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嗣,她好孕,婚后杀疯豪门圈》 第1章:主动点,就会有宝宝的。 “一定要全部脱了检查吗?”辛遥白皙的小脸,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中年女医生。 “对,全脱!霍夫人让你嫁给霍总冲喜,千亿财产都分你一半,你要是怀不上孩子,要你有什么用!” 医生的话里带着几分刻薄,但更多的还是妒忌辛遥命好,入了霍夫人的眼。 听到霍夫人这三个字,辛遥怯生生的将外衣脱下。 霍家是有权有势的豪门家族,她今天领证的丈夫霍厉臣,在没成为植物人前,也是权倾一方的人物。 本来他要娶的是辛甜甜,他成植物人后辛甜甜跑了,下落不明。 辛家为了独吞一亿聘礼,翻烂了族谱,找上她那势力贪财的父母,把她硬塞进霍家当替身新娘。 霍夫人看上她家祖传易孕多胎体质,破例应允。 她爹不疼娘不爱,又是四胞胎里的长姐,属于在家吃不饱也穿不暖。 就算不嫁给植物人,年底也会被她父母以十万块彩礼,嫁给一个打死过老婆的家暴老男人当小老婆。 与其那样,还不如嫁给一个植物人,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霍家的条件,怎么的也比她那吸血的原生家庭好。 就在辛遥刚脱掉外衣,外面霍夫人敲门了。 “遥遥啊,医生说厉臣今天状态比较好,咱现在回家。” “啊?哦。”辛遥听话的又穿上了衣服。 医生虽然妒忌不爽,却也不敢忤逆霍夫人的话。 回去的车上,辛遥没跟霍夫人一辆车,而是跟一位两性大师同车,听她讲取悦男人的技巧。 霍厉臣因为年纪轻轻突发变故,根本没冻基因,所以不能人工受孕。 需要她亲自上阵,跟霍厉臣造孩子…… 从小到大以学霸著称的她,被惯了一通热辣的知识,懵懵的没来得及消化,就被换上艳丽的红色婚纱,推进了婚房。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医疗器械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大床上,男人深陷在云朵般的枕头里,鸦羽般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五官精致而立体,宛如雕刻出来的完美面孔,高挺的鼻梁下带着氧气鼻管。 那性感的喉结锁骨,再往下肌理分明的线条,和块块分明的腹肌。 每一处都十分结实有力,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如果不是床头的仪器时刻监测生命体征,换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气场卓然,气质出尘的男人,会是昏迷了三个月的植物人。 辛遥活了21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绝色美男! 他如果没出事,绝对轮不到她来嫁。 一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辛遥觉得脸上越来越热,身体也越来越热。 莫非刚才喝的那杯助兴酒发挥作用了?! “你妈妈对我太好了,我舍不得她伤心过度,你忍忍哈。” 辛遥深呼吸一口,颤抖着小手褪下繁复的婚纱。 她虽然长得有点娃娃脸可爱挂,但是属于有点小丰满好生养的身材。 童颜,C杯,腰也有点肉感,又纯又欲 辛遥红着脸,轻轻掀开男人身上的薄被—— 顿时一股热气直冲头顶! 霍厉臣脱光光躺着的。 “咳咳!那个……真大呀,不是!真热呀。” 真人版的春光比视频里的更有冲击力,辛遥羞得不行,对着空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擦汗。 脑海里还有刚才“老师”教学的知识,每一步都十分涩涩。 辛遥有些害羞没记住太多,但记住了最后一句。 主动点,哪怕植物人也是会有反应,是能生得出孩子的。 辛遥拍了拍自己滚烫的小脸,掀开被子,爬到床上,把霍厉臣压在身下。 柔软的指尖下,男人的肌肤带着些许微凉。 当指腹顺着结实腹肌游移时,能感受到肌理绷紧的弹性。 这是辛遥第一次摸男人的身体。 还别说,手感还不错。 小手一路往下,起初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心一横索性直接摸了下去,感觉男人的体温似乎有些烫了起来。 “植物人真会有反应的啊?” 辛遥小脸红成虾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惊人的一幕。 抬眸看了一眼人没醒,就是心电图的数字似乎高了一点。 下一秒,指尖在霍厉臣结实有力的腿上狠狠一拧。 没叫唤,是真植物人! 辛遥没注意自己拧下去的时候,昏迷的男人眉心倏然微蹙,紧闭的双眸,睫毛有些颤动。 当她正准备扶着腰跨坐上去。 一道低沉沙哑却异常冷戾的男声,如同惊雷炸响! “滚!下!去!” 辛遥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抬眼,意外的撞进一双冰冷猩红,燃烧着怒火的眸子! “你…你醒了?!!!” 门外,霍夫人的声音急切的传来。 “宝贝儿媳妇怎么样啊,成了吗?我怎么听到我儿子开口说话了啊?” 刚才霍厉臣的声音并不低,几乎是卯足力气的呵斥。 “等一下……”辛遥忍着撕裂般的剧痛,翻身下来,将衣服全部裹好。 “好了,您进来吧。”辛遥坐在床边,低头抹泪。 床上一片狼藉,辛遥还不忘贴心给霍厉臣把被子盖好。 霍夫人进来时,看到自家儿子醒了,眼睛都瞪圆了。 “厉臣!你醒了!”霍夫人激动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霍家。 “宝贝儿媳妇,你可真是我们霍家的福星啊,你刚嫁进来,臭小子就醒了!” 霍夫人沉浸在霍厉臣醒来的巨大喜悦里,拉着辛遥的猛夸。 床上的霍厉臣,脸色阴鸷:“什么儿媳妇?” “哦,你今天婚期,但你那前未婚妻听说你成植物人跑了,遥遥不嫌弃你嫁过来,现在是你的老婆了。” “辛遥,你老婆名字,记好了。”霍夫人郑重其事的口吻,说道。 “你喜欢你自己留着,我没兴趣!” 霍厉臣嗓音冷冽如寒霜,偏偏四肢无力,失去了往日狠厉的手段。 霍夫人立刻安抚辛遥:“遥遥别理他,刚醒脑子还糊涂着呢!”随即转头,看着自家儿子的眼睛两眼放光: “不过醒了正好!遥遥啊,趁热打铁,等孩子一生,妈给你带宝宝,以后霍家你说了算。” 这一刻,仿佛辛遥才是她亲生,霍厉臣只是个配种的工具人。 辛遥两眼汪汪看了一眼面色冷沉的霍厉臣。 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怕醒着的他。 霍夫人立马心领神会:“来人,把他给我捆上,嘴巴说不出好听的话,一起堵上。别影响我儿媳妇酱酱酿酿。” 第2章:过来,摸我! “他刚醒,还是先让医生给他检查吧。”辛遥小声拦下。 “行,听遥遥的。”霍夫人看着辛遥那红红软软的小脸,笑容宠溺,转头又对着霍厉臣夸道:“你看你老婆多在乎你。” 霍厉臣斜睨了一眼自己母亲,扫了一眼旁边的辛遥。 呼吸急促着,冷声低斥。“出去!” “啧,看来是好了,给他好好检查,别耽误我当奶奶!”霍夫人特别嘱咐医生。 霍厉臣面色紧绷,冷酷到极致:“我是你儿子,不是配种的种马!” “你这昏迷三个月,多少人对着霍氏虎视眈眈,要不是老娘有点手段,咱娘俩都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霍厉臣本来怒不可遏,听了这话,身上的气势稍稍散了些。 他刚醒,又失身,虚弱得不像话。 但很直观的看得出来,对于辛遥这个老婆,他很排斥。 辛遥站在旁边,双腿发软,不敢吭声。 本想着给宠她的婆婆生个孩子玩玩,这下好了,霍厉臣醒了,她觉得要完蛋了。 或许是第一印象很不好,霍厉臣又扫了低头抹泪的辛遥一眼。 “换个,我不喜欢这款,连男人都伺候不明白。”他说得很直白,显然是想让辛遥下不来台。 辛遥咬了咬唇,小脸红红,有几分委屈。 霍夫人护犊子,叉腰直接一顿输出。 “小姑娘不嫌弃你,你还挑上了,医生说你就算醒了说不定下半身不遂。除了遥遥没人要你。” “哼,真是瘸子踹路灯,还嫌灯柱站不直。玻璃渣子拉屁股,自己不中用了还倒打一耙。” 霍厉臣:“……” 他垂眸看了一眼身下,的确,双腿无法动弹。 天之骄子在此刻,有几分挫败。 明明刚才,他有反应来着。 辛遥站在旁边,一直大气不敢出。 害怕霍夫人把霍厉臣刺激坏了,拉着她出了房间门,让医生团队给霍厉臣做全身检查。 奢华的走廊上,辛遥乖巧站着,垂眸看着脚尖,挺迷茫的。 “遥遥,妈妈很喜欢你,只要妈妈在,绝对不允许那小子欺负你一点!” 辛遥听了,心里暖暖的,在霍夫人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从未拥有过的母爱。 跟霍夫人相处两天,她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她,就差给她摘天上的星星了。 “我知道您是真对我好,但强扭的瓜不甜……”辛遥小声道。 “那咋了,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霍夫人语出惊人。 辛遥没忍住被逗笑。 房间里的霍厉臣听到这句,呼吸一沉,如果不是身体动弹不得,他此刻拳头都要硬了。 霍夫人给她将眼泪擦干:“好孩子,刚才是不是受伤了,第一次女孩子吃亏些,我让医生给你看看,你先去休息,其余的明天再说。” “嗯。”辛遥乖巧点头,去隔壁客房休息。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辛遥睡得有些不踏实,直到天亮才睡着。 在家时,辛遥必须五点半起来做全家早餐,从小如此,让她形成了一种习惯。 中午才醒的辛遥,看到外面的太阳,吓得浑身起了冷汗。 生怕被骂。 她几乎是从立马从床上起来冲出来,打开门看到外面静候的女佣,才想起,自己是在霍家。 “太太,您醒了?早餐已经备好了,需要送上来还是您下楼享用?” “哦,我、我下楼吃,”辛遥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优待。 刚说完,隔壁主卧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辛遥的内心,瞬间一咯噔。 她想退回房间,但已经来不及了。 老天保佑不是霍厉臣!不是霍厉臣! 辛遥内心祈祷。 但、怕什么来什么。 门打开,医生推着轮椅出来,霍厉臣那道挺拔身影逆着温暖的阳光出现。 辛遥倒吸一口凉气! 霍厉臣昨日才苏醒,苍白的面容仍带着久病的倦意,却丝毫不减通身迫人的气势。 哪怕坐在轮椅上,姿态依然像王座上的帝王。 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更显得那双深邃的眼睛深不见底,像是淬了冰的墨玉。 辛遥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面对这个,昨天被她扑了的男人。 想退回房间,觉得不礼貌,开口打招呼,发现自己像哑巴了一眼,半天说不出话。 一双清透茫然的眸子,怔愣的看着,心脏狂跳。 霍厉臣冷着一张脸,扫了一眼穿着卡通睡衣的辛遥。 头发凌乱,鞋子没穿,迷迷瞪瞪的模样,浑身透露着土气。 他妈真有点东西,这么土的儿媳妇让她找到了。 辛遥被那审视的眼神看得,压迫感油然而生。 一双脚丫子不安的抠紧木地板,像犯错的孩子。 直到医生推他进电梯,辛遥才舒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哪怕一言不发,仅一个眼神,都能让人紧张的喘不上气。 不愧是天生的上位者。 “你们霍总他怎么样了?”辛遥按着剧烈跳动的胸口,问女佣。 “霍总今天状态不错,但还是行动不便,医生推他下楼晒太阳,做按摩。” “他大概什么时候恢复如初啊。” “医生也无法料到,霍总能醒,已经是奇迹了。” “这样啊。”辛遥叹息一声,心情有几分复杂。 “霍夫人呢?” “夫人一早去公司开股东大会了,中午才回来。”中年女佣恭敬的回道。 听到这话,辛遥决定,上午装鹌鹑:“那麻烦把早餐送上来吧,我在房间吃。” 霍夫人不在家,她怕霍厉臣收拾她,还是不要打照面的好。 楼下宽大的草坪,阳光正好。 霍厉臣躺在舒适的按摩床上,闭目养神,由老中医给他按摩双腿。 “霍总,这样有感觉吗?”老中医德高望重,按摩的手法不错。 “没。”霍厉臣蹙着眉,声音带着几分失望。 任由老中医针灸和按穴位,他身体没有一丝感觉。 “换个女的来。”霍厉臣沉声道。 等到辛遥用完早餐,走到阳台想透透气,看到年轻女佣俯身给霍厉臣按摩双腿。 那女佣挺漂亮,身材也好。小手在霍厉臣的大腿轻揉按压抚弄,要不是旁边还有人,画面怎么看都充满香艳。 原来他喜欢那样的啊。 “霍总,这样呢?”女佣含羞带怯的问着霍厉臣。 “下去吧。”霍厉臣微蹙的眉心,隐隐透着几分烦躁。 明明昨晚他都有反应了,甚至能感受到那女人身体深处的温暖和紧致。 怎么今天一点知觉都没了! “回房,让那个土包子到我房间来。” 霍厉臣顾不上其他,此时只想证明他的身体,到底还有没有知觉,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辛遥本以为缩在房间当小鹌鹑,霍厉臣就会放过她。 听到女佣来敲门,说霍厉臣要见她。 辛遥觉得天都塌了! 磨磨蹭蹭几分钟后,辛遥出了房门。 主卧的门虚掩着,辛遥蹑手蹑脚的推开门,探着小脑袋,那张乖巧甜美的小圆脸,满是小心翼翼: “霍先生,您找我什么事?” 因为畏怯,她的声音轻得几乎飘散在空气里。 “进来,门关上。”霍厉臣坐在轮椅上,低沉的声线裹挟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哦。”辛遥像人机一样,听话照做。 机械地挪动脚步,在霍厉臣轮椅前两步距离停下,怯生生的看着他,似乎等他开口。 霍厉臣喉结微动,面无表情道:“摸我。” 辛遥:“嗯??” 这什么奇怪要求。 第3章:该死,只对她有反应! “听不懂人话?摸我。”霍厉臣眼神凌厉,命令的语气加重。 “摸、摸哪啊。”辛遥绞在一起的小手,微微发抖。 “都行。” 辛遥看着他清冷面色。 也知他是刚醒,除了意识恢复,四肢还是瘫痪的,也可能是想试试身体的感知吧。 辛遥深呼吸一口,然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柔软的小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掌心下,手臂线条结实有力,充满力量感。 霍厉臣敛眸,看着手臂上那只白嫩的小手,眉头蹙紧。 “有感觉吗?”辛遥看着他眸色沉暗下去,其实也猜到了几分。 “没关系你已经很棒了,你昨天刚醒,状态都这么好了。” “好好调养,一定会痊愈,重新站起来的。”辛遥的嗓音温温软软,那语调那在哄一只受伤的大狗狗。 霍厉臣虽然有几秒的失落和失望,但很快便敛藏了起来。 “蹲下,摸下面。” 本来辛遥挺同情他的,听到这句,顿时僵在原地了。 “唔……这、这……”她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十分窘迫。 霍厉臣沉敛着眸色,冷冷的看着她无措的小脸:“昨天强我的时候,没摸过吗?” “咕咚。”辛遥用力咽了咽口水,无法反驳。 辛遥硬着头皮在霍厉臣身前半跪坐下。 颤颤巍巍的抬起小手,轻轻覆上。 霍厉臣呼吸一沉,感觉很细微。 “伸进去。” 辛遥红着小脸,依然听话照做。 可能是面对醒着的男人,她不敢。 好半响,也没有像昨天一样。 霍厉臣闭上眸子,身上的气场多了几分阴郁。 “一点感觉都没吗?” “嗯。” 看他隐忍着失落的情绪,辛遥咬了咬下唇,然后回想昨天学到的那些技巧。 霍厉臣本身已经接受了现实,但当毫无感知的身体逐渐变热,甚至能感觉到她柔软小手的抚触。 他眸底掠过一抹暗芒。 辛遥小脸红红,磕巴道:“好像……有反应了。” 她本想收回手,但被霍厉臣制止了:“继续。” 辛遥犹疑了两秒,看他脸色有些惊喜,她也乖乖的没松手。 但当手里的变化越来越大,她涨红的小脸,都要滴血了。 “要不要叫医生啊……” 霍厉臣苍白的面色多了一层薄汗。 频繁滚动的喉结和急促的呼吸,无一不彰显出,他此时身体在逐渐复苏,变得有侵略性。 “继续。”霍厉臣声音染上了几分低哑。 苏醒的身体本就让他意外,但辛遥给他的刺激和体验,前所未有。 霍夫人一到家,便听到女佣说的,自己那个逆子把辛遥叫到房间。 她赶忙上楼捞人。 臭小子要是敢欺负她的儿媳妇,她绝对不惯着! 当霍夫人急匆匆上楼,把门刚推开一条缝,嗖的一下立马关上。 “退退退!”她小声的让身后的芳姨后退。 辛遥是半跪在霍厉臣腿间的。 刚才霍夫人的角度看过去,虽然没看到明显的,但那个姿势,就是在……在! 霍夫人老脸一红。 “怎么了夫人?” “没什么,没什么。”霍夫人轻咳两声,轻手轻脚的走开。 免得打扰里面的小两口。 辛遥好像听到动静,她回头,总感觉门被打开过,吓得立马收回手。 “你妈妈好像回来了。”辛遥慌忙起身,替霍厉臣把裤子拉好。 比起帅气逼人的霍厉臣,辛遥更黏霍夫人。 霍厉臣本来还沉浸在那极致愉悦的世界里,辛遥突然收手,他还没来得及叫住人。 人就跑了! 该死的! 气得霍厉臣低咒一声。 她难道不知道,做到一半撒手不管,会毁了一个男人吗! 霍厉臣呼吸粗重,气得不轻。 但凡他手能动,也不至于此。 不过还得谢谢她,帮自己把裤子穿好了! 辛遥下楼刚好看到霍夫人在听医生的汇报。 “遥遥啊,你来来来,你跟医生说说厉臣的身体情况。”辛遥欢喜下楼,乖乖的走到霍夫人身边。 说起霍厉臣的身体变化,她还未消退的红脸,说明了一切。 “他……身体有感觉。”辛遥低垂着红红的小脸, 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好意思的开口。 昨晚老夫人看到床上的狼藉,本就想问的。 此时辛遥这么一说,她完全肯定,自家臭小子对辛遥不一样。 钟老微皱着眉头:“可刚才怎么给霍总按摩按穴位,也没有半点知觉啊。还让年轻女佣也按了半天,也没半点反应啊。” “哦,那可能只有我儿媳妇才有用咧。还是我眼光好,找了遥遥这么个宝贝儿媳妇。” 霍夫人开心得大笑起来。 “既然如此,可以请少夫人学习一些护理的按摩,说不定对霍总恢复有帮助。” “遥遥你愿意吗?”霍夫人询问了辛遥的意见。 看着面前雍容贵气又慈爱的婆婆,辛遥眼睛亮晶晶的:“可以,我本来也是学护理的,如果能帮到霍总,我很愿意的。” 霍厉臣恢复了,那霍夫人身上的担子就轻松了。 “喔?少夫人学的是中医还是西医呢?”钟老好奇的问。 “我学的是兽医……”辛遥说完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 她文理都很优秀,但兽医专业补贴更多,她的志愿就被父母改成了兽医了。 “兽医挺好的,没点爱心和耐心还学不了这个呢。”霍夫人不嫌弃,一顿夸夸。 辛遥本来有些自卑怕被嫌弃,听到这里,心里暖暖的。 “行,那以后就搬到厉臣房间睡吧,你们都已经结婚了。如果那小子欺负你,跟妈妈说。” “嗯。”辛遥很乖的点了点头。 稍后,辛遥被钟老带去教护理按摩的手法。 她很聪明学的很快,那样难为情的房中术她都一学就会,穴位按摩她也是一点就通。 霍夫人真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辛遥跟着钟老当学徒,她就上楼准备嘲讽自家逆子一波。 