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A她每天都在修罗场[gb]》 1、第 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天赋觉醒了呢…… “姓名。” “裴氰。” “年龄。” “刚满十八岁。” “公民序列码。” “pf.infe.220715040325.” “性别种族。” “女性alpha,人类。” “人类?” 正在柜台后面登记的女性蜥蜴人抬起头来,粗壮布满鳞片的左前肢扶了扶不断下滑的古板黑框眼镜。 属于冷血动物特有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位瘦小的来客,声音带着公式化的冰冷。 “拿着手牌去找那边负责基因检测的工作人员,然后拿着检测结果再来登记。” 裴氰好脾气的勾起嘴角,无奈抬腿。 人类是什么很稀有的种族吗?怎么每回都让她去做基因检测? 好吧,好吧,在如今这个基因大融合的星际时代,或许纯种人类确实不太多。 光子星舰通讯大厅内,各类奇行种来来往往。 脸上覆盖深红鳞片的精英西装蛇男吐着信子,手里端着海特能源公司新开发的荧光能量饮料,行色匆匆地赶往登舰仓。 “前往萨博海湾的k0711号星舰即将起飞,请对应乘次的旅客立刻前往384号登舰仓!再次播报,前往……” “让一让,让一让!我的星舰马上就要起飞了!” 脸侧长着浅蓝色鱼鳍的人鱼少年在人群中穿梭,不忘拖着那相比她的身形而言过于巨大的四轮透明水箱,绮丽的面容上满是焦急。 “咚!咚!咚!”不远处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那位高大健壮的乘客头顶螺旋尖角,差点把天花板捅穿。 宽阔脊背伸展着两米长的银黑薄膜双翼,轻轻振摇,行走间碰倒无数行李,那张浅灰的脸庞羞愧得涨成了岩浆色。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哦不,应该是她,恶魔裔少女弯腰捡起被自己碰到的行李时,两米长的大翅膀一个没注意就把行李的主人,一位身姿娇小,有着洁白羽翅的羽人女孩扇得倒飞出去。 “哎?!大个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下一秒,羽人女孩借着气流轻盈地飞了回来,双手叉腰,腮帮子气鼓鼓地怒吼。 “不好意思啊二位,打断一下,先让我过去可以吗?” 裴氰握着手牌挤在二人之间动弹不得,有着浅灰色坚硬皮肤的恶魔裔少女身高足足五米高,像一座高耸的肉山牢牢挡在她面前,过不去一点。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行李倒塌的声音。 裴氰赶紧捂住嘴,死命压制翘起的唇,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那可就太不礼貌了。 又经过一堆吵吵嚷嚷的毛茸茸半兽人旅行团,裴氰可算到达了目的地,便携式基因检测站。 “你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进行基因检测。” 便携式基因检测站的小窗口探出一个硅面板,“请选择您的诉求。” 裴氰撇撇嘴,这种好几百年前的旧设备能不能赶紧淘汰呀?这种像傻子一样的人工智能留着也没什么用。 说归说,闹归闹,她还是非常从心的在面板上选择了一遍基因检测。要赶紧搞完,不然的话可能会赶不上自己的那趟星舰。 在面板上点击确认后,裴氰抬起手牌在检测室的红外处识别,随着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金属大门升起,女人迈了进去。 五分钟后,透视影像生成,检验结果生成: 该检验对象,骨骼成像与人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一致。 染色体基因与人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一致。 该检验对象判定为人类女性。 由于基因大融合,种族判定有了新规:只要某一方面的种族基因重合度高于百分之七十,就可以判定属于该种族类群。 裴氰拿着新鲜出炉的检验结果,再次来到熟悉的登记窗口,乖巧地撑着手,“姐姐,这样可以了不?” 蜥蜴人小姐反反复复的检查了检验结果,都显示没有任何问题。 “再留一个精神力登记就可以了。” 裴氰乖巧的笑容一滞,怎么回事?按理来说是不需要登记精神力印迹的啊?这不是重刑犯才需要的吗? 星际时代,每个人的面貌特征,种族特征,甚至是基因特征,都有可能改变。唯独精神力,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非常时期,请您配合。” 裴氰心里骂着该死的登记窗口不做人,表面上还得笑嘻嘻,“好嘞,姐。” 其实也无所谓了,毕竟精神力印迹追溯对别人有用,对她可不一定。 不远处的几名半人马旅客窃窃私语,“这人也真老实,让她留精神力印记就留了,要是真出什么事儿,哭都没地儿哭去!” “是呢,要是我,我非得跟登记窗口大吵一架,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留下精神力印迹,万一它们用来干坏事呢!” 像这样软弱妥协的行为,说好听点是老实,说得不好听就是窝囊。 不过也可以理解,在这样的星际时代,各物种的优势凸显,而人类却早已失去了曾经的权威地位。 那几名半人马的声音很大,几乎可以说是公开讨论也不为过。 裴氰只是一笑,不置可否,老实人,她吗? 黑发黑眸的清秀女人笑意盈盈,走到其中一名半人马男性身边,他身上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应该是名b。 “你好,请问你可以把你手中的饭给我吗?我已经三十天没吃饭了。” 这名半人马男性就是刚才讨论最大声的那个,此时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盒热气腾腾的速食饭菜。通讯大厅里售卖的食物都很贵,裴氰舍不得花半个星币去购买。 男性半人马满脸呆愣愣的将手中饭递了出去,没有半分犹豫和不情愿。 半分钟后,一位年长的半人马女性omega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她的倒霉儿子把她100星币一份的饭全给出去了。 看着倒霉儿子充满清澈愚蠢的眼睛,半人马女性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沙包大的拳头一阵猛锤,“人家要你就给!你怎么不把自己也给出去呢?!” “妈妈,呜呜,别打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她很可怜,就给她了,呜呜……”半人马男性捂着肿痛的脸颊,哭得惨兮兮。 “可怜?你觉得谁都可怜!你怎么不去救济中心当救济人呢?!” 裴氰就蹲在不远处的垃圾桶旁,开开心心地观看这一出闹剧,前后不到20秒就把这份饭解决完了。 她确实没骗人,她已经一个月没吃过什么正经饭了。 裴氰刚满十八岁,即联邦最低独立年龄,就被福利中心拎着她的破包裹毫不留情地丢走,扫地出门了。 新星历351年7月24日19时28分34秒,裴氰free了,她是个free的小人类了。 这一路走来,全靠街边的免费救济站活着。天天硬灌那大鼻涕虫一样恶心,无味,廉价的营养液,裴氰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没办法,福利中心把她赶出门的时候给的星币本来就不多,花一点少一点,她还得坚持到pl.3364号星球呢。 听说那里星币遍地,干什么都能挣到钱,是裴氰这种无知老实人的不二选择。 裴氰刚解决完一份饭,总控中心就开始播报她所乘坐的星舰即将起飞,她拔腿就跑,紧赶慢赶终于在舱门关闭的前一秒坐上了星舰。 刚坐下系好安全装置,就听见温柔的机械女声传来,“请乘客将手中的废弃物品丢入座椅前面的销毁装置中;请乘客将手中的废弃物品丢入……” 几经提醒,裴氰这才发现自己手中一直牢牢地捏着喝完的能量饮料瓶。 而就在她座椅后面大概十几排左右的位置,一名面容普通,毫无特色的半兽人男性,手指正点按在左耳下部,一阵细微的精神波动被传递了出去。 [……滋滋……观测对象已坐上星舰,目前无任何异常……滋……请下一阶段观测人员做好准备……] 2、金毛氪佬:在?抽空领个证呗 蔚蓝银河无际,群星闪烁,渺小星舰穿梭在茫茫宇宙中。 从中转星球前往pl.3364号星球,裴氰所乘坐的这艘小型星舰无法直达,还需要通过好几个空间跃迁站,这场漫长的旅途足有两天一夜。 行程还未过半,大部分乘客就已经待不住了。一部分人开始在星舰上漫无目的地溜达,另一部分人则选择继续宅在座椅上躺平。 而裴氰作为一名重度网瘾少年,自然是选择打开终端,连接脑机,快快乐乐地开启星网冲浪之旅! 大型多人联机制高自由度全息游戏《逸》在几个月前风靡全星网,成为了热度第一。预约链接刚发放,预约人数就突破了星网游戏排行榜最高记录。 《逸》这款全息网游主打一个高自由度,高探索度,高创造度!游戏的初始里世界就足有几千万个,无论你想要星际大战还是玄幻修仙,亦或是创造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小世界,统统可以玩得尽兴! 游戏模拟真实度极高,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七点八六,要知道,在《逸》问世之前,最高的模拟度也不过百分之九十四点六六! 可别小看这相差的几点几,游戏里你品尝的每一丝食物的滋味……每一缕拂过脸颊的清风……那些细致入微的美好感受,都可能来自于这几点几。 总而言之,在这里,你可以做一切在现实中无法做到的事情,并且,感受与现实世界一致。 听说这款游戏是联邦高层技术人员共同研发的,最大的目的就是安抚民众。 自百年前,那场无法言说的惨痛灾难过去后,虽然大部分星球已经尽力重建,可仍有一部分星球以及人民的内心破败不堪。 为了尽可能避免那些无所谓的斗争,联邦政府推出了《逸》。值得一提的是,自打《逸》出现后,连某些下层街区的打架斗殴率都减少许多。 当然,《逸》的火热程度远不是这些单薄的文字可以概括的。毕竟,连裴氰这样的抠门鬼都为此从自己的毕生积蓄拿出了二百星币,去跳蚤市场收了副不知道n手的终端和脑机呢。 天天被福利中心的那群老登诱惑,她实在心痒痒,至于会不会没钱吃饭?哈,反正饿不死。 普通的终端只有通讯作用,必须要适配脑机才可以链接星网,开始网络漫游;高级终端都是脑机一体,不需要冗杂的步骤,而且网速嘎嘎快。 但裴氰没钱,只能挑个最低配置的。无所谓,能玩就成。 裴氰给自己调了个最舒服的躺姿,熟门熟路地登上星网,再日常卡掉四五次,然后才顺利进入了熟悉的游戏界面。 刚一上线,裴氰就被满屏的消息轰炸了。 她一概忽略列表后面的那些花花绿绿,毫无意义的游戏随机称号,这里面的闲人太多了,每天都有许多人发来好友邀请。 她不喜欢毫无用处的社交,对于这些从来都是忽略不看的。 裴氰更喜欢一个人去探索,可是这几天却被一个氪佬缠上了。 裴氰第一次这么不想要钱,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够一天之内说这么多话,发那么多条信息。 干任何事情都要发一串哈哈哈,路边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花儿啊草啊,给她拍过来;去了什么宴席吃了什么东西,还要给她拍照。 不就上次在一个竞技副本里救了他一命吗?至于这样吗?再说了,虽然在游戏里死掉可能也会很痛苦,但是也不会真死啊。 与其他游戏不同的,《逸》的竞技副本已经可以媲美军方出品模拟仓的精细度。 有不少人每天登录游戏就是去竞技副本打怪的,这种免费的模拟舱体验,可不是以前能够拥有的。 但是想要进入竞技模拟副本,需要先通过心理测试,只有判定合格的才可以顺利进入。毕竟《逸》本质上只是一个想让大家放松愉快,可以做自我的游戏罢了。 裴氰这几天正在打的是一个西幻世界的冒险类型副本,也属于多人竞技型副本。 这个副本是要钱的,而且很贵。这也是为什么裴氰明明觉得氪佬很烦,却仍然与他保持联系的原因之一。 拜托,穿着初始服装打高难副本,面对感兴趣的副本却没有钱进入的感受,她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 况且,对于裴氰来讲,只是陪着说几句话而已就能得到如此丰厚的报酬,是他做过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氪佬无论去哪个副本都带着裴氰,游戏装备各种送,就这样,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保持到了现在。 如果某人能不烦人就更好了。 [aaa绝赞冷少:亲爱的氰,上线了吗?什么时候才上线?想你(乖巧小狗) 以下重复信息99+ ……] [氰:这几天有点忙。有事吗?] [aaa绝赞冷少:没事哒没事哒,我拉你去新副本不(?o?o?)(小狗摇尾巴)] [氰:可以。] 裴氰有时候真想不明白,自己都这么冷言冷语了,他怎么还能这么执着不倦地粘着呢? 后来她告诉自己,这可能就是高等生物特有的性质,贱吧。 说归说,闹归闹,别拿游戏开玩笑。副本还是要进的。 [aaa绝赞冷少向你发来副本进入邀请] 这次的游戏副本是一个西幻rpg世界,最终boss是史诗级黄金巨龙。 但是,除了屠龙之外,这个副本的剧情建设创始人也费了一番苦工。 看起来眼前精致丰盛的菜肴,裴氰再一次推拒了旁边俊朗金发少年递过来的美酒。 她们现在所处的剧情节点是贵族庄园的晚宴上,半精灵血统的美人在一旁奏乐歌舞,客人们纷纷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aaa绝赞冷少],我们就叫他冷少吧。 冷少,就是一开始出现在裴箐身边的金发骑士,也就是氪佬本佬。 裴氰刚被传送到这个副本时,他就一直在旁边吵吵嚷嚷的,让人没个清净。 不过没关系,裴氰最大的优点就是情绪稳定。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不厌其烦地推开,金毛狗凑过来的脸,以及手中拿着的草莓乳酪布丁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尝尝这个嘛,这个可好吃啦!” “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在这吃东西也尝不出味道。” 冷少一听,啪一下子把手里拿着的小碟子撂下,“你说你!我给你买个游戏仓过去不就得了吗?你为什么非得拒绝?还用那么拙劣的理由……” 裴氰抿了抿嘴,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动手打人的冲动,最后还是没压抑住,举起手指狠狠叩击了他的额头。 金毛冷少捂着额头滋哇乱叫,他为了真实的游戏体验一向把痛觉调得很高。裴氰这一下毫不留手,给他疼坏了。 “阿氰!不是说好不许打我了吗!你又打我!” 裴氰把玩着桌上的银制刀具,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忧伤,“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现在没有固定的住所,你着急给我买,我也用不上。” 她虽然对于能占到的便宜毫不手软,但是随身携带一个游戏仓也有点太…emm…… 她可不想还没到目的地就被人打晕绑架了,以为是脑子有病的暴发户。其实只是兜里现在就剩16个,多一枚星币都没有的穷鬼。 “嗤,” 裴氰侧后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行了,冷少,人家既然不想要就算了,何必强迫呢。” 说话者有着一头墨蓝色的波浪发,莹润珍珠,五色贝壳等物什闪烁着光泽,流光溢彩地点缀其上。 耳侧生长着半透明质地的同色鱼鳍,美丽魅惑的双眸微弯,深蓝色的眼珠如剔透晶莹的琉璃盏,神情似笑非笑。 这人是冷少的朋友,游戏id叫做凌,据说也是个富二代。 自打冷少缠在裴氰身边后,他就时不时的开启冷嘲热讽模式,似乎笃定了裴氰所有的拒绝都只是在欲擒故纵,想要谋得更大的利益。 凌就不明白了,这个无论是性格还是样貌都极其寡淡无味的人到底给自己发小下了什么迷魂汤,才能让他一贯眼高于顶的发小如此疯狂的给她当舔狗。 裴氰,裴氰不想说话。 打完boss之后,由于冷少是这个副本的发起人,出力最多,所以获得的唯一一件史诗级武器——世界树之枪,理应归他所有。 得到奖励的第一时间,冷少反手就把世界树之枪送给了裴氰。 裴氰满脸问号,“给我干嘛?我不要。” “别呀,阿氰,你也出力很多的好不?”少年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双碧绿的狗狗眼眨巴眨巴的看着裴氰,摇头晃脑的像一只等待着被主人摸摸的大金毛。 如果只是在队伍大后方时不时投几个,魔力炸弹,就算出力多得话,那队伍里的其他人岂不是要累死了? “这不好吧,我也没干什么,你自己收着就好。” 裴氰跟他一顿掰扯,把自己累够呛。 队伍里还没退出副本的几个人,看见两人腻腻歪歪的互动,虽然主要是冷少单方面的黏黏糊糊。 “行了行了,你们小情侣都结完情缘了,还搞这种互相推来推去的干什么呀?给你就收着。” 结情缘?裴氰愣住了,一时不查,背包里就被塞进来了那把史诗级武器。 “什么时候结的情人?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就是就是上次给你发过去的那个认证啊?你不是也同意了吗?嘿嘿!” 听他这么一说裴氰好像有了点印象。 大概在一周前,裴氰正忙着从福利中心手里多扣点星币,游戏里突然弹出一条通知,她也没多看,以为是副本邀请就点了同意,没想到竟然是结情缘?! 虽然早知道冷少这副舔狗德行,但裴氰也属实没想到他会跟自己结情缘。 是哪里出了纰漏吗?裴氰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头开始痛了,干脆不想了。 副本还未开始重塑,裴氰下了游戏也不知道干嘛。总归也无所事事,就陪着冷少四处闲逛。 这个西幻副本里的王国首都十分繁华,街道人群熙熙攘攘,各种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裴氰正看着街边的幻术表演发呆,在半兽人幻术师的手下,几只皮毛雪白的兔子迅速合并,变成一团火焰,烈火中再次萌发出耀目的翅膀,周而复始,光彩绚烂。 “阿氰,进来看看!”金发少年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走进一所小木屋。 一进去才发现里面是一间服装店,而且每一件衣服都价值不菲。 裴氰随手拿起一个精细的树屋小摆件,价格:118500金币。 裴氰怀疑这通货膨胀是不是太厉害了,要知道,接取一个钻石级的任务,最终获得的报酬也只有几十万金币而已啊。 这就是首都不知名小店的威力吗?受教了。 “阿氰,你喜欢这个吗?我给你买!” “不,我只是拿起来看看,”裴氰默默放下了。 “阿氰,快看我穿这件礼服好看吗?” 不过一会儿功夫,我们冷少已经换了五六套衣服了。 “你每次在副本里都买这么多的衣服,出去之后也不怎么穿,怎么还是每次都要买啊?”裴氰看着他脸上兴高采烈的笑容忍不住询问。 “那又怎样,我现在快乐不就成吗?” 裴氰无言以对,谁有钱谁说了算,反正又不用她花钱。 [副本崩塌重建倒计时,请玩家们及时离开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 “走吧。”说着,金发少年率先拉住了裴氰的手。 “热,撒开。”裴氰甩掉了他的手。 “你又骗我,你根本没有感觉好吗?”金毛小狗委屈巴巴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啧,忘了这回事了,裴氰默默转过头,打开下线面板。 “哎!等会!我还有事没说呢!别走——”[aaa绝赞冷少]伸出尔康手。 裴氰火速下线。 然后她放好终端,迅速进入梦乡。 已经沉浸在睡梦中的裴氰自然没有发现,有一条信息孤零零的躺在收件箱里。 [在?抽空领个证呗。(小狗害羞)] 3、民风淳朴赛罕市,杀人摸尸最在行! 终于到达最后一个中转站了,在这里乘坐最后一班星舰后,裴氰就可以到达最终目的地了。 裴氰在中转中心溜达,边看纪念品边咋舌。 这有钱人到底都是谁在当啊,怎么卖得一个比一个贵? 她碰都不敢碰,生怕不小心碰坏了,把自己讹上。 裴氰有点饿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身体很容易饿,消耗的食物比往常多了好几倍。 她把最后一滴营养液挤进嘴里,随手扔进垃圾桶上了星舰。 还有最后五个小时,服务人员大概会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发放餐饮。 裴氰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景象,墨蓝天穹像一块上好的绸缎,繁星如闪亮钻石般点缀其上,万千星辰闪烁着独有的光辉。 突然之间,裴氰感觉脚下的星舰猛地一震,好像撞上了什么巨物。 旁边的旅客们惊慌失措,相互抱团取暖,“不会是遇上陨石乱流了啊!?”“难道是宇宙磁爆?!”一时间,种种糟糕的猜测众说纷纭。 裴氰连忙向后面的餐厅跑去,餐厅那里有更宽阔的窗子,她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又饿了。 她顺手抓起桌子上还未收拾妥当的面包奶酪,大口大口塞进嘴里,然后快速来到窗前。 只见那墨蓝绸缎般的星空早已不复之前的平和与宁静。几艘战斗型星舰在进行着猛烈的搏斗,炮火冲天,五颜六色的激光差点没闪瞎裴氰的眼。 发生什么了?这几艘星舰上并没有联邦军方的标志,莫非是星际海盗?! 可是这里分明是载客星舰的定轨航行轨道,不远处应该就有军方把守,这些星盗们难道不要命了吗? 裴氰又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看。 哎嘿,别的不说,这星际时代改良的瓜子倒是挺好吃。这些星盗似乎旗鼓相当,一时之间也没分出个胜负。 [为了保障各位旅客们的安全,请各位旅客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星舰即将进行光子穿梭,请您及时佩戴好稳定装备,谨防眩晕和身体不适。] [再次播报,星舰即将进行光子穿梭,请您及时佩戴好稳定装备,谨防眩晕……] 柔和的机械女声响起,安抚了乘客们焦躁不安的心情。裴氰一听,最后抓起块面包和一把瓜子揣进兜里,往座位上跑。 看热闹很有趣,但哪有小命重要啊! 一阵激烈的颠簸过后,裴氰乘坐的载客星舰回到了另一条安全的航道上。 也幸好这些星盗们在内斗,无暇顾及其它,否则以载客星舰这样脆弱的防御力,一定会在宇宙乱流中被撕成碎片吧。 不过现在已经安全了,这一切与裴氰也没什么关系。 她们走后,星盗们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亚德!你们是疯了吗!?就为了一个毫无价值,失去战力的卑贱混血,竟敢对我发动攻击!” 哈利文简直要气死了!还不容易当上团长,结果他最信任的副手竟然带着之前那个废物混血叛逃了!他好心好意劝阻,结果人家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攻击他! 围堵的星舰并没有下死手,原本被围在中间的银白星舰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不要命般癫狂地攻击着周围的几艘飞船。霎那间,冲出一个缺口! 银白星舰的船体在这场敌众我寡的战斗中早已破败不堪,左后翼摇摇欲坠,好像马上就要坠落。 [警报!警报!舰体受到严重损害!警报!飞船已自动开启保卫模式!请及时前往弹射仓!] 银白星舰内的活物不足一手之数,还残得残,伤得伤,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来。 “团长!你怎么样了!快!等会来不及了!”指挥位上的棕发男人只有一手一腿,右手艰难扶起瘫倒在地,神情痛苦的白发少年。 “亚德……别,别管我,去……”白发少年紧紧捂住腹部,淡青色的血液止不住得蜿蜒流淌,侵染了雪白的甲板。 “团长……”见少年闭着眼睛不为所动,亚德一咬牙,泛着金属光泽的墨黑甲胄从脖颈处缓缓上爬,覆盖了半边面颊。 仅剩的右肢不知何时变成了巨大螯足,螯足一展,把白发少年扔上后背,终于在飞船自爆的最后一秒,爬进了弹射仓。 “砰!”深蓝的天幕爆开一朵无比绚烂的橘红烟花,一道银白的流星划过天际像宇宙最深处飞驰而去。 裴氰被爆炸声惊醒,睡得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恰巧看见了这绚烂的一幕,她赶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了个愿。 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让她安全抵达挣到星币。 新星历357年,8月7日,15时28分,裴氰终于踏上了自己向往已久的土地。 唉,竟然还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裴氰没什么大志向,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也不想探究自己从哪里来,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吃饱喝足,快快乐乐的。 当然,这个吃饱喝足可不是指天天吃那些廉价的大鼻涕营养液,她也很想吃点好的,可是没有钱。 被福利中心扫地出门后,裴氰不是没想过留在那里,可是消费实在太贵了。 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的普通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老实,性格稳定,但是那里并不缺这样的打工仔。 恰巧有个长时间未见的朋友联系她,告诉了裴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在pl.3366星球做清洁工,一个月都可以得到好几万的星币,而且消费远比裴氰所在的星球要便宜许多。 裴氰非常的心动,于是花光了自己毕生的积蓄,买了一张船票。 怀着不挣大钱,咱还不能挣小钱吗这样朴实无华的小梦想来到了这里。 裴氰打了个空中飞的,“师傅,就是这个地址。” 她拽着自己的小破包袱在后排落座,自然没有看到司机眼神中流露出的疑惑。 “到了。20星币。” 这20星币把裴氰饿得昏昏沉沉的脑子炸得彻底清醒了,她顿时就急了,“不是说好18星币的吗?怎么突然变成20星币了?!” “我看你指明要到这个地址,以为你知道呢,看来你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生瓜蛋子呀。” “知道什么?”裴氰皱着眉头。 “小姑娘,我告诉你吧,到这儿来的都得加钱。这20星币我可是一分都没给你多要。” 裴氰咬咬牙,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太想得罪一个本地人。 于是她硬生生地又从鞋垫子底下抠出两个星币,满脸不满的给了司机。 司机刚走,裴氰就听见了几声枪响,貌似离她还挺近,她赶紧抱着头躲到一边的墙角。 怎么回事啊?这到底!?这里的治安这么差吗? “喂,你是新来的吧,懂不懂规矩啊?占了我们老大的地儿了!” 几个邋里邋遢的混混把她拽开,听见枪声越打越近,裴氰不想惹事,只能畏畏缩缩得再一次躲进另一个小角落。 “老妹,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孝敬孝敬姐,拿点儿好东西出来,姐告诉你点儿这儿的消息。” 其中一名穿的还算干净的女a,吊儿郎当地朝裴氰吹了个口哨,嘻嘻笑着。 裴氰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也确实应该,找一个本地人好好问问。 她磨磨蹭蹭地掏出自己本打算当这几天吃食的营养液递给女a。 “哎呦,看不出来,还是个大款!有营养液这种好东西。” 女a看见营养液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抢过来一饮而尽,把最后一滴都舔进自己的嘴里,才意犹未尽地砸砸嘴。 “真是不错呀,有多少年没体会过饱腹的感觉了。” 裴氰听着她的话,心里止不住地发毛,到底怎么回事?这里怎么看都像是福利中心社会教育里讲的那种治安混乱的下层街区。 “老妹儿,姐不白喝,有啥问题你就问,别不好意思,姐最讲义气了。”高大女a凑到裴氰跟前,邦邦拍着她的肩膀。 “我是被人骗到这里的,他跟我说这里遍……,总之就是可以挣到钱,可是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氰忍不住直截了当地询问,她刚才尝试给那人打了通讯也并没有打通。 “哈哈哈,我就知道准又是一个被骗到这里的大傻子。”女a锤着墙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骗你那人是不是跟你说这里遍地都是星币,特别好挣钱?你今年几岁呀,这都信?不过有一方面他倒也没说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里确实遍地都是钱,就怕你有命挣钱,没命花钱啊。” 裴氰被话语中隐藏的血雨腥风吓得悚然一惊,她有点想回家了,哪怕是在福利中心打杂也好呀。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像我们这样的小杂鱼,一般不会有人搭理,别挑事儿就成。当然也得有点自保的手段,否则过不了两天,怕是就能在这里见到你的头盖骨了。”女a老大意味深长的一笑。 枪声渐渐消停,几人走出狭窄的巷子,“走啊,老妹儿,现在就带你捡钱去。” 裴氰跟在几人身后慢慢地走着,不多时,他们停在了几具尸体面前,开始蹲下身子,翻找尸体上的值钱物品。 “老大!咱们今天运气真好,这表估计得值好几百星币呢!”其中一名男性beta从一具衣着不凡的尸体上翻出一块金表。 “六子,今天手气这么好啊,我看呐,这表估计得值几千呢!哈哈哈!哎!你这位置有点显眼,赶紧下——” “砰!”一道尖锐的枪鸣,裴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刚才还活生生的,笑容灿烂的人扑倒在地,毫无气息了。 “走!”女a老大见势不妙,拉着裴氰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远,枪声已经听不见了。她们才慢慢停下,气喘吁吁地靠着墙壁。 裴氰突然觉得有点恶心,扶着墙哇一声就吐了。 然而除了几口酸水之外,她什么也没吐出来,吃的东西早就在旅途中消耗殆尽了。 “新来的,你可得好好适应适应,否则你在这里活不下去三天。” 女a老大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同伴的死去无足轻重,沙哑的嗓音宛若恶魔的低语。 “欢迎来到赛罕市——混邪者的天堂!” 4、狐狸登场!初遇抖艾斯变态总裁! 绿林之都——塞罕市最有名的地下赌场,这里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气息和疯狂糜烂的欲望,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疯癫,贪婪是这里的底色。 位于赌场最深处的幽暗房间则是截然不同的冷肃景象。 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半倚在窗前,被昏暗灯光所偏爱,侬艳的脸庞被光影分割,一半隐匿在暗影中不甚清晰。 暗红长发像血一样蜿蜒,披散在蜜色脖颈上,那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点着红润的薄唇。 黑暗中,两盏暗黄鬼火浮现。沉睡已久,饥肠辘辘的巨兽睁开森然双眸,悄无声息地露出惨白利齿。 男人咧开嘴,犬齿尖锐,语调轻浮温柔,宛若情人间的呢喃,“为什么谎报消息?我对你们不够好?” 他停顿片刻,脚下有什么几团东西竭力挣扎,发出呜呜的气声,男人毫不理睬,接着说下去。 “我如此的信任你们,你们却背叛了我……” “你们说,该怎么处罚好呢……” 浓郁血腥密密麻麻地包裹了整个房间,他脚下的东西挣扎地更加剧烈,男人叹了口气,他懒得玩下去了,拍了拍手,几名黑衣人悄然而入。 “关进地牢,严审。” 地上东西听到,僵硬停止挣扎,好似失去了全部气力般瘫软成一团烂泥,紧接着一股腥骚气传来。 微弱的灯光下,一滩淡黄色的液体静静淌在地上。 “啧,废物,”男人鼻尖微耸,真是痛恨自己过度敏锐的嗅觉呢。 门迅速打开又闭合,走廊的幽幽蓝光照亮了房间内那道颀长身影。 全身上下都被牢牢包裹在漆黑的战斗服中,饱满有致的胸肌和大腿被统统勾勒出,表面闪着淡淡的皮质光泽,肉感而不失力量。 银链从带着铁甲覆面处伊始,一直蔓延到看不到的挺翘幽谷处,纤细有力的腰肢微弯,这把利刃出鞘即见血。 雕刻荆棘的铁甲覆面一直延伸到太阳穴,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眸,透着狡黠。他拽下兜帽遮盖住双眼,长腿一迈,几个跳跃间在黑暗中彻底消失不见。 高楼林立的废墟中,速度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黑影在屋脊上疾驰。 “虽然耽误了点时间,但美味的小点心应该会乖乖等待吧~” “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裴氰此时正被女a老大拉着不停的更换着道路,她觉得自己腿走得有点软了,胃里空空如也,咕咕直叫。 她有气无力地开口,“咱们,不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吗?为什么要一直走?我要饿扁了……” “啊,嘶,忘了你是个新人啦,这么跟你说吧,像你这样鲜嫩的生瓜蛋子是很容易被苍蝇盯上的,然后你就得被迫掏心掏肺了哦。” “额,所以,一直走着,有什么用吗?我感觉这里就很安全啊,都没有人……”裴氰环顾四周,只有废弃的建筑,看不见一个人影。 “唉,”女a老大无奈扶额,“你个傻子!你以为没人?!这里到处都是人!” 无数双眼睛在裴氰身后张开,却又在她转过身之前消失了。 “算了算了,跟你解释些什么,反正马上就……”她暗自嘟囔着。 裴氰没听清,“什么马上马下的……” “没什么。”接下来的路途中,女a没再说些乱八七糟的事。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裴氰都饿过劲了,女a停下脚步,她没注意,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人家坚硬的后背上。 她们停在了一个不大的木屋前。 “到了,进来吧,这是我们的安全屋,坐。” 裴氰乖乖滴坐在椅子上,她已经饿得神志不清了。女a倒了杯水给她,裴氰看着浑浊的液体有点喝不下去。 可是在人家这里挑挑拣拣好像不太好吧,裴氰一咬牙,应该喝不死,喝吧! “咕咚咕咚!”她把一大杯水喝了个干干净净,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点了。 “哎?你就这么喝了?!”女a刚从里屋出来就看见裴氰把桌子上一大杯水全部喝完了,她满脸惊疑不定。 我去,这还是人吗?!没经过净化的污染水就这么喝了?!竟然还没死?!这生命力也太顽强点了吧! 这不会是改造人吧,改造人可卖不上价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裴氰看女a迟迟不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事,哈哈,没事,”女a抹了把脖子的汗,心虚地不敢看她,听说改造人的战力都很强,这丫的不会在扮猪吃虎吧?! 女a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是她绝不可能让到手的鸭子跑了,必须加大药物剂量! 这么想着,她再次跑进屋内,出来时端了杯清澈的水,“你看你,喝得这么急,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你有净化器,哈哈,再喝点吧。” 裴氰小脸一垮,感情她刚才白喝这破水了呗!还一股怪味。 不过她还是渴,再喝一杯也可以。她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咂巴咂巴嘴,这水咋还怪甜嘞。 见裴氰毫无异常的模样,女a连忙转过头,啧,怎么还不倒呢?难道药放得还是少了? 裴氰见女a鬼鬼祟祟的样子,心头涌上些许不妙,她刚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阵眩晕,这是…… 这种情况,她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自己被骗了!不能留在她们的大本营,得走,快走…… 没跑两步,裴氰脚下一软,跌倒在门口。 女a松了口气,要是没交上货她小命不保啊,幸好幸好。她走上前去刚想把裴氰拉到一旁,后背忽然觉得有点痒,她伸进衣服里一拔,是根头发。 奇怪,她头发不是这个色啊,黑发在她手心动了一下,女a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揉揉眼睛再一瞧,娘嘞!真得在动! 而且还在往肉里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嚎叫出声,无穷的恐惧涌现,她极速向外奔去,快逃!这人是个怪物! “你跑什么?货呢?”一双有力大手擎住了她的肩膀。 “在,在,在……”女a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说不清楚话,面色惨白。 西装男b一把将她推开,迈进木屋。一个女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清秀寡淡。 他皱起眉头,这次的货看着一般啊,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到时候人凑不齐的话……他打了个寒颤,不愿再想。 “把她抬走。” 几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走进,把昏迷中的裴氰抬进车里。 裴氰是在剧烈颠簸中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灰色的车棚。 这是,在车里?那群人要把她带去哪儿? 裴氰意识还算清醒,但是身体无论她怎样努力,都动不了一根手指。只能随机应变了,希望自己不会在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惨遭杀人分尸。 车子慢慢停在了一座豪华的府宅前。 裴氰闭着眼睛,她模糊间感知到自己被拉扯着走进一个房间,然后被安置着坐下了。 旁边传来数十道微弱的呼吸声,这里竟然还有别人 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里有人监视,裴氰慢慢调动自己的精神力,自从第一次精神力震颤过后,死精神力就一直不稳定,时灵时不灵的。 今天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她的精神力好用了。 裴氰缓缓展开精神力,偷偷观察,这个不大的屋子里总共有15个人,abo都有。 长相嘛,都挺好;身材嘛,都不错。 裴氰奇怪了,自己的长相也不好,身材也不好的,为什么被绑来这种一看就像什么x|情|场所的地方来了。 她以为自己会出现在什么黑色器官售卖场之类的呢。 不多时,门开了,裴氰赶紧把精神力收回,安静的等待。 