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二师兄》 1. 第二次机会 沉重的铁门打开,一道光照进屋内,裴栖鹤眯了眯眼。 傲慢的声音传响起:“恭喜你,搞砸了任务的新人,你的第二次机会来了。” 他被人从穿越局的小黑屋带出来,领到一个房间坐下,面前桌上摆着一枚造型古朴的铜纹戒指。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系统987,我将辅助你完成这次任务。” “请仔细阅读资料。” 声音就是从戒指里传来的。 对方没有寒暄的意思,裴栖鹤也就配合地打开了面前的资料。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大概明白了任务内容。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修仙世界的主角光环开大了、反派劫难给多了,以至于现在正反派实力难成正比,故事圆不上,需要人工干预。 他要做的事也相当明确——协助反派洛无心干点坏事,然后事了拂衣去,光荣杀青。 任务本来就不难,尤其是他还有个相当便利的身份——主角云集的最强仙门神华派流落在外的二师兄。 系统987问他:“明白了吗新人?” 裴栖鹤看完资料,就明白为什么他能得到这第二次机会了。当反派,确实是很适合他的任务。 先前他的第一个任务是进入一个豪门真假少爷世界,给过于弱小的真少爷提供帮助。以免夜长梦多,裴栖鹤就把未来的所有反派拉到一个聚会上搞了点化学试剂直接把会场炸了。 活动资金刷的还是假少爷的卡。 他觉得任务应该算是圆满结束,但他还是被扔进了小黑屋反省。 裴栖鹤也确实反省了——工作嘛,不管能力多高,都不能完成得太快,不然上司就会不爽。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一定会好好拖延时间,一边摸鱼,一边工作,完成任务的同时不忘大好河山,修仙世界应该还是挺有看头的吧? 想到这里,裴栖鹤仰起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就放心交给我吧。” 系统987非常满意:“既然如此,把我戴上,穿越倒计时,10——” “等一下。”裴栖鹤打断了他,重新翻开资料,“我们从哪个节点开始?” 系统987停了下来:“就从二师兄回到神华派开始。” “好了,你闭一下眼睛,我们就会在神华派山门口了。” “能不能再往前倒一下?”裴栖鹤往前翻了两页,和他商量着说,“就从,回神华派之前开始。” …… 云外宫下辖,洛家镇。 “冰糖葫芦——” “刚出炉的烧饼!” “卖馄饨——” 烟火气十足的小镇里,长相清俊出尘、气质温和的青年站在面摊前,摸着干瘪的荷包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摊主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瞄着他腰间挂着的青玉宝剑,一时间不敢言语,只是赔笑。 “坏了。”裴栖鹤喃喃自语,“没钱。” 好歹他也是重要角色吧,身上一个子都没有这合理吗? 系统987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欲盖弥彰地开口:“嗯咳,按照设定,你是走投无路身无分文才去投靠神华派的,没钱才对啊!” “而且你也不用吃饭,你是早已辟谷的修士,饿不死的。” “饿不死也会馋啊,好不容易来这里观光,风土人情、美食美景总是要享受的。”裴栖鹤看了眼自己小指上造型古朴的铜纹戒指,暂且按下了把系统当了换钱的大逆不道想法。 对面的摊主听不见系统的声音,还以为裴栖鹤在与自己说话,连忙赔笑说:“仙人要吃面?我请仙人吃!不要钱!”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仙人?”裴栖鹤有些惊讶,顺着面摊老板的视线看向自己腰间的玉剑,恍然大悟,“因为这个?” 他笑起来格外面善,邻家气质更加让人心生亲近,一不小心就会放松警惕。 裴栖鹤笑得人畜无害,动作轻巧地掂了掂那把通体青翠的玉剑,随口胡诌:“这是我带着防身的,其实根本不会用。” 面摊老板虽然不信,但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那请仙人吃一碗面也不妨事。” “不行不行。”裴栖鹤又翻找起自己的袖子,“你等着,我肯定找个能换钱的东西出来。” 他好歹也得有个储物戒吧? 系统987:“嗯咳,储物戒,我就是。” “但不用看了,里面没钱。” 裴栖鹤:“……” “好。”面摊老板笑起来,“那仙人只管落座,我先给你下面!” “不要葱花!”裴栖鹤补了一句,不死心地搜了一遍储物戒,不多时,他身后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拉着个身材粗壮的婆子一路小跑经过,撞翻了个路人也只是一叠声喊“让开”,两人一前一后风风火火地进了面摊对门的大院。 裴栖鹤循声看过去,院子上还挂着牌匾——洛府。 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此时未来的大反派洛无心刚刚十六,还被困在这座深宅大院里。 原先,这洛家家主是洛无心的父亲洛世平,他少年成名意气风发,与夫人叶拂霜堪称神仙眷侣,令人艳羡。只是好景不长,十二年前一场变故,洛家亲眷出行,遇到恶名昭彰的十绝圣殿,叶拂霜率众人死战,只有洛世平胞弟洛世安,带着年仅四岁的洛无心逃回洛家。 洛世平悲愤欲绝,将家主之位和幼子洛无心托付给洛世安之后,独身一人杀上十绝圣殿,再无音讯。 而洛无心的噩梦也由此开始。 洛世安狼子野心,原本的恭顺只是演给哥哥看的——叶拂霜的死本就是他勾结十绝圣殿干的,原本洛世平一走,他就打算让洛无心也死于意外,只是他下手时发现,洛无心竟天赋异禀,身怀特殊血脉天阴身。 十绝圣殿的毒道人与洛世安早有往来,告诉他天阴身是修炼十绝圣殿秘传“天绝心”的绝佳天赋,而只需用洛无心的血炼成丹药,在修炼时服下,也能有天阴身七成效果。 洛无心在洛府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思绪电转间,裴栖鹤收回目光,露出点恰到好处的好奇问:“那人是谁?怎么那么着急?” “嘶,那像是洛府的姑子带着镇上的张稳婆。”摊主见他年纪小,长得又可亲,没什么防备地随口说,“听说洛家的夫人怀了好些日子了,瞧着这么着急请稳婆,怕是要生了。” 这说的,应该是洛世安的夫人方九娘了。 另一旁卖烧饼的老汉跟他们搭话:“可我记得日子,算来算去,若是今日生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891|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恐怕还不足月吧?” “哟。”另一边卖汤饼的大娘笑着揶揄,“你个老头子倒是一天到晚盯着人家的日子,你怎么知道人家几时怀的?” “我家婆娘给洛家供菜,她亲耳听到那边烧火的丫头说,夫人算起日子应当是盛夏产子,夫妻二人对这孩子寄予厚望,要起个什么‘骄阳’一样的好名字。”老汉涨红了脸争辩,“怎么可能有假!你看这日头,明显还没到盛夏呢,定是不足月的!” “哟,那这是早产啊?”大娘有些咂舌,“可凶险了,但愿母子平安。” 她也是有些唏嘘,“要我说,这洛家也算是大家族了,但子嗣实在是……十几年前大夫人出事以后,更是一难接着一难,大老爷跟着去了,少爷也……” 裴栖鹤正竖着耳朵听呢,面摊摊主紧张地看了眼洛府门前的家丁,压低声音说:“咱们就在人家门前摆摊,借人家的威势做生意,可不敢乱嚼舌根!小点声,洛家都是修仙的人物,若是知道了,咱们可没活路!” 几人一听,都露出畏惧之色,老汉缩起脖子讪讪地说:“也没说什么,何必吓唬人。” 裴栖鹤笑眯眯的,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总算从戒指里掏出个东西:“这个!我看这个能值一碗面。” 他拿出一个小玉瓶,把里面的药丸倒出收好,只把瓶子递给摊主。 摊主一惊:“这怎么使得……” 裴栖鹤抬手丢给他,也不管他手忙脚乱去接,挑了个正对“洛府”的位置坐下,端起了那碗面。 那老汉没记错日子,洛世安贪心不足蛇吞象,放任毒道人炼丹喂给身怀六甲的夫人方九娘,想再喂出一个“天阴身”,却没想到猛药凶险,害得方九娘小产。 裴栖鹤吃完了面,放下碗,天色沉沉,山雨欲来。 他就在等这场雨。 他站起来,笑着对摊主说:“今日快要下雨了,未免殃及池鱼,还是早点收摊吧。” 面摊摊主应声的功夫,再一抬头,那面善的青年已经消失不见了。 …… 洛府。 洛无心蜷在房间的角落里,垂眼听着门外嘈杂的声响。 ——方九娘就要生了。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佩戴镣铐磨出的疤痕,平静地想,那个孩子会是个如洛世安期待的天才吗? 如果是,他就已经彻底没用了,洛世安应该会杀了他。 如果不是,洛世安恐怕也没耐心再培养一个“天阴身”,他依然有很大概率杀了他。 他一天天长大,能清楚感觉到,洛世安毫不遮掩的杀意愈发明显。 哪怕是修炼“天绝心”的诱惑,在他心里也远不及那张日益肖似长兄的面孔带来的恐惧。 他迟早会按捺不住的,毒道人也拦不住他。 洛无心面无表情地握紧藏在袖子里的筷子。 洛世安还没有修炼成仙,还是凡人,被击穿要害还是会死。 筷子头已经被他磨得无比尖锐,如果能找到机会,或许能够一击毙命。 哪怕希望渺茫,他也不甘心坐以待毙。 忽然,门外传来尖锐的哭喊,雷霆炸响,与门被破开的声音一同响起,洛世安站在屋门口,宛如森罗恶鬼。 雨,终于落了下来。 2. 雪上加霜 身材高大,留着长须的男人怒发冲冠,指着洛无心说:“你这灾星!还我妻儿命来!” 屋外闷雷炸响,洛无心微微一怔。 “死了?”他喃喃低语,那张瘦削但依然能看出漂亮眉眼的面孔还带着稚气,像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无措。 洛世安一步跨进屋内,扫开本就没什么摆设的破木桌子,单手把他拽出屋外。 洛无心一言不发握紧了袖中的筷子,没有轻举妄动。 他仿佛没有重量一样被拖出屋外,屋外的仆从跪了一地,人人面色惶恐,无人敢拦。 一个婆子张了张嘴,又怯懦地缩在了人堆里。 走出门廊,瓢泼大雨很快打湿了洛无心的单薄衣衫,他努力绷直脊背,看起来也像个瘦骨嶙峋的鬼影。 洛世安把洛无心扔在院子中央,手中拎着一柄长刀,寒芒烁烁,照出狠厉的眉眼。 死到临头,洛无心反而笑起来:“洛世安,你完了。” “你害死了方九娘,方家不会放过你的。” 洛世安居高临下,一张脸笼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但声音悲怆:“不,是你害死了他们。” “你是天降的灾星,十二年前,你就该随你父母一起去了。” “这十二年来,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可你却恩将仇报,故意将自己的血滴入九娘的安胎药中,才害她一尸两命。” “你要把这事嫁祸给我?”洛无心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冷看着他,“方家一定会要我的命,你不想修炼天绝心了?” “大抵是我洛家与天绝心无缘吧。”洛世安惋惜地摇了摇头,面上居然带着几分笑意,“不过,你可知道,你这天阴身除了修炼天绝心进展飞速,还有一个好处。” “——炼成鬼也厉害。” “我会将你的尸身送往方家赔罪,神魂拘于旗内养做鬼物,也算是,物尽其用。” 雨水打进眼睛里,洛无心没有眨眼,只死死盯着洛世安。 哪怕明知死局,在咽气前最后一秒,他都要想方设法狠狠咬他一口。 洛世安不再掩饰杀意,含笑看向洛无心,却像是在透过他看向洛世平:“哎,大哥啊大哥,你从小就疼我,活着时护我,死了也不忘给我留个好东西……哈。” 他的刀尖指向洛无心,杀意骤起。 “嗒”一声脆响,洛世安猛然回头:“谁!” 瓢泼雨中,有人撑着一把纸伞,提着玉剑翩然落地,径直踏入他和洛无心之间。 来人看着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他微微抬起伞面,笑起来格外惑人:“这位兄台,下雨天,打孩子,也不能用刀啊。” 洛世安十分谨慎,后退数步,神色晦暗不明:“你是何人?” “哈哈。”裴栖鹤没有回答,笑容有一丝尴尬。 别看他登场那么帅,实际上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确实是想要阻止洛世安,毕竟哪怕洛无心根骨奇绝,但此时身体虚弱又从未修炼,与真正的修道者云泥之别。哪怕是酝酿已久的拼死一击,也不过戳瞎洛世安一只眼睛,还换得被他斩断右手的结局,从此只能被迫当个左撇子。 裴栖鹤想,要简单粗暴提升反派实力,不如先从保下洛无心那只右手开始。 按照计划,他只要撑着伞提着剑,站在洛府屋顶上装高手,打断洛世安出手就好——毕竟洛府里除了洛世安,还有十绝圣殿那位毒道士。 原本洛无心被斩断一只手后,就是毒道士劫走了他,把他带进了十绝圣殿,给他带去百般苦痛以及一条往上爬的路。 裴栖鹤只要稍稍拖延,等毒道士到场,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目送身体完整的洛无心前往十绝圣殿。 这样,他既在年少反派面前露了个脸,大大提高了以后加入反派组织时的地位,又保住了反派的一只手,至少保留了反派使用双剑的可能性,可谓是完美的计划。 但是下雨了。 雨天路滑,瓦也滑。 屋顶上的高手刚踩上房顶,就脚一滑被迫丝滑入场了。 ……好歹他维持住了登场的帅气姿势。 裴栖鹤不怎么心虚地想。 他偷偷瞄了眼自己的任务面板,这上面除了能查看各种剧情人物信息,还能看到直观的正反派实力对比,目前是正100:反20。 正派实力主要取决于神华派那的众多主角,反派也主要取决于反派BOSS洛无心。 当然,现在的洛无心还是个未来可期的小可怜,这20是靠什么十绝圣殿、万魔宫、无回谷以及杂七杂八的修仙黑恶势力凑凑,还算上了洛无心未来的天赋。 “阁下若是不愿抛头露面,又何必多管这闲事?”洛世安眯起眼,似乎在评估眼前青年的实力,手中长刀隐隐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裴栖鹤正要开口,忽然手中玉剑无风自动,化作一道青光扫开了暗处飞来的三枚毒镖——毒道士来了。 “嘿嘿。”门廊暗处,拎着拂尘的老道士皱皱巴巴像一张皮,“跟他费那么多话干什么,他瞧见了你杀人灭口,你难道还打算放他走?” “慢着!”裴栖鹤打断他们的话,神情严肃地说,“你俩想好了,炮灰越级挑战重要角色的下场可不怎么样的!” “胡言乱语什么!”毒道士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廊,裴栖鹤也毫不犹豫地…… 准备开溜。 开玩笑,他刚来,还不知道仙人怎么打架呢,不如智取。 一转身,他对上洛无心的视线。 大概是营养不良,他看着比普通的十六岁孩子更加瘦削,但只有那双眼睛格外明亮,让人难以忽视。 裴栖鹤怔了一瞬,下意识把伞偏向他,洛无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摆。 裴栖鹤:“!” 玉剑灵动,逼退了毒道士和洛世安,裴栖鹤生无可恋地站在原地——洛无心死死抱着他,他迈不开腿。 又是轰隆一声雷响。 天边一道道白色流星破空而来,神色倨傲的年轻修士立于剑上,居高临下:“云外宫行事!凡人避让!” 他目光落入院中,一瞬间锁定了毒道士,冷哼一声,“果然是十绝魔宫的走狗!列阵,勿要让他逃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892|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是!” 众御剑弟子应声列阵,齐齐攻入这方小院。 裴栖鹤连忙拎着洛无心往边上躲,举起手声明:“自己人!是我给你们报的信!” 他指着毒道士,“抓他抓他!他是十绝魔宫的毒道士!” 毒道士一惊,转身就要逃,但剑阵之下,他插翅难飞,只能咬牙怒喊:“洛世安,还不帮忙!” 洛世安神色剧变,倒退两步试图与他划清界限,对着虚空抱拳:“我乃洛家家主,与十绝圣殿不共戴天!此人进入偷偷潜入我洛府……” 裴栖鹤正要开口,身边洛无心猛地咳嗽两声,已经喊出声:“咳、咳!仙长不要信他!他与十绝魔宫暗中勾结多年!” “好啊!”高空上的修者神色严峻,威压猛然落下,“好一个监守自盗的洛家家主!把洛家一干人等一并拿下!” 裴栖鹤忍不住看了洛无心一眼,眼带欣慰,是个长了嘴会告状的聪明孩子,多好啊。 要是能把他的腿撒开就更好了。 裴栖鹤收了伞站在廊下,和洛无心一块看热闹。 战况几乎一面倒。 云外宫也是赫赫有名的修仙大派,虽然比不上神华派,但对付一个毒道士和洛家还是不在话下。 片刻之后,毒道士当场毙命,洛世安重伤被抓,要被带去云外宫细细审问。 而洛府众人惶恐跪了满地,繁华院落一夜之间满是血腥气,裴栖鹤把手揣进袖子里,感慨似的摇了摇头。 系统987幽幽开口:“这就是你的完美计划吗?” 裴栖鹤摇头的幅度卡住了。 系统987有点抓狂:“你不是说这个计划不仅能保住洛无心一只手提升战力,还能在他被毒道士带走之后引云外宫的人前来,把藏了不少勾结十绝圣殿证据的洛家一锅端,防止洛世安之后再找洛无心麻烦的吗?” “现在呢!你看看任务进度!” 列着正反派对比的虚拟任务框疯狂闪烁起来,数据跳了两下,像是系统987在疯狂拍桌。 数据最后定格在了“正100:反15”。 本就不富裕的反派战力还降了五点。 裴栖鹤惊奇:“毒道士和洛世安加一块居然能凑五个战力啊?” 合着天下反派总共就四个毒道士加洛世安?那还打什么,投降算了。 “这是重点吗!”系统987气急败坏,“而且这不光光是他们的实力!更重要的是,毒道士死了,谁把洛无心带进十绝圣殿啊!他可是先当上十绝圣殿的圣主才一步步联合所有反派势力的啊!” 裴栖鹤低头看了眼洛无心,洛无心也正看着他。 洛无心浑身湿透,看上去像个可怜的落汤鸡,他问:“你在与谁说话?” “剑灵啊,神仙的剑都会说话,不知道了吧?”裴栖鹤随口胡扯,笑眯眯地把手指抵在唇间,“嘘,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洛无心:“……” 裴栖鹤上下打量他一遍,试着提议:“这样,我给你准备一点干粮,之后你自己走去十绝圣殿行不行?” 3. 选择 洛无心警惕地拽紧了他的衣摆:“我为何要去那魔宫?” 裴栖鹤挑眉,随口胡诌:“去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洛无心不语,只是抱紧了他的腿,显然是打算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裴栖鹤:“啧。” 小小年纪就不好糊弄了。 系统987还在他耳边哇哇乱叫,裴栖鹤左耳进右耳出,一脸无辜地说:“事情变成这样,我也不想的嘛。” “况且也不全是我的问题吧?” 987简直怀疑统生:“那是谁的问题?难道是我吗?” “对啊。”裴栖鹤振振有词,“你没发觉吗?我上次任务干掉了那么多反派,这次刚来,又不小心干掉了两个反派。” “很明显,我这个人,非常正派。” 他诚恳地说,“987啊,你好像是没什么挑人的眼光。” 系统987:“……” 裴栖鹤话锋一转:“但话又说回来,我来都来了,你也回不去,咱们俩既然是一伙的,我肯定还是会好好帮你的。” 他余光瞥见有人朝这边过来,“嘘,别说话了,有人来了。” 云外宫为首的剑士朝他们走来,虽然神色倨傲,但好歹礼数周全,态度还算不错:“在下云外宫弟子慕白,敢问阁下是?” “说来惭愧,暂时无门无派。”裴栖鹤笑得人畜无害,“我只是偶然发现十绝圣殿毒道士踪迹,一路追踪他进了洛府,担心对方人多势众打不过,就给云外宫传了信。” “没想到下着大雨还来这么快,辛苦各位仙长了。” 要是来晚点他早就溜走了。 “原来如此。”慕白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一眼,“阁下虽是无门无派,但这柄玉剑倒是并不简单。” “想必不用我们出手,拿下这二人也不在话下吧?” 一个简单的试探,裴栖鹤装作没听清他的弦外之音,只是笑。 慕白没有追问,转身又看向洛无心:“那这位是……” 裴栖鹤低头装不认识他:“哎?你是谁家小孩啊?干嘛拽着我不放?” 洛无心无言看向裴栖鹤,眸光微微闪动,但还是没松开手,只低声说:“我是洛家的人。” 洛家原本就在云外宫管辖之内,云外宫弟子对这些修仙家族也多少有些了解,慕白微微打量他一眼,有些意外:“……你是洛世平之子?” 他义愤填膺,“哼,洛世安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连长兄幼子都如此苛待,实在可恨!” “可不是吗!”裴栖鹤跟着帮腔,眼珠一转有了想法,问他,“你看这孩子如此可怜,不如把他带回云外宫?” 洛无心下意识拽紧了他的衣摆,不明显地观察着慕白的表情。 慕白拧起眉头:“此事稍后再议,洛世安的事,你知道什么,都如实告诉我。” 洛无心回答了慕白的问题,但隐去了自己的天阴身,只说了洛世安勾结十绝圣殿,害死叶拂霜、夺取洛家,而后与毒道士一起用他的血炼药的事。 洛无心垂下眼,微微拉下衣领,露出脖子上常年佩戴镣铐的伤痕:“洛世安平日并不许我出门,只将我锁在屋内,我没办法探查什么。” “但是他们每次取血后,以为我昏死过去,会说起些十绝魔宫的事,我都记下了,毒道士的炼丹房里应该有不少东西。” 慕白脸色冷硬,转身挥袖:“叫人去搜!” “是!”云外宫弟子应声。 慕白洛无心脖子上的伤痕,眉头紧锁,话中多了些同情:“你也是可怜。” 他瞄了裴栖鹤一眼,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裴栖鹤倒是想跟上,但洛无心还是没撒手,只能对着慕白摊开手。 慕白表情古怪:“你到底为何这样拽着他?” 洛无心:“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仙人有什么话不必避讳我,轻蔑辱骂、陈年伤疤,我早已习以为常。” 慕白:“……” 他微微叹了口气,拧起眉头,如实说,“云外宫弟子众多,但收徒条件严苛。你如今已经十六,没有一丝基础,而且气血亏空、体质极差,若是没有丹药仙草滋养,恐怕得先花个两三年才能比上寻常人。” “即便我因你可怜带你回去,这一辈子你也只能当个外门弟子,做些洒扫杂务。”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你前半生已是坎坷,与其追寻仙途碌碌一生,不如养好身体,做个寻常凡人。” 言下之意,是让他放下父母之仇,还有与十绝圣殿的纠葛。 裴栖鹤偷瞄了眼洛无心,怎么有人在他面前劝反派从良啊,就是他答应系统也不同答应啊。 “多谢仙长,我不强求。”洛无心仍是紧紧拉着裴栖鹤的衣摆,微微抬起了眼,那双漂亮的眼睛平静但执拗,他轻声说,“但我不甘心。” 慕白:“……” 他看向裴栖鹤,裴栖鹤别开视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哼。”慕白摇了摇头,“既然如此,你二人便……” “仙长。”洛无心遥遥看着一脸灰败,跌坐在地的洛世安,“我想与他说两句话。” 慕白拧起眉头,最终答应下来:“莫说与十绝魔宫相关的事。” “好。”洛无心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开了拉着裴栖鹤的手。 裴栖鹤松了口气,正要开溜,慕白又一把拽住了他。 “哎?”裴栖鹤震惊看他,“怎么你也?” 慕白斜睨他一眼:“他显然认定你是他救命恩人,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你,你难道竟打算不告而别?” “你不要说得我好像什么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啊!”裴栖鹤澄清,“我跟他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基础!” “哼。”慕白神情淡淡,“修仙讲缘,你救他一命,兴许就是你们之间的缘分。” “你那把剑来历非凡,我才不信你是什么无门无派的小修士……不过到底还是看你。” 裴栖鹤愁眉苦脸:“哎。” 他也很犯愁。 原本只要让毒道士把洛无心带回十绝圣殿,他就可以安心去神华派惹事了,但现在…… 裴栖鹤远远看着走向洛世安的洛无心,自动养成得手动来了,天知道他打游戏都一向是能开自动就自动的懒人,他哪会带孩子啊! 洛无心一步步走近洛世安,他说:“洛世安。” 洛世安喃喃低语:“报应、都是报应……九娘、骄阳,都是我的报应啊!洛世平,是不是你在咒我,是不是你在咒我!” “不会的。”洛无心神情淡漠,“他是个蠢人,恐怕到死都还信你是他的好弟弟,又怎么会咒你呢?” 洛世安缓缓抬头,死死盯着他。 “更何况,方九娘一尸两命,怎么能算你的报应呢?”洛无心语气轻缓,“死的又不是你。” “你这人狼心狗肺,当真会为他们难过吗?如今惶恐,不过是怕方家找你,云外宫杀你,你……” “孽畜!我早该杀了你!”洛世安被戳中痛处,暴跳如雷,不管不顾朝他扑过去,死死扼住他纤细的脖颈。 “放肆!”云外宫弟子阻止不及,洛无心被他按倒在地,那张脸上却没有一丝意外,眼神冷静得可怕。 “嗬!”下一秒,洛世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那根磨尖的筷子贯穿了他的喉管,筷子的另一头就握在洛无心手中。 血溅进洛无心的眼睛里,他都没有眨一下眼,他轻声说:“这才叫报应。” 一片嘈杂,云外宫弟子七手八脚地把洛世安的尸首从他身上拉开,洛无心的身体实在虚弱,一时半会儿竟无法起身。 他仰起头,裴栖鹤正揣着手低头看他。 ——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一点也不意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893|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会杀了洛世安,一点也不意外他是这种人。 “你!”慕白确认洛世安没了鼻息,脸上怒意一闪而过,但对上洛无心惨白的面孔,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抱歉,仙长。”洛无心试了几次,没能站起来,颇为狼狈地咳嗽着开口,“我只是想,手刃仇敌。” 慕白定定看着他,烦躁地原地转了个圈:“你、你这!” 裴栖鹤揣着手笑眯眯地当和事佬:“哎呀,有因才有果,一报还一报嘛,别生气别生气。” “我知道!”慕白有些懊恼,“左右洛世安勾结十绝魔宫之事板上钉钉,他本就死有余辜,只是你何必……哎!” “杀心太重,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洛无心听着耳边的嘈杂,眼前一片眩晕,他最后扭头看向裴栖鹤,揪住他的衣摆,而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醒来时,他在裴栖鹤的背上。 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裴栖鹤背着他走在一条山路上,似乎还在跟他的“剑灵”吵架。 “哎呀,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我也不想大改剧情的啊,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你想怎么着?要不散伙?没完成任务你走得了吗?” 裴栖鹤颠了他一下,习惯性回头,对上洛无心乌溜溜的一双眼,吓得差点把他扔出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裴栖鹤大喘了口气,“你醒过来了怎么也不吭声啊?” 他腾出一只手问他,“喝口水?” 洛无心没有拒绝,乖乖喝下水,裴栖鹤又递给他一个烧饼。 “慕白只把有修为的人带回了云外宫,其他凡人都放了。”