺候,这诊所空着不是糟蹋东西吗?我家红豆本来就是卫校毕业的,正经学过医! 大姑和红豆来给你看着这诊所,这是给村里人做好事哩,是帮你岳家保住这点基业! 咦!你个大糊涂蛋,你不感恩戴德也就蒜鸟,还跑这儿来撒泼? 小畜生哎!你良心都让狗给吃类,哎呦俺滴老天爷哎!可欺负死俺类,没法活类……” 岳惠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说到最后,声音陡然拔高! 她来劲儿了! 先是跺脚又是拍手,眼里还挤出来了几滴马尿,她这还觉得不过瘾呢。 岳惠从地上捡起一个铜盆,瞧着鼓点就开始撒泼打滚了! 这要是不知情的见了,还指不定寻思谁抢了谁的诊所呢。 这要是寻常人,碰见这种泼妇敲盆的局面,根本无法破局。 但岳大鹏,不是一般人啊。 他受过神仙点化,脑子好使了。 “大姑,你要是撒泼,我可就揍你嗷!” 闻听此言,岳惠楞了一下,撒泼的更欢了。 显然,她并不相信岳大鹏敢动手。 而岳大鹏用是行动让她信了。 手里的板砖直接往岳惠脑袋上敲! 不敢使劲,怕把她给敲死! 虽然说没使劲,但岳大鹏现在都修上仙了,他什么身体素质啊。 就这么轻轻一敲,就已经让岳惠站不住脚,头昏脑涨了。 “哎!哥你揍啥类!这是我妈你大姑!你咋还能真类动手哩!” 李红豆吓坏了,久违的喊了岳大鹏一声哥,着急忙慌的开始拉偏架。 岳惠瘫坐在地,懵逼的脑袋很懵逼。 五六秒钟后,她缓过劲来,不可置信的指着岳大鹏道:“好小子你,你真打我啊?老天爷哎!俺可是没法活……” 岳大鹏一把将李红豆推出四五米去,手里的砖头又往岳惠头上敲了一下。 岳惠语气弱了下来,懵逼着尝试跟岳大鹏讲法律:“打人犯法……哎呦呦!” 岳大鹏又给她一砖头。 岳惠捂着头,语气开始变怂:“咱于情于理,我是恁大姑,你不能打我……哎呦嗬嗬嗬!” 岳大鹏手里的砖头,加重了一点了力道。 岳惠翻了个白眼,捂着头大喊道:“红豆你个小崽子赔钱货!还不过来帮忙呢?恁都在那眼睁睁看着他揍我类?” 李红豆胆怯的从墙角拿起了铁锹。 岳大鹏回身蹬了她一眼。 李红豆丢了铁锹,吓得蹲在墙角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呜呜呜,妈!恁别怨我,我打小就胆儿小,我不敢跟他动手。妈哎妈,恁跟他认个错吧,咱把诊所还给他蒜鸟……” 岳大鹏深表赞同的点点头,扭脸对岳惠说道:“大姑,红豆说得对,你给我认个错,把诊所换回来,我还能喊你一声大姑。这事,就过去了。” 岳惠不服气的咬牙切齿,不情愿的点了头:“行!我还给恁!我还恁奶奶个腿!” 岳大鹏听得直皱眉:“大姑你糊涂了,我奶奶是你亲娘!” “我用你说类!我还能不知道这个!” 王惠被岳大鹏这话气得直翻白眼,但又拿他没办法。 事已至此,撒泼都不好使了,这诊所只能是还回去了。 毕竟,这本来就是岳大鹏的,这事儿就算是去打官司,最后也是要判给岳大鹏。 但是,王惠心有不甘。 她扶着墙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怨恨的对岳大鹏说道: “岳大鹏,这诊所我还是还,可没有白还这一说!” 岳大鹏点点头:“敲诈勒索是吧?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啥敲诈勒索类,我告诉你,你当年岁数小,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哩!”王惠睁眼说瞎话道:“你爹当年盖这哥破诊所,可是借了我家五千块钱哩,这欠债还钱,总归是天经地义吧? 你爹娘现在死球哩,这债不该落到你头上蛮?用恁这破诊所抵债,我还嫌亏了呢! 既然你现在傻病已经好类,那正好哇!五千块连本带利,我要你一万快整! 来来来!你个小畜生,赶紧还我类钱来!” 什么叫胡搅蛮缠凭空捏造? 岳惠凭空捏造这五千块,就是啊! 当年盖这诊所,哪里有她的事啊? 老爹当年不缺钱,全款盖的。 岳大鹏也懒的跟她废话,又拿砖敲了她一下。 岳惠这次铁了心要弄点钱,硬着头皮守着疼,嗷嗷的道:“你打死我也没有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喔,你有欠条吗?” “有!” 其实岳惠没有,但她想着回头自己伪造一个就行。 那岳大鹏可就又问了:“借条在哪呢?拿出来我看看。” 岳惠硬气道:“现在不行,你等过两天的!” 岳大鹏明白了,这就是没有。 “不用过两天了。”岳大鹏不再看岳惠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伸手掂了掂手里的红砖:“大姑,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有的是手段,别逼我了。” 言罢,岳大鹏半攥着红砖,朝前冲拳! 啪嗒! 红砖顿时碎成两段。 冲拳断砖,略施小计,毫不费力。 但岳大鹏觉得,用这玩意吓唬吓唬岳惠就可以了。 但岳惠却不屑的道:“咦这有傻类,斗音上净弄这个地类,都是假哩,是道具。你在这哈吓唬谁类?” 岳大鹏楞了一下,没想到会这样。 “大姑,恁要这么说,我还真得稍微类露一手,吓唬吓唬恁类。” 岳大鹏目光院子里扫视着,嘴上平静说道:“我就给你展示一巴掌,恁可都给我瞧好喽。恁要是看完了还不服,我可都要呼恁脸类……” 第7章 门前娇呼 岳大鹏目光扫过院子。 最后,落到了墙角那半截长了青苔的水泥墩子上。 这个东西以前诊所里没有。 八成,是岳惠李红豆不知道从那个路边拉来的隔离桩。 岳大鹏迈开步子,径直朝那水泥墩子走去。 “哎!你……你要弄啥类?” 岳惠心头一紧,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别瞎胡闹!诊所是你类,可这院里的东西是我自己类!你要是弄坏了,我要你赔钱!” 李红豆也不哭了,紧张地盯着岳大鹏,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岳大鹏站在水泥墩子钱停下,就在岳惠母女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他微微弯下腰,深吸了一口气。 《无上玄妙功》在体内悄然运转。 一丝玄妙之气,自丹田升起,走穴过脉,迅速涌向他蓄力的右掌。 虽然这玄妙气很微薄,只是刚刚入门的水平。 但苏婉婉早为他换上的真龙血和神凰骨,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基础力量。 玄妙气加大力出奇迹! “再恁娘比类逼我,我都呼死你!” 岳大鹏一巴掌拍在了半截的水泥墩子上! 咔嚓! 咔嚓嚓! 刺耳的碎裂声,骤然轻响! 足有几十斤重的半截水泥墩子,好似一块豆腐一样,被岳大鹏一巴掌呼的瞬间崩裂开来,碎成齑粉! 大大小小的水泥碎块,混合里头长短不螺纹钢筋,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岳大鹏缓缓直起身,面带微笑,朝岳惠摊开了自己的右掌。 他掌心内,除了沾染的灰白色粉尘,连皮都没破一点。 此时的岳惠和李红豆,已经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彻底石化。 岳大鹏笑着开了口,语气很友善。 但他说的话,在王惠和李红豆听来,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 “还是那句话,恁要是不服气,还想胡搅蛮缠……我可都要呼恁脸类!” 岳惠张着嘴,浑身竖寒毛,愣在原地跟个雕塑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红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直转筋,要不是伸手扶着墙,她这会儿就该瘫软在地上了。 这…这踏马是人类能有的力气吗?! 岳傻子不光傻病好了,更是变怪物了啊! “咳咳,大姑,红豆,你俩服气了吗?” 岳惠后怕的吞吞口水,战战兢兢回答道:“诊所,还给你了。” 岳大鹏拍了拍手上的齑粉,轻描淡写道:“去收拾收拾东西,带着你们的破烂,赶紧滚蛋。天黑之前,要是让我再看见你们的东西还留在这里……” 话未说完,李红豆崩溃的说道:“妈,咱走吧,走吧!”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连滚带爬地就往外冲,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岳惠也小心翼翼的沿着墙角,想要跑走。 “你站住。” 但岳大鹏把她喊住了。 岳惠提心吊胆的问道:“大,大侄子,您有什么吩咐?” “别光人走,把你们的东西也带走。”岳大鹏重复了一遍。 “不要了,俺不要了!” 岳惠恐惧的摇摇头,撒丫子就跑。 岳大鹏朝着她背影追问一声:“恁不要我可都给恁当破烂给扔类!” “啊!你想咋就都咋办……” 岳惠尖声尖气的声音,渐渐远去。 二人走后,诊所再次恢复了安静。 岳大鹏拿了铁锹,将那堆水泥碎块铲到了墙角。 紧接着,他坐在院子里的北屋门槛上,百感交集的打量着院内的一切。 他心里很畅快,但还有一丝茫然和惆怅。 诊所是拿回来了,但瞧瞧这满目的疮痍。 想要让诊所重回往日辉煌,还是需要用心的好好收拾一番。 尤其是,这诊所已经那已经岳惠母女糟蹋坏的名声,也得一点一滴的重新积累了。 这件事得慢慢来,口碑这种东西,慢就是快,万万急不得。 “要从哪开始收拾呢?” 岳大鹏盘算了一下,决定先把诊所门口的招牌给摘下来。 现在诊所门口的招牌上,写的是“红豆诊所”四个字。 这能行吗? 该这个诊所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服务岳家村的男女老少。 岳大鹏惦记着,等回头去趟镇上坐个新牌子,改回“岳家村诊所”。 他扛着摘下来的旧牌子摘下来,一转身,正准备扛到后后院去。 可这时候,村口的老槐树下,却忽然传来一声吃痛的矫呼声。 “哎呦!” 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闷响。 急忙撂下牌匾,快步走出了诊所,放眼望去。 动静出现在村口那条通往镇上的土路旁。 现在,有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年轻女人正狼狈的躺在地上睡觉…… 喔,不是睡觉,是摔了。 那雅迪电动车的车轮子还躺在她脚边滴溜溜的打转呢。 车筐里的青菜和猪肉,也摔的散落一地。 岳大鹏细看了一眼,瞧清楚了对方模样。 这人他认识,正是村东头的刘晓丹,二十六七岁。 她男人在外打工,她自己则在镇上小学当老师,平时文文静静跟谁都客客气气的,跟方素兰关系还不错。 此时的刘晓丹,正痛苦的躺在地上起不来,眉头紧蹙脸色苍白的捂着脚踝,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岳大鹏快步走了过去:“晓丹老师,你还好吗?咋从这摔着了呢?” 刘晓丹忙着看自己的脚踝,下意识的回答道:“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哎?” 话说一半,刘晓丹意识到不对! 刚刚那声音,好像是岳大鹏的声音啊! 她猛然抬头,看到了对自己一脸关心岳大鹏,眼中闪过惊讶。 “大鹏你……你今天说话咋这么立正?你这,你这架势,好像也一下子板正了啊。你是不是好了……哎呦哎呦!” 还不等岳大鹏回答。 刘晓丹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当即疼得她直吸冷气:“哎呦嘶哈!大鹏啊,你快去村里喊喊人,我这脚好像崴着了。” “别乱动!别乱动!这哪叫好像啊,你就是崴着了。” 岳大鹏蹲下身来,目光落在刘晓丹用手捂着的左脚踝上,帮她查看伤势。 隔着薄薄的肉色丝袜,岳大鹏一眼就看到了她脚踝处的明显肿胀,已经泛着不正常红晕的皮肤。 “晓丹老师,我傻病已经好了,你别担心啊,我本来就是医生,我帮你看看严重不严重。” “嗯,行,咋看啊?” “不就是崴脚嘛,这还不简单?我祖传老中医,崴没崴脚,我一摸便知啊!” 第8章 断命生死决 岳大鹏轻伸出手指,轻轻在刘晓丹肿胀的脚踝附近按了按。 “哎呦喂……嘶疼!” 刘晓丹立刻痛呼,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而与此同时,岳大鹏的眼前一花,浮现出了《断命生死决》给出的诊断。 问题不大。 “骨头没事,就是筋扭了一下,肿得厉害而已,没啥大事的。”岳大鹏对刘晓丹说道:“这里日头太毒了,走,我先扶你去诊所里歇会,里头也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我给你抹上点。” 刘晓丹知道这诊所早不是岳大鹏的了,所以她不想给岳大鹏平白无故添麻烦。 可现在,她这脚实在疼的没力气,只能是点点头答应道:“哎,行,真不好意思啊大鹏,你这病刚好,我就给你添上麻烦了。” 岳大鹏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都乡里乡亲的,这点小忙算啥麻烦啊。” 说着,岳大鹏小心翼翼搀扶起刘晓丹的胳膊来。 这一刻,刘晓丹竟然觉得心中有些悸动和扭捏!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岳大鹏手臂多么沉稳有力,充满着坚硬的肌肉轮廓! 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你因吃痛而苍白的脸上,此时莫名飞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晓丹老师,你也得自己动动啊,我这是扶你不是背你,你不动弹我也不能硬拽着你哇。” 岳大鹏的声音,打断了沉浸思绪中很忘我的刘晓丹。 刘晓丹急忙轻轻咳嗽一声,“咳咳,好,我……给哦让摔懵我。” 在岳大鹏的搀扶下,刘晓丹单脚跳着,艰难地挪到诊所里,在破旧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先歇会,我去给你收拾一下外头。” 撂下这话,岳大鹏小跑出门,把刘晓丹的电瓶车扶了起来,检查了一下。 还行,就是车把摔得有些歪了。 送佛送到西,岳大鹏顺手就帮她把电动车车把掰正了。 紧接着,他又把散落在地上的青菜和猪肉捡起来,重新放回车筐。 最后,电瓶车推到诊所门口,支住,岳大鹏走了进来。 “晓丹嫂子,你那车问题不大,东西也没摔坏。”岳大鹏边说着话,一边很生疏的在药柜上翻箱倒柜。 不一会儿,他找到了一瓶红花油。 “行了,找着了,你把鞋脱了,抬抬脚,我帮你上点药。” 岳大鹏晃了晃红花油,走向刘晓丹,示意她把受伤的脚抬起来。 “这,这会不会……” 刘晓丹有些犹豫起来,扭扭捏捏。 毕竟,脚丫子对一个女人来说,就算是比较私密的部位了。 虽然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可终归不太好哇。 “啥这那的啊,你要觉得不方便,你自己抹。”岳大鹏猜到了刘晓丹在为难什么,于是大咧咧的把红花油往前一递。 刘晓丹抬起头,看着岳大鹏清澈坦荡的眼神,再想想他以前当医生时的口碑。 “没事,大鹏你想多了,这有啥不方便的啊。” 刘晓丹她咬咬嘴唇笑了笑,还是忍着羞意,把受伤的左腿往前伸了伸,将脚踝搭在了岳大鹏半蹲着的大腿上。 “嗨,我家大哥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你也是老师,我这个人你也了解,咱这不都是为了给你上药嘛。” 岳大鹏跟他聊着闲篇,伸手撕掉了刘晓丹的肉色丝袜。 而后,他把红花油倒在掌心,搓了搓,就准备给刘晓丹揉脚。 可这时,刘晓丹忽然开口。 “等等!” 岳大鹏茫然抬头,“咋了?是不是觉得不太方便?没事,你自己来,我去洗洗手……” “不是这个事。”刘晓丹摇摇头,伸手把地上的红花油瓶子拿了起来,细细端详:“大鹏啊,这红花油过期啊,都过期一年半了,还能用吗?” “啊?!” 岳大鹏懵逼了,伸手拿过红花油片瓶子瞅了一眼……还真是呢! “哎呦,这个岳惠啊,她娘俩咋敢的买卖啊?这过期的药也敢往外摆啊?” 岳大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嘘,你小点声,别让她们听见,她们脾气可臭了,咱俩可骂不过她俩。” 刘晓丹急忙压低了声音,让岳大鹏小声点。 岳大鹏恼火的说道:“不用小声啊晓丹老师,这是我家的诊所,还轮不到她们指手画脚!” “你别着急嗷,我再去找找,总不能全都是过期药吧。” 岳大鹏再次翻箱倒柜,整个人直接被震惊得瞠目结舌,气愤不已。 诊所一共有三个药架,有两个半药架上的药,全都是过期药,或者是小作坊生产的假冒伪劣药品! 这是多么的触目惊心啊,就这么搞,谁敢来看病啊? 他没吱声,默默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一番东翻西找之后,终于是找到了一瓶没过期也比较正规的红花油。 “找到了找到了,我赶紧给你上药。” 岳大鹏重新捧起了刘晓丹的小腿,此时,在断命生死决的帮助下,他能清晰感觉到她小腿的细微的紧绷,每一个毛孔的呼吸,以及她脚踝处传来的滚烫热度。 