房间里,霍厉臣已经换了一套干爽的家居服。 靠坐在床上,哪怕不能动,但身上气场丝毫不减,甚至更多了几分冷戾。 显然,还没从刚才辛遥撒手不管的事里,缓过来。 “哟,怎么换衣服了?我都听医生说了,你小子对所有人都没知觉,唯独对我宝贝儿媳妇有反应啊。” 霍厉臣没开口反驳,只是斜睨了一眼自己幸灾乐祸的母亲。 “今晚让遥遥住回主卧,照顾你。” 霍厉臣冷着脸,嗓音低沉:“我不需要特殊照顾。” 霍夫人挑眉:“哦?听说刚才你让遥遥进房间了~~” “妈!”他罕见地打断,耳根微红。 想起辛遥头也不回的跑了,他就气得牙痒痒! “切,遥遥还不乐意伺候你呢。”霍夫人故意刺激道。 “是吗?”霍厉臣眼底暗流涌动:“我改主意,让她搬过来。” 他要新账旧账跟她一起算! 第4章:坏蛋!代表月亮打爆你的狗头! 夜晚九点,辛遥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从隔壁次卧搬了过来。 她东西都不多,霍夫人给她置办的都是最好的。 可她除了抱了枕头和被子,就是钟老给她的那几本医书。 她刚进来卧室,森冷气压扑面而来。 三名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贴着雕花门框罚站般杵着。 辛遥的指尖无意识揪紧被角,愣在门口不敢进去。 “都给我滚!”霍厉臣一声怒吼,吓得人心头一颤。 男人仰靠在电动病床上,面色如淬了寒冰的刀锋。 未打理的额发垂落眉骨,目光凌迟着每个试图靠近的人。 隔着距离都让辛遥心慌。 “霍总,您在昏迷前,也是我亲自给您擦拭身体的,您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帮忙洗澡。” 开口的是霍厉臣的全能助理,林昊。 面对霍厉臣阴沉冷怒的脸色,他却纹丝不动,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一看就是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精英。 “都滚!”这两个字从他齿间迸出,裹挟着冰刃般的寒意。 辛遥吓得后颈汗毛倒竖。 显然,身体瘫痪后,对他的打击和刺激很大。 以至于,情绪失控,暴躁易怒,不许人靠近。 “怎么了?”霍夫人闻声赶来。 看见房间里这冷得结冰的气氛,又看了辛遥一眼:“你吼什么呢,我在楼下都听到了。” “遥遥是你妻子,她住这里照顾你,你吼什么!”霍夫人看着霍厉臣。 任凭在外是怎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在自己母亲面前,凌人的气势,还是会有所收敛。 霍厉臣沉默没应。 “霍总不愿我们伺候洗漱沐浴,不是吼少夫人。”林昊无奈的,解释着。 “哦,他自小要强,三岁就独立了,如今26了让大男人伺候洗澡肯定不乐意。”霍夫人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儿子,叹息一声。 转头看着旁边乖巧安静的辛遥,立马慈爱一笑:“遥遥,妈妈麻烦你,帮厉臣洗个澡好不好呀。” 辛遥看着一脸期待的霍夫人,小脸忽然一红:“他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的。” “真是妈妈的乖宝宝。”霍夫人捏了捏辛遥的软白的小脸,一脸宠溺。 “把他弄进去,让他老婆给他洗。”霍夫人转头对着林昊吩咐,干脆利落又强势。 林昊看了一眼自家总裁那冷峻的脸色,没敢动。 “他是你们总裁,但我是你们总裁的妈,听我的!”霍夫人果断道。 “抱歉霍总。”林昊颔首恭敬的说完,便让其余三个男医护,迅速把霍厉臣从床上抬到轮椅上。 还有一个男医生进去浴室调试水温,放水,做沐浴的准备工作。 “衣服是两片布料,少夫人等下脱开就好了。” 林昊不敢碰自家总裁的衣服,出来时,小声对辛遥交代完便退了出去。 辛遥放下抱着的被褥枕头,亦步亦趋的往浴室方向走去。 “遥遥,有事就叫妈妈,我们在外面。”霍夫人温言安抚着辛遥的不安。 “嗯。”霍夫人的话像颗定心丸,让辛遥稍微稳住了心神。 待霍夫人一行人退出房间,偌大的主卧连同相连的浴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霍厉臣冷冽的目光,冷睨着呆立在原地的辛遥: “愣着干什么?还不滚过来帮我洗澡!” 方才还抗拒洗澡发脾气的人,转眼又恢复了这副睥睨众生,高高在上的姿态。 辛遥暗自咬牙:就知道欺负她!让那四个男人给他洗一次,他就老实了! 认命地挪进浴室。 浴室内早已水雾氤氲。 她走上前,费力地扯动被他身体压住的浴袍布料。 幸好她从小做惯农活家务,力气不小。 浴袍剥落,男人精壮的身体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 辛遥脸颊瞬间滚烫,慌忙把浴袍团了团,胡乱盖在他下身,遮住那引人遐想的部位。 “盖…盖下肚子,免得着凉。” 她自言自语,显得有几分欲盖弥彰。 那壁垒分明的腹肌线条,充满了压迫性的力量感,怎么看都与着凉二字无关。 霍厉臣立马想到了中午,她撒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活了26年,特么第一次有种被人抛下的无助感! 辛遥避开他那能冻死人的目光,摘下花洒试了水温。 “温度低了1度。”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辛遥默默调高一度。 转身,她拿起旁边的沐浴露瓶。 “谁准你用这个牌子?”又是一声呵斥:“我只用那瓶蓝色的!” “……”他浴室里的沐浴露,不都是他自己用的吗? 辛遥闷声放下瓶子,转身去角落里翻找那款蓝色的。 刚拿着瓶子转回来…… “磨蹭什么?想冻死我?” 霍厉臣闭着眼靠坐在轮椅上,水珠顺着他起伏的腹肌滑落,姿态看似享受,嘴却一刻不饶人。 辛遥咬着后槽牙,将沐浴露挤在掌心,给他洗澡: “您要的蓝色瓶子的雪松香型!小的这就给你洗,免得你冻感冒。” 夏季的夜晚三十度,他一个没知觉恶犬男,花样挺多。 不过辛遥只敢在心里蛐蛐,手上动作没停。 幸好以前在宠物店兼职,洗过阿拉斯加,二哈那种大型调皮犬,对付霍厉臣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整个沐浴过程,霍厉臣的挑剔没停过。 辛遥擦拭背部,他说力道太轻。 她加重力气,又嫌太重。 涂抹沐浴露抱怨泡沫不够细腻,冲洗时则挑剔水流太急。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霍厉臣冷眼看着她手忙脚乱,言语刻薄:“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处,你以为我会让你留在霍家?” 辛遥心头的火苗噌地窜起。 原生家庭早已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 可面对他这副颐指气使,冷傲刻薄的嘴脸,那点被压抑的脾气也冒了头。 他分明就是在作妖!故意为难她! 手指报复性地在他肩头狠狠拧了一下! 见他毫无反应,又加力拧了一把! 反正没知觉,不掐白不掐! 那张沾染了水珠的小脸,看着跟糯米团子一样奶乖奶乖的,下手的时候一点没含糊。 她从小就干农活,手劲贼大。 两下掐下去,那薄肌的脊背,瞬间红了,像刮了个痧。 辛遥捏着花洒的小手,胆大包天地对着他后脑勺,比划了一个敲脑壳的动作。 心里腹黑的念叨:坏蛋!代表月亮打爆你的狗头! 怎料手上都是滑腻的沐浴露,一个没拿稳。 哐当! 花洒脱手,精准无比地砸在了霍厉臣头顶! 辛遥瞬间魂飞魄散,小脸血色尽褪。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全身上下,恐怕就这颗脑袋还有知觉……她竟然……砸了! “辛!遥!”霍厉臣沉声低吼辛遥的全名。 即便坐在轮椅上,满身泡沫,那股属于上位者的骇人威压,依然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辛遥肝胆俱颤,鞠躬道歉:“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沐浴露太滑了!” 她吓得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捡起花洒。 男人胸膛起伏,露出的线条绷紧,声音冷得掉冰渣: “掐我五次,做鬼脸两次,还敲我头?想死?嗯?” 辛遥的心脏差点跳出喉咙! 他竟然都知道?背后长眼睛了? “没……没有呀!我要是掐你你真有感觉,那说明你快好了,对吧?刚才真是手滑……”她声音微弱地辩解。 “我是残废,不是瞎子!” 辛遥:“?” 他后脑勺真长眼睛了? 她疑惑地凑近查看,只看到一片泡沫。 既惊惧又茫然间,她一抬眼。 目光猝不及防地,跟对面大镜子里那双冷戾的眸子,四目相对了! 霍厉臣黑曜石般的眼眸眯着,淬着寒冰,目光幽沉冷冽,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不是吧……! 刚才进来雾气太大,她竟没发现那是整整一面墙的镜子! 第5章:当他是恶犬!猛猛洗! 所以,刚才她在他背后所有的小动作,全被他尽收眼底!!! 辛遥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完了!这下是真凉透了! “那个、你后背上好像、粘了根头发!我帮你捏下来……” 那张软白的小脸挂着干笑,一副命很苦的小模样,极力解释。 霍厉臣不发一语,阴沉着面色看着她诡辩。 那眼神,简直如芒在背。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敲你脑壳那个……其实是想给你做个头疗来着。” “毕竟书上说敲百会穴能延年益寿,您这尊贵的脑袋,必须享受特级待遇呀。” “您这气场太强,阳气太盛,得泄泄火!” “我刚才敲您脑袋,其实是在帮您…… 平、平衡阴阳!过不了几天您肯定有所好转的!” 霍厉臣面色依旧,幽深的黑眸几乎没怎么眨,就钉在辛遥的脸上。 辛遥感觉自己浑身被冷汗浸透,越说越心虚。 主要这男人看她的眼神太可怖了,像地狱的修罗,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极强的压迫感。 她感觉她要死到临头了! 甚至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老虎头上拔毛。 就在辛遥快要被吓哭时,霍夫人听到动静进来了。 刚才霍厉臣那一声连名带姓的低吼,隔着两层门都听到了。 “遥遥,洗好没呀,要不要林昊他们进去帮忙,苦了你一个小女孩洗那么大一只。” 这一声,简直就像救命稻草降临。 “快、快洗好了。”辛遥看看偏开头,躲避霍厉臣杀人的眼神,连忙回道。 辛遥颤抖的小手,一手拿着花洒,一手去拧开开关。 开关刚开,手里的花洒喷水而出,把一脸怒色的男人,直接来了个浇给。 白色的泡沫顺着发梢直接淌下。 “辛……噗!” 霍厉臣咬着后槽牙再次开口,薄唇刚喊出一个字,洗头发的水淌进了嘴里。 妈的!洗个头差点被淹死! “抱歉抱歉。”辛遥看着被泡沫糊住脸的霍厉臣,伸出小手给他抹了两遍。 高举的花洒就没放下来过,趁这个机会,把头发上的泡沫都给冲洗掉。 被淋了一头的霍厉臣,就像被血脉压制住的恶犬一样。 仍由辛遥小巴掌在脸上糊来糊去。 偏偏他没法开口,一开口水和着泡沫进了嘴里。 霍厉臣真的想给她剁了! 给狗洗澡都没这么潦草! 辛遥快速给霍厉臣洗完全身,给他擦干身上的水。 然后用第二条浴巾,擦完头和脸,把人一裹,推到一边吹头发。 动作麻利自然,给霍厉臣一种不像是洗人的错觉。 或许是辛遥后面太卖力讨好,也可能是被一通糟蹋,霍厉臣失去了所有的手段。 后半场,俩人几乎没有半个字的交流。 洗完,把人推出浴室后,辛遥自己也浑身湿透。 体力几乎消耗尽了。 房间里,洗香香的霍厉臣在做睡前检查。 五六个男医生,包括林昊在房间里照顾,记录数据。 辛遥抽空去客房又洗了个澡。 等再次回到主卧,一切检查似乎都很顺利,大家准备离开。 几乎没有人敢在主卧里多待一秒。 “遥遥,晚上辛苦你照顾厉臣,医生们都在对面房间随时待命,有情况你喊就行了。” 霍夫人看见辛遥把自己儿子收拾得干爽,越看越喜欢。 “我会的。”辛遥乖巧的点头。 她太乖太文静、太听话了。 像旧式婚姻里对婆家言听计从的小媳妇,温顺得几乎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棱角。 起初霍厉臣也是这么以为的,他母亲是看中她这温顺听话,逆来顺受的性子。 不过刚才在浴室里,他见识过她腹黑狡黠的一面。 他唯一能有感觉的脑袋,现在还是痛的! 明明是条咬人的摇粒绒,非在那装乖巧的小哈巴狗。 跟霍夫人道了晚安后,辛遥将房门关上。 她垂着小脑袋,乖巧的走到沙发边,准备铺床睡沙发。 “谁许你睡沙发的?”霍厉臣靠坐在床头,看她安安静静铺被子准备睡,不满发话了。 “嗯?” 辛遥抬起小脸,齐肩的短发散落,衬得她糯米团子般软乎的小脸,更添几分娇憨无辜。 “以为我会让你睡床?别做梦了,过来睡我床边,打地铺!” 辛遥:“?” 这男人……怕不是刚才被敲坏了脑袋吧。 谁稀罕睡他的床啊! 不过辛遥不敢反抗的,浴室里的事情像个把柄一样被他攥在手里,她不敢反驳他。 闷声闷气的将被子抱成一团,准备过去床边地毯上睡。 “在我背后动手动脚,还想盖被子?”霍厉臣睨着她,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 辛遥理亏,把被子放下,抱着枕头走到床边,放下枕头一点也不含糊的躺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睡觉。 房间里的一切都由智能语音控制,包括霍厉臣那张高级病床的升降。 无需辛遥动手,只听几声指令,灯光熄灭。 当听到霍厉臣让空调调成20°时。 辛遥心知肚明,他故意的。 不让她盖被子,想冻她一夜出气。 算了,只要能平息他的怒火,冻一晚就冻一晚吧。 辛遥内心毫无波澜。 对她而言,能睡在这样厚实柔软,温暖干净的地毯上,已是莫大的奢侈。 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弟弟妹妹占据着家里的房间和床铺。 她只能睡在铺着纸板的地上。 夏天加张凉席,冬天勉强多垫一层薄毯。 无数个寒冷的冬夜,她都裹紧毯子,抱着她养的大黄狗阿元,坐着熬到天亮。 霍厉臣一直没睡,黑暗中,他清晰感知着床边地毯上蜷缩的小小身影。 安静得像个没有生命的受气包,连一丝不满的哼唧都没有。 这份过分的安静,反而让他心头的烦躁更甚。 没过多久他让房间的空调温度然降到了16℃。 深夜,辛遥觉得越来越冷。 那种刺骨的冷,又回到了下雪天的夜晚。 她开始睡得不安稳,身子团成一团,后面还是冷,又抱紧了枕头…… 床底下传来的细微瑟缩声响,让霍厉臣在黑暗中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的被子和床都是自动控温的,不担心失温。 今晚势必让她冻感冒,挨两针。 就在霍厉臣觉得报复到位了,闭眸睡下。 没过一会,他的被子被掀开。 一道冰凉彻骨,带着夜露寒气的小身体,钻了进来! 快冻成冰棍的辛遥,在刺骨的寒冷和求生的本能驱使下。 意外的摸到了这片温暖的热源。 她迷迷糊糊,像梦游般手脚并用,爬上了那张温暖的大床。 被窝里的暖意瞬间包裹住她,极大缓解了冻得隐隐作痛的骨头。 霍厉臣豁然睁眸,不悦蹙眉看着爬上他床的辛遥:“滚下去!” 辛遥无动于衷。 “辛遥!”霍厉臣嗓音冷冽,透着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命令。 睡着的辛遥,压根不听。 她冷。 梦里她见到了阿元,那是一只瘦瘦的大黄狗,也是她唯一的小伙伴,是每个冬夜,相互依偎的温暖。 像过去无数个冬夜抱住阿元那样。 她在霍厉臣宽阔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 “阿元……我好想你……” 她含糊不清地梦呓,声音带着深深的依恋。 在安静的黑夜里,清晰可闻。 阿元?! 霍厉臣豁然睁眼,剑眉紧锁,声音冷得能结冰:“阿元是谁?” 他低头,正对上少女泛红的脸颊,嘴角还挂着傻乎乎的笑。 辛遥呼吸轻匀,完全沉浸在跟阿元重逢的喜悦里。 “草!你抱着我,想别的野男人!”霍厉臣低咒一声,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第6章:你问问她昨晚睡觉,对我做了什么! 睡梦中的辛遥压根不被威胁,只是一个劲在他颈窝处,眷恋地蹭蹭。 “把我当狗蹭呢!”霍厉臣气炸了。 偏偏,他动弹不得,只能板着一张脸,被辛遥抱着。 在辛遥的梦里,瘦瘦的阿元吃胖了,就连毛发也都又滑又亮。 简直爱不释手,她抱着又蹭又摸了,一晚上都在咯咯笑。 反观霍厉臣,堂堂霍氏总裁,拥有整个商业帝国的男人。 被当成替身,哦不,替宠,摸摸抱抱玩弄一宿。 气得一夜没睡。 翌日早晨。 辛遥模模糊糊听到磨牙声。 心想,阿元还是没变,睡着了喜欢磨牙。 抬手,刚准备rua一下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一模手感不对。 毛发偏硬,而且好像跟狗狗毛发不一样的手感,说不上来的奇怪。 “阿元~”辛遥睁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霍厉臣那张冷峻帅气的脸。 “!”辛遥心里猛的一咯噔,睡意瞬间吓没。 眼睛不确定的再看一眼,她又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鬼,她的大黄狗狗怎么变成霍厉臣了! 而且她还挂在他身上。 辛遥睁开眼睛,不到三秒立马闭上,装作没事人一样缓缓抽回手。 “我好像又梦游了……” 她声音颤抖,慢慢的将腿从霍厉臣腰间撤回,顺时针往旁边一滚,滚回了地毯上,背对着霍厉臣缩成一团。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真的是单纯梦游,做了一些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事情。 霍斯御语气森寒:“我只是暂时动不了,就当我是地主家傻儿子骗?嗯?” 梦游?这种鬼话她也说得出口。 辛遥听了这话,死死闭上眼睛,不吭声,装鹌鹑。 反正他也动不了,被骂两句算了,又不会打她。 “装死是吧,行,让你在活几个小时。” 那带着杀气的威胁,听得辛遥心里害怕极了。 霍厉臣启动了紧急应险的警报。 听到动静后,十几人的医生团队,包括霍夫人,都匆忙赶来。 “厉臣怎么了?!”霍夫人穿着睡衣,脸色满是担忧和惊慌。 一进房间,整个空间的冷意,冻得她一哆嗦。 她儿子已经靠坐在病床上,薄唇紧抿,面色透着冷峻。 跟个大冰块一样。 幸好还会眨眼,没凉! “儿子,你是哪里不舒服?这不是好好的吗?”霍夫人担心的走上前,没注意到床边缩成一团的辛遥,险些绊住。 “哎哟,宝贝儿媳妇,你怎么睡床边啊。” 辛遥刚才听到脚步匆匆都没醒,被十几个医生围观也没醒。 直到霍夫人声音传来,她才装作悠悠转醒:“霍妈妈,早。” 辛遥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睡地上啊?