有人走近在她脖子上狠扎了一针,裴氰刷一下子就清醒了,不是药物的作用,而是疼的。这些人下手也太重了。 她揉着脖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侍者把她们排队领了出去。 走过悠长曲折的走廊,突如其来的明亮让裴氰忍不住眯起了眼。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多人的大厅,并不算稀奇,如果忽略满墙长着倒刺的鞭子,极度粗糙的麻绳,以及形态各异,狰狞异常的道具的话。 主位之人背对着她们,看不真切。 瓷砖上还残留着深褐色的斑驳血迹,早已无法洗刷干净,不远处,几名鲜血淋漓的人跪在主位前,身下血液流淌聚集成湖泊,不知是死是活。 这是什么凶案现场?!裴氰心情微妙,她有点想吐,不知为何,还有点莫名的兴奋。 这就是没吃饱带来的后遗症吗?裴氰认真思索,她现在脑袋还有点晕。 “二爷,货到了。” 西装男b小心翼翼的避过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跪在主位之人面前,头都不敢抬。 “嗯,下去吧。” 主位之人的声音冰冷压抑,带着餍足,仔细听似乎还有点颤抖,但足够年轻,与裴氰预料中的猥琐老头不同。 看来还是一个年轻的大变态杀人狂,玩得倒是够花。 紧接着,地上几人被拖了出去,留下几道长长的血迹,裴氰清晰地看见身边的人在发抖。 很快,两名黑衣人把排在第一位的男性a,带到了主位之人面前。 那人伸出两根带着白手套的修长指节,动作粗暴地将那名男性a下巴抬起。 “嘴张开,” 男性a颤颤巍巍的张开嘴,那人就好像检查小动物的牙口一般,将男a的口|腔|探|索了个遍,还把舌头抻出来|摩|挲。 男a禁不住呕吐了声,“啪!”那人不耐地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用劲之大,使得男a右侧脸迅速地涨红鼓起,吐出一口血和两颗牙。 “贱|狗,让你动了吗?” 5、被黑心狐狸救了!代价是以身抵债?! 主位之上的男人穿着一袭裁剪得体的西装,昂贵精致的手工皮鞋尖端狠狠地捻在地上男a伤痕累累的部位。 他招手,身边侍者会意的拿来一只雪茄,点燃。男人吸了一口,烟圈袅袅上升,然后他低下头,将通红烟头烙在早已痛晕过去男a的脖颈上,男人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紧接着就有人上前将昏死之人拖了下去。 “啧,送来的货越来越不经玩了。”平淡的语气却将侍者们吓得跪作一团, 男人并未理会,从主位上走了下来,面向剩下的一排人。裴氰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 就是那种一看就是斯文败类大变态的气质,但是客观来讲样貌确实很不错。 苍白肌肤与墨黑的发相互映衬,幽绿瞳孔像黑暗中觅食的嗜血野兽,满是凶残与暴虐,但高挺鼻梁上那副半框眼镜却又添了几分俊秀。 他看起来不像是地下组织的首领,而是一名在学校任职的教授或者知识分子之类的。 如果不是他手上沾着鲜血的话。 裴氰漫无边际地想着,一抬头才发现那个变态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了。身边的人都在瑟瑟发抖,有一个已经控制不住地跌坐在地上。 按理来说,她也应该紧张的,可是为什么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呢?还是太饿了吧,把脑子都饿坏了。 变态人渣端详了一圈,抬手拿起一杆布满倒刺的长鞭,随意走到几人身后。长鞭扬起抽在人身上,一时间,血肉翻飞。 有一滴血飞溅到了裴氰眼里,她的眼前顿时一片猩红。 饿,好饿,裴氰的眼神垂落,漫无支点。 饿的想发疯。 她的眼神犹疑,不知何时盯在了变态男挥起的小臂上,动作起伏间,半截苍白的腕子露出来,骨珠凸起伶仃。 牙有点痒,好想咬啊。 裴氰没忍住,磨了磨牙。 突兀的动作吸引了男人的目光。他随意撇下手中的鞭子,摘下浸满鲜血的手套,扔在地上,缓慢踱至裴氰面前。 侍者急忙向前递出一副新的手套,这位爷的洁癖犯了可是会死人的。谁知道男人却拂开递来的手套,伸出苍白的手,轻柔抚摸着裴氰的脸。 裴氰很无语,她已经好几天没洗脸了,再摸两下就搓出皴来了。 男人的手很凉,细腻湿滑,那双幽绿眸子垂下。裴氰浑身汗毛倒立,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毛骨悚然。 顾斐注意这个最角落的女a很久了,她虽然个子不高,脸蛋没什么特点,属于放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 可是看见这样血腥的场景,腿都没抖一下,悠哉闲适的样子与周围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可惜,他最讨厌这种冷静的样子了。 越是冷静淡然,他就想要撕开这张冷静的外皮,探寻内里的真实。 他久违的产生了兴趣。 她的脸好像有一种魔力,一种神奇的吸力让顾斐的手放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是吗?可能因为我已经一个周没洗澡了吧。” 顾斐身形突然僵住了,他刚才为什么不由自主的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有,这个女人说什么,一周没洗澡了!? 他刚收回手就感觉脏东西在顺着手指向全身蔓延,好恶心,恶心死了! 旁边的侍者大气也不敢喘,谁知道二爷为什么突然发疯没戴手套啊?这下可真是完了。 裴氰看着面前男人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嗤笑,不是他自己摸上来的吗?怎么说实话还破防了? 这么有洁癖还玩脏的,难道那些血哧呼啦的东西就不脏了?真牛。 裴氰心里吐槽,但她不敢说,怕挨揍。 顾斐想扇人,但又怕脏了自己的手。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吩咐手下人,“绑起来,丢到——” 话还没说完,忽然轰的一声,屋顶破开个大洞,碎石瓦砾刷刷往下落。一个黑影扛着激光炮,炮口还冒着热气,悠悠的蓝光酝酿,下一轮炮弹即将出炉。 顾斐瞳孔一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两个组织间惯常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怎么回事? “everybody!晚上好啊!”轻佻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侍者们抱着武器,神情戒备。 “别这么紧张啊,我又没干什么。” 那屋顶大洞是谁轰的,鬼吗? “尤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把顾家放在眼里了!” “哎呦,这不是顾二爷吗?放,怎么不放在眼里了?这不是专门给你备了一个激光眼吗?”尤度依旧笑嘻嘻的,怼起人来却毫不留情面。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斐不想跟他起冲突,他们实力相当,不能贸然开打。虽然他并不知道尤度此行所为何事,但是只要不太过分都可以同意。 “我来嘛……”尤度一边敷衍着,一边暗地里寻找,人呢,不会死了吧?真来晚了? 角落里的裴氰正偷偷坐着嗑瓜子,刚抬起头想看看热闹,就被一双琥珀色的眼慑住了。 精神印记在发烫,就是她了。 顾斐死死盯着尤度,谨防他有什么猝不及防的小动作,却见他蹲在屋顶什么也没干,稍稍放松了些警惕。 裴氰正在那里磕着瓜子,看着戏呢。免费的大戏不看白不看,不要问哪来的瓜子,她兜里都是瓜子。 忽然眼前一黑,只觉一阵风掠过,然后她就再一次悲催的晕了。 顾斐眼睁睁地看着尤度目的性十足,迅速捞起一个人后,激光炮对准他,幽蓝色的炮弹酝酿完毕。 “轰!”他美丽的小道具全都灰飞烟灭了,硝烟散去,尤度早已失去了踪影。 顾斐狠狠闭了闭双眼,优雅姿态早已不复存在,咬牙切齿,“尤度!!!” 裴氰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来到一个陌生的星球,破破烂烂的就不说了。这几天来不是被人抓,就是被人抓的路上。 这不,又被人抓走了。还被扛在肩上,有点硌得慌,她想吐。 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裴氰的难受,调整了姿势,把她抱在怀里继续赶路。 裴氰摇摇晃晃中慢慢闭上眼,歪头靠着富有弹性的枕头,不一会就睡着了。 尤度感受到胸前的重量,低头一看,裴氰已经睡得打起了呼噜,她眼下一片青黑,嘴唇微微张开,手指还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胳膊。 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吧,这睡姿有点可爱呢。这么无害又脆弱的东西,竟然会是…… “奇怪啊。”尤度小声嘟囔着,加快了脚步。 裴氰这一觉睡得很沉,是在柔软温暖的被褥中醒来的。 “哈,”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裴氰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醒了?”有人推门而入,食物的香气随之飘来。 “先吃点东西吧。”他把托盘放到裴氰的手边,她一看到食物,两眼放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来就吃。 吃到一半的时候,裴氰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营养液,是米,米粥?! 她只在小时候吃过几次,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喝营养液和吃廉价的土豆泥,虽然量大管饱,但是真的不好吃。 一觉醒来就能吃到香喷喷的大米粥,裴氰简直要喜极而泣了,这碗粥让她觉得自己受些颠簸都值了。 一大盆米粥下肚,裴氰的胃总算不再像烈火灼烧一样难受了。她揉着肚子,这才有功夫看看救命恩人长什么样。 男人着一头棕红色的发,琥珀色的眸子像阳光下装满糖浆的玻璃罐。蜜色面颊左侧颧骨上方长着一颗小痣,狡黠而靡丽。此时正面上带笑,抱着胳膊坐在床边。 裴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男人线条优美的脖子滑进了宽大的衣领中,她还依稀记得昨天晚上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 男人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打在裴氰耳侧,“怎么?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赶紧偏过头,脸色微微发红,“没没有……” 尤度看着这番景象,嘴角不由得上扬,这次的目标很单纯嘛,看来任务应该很好完成的。 他起了坏心眼,越凑越近,裴氰被挤的马上就要躺在床上了。 “嗯,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叫裴氰,谢谢你救了我,真的十分感谢。” 裴氰赶忙手忙脚乱地把他推开,尤度坏笑一下,“你不会以为我是白救你的吧?” 她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怎么回事?才出狼窟又入虎穴? “哈哈,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可能没办法给你报酬……” “报酬啊,我可不想要那种简简单单东西,” 尤度再次凑近,这一次,他的脸离裴氰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双蜜糖般琥珀色的眼瞳里映着她的身影,以及,薄唇开合间闪动的灵巧红舌…… 裴氰赶紧闭上眼,“那你想要点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真是太糟糕了!是易感期要到了吗,为什么这么容易激动啊? 尤度看着裴氰的样子,满意地坐回了床上。 “不如,你以身抵债好了,我还挺喜欢你的,哈。” 想到任务成功后可以得到的巨额星币,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啊,这,这不太好吧。” 裴氰尴尬地笑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她可不想再回到那种混乱的地界,她努力思索着该如何更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开玩笑的,别当真。我叫尤度,你可以住在这里,只要每个月支付3000星币,再加上救你的报酬,每个月6000星币好了。” 裴氰彻底憋不住了,“6000!你怎么不去抢啊?” “嘿嘿,抢哪有要来钱快啊……” 6、隔壁人夫貌美,可我不是阿瞒! 裴氰就这样在尤度这里住下了,背负着巨额债务。 每个月6000星币的房费,还不算日常吃喝,她现在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得想法子搞点钱。 但裴氰实在是不太敢出门,她怕又遇到变态,毕竟看样子这里的变态不少。 尤度的房子是三居室,还蛮大,每个卧室里都有厕所。生活条件比裴氰在福利中心的要好,福利中心每个星球的条件参差不齐,她所在的那所福利中心属于中等偏下的水平。 每个人有自己的小房间,但是厕所是集体的公共厕所。室内活动地点也很小,大家一般都选择去外面打工当休闲,挣到钱了还能吃点好的。 福利中心只是可以让你饿不死,有地方睡觉和休息,并不会管你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毕竟联邦孤儿太多了,现在的处理方式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裴氰虽然对吃穿住行没什么下限,但能住的好一点,还是住的好点吧。至于好吃的,谁不想吃呢? 比起无意义的出门,她更喜欢宅在一个地方不动,时不时逛逛星网,吃点东西保持生命机体正常活动就好。 这已经是裴氰在这待着的第三天了。她被救回来的那天晚上大概12点钟左右,尤度出门了。说是去工作,但现在也没回来。 尤度在家的时候裴氰顿顿都吃大米粥,可给她香迷糊了。人走之后,她只能靠存放在冰箱里的营养液过活。 也不知道尤度一天天是在哪搞来的大米,明明冰箱里就只有营养液而已。 而冰箱里的营养液就是她之前喝过的那种很廉价的,像大鼻涕一样的东西。 裴氰本来没想喝的,她打算挺一挺,然后出去找份工作。 要求不高,包吃就好。 可她实在太饿了,半夜醒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裴氰产生了一种想把所有东西都吃掉的强烈饥饿感。 没办法,她只能从冰箱里掏出一支营养液大口喝掉。 反正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裴氰虽然老实,但她不是个傻子,甚至还有点小聪明(自己觉得)。 尤度既然救了她,还准备了这么多的物资,肯定是不缺她吃的。 关于这点裴氰又何必客气呢?钱她是一定会还上的。 前几天裴氰醒来后,无聊地望着窗边,看见对面大楼上的光屏上写着招聘清洁工。说干得好的话,一个月可以拿好几万星币呢。 等过几天避避风头她就去干活,肯定能把欠尤度的债还上!等攒够了钱,她就立马出发去别的星球。 裴氰想得十分美好,可惜她不知道此清洁工非彼清洁工。 然而等她知道的时候,也早已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裴氰正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看着空无一物的冰箱发愁,营养液吃完了,这可怎么办呀?要不,出门看看? 她踌躇地攥着手里的钥匙,这里还保留着好几百年前的科技水平,开门还得需要钥匙。 这种地方真的能够赚到钱吗?不会是虚假诈骗广告,想要趁机把人骗过去,然后嘎腰子往黑市卖吧。 裴氰有些犹豫,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裴氰眉毛一挑,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敲门之人站得很近,看不清样子,只能看见一截白皙的下巴。 这人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舒服的米白色家居服,意外得有生活气息。 裴氰还以为这地早没有正常人了呢,真是没想到啊。 门外的人看起来很正常,开不开门呢? 裴氰托着下巴,认真思索。 这时候,她忽然闻到一股十分浓郁的香气,极其霸道抓人的肉香和香甜软糯的白米饭的味道,好香! 怎么能这么香?还恰好是在她这么饿的时候,裴氰败下阵来,死就死吧,怎么着也得做个饱死鬼。 就这样,在美食的诱惑下,裴氰记吃不记打地开了房门。 门突兀开启,那人一惊,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裴氰紧忙扶住他的胳膊。 眼前之人跟裴箐差不多高,身材并不壮硕,有着一头栗色长发,棕褐色的杏眼水汪汪。 巴掌大的小脸看上去十分柔软,白皙娇嫩的双颊泛着羞涩红晕,嘴巴粉嘟嘟的微微张着,有些无措。 他神情瑟缩,目光闪躲,像一只怯生生的小白兔。 裴氰鼻子动了动,她好像闻到了桃子的淡淡甜香,这人是o。 “你你好,我叫沈荣安,是住在你隔壁的邻居。这座屋子一直空着,我以为没人住,就在门旁边堆放了些杂物,真是不好意思,太抱歉了……” 像极了小兔子的男o,说话有点结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他磕磕巴巴的勉强交代清楚敲门原由,有些颤抖地递出一直抱在怀中的饭盒。 “这,这个是我做的一些食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与此同时,绿林之都最深处的房间里,蓦的响起了通讯声。 “喂,有事吗?”暖洋洋的声音接起,他似乎刚睡醒,嗓音还带着沙哑。 “任务?什么任务?哈,我刚解决完一项,你们又要给我派新的工作,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虽然只要钱足够,我什么都可以完成,但是也不能把人当驴使吧。” 说话人直起身,黑暗中,有鲜红色液体顺着捂住的腹部不断往下滴。而那人却似乎没有感觉到半点痛楚般,语气丝毫未变,如往常一样吊儿郎当,漫不经心。 “放肆?这就放肆了?你要再有屁不放,我就真死了。有话直说,别墨迹。” “那个任务新派了搭档?怎么现在才说。我不需要搭档,让他撤走,” “啧,组织已经决定好了还跟我说干嘛?先说好,我的任务奖金可不能折半。嗯?这样啊……行吧,看在你们还算有诚意的份上,我会帮他掩护,” “只要,他自己不暴露。” 通讯挂断,房间里陷入死寂,良久,好像连那到微弱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楼道里,两人相对而立。 “所以,这是你道歉的方式……”裴氰满脑子都被饭菜的香气占满,连话都组织不好。 刚不过脑子地说完,她就注意到对面小白兔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裴氰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这话有点硬,就像是阴阳怪气。 她连忙找补,“不对,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谢谢你,” “这个楼梯间很大,一些杂物堆就堆吧,没必要为此而道歉,只要不妨碍正常出行就好啦。” 看着对面柔柔弱弱的小美o,裴氰的语气都不由自主变得温和了。 “谢,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责怪我,”沈荣安涨红着脸鞠躬,“谢——啊!” 仓促间,他踩到了什么光滑的东西,身子一歪,结结实实地撞进了裴氰的怀里。 一瞬间,那股饱满,多汁,成熟的蜜桃香气迸发。裴氰见势不妙赶紧抱好饭盒,人有事没事的先不说,饭菜可不能撒呀! 幸好她抓得紧,饭盒一点事没有。她这才觉得胸口处有点疼,沈荣安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这脑袋还怪硬嘞。 “对对不起!我这个人总是笨手笨脚的,你没事吧?真的很抱歉!”始作俑者顶着脑门上的红印子,又要鞠躬。 裴氰连忙抵住他的额头,生怕再一个不小心把饭盒撞撒,赶紧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健康得很。对了,谢谢你的饭,闻起来就很香呢!” “真的很抱歉……”沈荣安原本就红的脸变得更红了,蜜桃香气顿时爆炸式的增长。 “哈哈哈,真没事,你回去吧,谢谢你。等会我吃完洗好后再给你送回去。谢谢你的饭哦,我先进去了。” 裴氰要饿急眼了,实在不想再耗下去,随便岔开话题把沈荣安打发走关上门。 她两只眼睛饿得直冒绿光,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厨房,抄起勺子,打开饭盒,一气呵成! 饭盒看着不大,却巨沉无比,打开后占了桌子一半的面积。 一共有三层,最上面两格分别盛着香喷喷的番茄牛腩和红烧排骨;第二层则是几个小凉菜和一碗玉米莲子汤;最下层是满满一大盒米饭,晶莹剔透,香气扑鼻。 分量真得超级多,估计是考虑到对面可能是a的缘故吧。裴氰毫不客气,把饭吃了个精光,然后把饭盒刷得干干净净,满足地拍着圆滚滚的肚皮仰躺在沙发上。 真得太好吃了吧!简直是人间美味! 裴氰突然觉得,来到这个陌生又混乱的星球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差劲的事。 如果不来这里,她可能一辈子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也算是祸福相依了。 裴氰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半夜贸然去敲人家一个柔弱美o的房门有点太冒昧,太不礼貌了。 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明天早上还回去。 天边晨光微亮,远处泛起鱼肚白,裴氰一夜好梦。第二天上午十点,提着饭盒神清气爽地敲响了对面的门。 “咚咚咚!” “请!请稍等一下!” 沈荣安气音急促,带着些许慌张,紧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响起,还有某种|振|动|的闷闷嗡鸣。 男人手忙脚乱地把柜上形状各异的散落之物塞进床底,他眼神下移,瞥了眼身|体|某处,一咬牙,匆匆擦拭清理后便套上了睡衣。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沈荣安气喘吁吁,他睡衣十分宽松,形状优美的锁骨清晰可见,隐约露出半边粉|白|圆润的肩头。 “不好意思,稍微收拾了下,久等了。” 他侧过身体,手指紧紧捏着衣角,“请进吧。” 裴氰微笑着走进去,房门轻轻关上了。整个房间里到处都弥漫着水蜜桃馥郁香甜的气息,她觉得自己都要被腌入味了。 咳咳,女a耳朵滚烫,悄悄挪动姿势,翘起二郎腿,战术性礼貌压枪。 这味道实在太浓了吧…… 幸好她对桃子不过敏,裴氰不合时宜地想。 房间不大,装修风格很是温馨,生活气息十分浓郁。 沈荣安面色微红,拎着双拖鞋,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不嫌弃得话,请你穿这双拖鞋吧,这是我爱人的,他常年在外工作,我早就刷干净了。” 裴氰有些吃惊,因为沈荣安看上去年纪并不大,感觉比她还要小的样子,没想到竟然都有伴侣了。 “没关系,我就是过来送个饭盒,马上就走,不叨扰了。”她转身开门,再不走就压不住了。 “是这样的,”沈荣安挡在裴氰面前,栗色头颅低垂,毛茸茸的,一看就手感很好的样子,头顶还有个小小的发旋。 男人细白柔嫩的十指无措地绞着,骨节被揉捏的发红,淡粉薄唇紧抿,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再次抬起头来时,他好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您,您可以帮我修理一些机器吗?我力气太小,拧不动……” 糟糕,这人有点可爱过头了,想咬。 裴氰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 “好啊。” 7、第 7 章 不大的厨房里,女a半蹲在炉灶旁,耐心地修理着堵塞的管道,浅色衣服被染上了油烟的污秽,连脸颊上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灰黑。 说起来,她也是第一次尝试着修理这种机械,这么落后老式的机械也是第一次见呢。那么美味的食物竟然是用这个老式灶台制作的吗?真神奇…… 幸好裴氰的动手能力还算不错,她从小就喜欢拆卸复杂精细的物品再安上,对一些器械的内部结构十分熟悉,都大差不差啦。 “哈,大功告成!” 裴氰直起身来,双手黑漆漆的,额头满是汗。她拉开衣领呼扇着散热,后背也湿了一大片,黏黏糊糊地紧贴着肉,好难受。 沈荣安在一旁贴心递过来块毛巾,温温柔柔地笑着,“太感谢您了,如果您今天没有答应我我,我真得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呢。” “没关系的,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裴氰简单擦了擦头上的汗和手后,原本雪白的毛巾就黑了。 “咦惹,好恶心,”裴氰都有点嫌弃自己了,她刚想告别,脸上突然传来凉滑的触感,蜜桃的馨香扑面而来。 沈荣安伸手摩挲了两下她的脸。 看着眼前人恬静美好,毫不设防的面庞,裴氰脖颈血管鼓动,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 啧,讨厌的易感期,幸好,她可以压制。 “不,不好意思,我就是看您脸上有脏东西没擦干净,没多想就……”察觉到女a一反常态的沉默和隐隐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沈荣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蠢事,脸蛋顿时爆红。 “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荣安白皙的面皮变得更红了,浑身散发的甜香也愈加浓郁,就像是饱满多汁的粉白水蜜桃,熟透了,过了头。 只需轻轻一掐,充|盈|粘|稠|的蜜|汁就会倾泻而出。 裴氰本想赶紧回去,谁知道沈荣安非要留她下来吃点东西,美食的诱惑实在无法阻挡,她半推半就地留了下来。 况且,她也很期待,这次端来的会是什么呢? 屋子里逐渐有另一种甜蜜的,独属于糕点的香气传来,霸道地侵占了整个鼻腔。裴氰鼻翼抽动,橘子的酸甜味,奶油的香甜味,还有桃肉的清甜…… 这次是真的桃子,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哦。 她坐立不安,好香,好像吃啊。这念头一经出现就没办法快速消失了,裴氰决定去厨房看看,大不了就说想要帮忙嘛。 她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刚要走进时却听见了某种水声和从她进门时就一直存在的闷闷嗡鸣,毫无疑问,这应当是某种小型电器发出来的。 裴氰睿智地假装推了推不存在的眼睛,所以是还有什么东西坏掉了吗?可能是沈荣安忘记修了吧,不行,她得提醒人家一声,万一是什么精巧器械就不好了。 窄窄的磨砂玻璃门半掩着,裴氰只能堪堪望见里面男人栗色的发顶,他半蹲着,身|体|不断|颤|动,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怕贸然进去把兔子吓到,她轻轻扣了两声门,没想到沈荣安的反应却异常激烈,柔|韧的腰肢像虾子一样猛地弯折又弹起,不住地|喘|息着。 裴氰吓了一跳,咋的,这是犯了什么突发性疾病吗?!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她也顾不得ao大防,赶紧推门而入将瘫软在地的那人抱进怀里,拍着背给他顺气,“沈荣安!你怎么样!没事吧,还能起身吗?” 沈荣安蜷缩在女a怀里,意识不甚清醒,晕晕沉沉的,他刚才本打算趁着烘烤甜点的时间把……事情解决,结果裴氰一敲门,他一激灵,失去了控制。 被动引发的热|潮|期一般只会短暂存在几个小时或一天,本来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但是裴氰在他身边待的太久了,导致无法阻挠。 热|潮|期要被迫延|长|了。 裴氰半跪在地上,看沈荣安的情况逐渐稳定后,一把将他抱起,向卧室走去,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劳累过度引起的低血糖之类的,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沈荣安闷哼一声,把潮|红|湿|润的面颊藏进女a不甚宽阔却富有安全感的胸膛里,他紧紧揪住一小片衣角,声音微弱,“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本来想着让您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的。” “没关系,大家都是邻居,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裴氰摇头,手臂用力把人向上拖了一下。 她还等着吃更多美食呢,沈荣安可不能有事啊,不过这人看起来轻,没想到抱起来还挺扎实的,纤细但不瘦弱。 这重量估计是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手掌搭着的大腿肉感十足,温热软韧,还有……裴氰隐晦地扫了眼。 裴氰不由得庆幸自己拥有与别的a相比更加平淡的易感期,否则这接踵而至的意外真得要搞出人命了。 第一次易感期迸发时,她便发现自己与身边那些一进入易感期就|xing|情大变,yu|求不满的朋友不同,要不是心头隐隐缠绕的焦躁提醒,裴氰都不知道是易感期来了。 她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是某冷淡,但是她询问过医生,那样的话压根不会有易感期,属于腺体方面的疾病。 可裴氰的身体非常健康,也并无任何不适,最后医生只得归结于可能是她信息素较淡的愿因,建议她做手术提升一下。 裴氰乐不得易感期没影响呢,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幸好幸好,幸好没做手术,否则她今天就会损失一位厨艺绝佳的好邻居了。 曾经有一位朋友天天给她推ao标记后怎样怎样,得不大就寻死觅活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裴氰绝对不要这种事发生!!! 走进卧室里,果然还是米白主题的温馨装修,裴氰动作轻柔的把人放在床上,掖好被角。 刚想起身离开,垂在身边的左手被拽住了,“别,别走……” 裴氰笑了笑,轻轻抽出手,“我先不走,就是去给你倒点水。你现在这样,我也不放心呢。”她还想吃以后的饭呢。 “好吧,”沈荣安乖巧地收回手。 目光就这样长久注视着裴氰的背影,嘴角慢慢上扬,真好,还能再次见到她,真好啊…… 这次,他不会再害怕了。 所以,别再丢下他。 8、第 8 章 裴氰来到厨房,烤箱还在工作中,显示还有一分钟结束。 在里面暖黄背景的映衬下,每个小点心都鼓鼓囊囊,白白胖胖的,一股子桃肉与蜂蜜混合的甜香扑面而来,似乎是蜜桃派? 烤箱旁边还摆着一盘圆滚滚,黄灿灿的曲奇饼干,散发着诱人的焦糖味。 裴氰没忍住偷吃了一块,好好吃!沙沙的饼干颗粒一抿就化,好棒!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厨房是有正经事的,赶紧找了个大托盘,桌上正好有沈荣安为了招待她泡好的红茶,裴氰试了试温度,滚烫。 “叮咚!”烤箱工作完毕的提示音响起,裴氰打开取出,烤好的蜜桃派表皮酥脆金黄,内陷饱满,透过薄脆外皮可以清晰窥见里面的淡粉色果酱。 裴氰不敢耽搁,把甜点和热茶一一摆放好走进卧室,放在床头柜上。 沈荣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两颊晕着团不正常的潮红,双眸紧闭,唇瓣苍白破皮。裴氰轻声唤他,“沈荣安,起来喝点热水,来。” 裴氰把人扶起半倚在床头,倒了杯热茶递给他,语气关切,“你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没?” 沈荣安捧着茶杯小口抿着,细白手指搭在红棕杯壁,显得更加秀气,指关节泛着淡淡的粉。 闻言,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声音细如蚊鸣,“是,是被//强行引发的暂时性热潮期……” “啊?谁啊,这么不要lian——”裴氰还没说完就看见沈荣安快速地瞅了一眼自己又低下头,她这才反应过来,这臭不要脸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这附近易感期的a就她一个……可真是太尴尬了,没办法,她喜欢宅家,朋友也都是b啦,a啦,她压根没记起来易感期的a对o的影响! “哈哈,哈,”裴氰干笑了两声,“那个,要不,我先走?” “没事的,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其实你的信息素收敛的已经很好了,可能是我也快到热潮期了,所以……”沈荣安连连摆手。 “奥奥,真是太对不起了,我易感期不太强烈,一不小心就忘了这回事了,真是对不起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她还想以后时不时就来蹭点好吃的呢,希望没给人家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吃个甜点吧,这是我最拿手的,”说着,沈荣安将装有蜜桃派的碟子拿给裴氰。 “谢谢!那我就开动了!” 蜜桃派果然就像裴氰预料的一样好吃,不,应该说超级好吃,桃肉大颗清甜,果酱酸甜可口,组合在一起形成了绝妙的层次感,她一口气造了小半盘。 沈荣安一直温柔的笑着,眼神深处带着几分脆弱和哀伤,裴氰虽然对情绪不敏感,但他的悲伤过于具象化,像她这般迟钝的人都感受到了。 她咽下嘴里的饼干,喝了一大口红茶漱口,“嗯,或许有什么你可以试着跟我说说,虽然我可能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有些事说出来会好受的多。” 沈荣安沉默不语,将近过了一刻钟,纤长细密如蝶翼般的羽睫才缓缓抬起,他笑了一下,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苦涩。 “我,我想想该怎么说……” “没关系,你慢慢说。” “……我与我的伴侣从小一起长大,相知相识,她虽然有些寡言,但却是个很好的人,很关心照顾我,成年后的某一天,在热潮期的驱使下,她标记了我,再然后,我们就顺其自然的结为了伴侣。” 裴氰的眼神中闪动着八卦的光,可惜这回她兜里没有瓜子了,真遗憾,她顺手拿起装满曲奇饼干的小碟,边吃边听。 “听起来很恩爱呢,所以,你现在为何会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呢,你的伴侣?” 沈荣安叹了口气,接着讲下去,“开始几年的确很好,可惜……” “她背叛了你?” “不,并没有,准确的说,是我背叛了她。” “哦?”沈荣安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裴氰疑惑地皱眉。 “并不是情感方面的问题,”沈荣安似乎看出来她在想些什么,解释道。 “我们……之后的一年里,她生病了,变得暴躁,易怒,有几次,甚至想要杀了我,”说着,男o的身体突然颤抖,裴氰安抚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渐渐平静下来。 “……她要杀了我,我害怕了,我动摇了,我逃跑了。我太懦弱,太胆小,明明她曾经对我那么好,我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逃走了……” 沈荣安双手掩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指缝间掉落,单薄的脊背宛若失去全部气力般垮下。 “啊……”裴氰不会安慰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拍着他的背,她抓心挠肝地组织语言,思考很久也只憋出一句,“哎呀,没关系,她应该不会怪你的,毕竟——” 话还没说完,她的怀里一沉,颈窝处有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还有不断滴落的水液,微烫。 “……”裴氰身体僵硬,保持一个姿势不敢变换,双手垂在身侧,指尖抖动。 细微的啜泣声在耳边缠绕,裴氰心里蓦地一滞,左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轻轻地虚搭在了男o柔韧的腰肢上。 “嗯……她一定不会怪你的,别哭了。”裴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好像有点用处呢,裴氰眼睛一亮,耳边的啜泣声一点点变小,埋进怀里的人慢慢抬头,额发湿漉漉的,哭得通红的眼睛更像兔子了,柔软的面庞泪痕交错,看上去可怜极了。 男o润泽的唇瓣微张,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嘶哑着开口,“真的吗?她,她不会怪我吗……” 裴氰哪知道他伴侣会不会怪他,她顺嘴胡诌的,当务之急是让这人别哭了,赶紧搁她身上起来才是最重要的,“真的真的,她肯定不会怪你,好啦好啦快起来吧。” “那就好,那真是太好了……”沈荣安再次躺下了,眼神悲戚,眼底满是裴氰看不懂的东西。 直到沈荣安的情况逐渐稳定,裴氰这才有功夫看了眼不停震动的终端,尤度回来了,问她在哪呢。 “那个,我家有人回来了,我得走了,咱们留个通讯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再联系我哈。”怎么着也算是自己搞出来的事,不能放着人家不管啊。 再说,她可不希望长期饭票有事。 “你家里人?是你的伴侣吗?”沈荣安的眼神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啊,不是,准确的来说是我房东。”裴氰挠了挠头。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男o眼神更加柔和,简直要柔的渗出水来了,“这样啊。” 看来这次自己总算没来迟,他想。 最终,裴氰在沈荣安的再三要求下,一番虚假的推脱后,十分‘不好意思’地提着剩下的点心们走了。 “我回来啦!”裴氰提着一大袋子战利品在玄关处换鞋进屋。 “哟,你还知道回来呢?我还以为你沉浸在温柔乡里回不来了呢?” 尤度似有似无地瞥过对面虚掩的房门,那人完全不同于刚才温暖的冷淡面容一闪而过,两人目光交接,像两柄截然相反的利刃。 “哈,”尤度忽地笑了,他拿过玄关的点心顺势关门,将一切锋芒都隔绝在外,“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这么快就到晚上了?