裴栖鹤简单告诉他事情后续,“洛府家当都在我储物戒里,回头给你,现在你也没地方放。” “烧饼是走的时候,有个烧火的阿婆给我的,她说你这一天滴水未进,该吃点东西。” “我吃了一个,这是你的份,吃吧。” 洛无心咬了一口,又停下来。 裴栖鹤扭头看他:“怎么了?” 洛无心盯着烧饼的陷:“肉的。” “对啊,肉馅的。”裴栖鹤晃了晃脑袋,“干嘛?你该不会要说肉馅的不能叫‘烧饼’,要叫‘馅饼’吧?” “……不。”洛无心低声说,“只是我记得她信佛,茹素。” “洛府里只有她会可怜我,偶尔给我塞一点吃的,都是素的。” 裴栖鹤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他:“你不会要哭了吧?” 洛无心:“……” “没有。” 裴栖鹤有点失望:“哦。” 洛无心无言片刻,问他:“我们去哪?” 裴栖鹤随口说:“包子铺。” 洛无心觉得奇怪:“包子铺?” 裴栖鹤坏笑着回头:“把你卖了做包子。” 洛无心平静地说:“我身上没肉。” 裴栖鹤睁眼说瞎话:“所以喂你吃烧饼长肉。” 洛无心:“一个烧饼就能长肉吗?” 裴栖鹤遗憾地摇头:“恐怕不能。” 裴栖鹤回头与他说着话,洛无心抬了抬眼,看着他一步、两步、三步……咚! 裴栖鹤撞上了树,两人一块滚在了地上。 洛无心:“……你真是修者吗?” “假的假的!”裴栖鹤捂着脑袋龇牙咧嘴,“怎么样,现在散伙还来得及。” 洛无心伸手拽紧了他。 “我说真的。”裴栖鹤努了努嘴,“往右边,凡人一生,平安喜乐。” “往左边,通天大道,修仙苦旅。” “你自己选吧。” 洛无心没有犹豫:“我跟你走。” “你自己选的啊!”裴栖鹤回头作免责申明,“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会带小孩,到时候要是不小心把你养死了,你可别找我啊。” 4. 神华派 “好。”洛无心答应下来。 裴栖鹤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能自己走了吗?” “嗯。”洛无心还是拽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重新上路,裴栖鹤脚下一拐,就往右边去了。 洛无心一下停住脚步,拽住了他的衣摆。 裴栖鹤笑嘻嘻地回头:“怎么,怕我把你扔在凡间当小地主啊?” 洛无心抿紧了唇看他。 “我骗你的。”裴栖鹤嗤之以鼻,“要去的地方还有点距离,你难道就打算用那一个烧饼对付一整天?” “走了,先进城镇,带你吃顿饭。” 洛无心迟疑一下,裴栖鹤已经单手把他提起夹住往前走了——洛无心现在轻飘飘的跟张纸片一样没什么重量,把他提起来轻而易举。 洛无心晃了晃脚尖,拽着他确认:“……真的不把我扔下?” “真的真的。”裴栖鹤闭着眼点头,但又觉得奇怪,“你也真不怕我把你卖了?” 洛无心垂下眼,思索片刻,如实说:“怕。” “嗯?”裴栖鹤表情古怪,“那你还跟我走?” 洛无心盯着他的眼睛:“赌。” 裴栖鹤竖起大拇指:“酷。” 洛无心:“……” 他确实没那么相信裴栖鹤,但他也没什么选择。 他不可能留在云外宫,他怕慕白他们调查出他的天阴身,他至今仍对自己的体质一知半解,不敢赌所谓正派人士对修炼魔功的绝佳根骨是什么态度。 尤其是云外宫与十绝圣殿血海深仇,洛家被证实与十绝圣殿勾结,他偏偏又是修炼十绝圣殿秘传的好苗子,谁能确保他们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而裴栖鹤…… 他身上有秘密,修为和出身都成谜,洛府里的事他好像都知道,但最重要的是,他被迫带自己上路的时候十分嫌弃。 这份嫌弃恰恰证明,他对裴栖鹤没有价值。 他不需要天阴身的血炼丹,也不会把他卖给包子铺。 ——那些一看就是骗小孩的话,反而会让他安心。 裴栖鹤就这么提溜着洛无心进了城镇。 云外宫离神华派不远,中间只隔两三个城镇,如果不是手里还有个没辟谷的洛无心,裴栖鹤今日便能上山。 但现在嘛…… 也不用急了。 裴栖鹤走进集市,这也好奇,那也好看,带着也没怎么出过院子的洛无心到处转了一圈,然后停在一个卖糖人的摊前,把洛无心放到地上,轻轻撞他一下:“哎、哎,我想吃糖人。” 洛无心盯着花里胡哨的糖人,应了一声:“嗯。” 裴栖鹤眼巴巴看着他:“我没钱,你买给我。” 洛无心缓缓扭头看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就连摊主也看过来,这儿一向有不少小孩吵着闹着让大人买糖人的,反过来的倒是头一回见。 “洛家家当都给你了,你有好多钱呢。”裴栖鹤不要脸地拽着他撒娇,“给我买一个嘛。” 洛无心:“……如今那些钱不都在你手里?” “在我手里那也是你的啊。”裴栖鹤理直气壮,“还是得问你要。” “哦。”洛无心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糖人或许是个试探?还是有什么隐喻? 他避开裴栖鹤的目光,抿了抿唇说:“那你买吧。” “好!”裴栖鹤喜笑颜开,拽着他站在摊前,“照着他给我捏一个。” 洛无心更加不明所以:“我?” 裴栖鹤捏了捏他尖尖的下巴:“照圆润一点捏。” 洛无心:“……” “好嘞。”摊主爽快答话,很快递给裴栖鹤一个惟妙惟肖的洛无心小糖人。 洛无心的目光不由自主跟过去,裴栖鹤得意地晃了晃糖人,对着他显摆:“桀桀桀,我是先咬你一只手呢还是一只脚呢?” 洛无心:“……” 大概是他误会了。 这人没什么深意也没什么隐喻,只是幼稚。 洛无心闭了闭眼,忽然对着摊主说:“我也要一个糖人,照着他捏。” “嗯?”咬着洛无心小糖人的裴栖鹤没什么意见,付了钱交代,“捏帅一点。” 很快,洛无心手里也有了一个裴栖鹤小糖人。 裴栖鹤赞许点头:“不错不错,有我几分帅气……啊啊啊!” 洛无心面无表情,一口把他的脑袋咬了下来。 “你小子。”裴栖鹤眯起眼戳着他,“报复心是不是有点重啊?” 洛无心含着他的脑袋:“我以为,你见过洛世安的下场,早该知道我睚眦必报了。” “是吗?”裴栖鹤忽然凑近他,“可你杀了洛世安,真的是为了报仇,不是为了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吗?” 洛无心心跳猛然漏了一拍,他盯着裴栖鹤问:“什么不该说的?” “谁知道呢。”裴栖鹤笑得高深莫测,“说不定你还有什么自以为了不得的小秘密呢。” 他转身走出一段距离,示意洛无心跟上,“走了,今晚在这休息一晚,吃饭住宿你掏钱啊。” 洛无心问他:“为何要休息一晚?” “为了照顾你啊。”裴栖鹤揣着手回头,他伸手指了指那座山头,“我们要去的地方叫神华派,听说过吗?没听说过也不要紧,你只要知道,这是如今天底下最强的门派。” “从山脚到山上,有一条‘登仙路’,无论凡人修者,踏上去都用不了灵力,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 “只要爬到顶端,就有资格请仙人检验资质、接受试炼,看看能否拜入仙门。” 那条路其实还是针对凡人的,毕竟真正的修者就算不用灵力,爬个山总是不在话下的。 等到了山顶,凡人只需检验资质,修者却更有别的试炼。 裴栖鹤当然没打算正儿八经接受试炼,他打算走后门。 洛无心扭头看向直指云巅的高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栖鹤已经进了旅店:“两个人,开两间房,再上几个招牌菜。” 洛无心跟进来,伸手拽住他:“一间房。” 裴栖鹤垮着脸:“不要吧,我不爱跟人一起睡觉。” 洛无心拽着他:“我也不爱。” “那何必勉强?怕我跑路?”裴栖鹤指了指自己,“放心吧,我要是真想跑,你就是跟我睡一间房也拦不住我啊。” 洛无心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894|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了他开两间房。 …… 第二天一早,裴栖鹤推开房门,动作一顿看向门边——洛无心已经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等了他多久。 “醒这么早?”裴栖鹤打了个哈欠,“你吃早饭了吗?” 洛无心摇摇头。 “怎么不自己先叫了吃?”裴栖鹤摇摇头,“哦对了,你……” 洛无心已经习惯:“我付钱。” “哎,对。”裴栖鹤喜笑颜开,“真懂事。” “走走走,吃早饭去。” 吃完早饭,裴栖鹤还打包了几个包子,带着洛无心到了山脚下。 打算爬山的人还不少。 裴栖鹤没怎么在意,埋头把自己的干净衣服在脏石头上擦了擦,还把灰往脸上抹。 折腾完了自己,他扭头看向洛无心。 洛无心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后退,裴栖鹤已经把灰抹了他一脸,一边抹还跟他说:“我先跟你说,咱们现在去投奔神华派,必要时候,得用点手段。” “装可怜会吗?” 洛无心微微睁大眼看他,显得不太确定。 “啧。”裴栖鹤问得更具体一点,“装哭会吗?” 洛无心如实说:“哭不出来。” “哎。”裴栖鹤只能摇摇头,“那就没办法了,到时候你就抱着我低头不说话吧。” 洛无心迟疑着点头。 “行。”裴栖鹤满意地端详他那张像刚挖煤回来的灰扑扑小脸,一拍手指挥他出发,“走,上山!” 洛无心站在山脚下,仰起头朝上看。 登仙路直通九重天,遥遥无尽头。 身边几个孩子呼朋唤友嬉笑着往上跑,耄耋老者拄着拐杖慢悠悠前行,还有背着干粮的少年眉目虔诚一步一叩首,众生百相。 裴栖鹤已经往前几步,喊他:“跟上啊。” 洛无心郑重踏上一步,紧紧跟在他身后。 走到半途,或许根本不到半途,洛无心已经面色惨白。 他咬着牙还要迈步,就被一只手拎了起来。 裴栖鹤习以为常地把他背起来,洛无心挣了一下,没能挣脱。 他说:“我……” “你现在虚成这样,只会晕在半路上。”裴栖鹤背着他往上走,“等你养好身体,每天下来跑两个来回都行。” 洛无心攥紧了他的衣服,没有吭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洛无心觉得自己已经身在云端,好似太阳都触手可及,他终于看见白玉山门。 裴栖鹤停下脚步,轻轻咂舌:“坏了。” 洛无心有些紧张:“怎么了?” 裴栖鹤表情凝重,神华派山门前每日会有一位内门弟子看顾,今天正巧是拿了正统升级流龙傲天剧本的那位,萧羿。 裴栖鹤嘀咕一声:“怎么偏偏是最不好说话的这个。” 洛无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白玉山门前有个神仙般的少年,他背着一柄长剑,长相神俊,眉间金印似有神光。 身边几个外门弟子与他站在一块黯然失色,几乎被当成了背景板。 萧羿扫了他们一眼,神情傲然轻蔑:“登仙路,自己走才算数。” “投机取巧之辈,神华派不收。” 5. 投奔 洛无心手上微微用力,抓紧了裴栖鹤的衣服。 裴栖鹤把他放下来,带着他一块踩上最后一阶登仙路。 萧羿皱了皱眉头,面色不善:“你听不见我说的话?” “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裴栖鹤笑眯眯地储物戒里掏了掏,“可我不是来拜师的。” 他举起一枚白玉令牌,“请看这个。” “这是……”萧羿盯着他手中的令牌,脸色一瞬间凝重起来。 同样制式的令牌,他在神华派掌门持一剑尊身上见过,上面刻着“持一”二字,而眼前这块,却刻着“少风”二字。 “我想拜见持一剑尊,请帮我通传一二。”裴栖鹤笑眯眯地晃了晃令牌,萧羿的目光也跟着令牌晃了晃。 “师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萧羿猛地收回目光,轻咳一声,“你……你等等。” 他转身知会外门弟子,“他手里那块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先去请大师兄。” “是!”两个外门弟子应声,飞快转身离去。 萧羿这才背着手转身,装模作样地盘问他:“嗯咳,你稍候片刻,这令牌……你是哪来的?” 裴栖鹤就把令牌拎在手里:“我师父给的。” 萧羿十分好奇,但还要摆着架子:“你师父是谁?” 裴栖鹤如实回答:“青玉剑少风。” 萧羿眉头一皱:“没听说过。” “嗯嗯。”裴栖鹤也不意外,“没有你师父有名。” “那是自然。”萧羿得意地扬起下巴,“持一剑尊之名,天下谁人不知?” “哦——”裴栖鹤扭头问洛无心,“你知道吗?” 洛无心摇摇头:“不知道。” “你!”萧羿气急败坏,“你来找茬的吧?哪个犄角旮旯里来的?持一剑尊都不知道?” 他如今不过十五,只是个子长得高,真要论起来比洛无心还小了一点,稍稍一刺激就按捺不住嚷嚷起来。 “哎——”裴栖鹤对他摆摆手,“他……有些缘由。” “什么缘由?”萧羿眉毛一竖,“他总不能是今天头一回出门吧?” 洛无心:“不是。” 萧羿嗤之以鼻:“我就说!” 洛无心:“昨日是第一次。” 萧羿:“啊?” “咳咳。”裴栖鹤装出悲痛模样,“他身世有些坎坷,造恶人囚困,前几日刚刚脱身,所以对外界一无所知,身体也虚弱,我这才背着他上了这登仙路。” 他故意可怜巴巴地说,“哎,谁能想还不小心坏了神华派的规矩。” 洛无心斜眼看他,裴栖鹤给他使了个眼色,他默然低下了头,拉住了裴栖鹤的衣摆。 “什、什么?”萧羿往后退了一步,回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一下涨红了脸,“我、我也不是说那个……” 他大概是想道歉,但少年天骄心高气傲,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幸好这时大师兄被两个外门弟子带着到了山门前,萧羿松了口气,立刻热切地迎了上去:“大师兄!他拿了个和师父一样的令牌,你快看看是什么来历。” 裴栖鹤正打量着这位传闻中的大师兄任飞光。 他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眼睛笑成一条缝,神态可亲,叫人如沐春风。 只是众所周知,眯眯眼都是狠角色。 此人十分护短,但凡有人敢对他师弟师妹动手,那双笑眼睁开,出剑才是神华派首徒的气势。 “不急。”任飞光摸了摸萧羿的脑袋,含笑看向裴栖鹤,“阁下,请让我看一眼令牌。” 裴栖鹤把令牌递过去,萧羿连忙补充:“他说是他师父的。” 任飞光略微端详,笑着抬头:“这确是我神华派长老令牌。” “啊?”萧羿一惊,扭头看向裴栖鹤,“那他岂不也是我们神华派的?” “正是。”任飞光含笑点头,“你不是先前还问我,为何大师兄之后只有三师姐,没有二师兄也没有二师姐吗?” “这位便是了。” 萧羿瞪大了眼睛。 “哎?”裴栖鹤装作头一次听说的模样,对着萧羿说,“那你岂不是要叫我一声二师兄?” 萧羿瞬间闭上了嘴,像吃了只苍蝇般难受,他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叫出来。 “哈哈,这孩子心气高、嘴巴硬,二师弟别与他一般见识。”任飞光笑眯眯地替他打圆场,“少风长老许多年前便云游在外,鲜少回来,恐怕新入门的弟子都不曾知道了。” “但他收了个亲传弟子,还是写了信告知派内的。因此,按照入门先后排序,掌门为你留出了‘二师兄’的位置。” “一晃许多年过去,没想到今日有缘得见……快随我进来吧,我已禀报师父,他想与你叙叙旧。” 任飞光笑着引他进门,“对了,不知少风师叔可好?” “我师父已经不在了。”裴栖鹤如实说,“他只给我留了这把剑和令牌,说我以后若是混不下去,就拿着令牌投奔神华派。” “他先前从未跟我说过他与神华派有关系,我还当他是吹牛呢。” “竟然……”任飞光的眼睛微微睁开些,惋惜一闪而过,“师弟节哀。” “没事。”裴栖鹤笑眯眯地说,“我师父说我的优点就是看得开。” 洛无心听着他们说话,微微仰起头打量着裴栖鹤。 “对了,险些忘了问。”任飞光一拍脑袋,笑着弯下腰看向洛无心,“这位又是?” 洛无心一惊,下意识拽紧了裴栖鹤的衣服,目光却直直盯着任飞光的眼睛,没有避开。 “这个啊?”裴栖鹤伸手揽住他的肩膀,随口胡说,“我生的!” 萧羿震惊:“什么?” 洛无心下意识反驳:“才不是!” “哈哈。”任飞光有些无奈,“二师弟真会开玩笑。” “嘿嘿。”裴栖鹤嬉皮笑脸,瞄了眼不声不响跟上来的萧羿,“说起来你怎么跟上来了?你今天不是要看大门呢吗?” “我……”萧羿噎了一下,“登仙路又不是谁都能上的,三五日能来一个人已经不得了了,我就走开一会儿!又不会有事。” “哦——”裴栖鹤拉长了语调,“师弟莫不是对我很感兴趣?” “谁对你感兴趣!”萧羿拔高了音调,“我是看你俩灰头土脸,支支吾吾说不清来历,怀疑你俩是不是被谁打了逃过来,不好意思说!” 裴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895|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鹤点头:“其实差不多。”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路上遇到十绝魔宫的人了,我俩也算是一块逃过一劫,都是无处可去,就一块结伴来了。” “什么?”萧羿下意识握住了剑柄,跃跃欲试,“他们人在哪?” 裴栖鹤耸了耸肩:“云外宫的人收拾了。” “哦。”萧羿看起来还有点失望。 裴栖鹤敷衍他:“下次再遇见就叫你。” “还下次?”萧羿嗤之以鼻,“谁都知道,十绝魔宫无迹可寻,里面的魔头更是藏头露尾来去无踪,否则岂会让他们苟活到现在?” “可我一出门就遇上了。”裴栖鹤揣着手振振有词,“万一我这人就是特别倒霉,还会遇到第二次呢?你就说你到时候帮不帮忙吧!” “当然!”萧羿一脸正气,“诛杀魔头,义不容辞!” 任飞光只是看着他们笑。 裴栖鹤已经隐约发现这一路格外长——任飞光有意带着他们到处浏览,也是顺便从他们嘴里问些话。 裴栖鹤有问必答,任飞光也渐渐放下疑心,萧羿偶尔没大没小地插两句嘴,一路也算有说有笑。 忽然,萧羿落后一步,看向洛无心:“喂,你是个哑巴么?怎么一句话不说?” “四师弟。”任飞光无奈,“不许无礼。” 洛无心只是无言盯着萧羿,萧羿挑眉,一副不服来练练的嚣张表情。 裴栖鹤轻咳一声:“说来话长。” “他好像几岁时就被关起来了,除了被魔头取血时,平常都没人跟他说话,所以也不太会聊天。四师弟,多多担待啊。” 萧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取、取血?” 洛无心忽然伸手捂住嘴巴,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萧羿:“!” 他见了鬼似的飞快转过身,龇牙咧嘴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裴栖鹤幸灾乐祸地弯了弯嘴角,有人今晚要睡不着咯。 任飞光轻咳一声:“师父就在前方大殿了。” “哦——”裴栖鹤远远望去,“真气派啊。” 他忽然压低声音问任飞光,“大师兄,我既然是神华派弟子,那应该会留下我吧?” “那是自然。”任飞光配合地低声回答,“二师弟把这当自己家就好。” “那……”裴栖鹤指了指揪着自己衣摆的洛无心,“他能不能也留下啊?” “这得看师父的意思。”任飞光眼珠一转,帮他出主意,“一会儿,你带着他一起进去,多与师父说些师叔的事。然后说你捡到这孩子,就像当年师叔捡到你一样,只要他资质尚可,师父肯定会留下他的。” 说罢,他鼓励地拍了拍裴栖鹤的肩膀,示意他进殿。 裴栖鹤感动地用力点头,拉着洛无心踏入正殿。 殿中人鹤发童颜,神色漠然,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一柄锋锐无比的宝剑。 裴栖鹤脚步一晃,洛无心更是差点直接扑倒在地。 持一剑尊收敛锋芒:“修为差些。” 裴栖鹤连忙点头,拍了拍洛无心说:“他还没修炼过呢。” 持一剑尊:“我说你。” 裴栖鹤:“……哦。” 6. 入门 裴栖鹤一脸无辜,持一剑尊盯了他半晌,收回目光。 “不像他。” 裴栖鹤问:“我师父吗?” 持一剑尊:“嗯。” “那不奇怪。”裴栖鹤点头,“毕竟我只是他捡的,也不是他生的。” 持一剑尊:“……” “他因何而死?” “咦?”裴栖鹤有些意外,他刚刚才跟任飞光说了师父去世,持一剑尊怎么已经知道了? 安静了许久的系统987开口提醒:“持一剑尊修为高深,从你踏入山门开始,一言一行就都在他眼中了!” 裴栖鹤瞄了洛无心一眼,有点为难,既然这样,那大师兄教的感情牌还能不能打啊? “哼。”持一剑尊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轻哼一声,“不必自作聪明,如实回答。” “哦。”裴栖鹤只好如实说,“师父说要闭关,三月后若是还没出来,就让我进去找他。” “我进去时,师父神魂已散,只留给我他的令牌和这把青玉剑,还有一封信。信上说,他这次闭死关突破,大抵有些不祥的预感,但他不甘心停步于此,还是决定拼死一搏。若是他死了,我一个人混不下去,就带着令牌去投奔神华派。” 持一剑尊默然片刻:“信呢?” “信上说,让我看完就烧了。”裴栖鹤揣着手,“照我对师父的了解,他应该是要面子,不想给熟人看。” 持一剑尊正要叹气,裴栖鹤话锋一转,“但我没听他的,要看吗师叔?” 持一剑尊:“……” “看。” 裴栖鹤连忙把信摸出来给他。 持一剑尊将信纸展开,信相当简短,不过是交代裴栖鹤,若他身死如何自处。 信上没提旧事,也没提故人。 持一剑尊伸手抚过那句——“你天资了了,性情乖张,喜欢偷懒耍滑,实在难堪大用。但也算心性洒脱,没心没肺,偶尔叫人心生艳羡。为师不奢望你成就大业,只望你勿惹大祸,一生顺遂,不困于心。” 持一剑尊看向裴栖鹤,他正扬起一个给长辈看的装乖笑脸,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的。 持一剑尊盯着他看了许久,裴栖鹤笑得脸都僵了,对方才终于开口:“少风是我师弟。” “他……剑术不怎么样。” 裴栖鹤:“啊?” “他身死道消,本不该这么说他。”持一剑尊面无表情,“但确实不怎么样。” 裴栖鹤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大概理解了师父离派出走的原因——持一剑尊是天才也就算了,怎么嘲讽强度还这么高啊? “只是天下剑术不怎么样的修士多如牛毛,却少有他这么看不开的。”持一剑尊垂下眼,“当年,他非要与我比剑,要我全力以赴。” “我手中未明剑不过出鞘半寸,他的青玉剑便断了。” “哇。”裴栖鹤感慨,“师叔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啊。” 持一剑尊默然片刻:“我当时也年轻气盛。” “哦——”裴栖鹤恍然大悟,“那现在好多了?” 持一剑尊别过视线:“大抵是没有。” “哈、哈。”裴栖鹤干笑两声。 持一剑尊抬手,裴栖鹤手边的那柄玉剑就飞到他面前。 他虚点剑身,青玉剑上显出一道寻常肉眼看不见的裂痕,他说:“嗯,这确是他的剑。” 裴栖鹤:“换其他人砍不成这样?” 持一剑尊:“嗯。” 他看着青玉剑的伤痕,露出些许怀念的神情,“当年一剑过后,他就离开了神华派,下山云游,再无音讯。” 裴栖鹤了然点头:“要面子的嘛。” 持一剑尊露出一点几不可见的笑意:“后来……我遇到些麻烦,却收到他的书信。” “他说他捡了个徒弟,半大的年纪,猴一样精,问我怎么教。弯弯绕绕半天,才问我要不要帮忙。” 裴栖鹤笑起来:“那说到底,他还是记挂你这个师兄。” 持一剑尊颔首:“嗯。” 他转过身,把剑还给他,“当年少风写信与我,我便替你做了弟子牌,如今正好交与你,你便留在神华派吧。” “好。”裴栖鹤应下,还拽了洛无心一把,“师叔,还有这位。” ——他很清楚,他入神华派不会有什么阻碍,主要是他能不能把洛无心一起带进门。 就为了这事,系统987到现在还在闹脾气。 987说把反派带回神华派算大改剧情,改得太多,世界的底层逻辑,也就是“天道”,就会不断干涉阻挠,后面干什么都不会顺利。 裴栖鹤觉得,天道要是真这么有本事,还用得着他们穿越局人工调整吗? 他没理会987的意见,到底是把洛无心带上了神华派。 但能不能顺利拜入师门,他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 持一剑尊颔首:“上前来。” 洛无心抿紧了唇,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持一剑尊抬手按在他的头顶,洛无心下意识攥紧手掌,不安地等待结果。 “资质上佳。” 洛无心下意识松了口气,就听见他接着说:“体质极差。” 洛无心:“……” 持一剑尊简短说:“若要修炼,先得调养身体。” 裴栖鹤眼巴巴地说:“咱们神华派家大业大,一定养得起这么个可怜的小孩吧?” 持一剑尊没回答,又把手按在了裴栖鹤头顶。 裴栖鹤睁大眼睛:“我也要啊?” 持一剑尊叹了口气,像是有点嫌弃:“都差。” “比起他,你多担心自己。” “体虚尚可调理……” 裴栖鹤接茬:“天赋差没救?” 持一剑尊点头:“嗯。” “你尚有自知之明。” “哎。”裴栖鹤沉痛叹气,然后嬉皮笑脸地抬起头,“那我只好跟各位同门打好关系,以后遇事多多找人帮忙了。” 持一剑尊有些刮目相看:“你倒是看得开。” 裴栖鹤:“嘿嘿。” 他撞了撞洛无心,“愣着干嘛?叫师父啊。” 洛无心回过神来,正要开口,持一剑尊却摇了摇头:“不。” “他是天阴身,我的剑法不适合他。” 洛无心猛地抬起头:“你、你看得出来?” “自然。”持一剑尊没什么表情,“你说,十绝魔宫的人,抓过你?” 洛无心意识到自己在这些高阶修者面前毫无秘密可言,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896|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地抿了抿唇:“是。” “哼。”持一剑尊面露不屑,“学好剑术,下次换你抓他们。到时问他们要出那秘法,可以修习。” 洛无心愣住:“你是说……要我学魔宫的秘法?” 持一剑尊反问他:“为何不能学?” “天地分阴阳,阴阳非善恶,功法而已,学得会就能学。” “学,都学。”裴栖鹤认真点头,好奇地问,“那在神华派他跟谁学啊?” 持一剑尊轻飘飘开口:“我夫人。” 他抬手,正殿的大门打开,“飞光,你带他二人去清风院。” “是。”任飞光一听就知道二人都留下了,喜上眉梢答应下来,“我这就带二位师弟过去。” 持一剑尊一边思索一边吩咐:“小的那个,找些灵药,不急着修炼,若是药堂处理不了,就请位药师谷的医者来。” “大的那个。” 持一剑尊深深看他一眼,“给他一套基础剑法,从头练。” 裴栖鹤:“……” 正殿大门又无情地关上了。 “你也留下了?”萧羿还有些惊喜,忙问洛无心,“你是什么特殊体质?” 洛无心还处在惊愕中,听他这么一问,警惕地抬起头:“你、你为何知道?” 萧羿一挑眉:“我自然知道,你当神华派内门是什么地方,非天资卓绝不得入,人人都得有些特殊。” 他得意地显摆,“大师兄天生慧目,三师姐神凰转世,我是烈阳圣体,小师妹有条天灵脉……你呢?” 洛无心愣了愣,犹豫片刻开口:“……天阴身。” “咦?”萧羿意外,“那倒是正与我相克,等你练好了,与我过招!” 洛无心没有应声,下意识看向裴栖鹤。 裴栖鹤抱着青玉剑,幽幽开口:“真好啊——听起来真厉害啊——” 萧羿忙问他:“你呢?你又有什么特殊?我那位师叔既然将你收为亲传弟子,你多少也有过人之处吧?” 裴栖鹤笑眯眯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跟你们这群武将不同,我是谋士。” 萧羿似懂非懂地狐疑看他。 洛无心:“他说他没有特殊体质。” “哎呀!”裴栖鹤戳了戳洛无心,“怎么拆台呢!” “哈哈。”任飞光含笑摆手,“好了,我先带你们去住处,我看二位师弟也没什么行李,今日得添不少东西呢。” 忙活了半天,裴栖鹤总算搬入清风院。 这原本就是持一剑尊留给少风的住处,如今他已不在,就留给了裴栖鹤。任飞光把洛无心安排在了他隔壁,方便两人互相照应。 神华派确实财大气粗,灵石灵药都不曾吝啬,只是洛无心的身体实在虚弱,要好得快些,还得请药师谷出手。 大师兄说,正巧那位神凰转世的三师妹如今就在药师谷,正好可以请她带位医者回来。 “哎呀——”裴栖鹤伸了个懒腰,故意说,“987,在吗?帮我看看那个任务列表上,现在是几比几啊?我怎么好像看不清呢?” 系统987嗫嚅着报出了那个数字:“……100比35。” 足足涨了20,是四个毒道士加洛世安的分量。 裴栖鹤翘起嘴角:“呵。” 7. 一条心 “小统啊。”裴栖鹤在桌前坐下了,装腔拿调地端起了茶杯,“你找到我,算是撞了大运了。” 