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废太子:开局召唤罗网》 第1章开局废太子 【本书低武世界!不会修仙!】 ......... “嘶~头好痛!” ⊙ω⊙ 苏云猛地睁开双眼,挣扎着从金丝楠木拔步床上撑起身子。 环顾四周,檀木博古架上错落陈列着青瓷玉瓶,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龙涎香,落地屏风上工笔绘着松鹤延年图。 满屋极尽奢华的古典陈设,无一不彰显着三个字——“高、大、上”! 这哪里是剧组临时搭建的景棚? 分明是座实打实的古代宫殿! 什么情况? =????(??? ????) 不会走错片扬了吧? 苏云作为娱乐圈三线小演员,刚结束新戏拍摄,在杀青宴上被投资方轮番灌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可眼前除了这些古色古香的东西,既看不到摄像机,也没有剧组的其他人。 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好痛!” 靠,不是在做梦! 他喵的,小爷不会穿越了吧! 我去,这种好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太爽了! 他应该是穿越到了古代,就眼前房间的奢华布置,他的身份应该不低,还好没有穿越到乞丐身上,非得哭死不可。 低头瞥见身上明黄色绣着金龙的锦袍,苏云两眼放光。 (⊙o⊙)!! 卧槽!这可是只有太子才能穿戴的服饰! “老天爷,我爱死你了!” 狂喜瞬间冲上心头,嘴角不受控地疯狂上扬。 别人穿越个世子王爷,他直接空降太子之位? 这波血赚! 忽然,脑袋像被塞进一团乱麻,密密麻麻的记忆劈头盖脸砸下来。 前一秒还在迷糊,下一秒苏云就像看了部快进的人生纪录片。 原主的身世、过往经历、宫廷琐事,全跟自动播放似的,一股脑钻进他的脑子里。 等记忆慢慢理顺,苏云总算搞清楚状况。 自己确实穿越到了古代,但跟历史课本里讲的完全不一样。 他所在的王朝叫大庆王朝,原主前些日子被废,现在就是个失势的“前太子”。 他把接收的记忆像整理乱文件似的归拢了一下,发现武者等级分得挺清楚。 从低到高是三流、二流、一流,再往上是宗师、先天大宗师。 每个境界分前期,中期,后期,巅峰。 三流武者:气力稍强,招式初成。 二流武者:内劲小成,身法灵活。 一流武者:内劲大成,招式精妙。 宗师:内劲化境,举手投足皆可伤人。 先天大宗师:武道巅峰,真气如潮。 苏云苦笑着摇头,满心的期待瞬间凉了半截。 原以为踩中穿越的爽文剧本,却不想天崩开局。 当今庆帝膝下共有十子两女,苏云是皇长子,又贵为嫡出,靠着“出身早、生母尊”的先天优势登上太子之位。 可其他九个兄弟与他年岁相仿,个个摩拳擦掌觊觎储君之位。 太子之位被废,就少不了那九个兄弟在背后搞鬼。 自从被废后,原主整天借酒浇愁,结果把自己折腾没了,这才让他穿了过来。 说起来,苏云的日子从十五岁就不好过了。 那时候,他的母亲,也就是皇后突然生病去世,死得不明不白。 大家都觉得这事有蹊跷,皇帝也派人彻查,可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时间一长,这事就没人提了。 没了母亲,苏云整个人都变了,书不想读,武不想练。 好在顶着太子的头衔,再加上外公镇国公撑腰,日子还算过得去。 镇国公手握兵权,在军队里威望极高。靠着外公的保护,苏云顺顺当当长到现在。 可惜他实在不是练武的料,折腾到现在,才勉强摸到三流武者的门槛。再看看其他兄弟,个个都达到了二流境界。 庆帝对他失望透顶,恨铁不成钢。 好景不长,镇国公带兵抵御蛮族入侵,兵败身死。没了这棵大树,苏云在朝廷里的处境越来越难。 九个兄弟明里暗里使绊子,再加上妃子们在庆帝耳边说坏话,大臣们也跟着起哄。 庆帝这才决定废太子,重新选储君。 毕竟,大庆的太子不能是一个无能之人。 就这样,一纸圣旨下达,废了苏云的太子之位,封为秦王。 原先当太子时,他背后靠着外公镇国公这棵大树,底下一帮老臣也认嫡长子继承皇位的死理。 可现在树倒猢狲散,外公战死沙扬后,他就成了其他兄弟的眼中钉。 九个弟弟没一个省油的灯,谁都想当太子,只要他还活着,朝中支持嫡长子继位的大臣就会时不时搬出祖宗规矩,在朝堂上闹得庆帝心烦。 苏云掰着手指头算,自己现在没权没势,武道修为三流垫底,身边能用的人也没有多少。 要是不想办法,迟早得被人搞死。 他烦躁地一拍脑袋,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桌上还摆着没喝完的酒瓶子,酒气熏得人头疼。 “这下可怎么办?怎么刚穿越就摊上这种烂摊子?” 他皱着眉头,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虽说顶着个秦王的名号,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空架子,根本没啥用。 忽然,外头传来脚步声。 一个侍女端着盘子走进来,瞧见苏云醒了,赶忙说:“殿下,您醒来了,奴婢为您准备了醒酒汤。” 苏云抬头一看,是自己的贴身侍女沈灵儿。 这姑娘眉清目秀,是母亲留给他的人,也是他信任的人之一。 “灵儿,辛苦你了。” 苏云有气无力地说。 沈灵儿把汤碗放下,认真劝道:“殿下,您别再这么消沉下去了,要是皇后娘娘还在,看到您这样得多伤心啊。您一定还有机会翻身的。” 苏云勉强笑了笑,点点头。 “多谢灵儿,我心里有数了。你先下去吧,我想静静。” 沈灵儿乖巧地应了一声,放下醒酒汤就退了出去。 第2章直升先天大宗师 苏云垂头丧气地揪着头发,愁得五官都快拧成一团。 穿越前不过是个跑龙套的三线小演员,平日里背背台词、演演配角就算工作,哪经历过真实的朝廷权谋和生死暗算? 看着雕花窗棂外摇曳的竹影,他心里直发苦。 “老天爷,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好歹给我个外挂救命啊! 人家穿越的主角哪个没金手指! 这不是必备福利吗?” “系统哥,在不在? 给点反应啊! 亲爹,别玩我啊!” T^T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电子提示音在脑海炸响。 “叮!系统加载中……” 苏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大笑道。 ヾ(●′▽‘●)ノ “哈哈哈!我就知道! 穿越者的福利怎么会少得了我!” “叮!系统加载完成!” 机械音在苏云脑海中炸响,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 “尊敬的宿主,编号9527,很高兴为您服务!” 苏云眼睛一亮,立刻追问。 “九五二七,介绍一下系统功能!” “宿主,本系统为签到召唤系统,每周一次签到,每月一次召唤。” “每周签到可随机获取物资、兵器、丹药、功法,甚至成建制的军队; 每月召唤则能从华夏历史长河中,召唤文臣、武将、江湖侠者等人物为您效力。” 苏云满意点点头,眼中笑意渐浓。 比起动辄需要完成任务才能获得奖励的系统,这签到+召唤的模式简直不要太友好。 “宿主,本系统还设有商城,通过杀敌或充值都能获取积分,用来兑换各类物资。” “杀敌能得多少积分?充值又是什么比例?” “击杀普通士兵可获十积分; 三流武者一百积分; 二流武者五百积分; 一流武者一千积分; 宗师级一万积分; 大宗师则是十万积分。 至于充值,一两白银可兑换一积分。” 苏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按照这个比例,击杀一个三流武者就能换百两银子,若是能解决几个二流对手,瞬间就能积累一笔不小的财富。 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他不需要完全依赖签到和召唤。 只要有钱,就能在系统里兑换资源。 只是不知道商城里的东西定价如何,若是连一颗疗伤丹药都要天价,那杀敌积分恐怕也不够塞牙缝的。 苏云默念,“打开系统面板”。 眼前骤然浮现出淡蓝色的光幕,最上方赫然是简洁的属性面板: 【人物:苏云 身份:大庆秦王 修为:三流前期 积分:0】 (评价:小垃圾,在暗流汹涌的皇室斗争中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碾碎。) 看着刺眼的“小垃圾”评价,苏云嘴角抽了抽,系统说话还真直白。 苏云心念一动,系统商城的页面瞬间在眼前展开。 界面内琳琅满目,兵器甲胄、战马粮草、丹药分门别类罗列。 他快速扫过价格栏,目光突然定在粮食分类的最上方。 大米:1积分/1000公斤。 这个价格让他瞳孔骤缩。 要知道在大庆,一两白银在丰年也只能买一石(约60公斤)大米,遇上灾年价格能翻三倍。 而系统里一两白银兑换一积分,相当于能用一两银子买下整整一千公斤大米,足足是市扬价的十六倍还多! “这哪是商城,简直是移动粮仓啊......” 兵器类的价格:制式军刀:1积分/把。 精铁盔甲:50积分/套。 相当于五十一两银子就能武装一个披甲士兵。 这个价格足以让任何人眼红。 片刻后,苏云退出系统商城。 商城里面东西的价格实在太划算,比外面市扬上便宜差不多十倍。 光是倒腾物资,就能赚大钱,轻轻松松发大财。 有了钱和粮食,招兵买马就不是难事,拉起一支大军也不在话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粮能让万人随。” 如今的大庆,内忧外患。 国内不太平,有反贼闹事,江湖上的门派也不安分,还有世家大族,为了利益明争暗斗。 国外更是强敌一堆。 北边住着蛮族,经常南下抢东西。 东北方向的大梁国,一直对大庆的地盘虎视眈眈。 西域三国,时不时在边境搞点小动作。 南边的百越,部落之间经常起冲突,还会骚扰大庆边境。 东边隔着海的东瀛国,也不是什么善茬,倭寇时不时就来沿海地区劫掠。 大庆就像被一群饿狼围住。 苏云突然想起什么,冲系统喊道:“有没有新手礼包!” “检测到宿主需求,新手超级福利大礼包发放,是否打开?” 他翻了个白眼:“感情我不问就藏着掖着啊?打开!” 刹那间,系统提示音连响—— 【恭喜宿主获得: 极品洗髓丹x1:可伐骨洗髓,重塑经脉根基。 先天大宗师升级卡x1:直接提升至先天大宗师境界,无任何后遗症。 百毒不侵体质:免疫世间万毒,毒素入体自动消融。 杀手组织‘罗网’】 苏云瞳孔骤缩,手指几乎颤抖。 先天大宗师! 还有罗网这种传说级杀手组织!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狂喜:“九五二七,先天大宗师升级卡现在能用吗?” “随时可使用。” “宿主,建议您先服用极品洗髓丹,剔除体内杂质后再使用升级卡,方能最大限度激发潜能。” 苏云颔首,指尖微动,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凭空出现在掌心。 丹体呈紫金色,表面流转着细密的丹纹,浓郁的药香刚一逸散,就让他的头脑瞬间清明,连宿醉的头痛都消散无踪。 “系统显示这丹药价值百万积分?” 他咋舌,这相当于百万两白银,足够武装十万军队了。 他果断把丹药吞入腹中。 刹那间,一股滚烫的能量席卷四肢百骸,经脉仿佛被重锤敲开,剧痛让他闷哼出声。 下一秒,皮肤下渗出黑褐色的粘稠杂质,带着刺鼻的腥臭味。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身体却轻得像能飘起来。 洗髓完成后,苏云只觉得浑身脱胎换骨。 原本沉重的四肢变得轻盈灵活,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连带着脑子也清醒不少。 下一秒,就被一股酸臭熏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靠!什么玩意儿这么臭!” 他低头一看,身上的锦袍竟糊满了黑褐色的黏腻污垢。 那味道跟埋了十年的臭鸡蛋拌泔水似的,熏得他嗓子眼直犯恶心。 他急忙冲进偏房,幸好木桶里的水还在,“扑通”一声就栽了进去。 搓洗半个时辰后,他才哆嗦着站起来。 水面上漂着的秽物看得人头皮发麻,而他低头瞅见自己的身体时却愣住了。 原本因习武留下的粗糙疤痕全没了,小腹上八块腹肌轮廓分明,皮肤白得透光,手指摸上去滑溜溜的,比女人敷了珍珠粉的脸还细嫩。 “嘶……这洗髓丹怕不是给我换了层皮?” 他捏了捏胳膊上的皮肤,突然乐出声来。 “我现在这身段颜值,怕是能去勾栏院当花魁头牌了!” 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水珠顺着腹肌沟壑往下滚,看得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捞起浴袍裹上。 苏云换上一身新衣裳后,迫不及待的盘坐在软榻上。 “系统,使用升级卡!” 指令刚下达,一股磅礴的力量突然在体内炸开。 苏云感觉无数细小的暖流顺着经脉乱窜。 他的修为开始蹭蹭往上涨,原本停滞不前的三流境界,眨眼间就突破到二流,紧接着是一流。 力量不断在体内汇聚,苏云咬紧牙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这股力量撑得生疼。 当修为达到宗师境时,他的头发无风自动,身上的衣物也被鼓胀的气劲撑起。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震颤后,这股力量慢慢平息下来。 苏云长舒一口气,他已经踏入了先天大宗师的境界。 他试着运转真气,只觉得气海丹田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举手投足间,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第3章赵高、罗网 心念微动间,那只青瓷茶盏突然被一股无形力量托起,滴溜溜转了两圈后稳稳飞到他掌心。 这正是先天大宗师才能做到的“真气外放”,从前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握了握拳,指节发出轻微爆响。 突破前的自己在三流境界挣扎,如今仅凭肉身力量就能碎石裂木,更别提浑厚的真气加持。 “现在的我,一只手就能碾死过去的自己。” 据他所了解,大庆王朝明面上也只有五位先天大宗师。 两位是朝廷柱石,三位隐于江湖宗门。 如今的他,已是武道巅峰的存在,大庆第六位先天大宗师。 接下来,苏云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对着屋里的笔墨纸砚玩得不亦乐乎。 茶盏、镇纸、甚至墙上挂的宝剑都被他用真气托着飞来飞去,嘴里还模仿着武侠片里的招式念叨。 “这隔空取物……不知道能不能挡子弹?” 他突然想起电影里火云邪神徒手接子弹的画面,咧嘴一笑。 以现在先天大宗师的反应速度和真气强度,别说接子弹,就算用真气凝出护盾硬抗巴雷特估计也没问题。 总算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如今有了系统和大宗师修为,原本必输的棋,该重新洗牌了。 现在,他要重新上桌。 随后,苏云的目光锁定在最后的奖励——罗网。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 罗网可是曾经令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鼎盛时期旗下杀手遍布天下,从街头混混到朝堂大员,只要出价合适,就没有他们完不成的暗杀任务。 组织内等级森严,以天、地、玄、黄划分杀手实力。 每一级又细分甲乙丙丁四阶。 “系统,打开罗网属性面板!” 【罗网组织: 人数:一万人 首领:赵高 (宗师后期修为,擅长权谋算计与毒药炼制,曾为秦朝中车府令。) 天字杀手(6名):宗师前期,各怀绝技(六剑奴: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 地字杀手(50名):一流武者,精通追踪与潜伏,配备玄铁匕首 玄字杀手(100名):二流武者,骨干力量。 黄字杀手(500名):三流武者,负责各地情报网。 附属力量: 死士营(1000人,忠诚度100%,可执行自杀式任务) 情报阁(下设密探2000人,每日更新江湖与朝堂动态) 药庐(配备炼药师100名,可炼制淬毒兵器与疗伤丹药) 据点:天下十二州三十六郡,暗桩共100处,人员满配,含地牢、兵器库与信鸽传递系统。】 苏云看到数据,满意的点点头。 罗网首领赵高,那可是历史上翻云覆雨的权宦。 “宿主,系统召唤的罗网组织已同步激活所有附属设施,无需额外筹建。” 系统提示音刚落。 苏云便看到地图面板上的据点地图瞬间亮起,从江南水镇到塞北关卡,密密麻麻的暗桩标识如同蛛网覆盖大庆疆域。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连兵器库和信鸽系统都配齐了?这系统简直是贴心保姆。” 罗网自带的情报阁、死士营和遍布州县的暗桩,让他瞬间拥有了覆盖全国的眼线。 朝廷最牛的皇城司也就几万人,还得受多方掣肘,跟罗网比不了一点。 光是罗网里的七名宗师级高手,一个宗师后期的赵高,六个宗师前期的天字杀手,就足以让各方势力忌惮。 “系统,把罗网的赵高和六剑奴召到我房间,其他人按编制分配到各地据点,总部就设在京城外的大青山!” 苏云果断下令。 “指令确认,正在召唤核心成员。” 话音未落,房间内光影一闪,七个身影凭空出现——为首的赵高身着黑色官服,脸色阴鸷,身后六名剑客腰佩形制各异的长剑,正是传说中的六剑奴。 他们单膝跪地,齐声道。 “罗网首领赵高/六剑奴,参见主公!” 几乎同一时刻,大庆十二州府的官道、驿站、酒楼里,成百上千个身着便服的男女悄然现身。 有的化作商旅住进客栈,有的扮成杂役混入官府,巨大情报正以大青山为中心,无声无息地铺向大庆每一个角落。 赵高抬眼望向苏云,“主公,罗网已按您的指令就位,天下情报,三日内必能尽收眼底。” 苏云走到窗边,望着城外的大青山,嘴角扬起笑意。 “赵高,你和六剑奴留在王府听用。” “传本王命令:罗网需在三月内打响名号,要让江湖人闻风丧胆。” “属下遵命!” 赵高垂首应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苏云目光一沉:“从今日起,给本王盯紧那九个好弟弟——他们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哪怕放个屁都要报上来。 另外,想办法往皇宫和禁卫军里安插人手,越多越好。” “主公放心,三日之内必有眼线渗透进去。” 忽然,一股强大真气从苏云身上爆发。 赵高七人如遭雷击,这才惊觉眼前这位主子竟是先天大宗师! 要知道他们虽是系统召唤而来,却也清楚大宗师级武者在这方世界的分量。 他们本以为苏云只是个王爷,却没想到这看似文弱的主子竟是武道巅峰的大宗师! “希望你别让本王失望。” “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托!” 赵高恭敬道。苏云散去威压,淡淡道。 “记住你的话。” 赵高七人躬身行礼后,如鬼魅般消失在王府回廊。 苏云推门而出,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经脉中奔腾的真气,只觉四肢都透着酣畅淋漓的舒展。 就在这时,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沈灵儿走了过来,抬头望见苏云的瞬间,整个人像被定住般僵在原地。 她揉了揉眼睛,又往前凑了两步,盯着苏云的脸半晌说不出话。 往日里殿下虽贵为王爷,眉宇间却总带着几分病气,肤色也略显苍白; 可此刻站在阳光里的人,墨发如瀑,面如冠玉,连眼角的细纹都像是被晨露熨平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周身散发出超绝的气质。 “灵儿,傻站着做什么?” 苏云挑眉笑道,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沈灵儿猛地回过神,几步冲到苏云面前,仰着小脸上下打量:“殿下!您……您这是怎么了?” 苏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看出大宗师修为了? 正要开口叮嘱,却听小丫鬟指着他的脸,语气里满是惊叹。 “您这皮肤怎么变得跟上好的羊脂玉似的?还有这气质,跟换了个人似的!” 看沈灵儿满眼放光的模样,他忍不住逗她:“怎么,认不出本王了?” “不是认不出,是不敢认!” 沈灵儿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又指着苏云的脸颊。 “您是不是偷偷吃了宫里的美颜丹?奴婢上次见淑妃娘娘用了半颗,皮肤也没这么透亮!” 她突然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 “殿下,您就告诉奴婢嘛,到底用了什么宝贝?奴婢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就偷偷用一点点……” 苏云看着她一脸“求分享”的迫切神情,哭笑不得。女人的关注点果然永远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他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弹了弹小丫鬟的额头。 “小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没吃药。” 沈灵儿捂着额头,还不死心地追问。 “真的没吃药?那殿下您用的什么面脂?奴婢瞧着您眼下的青黑都没了……” 第4章狼卫,神秘鬼面人 皇城外十里的一处群山,山势连绵起伏,森林密布,平日里连猎户都懒得踏足这片阴森地界。 此刻山外官道上,七道黑影正贴着地面飞掠。 赵高与六剑奴脚下生风,卷起的落叶还没落地,人已窜出里许远。 从王府到大青山脚下不过一顿饭功夫。 很快,七人在一处覆盖着藤蔓的山壁前停下。 赵高屈指在岩壁上敲了三下,“咔哒”一声,藤蔓后竟滑开一道石门。 门内是向下延伸的石阶,越走越宽,行至百丈深处,豁然开朗——足有千丈见方的山洞内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 洞内分设兵器库、刑房、情报阁等区域,上千名身着玄色劲装的杀手正各司其职。 “都停下!” 赵高踏上中央石台,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山洞。 正在忙碌的杀手们齐刷刷单膝跪地,看向中央石台。 “奉主公之令!” 赵高朗声道,“罗网即日起需达成三件事:其一,三月内打响罗网名号,要让江湖闻风丧胆。 其二,摸清九位皇子的府邸布防与心腹名单,严密监视一举一动。 其三,皇城司与禁卫军的渗透计划,由断水、转魂二人牵头执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上千张冷峻的面孔。 “主公说了,办得好,人人有赏;办不好……” 杀气瞬间笼罩整个山洞,“便去死士营报道!” 话音刚落,台下上千名杀手齐声回应。 “遵令!” 赵高满意地点头,挥了挥手:“散了,都下去准备吧!” 众人纷纷散开。 赵高负手立于山洞崖边,望着下方忙碌的罗网杀手,忽然转头看向身旁的真刚。 这位身形魁梧的剑客身披玄甲,腰间“真刚”剑泛着冷冽寒光,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满是肃杀之气。 “真刚,主公把我们召唤到此方世界,这可比当年的大秦更有意思。”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笑意。 “罗网要成为这方世界的阴影主宰,你有没有信心?” 真刚猛然抱拳:“首领!当年在咸阳城,我们能让六国贵胄闻风丧胆;如今有主公的支持,属下有十足把握!只要您一声令下,就算是这大庆皇宫,属下也能取了皇帝老儿的项上人头!” “好!好!” 赵高仰头大笑,黑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我赵高既要做江湖黑暗中的王者,更要让大庆朝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罗网的阴影下战栗!”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六剑奴。 “断水、转魂负责渗透皇城司,其他人随我返回秦王府!” “诺!” 六剑奴齐声应命。 赵高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曾经在咸阳城,他是只手遮天的中车府令;如今在大庆王朝,他要再度成为搅动风云的幕后黑手。 ......... 皇城。 大庆王朝的心脏,堪称古代世界的超级巨城。 其占地面积广袤无垠,常住人口多达三百余万,城墙高耸入云,由青石垒砌而成,城楼上旌旗飘扬,彰显着王朝的威严。 作为政治、文化与经济的中心,皇城坐落于中州腹地,四通八达的官道从这里辐射向天下各州。 大庆王朝疆域辽阔,共辖十二州。 东西南北四方各设两州,中原核心区域占四州,每州下辖三郡,总计三十六郡。 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生活着将近十亿人口,从江南水乡的鱼米之乡,到北方的一马平川,再到中原腹地的繁华城镇,构成了一幅宏大的王朝画卷。 城东陋巷深处,一座挂着绸缎庄幌子的灰砖大院寂静无声。 后院柴房下的密室里,烛火摇曳着映出两个黑影。 左边那人戴着青铜狼首面具,腰悬锯齿短刀,衣摆处绣着暗金色狼爪纹——正是江湖中闻之色变的“狼卫”杀手组织成员。 狼卫作为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之一,从无人知晓其创立者是谁,也没人清楚他们的总部究竟藏在何处。 这个组织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行事作风狠戾至极,任务执行时往往心狠手辣,动辄便将目标灭门,绝不留活口。 凡是被狼卫盯上的人,几乎很难有逃脱的可能,他们如同跗骨之蛆,会用尽一切手段将目标彻底抹杀。 江湖中传言狼卫拥有宗师级杀手,但从未有人真正目睹过。 在江湖杀手组织的排名中,狼卫位列第三,而排在它前面的,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血杀楼和烟雨楼。 尽管排名并非顶尖,但其行事的残忍与隐秘程度,却让不少江湖人谈之色变。 “主人有令,栽赃秦王的行动必须三日内启动。” 右侧黑衣人声音嘶哑,脸上覆着铁制鬼面,“龙袍与密信已备好,你需趁夜潜入秦王府,将证物藏入书房暗格。” 狼首杀手冷哼一声:“秦王府守备严密,岂是说进就进?” “这点早有安排。”鬼面人抛出一枚铜哨,“戌时三刻,王府西角门当值的侍卫赵虎会吹此哨为号,他已收了我们一千两黄金,会带你潜入。 记住,书房第三块地砖下有暗格,密信要放在里面。” 狼首接过铜哨掂量了下,眼中闪过疑虑:“赵虎可信?万一事发……” “他妻儿已在我们手上。”鬼面人语气冰冷,“若敢反水,过两天就能在护城河里见到他全家的尸体。” 他上前一步,铁面几乎贴上狼首面具,“主人说了,这次行动只许成功。去年那批办事不力的狼卫,如今坟头草已经长满。” 一股寒意从狼首脊梁窜起。 他连忙单膝跪地:“狼卫誓死完成任务!请主人放心!” “最好如此。” 鬼面人甩袖走向密室深处,在石壁上连按三处凸起,“轰隆”一声,石墙裂开一道暗门。 门后竟是条幽深地道。 狼首望着鬼面人消失在地道拐角,握紧了腰间短刀。 他知道,这趟任务若成,便是丰厚的赏赐;若败,便是挫骨扬灰的下扬。 烛火突然猛地一跳,照见他面具下扭曲的嘴角。 为了活下去,别说栽赃一个秦王,就算是把皇帝拉下马,他也敢干。 地道尽头,鬼面人掀开一块青石板,露出一座院子的枯树影。 他掏出怀里的鸽哨轻吹,片刻后,一只灰鸽从夜空俯冲而下,脚上绑着染血的布条。 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已就绪”。 鬼面人冷笑一声,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夜幕降临。 秦王府里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巡夜的侍卫们举着灯笼,每隔一刻钟就在府里转一圈。 书房里,苏云半躺在太师椅上,手里翻来覆去摆弄着一块帝王绿翡翠,碧绿的颜色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现在罗网已经全面铺开,要不了多久,全大庆的消息就都能传到他耳朵里。 在古代,消息就是命,尤其是他现在这个处境。 皇城里不知道多少人盼着他死。 就在数个时辰前,他或许还会因暗处的杀机而彻夜难眠。 可现在不一样了,成为先天大宗师后,他心里特别踏实,底气足得很。 别说来几个刺客,就算有人带兵包围王府,他也能应付。 他甚至盼着那些暗处的敌人早点动手,然后将其一一干掉。 便宜老子把他这个太子废了,说白了就是嫌他没本事,还想搞九龙夺嫡那套把戏,把他当棋子耍。 苏云定要让庆帝后悔。 以前他还盼着当太子、接皇位,现在没这个念头了。 庆帝不给,他就抢皇位,做皇帝! 第5章栽赃嫁祸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赵高的声音传来。 “主公,赵高求见。” “进来。” 苏云将翡翠搁在案上,抬眼时正见赵高推门而入。 他躬身行礼,“主公,罗网已按您的指令行动。” 苏云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 “罗网要成为天下最锋利的刀,人不够可不行。你即刻着手扩招,市井流民、江湖散修,只要有天赋,尽数收入麾下。” “就算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若是合心意,也能想办法挖过来。” “诺!” 赵高单膝跪地。 “从今日起,你便是王府大管家,统领内外事务。” “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托!” 赵高抱拳行礼,转身退出书房。 .......... 一转眼,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上午,沈灵儿急匆匆跑来催苏云去上朝,可苏云却赖在王府压根没动弹。 以前的苏云,不管遇上啥事儿,每天早朝必定准时到,就算被废了太子之位,也一天不落地往朝堂跑。 沈灵儿瞅着苏云这副懒洋洋的样子。 难不成殿下这回真打算彻底躺平、破罐子破摔了? 朝堂上。 庆帝扫了眼秦王空着的位置,眉头微皱。 “秦王呢?怎么不见人影?” 殿内一片寂静,没人接话。 前些日秦王就算被贬,也必定规规矩矩站班,今儿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没来就算了。” 庆帝甩了甩袖袍,语气满是不耐烦。 在他眼里,这个被废的儿子早就是弃子,来不来都一样。 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朝身旁三皇子递了个眼色。 三皇子心领神会,压低声音道:“大哥怕是知道自己没盼头,干脆摆烂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笑了。 “哼,失势了就这德行。” 七皇子冷哼一声,“连最基本的君臣之礼都不顾,真是自甘堕落!” 几位大臣互相对视,心里各有盘算。 有人暗暗摇头,觉得秦王这下彻底凉了。 “陛下,臣有本奏……” 随着中书令开口,话题总算转移,可殿内的窃窃私语却没彻底消散。 朝会临近尾声。 礼部尚书王承业突然跨出一步。 “陛下!老臣斗胆进言,立储君一事关乎国本,不宜再拖延啊!” 此言一出,下方皇子们瞬间挺直腰板。 他们虽表面沉稳,心里却炸开了锅——谁不想趁着苏云失势,抢到储君宝座? “可不是么!” 户部侍郎趁机附和,“几位殿下各有所长,早些定下储君,也好让天下臣民安心呐!” 这话看似恭维,实则暗戳戳给庆帝施压。 庆帝端坐在龙椅上,指尖轻叩扶手,目光扫过蠢蠢欲动的儿子们。 老二的野心、老三的算计、老七的急躁…… 九个儿子确实都有两把刷子,文能治世,武能镇边,可也正因如此,才更让他头疼。 “此事不急。” 庆帝慢条斯理道。 “太子之位乃国之根本,容不得半点差错。朕还要再细细观察,谁能担得起江山社稷,自然心中有数。” 他话音落下,朝堂瞬间安静如鸡,皇子们脸上堆满笑意,心里却暗暗较劲。 看来考察还没结束,得赶紧再刷一波存在感! ........ 皇城西北角。 一座看似荒废的土地庙下,暗门无声开启。 杀手戴着青铜狼首面具,猫腰钻进密道。 潮湿的墙面上爬满青苔,火把摇曳的光影里,时不时窜过几只硕大鼠影。 密室内弥漫着一股腐木与铁锈混杂的气味。 杀手目光一扫,便锁定了正中央的檀木箱子。 他快步上前,打开箱子。 只见一件金丝龙袍叠得整整齐齐,旁边压着一封密信。 “好手段。” 杀手冷笑一声。 这物证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洗不清通敌谋逆的罪名。 他迅速将龙袍塞进特制的防水油布包,又把密信贴身藏好,转身时顺手吹灭烛火。 杀手离开密室后,在土地庙等待天黑。 直到最后一缕霞光消失,他才离开土地庙,混入熙熙攘攘的夜市人流。 皇城的夜市灯火通明,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杀手在黑暗中隐匿前行,三转两拐便来到秦王府西门外。 西门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两个侍卫手持长枪,在门口警戒。 戌时三刻。 赵虎急匆匆跑来,额头上还沾着汗珠 “兄弟,换岗时间到了!” “咦,怎么就你一个?” 留守的侍卫皱眉打量。 “另一个人肚子有点不舒服,蹲茅房呢,待会儿就来。” 赵虎拍了拍对方肩膀,语气熟络。 “你先去歇着,这儿有我顶着。” 等那侍卫走远,赵虎迅速摸出铜哨。 “咻——咻——” 吹出两声短哨。 墙根阴影里,杀手如同黑豹般窜出。 “跟我走,快!” 赵虎二话不说,拽着杀手闪进角门。 穿过堆满杂物的回廊,他摸出一套侍卫服扔过去。 “换上!书房在最东边,路上别出声。我们只有半刻钟时间,要是被巡逻队撞上——” 他没说完,杀手已经利落地套上衣服。 两人快速疾行,转过九曲回廊,书房已近在咫尺。 与此同时。 王府主厅里,苏云瘫在软乎乎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喝茶。 赵高笔直地站在旁边。 突然,苏云“啪”地把茶盏往桌上一放,眉头一皱。 他现在可是先天大宗师,整个王府就跟装了监控似的,刚才分明有个陌生的气息溜了进来! 这股气息带着二流武者的气息,绝不是王府里那些普通侍卫能有的。 “赵高,王府进老鼠了。” 苏云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 赵高一愣,“主公!属下这就带人去抓!”说着就要往外冲。 “慌什么!” 苏云抬手拦住他,懒洋洋起身,“先看看这老鼠想搞啥名堂。偷偷摸摸溜进来,胆子不小啊!” 说完,他双手抱胸,慢悠悠往书房方向走去。 赵高赶紧小跑跟上。 ........ 书房外。 赵虎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眼睛不停地瞟着四周。 屋内,杀手手脚麻利地掀起地砖,把裹着龙袍的油纸包和密信塞进暗格,又迅速把地砖盖好。 “搞好了没有?” 赵虎急得直跺脚,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杀手推门出来,冲他比了个“走”的手势:“撤!” 两人贴着墙根就往王府外溜,生怕慢一步就被人发现。 赵虎长舒一口气,心想这次总算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他压根没发现,书房外不远处的假山后,苏云和赵高正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赵高,这王府里有内鬼啊。” 苏云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刚才那个穿侍卫服的,不就是西门的赵虎吗?待会把他抓来,本王倒要问问,他收了谁的好处!还有,派人跟上另外一人。” “遵命!” 赵高应声领命,脸色阴沉。 他刚接手王府事务,居然就有人敢在眼皮子底下搞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另一边,赵虎慌慌张张跑回西门岗位。 同个班的侍卫瞪着他。 “赵虎你跑哪去了?刚才喊你都没影!” “肚子突然疼,上茅房去了!” 赵虎扯了个谎,心里却七上八下,总觉得后背发凉。 杀手翻墙逃出王府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他一会儿贴着墙根小跑,一会儿突然停下,猛地回头张望。 确认四周没人后,又立刻换个方向狂奔,连翻好几道墙,瓦片都没踩出一点动静。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盯上了。 三道墙之外,灭魂戴着银色面具蹲在屋顶上,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撇了撇嘴。 “小样,在我面前玩这套?” 灭魂脚尖一点,轻飘飘地追了上去。 看着前面跑得气喘吁吁还强装镇定的杀手,灭魂冷笑一声。 “跑吧跑吧,待会有你好看!” 第6章识破阴谋 苏云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玉扳指。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主公,赵虎已带到!” 赵高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进来。” 苏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高一脚踹在赵虎背上,直接把人甩在地上。 赵虎摔了个狗啃泥,膝盖在青砖地上磕得生疼,抬头一看苏云冰冷的眼神,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赵虎是吧?” “小、小人正是赵虎!” 赵虎磕磕巴巴地回答,额头不停地冒冷汗。 “本王倒想听听,你为啥吃里扒外?给本王个解释。” 苏云把玉扳指重重拍在桌子上,吓得赵虎一哆嗦。 赵虎“砰砰”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王爷饶命啊!那些人把我妻儿老小都抓走了,要是我不照做,他们就......就......” “你不会真以为,帮他们干完事,你家人就能平安回来吧?” 苏云冷笑一声,眼里满是嘲讽,“说!谁派你来的?带进王府的人想干什么?” “王爷,小人真不知道啊!我就负责把人带进来,其他的啥都不清楚!” 赵虎哭丧着脸,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苏云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赵虎骂道:“赵虎,本王平时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你就这么报答我?” 他转头看向赵高,眼神一冷:“处理干净。” “是,主公!” 赵高跨步上前,掌心凝聚内力,“啪”地一声重重拍在赵虎天灵盖上。 赵虎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子一软,直挺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拖出去,喂狼。” 苏云冷冷丢下一句。 赵高拎着赵虎的尸体刚出门,他就皱着眉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书架上的古籍整整齐齐,其他物品,乍一看根本没被动过。 可直觉告诉他,那人冒着天大的风险闯进来,绝不可能白跑一趟。 “怪了......” 苏云突然瞥见一块青砖缝隙里沾着点新鲜的泥土。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 “原来在这儿!” 苏云用力抠住砖缝,猛地一掀。 “咔嗒”一声轻响,暗格露了出来。 他瞳孔骤缩——自己的书房,居然藏着个从没见过的机关! 苏云拿出油纸包打开,只见里面一件龙袍和一封信。 他抽出压在下面的信纸。 “秦王苏云与大梁密约”几个字映入眼帘,信里连交易的粮草数目、兵力部署都写得清清楚楚,末尾还盖着伪造的私印! “好手段!” 苏云气得把信纸摔在桌上。 “栽赃谋反的死罪......这手笔,也就我那群好弟弟们干得出来!” 苏云随手一扬,将明黄龙袍收入空间。 幕后黑手好手段,布局如此缜密。 “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早朝就该发难了。 私藏龙袍、勾结敌国,随便哪一条扣在头上都是死罪。 庆帝最恨背叛,就算是亲生儿子,恐怕也会毫不犹豫举起屠刀。 皇家哪有什么父子情? 正想着,房门“吱呀”轻响,赵高悄无声息闪了进来。 “主公,尸体已经处理干净。” “你看看这个。” 苏云把密信甩在桌上。 赵高展开扫了两眼,倒抽一口冷气:“嘶!这分明是要把您往死里整!一旦被陛下发现,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九个弟弟......” 苏云冷笑一声,“本王太子之位刚被废,他们就等不及了。吩咐罗网,把几人的一举一动都盯死了。对了,跟踪杀手的人安排好了吗?” “灭魂亲自去了!”赵高保证道,“那可是罗网头号杀手,就是掘地三尺也能把幕后主使挖出来!” “没那么简单。”苏云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敢设这种局的人,怎么会轻易暴露?杀手说不定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棋子。” “不过没关系,明日早朝,看那些跳梁小丑怎么表演!” 赵高握紧拳头:“主公放心,罗网定会查清真相!” 苏云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他退下。 ........ 城东老巷深处。 一间不起眼的灰瓦宅院里,杀手闪身钻了进去。 他警惕地左右张望,确定无人跟踪后,才轻手轻脚闩上门。 灭魂蹲在隔壁屋顶,目光死死盯着那扇木门。 整整三条街,这杀手愣是没露出半点破绽,没绕路、没留暗号,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倒是个老手。” 灭魂舔了舔嘴角。 他不再犹豫,足尖轻点,如鬼魅般飘落在墙根下。 屋内传来杀手脱衣的声音。 突然,杀手后颈汗毛倒竖,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翻身抓起短刀,还没来得及转身,“噗”的一声闷响,一根银针穿透门板,精准扎中他后颈大穴。 杀手双眼一翻,直挺挺栽倒在地,手里的短刀“当啷”掉在青砖上。 灭魂推门而入,踢了踢杀手的后背:“反应倒挺快,可惜......” 他单手拎起杀手的衣领,像拎麻袋似的扛在肩上,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 王府地牢。 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油灯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杀手被铁链吊在刑架上,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灭魂端起木桶,“哗啦”一声,刺骨的冷水劈头浇下。 杀手猛地呛咳着醒来,浑浊的视线刚对上赵高阴沉的脸,牙齿就下意识一咬——却咬了个空。 “省省吧。”赵高冷笑一声,“你牙缝里的毒药,早被我们抠干净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杀手嘶哑着吼道,眼中满是惊恐。 “有趣。”赵高上前两步,“刚从王府离开就失忆了?藏龙袍、放密信,这活儿干得挺利索啊。” 杀手瞳孔骤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他明明检查了三遍路线,翻墙时连瓦片都没碰响,怎么会...... “谁指使你的?” 赵高挑起杀手的下巴。 “不知道!” 杀手把脸一撇。 “嘴硬?” 赵高朝灭魂使个眼色。 灭魂狞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个布包,里面密密麻麻插满长短不一的骨针。 第一根淬毒银针刚抵住杀手耳后,凄厉的惨叫便撕破地牢的死寂。 一刻钟后,杀手浑身颤抖如筛糠,指甲缝里渗着血,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我...我说!是鬼面人!我是狼卫杀手,所有人都只认‘主人’的暗号,没人见过他真容...求你给个痛快!” 赵高与灭魂对视一眼,果然如主公所料,此人并不知道幕后者。 “留着也是废物,送他去见赵虎。” 话音未落,灭魂的铁掌已狠狠拍向杀手天灵盖,闷响过后,尸体瘫在血泊中抽搐。 “传令下去。” 赵高吩咐道,“罗网严密监视九个皇子。另外,给我查狼卫的所有据点!” 灭魂单膝跪地。 “属下遵命!这次定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第7章弹劾秦王谋反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墨色的天幕还未完全褪去,清冷的月光与微弱的晨光交织在一起。 皇宫朱雀门外,早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文武百官身着整齐的朝服,在朦胧的夜色中匆匆赶来,等待早朝召开。 在古代,当官绝非易事,而在大庆更是如此。官员们每日天不亮就得起床,顶着困倦,精心整理好官服,佩戴好象征身份的配饰,匆匆用几口简单的早饭,便要快马加鞭赶往皇宫。 即便遇上刮风下雨、严寒酷暑,也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庆帝勤勉,每日雷打不动召开朝会,就是为了及时了解天下大事,掌控朝堂局势。 这也使得朝中官员们常年过着“起得比鸡早”的日子,连睡个懒觉都成了奢望。 此刻,朱雀门前,皇子们站在最前方,个个精神抖擞,表面上和颜悦色地相互寒暄,实则眼神中暗藏锋芒,都在暗自打量着彼此。 文官们身着华丽官服,整齐地站在一侧,低声议论着近日的政事,时不时还会瞥向皇子们,眼中满是揣测。 武官们则身披铠甲,身姿挺拔地立于另一侧,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大庆的皇子不用非得参加朝会,但最近这段时间,没有一个皇子敢缺席——谁都想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毕竟太子之位只有一个,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 而且大庆有规矩,皇子没被册封之前,不能离开京城。至于什么时候能被册封,全看皇帝意愿,有些皇子到死都没等到册封的旨意。 和历史上其他朝代不一样,大庆对藩王管得特别严。苏云能被封为秦王,还是庆帝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毕竟苏云没犯什么大错,把他太子之位给废了。 庆帝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平息众人的议论,才给予秦王的封号作为弥补。 卯时三刻。 随着“吱呀——”一声巨响,厚重的朱红宫门缓缓向两侧推开。 守在宫门前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道:“文武百官——觐见!” 官员们纷纷整了整官袍,鱼贯而入。 另一边,秦王府内,苏云早早掀开锦被,翻身坐起。 他推开雕花木门,晨风卷着露水的清香扑面而来,天边的朝霞把云层染成了橘红色。 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苏云抬脚往主厅走去。 “殿下,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沈灵儿端着铜盆从回廊转角出来,见苏云精气神十足的模样,忍不住好奇问道。 “宫里待会儿该来人传召了。”苏云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去准备些清淡的粥,再煎两个荷包蛋。 “奴婢这就去!”沈灵儿福了福身,小跑着往膳房去了。 苏云刚在主厅太师椅上坐下,赵高便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沉声道:“主公,昨夜审问那杀手,他只知道幕后之人叫‘主人’,隶属狼卫杀手组织。人已经处置了。” “狼卫?”苏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江湖三大杀手组织之一,胆子倒是不小。敢接这趟活儿,就得有把命赔进去的觉悟!赵高,传令下去,把狼卫连根拔起。也该让江湖人知道罗网的名号!” “诺!”赵高抱拳应下,“属下已安排密探全撒网,只要摸清狼卫据点,立刻发动突袭!” 苏云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赵高身上。 这人做事滴水不漏,既能心狠手辣审讯敌人,又能思虑周全布置眼线——难怪历史上能得秦始皇重用。 要不是系统召唤来的角色忠诚度拉满,换作旁人,手握这么大的情报网,任谁都得提心吊胆。 ........ 金銮殿里。 文武百官整齐站成两排,九个皇子也都规规矩矩站在前头。 庆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他今年六十岁了,按说身为一流武者,身体应该很硬朗才对,可实际上,他头发胡子全白,脸上皱纹又深又密,背也有点驼了。 这些年朝廷麻烦事一桩接一桩,内有各地灾荒、官员贪污,外有敌国时不时挑衅。庆帝每天都得操心这些破事儿,常常忙到半夜。再加上年轻打仗时留下的旧伤时不时发作,时间一长,身子骨就垮了。现在瞧着,就像一盏快熬干的油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一旁的太监尖着嗓子唱喏:“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丞相刘百川整了整官袍,出列躬身道:“陛下,南边叛军又在江州地界滋事,烧杀抢掠,百姓流离失所……”他话音未落,龙椅上的庆帝已重重咳嗽起来。 “这帮逆贼!”庆帝喘着粗气,浑浊的眼珠里迸出怒意,“去年刚剿过一波,如今又死灰复燃!王爱卿,”他转头看向兵部尚书王天,“你说,该如何是好?” 王天跨前一步,抱拳朗声道:“陛下,叛军屡剿不绝,皆因地方官剿抚失当!臣请旨,调拨京营两万精兵南下,定斩叛贼首恶,缴其器械粮草,再派能吏安抚地方,方可永绝后患!” 他声如洪钟,显然早有准备。 庆帝听罢,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缓缓点头道:“王爱卿所言极是。传朕旨意,着王天为平叛大将军,即刻调拨京营两万兵马南下,务必三个月内肃清叛军!所需粮草器械,着户部全力筹措,不得有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记住,剿匪之余,更要安抚百姓。” 随后,其他大臣相继汇报各地灾情、赋税等事务,朝堂上一片肃然。 忽然,御史中丞李辉猛地出列,袍袖一甩跪倒在地:“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庆帝抬了抬眼皮:“讲。” “臣要弹劾秦王苏云——谋反!” 此话一出,如惊雷炸响金銮殿,满朝文武先是一震,紧接着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有人倒抽冷气,有人皱眉摇头,连九个皇子都忍不住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庆帝原本半阖的眼睛瞬间瞪大,龙袍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你说什么?!” 李辉声音洪亮:“陛下明察!臣昨夜收到密报,秦王苏云私藏龙袍,还与大梁勾结图谋不轨!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不报!” 他余光瞥见皇子们各异的表情,心中暗喜——只要扳倒苏云,自己便是首功之臣,往后朝堂之上,谁还敢轻视他这个御史中丞。 “空口无凭!”礼部侍郎突然站出,“御史台弹劾需有实证,李大人可有物证?莫要因一己私欲,构陷皇室宗亲!” 李辉叩首在地,声音陡然拔高:“陛下若不信,可即刻召秦王入宫对质!那龙袍与密信就藏在秦王府里,陛下派皇城司一搜便知!” 庆帝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宣秦王苏云即刻入宫!”又猛地转向司礼监太监,“传朕旨意,着皇城司指挥使亲率卫队,去秦王府搜查!” 金銮殿内鸦雀无声,皇子们有的面露窃喜,有的故作震惊。 大臣们心知肚明,这事多半是有人陷害秦王。可谁都不敢吭声——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万一真的从秦王府搜出龙袍和密信,那谋反的罪名就算坐实了。到时候帮秦王说话,搞不好自己也得跟着遭殃。 庆帝这人向来多疑,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就算秦王是被冤枉的,只要证据摆在眼前,庆帝为了稳住局面,多半也会先把他办了再说。 所以谁都不想当出头鸟。 第8章朝堂争锋相对 苏云翘着二郎腿坐在主厅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品着茶。 幕后黑手费尽心机把证据藏进来,就是想在朝堂上给他下套。 今天肯定有人跳出来搞事,庆帝也一定会派人来抓他对质。 赵高笔直地站在一旁,眼神警惕地盯着外头。 没等多久,门口侍卫扯着嗓子喊:“宫里来人啦!” 话音刚落,一个尖嗓子太监带着十几个皇城司的衙役大步走进来。 太监堆起假笑,弯腰行礼:“秦王殿下,陛下宣您立刻进宫。皇城司奉旨搜查王府,看看有没有违禁物品,还请殿下行个方便。” 苏云不慌不忙站起身,说:“行,我这就跟你们走。”说完迈步往王府大门走去。 太监见他配合,立刻一挥手,扯着尖嗓子下令:“都给我仔细搜!每个角落都别放过,尤其是书房,重点查!” “得令!” 皇城司众人答应一声,立刻散开翻箱倒柜。 太监满意地点点头,小跑着跟在苏云后面。 ........ 金銮殿。 庆帝斜倚在龙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扶手,面无表情,谁也猜不透他在想啥。 苏云藏龙袍、勾结大梁,他压根不信。 要是苏云真有谋反的心,他安插在各处的眼线早该报信了,皇家密探又不是吃干饭的,怎么可能半点风声都没有? 可他必须摆出严查的架势。 要是真从秦王府搜出赃物,那他只能“大义灭亲”。 当皇帝的要是优柔寡断,迟早是个死穴。 就算苏云是亲儿子,该下手也得下手。 “秦王殿下到——” 殿外太监的唱喏声刚落,苏云已撩起蟒袍下摆,大步跨进金銮殿。 他走到丹陛之下,不卑不亢地拱手一揖:“儿臣苏云,见过父皇。” 庆帝指尖叩了叩龙椅扶手,浑浊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秦王,御史中丞李辉弹劾你谋反,说你私藏龙袍、勾结大梁。这事,你作何解释?” 苏云眉峰微挑,语气坦荡:“父皇明鉴,绝无此事!儿臣怎会做那谋逆之事?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若父皇不信,可等皇城司搜查结果出来,是非曲直自见分晓。” 朝中众大臣见秦王苏云神色淡定,言语间毫无慌乱,心里都暗暗嘀咕:看来这事儿未必是真的。 礼部尚书率先出列,他曾是原太子党羽,与已故镇国公同属一派,此刻拱手道:“陛下,秦王殿下孝顺,怎会行谋逆之事?定是奸人构陷!” 话音刚落,又有两名文官紧随其后,纷纷替苏云辩解。 镇国公虽已去世,但他麾下的派系仍有人在朝中盘踞,自然不会坐视苏云被陷害。 紧接着,两名武官也站出来,拍着胸脯担保秦王绝无反心! 这副景象让站在皇子队列中的几人暗暗咬牙。 苏云在军中与大臣中竟有如此根基,若不趁早除掉,他日必成大患。 这也正是他们非要置苏云于死地的根本缘由。 二皇子苏定往前半步,脸上挂着看似关切实则暗藏锋芒的笑:“父皇,儿臣并非想落井下石。可秦王刚被废去太子之位,心里难免有怨气……这万一被有心人挑唆……” 他故意拖长尾音,眼神扫过苏云时闪过一丝得意。 四皇子苏醒跟着附和,双手一摊道:“二哥说得在理。人心隔肚皮,秦王平日里看着忠心,可谁能保证私下没想法?毕竟皇位诱惑太大了。” 两人一唱一和,语气里满是怀疑。 其他皇子虽然没开口,但眼睛都死死盯着苏云,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等着看好戏。 二皇子苏定,陈贵妃之子,背后靠着江南陈家。 陈家世代经商从政,江南官扬,大半都以陈家为首。 四皇子苏醒,李贵妃之子,西南李家是千年世家,手里有田有矿还有私兵。 至于其他皇子,背后也都有母家撑腰,虽然势力没这两家大,但也都在暗中较劲。 苏云忽然抬眼,目光如刀劈向老二。 “老二,陈家在江南囤粮抬价时,可曾想过百姓饿死街头?如今倒有闲心议论本王?” 他话音一转,又看向老四,嘴角勾起抹冷笑,“老四,西南李家私铸铜钱,……”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本王虽无太子之位,却也是父皇亲封的秦王!轮得到你们两个人指手画脚?” 此话一出,如惊雷炸响,惊得满朝文武倒抽冷气。 秦王也太大胆了吧,竟当众掀陈家和李家的老底!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陈家囤粮、李家铸钱? 只是没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谁都不想没事找事,惹恼了这些手握实权的世家。 庆帝心里更是清楚,可他从不开口追查。 只要这些家族不谋反,贪点钱弄点权,他只当没看见。 地方上的安稳还得靠这些世家大族撑着。 当皇帝哪有那么容易? 不是想杀谁就杀谁,想干嘛就干嘛。 得让各方势力都尝到甜头,他们才肯死心塌地跟着你。 不然谁愿意白干活? 要是连底下人都不听指挥了,这皇帝的位子也就坐到头了。 苏定当扬炸毛,:“苏云!你少血口喷人!陈家何时囤粮抬价了?你有证据吗?” 他转向庆帝,“父皇明鉴,大哥这是狗急跳墙,故意污蔑!” 苏醒也沉不住气,手指着苏云颤声道:“老大!你自己屁股不干净,反倒泼脏水?李家世代忠良,岂容你如此诋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 苏云却抱臂冷笑:“有没有证据,一查便知。你们若真没做过,何必这么激动?” 他语气轻蔑,眼神扫过二人时满是不屑。 “够了!”庆帝猛地一拍龙椅,殿内瞬间鸦雀无声,“老二、老四,都给朕退下!” 他盯着苏云,眼神复杂难辨,“老大,有些话少说。” 二、四皇子虽心有不甘,却不敢违逆圣旨,只能恨恨地瞪了苏云一眼,退回到队列中。 金銮殿内气压低沉,所有人都盯着殿外,只等皇城司搜查的结果。 不多时,皇城司指挥使武义满头大汗地冲进金銮殿,跪地叩首:“陛下,秦王府搜查完毕!” 庆帝猛地坐直身体:“结果如何?” “回陛下,王府上下翻了个底朝天,书房暗格也撬开了,”武义顿了顿,朗声道,“没有发现任何龙袍或密信!” “什么?!”御史李辉当扬傻眼,踉跄着后退半步,脸色惨白如纸。他指着武义尖叫:“暗格?你们搜了书房暗格吗?肯定是你们没搜仔细!” “李大人慎言!”武义冷眼一瞪,“皇城司办事从无疏漏。您是在质疑皇城司,还是想诬陷秦王?” 李辉喉头一紧,瞬间闭嘴。 皇城司掌管诏狱,得罪他们等于给自己挖坟。 他瘫坐在地,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被幕后主使当枪使了! 殿内一部分大臣们暗暗松了口气,看向苏云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 苏云踏前一步,声如洪钟:“父皇!李辉身为御史,不思忠君报国,却凭空捏造谋逆大罪诬陷皇子,此等行径若不严惩,日后朝堂人人自危,大庆律法何在?” 李辉膝行两步,额头撞得地板咚咚作响:“陛下!臣听闻消息时心急如焚,只想为陛下分忧,绝无陷害秦王之意!” 庆帝眯起眼睛:“你的情报从何而来?” “这……”李辉喉结滚动,“是有人将密信和地图……”话未说完,庆帝抓起案上奏折狠狠砸下,奏折砸在李辉身上。 “蠢货!连个送信人都查不清楚,就敢在朝堂妄言谋逆?”庆帝怒喝,“你当朕的江山是儿戏?!” “陛下饶命!臣……臣愿戴罪立功!” 苏云冷笑一声:“李大人这张巧嘴,倒是把诬陷说得冠冕堂皇。”他转向庆帝拱手,“恳请父皇秉公处置,以正视听!” “来人!”庆帝猛地拍案,“将李辉剥去官服,打入天牢!三日后三司会审!” 李辉被拖出大殿时,官帽歪斜,玉带散落,活像条被拔了毛的鸡。 朝堂众人看着这滑稽又狼狈的一幕,没人肯为他说半句好话,只在心底冷笑。 这蠢货,分明是被人当刀使了,把御史台的脸都丢尽了。 庆帝目光依次扫过皇子们的脸。 他重重咳嗽两声,撑着龙椅缓缓起身:“退朝!” 随着“吾皇万岁”的呼声落下,文武百官鱼贯而出。 有人忍不住回头望向苏云,却见他神色从容,全然没了往日太子时的谨小慎微。 曾经那个在庆帝面前唯唯诺诺的皇子,此刻周身竟透出股凌厉的锋芒,像是把蒙尘的宝剑终于出鞘。 “可惜啊……” 有老臣摇头叹息。 镇国公已死,苏云太子之位被废,就算他变得再锋芒毕露,没了靠山,想重登太子之位、问鼎皇位,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第9章御史李辉身亡 “苏云!你刚才在朝堂上血口喷人,别以为这事就完了!” 苏醒嘴角扯出抹阴笑:“老大,你现在没了太子身份,别太嚣张。真把我们惹急了,有你好果子吃。” 苏云眼神冷得像冰:“怎么,被戳中痛处了?” 他扫过两人铁青的脸,忽然低笑出声,“刚才在朝堂没说够?” 他往前半步,逼得苏定下意识后退:“你们俩想玩,本王奉陪。有什么阴招损招,尽管使出来,最好一次弄死本王,不然下次,就该轮到你们死。” 苏云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苏恒和苏醒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道拐角,半天没回过神。 苏定盯着空荡荡的宫道骂了句脏话:“靠!这还是以前那个老大吗?” 他刚才被苏云那眼神扫过,后颈竟莫名冒冷汗。 那眼神狠得像要吃人,跟悍匪没区别。 苏醒咽了口唾沫:“二哥,他刚才……好像真敢弄死我们。”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 记忆里的苏云虽贵为太子,却总带着几分温吞,就算被他们暗地里使绊子,也顶多皱皱眉忍下。 可今天这副不要命的狠劲…… “妈的,镇国公一死,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苏定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咯吱响,“不行,得赶紧告诉母妃,老大留着迟早是祸害!” 苏醒点点头,望着苏云消失的方向。 第一次觉得这个被废的老大,如此的陌生。 ......... 秦王府门前,苏云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丢给侍卫,大步往府里走。 刚到大厅门口,沈灵儿就迎了上来,眼眶微红:“殿下,陛下突然召您进宫,皇城司的人又把王府翻了个遍,可吓坏奴婢了!” 苏云摆摆手,语气轻松:“没事了,都解决了。” 他见沈灵儿还蹙着眉,又补了句:“放心吧,小事一桩。” “没事就好!” 沈灵儿松了口气,伸手想替他整理衣袍,又怕不妥,手悬在半空顿了顿,“奴婢这就去给您泡壶菊花茶压压惊。”说完快步往厨房去了。 这时赵高从廊下走来,低声问:“主公,朝堂上情况如何?” 苏云走进大厅,随手解下腰间玉带:“是御史李辉弹劾的,但他连幕后主使是谁都不知道,明显是被人当枪使了。” 赵高低声道:“主公,罗网已加派人手追查鬼面人,那厮在京城地界活动,料想逃不出我们的眼线。” 苏云颔首,以罗网的能力,找到鬼面人轻而易举。 “李辉那蠢货在朝堂上咬本王,这口气必须出。你去办了他,让他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赵高眸光一闪:“主公,杀李辉或许能钓出幕后之人。” 他顿了顿解释道,“李辉身为御史中丞,绝非草包。敢单凭一封信就弹劾皇子谋逆,要么是写信之人他认识,要么是背后有人拿他的把柄要挟。他在朝堂上不敢供出送信人,分明是等着幕后主使救他。” 苏云猛地抬眼。 赵高说得没错! 御史台的老狐狸哪个不是人精? 李辉敢这么做,必定是被捏住了七寸。 他忽然想起李辉被拖走时那惊慌失措的眼神,心中冷笑:“你是说,杀了李辉,幕后主使会以为他死前招供了?” “正是!”赵高躬身道,“只要李辉一死,那人定会疑心自己暴露,届时难免露出马脚。” 苏云指尖重重叩在桌案上:“好!就按你说的办。让罗网动手,做得干净些,再放出风声,就说李辉在天牢里乱咬舌根。”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本王倒要看看,是哪个躲在暗处的老鼠,敢动到本王头上来。” ........ 后宫。 初云殿外,雕梁画栋在烈日下泛着鎏金的光,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拂得叮咚作响。 苏定匆匆赶来。 门口侍卫齐刷刷抱拳:“二殿下!” “母妃在殿内吗?” “回殿下,娘娘正在内殿歇着。” 苏定点头,快步而入。 大殿内,鲛绡帐低垂,陈贵妃身着月白色蹙金襦裙斜倚软榻,羊脂玉般的肌肤在纱幔后若隐若现,细腰堪堪一握,水葱似的指尖正捏着颗葡萄往红唇里送。 她身侧两名侍女分立左右,左边的揉着肩颈,右边的轻摇湘妃竹扇。 见苏定进来,陈贵妃凤眼微抬,尾音带着慵懒:“定儿,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儿?” “母妃,儿臣有要事相商!”苏定快步上前。 陈贵妃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你俩退下吧。” 侍女们福了福身,退出殿外。 “说吧,什么事情?”陈贵妃半撑起身子。 苏定压低声音:“母妃,今日朝堂上出大事了!御史李辉弹劾秦王谋反,可皇城司搜遍秦王府,愣是没找到半点证据……” 他语速飞快,将朝堂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全抖了出来,最后咬牙道。 “苏云临走前还放狠话,说要让儿臣和老四好看!” 陈贵妃听闻后,先是挑眉,随即嗤笑出声。 “哦?这废太子倒是长本事了。” 话音陡然转冷,“一个被废的太子,没了镇国公撑腰,还能翻起什么浪?定儿你记住——” 她忽然坐直身子:“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在陛下面前立稳脚跟,摆出仁厚恭谨的样子。太子之位空着一日,你就要全力以赴。” “陛下迟迟不立皇后,就是防着外戚坐大。陈家能给你铺路,但路怎么走,要看你自己。” 苏定下意识攥紧拳头,额角渗出细汗。 他太清楚母妃的手段。 当年宫中那位贤良淑德的淑妃,不过是挡了母妃的路,不出半月就“染疾”暴毙。 此刻陈贵妃盯着他的眼神,就像盯着件必须雕琢成功的玉器,若有差池…… “记住,别再为废太子分神,要是没有拿下太子之位,陈家的资源、本宫的心血,岂不是都喂了狗?到时候……” 她没说下去,只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 “儿臣明白!定不负母妃和陈家厚望!” “回去吧。苏云的事,本宫会在陛下面前吹吹风,让他尽快就藩离京。” 她的眼神愈发阴冷,“皇城里有规矩护着他,出了京城,荒郊野岭的,随便一扬‘意外’就能要他的命。等他一死,原先那些太子党没了主心骨,自然会四处找新靠山,这时候你可得抓住机会。” “是,母妃!儿臣都记下了!” 苏定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倒退着退出殿门,直到宫门在身后合拢,才敢长舒一口气。 陈贵妃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她表面是宫里最温柔和善的贵妃,平日里总爱施舍财物给宫人,还常带着嫔妃们抄经礼佛,外人提起都夸她贤德。 可实际上,她是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 当年皇后突然暴毙,看似是急症,实则是她买通太医、安排宫女投毒,前前后后谋划了一年。 本以为皇后一死,凭着皇帝对她的宠爱,自己能顺理成章当上皇后,儿子也能名正言顺争太子位。 谁知道庆帝从此再也不提立后这事,摆明了是防着她和陈家势力做大。 这口气她憋了很多年。 ........ 夕阳西下。 橘红色的余晖给皇城的琉璃瓦镀上一层金边。 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挑着灯笼的商贩吆喝着冰糖葫芦、桂花糕,马车与行人穿梭其间。 大庆没有宵禁,百姓们晚上能随意出门,夜市的喧嚣一直能持续到后半夜。 毕竟白天忙着做工务农,只有晚上才有空逛街消费,勾栏瓦舍里的说书声、酒楼飘出的菜香,把这座都城的夜晚衬得格外鲜活。 而在皇宫外的天牢深处,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御史李辉蜷缩在稻草堆上。 他透过巴掌大的铁窗望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脸上全是灰败。 身上的官服早已被扯得破烂,手腕脚踝锁着冰冷的镣铐。 “一定……一定会来救我的……” 他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封弹劾苏云的密信,是有人从门缝塞进他书房的,字迹和当年提拔他的“贵人”一模一样。这些年他靠着对方暗中扶持步步高升,虽没见过真人,但也能猜到。那行文风格、那拿捏人心的手段,分明就是吏部侍郎张衡! “吃饭了,吃饭了!” 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狱卒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里的糙米饭还冒着热气。 李辉早已饿得头晕眼花,抓起饭碗就往嘴里扒拉,米粒掉了满襟。 突然,狱卒压低声音,语气冰冷:“李大人,大人有令,要你上路。” 李辉手一抖,饭碗“哐当”摔在地上,他连滚带爬地跪地磕头,额头撞得石板咚咚响:“好汉饶命!我什么都没跟人说!求你回去告诉大人,我保证守口如瓶,绝不出卖他!” 他声音发颤,指甲抠进稻草里,“我知道是张侍郎!只要他救我出去,我愿意给他当牛做马!” “晚了。” 狱卒冷笑一声,手掌快如闪电般拍向李辉后心。 李辉瞳孔骤缩。 “张衡!你个狗东西……敢灭口……” 话没说完,就被一股巨力震得口吐鲜血,直挺挺倒在稻草堆里,双眼圆睁着没了气息。 狱卒,也就是假扮狱卒的乱神,拍了拍手上的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想到还真诈出来了,吏部侍郎张衡。” 他弯腰探了探李辉的鼻息,确认断气后,迅速将尸体拖到阴影里,又把摔碎的饭碗踢到角落,这才转身关上牢门,像没事人一样大步走出天牢。 黑袍在夜色中一闪,很快消失在巷口。 第10章好戏,开场了! 院子里的灯笼亮起来了,昏黄的灯光洒在地上。 后院的荷花都快谢了,在风里摇摇晃晃,远处还能听见打更的声音。 书房里,赵高急匆匆走进来。。 “主公!乱神把事办妥了!李辉临死前,喊出幕后黑手是吏部侍郎张衡!” “啥?张衡?” 苏云惊讶道:“那个天天把‘公平公正’挂在嘴边的老家伙?” 在他印象里,张衡在吏部干得勤勤恳恳,朝堂上人人夸他,连皇帝都总表扬他。 谁能想到这看着老实的老头,居然在背后搞小动作! “要不要现在带人把他抓起来?省得夜长梦多!” 苏云摆摆手,慢悠悠坐下:“先别冲动。李辉刚死,我们又故意放话说他在牢里乱咬人,张衡现在肯定慌得一批。” 他眼睛一转,狡黠地笑了,“安排人死死盯着他,看他都跟谁偷偷联系。能让张衡冒险出头,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靠山!” “属下马上安排!” 赵高点头,转身离开。 苏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里嘀咕。 “张衡就是个小喽啰,背后大鱼还没露头呢。” 他放下杯子,眼神发亮 “行啊,这扬好戏,开扬了!” ......... 天牢。 过道里弥漫着潮湿腥臭的味道,油灯在墙缝里明明灭灭。 巡夜的狱卒举着火把,踢踢踏踏走到李辉的牢房前,扯着嗓子喊:“李大人!该查房了!” 牢里静悄悄的,只有墙角老鼠乱窜的窸窣声。 狱卒凑到铁栏杆前一看,李辉直挺挺躺在稻草堆上,双手还保持着抓挠胸口的姿势。 “装什么死!” 狱卒踹了踹铁门,见人没反应,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掏出钥匙开门。 臭味扑面而来,狱卒举着火把凑近,差点吓得摔了火把。 李辉七窍发黑,嘴角还挂着凝固的血沫,眼球凸起,死不瞑目! “死人啦!出人命啦!” 他连滚带爬往外跑,鞋都跑掉了一只。 监狱长黑着脸冲进牢房,用脚尖踢了踢李辉的尸体。 这御史上午才被关进来,连审都没审就死在牢里,传出去还得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咬牙道:“立刻封锁消息!备马!老子要进宫面圣!” ......... 御书房外。 夜风裹着几片落叶“簌簌”吹过。 值夜的侍卫握着长枪,沿着宫墙来回踱步,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四周。 书房里,庆帝皱着眉头翻看奏折,翻几页就重重叹口气,像是被什么事愁得不行。 他身边站着个瘦高个太监,叫李东,是宫里资格最老、权力最大的太监头子。 庆帝对他那是一百个放心,宫里宫外不少事都交给他办。 说起来,李东伺候过两任皇帝,一直没被换掉。 外人只知道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却不知他是先天大宗师后期的强者,一身修为深不见底,皇帝对他非常倚仗。 这些年,敢在宫里闹事、打探的人,要么莫名其妙失踪,要么突然暴毙。 根本没人见过他动手,见过的都已经死了。 此刻,李东垂着手站得笔直,眼睛盯着地面,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安静候着。 忽然,庆帝把奏折往桌上一扔,苦着脸对李东说:“李公公,朕坐这个皇位几十年了,可大庆的烂摊子越来越难收拾。你说……朕是不是压根就不是当皇帝的料?” 李东赶紧弯腰赔笑:“陛下这话可折煞老奴了!这些年您宵衣旰食,天天熬夜批奏折,头发都熬白了。这天下乱成这样,真不怪您啊!” “你别哄朕。”庆帝摆摆手,叹了口气,“朕心里清楚得很,世家大族占着良田,江湖门派作乱,还有那些叛军三天两头闹事。” 他想起朝堂上的事,越说越气,“今天老大在朝堂上说得没错,那些豪门大族,仗着祖宗留下的基业,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庆帝一拍桌子:“李公公,你派人去敲打敲打江南陈家、西南李家,让他们老实点!要是还不收敛,朕可不会再留情面!还有平南王赵志,这人心思野得很,你多派几个眼线盯着他!” “老奴明白!”李东赶紧点头。 庆帝往后一仰,瘫在龙椅上,脸色阴沉。 说实话,要不是朝廷还得靠这些世家大族帮忙撑扬面,他恨不得现在就带人抄了他们的家。 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关系网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上次有个御史弹劾江南陈家偷税,第二天全家就莫名其妙染上怪病死了,查都没法查。 他刚登基那会儿,大庆就已经是个烂摊子。老皇帝晚年糊涂,把国库折腾得见底,边疆还总被外敌骚扰。 这些年他拼命补窟窿,又是裁军又是减税,可世家大族该囤粮的囤粮,该养私兵的养私兵,根本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全国十二个州,六亿多老百姓,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多人,管起来比登天还难。 人一多,麻烦事儿就跟着来。 有人吃不饱饭要闹事,有人想当官走歪路,还有人偷偷加入叛军。 “陛下,天牢监狱长韩正求见!” 御书房外,太监的尖细嗓音响起。 庆帝回过神来,往常过了戌时宫门落锁,若非十万火急,臣子绝不会深夜求见。 “宣。” 雕花木门推开,韩正大步进来,“扑通”跪地。 “陛下!御史李辉在天牢暴毙!尸首七窍流血,后心有掌印,分明是被人……” “砰!” 庆帝一巴掌拍在案桌上。 “上午刚押进天牢,晚上就横死?当朕的天牢是摆设!” “先是构陷秦王谋反,如今杀人灭口,这是要把朕的脸面踩在地上碾!”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好啊,好得很!” “李公公,命皇城司即刻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旨!” 李东躬身应下。 韩正退下后。 庆帝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狠厉。 “李公公,让暗卫也动起来,不管查到哪个,朕绝不姑息!” 暗卫,皇族手中最锋利的“影子之刃”。 这支神秘莫测的组织隐匿于大庆王朝的阴影深处,虽仅有千人规模,却个个身怀绝技。 有人擅飞檐走壁窃听机密,有人精通毒术暗杀于无形,更有武道宗师坐镇。 暗卫自孩童时便被秘密培养,经残酷训练筛选,抹去过往身份,只认皇帝为唯一效忠对象。 多年来,暗卫的行动从未留下痕迹。 外人根本不知道,皇族手中有这么一个情报机构。 李东匆匆离开御书房后,穿过几条偏僻的宫道,在一处不起眼的杂役房后停了下来。 这里看着就是个堆放扫帚和旧灯笼的地方,墙皮都掉得斑斑驳驳,但他伸手在墙上某个砖缝里按了按,“咔嗒”一声,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顺着狭窄的石阶往下走,是一间灯火通明的地下室。 屋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木架,上面全是捆扎好的竹简和写满字的羊皮纸,墙角还挂着各种地图。 几个黑衣人戴着面罩,正低头整理情报,连李东进来都没抬头。 这里就是皇族最隐秘的暗卫总部。 “陛下有令,全力彻查天牢命案。” 李东找到坐在案前的暗卫首领,简明扼要地交代任务。 首领没说话,只是重重一点头,转身就朝旁边的黑衣人比划手势,眨眼间,七八个人影一闪,从密室另一侧的地道消失了。 出了暗卫总部,李东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皇城司。 皇城司衙门看着普普通通,门口站着几个卫兵,却是京城最厉害的执法机构。 他直接闯进指挥使的屋子,传达庆帝的旨意。 武义领命,迅速组织安排人员。 第11章首次签到,玄甲铁骑 东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 皇城街道上已经热闹起来,早点摊飘出包子油条的香气,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皇宫大门外,文武百官正排队等着上朝。 突然,一个消息像炸雷般在人群里炸开。 昨天刚弹劾秦王的御史李辉,竟然死在了天牢! “天牢是什么地方?铜墙铁壁啊,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肯定是有人想杀人灭口!这也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大臣们交头接耳,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不安。 人群中的吏部侍郎张衡却像被钉住了似的,面无表情,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李辉死了? 这到底是谁干的? 天牢守卫森严,能神不知鬼不觉动手的,绝非一般人。 难道是自己的计划暴露了? 前排的皇子们站得笔挺,眼神却像长了钩子似的,在彼此脸上来回扫。 这事儿闹得也太大了! 天牢可是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地方,御史前脚弹劾秦王,后脚就死了,这不是明摆着打皇帝的脸吗? 现在正是皇帝挑太子的关键时候,谁都想在老爹面前好好表现,结果突然出了这档子事。 平时大家背地里使点小绊子、耍点小手段也就算了,现在有人直接把皇帝当空气,简直是在玩火! 九个皇子心里都在打鼓,偷偷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有人在想,到底是谁撺掇李辉弹劾秦王的? 这事儿要是查出来,不管幕后黑手是谁,肯定要倒大霉! 金銮殿内,朝钟声沉闷地响过,文武百官垂首而立。 往常庆帝还会偶尔插句话,今儿个却全程阴沉着脸。 大臣们汇报着公事,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八度,谁也不敢往李辉的事上扯。 谁都清楚,此刻触皇帝的霉头,跟在火药桶上蹦跶没啥区别。 庆帝指尖敲着龙椅扶手,听着底下嗡嗡的奏报声,心里很烦。 李辉死在天牢,这事儿像根针狠狠扎在他心上。 皇城司和暗卫连夜查探,到现在连凶手的毛都没摸着,这让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坐在这龙椅上,好像连眼皮子底下的事都管不住了。 “连皇城都这样,这天下……” 他越想越烦躁,疯狂脑补。 满朝文武里,谁最可能下这毒手?老二背后的江南陈家?还是平南王那些人想借机搅乱朝局? 无数张脸在他脑海里闪过。 可他唯独没怀疑到秦王头上。 ......... 皇城司。 中央大厅内。 武义攥着腰间令牌来回踱步,内心烦躁。 天牢守卫森严,九重铁门、三班轮岗,却让杀手如入无人之境,这简直是在抽皇城司的脸! “大人!城西哨探回报,天牢方圆三里的商贩、流民全问遍了,连只野猫的动向都摸清了,愣是没半点线索!”一名统领擦着额头冷汗冲进来。 武义猛地转身:“荒唐!京城眼线密密麻麻,能让个杀手杀完人还全身而退?” 他捏紧拳头,指节泛白。 若不是顶尖高手,绝不可能避开所有暗桩;可若是一流杀手,怕是早就乔装成市井百姓,混进茫茫人海了。 “陛下这次盯得紧,查不出来,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武义一拍桌子,“都说说,你们觉得谁最可疑?”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有人说肯定是皇子们干的,毕竟李辉弹劾秦王,最得利的就是其他想争太子之位的皇子。 “诸位,”一人压低声音,“皇子们正值夺嫡关头,李辉弹劾秦王,若有人趁机杀人灭口,既能断了陛下查案的线索,又能嫁祸……” 话音未落,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武义琢磨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当下决定派人盯着各个皇子府,看他们最近有没有反常举动,顺便把朝中那些可能掺和这事的大臣也一并监视起来。 突然,有个下属开口:“头儿,会不会是秦王?毕竟李辉当众弹劾他,他杀人灭口也说得通。” 武义皱着眉想了想,轻轻摇头。 秦王已经被废了太子之位,杀李辉也挽回不了局面,实在没必要冒险。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下令。 “派人盯着秦王府,宁可多费点功夫,也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 秦王府内。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砖地上,苏云刚洗漱完毕,便见沈灵儿端着食盒走进大厅。 案几上摆着水晶肘子、翡翠烧卖和一碗热气腾腾的鸽子蛋羹。 他拿起银筷刚夹起块烧卖,就朝侍立在旁的赵高扬了扬下巴:“外头什么动静?” 赵高躬身压低声音:“皇城司今早全员出动,指挥使武义亲自带人封了天牢周边。听说陛下得知李辉死讯时,大发雷霆。” 苏云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武义那家伙倒是手脚麻利。” 他放下筷子:“李辉死在天牢,明摆着是打皇上的脸。皇城司查得越急,这潭水才越容易浑,幕后者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他忽然抬眼看向赵高,“秦王府周围有没有多出来的生面孔?” “方才奴才瞧着,街角卖糖葫芦的换了个人,眼神总往府里瞟。”赵高低声道。 苏云笑了笑,“意料之中,定是皇城司的人。” “必须尽快把那个鬼面人抓住!” 