裴氰一看时间,还真是,都下午五点多了,过得真快。 “还做啥,你不就会煮大米粥吗?”裴氰目光单纯,她可没有嘲讽的意思哦。 “切!怎么?不会还不能学啦?”尤度捻起一块曲奇,走向冰箱,他有一点饿了,先喝个营养液垫一口,他打开冰箱。 “哎!等一下!”裴氰连忙阻止,可惜已经晚了,只听得“哗啦啦”一声,一堆营养液空瓶掉了出来,把尤度都砸懵了。 “不是吧!两天时间而已?!你就把一冰箱营养液全造了?!”尤度抓着脑袋崩溃大喊。 “哈哈,这个嘛,我前天晚上特别特别饿,然后一不小心就喝光……”裴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双手背着嘟嘟嘟的吹着口哨。 “算了算了,一点营养液而已咯。没事没事” 虽然说着没事,但是怎么看尤度都是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我决定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然后赚钱还房租,还有营养液的钱!”裴氰举起拳头,信誓旦旦。 “随便你啦,还上就好了。”尤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袋米慢悠悠地走进厨房去煮粥了。 晚饭两个人是大米粥就小饼干,奇怪的搭配,但是也蛮好吃。 吃过饭后,两个人并排仰躺在沙发上。 裴氰突然想到了什么,“尤度,我才发现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第二性别是什么呢?” 不过看他这几日并无身体不适的样子,应该不是o吧?她真不想再搞出像今天这样的乌龙了。 “唔,我想想啊,”尤度抓着脑袋。 “这种东西也需要想?”裴氰斜着眼看他,不想告诉也没必要说这吧。 “哎呀哎呀,应该算是o,不过,我之前做过腺体切除的手术,”说着,尤度撩开颈侧的头发,后颈处原本是腺体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所以说我现在应该算是b吧,基本闻不到信息素之类的。” 腺体手术切除?!她记得这个手术是很痛的吧?而且为什么要做手术呢? 莫非是什么伤心事?裴氰觉得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哦,这样啊,那个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邻居是个o,然后我再怎么说也是个a?想着我应该要注意这些……”裴氰绞尽脑汁的解释。 “哈哈,没关系,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比以前要好得多,起码不需要每个周都受到热潮期的干扰了。” 尤度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裴氰略微放下了心,毕竟她现在还欠着人的钱,万一人家不高兴了,把她赶出去可怎么办? 尤度的性格很有意思,说话贱兮兮的,除了骚里骚气时不时撩她一波外还挺符合裴氰胃口的。 两人虽然名义上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但是相处之间就像朋友一样。 裴氰现在已经一点都不担心尤度会不会把她卖掉了,在这里待得舒舒服服的。 毕竟能卖掉早就卖掉了,她自认为自己身上除了这些器官也没什么值钱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嘛,裴氰现在虽然依旧想着到时候还完债之后挣钱去别的星球,但是早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急切了。 “对了,裴氰,你想好做什么工作了吗?要不我给你介绍?”尤度觉得还是需要问一问,万一这傻子又不小心把自己卖了呢? “哦,我那天看到对面广告牌上写着招清洁工,我想这几天去看看。”裴氰双手交叉,垫在脑袋底下。 尤度舔了舔口腔内部靠近嘴唇两侧略有些尖锐的犬牙,“真的假的?你确定你能做了吗?” “不是,就一个清洁工而已,为什么做不了呢?我之前还干过类似的家政呢。”这还是裴氰还在福利中心的时候出去挣外快,无意间学会的一门手艺。 尤度看着裴氰写满了单蠢的脸,挑眉一笑,看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里的清洁工是干什么的呀。 当然,他的恶趣味让他并不打算告诉裴氰,毕竟有些事情也要自己亲眼见见才能接受嘛。 “随便你啦,去看看也好,如果能干,那你还挺厉害的嘛。” 9、第 9 章 在来面试之前,裴氰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招聘清洁工的现场可以有这么多人。 得亏来得早啊,不然估计得是一千多号吧。她拿着已经排到三百零一号的号码牌在队伍中间排着队,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四处询价的黄牛见裴氰呆愣愣的样子,立马像是烦人的苍蝇见了美食般围了上来,“你这号码牌出吗?我可以出高价!五百星币可以不!”“起来你这个黑心鬼!我出一千星币!” 此番情况更加坚定了裴氰想要应聘上的决心,拜托,一个不算太前边的号码牌都有人疯抢,那要是正式入职了得是多好的待遇啊,她陷入美好的幻想。 “不好意思,我不卖。” 一听到裴氰说不卖,那些黄牛也不多纠缠,继续向前后左右问去,还真让他们逮到几个,双方都心满意足地走了。 “哎!姐妹,我跟你说这几个人都是惯常蹲点售卖号码牌的,这已经形成一种买卖生意链了。”一位身材瘦削,满头黄毛,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女b怼鼓了下裴氰肩膀。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裴氰努力回忆,无果。她遇到的人好像都很自来熟呢。 “你不需要排队吗?”裴氰询问道。 那女b得意洋洋地举起手中的号码牌,“我今天运气好,排到了二百多号!”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排到这么靠前的号码呢,之前几次都是三百号以后,每次都卡边,每次都……” 裴氰听她这意思,清洁工招聘还是有数量限制的,那她这三百多号也不算靠前了,她有些担忧,要不去找别的工作好了,万一排不上呢? 裴氰转身想走,黄毛女b赶忙拉住她,“哎!姐妹,你干嘛去,上厕所的话也要先把手牌登记好再去啊,不然出了招聘场地就算无效了,功夫白费!” “我怕到时候排不上,浪费时间。” 女b一下子就笑了,“姐妹,你是新来的吧?” 裴氰点头。 “哈,那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毫不在意的样子呢,这样,今天我二毛就算做个好人好事告诉告诉你,就当积攒功德啦!”说完,黄毛拉住裴氰的手,细细讲来。 “先跟你说说清洁工是干嘛的吧,这里的清洁工是一个统称,不管是尸体处理,销毁处理,还是能源搜集都叫做清洁工。” “其中最吃香的应该就是能源搜集啦,这项工作虽然是风险最高,但也是回报最大的,也是这种破烂小星球现在还能存在的根本。” 这些裴氰倒是有所耳闻,现在各大能源科技公司使用最多最广泛的一种能源就是来自于百年前那场灾厄大爆炸所带来的巨大能量,灾厄后生态环境越是被破坏严重的星球所蕴藏的能源就愈多。 毫不夸张的说,那场灾厄所带来不仅仅是人类家园尽毁的伤痛,但同时还有极为巨大的能源供给,或者说补给。 自星际时代到来,人类就致力于寻找能源和改造自身,关于改造自身这方面,人类进行了基因融合取得卓越成效,具体详见与联邦最新编纂的《星际最新物种说明百科大全》。 能源方面由于过度开发与利用,所在的大多星球能源留存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枯竭,灾厄大爆炸所带来的能源虽然具有极强辐射性但同时只要做适当的剥离与控制,那么将会是联邦历史上最伟大的能源。 这种新型能源被命名为iset,只需一微克固体iset,就可以支撑一台机甲数十天的运作。 当然,前面也说过,iset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它的辐射相对于身体上,对精神层面的伤害更大,再从精神层面蔓延到身体。 然而具体是何副作用在联邦属于最高层级保密,群众并不知晓。目前,对于iset使用最为恰当最为安全的只有海特能源科技公司,据说其后有联邦高层的支持。 其他能源公司要想安全使用均需要与海特签订协议,海特才会对其提供技术支持,自从新型能源iset出现后,以前默默无闻的海特能源科技公司到现在的庞然大物,说是断层式垄断也不为过。 “所以,你想告诉我的就是,招聘清洁工的是海特能源科技公司发起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裴氰总结了一下二毛所说的话。 “唉,你这人,看着挺聪明,怎么脑筋就这么死呢?”二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想说得是,什么尸体清理啦销毁处理啦都没什么用,如果以后有机会进了海特不就飞黄腾达啦!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破了头,薪资比这高的多了!” 经过二毛这么一喊,裴氰有点明白了,说白了大家都不是真心想要就当个清洁工的,大家为的都是能不能攀上海特这个大公司。 “我看姐妹你是个实在人,我也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队伍一点点极慢挪动着,眼看太阳越升越高,二毛忍不住抹了把滴落的汗,蹲下身继续说道。 “我一个小姨就在海特——” “也当清洁工?” “不是,你听我说,是后勤清洁工。” 所以,这两个有什么不一样吗?看着对面气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裴氰觉得自己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总而言之,她告诉我说,最近海特缺人,但是那些大星球的人都不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偷了数据就跑——” “清洁工也可以偷到数据吗?”那这数据中心的安全部门是不是有点太菜了吧! “啊啊啊!听人把话讲完好吧!我真是要疯了!”他爷爷的,这破任务咋这么难做啊!加钱!必须得加钱! “不好意思,我有点控制不住我的嘴,你继续说吧,我努力控制一下。”裴氰立马做了个用手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表示她不会再插嘴了。 “算了算了,总之,好好表现,进去了怎么着都值了,别想着找别的工作了,不可能有待遇比这好了。” 二毛姐无助地抱着脑袋,这孩子,怎么咋都说不明白呢?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难道自己的精神体已经不管用了? 不应该啊,表面黄毛小混混实则联邦情报组高级成员的二毛姐看着自己肩膀上立着的小鹦鹉再次陷入沉思,明明就还在嘛,她略微放下心。 每一个精神体可实体化的联邦人都不可小觑,她们一般都有着独特的能力,与精神体特性有关。比如二毛最出色的能力就是鹦鹉学舌,分类为精神方面,等级s。 效果类似为心理暗示,包括且不限于催眠指令及混淆,但比其要更加强大,对于弱小者甚至可以直接支配。 自二毛觉醒能力后这是她第一次经历如此巨大的滑铁卢,迄今为止,对她能力免疫力的只有两个可能:一,这人是个傻子,没有精神力,但这不可能。二,则是这人在精神层面的能力远超于她。 可是,联邦具备精神层面特性能力的人本就不多,能力在ss以上的也只有二十几个,都深居简出。由于此类能力不符合人伦,伤害巨大,都有限制令,起码就二毛所知,这附近数个星球绝对就她一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人是个真傻子,只是表面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刚想完,二毛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净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这可是组织下发的任务,肯定经过调查。再说了这人怎么看都不是傻子啊,而且每个人从出生起就具备精神力,只是精神力强弱和是否可以实体化的区别罢了。 裴氰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面色苦恼纠结的黄毛女b,她摇摇晃晃的,肩膀上的小鹦鹉也一副晃晃悠悠要掉不掉的样子,五颜六色的小翅膀努力保持平衡,不过似乎有点头重脚轻啊。 摇啊摇,摇啊摇,摇得裴氰都有点困了,就在她即将闭上眼睛的前一秒,小鹦鹉头一歪从二毛肩膀上掉下来了。裴氰一惊,眼睛都瞪大了,下意识伸手去接,结果还是晚一步,小鹦鹉跌落在地上。 然后消散成了绚丽的光点,钻入到二毛体内。 裴氰这回可是彻底不困了,原来这就是精神体吗?她还以为二毛把她家宠物带过来了呢。福利中心的义务教育并不包括精神体这部分,裴氰只是在某些xx军校xx精神体暴动之类的新闻上了解一点。 她的精神体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她会有精神体吗?她现在连精神力都时有时无呢。 二毛原本还在emo中,裴氰一爪子差点呼到她脸上,她英俊的容颜要是破相了,那还怎么去撩】骚小o们呐! 二毛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脸蛋,嗯,幸好没事。 她这才惊魂未定地朝裴氰大吼:“你你你!你怎么这么毛躁!我的脸差点就被你抓破相了!” “不会的,我还没碰到呢。”裴氰还是一副要把人气死般不在状态的模样,也不知道刚说的那番话她到底听没听进去,现在还没走估计是不会走了吧? 所以说,她这个任务应该是勉强完成了吧?那小钱钱……嘿嘿,这次的任务真不错,回报率真高!下次还接! 离此地很远的高楼,一扇并不起眼的窗户旁,一台高精度的机械能源望远镜正在缓缓收回,几名浑身被防护服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一根头发丝露出的人在讨论着什么,似乎很是激烈。 “我们绝不能放任……已经这么久了,没必要再……” “也不能这样武断……毕竟……” “好了。”旁边抱着肩膀听着,疑似是领头人的那位一锤定音。 “继续观察,没有上级命令不要轻举妄动,告诉鹦鹉,继续跟进,无命不得回。” 招聘场地这边,二毛说去上个厕所,结果这一去就是三十分钟,眼看前边还有十几个人就到她了。还有五个人的时候,她回来了,哭丧着一张脸。 二毛看着裴氰那张老实清秀的脸,单纯清澈的眼神,简直是无语凝噎!夭寿了!她本来以为是任务结束发奖金了,美滋滋的就去了,谁成想得到的竟然是继续跟进的命令! “怎么了?”裴氰觉得面对乐于助人的好心人,自己还是要关切一下的。 二毛看着她这张脸,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摆摆手,恰好也轮到她了,就先进去了。 过完这一波人,就是裴氰了,她咽了咽口水,应该不会有什么刁钻的问题吧?别耗费一整天结果真白费。 这波人出来的很快,裴氰眼尖的看见最后边的是二毛,赶忙招手叫她,“题怎么样啊?难吗?” “还行吧,不过你嘛……”二毛顿了顿,然后道:“你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不说了,太热了,我去那边等你。” 里面员工出来叫人,裴氰刚进去就听见外面人让后边排队的人回去,这次招收的人已经够了。 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怪好嘞。 谁知道,刚一进门裴氰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拜托,谁来告诉我!那位变态大哥怎么也在这里啊?!再一看他所在的位置,裴氰觉得自己这回保准完蛋了。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走好了,真是耽误时间。裴氰低头默默想着,全然没有发现对面男人的绿眸在瞥见她进门的那一刻便刷得亮了起来。 像只埋伏已久的恶狼,终于见到了朝思暮相的猎物。 10、第 10 章 裴氰本以为那个变态定会为难自己一番,毕竟自己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虽然说勉强算是被人掳走的吧。 那日尤度把自己带走,其后几天竟没人追来,看来他背后的势力还是有几分能力。 但如今裴氰自己都亲自送上门了(可怜的打工仔),洁癖变态却还是无动于衷?当初这人可是弄脏了手都要把对方搞死的存在啊,怎么看现在都是憋着坏呢。 之前裴氰刚进行完简单的自我介绍,只见对面洁癖变态与身边人耳语了几句,然后就有人给她拿来合同,让她签字。 裴氰大致看了看,合同中有保护被雇佣者人身安全的条例,并且是日结制的工资,很好。但具体做何工作还要等过几日去总部报道的时候才分配。 无论如何,裴氰舍不得这个绝无仅有的机会,能挣一笔是一笔,能捞一笔是一笔。大不了到时候再偷偷跑就是了,实在不行去求尤度,富贵险中求嘛。 合同上还有条例是被雇佣者最少的被雇佣时间是一个月,也就是说如果裴氰想要光明正大的离职,得干满一个月。 既然洁癖变态并没有在刚见到她的时候就折磨她,估计也不急于一时。比起找别的活担惊受怕,不如干脆依附于地头蛇。 裴氰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后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反正在这里干啥都容易死,不干还没有钱。 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想那么多也没用,到手的钱才是最好的。等到时候工资一发,还完债自己就远走高飞,嘿嘿。 裴氰想得十分美好,乐滋滋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她就打开了多日没有上线的游戏,这几天副本都忘打了,这可不行。 刚一上线,果不其然,某人对话框99?的红点。一点开,翻都翻不完,把裴氰手都翻累了。 远在pa星区的首都星,靠近中心上层城区那座最为豪华的庄园中,主楼住宅里住着得是叶家最受宠爱的小少爷。 各星系时间流速不同,首都星还是朗朗晴日,阳光明媚。当然这里的天气可以人为控制,但绝大部分的富豪或政治家都更喜欢贴近自然。 叶泠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金发,修长大腿半搭在床沿,双手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没有一丝动静的通讯器,嘴里嘟嘟囔囔着。 “奇怪,这几天氰为什么不理我?我又惹到她了?” “可是发太多氰会不会更不高兴?可是不发的话……” “不行,还是发几条,万一真出什么事了呢?要不我去找她……” 金发少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关掉通讯器,躺进全息游戏舱里。 [aaa绝赞冷少:阿氰,这两天我又找到了个很好玩的副本,要不要一起去打呀?] 发完副本匹配信息后,他没抱什么希望地关掉对话框,百无聊赖地来到武器商城闲逛。 特别提示音响起,对话框上一个小小的红点正在不停闪动着。 他眼神一亮,急忙点开对话框。 [氰]: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有点事,没上游戏。 [aaa绝赞冷少]:没关系没关系,谁都会有没空的时候嘛,我这几天不停给你发消息,没打扰到你吧? 