系统987微弱地反驳:“可你先前还说我没有选人的眼光。” “怎么还记仇呢?”裴栖鹤一脸无辜,“我们可是一伙的,哪有隔夜仇啊。” “知道了知道了!”系统心虚地嘀咕一声,“反正他都已经进来了,就按你的想法来吧。”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裴栖鹤随口说,“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给正派找点麻烦,给反派送点温暖。” 系统987:“说得简单。” “原本洛无心在十绝圣殿成长起来,能顺理成章把整个十绝圣殿收入囊中呢!” 裴栖鹤挑眉:“就那群得跟其他反派拼单才能凑到15的十绝圣殿小坏蛋啊?” 系统987:“……” “咱们现在是缺人手,但也不能什么人都要啊。”裴栖鹤叹了口气,“说到底,资料里洛无心根本就没怎么管过十绝圣殿,那一盘散沙到底能不能算助力也很难说。” “比起恨不得把村头混混都拉进反派队伍里,不如重点拉拢几个派得上用场的厉害角色。” 他竖起手指,俨然一副反派专家的模样,“反派在精,不在多。” 系统987本来是想反驳的,但想起裴栖鹤的战绩,又把话咽了回去:“那你说怎么办?” 裴栖鹤笑得人畜无害:“这个,就得看你有多少本事了。” “阿统啊,你在这个世界,不会只有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功能吧?好歹也能收集信息之类的吧?” “帮我找找那几个派得上用场的人在哪。” 系统987还有些犹豫:“可这是你的任务,这算不算作弊?” “哎——”裴栖鹤不赞同地长叹一口气,“咱们不是一伙的吗?还分什么我的你的任务!咱们要一条心啊!” “统?小统?统统?” “我、我才不吃你这一套!”系统987嫌弃极了,“我只是为了我的业绩。” “我只能帮你找到人,具体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 裴栖鹤正要说两句好话恭维他,系统忽然提醒他,“嘘,门外有人!” 裴栖鹤立刻噤声,门外传来两声急促的敲门声,萧羿压低声音喊:“喂,你睡了吗?” 裴栖鹤拉开了门,萧羿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怎么醒着不先回话啊!” “这不是四师弟吗?”裴栖鹤笑眯眯地问,“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唔,有点东西给你。”萧羿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包裹,“里面有几把木剑,是我练基础剑法的时候用剩的,你正好用得上。其他的,你帮我给那个谁。” 裴栖鹤明知故问:“哪个谁?” “就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谁啊。”萧羿背着手,“他调理好身体迟早要修炼,刚刚入门时最辛苦,就连我身上都常常青紫一片,这些治跌打损伤的药油最好用。” “哦——”裴栖鹤笑弯了眼,“那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我!”萧羿噎了一下,不服气地嘀咕,“我不知道他的过往,才……哎呀,总之若是我自己把这些给他,又显得我可怜他一样!你帮我转交就好!” “等一下!”裴栖鹤伸手搭住他的肩膀,萧羿瞄了他的手一眼,没有挣开,挑眉问:“干嘛?”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裴栖鹤歪头看他,“有人好像到现在都没叫我一声‘二师兄’,还想支使我做事?” “求人帮忙总得叫句好听的吧?” 萧羿:“……” 裴栖鹤勾起嘴角:“你说‘二师兄帮帮我’,我就帮你给他。” “不叫!”萧羿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谁求你了!” 裴栖鹤用胳膊扼住他的脖子威胁:“叫不叫?” “呵!”萧羿抬手打了下他的胳膊,裴栖鹤不受控地卸了力气,萧羿滑不留手一样蹿出去,得意洋洋地回头,“想让我叫你师兄,先能接下我一剑再说!”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 “哇,还真动手啊这臭小子。”裴栖鹤龇牙咧嘴地甩着手,一回头,洛无心就站在门口看他。 裴栖鹤:“……你从哪里开始听的?” 洛无心:“从他问你睡了没有开始。” “那就是一开始……耳朵倒是尖得很。”裴栖鹤拎起包裹塞进他怀里,“那正好,省得我再解释一遍。” 他推着洛无心进屋,“先进去,正好你领了储物戒指了吧?我把你的家当也给你。” 把放在系统里的洛家家产还给洛无心之后,裴栖鹤拍了拍手:“行了,就这些了。” 洛无心盯着他:“你当真是神华派少风长老的亲传弟子?” “嗯?”裴栖鹤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笑眯眯地问,“不然我是谁?” 洛无心垂下眼思索:“比如……” “你杀了那人取而代之,带着他的剑和令牌来神华派。” “如今少风长老已死,神华派亦无人见过你……” 他定定看着裴栖鹤的眼睛,“这是最方便的身份。” 裴栖鹤:“……” 确实是。 所以系统才给了他这样的身份。 裴栖鹤笑弯了眼,凑近问他:“如果我真是,你要怎么办?” 洛无心抬起眼看他,忽然笑了笑:“我与二师兄,自然是一条心的。” “哈哈!”裴栖鹤笑起来,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人小鬼大。” “可别小瞧了神华派,你当那把剑是谁都能拿的吗?” 他背着手就要离开,洛无心叫住他,抬起手中的包裹:“还有你的木剑。” “我才不要。”裴栖鹤嬉皮笑脸,“你看我像是乖乖听话去练剑的人吗?” 他走出两步,又忽然折回来,对着洛无心摊开手,“哦对了,你的家当全还给你了,二师兄身无分文,先借我点钱。” 洛无心:“……神华派不是给了灵石?” “对啊那是灵石,我要点凡间的银钱。”裴栖鹤笑着凑过来,“有用!” 洛无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把钱推给他。 裴栖鹤喜笑颜开:“多谢小师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洛无心仍按着钱没松开。 裴栖鹤眨眨眼看他:“嗯?” 洛无心问他:“持一剑尊的夫人是谁?” “哎?”裴栖鹤也不急着拿钱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897|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桌前坐下,“我还当你完全不在意呢,当时持一剑尊说起的时候,你怎么没直接问?” 洛无心别开视线,没有吭声。 裴栖鹤挑了下他的下巴逗他:“怎么不说话啊,小哑巴?” 洛无心生硬地说:“因为我几岁时就被关起来,除了被魔头取血时,平常都没人说话,所以不会聊天。” 裴栖鹤眨了眨眼,露出回忆的神色:“耳熟,像是我自己编的瞎话。” “也不算瞎话。”洛无心垂下眼,“洛世安原本想过把我毒哑或是割了我的舌头,不过是怕家仆看见走漏风声,而且我一向很安静,才没动手。” 裴栖鹤撑着脑袋:“可如今他死了,要是我,一定得报复性说好多好多话。” 洛无心瞥他一眼:“那是你天生话多。” “是是是。”裴栖鹤捂着胸口假装受伤,“嫌我烦了。” 洛无心不明显地弯了弯嘴角:“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持一剑尊的夫人是谁?” “知道,当然知道。”裴栖鹤拎着凳子挪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跟他说,“先前在殿里不是说过吗?持一剑尊当年遇到过麻烦,就是因为这位夫人。” “现在大家都叫她夏侯夫人,但当年都喊她‘英姑娘’。” 洛无心若有所思:“叫夏侯英?” “对。”裴栖鹤点头,“她出身北部,那片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许多门派也与魔教无异。” “她是其中一个小门派的圣女,与当年独走北部想要单挑群雄的持一剑尊……” 裴栖鹤比了个爱心。 洛无心疑惑:“什么意思?” “啧,这都不懂。”裴栖鹤只好解释,“坠入爱河啦!” 洛无心:“……” “听说她练的功法偏阴寒,刚离开北部时,也常常被人说是‘魔女’喊打喊杀。”裴栖鹤笑弯了眼,“听起来倒是和你的天阴身很契合。” “所以……”洛无心盯着裴栖鹤,“你果然也早就知道我的天阴身。” “这个嘛。”裴栖鹤笑得狡黠,“你二师兄厉害着呢,天底下哪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眼珠一转,趁着洛无心思考把钱往怀里一揣,“那这钱我就拿走了,回见!” …… 第二天一早,裴栖鹤打着要陪洛无心去药堂的名号逃了修炼。 药堂的长老正要给他配药,门外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少女,回头招呼:“四师兄你快点!” 她转过头来,瓜子脸上一双眼又大又圆,婴儿肥还带着几分稚气,脑袋上扎了双髻,看着格外娇俏可爱。 她跟裴栖鹤对上了视线,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又跑出药堂,先把萧羿推进来,低着头催促他:“快点、快点!” “急什么,他们有不会跑?”萧羿双手环胸,指着他们俩说,“那个叫裴栖鹤,那个叫洛无心。” 他又指了指身后的少女,“这个是苏盼盼。” “哦——”裴栖鹤笑得温和,“盼盼,你是个小面包。” 少女好奇地探出头:“什么呀?” “没事没事。”裴栖鹤对着洛无心一招手,“来,小师弟,叫师姐。” 洛无心一怔,苏盼盼已经屏息凝神,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8.下山 洛无心迟疑着,没张开嘴。 “他都没叫我师兄,肯定也不会叫你师姐的。”萧羿耸了耸肩,“你就死心吧。” “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有师弟了,肯定要听他叫我师姐啊!”苏盼盼拧起眉头,忽然来了灵感,把手腕上一对银镯取下来,在洛无心眼前晃了晃 ,“好师弟,你叫我一声师姐,我把这个送给你。” 萧羿还在一旁泼冷水:“你那是女孩戴的,他不会要。” “可这是法器啊!”苏盼盼撇嘴,“法器还分男女戴的吗,厉害不就行了?”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洛无心,“叫一声呀师弟,这个很厉害,能挡好几下攻击的!四师兄到现在也破不开这银环呢!” 萧羿炸毛:“我那是没跟你动真格的!谁说我砍不开了!” “多谢。”洛无心没接,“但我、我……” 萧羿幸灾乐祸,得意地冲着苏盼盼挑眉:“你看。” 苏盼盼失望地耷拉下脑袋:“好吧,那我下次找个更适合你的法器给你。” “哎呀别介意。”裴栖鹤笑眯眯地凑过来,“我跟你说,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最要面子了……” 他指了指萧羿,“他也不肯叫我师兄。” 苏盼盼立刻插起腰帮裴栖鹤鸣不平:“你怎么也不好好叫人啊!” 萧羿心虚地别开视线:“……他太弱了,我不叫。” “长幼又不是强弱!你怎么这样!”苏盼盼皱起脸,扭头对着裴栖鹤拍拍胸口,“没事,二师兄,我喊!我给你多喊几声!” “哎——”裴栖鹤笑得慈祥。 谁能拒绝这样的甜妹! 裴栖鹤投桃报李:“那我也可以喊你师姐。” 苏盼盼:“哎?” “他们都不叫,那就我叫吧。”裴栖鹤笑得灿烂,“盼盼师姐,我最懂事,我也不挑,镯子可以给我戴。” 萧羿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你多大的人了管她叫师姐!你还要不要脸!” “那可是法器哎……啊不是。”裴栖鹤轻咳一声,一脸正色,“我是说,这是我们盼盼师姐的一番心意啊,我看你们都不给面子,怕师姐伤心,才挺身而出的!” 洛无心幽幽开口:“那还要多谢你?” 裴栖鹤笑得见牙不见眼:“也不用,都是自家师兄弟……” 他正说着话,苏盼盼忽然拉过他的手,把一对银镯套到了他的手上。 裴栖鹤睁大了眼睛:“真给我啊?” “嗯。”苏盼盼认真点头,“毕竟你也真叫了啊!” “真受不了你们。”萧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扭头出了药堂。 “哎!你去哪啊!”苏盼盼连忙喊他。 萧羿摆了摆手,停下脚步等她:“去练剑,你去不去?” “我……”苏盼盼支支吾吾,“我不去了。” “又不去?”萧羿怀疑地盯着她,“你昨日就没来练剑,今日又要去干什么?” “我去后山了!”苏盼盼背着手,明显心虚,“我、我去摘花。” “随便你。”萧羿回过神,“只是到时候没学会,师叔要罚你,你可别哭。” “才不会呢。”苏盼盼嘀咕一声,注意到裴栖鹤的视线,以为他是没听明白,就帮他解释,“我们几个都是神华派内门弟子,但不是同一个师父。” “大师兄和四师兄是掌门师叔亲传弟子,三师姐是素月长老亲传弟子,我师父是乐游长老,他脾气很好,不会凶我的。” “我听师父说了,二师兄是少风长老亲传,这位小师弟要拜入夏侯长老门下。” 洛无心重复:“夏侯长老?” “对,也就是掌门师叔的夫人,夏侯长老当初离开北部幽罗门后,就算加入我们神华派了。”苏盼盼微微点头,“我与你说,夏侯夫人可厉害了!” 裴栖鹤很感兴趣地凑过去:“怎么说?” “这是我悄悄发现的。”苏盼盼压低了声音,“虽说掌门师叔是当今天下第一剑,但夏侯长老说什么,他都听。” 洛无心皱眉:“为何?” 苏盼盼认真地说:“应当是因为,夏侯长老其实很厉害!就连掌门师叔都不是对手!” “啊?”裴栖鹤震惊,“难道不是持一剑尊喜欢自己的夫人吗?” “持一剑尊当然喜欢自己的夫人了。”苏盼盼理直气壮,“可我也喜欢各位师兄,也不会师兄说什么都听啊。” “所以,肯定还是因为夏侯长老很厉害!” “哦——”裴栖鹤只捡自己爱听的,“盼盼也喜欢师兄啊?” “嗯。”苏盼盼笑弯了眼,“我喜欢师父、师叔、长老、师姐、师兄,啊,还有新来的小师弟!还有外门好多弟子!” “嗯嗯。”裴栖鹤笑得慈祥,“师兄也喜欢小师妹。” “嘿嘿。”苏盼盼微微扬起下巴,很有责任感地说,“那以后有什么事,你们都可以找我!” 她看了眼天色,“啊,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裴栖鹤目送她远去,微微往后靠,问洛无心:“你说她干什么去?” “不知道。”洛无心神情淡淡,“反正不是摘花。” 他盯着裴栖鹤,“你对她很感兴趣?” “我对后山很感兴趣。”裴栖鹤歪了歪头,“如果不是去摘花,你说她是去干什么呢?” 他站起来拍了拍洛无心,“你留在这调理身体,我出去溜达一圈。” “你……”洛无心没叫住他,正要起身,药堂的长老走来:“坐下坐下,你再让我看看脉象。” 洛无心只好仍旧坐下来。 …… 裴栖鹤看苏盼盼的表现,就知道她大概是要去干什么了。 身为神华派正道核心组的一员,苏盼盼自然也有自己的主角光环,除了人见人爱之外,就是无论走到哪都能轻松捡到好东西遇到奇遇了。 这几天她总是偷偷摸摸跑去后山,就是因为后山有她的奇遇。 “哎。”裴栖鹤看着草木丰茂的后山,幽幽叹了口气,“得去干点坏事了。” 如今洛无心加入了神华派,正反派差距依然遥不可及。 只能同步削减一下正派战力,此消彼长之下,才有把双方拉到同一水平线的可能。 裴栖鹤有了想法,四下打量了一圈,悄悄从后山溜下了神华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5650|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系统987问他:“你不去后山吗?我以为你要破坏苏盼盼收服灵狐……” “怎么破坏?”裴栖鹤挑眉,“难不成我就这么赤手空拳冲出去抢了她的东西,把人家小姑娘惹得哇哇哭你就高兴了吗?” 他深深叹了口气,“太坏了987!” “什么!”系统987跳脚,“我可没这么说!” “哎,987,反派不能这么当。”裴栖鹤摇着头,“他们是天道宠儿,一开始就跟主角正面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得迂回,多转几个弯,才能忽悠过天道,让它意识不到我们在坑它的天之骄子。” 系统987:“……居然听起来很有道理。” “那是。”裴栖鹤走进神华派山脚下的城镇,丝毫没有自谦。 系统987忍不住问:“可你当反派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因为我是天才。”裴栖鹤顺手买了一包酥饼,“你就看着我大展身手吧!” 系统987有些怀疑:“买酥饼难道也是在做准备?” 裴栖鹤一本正经:“是为了满足人类的基础生存需求和……” 系统987:“说人话。” 裴栖鹤:“我馋。” …… 夜色深沉。 裴栖鹤发现,这神华派上山下山只要避开正门,几乎没有什么阻碍。 ——可能神华派也没想到,还有人会辛辛苦苦拜了山门,却不老老实实修炼,光想着下山玩的。 这倒是方便了他。 裴栖鹤哼着小曲回到清风院,就看见洛无心站在自己房门口。 他换上了神华派的衣服,虽然还没有开始修炼,但气质看着就和以往大不相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日的调理初见成效,至少脸色看着好了很多,原本过于瘦削的脸庞也稍稍圆润,玉一般。 听见他的脚步声,洛无心转过身看他:“你去了哪里?” 裴栖鹤从怀里摸索一阵,快步走上去,把一块蜜饯塞进他嘴里,哄他:“嘘——师兄下山玩去了。” 洛无心盯着他。 塞入口中的蜜饯散发甜味,他没怎么吃过甜的东西,这一口甜的让他舌根都微微发麻。 裴栖鹤又塞给他一包酥饼:“好了,拿着吃的回去吧。” 洛无心睫毛颤了颤,捏住那包酥饼,问他:“……你下山只是玩?” “不止,做了可多事呢。”裴栖鹤笑眯眯地掰着指头给他汇报工作,“我下山遇到几个小孩在掏鸟蛋,用鸟蛋跟他们换了两个竹蚱蜢,你要吗?给你一个。” “然后我去买了两包糖,还买了点蜜饯酥饼,吃了一碗鸡汤馄饨,回来给了小师妹一包酥饼……” 洛无心捏着酥饼的手一紧:“你就不怕她告诉别人,你偷偷下山了?” “怎么会!”裴栖鹤嬉皮笑脸,晃了晃手上的银镯子,“她送了我这个,我总得回礼啊。” 洛无心盯着他的手上的镯子,半晌开口:“我以前手上也有,不过是铁打的,用来把我拷在墙上。” 裴栖鹤又给他塞了一颗蜜饯:“那回头师兄也给你打一副铁镣铐,你就抡着它打人好不好?” 9.坏事 把不知为何情绪不高的洛无心哄回了房间,裴栖鹤没心没肺地往床上一倒,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一大早,他又溜出了神华派。 洛无心就悄悄跟在他身后。 洛无心心思缜密,但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尚未修炼还十分体虚的凡人,才堪堪跟到后山,他就只能撑着树干喘气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仍不甘心地还要拔腿跟上去,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洛无心?” 洛无心警惕回头——是萧羿。 他穿着练功服,原本背在身后的长剑如今提在手里,比平日里的还要锋芒毕露几分。 洛无心只迟疑一瞬,就垂下眼喊他:“师兄。” “啊?”萧羿有些措手不及,瞪大了眼睛,“干、干什么?” 洛无心指了指山下方向:“我看见二师兄下山去了。” “什么?”萧羿拔高了音调,眉毛一竖,“那小子想干嘛啊?上山才几天就偷懒?” “四师兄,先别告诉他人。”洛无心轻声说,“我也不想二师兄被责罚,不如我们悄悄跟上去,劝他回来可好?” 萧羿“啧”了一声,嫌弃地打量他一眼:“你这幅身体还要跟下去?还是早点去药堂吧,我去看看那小子下山搞什么。” “不。”洛无心拦在他身前,“带上我吧。” 他语气温和,眼神却不避不让,看着就是个难缠的。 萧羿拧起眉头:“真没办法。” 他拎着洛无心的衣领御剑而起,直接朝山下去了。 两人很快就远远看见了裴栖鹤,萧羿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洛无心拦住他:“等等,先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萧羿勉为其难站在了原地,恨不得把裴栖鹤盯出两个窟窿。 裴栖鹤就蹲在河边看人钓鱼,也不知道对那钓鱼翁说了什么,被人拎着鱼竿赶到了岸边树旁,也不恼不臊,照样嬉皮笑脸。 没过一会儿,村里几个孩子过来拉着他往另一边走,他动作轻巧地跳上了树,摘了果子往下扔,惹得孩子们一片欢呼。 然后就被果子树的主人放狗追了大半条街。 萧羿不可置信:“他居然偷凡人果子!” 洛无心:“……他未必知道果树有主。” 果然,裴栖鹤躲开黑狗绕了一圈,把刚刚怂恿他去摘果子的小鬼头们搜罗起来,拧着耳朵回去给果树主人道歉。然后花了钱,又跳上了果树,大摇大摆地摘果子往下扔。 打发走了那群小鬼,裴栖鹤也没立刻离开,他猫在拐角处,等着那黑狗。 “哇”地一声把狗吓得夹着尾巴蹿起来,裴栖鹤趁机捏着它的前腿恶声恶气地威胁了一番,还弹了它的蛋蛋才觉得出气,往狗嘴里塞了个果子,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萧羿嘴唇微微颤动:“他、他连狗都……” 裴栖鹤又盯上了村中的一只狸花猫,跟着它爬墙上屋,最终还是连猫儿的一根毛都没摸着。 洛无心一时间也有些动摇,难道、难道他真的完全没有什么深意,纯粹下山招猫逗狗了? 逛了一圈,裴栖鹤去吃了碗阳春面。 萧羿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这位新入门的师弟还是个凡人,按下怒气问他:“你饿不饿?要吃饭吗?” 洛无心摇摇头,他说:“我有二师兄给我买的酥饼。” 萧羿挑眉:“那种甜叽叽的点心怎么能当饭吃?你本来就瘦小,得多吃肉!” 洛无心:“……” 意识到这人完全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洛无心只好更直截了当地问:“二师兄没有给你酥饼吗?” “当然没有!”萧羿冷哼一声,“我若是早知道他私自下山,根本不会放过他!” 洛无心微微松了口气,眼神跟着裴栖鹤飘出去:“他又走了。” 萧羿气不打一处来:“还要跟?” “再跟一会儿吧。”洛无心快步跟了上去。 裴栖鹤去了个糕饼铺子,店里的伙计热情招待他:“哎哟!公子又来了?昨日的饼这就吃完了?怎么样,弟弟妹妹可喜欢?” “喜欢喜欢。”裴栖鹤笑眯眯地揣着手,“还有没有别的?还是要齁甜的那种,能把苦药都压下去的。” 伙计:“那您看看这个糖糕!” 洛无心微微睁大了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萧羿已经握住自己的剑柄:“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把这个偷懒耍滑的家伙带回去请师父严惩!” “等等!”洛无心制止他,恍然间才察觉般低语,“他是为了我来的。” 萧羿拧起眉头:“什么?” 洛无心低声说:“甜酥饼、蜜饯、糖糕……他都是为我买的。” 可他一点都不怕苦味,也从没有吃苦药得用甜的压一压的意识。 就像此刻,他竟然有些分不清心底涌上的情绪,是欣喜还是惶恐更多。 他似乎是想伸手拽一下萧羿,但看了他一眼,略微嫌弃地拧了拧眉头,还是把手缩回了袖子里,只说:“回去吧师兄。” “二师兄应当是怕我吃药太苦,才下山为我买甜的。” 萧羿狐疑地指着身后:“那他先前玩的那大半日?” 洛无心:“只是顺便。” 萧羿:“……” “算了,随便你。” 他嫌弃地转身,“不抓他了就回去,耽误我练剑。” …… 又是夜色低沉,月上树梢,裴栖鹤才提溜着糖糕回到清风院。 洛无心又在房门口等他。 “哎?”裴栖鹤有些意外,“你怎么又在这里?” 洛无心带着点不明显的笑意,他问:“我的糖糕呢?” “你怎么知道有糖糕吃?”裴栖鹤狐疑地举起油纸包的糖糕嗅了嗅,“有这么香甜吗?” 洛无心接过了糖糕,垂下眼故意说:“天底下不是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吗?你就猜猜看。” 他站起来就要回去,又停下脚步问裴栖鹤,“送给苏盼盼了吗?” “啊?”裴栖鹤眨眨眼,“没有啊,我也不能暴露我天天下山玩吧。” 洛无心简短应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裴栖鹤一个人站在屋外。 裴栖鹤茫然且疑惑:“987?怎么回事啊?他有这种外挂吗?没听说过啊!” 他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他不会在我身上放什么东西了吧?” 系统987想着难得他也有今天,硬是没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1544|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他。 …… 第二天大清早,裴栖鹤照常下山。 洛无心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只当做没看见,提着油纸包的糖糕,朝药堂的方向走去。 不过,今日裴栖鹤很快又回到了神华派后山。 ——准备了这么多日,也是时候出手了。 裴栖鹤下山的这几日,苏盼盼一直都在后山,追寻一只受伤的灵狐踪迹,为了几日后的灵宠比斗。 平日里,除了那些声势浩大的弟子大比、武斗大会,正道门派弟子之间也常有切磋,几乎次次都是神华派独占鳌头。 结果这次他们联合起来,要办什么灵宠大会,修士不许出手,只让灵宠互相争斗。 这摆明了就是冲着神华派来的——神华派内门弟子几人,都没有收服灵宠。 但天道宠儿,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这不,苏盼盼正不服气被他们排挤在外,就在后山发现了一只灵狐的踪迹。 虽然看起来受了伤,但苏盼盼也只是想在大会上露个脸,并不指望它夺得名次——可天道送的枕头必定又大又圆,那灵狐是一只隐藏修为的大妖,光靠气息就能把其他低级灵宠吓得屁滚尿流。 裴栖鹤怀里抱着一只刚睁开眼的小奶猫——这几日他试图跟那钓鱼翁打好关系,谁能想到他几天到钓不上一条鱼,差点坏了他的大计。 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是找到一家家中母猫刚刚下崽的农户,用一包糖换了一只小猫回来。 “咪、咪!”裴栖鹤逗着巴掌大的小狸花,和它打招呼,“你可得加把劲啊,争取把我师妹迷得神魂颠倒,加油!” 隐约看见苏盼盼的身影靠近,裴栖鹤连忙把小狸花猫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去吧!” 另一边,一只皮毛干枯,长得格外精明的火红狐狸也竖起了耳朵。 ——他这次意外受伤,被仇敌追杀,只能兵行险招,躲进了无人敢擅闯的神华派,谁知道还是被个小女娃发现了踪迹。 本来他只打算避着,但却发现这小姑娘居然是天灵脉! 若是和她结契,利用天灵脉滋养伤势,或许不出半年就能养好。 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那张狐狸脸上露出相当人性化的狡猾笑脸。 他缩起一只脚,装作一瘸一拐,正要挤出一点可爱的叫声—— 一道奶声奶气的小猫叫比他更快响起。 狐狸:“!” 眼看着要往他这边来的身影一顿,疑惑地扭头四下寻找:“咪?” “咪!咪!”这可是裴栖鹤特别挑的一窝里最能叫的神气小狸花,别看只有手掌大小,嗓门可是一点都不小。 “哎?”苏盼盼脚步一转,连忙朝着小奶猫的方向找过去,拨开草丛忍不住惊呼一声,“好小的猫!你、你怎么独自在山上啊?” 眼看她爱不释手,就要把小奶猫捧回神华派,狐狸一急,连忙就要冲出去,但斜里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 “谁!谁敢暗算你狐狸爷爷!” 