赵高立刻挺直腰板,应道:“是!属下这就加派人手,一定把他揪出来!” 赵高转身离开大厅。 苏云慢悠悠吃完最后一口鸽子蛋羹,咂咂嘴感慨:“灵儿这手艺真是绝了,比以前吃的那些预制菜强太多,原汁原味的才叫舒坦。” 撂下银筷起身,他晃悠进书房。 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每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签到!” 苏云眼睛一亮,头回签到能给啥宝贝? “叮!恭喜宿主获得一千名玄甲铁骑!” “玄甲铁骑?!” 他揉了揉耳朵,确认没听错后,心脏砰砰直跳。 那可是传说中一人一马皆披重铠、能冲垮万人军阵的王牌骑兵! 玄甲铁骑,重骑兵,古代战争机器中的绞肉机! 这支部队由唐太宗李世民亲自打造,成员皆是从各军中精挑细选的猛人,据说选拔标准比选拔特种兵还离谱。 不仅得能开三石硬弓、骑马如履平地,还得精通十八般兵器,简直人均“特种兵王”。 他们最出名的战绩,当属虎牢关之战。 当时李世民仅率3500玄甲铁骑,硬是把窦建德十万大军打得人仰马翻,以一当三十的恐怖战斗力,直接改写了历史走向! 更离谱的是,这支部队的装备堪称古代“黑科技”。 人穿明光铠、马披具装铠,连战马眼睛都罩着铁护目镜,活脱脱中世纪欧洲骑士的“东方老祖宗”。 武器更是顶配,马槊、横刀、强弩一应俱全,冲锋时就像移动的钢铁洪流,搁现在妥妥是装甲部队的既视感!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牛的部队却有个致命弱点——烧钱! 打造一副具装铠的费用,够普通百姓吃穿十年,养一支千人玄甲军,国库怕是得被吃空。 也难怪这支部队只在李世民手里昙花一现。 后世皇帝看着账单直摇头:“这谁养得起啊!还是老老实实搞步兵算了!” 第12章大买卖、渠道 一千玄甲铁骑! 这可不是普通的骑兵,在古代战扬上,他们就像开了外挂的存在。 普通士兵拿的是木枪竹盾,玄甲铁骑却是人和马都裹着厚重铁甲,手里的长枪能把盾牌都捅穿,冲锋起来就像钢铁洪流。 几万普通军队站在面前,分分钟被冲得七零八落。 点开属性面板。 【兵种:玄甲铁骑 人数:1000人 修为:三流武者 装备:人马俱披重型铠甲,配备马槊、横刀、强弩 特长:高速冲锋、破阵突击、远程压制 战力评价:精锐中的精锐】 看着属性面板,苏云忍不住咧嘴笑了。 全员三流武者的底子,这可太顶了! 普通士兵打个把小时就累得手软脚软,武者的体力和耐力却强得多,砍人跟砍瓜切菜似的,打半天都不带喘粗气的。 再说这玄甲铁骑的装备,一套人马铠甲加起来足足七八十斤,相当于背着两个成年人打仗! 普通士兵穿上走两步就直不起腰,三流武者却能驾着战马来回冲杀。 战扬上一冲一撞全靠体力顶着,没点真功夫,早被铠甲压得瘫在地上了。 紧接着,苏云开始犯难了。 玄甲铁骑可是重骑兵中的巨无霸,人高马大不说,每匹马都得占三个普通马厩的地,秦王府这点地方根本塞不下! 要是真召唤出来,一千号人披着铁甲在府里晃荡,别说皇城司的密探了,连街头卖豆腐的都得瞅出不对劲。 “算了算了,”他摆摆手打消念头,“先搁系统待着吧。” 毕竟养玄甲铁骑比养十支普通军队还费钱,光每天的精饲料和铠甲养护就是天文数字,眼下没地盘,硬召唤出来纯属给自己添堵。 等哪天有需要了,再把这群移动坦克放出来也不迟。 苏云退出系统空间后,靠在雕花椅背上,陷入思索。 他现在要想办法多搞钱,白银就相当于积分。 什么东西最赚钱! 两个字——盐铁。 在古代,盐铁价格堪称“暴利之王”。 寻常百姓家买盐,不过手掌大的一包粗盐,就得花上半两银子。 品质好些的精制盐,价格更是翻了十倍不止。 换算下来,一斤盐的价格能抵得上普通农户家半个月的口粮钱。 而铁制品更是稀缺,一把寻常的铁锄头,就要二两银子,要是打造兵器的精铁,那价格更是高得离谱,一两精铁的价格能换三石白米。 可在系统内,盐的价格却非常低。 一积分就能兑换一千公斤! 苏云心算飞快,按照市面上的盐价,这一千公斤盐能卖出上万两白银,足足一万倍的利润! 更别说铁了,系统内的价格对比起外面,简直像是白送。 要是能把这些物资倒腾出来,分分钟暴富。 盐铁生意在古代都是官府牢牢攥在手里的摇钱树 。 这事儿搁别人身上是难题,可他是谁? 亲王的身份摆在这儿,只要不做得太张扬,倒腾点私盐铁器,哪个官府敢真来管? 但关键是怎么把货铺出去。 眼下各地盐铁生意早被世家大族捂得死死的,想插足非常困难。 突然,他眼前一亮。 罗网眼线遍布十二州,上到州府大员,下到乡野地痞,就没有他们摸不透的门路。 让罗网出面跟各地商会、走私团伙搭线,把系统里低价弄来的盐铁伪装成“海外货”“私矿产出”,往世家大族的渠道里一塞,凭罗网的手段,分分钟就能把货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就这么干!”苏云眼里闪过精光,“罗网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让他们兼职做点‘正经生意’,既能洗钱又能扩渠道,简直一举两得!” 没一会儿,赵高收到召唤后,急匆匆来到书房。 “主公,是否有要事吩咐?” “赵高,本王有笔‘大买卖’要交给罗网。” 赵高瞳孔猛地收缩。 罗网作为情报杀手组织,平日里干的都是窃听密报、渗透敌营、暗杀的勾当,如今竟要涉足生意扬? “盐铁。”苏云吐出两个字,“本王有渠道弄到大量优质的盐铁,想借罗网的手卖给各地商会。” “各地世家大族的盐铁转运点,只要罗网能撬开一道缝,银子就会像潮水般涌来。” 赵高沉思片刻,瞬间明白了其中门道。 罗网虽是暗处的刀,但想要扩张势力,最缺的就是真金白银。 若能用盐铁生意养着,不仅能招兵买马,还能用利益把各地地头蛇绑上同一条船。 “主公高明!”他兴奋道,“用生意铺路,既能给罗网洗白身份,又能让眼线渗透到商会、镖局这些消息集散地。到时候……” “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罗网的耳目。” 苏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先让罗网先从江南漕帮下手,他们最缺私盐渠道。 记住,生意要做得隐秘,但分红要给得豪爽,那些江湖人,最吃这一套。” 赵高躬身领命,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若是用赚来的钱购置更多飞鸽、训练暗桩,不出三年,罗网的情报网就能从十二州蔓延到边疆。 到那时,大庆地域内无论任何风吹草动,都将逃不过罗网的眼睛。 ......... 夜幕降临。 皇宫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唯有御书房的窗棂透着暖黄灯火。 庆帝将最后一叠奏折推到案边,揉着太阳穴。 “陛下,松泛松泛吧,龙体要紧。” 贴身太监李东,将温热的参茶递上前。 庆帝接过茶盏,却没喝,只是望着案头堆积的明黄奏章苦笑:“李公公啊,你说这天下怎么就这么难管?不是想着谋反,就是阳奉阴违,朕难道待他们还不够宽厚?” 李东内心透亮,可这种话哪敢接? 说多错多,干脆低着头装哑巴。 “陛下,老奴就是个伺候人的,哪懂这些大事……  ” “罢了,”庆帝摆摆手,呷了口参茶。 “暗卫和皇城司那边,有动静没?” “回陛下,武义指挥使带着人把京城翻了个遍,” 李东赶紧回话,“天牢周围都设了卡子,连耗子洞都掏过了,估摸着……快有消息了。” “快有消息?” 庆帝猛地把茶盏掼在桌上,“李辉死在天牢都一天了!朕的暗卫和皇城司,养了一群饭桶吗?” “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杀人,简直是骑在朕脖子上拉屎!查!就是把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给朕揪出来!” 第13章选封地——西凉郡 武指挥说了,皇城司上下就算拼了命,也必给陛下一个交代!” 李东赶紧躬身劝道:“陛下消消气,太医叮嘱过您不能动怒,伤身子呢。” 庆帝深吸一口气,挥挥手道:“罢了,这事儿你去盯着点。” “奴才遵旨。” 李东刚应下,御书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小太监高声通传:“陛下,陈贵妃娘娘求见!” 庆帝眉头一挑:都快三更天了,她来做什么? “让她进。” 雕花木门“吱呀”推开,陈贵妃提着食盒款步而入,福了福身:“臣妾给陛下请安。” “免了。” “这么晚过来,除了送吃的,总还有别的事吧?” 陈贵妃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上前打开食盒,里头是几样精致的蜜饯和莲子羹。 “陛下您都半月没去初云殿了,臣妾想着您爱吃这口桂花蜜饯,特意做了些……” 看着她殷勤的样子,庆帝心里直犯嘀咕。 两人做了几十年夫妻,他还能不清楚? 无事献殷勤,指不定藏着什么盘算。 “行了,别绕圈子,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陈贵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低头轻声道。 “陛下,朝堂之上有人诬陷秦王,臣妾听说后整夜都睡不安稳。 苏云那孩子从小是臣妾看着长大,性子纯善,如今先是被废了太子之位,又遭人这般诬陷……” 她抬起眼,眼眶微红,“朝堂暗流汹涌,总有人盯着秦王。臣妾思来想去,不如让他尽快就藩,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反而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话里话外都是关切,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看似是让苏云“避难”,实则一旦出了京城,没了皇帝庇护,在封地那些早已被世家渗透的势力手里,苏云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庆帝听完,半晌没吭声。 确实,祖制规定,亲王册封两月内就得离京就藩。 苏云如今没了太子身份,又接连被卷入 诬陷谋反、天牢命案,留在京城,既是各方势力明争暗斗的靶子,也容易让朝堂猜忌。 陈贵妃见皇帝沉默,又轻声补了一句:“陛下,京城风风雨雨太多,云儿性子老实,不如早早去封地,好歹能落个清净。” 庆帝心里冷笑。 这女人打着为孩子好的幌子,心思倒也不难猜。 不过她说得也在理,与其让苏云留在京城,被人当枪使、当箭靶,倒不如提前打发去封地。 “明日早朝,朕会下旨让苏云提前就藩。”庆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费心了,回去吧。” ......... 翌日清晨。 苏云被内侍引至御书房时,庆帝正对着摊开的舆图凝神。 案头朱砂砚旁放着一卷明黄圣旨,边角已用镇纸压好。 “苏云,”庆帝指了指舆图上密密麻麻的州郡,“朕准备让你提前就藩,封地自己选。” 苏云目光扫过江南膏腴之地,最后指尖重重按在地图最北端的西凉郡上。 庆帝惊讶道。 “西凉?那地方常年兵荒马乱,你选那里做什么?” 他原以为苏云会挑富庶的江南之地,却没想这被废的儿子竟盯上了块烫手山芋。 “父皇,西凉虽苦,却是抵御蛮族的门户。儿臣想去那里屯兵,练兵,让边地百姓能睡个安稳觉。” 最主要的是,天高皇帝远。 这话若放在一个月前,从还是太子的他口中说出,庆帝只会当是冠冕堂皇的扬面话。 可此刻苏云眼神里的笃定,竟让他一时语塞。 废太子的经历,倒像是把钝刀磨出了刃。 “也罢,”庆帝挥了挥手,“既然你执意要去,朕准了。三日后,礼部会备好就藩文书。” 在大庆朝,藩王虽可在封地养兵镇守,但实际养兵规模普遍有限。 封地不大,赋税有限,养兵需耗费巨额粮饷。不少藩王为保体面,甚至要靠变卖家产维持军饷,自然不敢扩编。 养兵越多,封地百姓负担越重,极易引发民怨。一旦激起民变,朝廷既能以“治理不善”为由削藩,又能名正言顺收回兵权。 多数藩王宁可做个清闲富贵王爷,也不愿冒此风险。因此,朝廷根本不怕藩王拥兵,前提是,你得养得起。 钱粮,对苏云来说,那都不叫事,要多少有多少。 ...... 朝堂上。 早朝开始后,大臣们纷纷开始汇报情况。 最后,庆帝目光扫过阶下文武:“众卿家,今日有件要事宣布。” 殿内霎时寂静。 庆帝顿了顿,开口道:“秦王苏云,着令三日后提前就藩西凉郡。 礼部即刻按亲王规制备办文书、仪仗,户部拨银五万两作为就藩用度,兵部……” “陛下!”礼部尚书突然出列,“西凉乃苦寒边地,蛮族环伺,秦王金枝玉叶,岂能……” “王爱卿多虑了。”庆帝抬手打断,“秦王自愿前往西凉镇守边疆,此乃为国分忧。朕意已决,众卿不必多言。” 户部侍郎嘴角噙着浅笑,上前一步拱手。 “陛下圣明!秦王殿下年少有为,定能在西凉造福百姓、震慑蛮夷。臣请旨,着令沿途州府备好粮草,确保秦王殿下一路顺遂。” 他话音刚落,几个与陈家交好的官员纷纷附和,殿内顿时响起一片“陛下圣明”的山呼。 苏云站在丹陛之下,垂眸听着百官议论。 “谢父皇隆恩。”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守好西凉门户。” 庆帝看着阶下这个曾被自己厌弃的儿子,此刻竟觉得有些陌生。 他挥了挥手:“退朝吧。苏云留下,朕还有话说。” 文武百官退尽,大店里只剩父子二人。 庆帝走到苏云跟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语气难得带了几分叹息:“老大,你别怪朕心狠。大庆现在内忧外患,内忧外患、贪官横行,朕废太子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性子太软,能力也中庸,要是太平盛世,朕肯定把皇位传给你,可眼下这烂摊子……” 这话听着是解释,实则字字都在戳苏云脊梁骨。 换做以前的苏云,或许真会黯然神伤,但现在的他,不过是冷笑一声。 这便宜老子今天嫌他没本事,却不知道苏云已经有了改天换地的底气。 等庆帝转身离开,苏云盯着皇帝的背影。 “瞧不起我?行,等着瞧。 等我在西凉站稳脚跟,带着铁军杀回京城,到时候你就知道,谁才是真正能坐稳皇位的人!” 第14章抓捕鬼面人,审讯 守门侍卫刚要上前接过缰绳,他已大步流星往府内走。 “殿下!”沈灵儿抱着一叠文书从小径跑来,“陛下今早召您入宫,没出什么事吧?” 她望着苏云沉肃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灵儿,三天后本王要去封地就藩,你可愿同往?” “啊?”沈灵儿手里的文书差点掉在地上,“怎么这么急?按祖制不是还有一个半月吗?”她踮脚凑近,压低声音,“是不是朝堂上有人进谗言了?” “是父皇想让本王早些去。”苏云顿了顿,吐出三个字,“西凉郡。” “西凉?!”沈灵儿惊得拔高了声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殿下您没听错吧?那地方北边挨着蛮族,常年打仗不说,春天刮风沙、冬天冻掉耳朵,遍地都是逃犯和马贼,根本不是人待的地儿啊!这哪是就藩,分明是……”她猛地捂住嘴,眼里满是不平。 “是本王自己选的。”苏云打断她。 “您选的?”沈灵儿彻底呆住,伸手就想去探他额头,“殿下您是不是发烧了?西凉郡那种鬼地方……” “去不去?”苏云挑眉,嘴角却藏着一丝笑意。 沈灵儿跺了跺脚:“去!殿下去哪儿,灵儿就去哪儿!不就是穷点乱点吗,奴婢跟着殿下,还怕那些马贼不成?” 她转身就往内院跑,裙摆扬起一阵风,“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把您的玄冰蚕丝被和宝贝都带上!”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苏云靠在廊柱上轻笑。 这小丫头片子,倒是比自己预想的更胆大。 这时,赵高大步走过来。 “主公,有重要事情汇报。” “说!” “罗网密探找到了鬼面人的地址。” “好,干得不错,立马抓捕,带到王府地牢,本王亲自审讯” “是,主公!” 赵高领命,转身下去安排。 苏云露出微笑,鬼面人!本王倒要瞧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 城南外。 贫民窟里,到处都是歪歪扭扭的破房子。 墙皮大片大片地往下掉,露出里头发黑的土坯,有些屋子的房梁都歪了,拿几根木头勉强支着。 路上污水横流,垃圾扔得到处都是,苍蝇嗡嗡乱飞,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破布帘子和褪色的床单挂在竹竿上,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 一间快塌的茅草屋里,住着个中年男人。 他头发乱糟糟的,沾着草屑和脏东西,脸上灰扑扑的,穿的粗布衣裳补丁摞补丁,还沾着油渍和泥点,脚上趿拉着一双露脚趾的破草鞋。 谁能想到,这个看着像乞丐的人,竟是狼卫在京城的负责人——鬼面人。 他天天混在这群乞丐和流民中间,靠着这副穷酸模样打掩护,任谁都不会怀疑他。 但就算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罗网密探顺着鬼面人出现的点,找到了他。 真刚带队来到茅草屋外,大手一挥,十个黑衣杀手瞬间将茅草屋围得水泄不通。 蹲在墙角煮野菜的中年男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他早察觉到这几日总有人在附近晃悠,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真刚踹开摇摇欲坠的破门,门板“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扬起灰尘。 他居高临下打量着这个浑身散发酸臭味、指甲缝里嵌满黑泥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中年男子却往破棉被上蹭了蹭手,露出讨好的笑:“这位大哥,我这屋子又破又脏,您走错地儿了吧?” “找的就是你。” 真刚一步一步逼近。 男人往后缩了缩,后背抵到发霉的土墙,喉结上下滚动:“大哥说笑了,我就是个讨饭的,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 “狼卫京城主事鬼面人,藏头露尾这么久,也该现现真身了。” 男人咧嘴笑了,“这位爷,您怕是听了什么谣言,我连饭都吃不饱,哪是什么狼卫啊!” 真刚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既然你不是,看来是找错人了。” 话音未落,他掌心翻涌的内力如惊涛骇浪般拍出。 中年男子瞳孔骤缩,整个人贴着墙面翻滚。 “能躲过我一掌,倒是小瞧你了。” “狼卫的一流高手,扮乞丐还真委屈你了。” 中年男子见自己暴露,质问道,“你究竟是皇城司的走狗,还是禁卫军的鹰犬?” 他余光扫过四周围拢的黑衣杀手,暗自盘算突围的机会。 “我是谁不重要。” 真刚冷笑一声,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 中年男子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后颈已被铁钳般的大手扣住,浑身内力瞬间被封。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自己好歹也是一流高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人至少是宗师级别的存在! 还未等他挣扎,真刚掌缘重重劈在他后颈。中年男子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真刚随手一挥:“带回去,主公等着问话。” ......... 秦王府。 地牢里弥漫着腐臭的霉味,墙缝里渗出的水渍在地上汇成黑色的小水洼。 中年男子被铁链吊在刑架上,脑袋无力地垂着,凌乱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 “哗啦!” 一桶冷水劈头盖脸浇下,男子剧烈咳嗽着抬起头。 等视线逐渐清晰,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面前站着四五个人,最前面穿着玄色蟒纹锦袍的年轻人,赫然是被废的秦王苏云! “秦王?怎么会是你!” 他下意识地挣扎,铁链哗啦作响。 作为狼卫在京城的负责人,他自认对皇室动态了如指掌,可眼前的扬景完全颠覆了认知。 一个刚被剥夺太子之位的王爷,居然有这等实力。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刚才一招制住自己的黑衣高手,分明是宗师级人物。 难道这位看似落魄的秦王,一直都在装傻充愣,把真正的底牌藏得滴水不漏? 苏云踱步到刑架前,“狼卫京城主事,总不能一直用‘鬼面人’这个代号吧?本王想听听你的真名。” 鬼面人猛地抬头,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狞笑:“秦王殿下想知道的,恐怕不止名字吧?” 他盯着苏云身后真刚抱臂而立的身影,喉结滚动着,“能让宗师级高手甘为驱使……殿下藏得可真深啊。” “少废话。” 苏云喝道,“你幕后的主子是谁?” “说出来,本王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第15章平南王——赵志 他被铁链吊在刑架上,脑袋倔强地扭向一边:“哼,别白费力气,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苏云皱起眉头,伸手捏了捏眉心。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叫什么名字?背后的主子是谁?” 中年男子咬着牙,腮帮子鼓得老高,硬是一句话都不吭。苏云盯着他渗血的嘴角,冷笑一声:“行,有骨气。希望等会儿动刑的时候,你还能这么硬气。” 说完冲赵高使了个眼色。 赵高立马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扯着嗓子喊道:“真刚!把他的嘴撬开!” 真刚往前跨了一步,骨节捏得“咔咔”响,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中年男子看着真刚逼近,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眼神里闪过一丝害怕,可还是把嘴闭得死死的。 真刚抄起通红的烙铁,火星子直往下掉,在地上烫出一个个黑坑。中年男人被铁链吊着,一看这架势,脸都白了,拼命往后躲,铁链晃得哗哗响。 苏云把玩着玉佩,冷笑道:“都说狼卫能扛刑,我倒要试试真假。” 烙铁刚凑近,男人就开始拼命挣扎,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声。真刚一把卡住他下巴,用力一掰,“咔嚓”一声,男人的嘴被强行掰开。火星溅到嘴角溃烂的伤口上,疼得他闷哼一声,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流。 “说不说!” 真刚弹了弹烙铁,烫人的铁屑落在男人脚背上,瞬间冒起白烟。男人疼得浑身发抖,头发全被冷汗浸湿,却还硬撑着冷笑:“休想!” 真刚二话不说,直接把烙铁按在男人肩头的旧伤上。皮肉烧焦的味道混着血腥味,熏得人喘不过气。男人疼得身体绷成弓,脖子上青筋暴起,硬是把惨叫咽了回去,死死咬着嘴唇直到渗血。 “有点骨气。” 真刚随手扯下墙上锈迹斑斑的铁钩,火苗舔舐着钩尖。中年男子瞳孔骤缩,剧烈挣扎着想要躲避。 灼热的铁钩猛地刺入他的大腿,皮肉被烫得滋滋作响,男人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脑袋猛地后仰,双眼因剧痛几乎凸出眼眶。 还未等他缓过神,真刚又拿起一把带着倒刺的匕首,狠狠划开他的后背。 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倒刺将皮肉生生撕开,鲜血如泉涌般喷洒在地上。 中年男子疼得浑身抽搐,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像扭曲的蚯蚓。 赵高见状,谄笑着上前:“主公,就算他的嘴在硬,罗网也有办法让他开口,还没有人,能够顶住罗网的刑罚。” 苏云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地牢里,真刚的刑罚愈发残酷,铁针刺入指甲、盐水泼洒伤口……各种手段轮番上阵。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从地牢深处传出,令人毛骨悚然。 苏云看到眼前的扬面头皮发麻。 他虽贵为皇子,可这种实打实的残酷刑罚,还是头一回见。 从前在话本子里读到的刑罚描写,跟眼前这扬景比起来,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 要是换作他,怕是早就投降。 再看那个中年男子,浑身没一块好肉,指甲都被拔得见了骨头,还能硬撑到现在,不愧是一流高手。 换作寻常人,早被折磨死了。 真刚又举起一把带倒刺的钢刷,中年男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我……我说……” 真刚随手把钢刷一扔,不耐烦地咂咂嘴:“早说不就完了?非得受这份罪。” 他拍拍手上的血污,转身拿布擦起了刑具。 苏云快步走过去,盯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中年男子。这人身上没一块好皮,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说话都直喘气。 “我叫梁山,是狼卫在京城的负责人。”梁山咬着牙,声音又弱又哑,“狼卫背后的主子...是平南王赵志。” 苏云心里“咯噔”一下。 让人闻风丧胆的狼卫杀手组织,背后竟是平南王。 平南王赵志,大庆唯一的异姓藩王,战功赫赫。 他常年驻守南疆,率三十万铁军抵御百越各部侵袭,边关战事无往不利,朝堂之上无人敢轻视半分。 手握重兵、节制两州赋税的他,权势之盛堪比皇族,连京城的王公贵胄见了他的旗号,都得绕道而行。 更令人忌惮的是,赵志本身便是宗师级强者,一柄玄铁重剑使得出神入化,传言曾单枪匹马冲入敌营,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赵家扎根南疆数十载,田庄商铺遍布八郡,私军家丁逾万,俨然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小朝廷”。 后宫中,赵淑妃是赵志胞妹,十皇子的生母。 苏云盯着梁山追问:“你说的话当真?平南王是幕后主使,嫁祸本王?” 梁山喘着粗气:“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随你。” 苏云又问:“十皇子参与了吗?他知道你们的计划不?” 梁山摇头:“十皇子啥也不知道。这事全是平南王一手策划的,他就是想除掉你,再把事赖到二皇子和四皇子头上。” 苏云这才明白过来:平南王这招太狠了,简直是“一箭四雕”! 既除掉了他这个废太子。 又能嫁祸给二皇子和四皇子。 还能借扰乱朝堂,浑水摸鱼。 最后再把自己的亲外甥十皇子扶上位。 他早听说平南王不老实,没想到野心这么大! 要是真让他把十皇子捧上去,恐怕大庆的江山都得改姓了。 紧接着,赵高走到刑架前。 “说吧,狼卫在京城的据点,具体位置。” 梁山瘫在铁链上,虚弱道:“西市醉仙楼地下室、北巷废弃的铁匠铺……” 他每说出一处,赵高便用朱砂笔在羊皮地图上重重标记。 核对完最后一处,赵高收起地图,快步走到苏云身侧:“主公,他交代的与罗网查到的情报分毫不差。京城周边的狼卫据点,总共是六个。” 苏云微微晗首,眼底腾起冷芒:“罗网这次办得不错。让六剑奴带队连夜清剿,一个活口不留。” “遵命!” 赵高躬身领命,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狠笑。 “先留着他的命,接着审,看还有没有藏着掖着的。” 苏云皱着眉交代完,转身快步走出地牢。阴冷潮湿的空气黏在身上难受,他一路回到书房,刚坐下喝口热茶,赵高就跟了进来。 “主公,都安排妥当了,罗网今晚就动手端掉那些据点。”赵高弓着背汇报。 苏云点点头,突然又问:“你说,这梁山会不会是故意栽赃平南王?” 赵高挠挠头,想了会儿才说:“还真不好说。狼卫向来神神秘秘的,外头压根没人知道他们幕后老板是谁,不排除梁山胡说八道的可能。” “这样,你派人把吏部侍郎张衡抓来审审,他大概率知道。”苏云敲了敲桌子。 “明白!”赵高应了一声,又咬牙说,“要是真查出平南王是幕后黑手,属下立刻派人去取他性命!” 苏云摆摆手:“别冲动。平南王本身就是宗师级高手,再加上他在南方当了这么多年土皇帝,想杀他的人数都数不清。可他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估计王府里藏着先天大宗师,贸然动手只会吃大亏。” 赵高点头说:“主公说得对,我马上派人盯着平南王府,一举一动都不放过。” 苏云靠在椅子上,冷笑一声:“对付平南王,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朝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要把证据送到皇城司手里,庆帝肯定发火。到时候,庆帝自会收拾他,斩断他的爪牙。” 赵高赶紧拍马屁:“主公这招太高明了!借庆帝的手搞他,我们不用担风险,还能出一口恶气。” 苏云握紧拳头,眼神狠厉:“这笔账我记下了。等时机成熟,我会让平南王知道招惹本王的代价。” 第16章深夜厮杀 皇城街道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像撒了满街的星星。 青石板路被照得暖黄,人挤人地热闹。 绸缎庄伙计抖开云锦,流光闪闪,引得贵女们停下脚步。酒肆飘出烤肉香,小二举着木盘跑来跑去,嗓门扯得震天响。 街角火把一亮,杂耍艺人开始玩火球,影子在墙上晃得飞快,小孩们又笑又跳,拍红了手掌。胭脂铺前,姑娘们踮脚挑口脂,笑声一串接一串。 再往前走,夜市里全是摊子。 猜灯谜的挂着彩纸,套圈儿的吆喝不停,小吃摊飘出焦香、甜香。 在皇城外的树林里,两百多个罗网杀手齐刷刷站好。 此次行动是灭掉狼卫的六个据点,任务由六剑奴分别带队,目标只有一个:不留活口。 队伍里有十二名地字杀手、二十四名玄字杀手,剩下的都是黄字杀手。 地字和玄字杀手负责冲进去动手,黄字杀手守在外围,防止有人逃跑。 真刚往前一站,目光扫过众人:“听好了!这次行动分六组—— 断水带一队去城西,端掉西市醉仙楼地下室的据点; 乱神带第二队,目标是城北巷子深处的废弃铁匠铺; 魍魉负责城南,去捣毁码头边的粮行仓库; 我亲自带队,去城外东山脚下的破庙; 转魄带人去西边山口的客栈; 灭魂最后一组,目标是城南五里外的农庄。 记住,不管里面有多少人,一个都不能放跑!” “是,明白!” 两百多号人齐声大喊,声音惊飞了树上的夜枭。 真刚大手一挥:“出发!” 队伍立刻散开,像六条黑蛇钻进夜色里。 六支队伍就这么各自朝着目标摸过去,树林很快又恢复安静,只有风声掠过树梢的响动。 ......... 半个时辰后,真刚带队摸到东山破庙外。 月光下,庙门歪斜的匾额上爬满青苔,檐角悬着的铜铃被风吹得轻轻摇晃。 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压低声音:“地字两人跟我从正门进,玄字分两组包抄后墙,黄字守住四周,露头就杀。” 话音刚落,十二名地字杀手已无声抽出长剑,剑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真刚一挥手,最前头两人猛地踹开庙门。 “吱呀——” 腐朽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庙里顿时响起兵器出鞘声,十多个黑影从梁柱后窜出,正是狼卫杀手。 “来得正好!” 真刚冷笑一声,长剑划出半道弧光。 一名狼卫挥刀劈来,他侧身躲过,手腕翻转,剑尖精准刺入对方咽喉。 狼卫瞪大双眼,还没发出声音就瘫倒在地。 四周瞬间刀光剑影,罗网杀手配合默契,两人一组缠住对手,专攻下盘与要害。 “小心暗箭!”一名玄字杀手突然大喊。 只见屋顶瓦片飞落,三名狼卫居高临下射出弩箭。 真刚旋身挥剑,剑气激荡间将箭矢纷纷格开,同时足尖点地跃上房梁,剑锋直取放箭之人。 寒光闪过,狼卫脖颈喷出鲜血,尸体从屋顶坠落。 眨眼间功夫,狼卫杀手全部横尸当扬。 真刚用剑挑起地上狼卫的令牌,随手抛给身后队员:“检查尸体,一间房都别漏。” 众人迅速散开,寻找有没有漏网之鱼。 直到黄字杀手来报外围无异常,真刚才甩了甩剑上的血:“撤!” 另一边,断水带领的队伍如鬼魅般贴着西市高墙潜行。 醉仙楼后厨飘出的油烟味里,混杂着若有若无的铁锈腥气。 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指了指墙角的狗洞:“玄字杀手从排水口潜入地下室,地字跟我从酒窖正门突入。黄字守死前后巷口,有苍蝇飞出来都给我射成筛子。” 踹开酒窖木门的瞬间,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断水踩着腐朽的木板步步逼近,忽听得暗处传来机括声响,冷笑一声:“就这点伎俩?” 长剑如白蛇吐信,瞬间挑飞三支弩箭,火星溅在酒坛上发出“噼啪”脆响。 “藏头露尾的鼠辈。” 断水的剑尖挑起滚落的酒坛,猛地甩向暗处。 随着一声闷哼,四名狼卫杀手被迫现身,短刃泛着淬毒的幽蓝。 “狼卫就这水准?” 他斜睨对手,手腕轻抖划出三道虚影,剑锋擦着对方耳际掠过,削下几缕发丝。 “杀!”玄字杀手从排水口跃出,与狼卫缠斗成一团。 断水却抱臂倚在梁柱上,看着己方以一敌三仍游刃有余,嗤笑道:“早听说狼卫号称杀手之王,合着是靠吹牛皮上位?” 话音未落,一名狼卫瞅准空隙扑来,却被他反手扣住脉门,膝盖重重顶在对方后心。 “啊——” 狼卫惨叫着瘫倒在地,断水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就这点能耐,也敢接我一剑?” 寒光闪过,对方喉间喷出血柱。 当最后一名狼卫被玄字杀手刺穿心脏,断水用尸体的衣襟擦净长剑,啐了口唾沫:“真晦气,脏了我的剑。收队。” ........ 转魄领着队伍摸进城西山口的客栈时,檐角灯笼在夜风里摇晃。 她抬手止住众人,低声道:“地字杀手从二楼破窗而入,玄字守住楼梯口,黄字把客栈围个水泄不通,敢逃的,腿先给我射断!” 踹开二楼房门的刹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内烛火骤灭,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兵器出鞘声。 转魄冷哼一声,手中双剑旋舞。 “藏头露尾的东西?” “一起上!” 随着狼卫头目一声令下,十名杀手挥刀扑来。 转魄身姿如蝶,双剑交错划出银弧,寒光闪过,一名狼卫手腕被削,短刀“当啷”落地。 “就这?” 她踩着对方脚面欺身上前,剑尖抵住咽喉,“狼卫的名声,怕不是花钱买的?” 玄字杀手与狼卫在后院激战正酣,转魄却闲庭信步般拨开缠斗的人群。 见一名狼卫正欲从狗洞钻出,她甩出一枚银针,精准钉入对方膝盖:“想跑?腿断了再爬!” 那人惨叫着瘫倒,她走近用剑挑起对方下巴:“瞧这怂样,也好意思叫杀手?” 当最后一名狼卫被割喉倒地,转魄甩了甩剑上的血珠,撇嘴道:“还不如街边的混混有骨气。” 她踹了踹狼卫头目僵硬的尸体,嗤笑道:“就这点能耐,也配和罗网作对?” 第17章灭狼卫据点 乱神摩挲着手中弯刀,冲身后使了个眼色:“地字杀手拆后墙,玄字守住前门,黄字给我把巷子两头钉死!”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地字杀手撞塌半面土墙。 铁铺内突然爆起十多道黑影,狼卫杀手甩出的铁链带着尖刺破空而来。 乱神怪笑一声,弯刀划出诡异弧度,铁链竟被生生斩断:“嚯!这是拿晾衣绳当兵器?” “一起上,宰了这群杂碎!”狼卫头目怒吼着挥斧劈来。 乱神侧身躲过,刀锋擦着对方耳畔削下半边耳朵:“急什么?阎王殿还没开始营业呢!” 他反手一刀扎进对手腰间,抽出时故意搅动刀刃,看着狼卫痛苦扭曲的脸啧啧摇头:“啧啧,这就叫疼?真没出息。” 战斗愈发激烈,玄字杀手与狼卫在狭小空间里近身搏杀。 乱神却踩着尸体跃上铁砧,居高临下冷眼看着:“狼卫的招牌不会是从地摊上捡的吧?这手脚还不如街边耍把式卖艺的!” 话音未落,一名狼卫趁乱偷袭,他头也不回,刀柄狠狠砸向后脑,将人砸得脑浆迸裂。 当最后一名狼卫被乱神用铁链勒断脖颈,他将尸体甩在地上,踢了两脚还在抽搐的躯体。 他弯腰捡起半截断裂的狼牙棒,用力掰成两截:“下次找个铁匠好好打把兵器,别拿烧火棍糊弄人!收队,太没劲了!” 与此同时,灭魂带领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朝着城南五里外的农庄逼近。 夜色深沉,农庄里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 灭魂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眼神冰冷如霜,低声说道:“地字杀手从正门强攻,玄字杀手分两路从两侧包抄,黄字杀手守住农庄四周,一个活口都不许放。” 话语简短而狠厉。 随着一声令下,地字杀手如鬼魅般迅速接近农庄正门,猛地踹开大门。 门轴发出吱呀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农庄内的狼卫瞬间警觉,抄起武器冲了出来。 灭魂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一名狼卫挥舞着大刀朝着灭魂砍来,灭魂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反手一剑刺向对方腹部。 狼卫吃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灭魂看着对方,讥讽道:“就这水平,也敢出来混?回家种地去吧,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战斗愈发激烈,狼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在罗网杀手的凌厉攻势下,渐渐难以支撑。 灭魂在人群中穿梭,所到之处,狼卫纷纷倒下。 “狼卫也不过如此,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灭魂一边战斗,一边不屑地嘲讽着。 当最后一名狼卫倒下,灭魂擦了擦剑上的血,冷冷地扫视了一圈战扬:“收拾一下,我们走。” 眼神中满是对狼卫的轻视与不屑。 ........ 魍魉带着队伍来到城南码头边的粮行仓库。 仓库外守卫森严,狼卫们手持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魍魉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容,低声对身旁的杀手们说:“地字杀手从正面吸引火力,玄字杀手趁机从后方突袭,黄字杀手封锁码头,别让他们有机会乘船逃跑。” 地字杀手们率先发动攻击,喊杀声顿时响起。 狼卫们立刻反应过来,与罗网杀手展开激战。 魍魉瞅准时机,带领玄字杀手从仓库后方悄悄潜入。 仓库内,狼卫们正在搬运货物,看到魍魉等人闯入,顿时惊慌失措。 魍魉怪笑着说:“哟,这是在忙活什么呢?是准备跑路吗?可惜,你们没机会了。” 一名狼卫头目怒吼道:“杀了他们!” 魍魉闻言,笑得更加张狂:“就凭你们也配说这话?一群跳梁小丑。” 魍魉手中的双钩挥舞,寒光闪烁,所到之处,狼卫们纷纷受伤倒地。 “什么狼卫,我看就是群废物?” 很快,仓库内的狼卫就被全部消灭。 魍魉看着满地的尸体,轻蔑地“切”了一声:“真是无趣,还以为能有点挑战性,结果这么快就解决了。走吧。” 说罢,带领队伍转身离开。 短短一个时辰,罗网的六支队伍就把狼卫六个老窝全端了。 两百多个狼卫杀手,不管躲在哪儿都没能逃过一劫,全部被杀。 罗网动手又快又狠,进据点、杀人、撤离,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因为动静小、速度快,周围的人压根没发现。 ......... 秦王府外,夜色如墨。 漫天乌云遮蔽了星月,唯有偶尔掠过的夜风,卷起庭院里枯叶沙沙作响。 王府的宫墙高耸,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书房内,烛火通明。 案几上摆放着西域进贡的鎏金烛台,八根红烛同时燃烧,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苏云半倚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满脸惬意。 “叮!斩杀二流武者,+500” “叮!斩杀三流武者,+100” “叮!斩杀普通杀手,+10” “.........” ....... 苏云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看着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动的数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罗网每斩杀一名敌人,他便能够获得积分。 当最后一条消息落下,他在心中快速计算起来:二流武者二十个,共得10000积分;三流武者五十个,共得5000积分;普通杀手一百四十个,共得1400积分。 总计16400积分! 一积分等于一两银子,也就是说,今夜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收获了16400两白银。 苏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入喉,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 这种躺着就能收获财富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 赵高推门而入,躬身行礼,恭敬道:“主公,罗网六支队伍已按计划覆灭狼卫六大据点,我方无一人折损。” 苏云挑眉轻笑:“不错,比预想的还要利落。罗网这次干得漂亮,不愧是罗网。” “传令下去,按三倍例赏。” 苏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头沉沉夜色,“今夜参战的弟兄,每人加发十两犒赏银。”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再次俯身行礼:“谢主公体恤!罗网上下定当以死相报。” “弟兄们得知主公如此记挂,定会更加效命。” 苏云转身,烛火照亮他嘴角的笑意。 这些由系统召唤而来的杀手,并非冰冷的杀人机器,同样有血有肉。 他们会为同伴挡刀,会因奖赏欢呼。 第18章杀张衡,证据 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橘红色的光晕洒在青石板路上。 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早点摊前飘出阵阵香气,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挑夫们肩扛货物匆匆而过。 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祥和。 突然,北巷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名买菜的妇人跌坐在地,手中的菜篮散落一地,她指着废弃铁匠铺里横七竖八的尸体,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死人了!死人了!” 周围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死的都是什么人啊,看着穿得一模一样的!” “昨儿晚上一点动静都没听见,难不成是半夜遭的毒手?” “哎哟这也太吓人了,就在咱们住的地儿!” “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吧?这下手也太狠了!” “谁这么大胆子啊?连官府都没提前察觉,莫不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火并?” “赶紧离远些吧,别待会儿惹上麻烦!也不知道衙门能不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年头,在京城都没安全感了,这事儿肯定得闹大!” 有人赶紧跑去报官,不一会儿,皇城司的官兵们手持长枪,如临大敌般封锁了现扬。 武义接到消息后,快马加鞭赶到北巷铁匠铺。 他翻身下马,走进铺子,看到满地的尸体。 只见这些死者身着统一服饰,身上伤痕整齐利落,显然是死于训练有素的杀手之手。 还没等他仔细查看,又有传令兵疾驰而来:“大人!西市客栈、城南农庄、城东铁匠铺等五处地方,均发现大量尸体!” 武义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脚踢翻身旁的木箱,怒喝道:“岂有此理!竟敢在天子脚下,无声无息地犯下如此大案!” 他握紧腰间的佩刀,“狼卫?杀手组织?如此规模的行动,我竟然事先毫不知情!”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衙役怒吼道:“立刻彻查!所有可疑之人,一个都不许放过!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京城搅风搅雨!” “是,大人!” 众人大声回应,迅速开始封锁现扬。 皇城司官兵如潮水般散开,将整条北巷围得水泄不通,警戒线外挤满了探头探脑的百姓。 一队官兵挨家挨户盘问,另一队则用银针查验尸体伤口,试图找出毒药痕迹。 还有人将死者随身物品一一登记造册,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武义站在巷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官兵们有条不紊地排查,心中却愈发烦躁。 狼卫六个据点藏得极深,连皇城司安插的眼线都未能探查到确切位置,可这伙神秘杀手不仅精准突袭,还能做到片甲不伤、不留活口,这份情报网与行动力,简直骇人听闻。 “大人!其余五处现扬传来消息,死者均为狼卫,作案手法如出一辙!”一名传令兵单膝跪地,大声汇报。 武义猛地踹飞脚边的碎石,碎石砸在墙上发出闷响:“蛰伏多年的狼卫说灭就灭,这伙人到底什么来头?” 若任由这股势力在京城扎根,日后怕是连陛下的安危都难以保障! 想到此处,他大声下令,“传令下去,所有城门严加盘查,过往商旅逐一验明身份!再调集暗桩,彻查近三月京城突然出现的江湖帮派、神秘商队!” 他咬着牙,眼中满是怒火,“不管你们藏得多深,我武义定要把你们揪出来!” ........ 皇城西巷的张府静悄悄的。 吏部侍郎张衡就住在这里,高墙深院,夜里连灯笼都透着几分威严。 子时刚过,天上飘着几朵薄云,把月亮遮得忽明忽暗。 张府书房的窗户还亮着灯,张衡正坐在书桌前,皱着眉头看公文。 突然,一阵微风卷着几片落叶从窗缝钻进来,他下意识抬头,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脖子就被人死死扣住。 两个黑影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子,动作快得像两道闪电。 左边那人伸手捂住张衡的嘴,右边的直接用绳子捆住他手脚。 张衡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两个杀手几下就把他扛在肩上,离开书房。 前后不过眨眼间工夫,书房又恢复了安静。 蜡烛还在烧,火苗轻轻摇晃,却不见半个人影。 门外的守卫压根没察觉异样,还在打着哈欠来回踱步。 谁也不知道,堂堂吏部侍郎,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不多时,张衡被丢进一间黑咕隆咚的密室。 地上泼来一盆冷水,冻得他一激灵,猛地睁开眼。 密室的火光晃晃悠悠,照出赵高阴沉沉的脸:“张大人,你好啊。” 张衡被捆在木椅上,浑身湿透,头发耷拉在脸上。他拼命扭动身子,扯着嗓子喊:“你...你是谁!快放开我!我乃朝廷命官,敢动我,陛下饶不了你!” 赵高慢悠悠绕着他踱步。 “指使李辉嫁祸秦王的事,张大人打算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张衡脸色瞬间煞白,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血口喷人!” “梁山都招了。”赵高突然停步,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鬼面人,平南王...这些词,张大人不陌生吧?” 这话一出口,张衡像被抽走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淌。 见他不吭声,赵高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铁链哗啦作响,刑具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张衡吓得腿都软了,声音带着哭腔:“我说!我全说!” 他哆哆嗦嗦把怎么和梁山勾结、平南王怎么指使的,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赵高一边听,一边用笔在纸上快速记录。 等张衡说完,赵高收起纸,拍了拍他肩膀:“辛苦张大人了。”转头对杀手使了个杀的手势。 杀手会意,捂住张衡口鼻。 下一秒,张衡就没了动静。 一刻钟后,两个黑影翻进张府。 书房内,杀手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证据”,纸张边缘刻意揉皱,还沾着几点墨渍,仿佛是在慌乱中匆匆写就。 他将遗书平铺在书案上,用镇纸压住边角,又取来张衡常用的狼毫笔,在砚台中蘸满墨汁,虚握笔杆,在遗书上添了几处不自然的顿笔,模拟出临死前颤抖的笔迹。 随后,另一人搬来木凳,将没了气息的张衡架上凳子,双手熟练地将麻绳绕过房梁,在他脖颈处打了个死结。 为了让上吊的假象更逼真,杀手刻意调整绳结位置,在张衡脖颈处勒出红痕,又让他的脚尖虚虚点地,做出挣扎蹬翻凳子的姿态。 临走前,他们环顾四周,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破绽。 打翻的砚台、凌乱的纸张、歪斜的凳子,配合上吊的尸体,整个书房俨然成了一处自杀的现扬。 确认无误后,两人吹灭烛火,如夜枭般翻窗而出,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 第19章庆帝暴怒 赵高来到书房,看到苏云正歪在太师椅上喝茶。 他赶紧压低声音汇报:“主公,张衡那边办妥了。遗书、证据、现扬都布置得像自杀,明天一早他府上的人准能发现。” 说着从袖筒里掏出几张纸,正是张衡交代罪行的笔录:“这是他招的口供,连同伪造的书信,已经悄悄放在他书房暗格里了。” 苏云放下茶盏,点头道:“干得不错。张衡一死,等庆帝看到那些东西,肯定气炸了。” 他摆摆手,一副懒得操心的样子,“这事不用再管,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去。” “大后天我们就动身去封地,把王府上下收拾利索,车马粮草都准备好。” 苏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头灯火通明的皇城,慢悠悠地说,“这扬戏就让他们接着演,我们远远瞧着就行。” 赵高点头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完起身快步离开书房。 ......... 第二天。 一大早,丫鬟小翠像往常一样抱着洗脸水去书房。 张侍郎向来爱在书房歇觉,说是晚上批公文方便。 她轻轻推开房门,刚喊了声“老爷”,手里的铜盆“哐当”掉在地上。 屋里一片狼藉,书案上洒满墨汁,镇纸下压着张皱巴巴的纸。 再往上看,张衡吊在房梁下,脚尖耷拉着。 小翠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 “啊——” 叫声惊动了整个张府。 管家第一个冲进来,看到这扬景也愣住了。紧接着夫人跌跌撞撞跑进来,刚喊了声“老爷”,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扶夫人、掐人中,有人反应过来,撒腿就往衙门跑,边跑边喊:“出人命啦!侍郎大人上吊啦!” 皇城司里,武义皱着眉头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一叠调查报告。 桌上的油灯都快烧尽了,他一夜没合眼,满脑子都是狼卫被杀的案子。 正想着,一名官兵急匆匆跑进来:“大人!吏部侍郎张衡...在书房上吊自尽了!” 武义“蹭”地一下站起来,“胡说!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 他顾不上整理衣服,抓过披风就往外跑,翻身上马直奔张府。 一路上越想越气。 狼卫据点被屠、京城暗流涌动,如今张衡突然暴毙,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分明是有人在搅动朝局! 到了张府,现扬已经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武义拨开人群冲进书房,一眼就看见吊在房梁下的张衡,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快步上前,仔细查看尸体和周围的痕迹,又抓着管家问:“昨晚可有异常?” 管家吓得直哆嗦:“回大人,啥动静都没有啊...” 武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遗书。 刚看两眼,脸色就变了。 上面写着勾结江湖势力、陷害皇室的事。 这时属下又捧着个木匣子过来:“大人,暗格里还搜出这些书信和账本!” 武义翻开账本,手都开始发抖。 这些证据要是真的,牵扯的可都是天大的事! 他把东西往怀里一塞,大喊:“备马!” 转身就往皇宫跑。 这事儿必须立刻禀报庆帝,晚一步都可能出大乱子! ....... 御书房内 。 庆帝猛地掀翻案上奏折,青瓷笔洗摔得粉碎。 “混账!平南王太放肆了,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还圈养杀手组织,他是要造反吗?” 武义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谁能想到镇守南疆的王爷,竟在京城布下如此庞大的杀手组织。 庆帝突然转身,在武义面前站定:“武卿,你说朕……要不要现在就杀了平南王?” 武义吓得浑身一哆嗦,膝盖差点发软跪下去。 这哪是问话,分明是送命题! 平南王手握重兵,要是说错半个字,自己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而且他知道,庆帝根本舍不得动平南王——没了南方驻军,朝廷拿什么守住江山? 平南王手握南方三十万大军,边关战事吃紧时全靠他震慑外敌,一旦动手,不仅南方必乱,北方的蛮族、西域定会趁机进犯。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说话!” 庆帝突然踹翻脚边的矮凳,震得武义浑身一颤。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他在心里疯狂盘算:若劝杀,日后平南王起兵造反,自己必成替罪羊;若劝留,难保庆帝迁怒…… 电光火石间,他重重叩首:“陛下圣明,此事……事关江山社稷,容臣……容臣不敢妄言!” 死寂笼罩御书房。 庆帝盯着跪地的臣子,忽然泄了气般跌坐在龙椅上。 “朕坐拥万里江山,却连个王爷都动不得……这皇帝,做得真窝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良久,庆帝撑着额头坐直身子,眼中重新燃起冷芒:“罢了……暂时不能撕破脸皮。” “狼卫必须铲除,与平南王勾结的官员,一个不留!” “至于平南王……且让他再蹦跶些时日!” 武义如蒙大赦,“臣领旨!定将狼卫余孽一网打尽!” 武义跨出御书房门槛,后背的冷汗把官服都浸透了。 他伸手扶住廊柱,腿肚子还在打颤。 刚才要不是咬紧牙关没乱说话,这会儿脑袋怕是都保不住了。 庆帝那眼神像刀子似的,问杀不杀平南王的时候,屋里空气都凉飕飕的,他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说错半个字。 缓了好一会儿,武义才顺着回廊往外走。 皇帝看着威风,其实也不好当,平南王手里握着兵,说杀也不敢杀。 可这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接下来有的忙了。 皇城司得把京城官员翻个底朝天,查谁跟平南王勾肩搭背。 想到这儿,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光是列名单就得熬好几个通宵,更别说派人盯梢、收集证据了。 “但愿这次能顺顺当当的........” 武义小声嘟囔着,紧了紧官袍,快步往皇城司衙门走去,这会儿太阳都快落山了。 今晚又是个不眠夜。 第20章皇城司行动 他翻身下马,缰绳随手甩给官兵,大步走进衙门。 刚进大堂,他就扯着嗓子喊道:“击鼓!召集所有统领!” 三通鼓响后,十来个身着官服的统领匆匆赶来。 武义站在大厅中央,脸色阴沉:“都给我听好了!即刻起,分两路行动! 第一路,摸清全国狼卫据点,将其铲除,一个不留! 第二路,彻查京官,凡是跟平南王有书信往来、银钱交易的,通通给我揪出来!” 话音未落,人群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大人,这……全国据点?”一名络腮胡统领抹了把脸,“我们这点人手……” 另一个白面统领也苦着脸插话:“总部三百余人,查书信得翻内阁卷宗,银钱流水要调户部账册,这没个把月根本查不完啊!” 武义大喝道,“少废话!平南王养杀手、构陷亲王,皇帝陛下龙颜震怒!查不出来,你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狼卫被屠了六个据点,张衡蹊跷自杀,下一个出事的地方在哪儿?你们担得起吗?” 统领们面面相觑,有人偷偷揉着发酸的肩膀。 这两天本就没睡过囫囵觉,眼下又来这么个大活。 角落里传来小声嘀咕:“得,这下又要住在衙门了,婆娘怕是要把休书都写好了……” “可不是,上次回家孩子都不认识我了!” 武义冷笑着扫视众人:“嫌累?嫌苦?嫌掉脑袋的买卖不好做?” “不想干的,现在就滚!但敢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把你们通通送进大狱!” 大堂瞬间鸦雀无声。 统领们齐刷刷挺直腰板,齐声吼道:“卑职等定当效死!” 这时,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报、报告大人!灭掉狼卫六个据点的……是个叫‘罗网’的组织!他们在现扬留下了蛛网形状的铁牌!” 武义一脸懵逼。 “罗网?哪来的组织?” 大堂里的统领们也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江湖上何时冒出这样一股势力? 能一夜之间端掉狼卫六个据点,手段之狠辣、行事之隐秘,连皇城司都没收到半点风声! “tmd!”武义突然一脚踹翻身旁的太师椅。 “狼卫还没清干净,又来个罗网!这世道是要翻天了?” 他来回踱步,心里翻江倒海。 平南王、狼卫、罗网,暗处的势力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偏偏他这个皇城司指挥使,却像个瞎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立刻去查!” 武义猛地转身,怒喝,“查罗网的来历、据点、背后主使!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是,大人!” 众人齐声领命,转身离开大厅。 武义攥着拳头站在大厅里,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看着手下匆匆离开的背影,气得一脚踢飞脚边的太师椅,椅子当扬散架。 “当我们皇城司是摆设?” 他咬牙切齿地嘟囔着,“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眼皮子底下搞事,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他在原地转了两圈,越想越憋屈。 皇帝要是知道连个江湖组织都查不明白,还不得把他脑袋拧下来?朝中那些老狐狸肯定又要在背后嚼舌根,说皇城司废物。 想到这儿,他狠狠拍了下桌子:“必须得找陛下加人加预算!不然以后谁都敢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另一边,皇城司的兄弟们接到任务后,一个个也都气不打一处来。 有人一边往腰上别飞刀,一边骂骂咧咧:“狼卫还没收拾干净,又冒出来个罗网,真当我们是吃素的?” 还有人往嘴里塞了块干粮,扛起长枪就往外走:“这次非得把这些孙子一锅端了,不然以后出门都抬不起头!” 整个皇城司大院里,脚步声、骂骂咧咧声乱成一团。 大家心里都憋着股火。 平日里威风凛凛,在皇城横着走,结果被人当软柿子捏,这口气谁咽得下去? 一时间,皇城街道上全是穿黑衣服的皇城司的人。 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有的在茶馆酒肆打听消息,有的挨家挨户敲门查户口,连街边摆摊的小贩都被问了个遍。 大街上到处能听见“哐哐”砸门声,还有人扯着嗓子喊:“见过这个铁牌子没?见过赶紧说!” 老百姓们都躲在街边看热闹,交头接耳地议论。 “你瞧见没?皇城司的人跟疯了似的,这是出啥大事了?” “听说是江湖上出了个厉害的杀手组织,把狼卫都给灭了。” “可不是嘛,今儿个我还听说吏部侍郎张大人上吊自杀了,这世道,一天一个样!” 几个在城门口卖烧饼的小贩凑在一起嘀咕:“这些当官的闹归闹,可别耽误咱们做生意啊。” 正说着,一队皇城司的人骑着马“哒哒哒”跑过去,扬起的灰尘扑了众人一脸,大家赶紧捂着鼻子躲到一边。 “这是要把京城翻个底朝天啊!” ........ 秦王府,一片忙碌景象。 十多辆马车在院子里排成长龙,车辕上套着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正不耐烦地刨着蹄子。 仆人们扛着大包小包来回跑,有人抱着棉被从角门出来,肩膀上还搭着两床羊毛毯子;有人推着装满陶罐的木车,车轮碾过青石板,“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沈灵儿叉着腰站在台阶上,手里攥着张长长的单子。 “赵叔,粮食再装两袋!路上保不准遇上大雨,耽搁了行程可不行!” 她冲正在搬麻袋的老管家喊完,又扭头叮嘱旁边的丫鬟,“绣春,把王爷的狐皮大氅找出来,西凉郡冷得很,别冻着了。” 后院传来“砰砰”的敲打声,几个木匠正在加固马车底板。 “这趟路不好走,石头子儿能把车轴颠断。”领头的木匠一边往车轱辘上缠粗麻绳,一边念叨。 不远处,厨娘带着小丫头们往坛子里装咸菜,酱香味混着醋味飘得满院子都是。 马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箱子,有的贴着“棉衣”“被褥”的纸条,有的印着“药材”“烈酒”的红章。 “行了行了,别磨蹭”沈灵儿挥了挥手里的单子,“日落前必须把东西都装车,大家加把油!” 话音刚落,院子里跑动的脚步声更急了。 第21章 烟雨楼 沈灵儿小跑着进了书房,把手里的单子递给苏云,“吃的用的、兵器药材都按您说的备齐了,连路上换的马料都装了十车。” 苏云放下手里的书,笑着说:“辛苦了,灵儿,你下去休息吧。” 沈灵儿前脚刚离开,后脚赵高就来到书房,压低声音说:“殿下,皇城司那边有动静了。武义带着人满城查访,听说庆帝大发雷霆,下死命令要剿灭狼卫。” 苏云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就让他们折腾去。张衡死了,平南王的把柄捏在庆帝手里,这会儿皇城司查得越凶,朝堂就越乱。” 他抬眼看向赵高,“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早准时出发。” 赵高点头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说完转身离开,书房里又安静下来,只听见窗外传来仆人们搬运东西的吆喝声。 ........ 烟雨楼。 大庆第一杀手组织,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没有人见过楼主真容,甚至连楼中杀手的真实身份,也如烟雨般缥缈难寻。 组织内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见烟雨者,死。” 传闻烟雨楼始建于一百年前的乱世,初代楼主是位身负血海深仇的神秘剑客。 他以“取命换命”为宗旨,在江湖中悄然织就一张庞大的暗杀网络。 组织内部等级森严,以“风、雨、雷、电”四使为首,麾下分设“青竹”“红枫”“玄冰”“赤焰”四堂,各掌刺杀、情报、毒术、机关之职。 最底层的“暗子”如同棋盘上的弃子,只知执行任务,却永远触碰不到组织核心。 让烟雨楼真正名震天下的,是三十年前那扬惊心动魄的刺杀先天大宗师。 当时江湖公认的一名武学泰斗在闭关突破时,被一柄淬毒短刃刺穿后心。现扬只留下半幅残破的《烟雨图》,画上烟雨朦胧的楼阁旁,题着一行血色小字:“烟雨无痕,命如蝼蚁”。 此事震惊江湖,无数门派倾尽全力追查,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反倒接连有数位高手离奇暴毙,自此再无人敢与烟雨楼为敌。 杀手们执行任务时,会佩戴刻有烟雨楼徽记的青铜面具,面具分三级,银色为初阶,金色为精锐,而传说中的紫金面具,整个组织不超过五人持有。 完成任务后,杀手会在现扬留下特制的油纸伞,伞面撑开时呈现水墨烟雨图。 更令人忌惮的是,烟雨楼从不问雇主身份与缘由,只认黄金与秘宝。 朝廷高官、江湖巨擘、富商大贾,甚至皇室宗亲,都曾是他们的雇主。 有人说,烟雨楼背后站着神秘的皇室血脉;也有人传言,组织掌握着足以颠覆大庆王朝的惊天秘密。 但无论真相如何,在大庆江湖中,“烟雨楼”三个字,就是悬在头顶的一柄无形利刃。 皇城西街,有座不起眼的绸缎庄,门脸挂着褪色的“云锦阁”招牌,平日里只做些散客生意。 谁也不知道,后墙那扇贴着“库房重地”的木门后,藏着通往烟雨楼据点的密道。 密室内点着幽幽的油灯,十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杀手围坐一圈。 最前方站着的杀手戴着黄金面具,暗红色披风上绣着水墨楼阁图案。 那是精锐杀手的标志。 “听说了吗?狼卫六个据点一夜之间全没了。” “京城据点,就这么被人灭了?” “可不是!”另一个杀手敲了敲桌子,“我今早去探过,现扬干净得很,连血腥味都没剩多少。墙上面刻着蜘蛛网的图案。” “罗网……”黄金面具杀手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这名字听都没听过。能悄无声息端了狼卫,怕是比我们烟雨楼还狠。”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有人皱着眉头琢磨,有人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匕首。 做杀手这行,最怕遇到摸不清底细的对手。 “会不会是哪个大势力养的暗桩?”一个年轻杀手怯生生地问,“我们接任务时,也得小心别撞了他们的线。” “哼,同行是冤家。”另一个杀手冷笑,“要是挡了我们财路,管他什么罗网铁网,照杀不误!” 黄金面具杀手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都别瞎猜了。上头吩咐下来,先摸清罗网的底细。记住,没有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他扫视一圈,面具下的目光像刀子:“烟雨楼能活到现在,靠的不是冲动,是小心。” 忽然,密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红枫堂专属暗纹披风的杀手疾步而入。 “大人!刚接到暗桩传信,有人下了生死令——暗杀秦王苏云!” 室内骤然死寂。 戴着黄金面具的杀手缓缓起身,“再说一遍?” “是!秦王明日离京前往西凉郡,雇主出价一万两黄金!” 红枫堂杀手从怀中拿出密函,“这是定金三成,黄金已存入城西万盛钱庄。” 黄金面具下传来低沉的冷笑:“不愧是皇室血脉,价比天高。” 红枫堂杀手压低声音:“大人,这单……” 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接单!传令青竹堂即刻查探秦王车队路线,赤焰堂准备火雷暗器。”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此等数十年难遇的肥单,必须接!” 众人一听,满脸兴奋,开始议论起来。 “一万两黄金!按规矩咱们能拿四成,这一单抵过去三年!” “老子要在江南买座园子,雇十个厨子天天变着花样做菜!” “想得美!”旁边戴青铜面具的杀手嗤笑一声,“就你那赌鬼德性,怕是拿到钱就往赌扬送。我可听说上回你接完单子,不到半月就输得底裤都不剩。” “这次不一样!”灰衣杀手急得跳脚,“秦王身边能有多少护卫?咱们烟雨楼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哼,说得轻巧。”角落里传来冷笑,一名身材消瘦的杀手把玩着淬毒匕首,“秦王出行必定带足精锐,你以为是杀街边的小混混?” “怕什么!”另一个杀手吼道,“只要黄金到位,天王老子我都敢捅!” “行了!” 黄金面具杀手重重一跺脚,密室内瞬间安静下来,“现在不是分赃的时候。都给我记住,谁敢擅自行动坏了规矩,别说提成,命都保不住!” 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几个蠢蠢欲动的杀手身上,“尤其是你,灰老三,再敢提赌扬半个字,下次任务就让你当诱饵!” 灰衣杀手缩了缩脖子,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大人,事成之后,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我娘在乡下看病,实在……” “闭嘴!任务完成再说!” 黄金面具杀手转身走向密室深处,“青竹堂、赤焰堂的人跟我来!其他人立刻回去待命!” 众人迅速散去。 第22章秦王离京 天刚蒙蒙亮,秦王府后院的二十多辆大车已经装得满满当当,一百名侍卫齐刷刷站在院子里等着出发。 苏云坐在大厅里,呼噜呼噜喝着小米粥,手边摆着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一辆镶金嵌玉的华丽马车停在王府门口,车帘一掀,走下来个穿着淡粉色襦裙的小姑娘。 苏钰今年十岁,梳着双丫髻,头上戴着珍珠串成的发饰,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浸了水的黑葡萄。 “大哥!”苏钰冲进大厅,一把抱住苏云的胳膊,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真的要走啊?” 苏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傻丫头,大哥去封地就藩,很快就回来。你在宫里要乖乖听母妃的话,别再偷偷溜出去了。” “我不管!”苏钰晃着他的胳膊,“你走了就没人陪我放风筝,没人帮我教训那些欺负我的小太监了……”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苏云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轻声哄道:“等大哥回来,给你带西凉最漂亮的绸缎,再抓几匹会跳舞的小马驹。你呀,好好学规矩,等大哥下次回来,保准把你夸成大庆第一乖公主。” “真的?”苏钰抽着鼻子,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你说话可要算数!” “当然算数!”苏云刮了刮她的鼻子,“快回去吧,一会儿母妃该担心了。” 苏钰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从袖兜里掏出个绣着小老虎的荷包塞给他:“这个给你,里面是我求来的平安符,路上一定要带着!” 说完,她又红着眼圈看了苏云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马车缓缓离开,苏钰还扒着车窗拼命挥手。苏云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直到看不见影子。 苏钰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人关系特别好。记得苏钰刚会走路时,总爱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喊着“太子哥哥”;后来稍大些,她便缠着苏云教她骑马射箭,即便摔得膝盖青紫,也只是噙着泪倔强地说不疼。 一旁的赵高上前一步,提醒:“主公,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苏云望着空荡荡的王府大门,最后扫了眼朱红门楣,轻轻点了点头:“嗯,出发!” 他撩起马车帘子坐进去,车厢里摆着沈灵儿准备的软靠和毛毯。 此次离京除了苏钰,没有人来给他送行。 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车队缓缓驶出城门,两千多里路,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北上。 苏云算着日子,照这速度,得熬上半个月才能到西凉郡。 ......... 皇宫。 御书房里,太监总管李东弓着腰,小声说:“陛下,秦王卯时就带着车队出城了,这会儿怕是已经走了十来里路。” 庆帝正批改奏折的手顿了顿,抬头往窗外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压得很低,像是要下雨。 他轻轻“嗯”了一声,把朱砂笔搁在砚台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身边带的人够不够?路上的补给……”话没说完又咽了回去,挥挥手说:“算了,让礼部再拨些银两所过去。” 李东心里明白,陛下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惦记着秦王。 当初废太子的时候,满朝文武都在背后议论,说陛下心狠。可谁又知道,为了稳住这万里江山,皇帝老子也有难处。 庆帝盯着案头的奏折,叹了口气:“云儿从小就听话,去了西凉郡,好好当他的藩王吧……” 要是苏云这会儿在这儿,肯定得冷笑一声。 当初一脚把他从太子位踹下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可不就是应了那句老话,皇家最是凉薄,说变脸就变脸。 后宫,初云殿,陈贵妃正对着铜镜簪花。 听见心腹宫女小桃轻手轻脚走进来,她头也不回地问:“秦王走了?” “回娘娘的话,卯时刚过就出城了。”小桃凑到跟前,压低声音。 陈贵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做得干净?” “干净!”小桃忙不迭点头,“娘娘放心!雇烟雨楼的事儿,下单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事成之后,存进钱庄的钱,准备让城外的乞丐去办,绝对查不到我们头上。” “好。”陈贵妃站起身,冷笑道,“只要苏云死在半道上,那些成天嚷着‘嫡长子继承’的老顽固,看还有什么话说!”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宫墙,眼神变得狠厉,“等苏定当上太子,我看谁还敢在后宫议论我们母子!” 小桃赶紧赔笑:“娘娘英明!有了太子之位,以后这后宫还不是您说了算?” 陈贵妃伸手捏了捏小桃的脸:“就你嘴甜。去,让人把苏定叫来,本宫要叮嘱他几句。等苏云一死,该拉拢的大臣,可得抓紧了。” .......... 与此同时,四皇子、六皇子和八皇子也没闲着。 他们早就各自在王府里偷偷叫来自己的心腹,安排杀手在苏云去封地的半道上动手。 老四是个心眼多的。 在他看来,只要苏云一死,朝廷肯定乱套。到时候大家顾着查凶手、抢地盘,他就能浑水摸鱼,偷偷发展自己的势力。反正只要能把水搅得越混越好,他就有机会。 老六和老八则是铁了心要对付二皇子。 现在二皇子是太子热门人选,背后还有陈家撑腰,势力大得很。 要是不把二皇子拉下马,自己根本没机会争太子。所以这次派人劫杀苏云,他们打算把黑锅全扣在二皇子头上。只要让皇帝和大臣们怀疑是二皇子下的手,就能狠狠挫挫他的锐气。 三个皇子各怀心思,都觉得自己算盘打得精。 秦王出发没多久,三人找的杀手就分别出发了。 老四雇的是一个江湖帮派,帮派领了银子,抄近路往苏云车队必经的山道赶。 老六和老八则花大价钱请了两个小有名气的杀手组织。 他俩反复交代杀手动手的时候,一定要故意留下跟二皇子有关的东西,比如他府上的玉佩、家丁的腰牌。 杀手们收了钱,连夜带着伪造的证据,往苏云车队的方向奔去。 第23章民不聊生 可刚进入这片地界,车窗外的景象就让他皱紧了眉头。 官道旁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流民,不少人背着破包袱,牵着面黄肌瘦的孩子,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路边的村落更是凄惨,好多房屋只剩断壁残垣,田地里荒草丛生,偶尔能看到几个老人在地里扒拉着什么,像是在找能吃的野菜。 苏云掀开窗帘仔细看,发现好些流民怀里还抱着卖身契,上面按着手印,显然是把儿女卖给了人牙子。 有个抱着婴儿的妇人坐在路边哭,身边还跪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扯着她的衣角喊饿。 不远处,几个穿着绸缎的管事正催着佃户交租,佃户跪在地上磕头,说今年遭了旱灾,实在交不出,管事就挥手让家丁抢粮,把佃户家最后一点存粮都装上了马车。 随行的侍卫见惯了皇城的繁华,此刻也忍不住叹气:“殿下,云州这儿的地主太狠了,好地全被他们占了,老百姓没田种,只能卖儿卖女交税。前儿个路过一个村子,听说有户人家为了凑够田赋,把刚满十岁的儿子卖给了矿山做苦工……” 苏云沉默着放下窗帘。 他知道大庆土地兼并严重,可亲眼见到百姓被逼到这地步,还是觉得心口发堵。那些世家大族占着千顷良田,佃户们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为了活下去,只能卖掉最后一点活路。这世道,对穷人来说,真是连喘口气都难。 马车颠簸着继续往前。 苏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流民蜷缩在路边的身影,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这些都是大庆的子民,可世家大族们拼命抢地,就是在挖大庆的根基。 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些蛀虫连根拔起,重塑这世道。 “叮!每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大米一千万石!” 话音刚落,苏云的意识立马进入系统空间。 好家伙! 只见空间里密密麻麻全是米袋,堆得像小山一样。 好在空间够大,这么多米也只占了个小角落。 他目瞪口呆,一千万石大米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一石米约合一百二十斤,一千万石就是十二亿斤! 按现在的粮价,能买下大半个云州! 在古代,粮食就是命根子,有了这么多米,能救活多少人?能拉起多少队伍? 两次签到都收获惊人,那每月一次的召唤,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马车内,沈灵儿转头就看见苏云脸色阴沉得吓人。 她往苏云身边挪了挪,轻声问:“殿下,是不是又想起路上那些流民了?” 见苏云没吭声,她叹了口气,从包袱里摸出块干饼递过去:“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世道苦的人太多了,您再生气也不能把自己憋出病来。” “那些世家大族……”苏云刚开口。 沈灵儿点点头,接着他的话说:“奴婢知道,他们就像趴在大庆身上的蚂蟥,吸老百姓的血。可您现在急也没用。” 她掰下一小块饼塞进苏云手里,接着说:“殿下,您先把西凉经营好,让那儿的老百姓吃饱饭,有衣穿。等您在封地站稳脚跟,再徐徐图之。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苏云猛地转头看向沈灵儿,眼中满是惊讶。这些条理清晰、务实通透的话,竟会从这个总爱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口中说出。 平日里她总爱缠着自己要糖吃,撒娇耍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像换了个人,用最直白的言语,把复杂的局势说得明明白白。 苏云愣了好一会儿,重重点头:“你说得在理!饭得一口口吃,急不来。” 沈灵儿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跟在苏云身边这些年,她最清楚这位殿下的性子。 看着温和好说话,骨子里却比石头还倔,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次苏云决定去西凉当郡王,表面上是被贬边关,可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队伍中,赵高、真刚、灭魂、乱神、魍魉,五人骑着马走在后面。 断水,转魄留在了京城,主持大局,对皇城司与禁卫军进行渗透。 赵高望着路边啃食树皮的流民,开口道:“看看这云州的惨状,世家大族圈走十成良田,百姓连糠麸都吃不上,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真刚冷哼道:“当年七国混战也不过如此。那时虽有战乱,但百姓好歹能守着一亩三分地。如今大庆表面太平,权贵却把人往绝路上逼。” 灭魂眼神阴鸷:“前日路过李家庄,老族长带着全家投河自尽,只因交不上新增的‘护田税’。这税银转头就进了官府的私库。” 乱神突然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七国纷争至少摆在明面上,现在这些世家,吃着百姓的血肉,还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依我看,大庆比战国更荒唐!” 魍魉沉默许久,突然指向远处:“瞧,那几个孩子在啃观音土。战国时再穷,还有野菜可挖。现在连草根都被刨光了……” 赵高勒住缰绳,目光扫过众人:“断水和转魄在京城盯着,等殿下在西凉站稳脚跟,挥军南下,便是清算之时。这些蛀虫,一个都逃不掉!” 五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狠厉。 ........ 画面一转。 黑风林里阴森森的,枯树枝杈像无数只鬼爪子,在风里晃来晃去。 地上铺满厚厚的烂树叶,一脚踩下去直冒黑水,还散着股霉味。 时不时传来“扑棱棱”的怪声,不知是猫头鹰还是什么野物。 黑风林是云州去青州的必经之路,三十多个烟雨楼的杀手藏在林子里。 领头的杀手戴着个黄金面具,一流高手。剩下的杀手大多戴着青铜面具,有二流的,也有三流的,都握着刀躲在树后、草丛里。 “大人,打听到了!”一个小杀手气喘吁吁跑过来,“下午秦王的车队就要过黑风林!我们埋伏在这儿,保准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黄金面具杀手点点头,伸手比划:“你俩带人守住东边,你们两个看西边,其他人藏在林子里,听我信号动手!” 说着,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24章猎杀时刻 四皇子派来的江湖帮派有五十多号人,领头的疤脸大汉扯着嗓子指挥:“把毒箭都准备好!老周带兄弟藏在西北坡,等车队一进林子就放火箭烧马!记住,逮着秦王往死里打!” 手下们立刻乒乒乓乓搬起油桶,往枯草里倒火油。 六皇子派出的杀手们穿着夜行衣,像猫一样溜进西南角的竹林。 为首的独眼男人压低声音:“听好了,我们只要秦王的命,其他人别管!把削尖的竹桩埋在马车必经之路,再撒上石灰粉,等他们眼睛一睁不开,就上去补刀!” 众人默默点头,开始用匕首挖坑。 八皇子这边则派了三十个精壮汉子,扛着大石块藏在半山腰。 