断命生死决中舒筋活络的手法,清晰在他眼前浮现出来,又消散不见。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岳大鹏已经将手法熟记于心,彻底掌握。 他伸出双手,一手托住刘晓丹的脚后跟,一手轻轻覆盖在她肿胀的脚踝上方。 然后药掌微微带了些玄妙气,轻轻放在了刘晓丹的脚踝上。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岳大鹏提醒了一句。 “嗯,没事,上歌谣能有多……嘶!疼啊!” 刘晓丹原本不以为意,可伴随着岳大鹏手掌开始揉动,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长长的睫毛也因为剧烈疼痛微颤起来。 “哎呦呦,啊齁……大鹏你给我使得啥药啊?这是红花油吗?咋这么疼呢!” 岳大鹏闷声说道:“可能不是啥正规药,但好在没过期啊,你忍忍吧,很快的。” 刘晓丹没话说了。 这个小破诊所就这条件,只能是忍忍了。 岳大鹏按照脑海中的手法,拇指上带了玄妙气,然后精准按在刘晓丹脚踝内侧的几个穴位上。 不轻不重,缓缓揉按。 三五下之后,刘晓丹感到了惊奇。 “嗯……咦?不疼了,而且还挺舒服呢。” 刘晓丹闷哼一声,竟然隐隐感觉有点享受起来的感觉了。 “那就好,这是我祖传的手法,专治跌打损伤。” 刘晓丹闭上眼睛享受:“嗯...舒...大鹏啊,你这孩子啊你,不干足疗你可惜了哇...哎呦呦!你等会,我...我那个...哎呦不行了不行了...喔哦哦...” 第9章 老中医专治妇科病 “嘶!大鹏,你这是什么治疗手法?好神奇啊,我不行了,我脚痒痒,肚子也有点痛……” 刘晓丹睁开眼,有些难为情但又不得不害羞开口。 岳大鹏笑道:“那你别管了,反正我这手法治病一绝……你说啥?肚子痛?不应该啊,我按的是脚。” 刘晓丹感受着脚踝处的舒适,无奈的说道:“大鹏,我没骗你,我是真的肚子疼,好像就在小腹这个位置这里,你是不是按到我啥穴位上了?” 岳大鹏犹豫了一下,伸手按了按刘晓丹脚上的某处,解释道:“这里才是管着肾和肚子的……” 话未说完,刘晓丹啊一声叫出声来。 她只感觉,一股强烈的酥麻感,瞬间从被触碰的地方窜起,直冲小腹,十分绞痛! “咋了?” 岳大鹏赶紧停手,茫然抬头。 “啊!嘶哈!疼啊!” 刘晓丹秀眉蹙起。 她很难形容那种疼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瞬间的疼,好似肠子被打了结,一下让她痛到身体剧烈一颤,痛到瞬间通红,一下红到耳朵根的那种红! 只不过,这种绞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岳大鹏的手一离开穴位,这痛感就立刻消失了。 “嘶,大鹏,肯定是你按的不对,你是不是按我痛穴上了?” 岳大鹏挠挠头,神色有些茫然道:“哪有痛穴这种穴啊?晓丹老师,你可能身体有点其他毛病,你别急啊啊,我帮你找找。” “没事嗷,我这回轻点给你按。”岳大鹏说着话,手上的力道开始放得更轻。 “这样按,重吗?”他抬头问。 “没,没有。”刘晓丹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慌乱,连忙摇头,眼神躲闪。 “啊?啥叫没有啊?我问你轻了还是重了。” “这么按不痛,而且还有点舒服,就是感觉吧,有点催尿了,我想上厕所。” 咦? 这穴位也不是催尿的啊。 这是咋回事? 断命生死决没给提示啊,不应该啊。 岳大鹏疑惑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继续动作。 他有一个想法,但不敢肯定。 “晓丹老师,问题好像有点严重了,你别慌啊,我给再按按,找找病因行不?” “行,你是医生,我信你,你按吧。” 得到了应允后,岳大鹏手指沿着经络向上,在刘晓丹小腿肚子上的几个穴位上按压揉捏。 当岳大鹏的手指停留在她小腿内侧一个穴位深按揉时,刘晓丹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深沉的寒意,正被暖流从下腹深处缓缓逼迫出来! “哎呦呦呦,不行了不行了,你别按了,又疼了又疼了!你先歇会吧,我真有点想上厕所了,不舒服啊。” “怎么个不舒服法?”岳大鹏急忙问道。 刘晓丹诚实回答道:“哎呀,咋说呢,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岳大鹏赶紧说道:“我这帮你找病灶呢,你别含糊啊,你说吧,没事。” 刘晓丹犹豫一下想,这才开口形容起来。 “这个感觉吧,我现在也有点摸准了,就像是我痛经的时候那种痛。你能理解吗?” 岳大鹏摇头:“那我,我没痛经过啊。” 刘晓丹组织了一下措辞,解释道:“你总有冬天肚子受凉的时候吧?就那种感觉,就是坠胀啊,绞痛啊,然后还带着点隐痛的,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嗯,我有数了。” 岳大鹏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断命生死决的诊断,浮现在了眼前。 岳大鹏凭借自己的经验,猜对了。 而且,还比断命生死决早了半秒钟。 “晓丹老师,你宫寒挺严重啊。” “宫寒?”刘晓丹挺意外的问道:“应该不能吧,我平时挺爱惜身体的。” 岳大鹏笑道:“可拉倒吧,你在岳家村多少年了?那以前我没傻的时候,可是都看在眼里的,你呀,为了学生们风里来雨里去,天天那么苦熬,身体都熬坏了。” 刘晓丹对这话很是受用,谦虚的道:“当老师嘛,就该这样,要是这样的做不到,那不配当老师。哎——说这个干嘛呀,大鹏,我这宫寒,好治吗?治疗起来,会耽误我上课备课吗?” 岳大鹏回答道:“要是别人给你治,那难办,但是我不一般啊,我祖传老中医啊。你这宫寒的起因是受凉,经络内有一股阴寒之气,目前停留的位置就在小腿上。” “宫寒,为啥原因在小腿上?”刘晓丹很严谨的询问。 岳大鹏挠挠头,有些不好回答。 总不能告诉她是断命生死决显示的吧? “可能是因为你……对,因这你崴脚了,你这小腿和脚踝虚弱,这阴寒之气趁虚而入了。” 岳大鹏企图搪塞过去。 “喔,原来是这样,那你给我推一推吧,我下午还得去辅导班给孩子们补课呢,但误啥不能耽误教育啊。” 刘晓丹信了。 “好,你做好,最多十分钟,我保你再也不用受宫寒之苦。” 岳大鹏说着话,开始下手。 没一会儿,刘晓丹体内那股阴寒之气,就在岳大鹏的推拿下,被逐步聚合融化。 “大鹏,你!” 刘晓丹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这真是在推拿吗?我怎么感觉小肚子都一下暖和起来了?你神医啊你,可以啊你!” 岳大鹏动作微顿,抬眼看向刘晓丹。 这哪是推拿的功劳啊,这是无上玄妙功的玄妙气起了作用。 玄妙气渡入体内,直接把那股宫寒气给干死了。 指望推拿治宫寒,那不做梦呢。 “晓丹老师,”岳大鹏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手上动作装模作样的并未停下,顾左右而言他的随口问道:“你平时是不是常觉手脚冰凉,腰腹怕冷?月事时易痛,色暗有块?” 刘晓丹眼睛瞪圆:“对对对!我去卫生院看过,大夫说这是很常见的痛经,让我吃止疼药,还让我多喝热水。我都照做了,可是一只也没什么效果。” “大鹏啊,要我说,还得是中医啊。你瞅瞅,你这推拿也太神了!我感觉比吃药管用!” 刘晓丹说着说着,语气从惊喜便变成了崇拜。 可紧接着,更让她感到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岳大鹏笑呵呵的轻拍了一下她脚背,问道:“这我就神了?那你不妨再瞅瞅你的脚呢?” “啊?” 刘晓丹下意识低头一瞧,整个人直接当场震惊! 之间,那脚踝肿胀消了大半。 刘晓丹惊喜又诧异,瞠目结舌赞叹道:“这么厉害?!” 岳大鹏大咧咧一笑,伸手拍了拍胸脯:“当然!我是岳大鹏啊,咱岳家村祖传的老中医!” 可紧接着,刘晓丹就满目期待的问道:“大鹏,那我的宫寒还需要治疗几回啊?也能一次治好吗?” 第10章 跟你借点东西 “一回就治好?那你有点异想天开了。” “晓丹老实,我只是给你用推拿活动一下气血,驱散表层寒气而已。” 岳大鹏松手示意她站起来活动一下脚踝,并且解释道:“其实宫寒是内症,根子深,一次推拿治不了根,必须得喝几个月的重要慢慢调理才行。” 其实,刘晓丹的宫寒已经好了。 但是岳大鹏重开诊所,总是需要挣钱的。 卖给她点中药调养巩固一下嘛,双赢! “是,都这么说。” 刘晓丹应声着,站起身来小心动了动脚踝,惊喜发现剧痛已消失。 虽然还没有彻底好利索,但正常走道问题不大了。 “真不疼了,太谢谢你了大鹏,你可是真是咱村的神医啊!多少钱啊?” “没事就好,这回我也没费多大力气,我就收你个……” 就在刘晓丹满心感激要付钱时,一个流里流气带酒气的声音从诊所门外传来。 “哟呵!晓丹妹子?咋摔着了?啧啧,摔坏哥哥我可心疼!” 王子栋穿着一件冰红茶背心,踩着一双豆豆鞋,叼着烟晃悠着走了进来。 他眼神轻佻,肆无忌惮在刘晓丹身上扫视,尤其在她露出的小腿上停留。 他是村里二流子,名声很臭,也是村长王子梁的亲弟弟。 当年刘晓丹一进村小学任教,就被王子栋给看上了。 可惜啊,刘晓丹压根瞧不上他,选择了村里的岳成荣。 这不,王子栋因爱生恨,总是有事没事就找她的茬。 因此,对于王子栋这个人,刘晓丹真是烦透了他。 瞧见王子栋,刘晓丹笑容消失,厌恶紧张的下意识往岳大鹏身边靠。 王子栋斜眼瞅了一下岳大鹏,满是不屑的挤兑道:“哟,傻医生?听说好了?不傻了?咋地,搁这儿装好人想霍霍咱村伟大的人民教师了?” “王子栋,你嘴巴放干净点,别瞎说!” 刘晓丹怒声斥责王子栋:“大胖刚才帮我治伤呢!” 王子栋低头望了望刘晓丹摸着红花油的玉足,吞了吞口水,又气又恨,说话更是没有一丁点素质了。 “踏马的傻子也会治脚的吗?别是趁机摸脚吧?嘿嘿,手感怎么样啊傻子?是不是滑嫩的很?” “你给我滚。” 岳大鹏用四个字回应了王子栋。 “艹!你踏马的!” 王子栋一撸衣袖,想要教训岳大鹏。 但转念间,他想到了昨晚村里的传言。 岳大鹏把李振虎给揍了,这傻子傻病好了以后,打架可厉害了…… “算了,你病刚好,龌龊不和你一般见识。” 王子栋忍了忍,谈后趁其不备,猛然趁机袭胸向刘晓丹。 “做什么?你无耻!” 刘晓丹早有防备,果断往后一跳,王子栋计划落空。 王子栋嬉皮笑脸的甩了甩手。 “我能干啥啊?这不,我关心你嘛!你男人不着家,多寂寞?摔着没人疼。来,让哥哥看看伤哪儿?给你揉揉,比傻子舒服!” 他说着话,要伸手去摸刘晓丹的腿,完全无视了岳大鹏的存在。 “你干什么!”刘晓丹尖叫后退。 就在王子栋手快碰到刘晓丹裙摆时,一只沉稳有力大手猛地扣住他手腕! 胡闹呢! 搁我的诊所欺负我的病人,你活腻歪了! “把你的脏手,拿开。” 岳大鹏手像铁钳子,钳制住了王子栋的动作,声音带着压迫感。 “松手!”王子栋疼得龇牙咧嘴,另一手去掰,“你他妈找死?信不信叫人弄死你!” 岳大鹏眼神一冷,手上加力。 “啊嗷嗷! ”王子栋惨叫,膝盖一软差点跪下,“要断了要断!大鹏哥,你快松手呗……” “道歉。”岳大鹏声音如锤。 “道什么歉……” 王子栋嘴硬,岳大鹏略加力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子栋浑身瞅瞅,嚎叫着道歉。 “滚吧!” 岳大鹏这才松了手。 王子栋攥着红肿的手腕,如蒙大赦撒腿就跑,转眼消失村口拐角。 刘晓丹都看傻眼了,震惊的看岳大鹏,满眼不可思议的欲言又止。 “大鹏……你……” 岳大鹏表情恢复平和,微微一笑:“晓丹嫂子,脚还疼不?用不用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我能走道,我自己回去就行。” 刘晓丹连忙摇头,心中有些异样离开了诊所。 …… “大鹏!大鹏!” 刘晓丹骑着电瓶车离开后不久,诊所外便响起了方素兰担忧的喊声。 岳大鹏正在诊所而盘点过期药物,听到声音后,赶紧欣喜的往门口跑。 只见,方素兰急匆匆跑来。 她穿着宽大背心,跑动时胸前起伏,碎发汗湿贴额。 “素兰嫂子。”岳大鹏迎上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方素兰喘气停他面前,好一番打量,确认他身上没伤后才松一口气。 “听村里人说你去诊所找岳惠算账,我担心出事就赶紧过来看看你。” “不能说算账,我是来讲理的。” “你可别糊弄我了,那岳惠能是讲理的人?” “讲啊,这不,我靠讲理把诊所给拿回来了。” “真的?” “真的,她俩理亏,东西都不要了,走人了已经。” 方素兰知道他不愿意说,遍野不再追问,只是提醒道:“你千万得小心点啊,岳惠这个人,她挺记仇啊。” 岳大鹏见方素兰香汗打湿鬓角,心中一暖,说道:“恩呢,我肯定小心着。嫂子你回家吧,我吧诊所收拾收拾,过几天就重新开张了。” “我不回,我帮你一块收拾!” 方素兰一撸衣袖,走进了诊所帮忙。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二人一阵忙碌过后,村里的会计王承业走进了诊所。 “大鹏啊,听说你好了,叔特地来看看你。” 王承业压低声音,眼神闪烁不定道:“那个,还有就是,叔想给你借点东西。” “叔你太见外了,借啥你就直说呗。” 岳大鹏忙着扫地,大咧咧回应。 “那个,借一步说话。” “嗯?” 岳大鹏跟随王承业走出诊所:“神神秘秘的,到底借啥啊叔?” 王承业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和窘迫,极其小声的说道:“就是,那个,你也知道,叔跟你婶子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个孩子。” “大鹏啊,叔想跟你借个种……” 第11章 两个难还的大人情 “借种?!” 岳大鹏惊得跳了起来! 王承业脸上挂不住,急忙伸手扒拉他道:“小点声,你小点声。” 岳大鹏费解又无奈的摊开双手,压低声音道:“不是,你干的这事人事吗?你让我小点声,凭啥啊?你这样赶,咋能对的起我丽蓉婶子的。” “哎呀!这不也是无奈之举啊。” 王承业痛苦的捂住了脸,语气极其的心酸。 “大鹏啊,我和你丽蓉婶子结婚十多年了,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俩一直没有生育。你是念过大学的人,你可能不理解。这种事啊,在咱农村是很丢脸的事。” 岳大鹏本想骂他两句的话,可是一瞧他这痛苦的模样,骂不出口了。 “承业叔,要不上孩子这是病,你俩得上医院去查,去治疗啊。这玩意儿它有正道,你不能老惦记邪修啊对不对?” “正道揍了,去医院检查过了,是,是我的问题,我这个病治不好啊。” 王承业的声音更低了,眼眶也红了起来。 “大鹏啊,你婶子这些年来,心心念念一直想是要个孩子,我要是但凡还有一丁点的办法,我也就开不了这个口了呀。” 极度痛苦的说完这话,王承业抬手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岳大鹏有些为难道:“承业叔啊,那你来晚了,我要是傻着的时候,那我不知道这事意味着什么,可能就帮你了。可我现在好了呀,我分得清公序良俗,你这……这种事我怎么能干呢?” 王承业一捂脸,懊悔道:“早了想找你来着,可你和方素兰天天形影不离的,我没机会啊。这是今天我听村口几个老娘们儿聊闲天,说你一个人跑诊所大闹了一番,这不,我紧赶慢赶的过来了,可是结果呢?你好了……哎呦喂,这不是造化弄人嘛!” 岳大鹏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摆了摆手:“叔,这个忙我能帮。” 王承业大希望外,拽着岳大鹏的手就要往自己家去。 “哎呦,叔就知道你不是无情的人。那咱快走吧,这事宜早不宜晚……” “等会等会。” 岳大鹏甩开王承业的手,郑重的对他说道:“我帮忙是帮忙,但不是借种给你。咱说白了,你自己想要孩子你得自己努力啊。这样,叔你先回去吧,你等我诊所过两天走上正轨了,我给你看看病,调养调养身体,我这祖传的医术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说不定,我就能给你看好病呢?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也帮你大忙了不是吗?” “真的?你……” 王承业眼神中放光了。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能够治好病,堂堂正正的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当然愿意啊! 可是,他转念一想。 白搭,没戏,不中。 因为他这个病,这十来年早就跑遍了全国的各大医院。 什么中医西西医民间偏方,寺庙道观拴娃娃。 能尝试的方法都试过了,要不上啊。 王承业又难言之隐,借种是唯一的法子了。 别的,都不中哇。 “大鹏,不是叔看不起你,叔这病没得治。” “咋没得治?叔你就是瞧不起我啊!” 王承业咬了咬牙,为难的掏出了烟来,递给岳大鹏一个,自己也点上一根。 