狐狸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个麻袋套了进去,裴栖鹤顺手就把它塞进了储物戒。 ——一般储物戒是放不了活物的,但他这个不一般,他这个是系统。 10.灵狐 等苏盼盼走了,裴栖鹤才从草丛里站起来。 他确认了四下无人,这才把狐狸从储物戒里薅出来。 “哇呀!”狐狸虚张声势地挥舞着毛爪子,“哪来的臭小子敢在你狐狸爷爷头上动土,你以为我……呜呜呜!” 裴栖鹤直接捏住了他的嘴筒子,笑得不太客气:“嘘,安静点,不然我还缺条狐狸围脖。” 他嫌弃地捏了捏狐狸身上干枯的毛发,“你这皮子好像也不怎么样。” 狐狸气急败坏,徒劳划动四肢,倒也根本挠不着人。 裴栖鹤等他停下挣扎才松了他的嘴筒子,但依然薅着他的脖颈,嫌弃地瞄了眼任务面板:“你也就战力五啊?” 好不容易斩断了他跟小师妹的缘分,这边也才从100掉到了95,堪堪停在了95:35。 不是大妖吗?就这水平? “什么五?”狐狸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行五?你既然知道你狐五爷的称号,还不速速……” “什么狐五爷。”裴栖鹤拉了拉他的后腿确认性别,“我看你是狐老六。” 狐五爷大惊失色并紧后腿:“你干什么!我知道我狐族美貌你们人间的穷书生破修士都惦记着我们这一口,但我是个公狐狸!我对没长毛的人没兴趣!” “放心吧我也没有。”裴栖鹤嫌弃地把他拉开一点,“你还盘问上我了?该是我问你吧!” 他装模作样地审他,“你溜进我神华派,还跟着我师妹,是何居心?” “你神华派?”狐五爷眼珠转了转,上下打量裴栖鹤一眼,狐疑地问,“你也是神华派的?外门弟子?” 裴栖鹤强调:“内门!我可是二师兄,辈分可高了!” “真的假的?”狐五爷表示怀疑,“你天资平平,身上也无甚稀奇,神华派能看得上你?” 裴栖鹤:“……还是做围脖吧,糙点也凑合。” “慢着慢着!”狐五爷嚷嚷起来,“小兄弟!二师兄!你听我说,我绝没有要害你师妹的意思,你也看得出来,五爷我如今落魄,借贵宝地躲躲而已!” “狐狸报恩你听说过没有?待我修为恢复,定会报答的!” 裴栖鹤挑眉:“那跟着我师妹呢?” “这个嘛……”狐五爷支支吾吾,“我这不是见她福泽深厚,身怀天灵脉,想借她点光,好早日恢复修为嘛!” “她庇护我,我亦被她驱使,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哦——”裴栖鹤凑近看他的狐狸脸,诚恳地说,“可我看你这张毛脸满是狡诈,我师妹天真烂漫,我怕你把她骗了。” “再说了,你好歹也是只公狐狸,你们狐狸精的风评也不太好,到时候你勾引我师妹怎么办?” “胡说!”狐五爷气急败坏,“我难道会放着满山的美狐不要,惦记那没毛的小丫头吗?” 裴栖鹤挑眉:“谁知道呢,反正我不放心你跟着我师妹。” 狐五爷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狐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气吞声地说:“那我不跟着她,只借你们后山躲躲,这总行了吧?” 裴栖鹤斩钉截铁:“不行。” 狐五爷伸出了爪子:“你不要欺狐太甚!我跟你拼了!” 裴栖鹤话锋一转:“但我还有个师弟。” 狐五爷动作一顿:“唔?” 裴栖鹤问他:“天阴身对你有没有用?” “有啊有啊!”狐五爷狗一样甩了甩尾巴,“不愧是神华派,什么稀罕体质都有啊!” “成。”裴栖鹤心满意足地提起他,“那就跟我回去。” 他正要把狐五爷又塞进储物戒,对方死命抱着他的手嚎:“不进去不进去!我保证不跑,你就让我在外面待着吧!你那是什么储物戒啊,我一进去感觉命都给人捏住了!” “厉害吧?”裴栖鹤嬉皮笑脸,但还是勉为其难就提着他回到了药堂。 他在屋外探头探脑,看见洛无心正百无聊赖地在堂内坐着,另外几个药堂的长老、弟子凑在一块专家会诊,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还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狐五爷跟着探头,一脸期许地朝里面看去:“你给我找哪个师弟啊?” 裴栖鹤抬了抬下巴:“当然是长相最出挑的那个。” 反派和路人npc们的长相差距一目了然,都不用特别说明。 狐五爷才往里看了一眼,立马跟见了鬼似的叫起来,裴栖鹤连忙捏住他的嘴筒子往外一躲。 洛无心似有所感,扭头看向门口,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药堂拐角,裴栖鹤拎起狐五爷:“你干嘛!还没跟人结契之前你只能算是私闯门派的妖物,真被逮着了还是会被扔下山的,瞎嚷嚷什么?” “不行不行!”狐五爷脑袋拨浪鼓一样甩,“这个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裴栖鹤挑眉:“凭什么不行?这个不行我带你去见持一剑尊行不行?” 谁知道刚刚还相当怂的狐五爷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你就是带我去见持一剑尊,我也不能跟他结契!” 裴栖鹤觉得奇怪:“为什么?” 狐五爷长叹一口气,压低声音说:“我实话跟你说吧小子,你五爷我能相命。” “我一见那小姑娘就知道她福泽深厚,还多有惠及身边之人,而你资质平平……” 裴栖鹤抬手给了他一个毛栗子,狐五爷龇牙咧嘴:“……但心狠手辣,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而你那师弟……” “啧,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离他远点!五爷我活了这么久了,头一次见到这种煞星!这种程度,命格孤克、刑克亲友都算说轻了,这是走哪死哪、大凶中的大凶!” “我还不想死呢!你要把我怎么着我都认了,但我绝不可能跟他结契!我怕我前脚结了契,后脚就被一道天雷劈死了!” 裴栖鹤:“……” 他倒不是不信,反派这个命格……倒是也正常。 见裴栖鹤似乎有些动摇,狐五爷接着说:“幸好你这神华派人人命格天贵,即便天煞孤星在侧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你不一样。” “你命格天赋平平无奇,若是跟他待久了,迟早惹祸上身!” 裴栖鹤回过神,这倒是跟系统给他的剧本一模一样,他是得跟反派一块杀青的。 裴栖鹤晃了晃狐五爷,再问一遍:“真不跟他结契?” 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1220|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五爷把头一扭,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死也不!” 裴栖鹤盯了他半晌,遗憾地松了手:“行吧,那你自己找地方躲起来,别再被人看见了。” “啊?”狐五爷震惊地睁大了眼,“你就把我放了?” “嗯。”裴栖鹤指着他,“你只要答应不再找神华派弟子结契,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见过你。” “好好好!我保证夹着尾巴做狐!”狐五爷大喜过望,人立而起给他作了一揖,一溜烟就不见了。 裴栖鹤靠在门外看洛无心。 主角的机缘被他提溜到门口了都不愿跟反派走,恐怕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此路不通,那就换条路走。 裴栖鹤迈步进了药堂,把储物戒里打算自己私藏的油炸撒子也塞了一包给洛无心。 洛无心茫然捏着油纸包:“二师兄?” “吃吧。”裴栖鹤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离开。 命那么苦,好歹嘴巴享享福,就当是反派的提前临终关怀吧。 …… 根据“凶手总会回到犯罪现场欣赏自己的作品”原则,裴栖鹤溜达去了苏盼盼和她师父乐游长老所在的闲人居,假装路过。 院子里隐隐传来说话声。 乐游长老苦口婆心:“这小家伙身体康健,很有力气,但终究只是一只凡间猫儿,活到二十年便是长寿。” “你我皆是修士,寿数动辄千万,往后稍一闭关就是十几二十年,你又何必在乎这短短尘缘?” 苏盼盼的声音响起:“那我与它结契!它受我天灵脉滋养,再辅以天材地宝,兴许能开窍,修成灵兽!” 乐游长老无奈:“哎,可它受制于肉体凡胎,终究比不上那些天生的灵兽,于你毫无助益。” “况且,你寻灵兽不是为了那灵兽比斗吗?你要如何用这小小猫儿,去对付那碧眼金睛兽、吞天噬月狼啊?” “那我认输便好了!”苏盼盼的声音带上哭腔,“没有助益又如何?它只是只猫儿,我又不要它斗天战地,只要它百岁无忧!” “师父当初捡我回来,如父如母教导我,我这微末修为对师父也是毫无助益,师父也不曾不要我呀!” “师父不帮我,我、我自己去百兽门求问培育灵兽之法!” 门被“砰”一声打开,裴栖鹤心虚地转身,撑着闲人居门口的翠竹:“啊呀,这竹子真直啊——” 糟糕,不存在的良心好像痛了一下。 “二师兄?”苏盼盼愣在门口,红着眼眶喊他。 “哎——”裴栖鹤尴尬地转身,干笑两声蹲下去给她递帕子,“怎么哭了呀小师妹?” 苏盼盼扁了扁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二师兄!师父不疼我了!” 裴栖鹤险些举手投降,惊慌失措地看向她身后的乐游长老,对他用口型说:“长老!救我!” 乐游长老那张一向和善的笑脸皱成了一团苦瓜,他为难地挠了挠头,对着裴栖鹤回了口型:“贤侄,帮我哄哄她!” 他抱起那只猫,合上两只猫爪子,对着裴栖鹤拜了拜。 裴栖鹤:“……” 11.因祸得福 裴栖鹤认命地蹲下来陪小师妹。 “怎么了?有什么事跟二师兄说说。” 二师兄可能帮不了你,但说不定能再添点乱。 他带着小师妹找了块石头坐着说话。 苏盼盼抹着眼泪告诉他事情原委:“我明白师父说的意思,可我也不是任性,我想好了的,我就养它,弱点也没关系,可师父就是不听。” 裴栖鹤含糊应了一声:“嗯,啊。” 他心虚地挠了挠脸颊,要说起来,这事确实算是因他而起。 “师父不教我,我就自己去百兽门。”苏盼盼委屈地皱了皱眉,眼巴巴地看着他,“二师兄,你能不能陪我去啊?” “行倒是行。”裴栖鹤没拒绝,“可小猫还在你师父手里呢,你还打算跟你师父怄气啊?” “我还听说那个什么灵兽比斗?” 苏盼盼犹豫了一下,她低下头,小声说:“这个,确实是我不好。” “天骄阁组织的灵宠比斗,我们没有灵宠,不参与就好了……” “是我不服气,嘴硬答应了要参加。” 她皱了皱鼻子,“本来,我前几日确实在后山见到一只灵狐踪迹,若是能与它结契,至少能够参赛。” “但我找了几日也没找到那只灵狐,反倒遇到了那只小猫。” 她看向裴栖鹤,“都说修仙讲仙缘,这怎么不算一种缘分呢?” “嗯嗯。”裴栖鹤没跟她对上视线,只一味点头。 这是你二师兄给你钦定的缘分,特意挑的全村最有力气的小狸花。 “还有……”小师妹低着头看脚尖,“我刚刚对师父也太凶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我要是好好跟他说,我只想好好养一只小猫,他应当也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嗯嗯。”裴栖鹤继续点头,“你师父是担心,小猫就算成了灵宠也与你修行无益。” “他是你师父嘛,肯定还是希望你一路顺遂,能得天材地宝、神兵圣兽相助,而不是花大力气养一只小猫……” 苏盼盼怔了一下,那双漂亮的圆眼中光芒闪动。 她忽然握拳站起来:“我明白了二师兄!” “嗯?”裴栖鹤眼神疑惑地左右晃了晃,“你明白什么了?” “是我还不够厉害,所以师父还是希望我有只厉害灵兽能够保护我。”苏盼盼一脸认真,“只要我认真修炼,一日比一日厉害,我自能保护我的灵兽!不用它护我!” 她双手握拳,斗志昂扬,“从今日起,我每天再多练两个时辰!” 裴栖鹤瞠目结舌:“啊?” 系统987尖叫起来:“裴栖鹤!你都干了什么!” 任务面板上的数字又变动了,“啪”地一下定格在了正105:反35。 裴栖鹤:“!” 这算什么? 小师妹坚定了信念,毅力加10? 裴栖鹤还在震惊,苏盼盼一下想通了,只觉神清气爽,心境开阔:“多谢二师兄!我先去找师父和好,然后……” “然后,三日后认输,二师兄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我还是觉得有点丢脸,四师兄肯定会笑我的,我不跟他一起去。” 裴栖鹤魂不守舍地点了下头。 “嘿嘿,多谢二师兄!”说完,她脚步轻快朝闲人居跑去,远远喊着,“师父——徒儿回来啦!” “等等!”裴栖鹤猛地回过神,试图制止她,“小师妹,多练两个时辰是不是太多了!一个时辰差不多了吧?哎——” …… 裴栖鹤抱着剑,脚步虚浮地回了清风院。 他震惊归震惊,但锅还是不可能背的。 他跟系统987据理力争:“这也不能怪我吧?什么叫我多管闲事?我难道说什么至理名言了吗?明明是她自己灵光一闪,我能拦得住吗?” “这明明就是她逢凶化吉、因祸得福的主角光环嘛!就是你们金手指给大了!最开始怎么设计的,有没有考虑过角色平衡啊?” “我本来就是被你们抓来收拾烂摊子的,现在你要说都是我的错吗?你这个统,好无情,好冷漠,好无理取闹啊!” 他走到清风院门口,洛无心就站在那。 裴栖鹤已经习惯洛无心每日在这里等他了,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们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我这身体也不能练剑,就先回来看看基础功法。”洛无心盯着他的脸,“你又在和剑灵说话?” “嗯,差不多吧。”裴栖鹤试图敷衍过去,有点提不起劲。 洛无心犹豫片刻,主动提起了话头:“我听说,闲人居那边似乎出了点事。” “苏盼盼吵着要跟一只猫儿结契,乐游长老不允,两人吵闹了半天。” 裴栖鹤一惊:“怎么你也听说了?” “药堂人来人往,我听见其他人说的。”洛无心盯着裴栖鹤,不太确定地问,“你今日如此反常,此事不会与你有关吧?” “哈哈。”裴栖鹤干笑两声,“怎么会呢,我是这种爱惹麻烦的人吗?” 洛无心微怔:“当真与你有关?” 裴栖鹤大惊:“我不是说了我没有吗?” “可看起来就是有。”洛无心往前一步,露出思索的神情,“你前几日下山招猫逗狗……难道是你把猫带上了神华派?” 裴栖鹤:“……” 虽然缺失了很多细节,但猜得好像也没错。 他轻咳一声:“嘘,小声点。” 洛无心挑眉:“那你便是承认了?” “哎呀。”裴栖鹤揣着手,含糊其辞,“说不清楚,但算是我把小师妹坑了吧。” “不对。”他忽然想起来把锅递给洛无心一半,“你也有一半。” 他这些事明明都是为了反派干的嘛! 洛无心:“……与我何干?” “别管,反正有你的份。”裴栖鹤苦哈哈地搭着洛无心的肩膀,“总之这次不太成功,赔了小猫又折兵。” 什么大妖啊,狐五爷根本不靠谱,这点实力还不如他给小师妹两句话疗效果好。 失策。 裴栖鹤腹诽两句,叹了口气:“算了,发生都发生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他拍了拍洛无心的肩膀,“对了,药堂那边给你看得怎么样了?” 洛无心垂下眼:“老样子。” “他们有些想法,但都不敢尝试,只给我一些温和的补药。” “或许要等那位药师谷的医者来了,才能一试。” 裴栖鹤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就趁这几天好好偷懒吧,等养好了身体,就得过上修炼的苦日子了。” 洛无心盯着他看,他发现这人似乎笃定自己能好,比他自己都更笃定。 他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问:“要是养不好呢?” 裴栖鹤惊讶地回头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4013|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 洛无心原本断了一只手,一边当毒道士的药人都能挣扎着爬上十绝圣殿圣主的位置,没道理现在全须全尾进了神华派却不能修炼吧? 不,倒是也不一定。 有的花就是在悬崖峭壁上都能开得好好的,挖回院子里好土好肥好水养着却怎么也不肯活了。 裴栖鹤摸着下巴:“如果当真养不好……” 他掰着手指分析,“你四师兄眼高于顶肯定看不上你这个废柴小师弟了,五师姐倒是好心可你偏偏又不喜欢跟人家亲近,想来想去,到时候你就只能求求我这个心地善良的二师兄,多多照拂你了。” 他居然笑得幸灾乐祸,“放心吧,至少肯定喂你糖糕吃。” “真是多谢二师兄了。”洛无心险些被他气笑了,“那要是以后二师兄变成废人,我也一定会好好照拂二师兄的。” 裴栖鹤挑眉:“这话说的,好像我不变成废人,就不用人帮忙了一样。” 走出去那些绝代天骄,他能打过哪个? 他拉过洛无心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不管二师兄废不废,你都要好好照顾二师兄啊。” 洛无心:“……” 萧羿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此人确实不要脸。 …… 裴栖鹤回了屋,还在琢磨那个灵兽比斗。 这原本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剧情,所以,就算他瞎折腾,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裴栖鹤摸上床,一掀被子,一个毛团滚出来,叫了一声——“哎哟!” ……这破锣嗓子,一听就是狐五爷。 狐五爷躺在他床上,不紧不慢舔了舔毛,一副老熟人架势跟他打招呼:“哟,回来了啊。” 裴栖鹤嫌弃地上下打量他一遍:“你身上有没有跳蚤啊?脚丫子干不干净啊?就上我的床。” “胡说!”狐五爷气急败坏亮出一只红棕色的狐狸爪子,“我这么爱干净的狐!” 裴栖鹤捏起他的尖耳朵:“不是让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吗?光明正大上我屋来了?” “嘿嘿。”狐五爷笑得谄媚,“我寻思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不知道,你们那后山风险也大啊!我上次睡着觉呢,一道剑光贴着我的头皮就过去了,我找谁说理去!” 裴栖鹤盯着他,瞄了眼任务面板上狐五爷相关的信息,忽然有了灵感。 他笑得人畜无害,凑近了狐五爷的毛脸:“五爷啊。” 狐五爷吓得毛都炸起来:“干什么!你突然想干什么!” “你要在这住下也行。”裴栖鹤突然很好说话,“我这床铺可以给你留着,偶尔还能给你带点烧鸡。” “嘁。”狐五爷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翘着二郎腿,“说狐狸爱吃鸡不过是人自以为是,你狐爷爷有那么好糊弄吗?” 裴栖鹤翻了个白眼:“不吃拉倒。” “哎呀。”狐五爷吹了吹爪子,装腔拿调,“若是没有龙肝凤胆,鲜嫩小鸡也能凑合。” “你有何事要求爷……啊!放我下来!臭小子!等爷回复实力一口把你吃了!” “你还真会顺杆爬。”裴栖鹤伸手薅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晃了晃,“还是这么看你顺眼。” “你睡了我的床,总得付点床位费吧?神华派这地段,房租可不便宜。” 他笑出一副奸商模样,狐五爷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12.灵兽比斗 三日后,苏盼盼拽着裴栖鹤的衣袖站在神华派山门,神情不安地偷瞄了眼身后的其他人。 她小声说:“四师兄,你、你不是要练剑吗?” “今日歇了。”萧羿背着剑,双手环胸,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模样,“你今日去认输,万一他们笑你,我自然不能让神华派丢了面子。” 苏盼盼声音更小:“不用的……” “嗯?”萧羿挑眉,又看向裴栖鹤跟洛无心,“你们俩去露个面也好,往后弟子之间切磋你们也该参与,不过……” 他盯着裴栖鹤脑袋上的黑纱斗笠,“你这是什么装扮?” 裴栖鹤含糊其辞:“防晒。” 萧羿觉得不可思议:“你还怕晒?” “对啊。”裴栖鹤理直气壮,“跟你们这种不精致的boy真是聊不来。” 萧羿迷惑地挠了挠脑袋:“什么东西?” “方言。”裴栖鹤轻咳一声,“我也觉得你不用去。” “嗯嗯!”苏盼盼忙不迭点头。 萧羿眉毛一竖:“凭什么?” 他狐疑地打量着两人,“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我天生讨人喜欢咯。”裴栖鹤嬉皮笑脸,“四师弟你非要跟去,不会也是喜欢二师兄吧?” “呸!”萧羿差点跳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指着静静站在一旁的洛无心,“他也跟去啊!他难道也喜欢你吗?” “小师弟肯定是最最喜欢二师兄的了。”裴栖鹤搭着洛无心的肩膀,怂恿他,“来,小师弟,说给他听听。” 洛无心:“……不喜欢。” “你看!”萧羿神色得意,“谁喜欢你了!” “呜呜。”裴栖鹤蹲下去转向苏盼盼,“小师妹!他们都说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苏盼盼连忙把他护在身后,“二师兄人可好了!你们不许欺负他!” 萧羿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谁欺负谁?” “再不走快要来不及了吧?”裴栖鹤笑嘻嘻地指了指日头,“四师弟要跟去也行,不过话说在前面,你可不许乱说话。” 萧羿拧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你这张嘴,不会说好听的话,嚣张得很,容易惹麻烦。”裴栖鹤煞有介事地说,“你答应不乱说话,我们才带你一起去。” 萧羿有些不服气:“谁……” 苏盼盼可怜巴巴地看他:“拜托啦四师兄。” 萧羿:“……” 裴栖鹤也学着苏盼盼的样子,掐着嗓子说:“拜托啦四师兄。” 萧羿翻了个白眼:“你闭嘴!” “我答应不就行了,走了。” 他率先踏上虚空,身后长剑灵动,载着他划破长空一般腾空而起。 “等等我们啊四师兄!”苏盼盼也跟着跃起,袖中一对绑着缎带的双剑飘然而至,她回身问洛无心,“小师弟,要不要我载你?” 洛无心看向裴栖鹤。 裴栖鹤嬉皮笑脸:“那你说,最喜欢二师兄。” 洛无心:“……” 他扭头走向了苏盼盼。 “哎哎哎,嘴巴这么硬啊!”裴栖鹤叹了口气,薅着他的领子把他拎回来,青玉剑载着他们也一块跟了上去。 …… 天骄阁。 这原本是一座酒楼,但因为地处灵州腹地,设有演武场擂台,常有灵州十四派弟子在此切磋,久而久之就当真成了天骄弟子聚集之所,倒是应了它这个名字。 这一次的切磋,是由笑月楼牵头组织的灵兽比斗大会,只许灵兽登场,不许修士帮忙。 百兽门本想避嫌不来,但笑月楼那位宴月公子却说:“平日比剑的时候,也没见天下第一剑的弟子们避嫌,如今比斗兽,又何必百兽门避嫌?” 摆明了就是找神华派的茬。 苏盼盼就是因为跟他拌了两句嘴,才没忍住答应了说要参加。 “就是他。”苏盼盼拉了拉裴栖鹤的衣袖,小声跟他告状,“拿着把折扇的那个。” 裴栖鹤望过去,果然一眼看见一个年纪尚小,但隐约能看出玉面公子影子的年轻修士。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故意朝他们走来,略微弯腰凑到苏盼盼面前笑道:“苏师妹,灵宠呢?” 苏盼盼气鼓鼓的,往裴栖鹤身后一躲。 宴月公子像是才注意到他,目光在苏盼盼拉着他衣服的手上停顿片刻,似笑非笑地说:“这位是?” 裴栖鹤笑眯眯地揣着手:“我是她师兄。” “师兄?”宴月公子似乎觉得好笑,“神华派内门弟子四人,我都认识,你又是哪门子师兄?” 裴栖鹤客气说:“新来的师兄。” 宴月公子哑然失笑:“我只听说过新来的师弟,还没听说过新来的师兄,你若是扯谎,也扯个……” “他就是。”萧羿“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你会不会数数?” 他伸出手指,“大师兄、三师姐、我、苏盼盼,中间不就少了个二师兄吗?” “咦?”宴月公子也跟着他掰了掰指头,“还真是。” 萧羿嗤之以鼻:“蠢货。” 宴月公子收敛笑意,“啪”地一声合上扇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教养。” “神华派若是没有拿得出手的灵兽,这一局比斗便只能认输,萧羿,你这回不会还要躲在女人身后,让苏盼盼来认输吧?” “你!”萧羿正要发火,忽然听见身边裴栖鹤“噗嗤”笑了出声。 两人几乎同时扭头:“你笑什么?” “啊?”裴栖鹤无辜地眨眨眼,“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这个年纪,一口一个‘女人’,还挺好笑的。” 裴栖鹤笑眯眯地弯下腰,和蔼地说:“这位小弟弟,我们神华派不认输呢,这次灵兽比斗,要参加的。” “什么小弟弟!”宴月公子气急败坏,身后一名与他穿着相似装束的女修轻咳一声,宴月公子连忙又端起架子,扬起下巴说,“你、你休要口出狂言!哼,看来神华派很有底气,想来这次也是胜券在握了?” “怎么会。”裴栖鹤跟他客气,“大家都有机会。” 萧羿眉头一皱,拽着他低声说:“你什么意思?你有灵宠?” 裴栖鹤对他挑眉:“信我,等着看。” “嗯咳。”宴月公子轻咳一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既然这样,你敢不敢与我赌一场?” “若是神华派没能夺得第一……” 他手中折扇忽然指向苏盼盼,“她得在我笑月楼待一日。” 裴栖鹤眯起眼:“你要她去干嘛?” “哼。”宴月公子得意地扬起下巴,“她天天说神华派如何如何好,不过是没见过我金玉所筑的笑月楼罢了,我让她见见世面,承认我笑月楼才是最好的!” 苏盼盼从裴栖鹤身后探出头,不服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2298|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说:“神华派才是最好的!” 裴栖鹤:“哦——” “那你输了呢?” “我不可能输。”宴月公子冷哼一声,“赌注,你随意提。” 裴栖鹤笑嘻嘻地凑过去,压低声音说:“要是我们拿了第一,你输了,就把你这个扇面换成——‘我总惹神华派是因为喜欢苏盼盼’。” 宴月公子瞬间涨红了脸:“你胡说!我没有!荒谬荒唐荒、荒……” 裴栖鹤替他接:“慌慌张张是我暗恋的心~” “闭嘴!”宴月公子指着他,脸红到脖子根,“我不跟你赌了!你、你!” 他转身就跑了。 “哎呀。”裴栖鹤远远看着他感叹,“少年人,脸皮真薄啊。” 但喜欢就老欺负人家这种心态是不可能追到老婆的,你趁早清醒吧少年。 裴栖鹤深藏功与名,拍了拍衣袖转身,慈祥地看着苏盼盼说:“乖,这个不怎么样,不要了哈。” 苏盼盼茫然地眨了眨眼:“啊?”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天骄阁楼上,一个一袭白衣、玉一样的女子带着侍从入场,笑着轻轻拍手:“请诸位天骄入座。” “是玉姑娘。”苏盼盼仰起头,“她是这天骄阁的管事,弟子切磋,一向是由她主持。” 她压低声音说,“三师姐曾说这位玉姑娘不简单,先前有人失手差点伤到客人,她无声无息就把人救下了!” “哦——”裴栖鹤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坐下。 待众人坐下,侍从鱼贯而入,端上糕点瓜果茶水,裴栖鹤尝了一口糕点:“这个好吃!” “吃不完一会儿都带走。” 萧羿忍不住转身:“你能不能不要丢人!” 裴栖鹤揽着洛无心的肩膀,可怜巴巴地低声说:“我们俩小时候都没吃过好果子。” 萧羿噎住了。 他恼怒地转身,把自己面前的糕点果盘都搬过来:“吃吧你!不够我再给你买!” 裴栖鹤嬉皮笑脸:“四师兄真好!” 萧羿瞪他:“不许叫我四师兄!” 裴栖鹤故意逗他:“可你也不叫我二师兄啊。” 萧羿咬牙切齿:“那你也不许叫!” 裴栖鹤歪倒在洛无心身上:“啊呀,好凶!” 