臭小子不许你睡床,不给你盖被子啊!” 辛遥眨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糯米团子一样的小脸,怔怔的看了一眼霍夫人,然后低下了头。 算是默认。 旁边的霍厉臣斜睨着眼,内心冷然:装,继续装! 霍夫人将辛遥从地上扶起来,再看了一眼房间温度。 16°,难怪她说刚才进房间冻得一哆嗦! “别被她那张无辜的小脸骗了,刚从我被子里爬出去,你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为了那点家产,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躺着没醒都对我下手,能是什么好人。”霍厉臣嗓音凉薄,言语里满是讥讽。 辛遥本来只想糊弄过去就算了。 但是这男人竟然这么咄咄逼人,她有些生气了。 辛遥酝酿了一下,然后泪汪汪的抬眸看着霍夫人,声音软软的带着哽咽:“霍妈妈,要不还是让别人照顾他吧。” 霍厉臣:“……” “别哭,妈妈相信你,妈妈给你做主,厉臣他心不坏的,何况厉臣还得靠你帮忙康复呢。” 霍夫人轻哄着面前哭成小泪人的辛遥。 辛遥顺势扑在霍夫人的怀里。 她个子娇小,霍夫人又是典型的北方大女人,辛遥在她怀里也显得小小一只。 任凭谁抱着都会心软,何况霍夫人那么疼爱她。 霍厉臣冷眼看着她演戏,更笃定这辛遥是个心机女。 “乖乖不哭,这臭小子第一次遭了这么大的难,情绪不太好,咱让着他,不跟他一个病患计较。” “以后别跟他亲嘴就行,那张嘴亲一下真的能毒死人。” 辛遥:“?” 霍厉臣:“……” 辛遥被这话弄的,都不会哭了。 “下去吃早餐吧,让医生给他做检查。” “嗯。”辛遥抹掉脸上的泪,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乖巧点头。 “昨晚没睡好吧,等下去补一个觉。” “嗯。”辛遥又乖巧点点头。 身后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霍厉臣:妈,你要不要回头看看你儿子,到底是谁没睡好! 离开房间,辛遥陪着霍夫人下楼吃早餐。 用完早餐,她也没去补眠,而是跟钟老去学习针灸和按摩。 反倒是霍厉臣今天一天都没作妖。 “少夫人真是天资聪颖,穴位拿捏精准啊,而且这按摩的手法也恰到好处。”钟老对辛遥的夸赞,从未停过。 没想到他都七十了,竟然还遇到这么一个好苗子。 “我爷爷以前是赤脚医生,我小时候跟着学过,但是我爷爷没得早,所以学得也不多。” “难怪,开慧早,虽然没有系统学过,但学起来还是比旁人快很多。” 霍夫人跟芳姨端着果盘走进来,听到钟老这话,也是眉开眼笑的。 “遥遥真棒,要不要给厉臣试试啊,新手保护期说不定效果更好呢。”霍夫人提议道。 “可我才学了两天而已。” “没事的,几针而已,扎不坏人,再说他都没知觉,万一扎错,瞎猫碰上死耗子,能产生不一样的化学反应呢。” 辛遥有些哭笑不得了。 “刚好今天下午要针灸,试试看。”钟老也同意了。 “那好吧。”辛遥有些不自信的。 想到钟老在旁边,她也就没那么担心。 “厉臣那小子今天白天一直再睡,我都怕他怎么了。” 霍夫人沉声叹息一声,最怕植物人醒来后沉睡了。 下午三点。 由钟老在旁指导,辛遥第一次为霍厉臣施针。 钟老看着辛遥扎针的手法和对穴位的掌握,完全是炉火纯青的程度。 “我冒昧问一句,少夫人以前莫非也给宠物针过灸?你这手法稳的不像只学了两天的。” “没有,我一般是给宠物做绝育和护理这些。”辛遥如实回道。 听到宠物绝育,在补眠的霍厉臣眉心一蹙,觉得不对劲。 他身体还没恢复知觉,依然有一种下身一紧的痛感。 一旁的霍夫人多了几分好奇,追问:“还有呢?” “唔……”辛遥思考了两秒乖巧回道:“还有给村里难产的老母猪接过生。” 第7章:有长进,会伺候男人了 辛遥话音刚落,霍厉臣猛地睁开眼,那锐利的目光跟刀子似的直直射向她:“你是兽医?!” 辛遥老实点头:“嗯。” “呵!” 他喉间发出一声冷笑,那语气里的鄙夷都快溢出来了。 辛遥瞅着他那副模样,心里门儿清。 他准是在想,自己堂堂霍氏总裁,商界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怎么就找了个给老母猪接生的,兽医当老婆来照顾他。 他很嫌弃他,一如刚醒来听到自己是她老婆那种嫌弃。 霍夫人一看他脸色不对,立马护着辛遥:“兽医咋了,这说明咱遥遥勇敢,真棒。” “钟老都说了,遥遥很有天赋,你不也被照顾得好好的?这叫专业对口了。” “嗯?” 辛遥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有点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禽兽也是兽啊。” 霍夫人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霍厉臣,说完自己先没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辛遥这才反应过来,强忍着笑意,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偷笑。 霍厉臣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瞬间跟泼了墨似的阴沉:“你想气死你儿子就直说!” 正憋笑呢,就听见钟老开口:“少夫人天资聪颖,当兽医屈才了,要不考虑下跟着老夫学中医?” 钟老是中医界的泰斗,能得到他这样的认可。 辛遥心里一阵激动。 她抬起头,白嫩的小圆脸上满是真诚,一双杏眼清澈见底: “如果钟老不嫌弃我笨的话,我很愿意学,我也希望霍先生能早点恢复知觉。” 辛遥是真的挺期待的,也很喜欢学习。 只是以前家里条件不允许,辛遥们家四胞胎就辛遥一个考上了大学,能学个兽医专业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是弟弟妹妹成绩好点,她怕是连兽医都学不成。 可霍厉臣却泼了辛遥一盆冷水:“你还是别祸害我了。” 他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嫌辛遥是兽医,怕辛遥给他治坏了。 辛遥满心的期待瞬间被浇灭,讪讪地低下头,鼓了鼓两颊,心里头有点失落。 霍夫人伸手捏了捏辛遥软乎乎的小脸:“他躺着就一张嘴能动,你怕他做什么。” “想学就学,刚好让他给你当试手,搞砸了有钟老兜着。他命硬得很,没事的。” 霍厉臣听了,额角青筋直跳:“妈,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避着我是吧!” “遥遥学了两天就能给你针灸了,多厉害呀。” 霍厉臣扫了一眼手臂上还有腿上的一排针。 沉声质问:“全是她扎的?!” “嗯呢。” 霍夫人点头应着。 紧接着,就见霍厉臣本来没知觉的手突然攥紧,梆硬的肌肉皮层直接弹飞了几根银针。 “诶!他手能动了诶!!” 辛遥看着他攥紧的拳头,忍不住惊呼一声。 天哪,她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扎针小天才! 初次效果如此明显! “真的诶!钟老!这算不算奇迹啊!” 霍夫人也雀跃起来,“我就说遥遥是辛遥们家的福星吧,这几百根针扎下去,有反应了!” 霍厉臣却额角青筋直跳,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她这扎法,就算扎木乃伊身上,都能跳段霹雳舞!” 辛遥听着这话,心里嘀咕,脚指头都没放过怎么了,有效果不就行了嘛。 “没法的时候,死马还当活马医呢,你这个咋了。”霍夫人那叫一个百分百宠溺。 霍厉臣:“……” 后来医疗团队给霍厉臣做了全身检查,主治医生汇报说他恢复得不错,而且分析结果都跟辛遥有关。 等大家都离开后,霍夫人拉着辛遥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遥遥,医生说可能你给厉臣的刺激作用很大,所以他恢复得好,那个…… 你们小夫妻可以多试试。” 辛遥一下子就懂了霍夫人的意思,只是这刺激的治疗方式…… 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 傍晚的时候,做完全身检查的霍厉臣要求洗澡。 比起昨天第一次洗澡,这次明显自然多了。 今天医生说完,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辛遥和霍厉臣也不例外。 浴室里,雾气缭绕。 霍厉臣靠在轮椅上。 辛遥则心无旁骛的为他洗澡。 雾气氤氲间,水珠顺着霍厉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蜿蜒流淌。 偶尔会沾湿辛遥的衣摆。 辛遥洗着洗着,突然顿住了动作。 透过氤氲的水雾,辛遥瞥见他身体有了异样,耳尖瞬间就烧得通红。 这时候,霍厉臣垂眸盯着辛遥泛着薄红的耳尖,用带着潮湿热气的沙哑嗓音命令道:“帮我。” 想起医生的嘱咐,辛遥沾满泡沫的小手,慢慢移了过去。 掌心刚覆上那灼热的地方,他的脊背就骤然绷紧,喉间溢出粗重的呼吸,和花洒水声混在一起。 …… …… 事后,霍厉臣半眯着黑眸,睨着辛遥的脸,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有长进,会伺候男人了。” 辛遥抓起毛巾擦着手,随口回了句:“以前有不会配种的狗狗,兽医也是要帮忙辅助的。” 他那张俊脸瞬间褪去情潮,恢复了一贯的冷冽:“那你可还真是禽兽!” 辛遥抬起头,小脸上带着几分奶凶:“你这人怎么这样?让我帮你,帮完了又说我禽兽。” “嘴上说得那么刻薄,身体却诚实得很,难道你刚才不舒服?没爽到?” 他刚才那声闷哼,辛遥听得清清楚楚。 辛遥抿着唇,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要不是为了刺激他,帮助他恢复,她才懒得做这种事。 给狗狗帮忙还能让它们生小狗狗呢,给他弄,不仅手酸,还得清洗,他倒好,还反过来嘲讽。 看他那副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样子,辛遥突然凑近他,带着沐浴露甜腻气息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下次再事后不认账讽刺我,除了这点手法,我嘎蛋蛋也很拿手,顺手的事。” “反正你没知觉,连麻醉都不用打。” 辛遥说着,还露齿嘻嘻一笑。 霍厉臣额角青筋暴起,连带着下身都一冷。 “禽兽不如!” 他咬着牙说。 “说我禽兽,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当植物人都不忘有反应。” 辛遥毫不示弱地回怼。 “男人的本能。” 霍厉臣理直气壮。 “是啊,本能,就像有些小公狗绝育了,还是会马奇狗狗。” 辛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霍厉臣又被辛遥噎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冒出一句:“你闭嘴吧!” “说不过人家就只会凶,跟狗仗人势没两样。” 辛遥今天是真有点生气了。 觉得这男人很不可理喻! “你再说一句!” 霍厉臣嗓音一沉,气场全开,那架势挺吓人的。 可辛遥才不怕呢,双手叉腰走上前:“我就算走到你面前,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打我呀?你打得着吗?” 霍厉臣面色阴沉,胸腔剧烈起伏着,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他那只今天刚有一点知觉的右手手指,都因为生气紧紧抓住了轮椅扶手。 辛遥是第一个敢这么挑衅他的人! “有种,等我恢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霍厉臣放着狠话。 “那你可得快点恢复。” 辛遥说完,拿起刚才擦过那地方的毛巾,直接丢到了他脸上。 “辛遥!” 他低声怒吼。 “哎哟,手滑,不好意思,丢错了。” 辛遥故意装作无辜的样子,把毛巾拿下来,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你找死是吧!” 霍厉臣差点被毛巾糊脸,气得怒不可遏。 “我都没嫌弃你,你倒还嫌弃起自己的东西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情绪不稳定?是燥郁期吗?” 辛遥故意逗他。 “小狗狗燥郁期的话,嘎蛋蛋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哦,戒欲戒躁,要不要试试呀?” 霍厉臣一双黑眸沉沉地瞪着辛遥,那眼神,像是要把辛遥生吞活剥了似的。 辛遥心里却在想,霍厉臣虽然气场强,跟不好惹的恶犬似。 但现在他动弹不得呀。 霍妈妈说的没错,他也就一张嘴能动,她怕个锤锤哦! 辛遥故意放缓了语气,带着点调侃:“别生气呀,等下充血了还得求我,你手又动不了。你也不想体验一次欲求不满吧?” 霍厉臣死死瞪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狡猾小狐狸的女人。 胸腔剧烈起伏,鲜少的,被堵的哑口无言。 他想到了昨日中午她撒手后,自己难受到炸裂的一次。 第8章:今晚别睡沙发地板,睡他! 短暂僵持后,霍厉臣咬着牙开口:“别以为有我妈撑腰,你就能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辛遥正怒火中烧,视线却猛地被他紧握轮椅扶手的手吸引。 那青筋暴起的手不再是下午无意识地攥拳,而是精准地抓住了扶手! “天哪!你的手能自己抓东西了!能动啦!快看!” 方才的针锋相对瞬间烟消云散,辛遥指着他的手,激动得原地跺脚。 霍厉臣垂眸,看着自己那不受控制却切实握住扶手的手,也是一愣。 “霍总您真厉害!别人气死,你倒给气好了!” 辛遥语带调侃,雀跃的情绪溢于言表:“快洗快洗,等下让医生看看!” 突如其来的惊喜,辛遥举着花洒的手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霍厉臣阅人无数,怎会看不出那是发自肺腑的欢喜。 大概除了母亲,这世上再没人会为他的好转,如此真心雀跃了。 还真是没心没肺! 辛遥手脚麻利地给霍厉臣擦洗,带着泡沫的小手在他肌理分明的身躯上来回搓洗。 镜子里映出她软糯的笑脸,动作干净利落,与方才的腹黑模样判若两人。 霍厉臣骤然绷紧脊背,水珠顺着紧实的腹肌滑落,喉结不受控制地频繁滚动。 本来剑拔弩张,满腔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他也只好任由她洗。 刚把人推出来,辛遥顾不上自己湿透的衣裳,飞奔向门外:“霍妈妈!医生!快!霍总整只手都能动了!” 她清脆的呼唤里是毫不掩饰的激动,一扫以往的沉闷,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让我看看。”霍夫人笑呵呵的快步走上来。 霍夫人和医疗团队迅速涌入。 短暂的惊喜过后,医生带来了沉重的结论。 霍厉臣能抓住扶手并非真正的自主控制,而是一种强烈的脊髓反射,如同睡梦中的抽动,无法凭意志松开。 病房里的喜悦瞬间冻结。 霍夫人无声叹气。 霍厉臣紧抿薄唇,眼底的失落如墨晕开。 一片压抑中,辛遥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这是好事呀!说明身体机能真的在恢复!才两天就从植物人状态到拥有反射动作,普通人恢复都没这么快!以后肯定会更好的!” 她清澈的杏眼里盛满真诚的星光,像注入沉闷冰湖的一股暖流。 霍夫人被她的乐观感染,重拾笑容:“对!妈有钱,医生又厉害,你老婆还是福星,痊愈就是早晚的事!” 霍厉臣阖上眼,疲惫道:“都出去,我要休息。” 医生们合力将他移到床上,随后悄然退出。 “遥遥,你身上都湿了,快去洗澡,妈在这儿陪厉臣说说话。” “好。”辛遥乖巧点头,转身出去了。她还是习惯去原先的客卧洗澡。 房门合上的瞬间,霍夫人转头看向面色沉冷的儿子:“你看,你稍好点,遥遥多开心。你总以为她是图霍家的钱才嫁你,其实不是。” “你昏迷后消息泄露,股市动荡,合作方纷纷撤资反水,霍氏岌岌可危。医院里还有人伺机暗害你,妈不得已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把你转移回家保护起来。” 霍夫人坐到床边,轻轻按揉着他无知觉的手臂: “不说外人,就连霍家内部,你那收养的小叔一家甚至想夺权!你和遥遥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不是因为她爱慕虚荣,而是那时候急需有人为你转移火力。” “她做你的妻子,是要让外界知道,就算你出事,继承人还有她,她嫁你不是贪钱,是来给你挡枪的。我跟她说过后果,她还是答应了。” 霍厉臣闻言,长睫微掀。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直直望向自己的母亲。 他从未想过是这般缘由。 霍夫人看着儿子不敢置信的眼眸,苦涩一笑:“妈疼她,是因为在那段危机四伏的日子里,她是唯一一个真心陪在我身边的人。” “我问她为什么甘愿嫁你,为你留后?她说想报答我。因为长那么大,第一次吃饱饭是在霍家,第一次有新衣服,是我买的。” 说到这里,向来豁达的女强人眼眶泛红,她拭去泪水,叹息道: “一顿饭,一件衣服,就让她愿意把命交到我手里。起初我确实想利用她,可看着她那么纯粹善良,实在忍不住心疼。” 霍厉臣听着,心头莫名一紧。 “所以你别总凶她,她刚来时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好不容易养得开朗些。她本性很乖,性格也好,只是原生家庭太苛刻,没把她当人看。” 霍夫人说到这里,语气变得不忿起来:“我打听了,她五六岁就睡在家门口的牛棚里。家里四胞胎,她是老大,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最后一句话让霍厉臣猛地蹙眉。 他脑中瞬间闪过画面。 难怪让她睡床边,她就那么安静地蜷缩着,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地方。 那份逆来顺受的乖巧,原来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辛遥软糯水灵的小脸出现在门口。 一张小脸被热水蒸得白里透红,像洗净的水蜜桃,带着水汽,干净又温顺。 “遥遥洗好啦~那妈先下去休息了。”霍夫人连忙擦干眼泪,笑着起身。 辛遥见她眼眶发红,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甜甜挥手:“霍妈妈晚安。” “晚安,”霍夫人临走前指了指床上的霍厉臣,冲辛遥眨眨眼:“妈给你们换了大床,今晚别睡沙发地板,睡他!” 意识到自己可能口出狂言,霍夫人又欲盖弥彰的补了一句:“旁边。” “啊?哦,好的。”