而后,一声长叹,满嘴心酸。 “大鹏啊,有些事你不知道。想当年啊,我年轻的时候,我跟你爹他们一块进城,去工地上打工。当时干的是支架子的活……” “你说这个干啥?”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 “行行行,那你说。” 王承业又抽一口烟,一副极度不愿意回忆当年的模样,再度开口:“那当时啊,我和你爹一块去上班,在工地上走道来着。忽然就有人嗷嗷叫唤,让我俩快跑,我一抬头,发现是一根钢筋从天而降,奔着你爹的脑门就过去了!” 岳大鹏点了点头,这事老爹活着的时候,可不是念叨了一天两天的。 “对,你推了他一把,那钢筋扎你身上了,你救了他嘛。我天天以前天天念叨着事,还天天嘱咐我让我一定日后给你养老送终呢。” 说完,岳大鹏话锋一转,又说道:“可是叔啊,咱就是大感情牌,我也不能干这种事啊。” 王承业苦笑一声,问岳大鹏:“大鹏啊,那你知道,那跟钢筋扎我哪了吗?” 岳大鹏张张嘴,然后瞳孔一缩:“握草?不会吧叔?扎你……那了是吗?” 王承业心酸的点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光滑的下巴回答道:“是啊,一根钢筋,给我扎烂了俩,我是废人呐孩子!你寻思我为啥不长胡子的?你就说说吧,我这病谁能治?华佗再世他都没招啊,你寻思你爹让你给我养老送终,那是为了啥啊?” 岳大鹏很受动容,当场举手发誓道:“那个,叔啊,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养老送终,我拿你当我亲爹那么养着。” 王承业一跺脚,有些小孩撒泼的那股子劲儿了。 “哎呦,我不要你给我养老送终,我就想个儿子,不是亲的也行啊。” 岳大鹏沉默了半分钟,嘴里吐出了一个字来。 “爹。” “哎你踏马!” 王承业被他当场整自闭了。 岳大鹏一摊手,解释道:“你不说不是亲的也行吗?我给你当儿子给你养老送终,你这白捡一儿子,你还省事了对不?” 王承业拍手跺脚道:“我不要你这么大的,你婶子也想要个小孩子,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啊。” 岳大鹏心里不是滋味,说道:“那个,爹啊……” 王承业急道:“你别喊我爹,我要是认了你这个儿子,你肯定就不借给我种了。” 岳大鹏心说:你不认我,我也不借给你不是吗? “你放心吧大鹏,叔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王承业见岳大鹏不说话,急忙补充道,“你别忘了,几年前你住院的时候,那五十多万医药费,可是叔给你垫上的呀。你说说,叔对你家咋样?为你爹我没了俩蛋,为了你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掏出来了……” “大鹏啊,难道叔的所作所为,就真的不值得你帮叔这个忙吗?” 这两个大人请,可真是天大的人情。 这下轮到岳大鹏被王承业给整沉默了。 第12章 岳惠的打击报复 岳大鹏很清楚五十万医药费的事。 当时,他摔从山上摔下来后,官府出面给他报销了一部分,也有社会热心人士呼吁了捐款。 毕竟他当时是救人的英雄。 可是,他赏识太重了,到最后,还差五十万才能动手术。 那医院属于是越改良越差劲的模式啊,缺那五十万,他就不给你治啊。 在脑子傻着的时候,岳大鹏不止一次听方素兰念叨过。 她说:“大鹏啊,要是有一天你还能好过来,可千万不要忘了承业叔的恩情……” 可岳大鹏怎么没想到哇。 这么大一个人请,现在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来还。 不,是两个大人请,还在那俩蛋救了老爹一命的事呢。 “叔,我……” 岳大鹏心中动摇了,他想答应,但心里的坎过不去,支支吾吾的。 而这一点,王承业看出来了。 “孩子,叔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但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了。” 王承业眼圈发红,声音哽咽,拉住了岳大鹏的手,苦口婆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婶子三十多了,她身体没毛病,他还替我瞒着我的事呢。可这老要不上孩子来,村里人骂的不是我,是她啊。你婶儿多好的一个人,我宁可头上戴帽子,我不能让她受一辈子这个委屈,你说是不是?” 岳大鹏沉默了。 “大鹏,承业叔……呦?承业叔,你俩这说啥呢?咋还哭上了?” 方素兰的声音从诊所门口传来,瞅见了无声啜泣的王承业。 王承业赶紧抹了一把眼泪,逞强道:“没,没啥,大鹏好了,我替他开心,这事开心的泪水。” “哎呦,承业叔您真是,对大鹏可真是仁至义尽了。”方素兰轻轻摇头,感慨的对岳大鹏说道:“大鹏,嫂子以前跟你说的话你可得记在心里,多亏了承业叔,也不然你活不下来。” “哎,我记着呢,咋了嫂子?”岳大鹏点点头,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 “哦,我那个,那几排药我都整理好了,寻思让过去你看看放的对不对。” 王承业又摸了把眼泪,冲岳大鹏使了个眼色说道:“大鹏啊,素兰啊,你们先忙吧,我不耽误你们干活了。那个,大鹏啊,明天你上叔家去呗,叔这两年是真想你啊,咱俩喝两杯,庆祝一下你的病好了。” 说完,王承业匆匆离开了,背影显得十分苍老佝偻又令人心酸。 王承业的话里有话,岳大鹏听明白了。 说是让明天去喝两杯,真的是吗? 未必…… 岳大鹏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了诊所,检查了一下方素兰整理好的药品。 摆放的没有问题,但是药就却有很大的问题。 这里的药,大部分都已经过期或者变质了,又或者根本就是假冒伪劣的多次仿制药,根本不能用,或是根本起不到治疗效果。 “怎么了?我摆的不对吗?” 方素兰敏锐地察觉到王大鹏的异样,开口询问起来。 “没,你摆的很对。” 方素兰又想了想,问道:“那,王叔跟你说什么了?” “因为没说啥啊。”岳大鹏摇摇头,否认道:“他就是来看看我好了没有。” “那你?” “是药的事,这些净是些假药和过期药,都不能用啊。” 方素兰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多问。 药的事她不懂,帮不上忙。 两人一直忙到傍晚,终于把诊所给大致收拾干净了。 后院的屋里,那些岳惠和李红豆的东西,岳大鹏找了几个尿素袋子,统统装了进去。 而药柜里这些不能用的药品,责备他装在了箱子里密封起来,准备等诊所走上正规后,花一笔钱交给专业的机构去处理掉。 这种东西必须得专业处理,不能随便乱扔。 否则,万一被人误食,后果不堪设想。 而诊所的卫生,俩人也给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没有任何不干净的死角存在。 如今,岳大鹏站在焕然一新的诊所内,看着空荡荡的药柜,眉头直皱。 诊所拿回来了,可没有药怎么开下去啊。 “素兰嫂子,明天我得进城去进点货了,也不知道我以前常去的那家药品站还开着不。” “这个我不懂啊。不过你现在刚好,最好别一个人到处乱跑,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好了。”方素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站到了岳大鹏的身后。 “不麻烦你吗嫂子?” “嗨,这有啥麻烦的,本来我也想进城逛逛,买点东西了呀。” 岳大鹏点点头:“那好,明天咱俩进城去。” 此时,天色已晚。 “大鹏,回家吧?我饿了,咱回去吃饭了。”方素兰揉起了没有一丝赘肉,但此时已经咕噜噜叫唤的小肚子。 “嗯,行,今天我下厨,我看我这两年半厨艺退步没有……” 岳大鹏嘻嘻一笑,就准备锁门离开。 可就在这时,诊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正在锁门的两人,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是岳惠和李红豆母女俩人起这个电瓶车来了。 “来拿东西啊?正好,我还没锁门呢。”岳大鹏没拿二人当回事,指了指诊所说道:“你们的东西我都给打包道麻袋里了,你们正好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漏下的。要是你俩拿不动,我也能帮你们拿回去,毕竟你是我大姑,我也不能……” 岳大鹏的话没说完,岳惠已经支住了电动车,掐着腰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臭傻子!少在这里假惺惺了!” “哎,大姑你要干什么?我说没说话,你再胡刁闹腾,我可就呼你脸了!” 岳大鹏眼色一变,真是想动手了。 “呵!呼我脸?今天谁呼谁还不一定呢!”岳惠冷笑一声,嗷唠就是一嗓子:“都给我出来吧!” 紧接着,四五个流里流气体格精瘦的精神小伙,骑着鬼火子摩托车从村外窜了过来,聚集在了诊所门口的大槐树下。 “岳大鹏!” 岳惠这下可硬了,掐着腰气势汹汹地吼道:“而你个小畜生!还真当老娘好欺负是不是?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类!” 她身后那几个精神小伙纷纷弯腰,从鬼火子地下掏出了片刀,握在手里。 她们撅屁股歪脑袋,手里比划着一些岳大鹏看不懂的“社会人”手势。 李红豆则躲在母亲身后,拉着一个黄毛精神小伙的手,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感! 第13章 不学好?那我呼你! 方素兰是一个良家妇女,性格温婉。 她这一辈子跟暴力事件接触最多的事,也不过是被她那死鬼老公家暴。 如今,见到对方人又多又掏了刀,她顿时脸色一变,紧张的抓住了岳大鹏的胳膊。 “大鹏,怎么办啊?他们人多,而且,他们还有刀呢!” 岳大鹏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然后大步留下,跳下了诊所门口的台阶,平静的质问岳惠。 “大姑,我问你嗷,你这是揍啥哩?真就一点亲戚里道的情面也不要了?” “呵呵!~” 岳惠冷笑一声,指着岳大鹏的鼻子骂道,“小兔崽子,你踏马少跟我在这扯那些里格朗!你牛逼个啥呀?白天非得装神弄鬼吓唬我们母女是吧?什么徒手拍碎水泥墩子啊,我算是大厅明白了,啊呸!你肯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你给那水泥墩子动手脚了!” “我告诉你啊,老娘特意从镇上叫来了龙哥的人,今天非得好好替你爹你妈教训教训你一顿不可!” 岳大鹏目光一冷。 玩归玩闹归闹,别踏马拿我父母开玩笑! “好,既然给脸不要,大姑啊,那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岳大鹏默默攥起了拳头。 这时,岳惠身后一个染着黄毛的小伙走上前,掂了掂手里明晃晃的片刀,狞笑道:“听说你很能打啊?!小瘪三,能打有个屁用?出来混要讲实力和背景的。” “我们是跟龙哥混的,你跟谁的啊?” 岳大鹏扫了一眼这几个人。 旺仔套装豆豆鞋,黄毛锅盖头,一个个瘦的好似竹竿子…… “嘶!你们龙哥混的不咋地啊,咋?三天饿九顿啊你们?要不咋都这么五脊六兽呢?” 黄毛眼神有点闪躲,因为岳大鹏的话戳人肺管子了。 “你管我饿几顿呢?今天揍了你,我吃沙县就能加鸭腿了!” 黄毛骂骂咧咧,手中的长刀刀背,就想往岳大鹏脸上敲。 岳大鹏出手快如闪电,一把夺过了刀。 “哎?你怎么……” 黄毛手中一空,整个人当场发懵。 这时,岳大鹏用刀背连敲黄毛的脑袋,敲得对方捂着头哎呦哎呦的叫唤着直后退。 “你多大了?这么不学好家里人知道吗?不踏马好好念书,你混的什么社会?你对得起你爸妈吗?” “别打了……别愣着,一块上!” 黄毛被敲急眼了,嗷唠叫唤同伴们动手。 几个混混嘴里喊着一些岳大鹏听不懂的栓会语录,挥舞着片刀就冲了上来。 岳大鹏看着这几个瘦骨嶙峋的家伙,无奈的摇了摇头。 跟他们打,真不敢使劲啊。 这小体格子,那不一撅就断呢。 这都看着岁数不大,真给打残了打伤了,怪不忍心的。 岳大鹏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片刀一扔,摸起了丢在诊所门口的笤帚疙瘩。 笤帚疙瘩反过来握在手中,岳大鹏闪电般击出,夸夸的抽这帮不学好的小青年腚沟子! “嗷嚎嚎!” “别打了哥!街头上混的,哪有打屁股的,传出去多丢人……嗷嗷嗷!” “快跑啊快跑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哥你别光抽我啊,我有痔疮……” “……” 短短十几秒,四五个精神小伙全部躺在了地上。 不,准确的形容,应该是趴在了地上。 没办法,岳大鹏手里的笤帚疙瘩,直接把腚给他们抽肿了。 他们躺着屁股疼。 岳惠和李红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而跟李红豆拉着小手的那个精神小伙,则是慌乱的撒了手。 “那什么,大姨,红豆啊,我肚子疼,我先走……” 这家伙要跑,但岳大鹏能让他给跑了? 手里的笤帚疙瘩转着圈朝外一扔,直接把小伙给敲的摔倒在地。 岳大鹏淡淡开口:“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抽你一顿你再过来?” 那小伙子挠挠头,主动跟兄弟们“趴”到了一块。 “你!你……” 岳惠彻底傻眼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岳大鹏捡起了笤帚疙瘩,冷冷的看着她们:“大姑啊,我这个人很讲信用的,我说呼你们脸,就一定得呼。” 岳惠脑海中又回想起了水泥墩化作齑粉的场面,后怕的吞了吞口水:“那个,我是你大姑,我是你长辈,我跟你爹是一个妈生的,你不能打我……” 李红豆胆子更小,直接抬手抽自己嘴巴子了。 “大鹏哥,我自己呼,我自己呼……” 岳大鹏点了点头:“行,你自己呼吧,我今天只呼你妈……” 话未说完,岳惠也激灵的抬起了手来,左右开弓抽自己大嘴巴子。 “大鹏啊,我的好侄儿啊,我也自己呼,你瞅瞅,我可使劲了,这个力道你觉得中不中……” 岳大鹏冷笑一声,说道:“你俩就搁这先呼半小时的吧,这诊所门前有监控,我要是发现你们偷懒了,可就要亲自动手了!” “不偷懒,绝不偷懒,你放心!” 岳惠和李红豆不情不愿的站在监控低下呼自己大嘴巴子。 而岳大鹏,则是喊地上那四五个精神小伙站起来,跟他走。 黄毛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哥,上哪啊?” 岳大鹏怒道:“还能上哪啊?看你们不学好我看不惯,给你们找个老师,让你们重新学习去!” 黄毛叫苦连天道:“不学!要不你杀了我们吧,打死我们我们都不想学习了!” 岳大鹏指了指岳惠和李红豆,对他们说道:“上那抽自己的爱嘴巴子去,还是重拾学业好好做人?你们自己选。” 精神小伙们异口同声道:“我选抽嘴巴子!” 岳大鹏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选,便冷冷说道:“可以抽,但是得我抽。” 说完,岳大鹏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一攥拳! 石头顿时化作齑粉! 精神小伙们愣住,声音发抖着纷纷开口。 “哥,实不相瞒,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不念书了。” “大哥,我想学习啊,可我学习差,血药不愿意给我机会了,您给了我重新学习的机会,您就是我的再造父母……” “世上没有比学习更好的事了……” “……” 第14章 王承业的邀请 岳大鹏把五精神小伙领到了刘晓丹家中。 刘晓丹在家中免费开辅导班,此时正辅导本村几个成绩差的孩子呢。 见到岳大鹏来了,她急忙一瘸一拐的拿着手机跑出屋来,说道:“大鹏啊,先前都怪王子栋,他一闹腾,我就顾着回家了,忘了给你钱了,治疗费是多少钱啊?我这就转给你。” 岳大鹏摆了摆手,赔笑道:“晓丹老师,不要钱了,但我有个事想请您帮忙。” 刘晓丹楞了一下,说道:“啊?那不行,一码归一码。” 岳大鹏无奈的说道:“没法一码归一码,我给你找了点学生,但比较难教……喂!你们几个,出来跟老师问好!” “老师好!” “这,这是……” 刘晓丹懵逼的瞅着这一几个灰头土脸的精神小伙,茫然询问岳大鹏:“大鹏,这是怎么个事啊?” 岳大鹏道:“几个小孩,不学好,但我瞧着吧,还有得救,我寻思,您多多少少费点心,给调教调教,别真眼瞅着他们年纪轻轻,一条歪道走到黑啊。” 刘晓丹意味深长的看了岳大鹏一眼,摇了摇头:“他们能愿意学吗?” 岳大鹏赶紧说道:“他们要不学,我您来告诉我,我帮您抽他们。” 刘晓丹犹豫了一下,虽然不看好这件事,但决定给岳大鹏一个面子。 “行,你们以后就来我这听课吧。” 刘晓丹答应了岳大鹏,然后扭脸问这几个精神小伙道:“你们家都是哪的?父母也不管你们吗?