洛无心:“……” 萧羿不可置信地问洛无心:“他总这样?” “嗯。”洛无心慢慢嚼着裴栖鹤塞给他的点心,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 几人说话的功夫,玉姑娘已经介绍完了比斗规则——所有人把灵兽放入场内,混战到最后就是赢家。 为避免灵兽死亡,玉姑娘关键时刻会出手将负伤灵兽送出场外,但须得判负。 修士若不想灵兽受伤,也可以提前认输。 说完这些,她轻轻拍手:“既已知晓规则,请各位选手放灵兽进场吧。” 几只猛兽张牙舞爪地冲进场地,笑月楼那位宴月公子放出一只带着金光的小兔子,得意洋洋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灵兽呢?” 裴栖鹤在他挑衅的视线里,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动作矫健地跳进了场内。 “咦?”玉姑娘一怔,提醒他,“这位公子,修士不能入场。” 裴栖鹤摆了摆手,随手摘下了自己的黑纱斗笠,露出一对毛绒绒的黑白猫耳,笑眯眯地说:“灵兽在这呢。” “哦不对。”他清了清嗓子说,“灵兽在这喵。” 13.要摸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会场瞬间议论纷纷。 宴月公子指着他失声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把我们当傻子吗!” “玉姑娘,此人故意犯规,把他赶出去!” 裴栖鹤没理他,只对着玉姑娘笑:“姑娘可以看看,我这耳朵可是货真价实的。” 他骄傲地扬起脑袋,一对毛绒绒的黑白猫耳抖了一下。 玉姑娘犹疑不定:“这……” 裴栖鹤歪了歪头:“要摸吗?” 洛无心默默盯着他的后脑勺。 玉姑娘一惊:“咦?” 裴栖鹤往后一步,嬉皮笑脸:“哈哈,要也不给。” 玉姑娘:“……” 洛无心无言收回了目光,找出一张手帕垫在自己手掌上。 玉姑娘轻咳一声:“……是不是灵兽,请笑月楼至宝,寒月鉴一照便知。” “今日笑月楼追月姑娘也在,想必这寒月鉴就在此处吧?” “对!”宴月公子眼睛一亮,连忙转身喊人,“师姐,快让这满嘴胡言的骗子显出原形!” “糟了!裴栖鹤,你别胡……”萧羿忙从震惊里回过神,正要飞身上前,洛无心用垫着手帕的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唔!”萧羿愤怒地嚷嚷起来。 “得罪。”洛无心垂下眼,“只是来的路上二师兄交代我,看好你不准乱说话。” “他说给我买糖糕。” 萧羿不可置信地指着他:“唔唔?唔唔唔!” “嘘——”苏盼盼搭了把手,用力按住了萧羿,“四师兄嘘——” “二师兄说了,他有办法的!” 萧羿挣脱了洛无心的手——如今还是个凡人的洛无心也显然不可能当真拦得住他,但这么一打岔,萧羿勉强冷静下来。 他咬牙:“你信他?他那个修为能有什么办法?” “那可是笑月楼的寒月鉴,能照修士根骨,他是人是兽,一照便知!还怎么骗人?” “我、我也不知道。”苏盼盼对二师兄格外相信,“但二师兄说有办法了!你、你先看嘛!” 她攥紧了手,也紧张地看向场中。 笑月楼这一代首席弟子追月,面覆轻纱,清逸出尘,只露出一双眼睛,都能看得出是位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她盯着裴栖鹤,淡淡开口:“孩子玩闹,乱说胡话也是有的,但若寒月鉴出手,可就没有回转余地了。” “阁下若是玩笑,便趁早收手吧。” 裴栖鹤笑眯眯揣着手:“照照就知道了。” “……”追月见他听不懂言下之意,也不再废话,抬手一面泛着寒光的白玉宝镜飞起,对准了裴栖鹤。 众人屏息凝神,朝镜中看去。 ——裴栖鹤站着的地方,照出了一只神气活现的黑白花猫。 “咦?”这下连追月都吃了一惊。 “怎么可能!”宴月公子不信,探头去看寒月鉴,镜中他额头蕴含一点灵光,模样却没什么变化,脚边依然有那只黑白花猫。 宴月公子不可置信地回头看裴栖鹤。 裴栖鹤笑弯了眼,故意开口:“喵?” “还比不比呀喵?” 萧羿瞪大了眼睛,和同样吃惊的苏盼盼面面相觑,喃喃低语:“该不会、该不会他真不是人?” 苏盼盼咂舌:“不、不会吧,师父也没说啊!” 洛无心:“……” “咳。”还是玉姑娘最先回过神,“既然寒月鉴已出,想必再无疑虑,这位……猫公子可以参赛。” 宴月公子涨红了脸,但还不服气:“你、你也别得意太早了!你未必赢得过我这只寒髓玉兔!” 裴栖鹤笑眯眯地挥挥手:“无关人员退场吧,这里只让灵兽进。” 宴月公子咬了咬牙,气呼呼地落回自己的位置,死死盯着裴栖鹤,恨不得比斗一开始就看见他飞出场外。 “既然如此,比赛就继续了。”玉姑娘微微颔首,抬手示意,“灵兽比斗,切磋为上,各门各派同气连枝,勿伤和气。” “诸位,请。” 场边敲了两声鼓,灵兽大比正式开赛。 各色猛兽虎视眈眈,哪怕是食草动物看起来也斗志昂扬。 裴栖鹤也跟着活动了下筋骨,无视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好奇目光,敲了敲小指上的黄铜戒指,示意系统上场。 ——他才不会自己上场打架呢,他又不是靠在神华派排不上号的三脚猫修为做事的。 他靠的是聪明的大脑和好忽悠的系统。 就如此刻,系统987不情不愿地开口:“做这种事对我们的任务也没有帮助的!下次我可不会帮你了!” 它这么说,但还是打开了储物戒,放出了狐五爷的威压。 狐五爷没有登场,但属于大妖的威压一出,在场的灵兽个个屁滚尿流,忙不迭钻回主人身边嘤嘤撒娇。 只一个呼吸间,擂台上只剩下了裴栖鹤一人。 啊不,现在算一猫。 裴栖鹤笑眯眯地抱拳:“承让、承让。” 他好奇地问,“奖品是什么?” 玉姑娘怔了片刻,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是……百兽门提供的《御兽经》一本。” “不对!”宴月公子抱着兔子跳起来,“这根本不对,他作弊!刚刚分明有奇怪的大妖气息,可他根本就……” 裴栖鹤睁眼说瞎话:“我就是大妖啊。” “你胡说!”宴月公子不服气,“而且此次说灵兽比斗,是要各门弟子带自己的灵兽来!” 他把“自己的”三个字咬得格外重,“你方才还说自己是苏盼盼的师兄呢!你只是神华派的师兄,又不是神华派的灵宠,按照道理,是不准参赛的!” 裴栖鹤插着腰跟小孩斗嘴:“谁规定我不能既是神华派的弟子,又是神华派的灵宠呢?” “我偶尔当人当烦了就乐意给人当猫,你管得着吗?” “你、你强词夺理!”宴月公子说不过他,“你们神华派就是这幅做派吗?” “是,怎样?”裴栖鹤笑弯了眼,“不服下次再比啊。” 他回头问,“哎,师弟师妹,下次比什么呀?” “哼。”萧羿臭着脸,“比了那么多插花、棋艺、灵兽、雕刻……也该轮到比武了吧?” 他扬起下巴,“还是谁不敢?” “哎——”裴栖鹤问玉姑娘拿了奖品,得意洋洋在萧羿身后狐假虎威,“就是就是,这不是你们比武比不过才陪你们玩别的吗?” “下次要比武,都不用我出手,我就派我四师弟对付你们就好。” 萧羿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少说话!” “明白。”裴栖鹤也压低声音回复,“比完了,溜吧,再留着要当靶子了。” 几人趁众人没反应过来,匆匆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1127|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剑回了神华派。 “快、快!”苏盼盼还是头一回跟着裴栖鹤干坏事,一路上生怕有人追上来,直到进了神华派才松了口气,“总算回来了!” 她回想了片刻,忍不住兴奋地跳起来,“二师兄好厉害!我好久没见过那家伙那么气急败坏的脸了!” “得意什么?”萧羿嘴上这么说,神情却也觉得痛快,瞄了裴栖鹤一眼,“这家伙本事平平做事却如此嚣张,还不好好修炼,当心出门就被人打断腿。” 裴栖鹤挠了挠自己的猫耳朵:“嗯?” “我现在可有四只耳朵,听人说我坏话听得特——别清楚。” 萧羿挑眉:“我本就是说给你听的。” “所以……”洛无心盯着裴栖鹤脑袋上的猫耳,“你的耳朵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个朋友。”裴栖鹤笑眯眯地说,“一个妖族朋友,能化形,会障眼法,请他帮了个忙。” “一会儿忙完我还得去找他给我变回来呢,所以,要摸吗?” 他低下脑袋凑过去,“一会儿就没有了。” 他是请狐五爷帮的忙,这本来是小师妹的金手指,当然不简单。除非身怀特殊,否则狐五爷的化形寻常人根本看不破。 笑月楼的寒月鉴还不够等级。 其他两人还没应声,洛无心已经伸了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耳朵尖,然后顺着挠了挠耳朵根。 “哎,舒服舒服,小师弟会摸。”裴栖鹤眯起眼享受,把脑袋凑过去,“另一边也摸一下。” “我也要!”苏盼盼连忙跟着伸出手。 萧羿:“……” 他本想说谁要摸,但看裴栖鹤低着头也看不见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也跟着胡乱摸了一通。 裴栖鹤就这么低着头蹲在山门前,让三个师弟师妹摸他的耳朵,摇头晃脑地逗他们玩。 少男少女的欢声笑语里,他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都好像也当真生出一点同门情分。 …… 等和他们分开,裴栖鹤回了房间,确认四下无人,才把狐五爷从储物戒里放了出来。 “哎哟——”狐五爷滚落在他床铺上,四肢摊开吐着舌头装死,“你再不把我放出来,我感觉我都要死在那储物戒里头了。” “狐爷爷我为你牺牲这么多,这次你说什么也得给我好好补补了!” 裴栖鹤给他端出两盘鸡,一盘烤鸡一盘白切鸡,狐五爷一骨碌爬了起来。 裴栖鹤嗤之以鼻:“就你这样,还说不爱吃鸡,谁信啊?” “哼哼哼。”狐五爷不理他,一个劲地埋头啃鸡。 “怎么还发出猪哼哼,你不是狐狸吗?”裴栖鹤伸了个懒腰,在桌前坐下,“吃完给我变回去。” 狐五爷风卷残云,享受完了才想起要优雅,慢条斯理舔着自己的爪子:“哎呀,这个变回去么……嘿嘿,现在轮到你求我了。” 裴栖鹤满不在乎:“不变就不变。” “啊?”狐五爷一愣,“你想清楚了?不变回去你可要顶着那耳朵一辈子!” 裴栖鹤撑着脑袋:“你看我像是在乎的人吗?” 狐五爷略微琢磨,“啧”了一声:“你还确实不要脸。” “罢了罢了,就当我有始有终,给你变回来好了。” “不过……” 狐五爷眯起眼看他,“你这几天要不要下山避避?我看你这命数……最近恐怕要倒霉。” 14.顺便 “哦?”裴栖鹤笑眯眯地看他,“那我要破解此难,是不是还得给大师供两只烧鸡啊?” 他嗤之以鼻,“从哪个江湖骗子那学来的话术?” 狐五爷气急败坏:“不信拉倒!当你狐五爷没说!” “嗯嗯,你没说。”裴栖鹤嫌弃地摆摆手,“睡了哈,安静点吃。” 狐五爷闲不下来,欠嗖嗖地伸爪子踩他:“你真不信?喂,你不都是修士了吗?我在神华派混那么久,可没见过哪个弟子像你这么偷懒睡大觉的,他们可都是趁着睡觉时间打坐修炼的。”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裴栖鹤拍开他的毛爪子,得意一指自己,“我天赋差。” 狐五爷:“……没见过这么骄傲的。” “现在你见到了,本人胸无大志。”裴栖鹤打了个哈欠,“混上一天好日子赚一天……” 他最后一个字说得含糊不清,闭上眼睛睡得安稳。 狐五爷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无言摇了摇头,解了他身上的术法,继续享用他的烧鸡去了。 第二天一早,裴栖鹤一个喷嚏惊醒。 一睁眼,狐五爷的大尾巴正晃在他的鼻子上方。 裴栖鹤不客气地给了狐狸屁股一掌,狐五爷“哇”地叫起来:“好个恩将仇报的小子!门外有人喊你我才叫你起来的!” 裴栖鹤慢悠悠坐起来,才听见院外有人正在喊他。 扔下捂着屁股骂骂咧咧的狐五爷,裴栖鹤稍稍整理服装,走出屋外。 “大师兄?” 几日不见,任飞光还是那副笑眯眯的好脾气模样:“二师弟,师父喊你过去。” “嗯?”裴栖鹤觉得奇怪,“掌门叫我?” 他指了指身侧的院子,“没叫小师弟一起?” “咳,叫了你和小师妹。”任飞光压低声音提醒他,“我瞧师父似乎在生气,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啊?”裴栖鹤一惊,“掌门那张脸,居然还能看出生气不生气?” “还是能的。”任飞光教他,“不过不能看脸,要看剑。” “未明剑飞得高些就是今日心情不错,若是未明剑低垂,那就是今日心情不佳,要多多注意。” “哦——”裴栖鹤恍然大悟,“可惜上次见持一剑尊,没见他佩剑。” “因为师父也察觉了。”任飞光解释,“为了不让人看出脸色,他就常常把剑藏起来。” 裴栖鹤没忍住笑起来。 “可别笑啦。”任飞光无奈地看他,“想想怎么办吧师弟。” 裴栖鹤好奇地问:“大师兄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任飞光带着他往大殿走,交代他:“总之,师父说什么你别还嘴,乖乖认错,态度要好,千万不要犟嘴。” 裴栖鹤点着头跟了上去。 两人身后,洛无心推开院门,微微皱眉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 裴栖鹤到了正殿,发现苏盼盼已经在了。 瞧见他的身影,苏盼盼连忙跑过来,有些紧张:“二师兄!” “哎。”裴栖鹤弯下腰,压低声音问她,“掌门为什么叫咱俩啊?你打听到没有?” 苏盼盼有样学样,也跟着压低声音:“我问过师父了,说是笑月楼和百兽门的人来过,恐怕、恐怕还是灵兽比斗的事。” 裴栖鹤:“……啧,这么小心眼。” 苏盼盼叹了口气,连忙又振作起来安慰他:“不过,二师兄你别太担心,我跟师父说好了,我们进去以后,他一会儿就会假装有事来救我们的!” 正殿的大门忽然打开,持一剑尊回头:“乐游今日来不了,我让人拦住他了。” “哇!”苏盼盼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裴栖鹤身后,讪讪露出半张脸,“掌门师叔……你、你都听见了?” 持一剑尊斜睨他们俩一眼,冷哼一声:“进来。” 裴栖鹤瞄着他背后的未明剑——坏了,低得很。 两人磨磨蹭蹭地进了正殿,门“啪”地一声又关上了。 “今日有人来问我。”持一剑尊背对着两人,“我神华派何时收了个大妖弟子,要请我引见。” “我怎么不知道,我派中何时养了只大闹天骄阁的猫妖?” “其实是没有的。”裴栖鹤诚实地说,“我骗他们的。” “呵。”持一剑尊总算回过头,“你倒是老实。” “灵兽比斗,你一个修者参赛,是作弊!” “我神华派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你们此番投机取巧,可知错了?” 裴栖鹤跟苏盼盼一齐低头:“知错了。” 持一剑尊眯起眼:“当真知错了,还是怕挨罚?” 苏盼盼:“当真知错了。” 裴栖鹤:“怕挨罚。” 持一剑尊:“嗯?” “咳。”门外传来大师兄的声音,“师父,我打听过了。” “这次是之前其他门派输多了,几个小弟子孩子心性不服气,变着法子想让神华派输。先前比什么插花、雕刻之类的,师弟师妹都不曾有什么意见。只是这次他们又刻意针对神华派没有灵宠,还屡次出言挑衅,这才……” 持一剑尊拧起眉头:“有人挑衅打他一顿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裴栖鹤诚实地说:“我不一定打得过。” 持一剑尊:“……” “掌门师叔。”苏盼盼鼓起勇气开口,“是我不好,因为我应战了,二师兄才不得不替我想办法的。” 大师兄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师父,此番行事多是二师弟的主意,倒不能怪小师妹。” 裴栖鹤:“嗯?” 大师兄接着说:“但二师弟也是为了维护小师妹才初次下策,爱护同门,弟子和睦,也不能算错。” 裴栖鹤:“嗯嗯嗯!” 持一剑尊瞪他:“你还‘嗯’!” 裴栖鹤闭上了嘴。 持一剑尊转向门外:“还有你!” “想说话就进来说!别在门外插嘴!” “哎,那弟子就进来了。” 趁着任飞光进门,裴栖鹤轻轻撞了苏盼盼一下,示意她一会儿跟自己学。 苏盼盼茫然地跟着点了点头。 见她做好了准备,裴栖鹤清了清嗓子:“掌门师叔,我确实不清楚神华派的做派。” “我天分不好,修为也差,师父走得还早,一路过来,也只能靠我这上不了台面的一肚子坏水,不然,也活不到进神华派。” 他哭不出来,只好低下头干嚎,“师父啊,徒儿给你丢人啦——我想你啦师父——” 苏盼盼愣了一下,眼眶通红,吸了下鼻子,真情实感地哭了出来:“掌门师叔,都是我不好,你别怪二师兄——” 裴栖鹤:“师父啊——” 苏盼盼:“师叔哇——”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5197|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持一剑尊:“……” “哎哟!”任飞光蹲下来,一手一个把他们俩搂进怀里,跟着帮腔,“别哭了别哭了,没事的,师父定不会真罚你们的!” 持一剑尊面色铁青:“谁说我……” 门忽然又被打开了。 “出去!”持一剑尊神色不虞,“我说过今日谁来求情都……” “怎么了?”来人声音温婉,带着三分笑意,“我瞧着这正殿里比戏台还热闹,过来看看,怎么还凶我?” 持一剑尊面色稍稍缓和,轻咳一声:“你怎么来了?” “……不是凶你,我以为乐游那老家伙又要厚着脸皮来护徒弟。” 任飞光面上一喜:“啊,师娘!” 来人正是夏侯夫人。 她穿一身紫衣,笑盈盈的,华贵中带着几分神秘。 她眸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裴栖鹤身上,轻笑一声说:“要我说,门派里多这么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其他这几个孩子,一个和事佬、一个闷葫芦、一个炮仗、还有一个小傻瓜。” “若是碰上正面挑衅的还好,但凡对方使点圈套,那可真是一套一个准。” 苏盼盼慢慢止住哭腔,小声问裴栖鹤:“二师兄,我是哪个?” 裴栖鹤低声回答:“应该是小傻瓜。” 苏盼盼:“啊?” 夏侯夫人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指着裴栖鹤说:“多他一个小坏蛋,也好过让他们将来在外面被人骗得团团转。” 持一剑尊硬邦邦地回应:“那就这么算了?” “也不用就这么算了。”夏侯夫人打量着裴栖鹤,“你啊,其他都好,修为天分实在差些,这几日也不曾好好修炼吧?” 裴栖鹤:“嘿嘿。” 夏侯夫人笑意盈盈:“好了,你二人去把剑诀抄个三百遍吧。” “啊——”裴栖鹤发出哀嚎,“三百遍?” 夏侯夫人虚虚点了点他的眉心:“没得讨价还价。” “就这么办吧。”持一剑尊身后的剑飞扬起来一点,“都回去,吵得我头疼。” 几人出了正殿,任飞光带上门,才转过身琢磨:“怪事,今日师娘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不过好消息,她没说抄的书什么时候交。”裴栖鹤嬉皮笑脸,“能拖一天是一天。” 任飞光无奈:“师弟你啊……” 裴栖鹤眼尖看见不远处的洛无心,跑出两步,回头对他们摆摆手:“逃过一劫,我先找小师弟去了!” 洛无心看着他飞奔过来,转身放慢了脚步,等他慢慢跟上来。 听见身后脚步声渐近,洛无心弯了弯嘴角,明知故问:“没把你逐出师门?” “那怎么会。”裴栖鹤笑嘻嘻的,“倒是今日夏侯长老来得巧。”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奇地看向洛无心,“不会是你把她叫来的吧?” 洛无心没有吭声。 裴栖鹤凑近了瞧他:“真是你啊?” 他笑弯了眼,“哎呀,小师弟怕不是心疼二师兄才去搬的救兵吧?” “胡说。”洛无心绷着脸,“只是这么多日她都不曾见我,我好奇我名义上的师父,才找个借口去见她而已。” 他别过视线,“……顺便救你。” “嗯嗯,顺便。”裴栖鹤搭着他的肩膀,“那小师弟能不能顺便帮二师兄把三百遍书抄了呀?” 15.师父 洛无心深深看他一眼:“不帮。” “哎——”裴栖鹤没骨头一样靠着他撒娇,“帮帮吧小师弟!为什么不帮啊?我不是你最喜欢的二师兄了吗?” 洛无心觉得好笑:“我也就一个二师兄。” “对啊。”裴栖鹤理直气壮,“所以我才说是‘最喜欢的二师兄’,甚至都没说‘最喜欢的师兄’,我多有自知之明啊。” “这词似乎向来与你无关。”洛无心推开他走在前头,“还有,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帮不了你。” “二师兄忘了?我自小被锁在房中,只认得启蒙时学的几个字。” “如今看剑诀,也得边学边看。” 裴栖鹤一拍脑袋:“对啊,我差点忘了,你如今还不怎么识字呢。” “要不给你在山下秀才那挂个名?白天你去山下上学,晚上回来学剑练气,哎呀……” 裴栖鹤揣着袖子感慨一声,“这苦日子,想想都不想活了。” 洛无心:“……” “大师兄已经请药堂的长老,闲暇时教我读书。” 裴栖鹤赞许点头:“还是大师兄细心。” “是啊。”洛无心斜眼看他,“那二师兄呢?” “二师兄可怜,二师兄还得抄书。”裴栖鹤唉声叹气,又灵光一闪,“你不是也要学剑诀吗?不如先多抄几遍,你照着描就好!你帮我抄,我念给你听。” 洛无心见他还不死心,索性跳过这个话题:“我见夏侯长老时……” 裴栖鹤提醒他:“你要叫师父。” 洛无心顿了顿:“可我见她,她并未提及此事。” “嗯?”裴栖鹤听出点什么,凑过去看他的脸,“你该不会还有点闹别扭吧?” “你担心她不想收你做弟子?” 洛无心垂下眼不吭声。 “哎呀,小孩子还是脸皮薄了。”裴栖鹤伸手捏他的脸,这几日总算养出点肉来,捏起来手感还不错。 洛无心瞪着他,裴栖鹤教他:“你既然见到她了,就厚着脸皮叫嘛。” “师父长、师父短,绕着师父转啊转。” 洛无心拧起眉头:“……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裴栖鹤很有自信,“撒个娇而已,不成功也不亏啊。” “要我说,你不怎么认字这事就该跟夏侯长老说。” 他很有行动力地拉住洛无心,临时改了道,“走,我们现在就找你师父去。” “啊?”洛无心措手不及,“等等,我还没……喂!二师兄!” …… 片刻之后,夏侯夫人看着站在她院子里的一大一小两名弟子,略微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嘿嘿,长老。”裴栖鹤扬起笑脸,“你院子里的花真好看。” 他给了洛无心一手肘,“叫人呀。” 洛无心嘴巴紧抿,迟疑着张开嘴,还是没能叫出口。 “叫不出来就算了。”夏侯夫人看着也不怎么在意,走到裴栖鹤刚刚夸过的花前,笑着说,“这花漂亮吧?还很有用呢。” “摘一朵放进茶里……” 裴栖鹤眼睛一亮:“能毒死人?” 夏侯夫人:“……能安神助眠。” “哦。”裴栖鹤干笑两声,“我开玩笑的长老。” 夏侯夫人挑眉:“有毒的养在后面,你想看看?” “跟我来。” “好!”裴栖鹤连忙应声,扭头犯愁地看着洛无心,“你平时在我面前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张不开嘴了?” 洛无心:“……” “挺好的。”夏侯夫人没有回头,“有你一个话多的就够了。” 裴栖鹤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话很多吗?也还好吧?” 夏侯夫人似笑非笑看他。 裴栖鹤可怜巴巴凑近洛无心:“就算有一点多,也不烦人吧?” 洛无心推开他的脸,别开视线,含糊“嗯”了一声。 夏侯夫人轻笑一声,示意他们过来看:“看见这花了吗?” “瑶台仙紫,三千年才养出这一朵。” 那株花一看就不是凡品,枝条粗壮、花色浓艳,浓紫色花瓣尖端还有一道金纹,竟隐隐让人不敢靠近。 “哇——”裴栖鹤好奇地问,“这有多毒?” “得看怎么论。”夏侯夫人目光悠远,“光论毒素,也没有多强,尤其是对修士而言。哪怕吃下去了,调息一个时候就能把毒素逼出体外。” “可它偏偏又能让一个宗门覆灭,百余口人无一生还……” 洛无心专注盯着那朵花:“为什么?” “因为它漂亮且难得。”夏侯夫人笑了笑,“人心贪念起,有多少人有因此丧命,可就说不准了。” “若是你手中有这盆花,偏偏四方修士虎视眈眈,你会怎么做?” 洛无心目光闪了闪,没有立刻回答。 夏侯夫人笑起来:“我可不是那种迂腐讲理的老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坏主意也行。” 洛无心这才开口:“给他。” 夏侯夫人挑眉看他:“然后?” 洛无心:“杀他。” 夏侯夫人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若你二人之间云泥之别?” 洛无心垂下眼,轻声说:“迟早有机会。” “哈哈。”夏侯夫人笑起来,“这倒也是。” 她又问裴栖鹤,“你呢?” 裴栖鹤揣着手:“我不给。” 夏侯夫人有些诧异:“不给?” “你看起来可不是那么有骨气的。” “确实。”裴栖鹤理直气壮地点头,“但我会带着花找人帮忙。” 夏侯夫人问他:“找谁?” “找那种,又厉害又声名在外刚正不阿的好人。”裴栖鹤嬉皮笑脸,“就比如神华派的各位。” 夏侯夫人哑然失笑:“小滑头。” “不愧是能想出那种招数的。” 她又说起早上的事,“别看今日持一发那么大脾气,早上百兽门和笑月楼来的时候,可没从他那里讨到什么好,被他赶回去了。” “这下又被他们找到借口,说些什么神华派教导弟子不严、持一剑尊护短有失偏颇的闲话。” 夏侯夫人指尖拂过花叶,“名门正派就是这样,要注重名声,麻烦得很。” “持一不屑这些,但身在其中,又不得不配合这些……” 裴栖鹤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灵光一闪,悄悄打开了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485|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务面板。 ——正104:反35。 正方实力不知不觉下降了一点! 裴栖鹤悟了。 他还是想简单了。 这具体化的数值不仅仅是简单的战力,还有正派主要人物天赋、势力声望等等综合评定。 而反派如此式微,除了战力不高以外,也是因为,现如今除了隐匿行踪的十绝圣殿,根本就没有其他叫得上名号的反派势力。 况且,提起十绝圣殿,也是正派人人喊打,跟过街老鼠一样,没有半点反派威慑力。 裴栖鹤了然地点头。 他明白了。 他的武力对神华派毫无威胁,但他的不要脸又恰恰弥补了这一点。 ——他可以让神华派丢人。 这才是他该走的路! 系统987这才出声:“才一点,你在得意什么?” “涨起来10点10点,掉下来1点1点的,猴年马月才能完成任务啊!” 啧,短见。 裴栖鹤在心中回嘴,不能光看眼前的1点,得看见这1点背后代表的新大陆! 裴栖鹤握紧了拳头,充满希望:“长老,我懂了!” “是吗?”夏侯长老欣慰点头,“你明白他的辛苦就好。” “这几日乖乖把书抄好,少惹麻烦,药师谷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裴栖鹤乖乖点头:“嗯嗯。” 洛无心:“……” 他觉得这人懂的好像不太对。 …… 接下来几日,裴栖鹤难得听话,乖乖待在了清风院内。 洛无心照常去药堂回来,没再留在那儿听药堂长老把《本草经》当《三字经》给他识字用,带了书本回来找裴栖鹤。 远远看见人影,他放慢脚步。 桌前那人原本还算有模有样,但很快身体就越写越歪,没一会儿就趴到了桌上,一根笔杆子喝多了酒一样摇头晃脑,写出来的字什么样,也是可想而知。 洛无心弯了下嘴角,故意弄出一点声响,朝他走过去。 裴栖鹤立刻竖起耳朵回头,愁眉苦脸地发出一声哀嚎:“小师弟——” 他装可怜般把手递过来,“师兄手腕都要写断了!” 洛无心捏住他的手腕揉了揉,翻来覆去看了看,下了断论:“离断还早。” 裴栖鹤气得把手收回去:“庸医!” 洛无心在他身边坐下,问他:“抄了多少了?” 裴栖鹤咬着笔杆:“不到一半。” 洛无心:“有多不到?” 裴栖鹤“嘿嘿”笑了两声:“大概写了十遍吧。” 洛无心:“……” “没事。”裴栖鹤竖起手指,“我打算到时候就说我写完了但是被一只杂毛狐狸叼走了。” “你信我,咱们后山真有狐狸。” 洛无心疑惑扭头——他似乎真听见了狐狸叫。 “哎,三百遍。”