辛遥乖巧应下,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 第9章:是真的,想给你生孩子的 辛遥关上门,直接走向沙发,像只习惯在指定角落安顿的小动物。 “过来。” 霍厉臣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目光扫过她那张看起来乖巧软糯的小脸。 辛遥抬眸,清澈的杏眸怔怔地看了他一眼。 而后顺从地拿起一个枕头走到床边。 她没有丝毫犹豫,习惯性地蹲下,放下枕头,准备打地铺。 “到床上来。”霍厉臣的声音更沉了几分,不容置喙的语气。 “啊?”辛遥的动作顿住,圆圆的杏眼里满是茫然。 “啊什么啊。”霍厉臣一挑眉,故意板着脸:不是要给我做按摩?钟老教你的,忘了?” “按摩呀!”辛遥松了口气,随即又露出点忐忑: “我才学了没两天呢。钟老不在旁边看着,我怕力道穴位按错了,伤着你。” “钟老说你天赋异禀,怎么,他是糊弄我的?”霍厉臣慢悠悠地打断她,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那没有的!”辛遥立刻摇头,生怕连累了钟老的名声。 她赶紧把枕头捡起来,拍掉并不存在的灰尘,小心地放到宽大的床边。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选择坐在了最边缘的位置,半边身子小心翼翼地悬空着。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她小声说着,挽起睡衣袖子,露出两截纤细白皙的小臂,侧着身开始给霍厉臣按摩手臂:“我先从这里开始试试吧。” 霍厉臣垂眸,瞥了一眼她那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会掉下去的姿势。 眉头再次蹙起:“到床上来。” 他强调着每一个字。 辛遥眨巴着那双过于清澈透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没动。 霍厉臣气笑了,嗓音压低:“水仙不开花,你这是跟我装蒜呢?” “趁我躺着不能动的时候,爬床爬得挺利索,现在我让你名正言顺地上来,倒学会害羞了?” “谁害羞了!” 辛遥白净清透的小脸忽然就红了起来:“上就上,谁怕谁。” 她心一横,带着股豁出去的劲儿,长腿一迈,利落地翻身滚上床。 然后稳稳当当地盘腿坐在了他身侧,与他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她撩起他的衣袖,微微抿着唇,眼睫低垂,眉眼皆是认真。 柔软的指腹,带着初学者的谨慎,轻轻按压着他结实的手臂肌肉。 霍厉臣睨了一眼,她那因用力而微微泛红的小脸。 不经意地开口问道:“你是真心喜欢医学?还是只因为要给我做复健,才勉强去学的?” 辛遥按揉的动作没停,头也没抬,语气坦荡得不带一丝杂质:“这个很重要吗?” 霍厉臣沉了沉呼吸,半天嗯了一声。 辛遥抬起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有几分不解:“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的想法很重要呢?” 霍厉臣:“……” 他转过脸,对上她那双写满不解的眸子。 那里面干干净净,映着他的影子,却读不出一丝世故或算计。 “因为你是一个人。” 他的声音沉缓而郑重:“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学自己想学的东西。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而不是……” 低沉的嗓音停顿了一下:“仅仅为了报答一点恩情,就把自己的一生捆绑进去。那不叫报恩,那是浪费。” 辛遥按揉着他的手,忽然停住了。 这番话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涟漪。 她先是怔了两秒,长睫扑闪着,然后才像慢半拍接收到信号的小鹿。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一丝亮光在她眼底浮现,带着点领悟的欣喜。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话。”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飘忽,随即又变得清晰坚定起来: “我明白了。你跟霍妈妈一样,都是希望我可以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对吗?” “嗯。”霍厉臣从鼻腔里应了一声,感觉这对话终于有点步入正轨了。 “那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活着,体面地活着。” 辛遥的语气轻快起来:“现在都实现了呀!所以,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喜欢做的!” 霍厉臣:“……” 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梦想和人生目标,定义得如此纯粹又如此……让他无言以对。 但想到母亲说的她在牛棚长大的过往。 他喉结滚动,声音不知怎的有点发紧:“包括当我的老婆,给我生孩子?” “嗯!” 辛遥毫不犹豫地点头,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坦荡地回视着他。 里面是全然的认真,没有丝毫扭捏。 只有一种近乎天真的理所当然。 “辛遥,婚姻是建立在相爱之上的。孩子是两个人感情的延续,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生的任务。” “相爱?”辛遥微微歪头,表情困惑,仿佛在理解一个全新的概念: “我不知道什么是相爱。我只知道霍家家大业大,要是没有后人继承,或者绝了后,霍妈妈一个人会很孤单很可怜的,他们会欺负她的。” 她语气诚恳,充满了对霍夫人还有霍厉臣未来的担忧。 但更多的,还是为霍夫人的晚年担忧。 简单朴实,像上个世纪人才会有的思想。 霍厉臣:“……” “在我们农村,家里没有儿子会被人欺负和瞧不起的。” “但是我并不觉得一定要儿子才会有出息,女儿也很好的。”辛遥小脸说得很认真。 这的确是她之前最真实的想法。 但霍厉臣醒了之后,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变成了希望他可以痊愈。 霍厉臣强行压下的无语:“所以,你一门心思想生孩子,只是怕我霍家绝后,怕我妈伤心?” 辛遥继续点头,眼神无比真诚。 霍厉臣语气带了点凉意: “那你就不怕,我真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你就打算跟一个植物人生孩子?”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辛遥。 她停下了按摩的手,看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如果你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我也会好好照顾你妈妈,给她养老,一辈子陪着她。” 这一刻,霍厉臣的心弦被狠狠拨动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辛遥又认真地补充道: “但我还是会想办法跟你生个宝宝的!我觉得霍妈妈一定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奶奶。” “你家那么有钱产业那么多,得要人继承啊!我得给你守住了呀。” 霍厉臣:“!” 他看着那张近在咫尺软糯的像糯米团子,眼神却坚定得能气死人的小脸。 霍厉臣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眼底掠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明白了。辛遥,你巴不得我一直醒不过来吧?” “这样,你就能给我妈生个孩子,完美替代我,然后顺理成章地继承我的家产。” “等成了身家亿万的富婆,是不是还琢磨着,包养几个知情识趣的小奶狗?”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知情识趣这四个字。 中年男人的期盼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她年纪轻轻就有这等觉悟,她不是封建,她是少走三十年的弯路! 辛遥小脸莫名心虚,小声嘟囔:“你……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第10章:哄他!夸他!霍总棒棒哒! 辛遥小脸莫名心虚,小声嘟囔:“你……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霍厉臣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这小东西还真敢想! 辛遥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找补,语气无比诚恳: “不过你现在醒啦!醒过来也挺好的!真的!霍妈妈特别特别开心!”她用力点头强调。 “呵,”霍厉臣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那我可真是……托我妈的福了。” 霍厉臣被气了一下,感觉没有知觉的身体,浑身血液都滚烫起来。 他挫败地闭了闭眼,生硬地转移话题: “行了!你要是不喜欢学医,趁早换一个!想上学就去上学!找点你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做!” 语气带着点不耐烦的粗暴关怀。 “没有啊!” 辛遥立刻反驳,语气轻快起来,仿佛刚才不愉快的对话从未发生。 “我很喜欢医学的!学医可以救人,能带来希望,我觉得特别好!” “就像做兽医一样,虽然听起来可能不太好听,但是我救过好多好多小动物呢!” “每次看到它们活蹦乱跳起来,心里就特别特别开心,很有成就感!” 看到她眼里那种发自内心的光芒,霍厉臣凉凉地开口: “哦?比如你救活的那头难产的老母猪?最后不是养肥了送去屠宰场。” “变成红烧肉,糖醋排骨,吃着的时候,真香。” 辛遥:“……” 她被噎得小脸一垮,水润的杏眼瞪着他:“那不一样!” 霍厉臣唇角扬起,继续损道:“当然不一样,宰的时候要挑膘肥体壮的才值钱。” 辛遥气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老母猪!” 霍厉臣:“……” 很好,又被反杀了。 他气极反笑,几乎是脱口而出:“辛遥!我要是哪天突然站起来了,绝对是被你气的!” “那也挺好。”辛遥小声嘀咕。 手上按摩的动作却更细致了几分,仿佛在认真考虑气活他的可能性。 霍厉臣最后放弃开口,直接闭上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辛遥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缓缓放松下来,嘴角忍不住悄悄弯起一个小弧度。 她放柔了声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轻轻地说: “我知道你跟霍妈妈都是为了我好,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你能快点恢复,健健康康的。” 这话像羽毛,轻轻拂过霍厉臣的心尖。 他依旧闭着眼,但紧抿的唇线似乎缓和了一丝。 “那我要真恢复痊愈了呢?”他低声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痊愈了那多好呀!” 辛遥的语气轻快飞扬,毫不迟疑:“你这么厉害,肯定也不会亏待我的嘛!” “要是、要是你不想我做你老婆了,你想娶你喜欢的人,我们可以离婚呀!” “然后我就留在你妈妈身边,好好照顾她老人家,给她养老,也挺好的!” 她甚至嘿嘿笑了两声,仿佛觉得这是个皆大欢喜的安排。 离婚两个字,毫无征兆地刺进霍厉臣的耳膜。 搭在身侧的手指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 他倏地睁开眼,锐利的眸光直射向辛遥,从齿缝里冷冷地挤出三个字: “想、得、美!” 辛遥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气吓了一跳,不解地眨眨眼: “哇……资本家都这么剥削人的吗?分手费都不给点的吗?” “闭嘴!” 霍厉臣恶声恶气的呵斥,重新重重闭上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命令道:“好好按你的摩!再说话吵得我头疼!” 他胸膛微微起伏,语气不悦道。 后半夜,睡着的霍厉臣猛然惊醒。 今晚讽刺辛遥救老母猪宰。 他忽然发现,他自己好像跟那只老母猪没什么区别。 被她上,让她怀孕。 然后她继承他的钱、他的崽、他的妈。 他不就是被狠狠宰的工具人?! “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这是不是少走三十年弯路,你这是遥遥领先啊!!” 翌日一早,辛遥是被一阵热闹的动静吵醒的。 “霍总,您这另一只手也有知觉了!” 钟老的声音难掩激动,他凑在主治医生旁边看着检查数据,转头就冲床边的人夸:“少夫人昨晚的按摩可太管用了!” 霍夫人也笑得合不拢嘴:“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啊!” “就是儿子你这脸色,”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霍厉臣,小声嘀咕:“一大早跟结了冰似的,当心吓着遥遥。” 这小子长了张颠倒众生的脸,偏生不会好好用。 大清早板着张脸,活像被糟蹋了身子一样,一脸郁气。 殊不知,昨夜霍厉臣被辛遥的真实想法,气得又是一宿没闭眼。 一群人围着病床忙前忙后,霍厉臣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等到人都离开,他又继续补眠。 辛遥起床,听着主治医师跟霍夫人聊天,字里行间都是担忧。 “霍总恢复的很快也很好,但就是白天睡觉的时间太长,担心他沉睡时间太长,对身体不好,可能再次陷入昏迷。” 辛遥听到这里,跟霍夫人一样担心:“那要怎么办呀?” “得抓紧复训,让霍总的身体恢复正常人水平,确保万无一失。” 医生说完,霍夫人拉着辛遥的小手:“宝贝遥遥,靠你了。” “我加油!”辛遥捏紧拳头,用力点头道。 午饭过后,辛遥耐心陪着霍厉臣练习抓握。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霍厉臣的双手虽然能动,但不是那种受自己支配的动。 一个简单的抓东西,拿起来,他都无法做到。 当手中的毛巾再次从指尖掉落,霍厉臣额角已经泛起了薄汗,他直接放弃重复这样简单又机械的动作。 辛遥在旁边很耐心陪着他。 一次次鼓励,一次次看着他失败,心里也有些紧张的。 “你出去,我想自己静静。”霍厉臣语气冷冽,脸色极不好看。 看得出来,他很挫败。 辛遥装听不懂,忽然冷哼一声:“你想静静?静静是谁?我是遥遥,你是不是叫错名字了?” 霍厉臣本来很懊丧,看着她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被气笑了。 “哇,你笑起来更帅了。”辛遥抓住机会就拍马屁。 那语气,简直比幼儿园幼师哄孩子还要真情实意。 “哎呀,你已经很棒了。别放弃,现在外面那些人都以为你是植物人醒不过来,谁知道你不仅醒过来了,还恢复得这么好。” “你要努力复训,然后惊艳所有人!到时候谁还敢惦记你的位置,你直接杀过去吓死他!” 辛遥见哄不好,就开始给他疯狂画饼。 第11章:两条腿没好 可霍厉臣的脸色依旧沉郁,眉峰压得很低。 辛遥不气馁地继续哄她,语气声情并茂,小脸堆满了笑意: “你看你昏迷三月都能那啥……两条腿虽然还没恢复。” “但你多厉害呀,你就是男人中的男人,要是恢复了过来,那不得厉害死了!” 辛遥夸得天花乱坠,本以为可以帮他找回一点男人的自信心。 谁知霍厉臣蹙了蹙眉,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上,脸色有些嫌弃:“你这么费心费力让我康复,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辛遥:“!” 这语气不对的呢! 她眨巴眨巴眼,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啥?” “我昏迷就馋我身子,让我痊愈后伺候你,你什么品种的小禽兽?” 辛遥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涨红了脸, “不是吗?”霍厉臣啧了一声。 辛遥看着他眼底的戏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他戏耍了。 她本来还担心他情绪低落,很难过呢。 没想到竟然翻旧账! 她气呼呼地别过脸,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才是禽兽!大禽兽!” 枕头软绵绵地落在霍厉臣胸口,他低笑出声,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 可能是怕辛遥谋杀亲夫。 霍厉臣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抓住了辛遥砸过来的枕头。 辛遥瞬间愣住,一脸震惊地指着他: “你的!手!!手!!抬起来了!” 辛遥惊讶的,感觉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整个人高兴地尖叫:“你手和手臂都会动啦!!” 霍厉臣自己都万万没想到,刚才还一脸沉郁,看到自己抓着枕头的手,他试着松开。 手指似乎灵活了许多。 “啊啊啊啊!!”辛遥高兴地丢开枕头,小手捧着霍厉臣的脸:“你好棒呀!” 辛遥蹦蹦跳跳得跟只兔子一样,开心得要死。 膝盖突然撞上床边缘,一阵麻意顺着骨头缝窜上来。 辛遥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把霍厉臣扑倒在枕头上。 霍厉臣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闷哼一声。 两人瞬间贴得极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自己,连呼吸都交织在一块儿。 辛遥脸上的笑意僵住,捧着他俊脸的小手却像被施了定身咒,牢牢没松。 