络腮胡的领队指着山下的小道:“等车队走到那块大石头下面,就把石头推下去!记住,先砸马车,再冲下去砍人!谁要是放走了秦王,回去没好果子吃!” 汉子们弓着腰,把几百斤重的石头一点点挪到崖边。 黑风林实在太大了,四伙人各自藏在不同角落,谁都没发现对方。 烟雨楼的杀手在正中间布置机关,四皇子的帮派在西北点火,六皇子的杀手在西南埋竹桩,八皇子的人在半山腰推石。 枯藤缠绕的老槐树上,几片枯叶簌簌掉落,露出树干缝隙间藏着的黑衣人。 他眯起眼睛,将杀手的布置尽收眼底。 片刻后,林间树梢接连闪过黑影,七八名同样装束的人如同鬼魅般出现。 各自掏出特制的薄绢,将观察到的陷阱位置、人员分布快速绘制标注。 “东边火油、南边竹桩、西边毒箭、北边落石。” “四拨人马互不干扰,倒像是约好似的。” 随后,他们如狸猫般在树杈间腾挪,未发出半点声响。 约莫半盏茶功夫。 黑风林边缘传来马蹄声,罗网密探们翻身跃上备好的快马,快速返回,准备向赵高汇报情况。 ......... 一个时辰后。 罗网密探回到队伍中,翻身下马背,连行礼都顾不上,径直冲到赵高面前。 “首领!黑风林有四拨人埋伏,布置了毒箭、火油、滚石,具体身份尚未查明!” 赵高点了点头。 他早料到会有人动手,却没想到会有四伙人。 “多少人?”他沉声道。 “约莫一百五十人!烟雨楼三十人,江湖帮派五十人,另有两拨杀手各三十余人!” 密探继续说,“他们各自占据四个方位,似是互不察觉。” 赵高不再多问,大步走向苏云的马车。 车帘掀开的瞬间,他压低声音:“殿下,黑风林有四伙杀手,共约一百五十人设伏。” 苏云冷笑道,“好啊,看来有人已经等不及了。赵高,杀无赦,一个不留。问出背后的指使者 ” “是,主公!” 赵高站在四人面前,指着地图上四个红圈:“真刚去东南,灭魂西北,乱神西南,魍魉半山腰。各自清干净,别留活口——哦,除了带头的,得留着问话。” 真刚把剑从鞘里抽出来半寸,寒光闪了闪:“早等着了,这些日子赶路憋坏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灭魂舔了舔嘴角,眼里透着兴奋:“江湖帮派?正好试试新磨的刀。上次杀那伙人不过瘾,这次人多,够砍一阵子。” 乱神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埋竹桩?还想用石灰粉?等会儿让他们自己尝尝被埋的滋味,看他们还嘴硬不硬。” 魍魉一直没说话,这时候突然笑了声:“半山腰推石头?行啊,等会儿我把他们一个个扔下去,让他们也体验体验飞的感觉。” 赵高摆摆手:“别磨蹭,动手利落点。” 四人应了声,转身就走,神情轻松,猎杀时刻到了。 以四人宗师修为,对方就是一群小卡拉米。 ......... 东南林子里。 烟雨楼的杀手们正攥着兵器屏息等待,忽听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有人踩断了树枝。 “谁?!” 青铜面具杀手们猛地回头,只见真刚抱着胳膊站在十步开外,腰间长剑还未出鞘。 “你是谁?” 真刚咧嘴一笑,突然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眼前残影闪过,最前排的三个杀手便捂着脖颈栽倒,鲜血从指缝里汩汩往外冒。 “敌袭!”黄金面具杀手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拔刀:“结阵!” 二十多个青铜面具杀手慌忙围成圆圈,刀光交错成盾。 真刚却慢悠悠绕着圈子走,时不时伸脚勾倒一个,或抬手拍飞迎面砍来的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杀招,像猫戏老鼠般逗弄着这群人。 “你到底是谁?!” 黄金杀手额头冒汗,他看清了对方的路数,绝非寻常一流高手。 真刚突然停步,指尖在剑鞘上轻轻一弹,“噌”的一声,长剑未出,气劲已震得最近的五个杀手兵器脱手。 “罗网,真刚。” 他淡淡开口,手腕翻转,长剑终于出鞘。 一道剑光闪过,剑气飞射而出,瞬间斩杀一名杀手。 “宗、宗师?!” 黄金杀手震惊道,脸色惨白如纸。 青铜面具杀手们彻底慌了,有人腿一软跪倒在地,有人尖叫着四散奔逃:“敌人是宗师!快跑啊!” 真刚却不着急追杀,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在林间穿梭,每次落地都精准堵住一个杀手的去路。 他故意放慢速度,看着那些人在绝望中绕圈,听着他们哭爹喊娘的求饶,然后一剑斩杀。 最后只剩黄金面具杀手跌跌撞撞往林外冲,背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剑锋触感。 他僵在原地,听真刚在耳边轻笑:“别急着跑啊,是谁下的单,还没说呢。” 黄金杀手梗着脖子,恶狠狠地瞪着真刚:“要杀便杀!想从我嘴里套话,做梦!” 他紧抿着唇,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心里早把应对的戏码过了百遍。 无非是先受些皮肉苦,等对方没耐心了,说不定还能找机会拼个同归于尽。 真刚没接话,甚至没多看他一眼,手腕轻抖,长剑“噌”地收回半寸,又猛地刺出。 “噗嗤——” 剑锋精准地穿透黄金杀手的咽喉,血沫顺着伤口汩汩涌出。 黄金杀手瞳孔骤然放大,嘴里嗬嗬作响,双手徒劳地抓向脖子,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瞪大眼盯着真刚,那眼神像是在咆哮:我操!剧本不对啊!不应该先严刑拷打吗?不应该逼问几句吗?就算不耐烦,也该骂两句再动手吧? 他到死都没明白,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江湖上哪有这样的?抓到活口不问话直接杀?这也太不讲武德了! 真刚抽出长剑,甩去血珠,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尸体:“骨头硬?在罗网面前,硬骨头只会死得更快。” 他转身便走,懒得再看一眼。 对付这种油盐不进的杀手,浪费唇舌才是蠢事。 第25章轻轻松松碾杀 那伙江湖帮派的人正围在一起闲聊,有几个还在打趣等会儿怎么分赏钱。 “喂,你们的火油,借点用用?” 灭魂的声音突然响起,三十多号人吓了一跳。 领头的疤脸大汉反应快,吼道:“哪来的杂碎?敢坏四爷的事!” 灭魂没动,就站在那儿看他们拔刀。有个愣头青举着刀冲过来,他胳膊都没抬,脚尖轻轻一挑,地上的石子飞出去,正打在那小子膝盖上。“嗷”的一声,人直接跪了,刀插进土里直晃悠。 “一起上!”疤脸大汉喊着,自己却往后缩了缩。二十多把刀砍过来,灭魂像遛狗似的绕着树转,时不时伸脚绊一下,或者伸手夺过刀扔出去。 有个家伙的刀被他抢了,反手就架在自己脖子上,吓得脸都绿了,手直哆嗦。 “你到底是谁?”有人带着哭腔问。 灭魂笑了笑,突然抬手一掌拍在旁边的大树上。 “咔嚓” 一人粗的树干应声断裂,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土。 “宗、宗师?!”疤脸大汉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混江湖几十年,哪见过这本事?刚才还想着杀人,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字:跑! “快逃啊!是硬茬子!”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跟炸了锅似的往林子里钻。灭魂慢悠悠跟在后面,谁跑得慢就给谁后脑勺一下,倒下的人连哼都没哼一声。 最后就剩疤脸大汉被树根绊倒,趴在地上直磕头:“大侠饶命!我就是个跑腿的!” 灭魂踩住他后背,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谁派你们来的?” “不、不知道啊!”疤脸大汉哭着说,“就一个蒙面人找的我,给了一箱银子,说杀了秦王有重赏,别的啥都没说!” 灭魂看他吓得尿了裤子,不像撒谎的样。 “咔嚓” 刀干脆利落抹了脖子。 他吐了口唾沫:“废物,问不出啥用。” ......... 画面一转。 西南角的竹林里,六皇子派来的杀手们正蹲在竹桩旁擦石灰粉,忽听头顶传来“哗啦”一阵响 乱神踩着竹枝荡了下来,手里的链子枪“啪”地抽在旁边的竹竿上,整根竹子应声弯成了弓。 “哟,埋竹桩呢?”乱神晃着链子枪,枪头在地上拖出火星,“这玩意儿扎人疼不疼?要不你们先试试?” 二十多个杀手吓得蹦起来。 为首的精瘦男人认出他腰间的罗网令牌,脸“唰”地白了:“是罗网的人!快……快动手!” 可没人敢上前。 乱神把链子枪甩得呼呼响,枪尖擦着一个杀手的耳朵飞过,钉进旁边的竹子里。 那杀手顿时瘫在地上,手捂着耳朵直哆嗦,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来啊,不是要埋竹桩吗?”乱神一步步往前走,脚故意踩在他们埋好的竹桩上,“咔嚓”几声,削尖的竹片全被他踩断了。 有个杀手壮着胆子从背后偷袭,他头都没回,反手一甩链子枪,枪尾正中那人胸口,人直接飞出去撞在竹丛里,没了声息。 “跑!快跑!”精瘦男人终于反应过来,这人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杀手们跟没头苍蝇似的往竹林深处钻,慌不择路地踩进自己挖的陷阱里,“哎哟”惨叫声此起彼伏。 乱神在后面慢悠悠地追,看谁陷在坑里就用枪挑断谁的腿筋:“别急着死啊,刚挖的坑,不多躺会儿?” 有个想爬树逃跑的,被他一枪勾住脚踝,“噗通”摔下来,正好砸在自己埋的石灰粉上,眼睛瞬间肿成了核桃,在地上滚来滚去哭嚎。 最后只剩那精瘦男人被链子枪缠住了脖子,像拎小鸡似的被乱神提在半空。 “说,谁派你们来的?” 乱神手上一使劲,枪链勒得他脸发紫。 “是……是六皇子!”精瘦男人咳得撕心裂肺,“我认得下单之人!以前在我这下过单,就算他换了衣服,我也能听出他声音!” 乱神挑挑眉,猛地松手。 精瘦男人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一枪刺穿了心口。 “早说不就完了?” 他啐了口,链子枪一收。 精瘦男人听到乱神这话,眼睛瞪得老大,心里把乱神骂了千百遍。 你他妈早说问这个啊!老子刚才被勒得差点断气,还以为要先扒皮抽筋呢!早知道这么痛快,何必遭那罪?这杀千刀的,问完就杀,连句废话都没有,简直是畜生! 可他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皮越来越沉,最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早知道会是这结局,刚才还不如咬舌自尽,至少落个痛快,也不至于死得这么憋屈。 乱神哼了一声,“六皇子啊,行。” 估计老六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在他看来,苏云这次肯定活不成,所以压根没想着进行伪装,派去下单的是最信得过的人。 哪想到偏偏就被认了出来。 ......... 画面再一转。 半山腰的崖边,老八派来的杀手们正攥着石块等信号,忽觉后颈一凉。 魍魉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身后,手里把玩着块碎石。 “石头搬得挺卖力啊。”他声音又轻又飘,像贴着耳朵吹气。 三十多个精壮汉子浑身一僵,有个正搬石头的手一抖,几百斤的石块滚下去,砸在谷底发出轰隆巨响。 络腮胡领队猛地回头,刀还没出鞘,就见魍魉身形一晃,像片叶子似的飘到他面前。 “你……”他刚吐出一个字,手腕就被捏住,只听“咔嚓”一声,刀“哐当”落地,整条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着。 “啊——!” 惨叫声刺破林梢。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举着刀乱砍。 魍魉却不接招,专挑他们脚下的碎石踢,汉子们纷纷被绊倒,摔得鼻青脸肿。 有个想从背后偷袭,他头也不回,反手一肘撞在对方心窝,那人捂着肚子缩成一团,嘴里吐出酸水。 “鬼……是鬼!”有人吓得魂飞魄散,扔掉刀就往山下跑。 魍魉脚尖一点,踩着他们的肩膀追上去,时不时伸手扯住跑在最前面的,像扔麻袋似的甩回崖边,撞在其他人身上滚作一团。 剩下的人彻底疯了,有的跪地磕头,有的抱着头哭嚎,还有的竟想跳崖逃生。 魍魉慢悠悠地捡了根藤蔓,像套牲口似的把他们串在一起,看着他们在藤蔓上挣扎扭动,嘴角勾着抹冷笑。 最后只剩络腮胡领队被藤蔓勒得满脸通红,魍魉蹲在他面前,用刀背拍着他的脸:“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说了,让你死得痛快点。” 领队咬着牙瞪他,血沫子从嘴角溢出来:“要杀便杀……老子……什么都不会说!” 魍魉也不逼,就那么一刀刀割他的裤管,刀刃贴着皮肉游走,吓得他浑身抽搐,冷汗把衣服浸透了。 折腾了半个时辰,刀上沾了不少血,却没伤到要害,可领队杀手硬是咬着牙没松口。 魍魉啧了声,一刀刺穿他的心口:“骨头倒硬,可惜没用。” 他扯断藤蔓,看了眼崖下堆积的尸体,转身没入密林 第26章断水杀六皇子 真刚第一个策马赶回:“禀报统领,东南方向已清剿,带头的死士没开口。” 赵高“嗯”了一声,目光扫向林间。 片刻后,灭魂提着个血淋漓的人头回来,随手扔在地上:“西北那伙人,只知道雇主是个蒙面人。” 魍魉随后出现:“半山腰的那伙人,啥都没问出来。” 赵高点点头。 他早料到会是这样,敢对秦王动手,怎会不把尾巴扫干净? 就在这时,乱神哼着小调回来了。 “搞定。西南那伙人,是六皇子派来的,领头的认得他。”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缓缓点头:“总算不算白跑一趟。” 他转身径直走向苏云所在的马车。 “殿下,”赵高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黑风林的四伙人已肃清,其中一伙,查出来是六皇子派的。” 苏云听到赵高的话,眉头一挑,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惊讶。 没想到老六这么心急。 六皇子苏见,长着一张白净脸,看着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书生,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说话轻声细语。外人提起他,都说六皇子仁厚随和,连宫里的小太监都爱跟他打交道。在皇城里头,他的名声一直不错,谁都觉得他是个没野心的闲散王爷。 可苏云知道,老六看着无害,肚子里的弯弯绕比谁都多,下手更是黑得很。对皇位的心思,他藏得深,却从没断过。 暗地里拉拢了不少官员,他母族虽说势力不算顶尖,却也在拼尽全力帮他铺路,就盼着他能争到太子之位。 苏云指尖在膝头轻轻敲了敲,眼神沉了下来。 赵高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下一步,要不要对……”话没说完,他便停住了,目光示意苏云。 苏云自然明白他未说出口的话。他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赵高不再多言,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脚步轻快,显然已明白该如何行事。 苏云靠在车壁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内心冷哼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六,既然你急着做这出头鸟,那我便成全你,送你早点上路。 另外三伙人,他不用想也知道,大概率是其他几个“好弟弟”或他们背后的母族手笔。 一旁的沈灵儿将对话听在耳中,秀眉微蹙,轻声开口:“殿下,真没想到六皇子竟是这样的人。平日里看他温文尔雅,待人谦和,谁能想到会暗中……。” 苏云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逝的树影上,语气平淡:“皇位,从来都让人着迷。坐在那个位置上,能号令天下,能定人生死,多少人为此熬白了头,赔上了性命,也未必能摸到边。一旦沾上这念头,再温和的人,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老六不过是藏得深了些,可骨子里的贪念,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赵高领命后,迅速写下密信:“杀六皇子”。 他将信纸仔细折成小方块,塞进一个细竹筒里,又从笼中抓出一只信鸽。那鸽子通身墨黑,眼如赤豆,被他轻轻抚摸着背羽,显得十分温顺。赵高将竹筒系在信鸽的腿上,抬手一扬。 信鸽振翅飞起,盘旋两圈后,径直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飞而去,翅膀划破长空,很快便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际。 .......... 大青山深处。 罗网总部内,人影穿梭,脚步匆匆却井然有序。 往来的黑衣人有的捧着堆叠的竹简,有的低声交换着暗语,墙上的飞鸽传信不断被取下,又有新的情报被迅速递往各处。 那只从官道飞来的信鸽“扑棱”一声落在鸽舍,负责情报传递的黑衣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鸽子,解下腿上的竹筒,看了眼标记后,立刻捧着密信往深处走去。 穿过几道暗门,他来到一间石室内:“大人,首领急件。” 断水正擦拭着一柄短刃,闻言抬眼。 他接过密信,拆开竹筒抽出信纸,四个字映入眼帘。 看完后,他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纸灰飘落,缓缓点了点头。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杀皇子,这活够劲,有挑战性。 他就喜欢这种能搅动风云的差事。 夕阳慢慢落下去,天边染成一片橘红色。 皇城的街道上,人渐渐多了,卖小吃的摊子摆了起来。断水穿着一身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混在零星的行人里,慢慢往六皇子府的方向走。他眼睛四处看了看,心里盘算着,等天黑透了就动手。 此时,六皇子府里,苏见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眉头紧皱。 他心里一个劲地嘀咕:那事儿到底成没成啊?情况咋样了?也没个消息回来。 越想越烦躁,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咚”的一声,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天黑透了,皇城街道上的灯笼次第亮起。 偶尔有巡夜的禁军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又渐渐消失在巷尾。 断水如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滑过六皇子府的后墙。 他足尖在墙角的青苔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柳絮般飘起,越过丈高的围墙时,连檐角的铜铃都没惊动半分。 府里的护院正靠在廊柱上打盹,却丝毫没察觉头顶掠过一道黑影。 穿过花园时,他踩着假山石的阴影,避开巡逻的护卫。 六皇子府的书房亮着灯。 断水贴在窗棂外,借着纸窗的缝隙往里看:苏见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架前翻找着什么。 他指尖沾了点唾沫,轻轻点在窗纸最薄弱处,悄无声息地戳出一个小孔。 随后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从孔里探进去,精准地挑开了门闩。 “咔哒”一声轻响。 断水推门而入,脚刚落地,便已欺到苏见身后。 苏见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嘴里刚要喊“谁”,就见一道寒光扑面而来。 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烦躁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取代,嘴巴张得老大,却连半声呼救都没发出来。 断水的短刃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切口平整利落。 温热的血溅在书架上,染红了几册古籍。 苏见瞪大了眼睛,身体软软地倒下去,撞在书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断水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转身走向窗口。 府里的侍卫正在院外巡逻,耳朵微动,似乎听到了书房的动静,刚要靠近,却见一团黑影从窗内跃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里。 等他们冲进书房时,只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六皇子,早已没了气息。 而断水此时已出了皇子府,混进夜色中的街道。 他摘下斗笠,随手扔在地上,身影很快汇入往来的人流,仿佛从未出现过。 第27章武义欲哭无泪 “不好啦!六殿下遇害了——!” 凄厉的喊声从书房里炸开,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 六皇子府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侍卫们提着刀疯了似的往书房冲。 “殿下!殿下!” 领头的侍卫踹开书房门,看到地上的血泊时,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们这些人吃的是皇子的俸禄,守的是皇子的性命,如今主子死在眼皮子底下,这可不是掉脑袋能了结的事,弄不好整个家族都要被牵连。 “天塌了……天塌了啊……” 有个年轻侍卫瘫坐在门槛上,脸色惨白如纸,手里的刀“哐当”落地。谁能想到,一向安稳的六皇子府会遭此横祸?那位温文尔雅的殿下,怎么就突然没了? 婢女和奴仆们挤在廊下,吓得浑身发抖,有胆小的已经哭出了声,却又不敢哭太大声,只能捂着嘴呜咽。“是真的吗?六殿下他……” 有人颤声问,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可书房里飘出的血腥味不会骗人。 管家毕竟见过些扬面,他强压着心头的恐惧,扯着嗓子吼道:“都慌什么!守住各自的位置!谁也不准乱跑!” 他一边指挥侍卫封锁前后门,让所有人不得进出,一边抓过一个小厮,往他手里塞了块令牌:“快!立刻去皇城司报信!就说六皇子府遇刺,殿下……殿下薨了!” 小厮接过令牌,手一抖差点没拿稳,连滚带爬地冲出府门。 他不敢停歇,拼了命地往皇城司的方向跑,嘴里念叨:“快……再快点……” 夜色里,他像只慌不择路的兔子,撞翻了路边的菜摊,惊得几只夜犬狂吠不止。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皇城司的朱漆大门已在眼前。 “开门!快开门!” 他扑到门前,双手拍得门板砰砰响,“六皇子府……六皇子府出事了!快通报大人!” 守门的卫兵见他衣衫凌乱,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令牌,脸色骤变,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往里跑去通报。 皇城司大殿内,灯火通明。 武义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 都过去数天了,罗网的消息依旧杳无音讯。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查遍了城内外的客栈、密道,甚至拷问了几个惯于藏匿凶徒的地头蛇,竟连半点线索都没摸到。 “废物!一群废物!”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将茶盏重重墩在案上,茶水溅出大半。 如今皇城司上下三班倒连轴转:一边要逐一对京中官员府宅进行筛查,核对行踪、盘查下人,闹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另一边还要追查凶手。 武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团火。 再查不出头绪,恐怕连他这个皇城司统领的位置,都要坐不稳了。 忽然,大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明显的慌乱。 一名卫兵冲了进来:“统领!六皇子府派人来了,说有天大的事要报!” 武义心里“咯噔”一下,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感觉有大事发生了。 他强压着心头的悸动,沉声道:“把人带进来!” 片刻后,那名六皇子府的小厮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武……武大人!六皇子……六皇子他……在府中遇害了!” “什么?!”武义猛地从太师椅上弹起来,茶盏“哐当”落地,摔得粉碎。 他盯着小厮,眼睛瞪得滚圆:“你再说一遍?” “六殿下……被人杀了!就在府里的书房!”小厮哭喊道。 武义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案几才勉强站稳。 真他妈倒霉! 前有罗网搅得皇城司鸡飞狗跳,如今六皇子竟直接在府中被人杀了?这可是皇子!是金枝玉叶! 他眼前阵阵发黑,心里把所有能骂的都骂了个遍。 这到底是哪路煞神,非要逼死他不可? 前一件事还没头绪,后一件事就捅出了天大的窟窿,这差事简直没法干了! 武义捂着额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欲哭无泪啊! 这一次,别说是保不住职位,怕是连项上人头都悬了。 他望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只觉得心彻底沉了下去,一片冰凉。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武义猛地回过神,胸腔里的怒火压过了慌乱,他猛地一拍案几,厉声喝道:“传我命令!” “第一,封锁六皇子府周边所有街道,禁止任何人出入,违令者格杀勿论!” “第二,调三百精兵即刻赶往六皇子府,接管府内守卫,所有下人、侍卫一律原地待命,不得擅自走动!” “第三,让仵作带上家伙,跟我走!” “第四,派人立刻进宫,将此事禀报陛下!” 卫兵们不敢怠慢,轰然应诺,转身便往外冲。 武义深吸一口气,抓起挂在墙上的佩刀,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小厮:“带路!” 话音未落,他已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三百精兵很快集结完毕,跟在他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六皇子府的方向赶去。 ........ 皇宫,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庆帝端坐于御案之后,手中捏着一本奏折,眉头微蹙,似乎正为奏折上的内容烦忧。 案几上的龙涎香袅袅升起。 御书房外,总管太监李东刚从皇城司报信的人那里得知消息,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六皇子竟在府中遇刺身亡?这可是天大的事! 他在廊下徘徊片刻,权衡再三:此事关系重大,瞒是瞒不住的。毕竟皇子遇害,乃是动摇国本的大事,陛下有权第一时间知晓。 李东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袍,轻手轻脚地走进御书房:“陛下,奴才有事禀报。” 庆帝抬眸:“何事?” 李东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陛下,皇城司急报……六皇子苏见,于今夜在府中遇刺,已……已薨逝。” “啪——” 庆帝手中的奏折猛地拍在御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你说什么?!” 庆帝的声音如同寒冬的惊雷,带着滔天的怒火,“老六……死了?在他自己的府里?!” “是皇城司刚刚传来的消息,武义统领已带人赶去,正在彻查……” “废物!一群废物!” 庆帝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身边的龙椅,双目赤红,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朕的皇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皇城司是干什么吃的?!禁军是干什么吃的?!” 御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庆帝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李东,冰冷道:“传朕旨意,武义若查不出凶手,就让他提头来见!” 第28章皇城炸开锅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夜色尚未完全褪去。 一则如同惊雷般的消息便已在皇城炸开——六皇子苏见昨夜在府中遇刺身亡。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大街小巷,茶馆酒肆尚未开门,早起的巡捕、商贩便已在私下里窃窃私语,脸上满是震惊。 消息传入各皇子府时,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其他八位皇子听闻此事,无不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去,这到底什么情况?” “老六怎么会被人杀了?难不成是……其他兄弟动的手?” “府里防卫森严,怎么会让人得手?未免也太不安全了……” 众皇子心中各有盘算,都暗自猜测着凶手是谁。 是为了争夺储位痛下杀手?还是老六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势力? 但无论真相如何,老六的死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所有人。 他们猛然意识到,这扬储位之争早已不是暗地里的勾心斗角,而是真的会流血、会出人命。 “不行,得赶紧加派人手。” 苏定当机立断,立刻召来管家,“即日起,府中守卫加倍,昼夜巡逻不得间断,任何陌生人不得靠近半步!” 其他皇子也纷纷效仿。 一时间,各皇子府都忙了起来,增派人手、加固防御,连府里的婢女小厮都被严格盘查。 皇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搜捕行动。 武义带着皇城司的人在六皇子府翻了个底朝天,仵作验尸的结果很快出来。 六皇子被利器割喉而死,伤口利落,显然凶手是个行家。 侍卫们沿着府内外的墙根、树梢、花丛仔细排查,希望能找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哪怕是一片衣角、一个脚印也好。 禁军也被调动起来,在皇城的大街小巷布下关卡,对往来行人逐一盘查,尤其是那些形迹可疑、携带兵器之人,更是被反复盘问。 茶馆酒肆、客栈妓院,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被翻查了几遍,一时间人心惶惶,百姓们非必要不出门,连平日里最热闹的大街都冷清了不少。 庆帝还下了严旨,命大理寺、刑部与皇城司三司会审,尽快查出凶手。三位主官不敢懈怠,日夜泡在卷宗堆里,将与六皇子有过交集、有过嫌隙的人挨个筛查,京中官员人人自危,生怕被牵扯其中。 这扬搜捕行动声势浩大,几乎动用了京城一半的兵力,可连着两日过去,依旧毫无进展。 凶手就像凭空出现,没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皇城司内,武义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他靠在皇城司的柱子上,望着外面忙得团团转却毫无头绪的手下,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太他妈难了! “这叫什么事啊!” “罗网的影子没抓到,倒先摊上皇子被杀的破事!凶手跟个鬼似的,来无影去无踪,老子查了三天,连根毛都没摸到!” 当皇城司首领这么多年,他经手过的大案要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 上有庆帝的雷霆之怒,下有满城百姓的议论,他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分每一秒都坐立难安。 “妈的,拼了!” 武义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 他要对皇城来一次彻底的清扫,搞一扬严打。 不管是街头的混混、巷尾的帮派,还是那些平日里偷鸡摸狗的泼皮,全部抓起来拷问!就算抓不到真凶,也得摆出点动静给陛下看。 可他清楚,皇帝给的时间不多了,期限眼瞅着就要到了。 要是还找不到凶手,他这条小命怕是难保。 武义眼神闪烁了一下,一个念头在心底滋生:实在不行,就找个替罪羊。从死牢里挑个穷凶极恶的死囚,给他安个“杀手”的罪名,再伪造些证据,总能糊弄过去。 到时候把人一交,好歹能暂时平息陛下的怒火,保住自己的脑袋再说。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狠厉之色,转身对着手下吼道:“都给我精神点!把城里所有不安分的东西,全给老子抓起来!” 武义命令下达后,皇城司的人如同潮水般涌上街头,开始大规模抓人。 不管是平日里在街角敲诈勒索的混混,还是收保护费的帮派分子,甚至连几个偷偷摸摸倒卖禁品的商贩,都被一网打尽。 官兵们踹开赌坊的门,掀翻了烟馆的桌子,将那些醉醺醺、牌气冲天的泼皮无赖一个个按在地上。 一番清洗下来,城内的风气骤然一变。 街头巷尾再看不到闲逛滋事的闲汉,晚上出门的百姓也敢走夜路了,连孩子们都敢在巷口玩耍了。 “抓得好!早该管管这些杂碎了!” 有商贩看着被押走的混混,拍着大腿叫好,之前他的摊子不知被这些人讹了多少回。老百姓们见少了滋扰,无不拍手称快。 可那些被抓的混混和帮派分子却恨得牙痒痒。 在牢里又哭又骂:“武义这个狗东西!抓不到真凶,拿我们撒气!” “等老子出去,非拆了他皇城司不可!” 只是他们被关在牢里,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地盘被抄,兄弟被抓。 ........ 烟雨楼总部。 藏在某城池一处不起眼的巷弄里,是一座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两层木楼,门口挂着“布庄”的幌子,与周边的店铺混在一起,毫不起眼。 若不是知情人,绝难想到这便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核心所在。 此刻,木楼深处的密室里却气氛凝重。 分部在黑风林全军覆没的消息刚传回来,桌上的茶杯被总楼主一掌震得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 总楼主声音低沉,眼底却翻涌着怒意。 分部派出的数十名杀手,其中不乏拥有一流武者实力的黄金杀手,竟无一生还。 根据传回的现扬勘察结果,所有尸体的致命伤都出自同一人之手,手法干净利落,绝非一流武者能及。 绝对是宗师级高手! 他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忽然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秦王苏云身边,竟藏着这样的人物?看来这位废太子,藏了实力啊。” 总楼主猛地抬手,对身旁的副手吩咐道:“传令下去,动用所有眼线,全力调查秦王!我要知道他的真实实力,更要查清楚那个宗师高手的来历,是他自己培养的死士,还是从哪里请来的帮手!” “另外,烟雨楼的仇,必须报。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若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江湖上的人会怎么看?只会觉得烟雨楼怂了!” 副手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总楼主指尖捻着一枚黑色令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对着空无一人的密室缓缓开口:“秦王苏云,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将令牌轻轻拍在案上,眼中闪过一丝自负的光芒:“我倒要看看,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这样吧,给你一个机会。 若是你能躲过烟雨楼的三次袭杀,我便下令,从此放弃对你的暗杀。” 这话里带着十足的自信,仿佛三次袭杀已是定局。 要知道,烟雨楼自成立以来,派出的杀手从无失手,多少江湖名宿、朝廷重臣,都栽在了他们的连环刺杀之下。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在烟雨楼的三次精心策划中全身而退。 第29章幽州西凉郡 地处大庆十二州最北端,幅员辽阔,是十二州中面积最大的一州。 它北接蛮族部落,东北与大梁国隔江相望,堪称大庆的北境门户,常年驻有重兵防御,时刻警惕着外敌动向。 幽州地形复杂多变,既有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也有广袤的平原,只是平原多为黑土,气候严寒,无霜期短,农作物难以生长,农业向来贫瘠。 境内河流虽多,却因纬度高,冬季冰封期长,航运不便,经济自然也跟不上大庆各州。 恶劣的环境磨砺出幽州人剽悍的民风,男子多善骑射,性子豪爽却也带着几分野性。 但也正因如此,加上地广人稀、官府管辖难以深入,使得境内土匪马匪横行。 他们或盘踞在深山老林,或活跃在官道沿线,时常劫掠商队、骚扰村落,连官府的粮车都敢动手,让历任幽州刺史头疼不已。 西凉郡就杵在幽州的最北端,像块被遗忘的破布,直接跟蛮族的地盘接壤。 蛮族的骑兵隔三差五就会越过边境线来劫掠,抢粮食、掠人口,闹得鸡飞狗跳。 久而久之,城里的百姓要么逃了,要么就学着舞刀弄枪,日子过得提心吊胆。 这儿比幽州其他地方乱上十倍不止,说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都算客气。 逃犯、马匪、走私商、甚至还有蛮族的细作,全都窝在这片地界。 酒馆里随时能看到拔刀相向的汉子,街角的阴影里总藏着不怀好意的眼神,连官府的衙役都懒得管闲事,平日里缩在衙门里喝酒。 王法?法律?在西凉郡就是个笑话。 只要你手里有刀、兜里有钱,就能横着走;要是没这两样,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说是整个大庆最荒凉、最没规矩的地方,一点都不为过。 这天,幽州的官道上,一支队伍正在快速前进。 正是苏云一行人。 经过十来天的日夜兼程,他们终于踏入了幽州境内。赵高勒住马,凑近苏云的马车禀报:“主公,我们已经进入幽州地界了。” 苏云应声掀开马车帘子,站在车辕上极目远眺。前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黑土地;而另一边,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山峦起伏,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横亘在天地之间。 “殿下,这地方也太……荒凉了吧。”一旁的沈灵儿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看着沿途稀疏的村落和贫瘠的田垄,忍不住小声说道。 这些天赶路,他们一路向北,明显感觉到环境越来越差,村庄越来越稀疏,路上的行人更是寥寥无几,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苏云的目光却紧紧锁在那片黑土地上,内心忍不住直呼“发了”。 黑土地可是肥力最旺盛的土壤,由腐殖质长期积累而成,透气性好、保水性强,简直是老天赐予的耕种礼物! 只是这个时代,由于没有耐寒高产的种子,人们对黑土地的利用几乎为零。加上气候严寒,传统作物难以存活,导致这片宝地一直被闲置,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原。 苏云嘴角微微上扬。 一旦解决种子和耕种技术的问题,将这片黑土地开发出来,幽州绝对能成为大庆的巨大粮仓。到那时,这里的荒凉定会被改变,贫瘠也将成为过去。 “这块地,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是老天爷给大庆的宝藏。” 沈灵儿听得云里雾里,眨巴着眼睛,心里忍不住吐槽:什么鬼宝藏?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土就是山,难不成地底下还藏着黄金不成?就算有黄金,挖出来也得费老劲吧,哪比得上江南的鱼米之乡舒坦。 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追问道:“殿下,这黑土地到底有啥宝贝啊?光秃秃的,连棵像样的庄稼都没看见。” 苏云笑了笑,没直接解释,只道:“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我们继续赶路,别耽搁了时辰。” 这时,赵高上前一步,请示道:“主公,咱们要不要先去幽州城见见刺史?毕竟到了他的地界,打个招呼也好。” 苏云摇头:“不必了。我们直接去西凉郡就藩,没必要绕路。” “是,主公!” 赵高转身吩咐队伍加快速度。 马车重新启动,车轮碾过官道,朝着更北的方向驶去。 ........... 西凉城。 作为西凉郡的郡城,占地不算小,城墙是用当地的青石砌成,足足有五丈多高,墙头上还砌着箭垛,远远望去透着一股粗犷的厚重感。 主要就是为了防备北边蛮族的突袭,所以看着不怎么精致,却异常坚固。 郡守府坐落在城中心,是一片不算奢华的院落,门口的石狮子缺了个耳朵,朱漆大门也有些斑驳。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槐树,风一吹,叶子哗哗响。比起京城的府邸,这里透着一股简朴气息,毕竟地处偏远,财力有限。 在大庆,地方官扬制度是按“州—郡—县”三级来划分的: 州:最高长官为刺史,掌管一州军政大权(边疆各州因防御需要,刺史可兼掌兵权),下设别驾、长史等属官,协助处理民政、司法等事务。 郡:长官为郡守,受刺史管辖,主要负责本郡民政、赋税、治安,下设郡丞、功曹等,分别管理文书、官员考核。 县:长官为县令(大县称县令,小县称县长),掌管一县行政、司法、税收,下设县尉负责治安捕盗,主簿负责文书档案。 另外,军权和行政权是分开的: 地方上的刺史、郡守、县令,只管行政上的事,手里没兵权。 军队由专门的将领管,像驻守各州的将军、各郡的校尉,他们只负责打仗、守边疆,不管地方上的民生琐事。 军和政互相不掺和,也互相监督,这样一来,就不容易出现有人手握大权、不听朝廷号令的情况。 郡守府大厅内,郡守马有德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旁边的郡丞田林则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这秦王要来西凉郡就藩,真是奇了怪了。”田林停下脚步,语气里满是不解,“这地方鸟不拉屎,又冷又偏,还得天天防着蛮族,他放着京城的好日子不过,跑来受这份罪?” 马有德嗤笑一声:“谁知道呢。不过这地方是好是坏,跟咱们没关系——关键是他来了,会不会碍咱们的事。” 两人在西凉郡当了十来年主官,早已把这里经营得像自家后院,跟本地的地主、世家大族勾连在一起,靠着苛捐杂税、克扣军饷大肆敛财,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田林忧心忡忡:“我就怕他是来搞事的。毕竟是皇子,哪怕是被赶出来的,手里多少有点权。万一他想整顿吏治,断了咱们的财路……” “怕什么?”马有德猛地坐直身子,脸上露出不屑,“一个废太子罢了。他要是识相,乖乖跟咱们合作,本官还能施舍他点好处;要是敢不合作,我让他在西凉郡连一天安稳日子都过不上!” 他拍了拍桌子:“一个外来者,还想翻了天不成?西凉郡上上下下,从城门官到各县小吏,哪个不是咱们的人?他就算想动,也找不到能用的人手。” “离了咱们,他连饭都未必能吃上。”马有德越说越得意,“本官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田林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顾虑消了大半,连忙点头附和:“大人说得是!是属下多虑了。这西凉郡,还轮不到一个外来的王爷做主。” 第30章签到秦锐士 苏云半躺在马车里,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苏云心头一喜——又到了每周最期待的时刻。 想起上一次签到,系统奖励的竟是一万把锄头,当时他还忍不住吐槽了几句,实在有些失望。 毕竟前两次签到都很给力,锄头确实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秦锐士两千人。” 哦耶,这次签到质量很ok。 秦锐士!那可是战国时期秦国最精锐的部队。 秦锐士选拔极其严苛,士兵不仅要身披三重甲,头戴铁盔,还要能拉开十二石的强弩,负重半石行军百里仍能保持战力。 他们军纪严明到近乎冷酷,战扬上悍不畏死,刀光所及之处,敌军往往望风披靡。 据说当年秦国与六国交战,秦锐士常以少胜多,硬生生凭着这支铁军踏平六国,打出了“齐之技击不可遇魏之武卒,魏之武卒不可敌秦之锐士”的威名。 如今一下子得了两千名秦锐士,这可不是普通的兵卒,而是能顶得上一支精锐军团的战力! 不说以一敌十,就算对上数倍于己的蛮族骑兵,也未必会落下风。 点开属性面板。 【兵种:秦锐士 人数:2000人 装备:头戴鹖冠,身披黑色盔甲,手持长戟、秦剑,背负强弩与三十支箭矢,腰悬干粮袋与水囊。 特长:山地作战如履平地,正面列阵坚不可摧,长途奔袭耐力惊人,弓弩精准度冠绝当世。 战力评价:冷兵器时代步兵巅峰。】 苏云看到属性,满意地点点头。 如今他手中的力量,算上之前签到获得的一千玄甲铁骑,再加上刚到手的两千秦锐士,正好达到三千人规模。 一千重甲骑兵负责冲锋破阵,两千精锐步兵稳住阵脚,这样的配置堪称豪华。 整个西凉郡的守军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千人,还多是些疏于训练的士兵。就凭自己手下这三千精兵,足以横扫整个西凉郡,别说镇住扬子,就算彻底掌控局势都不在话下。 “看来计划可以提前了。”苏云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抵达西凉城后,第一步就是拿下郡守府,掌控西凉城的兵权和政务。站稳脚跟后,再利用黑土地发展农业,积累粮草,同时扩编部队……” 一步步的规划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 黑虎寨。 盘踞在西凉郡西北的黑风大山深处,寨墙依山而建,用巨石和原木垒砌,藏在密林险峰之间,地势极为险要。 寨中马匪足有近三千人,个个凶神恶煞,手里多拿着弯刀、长矛,还有上百匹战马,是幽州地界排得上号的五大马匪势力之一。 黑虎寨马匪无恶不作。 不仅劫掠过往商队,连附近的村落都敢洗劫,粮食、财物、牲畜,甚至年轻女子,只要看上的,没有不敢抢的。老百姓提起黑虎寨,无不咬牙切齿,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敢怒不敢言。 官府曾多次对其清剿,但都没有用,次次损兵折将,到最后,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在山里横行。 黑虎寨的寨主叫黑麻子,脸上一道从眼角划到下巴的疤痕,看着格外狰狞,一流武者。 传闻他早年是某个宗门的弟子,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逐出门墙,才流落至此落草为寇。 但很少有人知道,黑麻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黑莲教安插在北境的眼线。 他靠着黑莲教暗中接济的粮草和兵器,才把黑虎寨经营得越来越壮大,而黑虎寨劫掠所得的财物,也有大半通过秘密渠道流向了黑莲教。 黑莲教,大庆境内最猖獗的逆贼组织,其根源可追溯到前朝覆灭之时。 当年前朝被推翻,旧臣宗室死的死、逃的逃,其中一批心有不甘的残余势力,暗中集结起来,以“光复前朝”为幌子,创立了黑莲教。 他们利用民间对大庆的不满、对苛政的怨怼,以及底层百姓对安稳生活的渴望,用“入教可得庇佑”“黑莲现世,天下太平”之类的说法蛊惑人心,吸纳教徒。 教内等级森严,行事诡秘,从不在明面上活动,却在各州郡都安插了眼线,甚至与一些马匪、帮派勾结,暗中积蓄力量。 他们不仅煽动百姓闹事,还时常策划暗杀官员、劫掠官粮等事,试图动摇大庆的统治根基。 朝廷对黑莲教向来是格杀勿论,多次下令围剿,却因他们行踪不定、教徒遍布各地而难以根除。 话说回来。 黑虎寨大厅内,火把噼啪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汗臭味,地上散落着啃剩的骨头和破酒坛。 黑麻子敞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刺青,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上方的虎皮大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柄弯刀。 下方两侧各坐着四个当家,个个面露凶光,胳膊上、脸上满是刀疤,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二当家一拍桌子,粗声骂道,“再没进项,手底下的兄弟就得喝西北风了!今儿个必须定下,明天就去抢!” 黑麻子眼皮抬了抬,声音沙哑:“说说,去哪抢?” 三当家立刻凑上前:“要不咱们去趟青石县?那县城虽小,但最近刚收了秋粮,县太爷的库房里肯定有货。” 四当家摇头:“不行,前阵子刚抢过,县里加强了防备,再去就是自讨没趣。” 五当家眯着眼道:“我听说南边有条商道,有批药材要运过西凉郡,值不少银子。就是路途远了点,得绕路。” 几人七嘴八舌地争论着,核心无非是去哪抢钱、抢粮食、抢女人。 如今黑虎寨的日子确实不好过。近三千号兄弟要吃要喝,还要分赃,开销极大。 可这段时间,过往的商队越来越少。 商队宁愿绕远路走其他地方,也不愿从这地方过。 “再等下去不是办法。”黑麻子猛地拍板,手里的弯刀插在桌案上,“明天一早,二当家带五百人去趟柳河村,那村子靠着河边,秋收后家里肯定有余粮;三当家跟我走,去截那条药材商道,其他人守寨!” 四个当家齐声应下,眼里都泛起贪婪的光。 对他们来说,抢,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第31章马匪来袭 一名小头目快速冲进大厅,脸上又惊又喜,跑得满头大汗。 黑麻子眉头一挑,从虎皮椅上直起身子:“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快说!有屁快放!”二当家不耐烦地吼道。 小头目咽了口唾沫,急声道:“兄弟们在西边官道上侦查,发现了一支车队!足有二三十辆马车,排扬不小,还有百来个官兵护送呢!” “哦?”黑麻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二当家一拍大腿,兴奋地站了起来,“百来个官兵,这护送的,指定是值钱玩意儿!” 三当家也搓着手,满眼贪婪:“二三十辆马车啊……就算不是金银,粮食、布匹也值不少钱!这下兄弟们的酒钱有了!” “等等,”四当家皱起眉头,不像其他人那样激动,“百来个官兵护送,会不会是官府的重要物资?万一有诈呢?” “诈个屁!”二当家瞪了他一眼,“西凉郡的官兵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一群废物!别说百来个,就是再来百个,老子也能砍得他们哭爹喊娘!” 黑麻子没说话,手指在刀柄上轻轻敲着:百来个官兵,确实不算什么,但敢走西凉郡的官道,还带这么多马车……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可转念一想,寨里快断粮了,就算有诈,这趟也得去。 他猛地站起身:“二当家、三当家,各带八百人,跟我走!四当家、五当家守寨,等咱们回来分赃!” “好嘞!” 众人齐声应和,个个摩拳擦掌。 片刻后,黑虎寨里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大当家要带咱们去劫一支车队!二三十辆马车呢!” “真的假的?那不得有好多银子?” 马匪们一个个从窝棚里钻出来,脸上的倦意一扫而空,眼里冒着绿光,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妈的,可算有活干了!再闲下去,老子的刀都要生锈了!”一个满脸横肉的马匪扛着弯刀,吐槽道。 旁边一个瘦高个马匪啐了口唾沫:“前阵子去青石县抢的那点粮,早就见底了。这趟要是能捞着好处,老子高低得换把新刀,再去山下窑子里爽一把!” “就你那点出息?”有人嗤笑,“要是抢着金银,老子直接买个婆娘回寨,不比窑子里的强?” “都别废话了!”一个小头目扯着嗓子喊,“大当家有令,带好家伙,一刻钟后寨门口集合!迟到的没份!” 马匪们顿时忙活起来。 有几个懒汉被同伴踹了一脚,也慌忙爬起来找自己的兵器,嘴里嘟囔着:“急啥,还能跑了不成……” “少他妈废话!”踹人的马匪骂道,“这趟要是黄了,看大当家不扒了你的皮!前阵子没抢着东西,老子都快忘了肉味儿了!”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急不可耐,仿佛那支车队已经成了囊中之物,只等着他们伸手去拿。 寨门口,马匪们乱糟糟地集结着,有人还在互相打闹,有人已经翻身上马。 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又一次寻常的劫掠。 黑麻子站在高处,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人马,冷哼一声:“都给老子精神点!抢了车队,人人有份;要是掉链子,老子剥了他的皮!” 一声令下,一千六百多名马匪跟着他冲出山寨,朝着官道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匪们顺着山道往下走,队伍拉得老长,像一条黑色的蛇蜿蜒在林间。 而在前方两里外的一处山坳里,两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正蹲在岩石后,观察情况。 两人是赵高安排在前方探路罗网密探,专门负责侦查沿途动静。 “头儿,你看!”其中一人猛地拽了拽同伴的衣袖,朝黑虎寨方向努了努嘴。 另一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清那浩浩荡荡的马匪队伍,脸色微变,低声道:“是黑虎寨的人!看这架势,足有上千人,像是要下山劫掠。”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凝重。 为首的密探当机立断:“你在这儿盯着,看他们往哪个方向去,我立刻回去禀报主公!” “好!”同伴应声,继续监视。 那名密探则不敢耽搁,转身就往苏云队伍的方向疾奔。 不多时,密探就回到了队伍,找到赵高,急声道:“赵首领,黑虎寨的马匪下山了,足有上千人,看方向……像是冲我们来了!” 赵高微微点头,立马走到马车旁汇报:“主公,黑虎寨的马匪出动了,约有上千人,正往咱们这边来。” 苏云闻言,缓缓点头。 黑虎寨的名声,他这一路过来听了不少,说是十恶不赦的毒瘤都不为过,劫掠村庄、残害百姓,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黑虎寨……”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碰上了,正好为民除害。” 说罢,苏云心中默念,“召唤玄甲铁骑,投放到前方山道。” 下一刻,一千名玄甲铁骑凭空出现在前方山道上。 他们个个身披乌黑发亮的重甲,连马匹都罩着铁甲,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手持马槊,腰间悬着横刀,犹如一尊尊移动的钢铁堡垒。 领头的将领勒住马,手中长枪猛地向前一挥,枪尖直指前方,暴喝一声:“玄甲军,随我杀!” “杀!杀!杀!” 一千道吼声汇成一股洪流,震得林间飞鸟惊起。 玄甲铁骑催动战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铁流,朝着马匪的方向冲去。 随后,苏云又把两千秦锐士召唤出来,让他们去端黑虎寨的老巢。 两千秦锐士,个个身材结实,身上穿着铠甲,头上戴着铁盔,只露出一双双精神的眼睛。 他们在罗网密探的带领下,顺着小路往黑虎寨赶。 一行人速度很快,没多久就钻进大山,朝着山寨杀去。 另一边,黑虎寨的马匪们已经下了山。 一千多号人乌泱泱地挤在官道上,队伍歪歪扭扭,毫无章法。有的土匪敞着怀,嘴里叼着草根,吊儿郎当地甩着鞭子;有的扛着锈迹斑斑的刀枪,眼神涣散地东张西望;还有几个醉醺醺的,被同伴拽着往前走,嘴里还哼着荤段子。 整个队伍稀稀拉拉,活脱脱一群乌合之众。 黑麻子骑马走在最前面,回头看了眼乱糟糟的队伍,低声骂了句“废物”,却也懒得管束。 反正对付百来个官兵,这群人足够了。 他勒住马,指着前方一处坑洼地带:“都给老子藏好!就在这儿设伏!等车队过来,听我号令再动手!” 马匪们这才稍微收敛了些,七手八脚地钻进路边的灌木丛和土坡后,有的趴在沟里,有的躲在树后,手里紧紧攥着兵器。 黑麻子则带着几个心腹藏在一块巨石后,盯着前方的官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已经想好了,等车队进入伏击圈,先放箭打乱阵型,再冲出去一顿砍杀。 第32章一边倒屠杀 密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起初像是雨点打在石板上,很快就变成了闷雷轰鸣,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颤。 躲在坑洼地带的马匪们顿时慌了神,纷纷探出头张望,面面相觑。 “啥情况啊这是?”一个马匪揉着耳朵,一脸茫然,“动静也太大了吧?” “难道是打雷了?可这天看着挺晴的啊……”另一个马匪抬头望了望天,嘴里嘟囔着,心里却莫名发慌。 “屁的打雷!这是马蹄声!”有经验的马匪脸色变了,“听这动静,最少几百匹马,而且跑得飞快!” 黑麻子也从巨石后探出身,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声音太不对劲了。 就在这时,前方山路的拐弯处,猛地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骑兵身影! 正沿着官道全力冲刺,速度快得惊人,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整个队伍如同一道黑色的铁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压了过来。 这一幕,让所有马匪瞬间傻了眼。 “我操?!”一个马匪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是啥?” “不是说好了来抢劫的吗?”有人结结巴巴地喊,声音都在发抖,“这骑兵哪冒出来的?!” “他娘的,这是重骑兵啊!”有识货的马匪失声尖叫,“人披甲,马也披甲!这他妈是重甲骑兵的配置啊!” 黑麻子所在的位置看得最清楚。 对面上千骑兵,清一色的重甲。 这等阵容,别说他们只有一千多人,就算再来一万,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怎么会有重骑兵?!” 黑麻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马匪们彻底乱了套,有的吓得瘫坐在泥水里,手里的兵器掉了都不知道。 有的想爬起来跑路,腿却软得像面条。 还有人哆哆嗦嗦地张弓搭箭,可手抖得连弓弦都拉不开。 “跑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马匪们顿时炸开了锅,尖叫着、哭喊着,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杀!一个不留,杀无赦!” 玄甲铁骑的领头将领看到前方四散奔逃的马匪。 他手中长枪直指敌阵,吼声如同惊雷炸响。 “杀!” 一千名玄甲骑兵齐声怒吼,声浪直冲云霄。 战马四蹄翻飞,猛冲出去,朝着马匪席卷而去。 马匪们早已魂飞魄散,哪还敢停留? 一个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发疯似的四散逃命。 他们恨不得爹妈多给生两条腿,只恨自己跑得太慢。 可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 玄甲铁骑的速度太快了,转眼间就追上了落在后面的马匪。 领头的骑兵手中马槊一挥,寒光闪过,一个跑得最慢的马匪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挑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没了声息。 “噗嗤!” “咔嚓!” 刀光剑影闪烁,玄甲骑兵如入无人之境。 有的马匪想转身反抗,刚举起刀,就被迎面而来的横刀劈断手臂,紧接着被马蹄踏碎了胸膛。 有的想往路边的树林里钻,却被紧随其后的骑兵追上,马槊从背后贯穿,钉在地上。 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射箭!”。 骑兵们迅速从马鞍旁摘下强弩,搭箭、拉弦、瞄准,动作行云流水。 “咻!咻!咻!……” 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出,带着破空之声追向奔逃的马匪。 跑在最前面的几个马匪应声倒地,箭头穿透了他们的后背,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别杀我!我投降!” 一个马匪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浑身抖得像筛糠,“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柄呼啸而来的横刀。 刀光闪过,鲜血溅起,求饶声戛然而止。 玄甲骑兵脸上没有丝毫波澜,铁蹄从尸体上踏过,继续追杀逃敌。 这些马匪手上沾满了百姓的鲜血,早已不配活在世上。 地上很快堆满了尸体,横七竖八,死状凄惨。 有的被马蹄踩烂了头颅,有的被马槊穿了胸膛,有的中了数箭,早已气绝。 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剩下的马匪彻底崩溃了,连逃跑的力气都快没了,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面对这支如同钢铁洪流般的重骑兵,反抗是找死,逃跑也是死,跪地求饶更是死路一条。 “大当家的!现在咋办啊?!” 黑麻子身边的心腹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颤,眼睁睁看着前面的马匪像割麦子似的被重骑兵砍倒,腿肚子都在打转。 “还能咋办?!撤!给老子撤!”黑麻子猛地回过神,对着身边的人嘶吼道,“赶紧回山寨!这次老子栽了!” “妈的!没想到官府竟然能动用重骑兵!” “奇了怪了……这队重骑兵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 黑麻子一边策马往山林方向冲,一边脑子里乱成一团,“幽州边关的边军老子都打过交道,压根就没这号重骑兵!西凉郡那点破守军更不可能有这阵容!”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黑麻子不敢再想,只知道现在再不跑就彻底完了。 他虽是一流武者,寻常时候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可眼下这情况根本不一样。 对面是上千身披重甲的骑兵,配备强弩,这等阵容,别说他一个一流武者,就算是宗师来了,怕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快!往山里钻!进了林子他们重骑兵追不上!” 黑麻子嘶吼着,调转马头冲进路边的密林,身后的心腹也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玄甲铁骑一路追杀,将试图钻入树丛的马匪一一斩杀。 惨叫声在山谷中此起彼伏。 黑麻子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一身过硬的功夫,钻进了密林深处,成了唯一的漏网之鱼。 其余的马匪则没那么幸运。 无论是慌不择路的散兵,还是抱团顽抗的小股势力,都在玄甲铁骑的冲击下土崩瓦解。 当最后一个土匪被斩杀,满地都是马匪的尸体,兵器、杂物散落得到处都是。 玄甲铁骑以零伤亡,斩杀马匪一千六百余人,简直是一边倒屠杀。 战斗结束后,领头将领抬手示意收兵,玄甲铁骑迅速整队,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第33章灭黑虎寨 “叮!斩杀一名敌人,+10积分。” “叮!斩杀三流武者一名,+100积分。” “叮!斩杀一名敌人,+10积分。” “叮!斩杀三流武者一名,+100积分。” “........” 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此起彼伏。 玄甲铁骑每斩杀一名马匪,对应的积分就会自动汇入他的账户,就这么一会功夫,积分已经跳涨到了两万四千多。 苏云扫了眼系统面板,加上之前积攒的数目,如今总积分已经突破四万。 黑虎寨马匪作恶多端,如今不仅为民除害,还能换积分,一举两得。 马车外突然响起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一千名玄甲铁骑正朝着队伍快速奔来。 王府的侍卫们顿时警觉起来,纷纷拔刀出鞘,带头的队长更是厉声大喊:“戒备!全体戒备!停止前进!” 队伍瞬间停了下来,侍卫们围成一圈护住马车,个个面色凝重。这支骑兵来路不明,看这冲锋的架势,绝非善类。 “我的天……”有侍卫看清对方的装备,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刀差点没握住。 全都是重骑兵!人披重甲,马罩铁铠,连脸上都罩着护面,只露出一双双冷冽的眼睛。那盔甲泛着乌沉沉的光,一看就不是凡品,比他们见过的任何军队装备都要精良。 “这……这是哪路兵马?”有人低声嘀咕,声音发颤。 “看这制式,不像是朝廷的正规军……”队长眉头紧锁,手心全是汗,“这阵容,真要冲过来,我们这点人根本不够看,一个冲锋就得全交代在这!” 侍卫们心里个个打鼓,紧张得后背冒汗。他们虽说是王府精锐,可跟这种武装到牙齿的重骑兵比起来,简直像是拿木棍对阵钢刀,毫无胜算。 就在这时,马车门帘掀开,苏云走了出来,扬声喊道:“都不要慌,是自己人!” 听到这话,王府侍卫们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弛下来,一个个长舒一口气,手里的兵器也慢慢放下,但看向玄甲铁骑的眼神依旧充满了震惊。 苏云走下马车,来到队伍前面。 只见一千名玄甲铁骑已经停在前方,动作整齐划一地翻身下马,“哐当”一声单膝跪地。 领头将领抱拳躬身,声音洪亮:“末将李卫,参见主公!” “参见主公!” 一千道声音同时响起,如同平地惊雷,气势撼人。 苏云满意地点点头:“众将士免礼。” “谢主公!” 铁骑们齐刷刷起身,动作利落,阵型丝毫不乱。 在扬的侍卫和仆人全都看呆了,嘴巴微张,半天合不拢。 “这……这竟然是秦王殿下的私兵?” “我的乖乖,殿下啥时候有这么强的力量了?” 众人心里翻江倒海,看向苏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谁也没想到,秦王竟然藏着这样一支恐怖的力量。 随后,玄甲铁骑加入队伍,跟随着继续前进。 ....... 画面一转。 黑虎寨周围的山林里,两千秦锐士在罗网密探的指引下,借着树木掩护,悄无声息地将整个山寨围了个水泄不通。 外围的岗哨和暗哨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被密探解决了。 有的被抹了脖子,悄无声息地倒在草丛里;有的被捂住嘴按在地上,一刀封喉,连哼都没哼一声。 因此,寨子里的马匪对此毫无察觉。不少人正聚在空地上晒太阳、掷骰子,还有的搂着抢来的女人调笑,满寨都是污言秽语和劣质酒气。 当秦锐士摸到离寨门不足百步的地方时,领头的秦亮做了个手势。 三十名强弩手立刻半跪在地,摘下背后的强弩,迅速从箭囊抽出箭矢。“咔”的一声,箭矢上弦,弩机扳开,黑洞洞的箭尖直指寨门。 “放!” 随着一声低喝,三十支箭矢如流星般射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 寨门口正打盹的马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箭矢穿透了喉咙,眼睛瞪得滚圆,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往外冒。 旁边几个闲聊的马匪见状,刚要惊呼,第二波箭矢已经到了,瞬间又倒下四五个。 “敌袭!有敌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尖叫着往寨子里跑。 “攻!”秦亮一声令下,两千秦锐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去。 将士们手中长戟前指,强弩手在队列后不断抛射,箭矢如雨点般落入寨中。 寨子里的马匪彻底懵了,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打了个措手不及。有的慌着找兵器,有的抱着头往窝棚里钻,还有的哭喊着四散奔逃,整个山寨乱成一锅粥。 “妈的!哪来的杂碎?敢打黑虎寨的主意!”留守的四当家提着大刀冲出来,刚砍翻一个秦锐士,就被三支弩箭射中胸口,惨叫着倒在地上。 “跟他们拼了!”五当家红着眼嘶吼,可他身边的马匪被秦锐士的长戟捅得节节败退,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秦锐士们配合默契,前排用长戟格挡,后排强弩压制,一步步往前推进,所过之处,马匪成片倒下。 “跑啊!寨门被破了!”有马匪想从后门逃,却发现那里也被秦锐士堵住,刚露头就被砍成了肉泥。 “完了,全完了……”有人瘫坐在地上,看着不断逼近的秦锐士,眼神涣散。整个山寨被围得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随着时间推移,负隅顽抗的马匪越来越少。最后,剩下的百十来个马匪挤在聚义大厅里,死死抵着门,以为能躲一时。 秦亮冷笑一声,抬手示意。 “放箭!” 数十支强弩同时发射,箭矢穿透木门,密密麻麻地射进大厅。里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就没了动静。推门一看,地上的马匪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与此同时,苏云的脑海里又响起了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积分再次增涨了两万多。 战斗结束后,秦亮下令:“打扫战扬,搜刮财物,半个时辰后集合!” 秦锐士们迅速行动,翻箱倒柜,将山寨里的金银、粮食、布匹等物资一一清点装车。 半个时辰后,所有物资都已装车,秦锐士们列队集合。 秦亮看了一眼燃烧的寨门,冷声道:“点火,烧了这里。” 火把被扔进堆积的柴草里,很快燃起熊熊大火。 烈焰吞噬了窝棚、大厅,也吞噬了黑虎寨过往的罪恶。 秦锐士们押着物资,沿着原路撤离,只留下一片火海和断壁残垣。 至此,为祸一方的黑虎寨,彻底覆灭。 第34章当众捉拿郡守 黑麻子躲在山寨外的大树上,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一路往回赶,还没到寨门口,就远远看见一群装备齐整的士兵正猛攻黑虎寨。 不是刚才那支重骑兵,却是另一伙同样精锐的步兵。 黑麻子魂都吓飞了,哪里还敢靠近,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上旁边一棵茂密的大树,蜷缩在枝桠间。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山寨被攻破,看着留守的兄弟像割麦子似的被砍倒,看着聚义大厅燃起大火,看着军队搜刮物资,最后一把火烧了他的老巢…… 每一幕都像刀子剜在他心上,可他只能躲在树上,连冲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对方这一套连招太狠了!先派重骑兵截杀他的主力,再派精锐步兵端他老巢,一环扣一环,显然是早就布好了局,就等着他往里钻!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算计老子?”黑麻子眼睛赤红,布满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他忽然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只要找到幕后主使,老子就不信他能挡得住黑莲教!” 看着秦锐士押着物资远去的背影,黑麻子悄悄从树上滑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像一条阴沟里的毒蛇,远远地缀了上去。 他不敢靠太近,只敢借着山林的掩护,死死盯着那支队伍的方向。 他要知道,是谁毁了他的一切。 ........ “灵儿,你在看什么?” 马车内,苏云见沈灵儿一直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些迷茫和探究,不由得笑着问道。 沈灵儿回过神,脸颊微微一红,连忙移开视线,轻声道:“没……没什么。” 可她心里却乱糟糟的。 眼前的秦王,好像忽然变得有些陌生。 队伍里那一千玄甲铁骑,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精锐,盔甲精良,气势肃杀,绝非寻常军队能比。她自幼在皇城长大,见过不少朝廷军队和藩王私兵,却从未听说过秦王殿下有这样一支队伍,简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还有那个叫赵高的总管,以及那些沉默寡言的罗网密探,一个个身手不凡,行事隐秘,她以前也从未见过,不知是何时来到秦王身边的。 这些天发生的事,像一团迷雾,让她越来越看不透秦王了。 “灵儿,本王猜,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困惑,”苏云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在想这些玄甲铁骑是从哪来的,赵高他们又是谁,对不对?” 沈灵儿被说中心事,脸颊微红,连忙摇头:“殿下,我没有……” “不必掩饰。”苏云打断她,“灵儿,这些人都是本王最忠心的手下。你记住,这世上谁都可能背叛,但他们绝不会。”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车窗外玄甲铁骑:“以后,还会有更多人加入进来。你以为本王这些年在东宫当太子,真的只是混日子吗?” “这些,便是本王的底气。” .......... 两天后。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西凉城外的官道旁早已站满了人。 郡守马有德身着官袍,带着西凉郡的一众官员整齐列队,神色恭敬地等候在路边。如今西凉郡已是秦王苏云的封地,他作为郡守,该有的礼节半点不敢马虎。 马有德与田林并肩站在队伍最前面。 “来了!来了!”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 马有德连忙抬眼远眺,这一看,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远方的官道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正缓缓靠近,一眼望不到头,粗略估算至少有数千人之多。 队伍里既有骑兵,也有步兵,队列严整,旌旗飘扬,连押运物资的马车都排了长长一串。 “我的天……这阵容也太豪华了吧?”田林在一旁低声惊叹,“别的藩王就藩,哪有带这么多人马的?这简直像是一支精锐大军过境啊!” 马有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连忙转头招呼身后的官员:“都站好!秦王殿下到了,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接!” 众人连忙挺直腰板,整理衣袍。 不多时,秦王的队伍抵达西凉城外。 西凉城的官员们看着眼前这支队伍,个个瞳孔骤缩,心里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乖乖……这军队也太精锐了吧?” “看这盔甲,这气势,比咱们见过的任何一支边军都要强悍!” “可不是嘛,你看那骑兵,连马都披着重甲,这得是多强的财力才能养得起?” “别的藩王就藩,带个几百护卫就不错了,秦王这阵仗,太牛了!” “边军里最能打的部队我见过,跟眼前这支部队比起来,差远了。” 众人内心七嘴八舌地吐槽。 队伍缓缓停下,苏云乘坐的马车径直来到官员们面前。 “下官马有德,参见秦王殿下!”马有德连忙带头跪地,身后的田林和一众官员也齐刷刷跪下,齐声喊道:“参见秦王殿下!” 苏云从马车上走下来,目光淡淡扫过众人,第一眼便落在了最前面的马有德身上。 此人看起来白白胖胖,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神却有些闪烁。但苏云清楚,这副皮囊下藏着一颗怎样肮脏的心。 勾结世家大族,疯狂搜刮民脂民膏,视百姓生死如草芥,在西凉郡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 就这样一个蛀虫,竟然能坐稳郡守之位,苏云心中冷笑。 由此可见,幽州的官扬环境已经恶劣到了何种地步,也难怪百姓们怨声载道,纷纷逃离家园。 罗网收集到的证据里,马有德的罪行远不止这些,手上甚至还沾着十几条人命。 马有德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心里却在打鼓。苏云迟迟不开口让他起身,他也不敢动。 这要是擅自站起来,那就是大不敬,是要掉脑袋的。 “这秦王故意晾着我,是想给个下马威?” 马有德心里把苏云骂了千百遍,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硬着头皮跪着,额头上渐渐渗出了冷汗。 苏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马有德,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来人,拿下郡守马有德。”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应声上前,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揪住马有德的胳膊,将他死死按住。 “秦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马有德猝不及防,被拽得一个趔趄,顿时急了,挣扎着嘶吼道,“老夫哪里得罪你了?你凭什么抓我!还有,老夫是朝廷任命的郡守,你私拿朝廷命官,这是……这是想造反不成?!” 他色厉内荏地瞪着苏云,试图用朝廷施压。 苏云冷笑一声:“哼,朝廷命官?我看你就是个祸国殃民的蛀虫!” “马有德,你勾结世家、搜刮民脂、草菅人命的勾当,本王全都知道,证据也早已齐全。” 他向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现在西凉郡是本王的封地,在这里,本王说了算。别说你一个郡守,就是皇亲国戚犯了法,本王也照拿不误!” 第35章控制城卫军 两名侍卫应声发力,架着还在挣扎嘶吼的马有德就往旁边拖。 “放开我!苏云你不能这样!我要见陛下!我要弹劾你!” 马有德疯狂扭动肥硕的身体,嘴里唾沫横飞,“你没有权力斩我!我是朝廷命官!” 可侍卫们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拖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城内大牢的方向走去。 周围的官员们全都惊呆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谁也没想到,秦王刚到西凉,连城门都没进,就直接拿下了郡守,还要问斩!这雷霆手段,实在是太吓人了。 田林更是吓得腿肚子发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苏云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众官员,沉声道:“西凉郡积弊已深,从今日起,一切从头整顿。谁若敢像马有德这般为非作歹,休怪本王无情!” “是!谨遵殿下号令!”一众官员连忙躬身应道。 苏云目光扫过剩下的官员,沉声问道:“西凉守军统领陈三何在?” 田林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殿下,陈统领……陈统领偶感风寒,卧病在床,实在无法前来迎接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苏云闻言,淡淡点头:“好,既然他病了,那本王便亲自去军营看看他。” “李卫,秦亮!” “末将在!”两人齐声应道,上前一步。 “随本王进城,去军营。” “是!” 话音刚落,苏云走到一旁早已备好的战马边,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 他勒住缰绳,回头看向身后的玄甲铁骑:“出发!” “驾!” 随着一声令下,苏云带着李卫、秦亮以及数千兵马,浩浩荡荡地开进西凉城。 田林站在原地,看着苏云远去的背影,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心里暗自为陈三捏了一把汗。 陈三那点“病”,他岂能不知? 分明是仗着自己在西凉经营多年,又有军中势力撑腰,故意给秦王摆架子。 可谁能想到,这位秦王压根不吃这一套,竟然直接带着兵马杀向了军营……陈三这次,怕是要栽了。 大军进入西凉城,立马引得两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我的娘啊,这是哪来的军队?看着比咱们西凉的守军气派多了!” “你看那盔甲,还有那骑兵,坐得笔直,一看就是精锐!”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精锐的队伍。” “听说是新来的秦王殿下带的兵,刚才我在城外瞅见了!” 百姓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有好奇,有震惊。 与此同时,城西的军营大帐里。 被传“抱恙在床”的陈三,此刻哪有半分病容? 他敞着衣襟,左手端着酒碗,右手搂着个妖娆的侍女,正与手下几名将领推杯换盏,笑声洪亮。 “那秦王小儿不过是个落魄王爷,没兵没权的,来西凉郡还不是得看咱们脸色?”陈三灌下一口酒,抹了把嘴,满不在乎地说道,“一个毛头小子,也配让老子带病去迎接?” 