干点什么不好啊,为什么非要当精神小伙呢?” 几个精神小伙低下了头,接二连三的开了口。 “我没有父母,我是跟着我大伯长大的,去年,我大伯这个老光棍也走了,我就只好一个人……瞎混了。” “我父母在南方打工呢,他们总说过年就回来,这一晃就是十来年,一回也没回来过。现在我就跟我瘫痪的奶奶一块生活,可我奶奶最近还老年痴呆了,我觉得活的没意思,我想混社会,我想混出个人样来,挣钱养活我奶奶……” “老师,我……我是在学校里让人家欺负,我拿刀攮了他们,结果人家是校长的儿子,我还成了坏人了。既然他们说我坏人,那我就当个坏人!当那个最大最坏的坏人!我再也不要别人欺负我了!” “我没事啊老师,真哩,我父母健在,也没人欺负我,我就是觉得刺激……” “我……我就是觉得开鬼火子帅……” 五个精神小伙,各有个的理由和苦衷。 总之,岳大鹏没有看走眼。 这几个小伙子,的确还有得救。 “那么,晓丹老师,这几个孩子就交给你了,我回了啊。” 岳大鹏摆摆手,离开了刘晓丹家,回家吃饭了。 而此时,村口的大槐树下,可热闹死喽。 岳惠和李红豆低着头抽自己大嘴巴子这奇葩景观,很快就吸引了不少村民过来围观。 好多人都问:“这事闹哪样啊?” 岳惠和李红豆也不敢吱声。 猛地,李红豆停了手,低声对岳惠说道:“哎呦妈,咱上当了,这诊所的监控早坏了。” 岳惠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气得咬牙切齿:“哎呦喂,又让这个小畜生摆了一道,不行,咱找他算账去。” 李红豆赶紧拉住了岳惠的手:“别了妈,咱娘俩今天还不够丢人吗?快回家吧,快点吧……” 二人在围观村民好奇和疑惑的目光中,跳上电瓶车,逃一般的离开了。 当天晚上,方素兰还是不敢回家睡觉。 岳大鹏能有啥办法? 一块睡吧,今晚自己继续打地铺。 夏天的夜,炎热无比,十分难熬。 方素兰打开了空调,躺在了床上,故意跟岳大鹏说道:“大鹏啊,其实你可以……上来睡的,这张床不小。” 岳大鹏赶紧说道:“不了不了,地铺多凉快啊。” 方素兰眼珠转了转,点了点头:“说的是哈,地上凉快。” 撂下这话以后,方素兰就不支声了,但她攥着空调遥控器,默默的把温度调成了十六度。 不是地上凉快吗? 哎,看你半夜冷了冻醒了,还嘴不嘴硬。 岳大鹏睡觉的时候,思想直接进入了悬空塔内,开始继续修炼《无上玄妙决》。 这让他身体开始渐渐发热。 刚好啊,十六度的空调,给他起到了一个降温的作用。 半夜时分,方素兰盖着夏凉被,哆哆嗦嗦的被冻醒了。 伸手一摸旁边早就摆好的枕头,空的。 “咦?你都不冷吗?” 方素兰好奇的起身,朝着床下探头,顿时吓一跳,暗暗惊奇。 十六度的空调底下,岳大鹏直直的吹着冷风,闭着眼的表情十分享受。 “哼,好好好,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方素兰一扭头,盖上了三床夏凉被,把空调调到了最大档! 第二天一早,岳大鹏一出屋门,顿时感觉热浪袭来,整个人都浑身难受。 “好家伙,怎么一下这么热了?” 他扭头看了看屋里的空调,吓一跳。 握草,十六度。 这么大的温差,怪不得一出门恨不得热死人呢。 “素兰嫂子,你砸吧空调开这么低啊?就不怕得空调病吗?” 方素兰端着早饭,一瘸一拐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嘴硬道:“天热,我看你一身的汗,寻思省那点电费不值当的。” “哎呦,嫂子你人可真好。哎,你腿咋了?”岳大鹏瞅见了方素兰的一瘸一拐。 方素兰心虚的说道:“没咋,搁厨房不小心碰到麻筋儿了。” 她在说谎,她这是膝盖疼,原因是吹空调吹的…… 吃过早饭后,方素兰问岳大鹏:“大鹏啊,咱啥时候去城里啊?” 岳大鹏吹了一宿冷风,现在身体也有点不舒服。 他回到方素兰道:“那个,要不明天吧,我老觉得浑身不咋得劲,可能是病刚好,还没痊愈,我想歇会。” 方素兰揉了揉膝盖,深表赞同道:“对对对,明天好哇,明天再去。”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敲响。 王承业走了进来,满怀期待的对岳大鹏说道:“大鹏啊,那个,中午有空不?上叔家玩玩不?叔弄了点茅子,想跟你好好喝两杯呢。” 岳大鹏犹豫了一下,本想拒绝。 可这时,方素兰却说道:“大鹏你就去吧,承业叔对你多好了,人家找你喝酒,你能好意思拒绝吗?” 第15章 来帮承业叔的忙 “这……” 岳大鹏无奈,但在方素兰的坚持下,他只好答应了中午去王承业家喝酒。 可他心里清楚,今天中午这能能是单纯的喝酒吗? 临近晌午。 大鹏犹豫再三,想要爽约。 可奈何方素兰不知实情,一个劲的催他去。 被逼无奈,岳大鹏只好带上了几个小菜,走进了王承业家的大门…… 肖丽蓉三十出头的岁数,但因为从未生育过的缘故,身材保持的非常好。 不能说风韵犹存,简直是堪比少女。 岳大鹏进门的时候,肖丽蓉正在院子里蹲着洗衣服。 她一回身就瞧见了岳大鹏,笑呵呵的打招呼。 “呦,大鹏来了?病是彻底好了?” “嗯,好的,差不多了。”岳大鹏心虚啊,目光有些闪躲的回应,然后问道:“那什么,我叔呢?他喊我过来喝酒,这不,我带了几个小菜来。” “喔,我听说了,你快去吧,他就在屋里等你呢,可是等了有好一会了。” 肖丽蓉带水的手指指了指北屋呢。 “哎,好嘞婶儿。” 岳大鹏刚想往屋里迈步,身后再度响起了肖丽蓉的声音。 “对了大鹏啊,你俩喝酒的时候少喝点,小点声,我中午睡午觉。” “放心吧婶子,灌醉只要承业叔我就跑,我也得回去睡午觉。” 岳大鹏的话,让肖丽蓉听得花枝乱颤道:“行,你少管灌他点酒,他可不能喝。” 岳大鹏笑了笑,进了屋。 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来之前,他心里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一个办法好使。 王承业爱咋说咋说,给他灌醉了咱就跑。 最好是能直接给他喝断片,到时候他问起来,就说事已经办了,可是没想到哇,我也不行,我也要不上孩子。 叔,你另请高明去吧! 完美! 岳大鹏想得很完美。 可是他进了屋以后,屁股落座刚给王承业递过去酒杯。 王承业反手就把酒杯给倒扣了。 “哎?叔你啥意思?”岳大鹏愣住了。 王承业正色道:“大鹏啊,叔今天不喝酒,你喝。等你喝的差不多了,你跟叔说说心里话,这事要是你肯帮忙,那就帮叔一把。” 岳大鹏眼珠滴溜溜的转:“那我要是说不肯帮呢?” 王承业叹了口气,从桌子底下摸出来了一瓶敌敌畏,摆到了桌面上。 他伸手一指,神色认真道:“你要不帮,你喝酒,我喝这个!” 岳大鹏一下站了起来:“哎呦,叔你这事干啥?我瞅瞅这是真的……” 岳大鹏的小心机被王承业一眼看穿,赶在了岳大鹏出手抢走敌敌畏之前,死死将其楼到了怀中。 “你这……这真不至于啊叔。”岳大鹏没招了。 王承业叹了口气,把敌敌畏瓶子放在脚边,搁着桌子对岳大鹏说道:“大鹏啊,咱先喝酒,我知道你能喝,不着急,你慢慢喝,慢慢想。” 岳大鹏哪有心思喝酒。 就被端起又放下,最后他憋出来一句。 “叔,我要不答应你,你真喝啊?” 王承业没吱声,拧开敌敌畏盖子,就要往嘴里灌。 岳大鹏急忙朝他摆手:“你别别别,我答应你了,答应你了。” 王承业松了口气,感动的说道:“大鹏,叔真的谢谢你,真的!” 岳大鹏点了根烟,愁眉不展的说道:“我答应你不好使啊,那我婶儿啥意见啊?你非要这么干,她能愿意吗?” 王承业道:“你放心,她肯定会同意的。” 岳大鹏不服气道:“这种事……那你又不是她,你凭啥这么肯定啊?” “那你别管,我一会就去跟她商量这个事,她保准没有意见。” 岳大鹏愣住:“不是,合着你就……哎你这叫办的啥事啊!” 王承业尴尬的笑了笑,站了起来:“你也别怪我,我现在就去跟她商量一下,你放心吧,肯定能行的。” 说完,王承业起身出门。 岳大鹏难为情的朝外面的院子瞧了一眼。 此时,肖丽蓉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王承业蹲在她身边,正小声的说这些什么。 说着说着话,俩人还时不时回头往屋里瞅。 岳大鹏急忙转过脸来,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哎呦,丢人啊,这种事,怎么就能答应他呢? 不多一会儿,王承业笑呵呵的回到了屋里。 岳大鹏看着他,想要反悔。 可王承业一坐下来,就倒了一杯酒,张嘴喝了小半杯。 他整个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样子,对岳大鹏说道:“大鹏啊,来,喝酒啊,吃菜啊。” 岳大鹏问他:“喝酒不着急,叔啊,你先告诉我啥结果。” 王承业嘿嘿一笑,伸筷子叨菜:“你别急,咱先喝着。” 岳大鹏没动杯。 “叔啊,你不是想把我灌醉了吧?” “那不能够,叔知道你的量,叔没有那个本事。” “那您这是?” “叔高兴啊,你婶儿啊,她答应了!” 岳大鹏愣住:“真的?” 王承业道:“当然是真的,她一会就去屋里睡觉,咱到时候看到她拉上窗帘了,你直接进去就行了。” 岳大鹏犹豫了一下。 事已至此…… 也罢! 还个人情债罢! “行,那我一会跟婶子说的啥呢?毕竟这也没有啥感情基础,我得唠唠嗑才行……” “不行!你不许说话!” “啊?” “叔的意思是,你不要吱声,你只管办事。” 岳大鹏沉默了,他也明白了。 还不让我吱声呢,摆明了你就是没商量好。 你怕我一吱声露馅了呗。 那这事……我可不干! “哎,行啊叔,我这都答应你了,来,咱爷们多喝点。” 岳大鹏嘴上假装答应,然后接连朝王承业敬酒。 王承业这会儿觉得万事俱备了,心中挺开心的。 这一开心,他就贪杯。 三倍白酒下肚,王承业说话含糊不清。 “来来来,叔啊,再来点……” 岳大鹏继续敬酒,觉得自己的计划一定能成功,毕竟王承业就那点酒量。 又是半杯酒下肚,王承业不胜酒力,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哎呀,叔啊,对不住,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 岳大鹏跟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来,拍拍醉酒的王承业肩膀,感慨道:“叔,我家欠你两个大人情,我以后肯定会还得。这回啊,你就当我帮你了,但是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啊。行了,我撤了嗷。” 岳大鹏贴心的收拾了一下碗筷,这就准备开溜。 可偏偏,此时北屋的门开了。 肖丽蓉脸色有些红润,隔着防蚊帘子探出来脑袋,娇滴滴的说道:“大鹏,你咋还不进来呢?我都等好久了……” 第16章 肖丽蓉老当益壮 “那个……呃……” 岳大鹏看着肖丽蓉,心里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时,肖丽蓉走了出来,对他说道:“你快进来啊,刚才你承业说你有能让我怀上孩子的方法,我等你给我治病我都等半天了。你快点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俩为这事有多发愁。” 岳大鹏顿时心中了然。 好你个王承业,我欠你人情你也不能这么搞哇。 你就跟丽蓉婶儿商量了个这? 我幸亏是没听你的,要不然,我得让全村老少爷们戳脊梁骨! “那个,丽蓉婶子,其实你俩要不上孩子的原因,不在你身上。”岳大鹏打算对肖丽蓉坦诚相告。 先说说王承业的自身问题,然后再跟丽蓉婶子说说借种的事。 至于后续这两口子干不干仗,那就是他们事了,岳大鹏就不管了。 他现在撂下这话,语气顿了顿,就等着肖丽蓉问一声王承业又啥毛病。 可万万没想到。 肖丽蓉眼神落寞下来,来了一句:“我知道他的事,不就是没有蛋了嘛。这也不能说明要不上孩子,就全是他一个人的错啊。说不定,这世上就是又那种没有蛋也能要上的孩子的男人呢?” 岳大鹏整个人呆住。 心中嘛,更加过意不去了。 好家伙,瞅瞅,丽蓉婶子这是多好的一个人呐,王承业你办的那叫什么事! “对不起啊丽蓉婶儿,有件事,我必须得跟您说了……” 岳大鹏脑子一热,将王承业找自己来借种的事情,对肖丽蓉全盘托出。 讲完来龙去脉以后,岳大鹏劝肖丽蓉道:“婶儿,您也别太往心里去,我这不是也没有答应他嘛。您也别太怪他,他也是着急。” 肖丽蓉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但很快便笑了起来。 “嗨,你瞅瞅这个家伙,他干的这都是什么缺德事啊。大鹏啊,没事嗷,婶儿指定不往心里去,你回吧,回头他要是问起你来,你就说借完了,你的种也不好使。” “哎,行,那咱就这么着吧婶儿,我先回了,我那诊所重新开业,我还有老些事与忙活。” 岳大鹏摆摆手,离开了。 岳大鹏走后没多久,北屋里传来了一声长叹。 原本已经醉醺醺的王承业,此时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承业啊,我说什么来着?大鹏这孩子不是那种人,你这个法子,行不通的。” 肖丽蓉一点也不生王承业的气,反而给他倒了杯水,帮他醒酒。 王承业点了根烟,愁眉不展道:“那可咋办吧你说。在这个事情上,咱们能信任的人,也就是大鹏了呀。” 肖丽蓉抿了抿嘴唇,略作沉思,说道:“没事,你也别着急上火的,只要咱两口子心够齐,够真心,就一定能打动大鹏来帮忙的!” 王承业问道:“那我都要喝敌敌畏了,他不为所动啊,咱还能咋打动他?” 肖丽蓉扯了一把湿答答的汗衫,笑道:“这你就甭管了,总之我有的我的办法,你就等着九个月后抱孩子吧!” …… “素兰嫂子,我要去诊所盘点药物了,你去不?” 岳大鹏回家后,都没进北屋,隔着门窗问了方素兰一声。 方素兰正在屋里睡午觉,听到动静后,懒洋洋的睁开眼睛。 “要不,我就先不去了,可能是昨天空调开的太低吧,我觉得有点感冒了,我现在只想睡觉。” “哎,行,那你好好休息,我一会挑挑拣拣给你弄点感冒药回来。” 说完,岳大鹏就要走。 “等会!” 此时,屋内再次传来方素兰的声音。 “大鹏啊,你把门从外面锁上吧,我怕李振虎再来闹腾。” “哎,放心吧我给你锁上。再说了,我就盘点一下明天需要采购什么药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 岳大鹏答应一声,锁了大门,直奔村口诊所。 她还没开始盘点那些过期药和假药呢,身后就传来了肖丽蓉的娇滴滴的声音。 “呦?大鹏啊,你不是回家睡午觉了吗?怎么跑这来干上活了?” 大鹏一边掏钥匙诊所的门,一边笑呵呵的回应道:“哎呦,这不是想着早点把诊所重新开张嘛。您这骑着小电驴,要是干啥去啊?出去买东西啊?” 肖丽蓉小咪咪的停下电瓶车,朝前迈步,跟在岳大鹏后面进了诊所,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大鹏啊,我不出去,也不买东西,其实我啊,就是来找你的。” 岳大鹏刚把纸笔给拿起来,一听她这话,当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试探性的对肖丽蓉问道:“呦,瞧您这话说的,咱刚才不是刚见过面了?您找我有啥事啊?我叔醒了?不高兴了?” “那倒没有,跟他没关系,他现在还醉着呢,我呀,是自个儿主动来找你的。” 肖丽蓉摆摆手,站起身来,走进了岳大鹏。 岳大鹏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望向了肖丽蓉。 心里嘛,很有想法。 肖丽蓉,虽然三十出头了,可的的的确确是岳家村出了名的好媳妇儿。 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而且还温柔体贴,坚韧不拔,吃苦耐劳,从不参与村里那些老娘们儿的家长里短。 这样一个女人,她如果真的下定决心做一件事,那是肯定能做成的。 岳大鹏心里很佩服她,但很可惜,现在肖丽蓉似乎是真想打自己的主意。 “婶儿啊,咋了?你要走?你咋不再坐会了呢?”岳大鹏揣着明白装糊涂。 肖丽蓉歪着头,脸上带着晚霞一般的笑容和红晕,没有回答岳大鹏,而是主动问道:“大鹏啊,你说你怎么就忽然好了呢?” 一听这话,岳大鹏心中顿时叫苦不迭。 坏了,她果然是要打我的主意! “那这……婶儿,我也不知道,您还有事吗?我这也挺忙的……” “有事,当然有事。” 肖丽蓉打断了岳大鹏的顾左右而言他,伸出纤细洁白如玉藕的手臂,忽然拉住了岳大鹏的手! 她说:“大鹏啊,婶儿其实和你叔想的一样,婶儿这些年真的受够了被人骂了。乖孩子,听话,你去把门关上,我知道这诊所后院的小屋里有炕。” 岳大鹏吞了吞口水,感觉事情很棘手。 好家伙,这是承业叔失手了,丽蓉婶老当益壮,要亲自出马啊! 第17章 豁出去的李振虎 “我……那个……” 岳大鹏很紧张,支支吾吾的。 说实话,风韵犹存的肖丽蓉主动投怀送抱,他确实心中有些动摇。 “你,怎么了呢?大鹏~你就说,你愿意不愿意嘛~” 肖丽蓉的手指头落到了岳大鹏的下巴上,魅惑的眼神柔情似水,犹如一汪漩涡,马上就要把岳大鹏的心给吸进去了。 就在这时,诊所大门咔嘣一声响! 那是电动车支地的声音。 紧接着,台阶下的门外,传来了方素兰的声音。 “大鹏?我炖了点猪脑花给你补脑子来了,趁热……哎?怎么承业叔家的电瓶车也在这呢?大鹏……” 方素兰提着个保温桶,语气由喜悦变得疑惑。 