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再往前半寸,嘴唇就要贴上。 她忽然觉得空气都变得滚烫,呼吸一滞,视线不受控制地从他深邃的黑眸滑到薄唇上。 那唇瓣色泽偏淡,唇线却锋利得很,此刻微微抿着,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霍厉臣的喉结猛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睨着她近在咫尺的软白小脸,在辛遥眼神下移看着他唇时。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连带着呼吸都放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辛遥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松开手,身体往后弹去: “好险好险!差点就亲上了!”她拍着胸口,一脸后怕:“你那张嘴那么毒,真亲上了,我怕是要被毒死!” “……” 霍厉臣倏地睁眼,眼底那点温情瞬间冰封。 “你刚闭眼做什么?在期待什么?”辛遥抢在他前开口,试图扳回一城。 “啧啧,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被戳中心思的男人,眸色一沉,不悦地睨她一眼,抿唇不语。 他肯定是疯了!竟做好了被她吻的准备! 甚至……竟还有丝该死的期待。 辛遥没心没肺,压根没注意到霍厉臣那细微的变化。 “我要告诉你妈妈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辛遥就像个报喜的小喜鹊一样,兴冲冲地跑出房门。 刚跑出去没一会儿又折返回来了:“我忘记了,霍妈妈下午去公司了。等她回来再告诉她这个惊喜。” “来,我们继续,换左手试试。”辛遥就像个兔子一样噔噔噔回来,坐到了霍厉臣的左边位置,继续训练。 霍厉臣也没有在抗拒了,由着辛遥给自己按手臂。 “你那只手也别闲着,练习一下抓握。” 辛遥按着按着忽然停下,思考了一阵,立马又起身:“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找个玩具捏捏。” “等我一下。”辛遥又风风火火地冲出去。 霍厉臣靠在舒适的轮椅上。 看她来来回回像个旋转的风火轮,沉静的眸子波澜不惊,却比往常柔和了许多。 片刻后,辛遥举着个粉蓝色的解压爆眼龙回来:“这个,一捏它眼睛就凸出来,软乎乎的刚好练手劲。” 她示范着捏了下,那小玩意瞪出圆溜溜的大眼睛,滑稽得紧。 霍厉臣面无表情地看着,浑身写满抗拒。 “可好玩了,你试试,你也能感受得到你的力道。”辛遥把那爆爆龙往霍厉臣右手里塞。 霍厉臣就是不肯松手:“不要。” 他浑身写满抗拒。 “干嘛不要!”辛遥有些不高兴了,皱着眉,看他。 “幼稚!” “幼稚怎么了?能帮你恢复就行!” 辛遥边说边自己捏着玩:“像你这样的豪门继承人,从小被当接班人培养,肯定没童年吧?正好弥补一下。” 这番话无意间触碰到了什么。 霍厉臣的记忆被打开,自记忆起金牌家教,繁重课业,精英教育,无处不在,伴随左右。 无上的宠爱与沉重的期望之下,独独缺失了那份无忧无虑的快乐。 “拿着,这也是我的第一个玩具,你妈妈送给我的。我只是借你玩一下,你还要还给我的。” 她刚从乡下来霍家,霍夫人第一次带她出去逛街,她一眼便看中了这个小玩意。 之所以喜欢,大概也是想奖励那个没有童年的自己。 辛遥掰开他的手指,把爆爆龙塞进去,半蹲在他身侧仰着脸,眼里亮晶晶的全是期待:“试试嘛。” 霍厉臣睨了她一眼,用力一捏。 那小玩意的眼睛“噗”地凸出来,滑稽得要命。 “哈哈哈哈!”辛遥笑得直不起腰。 谁能想到他这种身份尊贵,严肃冷酷的男人,捏起这个,这么反差萌。 “继续捏,累了就歇会儿,能练肌肉。” “幼稚!”霍厉臣嘴上嫌弃,手却诚实地又捏了下:“跟你一样。” “那是可爱!”辛遥笑得更欢。 霍厉臣没说话,但死命捏了好几下那爆爆龙。 辛遥见他接受了,便绕到他另外一侧,继续给他做按摩。 气氛难得的温馨融洽。 突然,林昊步履匆匆地冲进来,面色凝重: “霍总,少夫人!夫人她、她在公司被霍禄光那伙人气得老毛病犯了,休克送去医院了!” “什么?!” 霍厉臣与辛遥几乎是异口同声。 凛冽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室内的温馨! 第12章:这个家我先替你守着! 仁雅医院楼下,空气里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霍夫人突发休克,只能将她送往最近的这家医院急救。 辛遥戴着口罩,正准备推开车门下车,忽然想起什么,忙从包里掏出备用的黑色口罩和墨镜,一股脑塞进霍厉臣怀里。 “你刚有恢复的迹象,暂时不能让外界知道。戴好口罩墨镜等我通知。” 辛遥语速极快,眼神是罕见的冷静果决,“我先上去探路,安全了再叫你。” “我跟你一起!”霍厉臣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透着不容置疑。 “林昊说了,楼下全是记者,媒体为抢头条什么都干得出来!” 辛遥试图抽手,语气焦急:“他们要知道你醒了,矛头立马对准你!你还没全好,太危险。相信我,我会护住你妈妈!” 从前那个胆小怯懦的小姑娘,此刻眼神却异常坚韧。 “那群人手段龌龊,怎能让你一个人去扛!”霍厉臣攥得更紧,俊脸冰寒。 辛遥迎上他冷峻的目光,清澈的眼底带着安抚: “我知道你有担当,但现在你是病人。”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这个家,我先替你守着。等你好了,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这个家,我先替你守着。 短短一句话。 像重锤砸在霍厉臣心上,留下深深烙印! 霍厉臣黑眸一震,冰冷褪去,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紧紧锁住她。 辛遥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背,坚定地掰开他的手指。 “放心,没人认得我这张脸,我会混进去,不到万不得已不暴露。” 说完,她果断推门下车,纤瘦的身影朝着电梯方向疾奔而去。 霍厉臣死死盯着那抹勇敢的背影,胸腔里某种陌生的情绪剧烈翻涌,久久难平。 “通知慕司澜、程妄,最快速度赶到!” 他视线紧锁辛遥进电梯,声音凛冽如刀,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母亲和她……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慕总和程少的人已在路上。” 林昊刚汇报完,手下信息同步送达。 “霍总,有现场直播!”林昊迅速将iPad递到后座。 屏幕画面触目惊心! 大批媒体记者已突破楼下防线,直扑霍夫人病房区域。 镜头扫过,那些人大多青壮魁梧,动作矫健,分明是乔装的练家子! 电梯内,数字跳动。 辛遥屏息缩在角落,电梯停在一楼,一下涌进一群扛着摄像机的高大男人,和几个戴医生帽穿白大褂的医生。 门合上,狭小空间瞬间被危险而凝重的气息填满。 “上头交代,彻底了结!东西备齐没?”为首的低喝。 “放心,一定万无一失!”一个白大褂立刻应和。 他们竟毫不避讳陌生人! 辛遥心脏狂跳,目光扫过那几个白大褂的口袋。 那是清晰的针筒轮廓! 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辛遥猜,他们要注射行凶! 万幸她提前多按了两层。 那群人先出电梯,辛遥立刻按下原本楼层之上的数字。 电梯门到了楼上打开,她转身冲向安全通道,狂奔下楼。 刚推开安全通道门,刺耳的火警铃声骤然撕裂医院宁静! 人群瞬间炸开锅! 病人,医护人员惊恐地涌向安全出口。 辛遥逆着人流艰难前行,肩膀,手臂不断被撞得生疼。 她死死抓住窗沿才没被裹挟带走。 走廊尽头,霍夫人病房外已乱作一团! 芳姨带着四名保镖,和几名医生护士背靠病房门,用身体构筑人墙,正奋力阻挡几十名凶悍壮汉的冲击。 “退后!谁敢惊扰夫人,霍家定要你和你们背后的人付出代价!” 芳姨声嘶力竭,头发散乱。 但在绝对的人数压制下,她的威胁和怒斥,压根没太大作用,反而惹得那些人更下死手。 摄像机尖锐的边角被当作武器,狠狠砸向医护人员和保镖,连同芳姨一个老人家,也没放过。 辛遥目光如电,瞥见护士站旁,一辆空的黄色生物医疗废物推车。 她飞速抓过一件废弃护士服套上,推着沉重的推车,铆足力气撞向闹得最凶的几人! “让开!医疗废物!高度传染风险!”她扯开嗓子大吼。 传染病三字像有魔力,人群下意识惊恐闪避。 辛遥趁机猛冲,硬生生撞开一条缝隙! 直接逼到门口。 眼见那几个最高大魁梧的男人不让,她卯足力气直接冲上去。 她力气大,加上爆发力,把那四人撞翻在地。 “抱歉抱歉,情况紧急,麻烦让让!”辛遥小脸满是汗滴,死死握紧推车是扶手。 那几个被撞的高壮男人痛呼倒地,起身后暴怒,一脚狠狠踹在推车扶手上! “哐当!” 沉重的扶手反弹回来,重重撞在辛遥腹部!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辛遥疼得弯下腰,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可她不敢倒下,走廊里人挤人,一旦倒下,她会被踩踏致死! “我们只想探望霍夫人,做个简单采访!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难道霍夫人已经遭遇不测?那霍氏集团谁来主持大局?” 人群中,一个洪亮的声音极具煽动性。 “是啊!股民需要安心!霍夫人若安好,出来露个面即可!” 附和声随之而来。 “霍总车祸昏迷,霍夫人病危!霍氏群龙无首!合作伙伴和员工怎么办?!” 人群里,尖刻的言论如同火上浇油! 关乎利益与爆炸新闻,人群彻底疯狂!推搡、撞击! 那道病房的门剧烈震颤,眼看就要被攻破! 千钧一发! 辛遥强忍腹痛,一把扯掉口罩和护士帽,站直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嘶喊: “霍氏不会倒!我是霍厉臣的妻子!有什么问题,我可以代为解释!” 话音落,走廊有片刻死寂。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嗤笑和嘲讽: “你不就是一个倒垃圾的护士?” “滚开!”旁边一个扛机器的壮汉嘲讽完,抡起沉重的摄像机,朝着辛遥的头顶狠狠砸下! 第13章:欺负我老婆?找、死! 眼看那壮汉抡着机器要砸下,辛遥反应迅速,抬脚狠狠踹向他腿心要害!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壮汉瞬间吃痛,手中沉重的机器“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他夹紧双腿,目眦欲裂地瞪着辛遥:“臭丫头!老子弄死你!” “她真是霍总的妻子,我能作证!”芳姨趁乱高喊,试图用这身份稳住局面。 “放屁!我们只认霍夫人!这女的恶意伤人,别放过她!” 带头煽动的光头凶光毕露! 几名壮汉立刻围住瘦小的辛遥,拳脚带着狠厉的风声招呼过来。 辛遥急退一步,猛地从医疗废物推车里,抓起一支用过的注射器! 针尖闪着寒光! “来啊!大不了同归于尽!”她举着针管,声音嘶哑却充满玉石俱焚的决绝,汗水流进眼里也一眨不眨:“这里面是什么病毒,你们猜猜看?!” 火警铃声响彻整个医院,就算医院的保安要赶过来,怕也是需要时间。 辛遥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势必要守护霍夫人安全。 “别跟这疯婆子浪费时间!正事要紧!”人群中不知谁厉声催促。 这话像道命令,围着辛遥的几个男人果然收了手,转而又疯了似的往病房冲。 辛遥举着注射器往那些人身上扎。 无奈她就一人,对方全是威猛高达的壮汉,手里的针头扎在一个肌肉男手臂上,针头都被撇断了。 对方吃痛,回头狠狠一拳砸在辛遥腹部。 辛遥只觉剧痛如电流般撕裂全身,强忍住喉间涌上一抹腥甜,依然拼命的抓住身边的那个大高个,死死拖住。 “砰!” 一声巨响! 芳姨和保镖组成的人墙被彻底冲垮!病房门被暴力撞开! 辛遥看到病床上,双眸紧闭躺着的霍夫人,发疯了一样不管不顾拉住人群。 可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弱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看谁敢动我母亲和我妻子!” 一道冷声,掷地有声。 那嗓音带着冰封般的寒意,裹挟着雷霆万钧的压迫感,骤然席卷了整个混乱的走廊! 话音刚落。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直升机轰鸣撕裂长空! 数名身着黑色作战服,脸戴墨镜,气势堪比精锐特警的保镖。 如同神兵天降,翻窗而入,矫健落地! 动作迅猛凌厉,从霍厉臣的两侧涌向走廊躁动的人群。 喧嚣的人群如同被扼住咽喉,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着一幕。 霍厉臣端坐于轮椅之上,侧脸轮廓凌厉如刀削,薄唇紧抿成冷硬的直线,下颚线因极致的怒意绷得发紧。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全场,每一道目光都像淬了冰的刀锋,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他身后,更多训练有素的保镖,正源源不断地从窗口跃入。 黑色的身影在走廊里迅速铺开,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安全网。 “霍总?!他不是成植物人了吗?” “真是霍厉臣!他醒了?!” 人群里爆发出倒抽冷气的声响,震惊像水波般扩散,却没人敢再发出半点喧哗。 林昊推着轮椅快步上前,沉声喝道:“霍总来了!不想死的,老实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悬在辛遥头顶往下砸的摄像机静止不动。 那一帮闹事的人,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恐惧的颤栗。 辛遥满身狼藉,倒在地上还死死抱着一个人的腿在咬,衣服上都是脚印子,也没松手,整个人如同被暴风雨蹂躏过的破布娃娃。 看到霍厉臣的瞬间,她像是绝望中看到一抹光亮,水润的杏眸满眼意外。 那点光亮里裹着委屈,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轮椅停在她面前,霍厉臣抬起刚恢复知觉的右手,指节还带着些微僵硬。 却异常坚定地将她拉起,揽进怀里,让她稳稳坐在自己腿上。 霍厉臣抬眸扫了后退几步的壮汉一眼。 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冰冷的死寂: “欺负我老婆?找、死!” 死字落下的瞬间! 那名壮汉,和周边其余几名最先威胁辛遥的暴徒。 瞬间被扑上的保镖死死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危机解除,辛遥紧绷的战斗姿态,瞬间松弛了下来。 “我身上脏……”辛遥的声音嘶哑,有些挣扎着想下来。 她一身狼狈脏兮兮的,怎能弄脏他昂贵的西装上。 而且辛遥更怕压到他还没恢复知觉的腿。 霍厉臣抬手扣着腰。 “无碍。”霍厉臣垂眸扫过她苍白如纸的小脸,和紧捂腹部的手,语气陡然凌厉:“肚子受伤了?” “嗯…有点疼。”两次重击的绞痛让她额头冷汗涔涔。 “立刻叫医生!”霍厉臣跟身后的林昊吩咐。 “先处理他们,别吵到妈妈。”辛遥攥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白。 “好。”霍厉臣应声时,目光扫过那群骚动的人,寒意更甚。 “抱歉,来迟了。”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慕司澜破窗落地。 身着剪裁完美的灰色西裤,与纤尘不染的白衬衫,气质清俊矜贵,如月下青竹。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破洞牛仔裤和卡通T恤的少年。 “还好,赶上霍总英雄救美。” 程妄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邪气笑意,看着霍厉臣怀里的辛遥,满眼八卦。 随着最后两名男子跳窗而入,走廊里的气场愈发迫人。 慕司澜,正是财阀慕家之子! 程妄,豪门权贵程家小少爷! 两人一雅一痞,气场强大。 偌大的走廊,刚才如同地狱,但此时变成了修罗场。 主宰一切的人,已经换成霍厉臣几人。 辛遥虚弱地靠在霍厉臣胸口,勉强抬眼:“他们是…” “朋友。”霍厉臣言简意赅。 “哦…”辛遥紧绷的身体彻底松懈下来。 林昊推着相依的两人走向病房。 门口,护士赶忙扶起摔倒在地狼狈的芳姨。 辛遥疲惫地将头靠在霍厉臣的肩上。 目光触及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脸色惨白的霍夫人,心疼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霍厉臣感觉到怀中细微的抽噎,低声安抚:“妈是被气了一下怒火攻心,没有大碍,别怕。” “那就好……”辛遥如释重负,紧绷的心弦彻底松开。 辛遥看着被制服的那些歹人,猛然想起一件事。 “这些人伪装成记者和医生,他们口袋里都带有注射器,冲你妈妈来的!” 霍厉臣听闻,黑眸冷冷的扫向人群:“搜他们身上的注射器,一个都不要放过!” 此话一出,保镖们迅速反应过来。 果然在最闹事的几个壮汉的口袋里,搜出了打满药水的注射器! 这些人,俨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见状,慕司澜与程妄默契地,一左一右立于病房门口,如同两尊煞神。 林昊与保镖也如一道城墙,挡在病房前。 确保任何危险都无法靠近。 芳姨旁边的那名护士,见同伴全部暴露,试图想放手一搏。 趁所有人没注意,想偷偷摸摸靠近霍夫人,却被芳姨发现不对劲。 “你做什么!”芳姨几乎是下意识的,直接抓住那护士放在口袋的手:“藏的够深啊!” 那护士见行迹暴露,用力猛的将芳姨推开,将口袋的注射器拿出来,要往霍夫人床边冲。 幸好林昊和保镖反应迅速,直接疾冲上前,将护士控制住。 “带走!” 辛遥险些被这突然钻空子的举动,吓得心脏骤停。 幸好!没被得手! 为了确保霍夫人安危,保镖们所有人都被挡在病房外。 哪怕连主治医生都被全部搜身。 辛遥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走廊外,乌泱泱扣押了近百人。 而辛遥已经疲惫的,眼睛都无力睁开。 程妄看着调取的监控,一一清算: “刚才是你,对我小嫂子下手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那只手,剁了剁了!” 