叶泠忐忑地发出这条信息,依阿氰的性格不会把自己拉黑吧?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有点过于舔狗,可是他真得很喜欢阿氰控制不住啊!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舔一舔又怎么了?而且阿氰又不图他的钱,难道是图他的人?叶泠抚着下巴,故作矜持。 尤其是当初把他救出来,那从天而降的英姿,简直是帅爆了好吗?不懂的人真是没品!不过没关系,这样的宝藏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可千万别有人来跟他抢。 话说,阿氰是b还是o呢?这种问题在网上问也太冒昧了吧,还是算了。 万一拉低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分数怎么办?还是到时候自己亲自去见她比较有诚意。 叶泠在这边东想西想,恋爱脑作祟。 殊不知裴氰同意他做搭档除了可以进一些需要氪金的副本以外,仅仅是因为他的装备好,战斗意识也较强。 比起再重新培养一个人做搭档,还是叶泠用得更加顺手而已,完全没有那些别的意味。 副本的最终奖励飘落,果不其然,冷少再次顺手塞进了她的背包,裴氰随之就收到了提示:您的背包已满,请尽快清理或升级。 what?她不是之前才升级过吗?5000个格子的背包怎么可能快就满了!? 怎么可能?她上次上线的时候明明才使了不到2000个! 裴氰连忙查看,背包里满满当当:什么珍奇异兽的宠物蛋,各种稀有宝物等等……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里,冷少到底偷偷打了多少副本,塞了多少东西,才能把5000个格子全塞满了!? 裴氰一向懒得去做游戏交易,与各型各色的人相处太麻烦,她这人只想要干最少的事得最多的钱,麻烦的事一律不干! 有些时候即使得到了可以卖钱的东西,她也都是放在背包里,懒得出货。 这下可真是不得不卖出去了。如果有人问为什么不可以还给冷少,因为这小子给自己背包上了二级锁,只有他能给别人转东西,而别人给他需要通过允许。 至于裴青为什么不上?纯粹是上二级锁需要好多好多的钱,她穷,也舍不得。况且免费给的凭啥不要? 一会儿功夫没看,冷少又发了许多条信息过来,裴氰真得很讨厌很讨厌有红点在上面闪烁的感觉,所以每次一上线就要清各种红点。 [aaa绝赞冷少]:阿氰,你过几天有时间吗?给我发个坐标呗,我想去找你玩去,在家待着实在太无聊了。 叶泠发完这条信息,揉了揉麻木的手指和僵硬的脸蛋,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冲出胸腔。 好紧张,氰到底会不会同意?她们好像确实也没认识多久,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冒昧了? 可是他在家真的很没意思,氰也不上线,其他人更是没意思极了。叶泠现在放假还可以出去玩一玩,等到时候开学了就要全封闭管理,根本不可能找到机会出去。 想到这里,他目光又坚定了几分,无论如何,一定要跟阿氰见面,叶泠握紧了拳头。趁着他现在还自由,他要去追逐自己的爱情! 裴氰看着终端上的信息,眼眸微眯,这小子要跟他面基?是这个意思吧。 以前就知道他舔,但是不知道他竟然能舔成这样?!她也是厉害,这随手一救,就是个恋爱脑,还完全是单方面的舔,得不到半点回应的那种。 而且裴氰严重怀疑这小子之所以从头到尾没问她性别,是把她当成b或者o了。 不过对于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讲,即使是一次遥远的星系旅游,也还不如在游戏里充得百分之一吧? 裴氰承认自己还是有一丢丢仇富的……拜托,这世界上到底谁不仇富啊?世界上的有钱人那么多,多我一个到底怎么了?! 但是裴氰又不打算明确拒绝,因为她知道依冷少的性子,如果她直接拒绝了,那么这小子一定天天给她发九十九?的消息。 [氰]:我这几天都很忙,这样吧,等到时候有时间了,我就给你发信息,你再过来找我玩怎么样?到时候陪你好好玩。 那边的叶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本以为氰会毫不留情的拒绝,没想到竟然同意了?这亏他是个小傻子,但凡是个稍微聪明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委婉的拒绝。 金毛小狗身后无形的尾巴摇动,连忙迫不及待地发出: [aaa绝赞冷少]:好呀好呀,氰一定不要忘记哦,我这几天好好准备礼物,到时候氰一定会收到大大的惊喜! 裴氰看完信息满意地笑了,这小傻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糊弄呢。她刚想下线,就看见对面又发过一条: [aaa绝赞冷少]:对了氰,你把通讯id发给我吧,咱们老在游戏上交流,也不太方便呢。 裴氰其实不太想发,到时候冷少绝对会天天骚扰她,但是不给也不太好,还想着以后一起打副本呢。 裴氰想了想,还是把通讯id发了过去,大不了等以后再换一个通讯id就好了。 [氰]:先说好了,别天天骚扰我。我这几天要去上班,没时间回你。 [aaa绝赞冷少]:好的阿氰,我到时候就在晚上的休息时间给你发信息,你要是看见了就回回我,没时间就算了(我超乖.gif)。 人家都这么知情知趣了,再怎么说也是个超级氪佬,裴氰不想得罪死,也说了声好。 尤度又出去了,裴氰已经对他时不时的失踪习惯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人美心善的邻居温柔的嗓音:“阿氰,吃饭了,快过来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来了,荣安哥,马上就到!”裴氰麻溜利索地从床上爬起,开开心心的去对面邻居家蹭饭。 自从那日起,两人的关系也变得亲切了许多。沈荣安天天叫裴氰去他家吃饭。裴氰这个臭不要脸的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十分心安理得。 今天的晚饭是红烧排骨,孜然小羊排,一盘凉拌菜和一盆冬瓜酥肉汤。每个都分量巨大,裴氰吃得满嘴冒油,心满意足地收拾碗筷去刷碗了,这点自觉她还是有的。 虽然每回刚放进碗池就会被沈荣安笑意盈盈地拦下,然后催她去沙发上坐着再吃点小饼干之类的罢了…… 11、何等口乱!你们impart都这么刺激嘛? “实习员工300号!” “到!” “实习员工301号!实习员工301号?” 无人回应,主管放下手中名册,向旁边人厉声询问:“人呢?怎么还有不到的,你是怎么查的人?” 二毛就站在裴氰后面,她记得这人好像就是301号,连忙怼了她一下,低声耳语:“是不是叫到你了?快应!” 裴氰这才反应过来点到自己了,连忙举手,“嗯,到!” 主管瞥了她一眼,如果是别人早就让她收拾包袱走人了。可这人是二爷亲点的,她也不好发作,只双手背后淡淡应了一声,然后道:“下次记得早点说。” “嗯。”裴氰默默站回队伍,身后的二毛好像有多动症,又怼了她一下,“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醒?” 裴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前半夜,她睡得还算安宁,后半夜不知是什么东西,老是窸窣作响。哪怕用耳塞把耳朵全堵上,也还是能听见那种声音。 今早裴氰来报道,不知怎么的,也依稀能听见昨天晚上那种窸窣响动。估计是她自己耳鸣了,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的缘故。 二毛本想再跟她说几句话,前面主管已经给每人发了红外锁扣,然后让所有人去装备室取自己的防护服。 裴氰攥着钥匙来到相应号码牌的储物柜旁,打开柜门,里面是一套十分厚重的防护服。 她将防护服拿出,然后就想脱掉自己的衣服,旁边有人阻止,“不用脱,直接穿在外面就行,空间够用。” 裴氰转过身道了声谢,说话的人已经换上防护服,透过不甚清晰的面罩只能看见她额头上满是曲折的皱纹,黄白发丝凌乱交错。 可她的声音听起来却还算年轻,裴氰目光下移,那人胸前并未别着实习牌子,应当是正式员工。 裴氰换好防护服,其余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那人再次说话:“你还在实习吧?好好干,过不了几个星期就能转正了。” “您这是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了呀?咱们公司为什么缺人还招这么少人呢?”裴氰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人身旁,她的号码牌是103。 “当然是因为,做不长久。你猜猜我今年多少岁?” 裴氰迟疑了下,说实话她觉得这人最少得有七八十岁。在星际时代,各物种代谢都变慢,平均年龄大概是一百二三十岁这样 但既然人家这么问了,说明她的年龄……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五六十?”她斟酌再三,拆了个相对折中的数字。 “哈哈,你这是给我算老了多少岁?我今年才30。” “30?”,30岁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状态?! “哈,你还不知道吧,公司的号码牌只有人死了才会空出来啊。”那人拍拍裴氰的肩膀,随即拐进另一个岔路口,不见了。 人已经走远了,裴氰也就熄了再问的心思,签完合同,现在想走也是不可能的。她叹了口气,循着标识向五号隧道走去。 到达目的地后,十人小队很快组合完毕,每小队都由一名正式员工带领,向此次的能源采集场出发。 裴氰的领队是一名高挑矫健的女a,她声音冷厉,出发前再次扫视了一遍队员。 “我最后再说一次,所有人不得擅自脱离队伍,严格服从命令前进或停止,不要脱下防护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采集场里的任何物品都不允许带出!” “若是违抗命令,你们不会想知道会是怎样严重的后果。” 裴氰暗暗记下,又在心中重复了几遍。她是来挣钱的,不是来送命的,没必要违背这里的原则性问题。 领头人满意地看了眼鸦雀无声的队伍,转身带领她们向长长的隧道走去。 临近隧道尽头,领队再次强调了一遍规则,虹膜识别成功后,厚重的大门被开启。 进去之前,裴氰又看了一眼大门上刻着的字样: 严禁入内,辐射危险 裴氰扯了扯防护服,原本还有些嫌它太重,现在却不由得担忧起这身防护服真的能保护自己不被辐射侵蚀殆尽吗? 进门前,每人都被分配了个大约一米长的圆筒状能量探测器,以及一个不太大的金属手提箱,沉甸甸的。 裴氰拿着探测器谨慎地在这片土地上行走。 大面积坍塌的楼宇,数十米长的废弃屏幕闪烁着片状雪花,破损毁败的广告牌,美丽的人脸处破了个大洞,黑黝黝的,闪烁着淡蓝色的荧光…… 令人震惊的是,这片废弃土地上所存在的科技形态却要比这个星球上现存的科技要高等得多。 这里应当是灾变之前这个星球所存在的科技,如今的建造者未把它销毁,而是埋藏在了几千米以下,并在其上建立了新的城市。 裴氰本以为这里的存留能源会有许多,可是现在已经距门口最少有几百米了,探测器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怎么回事?她按捺住心中的焦躁,一点一点向外探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裴氰的探测器终于有了微弱的反应,屏幕上显示其属于安全可采集的能源。 她举着探测器慢慢的在反应处探索,探测器最后闪烁了一下。裴氰背完了员工手册知道这说明在地下,得开挖了。 裴氰拿出工具包中配备的铲子,凿开坚硬的黑土。很快,一只闪烁着荧光的玩具熊显露出来,她拿起匕首,切割下闪烁着荧光的部分放进金属箱内。 [11号小队成员请注意,探测时间已达到一小时,请尽快返回出发点……探测时间已到,请尽快返回出发地——] 头盔耳麦处响起领头人的声音,今天的能源探索已经到时间了,再待下去会对身体造成无法承担的负荷。 裴氰看了一眼前方十几米处闪烁着淡淡荧光的地方,最终还是决定先返回。不能竭泽而渔,她要首先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 她不再犹豫,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裴氰随着声音望去,一道人影发狂地嘶吼着向这面奔来,这人竟然把防护服脱了! 眼看那人越来越近,距离出发点的大门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裴氰不敢耽搁,撒腿向大门处跑去! 领头人显然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她声音短促有力却并不慌张,“现在我要检查你们的防护服是否有破损的,没有的人就可以出去了。” 不到一分钟,所有防护服检查完毕。 领头人打开大门,让她们先行出去,自己则是缓缓抽出一直背在身后的高射速激光枪。 “前面的人听着!速在十米外停下,超过既死!” 那早已脱了防护服的人此时披头散发,不知道遭遇了怎样可怕之事。面色惊恐,头发蓬乱,嘴里一直不断疯狂嘶吼着什么,丝毫没有听进去领头人说的话。 领头人眼睛眯起,绝不能让辐射源来到生活区!必须就地解决! 眼见那人已经进入十米范围内,领头人抬起枪口,杀伤力极强的激光不间断地打了出去。 那人身体被激光穿过,传来阵阵焦糊味,但却仍未倒下,喉间不断嘶吼。 就在两人距离不到三米的时候,那人终于挣扎着倒了下去。 领头人检查了自己的防护服,又摁下某不知名按钮,一层淡蓝色的薄膜包裹住她全身。 她快步向已经断气了的人走去,掀开那人的眼皮。 几条游动的黑线受惊般向着眼球内部钻去,领头人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属瓶和镊子,手疾眼快地夹住了一条还未完全进入的黑线尾部。 “奇怪……这里的能源已经许久未发生过暴动了,今天怎么会……?” 来不及再多思索,领头人按下内部通讯,“五号能源场发生小型能源暴动,寄居体已失去生命活动,速来处理。” 通讯完毕后,她检查完大门便迅速离开了,还需要把手中之物交到研究所去。 步履匆匆的领头人并没有发现,有一条黑线,悄悄从她防护服隐蔽处逃离,没入隧道暗部。 这条黑线似乎也与之前那些不同,仿佛有意识地向着某个方向快速游去。 距离那日的突发情况已经过去五六天,在此期间里并没有发生像上次一样的事情,想来也许只是凑巧。 干满一周时间,裴氰查了查到手的星币,现在她已经快把这月的房租攒齐了。 不过明明只干了一个周,她却觉得周围与自己同批进来的那些员工们,全都肉眼可见地疲惫与老去,这就是能源辐射的危害吗? 裴氰现在有点相信之前遇到的那个人说自己是30岁的话了,只是干一个周就变成这样,若是真干了几年…… 真是不敢想。 周日下午竟然没有工作,很快,裴氰就从工友口中得知,今晚会举行一个大聚会。 “你不知道嘛?咱们公司的传统,为了防止压力过大,每周都会举办一次聚会。就是那种……”旁边人朝着裴氰挤眉弄眼。 她本不打算去,但这几天不知是在能源场内待得久了,还是那夜间总是纷扰烦人的窸窣响动。 裴氰的心情较往日焦躁了不少,头总是隐隐作痛,也应该去放松放松了。 她回家待了会,洗了个澡,这几天休息不好,眼睛有些干痒。 裴氰对着镜子扒拉,奇怪?眼白中这条细细的黑线是何时出现的?这条黑线实在是过于细小,与旁边的红血丝无甚差异,她便没有在意。 晚上七点半,裴氰来到了聚会地点。 夜幕降临,豪华会所里一片欢声笑语,侍者穿行,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裴氰依旧穿着体恤和大短裤,进门的时候还被保安拦了一下,要不是里面的工友招呼,估计今天她连门都进不去。 她之前还想顾斐那家伙怎么如此光明正大地搞那种事,原来在这里,大家都一样啊。 入目就是一片白花花,刚一进来,就有貌美舞郎过来抱她的胳膊,浓重香气熏得裴氰想打喷嚏。 话说,那种三点式的东西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吧? 随处可见美酒美食美人,各种各样的肤色晃瞎了裴氰的眼。 往日熟悉的面庞不是毫无遮掩地在沙发上进行某种饭后消食运动,就是在中央圆台上与俏丽佳人尽情摇曳着身姿,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原来这就是大家所谓的放松啊……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裴氰这下可算是彻底开眼了。 12、氰姐黑化?!(字面意思)抖S变态,危! 裴氰花了点时间才让自己的眼睛从这纷乱的灯光下适应。这种地方哪个星球都有,包括首都星,都是明面上不少暗地里更多罢了。 她没来过这种地方,倒不是裴氰有多清高多圣人,纯粹是因为兜里没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点小钱全塞嘴里了。 裴氰就是这样的人,挣点钱全用来吃了。 一进门,她就目标明确地直奔餐饮区,看着长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和各色酒品,再三与旁边穿着清凉的侍者确认,“这些确定都是免费的,都可以吃是吧?吃完不用再掏钱吧?” 侍者十分有职业素养,不厌其烦地回答了裴氰好几遍,“当然,如果客人您感到疲惫,享受完美食,我还可以陪您去休息。” 裴氰听到这别有深意的话,禁不住抬眼看了看这位侍者。 平心而论,这名在角落处端酒的侍者所具有的魅力并不比在圆台上肆意摇曳的那些舞郎们差,甚至更佳。 他头上长有两枚小小的棕黑色弯角,肤色称不上白,但看上去极其莹润且富有光泽。 高挺山根与深邃眼窝十分相得益彰,二者共同造就了其脸部线条的立体混血之感,浓密长睫在眼下铺就一小片阴影,乍看有些冷情。 那双深褐色的眼眸中和了这份冷,男人目光平静顺从,通体气质温和极了,没有半点攻击性。 室内温度开得低,裴氰不一会便觉得冷,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卫衣。 侍者斟酒递过,她才发现面前人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他身上那件服务人员统一所穿的衬衣十分单薄,顶端艳[红[直.|挺.|挺.|地.|耸.|着,更别提胸口处还开着的镂[空[窗口,连肌肤表面被冷风吹得微凸的细小颗粒清晰可见。 大片[春|景|流[露,前襟弧线极为饱满,紧绷绷地拉扯着领口,鼓胀得几乎将衬衣缝线完全撑裂,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破狭窄束缚挣脱而出。 极具分量,完全无法被遮盖,随着侍者弯腰的动作微晃,山峦.|沟.|.壑被挤压得更加瞩目。 倒三角身材完美,在惊人围度的衬托下,那节腰肢显得极为细窄。 窄腰之下,毫无弹性的不透气短布裹住挺.|翘,半指|.粗的尾巴覆盖着短密绒毛在其后慢悠悠地摆动,看来他此时的心情还算轻松平和。 左腿根部一枚粗糙皮质锁扣紧箍,结实有力的蜜色大腿被勒出一圈肉][环,将那层]嫩[肉[磨得通红破皮。 这身瑟气的打扮与面前侍者周身温和顺从的特质揉杂在一起,无比矛盾却又诡异的和谐。 裴氰一边喝酒,一边托着下巴欣赏。 美人嘛,谁不爱看?话又说回来,这名侍者的种族特征还蛮明显嘞。 看角和尾巴,他应当具有偶蹄目草食系动物的基因,她对这方面一知半解,不过也有可能混杂别的基因就是了。 半兽人可以说是整个星际中最为广袤的大种族,所有血脉中,兽族基因占50%以上的都称之为半兽人。 初次来到这个星球时,裴氰也曾疑惑,为何这里的半兽人远比他曾经呆的pf星球上的数量要少。 直到近几日她才知晓,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有时候过于显眼并不是件好事。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会把自己伪装起来,不显露出自己真正的种族,也可以避免跑路的时候被认出来。 