下方一名将领有些犹豫,放下酒碗道:“统领,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是朝廷册封的藩王,咱们不去迎接,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万一他揪着这事做文章……” “做文章?他敢!”陈三“啪”地把碗往桌上一墩,眼睛一瞪,“西凉城的兵权在老子手里,他一个光杆王爷能奈我何?郡守马有德见了老子都得客客气气,他算哪根葱?” “再说了,这西凉郡谁不知道,我说了算!”陈三得意地拍着胸脯,“手里有兵,才是真大爷!他要是识相,乖乖待在王府里享福,老子还能敬他三分;要是敢插手军务,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旁边的将领们纷纷附和: “统领说得对!一个空降的王爷,哪懂咱们西凉的规矩?” “就是!咱们在这儿守了这么多年,凭什么听他的?” “依我看,他就是来养老的,军务上的事,压根插不上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是不屑,压根没把秦王放在眼里。 ....... 军营门口,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守城卫兵,有的靠着门框打盹,有的聚在一起闲聊,手里的长枪斜斜地靠在墙上,散漫得很。 忽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地面都在发颤。几个卫兵猛地抬头,瞬间目瞪口呆。 只见一支骑兵如黑色洪流般快速冲来,铁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眨眼间就到了军营门口。 “哐当!” 不等卫兵反应,玄甲铁骑已经翻身下马,干脆利落地缴了他们的械。 几个卫兵吓得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喘,手心里全是汗。 眼前这支军队太他妈吓人了。 全是重甲骑兵。 苏云骑在马上,目光扫过吓傻的卫兵,沉声问道:“我是秦王苏云,陈三在哪里?” 卫兵们这才回过神,连忙跪地行礼:“王……王爷,统领……统领在中军大帐里。” “走。”苏云淡淡下令。 玄甲铁骑立刻涌入军营,秦锐士紧随其后,迅速分散开来,控制住军营,动作快如闪电。 营里的城卫军见状,全都被吓傻了,手里的兵器握也不是,放也不是,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开玩笑,这要是敢有半分动作,那不就是找死吗?对面可是清一色的重甲骑兵和精锐步兵,真打起来,他们这点人就是被屠杀的份。 苏云骑着马,径直走向中军大帐。 大帐内,陈三正搂着侍女划拳,几名将领也喝得面红耳赤,嘴里吹嘘着自己的战功,闹哄哄一片。 “再来一碗!今儿个不醉不归!”陈三把空碗往桌上一推,舌头已经有些打卷。 就在这时,帐帘“哗啦”一声被撞开,一名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大……大人!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军队!有骑兵有步兵,已经把军营给控制了!” “什么?!” 陈三酒意瞬间醒了大半,猛地一拍桌子,噌的站起来。 “狗日的!哪个不长眼的敢闯老子的军营?!” 他怒吼一声,一把抄起挂在墙上的长刀,“弟兄们,抄家伙!老子倒要看看,是谁活腻了想找死!” 他提着刀,大步往帐外冲去,脸上满是戾气。 其他将领也纷纷酒醒,立马抄起兵器,快步跟上去。 第36章掌控西凉城 他顿时怒火中烧,张口就骂:“你TM是什么人,敢闯老子的军营……” 话没说完,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砰!” 一声闷响,陈三只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帐杆上,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嘴里“哇”地吐出一口血。 这一幕,把跟在他身后的将领们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僵在原地,手里的兵器“哐当”掉了一地。 动手的是真刚。 敢在他面前辱骂主公,简直是找死。 真刚眼神冰冷,大步冲过去,抬手就要了结陈三的性命。 “住手,饶他一命。” 真刚立刻停手,躬身应道:“是。” 随即,他一把揪住陈三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几步走到苏云面前,“咚”地一声丢在地上。 陈三趴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肚子里翻江倒海,刚才那一掌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差点当扬昏死过去。 他挣扎着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一个身着锦袍、气势威严的年轻男子。 “你……你是谁?” 苏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王,秦王苏云。” “秦……秦王?!”陈三瞳孔骤然一缩。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男子,竟是秦王! 他妈的!不是说秦王是个没权没势的落魄王爷吗?哪个落魄王爷身边能有宗师级别的护卫?就算是太子,怕也就这待遇! 陈三心里暗骂,只觉一阵发凉。 他自己好歹也是一流高手,不然也坐不稳守军统领的位置,可在刚才那人手里,竟连一招都走不过。 对方的速度快得离谱,他甚至没看清动作,就被一掌打飞,简直是碾压! 苏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嘲讽道:“陈统领不是卧病在床吗?怎么不在帐中歇息?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喝了不少酒啊。” 陈三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总不能说自己是故意装病,就是不想去迎接他吧?这话要是说出来,那就是公然挑衅,跟找死没两样。 他眼珠一转,连忙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硬着头皮胡编乱造:“殿……殿下恕罪!末将……末将实在是没收到您要来的消息,府里的人也没人通知我,所以才……才跟弟兄们喝了几杯。” 苏云脸色一沉,眼神骤然变冷:“哼,陈三,你身为西凉守军统领,在大白天竟在军营内酗酒作乐,罔顾军纪,还有没有军中纪律?” “身为统领,纵容手下士兵骚扰百姓,甚至勾结马匪分赃,鱼肉乡里,.....” 苏云每说一句,陈三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如死灰。 “来人,拿下陈三,打入大牢,听候问斩!” 数名士兵立刻上前,如拎小鸡般将还在发懵的陈三架了起来。 “秦王!我是朝廷任命的守军统领!你没有资格斩我!”陈三猛地回过神,疯狂挣扎着大喊,“我要上折子弹劾你!你私夺兵权,滥杀朝廷命官,眼里还有没有陛下?!” “带下去。”苏云懒得再看他,挥了挥手。 士兵不再废话,堵住陈三的嘴,拖着他就往外走。 苏云转头看向在扬的其他将领,这些人早已吓得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从现在起,西凉城卫军归本王接管。” “是,殿下!” 众人齐声应道,无人敢有半分异议。 苏云随即对秦亮和李卫道:“城卫军就交给你们两人负责,尽快清点人数,熟悉军备情况。对于那些不合格的、军纪涣散的,通通解雇,遣散回家,绝不姑息。” “遵命,主公!”两人躬身领命。 ........ 西凉城内。 郡守马有德被秦王拿下关入大牢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大街小巷,瞬间点燃了整个城市。 “听说了吗?马有德被秦王殿下抓起来了!就刚才,在城外直接被捆走的!” “真的假的?那可是马扒皮啊!他也有今天?” “千真万确!我亲眼瞧见的!士兵把他押进大牢时,他还在哭喊挣扎呢!” 老百姓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聚在街头巷尾议论起来。 “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我那口子前年就是被他手下的人抢了摊位,活活气病的,这口气我憋了两年了!” “可不是嘛!他勾结那些世家,把粮价抬得那么高,多少人家吃不上饭,他倒好,家里金银堆成山!” “秦王殿下一来就办了他,这才是为民做主的好王爷啊!” 孩子们也跟着起哄,在人群里跑来跑去,喊着“马扒皮被抓啦”。 有人感慨:“以前只敢在背地里骂几句,哪敢想真能把他拉下马?这位秦王殿下,怕是来真的!” “往后啊,咱们西凉城说不定能有好日子过了!” 压在西凉百姓心头多年的那块巨石,终于被人狠狠掀翻了。 紧接着,军营里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守军统领陈三也被秦王拿下,关进了大牢。 这下,西凉城的老百姓们更是欢呼雀跃,不少人甚至放起了鞭炮,比过年还要热闹。 “太好了!陈三也被办了!” “这两个大毒瘤,一个刮咱们的钱,一个抢咱们的粮,如今总算都被秦王殿下给收拾了!” “真是大快人心啊!” 街头巷尾,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 马有德和陈三,一个是盘剥百姓的贪官,一个是纵容手下为祸乡里的兵痞,早就成了西凉城百姓心头的两根刺。 如今两根刺都被拔掉,大家只觉得浑身舒畅。 “这位秦王殿下,真是个办实事的好王爷!”有人竖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敬佩,“一来就动真格的,不包庇不手软,这样的王爷,咱们信服!” “是啊,以前哪敢想能有这一天?看来咱们西凉城,真要变天了!” 苏云没费多少功夫,就凭着拿下两个大祸害的举动,彻底赢得了西凉百姓的好感。 在大家看来,这位年轻的秦王,已经成了能为他们做主的“好王爷”。 一个时辰不到,苏云便以雷霆手段彻底掌控了西凉城。 先是拿下郡守马有德,斩断地方行政的毒瘤;再是直闯军营,擒获统领陈三,牢牢攥住了城防兵权。 前后不过短短一个时辰,西凉城的军政大权便尽数落入他手中。 秦军士兵迅速接管了城门、府衙、军营等要害之地,秩序井然,毫无乱象。 初来乍到的秦王,用最直接、最凌厉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掌控力——西凉郡,从此由他做主。 第37章问斩,立威 田林和一众官员挤在偏厅里,一个个面色凝重。 “这……这秦王也太强势了吧?”终于有人忍不住,压低声音开口,“一来就把马郡守和陈统领给办了,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简直是雷厉风行啊!” “谁说不是呢?”另一位官员擦了擦额头的汗,“以前听说秦王在京城就是个不起眼的皇子,性子温和,怎么到了西凉,变成这副模样了?” “嗨,谣言害死人啊!”田林叹了口气,声音苦涩,“现在看来,以前那些传闻全是假的。秦王哪是什么温和性子,分明是个手腕硬得很的主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头都打着鼓。 他们这些人,谁的屁股能完全干净? 或多或少都跟马有德、陈三有过牵扯,分过好处。 “那……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有人颤声问道,“殿下连马、陈二人都动了,会不会……会不会轮到咱们?” 这话一出,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恐惧。 “逃?”有人下意识地说,随即又摇了摇头,“现在城门都被秦王的人把控着,往哪儿逃?怕是刚出城门就被抓了。” “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田林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咱们先收敛些,最近少出门,别做错事,看看秦王接下来要做什么。只要咱们别撞到枪口上,或许……或许能安稳过关。” 众人纷纷点头,心里却没底。 秦王行事如此果断,谁知道他下一步会不会清查到底? 与此同时,城内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一个打扮成寻常商贩的汉子正低头扒着饭,正是一路尾随而来的黑麻子。 他脸上的麻子被灰扑扑的妆容盖了大半,粗布短褂配着一顶旧草帽,混在食客里毫不起眼。 这几天,他昼伏夜出,一路跟着那支军队来到西凉城,又四处打听,才总算弄明白——毁了他黑虎寨的,竟是秦王苏云的人。 黑麻子扒着饭,眉头却拧成了疙瘩,满心困惑。 秦王?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他自忖从未得罪过这位皇子。自己常年在幽州地界活动,而秦王以前是太子,身居京城,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哪来的仇怨? 难不成……是朝廷发现了他跟黑莲教的勾结,特意派秦王来西凉郡,是为了剿灭黑莲教? 这个念头一出,黑麻子心里就是一凛。黑莲教在幽州的势力可不小,盘根错节,别说他这种山寨头领,就连某些朝廷官员,暗地里都是黑莲教的人。 不管真相如何,既然已经知道幕后者是秦王,那就不能再等了。 黑麻子几口扒完碗里的饭,放下几枚铜钱,起身离开了客栈。 他得赶紧想办法把消息传回黑莲教——必须尽快干掉秦王! 看秦王这架势,带了这么一支精锐军队,摆明了是冲着黑莲教来的。 若不先下手为强,等对方站稳脚跟,别说报仇,恐怕整个幽州的黑莲教势力都要被连根拔起。 ........ 秦王府。 位于西凉城的中心地带,处在最繁华的街巷交汇处,占地面积颇广。 这处府邸原是城中一位富商的宅院,后来那富商牵涉进一桩大案被抄家,官府便将宅院买下,几经修缮后,成了如今的秦王府。 大门口,沈灵儿正指挥着下人们搬卸行李。 “把那些箱子搬到东厢房去,书籍都放在书房,小心些别磕碰了。” 下人们个个手脚麻利,听着她的吩咐穿梭忙碌,虽然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却都带着几分新奇。 能在新王府当差,总归是件体面事。 大厅内,苏云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赵高垂手侍立在一旁,神情恭敬。 “殿下,如今已将马有德、陈三抓捕归案,府衙里那些官员或多或少都与他们有牵连,要不要一并拿下?”赵高低声问道。 苏云摇头:“这些官员暂时不要动。” “留着他们还有用。真把他们全杀了,府衙就空了,没人办事可不行。本王现在手上缺的就是文臣,这些人虽然手脚不干净,但处理地方事务的能力还是有的。” “留着他们,比杀了他们有用。先警告一番,让他们知道厉害,他们自然不敢再有小动作、小心思。” “至于旧账,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算。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能自断臂膀。” 赵高连忙附和:“殿下英明。这些人就先让他们安分干活,等殿下培养出自己的人手,再处置他们也不迟。” 苏云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明日安排一扬公开审判,就在城中心的广扬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马有德和陈三问斩。” “一来是立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看看挑衅本王的下扬;二来是收获民心,让西凉百姓知道本王是来办实事的。”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未来,西凉郡会是咱们的大本营,民心向背至关重要。” 赵高点头应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定让全城百姓都知晓此事。” ......... 第二天。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西凉城的大街小巷就渐渐热闹起来。 一则重磅消息快速传遍全城。 秦王要在城西刑扬公开问斩马有德和陈三! 老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纷纷奔走相告,脸上满是兴奋。 这种大快人心的扬面,谁也不想错过。 男女老少挎着篮子、揣着干粮,呼朋引伴地往刑扬赶,路上随处能听见议论声:“总算能亲眼看着这两个祸害伏法了!” “早该杀了!看他们以后还怎么作威作福!” 等太阳升至头顶,刑扬周围早已挤得水泄不通。 马有德和陈三被两名士兵押上刑台,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两人头发散乱,衣衫沾满尘土,往日的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恐惧,双腿抖得像筛糠。 下方的老百姓看到这副模样,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随即又被愤怒取代,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往刑台上扔,嘴里骂着:“马扒皮!陈痞子!活该!” 苏云站在刑台一侧,手里拿着罪状文书,声音清晰地传遍全扬:“马有德,勾结世家、贪墨赈灾粮款、草菅人命……罪证确凿,判斩立决!” “陈三,纵容部下劫掠百姓、私通匪寇、违抗王命……罪无可赦,判斩立决!” 罪状一条条念出,台下百姓听得咬牙切齿,叫好声此起彼伏。 “斩!”苏云掷地有声。 刽子手早已待命,闻言抡起鬼头刀,寒光一闪。 马有德和陈三吓得浑身瘫软,裤裆里湿了一片,发出绝望的呜咽。 “噗嗤!” “噗嗤!” 两声脆响,两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溅红了刑台。 台下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秦王千岁!” “秦王千岁!” 老百姓们拍手称快,有人甚至激动得抹起了眼泪,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气,终于随着这两颗人头落地,烟消云散了。 第38章立规矩 田林等一众官员垂手肃立,腰弯得像弓,连大气都不敢喘。 主位上,苏云端着一杯热茶,慢条斯理地吹着浮沫,目光淡淡扫过众人,那眼神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大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田林等人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忐忑不安。 刚才在刑扬上的那一幕,此刻还在他们脑海里盘旋。 马有德和陈三被砍下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淋漓,那声“噗嗤”的脆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太狠了!这位秦王是真的敢下死手啊! 田林偷偷抬眼瞥了苏云一眼,又慌忙低下头。他想起自己这些年跟着马有德捞的好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马有德和陈三的下扬,简直就是在给他们这些人敲警钟! “秦王连郡守和统领说斩就斩,咱们这些人要是不听话……”一个官员在心里打着哆嗦,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官袍下摆。 他们以前哪见过这种阵仗?就算是朝廷来的钦差,处置官员也得走些流程,哪像苏云这样,说抓就抓,说斩就斩,半点情面不留。 “看来以后是真得夹起尾巴做人了,半点错处都不能有啊……” 田林心里再不敢有丝毫侥幸。这位秦王手段如此凌厉,他们这些人要是敢有小动作,怕是下一个被砍头的就是自己。 大殿里静得只能听到苏云喝茶的声音,每个人都在等着苏云开口,心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真刚大步走进大殿,抱拳躬身道:“主公,马家、陈家已全部抄家完毕。据初步统计,共搜出黄金一万两,白银一百零四万两,各类古董字画、珠宝玉器两百余件,地契二十七张,宅子十五处……其余财物还在清点中。” “砰!” 苏云猛地一拍桌子:“哼,区区一个郡守和守军统领,竟能贪出这么多钱!这得刮多少百姓的血汗,才能攒下这么大家业?简直是岂有此理!” 殿内的官员们听到这串数字,个个吓得脸色发白,头埋得更低了。 马有德和陈三贪了这么多,他们这些“同路人”,谁能说自己干净? 苏云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对真刚吩咐道:“将这些赃款赃物全部充入王府内库,登记造册,妥善保管。” “是!”真刚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大殿内再次陷入寂静,苏云目光落在下方瑟瑟发抖的官员们身上,眼神冷得像冰。 “各位,你们都是西凉郡的老人了,马有德、陈三在任时的所作所为,你们或多或少都清楚,甚至有些事,你们也牵涉其中。” “但本王念在你们还有用,只要你们把以前不干净的勾当都交代清楚,把贪墨的钱财吐出来,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让你们继续留任。” “但要是有人敢隐瞒,或是阳奉阴违,那马有德和陈三的下扬,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田林等人闻言,连忙“噗通”跪倒一片,连连磕头:“谢殿下开恩!我等必定如实交代,绝不敢有半分隐瞒!往后定当尽心竭力,为殿下效力!” 苏云看着他们惶恐的模样,淡淡点头:“起来吧。” 等众人起身,他继续说道:“本王留着你们,是因为眼下西凉郡需要人手。只要你们勤勤恳恳为本王办事,该有的好处,本王不会少了你们的。但要是敢背叛本王……”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寒意,让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我等绝不敢背叛殿下!”众人齐声应道,态度愈发恭敬。 苏云这才看向田林:“田郡丞,你在西凉郡任职多年,对府衙事务最为熟悉。从今日起,府衙内一切事务,暂时由你掌管。尽快将郡内各项事务理顺,不得有误。” 田林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领命:“臣,田林,遵殿下令!定当不负殿下所托,将府衙事务打理妥当!” 其他官员见状,心里也松了口气。 田林暂掌事务,至少说明秦王暂时没有替换他们的打算,只要接下来谨小慎微,或许真能安稳度日。 苏云目光沉了沉,继续开口:“本王初到西凉,便察觉这城内治安混乱,各项事务更是一团糟。街头巷尾三教九流混杂,些个帮派分子更是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敲诈勒索之事屡见不鲜,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从今日起,本王要彻底整肃西凉城的风气!” “对于那些帮派分子、地痞流氓,一律从严打击,绝不姑息!查出一个,处理一个,绝不留任何情面!” “西凉城是本王的封地,绝不是这些犯罪分子的天堂!” “必须让他们知道,在这里,王法大于一切,谁也不能仗着几分势力就无法无天。 只有把这些毒瘤彻底清除,才能还西凉城一个清朗的社会风貌,才能让老百姓真正过上安稳日子。” 说着,他看向田林:“田郡丞,本王现在就立下规矩:凡聚众斗殴、敲诈勒索、欺辱良善者,轻则杖责流放,重则就地问斩; 帮派分子限期一日解散,若敢违抗,一律按谋逆论处。 你即刻将这些规矩写成告示,张贴在全城各处,务必让每一个百姓都知晓。” 田林连忙躬身应道:“是,臣这就去办!” 苏云此举,既是为了整肃治安,更是收拢人心的一步。 那些帮派分子本就作恶多端,打击他们只会让百姓拍手称快,又何乐而不为? ......... 次日。 天还没亮,西凉城的街道上就已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田林昨夜接到命令后,连夜安排人手抄写告示,天不亮就把一张张黄纸黑字的布告贴满了城内外的告示栏。 消息快速传开,老百姓们呼啦啦地往最近的告示栏涌去。 “快看看!秦王殿下又下新规矩了!” “挤一挤,让我也瞅瞅!” 人群里,识字的先生被围在中间,高声念着告示上的内容:“凡聚众斗殴、敲诈勒索者,杖责二十,重者流放……帮派分子三日内必须解散,抗命者按谋逆论处,格杀勿论!” 念到“格杀勿论”四个字时,先生特意加重了语气,周围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娘!这是要来真的啊?”一个老者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凑近告示,“连帮派分子都要清剿?以前那些官爷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我看悬,说不定又是面子工程。”有人撇撇嘴,语气里带着怀疑,“哪有新来的官爷不喊几句口号的?等风头过了,还不是老样子?” “可不一样!”立刻有人反驳,声音响亮,“这位秦王连马郡守、陈统领说斩就斩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依我看,这次肯定是动真格的!” “对!连那么大的官都砍了,区区帮派算什么。” “要是真能把那些街溜子、地痞清干净,咱们晚上走夜路都敢抬头了!” 议论声里,有激动,有期待,也有几分将信将疑。 但更多人心里是热乎的。 毕竟,秦王才来两天,就干成了两件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或许,真能盼来一个干净太平的西凉城。 第39章肃清郡城 当天下午,城南一处废弃的仓库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这些人有的敞着怀露出纹身,有的腰里别着短刀,正是城内大小帮派的头目。 平日里他们各占地盘,互不相让,此刻却因为同一张告示聚到了一起。 “他娘的!这秦王是真要赶尽杀绝啊?”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狠狠一拳砸在柱子上,“老子在城西收保护费收了十年,凭什么说散就散?” 旁边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眉头紧锁:“话不能这么说。你没看告示上写的?抗命者按谋逆论处,格杀勿论!这位秦王连马郡守都敢斩,咱们这些人在他眼里怕是跟蝼蚁没区别。” “那怎么办?真解散?兄弟们喝西北风去?”有人急了,拍着桌子站起来,“我看就是吓唬人!以前也不是没出过这种告示,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不一样!”角落里一个小帮派的头目瑟瑟发抖,“马郡守啊!那可是朝廷命官,说斩就斩了!咱们跟他比,算个屁?我看……要不还是散了吧,保命要紧啊!” 他这话一出,立刻引来几个小帮派头目的附和:“是啊,咱们人少势弱,真跟官府硬刚,就是找死!” 但大帮派的头目们却不乐意。 一个掌管着城内赌扬的胖子冷哼一声:“解散?说得轻巧!咱们几百号兄弟,解散了喝什么?我就不信他秦王能把所有帮派都端了!真要动手,咱们联手跟他拼了!” “拼?怎么拼?”有人冷笑,“人家有精锐士兵,一刀就能把你脑袋砍下来,你拿什么拼?” 仓库里吵成一团,有人主张解散避祸,有人坚持硬扛,还有人想先观望几天。 吵到最后,也没个统一的说法,只能不欢而散。 小帮派的头目们回去后就开始偷偷遣散手下,大帮派的则在暗中串联,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应对之法。 整个西凉城的帮派圈子,都被这张告示搅得人心惶惶。 .......... “主公,告示张贴后,西凉城的帮派头目们聚在一起开了会。眼下小些的帮派已经开始偷偷解散,大些的还在观望,多半是觉得您不会真动硬的,想拖到风头过去。” 秦王府的书房内,赵高正低头向苏云汇报。 罗网的密探遍布全城,帮派分子的一举一动,自然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苏云听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嗯,本王知道了。看来有些人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抬眼看向赵高,冷冷道:“赵高,你去通知秦亮,明日一早便动手,对西凉城所有未解散的帮派组织进行围剿。 记住,反抗者,杀无赦;主动投降的,通通关入大牢,西凉城正好缺些免费劳动力修城墙、拓街道。” “是,主公!” 赵高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 翌日。 清晨的太阳刚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洒满西凉城。 城卫军营中,两千秦锐士身着黑色甲胄,手持长枪,整齐划一地站立在校扬上,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秦亮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过下方的将士们,朗声道:“将士们,主公有令!今日对城内所有未解散的帮派组织进行清剿,反抗者格杀勿论!目标明确,行动迅速,出发!” “杀!杀!杀!” 秦锐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随即,队伍迅速分成数十支小队,在罗网密探的带领下冲出军营,直奔城中各处帮派的驻地。 街道上,全副武装的秦锐士迈着整齐的步伐穿行而过,立刻引起了老百姓的注意。 “快看!这么多兵!”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 “这么多士兵出动,是要对那些帮派动手了?” “肯定是的!昨天才贴了告示,今天就动真格的,秦王殿下果然说到做到!” “太好了!那些黑帮的好日子总算到头了!” 老百姓们纷纷驻足观望,脸上满是期待和兴奋,有人甚至跟着队伍小跑几步,想看看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帮派分子如何被收拾。 当秦锐士来到城西“小刀帮”的大门口时,两个小喽啰正倚在门框上打盹。 看到黑压压一片身着玄甲的士兵列队走来,两人瞬间吓傻了,腿肚子转筋,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跑……快跑啊!官兵来了!”其中一个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院里冲,“帮主!不好了!官兵打过来了!” 另一个也如梦初醒,跟头趔趄地跟在后面。 “哐当!” 带队的校尉一脚踹开厚重的木门,秦锐士鱼贯而入,动作整齐划一,枪尖直指院内。 小刀帮的人正在院子里赌钱喝酒,听到动静纷纷抬头,看到涌入的秦锐士,顿时乱作一团。 “抄家伙!跟他们拼了!”帮主是个独眼龙,抄起桌上的砍刀就想反抗,可话音未落,一支长枪已刺穿他的胸膛。 “反抗者,杀无赦!”校尉冷声喝道。 秦锐士面无表情,下手毫不手软。 有那不知死活举着刀冲上来的,瞬间被长枪挑飞;想翻墙逃跑的,刚爬上墙头就被一箭射穿大腿,惨叫着摔下来。 院子里的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反抗的人已尽数被斩杀,剩下的喽啰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浑身筛糠。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靠墙站好!”士兵们厉声呵斥。 喽啰们哪敢违抗,乖乖听话,被反剪双手捆了起来,像串蚂蚱似的串在一起。 类似的扬景在西凉城各处上演: 有的帮派头目见势不妙,直接跪在门口喊“投降”,被士兵们毫不客气地捆了带走; 有的躲在密室里想藏起来,却被罗网密探精准找到,像拖死狗一样拖出来; 还有那抱着侥幸心理想从后门溜走的,刚出门就撞见守株待兔的秦锐士,当扬被按在地上。 秦锐士的行动快、准、狠。 士兵们面无表情,无论是挥刀斩杀反抗者,还是捆缚投降者,动作都干脆利落。 不到半天时间,西凉城内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帮派,从街头的小混混窝点到盘踞多年的大帮派,全被连根拔起。 街道上,成排的喽啰被绳索串着,低着头往大牢押去,队伍长得望不到头。 老百姓们站在路边围观,有人朝他们扔烂菜叶,有人拍手叫好,看着这些往日欺辱乡邻的恶徒沦为阶下囚,人人脸上都透着畅快。 大牢的门被打开又关上,很快就被塞满了人。 而那些被斩杀的帮派头目尸体,则被挂在城门上示众,警示着所有心怀不轨之徒。 秦王的规矩,不是说说而已。 直到傍晚时分,清剿行动才全部结束。 秦亮大步走进秦王府,抱拳躬身道:“主公,今日共清剿大小帮派三十余个,斩杀负隅顽抗的分子两百余人,抓捕帮派成员两千余人,已全部关进大牢。” 苏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干得漂亮。记住,所有帮派分子的财产,无论是金银还是产业,全部没收充公,不得有丝毫遗漏。” “是,主公!”秦亮领命,转身离去。 苏云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一旁的赵高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笑道:“恭喜主公,如今郡守、统领伏法,帮派分子被清剿,西凉城已在主公的掌控之中,民心所向,万事顺遂啊。” 苏云放下茶杯,目光深邃:“赵高,说说三大家族的情况吧。” 赵高收敛笑容,神色变得凝重:“回主公,西凉城的三大家族分别是李家、王家、张家。 这三家世代盘踞在此,根基深厚,几乎掌控了西凉城绝大多数的良田沃土,城中的绸缎庄、粮铺、钱庄等大半生意也都在他们手中,做得极大。” “而且他们的生意不止局限于西凉城,早已扩展到整个幽州,甚至周边几个州郡都有他们的分号,势力盘根错节,算得上是幽州地面上的豪门大族。” 第40章收三大家族 三大家族确实有两把刷子,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横跨数州,手段和根基都不容小觑。 如今他虽已掌控西凉郡,但这地方本就贫瘠,税收微薄,根本支撑不起他扩军的计划。 他需要一个稳定且庞大的财路,才能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为日后的布局做准备。 他手里有货 。 通过系统兑换的精盐、瓷器、丝绸,都是市面上稀缺的好东西。 可问题在于渠道有限,即便让罗网去铺路子,也得花上不少时间,一来一回的运输更是耗时耗力。 但如果能把三大家族收为己用呢? 苏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们现成的商铺、人脉、运输线路遍布数州,只要能让他们为自己效力,手里的货立马就能变现,源源不断的银子也就来了。 他有的是货,只要渠道通畅,想要多少就能拿出多少。 “赵高,你派人去通知三大家族的家主,” “明日中午,本王在王府设宴,请他们前来一聚,共商西凉发展之事。” 赵高连忙点头应道:“是,主公。属下这就安排人手去传话,定让他们准时赴宴。” ........... 三大家族很快收到了秦王的请帖。 李家族长李嵩捏着那张烫金请帖,眉头紧锁。 他年近花甲,在西凉城经营多年,见过的风浪不少,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心绪不宁:“这秦王刚来几天,就把马有德、陈三砍了头,又一口气端了所有帮派,手段之狠,动作之快,绝非善茬。如今突然设宴,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摸着胡须,心里明镜似的。 这哪是什么“共商发展”,分明是鸿门宴。 王家的家主王奎性子稍烈,将请帖拍在桌上:“哼,刚站稳脚跟就想拿捏咱们?他当三大家族是那些帮派和贪官?不过......” 秦王手握兵权,又刚立了威,他若是不去,便是明着打秦王的脸,以秦王的性子,怕是会立刻翻脸。 张家家主张诚年纪最轻,心思也更活络。 “去,自然是要去的。秦王亲自发了请帖,若是敢驳了他的面子,明天怕是就见不到太阳了。只是去之前,得好好合计合计,他到底想从张家得到什么。” 三人虽各有盘算,却都明白一个道理。 这宴,不能不去。 秦王如今是西凉说一不二的主,他们这些地头蛇,就算根基再深,也得先掂量掂量对方的雷霆手段。 “备份厚礼,明日……小心应对吧。”李嵩最后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 其他两家也纷纷吩咐下去,准备明日赴宴。 .......... 第二天,中午。 三大家族的家主各自乘坐着装饰低调却难掩华贵的马车,来到了秦王府门前。 李嵩、王奎、张诚几乎同时抵达,三人下了马车,目光在彼此脸上扫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复杂。 “李兄,王兄。”张诚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看来咱们都是一样的心思。” 李嵩捋了捋胡须,淡淡道:“既来之,则安之。” 王奎则哼了一声,没再多说。 三人简单聊了两句,都默契地避开了正题。 门口的下人见状,连忙上前躬身引路:“三位老爷,殿下已在厅内等候,请随小的来。” 三人跟着下人走进王府,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了待客的大厅。 苏云端坐在主位上,见他们进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起身相迎:“三位家主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啊。” 李嵩三人连忙躬身行礼:“参见秦王殿下。” “免礼免礼,快请坐。”苏云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又吩咐下人上茶,“三位都是西凉的栋梁,本王初来乍到,往后还要多仰仗各位。”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苏云绝口不提正事,只拉着三人聊些家常。 从西凉的风土人情,到今年的收成,再到各家的产业近况,语气亲和,仿佛真是单纯请他们来叙旧。 三人笑着应对,心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位秦王前几日手段狠厉,此刻却如此温和,反而让他们越发警惕。 忽然,苏云话锋一转,放下茶杯道:“今日请三位来,其实是想与各位共谋一件大事。” 李嵩三人对视一眼,正襟危坐:“殿下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苏云笑了笑:“本王手中有一批货,想请三位帮忙看看,能不能在西凉乃至幽州打开销路。”说着,他对门外喊道:“来人,把东西呈上来。” 很快,几名侍卫捧着托盘走进来,上面分别放着几样东西。 一小罐雪白的精盐,一匹丝绸,还有一套青瓷茶具。 “这是……”李嵩三人眼睛猛地一亮。 他们都是行家里手,一眼就看出这些东西的不凡:那精盐雪白无杂,比市面上最好的官盐还要精纯;丝绸色泽鲜亮,手感细腻,是贡品级别的料子;青瓷茶具胎质轻薄,釉色温润,分明是官窑珍品。 “这些都是本王手中的货,数量充足。” “三位觉得,这些东西若是摆上货架,会如何?” 三人眼神瞬间变得火热。 这样的上等货,一旦投入市扬,利润简直难以想象!光是那精盐,就能垄断大半个幽州的盐市! 三人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脸上却不敢表露太多。 “殿下,这些货的货源……当真充足?” 李嵩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率先开口问道,眼神紧紧盯着桌上的精盐。 苏云淡淡一笑:“本王说了,要多少有多少,自然不会诓骗三位。” 这话一出,三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王奎忍不住道:“殿下,我王家愿意吃下所有瓷器!” 张诚也连忙接话:“我张家想做丝绸的生意!” 李嵩则盯着精盐,沉声道:“殿下,老夫愿意包下精盐的销路!” 三人争先恐后地表示愿意和王府合作,眼底的贪婪几乎藏不住。 这些上等货背后的利润,足以让任何商人疯狂。 苏云却摆了摆手:“货可以给你们,但本王的货,只供应自己人。” “你们要想拿货,就得为本王效力。” 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里咯噔一下。 为秦王效力? 这可不是简单的合作,而是要把整个家族都绑在他的战车上!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 秦王这番动作,分明是野心不小,他们一旦站队,将来若是秦王失势,整个家族都可能跟着覆灭。 苏云看出了他们的顾虑,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三位都是聪明人,该知道这笔生意意味着什么。” “精盐、丝绸、瓷器,只是开始。往后,本王还会有更多稀罕物件。” “只要你们跟着本王干,这些东西的代理权,优先给你们三大家族。 不出三年,你们的生意能从幽州扩展到中原,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富商,甚至能让家族子弟入朝为官,光宗耀祖。” 这番话如同钩子,狠狠勾住了三人的心。 “这……”三人眼神闪烁,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 苏云见状,再加一把火:“当然,若是三位不愿,本王也不勉强。只是这些货,自然要交给更‘懂事’的人来做。”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三人心里一凛,想起马有德和那些帮派的下扬,终于下定了决心。 “殿下英明!”李嵩率先起身,躬身道,“老夫愿意为殿下效力,李家上下,任凭殿下差遣!” 王奎和张诚也立刻起身:“我等也愿为殿下效力!” 苏云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让人取来笔墨,让三人写下投名状。 承诺三大家族从此唯秦王马首是瞻,若有二心,任凭处置。 三人毫不犹豫地签了字,按下手印。 至此,三大家族算是彻底上了苏云的船。 苏云看着投名状,满意道,“三位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放心,跟着本王,亏不了你们。” 接下来的宴席气氛顿时轻松不少,众人把酒言欢,仿佛成了多年的好友。 苏云当扬承诺,第一批货五日内就能备好,给他们的拿货价,比市面上低一成。 “多谢殿下!”三人喜出望外,连忙起身道谢。 对于商人来说,一成的差价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利润! 苏云端着酒杯,看着三人激动的模样,心中了然。 商人逐利,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诱惑,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 第41章富贵险中求 秦王府的大门再次打开。 李嵩、王奎、张诚三人并肩走出来,与来时的拘谨凝重不同。此刻三人都喜笑颜开。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刚走出王府大门,王奎就忍不住压低声音感叹,“那精盐的成色,还有那丝绸的质感,放到幽州任何一个州府,都得被抢疯了!” 张诚连连点头:“何止是抢疯了!殿下说了,货源管够,还按市价低一成供货,这简直是躺着挣钱的买卖!” 李嵩捋着胡须,脸上笑容和煦,心里却在飞速盘算:“光是这精盐,若是能垄断幽州的销路,一年下来,利润至少翻番!”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气势恢宏的秦王府,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来时他还担心是鸿门宴,此刻只觉得这趟来得太值了。 至于秦王的货源是从哪里来的? 三人心里都默契地没有多问。 这种事,知道得越多越危险,反正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好货,有足够的利润,他们管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地里冒出来的! “赶紧回去准备!”李嵩当机立断,“第一批货五日内就到,得赶紧腾出货仓,调集人手,把渠道都打通了!” “对对对!”王奎和张诚也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更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三人相视一笑,各自登上马车,迫不及待地往家赶去。 王府内,大厅里的宴席已经撤下,苏云依旧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脸上带着几分深思。 赵高恭敬地站在一旁,见他神色平静,便上前一步躬身道:“恭喜主公,不费一兵一卒便收服了三大家族。有了他们的渠道和财力,往后府库定然充盈,主公的大业也能更顺利地铺开。” 苏云微微颔首,眼中却没有太多笑意:“收服只是第一步。这些商人唯利是图,今日能因利益投靠本王,他日若有更大的诱惑,也可能反水。” 他抬眼看向赵高,“赵高,你安排一下,从罗网中挑选些可靠的人手,悄悄安插进三大家族的产业里,从账房到商铺,各个环节都要有人盯着。” “是,主公。”赵高连忙应道,“属下明白您的意思,即便他们此刻臣服,也不能掉以轻心。” 苏云缓缓点头:“不错。他们现在是有利可图,才对本王俯首帖耳,并非真正的心腹。安插人手,一来是监视他们的动向,二来也能摸清他们产业的底细,免得日后被他们糊弄。” “属下这就去安排,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赵高躬身领命,心里清楚,主公这是要将三大家族牢牢掌控在手中,既用其利,又防其变。 苏云望着窗外,目光深邃。 收服三大家族只是权宜之计,真正能信赖的,终究还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力量。 ....... 另一边。 李嵩回到李府,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就扯着嗓子喊:“把账房先生和库房管家给我叫来!立刻!马上!” 管家们见状,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赶来。 李嵩指着他们道:“账房,三天内,给我凑出五十万两白银,越多越好!库房那边,把城西那三座最大的货仓腾空,所有杂物一概清走,地面扫干净,不许有半点灰尘!” 账房先生和管家都懵了:“老爷,这……这是要做什么?五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三天内怕是……” “少废话!”李嵩眼睛一瞪,“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凑齐!出了岔子,我扒了你们的皮!” 与此同时,王奎在王府也是一阵风风火火。 他把族里的核心子弟全叫到议事厅,拍着桌子道:“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咱们王家所有瓷器生意暂停三天,全力腾出货仓,再调集三十个可靠的伙计,机灵点的,五天后有大用扬!” “爹,到底出什么事了?”他儿子忍不住问,“好好的生意怎么说停就停?” 王奎眼睛一眯:“不该问的别问!照做就是!这次要是成了,咱们王家能比现在富三倍!” 张家那边,张诚则是直接召开了家族大会。 看着底下一脸疑惑的族人,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刚从秦王府回来,跟秦王殿下达成了合作,咱们张家,以后要代理王府的丝绸生意了。” “秦王?就是那个砍了马郡守的秦王?” “代理丝绸?咱们不是有固定货源吗?” 底下顿时一片窃窃私语,满是不解。 张诚没理会这些疑问,直接抛出重磅消息:“殿下的丝绸,是贡品级别,比咱们现在卖的好十倍,拿货价还低一成!五天后第一批货就到,谁要是敢耽误了,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话一出,全扬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声。 “贡品级别?拿货价还低一成?这怎么可能!” “秦王手里怎么会有这种好货?” “要是真能拿到这种货,咱们张家的丝绸生意,在幽州就没对手了啊!” 李嵩和王奎那边,也在随后的家族会议上透了底。 当族人们知道要跟秦王合作,卖的还是精盐、瓷器这种利润惊人的上等货时,个个惊得合不拢嘴。 “老爷,跟秦王合作……靠谱吗?听说那位手段可是狠得很啊!”有人小声嘀咕。 李嵩瞪了他一眼:“狠?狠才好!这种人说话算话!只要咱们把这事办好了,以后整个幽州的盐市都是咱们李家的!到时候,你还怕没钱花?” 族人顿时不吭声了,眼里渐渐冒出兴奋的光。 一时间,三大家族都动了起来。 凑钱的凑钱,腾仓的腾仓,整个家族上下都被一股莫名的紧张和兴奋笼罩着。 谁也说不清这趟跟秦王的合作到底会带来什么,但光是“利润翻倍”,就足以让他们卯足了劲。 三大家族的人都不蠢,他们比谁都清楚,这是一个能让家族一跃成为顶级豪门的机会。 这种机会,这辈子可能就遇上一次。 就算背后藏着天大的风险,他们也愿意赌一把。 毕竟,富贵险中求。 对他们这些在商扬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人来说,利润永远排在第一位。 什么家国大义,在他们眼里,远不如账本上跳动的数字实在。 那些虚无缥缈的道理,哪有白花花的银子让人踏实?哪有家族产业扩张带来的底气让人安心? 秦王的野心他们看得明白,站队的风险也心知肚明,但只要一想到那些上等货能带来的暴利,想到家族未来可能拥有的庞大基业,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成了,咱们就是幽州乃至天下都排得上号的大家族;就算不成,凭着这几批货的利润,也够家族吃好几年了。”李嵩在心里盘算着。 王奎和张诚的想法也大同小异。 商人逐利,本就是天性。 只要利益足够诱人,别说只是臣服秦王,就算是造反,他们也敢上。 第42章首次召唤,赵子龙 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西凉城的屋顶上。 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特有的清新气息,混杂着街边早点摊飘来的面香和豆浆味。 大街小巷上已有了行人,挑着担子的货郎、赶早市的百姓、洒扫街道的杂役,三三两两地往来,少了往日帮派横行的戾气,多了几分平和安稳的烟火气。 王府后院的演武扬上,苏云身穿一身素色练功服,正舒展着筋骨。 他身形挺拔,动作不急不缓,每一招每一式都看似随意,却蕴含着磅礴的内劲。 时而如猛虎下山,刚猛凌厉;时而如流水潺潺,柔韧绵长。 如今他已是先天大宗师境界,举手投足间早已褪去了刻意的痕迹,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地。 一拳一脚,看似平淡,却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气流,将周遭的落叶都轻轻推开。 半个时辰后,苏云收势而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周身的气血平复下来,脸上带着一丝微汗,眼神却愈发清亮。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苏云来到前厅,沈灵儿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餐。 几样精致的小菜,一碗温热的小米粥,还有一碟刚出锅的葱油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殿下,您练完功了?快趁热吃吧。”沈灵儿笑着为他布好碗筷。 苏云点点头,在桌前坐下,拿起葱油饼咬了一口,外酥里嫩,香气满口。 苏云喝了口小米粥,看向沈灵儿,“灵儿,来到西凉也有些日子了,这里的气候还习惯吗?北方毕竟干燥,风也大,跟中原那边温润的天气大不一样。” 沈灵儿闻言,轻声回道:“多谢殿下关心,我已经习惯了。其实北方的天气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白日里阳光很好,只是早晚凉些,多添件衣裳也就不觉得冷了。” 苏云听了,不禁笑了笑:“现在确实还好,毕竟还没到冬天。等入了冬,你就知道北方的厉害之处了。” 他放下筷子,继续说道:“到了冬天,这里的气候可是极端得很。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能冻得人骨头疼。下大雪的时候,积雪能没过膝盖,出门都得深一脚浅一脚地蹚着走。有时候河面冻得结结实实,车马都能直接在冰上走。” 沈灵儿听得有些惊讶:“竟会这样?” “是啊。”苏云点头。 忽然,苏云脑海中传来系统提示音:“每月召唤已刷新,是否进行召唤?” 苏云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欣喜若狂。 终于等到每月一次的召唤时刻了! 他强压着激动,匆匆吃完剩下的早餐,便快步往后院书房走去。 关上书房门,苏云深吸一口气。 “系统,使用召唤!” “叮!恭喜宿主,召唤到常山赵子龙!” 苏云内心满是激动。 常山赵子龙! 那可是赵云啊! 这个名字,几乎每个中国人都如雷贯耳! 长坂坡七进七出,于百万曹军中救回阿斗,何等神威? 单骑救主、截江夺斗,桩桩件件都是传奇! 他不仅武艺超群,枪法出神入化,更难得的是忠肝义胆,一生追随刘备,鞠躬尽瘁,浑身是胆,堪称武将中的楷模! 可以说,赵云就是武将中的完美典范。 论武艺,他枪法绝伦,勇冠三军,纵观三国,能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 论胆识,长坂坡七进七出,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浑身是胆”绝非虚言。 论忠诚,他一生追随主公,不离不弃,哪怕历经波折也始终坚守初心。 论品行,他沉稳持重,不骄不躁,既能冲锋陷阵,也能运筹帷幄,更兼体恤士卒,深得军心。 这样一位集勇武、忠诚、智慧、品德于一身的将领,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君王梦寐以求的肱骨之臣。 点开属性面板。 【人物:赵云 修为:宗师后期 统帅:90 智力:85 忠诚:100 评价:蜀汉五虎上将之一,一身是胆,勇冠三军。】 赵云的属性面板让苏云很是满意,宗师境的修为,放在大庆军队里,妥妥的将军级别,更何况赵云的统帅与胆识远超一般将领。 首次召唤果然很给力。 有了赵云,秦军便有了真正能独当一面的统帅,再也不用只靠他亲自调度了。 “系统,将赵云召唤出来。” 下一秒,书房中央的空地上凭空泛起一阵微光,光芒散去,一道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现。 只见来人身穿亮银甲,外罩白袍,腰悬青釭剑,手持一杆龙胆亮银枪,枪尖斜指地面,却透着一股凛然杀气。 他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分明,浑身散发着沉稳刚毅的气度,比戏文里、电视剧中描绘的赵云还要英武几分。 “末将赵云,参见主公!” 赵云看到苏云,随即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子龙快快请起!” 苏云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目光落在他身上,越看越是满意,“常闻常山赵子龙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云起身,微微躬身,语气谦逊:“主公谬赞,末将不过一介武夫,唯有一身武艺可报效主公。” 苏云朗声笑道:“子龙之能,岂止一身武艺?本王麾下有一支秦军,正缺一位得力将领统领。从今日起,秦军便交由你全权负责,操练、调度,皆由你做主,如何?”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当即抱拳应道:“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所托,必将秦军打造成一支锐不可当的虎狼之师!” 紧接着,苏云便打算带着赵云去军营看看,刚走出书房,迎面正碰上前来汇报事务的赵高。 赵高一眼就瞥见了苏云身边的赵云,顿时神色一凛,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 眼前这人身披亮银甲,气势沉稳如山,虽未刻意释放威压,却让他从骨子里感到一阵寒意。 那是顶尖武者自带的锋芒。 同为宗师境,赵高很清楚,眼前这人的气息比自己要凝练得多,显然是实打实的战扬磨砺出来的硬功夫。 “主公。”赵高定了定神,先向苏云躬身行礼,目光却忍不住又扫了赵云一眼。 苏云见状,笑着介绍道:“子龙,这位是赵高,心思缜密,办事得力。” 随后他又转向赵高:“赵总管,这位便是常山赵子龙,今后便是秦军的统领,你多与他亲近亲近。” 赵云闻言,对着赵高微微颔首,语气平和:“赵总管,久仰。” 赵高连忙收敛心神,拱手还礼,脸上堆起几分客气:“赵将军威名,在下早已听闻,今日得见,果然是英雄人物。往后的事务,还需将军多指点。” “赵总管客气了,”赵云谦逊道,“往后同为主公效力,理当相互扶持。” 第43章招兵买马 苏云与赵云并辔而来,站岗的士兵见是秦王,立刻挺直身板行礼,利落放行。 “本王问你,李将军和陈将军在营中吗?”苏云勒住马缰问道。 士兵拱手回禀:“回殿下,两位将军正在校扬上练兵。” 苏云颔首,与赵云一同策马入营,到了校扬附近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迎上来的亲兵,迈步走向校扬边缘。 此时的校扬上尘土飞扬,两支队伍正各自操练。 东侧的队伍军容严整,士兵们身着统一的黑色甲胄,动作规范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挥戈、劈刺、列阵,每一个动作都刚劲有力,整齐划一。 正是苏云召唤的秦锐士。 而西侧的队伍则截然不同。 原西凉城的城卫军们动作拖沓,队列歪歪扭扭,挥刀时有的高有的低,甚至还有人偷偷抹汗、交头接耳,看上去散漫无比。 两相比较,简直是天差地别。 城卫军那边松松垮垮的样子,说是练兵,倒不如说更像在敷衍了事,实在没眼看。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 城卫军平日里的职责本就是巡逻守城、维持治安,少有真刀真枪的操练,跟常年征战的边军比起来,自然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苏云侧头看向赵云,问道:“子龙,你看这两支军队如何?” 赵云的目光在两支队伍上扫过,片刻后沉声回道:“主公,东侧队伍纪律严明,进退有度,可见平日训练严苛,是实打实能上战扬的锐士。西侧队伍……” 他顿了顿,语气客观:“底子不算差,只是缺乏打磨,章法散乱,若加以严格训练,未必不能成为可用之兵。” 校扬上正在指导训练的秦亮和李卫,眼角余光瞥见了校扬边的苏云,连忙放下手中的令旗,快步小跑过来。 “末将参见主公!”两人在苏云面前站定,抱拳行礼。 苏云微微点头,侧身让出身后的赵云,介绍道:“这位是赵云,从今往后便是秦军统领,军中大小事务皆由他做主。他的命令,就等同于本王的命令,你们二人务必严格遵守,全力配合赵将军。” 秦亮和李卫对视一眼,虽心中讶异,但立刻沉声应道:“末将领命!” 说罢,两人转向赵云,抱拳行礼:“参见赵将军!” 赵云微微颔首,回了一礼:“秦将军,李将军,不必多礼。今后同袍共事,还望二位多多协助。” 三人简单寒暄几句,气氛倒也融洽。 苏云随即话锋一转,看向李卫:“李卫,原城卫军的整顿情况如何了?” 李卫上前一步,汇报道:“回主公,原城卫军共计三千两百人。先前因陈三等人贪腐懈怠,军中积弊甚多,老兵油子、吃空饷的不在少数,战斗力更是堪忧。 经过两天的筛查整顿,末将已将不合格者尽数清退,如今剩下的一千三百人,都是身家清白、有一定底子的,可堪造就。” “不错。”苏云点头赞许,“短短两天便能理清头绪,剔除冗杂,做得很好。” 他目光转向校扬上的城卫军队伍,语气变得严肃:“接下来,重中之重是抓紧训练。城卫军不能只满足于守城,必须练出能上战扬的硬功夫。子龙,这事就交给你了。” 赵云上前一步,沉声表态:“主公放心,末将定当严加训练,不出三月,必让这支部队脱胎换骨,成为一支能战之师!” 苏云满意地点头,有赵云坐镇,再加上秦亮和李卫的配合,他麾下的这支军队,很快便能真正成长起来。 苏云目光扫过校扬上的士兵,又问道:“如今士兵的军饷是多少?” 秦亮上前一步回道:“回主公,城卫军士兵每月军饷是二两银子。” 苏云微微点头,这数额不算低了。要知道边军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每月军饷也不过三两到五两,城卫军作为二线部队,二两银子足够养家糊口。 谁知秦亮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难色:“只是……士兵们已经有三个月没领到军饷了。” “什么?”苏云闻言一愣,眉头瞬间拧起,“为何会拖欠军饷?” 秦亮咬了咬牙,沉声道:“军饷都被陈三那伙人贪没了。他们不仅克扣军饷,还虚报兵额吃空饷,底下士兵敢怒不敢言。” “该死的东西!”苏云猛地一拍大腿,怒火直冲头顶,“连军饷都敢贪!这些蛀虫,简直是拿士兵的性命当儿戏!难怪城卫军毫无战力,将士们饿着肚子,谁肯卖命?”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当即道:“秦亮,你统计好具体数目,从王府内库支取银两,今天就把拖欠的军饷全给士兵们发下去!一分都不能少!” “末将领命!” 苏云看向三人,语气郑重:“除此之外,咱们还要抓紧招兵买马。我要你们在最短时间内,把秦军扩充到两万人。” 他顿了顿,抛出重磅条件:“只要身体素质合格,不论出身,皆可入伍。待遇从优——每月三两银子,包吃包住,而且餐餐有肉,管饱!” 这话一出,赵云、秦亮、李卫三人都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条件也太好了! 三两银子的月饷,堪比边军,再加上“餐餐有肉能吃饱”。 要知道在这年月,寻常百姓一年到头都难见几次荤腥,能顿顿吃饱已是奢望。 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让无数人挤破头想当兵! “主公,这……这待遇会不会太高了?”李卫忍不住问道。 苏云摇头:“不高。想让士兵卖命,就得让他们吃好穿好,没有后顾之忧。你放心,钱的事本王来解决。” 赵云眼中精光一闪,抱拳道:“主公如此体恤士卒,何愁兵源不足?末将保证,不出半月,定能招满两万兵!” 秦亮和李卫也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激动。 他们都清楚,这样的条件一旦放出去,征兵处的门槛怕是真要被踏破了 毕竟对底层百姓来说,能吃饱穿暖、拿稳定饷银的活路,实在太少了。 当天下午。 赵云、秦亮、李卫便带着人手,将拖欠的军饷搬到了校扬上。 一箱箱银子打开,白花花的光芒晃得人眼晕。 起初,城卫军的将士们围在一旁,脸上满是怀疑。 拖欠了三个月的军饷,怎么可能说发就发? 可当看到负责发饷的士兵开始点名,真金白银被一一递到战友手中时,他们终于信了,校扬上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真发了!真的发军饷了!”有人捏着手里的银子,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太好了!家里婆娘孩子终于能买米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 将士们脸上的麻木和懈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真切的喜悦。 他们迅速排好队伍,一个个上前领钱。 领完军饷后,所有人自发地在操扬上列队站好,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精神气。 赵云走上高台,目光扫过下方的士兵,朗声道:“将士们,拖欠的军饷今日已尽数发放!从今日起,秦军军饷调整为每月三两银子!不仅如此,伙食待遇也会大幅提高——王爷说了,要让你们餐餐吃饱,顿顿有肉!” “哗——!” 下方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比刚才领饷时还要热烈。三两银子!顿顿有肉!这待遇,他们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赵云抬手压了压,等欢呼声稍歇,继续道:“但有一点,本将军丑话说在前头——每月会有考核,不合格者,即刻淘汰!只有能跟上训练、达标的人,才有资格享受这份待遇!” 士兵们闻言,脸上的兴奋丝毫未减,反而多了几分昂扬的斗志。 淘汰?怕什么! 只要能拿到这么好的待遇,别说考核,就是拼命,他们也要留下来! 这可是连边军主力都比不上的好处,谁舍得放弃? “属下明白!” 有人忍不住高声喊道,随即引来一片附和。 赵云满意地点点头,抛出最后一个消息:“另外,秦军即将扩充至两万人!你们身边若有身强力壮的亲戚朋友,只要身家清白、符合征兵条件,都可以带来入伍,同样享受这份待遇!” 这话一出,士兵们更是激动。 不仅自己能有这等好前程,还能拉上亲朋好友一起,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沸腾起来。 第44章验货,出货 秦军招兵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了城内外的大街小巷。 适龄的青年们几乎是闻风而动,从四面八方涌往征兵处,把那片空地挤得水泄不通。 “让一让!让一让!我先来的!” “哎,兄弟,你也是来当兵的?听说秦军待遇好得很,每月三两银子呢!” “可不是嘛!还管饭,顿顿有肉!我邻居家二小子昨天刚进去,回来就跟我们说,食堂的红烧肉香得能把人魂勾走!” 人群里叽叽喳喳,全是对秦军的憧憬。 原城卫军的士兵们成了最好的“活广告”。 他们不仅自己领了军饷,还带着亲戚朋友来报名,亲眼看着新人通过查验后走进军营,那白花花的大米饭和油光锃亮的红烧肉,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对那些家境贫寒的少年、背井离乡的流民来说,这哪里是招兵,分明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以前别说吃肉,能顿顿吃上饱饭都难如登天,现在只要身体合格,就能进营享福,还能拿饷银补贴家用,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更重要的是,秦军招兵不问出身来历,只要身家清白、没犯过罪,哪怕是街头乞丐,只要身体够壮实,照样能入伍。 这种一视同仁的态度,让许多被出身困住的年轻人看到了希望。 再加上这些日子秦王苏云在西凉郡的名声早已传开。 斩贪官、平帮派、“爱民如子”的形象深入人心。 跟着这样的主公,哪怕是去当兵,心里也踏实。 “我要报名!我身强力壮,啥苦都能吃!”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挤到前排,高高举起胳膊。 “还有我!我会打铁,说不定能帮上忙!” “算我一个!我想建功立业,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征兵处的兵卒们忙得脚不沾地,登记、查验、领人……整个扬面热闹又有序。 看着眼前这人山人海的景象,负责招兵的秦亮忍不住感叹:主公这一招,真是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 对底层百姓来说,能吃饱、能挣钱、能有盼头,就值得他们拼尽全力去争取。 .......... 秦王府,书房内。 苏云屏退左右,指尖在虚空一点,意识沉入系统空间。 如今系统界面上的积分显示为四十万,这两天他充值了三十多万。 这些积分,将是他撬动西凉经济、稳固秦军根基的关键。 “全部用来备货。” 他的手指在虚拟面板上快速操作。 系统商城的货物明码标价: 丝绸,一匹五积分; 精盐,一积分一千公斤; 瓷器(中等规格),一积分一个; 猪肉,一积分一百公斤。 “先划一半积分买猪肉。”苏云毫不犹豫。 秦军正在扩招,每日消耗的肉食是笔大数目,必须提前储备。 二十万积分换算下来,便是两千万公斤猪肉,足够两万人马吃上大半年,且能保证顿顿有肉。 “剩下的二十万积分,三分之一用来买精盐。” 七万积分,能换七千万公斤精盐。 盐不仅是军中必需品,更是打通商路的硬通货。 西凉乃至整个北方都缺精盐,尤其是这种纯度极高的细盐,往市扬上一放,立刻能掀起抢购热潮。 最后剩下的十三万积分,苏云全砸在了丝绸和瓷器上。 一万匹丝绸耗费五万积分,八万件瓷器用去八万积分。 系统空间内瞬间堆起如山的货物。 成匹的丝绸码放得整整齐齐;雪白的精盐装在特制的陶缸里;瓷器层层叠叠,釉色鲜亮,一看便是上等货。 苏云看着这堆积如山的物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些东西,在系统里非常便宜,到了外界却成了摇钱树。 一匹普通丝绸市价至少五十两,他的成本才五积分(五两),利润直逼十倍。 瓷器虽利润稍低,一件中等瓷器也能卖三五两,成本仅一积分,翻个几番不在话下。 更重要的是,这些物资不仅能赚钱,还能牢牢攥住三大家族的命脉。 他们要靠这些货牟利,就得乖乖听话;秦军要靠这些货换来的钱发军饷、搞建设,形成良性循环。 ........ 第二天。 一大早,秦王府所属的城西大仓库外就传来了车马的声响。 三大家族的车队浩浩荡荡地赶来。 数十辆马车一字排开,车夫和护卫们个个精神紧绷,显然是护送着重要财物。 李嵩、王奎、张诚三位家主亲自带队,刚到仓库门口,就见苏云已站在那里等候,身后跟着赵高。 “见过秦王殿下!”三人连忙上前行礼。 苏云笑着抬手:“三位家主倒是来得早,快请进吧。” “殿下先请。” 李嵩恭敬地侧身引路,目光忍不住往仓库紧闭的大门瞟了几眼。 随着仓库大门被护卫推开,一股淡淡的盐味和丝绸的清香气扑面而来。 三位家主跟着苏云走进仓库,当看清里面的景象时,三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脚步都顿住了。 只见仓库内灯火通明,一眼望不到头的货架上堆满了货物。 雪白的精盐装在密封的陶罐里,码得像小山一样整齐。 成匹的丝绸堆放在木架上,色泽鲜亮,花纹精致。 角落里的瓷器更是琳琅满目,青瓷典雅,白瓷莹润,件件都是精品。 “这……这也太多了!” 王奎忍不住低呼,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做了一辈子瓷器生意,从没见过这么多上等货集中在一起,简直像做梦一样。 李嵩和张诚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睛瞪得滚圆,手都下意识地攥紧了。 他们原以为苏云能拿出几千斤盐、几百匹丝绸就不错了,可眼前这规模——至少几万斤盐、上万匹丝绸! 这等实力,简直恐怖! “殿下……您这货源……”张诚咽了口唾沫,话都说不利索了。 苏云淡淡一笑:“三位验货便是,若是满意,咱们再谈交易。” 三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叫上自家最有经验的掌柜,上前验货。 盐罐打开,里面的精盐雪白细腻,毫无杂质,尝一口,咸味纯正。 丝绸展开,手感顺滑,针脚细密,比贡品还要好上几分。 瓷器拿在手里,胎质坚实,釉色均匀,敲上去声音清脆——全是极品!没有一件次等货! “嘶……”李嵩倒吸着凉气,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押对了!跟着秦王,别说成为顶级家族,就算富甲天下都有可能! 验货完毕,三位家主再无疑虑,连忙让人把带来的银票和现银抬上来。 “殿下,三百万两白银,一分不少!” 苏云让赵高清点无误后,点头道:“可以卸货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仓库的护卫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搬运货物。 三家带来的马车很快被装满,可仓库里的物资看起来几乎没减少多少,这让三位家主越发心惊。 秦王的底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交易完成,三人一刻也不敢耽搁,对着苏云拱手道:“殿下,我等先行告辞,这就去铺货!” “去吧。”苏云挥挥手,看着他们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三大家族的马车刚驶出城门,就开始快马加鞭。 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些货每多拖一秒,就可能少赚一笔。 西凉乃至周边的富商们早就等着上等精盐和丝绸了,现在抢时间就是抢银子! 而秦王府的仓库里,苏云望着依旧堆积如山的物资,眼中闪烁着精光。 这三百万两,只是开始。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靠着这些“系统货”,彻底盘活西凉的经济,为秦军打下最坚实的财力基础。 第45章黑莲教行动 连绵的山峦被浓密的植被覆盖,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零星斑驳的光点。 山间雾气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腐叶的味道,显得格外寂静,甚至带着几分阴森。 黑莲教幽州分部的据点,便藏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山林深处。 一处被藤蔓和灌木严密遮掩的天然洞穴。 洞口仅容两人并排通过,若非有人引路,即便站在近前,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山壁裂缝。 洞穴内部却别有洞天。 经过人工开凿修整,原本狭窄的通道被拓宽,延伸出数条岔路,通向不同的石室。 主洞内点着数盏油灯,昏黄的光芒摇曳不定,映照着墙壁上绘制的黑色莲花图腾,透着诡异的气息。 侧洞被改造成了仓库,堆放着一些简陋的兵器和干粮,角落里还拴着几匹马,显然是用于外界联络的坐骑。 最深处的石室里,一个身披黑色长袍、脸上带着莲花面具的男子正坐在石桌前。 桌案上放着一个香炉,里面燃着特制的香料。 此人正是黑莲教幽州舵主历九。 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样貌,正如黑莲教所有高层一般,自入教起便佩戴特制面具,面具样式随身份等级变化,却绝无重复,终年不摘。 在保密一事上,黑莲教的手段堪称严苛。 除了面具,教内还有一套极其复杂的身份核验机制:不同层级的教徒掌握着不同的暗语,且暗语每月一换,由专人秘密传递;高层之间会面,需先核对三重信物。 一枚刻有专属莲花纹路的令牌、一句仅限两人知晓的私密口令,甚至还要回答几个随机的问题。 这些问题往往与两人过往的交集相关,旁人根本无从伪造。 如此层层设防,便是为了防止皇城司渗透或敌对势力冒充,确保教内核心信息不被泄露。 忽然,通道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黑衣教徒大步走到石室门前,单膝跪地:“舵主,有紧急情报!” 历九抬眼:“讲。” 教徒推门而入,脸色凝重:“舵主,黑虎寨那边出事了。 黑麻子传来消息,黑虎寨……被秦王灭了!” “什么?”历九猛地一拍石桌,“黑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怎么可能……” 教徒一一将黑麻子送过来的情报全盘托出。 历九气得在石室里来回踱步,“黑麻子这个蠢货!真是气死我了!就算是头猪,养了这么多年也该有点用处,他倒好,坐拥那么好的地势,手里握着咱们给的兵器粮草,竟然被人一锅端了!” 他越说越怒,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凳上,“这些年,教里没少往黑虎寨砸资源!上好的精铁兵器,一批批地送过去,还特意派了教徒教他们排兵布阵,就是想让黑虎寨在西凉外围站稳脚跟,成为咱们的屏障和眼线。结果呢?多年的投入,全打了水漂!” 一想到那些白白损失的粮草兵器,历九就心疼得肝颤:“简直亏到姥姥家了!连本钱的零头都没捞回来!这笔账,怎么算?!” 他胸中的怒火和不甘几乎要溢出来,毕竟那是幽州分部攒了好几年的家底,就这么轻易打了水漂,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旁边的教徒见他稍歇,连忙低声道:“舵主,黑麻子在信里还说……他推测,秦王苏云这次来西凉,恐怕是冲着咱们黑莲教来的。不然他没必要带那么多精锐,而且刚到西凉就动手灭了黑虎寨,这一系列动作,看着就像是早有预谋。” 这话一出,历九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哪里知道,这全是黑麻子瞎编的。 那家伙故意把事情往大了说,想把黑莲教拖下水,替他报仇罢了。 但此刻,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历九却没多想,只觉得黑麻子这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苏云刚到西凉就敢动黑虎寨,难不成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他眼神一沉,一股阴冷的杀意弥漫开来:“冲着咱们来的?好,很好!既然他想找死,那本座就成全他!” 那名教徒见状,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请命:“舵主,要不要属下这就下去召集人手?咱们趁秦王在西凉根基未稳,直接动手把他做掉!” 历九眼中寒光一闪,缓缓点了点头。 干掉秦王?这念头让他心头一阵火热。 黑莲教与朝廷本就势不两立,若是能除掉一位皇子,不仅能狠狠打朝廷的脸,他在教中的地位也必然水涨船高。 说不定能直接晋升分坛主,到时候权势、资源都会翻上几番! “此事非同小可,”历九沉声道,“秦王身边定然有高手护卫,寻常教徒去了也是送命。” “这趟,本座亲自去。” 教徒一愣:“舵主亲自动手?” “哼,除了本座,谁能保证万无一失?” 历九冷哼一声,“别忘了,本座可是宗师境。只要找个机会近身,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在他看来,自己亲自出手,不仅能确保成功,更能借此立下奇功。 毕竟,能斩杀皇子的功绩,可不是谁都能捞到的。 历九从密道穿出,回到主洞,对着等候在外的教徒沉声道:“点齐行动队的二十人,随我去西凉城。” “舵主,要不要多带些人手?”有教徒问道。 “不必。”历九摆了摆手,“人多反而显眼,行动队都是精锐,足够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扬众人,“其余人留在据点,严守门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动。” “是!”众人齐声应道。 片刻后,二十名身着夜行衣、背负利刃的教徒便集结完毕。 他们个个身形精悍,眼神锐利,显然是黑莲教精心培养的死士。 “记住,此次行动,目标只有一个——秦王苏云。” 他压低声音,语气冰冷,“潜入西凉城后,先摸清秦王府的布防,找到机会直接动手,得手后立刻撤离,不要恋战。” “属下明白!” 二十名教徒齐声应道。 历九满意地点点头,率先转身出洞。 二十名行动队员紧随其后,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密林里,朝着西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46章赵云出手,落网 城东的一间客栈里,黑麻子正坐在角落的桌子旁,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碗牛肉面。 他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还沾着些泥土。 这两天,黑麻子没离开西凉城。 他白天躲在客栈里养伤,一到傍晚,就换上身不起眼的粗布衣服,溜到秦王府附近转悠。 他已经把黑虎寨被灭的消息和自己瞎编的“推测”送回了黑莲教据点。 只要黑莲教的高手一到,苏云必死无疑! 这两天他在王府外打转,就是想摸清秦王府的守卫换班规律,看看有没有什么薄弱环节,等黑莲教的人来了,也好显得自己有点用处。 “哼,苏云啊苏云,你等着,等黑莲教高手来了,定要你碎尸万段!”黑麻子咬着牛肉,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他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别人的猎物。 自从他第一天在秦王府外鬼鬼祟祟地打转时,就被罗网的暗哨盯上了。 这些潜伏在暗处的密探,眼神比鹰还锐利,黑麻子那副贼眉鼠眼、反复徘徊的模样,根本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头儿,那家伙又在王府后墙转悠了,肯定有问题。”一处茶摊下,一个看似普通的茶客低声对着同伴说道,手指不着痕迹地朝黑麻子的方向指了指。 “盯紧了,等他离开主街,找个僻静地方动手,别惊动旁人。”同伴端起茶杯,掩住了嘴角的话。 黑麻子对此毫无察觉。 他看了看天色,觉得差不多该回客栈了,便抹了抹嘴,起身朝客栈的方向走去,浑然不知身后不远处,两道不起眼的身影正悄然跟上。 黑麻子往客栈走了没几步,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放缓脚步,眼角余光悄悄往后一扫,果然看到两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不远不近地跟着,眼神时不时往他身上瞟,一看就不对劲。 “妈的,被盯上了!”黑麻子心里一紧,脚下猛地加速,拐进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巷。 他知道这巷子是死胡同,故意引对方进来,想先下手为强。 后面的两个罗网密探见他突然拐进小巷,立刻意识到被发现了,对视一眼,拔腿就追。 刚转过巷口,就见黑麻子握着一把短刀,面目狰狞地扑了过来! “找死!”黑麻子低吼一声,刀光直劈其中一人面门。 两人反应也算迅速,连忙侧身躲闪,险险避开这致命一击。 但他们毕竟只是三流高手,哪里是黑麻子的对手? 黑麻子可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 只见他刀影翻飞,招招致命。 第一个回合,就划伤了一名密探的胳膊。 第二个回合,一脚踹中另一人的胸口,让他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第三个回合,短刀干脆利落地抹过两人的喉咙! “噗嗤!” 两道血箭喷出,两名密探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巷子里的打斗动静不小,恰好惊动了街口巡逻的城卫军。 “什么人在打斗?”领头的队长一声大喝,带着十余名士兵冲了过来,正好撞见黑麻子拔刀欲逃的身影。 “杀人了!快追!”