轻飘飘一句话,吓得全场噤若寒蝉。 辛遥听闻,怔怔的睁开眼,看向这个长相妖孽,气质却透着天真与血腥的年轻男人。 小嫂子这个称呼…… 辛遥还没深想,便小脑袋一歪,晕过去了。 她真顶不住了。 程妄本以为辛遥是害羞,但是看着不对劲:“诶!霍哥,你老婆晕了!” 霍厉臣垂眸看着怀里倒靠的,脏脏包一样的辛遥。 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辛遥!” 见人没有醒,赶忙命令道:“让医生过来!” 第14章:他真是有病!又在期待什么! 辛遥意识回笼,最先入耳的是霍夫人中气十足的教育声: “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危险往往就在一瞬间!敌人不死透,喘一口气都是错!该斩草除根的时候,就别心慈手软!这是对自己的保护,懂不懂!” “要不是我儿媳妇机灵,我这会都凉了!凉透透的了!” 辛遥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严厉果决,气势如女王训话语气,真是平日里那个总夸她,叫她遥遥宝贝的可爱婆婆? 不愧是她崇拜的大女人!训起人来都这么飒。 她更好奇了,被训的是不是霍厉臣? 辛遥缓缓睁开眼,只见霍夫人坐在床边,背影挺得笔直。 她身前站着慕司澜和程妄,轮椅上的霍厉臣居于中间。 方才在走廊里气势迫人的三个男人,此刻竟像犯错的孩子般垂着眼,乖乖听训。 “霍妈妈,不怪他们。”辛遥的声音沙哑干涩:“是坏人太会装了。” “之前看到的都是那些伪装的记者和医生,完全没料到还有收买的护士。” 霍夫人闻声立刻转身,瞬间切换成甜腻的夹子音:“哎哟我的宝贝遥遥!你总算醒了,吓死妈妈了。” 霍夫人刚苏醒就看了监控回放,亲眼目睹辛遥舍命相救,又是心疼又是后怕。 “霍妈妈,我真没事。”辛遥扯了一抹笑。 “还说没事。我都看到监控了,你这么一个小姑娘,跟那些歹徒对峙……” “幸好这几个臭小子来的及时,不然,我真的要揍死他们!”说着真抽泣起来。 辛遥挣扎着想坐起给她擦泪:“您别哭,您才要好好休息……” “你们俩,先去忙正事,今天必须解决干净。”霍厉臣压低了声音吩咐慕司澜和程妄。 “好。”两人异口同声。 “霍姨,您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您。”慕司澜礼貌道别。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霍夫人抹着泪叮嘱。 程妄临走不忘朝辛遥痞痞一笑:“小嫂子好好养伤,明天见~” 小嫂子三个字让辛遥耳根微热。 “这小子,就长了张哄人的嘴!”霍夫人嗔怪地斜睨程妄那张妖孽帅脸,眼角眉梢都是对程妄有眼力劲的肯定。 待两人离开,霍夫人也慢悠悠起身:“唉,妈刚缓过来,身子虚,也得回去躺着了。” “让厉臣照顾你,他右手能恢复,多亏你天天陪他复健。”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儿子。 辛遥的余光,落在坐着轮椅靠近床边的霍厉臣身上。 想起他在走廊里那句我妻子,还有将自己揽进怀里的举动。 虽曾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可这般温情的互动还是头一回,让她脸颊微微发烫。 但很快,她就释然了。 当时她因为救霍夫人受了那么大的伤,自己又自爆身份是他妻子。 做戏做全套,他肯定要当众维护自己的。 霍夫人一步三回头,虽然刚从休克中苏醒,但这瓜她吃得兴致盎然。 门被保镖轻轻推开又关上。 紧接着,辛遥就敏锐地发现, 门缝里悄悄扒开了一条线! “霍妈妈,”辛遥故意拖长声音,带着点撒娇的嗔怪:“您要乖乖回去休息哦~” “好好好,妈妈这就去,这就去。”被抓包的霍夫人只好悻悻作罢,恋恋不舍地回了隔壁。 偌大的病房,只剩两人。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辛遥盯着天花板,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黏在床边那抹挺拔的身影上。 “今天,谢谢你。”霍厉臣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低沉而郑重:“如果不是你,我妈恐怕凶多吉少。” “那针管里到底是什么?查来源能找到幕后黑手吗?”辛遥好奇问道。 “不是违禁品。我妈休克时注射了急救药,对方的药恰好与之相克,对她有致命。幸好你警觉。” “幸好没让不好的事情发生,不然我也会内疚一辈子的。”辛遥虽然一身伤,甚至不敢回想当时的危急的情况。 她只有庆幸,庆幸自己拖住了时间,护住了自己的恩人。 看着自己伤痕累累,指甲缝甚至还残留着干涸血迹的双手,辛遥有点恍惚。 今天真是豁出去了,回想起来,简直像她最不齿的那个泼妇舅妈附体,手脚并用,急了还上嘴咬。 “你今天很勇敢。”霍厉臣凝视着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如果不是你拼死拖延时间,我妈真的回天无力了。” “没事,霍妈妈没事就好,倒是你……”辛遥立刻想到关键,眉头担忧地蹙起:“你暴露了,会不会有危险?” 她全然没考虑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和霍夫人的安危。 霍厉臣深邃的眼眸沉沉地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他不说话,只这样专注地凝视时,那目光极具穿透力,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仿佛能看进人心里去。 辛遥心头蓦地一紧,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怎、怎么了?” “命保住了,算是万幸。”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下次,希望你也能为自己的小命考虑一下。” “当时情况太急了嘛。”辛遥小声嘟囔,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后背还冒冷汗。 “不过幸好霍妈妈没事,我这点伤不算什么。我从小挨打挨骂挨饿挨冻都过来了,早就练成铁打的身子骨了。” 她说着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毫不在意这点小伤。 自言自语说完,用左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脸颊。 “脸没破相吧?那些人还算有点良心,没打脸。虽然不靠脸吃饭,但要是破了相,半夜吓着你那可麻烦了。” 看着她这副故作洒脱,没心没肺的样子。 霍厉臣的喉结轻轻滚动,黑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句低沉的承诺:“以后,不会再有人让你受这些苦了。” 这句承诺,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辛遥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辛遥猛地抬眼望他,杏眸里瞬间盛满了细碎的光,像落满了星辰。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不敢置信。 更有藏不住的,近乎崇拜的亮色。 直直撞进霍厉臣的心底。 霍厉臣被这突如其来带着爱慕的目光,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微妙。 “经此一仗,我算是为自己打下了余生的荣华富贵了是吧?!就算以后离婚了,你也得给我养老了是吧!” 辛遥眼睛倏地一亮,说完,兴奋地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可惜她浑身酸痛,没有蹦起来。 越想越美,躺在床上高兴的笑出鹅叫声。 霍厉臣:“……” 他闭了闭眼,额角青筋微跳。 他真是有病!又在期待什么! 第15章:夫妻组合正式上线! 辛遥还沉浸在美滋滋的快乐里。 听到霍厉臣手机响起,她才止住笑意。 霍厉臣拿出手机接起,慕司澜的汇报让他眉心紧锁:“都死了?……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眉宇间的凝重丝毫未减,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怎么了?审问有结果了?”辛遥关切地问。 “那帮人都是黑户,查不到身份。刚被带走,就全死了。应该是事先被下了毒,过了时限没拿到解药,全咽气了。”霍厉臣的声音低沉。 “啊!”辛遥闻言,一股寒意窜上脊背。 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转眼间竟全都毙命!这手段,何其歹毒! “人都死了,会不会牵连到你?”她更担心霍厉臣的处境。 “会调查。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和林昊交代点事。”霍厉臣安抚道。 “好。”辛遥乖巧点头。 不一会儿,林昊进来,推着霍厉臣的轮椅离开。 辛遥瞥了一眼门外走廊,只见保镖林立,几乎站满了整个通道。 这阵仗,让她心头一沉。 事情似乎远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忽然,她又想到了霍厉臣成为植物人的那场车祸。 说不定,幕后之人是同一人! 独自躺在病床上,辛遥越想越觉得可怕,索性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转移下思绪。 屏幕亮起,恰好是记者在医院门口的实时报道,焦点正是霍氏集团。 起初还算客观,播报了霍厉臣苏醒的消息,并预测他何时能回归集团。 但很快,报道的调子就变了味: 【但如今霍夫人年迈,身体每况愈下,霍厉臣虽已苏醒,却成了需坐轮椅的残废。为便于发展,霍氏集团理应选举新的代理总裁利于发展。】 “什么鬼!”辛遥听得火冒三丈,愤然换了频道。 不料,不同主持人的报道竟大同小异,气得辛遥猛地坐起身:“这些人简直有毒!” 连续切换几个频道,终于听到一个相对客观的声音。 那记者分析道,今日霍氏总裁的妻子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霍氏若担心权力旁落,或可让其妻子与新代理总裁共同执掌大局,双管齐下,方为稳妥之策。 屏幕上还配了一张她的模糊照片。 “这……这不会以为是我要篡位吧!” 辛遥脑中警铃大作。 完了!她方才力挽狂澜只为救人,事后调侃霍厉臣养老纯属玩笑,如今被无良媒体一渲染,倒成了她有野心要取而代之! “不行,我得去澄清一下!”辛遥撑着酸疼的身子,挪到床边,踩上拖鞋就往外冲。 她直奔隔壁霍夫人的病房,见门虚掩着,敲了敲门,甜甜喊了一声“霍妈妈~”,便推门而入。 然而,踏进病房的瞬间,辛遥僵在原地。 偌大的病房客厅区,乌泱泱坐满了人。 清一色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还有几位仪态端庄的女士。 霍夫人端坐主位单人沙发,霍厉臣的轮椅就在她身侧。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凝重而肃杀的商业会议氛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不是电视里才有的豪门核心会议现场吗? “抱歉,打扰了!”辛遥慌忙鞠躬,转身就想溜。 “既然来了,正好见见人。”霍厉臣低沉的声音响起,叫住了她。 “啊?我……我吗?”辛遥脚步钉在原地,指着自己,一双水润的眸子写满无措,声音都弱了几分。 “嗯。”霍厉臣颔首。 “咕咚!”辛遥用力咽了下口水。 顶着满屋子好奇探究的目光,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踏着拖鞋,几乎是挪过去的。 她有个不好的习惯,一紧张,她脚趾就不由自主地蜷缩抠地。 在这庄严肃穆,人人自带压迫感的场合里,连病中的霍夫人都显得雍容威严。 唯独她,像个误入禁地的憨憨,周身透着格格不入的局促。 “各位伯伯、叔叔、阿姨们好。”辛遥尽量礼貌周全地打招呼。 她话音刚落,在座不少人忍俊不禁。 霍夫人微笑着解释:“我们家这一脉人小辈分大。在场的都是厉臣的侄子,外甥辈,理论上,该是他们叫你长辈才对。” “啊?!”辛遥彻底震惊了。眼前这些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大伯们……竟然是霍厉臣的小辈? “委屈你了,嫁给厉臣,直接升了两辈。”霍夫人打趣道。 辛遥下意识看向轮椅上的霍厉臣,男人身姿挺拔如松,气场迫人。 想象一下这些五十开外的大伯们,对着他恭恭敬敬喊“小叔” 她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霍厉臣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促狭,眼帘微抬:“笑什么?以后他们叫我小叔,也得叫你小婶婶,小舅妈。” 辛遥:“……”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霍夫人招手示意辛遥坐过去。 随后,在场众人纷纷向辛遥致意问候。 “小婶婶好。” “小舅妈好。” 一声声称呼砸过来,辛遥尴尬得要,脚趾都要抠出一座城堡了。 她硬着头皮点头,扯出礼貌的笑容回礼。 一圈招呼打下来,辛遥不得不挺直腰背,生怕自己这小长辈的架势不够足,折了寿数。 “我们正在商讨如何应对内外的动荡局势,遥遥。” 霍夫人拉过辛遥的手拍了拍,神情凝重: “霍氏如今被架在火上烤了。我和厉臣都中了算计,对手就等着架空我们的权力。厉臣的意思,他要尽快回集团主持大局,可他现在的身体情况独自回去,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辛遥立刻了然:“我明白了!等我恢复些,我可以陪他去公司,照顾他直到他痊愈,绝不会让外人伤到他!” 她反握住霍夫人的手,眼神清亮而坚定,像极了要守护骑士的小勇士。 “真是好孩子。”霍夫人眼中满是欣慰:“但妈妈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去挡枪?我们的决定是,由你来出任代理总裁,断了那些人的念想!” 辛遥懵了。 她以为自己顶多是去当个贴身保镖,万万没想到竟是去当总裁! “啊……这……这恐怕不合适吧?我、我、我不会啊!” 在外人面前又不好明说自己是兽医。 让一个整天和小动物打交道的人,去管理霍氏这个坐拥全球商业帝国的总裁宝座! 那不是嫌破产不够快吗! “我辅佐你,怕什么。” 霍厉臣看着她慌得手足无措的小脸,那双手疯狂摆动,试图拒绝。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我……”辛遥回头看向霍厉臣,欲言又止,一双眼睛眨得像机关枪。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知道我是干兽医的,使不得啊使不得! “不必担心,霍氏集团的继承权本就有你一份。你们小夫妻一同去公司,互相照应。” “你挂名代理总裁,厉臣在幕后辅佐,该他做的工作,一样不会少。” 霍夫人顿了顿,看向在座的几位,“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啊,小婶婶不必过虑,我们都会全力支持您。” 坐在左手边的银发老者率先表态,他是霍家的老功臣,在霍家待了四十多年,说话极有分量。 说完他语气停顿了几秒,又道: “当年厉臣的父亲结婚太晚,老爷子才会收养霍禄光那个白眼狼!眼下这些事,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听说,他大儿子那三胞胎就是做试管生下来争家产的!”另一位声音低沉的长者愤愤不平。 一位看起来颇为干练的中年女士语重心长地补充:“小舅妈虽然和厉臣新婚不久,但事关下一代,也得抓紧啊!霍家二房那窝养不熟的白眼狼,谁知道还会搞出什么名堂!” 辛遥的脸腾地红了。 好端端的家族战略会议,怎么突然就拐到催生话题上了。 她余光偷偷瞥了霍厉臣一眼,恰好撞上他望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瞬间。 辛遥猛地想起新婚夜,要孩子的场景。 慌忙收回视线,假装没听懂这话里的深意。 空气里静了半秒。 “嗯,我努力。” 霍厉臣的声音自身侧传来,低沉醇厚,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润,落在寂静里病房里格外分明。 辛遥:?? 16章:老公,你觉得呢? 辛遥听到这句话,原地尴尬了三秒。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造孩子那样尴尬的场景,他还凶自己来着。 现在他说他努力? 努力什么?努力生孩子? 辛遥不知怎的,脸颊瞬间又升温了好几度。 她下意识地往旁侧了侧眸子,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可他偏偏一脸坦然,仿佛只是说了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这人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压根就没吃药啊? 辛遥暗自腹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病服的衣角。 就在她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病房里其他人的反应。 霍夫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几位长者也纷纷点头,笑意满满。 辛遥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想明白了。 逢场作戏嘛。 毕竟,霍厉臣要是有了子嗣,总能让那些那些人少些觊觎之心吧? 想通这一点,辛遥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这种时候,她当然得配合演出啊。 “我们会努力的!” 辛遥小脸认真看向在场的长辈们,那模样,俨然就是与霍厉臣共进退的战友,语气里满是认真的保证。 霍厉臣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辛遥也正好转头看他,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落满了星光,眼底带着一丝狡黠和了然。 那眼神分明在说:我懂你的,不就是演场戏嘛,包在我身上! 