裴栖鹤撑着脑袋,“得写秃多少笔杆子啊……” 洛无心正要开口,裴栖鹤忽然抬头:“哎?小师妹来了。” “二师兄!小师弟!”苏盼盼御剑落地,一脸喜气洋洋,“快去大殿吧,三师姐带着药师谷的修士回来了!” 16.医师 裴栖鹤立马扔下手里的笔:“走走走,小师弟看热闹去!” 洛无心:“……又不想写了?” 裴栖鹤一本正经地回头:“瞎说什么呢,我这是关心你,想赶快带你去找医师瞧瞧啊。” 洛无心无言收好书本,一转眼裴栖鹤已经蹿出去好几米,忙问他:“你抄的书,不收起来了?” “不收了!”裴栖鹤嬉皮笑脸,“放那等狐狸叼走!” 洛无心:“……” 他看了眼裴栖鹤的狗爬字,迟疑了一下,拿了一张收进储物戒,这才跟上他们的脚步。 裴栖鹤正跟苏盼盼打听:“小师妹,我那位三师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苏盼盼露出向往的神情,“三师姐长得又好看,修为又深,剑术又厉害……要是我以后能有三师姐那么强就好了。” “哦,是个厉害的师妹。”裴栖鹤笑着说,“但我们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啊,我应该从头说起。”苏盼盼清了清嗓子,“三师姐名叫李琼玉,乃是东方王朝李国的帝姬,据说她出生之时,彩凤环鸣天生异象,神相说她是神凰转世,国之祥瑞。” “嗯,不过……” 她挠了挠头,“三师姐好像不喜欢别人提起她的出身,也不喜欢别人叫她公主,我也不曾见她回过李国。” “哦——”裴栖鹤表面恍然大悟,心里门清。 他这位三师妹拿的是神凰转世复仇公主的剧本,她天生神异,但被父兄忌惮,不得不远走神华派避嫌。 等她那位长兄继位,逼死她母妃、要杀她幼弟的时候,她就要开始凤王回宫了。 “还有,三师姐不爱说话,惜字如金。若是她不怎么跟你们说话,不用介意,是她天生不爱说。”苏盼盼严肃地竖起手指,“但是,如果三师姐开始话多了,那你们最好小心点。” “这说明她生气了。” “明白。”裴栖鹤笑眯眯的,“我这么讨人喜欢,向来不会惹人生气的。” 洛无心无言看向他。 裴栖鹤朝他卖乖:“怎么了小师弟,二师兄不讨人喜欢吗?” 洛无心倏地收回目光,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她去药师谷做什么?受伤了?” “不是,三师姐是去药师谷为母妃求药。”苏盼盼如实回答,“她说,来时与母妃约定好,每年她会为她求一枚延年益寿丹,丹药到了,就证明她虽不能回家,但平安无事。” “而宫中的求药使年年如约而至,带来家书,也是告诉三师姐,她的母亲也在宫中平安。” 洛无心垂下眼:“是吗。” 母亲。 他咀嚼着这个词,神情难得有些波动。 原来神华派上的修者,也不全是斩断尘缘一心求道的,还有人被俗世牵绊,有人牵挂。 …… 三人走到了大殿前,萧羿站在门口催促:“怎么才来?” “我已经跑得很快了!”苏盼盼插起腰,“小师弟还不会御剑呢,你催什么!” 任飞光笑眯眯地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左右李师妹已经回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裴栖鹤两步走上前去,鬼鬼祟祟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小声问:“三师妹和掌门在里面聊什么?” 任飞光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在说,三师妹带那位医者回神华派时,路过一个被疫病侵染的小村庄,看症状,有些像十绝圣殿病书生的手笔。” 洛无心眼神一动。 “他们到时,那人已离开几日,恐怕难追。”任飞光摇摇头,“但医者仁心,还是留下三日,给村民分了药,这才来迟了些。” 裴栖鹤正要开口,门忽然打开,他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幸好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裴栖鹤狼狈抬头,手的主人朱唇凤目,红衣金饰雍容华贵,腰间配着一短一长两把宝剑,短的那把剑鞘镶满黄金宝石,长的那把古朴无华,通体皆黑。 是个美人,就是个头实在高了点。 裴栖鹤被她单手提着,脚还不能着地。 李琼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开口:“二师兄?” “哎。”裴栖鹤笑眯眯应声,“三师妹,能不能先把师兄放下来呀?” “嗯。”李琼玉应声,把他放到地上。 “三师姐!”苏盼盼拉过洛无心,“这是那位小师弟!” 李琼玉朝他点点头打过招呼:“小师弟。” “巫景在药堂。” 裴栖鹤正整理衣领,好奇地问:“谁?” 李琼玉简短回答:“医师。” 裴栖鹤恍然大悟:“哦——是你从药师谷带回的那位医师,他先去药堂了?师妹你一次性说清楚嘛!” 李琼玉思考片刻,摇头:“麻烦。” 裴栖鹤:“……” 行。 李琼玉又看向任飞光:“师父叫你。” “好。”任飞光笑眯眯交代,“三师妹刚回来,好好歇歇。” “嗯。”李琼玉点头,看向洛无心,“走。” 洛无心茫然,裴栖鹤没忍住问:“去哪?” 李琼玉已经率先走出去:“药堂。” “哎!”裴栖鹤叹了口气,扭头对洛无心说,“你可不能学她说话啊!” 洛无心:“……” 裴栖鹤急得跳脚:“快回我!也不许只说一个字!” 洛无心:“……知道了。” “哎!”裴栖鹤扬起笑脸,舒了口气,“舒服了。” 他们几个又风风火火跟着李琼玉到了药堂。 药堂院子里站着个穿蓝白长袍的青年,长发如瀑,只虚虚用布条缠了一圈,显得随性。 他蹲下从地上捡起一颗不知名果子,在手中把玩了片刻,随手塞进了嘴里。 李琼玉:“!” 她一个闪身到了青年身后,一掌劈在他后背上。 “呕——”巫景一把捂住了嘴。 李琼玉眉头紧拧,伸手去掰他的嘴:“吐!” 巫景一个劲地摇头,但还是没敌过李琼玉的蛮力,被掰着嘴把果子吐了出来。 “哎……李姑娘,我都说了,医者尝百草,才能明白药性。”他无奈捂着生疼的下巴抱怨,“你总是如此,我还怎么精进医道呢?” 李琼玉斜眼看他:“地上的。” “脏。” 巫景据理力争:“我在身上擦过了!” 李琼玉眼也不眨:“也脏。” 裴栖鹤轻咳一声。 巫景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人,连忙转过身和其他几人打招呼:“啊,这几位想必就是神华派内门弟子了吧?” 他长相也算英俊,但眉眼毫无攻击性,看起来格外舒服,“在下巫景,是药师谷弟子。” 裴栖鹤按照排行把几人的名字报了一遍,巫景瞬间眼睛一亮:“你是李姑娘的师兄?” 他往前一步,拉着裴栖鹤告状,“裴兄,你快帮我说说你师妹吧,这一路,她什么草药都不让我尝!还有我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3047|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脖子……” 裴栖鹤看向李琼玉:“三师妹,二师兄很公正的,你可以为自己辩护。” 李琼玉面无表情:“他牛粪也捡。” 裴栖鹤大惊失色:“啊?这你也尝?” “呃。”巫景挠了挠脸颊,“其实,生灵秽物看来百无一用,偶尔也能入药,吾等医者,但凡药材,应当一视同仁……” 裴栖鹤退开了两步,巫景叹了口气,“可惜我还是未能免俗,这个……实在是不想尝。” 裴栖鹤松了口气:“还好,还有底线。” 巫景据理力争:“可瓜果花卉,生于天地,不过沾些尘土,擦过了有什么脏的?” 李琼玉别过视线,当没听见。 萧羿怀疑地盯着巫景:“你真是药师谷的?怎么瞧着糊里糊涂的,靠不靠谱?” “哈哈。”巫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师也常常说我冒失……但我水平还可以的!不信你问李姑娘!” 他一脸期待地看向李琼玉,李琼玉勉为其难点了下头:“唔。” “你看。”巫景喜笑颜开,“所以,是哪位师弟要我调理身体啊?” 几人齐刷刷地看向洛无心。 “我瞧瞧。”巫景凑近看他,微微睁大眼睛,有些吃惊,“这位小师弟……” 几人都是一惊,连忙问:“怎么样?” 巫景笑眯眯地赞赏:“长得真好啊!” 裴栖鹤:“……” “他真行吗?”萧羿更加怀疑,“三师姐你说句话啊!” 三师姐:“嗯……” 巫景让洛无心张嘴,又扒开眼皮看了看,最后端着手把脉,才再次开口:“哦——” “还好,气血亏空、经脉枯竭,虚不受补还有不少暗伤……” 苏盼盼张大了嘴:“……这也叫还好啊?” 巫景还是笑眯眯的:“嗯?放心,他就算不修炼,也顶多多病早夭而已。” 裴栖鹤无言:“你们医修的标准是不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嗯。”巫景如实点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就都还好,总能想出办法。” “我想,药堂诸位长老大概是不知从何处下手,毕竟他如今也算虚得均衡,若是哪出先好起来一点,反而病得厉害。” “嗯嗯,他们大概是这么说的。”裴栖鹤问他,“你有办法吗?” “我的办法……”巫景思索片刻,露出兴奋表情,“我有一个好办法!” “若是要靠药物将身体养好,没个一年半载是不行的,但或许可以让他先修炼。” 巫景越说越兴奋,“待他突破之时,借筑基之力,辅以药浴,彻底重塑自身,脱胎换骨!” “不过就是修炼的时候要遭点罪……” 洛无心:“好。” “啊?”巫景有些惊讶,高兴地跳起来,“你同意了?那我可就去配药了!” 他忙不迭冲进药堂,被门口的门槛绊了一下,李琼玉又一个闪身,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 巫景:“多谢李姑娘,但我快喘不过气了……” 裴栖鹤:“……” 合着刚才拎他的手法是这么练出来的。 他悄悄打开了任务面板,确认李琼玉和巫景的信息,确保没有什么遗漏。 洛无心盯着他突然开口:“你在想什么?” “嗯?”裴栖鹤回过神,凑近他说,“我在想,他给你开的药里……” “有没有牛粪啊?” 洛无心:“……” 17.望月峰 没过一会儿,李琼玉一个人从药堂里出来。 她冲几人点头:“先回去。” 裴栖鹤忙问:“怎么了?” 李琼玉正要张嘴,裴栖鹤忽然抬手制止她,“等等,算了,你不用说了,我自己进去问清楚。” 他飞奔进药堂,问清原委后出门转达:“巫景要在里面炼药,大约需要半日。” “他说炼好药直接来清风院找我们。” 裴栖鹤拍了拍手,“好了,其他人都解散吧!” “那要是需要帮忙,就来叫我们!”苏盼盼很是积极,“什么药材缺了也跟我说!咱们后山好像有不少好东西,我经常稀里糊涂捡到药材的!” “嗯嗯。”裴栖鹤笑容慈爱,小师妹啊,那不是咱们后山厉害,是你厉害啊。 “对。”萧羿跟着点头,“不行就去集市看看,基本什么都能买得到,总有凡人挖到仙草也不认得。” “嗯、嗯。”裴栖鹤笑容疲惫,师弟啊,平凡集市也能捡漏宝贝,这是你的主角光环,一般人哪遇得到啊。 “放心吧,真有什么需要我肯定不跟你们客气。”裴栖鹤伸手拍拍洛无心,“走吧小师弟。” “嗯。”洛无心嘴上应声,眼神却依然紧紧盯着眼前的院落。 “别紧张。”裴栖鹤的脸忽然凑近挡在了他眼前,掰开了他攥紧的拳头,“就半日了,再等等。” 洛无心一怔,才发觉自己攥拳太用力,掌心有了几个血印,正往外渗血。 裴栖鹤想从自己身上找块手帕也没找到,只好拎着腰带的一端往他手上绕了两圈。 洛无心回过神,无言看向绕在自己手上的腰带另一端:“……就这么走?” “嗯!”裴栖鹤理直气壮带着他往回走,“正好拴着你啊,师弟栓师兄腰带上怎么了?” 洛无心不得不迈开脚步,无言拽着他的腰带。 “我还当你一点都不激动呢。”裴栖鹤嬉皮笑脸跟他搭话,“我还想呢,才这么点大就这么沉得住气了,那以后还得了?” 洛无心:“……” 裴栖鹤问他:“哎,你为什么这么想修炼?” 洛无心抬眼:“那你为什么要进神华派?” 裴栖鹤撇嘴:“我先问的!” 洛无心无言看他。 两人对视一眼,裴栖鹤收回视线,故意拽了拽腰带:“切,不说就算了。” 洛无心脚步一顿,看着手里抗议一样的腰带,安静了片刻居然给了回答:“我有想杀的人。” 他抬起头,看向走了一半又停下等他的裴栖鹤,“该你说了。” “我啊?”裴栖鹤笑弯了眼,还没开口,洛无心就说:“不许敷衍,不许骗我。” 刚准备装个可怜糊弄过去的裴栖鹤噎了一下,他无言地摸了摸鼻子:“哦,好吧,说实话。” 他笑眯眯看着洛无心,“我有想帮的人。” 洛无心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裴栖鹤说这话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就好像在说相帮的那个人就是他。 洛无心一瞬间有些惊疑不定:“你……之前知道我?” “不知道啊。”裴栖鹤笑得狡猾,“你不告诉我想杀谁,那我也不告诉你我想帮谁,很公平吧?” 洛无心:“……” 他有一瞬间动摇。 内心有个声音说,别听他的胡话,他最会说谎。 但他还是在动摇。 洛无心猛地收回目光,快步走进清风院,一言不发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他在桌前坐下,伸手一遍遍摩挲着脖颈上的镣铐留下的疤痕,慢慢恢复了冷静。 …… 半日后,巫景如约到了清风院。 他在院中桌上摆出一排瓶瓶罐罐,兴致格外高地喊人:“裴兄!洛小弟!我炼好了!” 他不等两人坐下,就把一瓶药塞给了洛无心,“这个,每日修炼前吃,这药能骗过你的身体,让你觉得自己状态不错。” “除了能让你修炼,力竭时也能用,不过透支身体终究不好,一日最多一粒,可不能再多吃了。” 洛无心攥紧了药瓶:“好。” “还有这个。”巫景接着把其他药塞给他,“这瓶,吐血了吃一粒。这瓶,心脏疼吃。这瓶,看不见了吃……” “等等!”裴栖鹤越听眼睛睁得越大,“看不见他还能分清吃哪个吗?” “有道理。”巫景一拍手,把那瓶治看不见的塞给他,“那这个给你,他看不见了,你给他吃这个。” “还有这瓶你也拿着,要是晕过去了,你给他喂这个。” 裴栖鹤倒吸一口凉气:“非得练吗?” “人活一辈子,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嗯——”巫景微微蹙起眉头,犹豫地看向洛无心,“罪,可能要多遭一点,但这绝对是最快的方法。” “我替他把了脉,他天赋奇绝,从入门到筑基,恐怕一月都不需要!” 他语重心长,“良药苦口……” 裴栖鹤龇牙咧嘴:“猛药疼人?” 洛无心什么都没说,只是倒出一粒练前吃的丹药送进嘴里,无言用行动做出了选择。 “我就知道。”裴栖鹤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叹了口气,“行行行,能吃苦你就多吃点,我才不拦着你。” 他瞥见任务面板上数字变动,正104:反40,涨了五点。 系统987在他耳边哇哇庆祝,他听着烦,直接无视了,眼不见心不烦地摆摆手:“既然要修炼,那就找你师父去吧。” “我也去。”巫景很是兴奋,“正好第一日,我跟着你,看看状况如何!” “好。”洛无心应声,犹豫一下看向裴栖鹤,“你……不去?” “啊。”裴栖鹤含糊过去,“二师兄以后陪你,今日有巫大夫亲自看着你,想来不会有事,我就先去忙我的。” 洛无心又追问:“你有什么要忙的?” “你怎么有那么多要问的。”裴栖鹤故意问他,“难不成……” “难不成是舍不得二师兄?离了我一会儿都不行?” 洛无心骤然收回目光:“谁管你做什么。” 裴栖鹤得逞,嬉皮笑脸地跟他们挥手告别,然后脚步一拐,就上了望月峰找李琼玉。 望月峰风景秀丽,就是山不太好爬,素月长老喜静,不许门内弟子咋咋呼呼御剑来去,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298|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栖鹤只好用两条腿吭哧吭哧爬上去。 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李琼玉的居所,看见人就站在院中发呆,裴栖鹤正要迈步,忽然又被人薅住了领子。 他茫然回头——是个没见过的女修。 她眉眼细长,不苟言笑,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裴栖鹤猜,这大概就是那位他还没见过的素月长老。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素月长老?” “嗯。”素月长老淡淡应了一声,“你是少风收的那个不成器的弟子?” “来我望月峰做什么?” 裴栖鹤干笑两声:“我想找三师妹。” “素月长老,能不能先把我的衣领松开?” 素月长老长得倒是没他高,但她在树上。 也不知道这薅衣领子的本事是不是也算望月峰的绝学,只是苦了裴栖鹤的脖子。 素月长老没松手,只冷淡说:“她今日不见人,改日再来吧。” “啊?”裴栖鹤垮下脸,“可是前辈,望月峰好难爬的。” “啧。”素月长老正要说话,忽然又扯住裴栖鹤,“噤声。” 李琼玉开始舞剑。 好看是好看,就是裴栖鹤脖子被勒着,很难仔细看。 等她停下来,素月长老才再次开口:“求药使刚走,她没心情与你说话。” “每年送走求药使,她都这样。” “哦——”裴栖鹤恍然大悟,“是李国王宫派来的求药使?” “那她是想家了?” 看起来是正处于emo状态。 “呵。”素月长老嗤笑一声,“吃人的地方有什么好想的,只是这傻丫头还舍不得俗世亲缘。” “可我看,只有她自己舍不得。求药使年年来,也不曾见有人亲自来见她一回。” 裴栖鹤小声说:“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 “什么?”他的衣领被威胁般拉了拉。 “没有!”裴栖鹤轻咳一声,“我是说,既然三师妹有心事,那我今日不找她了。” “素月长老,你要不要去哄哄她?” “没用,她一声不吭,打小就这样。”素月长老有些烦躁,“还没问你找她做什么?” “哦,我听说三师妹回来的时候探查到了疑似十绝圣殿病书生的踪迹。”裴栖鹤老实巴交,“我想,若她要下山调查,请她带我一起。” “你?”素月长老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修为这么弱,去了干嘛?” 裴栖鹤轻咳一声,一脸正气:“我虽然弱,但有一颗正义的心。” 他也没办法啊。 家里系统无用,反派尚小,他只能来碰碰运气,看李琼玉会不会愿意把他一块带上了。 ——原本病书生挨了李琼玉一剑,但还是从她手下逃走了。 裴栖鹤想仗着自己知道剧情,把人救了卖个人情,方便以后的反派事业。 “死心吧。”素月长老松开他,“她向来独来独往,不可能带你一起的。” “哦。”裴栖鹤很好说话地答应下来,“那我走了前辈。” 不带就不带嘛。 他又不是没长腿。 他也会御剑。 18.派上用场 裴栖鹤在望月峰没能见到李琼玉,就迂回地找好说话的人打探了一下消息。 整个神华派最好说话的,当然就是大师兄了。 裴栖鹤跑去大师兄那卖了会儿乖,毫不费力就得到了情报。 ——这次三师妹虽然没有直接遇上病书生,但据说病书生修行的功法十分邪门,走到哪都会有疫病发作,也算有迹可循。 所以掌门已经派外门弟子前去附近村庄排查。 按照附近村庄爆发疫病的时间,就能够推理出病书生的行动轨迹,推断出他大概往什么方向去了。 到时候再请三师妹前往追击,彻底诛灭这个邪魔外道。 裴栖鹤原本想从系统987那里直接搞到病书生现在的方位,但系统987原本听了他的指挥,还在帮他搜罗十绝圣殿之外的派得上用场的反派,对病书生的下落一无所知。 要找也得从头找起,也说不准和神华派弟子哪方更快。 “哎。”裴栖鹤摇头晃脑,“不中用啊987。” 系统987气得跳脚:“还不是因为你擅自改了剧情!这都是原本资料库里没有的东西!” “现在洛无心到了神华派,为了给他调理身体,李琼玉才带巫景一块回来,才会撞上病书生!不然的话,现在根本还不到病书生和李琼玉对上的时候!” “哎?”裴栖鹤挠了挠头,“可本来病书生就要挨三师妹一剑啊?” “但不是现在!”系统987气呼呼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乱改剧情会遭到天道阻挠!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也就是天道会不断让剧情朝着预先设定好的结局靠近。” “病书生本该在受洛无心驱使,前去天羊城屠城时才被李琼玉一剑重伤。虽然如今洛无心没去十绝圣殿,但天道也会安排其他机会让病书生扛下李琼玉这一剑,之后,想必也会创造缘由让病书生前往天羊城。” “哦——”裴栖鹤没当回事,“那就让天道自己努力呗,我们干我们的。” 系统987有点抓狂:“你到底有没有把任务要点放在眼里啊!都说了不能改太多剧情了!” “987,你怎么跟第一天上班一样啊,甲方给的指令是甲方的事,他们开口又不考虑实不实际!”裴栖鹤理直气壮,“一边要我把100比30的正反派实力差距调整到10以内,一边又要我别大改剧情,你听听这合理吗?” “唔。”987一时语塞。 “他们都不干活的,怎么知道我们的辛苦。”裴栖鹤叹了口气,“别管什么要求了,只要到时候我们能完成任务,他们难道还要追究我们是怎么完成的吗?” 系统987:“……” 它认命般问,“你这次又要干什么?” “你上次让我帮你找派得上用场的反派,我找了几个,也没见你有什么动作啊。” “离得太远了,有机会离开神华派再去找他们,不急。”裴栖鹤笑眯眯地说,“其他的你先放放,争取在三师妹之前帮我找到病书生。” 系统987狐疑:“你想干嘛?” “改主意了啊。”裴栖鹤抛了抛手里的药瓶,“既然要救人,何不救到底?” “我想试试,能不能提前找到他,让他不挨三师妹这一剑。” “这个家就全靠你啦987!” 他走进院子里,洛无心已经等在那里。 看见裴栖鹤,他开口:“太慢了。” “催什么。”裴栖鹤叹了口气,“二师兄也要一点个人时间的,修炼非得这么没日没夜的吗?” 自从夏侯长老教了他功法入门,洛无心根本不知疲倦,睁眼闭眼就是修炼。 不过因为巫景的调理路数凶险,为防止出现什么岔子,裴栖鹤还得做他的监护人,全程陪练。 好家伙,差点没给他二师兄熬晕过去。 旁边裴栖鹤脑袋一点一点困得升天,那边洛无心修炼专注不知疲倦,难怪有的人能历尽千辛当上大反派,有的人…… 吃好喝好从不亏待自己。 裴栖鹤撑着脑袋,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师弟,跟你打个商量。” “回头二师兄要请一天假,你歇一天行不行?” 洛无心睁开眼看他:“你要去做什么?” 裴栖鹤:“嘿嘿。” “你要是不想休息,我让小师妹,或者大师兄来看你一天。” 最近洛无心和他黏得紧,他要跟系统说两句话都得早起,狐五爷都不敢待在他屋里,又躲回了后山。 他要想悄悄下山,可能避得开其他人,但肯定避不开洛无心。 洛无心拧起眉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哎。”裴栖鹤叹了口气,提醒他,“小师弟,有的时候刻意避开问题,就是不想回答的意思。” 洛无心盯着他:“不能带我?” “当然不能了。”裴栖鹤嬉皮笑脸点他的眉心,“你现在还帮不上忙,等你练好了,回头我去哪都得求着你陪我去。” 洛无心:“……” 他收回目光,正要闭上眼,忽然喉头血腥气上涌,吐出一口黑血。 “哇!”裴栖鹤飞一样跳起来,“药呢药呢!我不说了你可别被我气死了啊!” 洛无心:“……” 他习以为常地摸出丸药塞进嘴里,裴栖鹤拿过手帕蹲在他身边,做贼心虚一样小心翼翼替他擦嘴角。 洛无心本来想说不是被他气的,但想了想,又故意捂着嘴咳嗽一声。 裴栖鹤:“嘶。” 洛无心:“咳、咳——” 裴栖鹤:“哎哟!” 洛无心无意识弯了弯嘴角:“又不是你吐血,嚷嚷什么。” “你二师兄心善,见不得这些。”裴栖鹤撇了撇嘴,“你光吃药能不能行?要不吃点红枣、猪肝之类的补补啊?” 他又给洛无心嘴里塞了颗糖。 洛无心垂下眼问:“你为何总给我糖吃?” “谁让你是个小苦瓜呢。”裴栖鹤摊开手,“日子过得苦,好歹嘴巴里要甜一甜。” 裴栖鹤把糖塞给他,“喏,难过的时候吃一颗。” 洛无心垂下眼。 可是没有用的。 他很清楚,只是嘴巴里甜一甜,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但他还是收下了那包糖。 …… 藏兰园。 “不错。”夏侯长老检查了洛无心的进度,“进益神速,照这个速度,大约十日,你就能筑基。” “你的身体,巫景如何说?” 洛无心如实回答:“还撑得住。” “嗯。”夏侯长老颔首,“那就照常,回去吧。” 洛无心停在原地,迟疑着开口:“师父。” 夏侯长老的动作顿了顿,略微诧异地看向他。 洛无心垂下眼,抿了抿唇问:“筑基之前,我当真一招剑都不能学吗?” 夏侯长老笑得狭促:“我说呢,锯嘴的葫芦怎么突然会叫人了,原来是有求于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5113|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洛无心抿着嘴巴不说话。 夏侯长老轻笑一声:“你确实学不了剑招,你这幅身体虚弱至极,强行修炼已是逆天而行,若是还要练剑,恐怕要力竭而死。” 洛无心失望地垂下眼睫,夏侯长老话锋一转:“但我只说你学不了剑招,我可不是用剑的。” 洛无心眼睛一亮,又抬起头来。 夏侯长老从怀中取出一颗玻璃珠:“这小玩意是我闲时炼的灵珠,灌注一点灵力扔出去,威力惊人。” 洛无心眼巴巴看着她,也没说想要。 夏侯长老把灵珠在他眼前晃了晃:“告诉师父,你为什么想学一招,我就把它给你。” 洛无心迟疑了一下,低声说:“二师兄……” 他摇头,“算了。” “呵。”夏侯长老笑着摇头,“你当山上长辈不知道那小子常常溜下山?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她拎出丁零当啷一袋灵珠,“说。” 洛无心神色一动,如实说:“他要下山,我想与他一起,他不愿,说我现在派不上用场。” 夏侯长老闷笑一声:“哦——” “原来你是想变得派得上用场。” 她把那袋灵珠递给他,“这一袋灵珠的威力可比你二师兄的三脚猫功夫厉害多了,肯定派得上用场。” “不过……” “师父再教你一句。” 洛无心抬起眼。 夏侯长老似笑非笑点着他的眉心:“你若只是有用,对他而言,就只是好用而已。” “这样可不行,你得派不上用场,让他也舍不得你。” 洛无心拧起眉头:“我……不明白。” 他握紧了那袋灵珠,“可派得上用场简单一点。” “你们都说我天赋不错,那只要将来我比他厉害,便一直派得上用场。” 夏侯长老撑着下巴,哼笑一声:“好天真。” “好吧,天真也是少年人的特权,傻孩子,你就自己慢慢开窍吧。” 她眼珠一转,“想不想更派得上用场?” 洛无心毫不犹豫:“想。” “那等你筑基再来找我。”夏侯长老笑着指了指那袋灵珠,“我教你炼器。” “你那二师兄,天赋平平惹麻烦的本事却不小,到时候一定求着你给他打造灵宝护体。” 洛无心眼睛一亮:“……持一剑尊也这样?” “嗯。”夏侯长老压低声音,“偶尔我给小弟子炼些小玩意,没给他准备,还要闹脾气呢。” 洛无心微微睁大眼睛。 “咳。”持一剑尊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呀,回来了?”夏侯长老笑吟吟的,全然没有说他坏话被抓包的自觉。 “掌门。”洛无心低头,“那我先走了。” “嗯。”持一剑尊目送他离开,语气有些微妙的酸溜溜,“……你与他说那些做什么?” 夏侯长老撑着桌笑:“逗孩子玩呢。” “多了这两个孩子,神华派倒是又热闹不少。” …… 另一边,裴栖鹤正在后山抓狐五爷,试图把他带下山当帮手。 忽然,任务面板上,反派实力又涨了五点——正104:反45。 裴栖鹤:“哎?” 系统987十分兴奋:“夏侯英要教洛无心炼器!” “哦!”裴栖鹤双手叉腰,“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一定是我的功劳。” 系统:“……” 19.反派登场 裴栖鹤跟系统说话间,眼前的草丛晃了晃,狐五爷蹑手蹑脚正要溜走,又被裴栖鹤一把按住了。 “原来在这呢!”裴栖鹤笑得和蔼,“小狐啊,这几天没睡床,风餐露宿,有没有想念温暖的被窝啊?” “你撒开我!”狐五爷奋力反抗,连毛都炸开了,“你又想找我干什么!我已经帮过你一回了,你别得寸进尺!” 裴栖鹤搂着他,俨然一副控诉渣男的模样:“嘿嘿,当初可是你自己找上我的,如今想睡了就跑?” “你胡说八道什么!”狐五爷张牙舞爪,“我只是睡了你的床!