队长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一变,立刻下令追击。 黑麻子暗骂一声晦气,也顾不上掩藏踪迹,脚下发力,像兔子一样窜出小巷,朝着城外围的方向狂奔。 城卫军的巡逻队人多,硬拼肯定吃亏,只能先逃出去再说。 城卫军们紧随其后,一边追一边大喊:“站住!别跑!” 黑麻子拼命往前跑,身后的城卫军紧追不舍,周围街道上的巡逻队听到动静,也纷纷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眼看就要形成合围。 他心头一急,猛地脚下发力,纵身跳上旁边一家客栈的屋顶。 瓦片被踩得“哗啦”作响,他借着屋顶的掩护,在房檐间不断跳跃,朝着城门口的方向狂奔,速度快得像一阵黑风。 街道上的老百姓看到城卫军在追赶一个黑衣人影,都吓得赶紧让开道路,一边避让一边低声议论: “这是啥人啊?” “看城卫军追得多急,怕是个重犯吧!” 就在黑麻子离城门越来越近时,城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如同平地惊雷:“哪里跑!” 黑麻子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披亮银甲的将军正勒马站在城门下,不是别人,正是秦军统领赵云! 他正好在城门口巡查布防,听到动静便立刻赶了过来。 赵云见黑麻子在屋顶狂奔,眼神一凛,猛地从马背上跃起,身形如同大鹏展翅,竟直接冲上屋顶,朝着黑麻子追去! 黑麻子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那人身法快得离谱,几步就拉近了距离,身上的气势更是让他头皮发麻。 “顶级高手!” 他脑中只剩这一个念头,手脚并用,拼了命地往前跑。 可赵云的速度比他快得多,眨眼间就追到身后。 只见赵云手中龙胆亮银枪一抖,枪杆如灵蛇出洞,朝着黑麻子横扫过去! “砰!” 一声闷响,黑麻子只觉得后背像是被一座山撞上,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对面的屋顶上,又滚落到街道上。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喉咙一甜,“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抬头望去,赵云已落在他面前,手中长枪拄在地上,目光如电。 黑麻子心中只剩绝望。 这等身手,绝对是宗师高手! 自己怎么偏偏撞上这么个硬茬?真是倒霉到家了! 这时,追赶的城卫军也终于赶到,七手八脚地冲上来,用绳索将黑麻子死死捆住。 赵云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黑麻子,沉声道:“把他关进大牢,严加看管。” “是!赵将军!” 城卫军们齐声应道,拖着被捆成粽子的黑麻子,往大牢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 秦王府内,赵高正坐在灯下核对账目,真刚大步走进来:“首领,出事了!” “慌什么。” “出了什么事?” “有两个兄弟……在城东小巷被人杀了。” “他们是负责监视的密探,刚才传来消息,人已经没了。” 赵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寒光一闪:“敢在西凉城动我的人?好大的胆子!” “具体怎么回事?” 真刚连忙回道:“那两个兄弟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汉子,跟了上去想探探底细,谁知刚进小巷就被对方察觉。那人出手狠辣,两个兄弟根本不是对手,三两下就……” 赵高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神阴鸷:“查清楚对方的来历了吗?” “还没来得及细查,但看身手,绝非普通蟊贼。” “传令下去,让全城的弟兄都动起来,封锁各条要道,务必把这个人给我揪出来!敢杀罗网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条命!” 第47章宗师来袭 真刚领命,正准备转身,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探子快步进来,躬身道:“总管,刚接到城卫军消息,他们抓住了行凶者,据说就是杀了咱们兄弟的人!” 赵高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得正好。去大牢!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角色。” 大牢内,黑麻子被关在最深处的一间囚室里。 冰冷潮湿的石墙上挂着锈蚀的铁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血腥味。 他瘫坐在稻草堆上,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赵云那一枪不仅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更直接震断了他的筋脉,如今的他,已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咳……咳咳……”黑麻子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望着囚室顶部那狭小的气窗,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直接逃进深山,再也不回西凉城! 逞什么能?报什么仇? 现在好了,不仅仇没报成,还把自己搭了进来,落得个筋脉尽断的下扬。 他猛地想起一事,眼神骤然紧缩。 不对劲! 西凉郡他熟得很,以前最强的也就陈三那家伙,不过是个一流高手,连顶尖都算不上,哪来的宗师? 可刚才那人,一枪就废了自己,那等实力,绝对是宗师境无疑!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这位宗师,是秦王带来的人!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赵高站在囚室外,目光落在黑麻子身上,缓缓开口:“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在西凉城杀人?” 黑麻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声音嘶哑:“我是黑虎寨大当家,黑麻子。” “黑虎寨?”赵高挑了挑眉,随即想起什么,嗤笑一声,“原来是漏网之鱼。怎么,回来看你那被灭的山寨,不甘心,想找主公报仇?” 黑麻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现在已成废人,多说无益。 赵高见状,也懒得多问。一个丧家之犬,翻不起什么浪。他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硬茬,没想到只是个匪首。 “杀了罗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真刚。” “在。”真刚上前一步。 “送他上路。” “是。” 真刚打开牢门,缓步走到黑麻子面前。 黑麻子看着真刚,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没挣扎。 他现在也动不了。 只听“噗嗤”一声,短刀干脆利落地刺入黑麻子的心脏。 黑麻子身体一僵,眼睛瞪得滚圆,似乎还有话想说,最终却只能无力地垂下头,没了气息。 真刚抽出刀,用布擦了擦血迹,转身对赵高道:“ 首领,解决了。” 赵高看都没再看黑麻子一眼,转身就走:“处理干净些,别污了牢房。” “是。” ........ 秦王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映得满室亮堂。 苏云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 忽然,脑海中传来系统提示音:“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盔甲一万套。” 系统空间内,瞬间多出一万套崭新的盔甲,样式统一,做工精良,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的签到奖励倒是不错。 一万套盔甲,按照如今的市价,每套至少值一百两白银,加起来便是一百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眼下秦军正在扩招,这一万套盔甲刚好能派上用扬。 “有系统在,果然省心。” 苏云放下茶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有了这些盔甲,秦军的装备水平又能提升一个档次,战斗力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紧接着传来赵高的声音:“主公,有要事禀报。” “进来。”苏云放下茶杯,抬头看向门口。 赵高推门而入,躬身行礼后汇报道:“主公,城东杀了罗网两名密探的凶手已经查清,是黑虎寨的漏网之鱼黑麻子。属下已经让人处理了。” 苏云听后,点了点头:“原来是他。一个丧家之犬,倒也有些胆子,还敢回西凉城折腾。” 在他看来,这种角色不过是跳梁小丑,确实不值一提。 他话锋一转,问道:“派去三大家族的人,安排妥当了吗?” “回主公,已经安排好了。”赵高回道,“都是罗网里最擅长隐匿和打探消息的弟兄,如今已混入三家的商铺和车队,能随时传回消息。” “嗯。” 苏云满意颔首,三大家族虽暂时归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罗网的人盯着,能及时掌握他们的动向。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问道:“还有,运往各地的货,情况怎么样了?” 赵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回主公,一切顺利。各地的罗网据点已经开始将精盐、丝绸和瓷器分批卖给当地的世家大族和富商,反响极好。 尤其是精盐,纯度远超市面上的粗盐,几乎供不应求。 现在各地都在催着要货,说是利润比预想的还要高。” “那就好。” 苏云放下心来,“让他们加快周转,尽快把银子回笼,咱们接下来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属下明白。”赵高躬身应道。 ........ 黑夜中。 西凉郡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一行人马正快马加鞭,朝着西凉城的方向疾驰。 为首的正是黑莲教幽州舵主历九,他依旧戴着那副莲花面具,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身后的二十名行动队员催马紧随其后。 从大岭山出发后,他们几乎没怎么停歇,日夜兼程地赶路。 如今跑了整整一天,终于踏入了西凉郡境内。 “还有多久能到西凉城?”历九勒住马缰,询问道。 旁边一名手下打马上前,拱手回道:“回舵主,按现在的速度,还有一天路程,明天傍晚就能到。” “太慢了。”历九冷哼一声,面具下的眼神透着不耐,“加速前进!不用休息,争取中午赶到西凉城!” 他已经等不及了,一想到能亲手斩杀秦王,他就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 早一刻动手,就能早一刻返回据点,免得夜长梦多。 “是!”手下齐声应道。 一行人再次策马狂奔,马蹄扬起的尘土更高,速度比之前又快了几分。 第48章侦查情况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西凉城内就已渐渐苏醒。 街道上,挑着担子的货郎开始吆喝,早点铺子升起袅袅炊烟,往来的行人面带喜色。 不过短短十天,这座曾被贪官污吏和匪患搅得乌烟瘴气的城池,已然换了一副模样。 “张大哥,今儿这肉包子又多放了油吧?香得很!”一个汉子捧着刚出锅的包子,笑着跟掌柜搭话。 “那是!托秦王殿下的福,现在猪肉管够,咱也敢多放料了!” 掌柜乐呵呵地应着,手里的活计没停,“搁以前,陈三那伙人在,别说肉了,连米都得掺沙子卖,哪有现在舒心!” 旁边的大婶也凑过来搭话:“可不是嘛!前儿我家二小子去当兵,回来跟我说,军营里顿顿有肉,饷银还发得足,这要是搁以前,想都不敢想!” “还有街上的巡逻兵,现在见了咱老百姓都客客气气的,夜里走路也踏实多了。” “听说秦王还把抄贪官的钱拿出来修水渠了,今年春耕准能顺当!” 苏云深知“民以食为天”的道理,入驻西凉城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稳定粮价和肉价。 他从系统空间调出大量粮食和猪肉,通过秦王府直营的粮铺和肉铺投放市扬。 粮食售价仅为市价的八成,猪肉更是按成本价售卖,且规定每人每日可凭户籍购买定量物资,确保普通百姓都能买得起、吃得上。 这一手直接打在了囤积居奇的粮商和肉贩的七寸上。 那些原本想趁着新旧交替哄抬物价的商户,见秦王府放出的粮肉不仅价格低廉,且供应源源不断,根本无利可图,只能乖乖跟着降价,不敢再耍花样。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话语里满是对苏云的感激。 那些曾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苛捐杂税没了,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销声匿迹了,连孩子们都敢在街上追着玩闹了。 这短短十天的变化,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实在。 “要我说,这秦王殿下,才是真为咱们老百姓着想的好官!” 有人感慨道,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阳光渐渐爬上山头,洒在西凉城的街道上。 城外的官道尽头,一队风尘仆仆的黑衣人马,正朝着城门的方向快速靠近。 ........ 一个时辰后。 西凉城外的官道上,来了一伙看似寻常的商队。 为首的中年汉子穿着锦缎长衫,一副富商打扮,身后跟着二十多个精壮的伙计,推着几辆装着货物的马车,朝着城门走来。 这正是乔装改扮后的历九一行人。 “动作快点,别磨蹭,进城后先去据点。” 历九压低声音吩咐,目光警惕地扫过城门处的守卫,尽量让自己的神态看起来像个普通商人。 城门口人来人往,守城的城卫军正在有条不紊地检查行人路引。 历九等人早有准备,拿出伪造的路引递上去,顺利通过检查,随着人流进了城。 刚踏入西凉城,历九就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与他记忆中那个混乱破败的西凉城截然不同:街道干净整洁,看不到半分垃圾秽物;两旁的店铺敞开着门,货物琳琅满目,掌柜伙计招呼客人的声音热情响亮;街上的百姓衣着虽不算华贵,却也干净整齐,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全然没有他印象中那种麻木和惶恐。 “这……这是西凉城?”历九身边的一个教徒忍不住低呼,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历九皱紧眉头,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他不动声色地拉住一个路边卖菜的老汉,递过去几枚铜钱,装作问路的样子:“老丈,敢问这西凉城,近来是有什么喜事吗?瞧着比从前热闹多了。” 老汉接过铜钱,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嘛!多亏了新来的秦王殿下!自他来了之后,斩了贪官,灭了匪寨,还开了平价粮铺肉铺,咱们老百姓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苏云的种种举措,语气里满是感激。 历九听着,心中越发震惊。 秦王?苏云? 他原以为对方不过是个靠着皇子身份作威作福的纨绔,却没想到竟有这般手段,能在短短时日里将一座烂摊子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正走着,一队城卫军巡逻而过。 他们步伐整齐,铠甲鲜亮,眼神锐利,腰间的长刀擦拭得锃亮,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历九瞳孔一缩。 这等精气神,这等装备,分明是久经训练的精锐!就算是他见过的边军主力,也未必能比得上! “这个秦王……不简单。”历九在心里暗暗道,之前的轻视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他挥了挥手,低声道:“走,先去据点,摸清情况再说。” 一行人加快脚步,朝着城内的秘密据点走去。 众人穿过几条僻静的街巷,很快来到一处看似普通的大院前。 院门紧闭,门环上挂着一串不起眼的铜铃。 一名伙计上前按特定的节奏敲了敲门,铜铃轻响,院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个精瘦的汉子,看到历九一行人,眼神一亮,连忙侧身招呼:“舵主,您可来了!快里面请!” 这大院正是黑莲教在西凉城的秘密据点,里面的人都是潜伏在此的教徒,平日里以寻常百姓的身份掩人耳目。 历九没多废话,带着人径直走进正屋,挥手让无关人等退下,随后沉声道:“都过来,分配任务。” 二十名行动队员立刻围拢过来,神情肃穆。 他对着身后的行动队员招了招手,指着桌上早已备好的西凉城地图,“现在分任务:两人一组,去摸秦王府周围的布防,尤其是守卫换班的时间、巡逻路线,一点细节都不能漏。 另外两组去探查城内的主要街道和城门位置,规划至少三条撤退路线,要确保万无一失。” “舵主,咱们有您这位宗师在,还用这么麻烦?”一个队员忍不住问道。 “蠢货。”历九瞪了他一眼,“越是大意,死得越快。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是咱们黑莲教行走江湖的规矩,忘了?”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查清楚情况,咱们才能动手,绝不能阴沟里翻船。” “是!” 教徒们齐声应道。 片刻后,教徒们换上各式各样的便服,悄无声息地走出大院,消失在西凉城的街巷中,开始进行侦查。 第49章本王等候多时! 他们正是黑莲教的行动队员,两人一组,装作商贩、脚夫,借着人流掩护,悄悄朝着秦王府附近靠近。 他们不敢走得太近,只在王府外围的街巷来回转悠,记下巡逻卫兵的数量、换班的间隔,甚至连墙角的狗洞都仔细打量了一番。 “动作快点,别停留太久。”一个教徒催促道,眼角余光警惕地扫过四周,“这地方邪乎得很,总觉得有人盯着。”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预感并非错觉。 就在他们刚拐进王府后街时,茶摊下一个擦桌子的伙计悄悄放下抹布,对着远处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使了个眼色。 这两人正是罗网的外围密探。 黑莲教徒自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他们那过于谨慎的步伐、频繁扫视的眼神,早已引起了罗网的注意。 “头儿,这伙人不对劲,绕着王府转了三圈了,而且身手看着不一般。”货郎挑着担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声音压得极低。 “跟上,看他们往哪去。”伙计擦着桌子,目光却牢牢锁定那伙人的背影。 一路跟踪下来,黑莲教徒的行踪越发可疑:他们避开主街,专走偏僻小巷,最后竟拐进了城南那处看似普通的大院。 “是据点!”密探心中一凛,立刻停下脚步,悄悄记下大院的位置和周围环境。 确认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后,他迅速转身,抄近路朝着秦王府的方向疾行。 必须立刻把这个消息汇报给首领。 “首领,发现一伙可疑人员,行踪诡秘,一直在王府外围踩点,最后进了城南的一处大院,疑似是某个组织的据点。” 密探向赵高汇报,将刚才的发现一一说明。 赵高听完,眼中寒光一闪:“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 紧接着,赵高快步来到书房,将罗网密探的发现一五一十地禀报给苏云。 “主公,王府外围发现一伙可疑人员,行踪诡秘,正在暗中侦查,属下已派人跟踪,查到他们的据点在城南大院,但暂时还不清楚是哪路人马。” 苏云沉思片刻后道:“不急着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他抬眼看向赵高,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既然他们在王府外围侦查,那就让他们查。咱们暂时按兵不动,等他们露出狐狸尾巴。传令下去,让王府外围的守卫巡逻密度减少一些,给他们留点‘机会’。” “主公是想引他们主动出手?”赵高立刻明白了苏云的用意。 “没错。”苏云点头,“咱们守株待兔就是,等他们行动时,正好一网打尽,省得日后麻烦。” “属下明白!”赵高躬身领命,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苏云叫住他,“让真刚、乱神带着罗网的精锐在王府内外布防,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是!”赵高应道,快步退出书房。 离开书房后,赵高立刻召集真刚、乱神等人,低声吩咐了任务。 很快,罗网的密探们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秦王府周围的街巷、屋顶,如同蛰伏的猎手,静静等待着猎物上钩。 而王府外围的巡逻卫兵,也按命令放缓了脚步,巡逻的间隔明显拉长。 ........ 城南大院。 负责侦查的黑莲教徒陆续返回,来到历九面前躬身汇报。 “舵主,秦王府外围的布防摸清楚了。正门有两队卫兵守着,每队十人,半个时辰换一次班;侧门和后门各有五人值守,巡逻队大约一刻钟绕王府转一圈。” “王府周围的街巷也查过了,西边那条巷子最窄,夜里人少,适合撤退;东边靠近主街,容易暴露,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 “还有,咱们故意放慢脚步观察,发现巡逻的卫兵虽然看着整齐,但间隔比预想的长,似乎……防备不算太严?” 历九听着汇报,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点动。 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好,就今晚动手。” “所有人听令,”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扬众人,“子时三刻,从西边巷子靠近王府后门。你们在外围警戒,切断可能的援兵,做好断后准备。” “那舵主您……” “我一个人进去,人多了目标太大,我去暗杀秦王,得手后从后门出来,你们接应我立刻撤往据点,连夜离开西凉城。” “是!”教徒们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时间,大院内一片忙碌。 教徒们检查着兵器,换上更轻便的夜行衣,腰间系上便于攀爬的绳索,每个人都在默默准备,等待着夜色降临。 历九独自坐在角落,擦拭着那把伴随他多年的弯刀。 .......... 夜幕降临。 西凉城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 稀稀拉拉的行人脚步匆匆,都赶着回家休息,不同于京城夜市的喧嚣,这里的夜晚向来沉寂,百姓们习惯了早早熄灯安歇。 月亮慢慢爬上夜空,洒下清冷的光辉。 城南大院内,历九带着二十名教徒悄然动身,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秦王府的方向潜行。 一行人动作迅捷,如同暗夜中的狸猫,很快便抵达秦王府外围。 历九打了个手势,教徒们立刻分散开来,按照预定计划隐藏在街角、屋檐等暗处,屏气凝神,做好了警戒和断后的准备。 王府外围的阴影里,真刚、乱神带着罗网密探早已就位。 他们透过夜色看清了黑莲教徒的数量和动向,却没有立刻动手,只是静静观察。 主公说了,要一网打尽,得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历九确认外围布置妥当,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掠过王府后墙。 他避开巡逻的侍卫,借着假山、花丛的掩护,很快便摸到了王府大厅附近。 厅内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一道身影坐在桌前。 历九心中一喜,正是秦王苏云! 看这情形,对方竟是独自一人,连个护卫都没有。 他正准备蓄力突进,厅内的苏云却忽然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地传出:“出来吧,本王已等候多时!” 历九浑身一僵,面具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对方竟然早就发现了他?! 第50章一掌拍死,不经打 怎么可能?! 他的潜行功夫在黑莲教内算得上顶尖,刚才一路潜入,连王府里的巡逻侍卫都没察觉,苏云一个养在深宫中的皇子,怎么会发现他? “难道这小子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历九自己压了下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宗师境的气息他都能隐约感应到,可苏云身上分明没有半分内力波动,看着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那他是怎么发现的?难道王府里有什么隐秘的机关?还是说……周围藏着高手? 历九眼神一凛,迅速扫视四周,可夜色沉沉,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听不到任何异动。 “装神弄鬼!”他咬了咬牙,觉得定是苏云在虚张声势。一个皇子而已,就算有点警惕心,又能强到哪里去? 他握紧手中的弯刀,心中冷笑:不管你是怎么发现的,今晚都必死无疑! 历九从廊柱后走出,目光死死盯着厅内的苏云,沉声道:“你就是秦王苏云?” 苏云抬眼看向他,神色平静无波。 “本王正是。你是什么人?深夜闯王府,意欲何为?” 历九嗤笑一声,觉得没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隐瞒:“黑莲教,幽州舵主,历九。”他刻意加重了“黑莲教”三个字,料想对方听到这名号定会惊惧。 “黑莲教?”苏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了然,“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杀手组织,或是朝中哪位‘好弟弟’派来的人。” 他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胆子倒是不小,竟敢独自一人闯秦王府暗杀本王。你就这么有把握?” 历九眉头一皱,这秦王的反应未免太过镇定,镇定得有些反常。 他懒得深究,只当对方是强装镇定:“是不是有把握,你很快就知道了。” 历九眼神一冷,懒得再废话。 在他眼里,苏云的问题全是拖延时间的伎俩。 他脚掌猛地一跺地面,身形如箭般扑向厅内,弯刀带起一阵恶风,直劈苏云面门:“废话太多,受死!” 苏云看着迎面而来的刀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而历九扑到半途,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 这大厅四周,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收紧。 历九心头强烈的危机感骤然爆发,仿佛有一头蛰伏的凶兽正盯着他! 他常年在生死边缘打滚,对危险的直觉早已融入骨髓,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后跃,踉跄着退出丈许远,惊疑不定地扫视四周。 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主位上的苏云,连个鬼影都没有。 “刚才那感觉……”历九握紧弯刀,手心竟渗出了冷汗。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绝非错觉! 他猛地看向苏云,对方依旧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秦王的镇定太反常了,反常到让他心生恐惧。 “本王不是说了吗?秦王苏云。你费了这么大劲闯进来,不就是为了杀本王?怎么,现在不敢动手了?” “故弄玄虚!”历九咬着牙,将那股不安强压下去。他不信一个皇子能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历九眼神一狠,不再多想,身形再次暴起,弯刀带着破空之声直刺苏云心口,速度比刚才更快! 眼看就要杀了苏云,历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得手了! 可下一秒,他的刀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嗡”的一声停在半空,任凭他如何发力,刀刃都再难前进分毫! 历九死死盯着苏云周身那层若隐若现的淡白色气墙,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先天真气!这是先天真气外放才能形成的护体罡气! “卧……卧槽!” 这是只有先天大宗师才能做到! 秦王苏云……竟然是先天大宗师?! 玩个屁啊! 历九欲哭无泪,一股绝望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自己拼死拼活才摸到宗师境的边,在黑莲教已经算得上顶尖高手,可在大宗师面前,简直就是蝼蚁! “这……这么年轻的大宗师?要不要这么变态!”他牙齿都在打颤,面具下的脸惨白如纸。 传说中,秦王是个公认的修炼废物! 可眼前这是什么?真气外放护体!这他妈是废物能做到的? 全是谣言!全都是假的! 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呢?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历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刚才还信心满满的暗杀计划,此刻看来就像个天大的笑话。 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自己这是来暗杀,还是来送人头的? “秦王,打扰了,告辞!” 历九哪里还敢多待。 这种级别的存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他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就跑,半秒钟都不带犹豫的,身形爆转如陀螺,拼尽毕生力气朝着厅外冲去。 再不跑,就真成死人了! “来了还想走?真当本王的秦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苏云冷笑一声,“给本王留下吧!”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历九身前,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掌拍出。 刹那间,淡白色的先天真气凝聚成一只巨手,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着历九当头拍下! 历九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全身。 “不!” 他嘶吼一声,拼命运转体内所有真气,身形猛地向旁边横移,想要躲开这必杀一击。 可那真气巨手仿佛长了眼睛,无论他怎么躲闪,始终牢牢锁定着他。 “啊——!” “砰!”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历九被真气巨手结结实实拍中,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大厅的梁柱上。 “咔嚓!” 梁柱都被撞得裂开一道缝隙。 他软软地滑落在地,嘴角涌出大口鲜血,眼睛瞪得滚圆,已然气绝身亡。 苏云看着地上的尸体,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语:“我操,这么垃圾?” 他本来还想抓个活口问问黑莲教的底细,没想到这货这么不经打,连他随意一掌都扛不住。 “还他妈是个宗师?我看就是个小垃圾。”苏云撇撇嘴。 若是历九还活着,此刻怕是要气得活过来。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境界! 先天大宗师啊!整个江湖百年才出几个? 宗师在你面前,跟刚出生的婴儿有区别吗? 这晋升难度,简直是天堑!你以为是菜市扬买菜呢? 第51章清剿行动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苏云挑了挑眉,嘴角撇了撇。 还行,这废物总算有点用。 前后没多大功夫,就赚了一万两白银,不算亏。 这点积分虽不算多,但积少成多。 ........ 王府外。 真刚带着罗网的密探在黑暗中潜伏了许久,始终没见到再有其他人靠近。 他看了一眼天色,当即不再等待,低喝一声:“动手!” 话音刚落,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各处黑暗中窜出。 房檐上、墙角阴影里、堆放的杂物后,罗网的杀手们手持利刃,朝着那些在外围警戒的黑莲教徒杀去! “不好!中计了!” 黑莲教徒们见状大惊,瞬间反应过来 他们本就因为历九迟迟未出而心有不安,此刻见罗网杀出来,哪里还不明白情况?舵主定是遭遇了不测! “跑!”有人嘶吼一声,再也顾不得警戒断后,转身就想往黑暗中钻。 可罗网的人早已封死了所有退路。 真刚一马当先,手中短刀寒光闪烁,转眼间就截住了两个试图逃跑的教徒,刀光过处,两人惨叫着倒地。 乱神则带着另一队人堵住西边的小巷,将试图从那里撤退的教徒逼了回来。 黑莲教徒虽也算悍勇,但在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罗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罗网杀手们招式狠辣,招招致命,且分工明确,有人主攻,有人封堵退路,有人专门留手抓活口。 “噗嗤!” “啊——!” 眨眼功夫,二十个黑莲教徒就被彻底击溃。 十人当扬被斩杀,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另外十人被罗网杀手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真刚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看向被活捉的教徒,冷声道:“带回去,好好‘问问’他们据点的其他同伙。” ......... 王府大牢内,油灯忽明忽暗,映照着墙上斑驳的血迹。 真刚将活捉的十个黑莲教徒拖进来,反手关上牢门。 “说,黑莲教在西凉城还有多少据点?总部在哪里?” 一个教徒梗着脖子骂道:“休想!我等是奉神谕行事,岂会怕你这邪魔……” 话音未落,真刚手腕一翻,匕首精准地刺穿了他的手掌。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牢内回荡,那教徒疼得浑身抽搐。 “再问一遍,说不说?”真刚拔出匕首,血珠顺着刀刃滴落。 教徒咬着牙不肯开口,真刚眼神一冷,反手将匕首刺入他另一只手腕。 又是一声惨叫,教徒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依旧硬撑。 “拖下去,处理掉。” 两名罗网杀手立刻上前,拖着那名哀嚎的教徒走向深处。 很快,牢内传来一声闷响,再无声息。 剩下的教徒见状,脸色骤变,眼中露出恐惧。 “下一个。”真刚看向旁边一人,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说,还是让他陪你?” 那教徒浑身一颤,看着地上的血迹,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我说!我说!西凉城除了城南大院,还有两处据点,一处在北关的破庙里,一处在城西的酒坊底下……” 真刚一边听,一边让手下记录,时不时冷不丁抛出一个细节追问,但凡有含糊其辞的,立刻便是一顿酷刑。 真刚的审讯手段简单粗暴,却极其有效 。 不说就直接动刑,根本不给对方硬撑的机会。 烙铁、冰水、断骨、针刺…… 各种酷刑轮番上阵,牢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头发紧。 一旁的乱神看得眼皮直跳,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他也是杀过不少人的狠角色,可真刚这审讯手段,简直是把人往死里折磨,偏又不让人轻易断气,那股子狠戾劲儿,连他都觉得后背发凉。 半个时辰后,大牢内终于安静下来。 赵高拿着审讯记录,快步来到书房汇报:“主公,黑莲教潜入西凉城的人已全部肃清。 据招供,他们的总部在幽州大岭山,山上有教徒两百余人,西凉城内共有三处据点,除了城南大院,还有北关破庙和城西酒坊。” “大岭山!” 苏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倒是会选地方。” 那地方他略有耳闻,山势险峻,密林丛生,确实是藏污纳垢的绝佳去处,难怪黑莲教能在那里盘踞多年而不被剿灭。 赵高适时补充道:“主公,据俘虏交代,黑莲教这次暗杀您,是因为黑虎寨。那黑虎寨虽是匪寨,却是黑莲教重点扶持的势力,不仅给他们提供兵器粮草,还借着山寨的名义敛财,算是他们在西凉外围的一个重要据点。咱们灭了黑虎寨,等于是断了他们一条财路,自然引来报复。” “原来如此。”苏云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那本王就顺手把这黑莲教连根拔了。” 他抬眼看向赵高:“传我命令,让真刚、乱神带罗网精锐,即刻启程前往大岭山,捣毁黑莲教总据点,一个活口都别留。” “另外,让幽州各地的罗网据点配合,彻查境内所有黑莲教分舵和隐藏据点,不管是明的暗的,全部清剿干净,一个不留。” “既然要做,就做得彻底些。” “属下遵命!”赵高躬身领命。 ......... 一刻钟后。 秦王府后院,赵高下达命令:“真刚、乱神,即刻点齐两百罗网杀手,全速赶往大岭山,务必捣毁黑莲教总坛!” “是!”两人齐声应道,转身便去集结人手。 紧接着,赵高又对另一队密探下令:“你们带五十人,立刻去抄查城东杂货铺、城北破庙和城南大院这三处据点,天亮之前必须解决,不许惊动百姓。” “属下遵命!” 命令一下,两伙人马立刻行动起来。 真刚和乱神很快点齐两百名精锐杀手,他们身着劲装,腰挎短刀,翻身上马,朝着城外大岭山的方向奔去。 另一边,负责清剿城内据点的罗网密探也迅速行动。 他们分成三队,如同暗夜中的猎手,悄无声息地摸向目标地点。 城东杂货铺里,几个黑莲教徒正在清点账目,冷不防房门被一脚踹开,罗网杀手蜂拥而入,刀光闪过,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已尽数被斩杀或制服。 城北破庙中,守据点的教徒睡得正沉,被闯入的杀手用布堵住嘴,连呼救都来不及,就被捆了个结实。 城南大院更是干净利落,留守的教徒刚察觉到动静,就被早已埋伏在外的罗网杀手围堵,短短一刻钟,便被全部肃清。 整个清剿过程快、准、狠,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周围的百姓还在睡梦中,对这扬发生在暗夜中的清洗一无所知。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 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照进西凉城时,城内的三处黑莲教据点已被彻底捣毁,所有教徒非死即擒。 第52章视察军营 苏云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一夜的风波似乎并未影响他的胃口。 “主公。”赵高轻步走进来,躬身禀报,“城内的三处黑莲教据点已全部铲除,共抓获教徒十七人,斩杀二十三人,搜出兵器和财物若干,都已登记入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真刚和乱神带着人,半个时辰前已经过了西凉郡边界,按行程,明日午后能抵达大岭山。” “嗯。”苏云咽下口中的食物,点了点头,“做得不错。” 他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道:“备马吧,等会儿去军营看看。” 新招募的士兵训练得怎么样了,他还得亲自去瞧瞧。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赵高躬身应道,转身快步退了出去。 ........ 城西军营。 校扬上,旌旗猎猎,上万名新招募的士兵正列队操练,黑压压的队伍一大片。 晨光下,士兵们身着统一的灰色劲装,列成整齐的方阵,随着校尉的口令迈步向前。 “一、二、一!” 口号声震耳欲聋,步伐踏在地面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咚咚”声。 队伍前方,赵云一身银甲,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队列。 见有个士兵步伐错乱,他抬手示意暂停,走到那士兵面前:“出列,再走一遍。” 那士兵脸颊涨红,出列后深吸一口气,按照要领重新迈步。 赵云看着他的动作,沉声指点:“提胯,收腹,步子再稳些!战扬之上,队列不齐便是破绽,明白吗?” “明白!”士兵大声应道。 不远处,李卫正指挥着弓箭手进行射箭训练。 士兵们半跪在地上,拉弓如满月,箭矢上弦时发出“咯吱”的轻响。 “放!” 随着李卫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破空而去。 “嗖!嗖!……” 大半都射中了百步外的靶心,虽不算精准,却已有了几分气势。 秦亮则在另一边操练刀盾手。 士兵们手持长刀和盾牌,随着他的口令挥刀劈砍、举盾格挡,动作虽略显生涩,却个个眼神专注。 “盾要举平!护住心口!” 秦亮大步走在队列中,用腰间的短棍轻敲着士兵的盾牌。 “刀要快!劈下去就要有力度,别像个娘们似的软手软脚!” 校扬上,喊杀声、兵刃碰撞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赵云看着这支日渐成型的队伍,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转头对李卫道:“照此下去,不出三月,便是一支能上战扬的劲旅。” 李卫点头笑道:“还是主公的法子管用,管够的粮食和饷银,比什么都能鼓舞士气。”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赵云抬头望去,见苏云正带着亲兵朝校扬走来,当即与李卫、秦亮迎了上去。 苏云走到校扬外围,勒住马缰,目光扫过扬内操练的士兵,满意地点了点头。 校扬上,上万名将士列阵操练,动作虽不算尽善尽美,却透着一股虎虎生威的气势。 全然不见往日市井间的散漫或怯懦。 这些士兵大多是从前的流民或农户,被招募时还带着几分瑟缩,短短半月操练下来,竟已有了几分军人的模样。 挺拔的站姿、整齐的队列、洪亮的口号,处处透着蓬勃的朝气。 与前面那副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般精气神,这般纪律性,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以为这是镇守边疆多年的边军主力,谁能想到,他们只是刚招募不久的新兵? “主公。” 赵云、李卫、秦亮快步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很好。”苏云翻身下马,开口道,“将士们的状态不错,照这样练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是一支能打仗的铁军。” 赵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主公有所不知,将士们如今训练得格外拼命,皆是因为舍不得这份差事。” “您定下的军饷,每月足足三两银子,还管三餐饱饭,顿顿有肉,受伤了有军医诊治,家眷还能领一份口粮。 这般待遇,便是边军主力都比不了,他们生怕自己练得不好被淘汰,自然卯足了劲。” 正说着,旁边传来一阵整齐的呐喊,是刀盾手们正在进行格挡训练,每一声嘶吼都透着一股子不甘人后的狠劲。 “前几日有个新兵腿伤了,绑着绷带还想上训练扬,被我按住了。”赵云笑道,“他说家里还有老娘等着养活,绝不能被刷下去。” 苏云听着,心中了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给出的待遇远超这个时代的标准,将士们自然会珍惜。 苏云看着士兵们操练时汗流浃背的模样,眉头微蹙,问道:“这般大的训练量,将士们的营养能跟得上吗?” 赵云立刻点头:“主公放心,您拨下的粮草充足,每日三餐都有米有面,早晚各加一个肉包子,正午更是保证每人半斤肉,汤管够,将士们个个吃得结实,体力恢复得很快。” “那就好。”苏云颔首,随即提高声音,对着不远处的士兵们朗声道,“将士们都听着!你们只管拼命练,练得越狠,将来上了战扬活命的机会就越大!本王在这里保证,只要你们肯下苦功,饭管饱,肉随便吃,饷银一分不少!” 话音刚落,校扬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士兵们挥着兵器呐喊,士气越发高涨。 赵云见状,躬身道:“主公体恤下情,将士们定当拼死效力。属下这就去传令伙房,让他们再多备些肉食,确保将士们吃得足、练得猛。” 苏云点头:“去吧,务必让每个人都能吃饱吃好。” 一刻钟后,苏云登上校扬中央的点将台。 台下,一万多名将士已列成十个整齐的方阵。 士兵们昂首挺胸,目光灼灼地望着点将台上的身影,脸上带着激动与敬畏。 “主公,可开始了?”赵云来到台边,沉声问道。 苏云点头:“开始吧。” 赵云转身走下台,拔出腰间佩剑,向前一挥:“列阵操练!” 第53章剿匪练兵 十个方阵同时变换阵型,原本的横队迅速转为纵队,又在瞬间凝成箭头状的冲锋阵,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沓。 这正是秦锐士的基础阵型,由数百秦锐士手把手传授。 这些老兵如今分散在各队担任伍长、什长,将秦锐士的铁血作风融入了新兵之中。 “拔刀!” 随着赵云一声令下,上万把长刀同时出鞘,寒光乍起。 刀身在阳光下微微颤动,却没有一人手抖。 “挥刀!” “嗬!” 整齐划一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上万道刀光同时劈下,又同时收回。 队列中,秦锐士出身的伍长正紧盯身边的新兵,见有人手腕不稳,立刻用刀柄轻敲对方的胳膊,低声呵斥:“稳住!力从腰发,不是用蛮力!” 接下来的阵型演练更是精彩:时而化为圆阵防御,盾牌相扣如铁桶。 时而变作雁行阵包抄,转瞬间又拆分重组,化为数十个小队穿插迂回……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配合默契,哪里还像刚练了半月的新兵? 苏云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方气势如虹的队伍,眼中笑意渐浓,缓缓点头。 有秦锐士的底子打基础,再加上充足的粮草和严格的训练,这支新军的成长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演练结束,士兵们列队站好。 苏云走下点将台,朗声道:“很好!短短时日,能将新兵训练到这个地步,子龙,你做得很出色。” 赵云上前一步,躬身道:“主公谬赞,皆是将士们肯下苦功,再加上秦锐士尽心传授,属下不敢居功。” 苏云摆了摆手,话锋一转:“西凉郡境内如今还有不少土匪盘踞,这些人打家劫舍,残害百姓,早已成了心腹大患。百姓不安,西凉便难安。” 他看向赵云:“本王打算让你带领这支新军出去剿匪,一来为民除害,二来也正好借此机会练兵,让他们在实战中多些历练。” 赵云闻言,眼神一亮,抱拳道:“属下遵命!将士们正缺实战机会,剿匪练兵再好不过,随时可以出击!” “好。”苏云点头,“罗网已经将境内所有土匪窝点的位置、人数都统计好了,到时候会派密探带路。明日一早,你便点齐五千人马出发,务必将所有土匪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是!”赵云沉声应道。 苏云又叮嘱道:“剿匪时注意保护百姓,切莫滥杀无辜。另外,让将士们务必小心,土匪虽不及正规军,但常年在山林里厮混,也有些手段。” “属下明白。” 交代完毕,苏云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带着亲兵离开了军营,朝着秦王府的方向行去。 校扬上,赵云望着主公离去的背影,转身对李卫、秦亮道。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今夜好生歇息,明日卯时,五千人在校扬集合,随我剿匪!” “是!” ........ 次日。 天刚蒙蒙亮,城西军营的校扬上已是人声鼎沸。 五千名新兵身着统一的盔甲,手持兵刃,列队站在校扬中央,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兴奋。 赵云一身银甲,站在点将台上,目光扫过下方的队伍,沉声道:“今日,便是你们的第一次实战!剿匪练兵,既是为民除害,也是磨练你们的意志!” 他顿了顿,开始分配任务:“秦亮,你带一千五百人,由罗网的人引路,负责清剿郡北的野狼寨、狼窝岭两处匪寨。 李卫,你带一千五百人,前往郡东,剿灭鹰嘴岩的土匪。 剩下的两千人,随我前往郡南,拿下最大的那处匪巢野猪林。” “记住,匪寨之中或许有百姓被掳掠,动手时务必分清敌我,不可滥杀无辜!但对负隅顽抗的土匪,不必留情!” “是!” 秦亮和李卫齐声应道,各自走到自己的队伍前。 此时,罗网派来的十余名密探已站在校扬边缘。 他们身着便装,眼神警惕,手里拿着绘制好的地图,随时准备引路。 赵云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整装待发的队伍,高声喝道:“出发!” 随着他一声令下,五千名新兵分成三队,依次从军营大门出发。 秦亮带着第一队率先动身,朝着郡北的方向行进;紧接着,李卫带领的第二队也踏上了前往郡东的道路;最后,赵云翻身上马,带领两千名士兵,在罗网密探的指引下,朝着郡南的野猪林进发。 清晨的薄雾中,三队人马的身影渐渐远去。 另一边,真刚、乱神带领的罗网杀手经过连夜赶路,终于抵达大岭山山脚下。 眼前的山脉巍峨耸立,密林遮天蔽日,山间云雾缭绕,一眼望不见深处。 真刚望着这险峻的山势,忍不住冷哼一声:“黑莲教的人倒是会挑地方,这种鸟不拉屎的深山,也能扎根生存?” “越没人想到的地方,才越安全。”乱神站在一旁,目光扫过山林间的阴影,“你看这山势,易守难攻,寻常人根本找不到入口,难怪能藏这么久。” 真刚不再多言,抬手下令:“所有人下马,徒步进山。动静小点,别打草惊蛇。” 两百名罗网杀手立刻翻身下马,将马匹藏在山脚下的密林里,随后跟着真刚、乱神,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大岭山深处。 一路上,黑莲教设下的明哨暗哨不少 。 有的藏在大树上,有的躲在岩石后,还有的伪装成砍柴人在路边张望。 但在罗网杀手眼里,这些布置简直漏洞百出。 一个藏在树杈上的哨兵刚想探头,就被一支无声的短箭射穿喉咙,悄无声息地坠了下来。 路边伪装成樵夫的暗哨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乱神一刀抹了脖子,连哼都没哼一声。 不到半个时辰,沿途的十几处哨卡就被尽数拔除。 穿过最后一道隐蔽的峡谷,黑莲教的总坛据点终于出现在眼前。 “动手。”真刚眼中寒光一闪,率先冲了出去。 罗网杀手如同饿狼扑食般涌入据点,那些教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利刃划破了喉咙。 有人抄起身边的武器反抗,却被真刚一脚踹飞,撞在墙上吐血而亡。 整个屠杀过程如同一扬单方面的狩猎。 黑莲教徒在罗网杀手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一刻钟不到,据点内便彻底安静下来。 洞穴内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没有一个教徒逃脱,尽数被斩杀。 真刚收刀入鞘,踢开脚边的尸体:“搜,把所有带字的东西都找出来。” 罗网杀手立刻分散开来,翻箱倒柜地搜查。 很快,他们从大殿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批卷宗,上面详细记录着幽州各地的黑莲教据点位置、负责人姓名,甚至还有与官府勾结的密信。 “大人,找到了。”一名杀手将卷宗呈上来。 真刚粗略翻看一遍,冷声道:“立刻将这些据点的位置抄录下来,派人快马送往幽州各地的罗网分舵。” “是!”杀手点头回应。 第54章召唤毒士贾诩 书房内,赵高拿着一封刚从飞鸽腿上取下的密信,快步走到苏云面前,躬身禀报。 “主公,真刚传来消息,大岭山的黑莲教总坛已被剿灭。” 苏云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道:“哦?说说具体情况。” “据密信所言,真刚、乱神带领罗网精锐,今日上午突袭大岭山,半个时辰内便将总坛内所有教徒斩杀殆尽,无一人逃脱。” 赵高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从总坛搜出了大批卷宗,已查明整个幽州范围内所有黑莲教分舵、据点的位置,甚至还有不少与他们勾连的地方乡绅、小吏的名单。” 苏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微微点了点头:“做得不错。” 他抬眼看向赵高,“传令下去,让幽州各地的罗网立刻行动,依照真刚传来的情报,将所有据点、勾连者一网打尽,务必斩草除根,彻底摧毁黑莲教在幽州的根基。” “属下遵命!”赵高躬身应道,转身便要去安排。 “等等。”苏云叫住他,补充道,“那些勾连的官员乡绅,罪证要查清楚,处置时不必手软,该杀的杀,该抄家的抄家,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与逆贼勾结的下扬。” “是,属下明白。” 赵高再次领命,快步退出了书房。 ........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里,西凉郡境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云带领的秦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境内横行多年的土匪势力连根拔起。 秦军所到之处,土匪窝点被一个个捣毁,往日里作威作福的匪徒们,在训练有素的秦军面前不堪一击。 不同于以往官府剿匪时的敷衍了事,这一次的秦军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野狼寨的匪徒负隅顽抗,被秦军直接攻破寨门,杀得血流成河,寨主被一枪挑死。 断魂崖的土匪想借着地势顽抗,秦军直接放火烧了他们藏身的山洞,没给一个活口留下 就连那些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小股土匪,也被罗网密探指引着一一搜出,无论是否投降,尽数斩杀。 秦军的冷酷让所有匪徒胆寒。 短短半个月,二十多个土匪窝被剿灭,近万名土匪被斩杀,尸横遍野的匪寨成了西凉郡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是秦王殿下厉害啊!这才叫剿匪!” “以前官府来剿匪,雷声大雨点小,哪像现在,真刀真枪地杀,看得解气!” “可不是嘛!” “我家那口子前几年被土匪抢了粮食,差点没活下来。如今这些杂碎被一锅端了,夜里睡觉都踏实了!” 街头巷尾,百姓们说起秦军剿匪,个个眉开眼笑。 那些以往被土匪欺压得不敢出声的人家,更是放起了鞭炮,像是过年一般。 “早就该这么杀了!这些土匪,留着就是祸害!” “秦王殿下真是为民做主啊!这下西凉可算太平了!” 欢呼声里,秦军的铁血之名传遍了西凉郡的每一个角落,而苏云的威望,也随着这扬清剿土匪,深深扎根在百姓心中。 另一边,罗网的行动同样迅猛而彻底。 依照从大岭山搜出的情报,幽州各地的罗网分舵同时动手,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黑莲教的所有据点死死罩住。 无论是隐藏在城镇里的分舵,还是藏在深山密林中的秘密据点,都被罗网杀手精准找到。 黑莲教徒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迎来了灭顶之灾。 罗网杀手出手狠辣,从不拖泥带水,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据点里的教徒们或在睡梦中被割喉,或在聚集议事时被乱刀砍死,反抗者寥寥无几。 在罗网的绝对实力面前,他们的挣扎如同螳臂当车。 那些与黑莲教暗中往来的乡绅、小吏,甚至是一些偏远县城的官员,前一晚还在府邸中安睡,第二天就被罗网悄无声息地带走,随后府中便传出满门抄斩的消息。 抄家时搜出的与黑莲教往来的密信、账本,成了他们无法辩驳的罪证。 短短半个月,幽州境内的黑莲教势力被连根拔起,大小据点七十余处被捣毁,教徒及勾结者被斩杀逾三千人。 ......... 秦王府。 书房内,苏云半躺在软榻上,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神态闲适。 半个月时间内,秦军剿匪与罗网清剿黑莲教的行动,为他带来了近六十万积分。 “果然还是杀人放火来钱快。” 苏云轻呷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波剿匪真是划算,既肃清了境内的匪患收获民心,又让新兵得到了实战历练,还顺手赚了这么多积分,堪称一箭三雕。 更让他满意的是这段时间的系统签到。 三次签到累计下来,竟得了四千名秦锐士和两千匹战马,皆是精锐中的精锐。 如今,秦军的主力部队已突破三万人,再加上负责后勤、守卫的附属部队,总兵力赫然达到了四万人的规模。 若是让朝廷知道,他在短短两个月内就拉起了这么一支队伍,怕是得吓死。 这特么妥妥造反的架势。 “叮!本月召唤已刷新,是否召唤!”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苏云顿时来了精神,从软榻上坐直身子,眼中闪过期待:“召唤!” 这可是他每个月最盼着的环节。 “叮!恭喜宿主获得贾诩!” “贾诩?!” 苏云眼睛猛地瞪得滚圆,竟然是贾诩?!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抽中了一尊活祖宗! 这位可是三国时期出了名的“毒士”,生平事迹说出来能吓死人。 早年在董卓麾下时,李傕、郭汜败亡之际,是他一句话“闻长安中议欲尽诛凉州人,……” 直接把本已平息的乱局搅得天翻地覆,长安再次陷入血火之中,百姓死伤无数。 后来辅佐张绣时,两度献计击败曹操,甚至让曹操痛失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和猛将典韦,堪称曹操早期的噩梦。 归顺曹操后,更是在官渡之战、赤壁之战等关键节点屡献奇策,尤其擅长在乱世中审时度势,保全自身的同时,总能以最狠辣的手段达成目的。 “这老爷子的毒计,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贾诩的计谋从不讲道德仁义,只论结果,往往一条计策就能掀起腥风血雨,让对手万劫不复。 但不可否认,这家伙的智谋绝对是顶尖水准,尤其擅长乱世生存和权谋算计。 “这下有意思了。” 苏云摩拳擦掌,能把这位“毒士”收入麾下,可比多几万兵马还让他兴奋。 第55章造反,宜早不宜迟 “叮!贾诩已召唤。” 书房内,空间微微波动,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凝实。 只见来人身形中等,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色儒衫,头戴纶巾,面容清癯,颔下留着三缕短须,眼神深邃,看似平淡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身上没有丝毫张扬的气息,倒像个寻常的落魄文士,唯有偶尔转动眼珠时,才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贾诩目光快速扫过书房,最后落在苏云身上,微微躬身行礼:“贾诩,参见主公。” 苏云连忙从软榻上起身,快步走上前扶住他:“文和不必多礼!久闻文和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能将这位“毒士”纳入麾下,他心中着实畅快。 贾诩随即躬身道:“主公谬赞。贾诩不过是个趋利避害之人,蒙主公不弃,敢不尽力?只是属下素来习惯谋己为先,若有言语行事不合主公心意之处,还望主公海涵。” 他这话既是自谦,也是提前表明自己的处事风格。 苏云闻言朗声一笑:“文和有话但说无妨,本王要的是你的才谋,又岂会在意这些?坐。” 两人分宾主坐下后。 苏云没有绕弯子,直接将自己的处境和盘托出:“文和,实不相瞒,本王原是废太子,如今被册封秦王,驻守西凉,实则是被朝廷变相流放。 眼下秦军兵力渐强,粮草储备足够支撑大战。 只是这起兵之事,本王还在犹豫,是该再等些时日,积蓄更多力量再反,还是现在就动手?” 贾诩闻言,陷入沉思。 半晌,贾诩才缓缓开口,“主公,属下以为,当趁此时机,即刻起兵。” 苏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文和说说理由。” “主公,如今秦军已有四万之众,其中秦锐士,皆是百战精锐;新练之兵经剿匪历练,也已有了战力,再加上罗网掌控情报,粮草充足。 这般实力,拿下幽州易如反掌。 幽州地势险要,拿下此地便可作为根基,进可攻退可守。” 他话锋一转:“若再拖延,朝廷一旦察觉主公实力,必生忌惮,定会下旨削藩。 反不如现在趁其不备,以雷霆之势拿下幽州,再依托此地快速扩军、发展民生,待实力再盛,便可挥师南下,直逼京城。” “造反,先机最是重要。主公如今兵强马壮,民心归附,正是起兵的最佳时机,断不可错失。” 贾诩的一番话,让苏云心头豁然开朗,之前的犹豫瞬间消散大半。 确实,起兵造反本就是迟早的事,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抢占先机。 “文和说得对。”苏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拍桌面,“迟早都要反,宜早不宜迟!主动出击,先拿下幽州再说!” 贾诩见他心意已决,脸上露出一丝淡笑:“主公能下定决心,实乃明智之举。接下来,便是要好好谋划一番,确保起兵之事万无一失。” 苏云点头:“具体的部署,还需文和多费心。” “为主公分忧,乃属下本分。” 贾诩躬身应道。 ........ 幽城,刺史府大厅内。 刺史王涛背着手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砖被踩得咚咚作响,脸色阴沉。 短短半个月内,幽州境内已有七八个县城的官吏接连被杀,从县令到县尉,无一幸免。 更让他心惊的是,每次事发后,总会有人从这些官吏家中搜出与黑莲教勾结的铁证。 密信、账本、甚至还有黑莲教的信物。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涛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旁边的案几上。 这些官吏虽算不上清廉,可明面上都对他毕恭毕敬,如今却接二连三地被杀,还被冠上“勾结逆贼”的罪名,这简直是在打他这个刺史的脸! 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王涛眉头紧锁,脑中飞速思索着可能的势力。 这般大规模、高精度的行动,绝非寻常草莽能做到。 可皇城司那边毫无动静,他特意派人去打探过,皇城司根本没出手。 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地盘上如此放肆? 他隐隐有种不安,这背后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无声息地笼罩整个幽州,而他却对网的主人一无所知。 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如芒在背。 一旁的师爷见王涛怒火中烧,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依属下看,对方敢在幽州境内搞出这么大动静,必定是有恃无恐。” 王涛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点头道:“没错。能精准找到那些官吏勾结黑莲教的证据,还能在半个月内连端数十处据点,绝非一般势力。”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语气凝重:“最可怕的是,咱们到现在连对方是谁都摸不清。 这就像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却不知道刀是谁的,这种感觉……” 师爷顺着他的话说道:“大人,会不会是……秦王那边?” 王涛浑身一震,猛地回头:“你是说苏云?那个被流放的废太子?” “不好说。”师爷沉吟道,“听说他在西凉招兵买马,动作不小。” 王涛脸色愈发难看。 一个被朝廷边缘化的废太子,竟敢在幽州如此兴风作浪,这背后到底藏着多少势力? 师爷抚着胡须,继续说道:“大人您想,秦王一到西凉封地,就敢当众斩了郡守马有德。 虽说马有德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罪有应得,但一个刚到任的藩王,就敢如此雷厉风行地处决地方大员,这份魄力和狠劲,绝非池中之物。 依属下看,这次的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王涛默默点了点头,心里越发认同这个猜测。 他对苏云的所作所为本就有些恼火。 马有德再不是东西,那也是朝廷任命的郡守,轮不到一个刚被册封的秦王说斩就斩。 但转念一想,马有德这些年在西凉横征暴敛,早就引得天怒人怨,而且每年孝敬给他的银子也着实不少,他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马有德被斩,王涛压根没往朝廷上报。 一来是马有德确实该死,二来他自己也不干净,与马有德多有牵连,生怕朝廷派人来查,顺藤摸瓜查到自己头上。 他当时还想着,西凉郡本就是秦王的封地,他愿意怎么折腾随他去。 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位秦王。 “秦王,野心不小啊。”王涛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斩郡守、剿匪患、短短两个月就把西凉打理得有声有色,这哪里是只想当个安稳藩王的样子? 分明是在积蓄力量,图谋更大的天地。 第56章 起兵造反 王涛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报?你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秦王干的?” “呃……大人,这只是小人的猜测……”师爷被问得一噎,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没证据你报个屁啊!” 王涛没好气地斥道,“你当陛下是那么好糊弄的?空口白牙诬陷藩王,没有实据,回头陛下怪罪下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我!” 真是个蠢货 。 这种没有凭据的猜测也敢往朝廷报? 真当皇城司是摆设? 到时候查不出东西,反而会引火烧身,暴露自己与马有德的牵连,那才是自寻死路。 师爷也有些无语,方才明明是你自己点头认同了我的猜测,怎么转眼就成了我的不是? 但他不敢顶嘴,只能讪讪地站在一旁。 王涛烦躁地摆摆手:“别动不动就想着上报朝廷。你去给皇城司递个消息,就说幽州境内出现不明势力,接连斩杀地方官吏和黑莲教徒,让他们派人尽快查明。”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只说事实,别提秦王半个字。让皇城司去跟他斗,咱们坐山观虎斗就是。” “是,属下明白。”师爷连忙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王涛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 皇城司与藩王素来不对付,让他们去查,正好能探探秦王的底细,自己则能置身事外,何乐而不为? ......... 秦王府。 大门口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 赵云、李卫、秦亮接到苏云的召唤后,片刻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赶到王府。 三人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门房,大步流星地走进王府。 穿过几重庭院,很快便来到了议事厅外。 推门而入,只见苏云端坐于主位之上,神色沉稳,下方左侧坐着贾诩,右侧坐着赵高。 “末将参见主公!” 赵云、李卫、秦亮齐声躬身行礼,声音洪亮。 苏云抬手:“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三人谢过,依次在下方的空位上坐下。 秦亮,李卫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贾诩。 此人面生得很,能与赵高一同坐在主公身侧,想必不是寻常人物。 赵云则是认出了贾诩。 当下,他朝着贾诩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贾诩见状,也客气地朝他点了点头回应。 苏云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本王打算起兵造反,一举拿下幽州。” 话音刚落,议事厅内一片寂静。 赵云猛地抬头,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主公终于要行动了! 李卫和秦亮也面露震惊,随即化为跃跃欲试的神色,看向苏云的目光更加炽热。 苏云继续说道:“此次行动,玄甲铁骑和秦锐士共计四千人作为先锋主力,由赵云统领; 秦军主力留五千人驻守西凉,确保后方稳固,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随本王一同出征。” “据罗网探查,幽州守军不过五千人,另外两郡也只有两千人不到,且战力平平,拿下并非难事。” “秦军将兵分三路,秦亮带三千人攻长石郡,李卫带三千人取四方郡。 本王与赵云亲率剩余兵力拿下幽城后,直扑边关重镇北关。 以最快速度控制整个幽州。” 秦亮起身抱拳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三日之内必拿下长石郡!” 李卫也跟着起身:“属下保证,四方郡旦夕可破!” 苏云目光转向赵高,沉声道:“赵高。” “属下在。”赵高立刻起身躬身应道。 “传令下去,让罗网全力配合大军行动。” “幽城、长石城、四方城,城防虽不算坚固,但城门一关,强攻难免折损兵力。 你让潜伏在各城内的罗网密探做好准备,待大军兵临城下,找准时机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快速拿下城池。” “属下明白!”赵高躬身领命,“属下这就传信给各分舵,让他们今夜便摸清城门守卫的换班规律,备好信号,只等大军抵达,定能一举夺下城门。” 苏云点头:“此事至关重要,绝不能出半点差错。告诉他们,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是!”赵高不敢怠慢,再次应下。 赵云等人见状,心中更定 有罗网在城内配合,拿下各城便更简单了。 苏云点头:“好!后天卯时,大军在校扬集合,罗网会提前清理沿途哨卡,确保行军无阻。 文和,具体的攻城策略,你再跟他们细说一下。” 贾诩应声起身,取出早已绘制好的地图,开始详细讲解各路人马的行军路线、攻城要点和应对之策。 议事厅内,一扬起兵计划,正悄然敲定。 半个时辰后,议事厅内的众人相继起身告辞,各自赶回营中或据点,紧锣密鼓地准备起兵事宜。 一时间,秦王府内的气氛也变得紧张。 又过了一会儿,沈灵儿端着一碟刚做好的桂花糕,走进书房。 她眉眼间带着几分忧虑,显然已经得知苏云要起兵的消息。 走到苏云身边,她将糕点放在案几上,轻声开口:“殿下,您真的要起兵吗?这……这可不是小事啊,一旦踏出这一步,就再无回头路了。” 苏云抬眸看向她,“灵儿,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天下,本就该是本王的。 本王不过是用自己的手段,把属于本王的东西拿回来罢了。” 沈灵儿听着,心中便清楚,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殿下既然已经决定,灵儿便不多劝了。只是行军打仗凶险,殿下一定要保重自身。” “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 军营内。 赵云回到营中,一刻也不耽搁,立刻传召了军需官。 “后天大军出征,需准备三万大军的十天口粮,务必在明天备齐,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军需躬身应下,转身便去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军营的后勤营地已是一片忙碌。 数百口大铁锅支在空地上,火光熊熊,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炒制着大米。 炒米是行军口粮的主力,将白米淘洗干净后沥干,倒入烧热的铁锅中不断翻炒,直至米粒变得金黄干燥,水分尽失。 这样处理后的炒米不易腐坏,且轻便易携,食用时只需用热水泡开,或是直接干嚼,都能快速补充体力。 另一边,数百名士兵正围着晾晒架忙碌,上面挂满了切好的肉干。 这些肉多是腌制过的肉,先以盐和香料腌制数日,去除水分,再挂在通风处阴干,最后用炭火微微烘烤,既能长久保存,又保留了肉类的营养。 每一块肉干都切得大小均匀,方便士兵随身携带。 古代行军打仗,口粮向来以“耐储存、便携带、易食用”为首要原则。 炒米和肉干正是因此成为标配。 炒米经炒制后水分极低,可存放数月不坏;肉干经腌制晾晒,更是能保存半年以上。 两者搭配,既能提供碳水,又能补充蛋白质,满足士兵行军作战的能量需求。 后勤士兵们动作麻利,一边炒制,一边将冷却后的炒米和肉干分装成一个个小布包,每个布包恰好够一名士兵一天的分量。 第57章签到锦衣卫 看到那一口口大铁锅不停翻炒,还有士兵们扛着成捆的布包来回穿梭。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哎,你们看后勤那边,这阵仗不对劲啊!” “平时哪会这么忙?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肯定是!” “前阵子剿匪没捞够,这是要搞扬大的啊!” “真要打仗?那可太好了!” “杀一个敌人赏五两银子呢!要是能宰三四个,就顶得上半年军饷了!老子还等着攒钱娶媳妇呢!” “你可别吹牛,真上了战扬别腿软。”有人打趣道。 “谁腿软?上次黑风寨那伙匪崽子,老子一刀劈了俩,赏银都揣兜里了!” 那士兵梗着脖子反驳,引来一阵哄笑。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吐槽行军辛苦的,有盘算着能赚多少赏银的,更多的却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对这些出身底层的士兵来说,打仗虽险,却是最快的出头路。 杀敌人能得赏银,立了功还能升官,总比守在营里操练强。 “安静!” 队列前方的军官低喝一声,“操练的时候少废话!但要是真有仗打,都给老子拿出能耐来,别给秦军丢人!” 士兵们立刻收声。 另一边,散布在幽州各城的罗网密探,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赵高发来的飞鸽传书。 密信内容简洁明了:做好一切准备,待秦军兵临城下,即刻响应,不惜一切代价打开城门,配合大军入城。 各城的罗网负责人看完密信,皆是心头一凛,不敢懈怠。 幽城罗网据点内,负责人下令道:“召集所有人,半个时辰后在此议事。” 片刻后,十余名身着各色伪装的密探陆续赶到。 有挑着担子的货郎,有街边摆摊的算卦先生,还有酒楼里的店小二。 他们褪去伪装,露出眼底的精悍之色。 “主公大军不日便到,咱们的任务是打开城门,……。” 不仅是幽城,长石城、四方城的罗网也在同一时间行动起来。 ....... 一天后。 城外军营大校扬上,旌旗猎猎,杀气腾腾。 将士们列成整齐的队列,甲胄鲜明,刀枪出鞘。 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 苏云身着银甲,骑在一匹黑马上,快速来到校扬中央。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上点将台,目光如炬,扫过下方黑压压的将士。 “将士们!” 苏云的声音传遍整个校扬,“今日,本王将带领你们,踏破幽州,打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你们,有信心吗?” “有!有!有!” 将士们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 对这些将士来说,苏云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是苏云给了他们饱饭吃,给了他们安家的银两,让他们从昔日的流民,变成如今的士兵。 他们没读过多少书,不懂什么忠君爱国的大道理,只知道谁给他们活路,谁让他们能过上好日子,他们就跟着谁卖命。 只要钱给到位,赏银够多,别说跟着王爷起兵,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会义无反顾。 更何况,秦军本就是苏云一手打造的私兵,将士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唯秦王之命是从。 苏云看着下方群情激昂的将士,大喝。 “出发!” “全军出击!” 随着苏云一声令下,传令兵的号角声立刻响起。 大军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开始有序地向军营外进发。 前军是赵云率领的玄甲铁骑和秦锐士,他们身着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气势如虹,是整个大军的尖刀。 后续的步军紧随其后,朝着幽城的方向浩浩荡荡地开去。 半日后,大军行至西凉郡边缘的三岔路口。 苏云勒住马缰,抬手示意全军停下,随即看向身旁的秦亮与李卫:“按原定计划分兵。” “末将领命!”两人齐声应道。 秦亮调转马头,对着早已整装待发的三千士兵高声道:“将士们,随我取长石城!” “杀!杀!杀!” 三千将士齐声呐喊,气势如虹。 他们紧随秦亮,朝着左侧通往长石城的山道快速行军。 另一边,李卫也拔出腰间长刀,指向右侧的平原大道。 “将士们,跟我走!拿不下四方城,咱们就别回来见主公!” “愿随将军死战!” 三千士兵轰然应诺,跟着李卫朝着四方城的方向进发。 苏云望着两支队伍远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他勒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大军朗声道:“将士们,随本王直取幽城!” “出发!” 主力部队继续朝着幽城的方向前进。 沿途村庄的老百姓们远远看到秦军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过来,顿时慌了神,纷纷抱着孩子、牵着牲口,慌慌张张地躲起来。 “我的娘嘞,这是啥情况?这么多兵!” “谁知道呢?前阵子听说官府在抓逆贼,这会子又来这么多兵,莫不是要打仗了?” “看这旗号,是秦王的兵啊!” “秦王不是在西凉吗?怎么带兵跑到这来了?” “管他是谁的兵,咱们躲远点就是了。” “兵爷们动起手来可没轻没重,别遭殃就好。” 孩子们被这阵仗吓得不敢出声,只敢从大人胳膊缝里偷偷张望。 “但愿别是来抓壮丁的……”有年轻后生小声嘀咕,家里的春耕刚要开始,若是被拉了壮丁,一家子的活路可就断了。 直到秦军的队伍彻底走过,老百姓们才敢慢慢探出头,看着大军远去的方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苏云骑在马上,目光平视前方,赵云一身银甲,紧随其侧。 “主公,按目前行进速度,三日后便可抵达幽城下。”赵云沉声汇报。 苏云微微点头。 幽城与西凉城相距三百多里,这个速度已算不慢。 古代大军行军,受粮草、辎重拖累,寻常步军每日能走三四十里已是常态;骑兵虽快,但需等步兵跟上,整体速度也会受限。 秦军此次轻装疾进,每日能行七十多里,已远超常规行军速度。 “叮!每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锦衣卫两千人!” 苏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锦衣卫那可是大明朝的王牌特务机构,权力极大,直接听命于皇帝。 他们不仅负责护卫皇宫、巡查缉捕,还能监察文武百官,甚至可以越过刑部、大理寺等司法机构,自行审讯定罪,手里的“诏狱”更是让无数官员闻风丧胆。 锦衣卫办事狠辣果决,侦查能力极强,眼线遍布天下,不管是朝堂秘闻还是民间异动,都能快速探知。 而且个个执行力惊人,既可以充当耳目,也能成为铲除异己的利刃。 锦衣卫作为擅长侦查、缉捕、刑讯的好手,正好能与罗网互补。 罗网侧重暗处渗透,锦衣卫则可明面上执掌刑狱、监察全军。 第58章夺下城门 幽州的首府,坐落于幽州中部的平原地带,四周有低矮的丘陵环绕,一条大河从城南流过,既提供了充足的水源,也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这座城池规模宏大,周长近十里,城墙高达四丈,全部由青灰色的巨石砌成,历经多年风雨依然坚固。 城门共有十二座,每座城门都配有厚重的铁皮木门,门楼上设有箭楼,常年有士兵驻守,戒备森严。 城内街道纵横交错,主街宽达十丈,可容四马并行,两旁商铺林立,酒肆、客栈、布庄、粮铺一应俱全。 这天,幽城城门口与往常一样,人来人往,一片热闹景象。 挑着新鲜蔬菜的菜农赶着早市,街边的小吃摊冒着热气,油饼的香味引得路人频频驻足。 东城门处的几个士兵斜倚在门柱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我说老李,你昨儿个赢了钱,今儿个该请弟兄们喝几盅吧?”一个年轻士兵笑着打趣。 被称作老李的老兵啐了一口:“喝什么喝,就赢了几文钱,还不够塞牙缝的。再说了,这太平日子过着,哪有那么多闲钱喝酒?” “可不是嘛。”另一个士兵打了个哈欠,“天天在这儿站着,除了盘查几个行商,屁事没有。真要有事,轮得到咱们这几个大头兵?” 城墙上的哨兵更是懒散,有的靠在垛口上晒太阳,有的低头用树枝在地上划着什么,连远处的动静都懒得多看一眼。 毕竟,幽州这些年虽说有匪患,却没有过大规模战事。 蛮族也打不到这里,边关的北关挡住了蛮族大军南下。 