她甚至还俏皮地朝霍厉臣眨了眨眼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大家看着小夫妻俩这默契的互动,脸上的笑容更加欣慰了。 只有辛遥没明白那笑容里的深意。 本来霍厉臣昏迷三月醒来,还坐轮椅。 她这么一信心满满地保证,那不就间接的证实了,霍厉臣双腿暂时没恢复,但生孩子功能还是不影响的。 在场的都是过来人,懂得都懂。 …… 翌日,一早。 辛遥昨晚泡了药浴后,浑身酸痛的身子舒缓了许多。 今天是她第一次出席霍氏集团高层会议。 辛遥自己都没想到,这才几天,她跟霍厉臣从仇人竟相处成同一个阵营的盟友了。 “紧张?”临上车前,霍厉臣坐在轮椅上,目光沉静地看着紧紧攥着小拳头的辛遥。 “不紧张!有你在,我一点也不紧张!” 辛遥糯米团子一样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就连回这话的语调,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霍厉臣淡淡睨了她一眼。 对比起辛遥强撑的架势,他哪怕坐在轮椅上,也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沉稳气场。 上车后,辛遥坐姿挺拔,目光如炬,浑身上下写满了我不好惹的模样。 “紧张就捏你的玩具。” 霍厉臣低沉的声音打破车厢的紧绷,他从西装口袋,掏出那个粉蓝色解压爆眼龙递给辛遥。 辛遥先是一愣,紧绷的身子骤然松缓: “这玩意好用吧!”她一把接过,在手里狠狠捏扁:“把它当成你那个白眼狼小叔!捏死他!” 昨天回去她恶补了霍家复杂的人物关系。 原来霍厉臣那个小叔,是他爷爷故交之子。 对方父母双亡后,霍老爷子出于善意资助其上学,谁料对方打着报恩的旗号,硬是认了干爸,赖在霍家不走了。 更绝的是,在霍老爷子父子关系紧张的当口,这位养子见缝插针,生生把干爸变成了亲爸,连姓氏都改成了霍! 为了争夺继承权,他早早结婚生子,大儿子比霍厉臣还年长八岁,换了两任妻子,生了四个孩子。 目的很明确,就是奔着分霍家的财产来的。 本来就是养虎为患,但奈何这养子会哄人,温顺听话,把两个老人哄得团团转。 甚至待他们一家比霍厉臣还要亲! 幸好,霍厉臣一家三口都手腕过人,霍家一切实权都掌握在他们手里,二房那养子如今也就靠霍厉臣奶奶资产养活着。 能从养子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一家老少估计都是成精的。 她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霍氏集团。 三栋摩天大楼呈三足鼎立之势,矗立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隔着老远看到那三栋建筑,都能感觉得到顶级财阀的磅礴气势。 “哇,那就是你的公司吗?好气派啊!”车子驶过跨江大桥时,辛遥忍不住扒着车窗惊叹。 “嗯。”霍厉臣低应一声,目光沉静地望向远方。 “我命真好,找了个这么帅这么有钱的老公,真是爷爷保佑我。” 辛遥双手合十,朝着车顶方向虔诚地拜了拜,小脸上满是认真。 霍厉臣原本正襟危坐,凝神思考着接下来的局面。 听到旁边这近乎迷信的小嘀咕,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 没一会儿,加长轿车便稳稳停在霍氏集团正门。 眼前的景象堪称盛大! 百米红毯从车门前一直铺展至恢弘的大门内,看不到头。 霍氏集团所有高层精英,西装革履,恭敬地侍立在侧门入口处,静候他们的总裁归来。 车门被保镖恭敬拉开。 辛遥率先下车。 高跟鞋踏上红毯的瞬间,无数镜头瞬间聚焦。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世界舞台的中央,万众瞩目。 紧接着,保镖小心翼翼地将霍厉臣连同他的轮椅推下。 当轮椅落地的刹那,人群似乎有瞬间的凝滞。 随即,更为密集的快门声爆发。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想要捕捉这位商业帝王,伤后首次公开亮相的每一个细节。 “恭迎夫人、霍总与少夫人!” 等候的人群整齐划一地高声问候,声音洪亮回荡在开阔的大厅里。 镁光灯在晨间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斑,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随后,媒体记者们爆发了,个个争相恐后抛出自己的问题。 “霍总!请问您的腿伤恢复得如何?” “霍总!网传您将退居二线,消息属实吗?” “辛小姐!听说霍总原先未婚妻另有其人,您不介意吗?” 媒体大声的对着霍厉臣问道。 幸好近百保镖拉起人墙,将媒体记者都拦在外面。 辛遥关心的看了霍厉臣一眼。 他身着高定黑色西装,肩线笔挺如刀削,即使坐在轮椅上,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也未减分毫。 微垂着眼帘,长睫在眼睑投下淡淡阴影,对周遭的喧嚣置若罔闻。 一看就是见惯了大场面,没有被那些声音影响。 辛遥也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中,带着刻意关切的声音穿透嘈杂。 “厉臣,你可算回来了。” 霍厉臣那收养的二叔,霍禄光满面春风地走上前。 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霍厉臣的腿:“二叔知道你要回来,特意让人铺了这百米红毯,就是盼着你能健健康康地走回来。可惜了……” 话音拖得绵长,俨然是一脸惋惜。 周围的空气安静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轮椅上的霍厉臣和辛遥身上。 霍厉臣眸色沉冷,尚未开口。 他身侧的辛遥,往前一步,恰好站在霍厉臣身侧,裙摆与他的西装裤若即若离。 脸上甜美无害的笑容倏地绽放开来,仿佛没听懂那话中的刺。声音清亮悦耳,带着初次见面的乖巧: “二叔,初次见面,我是厉臣的妻子,辛遥。” “二叔您刚才说可惜?是在可惜这红毯吗?” 她环顾了一下脚下奢华的红毯,笑容愈发甜美清新:“一个红毯而已,瞧您说的,整个公司都是厉臣的,谈何可惜?” “我倒觉得可惜的是二叔您。毕竟您在霍家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明白,霍家人从不是靠腿站着,是靠良心和诚信立世。” 霍禄光听到这里,脸色猛地一僵。 辛遥歪了歪头,笑得狡黠: “哦,听说二叔以前不姓霍,是爷爷收养您,您为了报恩索性改了霍姓是吗?” “这么一说也能理解,不是所有门第都像霍家这样尊贵,去怜惜一张不值一提的红毯。” 辛遥的尾音轻轻上扬,这话就像巴掌一样,狠狠甩在霍二叔脸上。 说完,她又歪头,糯米团子一样的小脸,娇娇地看着霍厉臣。 “老公,你觉得呢?” 一句老公,那叫一个甜得跟蜜一样。 17章:护夫力MAX! 霍厉臣颔首,随即被极淡的笑意取代:“霍太太所言极是。”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将那抹笑意衬得格外清晰。 周围的高层们先是一愣,随即纷纷低下头,掩去嘴角憋不住的笑意。 记者们更是兴奋地发狂,标题都在脑子里拟好了。 【霍少夫人首战霍家二叔,护夫力MAX!】 【冷面阎王破冰一笑!宠妻人设稳了!】 虽然众人都知霍厉臣手腕铁血,能力过人,是个杀伐果断的商业帝王。 但还是忍不住想站一波辛遥。 毕竟鲜少看到冷面阎王这般宠谁! 霍禄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手指攥得发白。 却偏偏挑不出辛遥话里的错处,只能干笑道:“少夫人真是伶牙俐齿。” “过奖了。” 辛遥笑意更深,伸手自然地搭在霍厉臣的肩膀上。 “比起二叔为了发扬霍家,连本家姓都改了,实在是伟大。我的伶牙俐齿不值一提。” 一句话,再次将霍禄光这个养子的身份,钉在尴尬位置。 霍厉臣抬手,不动声色地覆在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掌心温热。 辛遥低头,对上他的目光,眼里浅笑盈盈,两人默契十足。 而远处的记者们早已沸腾。 “快拍!霍总看少夫人的眼神!嗑到了!” “哎哟,车上眯了会儿,大家别都站在这儿了,先上去吧。宝贝儿媳妇,走。” 霍夫人等辛遥大杀四方后才下车。 她走到辛遥身侧,亲昵地牵着她的手,维护之意十分明显。 眼神都没给霍禄光一个。 人群都随着霍厉臣一家三口离开,而纷纷离开大厅。 霍禄光的两个儿子,霍云朗和霍云景一左一右跟在他身侧。 “爸,你别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让她上位,等我去搞定她!”说话的是霍禄光次子,霍云景。 “你怎么搞定?”霍禄光问道。 霍云景把刚才想到的办法说给自己父兄听。 听完之后,得到了极力的赞同。 “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啊。”霍云朗赞同道。 霍氏高层会议室。 主位放着两张椅子,霍夫人牵着辛遥的手,让她坐在中间。 林昊推着霍厉臣的轮椅停在她另一侧。 能容纳百人的大会议室里,气氛严肃而庄重。 会议长达近一小时。 当一致同意辛遥成为代理总裁,让她在那张任命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辛遥都还有些飘忽得没回过神来。 但众目睽睽下,她尽量装得很淡定。 直到去到霍厉臣的总裁办公室,看着自己的铭牌放在旁边的大桌上。 “天哪,我也有今天,别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有我靠结婚成亿万富婆。” 辛遥高兴得,再次笑出鹅叫声。 霍厉臣跟霍夫人还在跟公司元老在商量大事,辛遥听不懂,就在霍厉臣总裁办休息,等他们。 “扣扣。” 听到敲门声,辛遥回头看去。 “小嫂子,我是霍云景,很高兴认识你。”霍云景勾着一抹自以为很帅的笑容,双手抄兜走向辛遥。 辛遥将手里的铭牌放在桌上,小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带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霍总不在,你有事等会再来。” “噢,那我就跟小嫂子叙叙旧。” “等下,你刚才第一句说的是什么?”辛遥忽然蹙眉,反问道。 霍云景有几分不解,但还是装温柔深情暖男,配合道:“我是霍云景,很高兴认识你。” “那你高兴的太早了。”辛遥面无表情的说道。 霍云景:“……” 霍云景装作没看到辛遥的冷漠,继续凑近。 “小嫂子,听说你从小地方来,嫁给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哥,实在委屈你了。” “我们年纪相仿,不如以后多联系联系。说不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呢,也能陪你解解闷,反正都是一家人。” 辛遥上下打量了霍云景一番,然后笑了笑:“霍云景是吧?你还真是癞蛤蟆沾点水,当自己是海王了?” “海王太低俗,我可是第一深情。”霍云景油腻道。 辛遥绷不住了。 不愧是能靠着养子身份上位,跟本家人抢财产的种。 太不要脸了。 她这会要是扇他一巴掌,她都怕这男人舔她的手! 霍云景继续发散自己的荷尔蒙魅力,双手撑在办公桌边,宠溺的眼神看着辛遥的小脸。 “我知道你孤身一人,嫁给一个残废不容易。也能看出你是个很有理想的女孩。” 他故意加重残废两个字,接着,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引诱辛遥: “你要是怀上孩子,母凭子贵,到时候霍家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 辛遥的眉峰瞬间竖了起来。 呵,刚当上富婆半小时,就有小白脸敢来勾引她? 还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她故意装傻,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愿意为小嫂子出份力啊。” 霍云景压低声音,一脸温柔深情:“帮你怀上孩子,助你坐稳少夫人的位置。” 那语气,妥妥的普信男一枚。 辛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霍云景,你是被拼多多砍到头了吧?脑子都砍短路了?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你爸妈造你的那三分钟,哪怕去种棵仙人掌,都比生你这个祸害强!” 她往前一步,气势十足:“我放着我家又帅又有钱的老公不要,跟你这连姓氏都得靠蹭的生孩子?你怕不是梦里没睡醒!” “我老公就算坐着轮椅,也比你站着的时候更像个男人!你连他头发丝都比不上!给我滚!再敢逼逼赖赖,我现在就找把刀阉了你,让你彻底断了这份龌龊心思!” 她几乎是追着霍云景骂,小嘴叭叭叭火力全开。 霍云景被骂得节节后退,想捂她的嘴又不敢,脸涨得像猪肝,最后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办公室。 辛遥站在门口双手叉腰,胸口还在起伏:“气死我了!好想找根棍子把你们这群贱人串成糖葫芦!什么玩意儿,也敢打我的主意!” “霍太太骂累了吧?” 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像是从办公室某个角落飘出来的。 辛遥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四处张望:“你在哪?能看见我?” “嗯。” 霍厉臣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办公室装了隐秘的摄像头。” 辛遥机械地眨了眨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完了。 她刚才叉腰骂街,放狠话要阉人的样子,岂不是全被看见了? “那我刚才……” 她干巴巴地开口,脚趾已经开始在地板上抠三室一厅了。 “都听到了。”霍厉臣的声音里笑意更明显了些:“人我会帮你收拾。” 随后,他又补充道:“那些拍马屁的话倒是还不错。” 辛遥:“……” 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人怎么不早说有摄像头啊! 第18章:要脱他裤子? 正窘迫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霍厉臣的轮椅被林昊推了进来,他视线落在辛遥泛红的小脸上,眼底笑意藏不住: “看来我们的代理总裁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还没缓过来。” “你还笑!”辛遥气呼呼地瞪他。 霍夫人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底满是疼惜:“遥遥,你没事吧,别气着自己,他们父子就是没安好心!你要是气着了就上当了。” 她转头看向霍厉臣,语气沉了下来:“厉臣,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霍厉臣颔首,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霍云景以下犯上,调戏代理总裁,按公司规矩,该革职查办。“ 辛遥惊讶地睁大眼睛:“革职?会不会太…” 霍夫人打断她的话,语气果决:“对付这种人,就要快准狠。遥遥,你记住,坐在这里就不能有软肋,能不忍就不忍。” 辛遥看着霍夫人眼中的坚定,又看了看霍厉臣沉静的侧脸,慢慢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不仅是在维护她,更是在为她立威。 这时林昊接过下属的U盘和一份文件,低声道:“霍总,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拟好了霍云景的辞退通知,并且把他刚才在办公室的言行整理成录音,用来当证据了。” 霍厉臣淡淡颔首:“嗯。另外,通知法务部,好好查查霍禄光近三年负责的项目账目,我记得有些地方不太干净。” 林昊应声退下,辛遥听得目瞪口呆。 她原本以为霍厉臣顶多是教训一下霍云景,没想到他直接要对霍禄光动手,这雷霆手段果然名不虚传。 “你早就想对付他们了?”辛遥小声问。 霍厉臣转头看她:“他们挡路太久了。“ “以前是我懒得动,现在有人敢欺负到你头上,就不能忍了。” “那以后,我陪你一起清理障碍,给你打下手!”辛遥捏紧小拳头。 她甚至已经想要怎么反击了! 霍厉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深的笑意取代:“好。” 霍夫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两人友好相对,欣慰地笑了。 “那个霍云景,刚才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我越想越气,不行,我得亲自恶心回去!”辛遥眉头紧皱,很是不爽。 辛遥一想到自己要干点什么,她甚至想笑。 看着她那明显憋着坏主意的狡黠表情,霍厉臣眉峰微动:“说说看。” 辛遥立刻凑到他耳边,用小手拢着,叽叽咕咕小声说了几句。 “啧,什么话老太太我还听不得了?”霍夫人不满地嗔怪,但眼里全是好奇。 霍厉臣听完辛遥的妙计,俊脸微微一沉,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和不易察觉的警惕:“要脱他裤子?” “不用不用,又不是动刀子,只是想用他试试穴位而已。”辛遥说着,自己都没忍住笑了。 “什么?脱谁裤子?”霍夫人听了这话也都有点惊讶:“脱谁裤子啊,霍云景?” 辛遥立刻化身乖巧小白兔,双手背在身后,小脸纯良无比: “霍妈妈~霍总是要针灸嘛?我最近可是潜心钻研了好几个古方秘术,专攻促进下身血液循环的!” “但这穴位嘛,讲究个精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就想着,先用他试试手,确定下穴位具体在哪儿,免得……” 她拖长了调子,眼神天真无辜:“免得以后给咱们霍总扎的时候,万一扎偏了,影响疗效就不好啦! 辛遥糯米团子的小脸,看起来格外的乖巧。 但是那话,怎么听,都是要奔着灭霍云景下半辈子去的。 “那赶紧的啊,人到哪了,快把人扣下来。”霍夫人比辛遥还要激动,简直迫不及待想看戏。 霍云景离开总裁办,去了一趟他父亲的那个临时小办公室。 “爸说得对,这小贱蹄子绝不能留!那贱人软硬不吃!还把我羞辱得体无完肤!她根本就是霍厉臣养的一条疯狗!” 