床!” “对啊。”裴栖鹤拎着他晃了晃,“你睡一晚,就要付一晚床费,来吧,今日陪我下山,付第二晚床费吧!” “不去!”狐五爷的爪子死死扣住地面,“我疯了不成!你忘了我是为什么来你们神华派的吗?我是来躲仇家的!” “哦对,有这么回事来着。”裴栖鹤摆摆手,“放心吧,你仇家找不上你。” 裴栖鹤知道他的仇家是谁,天羽山庄的少主,要给祖母祝寿,做一身狐裘。 孝心可嘉,但小少爷看不上一般狐狸,要猎九只灵狐,上了狐首山大闹一场。 狐五爷气不过,掏了个陷阱把小少爷套了麻袋,挂在天羽山庄前头示众,还大摇大摆在人家山庄墙上放了狠话,说是天羽山庄的人再敢上山,就猎十八个修士的脑袋挂起来当风铃。 然后就被请出山庄神弓的少主一箭射中了尾巴,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才夹着尾巴逃进神华派避难。 不过,按照原本的剧情,他跟小师妹结了契,养伤期间仇家根本没出现。等他养好了,还耀武扬威带着苏盼盼一块回去找了场子,根本没有被人抓到过。 想来应该不用担心,他撞不上飞羽山庄的人。 “你怎么知道?”狐五爷狐疑看他。 “我也会相面。”裴栖鹤忽悠他,“保你这次平安无事。” “你想想,我要是走了,你一只狐在山上岂不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那不得无聊死!” 狐五爷居然有一丝动摇。 “而且你躲在我的储物戒里。”裴栖鹤拍了拍手上的戒指,“这东西也是个宝贝,你躲进去,就是持一剑尊来了也不能发现你在里面。” 狐五爷眯起眼看他的戒指:“真的假的?看着也没这么厉害。” 裴栖鹤一把薅住他的脖子,把他往戒指里一塞:“进去吧你!” “啊!天杀的……”狐五爷的叫骂声被掐断在了戒指里。 裴栖鹤神清气爽地拍拍手,回头看了一眼,踩着剑上了天。 ——系统987全力运转,总算是在赶在神华派弟子之前找到了病书生的踪迹,他要先走一步了! …… 日落时分。 “今日就要走?”素月长老眉头紧皱,跟在李琼玉身后,“你回来都没好好歇一日!” “嗯。”李琼玉对着自家师父,总算能稍微多说两个字,“病书生已有下落,晚一分,麻烦一分。” “我知道。”素月长老“哼”了一声,“但神华派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你何必跑这么快?整日跑在外面人影都不见一个,而且那魔头练的功法邪门,你……” 她还没说完,李琼玉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储物戒里取出两本话本递过去。 “新出的。”李琼玉递给她,“说是新鲜。” “谁是问你要这个了?”素月长老瞪她一眼,还是伸手接过,“你看了吗?怎么样?” 李琼玉表情严肃:“一般,不甜。” 素月长老看了眼书封,哼笑一声:“哦,疏雨写的,这位一向喜欢悲剧,最爱人生多怅然,你要想看甜的,就买那桃花仙写的。” 李琼玉摇头:“没新的。” “也是。”素月长老叹了口气,“桃花仙什么都好,就是写得慢。” “不对!” 她回过神,“谁跟你聊这个!我是在说……” 李琼玉看着她:“师父不放心我?” “那是自然!”素月长老插着腰瞪她——李琼玉长得比她高不少,她又不爱低人一头,因此总在树上与她说话。 李琼玉微微皱眉:“可我很强。” “我自然知道,你是我教出来的!”素月长老得意地扬起下巴,“可你再厉害,做师父当然还是会担心。”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光明磊落的修者,还有诡计多端的小人、罪不至死的烂人、装得像人的坏男人!我不担心你被人打,但我担心你被人骗啊,万一你遇见长得好看心如蛇蝎的坏男人了呢?” 李琼玉瞄了眼她手中的话本:“……还是少看点吧,师父。” 素月长老气得拍她的额头。 等到告别了师父,李琼玉走到望月峰山脚,见到洛无心正等在那里。 ——他一看就是在等自己。 洛无心稍有局促地往前一步,喊她:“……三师姐。” “嗯。”李琼玉颔首。 洛无心没绕弯子:“听说已有病书生踪迹,三师姐,我想与你一块下山。” 李琼玉:“不行。” “二师兄不见了!”洛无心拧起眉头,“我想去山下找他……” 李琼玉摇头:“我去除魔,无暇找他。” “不用特地找他!”洛无心解释,“他也是冲着病书生去的,我们去找病书生,自然也会找到他。” 李琼玉拧起眉头,思忖片刻回答:“我去,你留下。” “不行,我……”洛无心张了张嘴,想不到能够说服她的理由,“我、不放心。” 李琼玉:“……” 她回头看了眼,想到自家师父刚刚说的“不放心”。 垂下眼思考片刻,她叹了口气,伸手拎住了洛无心的衣领——把他扔回了清风院。 洛无心:“……” 他没有死心,跑去药堂找到了巫景。 洛无心撑着门框:“巫大夫。” “哎?”巫景嘴里还嚼着不知名草叶,笑得一派和气,“洛小师弟,你怎么跑来了?不舒服吗?” 洛无心拉住他:“病书生有下落了,三师姐已经下山。” “当真!”巫景神色一凛,一拍大腿,“怎么不叫上我!” “那病书生四处传播疫病,四周村民定然深受其害,不行,我也得去!” 他着急忙慌站起来收拾行李。 洛无心趁机拉住他:“跟着三师姐,还来得及,带我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6757|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哦,好!”巫景爽快答应下来。 撑着巫景的法器上了天,追了一会儿,巫景才响起问:“哎不对,洛小师弟你还没筑基呢,你凑什么热闹?” 洛无心扒紧了他的法器,无言和他对视。 …… 天刚蒙蒙亮,裴栖鹤到了台陵山脚下的谢林村。 这村子人口也不少,多是谢、林两姓的人家,种地打猎为生,就在昨日,一连病倒了三五个人。 系统987只能帮他定位到这里,更确切的位置,就得他自己找了。 裴栖鹤坐在茶摊上喝了口寡淡茶水,正要跟人打探最近村里有没有遇见生人,就听见了一阵喧闹。 “放开我,放开我!” “啊!” 一个穿着破烂的半大少年被个衙役拎着耳朵往外拉,忽然猛地一口要在人手上,扭头就跑。 可惜他身材瘦小,腿也短,没跑两步就被身材高大的衙役按在了地上。 “真是晦气!”两人身后不远,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人不断用手帕擦着手,“小兔崽子,居然敢把我骗到这生了疫病的鬼地方来,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我、我感觉浑身都痒,哎哟!” “师爷,快走,我们快走!” 他扭头凶狠地指了指那个少年,“给我打他二十个嘴巴子!” “我呸!”少年努力昂起头,“村中出现疫病,难道你这父母官就不管吗?” “大胆!怎么跟县令大人说话呢!”师爷连忙扶着县令,对少年使了个眼色,“你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谎称山上出了灵石矿脉啊!” “没错!”县令恶狠狠指着他,“你这是、你这是诓骗朝廷命官!来人啊,打三十个嘴巴子,我要把他的嘴打烂!” 茶摊上,裴栖鹤端着茶碗,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县令忽然看向这里,指着他骂了一句:“看什么看!再看连你一块打了!” 师爷狗仗人势地附和一句:“就是!” 裴栖鹤一挑眉,抬脚踢了一脚椅子。 “咚”一声,茶摊上的木椅子飞出,把胖冬瓜似的县令撞了个踉跄,扑倒在地。 系统987:“……你在干嘛啊!” “做一点反派该做的事啊。”裴栖鹤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恃强凌弱,横行乡里啊!” “你、你!”县令被衙役和师爷七手八脚地扶起来,指着他说,“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个少年没人按着,瞧准机会,一溜烟跑了。 裴栖鹤笑眯眯地站起来:“知道啊,你是狗官。” “大胆!”师爷色厉内荏,“叫大人!” “哦——”裴栖鹤十分配合,“狗官大人!” “你!”县令怒骂一声,“你到底是何人!” “我啊?”裴栖鹤笑容满面地凑过去,邦邦给了他们一人一拳。 他是修者,哪怕收了力气,这一拳也够凡人捂着眼眶嚎上半天了。 “你也敢问小爷我是谁?哼哼!”裴栖鹤插着腰,神情张狂,“听好了!打人要打脸,有仇不过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神华派内门弟子萧羿!有本事叫人来神华派找我单挑。” 说完,他扬长而去,进了雾气蒙蒙的台陵山。 20.追踪 几人还没回过神,裴栖鹤已经消失在了台陵山里。 县令捂着眼眶扯开嗓子嚎起来:“去请仙师!我要进城,我要面见仙师!” “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呀!没有人管了呀!” ——天下修者众多,但凡人也要生活,各地城池都有宫廷供养的仙师驻守,防止闲散修士祸患人间。 师爷捂着眼睛小声提醒:“县令,可他说他是神华派的,神华派……城中那位仙师恐怕也惹不起啊!”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咽不下这口气!”县令哭哭啼啼地蹬着腿,“他就算是仙门中人,也得守律令!当街殴打朝廷命官,没人管得了他了吗!” 师爷腹诽你个朝廷命官当街殴打良民,平日里不也没人治得了你吗? 但他脸上赔笑,连忙说:“是、是!咱们状告仙师,听说神华派治下极严,到时候定会狠狠教训那张狂小子!” 县令嘀嘀咕咕骂着:“这种时候敢进台陵山,也不怕死在里面!” 三人互相搀扶着走远,一道影子悄悄也跟进了台陵山。 …… “嘎嘎嘎!”狐五爷蹲在裴栖鹤肩头上,笑得前仰后合,“刚刚那个狗官四仰八叉的样!” “嘎嘎嘎!你居然说自己是萧羿!” 裴栖鹤偏了偏脑袋,躲开了正对自己耳朵的噪音攻击,伸手捏住了他的嘴筒子:“你不是个狐狸吗?怎么笑出鸭子叫?” 狐五爷气得要挠他,忽然眼珠一转,低声提醒他:“嘿,有人跟着你。” “我知道,还没聋。”裴栖鹤抱着剑回身,看向藏在树干后露出一只脚的少年,“喂,跟着我干什么?你也想挨一拳?” 少年犹豫了一下,从树后探出了头,犹豫一下,两步窜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仙人!” “我、我只是斗胆来提醒仙人,这个季节的台陵山只进不出,熟悉山中的猎户也不会在此刻上山。” 裴栖鹤好奇地问:“为什么?” “听说是山中曾有仙人布下阵法,每到这个季节的第一场雨落下,阵法就会被激发,等雾散开,才能进山。”少年偷偷瞄了眼裴栖鹤肩膀上的狐狸,狐五爷亮出一口獠牙吓唬小孩,又被裴栖鹤捏住了嘴筒子。 少年被吓得一颤,但还是大着胆子看向裴栖鹤:“仙人不如等几日再进山,或许可以先去谢林村歇歇脚……” 裴栖鹤似笑非笑看他:“然后顺便帮你看看村子里的疫病?” 少年有些察言观色的小机灵,闻言立刻重重朝着他磕头:“仙人!谢林村疫病来得奇怪,说不定就是妖物作祟……” “不是妖。”裴栖鹤笑眯眯对他说,“我问你,这几日村中可来了生人?尤其是见过得病那几位的。” 少年一怔,惊疑不定地摇头:“仙人是说……是人为?有人散播疫病!” “我、我没听说他们见了生人,但是!” 他说得绘声绘色,“但村里人说他们是撞了邪,昨日有位猎户半夜喝了酒回家,衣服上留了一个手印,第二天就病得不行了!” “村里老人说,是被鬼摸了后背。但村里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的病了,请了大夫来看,才知道是疫病。” “那大夫贪生怕死连夜跑了,县令也根本不管我们死活……” 他又趴下去,“请仙人救救我们吧!” “哎,不是我不帮你,是你找我也没用。”裴栖鹤蹲下去看他,“但我教你一个方法,你就守在村里往那个方向看,天上地下都看。” 他指着神华派的方向,“不久之后,会有一个身长八尺的黑衣仙子……” 少年瞪大了眼睛:“八尺的仙子?” “对。”裴栖鹤点头,“你找她磕头,叫她救人,能有用。” “我明白了!”少年眼睛一亮,扭头就往山下跑,跑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又回头说,“仙人!这季节山中当真危险!您若是找不到路回来,就飞走吧!” 裴栖鹤“扑哧”一声笑出来。 傻小子,既然是仙人阵法,那自然是插翅也难飞的。 他仰起头,半空中皆是凡人看不见的灵力阵纹,称得上易守难攻,怪不得病书生选择此地藏身。 不过…… 裴栖鹤轻咳一声,拔高了音调:“病书生,不必装神弄鬼,我知道你就这山中——” “我提醒你一句,趁早离开,神华派李琼玉将至,这阵法护不住你!” 说完,他等着对方的反应。 狐五爷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悄然问他:“喂,你为何给那魔头通风报信?” “嘘。”裴栖鹤看向身侧的树枝上,一条灵力凝聚的墨蛇正盘在那里,似乎正在打量他。 裴栖鹤偏头看了他,笑眯眯地说:“打算露面了?” …… 另一边,李琼玉到了斜坡村。 据神华派弟子探查,五日前,斜坡村爆发疫病。 得益于神华派弟子请来医者,斜坡村病情勉强稳定下来,只是凡间医者能做得不多,一壶壶汤药灌下去,命是吊着了,但病也不见好。 “三师姐!”两个戴着面罩的外门弟子向她汇报,“我们问过了,这一个村子也没见过生人,那病书生来去无踪,实在狡猾。” “嗯。”李琼玉微微皱起眉,“无妨,应该近了。” “按照先前说的,几个脚程快的师兄妹已经去了药师谷。”外门弟子接着说,“这附近不知还有多少遭殃的村落,恐怕只有请药师谷多来几位医者才能……” 李琼玉神色一动,抬头看向天上,巫景正好带着洛无心落地。 她一怔:“你们……” 巫景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神色凝重:“哎呀,别说那些了,先让我看看病人!” 李琼玉让开一步,看着他快步冲进病人房间查看病情,然后端起床头的药碗尝了一口。 “哎,这药无用。”他摇摇头把药放到一边,“我给你列一张新的药方,有没有纸笔?” “好!”外门弟子连忙应声,“来了!” 巫景飞快写着药方,又顿了顿重重划掉上面的几味药材:“不行,龙尾草太过珍惜,凡间药房偶尔能找出几支也不够用,我想想用什么替代……” 李琼玉看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6722|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专注,也没有打扰他,只盯着洛无心。 洛无心毫无心虚,反问她:“师姐找到二师兄了吗?” 李琼玉摇摇头。 “看这病状,这村子遭遇疫病似乎已有几日。”洛无心又问,“这应当不是病书生最后出现的村子,怎么不继续往前找?” 李琼玉颔首,看向刚刚汇报的弟子。 “啊,是……”外门弟子回过神,神情有些不忿,“我们本也想接着往前,但前面遇到了飞羽山庄的人,他们拦着路,不让我们过去!” 李琼玉一皱眉头:“飞羽山庄?” 外门弟子羞愧低下头:“不是我们没打过,是他们少主行无忌带着射日弓,还有段真也在。我们想着不能硬拼,就先去药师谷请人了。” “三五日的路程,想来那病书生也不能逃出太远!” “嗯。”李琼玉神色稍稍动了动,握住腰间黑剑剑柄,“我去看看。” 洛无心亦步亦趋跟着她,生怕她又一个人先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斜坡村,瞬间破空声响,李琼玉的剑鞘抵着洛无心往后一推,一支箭没入他面前土地,仅一步之遥。 “咦?” 树上挽弓的弟子正意外有人能提前察觉,李琼玉已经到了他眼前。 漆黑长剑带着剑鞘重重抽在他手背上,那人惨叫一声落到地上,李琼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洛无心无言握住了灵珠,盯紧了刚刚出手的那个弟子。 “什么人!”另一个弟子怒喝一声,但不敢动手,只远远用弓箭瞄着他们。 飞羽山庄弟子善用弓箭,个个都是远战好手,但自从他们那位眼高于顶的小少主横空出世,连带着整个飞羽山庄的弟子都浮躁倨傲了许多。 李琼玉垂下眼,活动了下指骨。 洛无心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回答:“神华派弟子。” “让开,我们要过去。” 李琼玉看向洛无心,欣慰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对他代为开口很是满意。 倒在地上的那个捂着手指,惊疑不定地说:“你们是内门弟子?外门的不可能有这般身手!” 他梗着脖子语气生硬,“此处我飞羽山庄正在围猎,不管你是哪门弟子,都不许进!” 李琼玉皱了皱眉,正要再动手,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笑:“天云、天林,还不住手。” 从林中走出的青年一身黑衣劲装,身后背着一把火红猎弓,信步走来,笑容揶揄,“琼花帝姬这是在教你们,下次再这般张狂,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家伙,可就不是挨这一下了。” 他走到两人近前,李琼玉眼神一眯,忽然剑鞘一横扫出去。 “哎!”青年抬手挡住,故意笑道,“险些忘了,你不喜欢被这么叫。” 李琼玉面无表情,剑鞘一转,在他手腕上打了一下,青年“嘶”了一声,甩着手腕往后退了两步。 青年龇牙咧嘴:“许久不见,怎么还这么凶?” 李琼玉盯着他:“段真。” “是我。”叫段真的青年笑起来,转了转脑袋示意她跟过来,“借一步说话?” 21.病书生 那两名弟子表情还有不忿,李琼玉带着洛无心越过他们,跟着段真到了僻静处说话。 还不等他开口,李琼玉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也做起了拦山买路的勾当?” 洛无心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悄然往后退了一步——他还记得苏盼盼说过,三师姐话多起来,就是生气了,得离远点。 “误会!”段真无奈举起双手,“我哪是那种人。” “再说了,我在飞羽山庄的处境你还不知道吗?做什么事哪由得我啊。” 李琼玉盯着他:“飞羽山庄为何封路?” 段真指了指山中方向:“因为我们那位千尊万贵的少主找到了个遗迹洞府。” 李琼玉皱了皱眉。 段真笑起来:“若是换了别人,我肯定不能说,怕人见财起意。” “不过,琼花帝姬见过大世面,定然不会对这种……” 黑剑剑鞘已经要到他鼻尖前,段真早有防备,后仰躲过,“是我失言,不叫了,真不叫了。” “总之,我只是来帮忙掠阵的,庄主怕有人打扰了我们少主历练,便不许其他修士从此过,凡人倒是不拦。” 李琼玉面露不喜:“行无忌骄纵太过。” “我也觉得,可我有什么办法?”段真耸了耸肩,双手环胸,“要是有的选,你当我想留在这里陪他玩吗?你又不是没见过他鼻孔朝天的那样。” 他靠着树,笑眯眯地看向李琼玉,“我正无聊呢,就看见你们神华派弟子在附近出没,似乎在找什么人,再一打听,附近村落有疫病爆发,我就猜到了。” 李琼玉:“猜错了。” “啊?”段真一愣,“我还没说猜到什么呢!” 李琼玉抱剑:“总之猜错了。” 段真不信:“你不是要抓病书生?” 李琼玉面无表情:“不是。” 段真嗤之以鼻:“少来,你根本不会说谎。” 李琼玉指着洛无心:“我来找他师兄。” 洛无心一怔,配合点头:“嗯,是,我师兄走丢了。” “他是……神华派新收的师弟?”段真上下打量了洛无心一番,嗤笑一声,“说得倒是比你真一点,不过你说谎也找个可信点的,任飞光还能走丢了?” 李琼玉:“不是他。” “二师兄。” 段真狐疑:“我怎么从没听说你们神华派还有个二师兄?” “二师兄云游在外,刚刚归山。”洛无心解释,“他……” 他想着要不要给二师兄留点面子,就听见李琼玉开口:“很弱。” 洛无心也就附和着点了点头。 段真哑然失笑:“真的假的?” “好吧,就当是真的,反正听起来都比留在这带孩子有意思,怎么样,带我一个?” 他故意说,“要是‘不小心’也抓到了病书生,到时候仙门论功,也带我一份?” 李琼玉面无表情:“我不问功绩。” “我知道,别人说我可能不信,但你肯定是真不稀罕。”段真叹了口气,“可草民稀罕啊。” “病书生如今的位置,我大概知道,只要你点头……” 李琼玉盯着他,忽然开口:“我早说过,飞羽山庄于你,不是好去处。” 段真眼皮跳了一下,像是被刺痛了,他脸上还在笑,眼底已经没了笑意:“李琼玉,不是人人像你天生尊贵,离了皇家也有天下第一大派可去。” 两人隐隐针锋相对,李琼玉最终收回目光,对洛无心说:“叫上巫景。” 这就是同意暂且合作了。 “嗯。”洛无心应声,看向段真,他早已收敛起情绪,好像刚刚与李琼玉的针锋相对只是错觉。 三人正要转身,段真忽然扭头:“谁!” 弓箭上弦,李琼玉拦住他:“是凡人。” 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年紧张地嘀咕:“八尺、八尺……啊!” 他震惊地盯着李琼玉,甚至都没注意到段真正瞄着他,激动地拍手,“有了、有了!一尺八!黑衣!仙子!” 李琼玉疑惑:“嗯?” 少年已经哇哇哭着扑到她面前磕头:“仙子救命啊!求仙子救救谢林村!” 出了台陵山,他想着往前走点或许能更早遇见仙子,就朝着裴栖鹤指的方向,一路走到了斜坡村。这会儿终于见到了人,提着的心落下,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李琼玉一把接住他,没管他身上脏污,探了探他的鼻息,稍稍松了口气。 “来了来了!”巫景带着洛无心跑出斜坡村,“我来迟了!” 他一眼看见李琼玉怀里的少年,不用开口,十分自觉上前查看,轻轻咂舌:“他也染上了。” 李琼玉看向他来的方向:“谢林村。” …… 台陵山上。 裴栖鹤跟着黑色墨蛇转了一圈又一圈,都要怀疑病书生是不是在耍他玩了,才终于到了一处藤蔓掩映的山洞前。 墨蛇一闪而过,爬进洞穴,裴栖鹤打量着门口的藤蔓,怂恿狐五爷:“哎,五爷,你去撩一下那个门帘。” “你怎么不去!”狐五爷缩着爪子,“你当我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来路吗?” 裴栖鹤正要开口,忽然藤蔓内伸出一只苍白干枯的手,慢慢撩开了藤蔓。 “哇!” “嘎!” 一人一狐吓得蹿出去好几米。 “呵呵。”病书生慢吞吞地从洞口探出身体,似笑非笑盯着在远处树干上落下的裴栖鹤,“你既然怕成这样,怎么还敢进这台陵山?” 裴栖鹤一脸正气:“狐五爷,太没有骨气了,怎么抓着我逃了那么远!” 狐五爷反驳:“你放屁,明明是你……唔唔!” 裴栖鹤熟练地捏住了他的嘴筒子。 病书生身形佝偻干瘦,像一根压弯的钓竿,面色蜡黄眼下一片青黑,面颊凹陷嘴唇乌紫,声音沙哑难听,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他笑了一声,对裴栖鹤招招手:“是吗?那你过来些。” “那还是不了。”裴栖鹤十分理智,“我觉得第一次见面保持这样的距离挺好的。” “我可是提醒过你了,你不跑吗?” “呵呵。”病书生摇摇头,“不急。” “不急吗?”裴栖鹤踩着摇摇晃晃的树枝,“既然你不急,那我正好再问两个问题。” “哦?”病书生似乎也很好奇,“你要问我什么?” 裴栖鹤清了清嗓子:“你就是病书生?现属十绝圣殿?” “嗯。”病书生慢悠悠应了一声,捂着嘴咳嗽起来。 裴栖鹤生怕他咳着咳着一口气过去了,连忙接着问:“你对现在单位……咳,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6325|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说,现在的组织满意吗?” 病书生的咳嗽顿了顿,他眯起眼看向裴栖鹤,像是在揣摩他的用意:“十绝圣殿恶名昭著,最适合我这种恶徒。” 裴栖鹤一脸了然:“哦,合适,但没说满意。” “这说明,还是有点意见的,就是没得选。” 病书生:“……” 他沙哑笑起来,“那你倒是说说,除了十绝圣殿,天下还有哪里容得下我这恶徒?” “现在是我问你。”裴栖鹤笑眯眯地问,“若是要你改投其他门派,你要什么条件?” 病书生盯着裴栖鹤,似乎有些意外:“你竟是来招揽我的?” “哎!”裴栖鹤伸手制止,“还没说就录取你呢,双相选择。” “我们现在也是那个……” 他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初创团队,人数不多。” 病书生听得一知半解,但也没多问,只哼笑一声:“我在十绝圣殿只在圣主之下,若是换个地方还要俯首称臣,不如不换。” “除非……” 他眼中精光一闪,“除非那人手段通天,不必让我再藏头露尾,到时候我要十座城养病!” “唔。”裴栖鹤装模作样地思考了片刻,又问他,“那我再问一下,你的反派理念是什么?” 病书生困惑:“理念?” 裴栖鹤换了个简单点的问法:“呃,就比如说,你所到之处疫病横生,你是怎么挑选下手对象的?” 病书生似笑非笑:“何必挑选?” 裴栖鹤挑眉:“完全不挑?” 病书生嘶哑笑起来:“人生多意外,生老死病灾。” “遇见我,便是他们不走运,该死了。” 裴栖鹤下意识接茬:“扫把星啊你?” 病书生冷冷看向他,裴栖鹤立刻闭上了嘴。 “嘎嘎!”狐五爷不合时宜地笑了两声,也连忙躲到了他身后。 “世事本就如此。”病书生冷笑一声,“我三岁识千字,五岁做诗文,人人说我是状元之才,可一场大病就让我半生缠绵病榻,只留下一句‘可惜’。” “可惜!” 他咬着牙,神情狂热,“我命不该绝!得到这功法,便是我的命!” “上天予我诸多不幸,我便统统还予这世间!” “我要身强体健者病骨支离,心怀壮志者病死他乡,家财万贯者贫病交加!” “哪怕仙门天骄,也不过病骨一具。” 裴栖鹤恍然大悟:“哦——你不走,是你还想杀李琼玉?” “呵呵。”病书生眼中精光一闪,“当年八大派围追堵截都没抓到我,一个小辈……哼。” 他又咳嗽起来,“不过,我近日病得厉害,还得请小友帮个忙。” 他笑眯眯地看向裴栖鹤,裴栖鹤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拎着狐五爷蹿起来。 他刚刚站着的地方一条黑气墨蛇扑了个空,正咬在那根树枝上,整棵树像是被抽走了生机一般迅速枯萎坏死。 山林里,更多墨蛇爬了出来。 裴栖鹤一把举起狐五爷:“该你大展神威了!” “神个屁!”狐五爷毛都炸起来了,“快跑吧这玩意挨一口就完了!” “啧,没用的东西!”裴栖鹤把他往半空一抛,脚步一转,直直朝病书生冲过去,“还得靠我自己!” 22.手段 病书生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噙着笑意。 他练的功法奇特,练之百病缠身,但其中有一招叫“过病气”,能将自身病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凡人染上病书生的病气,就会像前几个遭殃的村庄那样,爆发疫病。而若是修士沾了病气,生机、灵力都会被他攫取,直到油尽灯枯。 毫无疑问,是天底下第一损人利己的功法。 裴栖鹤一来就跟他拉开了距离,这会儿迅速逼近,病书生不怒反笑。 他正要抬手施展,裴栖鹤也跟着抬起了手。 但他没用那把通体清透的青玉剑,反而竖起了小指,上有一枚黄铜戒指。 这个别扭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太礼貌,裴栖鹤大喊一声:“病书生,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病书生一惊,谨慎地没有回答。 但裴栖鹤还是把他塞进系统戒指里。 裴栖鹤嬉皮笑脸晃了晃戒指:“嘿嘿,你以为不回答就没事了?进去吧你!” 他得意地一转身,病书生进了戒指,满山的墨蛇也都化作一缕缕黑气消散。 只是看着那些黑气,裴栖鹤总觉得这山里空气也变得不太好,嫌弃地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狐五爷抖了抖尾巴落到裴栖鹤跟前,震惊地人立而起凑近了看他的戒指:“这还真是个宝贝啊?修士也能困住?” “厉害吧。”裴栖鹤得意地晃了晃手指。 系统987气急败坏:“没见过这么用系统的!你别什么都往我里面塞!” 裴栖鹤无辜地想,也没说不让这么用啊。 他嬉皮笑脸:“稍微放一下嘛。” 狐五爷眼珠滴溜溜转,狐疑问他:“你在跟谁说话?” 