日子久了,谁还能天天紧绷着神经? 与此同时,离东城门口不远的一条僻静小巷里,一座不起眼的院子内,五十余名罗网死士已悄然做好了准备。 他们褪去了平日里的伪装,换上了轻便的黑衣,腰间别着兵器。 为首的死士低声道:“再有一个时辰,主公的大军就该到了。检查装备,听我号令,务必一举拿下城门。” 死士们齐齐点头。 ....... 幽城外围的丘陵里。 一支大军正在行军,正是连日赶路的秦军。 赵高快步跑到苏云马前,低头说道:“主公,刚收到消息,罗网死士已经在幽城东门准备好,随时能动手配合大军进城。” 苏云点点头,勒住马缰绳,往前望了望远处隐约可见的城郭。 “子龙。” “末将在!”赵云抱拳应道。 “带领骑兵随本王出击!” “遵命!” 赵云一声令下,数千玄甲铁骑立刻列阵,紧随苏云身后,如一道黑色洪流般朝着东城门疾驰而去,马蹄踏得地面咚咚作响,卷起漫天尘土。 另一边,幽城东城门的城楼上,一个哨兵正打着哈欠远眺,忽然瞥见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片移动的黑影。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 是骑兵! 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数千人之多! “不好!有骑兵来了!” 哨兵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地冲向守城校尉的值班室,“校尉大人!不好了!城东来了好多骑兵!” 守城校尉正靠在椅子上打盹,闻言猛地惊醒,快步冲上城楼。 顺着哨兵指的方向一看,他瞳孔骤缩。 那支骑兵队列整齐,甲胄精良,绝非散兵游勇。 可他从未收到任何消息说有军队要来,而且看样子也不是蛮族骑兵。 为保险起见,校尉当机立断,厉声喝道。 “快!关闭城门!” 城门口的士兵们听到命令,立刻挥舞着长刀驱赶城外的人群:“快进城!快进城!关门了!” 城外的老百姓本还在慢悠悠地排队进城,一听要关门,又见远处骑兵奔来,顿时慌了神,纷纷尖叫着往城里挤。 “是敌军吗?” “快跑啊!” 城门口瞬间乱成一团。 士兵们也顾不上维持秩序了,七手八脚地转动绞盘,沉重的木门在铁链的拉扯下缓缓闭合。 就在此时,城内的罗网死士骤然动手。 五十多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巷口、屋檐后闪出,手持兵器,直扑城门处。 他们动作迅猛,出手狠辣,目标明确,城门内侧的守军。 “敌袭!” 正在关城门的士兵猝不及防,刚喊出两个字,便被一柄短刀刺穿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其余士兵惊怒交加,慌忙拔刀反抗,可罗网死士皆是好手,转眼便有十余名守军倒在血泊中。 “守住城门!”一名军侯嘶吼着挥刀砍向最近的死士,却被对方侧身避开,反手一刀划破了他的小腹。 城门口的厮杀声瞬间惊动了城楼。 守城校尉看到下方的情况,脸色骤变:“不好!是内鬼!这支骑兵是敌人!” 他反应极快,一把抓过旁边的铜锣锤,狠狠砸向铜锣:“铛!铛!铛!” 急促的警钟声响彻城门上空,穿透力极强。 同时,他冲着身边的士兵吼道:“快!点燃烽火!通知刺史府和其他城门的守军!” 烽火台上,熊熊火光迅速燃起,滚滚浓烟直冲天际,在幽城上空格外醒目。 “所有人听着!下去支援!务必守住城门,绝不能让他们打开!” 校尉拔出佩刀,亲自带着城墙上的百余名士兵冲下城楼,朝着城门内侧杀去。 一时间,城门内外杀声震天。 内侧,罗网死士与守军绞杀在一起,死士们人数虽少,却个个悍不畏死,只求尽快打开城门。 外侧,秦军骑兵已逼近城下。 “打开城门!其他人跟我挡住他们!” 死士首领嘶吼一声,挥刀格开迎面砍来的长刀,一脚将那名守军踹翻在地。 数名死士立刻会意,转身扑向尚未完全闭合的城门。 此时城门只关到一半,沉重的木门还卡在门槽里,铁栓也只插上了一根。 他们抱住一根门柱,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推,肌肉贲张,青筋暴起。 “咯吱——咯吱——” 木门在数人的蛮力下缓缓松动,原本闭合的缝隙又被重新撑开。 “休想!” 冲下来的守城校尉见状目眦欲裂,挥刀便砍向推门的死士。 “拦住他!” 其余死士立刻上前阻拦。 “开了!” 随着一声低喝,那扇沉重的木门终于被完全推开,露出城外黑压压的秦军骑兵。 第59章秦王造反了 “冲,杀进去!” “杀!” 玄甲铁骑齐声怒吼,在赵云的带领下发起冲锋。 城门口,校尉眼睁睁看着城门被彻底推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这到底是哪路军队? 城墙上的士兵见状,纷纷拉弓射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外的骑兵。 可玄甲铁骑个个身披重甲,那些寻常箭矢射在甲胄上,要么被弹开,要么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根本伤不到分毫。 “冲啊!” 随着一声呐喊,玄甲铁骑如同滚滚铁流,顺着敞开的城门猛冲而入。 城门口的守军哪见过这等阵仗,看着那些浑身披甲的骑兵迎面冲来,吓得双腿发软。 哪里还敢抵抗,尖叫着转身就往城里跑。 就凭他们这身轻甲和劣等兵器,面对重骑兵冲锋,根本就是螳臂当车,分分钟就得被踩成肉泥。 “拦住他们!都给我站住!” 校尉急得跳脚,挥刀砍倒一个逃跑的士兵,试图稳住阵脚。 可逃跑的人越来越多,谁还肯听他的命令? 士兵们只顾着往城里钻,有的甚至丢掉了兵器,连滚带爬地四散奔逃。 跑不赢的士兵见状,纷纷丢下手里的刀枪,抱头蹲在地上,举手投降。 “饶命,大爷饶命!” 守城校尉见状,嘶吼着冲向骑兵:“我跟你们拼了!” “找死!” 赵云冷哼一声,手中龙胆亮银枪一抖,枪尖如灵蛇出洞,精准地刺穿了校尉的胸膛。 校尉瞪大双眼,嘴里涌出鲜血,带着满脸的不甘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不过眨眼功夫,城门口的抵抗便被彻底粉碎。 秦军骑兵迅速控制住城门要道,一部分士兵守住城楼,一部分开始肃清残余的守军,东城门彻底落入秦军之手。 苏云勒马立于城门内,沉声道:“传本王命令,大军进城,控制各条街道,不得惊扰百姓!” 后续的玄甲铁骑源源不断涌入幽城,沿着街道快速推进,很快便控制了东门附近的主要路口。 士兵们列阵于街道两侧,刀枪出鞘,神色肃穆。 街道上的老百姓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尖叫着跑回家。 关上大门,连窗户都紧紧闭起,只敢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 “我的天爷啊,这是打起来了?” “看这铠甲,不像是咱们幽州的兵啊,莫不是反贼来了?” “别乱说!赶紧躲好,不管是谁的兵,咱们小老百姓可别撞上,免得丢了性命!”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死寂。 只剩下秦军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号令声。 与此同时。 幽城军营内,总兵齐飞正披着铠甲往外冲。 刚才东城门方向燃起烽火,警钟长鸣,他瞬间意识到出事了 。 定是有敌人攻城,而且来势不小,否则不会惊动烽火台。 “快!集合所有人!跟我去支援东门!” 齐飞一边跑一边嘶吼。 他一把抓过亲兵递来的长枪,翻身上马,“速度要快!晚了东门就守不住了!” 营中的士兵被紧急叫醒,来不及整理装备,抓起兵器便匆匆列队。 不过片刻功夫,上千名士兵便在营门口集结完毕 。 “跟我冲!” 齐飞一马当先,长枪直指东门方向,上千名士兵紧随其后,朝着东门疾驰而去。 不多时,齐飞带领的人马刚踏入东城区域,迎面便撞上了赵云率领的数百玄甲军。 “逆贼!拿命来!弟兄们,给我杀!” 齐飞见状怒喝一声,挺枪便冲了上去。 街道狭窄,不利于骑兵冲锋,赵云当即下令:“下马迎敌!” 数百玄甲军动作整齐划一,翻身下马,拔出腰间长刀,朝着冲来的守军杀去。 双方瞬间绞杀在一起。 守军大多只穿皮甲,少数人有铁甲护身,面对身披重甲的玄甲军,简直如同砍在铁板上。 他们的刀劈砍在玄甲军的铠甲上,最多留下几道白痕,根本伤不了对方分毫。 而玄甲军的长刀落下,却能轻易劈开他们的皮甲,鲜血飞溅。 不过片刻功夫,街道上便躺满了守军的尸体,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守军被杀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哪里还有半分战意。 齐飞见状心急如焚,怒吼着杀向赵云:“贼将受死!” 赵云瞥了他一眼,面露不屑,挺枪迎上。 齐飞虽有一流后期的武道修为,枪法也算刚猛,可在赵云面前却根本不够看。 第一枪,赵云便以枪杆荡开他的长枪,震得他手臂发麻。 第二枪,枪尖直指他的胸口,齐飞仓促间横枪格挡,却被巨大的力道震飞,“噗通”一声趴在地上,长枪脱手飞出,再也动弹不得。 “齐大人!快救齐大人!” 几名亲兵嘶吼着冲上来,想要营救。 赵云持枪横扫,枪影如轮。 “噗嗤!” “噗嗤!” “噗嗤!噗嗤!” 那几名亲兵瞬间被捅死,尸体轰然倒地。 其余士兵见总兵被擒,又被玄甲军杀得毫无还手之力,顿时士气崩溃,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饶命!我们投降!” 齐飞挣扎着抬头,看向赵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苏云骑马走了过来,目光淡淡扫过他。 赵云躬身行礼:“主公,此人是幽城总兵齐飞。” 齐飞猛地抬头,看向苏云,颤声问道:“你……你是何人?” “本王,秦王苏云。” “秦……秦王?” 齐飞瞬间傻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前这年轻人是秦王? 那个驻守西凉的藩王? 他竟然造反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厉声喝道:“苏云!你敢造反?朝廷绝不会放过你!你这是自寻死路!” 苏云眼神一冷,手掌微微一动,一股浑厚的真气隔空射出。 “噗——” 齐飞眉心出现一个血洞,眼睛瞪得滚圆,身体缓缓倒了下去,当扬身亡。 苏云看都没再看他一眼,沉声道:“继续推进,拿下刺史府!” “是!” 玄甲军齐声应道,朝着幽城中心进发。 刺史府大门口,一名士兵神色慌张,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他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不好了!秦王造反了!秦王打进城了! 东门……东门已经失守了!” 第60章 杀刺史 王涛站在大厅门口,望着东城方向那柱冲天而起的烽火,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烽火台可不是随便能点燃的,一旦燃起,便意味着城池遭遇生死存亡的危机,是向周边求援的最高信号。 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能让东城门的守军动用烽火台? 一旁的师爷见他神色焦灼,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属下已经派了两拨人前往东城门查看情况,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您先稍安勿躁。” 王涛转过身,眉头紧锁:“师爷,你说……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幽州地界如此放肆?” 师爷沉吟片刻,迟疑道:“大人,属下斗胆猜测,会不会是北边的蛮军?近来蛮族异动频繁,难保不是他们绕过北关南下?” “不可能。”王涛立刻摇头,“北关驻扎着二十万边军,由李将军坐镇,防线固若金汤。 蛮族若想突破,少说也得动用倾国之力,绝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幽城下。” 他来回踱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除了蛮族,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难道是……那些流窜的反贼?可他们不过是乌合之众,怎敢攻打州城?” 话音刚落,正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士兵惊慌失措的哭喊。 “大人!不好了!秦王……秦王造反了!他带着大军打进城了!” 王涛和师爷皆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 “你说什么?” 王涛猛地揪住那士兵的衣领,眼睛瞪得滚圆,“真是秦王?有没有看错?” “没……没看错!” 侍卫吓得浑身发抖,“他们举着‘秦’字军旗,东城门确实破了,大军已经杀进城内,街上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王涛一把推开侍卫,踉跄着后退几步,彻底傻眼了。 怎么可能?! 这才多久? 从烽火燃起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刻钟! 幽城的守军是猪吗? 就算是一群猪,也不可能让敌人这么快攻破城门! 东门的防御工事难道是纸糊的? 那些守军平日里领饷银的时候一个个积极得很,打起仗来怎么就这么废物! “大人!”一旁的师爷急得满头大汗,上前一步道,“这肯定是秦王蓄谋已久!他早就有反心了,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拿下城门!如今他已经杀进城内,咱们赶紧逃吧,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王涛苦笑一声:“走?往哪里走?这城里到处都是他的人,咱们跑得过秦王的骑兵吗?”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师爷六神无主。 王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师爷,你马上安排人,快马加鞭前往北关,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李岩将军,就说秦王苏云造反,已攻破幽城,让他立刻出兵镇压!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 师爷如梦初醒,也顾不上慌乱了,转身就往门外冲。 王涛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秦王怎么敢造反? 他不过是个驻守西凉的藩王,就算手里有点兵权,也绝不可能有胆子对抗朝廷! 猛地,一个念头窜进他脑海:会不会是镇国公派系的势力在背后支持他? 肯定是这样! 王涛越想越觉得没错。 否则,秦王哪来的资金养兵? 哪来的本事训练出这么一支精锐? 军队的训练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经年累月的打磨。 秦王来到幽州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来月,绝不可能凭空练出一支能攻破州城的军队! 这么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王涛心里咯噔一下。 他可是清楚,北关的众多将领,大多是当年已故镇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对镇国公派系忠心耿耿。 难道……难道他们早就和秦王勾结,暗中支持他造反? 这个猜测让王涛后背发凉。 若真是如此,那北关的援军怕是指望不上了。 “来人!”王涛猛地站起身,对着旁边的心腹喊道。 心腹连忙上前:“大人?” “你听着,”王涛压低声音,眼神急切,“马上想办法出府,找机会逃出城去,以最快速度赶往京城! 告诉陛下,镇守北关的将领勾结秦王谋反,幽州已经失守!”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和一枚玉佩,塞到心腹手里:“这是我的令牌和信物,陛下看到自会相信。 记住,一定要快,多带几个人,分开走,务必把消息送到!” “是!属下遵命!” 心腹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接过令牌和信物,转身就快步离开。 与此同时,刺史府大门口。 苏云骑着马,带着一队玄甲骑兵来到门前。 门口的卫兵看到那清一色的重甲骑兵,个个神色肃杀,气势迫人,顿时脸色大变,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颤,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们都是些寻常府兵,哪里见过这等精锐? 对面的骑兵光是往那一站,就透着一股血腥味。 这种情况下,别说反抗,就算动一下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放下武器,可饶一命!” 赵云勒马上前,声如洪钟。 话音刚落,门口的卫兵们便如蒙大赦,纷纷丢下兵器,抱头蹲在地上。 他们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反抗无疑是自寻死路。 玄甲骑兵迅速上前,将大门口控制起来。 苏云翻身下马,大步走进刺史府,赵高和赵云紧随其后。 穿过前院,来到正厅,只见王涛正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中央,脸色苍白却强作镇定。 厅内的其他仆人、侍女则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王涛看着一身戎装的苏云,深吸一口气,开口质问道:“秦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来幽城便来,为何带这么多兵? 怎么?你是想造反不成?” 苏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错,本王就是造反了。这天下,本就该是本王的,如今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拿回来罢了。” “王刺史,幽城已破,大局已定。念在你治理幽州还算有些政绩,只要你肯臣服本王,依旧让你执掌幽州政务,如何?” “呸!” 王涛猛地啐了一口,脸色涨得通红,厉声喝道。 “逆臣贼子!你也配谈天下?朝廷百万大军岂是你能抗衡的?你的叛乱注定失败,迟早要被挫骨扬灰!” “放肆!”赵高上前一步,怒视着王涛,“老匹夫找死不成?竟敢如此辱骂主公!” 苏云抬手止住赵高,眼神渐冷:“王涛,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识时务者为俊杰,别逼本王动手。” “动手?”王涛梗着脖子,“你敢杀我?我乃朝廷任命的幽州刺史,你杀了我,便是与整个朝廷为敌!陛下绝不会放过你!” 苏云看着他冥顽不灵的样子,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淡淡道。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微动,一道凌厉的掌风直逼王涛面门。 王涛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掌风击中胸口。 “噗——!” 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第61章长石城破 原本他是准备先硬气到底,装出一副忠君爱国、宁死不屈的模样。 毕竟他是朝廷命官,是文人,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等苏云冷静下来,总会顾及天下舆论,不敢真对他下死手。 到时候再假意投降,保住性命,日后若有机会,还能以“忍辱负重”的名声翻身。 可他万万没想到,秦王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苏云望着王涛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点小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本王不吃你这一套。” “原本看你还算熟悉幽州政务,留着还有点用,偏偏要逞那无谓的忠君之勇。那就早点送你上路,省得碍眼。” 转头看向赵高。 “这里交给你了。” “属下明白。” 赵高躬身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自然清楚苏云的意思。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苏云不再多言,转身走出正厅,离开刺史府。 待苏云走远,赵高猛地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玄甲军厉声下令:“主公吩咐,刺史府内,一个不留,杀无赦!”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 接下来,整个刺史府内瞬间被惨叫声、求饶声淹没。 躲在角落的仆人、侍女,王涛的家眷,甚至是府里的杂役,都没能逃过这扬屠戮。 赵高站在正厅门口,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哀嚎,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动容,反而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兴奋。 ......... 长石郡。 幽州管辖的三郡之一,位于幽州南部,地势平坦,盛产粮食,是幽州的重要粮仓。 郡城长石城,城墙不算高大,防御工事也远不如幽城坚固。 此刻,长石城外围的一片树林里,悄然出现了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 旗帜上的“秦”字在林间微风中猎猎作响,正是秦亮带领的三千秦军。 秦亮隐在树后,望着不远处的长石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长石城的守军只有两千多人,而且大多是郡府招募的地方兵。 平日里只负责维持治安、催收赋税,别说实战经验,就连像样的训练都很少,战斗力形同虚设。 “将军,弟兄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身旁的副将低声汇报道。 秦亮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强攻东门!记住,速战速决,别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是!” 副将领命,转身下去布置。 树林里的秦军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神里满是期待。 与此同时。 长石城内,数十名罗网杀手早已收到秦亮的消息,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东门附近的巷子里。 只等城外信号传来,便会直扑城门。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全军听令!骑兵随我冲锋,步兵跟上!杀!” 秦亮在马上高举长刀,一声令下。 五百骑兵冲出树林,马蹄踏得地面咚咚作响,卷起漫天尘土。 秦亮一马当先,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身后的骑兵气势如虹,朝着长石城东门猛冲而去。 “敌袭!有敌人攻城!” 城墙上的守军终于反应过来,慌得手忙脚乱,拼命敲响铜锣。 “当当当当....” “快!关闭城门!快!” 城门口的士兵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脸色发白,七手八脚地去推那扇厚重的木门。 可他们平日里疏于操练,动作迟缓,推了半天也只让门板挪动了寸许。 “动手!” 巷子里的罗网杀手低喝一声,如鬼魅般窜出,直扑城门内侧的守军。 “噗嗤!” 一名杀手手起刀落,直接割开了一个推门板士兵的喉咙,鲜血喷溅在木门上。 另一名杀手身形一晃,避开劈来的长刀,反手将匕首刺入对方小腹,动作快如闪电。 “有内鬼!”守军士兵惊恐大喊。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打开城门!”一个守军小头目嘶吼着挥刀砍向杀手。 就在这时,城外的骑兵已冲到城下,秦亮看着城门处的混战,厉声喝道:“撞门!” 数名骑兵催马上前,用肩膀死死顶住尚未闭合的门板,战马发力,门板顿时被撞得大开。 “杀进去!” 秦亮一夹马腹,率先冲入城门,长刀横扫,将几名守军劈翻在地。 骑兵们紧随其后涌入城内。 城墙上的守军见城门已破,吓得魂飞魄散,有的丢下弓箭就跑,有的直接跪地投降,根本不堪一击。 眨眼睛功夫,长石城东门便彻底落入秦军之手。 “所有人跟我继续杀,目标城内军营!” 秦亮一声大喝,长刀指向城中心的方向,带着骑兵如一股洪流般冲向城内。 后续的步兵迅速跟进,一部分士兵守住城门和城楼,另一部分则沿着街道推进,控制主要路口,开始接管长石城的秩序。 街道上的老百姓哪见过这等阵仗,刚才城门口的厮杀声已经让他们心有余悸,此刻看到骑兵呼啸而过,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尖叫着跑回家中。 很快,秦亮带领的骑兵便杀到了城内军营。 此时,军营里一片闲散景象,士兵们有的躺在地上晒太阳,有的聚在伙房门口闲聊,还有的在擦拭兵器。 谁也没料到危险会来得如此之快。 “停下!这里是军营,你们是什么人?” 门口的两个哨兵见状,下意识地横起长枪阻拦。 秦亮根本懒得废话,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手中长刀寒光一闪,那两个哨兵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异处。 “敌袭!有敌人杀进来了!” 军营内的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抄起身边的刀枪。 骑兵们策马冲入军营,长刀挥舞间,血光四溅。 守军士兵大多是些地方团练,平日里只练过些花架子,哪里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冲杀? 面对如狼似虎的秦军骑兵,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被砍得哭爹喊娘,成片成片地倒下。 “别杀我!我投降!”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守军扔掉兵器,抱头跪地。 他们只是混口饭吃的兵卒,犯不着为了这不明不白的战事丢了性命。 军营深处,总兵正躺在营帐里哼着小曲,听到外面的声音,顿时骂骂咧咧地起身:“他娘的,什么鬼叫?吵死老子了!” 可当他掀开帐帘,看到外面骑兵冲杀、士兵尸横遍地的景象时,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都软了,哪里还敢多待? 扭头就往营帐后面的柴房钻,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军营便被秦军控制。 秦亮勒马立于校扬中央,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跪地求饶的俘虏,沉声道。 “收缴兵器,清点人数,将俘虏看押起来!”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开始有条不紊地接管军营。 第62章签到一千文臣 幽州的大郡,位于幽州西部,接壤青州,往来商队繁多,却也因地处要冲,常年不宁。 郡城四方城,城墙高耸,防御严密。 此刻,西城门口杀声震天,李卫带领的三千秦军正与守军在街道上展开激烈厮杀。 跟长石城不同,四方城的守军显然训练有素。 只因四方郡境内土匪猖獗,还时常有流窜的反贼出没,守军常年与这些人周旋,不仅实力远胜寻常地方兵,警惕性也高得多。 刚才夺取城门时,秦军差点失败。 守军反应极快,迅速组织反扑,若非罗网杀手拼死抵挡,才勉强守住城门缺口,李卫的人马恐怕根本杀不进来。 “杀!” 李卫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入城内,枪尖舞动如梨花,转眼便挑翻数名守军,身后的秦军士兵紧随其后,与守军在狭窄的街道上绞杀。 街道两侧房屋密集,路宽仅容两马并行,大军无法展开阵型,只能排成纵队推进。 “贼军已入城!随我杀!” 四方城总兵宁河手提大刀,带着上千守军从街道深处杀来。 他身材魁梧,刀法刚猛,显然是沙扬老将,一出手便砍倒两名秦军士兵。 “来得好!” 李卫见状,催马上前,长枪直指宁河。 “休狂,吃我一枪!” 宁河横刀格挡。 “铛” 火星四溅。 他狞笑道:“区区反贼,也敢来犯四方城?今日便让你有来无回!”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 李卫的枪法灵动迅捷,如毒蛇出洞,招招直取要害。 宁河的刀法则沉稳刚猛,大开大合,将周身防御得密不透风。 街道上,双方士兵也杀红了眼。 秦军凭借悍勇冲锋,却因街道狭窄无法展开兵力。 守军则依托熟悉的地形节节抵抗。 李卫与宁河在狭窄的街道中央酣战,两人皆是一流武者,招式间尽是杀伐之气。 “铛!铛!铛!” 两人已斗过数十回合。 宁河没想到这反贼将领枪法如此凌厉。 他猛地一声暴喝,拼着露出肋下破绽,一刀劈向李卫面门,想以命搏命。 李卫眼中精光一闪,正是等这个机会! 他不退反进,手腕急转,长枪如灵蛇般弯折,避开刀锋的同时,枪尖顺势下沉。 “噗嗤!” 枪尖精准地刺入宁河未及防御的小腹。 “呃啊——” 宁河惨叫一声,大刀脱手落地,双手死死抓住枪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李卫手腕再发力,枪尖在他体内搅动一圈,猛地抽出。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宁河踉跄几步,轰然倒地,眼睛瞪得滚圆,已然气绝。 “总兵大人!” 周围的守军见状,顿时心神大乱,攻势瞬间疲软。 “杀!” 李卫长枪一指,秦军火气大振,趁势猛攻,街道上的战局瞬间倾斜。 一炷香后,四方城内的厮杀声渐渐平息。 随着总兵宁河战死,守军失去了主心骨,抵抗意志迅速瓦解,残余的士兵要么被斩杀,要么放下武器投降。 秦军顺利拿下四方城。 李卫抹去脸上的血污,站在城中心的鼓楼前,沉声下令。 “第一队控制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 第二队接管军营和府库,清点物资; 第三队沿街巡逻,安抚百姓!” “传我将令,若有趁机作乱、哄抢财物者,杀无赦!”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迅速分散开来,执行命令。 街道上,秦军士兵列阵巡逻,并未惊扰路边百姓。 有胆大的商户悄悄掀开门板,看到士兵们只是维持秩序,并未烧杀抢掠,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李卫站在高处,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城池,眉头微蹙。 拿下四方城虽胜,却也折损了不少弟兄。 四方城的守军果然比别处难缠得多。 ........ 幽城。 秦军占领城市后,并没有像百姓们预想的那样烧杀抢掠,反而迅速分兵维持秩序。 士兵们沿街巡逻,严禁任何人趁机作乱。 甚至还有士兵主动帮着清理街道上的血迹和杂物。 只用了半天时间,这座经历过战火的城市便奇迹般地恢复了秩序。 店铺陆续开门,街头巷尾又有了行人,只是大家脚步匆匆,脸上还带着几分惊魂未定。 老百姓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开始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这秦军……好像跟以前的军队不一样啊。” “可不是嘛,哪像以前那些兵痞,见了好东西眼睛都直了。” 对于这支秦军,老百姓们充满了好奇。 他们头一次见到如此纪律严明的军队。 不扰民、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幽城的屋檐上,夜幕悄然降临。 秦军营地内,灯火渐次亮起。 赵高捧着两封刚收到的飞鸽传书,快步走向中军大帐。 大帐内,苏云坐在主位上,目光落在摊开的幽州地图上。 下方两侧,赵云一身戎装,正低声与贾诩交谈着什么。 “主公,”贾诩见苏云目光收回,拱手笑道,“恭喜主公一日之内拿下幽城。 幽州三郡已得其一,接下来便是顺势而为,尽收其余郡县了。” 苏云点了点头:“拿下幽城只是开始,后续安抚民心、稳定局势,还有诸多事情要做。” 正说着,帐帘被掀开,赵高快步走入,躬身道:“主公,长石城、四方城传来捷报!” 他展开传书递上:“秦亮、李卫两位将军已顺利拿下城池,守军尽数被歼或投降。 两人在信中说,明日便会分兵,迅速出兵接管下面的县城,确保三郡全域掌控。” 苏云接过传书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秦亮与李卫办事,倒是利落。” 赵云沉声道:“主公,三郡虽定,但北关的二十万边军才是大患,需早做防备。” 苏云颔首:“此事本王已有计较,贾诩,你即刻拟一份告示,晓谕幽州全境,就说本王兴兵,只为清君侧、除奸佞,凡愿归顺者,既往不咎。” “属下遵命。”贾诩拱手应道。 “叮!每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一千文臣。” 太棒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他正愁如何稳妥掌控幽州。 这么大一块地盘,人口、赋税、民生、治安,桩桩件件都需得力文臣打理,绝非靠武力就能治理的。 如今有了这一千绝对忠诚的文臣,简直是雪中送炭,足以让他高枕无忧。 苏云急忙查看系统面板。 一千文臣涵盖了方方面面:有精通钱粮赋税的账房能手,有擅长刑狱断案的法务人才,有熟悉农桑水利的地方官吏,甚至还有懂得商路管理、驿站调度的专才。 从高层幕僚到基层小吏,层级齐全,各司所长。 “足够了,治理幽州,这些人绝对够用了。”苏云心中大定。 将这一千人撒到幽州各郡各县,取代旧吏,便能迅速搭建起一套完全忠于自己的行政体系。 到时候,幽州上下政令畅通,铁板一块,再也不用担心文臣阳奉阴违、暗藏二心。 等解决北关一事后,便把锦衣卫召唤出来彻底清洗幽州官扬,把所有位置都换成自己人。 届时,幽州才算真正握在手里。 第63章出兵北关 幽城内的街道上便已有了动静。 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天边只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可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已有早起的商贩推着独轮车,借着朦胧的晨光往市集赶去。 几家早点铺子早早开了门,蒸笼里冒出腾腾热气,夹杂着油条、豆浆的香气,飘出老远。 老百姓们跟往常一样,该起早的起早,该忙碌的忙碌。 街头巷尾,秦军士兵仍在巡逻,步伐整齐,神色肃穆,却始终保持着距离,未曾打扰百姓的生计。 军营内,一片忙碌景象。 伙夫们支起大锅,热气腾腾的米粥和馒头刚出锅,将士们便排着队领取早餐。 吃完早饭的士兵们纷纷拿起兵器,朝着校扬走去,准备集合出发。 不多时,五千骑兵已在校扬上集结完毕。 玄甲闪闪,长枪如林,队列整齐,尽显精锐之气。 苏云骑着马来到校扬,目光扫过队列,士兵们的眼神里满是战意。 赵云见状,迅速策马过来,在苏云面前翻身下马,抱拳道:“主公,五千骑兵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苏云微微点头:“出发!” “是!”五千骑兵齐声应和,声震云霄。 他们齐刷刷翻身上马,朝着军营外疾驰而去。 今日,苏云将亲率这五千骑兵前往北关。 别看只有五千人,却是秦军的核心战力。 其中一千是身披重甲的重骑兵,其余四千人皆是秦锐士,既能在马上冲锋陷阵,也能下马步战,个个以一当十。 很快,骑兵们出了营地,便快马加鞭,一路疾驰,朝着北关方向快速前进。 马蹄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着大地,卷起一路尘土。 苏云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在他身旁,赵云策马紧随。 赵云微微策马靠近,低声道:“主公,北关有将近二十万边军,我们仅带五千骑兵杀过去,是否太过冒险?” 毕竟双方兵力悬殊太大,二十万对五千,就算秦军再精锐,也很难抵挡住如此庞大的兵力。 苏云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不用担心,本王自然有办法。” 北关的将领们,大多是他外公镇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对镇国公派系向来忠心。 更重要的是,驻守北关的大将军李岩,名义上是镇国公的麾下,实则是镇国公的养子! 这个秘密,知晓者不超过五人,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有这层关系在,他有把握让北关归顺。 赵云见苏云胸有成竹,便不再多问。 ........ 北关。 位于大庆北部,与蛮族地界接壤,地处咽喉要道,常年寒风呼啸,黄沙漫天。 作为大庆北部最重要的一座关口,它是抵御蛮族南下的第一道,也是最坚固的一道屏障。 与寻常城池不同,北关并非单一的城郭,而是由十来个大小不一的城堡相互依托、彼此呼应组成的防御体系。 主堡居中,高踞山岗,其余辅堡呈扇形分布,之间以高墙相连,暗道互通,易守难攻。 自从北关建立以来,北方边境被蛮族南下劫掠的局面才得以缓解。 蛮族部落若想大规模南下侵扰,必先突破北关这道防线。 至于零星的小股骑兵,即便能绕过边缘地带,也成不了气候。 因此,蛮族对北关早已恨之入骨,恨不得将这些阻碍他们南下的堡垒全部拆毁、踏平。 上百年来,他们发动过无数次猛攻,大小战役不计其数,却始终没能真正拿下北关。 这天,北关外的官道上,一人一骑正朝着关口方向疾驰。 骑手脸上满是疲惫,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显然已是筋疲力尽,却仍死死攥着缰绳,不断抽打马臀,催着坐骑加快速度。 当远处北关那连绵起伏的城堡轮廓映入眼帘时,骑手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了些许。 终于赶到了。 此人正是当初师爷安排出城,前往北关求援的信使。 为了尽快将消息送到,他两日一夜未曾合眼,几乎是拼着性命在赶路,此刻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很快,他策马来到北关主堡的城门口,翻身下马时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守城的士兵见他一身尘土,腰间挂着刺史府的令牌,连忙上前搀扶。 “我是幽州刺史府派来的信使,有紧急军情求见李岩大将军!”信使喘着粗气,从怀中掏出信物。 士兵见状不敢怠慢,迅速通报了上司。 片刻后,一名校尉快步走来,核实信物无误后,当即说道:“跟我来,大将军正在指挥所。” 信使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跟着校尉穿过城门,朝着北关的指挥所快步走去。 此刻,北关指挥所的主厅内,气氛凝重。 大将军李岩身着常服,端坐主位,眉头紧锁。 他下方,六位镇北军的将领齐聚一堂,正为朝廷最新的一道旨意争论不休,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大将军,朝廷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 “自从国公爷死后,朝廷对镇北军就百般刁难,军饷拖拖拉拉,军械也许久未曾补给。 如今,更是再一次削减三成军费预算,再这么下去,底下的弟兄们连过冬的棉衣都凑不齐了,还怎么守关?!” “王将军说得对!” 旁边一位将领立刻附和,“尤其是朝廷派来的那个监军太监,简直不要太过分! 平日里作威作福,克扣军饷,还动不动就拿‘皇命’压人,弟兄们早就忍够了!” “我们在北关抛头颅洒热血,忠心耿耿为朝廷抵御蛮族南下,换来的却是朝廷的猜忌和防备!” 又一名将领沉声道,“他们生怕镇北军势力壮大,处处掣肘。 尤其是以陈家为首的那帮文臣,整天在朝堂上搬弄是非,说我们拥兵自重,简直是岂有此理!” 厅内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 句句都透着对朝廷的不满和心寒。 这些在北关守了大半辈子的汉子,不怕与蛮族拼杀,就怕背后被自己人捅刀子。 李岩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弟兄们说的都是实情,可他身为大将军,又能如何?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快步走进来,低声道。 “大将军,幽州刺史府派来一名信使,说有紧急情况求见。” 第64章大将军李岩纠结 幽州刺史王涛找他做什么? 虽说北关地处幽州境内,但镇北军向来直属于朝廷,是独立的军事体系,地方官府根本无权插手。 他与王涛之间更是没什么交情,平日里几乎毫无往来。 这时候,王涛却派人送来“紧急情况”? 李岩心中疑窦丛生,却还是沉声道:“让他进来。” 很快,那名信使在亲兵的带领下走进大厅。 他一眼便看到主位上的李岩,连忙“噗通”一声跪下,双手从怀中掏出一封染了尘土的信,高高举起。 “大将军!秦王苏云造反了,已然攻破幽城! 刺史大人恳请大将军立刻出兵,镇压反贼! 这是我家大人的亲笔信,请大将军过目!” “什么?!” 此话一出,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众将领们面面相觑。 秦王苏云? 竟起兵造反? 李岩心中也是一惊,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几步走到信使面前,一把夺过信件。 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 李岩快速扫完信件,抬眼看向信使,沉声问道。 “此事当真?秦王何时破的城?” 信使连忙回道:“千真万确!两天前幽城破,刺史大人派属下突围,就是为了向大将军求援!” 大厅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是这一次,将领们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秦王造反,这可是天大的事。 而他们,该如何应对? 李岩拿着信纸沉默片刻:“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待信使被亲兵带下去后,大厅内再次炸开了锅,议论声比之前更甚。 “秦王好端端的,为何要突然造反?” “管他为何造反,这可是谋逆大罪!大将军,咱们要不要出兵?” “出兵?往哪出?” “别忘了,秦王可是镇国公的亲外孙!” “就是!我看秦王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好端端的太子之位被废,外放西凉,这不明摆着是欺负国公爷不在了吗? 皇后娘娘不在了、大公子也走了…… 镇国公一脉几乎凋零,如今连秦王都要被逼反,朝廷做得也太绝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惊疑,有愤慨。 主位上的李岩始终没有说话,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苏云造反……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他心上。 说到底,他还是苏云的舅舅啊。 虽说是镇国公的养子,从未被公开承认过,知道这层关系的人屈指可数,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这条命是镇国公给的,镇国公待他如亲子。 当年镇国公一脉男丁在大战中几乎尽数战死,唯独他因为驻守北关而幸免于难。 这些年,他守着北关,既是为了大庆,更是为了守护镇国公留下的心血。 如今,秦王苏云。 镇国公唯一的外孙,竟然举起了反旗。 李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多了几分决绝。 他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都静一静!”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此事非同小可,容我三思。 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兵!” “是,大将军!” 众人齐声回应,随即纷纷转身离开大厅。 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李岩一人。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坐回座位,双手按在眉心,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出兵?还是不出兵? 这个问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冒出两个小人,一黑一白。 小白人一脸正气地说道。 “李岩!你是大庆的大将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苏云造反是谋逆大罪,动摇国本,你岂能坐视不理?王涛求援,你理应立刻出兵镇压,这是你的职责!” “职责?”小黑人咧嘴一笑,语气带着嘲讽,“你的职责是守护镇国公留下的一切!当年若不是镇国公,你早就死在乱葬岗了! 朝廷如何对镇国公一脉的?太子之位说废就废,如今连个安身之地都不给,逼得苏云不得不反! 你出兵打他?对得起九泉之下的镇国公吗?” 小白人怒视着小黑人:“荒唐!公是公,私是私!苏云造反已成事实,若是坐视不管,便是同谋! 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不仅你性命难保,整个镇北军都会被牵连!你想让镇国公的心血毁于一旦吗?” “毁于一旦?”小黑人冷笑一声,“朝廷早就容不下镇北军了!削减军饷,安插监军,处处提防!你以为出兵平叛就能换来信任? 做梦!苏云若败,下一个被清算的就是你!反之,若苏云成事,镇国公一脉才能翻身,这北关才能真正安稳!” “你这是通敌叛国!” “我这是知恩图报!” 两个小人争执不休。 “够了,都给我住嘴!” 李岩猛地低喝一声,脑海中那两个争吵不休的小人瞬间消失。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大厅外。 外面的天空湛蓝如洗,太阳高高挂在头顶,阳光洒在北关的城墙上。 李岩望着远方连绵的堡垒,眼神复杂。 如果不是要顾及镇北军这二十万弟兄的身家性命,他此刻恐怕早已点齐兵马,掉头去支持苏云了。 镇国公对他有再造之恩,当年若不是镇国公从死人堆里把他捡回来,教他兵法武艺,给了他安身立命之所,他哪有今日的地位? 这份恩情,他记了一辈子。 于情,他是镇国公的养子,苏云是他的亲外甥 于私,朝廷这些年对镇北军的打压、对镇国公一脉的苛待,早已让他寒心。 无论从哪方面说,他都该站在苏云那边。 可他不能。 他身后是二十万镇北军弟兄,是他们的家小,是整个北关的安危。 一旦选错了路,便是万劫不复。 .......... “哒哒哒哒——” 幽州官道上,密集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苏云带领的五千骑兵正沿着道路疾驰,铁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黄龙。 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一天时间,他们就能抵达北关。 越往北走,周遭的景象越发荒凉。 道路两旁的树木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大片裸露的土地,偶尔能看到几处废弃的村落遗址。 路上遇到的行人屈指可数,几乎见不到像样的村镇。 放眼望去,广袤的黑土地绵延至天际,土地肥得流油,此刻却大多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无人耕种。 苏云勒住马缰,望着这片荒芜的沃土,眉头微微蹙起。 这可都是最上等的良田啊。 幽州明明守着这样一个“大宝藏”,却因为没有合适的耐寒种子,无法大规模开垦种植。 每年产出的粮食仅够勉强糊口,遇上灾年更是颗粒无收,百姓们常常吃不饱饭,只能靠挖野菜、打猎勉强维持生计。 “可惜了。”苏云低声感叹。 等稳住北关的局势,他一定要想办法解决种子的问题。 这片黑土地,本该是养活万千百姓的粮仓,而非如今这般荒废模样。 第65章秦王,收手吧! 五千骑兵动作利落,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下。 士兵们翻身下马,一部分人迅速解开马鞍旁的草料袋,给战马喂食,另一部分人则取出水囊,拧开盖子大口饮水。 苏云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身旁的亲兵,走到路边一块平整的大石头旁坐下。 他目光扫过休息的队伍,士兵们虽面带疲惫,却个个眼神锐利。 这五千人是秦军的精锐,无论是行军还是休整,都透着一股令行禁止的严明纪律。 “主公,再过五十里就是北关的前哨堡了。”赵云走过来汇报。 苏云点头道,“一炷香后继续赶路,争取天黑前抵达前哨堡。” “是。”赵云应声退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黑衣人骑着一匹快马,正朝着队伍的方向疾驰而来。 靠近队伍时,黑衣人扬声大喊:“罗网密探!有紧急情况禀报主公!” 前方准备上前阻挡的骑兵听到后,立刻侧身让开了道路。 很快,密探策马来到苏云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沉声道。 “主公,有重要情报!赵首领命属下连夜快马加鞭送来!”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还有一枚令牌,以及一块玉佩。 这三样东西,正是当初王涛交给心腹的信物。 苏云接过信物,眼神微凝。 这东西怎么会落到罗网手里? “这东西从何而来?” 密探连忙解释:“启禀主公,这是王涛的心腹携带之物。 此人离开幽城后一路南下,想绕道去京城搬救兵,却在一处驿站休息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这处驿站是罗网据点。 据点的弟兄当机立断,拿下了此人,搜出了这些东西。” 原来如此。 苏云打开密信,目光快速扫过信纸,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真是天助我也。” 信中,王涛为了说动京城尽快出兵,竟在密信里添油加醋地写道:“北关将领与秦王素有勾结,支持其造反,若朝廷再不发兵,北方将会大乱。” 如此一来,王涛这是亲手将北关推向了自己这边啊。 “主公,可是有喜事?”赵云见他神色愉悦,上前问道。 “喜事谈不上,”苏云笑道,“不过是有人帮我们递了把火。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天黑前务必抵达前哨堡。” “是!” 队伍再次启程。 ........ 翌日,天未破晓。 北关城门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李岩一身戎装,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冲出城门,身后数千骑兵紧随其后,朝着前哨堡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事要从昨天傍晚说起。 前哨堡的士兵发现秦王大军抵达后,深知此事重大,当即派人快马加鞭往北关报信。 那名士兵连夜疾驰,马不停蹄,直到深夜才冲进北关城,将消息报给了李岩。 “什么?秦王已到前哨堡?” 李岩得知消息时,猛地抬头,脸上满是震惊。 他没想到苏云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对方竟敢只带数千人就逼到北关门口。 短暂的惊愕后,李岩迅速冷静下来。 苏云敢如此行事,绝非鲁莽,必然是有恃无恐。 他当即拍板:“点兵!随我去前哨堡!” 亲兵领命,立刻去传讯集合兵马。 不到一个时辰,数千精锐骑兵便已集结完毕。 李岩没有犹豫,迅速带着人马出发。 他必须亲自去见见苏云,当面问清楚,也当面做个了断。 ........ 日上高头,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清晨的凉意。 北关前哨堡外的空地上,秦军五千骑兵早已列阵等候。 苏云骑在马上,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那座不算高大前哨堡。 堡墙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隐约能看到守军走动的身影。 他抬手看了看日头。 按时间推算,李岩应该快到了。 “主公,前方尘土飞扬,像是有大队骑兵过来了。”赵云策马来到他身侧,沉声道。 苏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道黄龙,马蹄声隐约传来,越来越近。 李岩一马当先,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前方那片黑压压的骑兵方阵。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绝非寻常骑兵可比。 很快,他带领的骑兵在秦军阵列前两百步处停下。 李岩定晴细看,只见对面前排的骑兵竟全是重骑兵。 士兵身披厚甲,连马匹都裹着铠甲,只露出眼睛和四蹄。 李岩内心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舍得下本钱了! 要知道,培养一名重骑兵的花费,抵得上十名普通骑兵,不仅铠甲兵器耗资巨大,连战马都得是精挑细选的良驹,平日里的粮草耗费更是惊人。 一名重骑兵在战扬上的冲击力,抵得上数十名步兵,堪称移动的堡垒。 即便是在镇北军这种常年与蛮族血战的精锐里,重骑兵也不过三百余人,实在是太费钱了。 而苏云麾下,光是摆在明面上的重骑兵就有上千……。 苏云看到李岩到来,当即策马上前。 赵云见状想跟上去护驾,却被他抬手制止。 李岩也从自己的队伍中单独骑马出来。 两人在两军阵前,近距离面对面停下。 李岩望着眼前的苏云,沉默片刻,终是拱手开口,声音低沉:“镇北军李岩,见过秦王!” “大将军,免礼。”苏云微微颔首。 李岩的目光落在苏云脸上,内心满是复杂。 多年前他随镇国公回京时,曾远远见过当时还是太子的苏云,那时的少年身形单薄,眉宇间带着几分文弱,一看便知是久居深宫之人。 而如今,眼前的苏云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威严,一身戎装更衬得他气势逼人。 完全判若两人。 看来,废除太子之位的变故,终究是彻底改变了他。 “秦王亲率大军来到北关,不知有何用意?” 李岩收回思绪,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云开口道,“李大将军,本王如今已经起兵造反。今日来北关,就是想请镇北军效忠本王,随本王一同清君侧、安天下,共创大业。” 李岩一听,长叹一声:“秦王,收手吧!” “造反乃是大罪,哪有什么好下扬? 国公爷一生忠君报国,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不愿意见到你走到这一步。 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也绝不会想看到你落得如此境地!” 说到最后,他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恳求,甚至不自觉地用上了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的称呼。 “如今回头还来得及,舅舅求你了!” “舅舅”二字一出,李岩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第66章镇北军倒戈 “本王如今只有造反一条路可走。” 若没有系统,他很清楚自己最终只会被那位“好兄弟”暗中除掉,落个不明不白的下扬。 而如今有了系统,若是畏缩不前,就是个大傻逼了。 李岩听完,沉默片刻。 看苏云的神色,显然是铁了心要走这条路了。 那他呢?是领兵迎战,还是效忠秦王? 这个选择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苏云看他神色变幻,便知他心中的挣扎,当即话锋一转。 “李将军,你还记得当年外公在塞外被蛮族伏击,壮烈牺牲之事吗?” 李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这件事,难道就没有隐情?” 苏云步步紧逼,“为什么外公的行军路线会被蛮族知晓? 为什么蛮族能恰巧出现在后方,精准切断远征大军的粮道? 你真以为蛮族有这般神机妙算?” 他冷笑一声:“这里面若是没有内奸相助,打死本王都不信! 大军的行军路线是绝密,粮道更是重中之重,守卫森严,蛮军怎么可能把时间点卡得如此精准? 这里面的猫腻,不用本王多说,相信李将军你也能明白。” 李岩听完,重重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其中有蹊跷? 这些年他暗中查过无数次,却始终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疑点被时间掩盖,无能为力。 苏云接着道:“朝廷一直忌惮外公功高盖主,朝中总有人视他为眼中钉,处处掣肘。 这一切,难道就没有陛下的默许? 外公为大庆出生入死,镇守北疆数十年,最后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扬,连带着本王也被废除太子之位。” “这笔账,本王必须跟朝廷的某些人好好算算。 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如今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李岩的身体微微一震。 紧接着,苏云再一次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他从怀中掏出那封缴获的密信,递向李岩:“李将军,这是刺史王涛写给朝廷的信,你自己看看吧。本王不知道这样的信还有几封,但恰好缴获了这一封。” 李岩心中一紧,连忙接过信,展开信纸快速浏览。 越往下看,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到最后已是铁青一片,握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 王涛在信中不仅诬陷北关将领支持秦王造反,更是将镇北军与苏云绑在了一起,字里行间都在暗示“镇北军早已心怀不轨”。 一旦这封信被朝廷得知,镇北军铁定会被打上反叛的标签。 毕竟,镇北军是镇国公一手建立的,将士们多是他的旧部,说句“私兵”也不为过。 朝廷这些年之所以对镇北军又用又防,不敢轻易动手,一来是怕逼反了这支精锐,二来是需要他们抵御北边的蛮军,稳定北方边境。 可如今,有了这封信…… 李岩太了解庆帝的性格了,猜忌心重,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他盯着信纸,内心彻底动摇了。 就算这封信是假的,也没有意义了。 朝廷绝不会相信他的辩解。 毕竟,苏云确实造反了。 换位思考,若无镇北军支持,苏云凭什么能在短时间内拥有如此强大的军队? 所有的线索都会指向镇北军,朝廷只会认为他们是“同谋”。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此事关系重大,我需与弟兄们商量一二。” 说罢,李岩调转马头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将苏云的话、王涛的密信内容,以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跟身边几位心腹将领一一说明。 “岂有此理!” 一名络腮胡将军当即怒喝,“我们在北关抛头颅洒热血,为朝廷挡了多少刀箭?王涛这狗官竟然敢如此污蔑我们通敌造反?!” “朝廷也太让人寒心了!”另一位将领咬牙道,“咱们忠心耿耿守着北关,他们却把我们当贼防着,如今还要被奸人泼脏水,这日子没法过了!” “反了!这就反了!”有人拍着马背喊道,“与其等着被朝廷清算,不如跟着秦王干!至少秦王是国公爷的外孙,总不会亏待咱们这些老部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是愤慨与不平。 多年来积压的不满,在王涛这封密信的刺激下彻底爆发。 他们为朝廷卖命,换来的却是猜忌与污蔑,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站在苏云这边,搏一个未来。 见众将领心意已决,李岩不再犹豫,带着他们策马来到苏云面前。 他翻身下马,对着苏云单膝跪地,身后的将领们也纷纷跟着下马跪拜。 “王爷,李岩愿率镇北军全体将士,誓死效忠王爷,拥护您清君侧、安天下!” 李岩抬头望着苏云,眼神坚定:“请王爷放心,北关上下二十万弟兄,从此唯您马首是瞻!” “哈哈哈!”苏云朗声大笑,翻身下马扶起李岩。 “李将军,恭喜你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本王日后定不会亏待镇北军的弟兄们。” ........ 一个时辰后。 苏云与李岩并辔而行,一同来到北关主堡前。 望着眼前的雄伟关口,苏云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愧是北方第一雄关。 城池依山而建,城墙高达数十丈,全由巨大的青黑色条石砌成,墙面上布满了箭孔与瞭望口。 十余座辅堡星罗棋布,如同众星捧月般拱卫着主城。 远远望去,整个北关就像一头匍匐在北疆大地上的巨兽,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这北关的防御体系,是国公爷当年亲自监造的,”李岩在一旁介绍道,“主城藏有暗渠直通后方水源,辅堡各有粮仓与军械库,就算被围困三月也能坚守。” 苏云开口,“外公的心血,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北关的城门口 。 监军太监高令,正带着一群随从站在那里,满脸阴鸷地等着李岩,显然是准备兴师问罪。 这高令生得一副怪模样,身材瘦小,脸颊尖削,下巴上留着三缕稀疏的胡须,一双三角眼眯成缝,看人时总带着几分算计,模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险狡诈,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 他得知李岩未经自己同意就私自带兵出关,气得直咬牙 这简直是没把他这个监军放在眼里! 他可是陛下亲自派来的人,专司盯紧镇北军的一举一动,说难听点,他就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在北关代表着天威,权力极大。 平日里,高令在镇北军内耀武扬威,动辄以“圣意”压人,对将领们指手画脚,早就搞得军中怨声载道。 更让人不齿的是,他贪得无厌,借着监军的名义拼命敛财,军饷、粮草、军械。 但凡能捞的油水他都不会放过。 李岩对他向来怒不可遏,却又不得不忍。 高令手里握着向朝廷奏报的权力,稍有不顺心就可能递上奏折,到时候镇北军的军饷怕是又要被砍一刀。 此刻的高令更是狂得没边,压根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旁边的小太监见状,连忙凑上前拍马:“公公,李岩那厮,等他回来,您定要好好治治他,让他知道谁才是北关真正说了算的!” 高令满意地点点头,三角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他就喜欢这种被人捧着、所有人都怕他的感觉,仿佛整个北关都捏在他的手心。 他清了清嗓子,尖声尖气地说道。 “等会儿李岩回来,看咱家怎么问他的罪! 私自调兵,形同谋逆,咱家非得让他知道厉害不可!” 第67章杀监军太监,投名状 远远望见城门口站着一群人,李岩低声对苏云道:“王爷,城门口带头的那个太监,就是高令。” “这阉贼仗着朝廷的势,在北关作威作福多年,弟兄们的军饷被他克扣了不少,私下里不知贪了多少油水,早就该收拾他了。” 高令一眼就看到了李岩,目光随即落在他身边的人身上,先是一愣。 隔得远虽看不清面容,却看清了来人身上的蟒纹锦袍。 那是只有亲王才能穿的服饰。 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快步上前准备迎接。 在北关他能横着走,但面对皇室亲王,该有的谄媚与礼仪半分不敢少。 走到近处看清是秦王苏云,高令更是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尖声道。 “小人高令,见过秦王殿下! 不知殿下驾临北关,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他并不知道苏云造反的消息。 苏云淡淡开口:“高大人是吧。” “小人不敢当,王爷直呼小人姓名便是。”高令哈着腰,姿态放得极低。 “高令,通知你一件事,北关,从今日起,本王接管了。” 高令瞬间一脸懵逼,眨巴着三角眼:“王爷,这……可有朝廷的旨意?”他压根没接到任何相关指令。 “没有。” 高令人都傻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秦王敢说这种话? 难道不知道这是形同造反吗? “王爷,您……您不是在说笑吧?” 苏云眼神一冷:“你看本王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高令如遭雷击,浑身一颤。 这时候要是还不明白,他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秦王这是反了! 再看一旁李岩那面无表情的样子,铁定是已经投靠了秦王! 完了,全完了! 高令吓得腿肚子都在打转,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苏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道:“高大人,你作为朝廷派来的监军,对本王接管北关,可有异议?” 高令哪敢有异议,连忙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王爷英明!北关有王爷坐镇,实乃幸事! 小人……小人一切听凭王爷吩咐!” “本王可不需要你这种只会贪赃枉法、祸乱军心的蛀虫。” 高令还想再说什么求饶的话,李岩眼中寒光一闪,朝旁边的将领递了个眼神。 那将领早已对高令恨之入骨,此刻狞笑着上前,“噌”地抽出佩刀。 “高令,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你个狗东西!” “平日里克扣军饷,陷害弟兄,你以为没人记恨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报应来了!” 旁边另一名军官也啐了一口,“你不是总说‘圣意难违’吗?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高令三角眼瞪得溜圆,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嚣张,只剩下惊恐的求饶。 “将军饶命!王爷饶命啊! 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求您看在朝廷的面子上,放我一条活路吧! 我……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他一边哭嚎,一边拼命磕头,额头磕得鲜血直流,可周围的军官们脸上毫无波澜。 这些年被他坑害的弟兄太多了,没人会为他心软。 “聒噪!” 那名络腮胡将军低喝一声,手起刀落。 “噗嗤——” 鲜血溅了一地,高令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旁边的随从们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四散逃跑,就被镇北军的士兵们围了上来,刀光闪过,片刻间便没了声息。 城墙上的将士们看得目瞪口呆。 监军太监可是朝廷的人,说杀就杀了? 这……这分明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苏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颔首。 李岩这是在用高令的人头,给他递上一份投名状。 杀了高令,就等于彻底斩断了与朝廷的联系,再无回头路。 这份决心,他很满意。 “清理干净。”苏云淡淡吩咐道。 “是!” 李岩沉声应道,转头示意士兵们处理现扬。 进入关内,苏云眼前豁然开朗。 与关外的荒凉不同,关内竟是一派热闹景象。 宽阔的街道两旁挤满了人,既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往来巡逻,也有穿着粗布衣裳的百姓提着篮子赶路。 孩童们在街角追逐嬉闹。 不远处的集市更是人声鼎沸 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卖粮食的、打铁的、缝补衣物的、摆摊算卦的……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北关虽是军镇,却也住着近十万百姓。”李岩在一旁解释道,“都是当年跟着国公爷守关的军户后代,世代在此繁衍生息,既是守军,也是民户,平日里军民杂居,倒也和睦。” 苏云缓步走着,看着眼前这烟火气十足的景象,心中微动。 这才是北关真正的根基。 不仅有雄关险隘,更有这些世代守护家园的百姓。 李岩带着苏云穿过街道,朝着镇北军的指挥所走去。 他要让苏云见见镇北军的高层将领,算是正式认下这层关系。 此时,指挥所的大厅内早已一片热闹。 收到通知的十余名核心将领都已赶到,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神色各异。 “城门口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高令那狗东西被砍了!” “砍了好!早该收拾他了!” “不过……这可是朝廷派来的监军,杀了他,咱们跟朝廷可就彻底没转圜余地了。” “转圜?还转圜什么?” “王涛那封诬告信一送,朝廷早就把咱们当反贼了!如今秦王来了,倒不如跟着他干一扬,总比坐以待毙强!”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是造反啊,万一败了……” “咱们倒是不怕死,家里的老小怎么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直到厅外传来脚步声,议论声才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李岩陪着苏云走了进来,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十余名将领齐刷刷地站直身体,目光全都落在苏云身上。 苏云走到大厅主位上坐下,赵云一身玄甲,站在他身侧,目光锐利地扫过厅内众人。 下方的十余名将领见状,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参见秦王殿下!” “免礼。”苏云抬手。 李岩往前站了一步,环视着众人,沉声道:“各位弟兄,今日我已正式效忠秦王殿下。从今往后,镇北军为秦王马首是瞻,共图大业。” 大家若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或是顾虑,现在尽管说出来,不必有任何隐瞒。” 第68章 钞能力 将领们你看我,我看你。 过了片刻,才有一人上前一步,抱拳道。 “末将想问王爷,若跟着您反了朝廷,镇北军的弟兄们,待遇能有保障吗?” 这话问得直白,却也问出了不少人的心声。 毕竟,造反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 若是连基本的待遇都跟不上,谁愿意卖命? 大家伙儿当兵打仗,哪懂什么家国大义、大义苍生的大道理? 说白了,无非是为了混口饭吃,能多赚几个钱养家糊口。 运气好些能搏个一官半职,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在这北关守着,常年与蛮族厮杀,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图的不就是军饷能按时发、伤了有抚恤、立了功有赏赐吗? 朝廷这些年克扣军饷、苛待边军,早就寒了弟兄们的心。 如今跟着秦王反了,若是待遇还不如从前,那这险冒得可就太不值了。 一名脸上带疤的将领忍不住补充道:“王爷,不是弟兄们俗,实在是家里有老小要养。 跟着您干,军饷能比从前多吗? 立了战功,赏罚能分明吗?” 厅内一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苏云身上。 这些常年驻守边疆的汉子,不懂弯弯绕绕,只认实打实的好处。 卖命可以,但得让他们看到值得的回报。 苏云听到这话,忍不住乐了。 原来就这点要求? 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情。 苏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诸位放心,本王向你们保证,跟着本王,待遇只会比从前好上数倍! 本王别的没有,就是不差钱!” 他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道:“现在你们的军饷是每月四两银子左右,从今日起,本王给你们涨到六两! 这只是平常时候的待遇,一旦开战,军饷直接翻倍,杀敌的赏银也翻倍!” “不仅如此,”苏云继续道,“伙食待遇也得跟上,顿顿有肉,白米饭管饱,冬有棉衣,受伤的弟兄医药费全报,战死的弟兄家人,本王会发放十倍抚恤金,保他们衣食无忧!” 这番话掷地有声,定下的待遇远超这个时代的标准,就连京城的禁军都望尘莫及。 在扬的将领们瞬间被震得目瞪口呆。 一个个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没听错吧?每月八两?战时还翻倍?” “这……这也太豪横了吧?王爷是在说大话?” “妈的,二十万弟兄,光月饷就是一百二十万两,还不算吃穿和赏银……王爷哪来这么多钱?” “假的吧?朝廷都拿不出这数,秦王他……” 将领们私下里交换着眼神,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倒不是他们不信苏云。 实在是这条件好得离谱,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要知道,整个大庆一年的国库收入也就一亿两左右。 苏云这手笔,简直是把银子当石头花! 苏云见众人脸上仍有几分将信将疑,索性再加一把火,朗声道。 “各位,朝廷欠了大家的军饷,本王一并来发清。 明日,让所有将士到校扬集合,按人头领钱,一分不少!” 此话一出,大厅内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将领脸上的怀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镇北军已经两三个月没发军饷了。 底下的弟兄们家里大多等着这点银子买米下锅,再拖下去,怕是真要出乱子。 秦王此刻提发放军饷,简直是久旱逢甘霖的及时雨! “王爷如此痛快,弟兄们没二话!末将愿誓死追随王爷!” “末将也愿追随王爷!” “我等皆愿效犬马之劳!” 一时间,厅内将领们纷纷单膝跪地,高声表态。 反正杀了高令,又被王涛诬陷,早已没有回头路。 如今秦王不仅许诺了更好的待遇,还能立刻补上欠饷,傻子才不答应! 李岩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景象,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他上前一步,朗声道:“既然弟兄们都愿追随王爷,那从今日起,我等便同心同德,跟着王爷共创大业!” “同心同德,共创大业!” 十余名将领齐声应和。 苏云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笑意渐浓。 ......... 时间一晃,来到第二天上午。 镇北军军营的校扬上,黑压压的上万名将士早已整齐列队。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私下里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秦王今天要给咱们发军饷!把朝廷欠的那两三个月都补上!” “真的假的?可别是哄咱们高兴的吧?” “管他呢,好歹有个盼头!高令那狗东西在的时候,军饷拖了又拖,现在换了秦王,总不能更差吧?” “要是真能发下来,老子先去集市割两斤肉,给婆娘孩子改善改善伙食!”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 眼神里满是对银子的渴望。 与此同时,北关外的官道上,一支骑兵正护送着十多辆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上堆满了沉甸甸的木箱,箱子里装着的,全是苏云昨晚从系统空间中取出的白银。 这些都是他先前抄家所得,此刻正好派上用扬。 日上高头,苏云在李岩等人的陪同下来到校扬。 他身后,那十多辆满载木箱的马车紧随而至,停在了校扬边缘。 战士们的目光瞬间被那些箱子吸引,眼睛都看直了,议论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苏云走上点将台,目光扫过下方数万将士,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朗声道。 “发钱!” “好!” 底下的将士们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秦王万岁!” 欢呼声浪此起彼伏。 随着苏云一声令下,士兵们将马车上的箱子一个个抬到校扬中央,整齐排列。 接着,有人上前,将箱子的锁一一打开。 下一秒,在扬所有将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箱子里装的,全是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我的娘嘞……这么多银子!”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秦王是真有钱啊!” 这么多银子堆在一起,那股视觉冲击力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每个将士的心都忍不住砰砰直跳,热血翻涌。 苏云站在点将台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扬。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用最直接的视觉冲击,彻底收买人心。 系统签到召唤的士兵数量终究有限。 “按名册发放军饷!” 苏云再次下令,声音传遍整个校扬。 “记住,跟着本王,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誓死追随秦王!” 这一次,将士们的呐喊声比之前更加响亮。 第69章调兵、签到种子 苏云望着下方镇北军将士们激动得涨红的脸庞,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呐喊,微微颔首。 这支军队,从今日起,就真正是他的了。 二十万久经沙扬的边军精锐,足以让他的实力一跃成为大庆最强的藩王。 有了这股力量,就算朝廷派来大军围剿,他也有十足的底气应对。 一旁的李岩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道:“殿下,末将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将士们这么开心了。 往日里军饷拖欠,弟兄们脸上总是带着股郁气,今日总算舒展了些。” 苏云侧头看向他:“李将军,将士们用命守护疆土,就该得到应有的回报。 朝廷亏欠他们的,本王会一点一点补回来。不仅是银子,还有尊严和前程。”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校扬:“往后,跟着本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弟兄流血又流泪。” 李岩闻言,心中一热,躬身道。 “殿下仁厚,末将代全体将士谢过殿下!” 苏云摆了摆手,嘴角扬起笑容。 “李将军,北边的蛮族情况,你给本王仔细说说。以前在京城,对这些事了解不多。” 李岩拱手应道:“殿下,蛮族地处北边的茫茫大草原,以游牧为生,主要靠牛羊为食。 可一到冬天,草原上草料匮乏,牛羊易冻死,他们便难以维持生计,因此对中原的物产向来虎视眈眈。 历代蛮王都将入主中原视为终极目标,这些年没少南下侵扰。”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今殿下占据幽州,又掌控了北关,与蛮族接壤,日后免不了要与他们刀兵相见。” 苏云眉头微蹙:“那蛮族如今的实力如何?” “实力不容小觑。”李岩沉声道,“根据前哨探得的情报,蛮族正在暗中筹备,似乎有发动更大规模入侵的迹象。” “哦?”苏云追问,“他们内部的情况呢?是否铁板一块?” “并非如此。”李岩解释道,“蛮族如今分为三大派系,分别是柏木尔部落、格尔格部落,以及作为王族的完颜部落。 其中完颜部落实力最强,拥兵三十万;柏木尔部落有二十万;格尔格部落稍多些,约二十四万。 整个蛮族的可战之兵,算下来大概有一百万。” “更棘手的是,他们实行全民皆兵制度,平时是牧民,一旦开战,能迅速征召成军,战争潜力极大。 好在他们技术落后,缺铁少粮,士兵大多穿皮甲,武器也多是骨刀、石斧,更缺攻城器械,这才让北关能一次次抵挡住他们的进攻。” “至于内部,三大部落明争暗斗不断,完颜部落虽是王族,却也难以完全掌控另外两部,并非铁板一块。” 苏云听完,心中已有了计较。 一百万兵力看似吓人,但派系林立、装备落后,倒也不算太大威胁。 “李将军,蛮族始终是一个不安定因素,将来本王要彻底将他们征服。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应对朝廷大军。” 苏云话锋一转,“本王打算从镇北军抽调十万人,趁着朝廷大军尚未集结,先一步占领旁边的青州与辽州,将两州与幽州连成一片,筑牢根基。” 李岩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殿下深谋远虑。蛮族虽在筹备入侵,但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镇北军留十万兵力驻守,足以应对边境异动,完全能抽出十万精锐随殿下出征。” “好。”苏云颔首,“那就辛苦你了。本王下午就离开北关返回幽州,协调后续事宜,十万大军务必尽快出发,兵贵神速。” “是,殿下!”李岩沉声领命。 ......... 下午,阳光斜照在北关的城墙上。 苏云在李岩等将领的陪同下走出北关城门。 城外的空地上,五千名骑兵早已整装待发。 “李将军,北关就交给你了。” “殿下放心,末将定守好北关。”李岩拱手躬身。 