而此时,肖丽蓉的手指头,就钩在岳大鹏的下巴颏上1 他俩人挨得贼近,那架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可偏偏,这诊所门口又几凳台阶,从物理学上来说,肖丽蓉和岳大鹏的站位,还真就刚好处在门外方素兰的视线死角里。 岳大鹏脑子嗡的一声,汗唰就下来了。 这叫什么事啊,我啥也还没干呢。 岳大鹏压低了声音道:“丽蓉婶啊……你,你快走吧,你不能让我素兰嫂子误会啊。” 肖丽蓉也很慌张,小声说道:“我往哪走啊?我咋跟素兰解释啊?” “大鹏,你咋不说话呢?” 此时,方素兰已经开始询问着,迈步上了台阶。 情急之下,岳大鹏胳膊肘猛地一拐,把肖丽蓉往诊所通往后院的小门那边推,压着嗓子急道:“婶儿,你快点,上后院那边翻墙头跑。” 肖丽蓉脸臊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扯了扯自己刚刚撩上去的衣裳下摆,慌不择路地往后院小门钻。 站在后院里,肖丽蓉傻眼了。 “哎呦喂,我一个妇道人家,你这么高的墙头,我咋翻啊?” 可是,这会儿要是再想往回去,那可就更解释不清了。 无奈之下,肖丽蓉一头扎进了输液室,赶紧猫到了床底下。 而诊所的大堂内。 方素兰站手里还拎保温桶,已经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她先抽了抽鼻子,整个人有点懵。 哎? 不对啊,这味道可是有点不对啊。 怎么还有女人香水味呢? “大鹏?我刚才瞅着有哥啥玩意儿跑后院去了呀?我去瞧瞧。” 方素兰心里有些想法,提溜着保温桶,迈步就要往里后院走,过去瞅一眼咋回事。 岳大鹏一尴尬一笑,一个箭步冲过来,正好挡在她和那小门中间。 “哎!咳咳!那个啥,素兰嫂子啊,后院是病人,不大方便的病,人家不让我往外说,让我帮忙保密。你就别看了。” 岳大鹏干咳两声,强行解释。 “不方便的病?”方素兰心里更好奇了,笑嘻嘻道:“哎呦,你让我瞅瞅嘛,都一个村的,这能有啥不方便的病啊?” 岳大鹏赶紧拉住她的小手,正色又低声的说道:“嫂子啊,你就别打听了,那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嘛。” “哦,那行,我不打听了。”方素兰假装答应了,然后把手里的保温桶递向岳大鹏:“你快尝尝好吃不,我听人说吃啥补啥,这人脑子我弄不到,猪脑子还是又门路的……” 方素兰话说到一半,猛地一抽手,呲溜一下就跑后院去了! “哎!你!” 岳大鹏捧着个保温桶,心中大急。 输液室内,肖丽蓉躺在输液床上,往自己的手背上贴了一个此垃圾桶里捡来医用敷贴。 “哎呦?素兰妹子,你咋来了?” 方素兰楞了一下,瞅了瞅肖丽蓉的手。 “丽蓉婶子,您咋了?咋输上液了?生病了?严重不严重啊?” 方素兰心思还是很单纯的,第一时间关心起肖丽蓉来。 肖丽蓉尴尬的笑笑,强掩心虚的说道:“没,我那个啥,没啥大病。嗨,就是老毛病了,你应该懂的呀,你可别给我往外说啊。” “我应该……懂?” 方素兰眼神先是茫然,而后恍然大悟! 喔! 要不上孩子! “懂懂懂,丽蓉婶您放心,我绝不给往外说。” 肖丽蓉松了口气,哎,这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而这时,岳大鹏也已经跟了过来。 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里也是一块巨石落地。 “素兰嫂子,你这是干啥呢。我说了,我得给病人保密,你可千万别给说出去嗷。” 方素兰尴尬一笑,再度保证道:“放心放心,我肯定不往外说。” 紧接着,她为了掩饰尴尬,故意对岳大鹏说道:“大鹏啊,你看丽蓉婶儿这满头大汗的的,这可还是在空调屋里呢。你快点,你别让她自己骑车了,你给咱婶儿送回家去吧。” 岳大鹏和肖丽蓉同时点头。 肖丽蓉道:“哎呦,素兰妹子你会办事啊,我这刚才就在输完液有一会了,我就是头晕不好回家,大鹏说诊所不能离人啊。这不,刚好你来了。” 岳大鹏急忙跟了一句:“是,丽蓉婶儿说的没错。素兰嫂子,你帮忙看会门,我赶紧给她送回去家,很快的。” 方素兰不疑有他,点头说道:“行,放心吧,你们快去吧!” 就在岳大鹏用电瓶车载着肖丽蓉离开后不久。 诊所门外头,突然响起个令人一听就生厌的破锣嗓子。 “哟呵!素兰妹子?大白天的,这就钻诊所跟傻子幽会呢?” 李振虎顶着一脑袋被岳大鹏揍出来的青紫包还有黑眼圈,晃晃悠悠堵在了诊所大门口。 他斜着眼,咧着嘴,那眼神跟黏糊糊的鼻涕虫似的,在方素兰身上来回爬。 他这一嗓子可动静不小,顿时惹得身后三三两两路过的村民围过来,一个个伸着脖子往诊所里瞧热闹。 李振虎今天一出门,就碰见了方素兰拎着个保温桶。 傻子都好了,她还有落单的时候呢? 李振虎有些被岳大鹏揍怕了,于是一路跟着方素兰,跟了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岳大鹏上肖丽蓉家出诊去了。 他不了解详情,他认为岳大鹏那是出诊去了。 那既然是出诊,肯定一时半会回不来啊。 哎呦喂,那可不就便宜我李振虎了嘛! 没喽岳傻子在你方素兰身边,我怕毛线?! 今天,李振虎打定了主意,非要趁着岳大鹏这会儿不在,赶紧把自己魂牵梦绕的方素兰给办了! 哪怕是办完就去蹲监狱呢,那也值了。 今日,李振虎算是豁出去了! 第18章 幸亏有你 再度见到李振虎,方素兰脸一下子白了,但是气势上不输,直接怒声大喝。 “李振虎!你嘴里放干净点!” 她现在又气又怕,本来是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院躲。 只是转念一想,凭啥啊? 跑后院去了真有危险,搁诊所前头,起码还有几个人在,李振虎应该不敢太过放肆。 不料,李振虎嗤笑一声,迈步就闯了诊所。 啥门口有没有人啊,今天的李振虎豁出去了,根本不在乎! 要知道,以往,在他被岳大鹏胖揍一顿之前,他在岳家村可是横着走的。 现在好了,村里的小孩都敢笑话他。 面子,最重要,必须得找回来! 今天务必得办了方素兰,即使代价是坐牢! “干净?老子先前岳傻子给阴了一把,今天非得连本带利都得讨回来!” 李振虎凶巴巴的,伸手就去扒拉方素兰。 “你滚开!啊啊!你别碰我!” 方素兰吓坏了。 门外围观的村民们,现在对李振虎去魅了,纷纷冲了进来,想要阻止他,当个和事姥。 “蒜鸟蒜鸟,李振虎你要爪子啊?” “别冲动,你这是犯罪……” 推搡拉扯之中,李振虎急眼了。 “谁踏马的敢管闲事?老子连你们一块揍!” 李振虎今日有准备,伸手从腰间逃出来了一把刀! 村民们吓坏了,纷纷后退,不敢管这档子闲事。 “方素兰,你知道这些年吧,我是真馋你啊!今天,我终于得到……” 李振虎握着刀,就要色迷迷的去扒方素兰的衣服! 就在这时。 说时迟,那时快! 岳大鹏已经送下肖丽蓉回来了。 一见到诊所里的吵闹声,就知道事情不妙。 他一步蹦上九阶台阶,直接跳进了诊所内! “你是真想找死啊李振虎!” 岳大鹏飞身而起,一巴掌抽在了李振虎的后脑勺,把他抽的晕头转向。 紧接着,岳大鹏猛地一拧身,反手就攥住了他那手腕子。 岳大鹏多大力气啊,那手就跟铁钳子似的。 李振虎嗷唠一嗓子,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手中的刀子咣当落地。 “哎呀呀!你快,你快点撒手你!疼啊疼啊!” 岳大鹏眼神冷得能杀人,他手上劲儿一点没松,冷冷说道:“你还知道疼呢?李振虎,你踏马的皮又痒痒了是吧?” “痒你妈!” 李振虎疼得龇牙咧嘴,但因为现在有不少村民在围观,加上他本来就是想来找回面子,于是十分嘴硬。 他不光是嘴硬,他还尝试还手! 他那没被抓住的另外一只手,抡圆了就朝岳大鹏脸上扇过去! “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岳大鹏脑袋一偏,躲闪过去。 紧接着,他攥着李振虎手腕的那只手,顺势往下一拽,底下伸脚一绊。 李振虎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似的,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而后,不等李振虎爬起了,岳大鹏抬脚给李振虎后腰上来了一脚。 “哎呦!我的腰!” 李振虎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腰跟让大铁锤抡了一下一样,哼哼唧唧着爬不起来。 门口围观的村民全看傻了,眼珠子瞪得溜圆。 “我的天爷!岳傻子……不,大鹏他真好了?劲儿咋这么大!” “瞅瞅李振虎那熊样儿,跟摔癞蛤蟆似的!” “昨天听说他揍了李振虎,我还不信呢……” 议论声嗡嗡响了起来。 方素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像座山似的岳大鹏,心里那点害怕一下子没了。 取而代之涌上来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乎劲儿。 望着岳大鹏可靠厚实的背影,方素兰瞬间眼眶有点发酸。 大鹏,幸亏有你…… 岳大鹏此时顾不上方素兰,他忙着教训李振虎。 鞋底子不轻不重地碾了碾李振虎按在地上的手背,岳大鹏嘲讽询问:“啊?我有点耳背啊,你说今天非得弄死谁?” “啊!疼疼疼!松脚!岳爷爷!鹏哥!我错了!我嘴贱!我这就滚!这就滚!” 李振虎认怂了,杀猪似的嚎叫,疼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样儿。 “你想滚,我还不让你滚呢。” 李振虎知道今天要倒霉了,态度放得很低道:“我真错了哥,你有啥要求你尽管提,我都答应。” “我还尽管提?你有啥啊?你啥都没有。” 岳大鹏挪开脚,朝门外扬了扬下巴,冷冷说道:“俗话说得好,再一再而不再三。要是让我瞅见你往素兰嫂子跟前凑,或者是你再欺负咱村里人,那我让你李振虎下半辈子躺炕上过!滚蛋吧!” “哎哎哎!放心吧哥,我肯定……我肯定再也不闹腾了,我以后学好!” 李振虎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爬起身来,扶着腰挤出人群,一溜烟跑没影了。 看热闹的村民见没戏看了,也三三两两地散了。 只不过,今天他们边走边啧啧称奇,议论着岳傻子这一会病好了,那可是真不一样了。 人群作鸟兽状散去了,诊所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方素兰看着岳大鹏宽阔的后背,轻轻舒了口气:“大鹏,幸亏有你,刚才可吓死我了。” 岳大鹏转过身,脸上那股子冷厉劲儿已经收了。 他挠挠头,憨厚的笑道:“嫂子你说啥呢,有我在,以后不用怕!哎对了,你那猪脑子呢?我尝尝啥味啊。” “在这呢,还没凉,你趁热吃。” 方素兰赶紧拿过保温桶来,打开了摆在岳大鹏面前。 岳大鹏尝了一口……味道有点一言难尽啊。 “行,挺好,我那啥,我上后院吃去吧,你帮我扫扫地吧。” “哎,行,那你趁热吃啊。” 岳大鹏点点头,端着保温桶去了后院。 然后,把里头猪脑子全都倒进了茅坑了。 没办法,一片好意不能直说,牛久只能偷偷摸摸的倒掉了。 确实,猪脑花不该这么难吃,但方素兰的厨艺,确实很糟糕啊。 下午,没有什么病人。 夜里呢,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岳大鹏和方素兰就准备双双进城了。 一来是采购药品,二来是逛逛街放松一下心情。 俩人刚换好鲜亮衣服,正准备骑着电瓶车去镇上坐公交车去。 结果,刘晓丹满脸怒色的登门了。 “大鹏啊,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你弄来的那几个精神小伙太闹腾了,我那十多个学生都让他们给带坏了,现在我辅导班里一个人都没有,全让他们给领着摸鱼逮虾去了!你赶紧的,跟我进山里一块抓人去!” 第19章 全力以赴,给我活! “啊?这几个小王八羔子,你别急啊晓丹老师,我这就……哎呦,我还着急去采购药品呢。” 岳大鹏听闻刘晓丹的话,当然是想赶紧帮着去帮忙找孩子,毕竟这事是自己惹出来的。 可是,话说一半,他无奈了。 不是不想去找孩子,而是昨天都打过电话约好了要去采购药品,这事也不能爽约啊。 岳大鹏有些有心无力,面色为难。 一旁的方素兰一听这事,知道岳大鹏的难处,便主动对说道:“大鹏啊,这事你别管了,你去采购吧,我跟晓丹一块去找孩子。” “太谢谢了素兰嫂子!”岳大鹏非常感谢方素兰帮忙解围。 推着电瓶车临出门时,他想起来一事,于是赶紧交代方素兰和刘晓丹道:“对了,你俩上诊所拿上那个笤帚疙瘩,那五个不学好的小王八蛋指定怕那玩意儿!” …… 岳大鹏骑着电瓶车,带上家里仅剩的万把块钱,出村往镇上走。 今天有些阴天,闷热湿润的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飕飕的雨水气。 他一边骑车,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一次得进哪些常用药。 比如说消炎的、退烧的、止疼的、治拉肚子的…… 越想他越觉得,自己手里这点钱太紧巴了。 就算是精打细算着极致,也不够花啊。 他这一路,骑了有二三十分钟,终于快到镇上的小车站了。 可就在他即将进镇上的时候,路过一片靠着河沟的野林子。 他也是好奇,外头瞅了一眼。 这一瞅,电瓶车可就急刹了。 咋地了?出啥事了? 咋都搁河边喂蚊子呢? 他远远的,瞅见河边围着几个人,还有个躺在地上睡觉呢。 场面乱哄哄的,还有女人带着哭腔的喊声。 “爷爷!爷爷你醒醒啊!别吓我!” “快!快打急救电话!” “这是咋回事啊?别是热的中暑了吧?谁有水啊?快给他点……” “……” 岳大鹏皱皱眉,这不耽误事嘛。 自己是个医生,既然撞见了,那可就走不了了。 他赶紧把自己的坡电动车,往路边的草丛里一支,拔腿就跑了过去。 “来来来!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岳家村的村医岳大鹏,咋回事啊?给我让个位置,我给看看!” 岳大鹏嚷嚷着拨开围观的几个人,挤进了人群里。 只见,地上躺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老头,目测的话,年龄应该得有哥七十多岁了。 此时,这老头脸色煞白,嘴唇发紫,紧闭着眼,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打扮挺时髦的年轻姑娘,正跪在旁边,哭得满脸是泪,那精致的妆容都被哭花了。 她叫徐晓薇,是这老者的孙女。 她现在正手忙脚乱地翻老头身上口袋,也不吱声。 岳大鹏推测,她大概是想找药, 如此看来,这老头绝对不是中暑,应该是犯旧病了。 岳大鹏又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老头的脚步还搁着鱼竿和水桶,看样子是钓鱼的时候出的事。 就在他分析的这一小会功夫,周围那些路过看热闹的人,纷纷都挤了过来。 岳大鹏挤顿时急了,急忙大吼道:“都让让!别围着!他本来都喘不上气了,你们别添乱!” 岳大鹏吼了一嗓子,喝退了众人。 谈后,他蹲下身去摸老头的脖子。 指尖传来的脉搏,那是又弱又乱,跟快绷断的琴弦似的。 岳大鹏眼皮一跳,不太好弄,有些棘手。 这像是心脏上的急症。 说大白话了,这就是突发性心脏病啊。 “你谁啊?别乱动我爷爷!” 这时,那一个劲翻找老头口袋的徐晓薇急了,伸手就要推开岳大鹏。 岳大鹏头都没抬,手上动作飞快,一把扯开老头领口的扣子,嘴里喝道:“不想他死就闭嘴!我是医生!” 他这声吼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把那姑娘震住了。 紧接着,岳大鹏两指并拢,迅速按在老头脖颈侧面感受了一下,心里更加确信了。 是突发性心脏病。 而且,看这脉象,极其凶险啊! 这要是但凡两年前碰见这场面,岳大鹏就只能说:“等死吧,没救了。” 但现在不同,他有《断命生死决》。 伴随岳大鹏催动起体内的玄妙其,断命生死决的给出的最佳治疗方案,顿时在他眼前浮现出来。 情况很糟糕。 已经耽误了很多抢救时间,错过了最佳抢救期。 而断命生死决给出的治疗方案,就是让岳大鹏使用常规的急救方式,然后再渡一丝玄妙气给老头,双管齐下,尝试刺激其心脏,使其重新跳动。 成功率嘛,只有百分之二十。 成功率,很低了。 但是,医者仁心! 岳大鹏顾不上多想,他双手交叠,猛地按在老头胸口正中的位置,按照心脏按压复苏的手法,有节奏地使劲按压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岳大鹏动作沉稳有力。 按了三十来下,岳大鹏停下来,捏开老头的嘴,凑过去就要吹气。 “你干什么!你怎么还对我爷爷耍流氓呢?”徐晓薇又尖叫起来,竟然伸手来阻拦岳大鹏! 其实徐晓薇知道自己的爷爷现在处境很危险。 她也清楚的知道,岳大鹏这只是在正常的进行心肺复苏的抢救。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要阻挠岳大鹏。 至于个中原因…… 岳大鹏不知道,也不在乎。 现在他忙着救人呢,没有心思考虑那些。 