然而这个会所里有许多半兽人,且都毫无顾忌地显露出自己的种族特征。 或者说,他们得益于自身独特的种族特征,并以此招揽更多狂热的目光来保证生存来源。 偶有眼熟的工友路过,有的会调笑着问一句她怎么不去玩,有的则是直接邀请,裴氰一概都以还没吃饱的理由搪塞过去。 她懒得进行无聊的社交活动。 在角落吃美食,喝美酒,裴氰乐得清闲。 那名侍者也没有往别处去,一直在她身旁默默站着,极有眼力。裴氰举杯时不小心有酒液沿壁流出,旁边人便会十分贴心地递过干净的餐巾纸。 “多谢,你不用过去跟他们一起?”裴氰左手拿着肉排,右手还不忘把新鲜刺身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客人您就在这里,我怎么能到别的地方去服侍?” 裴氰咽下嘴里的食物,又顺了口酒,连连摆手,“没事,你去别的地方也可以,我这人还挺喜欢清静的。” “不好意思,是打扰到客人了吗?我可以离您远一些的,主要是担心服侍不周,主管会责罚。” 侍者立即歉意鞠躬,褐色眼眸低垂,语气不卑不亢,但裴氰总觉得有一些卖可怜的嫌疑。 唉,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人家想在这站着就站着吧。 “算了算了,本来就是我自己来这里吃东西,怎么能把你赶走?你不愿意去别的地方,那就在这里也好。” 听她说完,侍者的腰倏地就挺直了,接下来的服侍更加尽心尽力。 裴氰也是看出来了,这人可能跟自己一样,就想躲个清闲而已。 “多谢客人,客人的酒喝完了吧?我再给客人满上。” 他提起酒壶,醇香美酒顺着长而剔透的玻璃颈瓶流下,酒香扑鼻。 裴氰仰头喝酒,正好瞥见那侍者的后颈处有一处疤痕,与尤度曾经给她看过的十分相像。 她放下酒杯,随口一问,“你,脖子上的这个伤疤也是由于腺体损伤吗?” “嗯……既然客人问了,我也不好隐瞒,我本来是一名家仆,前任主人没落,转手被卖去角斗场。 角斗场管理者为提高我们的战斗力以及避免信息素暴乱,引发不必要的麻烦,o的腺体都会被破坏。” 原来是这样,裴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尤度不像是角斗场出来的奴隶,他身后有势力。 如果说o的腺体切除可以提高战斗力,且避免信息素紊乱带来麻烦,那么他所从事的一定也是危险性极高的工作。 不过这与裴氰也没什么关系,想太多脑子痛,还是当作啥都不知道吧,免得徒增烦恼。 “你吃过东西了吗?你也吃点吧。”裴氰突然想起来,身边这人也有可能没吃东西呢。 “不,不了,谢谢您。主管是不让我们在伺候客人的时候吃东西的。” 半兽人侍者一向温和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窘迫,身后的尾巴不安地摇动,尾巴尖端的绒毛球不小心扫到了裴氰的手臂。 裴氰只觉得胳膊上有些痒,低头一看是这根短短的尾巴在拂动,直接一把薅住了。 那尾巴一下子就僵硬了,像根木棍。 “呃,客人,请您放手……”侍者尝试摆了一下尾巴,尾巴纹丝不动。裴氰牢牢拽着,眼睛亮闪闪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嗯,我才发现你这个靠近尾巴尖的毛是黑白相间的欸……难道你真得是奶牛?那你到底能不能产……” 虽然许多半兽人所携带的基因特性的确是可以反馈到自身的,但如此贸然说出来并不妥当。 裴氰此时已经有些醉了,没想到这酒的度数还真有点高,让她自己显然并未意识到喝醉,开始捉弄起人来了。 疑似奶牛基因半兽人的侍者面皮早已经胀得通红,生怕裴氰小嘴一张再说出些什么他承受不了的话,赶紧强笑着说:“客人,请您放手吧,我确实有点饿了,我陪您吃些东西吧。” “好吧,”裴氰有些可惜,这触感真有意思,但也还是放开了手。毛尾巴嗖一下的就弹了回去,也不能让人家不吃东西啊。 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小口小口地酌饮着杯中酒,间或挑些小零嘴吃。 裴氰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转眼间就有些记不清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溜达溜达消消食,身形有些摇晃地起来向别处走去。 “哎呦,裴氰,你在这呢啊!可算是找着你了,主管刚还找你呢……”一名眼熟的工友叫了她一声。 “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工作安排?” 不给钱的加班文化她可不想干。 “不知道啊,看语气挺着急的。快,别误了事,快过去吧。就在左手边上三楼,应该会有人接你的。” 接?主管接她? 如果裴氰还清醒时,她一定会觉得有些不对,什么正经人找人谈事在这个时候谈,还是单独去某个地方? 可惜她现在刚喝了酒,头脑不甚清醒,应了声就向三楼走去。 几米外的沙发上,肩负重要盯梢任务的二毛,正喝得开心,刚想起来得瞅瞅裴氰的动静。这家伙抬头一看,可是不得了,就见着她的一片衣角闪过便消失在了楼梯间。 完蛋了,完蛋了!不行,得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二毛立刻就想推开旁边那些不断向她举杯,向她挤压的身躯,可是实在太多,怎么推也推不完。等她费了好大劲,终于逃脱来到楼梯间的时候,早已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 她只能哭丧着脸来到卫生间的隐蔽角落,打开嵌合在耳后的无线芯片向总部发出通讯,“鹦鹉呼叫总部,鹦鹉呼叫总部——” 信号接通,“一个没盯住,目标不见了……” 这下可完了,这奖金不得扣一半!哎呀,这裴氰走得时候怎么不知道吱个声呢? 二毛在楼下左转右转,找不见他踪影的时候,裴青已经到达三楼。她满身酒气,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接,转身就想下楼。 不知从哪里闪现出一个面具人,态度恭敬,“是裴小姐吧,这边请。”这人虽言语恭敬,姿态间却不容拒绝。 裴氰不知所云地跟着此人来到箭头房间,那人为她推开门,随后退到一旁,“你不跟我一起进去?” “不不不,裴小姐是二爷亲自邀请的客人,我们这些下贱的奴仆怎配与您一同前往?” 二爷?不是说是主管吗? 裴氰转身就想走,却见刚才还笑盈盈的此时正呈戒备姿态地看着她。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在握着什么利器,仿佛只要裴氰想走,就会给她一刀。 裴氰不敢赌,她今天的工资还没到账呢,不就是个破房间吗?她进去不就得了。 只能说有的时候就是酒壮怂人胆,如果她还清醒,从楼下的时候就早跑了。 虽然也算是有心理准备,但推开门看到门内的景象她还是小小的震惊了。 裴氰早就知道,只要她还在当清洁工,那么迟早有一天就会遇到那个死变态,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依旧是整齐排列着的十个人,依旧是满地血污,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顾斐是面对着她的,且面上带笑。 “你来了……”看见裴氰进来,他步履优雅地踏过血肉,丢掉已经破损的鞭子,扔掉沾满污秽的手套。 语气轻柔的可怕,宛若情人间的呢喃。 冰凉的手再一次抚上裴氰的脸,女a头一歪,没让他碰,“怎么?这次不怕我没洗澡了?” 顾斐嘴角上扬,幽绿眼眸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他比裴氰要高一点,动作别扭的将头埋在她的颈侧,深深地嗅了一口。 湿冷的气息打在裴氰耳廓,她不耐地扭头,顾斐竟毫不在意,“你的味道果然还是这般独特。” “也不枉我耐心等了这么久。” “今晚,你将会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裴氰的眼眸慢慢变得深黑,无一人察觉,包括她自己,连声音都有了些许变化,变得冷硬,带着浓重戾气,“艺术品?你指得就是地上这些血哧呼啦的玩意儿?” “怎么,你不喜欢?我以为你跟我是同类。那天你的眼神,我甚是喜爱,” 顾斐顿了顿,咏叹的尾调森冷诡异。 “……一看到你的这双眼睛,我就忍不住;想要把它挖下来碾碎,看着你是如何泣着血泪求我……” 男a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裴氰身后,轻抚她的额发。冰凉的手指划过黑发女a的眼眸,鼻梁和嘴唇,轻柔的语气中蕴藏着数不尽的血腥与残酷。 “是吗?你就这么确定,你可以得手?你不觉得未免有些过于自信了吗。” 血气铺面而来,裴氰面庞上没有丝毫情绪显露,眼眸中残存的白色在以极其缓慢的,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被蠕动的黑线不断蚕食着。 等顾斐察觉到眼前人有些不对的时候,却早已经来不及了,他离她太近了。 男人绿眸中罕见地闪过惊惧,下一秒,灼热的疼痛伴随着强烈的麻痹,从背部,后脑,疯狂蔓延至体表,乃至身体内部各类脆弱的脏器。 连那颗早已不属于血肉之躯的机械之心,都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或者说,是再次正面不可名状的危险,体内肾上腺素极速飙升所带来的,巨大无匹,直颤心灵的…… 兴奋与狂热。 13、点击就看:清贫女工,在线骟A! 如此凶残的一幕把地上跪着的人都吓坏了,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瑟瑟发抖的躲到一旁。 房间门紧闭,隔音极好,且顾斐放松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换句话说,无论这里发生什么,外面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裴氰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样的混沌状态,酒精害人不浅呐!但是,酒精难道还有充当兴奋剂的作用吗? 她现在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再打一百个人都不在话下!而且还有种莫名的兴奋和冲动,想要迫切地撕裂点什么,贯穿点什么…… 古地球有位名家怎么说来着?温饱思□□,对,自己是不是吃得太饱了? 如果裴氰可以内视,那么她一定就可以发现自己的精神海中,有无穷无尽的小黑点们异常活跃,甚至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着。 她的精神海辽阔无边,但内部却有大片的灰白阴翳之地,与边缘的明亮泾渭分明。 有一部分小黑点在执着不倦地涌动,试图冲破那层无形的阻隔。每一次冲击都会强悍的精神浪潮,灰白之地便会波动一次。 这也就是裴氰精神力时灵时不灵的原因所在,她的精神海大部处于封闭状态。 裴氰陷入无边混沌的状态,意识极度不清醒,坚硬的膝盖骨死死压住地上之人的脆弱腹部,掐着男人脖颈的手指不断收紧,再收紧…… 指节收束间不断传来喉骨破碎的声响,气管被挤压着,一丝空气都不能进入。 顾斐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优雅作派不再,眼镜早已经没了踪影,眼尾殷红,控制不住流出的生理性泪水更加重了这片红。 他阴柔俊秀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张开,只能不停发出“嗬嗬”的气音。 但是他竟然还没晕,生命力真是顽强啊。 裴氰只觉得这声音太过烦人,右手扯下男a的领带团吧团吧塞进他嘴里,又抽出皮带把他的手牢牢捆起来。 这下清静了。 一想到今天工资还没到手,还得迫于顾斐这老登的淫威被带到这破地方,裴氰作为苦命打工人的怨气就蹭蹭蹭上升。 她来到挂满了各色工具的那面墙旁边,仔细观察,想要挑选一件趁手的,不是喜欢抽人吗?今天就让这人好好享受享受。 这些工具都是新的,琳琅满目,都极为精致,一看就造价不菲,万恶的资本家! 顾斐在地上扭动,试图蹭到裴氰脚边,他费劲的把嘴里领带吐出,终于能开口说话。 他佝偻着身子,眼神狂热虔诚,嘴里喃喃自语:“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终于,找到您了……” “请您一定要狠狠地惩罚我这满身罪恶的奴仆!” “自己在这嘟囔什么呢?烦人……”裴氰瞥了眼地上不知何时爬到自己脚边,神情诡异的人,心中恶寒,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顾斐被踢了一脚,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将白皙的脸贴在裴氰的脚面,被染上赃物也毫不在意,满足的笑了。 裴氰眼睁睁地看着男a艰难的来到自己身边只为了把脸贴在她的脚上,他疯了吧?! 裴氰条件反射性地抬脚,顾斐的头重重砸在地上,听着就疼。 眼看他抬起头想要重复刚才的动作,急忙迅速抽出一条鞭子,抡圆了抽在他的背上! 顿时,皮开肉绽,血花翻飞!凌厉鞭尾收回时还扫到了他的眼角,留下一条细小血痕。 血滴子滑落到顾斐嘴边,他伸出艳红的舌尖顺势一舔,勾进嘴里。 仰头迷恋地望向赐予他疼痛之人,颈部掌印历历在目,声音嘶哑,“谢,主人赏赐……奴喜——” “欻——!”破空声传来,又一鞭子打来把他狠狠抽倒在地! “你管我叫什么?主人?”裴氰现在意识不清醒,就像是喝了致幻剂一样。 眼前的一切都有重影,只能遵循本能行动,却还是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顾斐听见她说话欣喜若狂,膝行跪爬在 裴氰脚边,不住亲吻她的脚尖。 “所以说只要我的命令你都能执行,对吗?” 裴氰握着鞭柄把男人的下巴抬起,他猩红的舌尖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有透明的涎水滴露,女a嫌弃地收回手。 看着男人虔诚狂热的目光,她接着说道,“那就把你的衣服都脱下来,双手背后,膝盖外翻,正面跪着。” 顾斐迫切地执行着裴氰的命令,不一会儿就将身上的衣物全部剥离,按照指示,跪在她面前。 然后裴氰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到角落瑟瑟发抖的几人身边,弯腰低声与他们说,“你们应该没少受折磨,难道就不想看看他经受折磨时的模样?” 有几人的眼神从黯淡到慢慢亮起,他们当然想看着折磨自己的人是如何被自己所打造的那些器具折磨的,可是他们不敢。 “等会好好看着。” 没人回答,裴氰也没在意,随手拿起一枚皮质拍板,“这几个,哪个打人更疼啊?” 他等了一会,才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回答,“最左边的那一个,上面有凸起的……” “这个呀,确实看起来就很痛。” 裴氰又拿起一杆细鞭,这种细细的鞭子抽打脆弱之处,会疼痛加倍。 她自然地拉过一只椅子,靠在椅背上,先抽了一下地面,试试手感,还不错嘛。 “抬起头来,胸膛挺起,手,就握住自己的脚踝吧。” 顾斐一直盯着她,眼中诡异的虔诚与狂热未减半分,顺从摆出裴氰所要求的动作。 裴氰抬手就是一鞭子,准确打在了他最突出的两个部分,鞭痕所过之处,俱都迅速肿大破皮,顾斐忍不住瑟缩了下。 这种细鞭最痛苦的并不是初次鞭打的痛,而是后来慢慢积累的,极其细微的如蚂蚁噬咬般那种细细密密的痒痛。 一层一层慢慢积累,让人发狂。 裴氰足足抽打了几十鞭,直到那白皙胸膛打的凄惨的不像样,一朵朵血梅争相绽放,才堪堪停手。 总感觉这些还不够味,应该找些更有意思的东西,她目光下移,正巧瞥见顾斐那不争气的地方一派剑拔弩张的样子,留着清泪。 裴氰笑了一下,“你真是贱,疼痛既然让你这么舒爽,为什么当初还要去抽别人,不让人抽你呢?” 一缕汗湿的头发垂落在顾斐的眼侧,他痴痴地笑了,“那些下贱的劣等品怎配跟您相提并论?只因为是您所给予的,只有您才能让我如此欢欣雀跃。” 看他这么开心,裴氰就不开心了,她抬脚,坚硬的鞋底狠狠地用力碾压在顾斐的脆弱之处,不留丝毫情面。 顾斐的额头上不断渗出汗滴,砸在地上,汗液浸在破皮红肿之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他却依旧没有反抗,而是更加毫无保留的敞开。 裴氰见状愈加好奇他到底能够做到哪一步,她脚下继续用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顾斐,“你就不怕我彻底把你废了?” “无论主人给予我何种奖赏,我都甘之如饴,主人就是想把这没用的东西废了又如何?”顾斐笑得灿烂。 “这样啊……”裴氰松开脚,低头一看,竟然还是保持怒张的状态,这是真变态,比不了。 她拿过拍子,摩梭着边缘坚硬的皮质,“今天我这可算是加班,顾二爷不得给我加点工资吗?” “若是主人想,我会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献给您。” “那怎么行?我裴氰是那样贪得无厌的人吗?这样,打一下就加1000星币,自己数着,怎么样?” “只要主人——”顾斐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疾风拂过,裴氰一拍子就扇到了他的左脸上,男人的嘴角开裂渗出鲜血,头被扇得一歪。 “怎么,哑巴了?查数啊!” 裴氰又扇了一下右脸,这下对称了,舒服了。 “是……一!二!” 拍子抽打皮.|肉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声,让这间屋子内的灼热气氛迅速上升。 “十一!十二!……十五!” “转过身去,” 裴氰看着眼前这具像死尸一样的苍白身躯,决心要填上一抹不同的色彩。 她再一次抬起手中的板子,重重拍打在在顾斐全身上下肉最多的地方。 这人看起来瘦,身材却还算有料,一拍子下去,还能感受到肉.|浪.|的颤抖。 “多少?” “主人,共计三十九下……” “这么少?化零为整,五十吧!”裴氰扔下手中的拍子,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杰作:肌肤由苍白变得青紫发黑,肿.|胀得就像装满了水的大气球,轻轻一戳就会破。 她坏心眼的用拳头锤了一下,紫黑色的肉海翻腾,问:“疼吗?” “不,不疼。” “不疼?好吧,那我再看看别的。毕竟今天晚上的服务可是务必要让二爷你满意,不疼怎么行呢?” 裴氰把顾斐踹倒在地,男人抽搐着,再一次…… 这一晚上他已经不知道升天多少次了,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倒在自己生产的一片污秽中,室内充满了干枯玫瑰的信息素味,浓郁得让人有点恶心。 裴氰对这种东西不敏感,虽然她们都是a,但信息素的味道对于她来说更像是有微弱催情作用的香水而已,嗅觉感受居多。 “这又是什么?”她拿起一个盒子晃了晃,里面有东西在叮当作响。 打开一看,是几枚像耳环一样的东西,她拿起来仔细看,这几枚银环与耳环似乎有些不同,它们结合的两端都十分尖锐,这是? 裴氰拿着盒子来到顾斐的身旁,“起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怎么用?” 男人艰难爬起身,跪好,“这是筎.|环,是用在这里的。”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相应部位。 “原来是这样,”裴氰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 她很好奇,可顾斐身上有点脏,她不想动,于是扔在地上,“自己带给我看。” 顾斐颤着手指捡起,低头对准,咬牙狠心地钻了过去,本就敏感脆弱的肿大又遭此重手,把他痛得险些晕过去,但还是强撑着带好。 “嗯?你身上的伤口是在自己愈合吗?”裴氰突然发现他背上的伤痕有的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是他的特有能力吗? “是的主人,这是神迹所赐予我的……是您……”那种狂热癫狂的情愫,再一次回到了顾斐的眼底。 