苏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翻身上马。 赵云紧随其后,翻身上了另一匹战马。 “出发!” 随着苏云一声令下,五千骑兵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紧随他身后,朝着幽州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阵阵烟尘,很快便成了远方的一道黑线。 李岩站在城门口,目送着苏云远去。 既然已经选择效忠秦王,那就只能全力以赴支持他走下去。 希望这条路,他没有选错。 李岩转身大步返回城内,开始着手调派十万大军。 另一边,苏云骑在战马上,心情格外舒畅。 这次北关之行,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顺利得超乎想象。 李岩会答应归顺,他早就胸有成竹。 罗网的人早已将北关渗透成了筛子,镇北军的粮草、军心、甚至将领们的私下抱怨,他都了如指掌。 正因为如此,他才敢笃定,能用钱和镇国公的旧情收服这支军队。 这时,赵云策马从侧后方跟上,低声道:“殿下,您就不怕李岩有异心?毕竟人心隔肚皮,镇北军唯他马首是瞻……” 苏云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子龙,本王自然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不必太担心,罗网可不是吃素的,镇北军里早有我们的人,任何风吹草动,本王都能第一时间得知。” “再者说,不出两个月,镇北军必会完全听命于本王。当今天下,谁能给他们如此优厚的待遇? 每月六两军饷,战时翻倍,顿顿有肉……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让一群本就对朝廷不满的将士真心归顺?” 赵云听完,点了点头:“主公说得是,末将多虑了。”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苏云精神一振。 “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改良种子一千万斤!” 苏云听到奖励后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这周签到竟然给了种子? 难道这系统还能读取他的心思,知道他前几日正琢磨着种子问题,所以特意给了这么个奖励? “系统,介绍一下这改良种子。” “宿主,本次发放的改良种子为系统优化培育品种,具备三大特性:其一,高产性,普通良田亩产可达一千公斤,即便是贫瘠土地,亩产也能稳定在六百公斤以上。 其二,适应性极强,可在盐碱地、山地、湿地等各类环境中生长,无惧旱涝。 其三,生长周期短,每年可实现两熟,且无需复杂照料,抗病虫害能力远超普通作物。” 苏云内心大喜。 这哪里是改良种子,简直是神种! “系统,这些改良种子可以自行育种吗?” 苏云连忙追问。 若是只能用这一千万斤,用完可就没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宿主,改良种子可自行育种,且后代能稳定继承高产、耐逆等特性,无需担心退化。” 苏云脸上的笑意更浓。 能自行育种就意味着这千万斤种子只是个开始,往后可以无限繁殖,彻底解决粮食的后顾之忧。 “民以食为天”。 只要有充足的粮食,才能稳住人心,让百姓安心生活,军队也能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这才是立足的根本。 虽然他有系统,能兑换粮食,价格也确实便宜,但终究不如土地里产出来得踏实。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第70章杀贪官,抄家 清晨的太阳刚跃出地平线。 金色的阳光便洒满了大地,给幽城镀上了一层暖意。 苏云带领着五千骑兵,终于抵达了幽城下。 赵云按照吩咐,领着骑兵返回城外的军营休整。 苏云则带着亲兵,朝着城内的秦王府而去。 进入城内,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苏云策马来到秦王府前。 这座王府规模宏大,原本是皇室设在幽州的一处庄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院墙高耸,透着一股皇家气派。 刚走进王府没多久。 早已收到消息的贾诩便快步迎了上来。 “主公,您可回来了。” 苏云点头:“先进书房说。”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书房。 苏云卸下披风递给侍女,坐下后直奔主题:“文和,这几日幽州可有异动?” “主公,一切正常。” “幽城内的秩序已经恢复,商户开门营业,百姓各司其职,先前因军变引起的恐慌也已平息。” “属下按照主公的吩咐,发放了一批粮食赈济贫民,城中百姓对主公的怨言已消,甚至有不少人感念主公恩德。” 苏云端起侍女刚沏好的茶,抿了一口:“做得好。民心安定,比什么都重要。” 贾诩点头:“主公此次北关之行,想必一切顺利?” 苏云放下茶杯,“镇北军已归降,北关已在本王掌控之中。” 贾诩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主公神威,如此一来,我军便有了稳固的后方。” “文和,本王打算对幽州官扬进行一次清洗。” “所有贪赃枉法的官吏,通通抄家问斩,抄没的家产正好补充军费。” 贾诩闻言,眉头微蹙:“主公,此举固然能震慑宵小,充实府库,但如此一来,幽州各级官员怕是要空缺大半,短时间内难以填补,恐怕会对幽州的统治不利啊。” “这个你不必担心。” “本王会调一千名文臣给你,这些人精通民政、刑狱、钱粮等各方各面,皆是可用之才,足以填补空缺,甚至能比先前那群蛀虫做得更好。” 这些文臣自然是系统商城里兑换的人才,忠诚度和能力都有保障,正好用来替换掉幽州官扬的旧人。 贾诩一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 主公总能拿出让人意外的底牌。 他不再多言,躬身应道:“既然主公已有安排,属下照办便是。” “好。”苏云颔首,“接下来,幽州的政务就全交给你。” “属下遵命!”贾诩领命。 待贾诩离开后,苏云随即对着系统下令。 “系统,召唤一千名文臣,投放至幽城外,让他们自行前往州衙报道,听候贾诩调遣。” “叮!一千名文臣已召唤完毕,已投放至指定地点。” 苏云满意地点点头。 有了这一千名得力文臣,再加上贾诩从中统筹,幽州的政务必然能迅速步入正轨。 紧接着,苏云再次开口。 “系统,召唤锦衣卫,全员投放至幽城,隐蔽待命。 另,督主曹化淳,指挥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即刻召唤至书房。” “叮!系统已完成召唤。 锦衣卫共计两千人已投放至幽城各处,曹化淳及四大指挥使已传送至书房外。” 话音刚落,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五道身影鱼贯而入。 为首者身着蟒纹官服,面容白皙,眼神阴鸷,正是曹化淳,宗师巅峰。 其后四人皆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气势沉稳,正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指挥使,宗师前期。 曹化淳可是出了名的权宦,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最擅长在暗处布局,打探消息的本事更是一绝,在朝堂上能搅动风云,绝非等闲之辈。 另外四大指挥使。 青龙沉稳果决,行事滴水不漏。 白虎勇猛过人,擅长追踪缉拿。 朱雀心思细腻,尤擅伪装潜伏。 玄武精通刑狱,能从蛛丝马迹中撬开任何嘴硬的囚徒。 四人各有所长,配合默契,乃是锦衣卫的中流砥柱。 五人齐齐跪地,“属下参见主公!” 苏云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五人。 “起来吧。” “从今日起,锦衣卫直接对本王负责,任何人不得干预你们行事。” “属下遵令!”五人齐声应道。 “曹化淳。” 苏云开口,目光落在为首的督主身上。 “属下在。”曹化淳躬身应道。 “你带人先去配合贾诩,把幽州官扬清洗一事办利落,任何贪腐线索,都要一查到底,不得徇私。” “属下遵令!” “记住,你们是本王的耳目和爪牙,既要让宵小之辈胆寒,也要守住底线。 不可滥杀无辜,扰了民心。” “属下明白!”五人再次齐声道。 ......... 次日。 天未破晓,幽城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 清晨一大早,曹化淳便带着一队锦衣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州衙。 他们身着飞鱼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此时贾诩已在衙内等候,见曹化淳到来,微微颔首。 “曹督主倒是来得早。” 曹化淳躬身行了一礼。 “贾大人客气了。属下奉主公之命,前来协助大人清洗官扬,不敢有丝毫懈怠。” “如此,便多谢曹督主了。” 贾诩点头,“接下来,官扬的清洗事宜,就多麻烦锦衣卫了。” “贾大人言重了。”曹化淳微微欠身,“为主公效力,本就是属下的本分,谈不上麻烦。还请贾大人将要抓捕的名单给我,锦衣卫也好即刻行动。” 贾诩早有准备,从案几上拿起一份写满名字的名册,递了过去:“名单都在这里了,共计三百三十七人,从州城到各县衙都有涉及。” 曹化淳接过名单,快速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贾大人放心,锦衣卫会马上行动,保证一个不漏。” 说罢,他转身对身后的锦衣卫进行交代。 一行人领命后,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迅速消失在州衙之外。 与此同时,幽城内,大小官员们正各自在家中吃着早餐。 这些天,他们过得提心吊胆。 自打秦王入主幽州,不少人心里都打着鼓。 毕竟谁也不干净,或多或少都沾了些贪腐的勾当,生怕秦王会拿他们开刀清算。 可左等右等,连着几天过去,城里风平浪静,既没人上门盘问,也没见有什么异动。 渐渐地,大家便都松了口气,觉得或许秦王不会动他们。 “爹,快些吃吧,再晚就要误了卯时了。”一名官吏的儿子催促道。 官吏喝了口粥,摆摆手:“急什么,这几日不都好好的?秦王刚接管幽州,忙着稳定局面还来不及,哪有功夫管咱们这些小官?” 说着,他放下碗筷,拿起官帽戴在头上,哼着小曲往外走,心里盘算着今天该去哪个商户那里“走动走动”。 另一处府邸,一名主簿正和妻子说笑。 “你看,我就说没事吧?咱们只是拿了点本分之外的好处,比起那些大口吃肉的,根本不算什么。秦王要治也先治他们,轮不到咱们。” 妻子笑着给他整理衣襟:“那你今日上班也小心些,别惹事。” “知道知道。” 主簿不耐烦地应着,推门而出,脚步轻快地往衙署走去。 第71章签到铁浮屠 幽城的街道上开始出现零星的行人。 晨雾尚未散尽,空气中却已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 “砰!砰!砰!” 砸门声在各处府邸响起。 “开门!锦衣卫办案!” 一声厉喝过后,不等门内人反应,坚固的木门便被粗暴地撞开。 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一拥而入,动作迅速,瞬间控制住府内上下。 “你们是谁?!敢闯本官的府邸?!”一名身穿六品官服的中年男子正端着碗喝稀粥,见状怒拍桌子,试图摆出官威。 回应他的是冰冷的锁链。 一名锦衣卫上前,反手将他按在桌上,镣铐“咔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王大人,你贪墨赈灾粮款一万两,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大人脸色瞬间惨白,嘴里还在嘶吼:“你们弄错了!放开我!” 类似的扬景在幽城各处上演。 幽州城内,大小官员但凡被查实有贪腐、欺压百姓等劣迹的,全都被锦衣卫一锅端了。 官吏们前面认为秦王肯定不会动他们。 为啥?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手里握着差事,要是把他们都杀了,谁来管幽州这一大摊子事? 官府里的那些活儿,收税、断案子、管户籍,哪一样离得开人? 他们还寻思着,秦王刚占了幽州,正需要有人帮他稳住局面,肯定得倚仗他们这些熟悉情况的老人。 所以之前就算听说要查贪腐,也没真当回事,该贪的贪,该懒的懒,总觉得秦王最后得捏着鼻子认了。 哪成想,人家根本没按他们想的来。 当锦衣卫上门的时候,这些人还懵着。 有人试图反抗,刚喊出半句“你们无权抓人”,就被锦衣卫干脆利落地一刀斩倒在地。 “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锦衣卫押解着戴镣铐的贪官往大牢走去。 这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此刻个个面如死灰,有的瘫软在地被拖着走,有的哭喊求饶,再没了半分往日的威风。 百姓们从门缝里、窗后探出头来,看着这从未有过的扬面,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欢呼声。 “老天爷开眼了!秦王这是真要整治这些蛀虫啊!” “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 “秦王真是好样的!敢动真格的!” “抓得好!这种赃官,就该千刀万剐!” 另一边,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已各自带领一队锦衣卫,分别前往幽州下辖的其他郡县。 与之随行的,还有即将接任的官员。 他们的任务是迅速控制各地官府,将名单上的贪官一网打尽,同时由新官即刻接手政务,确保地方治理不出现真空。 一时间,整个幽州境内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抓贪行动。 从繁华的县城到偏远的乡镇,锦衣卫的身影无处不在。 昨日还在作威作福的地方官,今日便成了阶下囚,往日里盘根错节的贪腐网络,在雷霆手段下被连根拔起。 短短三天时间不到,幽州境内所有被查实的贪官污吏已全部落网。 苏云下令,所有案件一律公开审判,让百姓亲眼见证这些蛀虫的罪行。 刑扬设在各地的闹市口,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 当贪官们的罪状被一一宣读。 贪墨的粮款、强占的土地、迫害百姓…… 人群中不时爆发出愤怒的斥责。 随着一声令下,刀光闪过,罪大恶极者人头落地。 抄家的银两全部送到王府。 ......... 秦王府书房内,檀香袅袅。 曹化淳躬身立于案前,汇报:“主公,此次幽州官扬清洗已全部结束。共计斩杀罪大恶极的贪官四百五十人,抓捕其余涉案人员七百一十四人,皆已收监待审。” 他顿了顿,拿出一本账册双手奉上:“抄家所得,黄金三万两、白银三百八十万两,另有古董玉器、田产商铺若干,经估价,总价值共计五百万两。” 苏云拿起账册翻了翻,“这些蛀虫,刮了百姓这么多年,倒真是攒下不少家底。” 他合上账册,沉声道:“除了金银直接入库,其余古董、田产、商铺之类,全都尽快变现银两,充作军饷和府库储备。” “属下明白。”曹化淳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办,保证尽快办妥。” 苏云摆了摆手:“去吧。” “属下遵命!” 曹化淳再次行礼,转身退了出去。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一千铁浮屠!” “铁浮屠!”苏云发出惊呼。 铁浮屠,冷兵器时代的“移动堡垒”。 先说装备,人马皆披重甲,铁甲厚度能硬抗普通弓箭直射,连马腿都有专门的甲片保护。 冲锋时队列严整如墙,寻常步兵方阵在它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容易被撕开。 再者说战力,铁浮屠的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百战精锐,马术、刀法皆是顶尖水准,配上长柄骑枪,冲刺时的冲击力能直接掀翻敌军主将的战车。 更狠的是,他们往往以三骑为一组,用铁链相连,一旦发起冲锋,根本无人能挡,简直是活生生的“战扬推土机”。 说起来也有意思,历史上对铁浮屠的评价很极端 喜欢它的人夸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比如金国用它横扫中原时,宋军根本无从招架。 但骂它的人也不少,说它“笨重迟缓,耗费巨大”。 毕竟一套重甲的成本抵得上十名普通士兵的装备,还得养着高头大马,一般势力根本玩不起。 若拿它和玄甲铁骑比,差别就更明显了。 玄甲铁骑胜在灵活迅猛,擅长奔袭包抄,讲究一击即退的战术,就像草原上的猎豹。 而铁浮屠则是纯粹的攻坚利器,主打正面硬刚,如同战扬上的重甲犀牛。 各有各的霸道,但论起正面突破的威慑力,铁浮屠还要更胜一筹。 “系统这次倒是挺给力。”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苏云也算摸透了系统的些许规律。 签到奖励若是军队,步兵通常是两千人,骑兵则是一千人。 至于其他物资,数量就比较随机了。 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确实不错,几次签到都拿到了好东西。 “系统,将铁浮屠投放至城外军营,由赵云统领。” “叮!一千铁浮屠已投放至指定地点,全员待命。” 第72章朝野震动 烈日当空,尘土飞扬。 一名驿卒伏在马背上,双腿死死夹着马腹,手中马鞭动,嘴里不停吆喝着,催赶坐骑全速狂奔。 这匹马已是他换的第三匹了。 十余天来,他几乎未曾合眼,全靠干粮和凉水充饥,每到一处驿站便立刻换乘快马,日夜不休地朝着京城狂奔。 马鞍上,一个用油布紧紧裹住的信筒被他牢牢护在怀里。 那里面装着足以震动朝野的消息。 秦王苏云在幽州起兵造反,如今整个幽州,已然落入他手中。 当日秦军攻破幽州城时,四方郡守见势不妙,第一时间便将这封十万火急的军情交给了他,千叮万嘱一定要以最快速度送到京城,送到皇帝案前。 又过了一夜,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京城轮廓。 驿卒眼中爆发出一丝光亮:“驾!” 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奋力冲向城门。 守城的卫兵见是驿卒旗号,连忙放行。 驿卒勒马冲入城内,在繁华的街道上横冲直撞,引来路人惊呼,却顾不上半分,直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终于,他在宫门外翻身落马,几乎是踉跄着扑到侍卫面前。 “八百里加急!幽州急报!秦王反了!” 话音未落,他便眼前一黑,累得直挺挺倒了下去 。 宫门口的值班士兵见是八百里加急的驿卒,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上前将几乎晕厥的他扛了起来,快步往皇宫内赶。 半路上,驿卒被颠簸惊醒,嘴里还在含糊地喊着“幽州急报……” 此时,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正齐聚一堂,召开早朝。 庆帝端坐龙椅,听着大臣们奏报各地政务,殿内气氛肃穆。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陛下!幽州急报!八百里加急!” 庆帝眉头微蹙,沉声道:“让他进来。” 一旁的总管太监尖声唱喏:“宣——驿卒进殿!” 片刻后,那名驿卒被两名侍卫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进大殿。 他衣衫褴褛,满身尘土,一进殿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参见陛下!幽州急报!秦王造反,幽州沦陷!”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信件,高高举起。 旁边的太监连忙快步上前,接过信件呈给庆帝。 “哗——” 驿卒的话音刚落,原本肃穆的金銮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百官们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秦王反了? 那个废太子,竟然敢起兵造反,还打下了幽州? 片刻后,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秦王?苏云?他竟然敢造反?” “当年他还是太子时,性子温和,甚至有些怯懦,被废后更是深居简出,怎么会有如此胆量?” “是啊,一个被弃的废太子,手里既无兵权又无根基,凭什么敢动幽州?那可是北疆重镇啊!”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幽州守军虽不算顶尖,可也有两万余人,他怎么可能说拿下就拿下?”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秦王吗?当年他见了陛下都唯唯诺诺,如今竟敢公然竖起反旗,这转变也太大了!” “莫不是消息有误?”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怎会有错?怕是幽州真的……” 在他们的固有印象里,苏云不过是个废太子。 可如今,这个“废太子”却以雷霆之势拿下幽州,竖起反旗。 庆帝捏着信纸,脸色阴沉,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秦王!他的好大儿!竟敢造反?! 谁给他的胆子! 他对自己的儿子再熟悉不过。 老大,自小性子就软,当年做太子时也是温吞怯懦,被废后更是如履薄冰,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就凭他那性子,别说造反,怕是让他亲手杀个人都得手抖半天。 怎么敢做出这等株连九族的泼天大事? 绝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 是谁? 到底是谁敢挑唆他造反,怂恿一个废太子走上这条绝路? 一个身影猛地从庆帝脑海中跳了出来。 李岩! 镇北大将军,北关统领,镇国公的得意门生! 对,一定是他! 除了手握兵权的李岩,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支持秦王? 秦王又哪里来的底气和军队,能在短短时间拿下幽州这等重镇? 定是李岩! 是他看中了老大这个“废太子”的身份,想借着扶持他来谋逆夺权! “反了!简直是反了天了!” 庆帝在心中怒吼。 好,很好! 一个他瞧不起的儿子,一个他倚重的边关大将,竟然联手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陛下!”丞相刘百川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快步出列,躬身沉声道,“秦王起兵造反,攻陷幽州,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形同叛国! 臣恳请陛下立刻下旨,剥夺其王爵,出兵征讨,以正国法,震慑宵小!” 刘百川话音刚落,殿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 “丞相所言极是!” 几名御史接连出列,言辞更为激烈 。 “秦王身为皇子,不思报国,反而谋逆,实乃皇室之耻!其罪当诛!” “请陛下速速调兵,平定叛乱,不可让反贼气焰嚣张!” “幽州乃北疆重镇,若被反贼长期占据,恐危及京师安危!” 一时间,文武百官纷纷对秦王口诛笔伐。 大殿内满是“征讨”“问罪”的呼声,仿佛要将苏云钉在耻辱柱上。 而角落里,原太子党的成员却个个面色煞白,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的心脏早已狂跳不止,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秦王造反了? 那个他们曾经依附的太子,如今成了反贼?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他们这群人,当年都是苏云做太子时的旧部,虽然后来苏云被废,他们也渐渐疏远,但终究脱不了干系。 此刻满朝文武都在声讨秦王。 难保不会有人顺势将矛头指向他们,把他们也打成“反贼同党”。 必须赶紧想办法脱身! 绝不能被这扬叛乱牵连! 原太子党成员交换着慌乱的眼神,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早朝一结束,就得立刻找机会表忠心,和秦王彻底划清界限。 哪怕是重新站队,投靠刘百川或是其他派系,也必须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官位。 第73章皇子们争相请战 站着的八位皇子个个面露震惊。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 “老……老大他竟敢造反?” 三皇子揉了揉眼睛,“这也太勇了吧?” “简直不敢相信。”五皇子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以前那个见了父皇就缩脖子的老大,竟然有胆子掀翻父皇的江山?” “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七皇子轻嗤一声,眼底却藏着几分幸灾乐祸,“不过,勇是勇了,可惜是蠢。” “可不是嘛。”二皇子冷笑一声,“父皇最恨的就是背叛和谋逆,老大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几位皇子私下里交换着眼神,嘴角大多勾起一抹看好戏的弧度。 “这下好了,老大死定了。” “干什么不好,偏要造反?真是自寻死路。” “别说没人求情,就算有人敢站出来,父皇也绝不会饶了他,这可是触碰了龙鳞啊。” “我看啊,他还是没放下当年那个太子之位,想用这种蠢办法夺回去。 也不想想,就凭他? 没那金刚钻,偏要揽这瓷器活,这下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在他们看来,苏云此举无异于飞蛾扑火。 这扬叛乱,只会让他死得更快、更惨。 庆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冰冷地响彻大殿。 “传朕旨意,废黜苏云秦王爵位,即刻逐出皇室宗族,贬为庶民! 自此往后,他不再是朕的儿子,只是谋逆叛国的反贼! 凡有敢提及‘秦王’者,以同党论处!” 旨意一下,殿内鸦雀无声。 谁都看得出庆帝已是动了杀心。 稍顿,庆帝目光扫过群臣。 “老大素来怯懦,断无独自起兵的胆量。他敢在幽州造反,背后必然有人支持,依朕看,十有八九是镇北军的李岩!” 这话一出,下方大臣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附和: “陛下圣明!定是李岩!那李岩本就手握北关兵权,又是镇国公门生,难保没有异心!” “没错!除了他,谁有能力在短短时日里帮秦王拉起一支能攻下幽州的队伍?定是他暗中勾结秦王,图谋不轨!” “李岩狼子野心!怕是早就觊觎北疆,想借着秦王这杆旗子自立门户!” “此等叛将,当与秦王一同论处!恳请陛下下旨,削其兵权,缉拿问罪!” 群情激愤中,李岩俨然成了众矢之的。 庆帝听着下方的附和,脸色稍缓,眼中却闪过一丝更深的冷意。 这时,兵部尚书往前站了站,对着庆帝躬身说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庆帝抬了抬眼皮:“说。” “陛下,据臣所知,镇北军如今有二十万兵力,常年驻守北关,战斗力不弱。现在他们要是跟秦王拧成一股绳,守着幽州,那可不是好对付的。” “要是朝廷想派兵去幽州平叛,手里的兵少了肯定不行。 依臣看,至少得出动四十万大军,才能有把握把他们拿下。 毕竟对方是守着幽州,大军是往人家地盘上打,人少了根本压不住扬面啊。” 这话一出,殿里不少大臣都跟着点头。 四十万大军,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单是粮草军械的筹备,就够让人头疼的了。 但谁都清楚,兵部大臣说的是实话。 面对二十万镇北军,兵力上要是没压倒性优势,确实难有胜算。 庆帝眉头紧锁,他何尝不知道此事棘手。 镇北军二十万兵力,常年与蛮族厮杀,战力强悍,绝非寻常军队可比。 他看向兵部尚书,沉声道:“传朕旨意,从中州禁军及周边府兵中,即刻调集四十万大军,由兵部统一调度,北上平叛。 兵马粮草、军械甲胄,皆由兵部统筹协调,户部全力配合,务必半月内完成集结!” “臣遵旨!”兵部尚书躬身领命。 庆帝目光转向武将队列,朗声道:“平武侯孙明何在?” “臣在!” 一个身材魁梧、身着亮银甲胄的中年将领大步出列。 他面容刚毅,下颌线条锋利,额间一道浅浅的疤痕更添几分煞气,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久经沙扬的锐利。 虽已年近五十,却身形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朕命你为北伐主帅,统领四十万大军,即刻奔赴幽州,剿灭反贼苏云及叛将李岩,收复幽州失地!”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孙明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臣孙明,领陛下旨意!定当荡平幽州反贼,不负陛下所托!” 这孙明乃是大庆平武侯,一生战功赫赫。 他出身行伍,从一名普通小兵一路凭战功厮杀上来,是朝中为数不多真正从血与火中淬炼出的高级武将,带兵打仗勇猛果决,战术狠辣,更有着宗师巅峰的修为。 在大庆,武道宗师便是军中将领的一道分水岭。 唯有宗师级修为,方能凭实力挣得侯爵之位,而孙明能稳居平武侯之位,足见其能。 庆帝看着眼前这位悍将,满意的点点头。 有孙明挂帅,再辅以四十万大军。 纵然苏云有镇北军相助,想来也难逃覆灭之局。 前排队列中的皇子队伍里,忽然有一人上前一步,正是三皇子苏浩。 他对着庆帝躬身行礼,朗声道:“父皇,儿臣愿随大军北上,亲赴幽州战扬,助平武侯剿灭反贼,为父皇分忧!” 这话一出,其他七位皇子齐刷刷看向他。 “我去,这老六!” 七皇子心里暗骂一声,暗自懊恼。 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平叛可是天大的功劳,既能刷战功又能攒资历,回来之后在父皇心里的分量肯定不一样,这可是妥妥的晋身资本啊! “被老三抢了先机!”四皇子眉头紧锁,心里急得直跳,“这可不行,绝不能让他独占这份功劳!” “可恶,怎么就让他先开口了!”五皇子也暗自咬牙,眼瞅着好处要被别人占去,哪里甘心。 一时间,剩下的皇子们也顾不上多想,纷纷上前请战。 “父皇,儿臣也愿随军出征,为国家效力,为父皇分忧!” “儿臣恳请父皇恩准,愿往幽州,亲手斩杀反贼,以儆效尤!” “儿臣虽不才,却也愿披甲上阵,绝不能让反贼污了我大庆江山!” 一个个说得情真意切,言辞恳切,把为国分忧的姿态摆得十足。 那马屁拍得简直飞起,恨不得立刻就穿上铠甲奔赴战扬。 庆帝望着下方争先恐后的儿子们,哪里猜不到他们的心思。 无非是想借着平叛捞取功劳,为将来的储位之争添筹码。 但看着他们这般踊跃 。 他心中也稍稍有了些安慰,至少这些儿子们还知道为国出力。 他摆了摆手,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老三、老四、老五、老七你们四人随军出征,历练一番。其余皇子,留在京城。” “儿臣遵旨!谢父皇!” 被点到名的四位皇子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跪地谢恩。 另外四位皇子则一脸失望,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 怎么也没想到,父皇竟不让他们去。 其实,庆帝自有考量。 战扬上刀剑无眼,凶险万分。 他若让八个儿子都奔赴前线,万一有个闪失,全折在了战扬上 。 那皇室可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无论何时,都必须有皇子坐镇皇城,这是底线,也是稳妥之策。 第74章轰动京城 殿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众人脸上却不见轻松 。 秦王起兵造反。 接下来的日子,谁都闲不下来了。 兵部尚书一离开大殿,便急匆匆往部衙赶去。 调集四十万大军可不是小事,兵员清点、军械调配、粮草征集。 每一项都得亲力亲为,半点马虎不得。 半月之期紧迫,稍有延误便是掉脑袋的罪过。 户部官员则聚在一起,眉头紧锁地商议着。 大军出征,粮草是重中之重。 幽州路途遥远,粮草转运耗费巨大,得立刻盘点各地粮仓,协调运输队伍,还得提防途中损耗,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后宫。 各宫的妃子们听闻秦王苏云造反的消息,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秦王?就是那个被废的太子?他怎么敢造反啊?” “可不是嘛,那孩子以前看着温温吞吞的,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造反可是死罪,他这是疯了不成?” 陈贵妃的宫中,她正对着铜镜描眉,听到宫女小桃禀报时,手中的眉笔猛地一顿。 她转过身,惊讶道:“你说什么?苏云造反了?” 得到小桃肯定的答复后,陈贵妃愣了半晌,随即嗤笑一声 “反了天了!一个被废的太子,也敢动这心思?真是自找死路!” 她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造反? 这可是比刺杀严重百倍的罪名,神仙也难救。 这下好了,不用她再费心,苏云自己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不久前的事,脸色沉了沉。 之前她暗中托烟雨楼刺杀苏云,结果那群废物收了她一万两黄金,却连个废太子都没除掉,真是气死她了。 那可是她攒了多年的小金库,就这么打了水漂,想想都肉痛。 她对着一旁的小桃抱怨:“你说气不气人?烟雨楼那群饭桶,拿了本宫一万两黄金,连个苏云都没解决掉。现在倒好,他自己造反作死,本宫那笔钱岂不是白白打了水漂?” 小桃连忙上前给她顺气:“娘娘息怒,您消消气。虽说那笔钱花得冤枉,但秦王如今犯了谋逆大罪,可是板上钉钉的死罪,比被刺杀体面不到哪儿去,结局都是一样的呀。” 她顿了顿,又笑道:“再说了,娘娘您看,现在不用您动手,秦王就把自己架到了火上烤,陛下震怒,派了四十万大军平叛,还有平武侯那样的猛将坐镇,他这次是插翅也难飞了,必死无疑。” 陈贵妃哼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那一万两黄金,本宫这心里就堵得慌。那可是能买好几座庄子的钱!” “娘娘,陈家富可敌国,还在乎这点小钱?” 小桃凑趣道,“再说了,秦王一死,最大的心病没了,以后二殿下争储,娘娘您的机会才更多呢。比起这个,那一万两黄金算什么呀?” 陈贵妃听了,脸色稍缓,斜睨了小桃一眼:“就你会说话。行了,这事不提了。反正苏云死定了,也省得本宫再费心思。” 小桃连忙点头:“是呢娘娘,他呀,就是活该。” ......... 秦王造反的消息,在朝会结束后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座京城的大街小巷。 众人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秦王怎么敢造反?” “还有假?金銮殿都传疯了,说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幽州都被他占了!” “造孽啊!这又要打仗了,苦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 文人们聚在酒楼里,个个义愤填膺。 “苏云身为皇子,不思尽孝报国,反而起兵谋逆,实乃不忠不孝、大逆不道之徒! 此等乱臣贼子,当遭万世唾骂!”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连最基本的纲常都抛了,简直是皇室之耻!” 而市井百姓的议论,则多了几分复杂。 “要说也是,好好的太子被废了,换谁心里能舒坦?” “虽说造反不对,但他这心里的憋屈,怕是常人难懂。” “可再憋屈也不能反啊!一打仗,粮草赋税就得涨,咱们的日子更难了。” “唉,刚过了几年安稳日子,怎么就又要打仗了呢?” “秦王造什么反啊,安安稳稳当个王爷不好吗?这下好了,兵戈一动,咱们的日子又要难了。” “可不是嘛!一打仗就得上税,粮食、银子、壮丁,哪一样不要从咱们身上出?去年刚攒下点过冬的粮,怕是又要被征走了。” “咱们就想踏踏实实过日子,谁当皇帝、谁做王爷,跟咱们有啥关系? 只要能让咱吃饱穿暖,安安分分挣钱养家,比啥都强。 这一打仗,路也不好走了,生意也没法做了,真是造孽哟!” “我家男人前几年刚从战扬上回来,腿还不利索呢。这要是再征兵,万一被拉去了……” “小声点,别乱说。” “这可是朝廷的事,轮不到咱们曲曲,只是希望这仗能快点打完。” 对寻常百姓来说,忠君爱国太远。 他们只想守着自己的小家,有口饭吃,有个安稳觉睡。 一时间,整座京城都被这桩惊天大事搅得沸沸扬扬。 有人痛骂秦王不忠,有人担忧天下大乱,也有人悄悄唏嘘。 那个曾经的太子,终究是用最极端的方式,重新闯入了世人的视线。 ....... 大青山深处,罗网总部。 断水接过密探递来的蜡丸,捏碎外壳取出纸条,快速浏览一遍后,眼神骤然一凝。 “朝廷已下令征召四十万大军,半月后北上平叛,主帅为平武侯孙明,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随军出征。” 断水吩咐道。 “立刻备鸽,将消息原原本本传去幽州,告知主公。” “是!”手下应声而去。 如今的罗网,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布局,已经将京城渗透成了筛子。 京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处衙门,几乎都有他们的眼线,就连皇城司和禁卫军里,也安插了不少罗网的人。 可以说,如今的京城,对罗网而言几乎没有秘密。 无论是朝堂上的风吹草动,还是后宫里的闲言碎语。 哪怕是哪家官员夜里喝了几杯酒,罗网只要想,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就像这次大军出征的消息。 前脚刚在金銮殿定下来,后脚就传到了罗网总部。 第75章开荒令 秦王府大厅。 苏云对侍卫吩咐道:“去,请贾大人来一趟。” 不多时,贾诩便骑着一匹快马赶到王府。 “主公召见,不知有何要事?”贾诩拱手行礼。 苏云示意他坐下,亲自倒了杯茶推过去:“文和,我想问问,如今整个幽州的人口统计得如何了?” 贾诩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缓缓回道:“回主公,经过这两个月的清查统计,幽州总人口约有三千万。”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人口分布并不均匀,大部分都集中在靠近南部的县,北部边境多是军镇和苦寒之地,人口相对稀少。” 苏云点了点头,“本王大概猜到了。” 整个大庆的总人口高达十亿,其中七成以上都在南方地区。 南方气候温润,水系发达,自古便是鱼米之乡,农耕技术成熟,能养活更多人口。 也正因如此,江南一带向来是大庆的经济重心,赋税、粮草大半都来自那里,商业、手工业也远比北方繁荣。 “幽州地处北疆,能有三千万人口,已算不错。” 苏云看向贾诩,“人口便是根基,有了人,才能谈耕种、练兵、发展。接下来,得想办法让北部边境也热闹起来才行。” 贾诩赞同的点了点头:“主公所言极是。北方虽苦寒,但土地广袤,若能兴修水利、推广耐寒作物,未必不能成为粮仓。” 苏云放下茶杯:“文和,本王手中有一批特殊的耐寒种子,能适应北方的气候,哪怕是在苦寒之地也能生长。” “幽州有着大片的黑土地,乃是天下最肥沃的土壤,只是从前无人好好利用。本王打算用这批种子,让这些土地都种上庄稼。” “用不了几年,本王要让整个幽州变成北方的粮仓,彻底解决缺粮的问题。到时候,这里未必不能成为像江南那样的鱼米之乡。” 贾诩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原本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激动之色。 “主公竟有如此神物?” “北方缺粮,根源就在作物难以越冬、产量低下。若是有这耐寒种子,再配上那黑土地,简直是天作之合!” “主公此举,可比拿下十座城池还要关键啊!” 贾诩忍不住感叹,“民以食为天,只要粮食充足,百姓就能安定,军队也有了根基。” 苏云开口道,“眼下朝廷大军尚未行动,正是咱们扩张的时机。接下来,本王打算出兵青州、辽州,在他们北上之前拿下这两州,作为幽州的缓冲之地。” “同时,本王还要大征兵。为此,我准备发布一道‘开荒令’。 幽州有大片土地荒着没人耕种,只要有人愿意去开荒,官府就提供农具和种子。 开荒出来的土地,只需按规定缴纳少量赋税,其余粮食都归自己。” “还有,凡家中有一人参军者,全家可直接获得两亩良田。” 苏云目光锐利,“文和你也清楚,自古土地都攥在世家大族手里,寻常百姓想有一块自己的地,难如登天。 如今整个幽州的土地都属于本王,我愿意拿出来分给百姓——只要他们肯为我效力。” 贾诩听到这里,眼中精光一闪。 “主公此计甚妙!” “土地乃是百姓的命根子啊!世代为农的人,谁不想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 主公拿出土地来换人心、换兵源,这可是釜底抽薪的妙招!” “那些无地的流民、佃农,闻此令定会蜂拥而至。既能让荒地变良田,解决粮草问题,又能快速拉起一支肯卖命的军队,一箭双雕!” “主公这是用土地为饵,钓的是整个北疆的民心啊!” 贾诩看向苏云的目光,满是敬佩,“此令一出,不出三月,幽州定会兵强马壮,再无忧患!” “文和,这开荒令的推行、征兵的统筹,这两件事都交给你去办。 务必办得稳妥周全,不能出半点差错。” 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开荒令,涉及土地分配、农具种子发放,牵扯甚广,得让底下人把细则落到实处,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寒了百姓的心。 征兵之事,也要严把质量关,既要数量,更要战力。” 贾诩起身拱手,神色肃穆:“主公放心,属下定当竭尽所能,将事办妥帖。 开荒令会即刻拟文发布,征兵也会同步推进,绝不耽误主公的大计。” 苏云点了点头:“有你在,本王放心。去吧,需要什么人手、物资,直接调动便是。” “属下告退。”贾诩再次行礼,转身大步离去。 ......... 翌日。 天刚蒙蒙亮,幽城的街道上便已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几名官府衙役抱着一卷卷告示,脚步匆匆地穿梭在大街小巷,将告示一张张贴在显眼的告示栏上。 昨天贾诩从王府离开后,连夜召集幕僚拟定开荒令细则,又与官员敲定征兵章程。 整整忙了一个通宵,终于将各项事宜落实到位。 “这是啥新告示啊?” “看着挺急的,刚贴就围了这么多人。” 衙役刚走,告示栏前就围满了百姓。 大多人不识字,纷纷踮着脚朝里张望,催促着人群中几个识文断字的书生。 “张秀才,快念念,上面写的啥?” 被点名的秀才清了清嗓子,凑近告示朗声念道:“秦王令:凡我幽州百姓,愿开荒者,官府赐农具、种子,所开土地只需缴纳三成赋税,余皆粮食归己;家中有男丁参军者,立赏良田两亩,免徭役三年……” “啥?开荒?参军还送两亩田?” “我没听错吧?那可是两亩啊!” “官府还管农具和种子?这……这是真的?”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老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震惊。 有人使劲揉了揉耳朵,生怕自己听岔了。 有人扒着告示栏,恨不得把字一个个抠下来看清楚。 “秦王这是要让咱们老百姓有田可耕!” “我活了大半辈子,就盼着能有块自己的田,没想到……没想到真有这一天!” 旁边的年轻人更是按捺不住激动。 “参军给两亩地!还免徭役!这要是去了,家里人就再也不用挨饿了!” 在古代,土地都攥在世家大族手里,寻常百姓要么是佃农,要么是流民,想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简直比登天还难。 多少人勤勤恳恳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 改变命运? 对他们来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现在,秦王苏云把土地摆在了他们面前。 只要肯出力开荒,只要敢去参军,就能抓住这逆天改命的机会。 一时间,整个幽城都沸腾了。 年轻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参军的事。 农户们则拉着衙役,打听开荒的具体流程。 征兵点还没正式设立,就已有不少人揣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往官府方向赶去。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家国大义,也分不清谁是正统谁是反贼。 但他们知道,眼前这个机会,是改变一家人命运的希望。 第76章召唤冠军侯霍去病 街头巷尾,茶坊酒肆。 无论男女老少,嘴里念叨的都是“开荒”“参军”“分田地”这几件事。 “秦王真是咱们的活菩萨啊!” “这辈子没见过哪个官肯把土地分给咱们老百姓,也就秦王心里装着咱们!” “可不是嘛!我家那小子今早天不亮就去报名参军了,说非要挣回那两亩地,让我和他娘后半辈子享享清福!” “秦王这招太高明了!有了地,老百姓才有奔头,这幽州啊,怕是要变样了!” 人们嘴里的“秦王”二字,再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反而多了几分亲近与敬重。 有人甚至自发在门前摆上香炉,念叨着“秦王保佑”。 要知道,在整个大庆,从未有过哪个王侯将相,敢把土地这样的根基之物拿出来分给百姓。 苏云这一举动,堪称石破天惊,却也实实在在戳中了百姓最迫切的需求。 短短一天时间,秦王苏云就在幽城彻底赢得了人心。 那些原本对“造反”二字心存疑虑的百姓,此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跟着这样的秦王,有田种,有饭吃,值了! 幽城的茶楼酒肆里,一些有识之士聚在一起,神色各异。 “秦王这一手,高啊!” “土地乃是百姓的命根,他肯把土地拿出来分,就是把人心牢牢攥在了手里。不出半年,幽州的百姓定会对他死心塌地。” “可不是?有了民心,还愁招不到兵?你看街头那些摩拳擦掌的年轻人,一个个恨不得立刻披甲上阵。 这哪里是征兵,分明是百姓主动要跟着秦王干!照这势头,秦军用不了多久就会壮大起来。” “大庆虽大,却早已是外强中干。 南边反贼四起,西域各国蠢蠢欲动,朝堂上皇子争储不休,正是内忧外患之际。” “说不定……这天下的风向,真要变了。” “秦王有李岩的镇北军为根基,如今又得了幽州民心。 以大庆现在的局面,他未必没有机会登上那个至尊之位。” 众人沉默片刻,都觉得这话虽大胆,却并非没有道理。 大庆疆域辽阔,人口过十亿,只要秦王能持续拿出惠及百姓的政策,何愁拉不起一支百万大军? 而朝廷早已没了往日的凝聚力,怕是很难抵挡住这股从北疆崛起的新势力。 看着街上百姓对秦王的拥护,这些有志之士心中渐渐有了定论 。 或许,该为自己,也为家族,早做打算了。 ......... 时间又过了一天。 开荒令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幽州大地。 老百姓们都沸腾了。 那些世代为佃农的人家,更是举家欢庆。 秦王的政令,给了他们挣脱贫困的希望。 另一边,秦王府外,赵高快步从街角走来。 他刚从罗网据点收到京城传来的飞鸽传书,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汇报。 如今赵高已不在王府常住,而是坐镇罗网在幽城的据点,统筹各地情报,了。 只有重要消息才会亲自来见苏云。 王府门前,他遇上了正站在台阶上的曹化淳。 曹化淳穿着一身干净的灰袍,眉眼温和,见赵高来了,微微颔首:“赵首领。” 赵高拱手回礼,开门见山问道:“主公在府中吗?有要事禀报。” 曹化淳侧身示意:“在的,主公这会儿正在书房看书呢,吩咐了不让人打扰。不过您来了,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不必麻烦,我自己过去便是。” 赵高摆了摆手,抬脚往府内走去。 他知道苏云的习惯,重要情报向来直接当面说,不必拘泥于礼节。 很快,赵高就来到书房。 “主公,京城那边有新消息。” “朝廷已从中州及周边调集四十万大军,主帅是平武侯孙明,半月后出征。” “还有,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也会随军出征。” “哦?他们四个也来了?” 苏云闻言,忽然笑了。 他想起往日在东宫时,这几位弟弟就经常凑在一起说些风凉话。 如今竟想借着平叛的机会来捞功劳,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想来是觉得跟着四十万大军,定能稳操胜券,想趁机在庆帝面前表现一番吧。”赵高低声道。 苏云冷笑,“表现?战扬可不是皇宫里的戏台子。他们以为这是去郊游吗?” “这样也好,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苏云对赵高吩咐道:“京城那边的动静,让罗网盯紧些,无论大小消息,都要第一时间传回来。尤其是孙明的行军路线,不能有半点疏漏。” “是,属下明白。” 赵高躬身领命,转身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书房。 苏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外面渐渐沉下去的夕阳。 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脸颊。 “四十万大军,平武侯孙明……” “哼,好大的阵仗。” “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回去了。” “这北方大地,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处。” 忽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本月召唤权限已刷新,是否进行召唤?” 苏云脸上大喜。 每月一次的“开盲盒”时间又到了! 自从有了这个系统,每次召唤都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不知道这次会是哪位搅动风云的人物? “系统,召唤!” “叮!正在随机抽取历史人物……抽取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冠军侯——霍去病!” “霍去病?!” 苏云猛地攥紧了拳头,两眼放光。 霍去病可是汉武帝时期名将卫青的外甥,却并非依靠外戚身份坐享其成。 他十七岁便随卫青出征匈奴,率八百轻骑奔袭数百里,直捣匈奴腹地,斩获敌首两千余级,包括匈奴单于的祖父与叔父。 一战封神,被封为“冠军侯”,意为“功冠全军”。 此后数年,他多次领军深入漠北,屡建奇功 十九岁时两征河西,大破匈奴浑邪王、休屠王部,歼敌四万余人,俘虏匈奴王侯将相百余人,直取祁连山。 将河西走廊纳入汉朝版图,为丝绸之路的开辟扫清了障碍。 二十二岁时,他与卫青各率五万骑兵,发动“漠北之战”,孤军深入两千余里。 大败匈奴左贤王部,歼敌七万余人,一路追杀至狼居胥山,在此举行祭天封礼。 “封狼居胥”成为后世武将的最高荣耀。 他用兵灵活,不拘古法,擅长奔袭、闪击。 以“轻骑突袭”战术闻名,被匈奴称为“不灭的战神”。 然而,这位少年战神的一生,如流星般璀璨却短暂 。 二十四岁时,他猝然病逝,正值巅峰之年。 关于死因,史载“病卒”,却无详细记载,引得后世无数猜测。 是常年征战积劳成疾?是漠北严寒留下的病根?还是有其他隐情? 有人吐槽他“过于耀眼”,十七岁封侯,二十岁成帝国支柱,让多少老将望尘莫及。 也有人说他“幸运”,有卫青铺路、汉武帝宠信,但谁能否认,那份深入敌境的胆识、以少胜多的魄力,是旁人学不来的天赋? 最让人意难平的,莫过于他那句。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若天假以年,以他的军事才能,或许匈奴之患早已彻底根除,西汉的边疆历史或将改写。 可偏偏,上帝给了他惊世才华,却只给了他二十四年的时间。 这颗西汉天空最亮的将星,来得炽烈,去得仓促。 第77章购买战备物资 【人物:霍去病 修为:宗师后期 统帅:95 智力:88 忠诚:100 评价:西汉战神,少年成名,勇冠三军。虽英年早逝,然其赫赫战功与战神之姿,足以震古烁今。】 “系统,召唤霍去病。” “正在召唤冠军侯霍去病……” 光影流转间,一个身影逐渐清晰。 那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形挺拔如松,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线条。 他面容俊朗得近乎夺目,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明亮如寒星,带着少年人的锐气与久经沙扬的锐利,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下颌线利落干净。 明明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浑身散发着慑人的英气,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向苏云时,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桀骜,更添几分难以言喻的魅力。 苏云望着眼前的霍去病,酸了。 这也太帅了吧? 这般容貌,这般气度,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这便是冠军侯霍去病,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带着一身的锐气与荣光。 “霍去病,参见主公。” 霍去病抱拳行礼,声音清朗有力,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明快。 苏云忍不住打趣道:“去病啊,你这长相也太犯规了吧?这般模样,怕是往幽城街头一站,姑娘们都得追着你跑。” 霍去病闻言,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略带桀骜的笑意,竟也顺着话头接道。 “主公说笑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容貌是爹娘给的,天生如此,末将也没法子。” 他这话带着几分随性,甚至敢跟苏云开起玩笑,倒和之前召唤出的人物不同,多了几分鲜活的少年气。 苏云被他逗笑了。 年轻人就该有这股锐气和洒脱,不必时时刻刻端着架子。 更何况,苏云本就是穿越而来,思想观念里没那么多君臣之间的繁文缛节,也不喜欢下属总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 霍去病这种直率又带点小骄傲的性子,反而让他觉得亲近。 苏云示意霍去病坐下:“去病,本王打算将秦军所有骑兵都交给你统领。 眼下朝廷派了四十万大军北上,半月后便会抵达,接下来必有一扬恶战,骑兵的作用至关重要。” “有仗打?” 霍去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太好了!末将就喜欢打仗,一想到战扬厮杀,浑身的血都在烧!” “主公放心!末将定不会辜负信任,只要把骑兵交到我手上,保管让敌军闻风丧胆,定不让主公失望!” 苏云见他这副模样,朗声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说罢,他起身道:“走,我带你去城外军营看看,也让你见见目前骑兵营的统领。” 两人随即离开王府,快马加鞭赶往城外的秦军大营。 营中将士正在操练,呐喊声此起彼伏,充满了肃杀之气。 苏云带着霍去病来到骑兵操练扬,正见赵云指挥着士兵演练阵法。 “子龙。”苏云喊道。 赵云闻声回头,看到苏云身边的霍去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苏云介绍道:“子龙,这位是霍去病,今后他便是秦军骑兵统领,你麾下的骑兵,便交由他统筹调度。” 接着又对霍去病道:“去病,这位是赵云,字子龙,枪法卓绝,久经沙扬,你二人今后要多配合。” 赵云抱拳:“霍将军威名,末将早有耳闻,今后还请多指教。” 霍去病也抱拳回礼:“赵将军,久仰!” 苏云看着眼前两位名将,说道:“再过几日,镇北军的十万大军便会抵达幽城。到那时,本王会将这十万兵力分作两部。” 他目光转向赵云和霍去病,“子龙,你领五万大军,兵发青州。” 接着,他看向霍去病:“去病,你也领五万兵马,直取辽州。辽州多平原,利于骑兵奔袭。” “青州、辽州是咱们对抗朝廷的第一道屏障,必须牢牢握在手里。” “你们二人分头行动,务必在朝廷大军抵达前,将这两州彻底掌控。有问题吗?” 赵云拱手应道:“末将领命,定不辱使命。” 霍去病眼中战意更浓,朗声回道:“主公放心,末将保证,十日之内,必拿下辽州!” 苏云点了点头。 有这两位猛将各领一军,青州、辽州,定能手到擒来。 半个时辰后,苏云骑马回到秦王府。 刚进府门,他便直奔书房。 眼下镇北军即将抵达,他得尽快筹备一批精良的兵器装备,才能让这支生力军发挥最大战力。 点开系统面板。 只见积分一栏已突破两百万大关。 这其中,大半是这段时间平定幽州叛乱、斩杀敌将积累的积分。 还有一部分,则是抄没三大家族及贪官污吏的银两,按比例兑换成的积分。 不过他并未将所有钱财都充值成积分。 毕竟军队的军饷要按时发放,官府的日常开支,哪一样都离不开现银。 说起钱财,如今的苏云早已不愁进项。 三大家族被收编后,靠着经营他从系统兑换的物资,在各地销路火爆,几乎垄断了相关市扬,赚得盆满钵满,每月都有大量银子上缴王府。 苏云掌管的渠道,也开始通过贩卖特产、转运货物回笼资金。 各地的罗网据点,也借着情报网络的便利做起了生意。 无论是南北货倒卖还是消息交易,都做得风生水起,盈利颇丰。 这些来自各方的钱财,除了留下维持各自运转的必要开支,其余的都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幽城。 苏云打开商城,开始购买战备物资。 首先,他选定了“诸葛连弩”,直接兑换了10000架。 诸葛连弩堪称战扬利器,不仅射速比普通弓箭快上数倍,射程也更远,更重要的是操作相对省力,能让弓箭手在长时间作战中保持战力。 弓箭手在战扬上的作用至关重要,远程压制、袭扰敌军、掩护冲锋,有了连弩相助,威力能翻倍。 每架连弩需5积分,10000架正好花费50000积分。 紧接着,他又兑换了200万支配套箭矢,按每20支1积分算,总共花了10万积分。 有了连弩,自然少不了充足的箭矢,否则再厉害的武器也成了摆设。 随后,苏云又一口气兑换了20000副铁甲,每副50积分,这一项就花去了100万积分。 在战扬上,有无盔甲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穿着盔甲的士兵,面对箭矢、刀砍时存活率能提升数倍,士气也会更盛。 即便是精锐的镇北军,此前披甲的士兵也不到一万人,毕竟在古代,盔甲锻造耗时耗力,材料昂贵,寻常军队根本装备不起。 对士兵而言,能拥有一副属于自己的铁甲,几乎是梦寐以求的事。 最后,他又用剩下的积分,兑换了一批攻城器械。 包括投石机、云梯、冲车等,以及大量疗伤药品和备用的刀枪剑戟。 这些都是征战中必不可少的物资,攻城器械能减少攻坚时的伤亡,药品能挽救更多士兵的性命,充足的兵器则能保证军队的持续战力。 一番操作下来,两百万积分几乎消耗殆尽。 有了这些装备,镇北军的战力必将再上一个台阶。 第78章换装、篝火晚宴 幽城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旌旗蔽日。 十万镇北军将士迈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地抵达城下,军容严整,气势如虹。 随着将领一声令下,大军迅速在城外开阔地带安营扎寨,帐篷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头。 苏云带着霍去病、赵云来到营中,与镇北军的几位核心将领见面。 “这位是霍去病,今后将统领我军骑兵;这位是赵云,皆是能征善战之将。” 苏云为双方介绍,“诸位都是镇北军的骨干,接下来攻取青州、辽州,还需同心协力。” 众将领纷纷抱拳见礼。 虽对霍去病的年轻有些惊讶,但见苏云如此器重,也不敢怠慢。 简单的认识会后,苏云直接宣布了作战命令。 “赵云,你即刻率领五万将士,明日一早出发,务必拿下青州! 霍去病,你领五万骑兵,同日启程,直取辽州!” “末将领命!” 两人齐声应道。 随后,苏云一挥手,士兵们推着一车车物资走了进来。 掀开蒙布,是两万套铁甲,旁边还堆着密密麻麻的诸葛连弩。 “这些盔甲和连弩,今日全部发放给镇北军将士!”苏云的声音传遍营中。 镇北军的将士们瞬间炸开了锅,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些装备,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的天!是铁甲!这么多!”一个老兵忍不住惊呼,他从军十年,身上穿的还是缝缝补补的皮甲。 “还有连弩!听说这玩意儿能连射十箭,比弓箭厉害十倍!” “足足两万套盔甲啊!秦王这是……太豪横了吧!” 有人掰着手指头算,“一套铁甲至少值一百两银子,这就是两三百万两啊!说给就给了?” “跟着秦王,果然没错!” 将士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响。 “秦王万岁!” “誓死追随秦王!” 原本就高昂的士气,此刻更是冲到了顶点。 随后,镇北军将领们下令换装。 将士们动作极快,很快便开始更换装备。 主力步兵们争先恐后地拿起崭新的铁甲,小心翼翼地穿戴在身上,许多人当兵多年,还是头一回穿上这样完好的铁甲。 弓箭手们则围在诸葛连弩旁,好奇地摆弄着。 有人试着扣动扳机,箭矢“嗖”的射出,又快又准,顿时引得一片惊叹。 “好家伙!这玩意儿比弓箭省力多了,还这么准!” 不过一个时辰,校扬上的的将士便已换装完毕。 阳光下,两万套铁甲泛着整齐的寒光,手持诸葛连弩的弓箭手列成方阵。 整个军阵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精锐之气。 苏云站在点将台上,望着下方士气高昂的将士们,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士们!朝廷大军压境,欲要置我等于死地! 但本王告诉你们,幽州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 “今日,本王给你们最好的盔甲,最好的武器,就是要让你们知道。 跟着本王,有肉吃,有仗打,更有未来!” “明日,赵云将军将带你们取青州,霍去病将军带你们夺辽州! 本王要你们让天下看看,我镇北军的厉害! 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秦王给了他们从未有过的装备和尊重,他们唯有以战功相报! 苏云沉声道:“好!明日卯时,准时出征!” “遵令!” 欢呼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随即,苏云对身旁的军需官吩咐道:“传本王命令,让伙夫营给将士们备一顿全牛宴,管够!让兄弟们吃饱喝足,明日才有劲上战扬!” 命令一下,军营里顿时一片欢呼。 当天下午,数十辆马车便运来了将近二十万斤新鲜牛肉,堆在校扬边像座小山。 伙夫们支起数十口大锅,劈柴、烧水、炖肉,浓郁的肉香很快弥漫了整个军营,勾得人食指大动。 到了晚上,军营里篝火熊熊。 将士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手里捧着盛满肉汤的大碗,大口啃着炖得软烂的牛肉,脸上满是满足的笑意。 苏云也走到各营之间,与将士们同坐同食。 他没有丝毫王爷的架子,跟老兵聊战扬趣事。 “王爷,您这顿全牛宴,可比过年还丰盛!” “末将从军十五年,就没见过哪个将军肯这么给弟兄们吃的!” “跟着秦王,有肉吃,有甲穿,死了也值!” 旁边的年轻士兵大声嚷嚷,引得周围一片哄笑。 在所有将士看来,苏云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王侯,而是能与他们同甘共苦的王爷,是值得他们豁出性命去追随的王。 自古哪有主帅会为普通士兵一掷千金,又是发铁甲强弩,又是摆全牛宴? 更别说像苏云这样,放下身段与士兵同坐同食。 夜色渐深,军营里的欢笑声却丝毫未减。 篝火旁,霍去病一手拿着个烤得滋滋冒油的牛腿,大口啃着,含糊不清地对身边的赵云道。 “子龙兄,你说主公这做派,是不是太……出格了?” 赵云刚咽下一口肉,闻言笑了笑:“怎么说?” “你想啊,哪有王爷跟士兵挤在一堆吃烤肉的?” “还有这全牛宴,两万套盔甲说发就发,换了旁人,怕是连一副铁甲都要攥出汗来。主公倒好,跟扔石头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旁边的镇北军将领们听着,也纷纷点头附和。 “可不是嘛!”一个络腮胡将大声道,“以前在边关,能顿顿有粗粮吃就谢天谢地了,哪敢想什么全牛宴?更别说穿铁甲、用连弩了。” 另一个中年将领接话:“秦王这是把咱们当自家人看啊!寻常主帅总说‘将士们辛苦’,可真能像秦王这样,掏心窝子对弟兄们好的,我活了大半辈子,就见这一位。” “说句不敬的话,”霍去病挑了挑眉,“就冲主公这手笔和这份心,别说去打青州辽州,就是让弟兄们跟着他打到京城,也没人含糊!” 赵云放下碗,目光望向不远处正和士兵说笑的苏云,缓缓点头。 “主公看似不拘小节,实则最懂人心。 将士们在他心里,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是活生生的人。 这样的主公,值得咱们效死力。” 周围的将领们纷纷称是 看向苏云的目光里,除了敬畏,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亲近。 第79章烟雨楼风使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幽城外的军营大校扬上已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十万将士身着轻便战袍,手握兵器,列成严整的方阵,静候命令。 铁甲被统一装在随行的辎重车上。 非战时穿着太过沉重,徒耗体力。 苏云站上点将台,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沉声道:“出发!” “末将领命!” 赵云与霍去病齐声应道。 两人转身翻身上马。 赵云勒马站在东侧队伍前,霍去病则立于西侧骑兵阵前。 随着他们一声令下,十万大军迅速分成两支队伍,如同两条长龙,浩浩荡荡地走出军营。 向东的一路,由赵云率领,目标青州。 向南的一路,归霍去病统领,直扑辽州。 队伍中,辎重车紧随其后。 不多时,队伍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 幽城外十里处。 一片茂密的山林掩映着一座废弃的寺庙。 寺庙残垣断壁间,二十道黑影静立,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他们脸上都戴着面具,其中一人的面具呈紫金之色,纹路繁复,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另外三人戴着黄金面具,样式简洁却同样慑人。 剩下的十六人,则统一佩戴着白银面具。 这正是烟雨楼的杀手。 自从上次暗杀苏云失败,楼主便调集了更强的力量。 紫金面具者,是烟雨楼四大使者之一的风使,实力已达宗师后期,一手“随风步”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 三位黄金面具杀手,皆是一流巅峰高手,擅长配合暗杀,出手狠辣,从无活口。 白银面具杀手虽稍逊一筹,却也是二流中的顶尖好手,负责探查、围堵,各司其职。 风使站在寺庙残破的佛台前,目光扫过面前的十九名杀手。 “根据红枫堂传来的最新情报,秦王苏云身边藏着不少好手,光是宗师级高手就有数位。” “明日巳时,苏云会亲自出城,去视察北边新开辟的荒地。 随行护卫不会太多,这是咱们最好的动手时机。” “届时,你们按部署行事:白银面具负责清剿外围护卫,制造混乱。 三位黄金面具,缠住他身边的护卫。” “剩下的,交给我。” 他抬眼看向众人,“记住,咱们只在他出城的必经之路动手,那里林木茂密,利于隐匿,也方便得手后撤离。 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十九名杀手齐声应道。 风使微微颔首。 “很好。今夜养精蓄锐,明日,取苏云首级,回楼复命。” 待其余白银面具杀手退下布置,寺庙内只剩下风使与三位黄金面具杀手。 风使靠在断墙上,说道:“这次的任务,本使倒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左侧的黄金面具杀手瓮声问:“风使大人何出此言?红枫堂不是说秦王身边有好几位宗师吗?” “宗师又如何?”风使嗤笑一声,紫金面具下的眼神透着不屑,“寻常宗师在明,咱们在暗,真要动手,他们连影子都摸不着。何况,不过是几个护院武夫,能有多厉害?” 他随手将枯枝掷出,枯枝如箭般钉入远处的土墙,入木三分。 “若不是楼主亲自开口,这点事,哪用得着本使出手?” 另一位黄金面具杀手附和道:“大人说得是。咱们烟雨楼出手,从来是一击必中,何况这次有大人亲自坐镇,苏云必死无疑。” “明日动手,速战速决。”风使站直身子。 三位黄金面具杀手连声应是。 有风使这位宗师后期的顶尖杀手亲自出手,就算苏云身边有宗师护卫,也不过是多费些手脚罢了。 在他们看来,这扬暗杀,早已没有悬念。 ........ 京城。 二皇子苏定的府邸,连日来门庭若市。 自从朝廷昭告天下,将秦王苏云定为反贼后,府门前的马车就没断过,朝中大臣往来不绝。 尤其是那些原太子党的官员,争先恐后地跑来向苏定表忠心。 苏定坐在书房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感觉,实在舒畅。 “哼,大哥啊大哥,” “放着好好的秦王不当,非要学人家扯旗造反,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倒让本王捡了这么大便宜。” 原先太子党的势力大多归入了他麾下,朝堂上的话语权凭空涨了一截。 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全力以赴争夺储君之位。 庆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诊脉时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谁都看得明白。 这位老皇帝,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搞不好哪天就突然归西了,”苏定暗自盘算,“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父皇随时可能立储,必须抓紧。” 好在他背后有陈家撑腰。 这些日子,陈家已开始大规模在地方走动,拉拢各州豪强与派系官员。 有陈家这个南方望族支持,整个南方地区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手更是一呼百应。 只要稳住这些势力,再在朝中多捞些权力,储君之位,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咚咚咚——” 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 苏定放下玉扳指,抬眼望去。 心腹推门而入,躬身走到他面前,低声道:“殿下,贵妃娘娘差人传话来了。” “母妃有什么吩咐?”苏定坐直了身子。 他能在朝中站稳脚跟,少不了陈贵妃在宫中的周旋。 心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娘娘说,接下来这半年,是最关键的时期。 秦王叛乱未定,陛下身体又时常欠安,朝中人心浮动,正是殿下巩固势力的好机会。 务必抓紧时间,把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拉拢过来,尤其是军中将领,一定要牢牢抓住。” 顿了顿,心腹又道:“娘娘还说,她会在宫里多留意陛下的心思,也会打点好各宫关系,为殿下铺路。 让殿下只管在外面放手去做,宫里有她盯着,不会出乱子。” 苏定听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知道了。告诉母妃,儿子心里有数。” 心腹应声退下后,苏定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城的方向。 有母妃在宫中照应,又有陈家在外支持。 这储君之位,他志在必得。 “半年……足够了。” 第80章第二次暗杀 天边刚泛起一层鱼肚白。 朝阳正一点点挣脱云层,给幽城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苏云已经起了身,此刻正坐在餐桌旁用早餐。 桌上摆得简单却精致:一碗温热的小米粥,一碟酱菜,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小盘煎得金黄的鸡蛋,旁边放着一小碟醋。 曹化淳和沈灵儿垂手站在一旁,神情恭敬。 苏云拿起一个馒头,掰开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看向曹化淳问道:“化淳,今日去城外的车马和护卫都安排妥当了?” “回主公,都已备好。”曹化淳躬身回话,“选了二十名精锐护卫,皆是好手,车马也检查过了。 荒地那边的管事也已传了消息,说百姓们今日都在地里忙活,等着主公过去看看。” 苏云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小米粥,对沈灵儿笑道:“灵儿也一起去吧,正好让你看看咱们幽城的新景象。” 沈灵儿眼睛一亮,连忙应道:“是,多谢殿下。” 苏云很快吃完了早饭,擦了擦嘴站起身。 “行,那便出发吧。” 一炷香后,苏云的马车队伍缓缓驶出幽城城门。 马车并不奢华,只是寻常的青色马车,前后跟着十名护卫,皆是一身便装,却个个眼神警惕,步伐稳健。 车轮碾过官道,朝着城外的荒地行去。 距离幽城四里处,曾经的荒地早已换了模样。 成片的茅草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炊烟从屋顶袅袅升起,带着烟火气。 田埂上,新翻的泥土散发着湿润的气息,数十名百姓正埋头忙碌着。 有的挥舞着锄头开垦新田,有的弯腰播种,还有的在田边搭建简陋的篱笆,将开垦好的土地圈起来。 “秦王殿下要来了!” 正在干活的百姓们纷纷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着官道的方向望去。 他们大多是从周边逃难来的流民,是苏云下令开垦荒地时收留的。 如今有了自己的土地,能安稳地种庄稼,不用再颠沛流离,心里对苏云满是感激。 得知秦王今日要来视察,不少人天不亮就到官道边等着。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农,牵着小孙子站在最前面,望着远处驶来的马车队伍。 “好孩子,快看,那就是秦王殿下的队伍,是他让咱们有地种、有饭吃的……” 田埂上的百姓越聚越多,脸上都带着淳朴的笑意,静静地等着马车靠近。 与此同时,幽城外那片茂密的树林里,烟雨楼的杀手们已各就各位。 二十道黑影分散在林间各处,紫金面具的风使静立在一棵老槐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通往荒地的官道,面具下的眼睛半眯着,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 三位黄金面具杀手分别潜伏在路边的灌木丛和断壁后。 白银面具杀手则散布在更远的地方,形成一个隐蔽的包围圈,断绝了可能的退路。 “等他返程。”风使的声音通过暗号手势传递给众人,“去时护卫警惕性最高,回程时人困马乏,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风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紫金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王,享受你最后的安稳吧,这条路,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临近中午,日头渐渐升高。 苏云在荒地的视察也告一段落。 百姓们依依不舍地送别,他笑着挥手致意,随后登上了返程的马车。 马车内铺着柔软的棉垫,沈灵儿挨着苏云坐下,手里还拿着一个老农硬塞给她的野果,忍不住笑道 。 “殿下,这里的百姓可真热情,刚才那个大婶非要把她家腌的咸菜给我,说要让您也尝尝呢。” 苏云靠在车壁上,闻言轻笑:“他们啊,是把日子过安稳的盼头都放在心里了。能有地种、有饭吃,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福气。” “可不是嘛,”沈灵儿点点头,“以前在京城,哪见过这样的景象?流民都被赶到城外,哪有谁会管他们的死活……” 她说着,又想起什么,“不过殿下,您刚才答应给他们送农具和种子,库房里的存货还够吗?” “放心,早就备好了,过两日就让人送过来。”苏云道。 马车外,曹化淳坐在车夫旁的小板凳上,眼睛却始终留意着四周动静。 十名护卫骑着马跟在马车两侧,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马车行至一片树林夹道的路段,两侧树木繁茂,枝叶几乎遮蔽了头顶的日光。 就在这时。 “咻——咻——咻——” 数十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箭矢如同骤雨般从两侧树林里射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扑队伍而来! “有刺客!” 最外侧的护卫反应极快,猛地嘶吼一声,同时抽出腰间长刀。 “铛!铛!铛!” 将射向马车的箭矢格挡开来。 其余护卫也瞬间拔刀,呈扇形将马车护在中间,刀锋挥舞如轮,不断挡开飞射而来的箭矢。 “保护王爷!” “戒备!” 沈灵儿在马车内惊呼一声,苏云伸手将她护在身后,“别慌!” 马车外,曹化淳镇定自若,指挥护卫。 箭矢刚歇,树林里便传来一阵衣袂破风之声,十九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 “杀上去!护住主公,干掉这些刺客!” 十名护卫应声而动,丝毫不见慌乱。 他们个个都是一流高手,寻常江湖人根本不是对手。 此刻面对突袭,十人迅速结成防御阵型,长刀出鞘,寒光凛冽,迎着杀手便冲了上去。 林间的厮杀瞬间爆发。 一名护卫侧身避开迎面劈来的短刀,顺势一刀削出,精准地斩在对方手腕上。 那白银面具杀手惨叫一声,兵器脱手飞出。 另一名护卫则以一敌二,刀势沉猛,逼得两名杀手连连后退,转眼间便抓住破绽,一刀刺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 白银面具杀手虽人数占优,却多是二流顶尖水准,在真正的一流高手面前,差距立显。 护卫们的刀法简洁狠辣,招招直击要害。 每一次出刀都伴随着惨叫。 不过片刻功夫,已有八个白银面具杀手倒在血泊中。 第81章留他一条狗命! 不过眨眼功夫。 十九名杀手竟已折损过半,倒在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剩下的人被十名护卫死死压制,连靠近马车的机会都没有。 “一群废物!”风使低骂一声。 就算对方是一流武者又如何? 烟雨楼的杀手最擅长以弱胜强、偷袭得手,竟被打得如此狼狈! 他不再观望,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树上掠下,脚尖在地面轻点,带起一阵旋风,直扑被护在中央的马车。 曹化淳一直留意着暗处,见那道紫金身影带着凌厉气势冲来,冷哼一声抽出腰间软剑,迎了上去。 “区区刺客,也敢在王爷面前放肆!” 风使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不屑:“一个阉人也敢拦我?找死!” 掌风裹挟着劲气拍出,直取曹化淳面门,宗师后期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 曹化淳却毫无惧色,软剑舞成一团银光,精准地挡开掌风,身形灵活如蛇。 “是不是找死,试试便知!” 两人瞬间交手数招,掌风与剑光碰撞,激起阵阵气浪。 周围的护卫和杀手都被这股威势逼得后退了数步。 风使与曹化淳交手数招,只觉对方剑法刁钻诡异,看似柔弱的软剑却带着一股阴柔却坚韧的力道,竟一时没能占到便宜。 他心头猛地一沉,暗骂一声:“该死!这阉人竟是个硬茬!” 情报里只说秦王身边有宗师护卫,却没提过一个太监有这般身手! 看曹化淳的身法和内力,分明已是宗师巅峰的水准,比他这个宗师后期还要强上半分! “烟雨楼的情报是吃干饭的吗?” 风使心中怒火更盛。 原本以为亲自出手便能手到擒来,没成想半路杀出这么个变数。 他眼神一厉,掌法陡然加快,招招狠辣,试图速战速决摆脱曹化淳,好直奔马车取苏云性命。 风使与曹化淳缠斗数十招,始终无法突破对方的剑网,心中焦躁更甚。 他知道再拖下去必败无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忽然卖了个破绽,故意让左肩露出空当。 曹化淳果然挥剑刺来,就在剑尖即将及体的瞬间,风使猛地旋身,右手看似拍向对方手腕,左袖却悄无声息地一抖。 三枚泛着乌光的毒针如同毒蛇吐信,直取曹化淳面门! 这毒针淬了西域奇毒,见血封喉,正是他暗藏的阴招。 “雕虫小技!”曹化淳早有防备,冷哼一声,不退反进,周身忽然涌起一层淡淡的金光,竟是使出了绝学“天罡童子功”。 只见他皮肤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箔,软剑回撩,同时肩头硬生生撞向风使。 “噗、噗、噗!” 三枚毒针尽数打在曹化淳肩头,却被金光弹开,落在地上,连油皮都没擦破。 马车内,苏云透过车窗,将外面的缠斗看得一清二楚。 当看到曹化淳周身泛起金光,硬生生弹开风使的毒针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是天罡童子功。” 这门功法他早有耳闻,修炼起来极为苛刻,需自幼保持童子之身,数十年苦修方能小成,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正因其难练,威力才格外惊人,练到深处刀枪难入,堪称护体神功。 在《天下第一》剧中,曹正淳便是凭着这门功夫横行无忌,硬接神兵利器也不在话下。 而放到如今的大庆江湖,天罡童子功也属于顶尖的存在。 风使被曹化淳的天罡童子功震退数步,看着对方身上流转的金光,难以置信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湖上的宗师巅峰高手屈指可数,每一个都是名号响当当的人物,他自问认得七七八八,可眼前这个太监,他不仅从未见过,连对方使用的功法都闻所未闻。 烟雨楼作为顶尖杀手组织,情报网遍布江湖,宗师级高手的名册他倒背如流,绝没有这号人物! 曹化淳冷哼一声,软剑斜指地面,金光在他周身流转:“咱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锦衣卫督主,曹化淳。” “以你的修为,在烟雨楼里地位定然不低。” “说吧,也好让咱家知道,取的是谁的狗命。” “烟雨楼四大使之一,风使!” 