但有一点可以明确的事,岳大鹏绝不可能惯着她! 老子就人呢,少踏马来捣乱! 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耽误老子救人! “人工呼吸!救命的!滚开!” 岳大鹏不耐烦地一把挥开徐晓薇的手,然后俯下身,捏住老头的鼻子,嘴对嘴地往里吹了一大口气。 吹完几口气,然后立刻又接着按压胸口。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岳大鹏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又快又准。 他在等,等断命生死决给出的那一个唯一的也是最合适的时机! 断命生死决也不是全能的,更不是能够像网文小说里那样活死人肉白骨的。 岳大鹏心中很清楚这一点。 即使成功率之后百分之二十,他也要尝试! 救人这种事上,他不在乎成功率! 他只在乎……是否已经全力以赴! 岳大鹏准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将早已调动了掌心玄妙气,用力的按压下去! 就现在! “给我……活!” 玄妙气钻进了老者的身体内…… 第20章 刁难 无上玄妙气钻进了老者体内,犹如一股电流,狠狠击中了老者停跳的心脏! 一秒钟过去了。 两秒钟过去了。 十秒钟过去…… 猛地! “嗬!嗬嗬……啊啊!” 突然,老头喉咙里抽响个不停。 紧接着,他眼皮子猛地抖了几下,猛然睁开了! 虽然眼神还有点涣散,但胸口明显有了起伏。 成功了! 岳大鹏用力一攥拳:“椰丝!椰丝!成了成了!都快站这边来,给他挡挡太阳!” “活了!真活了!” “神了!这小伙子真行啊!” 围观的人群纷纷按照岳大鹏的指令站成一排挡住太阳,并且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而徐晓薇更是直接激动到哭出来,一下扑到老头身边,泪流满面。 “爷爷!爷爷你吓死我了!” 岳大鹏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吁了口气,后背的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他抹了把额头,这一次抢救真把他累得够呛。 但好在是成功了,这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 老人只是心跳恢复了,但意识还处在一个朦朦胧胧的阶段。 正当众人为其活过来而欢呼雀跃时,不远处,响起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很快,鸣笛声由远及近,救护车停在了路边。 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领头的医生一边检查老头情况一边问。 徐晓薇指着还坐在地上喘气的岳大鹏,带着哭腔的说道:“是他!是他救了我爷爷!他给我爷爷做了心肺复苏!” 岳大鹏听着徐晓薇的话,心里有些很不得劲。 这女的说话咋这么怪怪的啊。 明明说的是好话,咋听着她这态度,好像很恨我一样呢? 这时,那医生诧异看了岳大鹏一眼:“你也是医疗从业人员吗?” 岳大鹏满头大汗的点点头:“对,我是附近村里的村医。,刚好路过。” 医生赞许的点点头,称赞道:“小伙子,你的心肺复苏做得非常及时!也很专业!我已经对他进行了初步判断,老者这是急性心梗,再晚几分钟神仙也难救啊!” 岳大鹏无奈的看了这名医生一眼,欲言又止。 行吧,你说这是急性心梗,也对。 算了跟你也解释不上,难道我要告诉你,真正救了这老头的关键,是我体内的无上玄妙气么? “是,是这么回事,接下来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岳大鹏没有过多解释,爬起身来就要走。 “哎你等会啊小伙子,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那医生急忙拉住了岳大鹏,然后一边指挥人把老头小心抬上担架,一边对岳大鹏说道:“你也跟着去一趟医院吧?或者你留个联系方式?你这是立了大功了,我们医院有一个见义勇为的奖项……” 岳大鹏摆摆手,淡泊名利的拒绝了对方。 “不用不用,我要在乎那个我能冲过来救人吗?赶紧的吧,你们快送老爷子去医院吧,别耽误了病情。” 说完,岳大鹏瞅了眼担架上的老者,此时的老者,脸上的已经有了血色。 看起来是彻底缓过来了,借下来的救治交给医院硬根时很放心的。 岳大鹏的心里,彻底踏实了。 拍拍身上的土尘土,岳大鹏一转身,拧开了自己那破电瓶车的钥匙,准备去赶公交车。 而那老者,也被抬上了救护车。 就在这时,徐晓薇正和一个穿着西装竖着油头的男人,跟医生说着话。 这人叫关高骅,是眼前这位老者的私人秘书。 刚刚岳大鹏救人的时候,他正往路边的车里去翻找速效救心丸。 所以,刚好和岳大鹏擦肩而过。 现如今,他已经听医生说了刚才的情况,正满心感激呢。 也偏偏是这个时候,岳大鹏一拧电瓶车,电瓶车哔哔响了一声。 那西装男赶紧回头,发现是岳大鹏要走。 “恩人!恩人您等一下!”关高骅急忙追了过去。 岳大鹏都往前走了十来米了,听到动静急忙一捏车闸,回头问道:“咋了?还有事?” 关高骅踩着昂贵的皮鞋,吧嗒吧嗒小跑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夹子。 “小兄弟,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一点小小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说着,关高骅就从皮夹里掏出来了厚厚一摞现金,要往岳大鹏手里塞。 岳大鹏急忙摆手,眉头皱起:“干啥干啥你干啥啊兄弟?我救人难道是为了图你这点钱啊?拿走拿走!你要这么弄,我可是真心寒了啊!” 岳大鹏觉得有点被人看不起,所以语气有点冲。 “不是不是,小兄弟你误会了!”关高骅有点尴尬,连忙解释道:“这是我们的一点谢意,没有别的意思。” “用不着!我要为了钱才救人,那我不配为人!” 岳大鹏义正言辞的吼了一嗓子,一把打掉了关高骅手里的皮夹子。 皮夹子掉落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岳大鹏看都不看一眼,一扭车把,扬长而去。 关高骅望着岳大鹏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是感慨,无奈的摇了摇头:“哎!真是个纯粹的好人!这世道……居然还有这样纯粹的人,我们徐老,可真是运气好啊……” 他感慨着,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皮夹子。 嗯? 忽然,他视角的余光,落到了草丛旁的路边上,一个在阳光下微微反光的卡片上。 “是什么啊?” 关高骅捡起皮夹,赶紧伸手捡起那张卡片。 这是张身份证! 而照片上的人,长得跟岳大鹏一模一样! 这就是岳大鹏的身份证。 他刚刚推开关高骅的皮夹时,用力过猛,自己的身份证也从口袋里滑落出来了…… 关高骅眼前一亮,赶紧把岳大鹏的身份证塞进口袋,然后快步跑向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老者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不少。 经买菜关高骅上车,他有气无力的问道:“高骅啊,是谁救了我?” 关高骅急忙递过去岳大鹏的身份证:“徐老,是他救了您。” “他叫……岳大鹏。” …… 县城,健康药品批发站。 岳大鹏倒了好几路公交车,终于到了。 “老板,我进点药。” 岳大鹏走进药品站,把手里列好的单子递给吧台的小老板赵德地。 赵德地抬眼一看单子,然后抬头望向岳大鹏:“哦,岳家村诊所的不是岳惠开的吗?你是谁啊?哎,你哪来的回哪去吧,药品可不是别的东西,我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卖给陌生人嗷!” 第21章 进药风波 “你不认识我?那没关系,你认识证就行了。” 岳大鹏早料到如今进药会比较麻烦,所以他早有准备。 他自己的资格证,诊所的一切证件,他都随身带着呢。 所有证件一股脑全拿出来,排到了胖老板面前。 哎,这下看你还怎么说。 胖老板楞了一下,没想到这幅局面。 但是,他一点也不慌,看都不看那些证件,直接反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这些证件是不是假的?” 岳大鹏点点头,行,果然自己是没猜错,拿回诊所只是第一步,而这两年岳惠苦心经营的圈子,自己想打破,是有些困难的。 但好在,困难不大。 “如果你觉得是这些证件是假的,那我现在就给药监局打电话。”岳大鹏板起脸来,掏出手机,一脸认真的说道:“一来呢,查查我的证件是真是假,二来呢,我顺便提交个举报,让他们也查查你这地方的一切。” 胖老板顿时冷笑起来,轻轻敲了敲桌面:“怎么着?吓唬我来了?你尽管打,咱们这个小县城,我可是门路比你……” 胖老板的话未说完,岳大鹏直接把手机撂在了桌上。 胖老板脸色一变,顿时哑口无言。 哎,这个电话是省里的。 而且,不是药监局的,而是巡查组的。 胖老板感到很棘手,急忙赔笑道:“别啊兄弟,我这也是开门做生意,我主要就是给你们那附近的片区供药,平时来的都是熟脸,你这生人一来,我警惕一下子也很正常啊。这么的兄弟,我信你了,这样,咱还是按照以前的那些药来吧?” 岳大鹏摇了摇头,着重的强调道:“那不行,以前那些药不行,这次进点正规的,没过期的。价钱不是问题,但是药,必须得给我保真保有效,预制的中药和中成药,我不要。” 胖老板了轻啧一声,脸上颇为不满。 但是,恐惧与那个巡查组的电话号码,他敢怒不敢言。 “来,我要这些药。”岳大鹏把一张药单丢给了胖老板。 胖老板拿起单子,慢条斯理不情不愿的开始对着电脑敲键盘。 敲了几下,他把单子往旁边一扔,皮笑肉不笑的对岳大鹏说道:“小伙子,不好意思啊,我想起来了,最近医疗搞改革,你要的这几样重点的西药啊,不允许单卖,这都是要搭着那些很贵的本地大厂出的重要和中成药才可以卖给你。” 岳大鹏挠挠头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但是,我要中药做什么? 你这里的中药无非就是提前煮好的破丸子,你什么配方啊?能和我断命生死决里头的方子比? 再说了,我要要是买中药还用来你这买! 我直接上卖中药的地方买去了,我又不是不识货,那个比你这强多了。 岳大鹏说道:“那这些需要捆绑销售的,我一概不要,你就给我那点最常见最常规的消炎药肠胃药吧。” 胖老板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胜利之色,冷笑道:“哎呦喂,巧了啊小伙子,你要的这几种消炎药和肠胃药,我库房都没货了。啧,你要从我这买药呢,你只能买到必须捆绑销售的了。咋样?还买不买啊?” “胡吊扯呢哥们?消炎药和肠胃药都没有,你这算开的什么药站?” “那你管我呢?反正最近查得严,你要的这些年,哎,都是紧俏得很呐!反正,现在没有。” 岳大鹏听得心里直窝火,忍着气的问道:“那啥时候能有?” “这可说不准喔。” 胖老板得意洋洋的抓起一把瓜子,咔吧咔吧嗑起来,含糊不清道:“我给你估算一下子啊,快呢,三五天。慢呢,十天半个月吧就算是短的了,三个月五个月,也不是没可能。” 岳大鹏听得直咬牙。 要不是岳家村的购药地站点被定在了这里,他真是恨不得咣咣给这个胖子两拳! 说的还是人话吗? 基础药,你还要三个月五个月的没货,胡吊扯呢! 看到岳大鹏脸色不善,这胖老板站了起来,低声的又说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要这这些大牌子的没有货,不代表别的牌子没有货啊。” “小伙子,要不你换点别的牌子的吧?我这有几种新到的,虽然是仿制药的仿制药的仿制药的仿制药……反正仿制了好多手,但是呢,效果肯定还是有的,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可是啊,它便宜啊……” 岳大鹏心里一沉。 什么叫仿制药的仿制药的仿制药的仿制药? 仿制药本身药效就只剩不到百分之八十了,你这是仿制了多少回啊? 这……这药还能有效吗?! 就算是丧尽天良,也没有这样的吧! 岳大鹏忍了忍心中的火气,尽量使自己不发火,伸手吧桌上的药单拿了回来。 “不用了,我就要单子上这些正规厂家的。你要是没货就算了,少拿那些垃圾药品忽悠我害人害己!我去别家问问,再见了!” 说完,岳大鹏怒气冲冲的今就要往外走。 这时候,他身后传来胖老板阴阳怪气的声音。 “哎,小伙子,你可别胡吊闹啊,咱们这里都是划片进药的,你们岳家村就划在我这了,你去别处啊,别人不可能卖给你的。就算是卖给你了,但凡你那药要是有点问题,到时候上头一查,倒霉的还是你啊!” “我踏马用你管!滚蛋!” “哎哎哎!我好心劝你,你怎么还骂人呢?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去别的药站,也是这个结果,那都是上面要求的必须得这么卖,你还想光占便宜不出血呢?现在没有那样好事了!” 岳大鹏脚步一顿。 我想什么? 我想光占便宜不出血? 我想的,分明是弄点正经药开给老百姓啊。 这不是一个医生的基本操守吗? 怎么我还成了异类了? “你爱说啥说啥,不屑与你们这种奸商为伍!” 撂下这话,岳大鹏没再搭理他,骑上自己的电瓶车走了。 胖老板嗑着瓜子追了出来,望着岳大鹏逐渐远去的背影,掏出了手机,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喂,惠儿啊,你放心,我都你给办妥了,不就是一个乡下的穷酸医生嘛,我啥药都没卖给他,我还把他给气得根儿喽根儿喽的呢……你放心吧,别处我也打好招呼了。咱们这个小县城的站点,都是一家医药公外包下来,都我熟人!” 第22章 不蒸馒头争口气 怒气冲冲的越岳大鹏,那可真是堵着气的又跑了几家药品批发点。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太符合规定。 但是,不蒸馒头争口气。 我就想给老百姓弄点有效的正经药,还要受你们这帮臭傻逼的吃拿卡要吗? 吃拿卡要也就算了,你给我那些劣质药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谋财害命嘛! 此等事情,岳大鹏绝不同流合污! 而且,真的,要不是岳大鹏有个想当医生崇高理想,他真是想当场调动玄妙气,一巴掌呼那个胖老板! 他本以为,其他的药品站点会有不同。 可惜,事与愿违。 他越是多跑几家,就越是心寒心凉。 都是差不多的。 要么直接就说没货了,要么就支支吾吾眼神躲闪,说来说去一句话,总之有点流程不合规,不卖给你。 在要么,就像胖老板那样,极力推荐那些看着就不靠谱的无限仿制药。 早上出的门,现在眼瞧着快天黑了。 夏天又天黑的晚,这会儿其实已经晚上的七八点钟了。 这一天转下来,岳大鹏单子上的药,一样也没买到。 最后,他气馁的坐在人民公园的长椅上,垂头丧气。 自己不过昏迷了两年半,这世道……竟变得如此之快么? 怎么,全都变成了没有良心的人呢! 岳大鹏是越想越气,看着长椅边自己那笑破电瓶车,和空空如也的车筐,心里憋着一股火。 不对啊。 人不可能全都没有良心的。 而且,就算是真的都是坏人,那么说的话,也不可能那么如出一辙啊。 要是没有人教他们那样说,那怎么可能他们连顿句都一模一样? 有人捣鬼! 有人在针对我? 会是谁呢? 胖老板? 虽然他肯定和其他站点的老板也认识,但我出门五分钟就到了下一个站点,他来不及通风报信的。 除非他早就跟这些人商量好了。 没理由的,他们怎么知道我要来进货? 岳大鹏点了根烟,细细思索。 一根烟抽完,他在脑海中想了多种可能。 然后,一一排除。 最后,岳惠和李红豆的那充满怨毒和仇恨的眼神,浮现在了岳大鹏的脑海中。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答案。 八成就是这对母女搞的鬼! 毕竟,这两年半来,她们在镇上的药品批发站肯定有不少认识的人。 尤其是,那个胖老板。 岳惠母女过来进药两年半,怎么也跟混熟了。 这一次,岳惠她们跟胖老板打了招呼,要求他故意卡我一下,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岳大鹏心中豁然开朗了。 但是,答案有了,问题没得到解决。 只要药进不到,那诊所就开不了门。 而村里那些头疼脑热的老人孩子,还有那几个长期需要服用便宜药的穷大爷穷大妈,他们都是些老年病和慢性病。 他们岁数大了,年轻的时候交公粮,老了又没有退休金。 他们不该死的,可如果进不到便宜……不,应该说正常正常效果的常规普通药,他们可是真的会死。 这些人,可是打小可都很疼岳大鹏。 无能为力吗? 我都踏马修仙了,我就想弄点药,我这就无能为力了吗? 岳大鹏越想越气,一拳砸在旁边的电线杆上! 电线杆摇摇欲坠,岳大鹏顿时慌了神,急忙伸手给扶住,然后抱在怀里往下插了插。 “对不起啊电线杆子老兄,我不是故意。