霍云景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他仗着霍家二房的身份,加上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在霍氏内部和圈子里也算无往不利,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还是被一个乡下丫头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 霍禄光的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过幸好,咱们也算争取到一点利益,晚些往你奶奶想想办法。”他阴恻恻地安慰儿子,也安慰自己。 “嗯,那我先回去了。”霍云景满心郁愤,双手插兜离开了。 电梯刚到地下停车,灯光啪地全灭,整个地库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妈的,搞什么鬼……”霍云景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手指刚要点开手电筒。 “后颈猛地遭到一记精准的手刃,他甚至来不及哼一声,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保镖将人打晕后,扛到监控盲区。 直接丢在干净的地面上,把裤子解开,往下扒拉。 早已辛遥已经拿出针灸的银针,旁边的保镖拿着手机,手机上面是穴位图。 她蹲下身,指尖精准地按压摸索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嗯…肾俞…关元…咦,这个位置应该就是命门?试试扎进去什么感觉……” 她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将针捻入一个穴位。 大概半小时,霍云景在车里醒来,记忆一片模糊。 “妈的,怎么在车里睡着了……”他嘟囔着,揉了揉脖子,发动了车子,根本没把这茬当回事。 直到当晚,他在顶级夜店的VIP卡座里,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模特贴身热舞。 美女的手暧昧地在他身上游移,挑逗意味十足,然而摸了半天,却发现霍云景身体软趴趴的毫无反应。 美女顿时兴致全无,嫌弃地撇撇嘴,扭着腰肢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云景这才猛地察觉不对劲! 他还不死心,当晚砸下重金,一连找了三个不同风格的顶级嫩模。 结果……依旧是大写的不行! 辛遥在家里听到一直跟踪霍云景的保镖汇报,笑得前俯后仰的。 辛遥抱着软乎乎的抱枕,在沙发上笑得滚来滚去,清脆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哈哈哈哈!成了成了!我这手艺算是出师了吧?”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擦眼角一边看向坐在旁边的霍厉臣,小脸上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光芒: “霍总!你说,我要不要明天找人给他塞个小卡片?上面就写老中医祖传秘方,专治男言之隐?” “然后咱天天把他骗来当免费小白鼠练针,怎么样?保证他下半辈子都忘不了我的恩情!” 旁边的霍厉臣听了这话,眉头一跳。 “也行,但你扎了他,就不要扎我了。”霍厉臣沉声说道。 第19章:过继孩子给霍厉臣,做梦! 辛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立马回绝:“那不行!” 她唰地站起来,直接挡在霍厉臣的轮椅前,小脸绷紧,那双无辜漂亮的眸子瞪得圆圆的,里面写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你没好之前都要试试的!霍云景是练手!给你扎才是正经事,也是是迈向康复的关键一步!” 她的眼神太过坚定,让霍厉臣一时语塞。 霍厉臣的视线落在辛遥那张糯米团子的小脸上。 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薄唇抿紧,想说什么,咽了回去。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罕见地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辛遥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脸上的异样,歪了歪头,凑得更近。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怎么,怕我给你扎坏啦?”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尾音轻轻上扬,带着少女特有的活泼劲儿。 霍厉臣语气是惯常的冷静,但语速似乎快了一点点:“没有,只是觉得,治疗需要循序渐进,不必操之过急。” 辛遥眨眨眼,看看近在咫尺的男人。 后知后觉俩人靠的太近了。 她立马站起身来,走到沙发边坐下,研究医书。 霍厉臣坐在轮椅上,黑眸睇着她那张故作淡然的小脸。 “书拿反了。” 辛遥:“!” “哦。”她一本正经的把书倒过来看。 辛遥忽然觉得,他们两个好像统一战线后,变得有点怪怪的。 至于哪里怪,她说不上来。 …… 这晚,辛遥睡在沙发。 霍厉臣也没有为难她。 她看书看到半夜,第二天本来是要去公司的。 听霍老夫人说,霍厉臣的奶奶要过来吃午饭。 这不,不得已就要等到午饭过后再去公司。 不过辛遥并不急着替霍厉臣坐镇,她更想的事,怎么能快点让他恢复痊愈,站起来。 听到外面有动静,她换好衣服然后快步下楼。 楼下客厅,霍禄光一家八口人,外加他奶奶,一共9人。 男女老少,都坐在客厅。 除了霍云景没来之外。 辛遥缓步走近,便听到一道威严的老太太声音传来:“厉臣都已经下半身不遂坐轮椅,哪个庸医说的还能生孩子!真是荒谬!” “你若真想让厉臣延续香火,云朗家三胞胎,明书,明达,明礼都是聪明乖巧的。” “你挑一个合眼缘的过继到厉臣名下,给他留个后,霍家家大业大怎么能后继无人!” 坐在主位担任沙发的霍老夫人开口,语气不容置喙。 此话一出,霍禄光夫妻也都开了口。 霍禄光先是叹息一声,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虚伪道:“毕竟是自家血脉,也是为了厉臣好。” 霍禄光妻子邓岚岚也是一阵附和: “是啊大嫂,云朗跟灵灵的孩子都是聪明可爱得很,两人基因好,比你找的那个乡巴佬好太多了,以后霍家交到他们下一代手里,也不至于败了啊。” “对呀,霍奶奶,我们才是一家人,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读书,接管家业,给你养老,照顾叔叔,肯定比外人强的。” 三胞胎男孩里的老二霍明达,嘴甜地说道。 一看就是被大人精心调教过,来哄人的。 “霍二叔,你之前不信霍吧,你如此忘本,你就不怕你父母宗亲泉下有知,怨你不肖子孙吗?” 众人闻声转头,只见辛遥站在客厅入口。 一身香奈儿套装衬得她身姿纤细,那张素净的小脸没施粉黛,眼神却亮得像清透无瑕的琉璃。 虽不是特别惊艳的长相,但小脸标志,身上还多了几分清新秀雅干净气质。 不是黑瘦柴的,乡巴佬的粗鄙模样。 霍夫人本来脸色很不好看,看到辛遥,身子坐得更直了。 霍禄光被戳中痛处,脸色瞬间铁青。 霍云朗见父亲被怼,立刻跳出来,指着辛遥厉声呵斥:“你一个外人,懂什么大局为重?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霍家的关系!” “挑拨离间?”辛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缓步走进客厅中央。 清凌凌的目光,缓缓扫过把她婆婆团团围住的九张面孔,最终落在霍老夫人身上,小脸一凛,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 “我看你们才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我刚嫁进来,就要给我塞个孩子养。还打着为我们家好的借口曲线救国我听过,曲线夺家产,倒是头一回见。” 辛遥的话说得很直白,她本就是乡下来的,完全不用顾全他们的脸面。 反正她的出身也捞不到几句好话,还不如泼辣点。 霍老夫人猛地一拍扶手,拐杖在地上戳出沉闷的响声:“放肆!一个外姓人也敢对霍家指手画脚!” “外姓人?”辛遥歪头轻笑,眼底却没半分笑意: “我是霍厉臣的合法妻子,奶奶,你容不下我没关系,但我的继承权是第一顺位。” “我老公天之骄子,如今只是静养,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给他留后?” “怎么,是你们霍二叔家揭不开锅,养不起这三个金孙了,所以要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去别人家寄人篱下?” 话音未落,辛遥已几步走到正躲在木灵灵腿边,刚才还卖力表演嘴甜的霍明达面前。 这三个臭小子才进来一会儿,沙发上的靠垫被他扔了一地,茶几上的糖果盘也翻倒了。 辛遥缓缓弯腰,脸上瞬间切换成无比心疼的表情,伸出纤细的手指。 “宝宝,你们这么可爱,怎么这么可怜呐……” 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葱白的手指却精准地捏住了霍明达那肥嘟嘟,嫩生生的半边脸蛋。 “你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是不是不想要你们了呀?要把你们丢到别人家里去,好可怜哦……” 她嘴上说得无比怜惜,手下却毫不留情! 她的劲大到,能过年按年猪的。 霍厉臣那健身的好身材,都扛不住她掐一把。 这细皮嫩肉的小男孩,更不在话下。 “哇!”霍明达只觉得脸蛋像是被铁钳夹住,剧痛瞬间袭来,他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哭,涕泪横流! 另外两个双胞胎兄弟不明所以,但被这震耳欲聋的哭声一吓,也条件反射般地跟着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你看,孩子多伤心。”辛遥站直身体,满脸痛心疾首。 偌大的客厅,三个男孩的哭声此起彼伏,哄都哄不住。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哪是不要孩子了!”邓岚岚看着孙子被掐脸,气得一改刚才的低眉顺眼,凶了起来。 “婶婶,在我家都这么凶,我婆婆都不舍得这么凶我,这还是我家呢,你当我婆婆不存在嘛?”辛遥小脸一垮,故作委屈。 邓岚岚被噎的,看了一眼满身威仪的霍夫人一眼,讪讪一笑。 “嫂子,我就是担心孩子。” 霍夫人虽未开口,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和眼底的寒意,让邓岚岚立闭嘴,不敢说话,只敢在心里心疼孙子,骂辛遥恶毒。 三胞胎的母亲木灵灵见状,立马上前维护自己的儿子,指着辛遥气愤道: “你这人怎么掐孩子呢,脸都被你掐红了!” “哎呀,冤枉啊!”辛遥一脸无辜地摊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就是看他可爱,心疼他,轻轻捏了一下嘛~小孩子皮肤嫩,碰一下就红,不是很正常吗? 木灵灵看着自家老二的半边脸,本来肥嘟嘟的小胖脸,都红了半边脸了! “明明就是被你掐红了!” “她那是见到我这么漂亮,害羞了。”辛遥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吧,小宝贝。”辛遥弯腰,笑眼弯弯地看着那扑在木灵灵怀里的调皮小男孩。 小男孩看到她又凑进来,吓得捂住自己的小胖脸,直接扑在自己母亲怀里嚎啕大哭。 怕另外一边脸也在挨一下。 “你看,他捂脸就是害羞了嘛。” “你!”木灵灵气得不行。 第20章:如何呢~我是厉臣合法的妻子! 辛遥却忽然收起笑,转头看向霍老夫人,语气淡淡的:“奶奶要是真心疼厉臣,就该盼着他好起来。至于过继孩子的事……”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霍禄光一家:“谁生的谁养。” 坐在沙发上的霍夫人一直没说话,此刻忽然抬手,轻轻拍了拍沙发扶手:“遥遥说得对。厉臣还在楼上休息,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 她声音看似散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霍禄光一家的脸色,顿时跟被泼了墨似的,黑沉沉的。 霍老夫人脸色铁青,手里的拐杖在地板上狠狠一戳,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茶几上的茶杯都晃了晃。 “放肆!” 她怒视着辛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厉色:”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这里教训起长辈来了?真当霍家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辛遥没退,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甜笑:“奶奶,我不是撒野,我只是在维护我和我丈夫的家。” “您是长辈,我尊重您,但这不代表您可以无视我的存在,更不能容忍别人打着您的旗号,来算计我们夫妻俩的东西。” “你!”霍老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着。 霍禄光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假惺惺地劝道:“妈,您别生气,遥遥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转头看向辛遥,脸色沉了下来,“辛遥,怎么跟奶奶说话呢?还不快给奶奶道歉!” 辛遥挑眉,礼貌开口:“二叔,与其在这里逼着我道歉,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管好自己的人,别总想着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胡说八道什么!”邓岚岚尖叫起来:“我们是为了霍家好,为了厉臣好!你个外人懂什么!” 辛遥无奈的笑了笑,那淡淡的眼神看着邓岚岚:“二婶是耳朵不好使了,我刚说了我是霍厉臣的合法妻子,您是没听清,还是没放在眼里呢?” “你们一口一个为了霍家,为了厉臣,可我怎么看着,你们更像是为了霍家的家产,为了自己的私心呢?” 她的声音清甜软糯,但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戳中了霍禄光一家的痛处。 霍禄光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眼神阴鸷地盯着辛遥,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就在这时,一楼电梯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林昊推着霍厉臣的轮椅缓缓走了下来。 霍厉臣穿着一身黑色的居家服,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过客厅里的众人,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客厅里的争吵声瞬间平息下来,连那三个哭闹的孩子都仿佛被这气场震慑住,渐渐止住了哭声。 “妈,奶奶,这么热闹,是在开家庭聚会吗?” 霍厉臣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人下意识的噤声。 霍老夫人看到霍厉臣,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悦:“厉臣,你怎么下来了?身体刚好些,要多休息。” “楼下这么吵,我想休息也休息不好。”霍厉臣淡淡道,目光落在霍禄光一家身上:“二叔二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是又有什么好事要跟我们商量?” 霍禄光眼神闪烁了一下,强笑道:“厉臣,我们就是来看看你,顺便跟妈和大嫂聊聊家常。” 霍厉臣挑眉:“聊聊家常?聊到要给我过继孩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让霍禄光夫妇的脸色更加难看。 霍老夫人见状,索性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厉臣,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但霍家不能没有后。” “云朗家的三个孩子都很优秀,过继一个到你名下,也能给你养老送终,延续霍家的香火,这有什么不好?” 霍厉臣看向老夫人,眼神平静带着疏离:“奶奶,我们夫妻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霍老夫人没想到霍厉臣会这么直接地拒绝,气得说不出话来。 霍厉臣没理会她,转头看向霍禄光夫妇,眼神骤然变冷:“二叔二婶,你们还是管好自己的人,别再打不该有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霍禄光夫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 他们知道霍厉臣的手段,一旦他真的动怒,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我们走!”霍老夫人见大势已去,狠狠瞪了辛遥一眼,拄着拐杖站起身来。 霍禄光夫妇连忙扶着老夫人,带着三个孩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或许是太憋屈了,邓岚岚上车前冲她那大外孙女发脾气:“磨磨蹭蹭做什么!没看见别人不待见我们!死丫头!” 虽然在骂那个少女,但很显然是骂给辛遥听的。 “霍妈妈,那个女孩是谁啊?” “霍云朗跟他前妻生的大女儿,他们家为了多要点家产,后来离婚找了个年轻的,直接试管生了后面的三胞胎。” 辛遥看着那个被邓岚岚打骂,但是垂头不敢吭半句的女孩。 像极了曾经的她,不免有些难受起来。 “她前妻怎么不要她女儿的抚养权?”辛遥问道。 “哎,这是说来也怪恶心人的,赵家本来也算家底不错,霍云朗把前妻家产业掏空后离婚了,还不给孩子抚养权,逼他前妻每月支付高额抚养费呢。” —— 遥遥:新书报道,喜欢的读者宝宝们可以支持下咩,喜欢的点给免费的好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