不是,这顾斐都多大了,怎么还相信有神呢?裴氰三岁的时候就不信了,这可是星际时代!怎么可能有神!真是满嘴胡话! 裴氰当他是被折磨的失心疯了,并不在意他所说的话,就是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欠问这一句。 怪不得顾斐表现的这么爽,原来是疼痛与再生的双重感受挤压在一起,换个人估计早死了,要不说顾斐能是海特在这个星球的负责人。 特有能力真厉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啊? 她一想到自己那时灵时不灵的精神力就来气,低头一看脏兮兮的顾斐就更生气了,“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再过来。” 顾斐听话地去了浴室,不一会儿水声传来。 裴氰无聊地走到道具墙边,拿起一个又一个形状特异的道具,“诶?这个还有吸盘呢。哦,还有透明的,这个,哦,遥控器在这里……” 已经摆弄了足有十分,顾斐才擦着头发出来,这小子可真是又给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不得不说,他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眼前风光大好,裴氰眼眸眯起,漆黑粘稠的欲望翻涌,她无意识地磨着牙,想撕咬点什么。 显然,顾斐也意识到了,洗完澡后泛着红晕的脸更红,神情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羞涩,目光游移,手竟然还遮了遮…… 裴氰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是哥们,你这样子怎么像是个搞纯爱的呀?让人有点害怕。 咱们都这样了,你跟我说你是纯爱?!不会吧,牢底? 现在扯这些也都是脱裤子放屁了,啥用没有。 再憋下去裴氰就要炸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扯着顾斐就往房间里唯一干净的那张床上走去。 幸好,这还有张床。 裴氰坐在床上,顾斐跪在她脚边,手搭在腿上,神情温顺。 女a姿态大刀阔马,扯着那两个银环把人拽到自己大腿之间,“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决吧?” 男人幽绿的眸子里满是垂涎,喉结滚动,动作迅速地解开,把头埋下去,含糊不清地开口:“晒,菇任赏赤……” 14、顾总,被A标记的滋味怎么样? “你这个体力,真够变态啊……” 裴氰双手撑在床上,神情懒散地瞅着正在整理衣服的男a,眼神意味深长。 换了那么多种工具还能爬起来,这种人才应该去能源场挖矿啊!不挖矿多浪费啊! 顾斐穿好侍者刚刚送来的一套新西装,熟门熟路地从抽屉里拿出新眼镜,银边小眼镜一带,重回斯文败类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人是个死变态。 穿戴好一切后,他来到床边,弯腰想要说些什么,只感觉脖颈处一紧,裴氰拽住缎面领带向下一拽,将顾斐的眼睛拉到同一水平线,眉眼微弯。 “怎么?下了床就不说话了?” 顾斐眼眸低垂,不敢直视,“……”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床上的时候到底说了多少羞耻的话。 他敢说如果没有强悍的自愈能力今天能被折腾死,哪怕是有也被折腾了半条命去,也是强撑着爬起来的。 这滋味真是美妙,回味无穷,令人上瘾。那些曾经折磨别人的东西一样一样用在自己身上…… 看顾斐一副呆滞的样子,裴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抬手羞辱性地拍拍男a的脸,凑近耳边,“顾总啊,我今天晚上伺候的这么卖力,可别忘了……”她顺势比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裴氰觉得自己的脑袋较之前清醒多了,也不咋疼了,没听说打泡还有这效果啊? 其实她还想再问问顾斐为什么如此癫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着?掐脖子的时候? 算了算了,变态心理正常人怎么能琢磨明白呢,明白的话自己不就成变态了吗?她裴氰明明就是福利中心十佳好少年! 裴氰起身去洗澡,顾斐刚才接了个通讯就急匆匆地要出门,语气严肃迫切,估计是公司的事。 洗完出来后,发现这人还没走。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顾斐把一个崭新的高级终端塞到了她手里,“这是干嘛?” “咳,这里面存着我的通讯id,所以……”顾斐这个死变态又莫名其妙的纯情上了。 裴氰皱着眉头,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不知道为啥,她看着眼前人的这幅死样子,手就非常的纯纯欲动。 嗯……算了,人家这也算是千里送x来,费劲巴力地讨了顿那啥,礼轻——不对,这还真不算轻,她记得这个终端首都星也才刚上市,好几十万星币呢。 再加上今天晚上的加班费,嘿嘿,真是不能再想了,再想真得要憋不住乐了。 可惜可惜,还签了个卖身契,不然她今天晚上就能窜到首都星去! 就一个月嘛,还剩三周,也快,裴氰这么安慰着自己,起码欠的债是不用愁了。 但裴氰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今天晚上整的事可不小,万一顾斐走了之后,自己…… “哎,你确定这钱可是你自愿赠与的奥,可不是我敲诈你。还有,你的那帮手下,懂我意思不?” “主人您放心吧,只要我顾斐存在一天,就绝不会有人敢说半句风言。” 来了来了,那股子装x的死味又回来了,裴氰深呼一口气,强忍想揍他的欲望,上手推搡他,“行行行,你赶紧滚吧,滚滚滚。” 裴氰低头拉了拉要掉的浴巾,刚低下头,那道灼热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仿佛要将她后脖颈盯出个洞来。 她刚似有所觉地抬头,顾斐就转移目光。 “啧。”裴氰被搞得烦了,“你到底要干嘛!你不是有事吗!有屁快放!” 顾斐抿了抿唇,苍白的脸红一点都显眼极了,“主人,你能……” 到底是什么话啊,这么难以启齿!眼看这人说着说着又闭嘴了,裴氰强行扣住肩膀把人扳正,直视着他,“说。” “标记我。” “什么玩意?”裴氰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标记?这老变态还记得自己是a吗?! 众所周知,无论是何种性别,标记都代表着臣服,自愿或非自愿都一样。 aa之间是没办法标记的,所谓的标记只是将信息素强行注入对方体内产生排异反应,使被标记者的信息素短暂抑制,散发出标记者的信息素。 同时,由于aa相互排斥,标记过程均十分之惨烈。 联想到床上的惨烈景象,裴氰撇嘴,“你确定咱俩等会不会再打起来?” 联邦aa恋不少,但绝大部分aa伴侣在相处或运动之前都会注射信息素抑制剂,更有甚者极为相爱之人会选择摘除腺体,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干着干着就真干起来了的情况。 裴氰她俩在床上虽然也很激烈,但大体还算平和,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信息素不明显,另一部分原因是她也一直在压抑自己标记对方的本能。 况且,ao标记的确快乐,可aa不是,不快乐有啥可标记的? 比起臣服与否,裴氰更在意的是过程中的快乐,当然目前她倒是也没跟o那啥过,所以才大言不惭。 裴氰磨了磨牙,可是现在,香喷喷的脖子和腺体摆在面前,她真能忍住不咬吗? 答案是:忍不住。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牙已经在人家腺体上了。 反正难受的又不是她,如果这变态忍不住,自己再抽他一顿不就好了,到时候耽误的是他顾斐,又不是她裴氰。 裴氰小尖牙一亮,刺进男a的腺体里,信息素注入,顾斐的身体猛烈的抽搐起来,指甲深深地扎进掌心,鲜血蜿蜒流下。 干枯玫瑰的味道传来,刺激着女a的血腥□□,她不禁咬的更深了。 直到腺体血肉模糊破烂,裴氰才缓缓松开,她舔了舔牙,嘴里都是猩红玫瑰盛开至艳极糜烂的味道。 她从怀里揪出顾斐的脸,那张斯文的假面此刻潮红不堪,眼泪不断流出,看上去让人格外想欺负。 裴氰看向某人不知何时变深了的灰色布料,咽了咽口水,只是被标记而已,这么轻易就…… 有点想……啊。 怎么办,这张脸真是适合极了此般脆弱又崩坏的姿态呢。 开昏.|使人自制力薄弱,这可不行啊。 裴氰最终还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把人给送走了,再怎么说顾斐也是去忙公司的事,万一耽搁,黄了怎么办,她的星币怎么办?! 绝对不行!还是星币最重要,她裴氰是坚定不移的钱|.性|.恋! 15、路遇旧伤复发的奶牛侍者,那必须助人为乐啊! 顾斐走后,裴氰再次回到洗漱间,她对着镜子扒拉自己的眼珠子,眼睛里黑的黑,白的白,很是分明,没什么特殊情况,连那根黑线也都消失不见了。 裴氰现在觉得自己好极了,精神倍爽,身体也不沉重了。 她只记得在某个瞬间眼睛突然一阵灼热,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变得暴躁,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她在那一瞬间忽然变得不是自己了一般。 这么说也并不准确,但是裴氰也无法描述清楚,那种感觉很玄妙,她好像拥有了另一双眼睛…… 可裴氰左看右看都没啥异样,直到眼睛由于被撑得时间过长而变得有些干涩难受她才放下手。 这件事情虽然有点奇怪但裴氰也并未放在心上,反正她现在还活着,还拥有了一大笔钱,生活十分之美好。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也说不定是能源采集场辐射带来的副作用,毕竟跟她同期进入的清洁工现在身体已经出现辐射变化了。 她裴氰又不是什么超人,虽说自认为没啥变化,但也有可能是没来及察觉而已。 以及对于自己好像突然变得能打的这件事也没啥好说的。 裴氰以前也没打过架,说不定自己就是万中无一的打架天才也说不定呢? 万一顾斐就是虚也不一定呢?反正都无所谓啦,一想到大笔星币到手,她就止不住的美滋滋。 随便吧,爱咋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裴氰摸了摸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这饭后运动也太消食了,她现在胃里可真是一点东西也不剩了。 她从会所出来,看了一眼终端,现在才刚早晨四点半,这破地压根没有吃饭的地方,只能回家了,随便吃点营养液好了。 这么想着,裴氰心不在焉地拐过路口,这时候从小巷子跑出个人,两人都没刹住车,那人抱着的一兜子东西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哈,走神了,姐妹没事吧?”裴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被撞的那人怎么样,可别给人撞出点啥事来,她还得赔钱。 地上那人身边散落着各种食物原材料,其中一个洋葱咕噜咕噜滚到裴氰脚边。 她弯腰捡起,顺便把所有散落的东西都抱进怀里,袋子呢?裴氰嘀嘀咕咕着,没办法,她只能把自己的外套打结组成一个简易的布袋子然后将东西装了起来。 “诺,给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见地上那人还呆坐着,裴氰伸手在其眼前晃了几下,“哎,姐妹,没事吧,不觉得地上凉吗?而且怪脏的,先起来呗?”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来,把东西揽进怀里,“谢谢你啊,我也没看路,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歇会儿就好了。” 嗯?坐地上歇会,这么,额,不拘小节吗?裴氰摇摇头,这世界上可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呢。 “行,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诶?” 经过一场乌龙撞人事件,巷子里的光线较之前亮了不少,裴氰这才发现眼前坐在地上的这人有点眼熟。 她努力回想,不住端详这人的脸。是个男的,闻不出来什么味道,应该是个b。头发有点长,但很柔顺,半遮着脸,看不太清样子。 穿得很朴素,棕色的宽大帽衫和做旧的蓝牛仔裤。等会,这人眼睛怎么越看越熟悉呢,好像就在不久前,在自助区特有的暖黄色让人格外有食欲的灯光下,裴氰也切实吃了不少…… 奥!想起来了,想到好吃的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是当时在自助餐区的那个陪她唠嗑的侍者!身材很好,嘎嘎有眼力见的那个! 不过,这上班状态和下班状态着实有点大吧?而且这是咋滴啦,一脸颓废的样子。 怎么着也算是相识一场,裴氰对他的印象也算不错,就这么把人扔在这似乎不太好啊,况且也是自己把人撞倒的。 啊,她这该死的善良! “诶,那个,你需不需要帮忙啊?要不我扶你起来,”裴氰狗狗祟祟地凑上去。 “不用了,真不用了,” 希利文不明白自己都这样拒绝了,为什么这人还不走。虽然声音听上去有点熟悉但他也没在意,只当是又遇见了不要脸的地痞无赖。 本来看她挺客气的,自己也还以礼貌,却没想到这人还是如此纠缠,既然如此,那么他也不必再客气了。 希利文被碎发遮盖的眼睛里闪过狠辣,握紧手中的石头,只要这人再敢靠近一步,就让她脑袋开瓢! 他尝试着动弹了下左腿,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腕处传来。今天站立的时间太久了,加上刚才被人撞倒扭了一下,旧伤又犯了。 察觉到眼前人的动作,裴氰疑惑地歪了歪头,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僵硬了。 不应该啊,她今天好不容易想做个好人好事,这是干嘛啊? 除非……对了,这人是会所里出来的,不会以为她把人拦下是要趁机行不轨之事吧,毕竟这可是塞罕市啊,发生这种事确实再平常不过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天杀的!裴氰可真没这个意思啊! 她尴尬地动动脖子,挠了挠头,没再继续向前,还往后退了几步,大概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后才开口:“你是不是,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你放心,我不过去。就是咱俩之前是见过面的……不对,什么鬼啊,” 这话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呢,裴氰赶紧补充道:“咱俩昨天晚上见过面,还一起聊天了呢。” 这人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她记得当时两人聊得还是蛮愉快的呀,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裴氰自己当时吃得确实很愉快,完全忘记了自己酒醉时揪着人家尾巴不放还出言调笑的事了。 拜托,这点小事谁记得啊!她现在能记得这人样子都不错了。 与他认识?希利文皱眉,眼前人似乎并没有恶意,若是与他认识便说得过去了,可是又是谁呢? 盯着这人脚上看似普通却实则价值不菲的鞋,他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人了。 这人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奥不,是自己的鞋。裴氰也仔细端详,不是吧,鞋底也没粘什么黏糊糊臭烘烘不可描述的东西啊,他在看什么呢? 希利文移开目光,他不想再听这人胡扯下去,扶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裴氰这才意识到人家是腿有毛病,只是为了不麻烦别人才说要休息一会的,这么倔强呢嘛? 她一个大跨步迈上前把人一拽,一手拎走衣服包,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上来就是一句,“我扶你吧。” 希利文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哎?”他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就被人拿走了,一只胳膊也被强行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这人力气很大,他体重不轻,却支撑得很稳。 走出巷子,希利文才得以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多年的角斗场厮杀使他的身体到处都是旧伤,眼睛曾经更是差点废掉。 即使后期侥幸恢复了,视力也大不如从前,以至于光线昏暗处看不清一点东西。 侧脸确实有点熟悉,正脸…… 裴氰察觉到视线,转过头来,“你要是实在难受,咱们就去诊所,我知道一家还不错——” 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用了,我这是旧伤去诊所也不管用,回家抹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谢谢你啊。” 看见清晰的正脸希利文想起来了,是昨天晚上那位很友善的客人。 也是自他入会所工作以来唯一关心他吃东西与否的人,也不像别的客人一见到他就动手动脚,除了摸他的尾巴…… 但,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吧? 听见语气跟之前的冷淡不一样了,和缓不少,裴氰弯唇笑了,“这是想起来了啊终于。” 希利文靠着女a踉跄行走的脚步微微一滞,再开口时,多了些不易察觉的羞涩,“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您是那种不怀好意的人……” “哈,没事的,毕竟塞罕市这破地,警觉点也正常。”裴氰声音清朗,没有一丝阴霾,“对了,你家在哪呢?你这样子也不好自己走,我送送你吧。” 听她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希利文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刚才莫名的担忧因何而来,但总归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咳,就在不远处,因为要上班,所以就在离得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他有心多说几句,却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希利文本就不是什么巧舌如簧的人,不然也不至于以他如此出色的样貌在会所待了这么多年工资依旧那么低。 甚至初到会所的时候还遭人抱团排挤,他也不会跟人说好话,也不想与人争辩什么。 反正就是混日子过,工资能维持温饱即可,到了这般年纪希利文也不想奢求什么,平平淡淡就是最好。 希利文没想过会接收到不含任何特殊意味的帮助。 哪怕是如此微小的善意,都让他觉得如鲠在喉,却又无法吐露出一丝拒绝。 或者说,不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