你瞅你,现在也挺好,虽然矮了半米,但你别的电线杆子扎根的可更深了呀。” 骑上电瓶车,岳大鹏不服气的重回了胖老板的购药站点。 你不是不卖给我吗? 行,你不讲理在先,那我可就要跟你动手了。 这世道啊,按闹分配,你要能要本事作大幺蛾子,你就才能达成目的,拥有那么点桶蘸价值。 “死胖子,我让你难为我……今天我倒是要打进你的药品仓库看看,这些药,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 医院,vip病房。 窗外夕阳的余晖,给病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徐权同手术以及结束了,他躺在病床上,麻药劲儿刚过。 此时,他望着窗外,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一个推着破电瓶车果断离开的年轻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救了他一条老命的岳大鹏。 徐权同自认,自己纵横商海几十年,看人眼光足够毒辣。 可是,这个叫岳大鹏的乡村青年,他看不透了。 你说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好心小伙子吧,可他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子不一般的气势。 就连今天特意飞刀而来,负责给自己开刀动手术的主治医生都说了。 “如果仅仅是救治及时,或者是心肺复苏的活,您现在就是个死人了,这个小伙子不一般,他一定还做了别的急救措施,这才让您的心跳重新恢复了跳动。但是,我道行尚浅。实在是看不出门道。但是徐老呀,可以肯定的是,这小伙子,医术绝对在我之上,他肯定不是一个乡下医生那么简单!” 这话徐权同将信将疑。 因为岳大鹏瞧着平平无奇。 你要说他不一般吧,他看起来的确很一般啊。 总之,岳大鹏这个人,徐权同在心中深刻的记住了。 而如今这份救命之恩,也绝不仅仅是给点钱就能了结的。 现在,徐权同心里思索的,是要如何怎么才能真正的帮助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 “高烨,我有点口干,帮我削个苹果吧。” 徐权同忽然开了口,有些有气无力的。 “好的徐老。”关高烨动作利落,急忙从床头的果篮上拿起一颗苹果,快速熟练的削起来,并且关切的询问道:“咋样了?现在您感觉好点没?” 徐权同眨了眨眼睛道:“好多了,不过……怎么只有你在呢?我的家人呢?晓薇呢?不是她嚷嚷着让我陪她去钓鱼么,怎么这会儿不在了?” 一句话的功夫,关高烨已经削好了苹果,小心翼翼的切成小块,喂到了卧床的徐权同口中。 “晓薇说,公司有些事情要忙,所以在你出手术室之前,她就先走了。” “喔,忙啊,忙着去跟他爹妈报信,琢磨怎么瓜分我积攒下来的这点老底是吧?” “老徐啊,或许不应该吧,那毕竟……是您的亲孙女。” 第23章 死胖子,滚出来! “是,晓薇肯定不能。这孩子啊,打小你就疼她,她肯定不能的,你放心吧。” 关高烨的劝慰,并未对徐权同起到作用。 徐权同叹了口气:“唉!亲孙女又能怎样?老二当年不也是我亲儿子吗?他干的那些事,你可是都瞧在眼里了,我呀,现在算是想明白了。等我归西以后,我这些东西,早晚都是你的。” 关高烨赶紧放下水果刀,不高兴的说道:“哎老徐啊你这人啊,当年我就跟你说过了,我这个人醉心武道,我不愿意沾染世俗呢。这一回啊,要不是因为想害你的人太多,我也不能跑下山来给你当私人秘书保护你啊。” 徐权同哈哈一笑:“那你说咋办啊?我又不像你,练武修道的,身体倍儿棒,能活二百多年。我这老命快到头了,我……正诺大的家业,总得找个人继承啊。” 关高烨摆摆手,又喂了徐权同一小块苹果,并且不耐烦的说道:“照我说,你要不愿意给子孙后代,那你就捐出去嘛。” “那可不行,搞慈善的那帮孙子,他们黑得很,这钱给我的孩子们,他们最多是挥霍掉,可要是给了那帮搞慈善的,他们可是要伤天害理了。” “那你就……随便找个看着靠谱的人,直接给他完了。” “哪有这么样的人啊高烨?” “怎么没有,今天救你那个小伙子,我就瞅着不错。过几年我要是准备收徒弟了,肯定先考虑这小子。” 徐权同忽然沉默了。 而后,他浑浊的眼球里闪着光,喃喃自语起来。 “岳家村的岳大鹏,这人呐,确实不错。不图名不图利,救了人就跑,这份心性,着实难得了!” 关高烨楞了一下,问道:“咋?我就那么一说,你真想把家业都给他啊?那肯定还是不行的,他是救了你,但他能不能管好你的产业那不一定啊。这人啊,你留给我吧还是,我看他是个练武修道的好苗子。” 徐权同笑了笑,一副看透一切的语气说道:“高烨,你个王八犊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收他当徒弟,那就得带他上山,可那他要是上了山,我这家业他还怎么梦打理啊?” “哎,你这话说的对不对。老徐啊,咱俩认识七十年了,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个人这么多疑又鸡贼呢?” “哈哈!我可不是鸡贼,我是怕人才被你给抢走了!” “嗨!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我抢走?这哥岳大鹏,最后选择跟谁走,咱们可各凭本事嗷!” “行啊!咱都这岁数了,也在……像年轻时候那样,好好的赌一把大的吧!” “哈哈!好,赌一把大的!” “哦对了,那小子火急火燎的进城,要干啥啊?” “也没啥大事,就是他开了个诊所,进城进药。” “噢,那好办啊,本县好像所有的医药站点,都归我们集团负责,你先别削苹果了,你去打个电话,帮帮手吧。” “已经打完了,也给这边的总代理商发了照片,不管这个岳大鹏要什么药,一律给他打五折。” “那就行,人家救了我,咱得能帮就帮——喔对了,他们岳家村是哪个站点负责的啊?你也帮忙打声招呼吧,省的再事办的不好看。” 关高烨点点头,站起身来,掏出了手机。 “行,我现在打一个,肯定把事给办妥。毕竟,我还惦记着收这小子当徒弟呢……” …… “真是烦人啊!” “领导动动嘴,底下跑断腿!” “这都几点了,还不让下班!一群王八蛋!” 此时的胖老板还没下班,正坐在柜台里骂骂咧咧。 因为,上头的领导专门给他打了电话,交代他今晚务必要等一位重要的客人到来。 如果等不到,那就不许关门。 可是,胖老板想问问那客人是谁,长啥样。 那领导又不吱声了,只说让他等着。 这可把胖子气坏了。 嘴上骂骂咧咧,但是站点的门还得敞着。 就在这时,站点外传来一声怒吼。 “死胖子!滚出来!” 岳大鹏的电瓶车一个甩尾,稳稳停在药站门口。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锐响,就跟他的声音一样的火药味十足。 胖老板本想站起来骂街的,可是一看来认识岳大鹏,顿时心中怂了。 这个家伙怎么又来了? 我今天又重要客人接待呢,你这闹闹腾腾的,让客人看见了不得笑话我啊? 这事要是传到了领导耳朵里,我还混个啥劲啊。 “你别吵吵,这么晚了,吵吵巴火的干啥啊。” “我就吵吵!你踏马的没良心你!” 岳大鹏他骂骂咧咧一步跨下车,气势汹汹的冲进了站点里。 胖老板见他这架势摆明了来者不善,被吓的手哆嗦,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哎呦喂!你……你有话好好说,你别嚷嚷,我胖,我心脏不好,你再吓着我可咋办啊?”胖老板捂着胸口嚷嚷起来。 “心脏不好?”岳大鹏冷笑一声,一下翻进了柜台里。 “巧了!心跳停了我都能救回来!你给我犯病吧,你犯病了我也能救你!” 胖老板又不是真的有心脏病,见吓唬不住想要动手的岳大鹏,他急忙赔笑道:“哎呦,何必呢兄弟,你找我来闹,我也没办法啊。你要的那些药,真的没有货了,真的。” “你放屁!不可能没货!”岳大鹏见他冥顽不灵,伸手薅住了对方的脖领子。 “说事就说事,你别动手啊。”胖老板假装无奈的说道:“你应该也跑遍了咱县里的站点吧?有货吗我问你,有但凡那么一家有货吗?” 岳大鹏怒斥道:“为什么没货,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那点小手段,你和岳惠那点事,我心里明镜一样。” 见岳大鹏眼神中满是胜券在握的目光,胖老板心虚,额角微微冒汗,说话也有点结巴起来了。 “你……你少血口喷人啊,没货就是没货,我这仓库就没有你摇的那些药,你跟我闹腾有什么用……哎,你先松开我,来客人了。” 胖老板话说一半,有人走进了站点。 “胖子,你咋还上班呢?走啊,喝酒去?呦?怎么了?这是又碰上刺头了?胖子哎,还得是我,你瞅我来的多及时啊!” 第24章 这药,我白送给您 一个穿着迷彩背心肌肉虬结的壮汉,漫不经心的走进了站点,流里流气的开了口。 “怎么个事啊伙计?你揪人家胖子衣领子干啥?撒开撒开快撒开,现在都法制社会了,别老惦记着干仗,出来出来,有事说事。” 岳大鹏闻声回头,发现这家伙手里居然拎着根螺纹钢棍。 胖老板来劲了,赶紧趁着岳大鹏发愣神的功夫,挣脱了自己被揪住的衣领子,一猫腰钻出了柜台,跑向了壮汉。 “哎呦喂!二柱子,你来的太及时了!快快……” “就这小子想在我这闹事!你给我把他轰出去!我请你喝酒,喝一个礼拜!” 胖老板远远指着岳大鹏,底气一下子变得十足。 “是吗胖哥,那感情好,这闲事管定了!” 二柱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掂量着手里的螺纹钢指向了岳大鹏:“喂!小逼崽子,你要识相点就自己滚,省得老子动手……” 动手? 你啊? 呵呵! 话音未落,岳大鹏不屑冷笑,身形微动! 岳大鹏纯粹是懒得废话。 一个地痞流氓,打他那不是欺负人嘛! 所以,岳大鹏根本都没动手。 他身影快得像道残影,肩膀头子轻轻的往二柱子身上一撞。 这一瞬间,二柱子只觉得眼前一花,浑身发麻。 紧接着,发麻的手拿不住螺纹钢了,当啷一声螺纹钢砸在地上。 紧接着,他终于感受到了胸口的巨力开始发挥作用! 好家伙,那可真是巨力啊。 这一刻,二柱子不认为自己在站点里,而是在国道上。 他也不认为岳大鹏是岳大鹏,他觉得岳大鹏就是一辆超速超载的泥头车! “哎呦我……” 懵逼的二柱子一瞬间就像个破麻袋一般般倒飞出去,砰的一下摔出了门,连滚带爬的飞到了马路的对面。 脸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啊,二柱子倒头就睡,躺在草堆里喂蚊子了。 眼前这骇人一幕,直把胖老板脸上的肥肉给吓得剧烈抖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你……二柱子啊,你没事不?” “别操心他了,我下有分寸。现在,咱俩继续聊啊?” 胖老板浑身打哆嗦:“不,不聊了,兄弟,大哥,爷爷!我真的,我这里真没有你要的药啊。” 其实胖老板想赶紧卖药给他的,可转念一想,如果现在改了口,那岂不是证明了之前自己在说谎? 瞧瞧二柱子那惨样……不行! 必须抗拒到底啊,要不挨揍会更惨的吧! “真没有是吧?” “对,真没有,你打死我,我也没有!”胖老板咬死了没有。 岳大鹏点点头:“行,那要是让我给找出来,你可就等着吧。” 话说完,岳大鹏望向了柜台后面上锁的仓库门,漫不经心的一伸手:“来,钥匙。” “没……没有!”胖老板腿肚子转筋,强撑着嘴硬。 “踏马的你的仓库你没钥匙啊?” “丢,丢了,你来之前,丢的。” 岳大鹏眼神一厉,行,一会再收拾你。 “好啊,丢了是吧?” 岳大鹏快步走向仓库大门,右掌攥住了锁,经脉内游走玄妙气,然后轻轻一拽。 咔哒! 伴随轻微又清晰的脆响声,铁锁被岳大鹏拽开了。 胖老板彻底傻眼了,嘴巴惊讶的恨不得能塞鸡蛋进去。 岳大鹏扭过头来,冷笑着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我要的药,有没有啊?” “没……没有!而且你犯法了吧你?你不许走,你又是打人又是破坏我的门锁,你完蛋了,我要报案抓你!” 胖老板终于回过劲儿,跳着脚的嗷嗷叫唤。 “啧,嘴真硬!” 岳大鹏轻啧一声,轻轻推开了仓库的门,浓烈又混杂的药味扑面而来。 仓库里,灯光明亮。 一排排高大的金属货架整齐排列,上面堆满了各种规格的纸箱。 而每一个箱子上的标签,都清晰可见。 “阿莫西林胶囊,诺氟沙星,布洛芬,蒙脱石散……这不有这么些呢吗?你怎么敢说没有的?” 胖老板有些哆嗦:“那,那你别管,你给我滚蛋,我就不卖给你。” 岳大鹏不搭理他,迈步进了仓库,看到了一堆印着花花绿绿不知名小厂商标的箱子。 “强力消炎王,肠胃速效灵,增肌壮骨丸,荷花清瘟散……” 看着这些夸张又离谱的名称,岳大鹏懵逼的回头问道:“这些都是什么药?” 胖老板是真怕了,急忙跑进来,要把岳大鹏往外拽:“你管我什么药呢,你给我走,我求你了,你快走吧,我吧你要的药买给你还不行吗?” 他哪里能拽的动岳大鹏啊。 “你给我起开!”岳大鹏一把将胖老板甩了了踉跄,然后随手撕开一个箱子。 箱子里面,是简陋的塑料瓶包装,瓶身上连生产批号都印得模糊不清。 “这就是你说……仿制药的仿制药的仿制药的仿制药?” 岳大鹏捏着一瓶药,目光如刀,剐向面无血色的胖老板,怒道:“你讲什么仿制药?你踏马直接说你卖的是假药就完事了呗!” 胖老板浑身筛糠似的抖,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浸湿了衣领。 “我,我也迫不得已。” “你迫不得已?” “是啊兄弟,我加盟这个站点才能挣几个钱啊?现在这社会,消费多高啊,我女儿还在国外留学呢,我要不弄点这种小买卖,我怎么能供得起她呢?” 胖老板哭诉起来,甚至还一脸的委屈。 岳大鹏点点头:“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可你这假药也太假了吧?” 胖老板尴尬一笑,解释道:“没事,老百姓好糊弄,尤其是你们乡下的诊所,那开药都是拿小纸包药丸子的,老百姓往哪看出来的。” 岳大鹏一攥拳,把手里的假药瓶子捏了个粉碎。 “今天我这是着急回村啊,要不然,我非得打死你!” 岳大鹏望着胖老板,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胖老板挠挠头:“您打我也没用,现在都这么干。” 岳大鹏知道他八成说的是真,但偏偏这是真的,才让他觉得心痛。 岳大鹏略作思考,长叹一声,然后把药单子丢向了胖老板。 “算了,大环境如此,我一个小小的驻村医生,先不管你这个闲事。来,单子给你,给我进货。” “不不不,不能要您的钱。这药,我白给送您!” 第25章 规矩就是让您满意 胖老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接那张飘在半空的药单子,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笑。 “大兄弟啊,其实这都是误会,您就当没看见行不?您可千万别往外说啊,这是判的可重了,我也上有老下有小。我闺女在国外留学,我老爹躺在重症监护室呢……” 胖老板卖着可怜的开始诉苦,忙不迭的给岳大鹏开始拿药。 岳大鹏冷冷看着他忙活,心里那股郁气却并未完全消散。 他今天并不打算把这件事给捅出去。 不是因为胖老板卖可怜的缘故。 而是这种事既然已经是普遍现象,那么你直收拾一个胖老板,那就是打草惊蛇。 先答应这个胖子,等回头混熟了,再去找到造假药的窝点,然后一锅端! 这样,才能算是正正经经的解决掉本假药泛滥的问题。 “大兄弟,您看看,都按单子给您配齐了!保质保量!绝对都是正规大厂的药!” 满头大汗的胖老板,很快就把打好的出货单,还有装好的药,双手捧到岳大鹏面前。 他的腰弯得极低,态度极度卑微:“不要钱了,我送您的,真的,您给个面子,收下吧。” 岳大鹏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又看了看药,然后没说话。 胖老板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大兄弟,我求求你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放我一马吧。我这样,以后您来进药,我一律都给您按照五折的价格算,我都给您拿最好的药……” “不用,给我算原价。”岳大鹏开了口:“你的事,我也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胖老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成,您别给钱,要不我不放心……” 他的话没说完。 这时,药站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一辆帅气的黑色地狱猫,稳稳在站点门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梳着油亮背头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公文包的年轻助理。 “王文林?王文林!我让你等的人来了吗?那可贵客啊!” 