裴栖鹤像糊弄洛无心那样糊弄他:“剑灵。” 狐五爷嗤之以鼻:“你那把剑哪来的剑灵?你当我是傻子吗?” 居然没那么好糊弄。 裴栖鹤挑眉看他:“你真想知道?嘿嘿,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 狐五爷忽然一个激灵,连忙拒绝:“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 “你狐爷爷我只是来神华派躲仇家的,我才不管你有什么盘算。” “病书生抓着了,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裴栖鹤指了指山下:“当然是下山啊,不然留在这吃晚饭呐?” 他揣着袖子哼着小曲下山,片刻之后,一人一狐第三次回到病书生伏法的山洞前。 裴栖鹤:“……嘶。” 他一脸严肃,“咱们该不会是被病书生诅咒了吧?” “不,我们应该单纯只是被阵法困住了。”狐五爷还抱有一丝希望,“你那么大摇大摆进来,肯定还留了后手吧?” 裴栖鹤和他对视,无辜地眨了眨眼。 狐五爷渐渐没了自信:“有、有吧?” 裴栖鹤挠了挠头:“嘿嘿。” 狐五爷气急败坏:“……不靠谱的玩意!” “急什么。”裴栖鹤倒是不急,“左右我三师妹也该到了,她到时候会救我们的。” 狐五爷有些心虚:“你师妹……那我到时候怎么办?” 裴栖鹤一脸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办?” 狐五爷龇牙咧嘴:“我、我没在神华派的人面前露过面!” “哟,你还害羞呢?”裴栖鹤嬉皮笑脸,“又不是带你回门派见长辈,你还摆出一副头一次进门的娇羞样给谁看?” 狐五爷气得挠他:“我是怕被那群脑子一根筋的剑修一剑砍了!” “怎么会!”裴栖鹤深情款款地看他,“我会保护你的小狐!” 狐五爷:“……恶心!” 裴栖鹤找了个树干跳上去躺着,丝毫没有被困的自觉,看起来十分闲适。 他打了个哈欠说:“其实这样正好。” “到时候就说你是我路上捡的野狐狸,就能光明正大把你带回神华派了。” 狐五爷一听还有些心动:“真的?” 他跟着上了树,蹲在裴栖鹤头顶的树枝,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挺弱,但又秘密不少的青年,还是有些心痒难耐。 没忍住好奇问:“你把那病书生抓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这话刚刚系统987也趁乱问过他,但裴栖鹤没理他。 这会儿狐五爷也问了,裴栖鹤睁开眼,笑着说:“验证一个猜想。” 病书生不太符合他的反派美学,思忖再三,裴栖鹤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让他入伙。 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了,显得他白忙活一场。 倒是这个什么天道,系统987说得玄之又玄,裴栖鹤有意稍微试探一下。 他提醒狐五爷:“对了,你到时候可别说漏嘴了,得说我们都没看见病书生啊!” 狐五爷一惊:“连神华派的人也不告诉?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裴栖鹤撑着脑袋,装模作样晃了晃手指:“我乃——” 狐五爷凑过去竖起了耳朵。 裴栖鹤摇头晃脑:“云上托生小神仙。” “又在胡说八道,我就不该问你。”狐五爷翻了个白眼,转了个身蹲在了树枝上,像个珠圆玉润的大南瓜。 裴栖鹤折了根树枝从下面戳他的屁股:“哎,狐五爷,你是不是胖了?” “我听说近日给外门未辟谷弟子准备餐食的小食堂菜肴频频失窃,不会是你干的吧?” 狐五爷闭着眼装死。 这下真相只有一个了。 …… 谢林村。 段真背着昏过去的少年,一行人总算到了谢林村,找了个空地给他医治。 巫景配药的时候手上也没停:“幸好,他染病的时间不长,吃下我这枚丹药,应当很快就会好了。” 洛无心在一旁看着,好奇问:“与斜坡村的汤药不同?” “嗯,这丹药我身上只有几颗,只能救急。”巫景歉意笑笑,又拧起眉头,“而且这谢林村的疫病,看着与斜坡村的又不一样了。” “传闻中说那位病书生百病缠身,或许是真的。” 又给少年喂了一回水,他总算意识回笼,断断续续开口就是:“仙子……救……” 意识到自己嗓音沙哑,他愣了片刻,颤抖着问,“我、我也病了吗?” “嗯。”李琼玉颔首,“但就要好了。” 少年呆了呆,李琼玉犹豫一下开口,“已经喂你吃了仙丹。” 少年结结巴巴:“仙、仙丹?” 他呼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890|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急促了不少,“那其他人!” 巫景笑道:“正要救他们,不必担心。” 少年总算安心:“多谢仙人、多谢……” 李琼玉问他:“是谁叫你来找我的?” 少年强撑着坐起来,把茶摊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那位仙人只一拳,把三个狗官打得满地找牙!” 巫景提醒他:“只有县令算是个官,衙役和师爷都不能算的。” “哦。”少年讷讷地挠了挠头,“总之就是他们仨……” 洛无心笃定地说:“是二师兄!” 段真听了故事,有些意外:“看来你那位云游在外的二师兄,还是个性情中人?” 李琼玉有些犹豫:“他……” 少年感动地说:“我记得那位仙人对狗官报了名字!” “他说他叫……” “萧羿!” 气氛凝固了一瞬。 李琼玉疑惑:“谁?” “咦?”少年显得没什么底气,“我是偷听的,兴许错了一点?总、总之,他进了台陵山!” “我告诉他,这个季节的台陵山只进不出,不过想必仙人自有办法!” 李琼玉示意他好好休息,看向云雾包裹的台陵山。 段真神情轻松:“这阵法看起来有些年头,借天地之势,破坏虽然有些麻烦,但只是要从中脱身,手段应当还有不少。” “若是神华派内门弟子,应该不成问题。” 李琼玉:“……他可能没办法。” 洛无心笃定地说:“他肯定没办法。” “嗯?”段真意外,“嘶,这位裴师兄难道……” “我裴兄怎么了?”巫景安置好了少年跑来,“我得先去看看村中病人,不管怎么说,医者还是救人为先,病书生就交给你们了。” “凡间疫病对修者没有多少威胁,但病书生手段诡谲,肯定还有能对付修者的招数,几位还是小心为上,这几瓶丹药你们先拿着。” 段真道了谢,看向李琼玉:“接下来怎么做?外部接应,还是我们也进去?” 洛无心盯着那座山:“他既然往山里去,病书生应该也在里面。” 李琼玉按住剑柄,神色如常:“开山。” …… 裴栖鹤躺在树枝上偷闲,跟狐五爷从人间美食聊到狐山美景,一人一狐对于享乐人间的看法臭味相投,几乎都要成了拜把子兄弟。 忽然,狐五爷耳朵一竖,大喊一声:“不好!快闪开!” 裴栖鹤一惊,毫不犹豫地跟着狐五爷一块跳起来,一道剑光劈山而来,山上阵纹寸寸龟裂,最后剑气余威扫过山林,给整座山划了条鲜明的发缝。 裴栖鹤挂在树梢上,狐五爷挂在裴栖鹤身上,心有余悸地一块回头。 狐五爷指指点点:“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跟你们神华派的人混就是这点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剑光擦着头皮过去了!” 阵法被破,云雾散开,几道身影驭空而来。 裴栖鹤连忙挥手致意:“这儿呢!” “三师妹——” 李琼玉带着洛无心落到他面前,开门见山问:“病书生呢?” 裴栖鹤一脸无辜:“不知道啊。” 23.尝试 裴栖鹤装得无辜,在前面带路:“病书生我是没遇到,但好像有个地方,像是有人待过。” “哎呀,当时我走进台陵山中,本想先探探病书生虚实,没想到还是小瞧了这阵法,一不小心迷了路,兜兜转转,总算等来了你们。” “其他人倒是一个都没遇见。” 洛无心听他说话,抬起眼盯着他。 裴栖鹤注意到他的视线,朝他挤眉弄眼地笑了笑,顺手给他塞了个烧饼:“怎么把小师弟也带出来了?” 洛无心一怔,他惯会忍耐,这会儿看见烧饼,似乎才觉得自己确实饥肠辘辘。 他看向裴栖鹤,裴栖鹤晃了晃烧饼:“怎么了?不爱吃这个?尝尝嘛,干香干香的!” 洛无心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神色稍稍缓和,接过那个烧饼。 裴栖鹤笑眯眯地看着他,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狐疑地问:“等等,你们不会没给他吃饭吧?” 在场早已辟谷的修者齐刷刷扭过头来,脸上有相似的茫然。 李琼玉愣住:“吃饭?” “真没吃啊?”裴栖鹤绝望地指着洛无心,“不是,你们、你们就没一个会带孩子的吗?我才出门多久啊,别给我小师弟饿死了!” 李琼玉有些心虚地从储物戒里摸了一把,也只摸出几瓶丹药。 她僵硬地递出去,问:“吃吗?” 洛无心咬烧饼的动作一顿,无言盯着她。 “哎,你没有二师兄可怎么办啊。”裴栖鹤摇头晃脑地搭着洛无心的肩膀,“先用烧饼垫垫,师兄一会儿就给你去抓只鸡烤了。” “嗯。”洛无心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像是安心般应了一声。 裴栖鹤收回目光,忽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都说起烤鸡了,怎么狐五爷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斜眼一看,狐五爷缩在他肩膀上装披肩,一副大气都不敢吭的模样。 紧张成这样? 裴栖鹤正疑惑呢,段真笑着打了圆场:“我等修士辟谷许久,一时忘了。” “咱们还是快些查探,好早点带小师弟去吃饭吧。” 他仰头打量着山中痕迹,“不过,裴兄已经在这待了许久,病书生都未露面,恐怕他已经又脱身了。” 几人到了山洞前,李琼玉用剑撩开藤蔓,里面只有一个草垛,隐约能看出曾经有人活动过的痕迹,除此以外,几乎没什么线索。 她眉头紧拧:“若是让他逃脱,不知又有不少凡人要遭殃。” “也没办法,对方恐怕有备而来。”段真安慰她,“这有进无出的台陵山,或许是病书生特意准备的后路。” 他说得头头是道,“诱敌深入之后,自己却悄悄脱身,意图把追兵都困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既然慢他一步,就只能被动接招。” 裴栖鹤对他刮目相看:“段兄聪慧!” 替他找了个如此有说服力的借口! 段真谦虚地笑了笑:“裴兄客气。” 李琼玉毫不犹豫:“再追。” “嗯。”段真赞同,“这洞中我们虽看不出什么,或许药师谷的人能找到线索,我们往前追些,裴兄和小师弟不如留在此处,等那位医修来再看看?” 裴栖鹤站在一旁,一脸赞同地点头:“好!” 他一扭头,洛无心又盯着他。 他问:“还饿啊?” 洛无心摇摇头。 裴栖鹤突然想起来什么,忽然一拍掌心:“等等,刚刚只顾着你饿肚子,忘了问了。” “你为什么也跟出来了?” 他没等李琼玉回答,就嚷嚷起来,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不公平!三师妹!凭什么我让你带不行,小师弟就能带!” “偏心!偏心!” 李琼玉:“……” 洛无心:“我是巫景带下山的。” 裴栖鹤停下了嚷嚷,看向李琼玉确认:“不是你带的啊?” 李琼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那没事了。”裴栖鹤嬉皮笑脸地搭着洛无心的肩膀,“不患寡而患不均,我俩一块被嫌弃就没事。” 洛无心:“……” 段真忍着笑凑近李琼玉,低声说:“你这位二师兄……” 李琼玉:“闭嘴。” 段真憋着笑闭上了嘴,只是冲着裴栖鹤挤眉弄眼地挑了挑眉毛。 李琼玉无言转身:“走了。” 段真连忙跟上:“等等我!” 裴栖鹤挥着小手绢告别了两人,狐五爷这才如释重负,重重喘了口气。 裴栖鹤挑眉戳他:“你怎么了?” 狐五爷龇牙咧嘴:“那个背弓的小子!他是飞羽山庄的人!” “啊?”裴栖鹤意外地睁大了眼睛,连忙问洛无心,“你们怎么遇上他的?” “前面村庄遇到飞羽山庄拦路。”洛无心盯着狐五爷,“你哪来的狐狸?” 狐五爷不敢再吱声,假装自己只是一只野生的灵狐。 “捡的。”裴栖鹤笑眯眯地回答,他也没说谎,他又没说是在后山捡的还是路上捡的。 洛无心安静了片刻,问他:“你打算带他回神华派吗?” 裴栖鹤莫名有些心虚,小声说:“是、是有这个打算。” 洛无心伸手拽住他,低声说:“我也是你捡的。” 裴栖鹤挠了挠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也确实。” 他轻咳一声,“小师弟,你帮忙去叫巫景上山来看看那个山洞,我……我在山上给你抓只鸡烤了,好不好?” 洛无心幽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得裴栖鹤都有些心虚,试图开口说点什么,他忽然就转身下山了。 “呼。”裴栖鹤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不对啊,我心虚什么呢?” 他一走,狐五爷又神气活现起来:“你背着他们干了那么多事,可不得心虚吗?” “咱们快点走吧!别把飞羽山庄的人招来了!” 裴栖鹤熟练地捏住他的嘴筒子:“别急啊,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帮我望风。” 狐五爷哼哼唧唧,勉为其难窜上了树干。 裴栖鹤这才得空脱身,在台陵山上找了个僻静的山崖:“看着风水不错。” 系统987终于能跟他交流,连忙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做个尝试啊。”裴栖鹤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你不是说天道会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553|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修正剧情,想方设法让病书生挨三师妹一剑吗?” “我就想试试,‘病书生会挨三师妹一剑’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更改。” 他兴致勃勃地提议,“比如,若是我替三师妹给他一剑,这一剑是能够取代三师妹的一剑,还是不算数,挨了也白挨?” 他先前没动手,就是担心李琼玉还没赶来。 现在这个范围刚刚好。 李琼玉刚刚离开台陵山,但若是有合理理由,虽然生硬一点,但再回来补上一剑也不是不可能。 他就是要挑这个时候试,看天道会不会如此刻意地引导故事发展。 系统987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可置信地说:“你要故意跟天道对着干,试探它的底线?” “你疯了吧!” “嘿嘿。”裴栖鹤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指,笑得十分挑衅,“987,那么喜欢遵守规则,当什么反派啊?” 他抛起戒指放出病书生,青玉剑灵动一闪,趁他尚未反应过来穿胸而过。 裴栖鹤看着病书生口吐鲜血,一脸不可置信地落下山崖,回头看向李琼玉离开的方向。 ——毫无反应。 “没回来啊。”裴栖鹤还有些失望。 台陵山上清风阵阵,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坠落的病书生,笑道:“那看来……天道,算不过我。” 他还没得意两秒,狐五爷发出一声惊天惨叫:“你不要过来啊!” 裴栖鹤一回头,就看见四只爪子几乎不着地的狐五爷带着一颗闪着不祥光芒的珠子从身后飞过来。 狐五爷呲溜一下窜上他的肩膀,那颗珠子越过两人直直打向病书生,“轰”一声,灵力暴动,整座台陵山都震了一下。 裴栖鹤嘴巴微张,震惊地看着去而复返的洛无心走到他身边,探头从山崖上往下看了看,又补了两颗珠子。 “轰”、“轰”,刚被李琼玉拨了中分发缝的台陵山震了又震,滚落不少土石。 系统987发出了尖锐爆鸣:“啊啊啊不要再打了啊!要死了!他真的要死了!不——不要死!” 在系统987的悲鸣里,反派势力下降了五点。 ——正104:反35。 裴栖鹤:“……” 他觉得这五点应该不能算他的锅,毕竟这是洛无心亲手干的。 狐五爷看见洛无心比看见病书生还怕,小心翼翼挪动位置,挪到了裴栖鹤距离洛无心较远的那边肩膀。 裴栖鹤闭了闭眼,麻木地揣起手:“小狐啊,我让你望风,不是让你望风而逃啊!” 狐五爷梗着脖子:“我不是嚎了一声提醒你了吗!” “能来得及吗!”裴栖鹤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戳了戳洛无心,“谁给你的那么危险的玩意?” 洛无心:“我师父。” 他这才收回目光问,“那人是谁?” 裴栖鹤愣住了:“你不知道他是谁?” 洛无心一脸“我应该知道吗”看着他。 “不知道是谁你就下这黑手啊?”裴栖鹤哽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夸他是个当反派的好苗子,只能叹了口气告诉他,“那是病书生。” 顿了顿他说,“现在是死书生了。” 24.鸡汤 洛无心看起来根本不在意病书生的生死,他只应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解释自己为何去而复返:“我刚刚想让你御剑带我下山,我自己走得太慢了。” “刚回来正好看见你要杀他,就搭把手。” “我也没要杀他啊。”裴栖鹤无言仰头,“我就是给了他一剑。” “哦。”洛无心又往山崖下瞟了一眼,“那还有救吗?去叫巫景?” “倒是也不用救。”裴栖鹤摸了摸鼻子,决定看开,“死了就死了吧。” 这种不跟他们一条心的反派,留着也只是势力数字好看,真打起来不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 也就是987这种只看重数字的古板系统觉得天塌了,不停地重复着“35”。 裴栖鹤也没当回事,小声嘀咕一句:“孩子爱炸就让他炸着玩嘛。” 洛无心盯着他。 裴栖鹤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洛无心问他:“鸡呢?” 裴栖鹤理直气壮:“还没来得及抓,而且你刚刚这一下,但凡不是瘫痪鸡,肯定都跑了!” “哦。”洛无心瞄了狐五爷一眼,“那烤狐狸?” 他不知为何对狐五爷很看不顺眼,隐约透着针对。 裴栖鹤觉得这是狐五爷背地里说他命不好的报应。 “噫!”狐五爷连滚带爬地从裴栖鹤身上跳下去,“别吃我!我会抓鸡,我去抓!” 裴栖鹤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又给洛无心塞了块枣糕:“走,师弟,没有烤鸡,咱们去看看那烤书生怎么样了。” 洛无心看着掌心的枣糕,怀疑这人但凡被拎起来抖一抖,都能掉出一地小零嘴来。 这世上没有比他更不靠谱的修者了,可待在他身边,他就是莫名觉得安心。 裴栖鹤带着他从山崖落下,刚一落地先捡了根树枝沾了泥,往彻底没气的病书生脸上画泥王八。 洛无心:“……” 嗯,安心。 台陵山上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用特地下山去叫巫景了。 他一边喊着“裴兄”、“洛小师弟”就跑进了山,很快跟他们在病书生的尸身前汇合。 他再不来,原本就被炸得面目难辨的病书生脸上都要被裴栖鹤给画满了。 “这儿呢!”裴栖鹤回头招呼他,“你看看这人……” 巫景只看了一眼,就摇头说:“没救了。” “这个我知道。”裴栖鹤戳了戳病书生画满王八的脸,“一般来说没有活着的反派能忍下这样的羞辱。” “我是让你看看,他身上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哦。”巫景蹲下来,打开储物戒拎出药箱,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展开了一排刀具。 他神情轻松地切开了病书生的身体,声音听着还…… 十分焦脆。 裴栖鹤怕洛无心听饿了,连忙捂着他的耳朵转过去。 “果然有东西。”巫景端着一团发光的东西给他们看,“你们瞧。” “这什么?”裴栖鹤十分好奇。 “一般结丹修士身死,体内金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散。”巫景笑眯眯地解释,“病书生从十绝圣殿横空出世,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像他一样修炼这种功法的人,所以十分好奇,想看看他的金丹。” “你看,他金丹之上还有个宝贝。” 看着像是一团散发莹莹白光的根须缠在病书生的金丹之上,裴栖鹤看不出个所以然来,987也没反应,估计不是什么会影响主线的宝贝。 他也就神情轻松地随口问:“你看出来历了吗?” “唔。”巫景拧起眉头,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说来不可思议,但我觉得,依附他金丹而生的那个宝物,有些像我药师谷秘宝——尘病根。” “啊?”裴栖鹤震惊看他,“药师谷的东西?难道病书生还跟你们药师谷有关系?” “只是推测,具体还要带回去给我爹看看才能确定。”巫景取出一个香炉大小的炼丹炉,把这东西收起来,防止它消散,“我只是在书中看过,我药师谷曾有一位前辈,人称‘天慈药师’,常年云游在外,治病救人。” 他露出崇敬神情,“她立志要医天下病痛,却发现哪怕以仙力施救,世上仍有不治之症。最后竟创造一种奇术,可将病患病症转移到自己身上,以仙人之躯承载天下不治之症。” “天慈药师用来转移病痛的秘宝,就叫‘尘病根’,平日就收在丹田之内。” 他挠了挠头,“因为这病书生到处散播疫病,我还以为他是以身养毒、再去投毒,却不曾想,居然是把我药师谷治病救人的手段,倒行逆施,用来害人了。” “也是我笨,亲眼看见了才想起来。” “病书生开了先例,我才意识到,这‘尘病根’既能救人也能害人……若是天慈药师尚在,一定不愿看到有人用她的宝贝害人。” 他对二人一抱拳,“两位,这东西不能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中,我想将它带回药师谷,请父亲好好看管。” “我发誓,绝对不是要侵吞宝物!药师谷也定会给出酬谢!” “我知道。”裴栖鹤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想侵吞,趁着我俩转过去把它藏起来不就好了?何必再拿给我们看?” 巫景一怔,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哦,原来还能这样!” “不对!”他连忙改口,“怎么能这样呢!” “一看你就没有做坏事的经验。”裴栖鹤惋惜地摇摇头,眼珠一转问他,“对了,你这个‘尘病根’,只能修习了特殊功法才能用吗?” “倒不是功法的问题。”巫景一脸严肃地说,“若是要像天慈药师那样,身纳百病,须得仙力雄厚,时时刻刻以仙力对抗病症,一般人随意使用,只会痛不欲生!” 他羞愧地低下头,“可惜我还不够格,而且就算修炼有成了,也不是人人都能有天慈药师那般的大慈悲。” “有人说,天慈药师已经得道,成了如今药师菩萨,也有人说,天慈药师承担不了百病缠身,已经仙去……” 他挠挠头,“药师谷只知,先人已逝,至于是成仙了,还是死了,这就不得而知了。” “哦——”裴栖鹤似懂非懂,盯着那团发光的尘病根,“那你能不能用这个,把小师弟身上的各种病症转到我身上?” 洛无心和巫景几乎是异口同声说:“不行!” 巫景连连摇头:“裴兄,我用不了尘病根,而且就算用得了……” 他看了眼洛无心,“洛小师弟是靠着体质特殊和顽强心力才能强撑着的,若是换你,说不定一下就不行了!” 裴栖鹤一脸悲痛:“哎,小师弟啊,是师兄太没用,帮不了你啊!” 洛无心静默片刻,问他:“……你当真?” “当然是假的。”裴栖鹤嬉皮笑脸,“巫兄说不行我才这么说的,他要是说行,我撒腿就跑了。” 洛无心无言转过身:“骗子。” “嘿嘿。”裴栖鹤倒是不否认,只扯开嗓子喊,“狐五爷!抓到鸡没有,没抓到就烤你了啊?” “来了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裴栖鹤的错觉,这狐五爷在洛无心面前笑得格外谄媚。 他叼着一只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685|179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硕的老母鸡,脚步轻快地窜过来,把鸡扔在裴栖鹤脚边。 裴栖鹤狐疑地盯着鸡:“这怎么看都不是山□□?你把人家村民的鸡偷了?” “怎么能叫偷!”狐五爷理直气壮,“你去把钱付了不就不是偷了?” 裴栖鹤更加理直气壮:“你看我像有钱的人吗!” 他扭头看向洛无心。 洛无心:“……” “知道了,我付。” “哎。”裴栖鹤喜笑颜开,“那咱们找村民赔罪去,正好,借用人家的厨房,我给你炖个老母鸡汤,再炒个鸡!” “这么肥的老母鸡,光烤了有点浪费了。” 巫景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担架,把病书生抬上去:“裴兄,来搭把手,我们把他也抬进村里。” “这还要啊?”裴栖鹤嘀咕一声,“别把村民吓着。” “嘿嘿。”巫景笑得和气,“这些尸身对于药师谷来说有大用,正巧他们罪恶滔天,死后开膛破肚,也算是报应。” “而且他生前百病缠身,很值得研究!” 裴栖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给他搭了把手。 几人回到村子里,发现竟有不少村民正对着台陵山跪拜。 ——这村子的疫病还没彻底爆发,只有三五人卧床,其他村民还能正常生活,只是人心惶惶。 这会儿听见台陵山上的异动,都以为是仙人显灵,能动的几乎全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哎呀!”巫景急得把病书生的尸身随手一扔,挥着手跑过去,“都聚在一起做什么?我都说了,得病的、接触过病人都得分开待着!去去去!散开散开,不要聚集!” 裴栖鹤见这会儿村中人口齐全,拎着脖子上还有狐狸牙印的老母鸡喊了一嗓子:“谁家的鸡丢了!不好意思,我神华派给赔!” “不用赔、不用赔!”一个老妪连连摆手,“请神仙吃……不,供奉给神仙!” “那怎么行。”裴栖鹤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我们按市价给,放心吧我们都是神仙了,不差那点钱。” 他一挥手,“来,小师弟,让她见识一下神仙的财力!” 洛无心:“……” 他默默掏出钱付了账,避开老妪的千恩万谢,迟疑一下,又多给了她一点。 一抬头看见裴栖鹤正笑着看他,他生硬地说:“……一会儿要借她的厨房,还不知道你要用人家多少东西。” “哎对。”裴栖鹤笑眯眯地说,“婆婆,借用一下你的厨房,我做顿饭吃。” 他们跟着老妪回了家,裴栖鹤撸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结果根本不会用土灶。 还是老妪搭了把手才没翻车。 洛无心原本做好了吃乱七八糟东西的准备,但没想到他做起饭来像模像样,厨房的热气里香味不断蒸腾,他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裴栖鹤挑挑拣拣地分炒鸡:“这个鸡腿肉给小师弟,这个鸡心、鸡胗也给小师弟,这个鸡屁股鸡头给狐五爷……” 狐五爷蹲在门口,哪怕哈喇子都要落到脚板上,急得团团转也不敢进来。 他听见裴栖鹤说话,立马抻长了脖子说:“我都吃!他不要吃的我都吃!” “鸡汤给我留一碗!” “鸡汤还得再等一会儿。”裴栖鹤没急着开锅,耐着性子等到时候差不多,这才揭开锅盖,“好——” “轰”一声,谢林村的地又颤了颤。 吓得老妪又跪在地上:“这是、这是又怎么了?” 裴栖鹤也十分震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鲜香鸡汤:“我成小当家了?” 开锅都有特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