胖老板王文林目光朝外撇了撇,朝着岳大鹏直搓手。 “我领导了兄弟,求你了,千万别露馅,求你了。” “行,你们聊吧,我该回了。” 岳大鹏不动声色的走出了仓库。 满头大汗的王文林一块走了出来。 “赵,赵总,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王文林擦了擦汗,迎了上去。 赵康没搭理他,而是将目光落到了拿着药要走人的岳大鹏身上。 “你等会。” 赵康喊住了岳大鹏。 岳大鹏皱眉,望向赵康:“你有事?” 赵康细看了岳大鹏一眼,然后立刻堆起十二分的热情笑容,大步上前伸出双手,跟条哈巴狗一样说道:“哎呦!您就是岳家村的岳大鹏岳医生吧?久仰久仰!我是本县医药总代理的负责人,赵康。哎呀,实在是对不住!下面人不懂事,让您走弯路了!” 他双手紧紧握住岳大鹏的手,用力摇了摇,转头对着面如死灰的胖老板厉声呵斥:“王胖子!你搞什么名堂!我一个劲打你电话你咋不接啊?岳医生这不是已经到了吗!” “赵总,我……” “闭嘴!回头再跟你算账!” 赵康狠狠瞪了王文林一眼,转脸又换上春风般的笑容,谄媚的对岳大鹏道: “岳医生,徐老特意吩咐了,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户!您诊所今后所有药品,一律按成本价走!不,总公司特批,给您按成本价再打五折!您要多少,我们立刻调拨多少!绝对保质保量,随叫随到!” 五折!! 而且是徐老亲自发的话?! 这……眼前这个小子,他到底什么来路啊? 一想到自己好像惹到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王文林当即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岳大鹏有些茫然,谁是徐老啊? 不认识啊! 但是对方既然这么说了。 而且又是个这么黑心的企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于是岳大鹏笑了笑,敷衍的应承道:“赵总客气了,徐老我熟啊,但你们这高清就不太好了,这破坏市场的公平性了,你听我的,咱就按规矩来就行。” “规矩就是让您满意!” 赵康拍着胸脯,可立刻转头对助理喝道:“你在这傻愣着干什么?没看岳医生的药还没装车吗?叫人!立刻!马上!把仓库里岳医生下需要的药全部给我打包装走,记得嗷!一定要用最好的冷链车,直接送到岳家村诊所门口!” “不,不用那么多,我就是个小诊所……” “要的要的,岳医生别推脱,都您的,您想要我这个位置,那您也尽管拿去就好啦。” 一听赵康这幅态度,那助理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掏出电话开始安排。 岳大鹏推脱过,但很难推脱掉。 紧接着,赵康陪着笑询问岳大鹏:“岳医生啊,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岳大鹏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网王文林,垫垫脚,目光扫过仓库角落里那堆劣质仿制药。 “没有了,这就挺感激得了。” 这些假药的事,岳大鹏估计,这个赵康应该也心知肚明。 如果想要彻底铲除这些假药,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说不定,赵康所在的这个公司,就是制造假药的公司呢? 最多十分,一辆印着徐生医药公司标志的小型冷藏车,就装满了岳大鹏所需的药品,稳稳驶向岳家村。 岳大鹏骑着电瓶车跟在后面,任由夜间的晚风吹在脸上。 那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警惕和疑云。 假药的事是个事,徐老是谁自己也不知道,甚至这个赵康是干啥咱也没问呢。 岳大鹏感觉自己,好像……意外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漩涡里呢。 很快,冷链车到达岳家村。 徐生医药公司的工作人员,将一箱箱崭新的药品整整齐齐码放在诊所焕然一新的药柜里。 “岳医生,这是我的号码,有什么事您就找我,我呀,我这个人就乐意当牛做马,您就别拿我当人使唤就成了……” 赵康屁颠屁颠的留下了号码,随着冷链车离去了。 只留下岳大鹏一个人站在诊所门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26章 这里不让停车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岳大鹏的心中,自然还是开心的。 毕竟,莫名其妙就占到便宜了呀。 他换上了洗得发白干干净净的旧日白大褂,坐在了那张老旧的诊桌后面。 沉甸甸的踏实感,顿时油然而生! 他在夜色中掏出手机,查了查徐生医药公司。 又想了想假药、赵康、还有他们嘴里那个徐老。 他非常确信,自己跟这些人,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这个徐老,为什么要这么大手笔的帮我呢?” 喜悦过后,岳大鹏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一早。 清晨的阳光,透过诊所那擦拭干净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 “岳大鹏重新拿回诊所了,而且还告到了一大批好药!” “听说是医药公司连夜派冷链车给送来的呢!” 诊所门外的空地上,几个得了信儿的老头老太太,早已经揣着手排着队,一边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 岳大鹏姗姗来迟,被眼前的场面震惊到了。 “哎呦,大鹏来了!” 不知道哪个老头要喝了一声,老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大鹏啊,真开张啦?” “大鹏啊,你那药,真能岳惠的便宜?” “岳惠的药便宜归便宜,可没有效果啊……” “大鹏啊,你从哪弄了的这些药啊?” “大鹏啊,你那傻病不要紧了吧……” “……” …… 岳大鹏笑着抬抬手,呼吁众本村这一帮老头老太太安静。 然后,他站在村口大槐树下,大声的说道:“各位大爷大妈,您都半管放心!我这里呢,消炎止痛的常用药,都按进价给您算,不加一分钱利。而且我这手艺也见涨了,东边那老几位,你们那老寒腿的膏药,我这几天重新配方子,那效果肯定比之前的好。” 一听这话,老头老太太门顿时眼前一亮。 “哎呦,大鹏这孩子实诚!那敢情好!” “岳惠那破膏药,贵不说,还烧的慌,贴了跟没贴似的……” “这你就不懂了,烧的慌是因为她往里头加辣椒面了……” “王婆子,你小声点!当心让岳惠听见!” “听见咋啦?她还能吃了咱?大鹏回来啦,咱以后就用大鹏的药!” 一帮老人的议论声中,带着对岳大鹏的期望,也夹杂着对岳惠母女积压已久的不满。 岳大鹏听在耳中,心头微暖,却也很是感慨。 哎呀,自己这个大姑,还真是作恶多端呢。 肯定得收拾她,早晚的事。 只不过……偏偏她是我大姑。 下手狠了没情面,下手轻了……她没记性。 诊所开门! 岳大鹏先给刘大姨检查了老寒腿,又给马大娘治好了关节炎。 然后用断命生死决的古方改善了王大爷的尘肺,又用重要调理了孙大叔的三高……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岳家村时是个小村,村里消息传得快。 不到一上午,小小的诊所就挤满了人。 这一次,来的可就不光是老头老太太了。 虽然大多数还都是些头疼脑热,或者有着慢性病需要长期服药的老人们。但是村里的中年人和年轻人也来了不少。 尤其是刘晓丹那边,她那个辅导班的学生最近闹流感,这下可是一股脑全都给拉了过来。 岳大鹏看病仔细,问得清楚,开的药对症又便宜,态度还和善。 于是,仅仅两三天的时间,他就已经赢回了周围村民们的一致信任。 小小的岳家村诊所,似乎又在阳光中泛起了辉煌的荣光。 而岳大鹏,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累了点,但他很开心。 然而,这种状况,仅仅直持续了两天。 在第三天上午的时候,岳大鹏刚打着哈欠,刚刚送走一个感冒咳嗽的小孩。 这时候,门口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 一辆沾满泥点的破旧面包车,吱嘎一声急停在诊所门口。 但毕竟是辆眼瞅着就快要报废的破车了,刹车可能不太好使。 直接就撞到路边的柴火垛里。 “哎呦,这车咋回事啊?”门口有人爱有了一声。 正在诊所内坐诊的岳大鹏已经听到了动静,急忙嚷嚷起来:“哎!劳烦跟外头的车说一声,这里不让停车!” 柴禾垛里钻出来儿三个流里流气,但也狼狈不堪的小青年。 为首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小青年,挺壮实,瞅着不像坏人。 他后面跟着两个同伙,则是一个染着红毛,一个剃着青皮。 三个小青年叼着烟,拽的二五八万一样,跳进了诊所里。 诊所里等着看病的几个老人吓得一缩,下意识地往墙角躲。 岳大鹏放下手中的听诊器,抬眼看向门口,眼神平静无波。 眼镜儿大大咧咧地走到诊桌前,一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 然后,斜着眼打量岳大鹏,并且朝他脸上吐了个烟圈。 “喂!你就是那个姓岳大鹏吗?” “看病排队,禁止吸烟。” 岳大鹏指了指旁边的队伍,语气平淡,强忍脾气。 看在这三个小伙子岁数不大,岳大鹏还没并没有动手的打算。 他是个善良的人,非到迫不得已,绝不会动用暴力手段的。 他是给眼镜儿面子了,可眼镜不给他面子。 “看病?”眼镜儿嗤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老子看你妈!打你来了……哎呦哎呦!” 就在眼镜儿拍桌子的手刚落下是,岳大鹏放在桌上的右手食指,轻轻一抬。 略微用力的弹了一下眼镜儿手腕的麻筋一下。 动作快如闪电,别人根本看不清。 眼镜儿只觉得,一股钻心的酸麻,瞬间就从手腕窜到胳膊肘。 然后他整条右臂瞬间软得像面条,抬都抬不起来。 先前那股嚣张气焰,如今一下卡在喉咙里,变成了痛呼 “哎呀哎呦喂嘶哈……” “不看病就出门右拐,滚蛋。”岳大鹏没好气的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你他妈的跟谁说话呢!” 红毛和青皮光见老大吃瘪,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他俩凶狠的朝前迈步,凶相毕露,指着岳大鹏就骂。 “小子!活腻歪了是吧?敢动我们眼镜儿哥?” “识相的赶紧关门滚蛋!不然砸了你这破诊所!” 岳大鹏缓缓站起身,白大褂下的身体站得笔直。 他目光扫过三个混混,最后落在眼镜儿那张又惊又怒的脸上。 “岳惠让你们来的吗?” 第27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岳大鹏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强势的气势,让人难以拒绝回答。 眼镜儿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就是看你这破诊所不顺眼!告诉你,这片儿以后想开诊所卖药,得先问问我眼镜儿同不同意!保护费知道吗?一个月八万!” “保护费?”岳大鹏差点没笑出声来:“哈哈,就凭你们?年纪轻轻的,混社会混傻了?” “艹,瞧不起我们?你踏马找死!” 红毛脾气最爆,见岳大鹏这态度,急眼了。 他抡起拳头就朝岳大鹏脸上砸来! 诊所里的老人们吓得惊叫出声,但他们岁数大了,有心无力,只好把自己眼睛给捂上了。 岳大鹏甚至没动地方,只是漫不经心的抬了抬脚。 “呃啊——!” 红毛嗷嗷叫唤着朝倒飞而去,并且撞向旁边的青皮。 俩人一块被踹飞了出去……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 眼镜儿目瞪口呆了。 红毛和青皮,可是他手底下个最能打的小弟了。 事实上,他一共就这俩小弟。 他自认为自己就是个白纸扇的角色,打不了架的。 而且,尤其是岳大鹏那一脚,威力太恐怖了。 眼镜儿让吓得浑身打哆嗦,嘴里的烟掉地上了都没察觉。 岳大鹏啧了一声,把烟给踩灭,目光重新落回眼镜儿脸上。 “你自己滚?还是挨踹?” “我自己滚哥,我自己滚……” 眼镜儿右臂的酸麻还没消,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下意识地就往门口退。 可以等退到了门口,他就有硬气起来了。 “岳大鹏你给老子等着!有种别跑!” 拉起了自己的两个小弟来,眼镜儿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想往面包车那边跑。 三两步跑到了,他傻眼了。 面包车钻进了柴禾垛,就凭他仨人,弄不出来。 而这时,岳大鹏已经撸着衣袖,走出了诊所。 “哎!你们仨,柴禾垛里不让停车嗷。” 眼镜儿听到动静,僵硬的转过身,脸上肌肉抽搐。 “哥,我错了,是李红豆让我们来的。其实我们就是镇上的学生,我们不是来收保护费,我们……就是想让李红豆给我们介绍对象,这才……” 岳大鹏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行了,别那么多废话。这柴禾垛是李大爷家的,老头今年八十了,就指望拾柴禾过日子,你们弄得这一套吧。” 说着,岳大鹏走了过去,伸手把面包车给拽了出来。 然后,把车钥匙给攥到了手里。 “你们仨,把这柴禾垛码好以后,上诊所找我拿钥匙去,然后给我滚回家去,好好学习!懂了吗!” 眼镜儿红毛和青皮,被岳大鹏忽然拔高的音调吼得直缩脖子,齐刷刷的点头。 “哎,学好就行,少抽烟,没收了啊。” 岳大鹏满意的笑了笑,把三人的打火机和香烟收了,回到诊所继续坐诊。 这三个倒霉孩子,则边哭便码柴禾垛去了。 李大爷就在诊所里排队了,有些于心不忍的对岳大鹏道:“大鹏啊,我这几个娃岁数不大,他们不会干,你放他们走吧?” 岳大鹏嘿嘿一笑,说道:“那不成,一会码完柴禾垛,我还让他们帮您去放羊呢。他们会干的,我还不偏不让他们干了呢!” 三个不学好的小青年,被逼无奈的码了柴禾垛,最后又放了一整天的羊。 那可真是,边哭边放羊,最后终于从岳大鹏手里拿到了车钥匙,逃跑一般离开了。 “好了好了,大爷大娘们!咱们今天就到这了!明天再来吧!” 如今天色已晚,岳大鹏劝走了大爷大妈们,关上了诊所的大门,回了家。 家中,方素兰早已经做好了晚餐。 吹着空调吃着饭,岳大鹏心中也开始做起了计划。 首先,诊所必须得开,那个假药窝点必须得收拾。 一是为了救人,二是为了不让那些没良心的家伙害人。 但是,这两件事放在一块办,那可就挣不到钱了。 理想当然要伟大,要崇高。 但是现实因素也不得不考虑。 现在的岳大鹏就是穷啊,家里的仅剩的万把块钱已经全部都拿去买药了。 虽说徐生医药给打了半折,可是…… 而且他这几天给老头老太太们看病,仍旧都是赔着本干的。 当务之急,除了顾及这些乡里乡亲之外,还得想办法赚钱。 而很显然,行医赚钱这条路断了。 没办法,大爷大妈门没钱。 就算是村里的其他人,有钱的也不往他的小破诊所来啊。 得想办法赚钱,大钱赚不到,那就先赚点小钱。 反正,不能不赚,人得活着。 而其次,就是找风铎了。 人家苏婉婉给了自己十年时间,要是十年之内找不齐九个风铎,那他和苏婉婉都得一块完蛋。 但好在找风铎没有那么迫在眉睫,还可以拖一拖。 再说了,这事毫无头绪啊。 慢慢找吧。 方素兰看岳大鹏吃得狼吞虎咽,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但她却说道:“大鹏啊,你慢点吃,嫂子在锅里还给你炖了鱼呢,留点肚子。” 岳大鹏一抬头:“啊?鱼?哪来的鱼?” 方素兰回答道:“后山山脚下头不是有个风波湖嘛,最近天热,农忙也过去了,村里好些人都去那边的树底下钓鱼。承业叔也去了,还钓了不少鱼呢,这不,他给送来了几条。” “喔,承业叔钓的啊,那可得尝尝! 岳大鹏恍然大悟。 岳大鹏灵机一动。 第二天一早,岳大鹏一早起床,仍旧先去诊所忙活。 一口气忙到天黑,然后他回家之后,饭也不吃,就开始翻箱倒柜了。 方素兰看的好奇,就问他:“大鹏,你找啥呢?” 岳大鹏头也不抬,语气很着急:“我找渔网呢,我记得我爹还在的时候,杂货间里有一张渔网的。” 他确实记得家里有的。 可现在嘛,也的确是着了大半天都没找到。 方素兰见他着急,便说道:“我家里有渔网,还有电鱼的工具呢。是我那个赌鬼老公留下来的,他以前就好捣鼓这个。” 岳大鹏一听,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嘛! “太好了素兰嫂子,走,你快借给我使使吧。我得趁着湖里还有鱼,赶紧网一些哪去卖钱,要不然,我都没钱买下一批药了!” “这么严重?走,赶紧的,你快跟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