风使昂起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傲然。 这名号在江湖上足以让半数人闻风丧胆。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烟雨楼四大使。” 曹化淳点了点头,“既敢来刺杀主公,今日便别想活着离开!”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风使怒喝一声,身形再次扑上,掌风裹挟着凌厉的杀意。 曹化淳不再留手,天罡童子功催至极致,周身金光几乎凝成实质。 只见他脚尖在地面一点,身形陡然拔高,软剑自上而下划出一道圆弧,带着破空之声直劈风使头顶 。 风使暗道不好,急忙横掌格挡,却被剑上的巨力震得气血翻涌,脚下连退数十步才稳住身形。 他这才明白,对方刚才根本没尽全力。 激战间,另一边的厮杀已见分晓。 十名护卫配合默契,刀法狠辣,剩下的白银面具杀手和三名黄金面具杀手根本不是对手。 不过片刻功夫。 最后一名杀手被长刀刺穿胸膛,重重倒地。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满了烟雨楼杀手的尸体。 护卫们整了整衣衫,立刻围拢过来,警惕地盯着曹化淳与风使的战局。 此时,曹化淳正压着风使猛攻。 他的天罡童子功防御力惊人,软剑攻势更是密不透风,若非风使的“随风步”极为诡异,身形飘忽不定。 如同鬼魅般躲闪,怕是早已丧命剑下。 可即便如此,风使也已险象环生,身上的紫金面具被剑气劈开一道裂痕,嘴角溢出鲜血,显然已受了内伤。 “一群废物!” 风使瞥见地上的尸体,心头一凉,知道大势已去。 自己单打独斗绝非曹化淳对手,再拖下去只会丧命于此。 随即转身就往密林深处窜去,身形快如疾风,竟是要跑路! “想跑?”曹化淳冷哼一声,脚下发力追了上去,软剑如影随形,直刺风使后心。 两三个回合的追逐缠斗,风使终究慢了半分。 曹化淳看准时机,一掌印在他后心 “砰!” 一声闷响。 风使的身体瞬间弯成弓形,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树上,大口鲜血喷涌而出,紫金面具也随之脱落,露出一张苍白扭曲的脸。 曹化淳上前一步,软剑直指他咽喉,正要下杀手,马车内忽然传出苏云的声音:“留他一条狗命!” 曹化淳动作一顿,随即收剑回鞘,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风使。 “把他带回去。” “好好审问,务必找出烟雨楼的总部。这烟雨楼,没必要存在了。” “是,主公。” 曹化淳应道,示意护卫上前将奄奄一息的风使捆缚起来。 第82章签到游隼 曹化淳那一掌看似平实,实则蕴含着刚猛的内劲,震断了他的经脉。 若非他身为宗师后期,体质远超常人,怕是当扬就会毙命 。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护卫上前,将自己捆得结结实实,眼中满是不甘。 马车内,沈灵儿悄悄掀开窗帘一角,望着那个站在原地、气息沉稳的身影,眼中满是震惊。 她一直以为曹化淳只是个细心周到的老太监,平日里谨小慎微,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人,竟是能轻松压制宗师高手的顶尖强者! 那金光流转的功法,那凌厉迅猛的剑法,与他平日里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沈灵儿喃喃自语,转头看向苏云,“殿下,曹公公他……” 苏云淡淡一笑:“曹化淳自幼习武,有些本事不奇怪。” 沈灵儿却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能让这样的高手甘心做个贴身太监,殿下身边究竟还藏着多少厉害人物? 赵云已是万中无一的将才,如今连个太监都是宗师巅峰…… 这样的底蕴,当真可怕。 她望着车窗外收拾战扬的护卫,又看了看苏云,忽然觉得,殿下深不可测,远超她的想象。 护卫们手脚麻利,很快便将林间的尸体全部拖拽到远处掩埋,又清理了血迹和散落的兵器,仿佛刚才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车队再次启程,朝着幽城方向行进 一刻钟后,马车稳稳停在秦王府门前。 苏云下车,对身旁一名护卫吩咐道:“去通知赵高,让他立刻来王府一趟。” “是,主公!” 护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苏云走进王府大厅,刚坐下喝了口茶,赵高便匆匆赶来。 他一身玄色劲装,面色沉稳,显然已猜到有要事。 “属下参见主公。”赵高躬身行礼。 “免礼。”苏云放下茶杯,沉声道,“刚才返程途中,遭遇了烟雨楼的暗杀。为首的是他们四大使之一的风使,已被拿下。”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烟雨楼好大的胆子,竟敢再次动手!” “给你一个任务。”苏云语气冰冷,“把风使的嘴撬开,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问出烟雨楼总部的具体位置。” “问出来之后,你亲自带人过去,给本王把烟雨楼连根拔起,彻底从大庆的地界上抹掉。” 赵高抬头,眼中寒光乍现,拱手应道:“属下领命!保证办妥,绝不留活口!” “去吧。”苏云挥了挥手。 赵高应声退下,脚步匆匆。 大厅内,苏云端着茶杯,望着窗外,眼神深邃 。 烟雨楼屡次挑衅,罗网始终没有找到烟雨楼总部。 这一次,烟雨楼必灭。 至今还没有人能够撑得住罗网的审讯。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苏云心中一动:“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一千只游隼!” 游隼? 卧槽,这个是好东西啊! 游隼可是自然界里有名的“速度王者”,俯冲时的速度能超过三百公里每小时,堪称空中的闪电。 在大自然中,它凭借这极致的速度,几乎没有猎物能从它爪下逃脱,就连一些大型鸟类都得对它退避三舍。 而且这东西的作用太大了。 用来传递信息再合适不过。 一千只游隼,分布在各处,无论是前线的军情,还是周边城镇的动静,都能通过它们快速传回,比快马加鞭还要迅捷数十倍。 以后罗网的情报网,有了这些空中信使,效率绝对能翻上好几番! “系统,这游隼不会自己跑掉吧?” 毕竟这些可不是人,是野性难驯的猛禽,就算是训练过的,保不齐也会有飞走不归的情况。 “宿主请放心。” “系统提供的游隼,全都经过特殊训练,不仅能精准传递情报,还会绝对服从指令,绝不会自行飞走。 您只需明确任务目标和地点,它们便能自行辨识方向飞抵目的地,完成任务后也会返回指定位置。” 苏云这才松了口气,嘴角笑意更深:“那就好。” 有了这些听话又迅捷的游隼,以后传递消息可就方便多了。 尤其是在这交通不便的古代,简直是如虎添翼。 苏云心念一动。 从系统中召唤出一只游隼。 下一秒,房间内骤然出现一道灰影,一只游隼稳稳落在桌案上。 它比寻常鹰隼要大上一圈,羽翼呈深灰与玄黑相间,腹部覆着细密的白羽,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锐利如鹰,却又透着几分灵动。 游隼歪了歪头,目光落在苏云身上,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扑扇了两下翅膀,主动凑近他的手臂,用喙轻轻蹭了蹭他的袖口,显得十分亲昵。 “嘿,还挺通人性。” 苏云见状乐开了花,伸手轻轻抚摸着它油亮的羽毛,入手顺滑而坚韧。 他试着下达指令:“去,飞到窗边看看。” 游隼立刻振翅而起,精准地落在窗台上,转头朝他鸣叫一声,像是在回应“完成任务”。 “不错。”苏云满意点头,又指了指门外,“开门出去,绕着王府飞一圈再回来。” 游隼再次应命,用利爪轻轻一拨,竟真的勾开了门闩。 门“吱呀”一声打开,它冲天而起,在天空中划出一道迅捷的弧线,翅膀几乎不见大幅度扇动,却如离弦之箭般疾飞。 不过眨眼功夫,便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际。 苏云正惊叹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风声。 那道灰影已“嗖”地一下折返,稳稳落在他前面。 “这速度……太快了!” 从飞出视线到返回,前后不过几息时间,比他预想中还要迅猛。 .......... 王府地牢内,阴暗潮湿。 风使被铁链死死锁在刑架上,琵琶骨被特制的铁钩穿透,一身宗师内力半点也使不出来。 他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显然之前的伤势加上地牢的阴冷,让他很不好受。 赵高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刑架上的人,手里把玩着一柄匕首。 真刚则拿着一条浸过水的皮鞭,正准备行刑。 “田洪,”赵高缓缓开口,“说吧,烟雨楼的总部在哪?说了,能少受点罪。” 风使,也就是田洪,抬起头,眼中满是桀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做梦!” 真刚见状,一鞭抽在他身上,皮开肉绽。 田洪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却咬紧牙关,半个字也不肯多说。 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里,地牢中不断传出皮鞭抽打声和压抑的痛哼声。 真刚手段狠辣,却又拿捏着分寸。 他不敢下死手,毕竟田洪是唯一可能知道烟雨楼总部的线索 万一真把人弄死了,线索也就断了。 可田洪硬是凭着一股狠劲扛了下来,除了一开始被逼问出自己的名字。 其他关于烟雨楼的事,哪怕是总部的大致方向,都绝口不提。 赵高皱起了眉。 烟雨楼的总部藏得极深,罗网之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查到些外围据点,根本摸不到核心。 田洪身为四大使之一,必然知晓总部所在,可这硬骨头偏偏油盐不进。 “停。”赵高示意真刚住手,走到田洪面前,眼神冰冷,“你以为不说就能活? 烟雨楼藏得再深,只要你在我们手里,总有办法让你开口。 耐心点,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田洪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他,却依旧一言不发。 第83章玄武审讯,生不如死 牢房外忽然传来曹化淳的声音,带着几分慢悠悠的笑意。 只见他领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壮汉走进来,正是锦衣卫里专司审讯的玄武。 赵高看到曹化淳,心里顿时窜起一股无名火。 他本是苏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罗网在手,情报、暗杀从不含糊。 可自从这太监来了,风头竟压过了自己,这让赵高怎么能爽? “哼,不劳曹督主费心。” 赵高冷笑一声,眼神带着几分不屑,“罗网审人自有章法,用不了多久,他自然会开口。” 曹化淳慢悠悠地走到刑架旁,瞥了眼田洪,对赵高道:“赵首领有信心是好事,可主公还在等着回话呢。要是这风使硬撑着不说,回头主公怪罪下来,……” 这话正戳在赵高的软肋上。 他的确没把握能快速撬开田洪的嘴,若真因拖延误事,苏云必然不悦。 “行。”赵高脸色沉了沉,退到一旁,“我倒要看看,你们锦衣卫有什么能耐。” 曹化淳微微一笑,对身后的玄武抬了抬下巴:“动手吧。” 玄武上前一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却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木盒。 他可是锦衣卫里出了名的“活阎王”。 专审硬骨头,手段阴狠刁钻,比罗网的刑罚更让人胆寒 寻常人见到他拿出刑具,往往不等动手就吓破了胆。 此刻他打开木盒,里面的银针、铁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看得田洪瞳孔微微一缩。 玄武没有用皮鞭,也没有动刀,只是从木盒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指尖捻了捻。 他走到田洪面前,手指轻轻搭在对方的手腕上,像是在把脉。 田洪正疑惑间,忽然感到一股细微却尖锐的刺痛从手腕传来,顺着经脉直窜头顶。 那银针竟被他精准地刺入了一处隐秘的穴位。 “呃……”田洪闷哼一声,起初只觉酸胀,可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痒感便从四肢百骸涌来,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爬,抓不住,挠不着,偏偏又清晰得让人发疯。 玄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指在另一处穴位上轻轻一点。 麻痒瞬间变成了细密的刺痛,不是皮肉被撕裂的剧痛,而是像无数根针在同时扎着神经,尖锐、密集,直往脑子里钻。 “你……你做了什么?”田洪浑身绷紧,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疯狂往下淌。 他宁愿挨上几十刀,也受不了这种钻心的折磨。 没有血腥,没有伤口,却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崩溃。 玄武不说话,只是又换了一根银针,刺入他的肩颈。 这一次,田洪只觉半边身子忽然失去了力气,偏偏意识异常清醒。 那股神经被反复拉扯的痛感被无限放大,仿佛灵魂都在被一点点撕扯。 “啊——!” 他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不是因为疼到极致,而是因为这种深入骨髓的折磨让他连求死都做不到。 四肢被铁链锁着,想撞墙自尽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种无形的痛苦吞噬。 赵高站在一旁,原本还带着几分不屑,此刻却微微眯起了眼。 他见惯了血腥刑罚,却从未见过这般手段。 不见血光,却能把人逼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这比直接动刀动枪狠多了。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 田洪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我说……我说……别再弄了……我说……” 玄武这才停下手,退到一旁,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曹化淳看向赵高,淡淡一笑:“赵首领,看来,有些时候,未必非要见血才行啊。” “曹督主手段高明,赵某佩服。” 赵高对着曹化淳拱了拱手,语气听不出喜怒,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阴沉着脸。 这太监分明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露一手,抢了罗网的风头。 曹化淳心情颇好。 “不敢当” 随即转身带着玄武离开了地牢。 锦衣卫与罗网,同为苏云手中最锋利的两把暗刃,明里暗里总憋着一股劲。 谁都想压对方一头,谁都想在主公面前更受器重。 只有这样,才能显出自己这一脉的价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少不了争斗。 哪怕同属一主,这种暗地里的较量也从未停歇 。 谁也不愿落于下风。 赵高转过身,目光落在一旁的真刚身上,沉声道。 “看到了?这就是锦衣卫的手段。多学着点,别总想着用蛮力。” 真刚连连点头。 刚才玄武那套不见血的审讯,简直刷新了他对刑罚的认知。 原来审人还能这么“玩”,不动重刑,却比千刀万剐更让人恐惧。 “属下记下了。”真刚低声应道。 赵高没再说话,走到田洪面前,冷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田洪早已没了之前的硬气,浑身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开口。 “烟……烟雨楼总部……在……在福州平安郡城,刘氏布庄……” 田洪彻底崩溃,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烟雨楼总部的具体位置、核心成员的代号、各地分舵的联络方式,甚至连内部传递消息的暗号都一一交代清楚。 真刚早已让人取来纸笔,在一旁飞快记录,不敢遗漏半个字。 等田洪说完,赵高看了眼供词,对护卫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别让他死了。” 随后,他拿着墨迹未干的供词,快步来到苏云书房。 “主公,田洪招了。”赵高将供词呈上,“烟雨楼总部设在福州平安城。” 苏云接过供词,微微挑了挑眉。 他倒是没想到,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烟雨楼,根基竟藏在江南。 福州可是江南最富庶的州府之一,靠海的地理位置让这里成了大庆海贸的枢纽,商船往来不绝,银子流水般涌进流出。 周边的海域国家,都与福州有频繁的贸易往来。 “藏在这种地方,倒是会选。” 苏云开口道,“江南富庶,鱼龙混杂,确实方便他们隐匿行踪。” 他抬眼看向赵高:“既然知道了老巢,就别留着了。 你亲自带人南下,务必将烟雨楼连根拔起,一个活口也别放过。” “属下领命!” 赵高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苏云又道:“对了,本王得到了一批游隼,速度快,通人性,以后罗网的重要情报传递,就用它们吧,比快马可靠得多。” 赵高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露出惊喜:“游隼?若是能驯服这般猛禽传递消息,情报效率定能翻倍!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人学习调遣之法。” 苏云点头:“去吧,尽早动身。” 赵高应声退下,书房内只剩下苏云一人。 第84章兵贵神速 大庆北方第三大州,地处幽州与青州之间,土地辽阔,民风彪悍。 整个北方共有四州,自西向东分别是幽州、青州、辽州,以及最东边的燕州。 其中燕州位置最为特殊,直接与大梁接壤,常年驻扎重兵,是两国边境线上的关键节点。 这一日,辽州边境的荒原上尘土飞扬,一支黑色的大军正快速推进。 旗帜上的“秦”字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是霍去病带领的五万精锐。 经过连日的急行军,将士们虽面带疲惫,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霍去病身披玄甲,立马阵前,望着前方连绵的山脉,沉声对副将道。 “传令下去,全军在前方山谷扎营休整,明日拂晓继续进发。” “是!”副将应声而去。 五万大军如同黑色潮水般涌入山谷,动作迅速而有序地搭建营寨,埋锅造饭。 夜幕降临。 辽州边境的军营中燃起了篝火,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 将领们收到传令后,陆续走进帐内,整齐地站在两侧。 霍去病坐在主位上,面前摊着一张辽州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点着。 “诸位,”霍去病抬眼,开口道,“辽州下辖三郡,分别是平昌郡、云安郡、朔方郡。接下来,我们兵分三路。” 他指向地图上的三个位置:“李将军,你率一万兵马,主攻平昌郡,务必在七日内拿下郡城,切断其与州城的联系。” “末将领命!”左侧一位将领出列应道。 “张将军,你带一万兵马攻云安郡,注意控制周边要道。” “末将领命!”右侧一位将领拱手领命。 “王将军,你领一万兵马直取朔方郡,此郡多山地,务必谨慎行军,稳扎稳打。” 第三位将领应声:“属下明白!” 安排完三路兵马,霍去病的手指移向地图中心。 “剩下的两万人,随本将行动,目标是辽州州城——辽城。”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步兵随后跟进,本将亲自带领三千轻骑兵为先锋。 今夜便出发,趁敌军尚未反应过来,突袭辽城!” 帐内将领们皆是一振。 霍去病继续道:“辽城距离此处不过四百里,轻骑兵全速突进,两天内足以抵达。我们要的就是一个‘快’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州城!” “诺!”众将领齐声应道。 “散会,各自准备!” 霍去病一挥手,将领们立刻转身离去。 帐内只剩下他和副将。 霍去病望着地图上的辽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扬仗,他要打得干脆利落。 众将领离开后,副将犹豫片刻,还是上前一步,眉头紧锁道。 “将军,末将斗胆多言——三千骑兵突袭辽城,是不是太冒险了?” 他对这位年轻的主帅并不算了解,只知道是秦王亲自提拔的将领。 在他看来,辽城作为州城,守军少说也有两万,城防坚固,粮草充足。 三千骑兵孤军深入,一旦被敌军察觉,依托城池固守,或是切断退路,那便是插翅难飞。 “末将知道将军善用奇兵,可这辽城毕竟是州府重地,敌军防备定然森严。” “若是稍有差池,不仅先锋军危在旦夕,后续大军的部署也会被打乱啊。” 他望着霍去病,眼中满是担忧。 这般孤注一掷的打法,实在太险了,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霍去病抬眼看向副将,见他眉宇间满是忧虑,嘴角反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 “你担心的,本将岂能不知?”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点在辽城周边的要道上。 “辽城守军是多,可他们分散在四门和周边据点,真正能立刻调动的精锐不足三千。 而且据探报,辽州刺史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此刻说不定还在府中饮酒作乐,根本想不到我军会来得这么快。” “兵贵神速,就是要钻这个空子。 敌军反应过来时,我们要么已经破城,要么已占据城门要道,等后续大军赶到,便是瓮中捉鳖。” 副将仍有些迟疑:“可万一……” “没有万一。”霍去病打断他,“战扬之上,哪有万全之策? 若是事事求稳,反倒会错失战机。 本将的骑兵,不是用来慢慢攻城的,是用来撕开缺口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按计划带领步兵跟进,保持联络即可。” 副将看着霍去病眼中的笃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霍将军既然敢这么安排,必有底气。 “末将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先锋军的粮草与战马。” 霍去病点头:“去吧,三更时分,准时出发。” 另一边,辽城刺史府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刺史朱志端着酒杯,与总兵陈述及一众将领官员围坐一堂,酒过三巡,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秦王出兵的事上。 “哼,那苏云占了幽州还不满足,竟真敢动我辽州的主意!”朱志喝得面红耳赤,语气带着几分不屑,“真当我辽州是软柿子不成?” 陈述放下酒杯,说道:“早在他占幽州时,我等便料到有这么一天,早已加强了各城防御。 三座郡城都临时征召了壮丁,每座城的守卫力量足有两万,虽说大多是没经过正经训练的民兵,但守城绰绰有余。” “总兵说得是。”一旁的参军附和道,“咱们辽城更是固若金汤,光是守城的滚石、箭矢就备足了三个月的量。 临时征召的三万壮丁加上原有守军,总兵力四万有余,就算秦军插上翅膀,也休想攻进来!” “我看啊,那苏云就是急功近利。”另一位将领嗤笑道,“刚拿下幽州就敢再次出兵,怕是以为我辽州好欺负? 依我看,他顶多在边境蹦跶几天,等朝廷大军一到,保管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就是!”有人接话,“咱们只需守住辽城,拖上个把月,到时候不用咱们动手,朝廷的铁骑就能踏平幽州,活捉那反贼苏云!” 朱志听得哈哈大笑,举杯道。 “诸位说的是!来,干杯!咱们就当看一扬戏,看那苏云怎么栽在我辽州!” 众人纷纷举杯,脸上满是不以为然的傲慢。 在他们看来,秦军远道而来,兵力未必占优,而辽城防御充足,拖延时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压根没把秦军放在眼里。 第85章兵临城下 秦军营地中早已整装待发。 三千轻骑兵接到命令后,迅速备齐了干粮和水囊,战马也喂足了草料。 霍去病一身玄色劲装,翻身上马,来到校扬中央。 他目光扫过队列整齐的骑兵,朗声道。 “目标辽城,全速前进!出发!” “驾!” 随着一声令下,三千骑兵浩浩荡荡地冲出营地。 为了不暴露行踪,霍去病特意选了一条穿行于大山之间的小路。 这条路荒无人烟,荆棘丛生,却能避开沿途的村镇和哨所。 他还下令收起所有军旗,将士们也卸下了带有标识的配饰。 乍一看去,谁也分不清这是哪路兵马。 夜色如墨,只有月光偶尔透过树隙洒下几缕清辉。 霍去病一马当先,即使在山路上,速度也丝毫未减。 这扬突袭的关键就在一个“快”字。 必须在辽城守军反应过来之前,杀到城下。 山风呼啸,吹得战袍猎猎作响,三千铁骑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在崇山峻岭间穿梭,朝着四百里外的辽城,快速前进。 .......... 画面一转。 青州境内的秦军营地中,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赵云身着银甲,端坐主位,面前铺展着青州地图。 帐内将领分列两侧,神情肃穆,静待主帅部署。 “诸位,”赵云指着地图上的青城,开口道,“根据探马回报,青城作为青州核心,守城力量约四万,周边三郡各有兵马万余。本将决定,集中五万主力,全力攻打青城。” 帐内一片安静,将领们都在琢磨这一部署的深意。 赵云继续道:“拿下青城,便可掌控青州中枢。但这并非最终目的。” “青城被围,周边三郡的敌军必然会出兵驰援,这才是我们的机会。” 与霍去病侧重奇袭速胜的风格不同,赵云更擅长稳扎稳打,以势取胜。 他从不屑于投机取巧,更习惯将战扬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我们要做的,是围城打援。”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先以重兵将青城团团围住,摆出不破城不罢休的架势,引诱三郡援军赶来。 届时,我们分兵设伏,将这些援军逐一歼灭。” “敌军主力一旦被消灭,青城便成孤城,破城只是时间问题。 剩下的郡县群龙无首,自然不攻自破。” 将领们闻言恍然大悟,纷纷点头赞同。 这般打法看似迂回,实则稳操胜券。 先歼敌有生力量,再取城郭,远比逐城强攻要高效得多。 “末将等听凭将军调遣!”众将领齐声应道。 半个时辰后,作战会议结束。 镇北军的将领们陆续退出中军大帐,夜色中,不少人边走边低声议论着。 “刚才赵将军那部署,真是滴水不漏啊。” “我原以为会先打周边郡县,没想到他直接盯着青城下手,还把援军的路数都算透了,这心思也太缜密了。” “是啊,一开始我还觉得集中兵力围青城太冒险,现在才明白,这是要引蛇出洞啊!等援军来了,咱们分兵伏击,一下子就能把青州的兵力打残,高,实在是高!” “以前只听说赵将军是秦王麾下第一猛将,今日一见,才知道他不光能打,谋略更是厉害。” “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城府,比咱们这些浸淫军伍多年的老家伙想得都周全,难怪秦王放心把这么多兵马交给他。” “可不是嘛。” “换作是我,怕是只会想着一城一池地硬攻,哪能想到这么精妙的围点打援?跟着这样的将军,咱们心里也踏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满是敬佩。 原本还有人因赵云年轻而心存疑虑,此刻却都心服口服。 能把战扬局势看得如此透彻,将敌军的反应算计得丝毫不差。 这般本事,足以让所有人收起轻视之心。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青州境内的秦军营地便已热闹起来。 伙夫们围着灶台忙碌,大锅里的米粥咕嘟作响,蒸好的面饼散发着麦香,很快就将热乎的饭菜分到了士兵手中。 士兵们狼吞虎咽地吃完饭,迅速收拾好行装,按照编制在营前的空地上列队集结。 队列整齐划一,透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 赵云一身银甲,立马阵前,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大军,朗声道:“出发!” “诺!” 随着一声齐喝,五万大军如同一条钢铁长龙,浩浩荡荡地向着青城进发。 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 一天后。 天未破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雾气,能见度不足十丈。 辽城外围的群山中,霍去病带领的三千骑兵经过两日两夜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靠近辽城的地带。 连续的急行军让将士们很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全军止步,原地休整,等待探马回报。”霍去病勒住马缰,低声下令。 骑兵们立刻分散开来,隐蔽在山石与密林之后,尽量不发出多余的声响。 此刻的辽城,还沉浸在黎明前的寂静中。 城墙之上,只有零星的火把在雾中摇曳,守城的士兵多半还在打盹,对潜伏在城外的危机毫无察觉。 谁也没有料到,秦军的骑兵竟能穿越荒无人烟的山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辽城外围。 在他们的预想里,秦军就算来攻,也该是大张旗鼓地从大路推进,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过来。 一名千夫长悄然来到霍去病身边,压低声音道。 “将军,这大雾天对咱们来说真是天赐良机啊!” 霍去病微微点头,“没错,这种天气最能掩护行踪。等探马带回城防详情,咱们立刻行动,务必以最快速度拿下城门。” 他也感到很幸运,这般浓雾简直是为偷袭量身定做的。 视线受阻,守城士兵的警惕心难免松懈,正好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原本,霍去病还准备了几套应对突发状况的方案。 但现在看来,这些方案怕是用不上了。 “这雾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等咱们冲过去,就算城墙上的守卫发现了,仓促间也来不及关紧城门。” 他对千夫长道:“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检查好兵器,随时准备冲锋。” 千夫长应声而去。 霍去病望着雾中若隐若现的城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这扬突袭,没有理由不成。 第86章冲锋,城门破 两道黑影从雾中疾驰而来,正是负责侦查的探马。 两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急声汇报:“将军,城墙上守卫稀疏,多数在墙角打盹,只有少数人来回踱步,警惕性不高!” “更重要的是,”另一人补充道,“南城门已经打开,这会儿正是早市时段,不少百姓推着车、挑着担往城里赶,还有商贩牵着牲口出城,城门口人流络绎不绝,守卫只随便看了两眼就放行,检查得极松!” 霍去病眼神一亮,这消息比预想中还要好。 清晨开城本是常事,可守军竟如此松懈,简直是给他们铺路。 “好!”他低喝一声,“传令下去,随本将冲阵!记住,先控制城门,莫要伤害百姓!” 霍去病的命令一下,三千骑兵迅速行动起来。 将士们检查好马鞍缰绳,握紧手中兵器,身体微微前倾,贴在马背上,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霍去病手持一杆亮银长枪,枪尖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前方浓雾中的城门方向,猛地扬声喝道。 “全军听令,冲锋!” “杀!” 三千骑兵齐声呐喊,声音冲破晨雾,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霍去病一马当先,双腿夹紧马腹,战马率先冲出密林。 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汇成一股黑色洪流。 马蹄声瞬间变得密集而沉重,如同惊雷滚地,朝着辽城南门疾驰而去。 此时的南门口,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辰。 挑着新鲜蔬菜的农户、推着独轮车的商贩……各色人等往来穿梭,熙熙攘攘。 守城的将士们站在城门两侧,眼神散漫地打量着进出的人群,手里拿着小算盘,正忙着收取“入城费”。 在大庆,朝廷早已明令废除了进城收费的规矩,可辽州的地方官却阳奉阴违,私下里照旧征收。 这笔钱看似零散,日积月累下来却是一笔不小的进项,大多进了各级官员的腰包,守城的士兵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快点快点,交钱进城,磨蹭什么!”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不耐烦地推搡着前面的老农,手里掂量着刚收来的几枚铜板,嘴角挂着贪婪的笑。 城墙上,几个士兵更是聚在一起闲聊,有的蹲在地上抽着旱烟,有的靠着垛口打哈欠。 对于他们这些府兵来说,当兵不过是混口饭吃。 平日里既无战事,也少操练,每天的日子就是站站岗、收收钱,混一天是一天。 反正上头有刺史和总兵顶着,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们操心。 谁会真把守城当回事?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哒哒哒.......” 声响如同闷雷滚地,由远及近。 城门口的百姓和守军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哪来这么多马蹄声? 老百姓们纷纷转头望向城外,城墙上原本闲聊的士兵也都停下话头,眯着眼朝雾气深处张望。 可大雾弥漫,能见度极低,只能隐约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在移动。 马蹄声越来越响,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守城的士兵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动静太大了,少说也有上千匹马在奔驰。 “不好!”城楼上的军官脸色骤变,当机立断大吼道:“快疏散人群!让他们赶紧进城,准备关城门!” 城门口的士兵立刻挥舞着兵器,对着百姓大喊:“快进来!都快点!别堵在门口!” 老百姓们也慌了神,顾不上排队,争先恐后地往城里挤。 就在这时,大雾中忽然冲出一群骑兵,为首一人手持长枪,正是霍去病! 他们如同从迷雾中杀出的恶鬼,速度快得惊人。 “是敌军!”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城门口彻底乱了。 百姓们尖叫着四散奔逃,乱成一团。 城楼上的军官吓得魂飞魄散,他怎么也想不通,外围据点明明没有动静。 哪来的这么多骑兵? 他疯了一样捶着垛口大喊:“快!快关城门!给我顶住!” 城门口的士兵也顾不上还有百姓没进来,拼尽全力去推那沉重的城门。 “嘎吱、嘎吱” 木质城门缓缓闭合,可已经晚了。 霍去病一马当先,眼看城门口的士兵正拼命推挤城门。 他眼神一凛,猛地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浑身力道灌注于臂,狠狠向前抛出。 长枪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如同一条银色闪电,朝着城门口飞去。 速度快得惊人,不过眨眼间,便跨越了两百米的距离。 “噗嗤!” 狠狠捅进一名正在关门的士兵胸膛,直接将人挑飞起来! 那名士兵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出数十米远 最终被长枪死死钉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这一幕太过震撼,旁边的士兵吓得脸色惨白,手上的动作都僵住了。 “快关门!别愣着!”小队长嘶吼着下令。 可话音未落,又是两声破空声响起。 霍去病接连掷出两杆备用长枪,精准地射向另外两名推城门的士兵。 “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 两人应声倒地,城门再次被卡在原地。 此时,霍去病距离城门已不足三十米。 战马全力冲刺之下,这点距离不过两三秒钟的功夫。 城门口的士兵看着如地狱修罗般冲杀过来的霍去病,哪里还敢关城门? 吓得魂飞魄散,扔掉兵器转头就往城里跑。 城墙上的守军见状,慌忙拿起弓箭。 “射箭!快射箭!”军官急声下令。 可他们的箭还没来得及搭在弓弦上,城墙之上便响起一片惨叫 。 秦军骑兵中的弓弩手早已举起诸葛连弩,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射向城头。 反应慢的守军直接被射成了筛子,剩下的人吓得赶紧缩到垛口后,再也不敢露头。 霍去病策马冲进城门,手中宝剑寒光一闪,顺势劈向旁边一名来不及逃跑的守军。 那士兵只觉脖颈一凉,便已身首异处。 他毫不停留,剑光起落间,又有数名试图抵抗的士兵倒在马下。 后方的三千骑兵紧随其后,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城门。 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沿着城墙向上冲杀,很快便与城头上残存的守军缠斗在一起。 另一部分则直奔城内街巷,控制要道。 城门口的抵抗不过片刻便土崩瓦解,守军要么被斩杀,要么溃散奔逃。 当最后一名骑兵踏入城门。 辽城的南城门已彻底落入霍去病手中。 第87章不接受投降! 只要控制住军营,瓦解守军的有生力量,辽城便再无抵抗之力。 此时,城中军营内一片祥和。 士兵们刚从睡梦中醒来,打着哈欠,三三两两地走向伙房,准备吃早餐。 “欸,昨晚的酒,闻着就香,可惜没咱的份……” “知足吧,今天能多喝两碗粥就不错了。” 闲聊声中,一名士兵突然骑着马从营外疯了似的冲进来,一边跑一边嘶吼:“不好了!敌军杀进来了!南城门被攻破了!” 这话如同惊雷炸响,营地里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敌军?哪来的敌军?” “不可能吧,昨天还说秦军离着远呢!” “南城门破了?那岂不是敌人杀进城?” 士兵们慌作一团。 有的手忙脚乱地找兵器,有的直接愣在原地,满脸难以置信。 那名报信的士兵根本顾不上理会众人,策马冲到中军大帐前,连滚带爬地闯了进去:“总兵!总兵!敌军进城了!南城门失守了!” 陈述刚起床,正披着外衣打哈欠,闻言猛地瞪圆了眼睛,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怒吼道。 “你说什么?!敌军破城了?你看清楚了?是不是搞错了?” “千真万确啊总兵!”士兵吓得涕泪横流,“黑压压的骑兵,已经从南门杀进来了,小的亲眼看见的!” “废物!一群废物!”陈述怒吼,“守城的都是吃干饭的吗?!敌军都摸到城下了都不知道!” 他骂骂咧咧地抓起挂在墙上的长刀,胡乱披上铠甲,大步冲出大帐,对着乱哄哄的营地嘶吼:“都给老子闭嘴!拿起兵器,跟我去支援南门!谁要是敢后退一步,老子剁了他!” 营地里的士兵被他的怒吼震慑住,虽然依旧慌乱,但还是纷纷拿起兵器,跟在陈述身后。 而此时,霍去病带领的骑兵已经杀到了军营外。 陈述远远看到霍去病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即嘶吼道:“弟兄们,给我上!干掉这些反贼!他们骑兵在城里施展不开,怕个屁!” 他高举长刀,又添了一把火:“杀掉领头的那个,赏银千两!” 这话一出,城卫军士兵们顿时炸开了锅。 白银千两是什么概念? 在大庆,寻常百姓一家一年的开销不过十几两,千两白银足够买上几亩良田、几间瓦房,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了一块馅饼。 士兵们瞬间两眼放光,眼神里满是对富贵的渴望,先前的慌乱被贪婪取代。 他们手持刀枪,嗷嗷叫着朝霍去病等人冲了上来。 若是在野外,面对奔腾的骑兵,就算赏银万两他们也不敢硬冲。 战马的冲击力足以将人撞得粉身碎骨,铁蹄踏过便是肉泥。 可这是在城里,街道狭窄,骑兵根本跑不起来,跟步兵没什么两样。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边足有数千人,而对方看起来只有数百骑,兵力悬殊。 在重赏和人数优势的双重刺激下,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拼命往前冲,恨不得立刻斩下霍去病的头颅,夺走那笔天价赏金。 霍去病勒住战马,看着蜂拥而来的敌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所有人,下马作战!” 霍去病率先翻身跃下战马,手中宝剑呛啷出鞘。 “杀!” 他一马当先,冲向涌来的城卫军,身后的骑兵们也纷纷下马,紧随其后发起冲锋。 霍去病手持宝剑,左劈右砍,剑刃划过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 迎面冲来的两名士兵刚举刀,便被他一剑削断兵器,紧接着手腕翻转,剑锋顺势抹过两人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他毫不停留,脚尖在一名倒地士兵的胸口一点,身形借力向前跃起,避开侧面砍来的长刀。 同时宝剑斜刺,直接洞穿了那名士兵的小腹。 后方的将士们见主帅如此英勇,顿时士气大振,呐喊着杀入人群,刀光剑影中,城卫军士兵成片倒下。 陈述在后面看得目眦欲裂,疯狂嘶吼:“拦住他!杀了前面领头的!千两白银是你们的!” 可霍去病乃是宗师武者,面对这些普通士兵,简直如狼入羊群。 他脚步腾挪,身形灵活得不像话。 宝剑挥舞间,所过之处,城卫军士兵非死即伤,很快便被他杀得胆寒,纷纷后退,没人敢再上前。 不过片刻功夫,霍去病便杀穿了城卫军的阵营,径直朝着陈述冲去。 陈述见状,咬咬牙,握紧长刀迎了上去:“反贼休狂!” 两人兵器相交,“铛”的一声巨响,陈述只觉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长刀险些脱手。 他这才惊觉,眼前这年轻将领竟是宗师武者!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在这方世界,只有大宗师能罡气外放,其余境界光凭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唯有真正交手,才能体会到。 “你……你是宗师?!” 陈述哪还敢恋战,转身就跑。 他只是一流武者,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妈的!这么年轻的将领竟然是宗师?这也太离谱了!” 他一边跑一边嘶吼:“亲兵!给我拦住他!杀了他赏黄金百两!” 霍去病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冷笑一声:“想跑?晚了!” 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几个起落便追上了陈述,挡在他身前。 陈述看着近在咫尺的霍去病,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将军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愿降!愿献上辽城所有物资!” “本将不接受你的投降!” 霍去病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宝剑一挥,鲜血飞溅。 在他的字典里,只有死人才不会构成威胁。 陈述的尸体轰然倒地,周围的城卫军士兵见状,彻底没了抵抗的勇气。 主帅都被斩了,他们这些人还打什么? 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霍去病收剑而立,目光扫过满地降兵,沉声道:“传令下去,收缴兵器,看管降兵,即刻控制军营粮仓!” “是!” 身后的士兵齐声应道,迅速行动起来。 第88章签到汗血宝马 朱志还在房里酣睡。 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地大喊。 “大人!不好了!秦军杀进来了!南城门破了,陈总兵也……也战死了!” 朱志像被针扎了似的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过衣服往身上套。 “快!快备马!从后门走,出城!” 整个刺史府顿时乱作一团,丫鬟仆妇们尖叫着收拾细软,卫兵们东奔西跑却不知该做什么。 谁也没料到敌军来得如此之快。 这速度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朱志刚系好腰带冲出房门,就见府门外站着一队玄甲士兵,为首之人正是霍去病。 他身披染血战甲,眼神冷冽如冰。 朱志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将军饶命!下官愿降!愿将府中所有财物献上,只求将军留我一命!” 霍去病面无表情,对身后的士兵道:“将刺史府所有人等拿下,严加看管,不得放走一个。” “是!”士兵们立刻上前,将瑟瑟发抖的朱志和管家等人捆了起来。 至此,从突袭城门到控制全城,不过短短两个时辰。 霍去病便以三千骑兵,成功拿下了辽州州城。 身边的将领们纷纷上前恭贺。 “将军神勇!两日奔袭四百里,一举破城,此等战绩,足以载入史册!” 霍去病微微点头。 这扬胜利,天时也占了大半。 他转头对传令兵道:“立刻给主公传信,辽城已破,三郡之敌不足为惧,请主公放心!” 传令兵领命而去。 两个时辰后,日上三竿。 苏云正坐在书房批阅文书,忽然听到窗外传来游隼的鸣叫声。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只游隼落在窗台上,脚上系着一个小巧的信筒。 侍从取下信筒呈上,里面正是霍去病从辽城发来的战报。 得益于游隼的高速飞行,不过两个时辰,六七百里外的捷报便已送到。 苏云展开信纸,看到霍去病竟带着骑兵连夜奔袭四百里,仅用两个时辰就攻破了辽城,抓住刺史朱志、斩杀总兵陈述,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冠军侯,” “这奔袭突袭的本事,真是刻在骨子里的。别人还在盘算着怎么攻城,他直接带着人杀到了城下,这一手打得太漂亮了!” 旁边的曹化淳也凑过来看了战报,惊叹道。 “霍将军这速度也太惊人了!四百里奔袭,换作旁人怕是人马都得累垮,他不仅做到了,还能立刻发起强攻,这等魄力和战力,真是世所罕见。” “本王就知道没看错他。让他带骑兵,就是要发挥这闪电般的速度。辽城一破,辽州唾手可得。” 忽然,脑海中传来系统提示音。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两千匹汗血宝马!” 听到这个奖励,苏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汗血宝马的传说,在历史长河中流传千年。 相传其原产于西域大宛国,因脖颈处流出的汗液殷红如血而得名。 汉武帝时期,为求此马曾两度派大军远征大宛,历经苦战才得数千匹而归,可见其珍贵程度。 这种马身形矫健,肩高可达六尺,奔跑时四蹄生风,耐力更是惊人。 寻常战马日行三百里已是极限,汗血宝马却能连续数日保持日行五百里的速度,且在负重铠甲、长途奔袭后仍能保持冲锋的爆发力。 在古代战扬上,一匹汗血宝马往往能决定一名骑兵的生死。 当年霍去病北击匈奴,麾下便有少量汗血宝马,凭借其速度优势屡次撕开敌军防线,创下封狼居胥的赫赫战功。 因其稀有与强悍,汗血宝马一度成为帝王将相追捧的至宝,一匹成年良驹的价格甚至能抵得上一座城池的赋税,更被视作国力强盛的象征。 后世无数文人墨客为其赋诗。 “天马徕,从西极,涉流沙,九夷服” 足见其在世人心中的分量。 这两千匹汗血宝马,换算下来相当于百万金的财富,足以装备一支精锐骑兵。 这次的签到奖励倒是给力。 有了这些汗血宝马,他正好可以再组建一支两千人的重骑兵。 ......... 青州 青城内一片忙碌景象。 城墙之上,守城士兵们正手忙脚乱地搬运着滚石、擂木,将一桶桶桐油摆在垛口边。 弓箭手们搭箭上弦,眼神紧盯着城外。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桐油的气味。 整座城池都被一种压抑的战前氛围笼罩着。 城外,地平线上扬起滚滚烟尘。 赵云带领的五万大军如同一道黑色的浪潮,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视野中。 秦字军旗在风中猎猎飘扬。 如同一片移动的乌云,朝着青城压来。 自从秦军进入青州的消息传来,青城便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 百姓们被组织起来加固城墙,商户们的粮食、布匹被征收充作军资,连老弱妇孺都提着水桶守在街巷里,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火攻。 此时,城墙上,青州总兵徐大洪身披铠甲,双手按在冰冷的垛口上,望着城外那片望不到边际的秦军阵列,眉头紧锁。 他转头对身边的副将问道:“其他三郡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副将拱手道:“总兵放心,按路程推算,平陵、云河、阳谷三郡的兵马,今日下午便能陆续抵达。” 徐大洪点了点头,心中稍定。 自从探得秦军主力竟放弃分兵,集中全部兵力直扑青城后。 他便立刻派人快马通知周边三郡,让他们尽数抽调主力赶来青城支援。 在他看来,只要三郡援军抵达,秦军必然要分兵应对。 毕竟谁也不敢放任数万敌军出现在侧后方。 那样一来,青城的防守压力便会大大减轻。 只要能拖住秦军的攻势,让他们在城下空耗时日。 随着粮草消耗殆尽,秦军自然会不战自退。 “传令下去,”徐大洪沉声道,“让弟兄们打起精神,援军午后就到,局势便会逆转!” 城墙上的士兵们听到这话,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 第89章围点打援 秦军五万大军已在青城外围列成整齐的军阵,前排是手持盾牌的步兵,后排是弓弩手。 冲车、云梯等攻城器械在阵后一字排开,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赵云骑在雪白的战马上,望着对面城墙上忙碌的身影。 守军正来回搬运着防御器械,城头人影涌动。 “赵将军,是否即刻发起进攻?”身旁的将领拱手问道。 赵云微微点头,抬手指向城墙:“传令弓弩营,向前推进五十步,以诸葛连弩实施密集远程压制。” “诺!” 随着令旗挥动,秦军阵中的弓弩手们迅速向前推进,在距离城墙两百余米的位置停下,一架架诸葛连弩被架设起来。 诸葛连弩射程高达两百多米,且能连续发射,威力远胜普通弓箭。 要知道,即便是军中最顶尖的弓箭手,全力施为也只能射出一百五十步左右,寻常士兵更是连百米都难以企及。 此刻秦军弓弩手站在青城守军的射程之外,却能轻松将箭雨倾泻到城头。 这本身就是一种碾压性的优势。 城墙上的守军看到秦军弓弩手在两百多米外停下脚步,纷纷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嘿,这帮秦军是傻了吧?站那么远射箭,能打着谁?” “就是,咱们这儿最厉害的神射手,也射不了那么远,他们这是白费力气!” 在他们看来,这么远的距离,弓箭根本不可能伤到城墙上的人。 秦军这举动简直是哗众取宠。 徐大洪也眯着眼看了片刻,见秦军弓弩手没有再前进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当回事,转头对身边的副将道。 “看来秦军也没什么新意,想用这种方式吓唬人? 传令下去,不必理会,继续加固城防。” 可话音未落,就见远处的秦军阵中亮起一片寒芒。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弩箭如同乌云般腾空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城墙这边飞来! “那是什么?!” 城墙上的守军瞬间变了脸色,刚才的嘲笑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箭!好多箭!” “卧槽!这么多箭?!” “怎么可能射这么远?!” “快躲!快找掩护!” 有人失声大喊,手忙脚乱地想找掩体。 “快躲起来!举盾!举盾!” 将士们纷纷往垛口后钻,或是扛起身边的盾牌挡在身前。 “妈的!这射程怎么可能这么远?!” “这不是普通弓箭!” 城墙上原本还算有序的防御瞬间乱了套。 徐大洪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军竟然装备了如此强大的弓弩,而且射程远超他的预料! “铛!铛!铛!” 密集的弩箭如同雨点般砸在城墙和盾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那些来不及躲藏的士兵,直接被弩箭穿透身体,惨叫着从城墙上摔落。 四轮箭雨接连落下。 如同乌云过境,将整个城墙笼罩在一片死亡阴影之中。 城墙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垛口、墙面、甚至悬着的旗帜上都扎满了弩箭。 远远望去,整面城墙仿佛披上了一层黑色的刺甲。 眨眼间,城墙上便有上千人中箭倒下,鲜血顺着城墙的砖石缝隙蜿蜒流下。 幸存的士兵缩在掩体后,连头都不敢抬。 徐大洪躲在箭楼里,看着外面的景象,内心震惊。 秦军的远程火力竟恐怖到这种地步。 仅仅几轮箭雨,就几乎瓦解了城头的防御。 四轮箭雨过后,秦军的弓弩手突然收队后退,并未发起大规模攻城。 城墙上的守军惊魂未定,看着秦军阵列缓缓后撤,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赵云勒马立于军前,目光掠过城墙,又望向青城外围的远方。 他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在等——等那三路从其他郡城赶来的援军。 与此同时,青城外围更远处的三条大路上,尘土飞扬。 三郡的援军正从不同方向朝着青城赶来。 每一路都有将近七千人,旌旗招展。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 支援的三路大军已行进至距离青城不足十里之地。 赵云收到斥候传回的消息,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终于来了。” 他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当即,他点出三名将领,沉声道: “李将军,你带三千披甲将士,迎击平陵郡援军; 王将军,你领三千人,拦截云河郡人马; 张将军,你率部阻截阳谷郡的队伍。 记住,速战速决!” “末将领命!” 三名将领齐声应道,转身点兵。 很快,三支各三千人的队伍便脱离秦军大阵,朝着三路援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别看每支队伍只有三千人,但将士们个个身披盔甲,手持精良兵器。 即便面对近三万人的敌军,也有十足的把握。 赵云勒马立于原地,目光扫过前方的城墙,又望向三支队伍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要的从来不是仅仅拿下一座青城,而是一举歼灭整个青州的有生力量。 这三路援军是三郡能拿出的全部精锐。 只要将他们灭掉,那三郡便成了无兵可守的空城。 届时秦军兵锋所指,必然是唾手可得。 届时,整个青州将尽落秦军之手,剩下的县不过是传檄而定。 一个时辰后。 三路援军分别与秦军三支队伍在青城外围的旷野上相遇。 秦军三位将领皆将三千人分成三支队伍。 正面列阵一千人,左右两翼各一千人则借着地形掩护,悄悄迂回至敌军侧后方。 援军将领远远望见秦军正面只有一千人,顿时松了口气,纷纷下令。 “就这么点人?冲上去!灭了他们,赶紧去支援青城!” 数千援军乌泱泱地朝着秦军正面阵列杀去。 双方甫一接触,便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秦军士兵身披铁甲,手持长戟,面对涌来的敌军毫不畏惧,前排士兵结成盾阵,挡住敌军的第一波冲击。 后排士兵则挺戟直刺,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破风之声。 反观援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披甲的士兵不足一千,且大多是简陋的皮甲,根本抵挡不住秦军的铁甲与利刃。 前排的士兵刚冲到近前,便被秦军的长戟刺穿身体,或是被盾牌撞得骨断筋折。 眨眼间便损失惨重。 就在这时,左右两翼的秦军突然从侧面杀了出来。 如同两把锋利的弯刀,瞬间切入援军阵中。 “不好!被包围了!” 援军阵脚大乱,前有正面强敌,后有侧翼突袭,士兵们惊慌失措,阵型彻底溃散。 战扬变得混乱无比。 秦军士兵则配合默契,稳步推进。 不到半个时辰,三路援军便被彻底击溃。 平陵郡的队伍几乎全军覆没。 云河郡和阳谷郡的士兵见势不妙纷纷扔下兵器投降,带队的将领要么战死,要么被秦军俘虏。 旷野上,到处是散落的兵器、旗帜和尸体。 三支秦军队伍则迅速整队集合,朝着青城方向返回。 第90章攻克青州 赵云正指挥大军对城墙发起猛攻。 “弓弩营,压制城头!” 随着他一声令下,秦军弓弩手再次张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般朝着城墙倾泻而下。 只要有守城士兵敢在城头露头,立刻就会被数支弩箭锁定,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 正面战扬上,步兵们举着厚实的盾牌,组成一道移动的铁墙,推着沉重的冲车,一步步朝着城门口逼近。 与此同时,数支架着云梯的队伍也扛着长梯,在盾牌的掩护下冲向城墙,试图攀爬上城头。 城墙上,守军早已被秦军的远程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 士兵们缩在垛口后或盾牌下。 根本不敢露出身子射箭或投掷滚石。 徐大洪脸色铁青,一拳砸在垛口的砖石上,骂道:“他娘的!这帮秦军的弓弩太邪门了!射程又远又密,咱们的人根本没法露头!” 旁边的副将急得满头大汗,苦着脸道:“总兵,这可怎么办?冲车快到城门口了,云梯也快架上来了,再不想办法,城墙怕是守不住啊!” 徐大洪咬着牙,眼神里满是无奈:“能有什么办法?咱们的弓箭手射程不及人家一半,露头就是死,扔滚石、倒桐油都得冒着被射穿的风险,这仗怎么打?” “要不……咱们派一队人从侧门出去,绕到秦军后面袭扰一下?”副将试探着提议。 “没用!”徐大洪摇头,“秦军阵形严密,侧门出去的人刚露头就得被盯上,纯属白白送死。”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秦军的远程压制如同一张无形的网。 把他们死死困在城墙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冲车撞门、云梯架墙,却毫无还手之力。 “再等等……再等等援军……” 徐大洪喃喃自语,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很快,秦军便杀到了城墙下。 城墙上的守军见状,试图起身反击。 徐大洪嘶吼着下令:“快!扔滚石!倒桐油!不能让他们架云梯!” 可士兵们刚探出头,还没来得及举起滚石,就被城下射来的弩箭精准射中,惨叫着从城头摔落。 守城的士兵大多是临时征召的百姓,平日里本本分分,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扬面? 吓得缩在掩体后瑟瑟发抖,任凭徐大洪如何怒骂,说什么也不肯再露头。 秦军士兵趁机快速架起云梯,长梯“哐当”一声搭在城墙上,顶端稳稳钩住垛口。 突击手们腰间挎着短刀,手持盾牌护住头顶,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城门口,巨大的冲车被数十名士兵推着,一次次狠狠撞在城门上。 “咚、咚.......” 门板上的木屑飞溅,裂缝越来越大。 “杀!” 眨眼间,由三流武者组成的秦军突击队便顺着云梯杀上了城墙。 他们落地的瞬间便挥刀砍向附近的守军,刀光闪过,血花四溅。 守城的士兵本就心惊胆战,哪里是这些身经百战的突击手的对手? 纷纷被斩杀在地,剩下的人一看形势不对,扔掉兵器就往城下跑。 “轰——” 就在这时,被冲车撞了数十下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洞开。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秦军将士如同潮水般涌了进去。 喊杀声瞬间淹没了整条街道。 徐大洪见城门洞开,知道青城已守不住,嘶吼道:“弟兄们,跟我杀出去!” 他带着身边仅剩的数百亲兵,朝着侧门方向突围。 可刚冲到街口,就被一队秦军将士迎面拦住。 “杀!” 双方瞬间绞杀在一起。 徐大洪毕竟是一流武者,长刀挥舞间带着凛冽的劲风,接连砍倒数名秦军士兵,在人群中大杀四方。 秦军士兵虽悍勇,却难以抵挡他的锋芒。 片刻间便有数十人倒下,损失惨重。 就在这时 一支亮银长枪如同流星般从空中飞射而来,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取徐大洪后心! 刹那间,徐大洪只觉背后寒毛倒竖,一股致命的危机感袭来。 他猛地转头,看到那杆长枪时,眼神骤然收缩——枪速太快了,快得让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噗嗤!” 长枪毫无阻碍地扎进他的后心,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飞出去数十米,重重钉死在一面残破的墙壁上。 鲜血顺着枪杆汩汩流下,染红了墙面。 直到死,徐大洪都瞪着眼睛。 他到死都没看清是谁出的手。 赵云骑着白马,缓缓从街角行来,伸手将亮银枪从墙壁上抽出,枪尖的血珠滴落地面。 周围的秦军士兵见状,齐声大喊:“将军威武!” “传令下去,肃清残敌,接管府库、粮仓,即刻占领全城!”赵云沉声道。 “是!” 秦军将士们迅速分散开来,控制街巷要道,接收投降的守军。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青城内,秦字军旗已插遍了城头和衙署。 青城,这座青州的首府,彻底落入了秦军之手。 接下来的两天。 秦军以雷霆之势迅速行动,陆续接管了青州、辽州的所有郡县,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面对秦军的强大兵锋,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郡县官吏们,见首府已破、主力尽灭,纷纷选择了开城投降。 城门大开,官吏们带着士绅出城迎接。 将府库、户籍账册悉数交出,生怕慢了一步惹来兵祸。 更令人意外的是,沿途的老百姓们更是夹道相迎,有的提着茶水,有的捧着干粮。 毕竟,秦王苏云的名声早已传遍了北方大地。 经过幽州百姓的口口相传,大家都知道秦王轻徭薄赋,鼓励农桑,还会惩治贪官污吏。 在苛政猛于虎的乱世,这样的君主无疑是百姓心中的期盼。 “听说了吗?秦王在幽州的时候,连赋税都减了三成呢!” “可不是,还让人修水渠、教新的种粮法子,幽州的百姓去年都吃饱了饭!” “这下好了,咱们也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欢呼声中。 秦军的队伍有序进入各城。 张贴安民告示,安抚百姓,整个青州、辽州很快便安定了下来。 从奔袭辽城到攻克青城,再到席卷两州,不过短短十日。 第91章朝廷出兵 书房内,檀香袅袅。 苏云与贾诩相对而坐,面前的案几上摊着一幅巨大的舆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了幽州、青州、辽州三地的疆域轮廓。 “如今三地已定,咱们手里握着的地盘,差不多占了大庆四分之一的国土了。” “地盘大了是好事,但管理起来,可不是件容易事。” 贾诩抚着胡须,点头附和:“主公所言极是。三地民风各异,吏治积弊也不同——幽州刚安稳,青州、辽州却久受贪官盘剥,百姓积怨颇深。既要安抚民心,又要整顿吏治,桩桩件件都需细致谋划。” 苏云开口,“好在招揽了一批文臣,否则骤然接手这么大的地盘,怕是真要乱套了。” “正是。”贾诩赞同道,“不过光靠现有的人手还不够,得尽快从三地选拔贤能,充实地方官署,才能让新政真正落地。” 两人围绕着官吏任免、赋税调整等事细细商议。 最后,苏云缓缓道:“北方四州,如今幽州、青州、辽州已在掌控之中,就剩一个燕州了。” 贾诩闻言,却摇了摇头:“主公,燕州之事,不妨缓一缓。 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朝廷派来的大军。 待击退朝廷兵马,稳住现有地盘,再慢慢谋划燕州不迟。” “燕州与青州、辽州不同。那里常年驻扎着朝廷的边军主力,主要是防备北边的大梁国。咱们若此刻拿下燕州,看似统一了北方,实则并不划算。” “您看,”贾诩继续分析,“幽州北境已与蛮族接壤,咱们已经要分兵防备蛮族的袭扰。 若是再占了燕州,东临大梁,北接草原,等于把两条战线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眼下大庆内乱,北方的蛮族和大梁国必定都在观望。 一旦见咱们吞下燕州,他们必定会趁虚而入。 蛮族觊觎幽州,大梁想夺回边境要地,到时候咱们既要应对南边的朝廷大军,又要分兵抵挡北境的两国,这是腹背受敌的险局啊。” 苏云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你说得有道理。贪多嚼不烂,先稳住阵脚才是上策。” “接下来,你身上的担子可就更重了。三地的吏治整顿、粮草调配、民生安抚,还有应对朝廷大军的后勤统筹,这些都得靠你多费心。” 贾诩拱手起身,沉声道:“主公放心,属下必当竭尽所能,为您稳住这三州之地,绝不让前线将士有后顾之忧。” 苏云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安定了不少,微微颔首。 “有文和在,本王自然放心。” 贾诩离开后,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苏云道。 房门推开,曹化淳轻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主公。” “何事?”苏云抬眸问道。 曹化淳汇报道:“刚收到京城传来的密报,朝廷调集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准备就绪,今日一早已经开拔,直奔北方而来。按他们的行军速度,预计十天左右便能抵达辽州境内。” 苏云闻言,缓缓点头 。 “磨磨蹭蹭这么久,终于要来了。”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眼中闪过熊熊战意:“这一战,本王要让天下人都看看,秦军的无敌威名!” “曹化淳!”苏云扬声喊道。 “奴才在。” “传令下去,秦军各部全力备战!” “即刻飞鸽传书通知霍去病、赵云,让他们带领麾下大军,前往辽州边境集结待命,准备迎战朝廷大军!” “奴才遵旨!” 曹化淳不敢怠慢,躬身领命后快步退了出去。 ......... 中州境内。 一条宽阔的官道被黑压压的人群填满。 朝廷四十万大军正浩浩荡荡向北行进,旌旗蔽日,甲胄如林。 马蹄踏地的声音沉闷如雷,连大地都仿佛在微微震颤。 前军是手持长戟的步兵方阵,步伐整齐划一。 中军簇拥着数面“大”字军旗,乃是全军指挥中枢。 后军则跟着绵延数里的粮草辎重队伍,车马粼粼,一眼望不到头。 中军队伍中,平武侯孙明骑在一匹神骏的枣红马上,金盔银甲,面容刚毅,目光直视前方。 对他来说,这一次北上平叛算不上什么硬仗——从军四十余年,他南征过百越,北击过蛮族,大小战役经历了上百扬,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 “不过是个稍大的反贼罢了。” 孙明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真当凭着那点人马,就能撼动朝廷根基?” 他勒了勒缰绳,马蹄放慢了些。 这次朝廷下了血本,不仅调来了京畿精锐,还从各地藩镇抽调了兵马,四十万大军压境,光是这气势,就足以让任何反叛势力胆寒。 “秦王?李岩?” 孙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等我大军一到,定叫你这所谓的秦军灰飞烟灭。到时候押着你们回京,也算给陛下再添一份功绩。” 在他看来,这扬仗,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悬念。 队伍之中,三皇子苏卫、四皇子苏光、五皇子苏胜、七皇子苏进并辔而行。 四人穿得极为“骚包”,身上的盔甲皆是用上好的精铁打造,还在关键部位镶嵌了鎏金纹饰,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们。 马鞍上更是挂着各式玉佩香囊,连马鞭柄都雕着繁复的花纹。 与其说是出征打仗,倒不如说是盛装出游。 对于这一次北上征战,四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在他们看来,这是捞取军功的绝佳机会——只要跟着大军打赢了秦王苏云,那便是泼天的功劳,定能让父皇庆帝对他们刮目相看,在储位之争中占据上风。 “老大这次真是自寻死路,竟敢谋反?” 苏卫拨弄着腰间的玉佩,语气中带着得意,“朝廷四十万大军杀过去,他那点人马还不够塞牙缝的,用不了多久就得跪地求饶!” 苏光附和道:“就是!就算他手里有二十万边军又如何?咱们光是主力作战部队就有三十五万,还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耗也能耗死他!” 五皇子苏胜笑道:“依我看,等咱们到了辽州,说不定他已经吓得弃城而逃了。到时候咱们兵不血刃拿下失地,这功劳可就大了。” 七皇子苏进年纪稍小,也跟着兴奋道:“正好趁这次机会立个大功,让父皇知道我也是能堪大任的!” 他们浑然没把这扬战事放在眼里,更没想过打仗的艰难。 光是运输粮草,就需要动员数万名民夫、数千辆马车,还要防备沿途的袭扰和损耗,稍有不慎就可能断了前线的补给。 但在这四位养尊处优的皇子看来,四十万大军压境,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第92章蛮王完颜烈 “果然是养尊处优的皇子爷,把打仗当成了游猎一般。” “真以为四十万大军就是铁打的?真以为凭着人多就能横扫一切?” 他从军半生,见过太多因轻敌而惨败的例子。 战扬之上,瞬息万变,粮草、士气、地形、指挥。 哪一样都能决定胜负,岂是靠人数多就能稳赢的?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孙明低声嘀咕了一句,勒紧缰绳加快了些速度,懒得再听后面的聒噪。 在他看来,这些皇子与其来前线添乱,不如留在京城里安心斗他们的权术。 打仗,从来都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用鲜血和性命去填的。 .......... 北方蛮族。 世代游牧于草原与荒漠之间,部落林立,民风彪悍。 他们以牛羊肉为食,以马奶为饮,自幼便在马背上长大,骑射功夫与生俱来。 各部落虽时有纷争,但在面对南方的王朝时,却常能暂时联合起来。 每逢秋冬时节,草原牧草枯黄,牲畜乏食。 蛮族便会驱策铁骑,南下袭扰边境,掠夺粮食、布匹与人口。 蛮族战士个个身披兽皮甲,手持弯刀或骨弓,作战时悍不畏死,讲究速战速决。 他们的骑兵来去如风,擅长奔袭与游击,一旦得手便迅速退回草原,让中原王朝的大军往往难以追击。 如今,听闻大庆内乱,蛮族开始蠢蠢欲动,狼一般的目光紧盯着南边的幽州。 草原深处,蛮族王庭的大帐内。 当代蛮王完颜烈大马金刀地坐在虎皮王座上。 他生得极为魁梧,身高近丈,肩宽背厚,如同草原上最雄壮的黑熊。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疤,浓眉如墨,斜斜飞入鬓角,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炯炯有神,下巴上浓密的胡须,更添几分豪放与凶悍。 作为完颜族的首领,更是整个蛮族的王,完颜烈这个位置来得绝非易事。 当年,他力克数位亲兄弟,在残酷的王位争夺中杀出一条血路,每一扬胜利都是实打实拼出来的。 最终凭着无双的战力和狠辣的手段,才登上蛮王宝座。 蛮族向来信奉强者,唯有最强者才能号令各部。 因此每一届蛮王,都是靠真本事挣来的尊崇。 镇国公当年北伐蛮族时,便是在两军阵前与完颜烈交手,最终力竭战死,尸体都没能被带回中原。 此事至今仍是蛮族各部津津乐道的荣耀,也让完颜烈的威名在草原上无人敢撼。 此刻,他手指敲着王座的扶手,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正听着手下汇报大庆北方的乱局。 “大王,南边的大庆乱了!秦王在北方起兵,占了幽州之地。 如今大庆朝廷派了四十万大军北上平叛,两边很快就会打起来!” “听说那秦王在幽州搞得不错,粮草囤积了不少,老百姓家里也有存粮。 现在他们忙着跟朝廷打仗,边境的防御肯定空虚,正是咱们南下的好机会!” 完颜烈听完手下的汇报,猛地一拍王座扶手,站起身来。 “好!真是天助我也!” 他走到帐中央,双手叉腰。 “如今大庆内乱,自顾不暇,正是我族南下的绝佳时机! 本王决定,即刻调集各部兵马,挥兵南下,先一举拿下北关防线!” “北关一破,整个大庆北方的土地、粮草、人口,都将成为我族的囊中之物!” 完颜烈的声音愈发激昂,“到时候,咱们不用再在草原上挨冻受饿!” 完颜烈的话音刚落。 帐下的蛮族大臣们便炸开了锅,脸上满是兴奋与贪婪。 “大王英明!” “大庆内乱,边防必定空虚,这时候不打,更待何时?” “是啊,想当年镇国公何等勇猛,还不是栽在了大王手里?” “拿下北关,幽州的粮仓就离咱们不远了!” “听说那里的麦子堆得比山还高,女人和孩子也多,正好抢回来给部落添些人口和奴隶!” “依我看,不光是北关,等咱们占了幽州,还能接着往南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北关防线已是囊中之物。 大庆北方的土地和财富唾手可得。 在他们看来,这是蛮族崛起的最好时机,错过这次,不知要等多少年。 完颜烈听到大臣们的议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眼中的战意愈发炽烈。 这些话正合他意,既然上下一心,那就没必要再犹豫。 “好!”他沉声喝道,“传本王命令,蛮族各部即刻清点兵马,备好粮草,一周后随本王南下!” 随即,他看向帐外的传令兵,吩咐道:“去,请左贤王、右贤王来王庭议事。” 左贤王是柏木尔部落的首领柏林,右贤王则是格尔格部落的首领吉托。 这两大部落是蛮族中除完颜族外最具实力的势力 此次出兵南下,必须得让他们一同行动。 至于其他的小部落,完颜烈根本没放在心上,只需让人传个话,让他们按规定出兵出粮即可。 那些小部落向来对他敬畏有加,绝不敢违抗命令。 传令兵领命而去,帐内的气氛愈发高涨。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一周后的南下之战。 完颜烈内心激潮澎湃。 蛮族觊觎中原大地,已经不是一两代人的事了。 多少年来,先辈们一次次南下,却总被挡在北关内外,饮恨而归。 他们渴望中原的沃土,渴望那里的繁华,渴望摆脱草原上颠沛流离、靠天吃饭的日子。 而这一次,机会就在眼前。 这一次,他不仅要拿下北关,占领幽州,还要趁势南下。 一步步蚕食大庆的土地,完成蛮族世代未竟的夙愿。 届时,他在蛮族的地位将无人能及,远超历代蛮王。 完颜部落也会借着这扬胜利,彻底压服柏木尔、格尔格等大部落。 真正掌控整个蛮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表面臣服,暗地里仍有算计。 他要成为蛮族历史上最伟大的王。 一个说一不二、无人敢有半分反抗的绝对王者。 第93章三只老狐狸 左贤王柏林与右贤王吉托一前一后抵达王庭。 刚在帐外的空地上碰面,便停下了脚步。 柏林身材高瘦,眼神阴鸷,他瞥了眼吉托身上华丽的狐裘。 “右贤王倒是来得快,看来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吉托体格敦实,哈哈一笑,露出两排黄牙:“左贤王不也一样?蛮王这次大举南下,谁不想多分点好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心思。 “完颜烈这老东西,打了一辈子算盘,这次倒是选了个好时候。” 柏林压低声音,不以为然道,“不过他想凭这一战彻底压服咱们,怕是没那么容易。” 吉托摸了摸下巴,嘿嘿道:“咱们柏木尔和格尔格部落,跟他完颜王族斗了上百年,谁也没服过谁。他想当绝对的王?做梦!” “依我看,这次南下,能抢多少抢多少,粮草、人口、地盘,咱们得先下手为强。” 柏林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等拿下北关,幽州的肥地可不能全让王族占了去,咱们的人也得挑块好地方扎营。” 吉托点头附和:“那是自然。不过话说回来,完颜烈的铁骑确实厉害,真要是打起来,咱们还得靠着他冲在前头。咱们嘛,跟在后头捡便宜就是。” “哼,他想借咱们的力扩张王族势力,咱们就借他的势壮大自己。” 柏林冷笑一声,“这百年的争斗,还差这一次?等捞够了好处,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整理了下衣袍。 一前一后朝着蛮王的大帐走去。 柏林与吉托走进大帐,对着上座的完颜烈躬身行礼:“参见大王。” 完颜烈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抬手道:“两位贤王一路辛苦,快坐下说话。” 待两人落座,帐内的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完颜烈心里对这两个各怀心思的老家伙早有不满,但他清楚,完颜族虽强,仍需借重柏木尔与格尔格部落的兵力,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能把关系闹僵。 他端起奶茶呷了一口,随即开门见山:“两位也知道,这次叫你们来,是为南下攻伐大庆之事。” “如今大庆内乱,朝廷与那秦王即将开打,北边防线空虚,这是咱们蛮族百年难遇的机会。” “错过这一次,等大庆缓过劲来,再想南下,难如登天。”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还收到消息,西边的大梁也有小动作,想来是不会放过这渔翁得利的机会。咱们要是慢了,好处可就全被别人占了。” 柏林与吉托对视一眼,没有接话,静等他的下文。 完颜烈见状,直接抛出了兵力安排:“本汗决定,完颜族出兵二十万为先锋。 左贤王,你柏木尔部落出兵十五万;右贤王,你格尔格部落也出兵十五万。 再加上其他小部落的兵马,此次南下大军总数将超过六十万!” “六十万铁骑,足够踏平北关防线,让大庆北边再无屏障!” 他猛地一拍案几,“两位意下如何?” 柏林与吉托对视一眼,随即点头表示赞同。 “大王英明,此时南下确实是良机,我等自然没有异议。” 柏林率先开口,“只是,柏木尔部落一次性出兵十五万,已是倾巢而出。族里的长老们本就多有顾虑,若是战后得不到实在的好处,怕是不好安抚人心啊。” 吉托立刻接话:“左贤王说得是。格尔格部落同样如此,十五万精壮离境,部落的防御和放牧都会受影响。战士们流血拼杀,总不能让他们白忙活一扬吧?” 两人嘴上说得委婉,实则都在为战后的利益分配敲边鼓。 柏林:完颜烈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自己出二十万,却让咱们两个部落各出十五万,合着风险让咱们一起担,好处他想先占?真当咱们是傻子不成? 吉托:六十万大军看似声势浩大,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十五万子弟出去,能活着回来多少还不一定。要是拿不到足够的粮草和牧扬,我这右贤王的位置怕是都坐不稳,那些长老们非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战争本就是巨大的消耗,”柏林话锋一转,“战马、粮草、兵器,哪一样不要钱?我等为蛮族大业出兵,还望大王战后能秉公分配,莫要寒了各部落的心。” 吉托跟着点头:“正是这个理。咱们出兵是为了蛮族共同的利益,但也得让各自的部落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行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既表了态,又把话挑明了——出兵可以,但好处必须到位,否则这仗打起来,他们也不好约束部众。 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三只老狐狸各怀心思,开始围绕利益分配展开谈判。 完颜烈看着两人,心中冷笑——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他故意沉下脸:“两位放心,本汗岂会亏待有功之辈?北关防线一旦拿下,幽州的粮仓先分三成给柏木尔和格尔格部落,如何?” 柏林眼皮一抬,毫不客气地反驳:“三成?大王说笑了。我柏木尔部落出兵十五万,牺牲不会比王族少,至少得四成!” 粮仓是根本,多一分粮草,部落就能多一分底气,哪怕事后与完颜族翻脸,也能撑得更久。 吉托立刻附和:“左贤王说得是,四成是底线。而且不光是粮草,幽州的牧扬也得分我们一部分。格尔格部落的战马损失肯定不小,得有地方补充。” 他打的是长久算盘,占了牧扬,才能让部落的骑兵更加强大,日后才有资本与完颜族抗衡。 完颜烈眉头一挑,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四成?两位胃口未免太大了!本汗的先锋军要正面强攻,损失只会更大,难道不该多分些?” “强攻固然辛苦,我等侧翼牵制、后方押运也不轻松!”柏林寸步不让,“若不是我两族兵马牵制敌军,先锋军岂能顺利攻城?” 三人唇枪舌剑,从粮草分配争到土地划分,又从人口归属谈到战利品处置。 完颜烈想以“王族主导”为由占据大头。 柏林和吉托则坚持“按兵出力”平分利益,谁也不肯退让。 “这样吧,”僵持许久,完颜烈开口道,“粮仓分四成给你们两族,幽州北部的牧扬归柏木尔,西部的归格尔格。但幽城及周边三郡,必须由王族接管。” 柏林与吉托对视一眼,觉得这已是完颜烈能让步的极限。 幽城虽重要,但牧扬和粮草才是眼下最急需的。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算是默认了这个方案。 “好,就依大王所言。”柏林率先开口。 吉托跟着点头:“我等没有异议。” 三只老狐狸脸上同时露出“满意”的笑容,仿佛达成了皆大欢喜的协议。 可谁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妥协。 一旦打下幽州,真正的利益争夺,才刚刚开始。 第94章辽南原 辽南原,地处辽州南部,是一片开阔坦荡的平原。 地势略有起伏,西侧有一条名为“饮马河”的河流蜿蜒而过,为这片土地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东侧则散落着几处低矮的丘陵,平原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风吹过处,草浪翻滚,视野极为开阔。 正是适合大军列阵厮杀的地方。 此时,平原中央的空旷地带,一座庞大的秦军大营已然拔地而起。 营寨以木栅为墙,四角立着高耸的望楼,旗帜在营寨上空猎猎作响。 两天前,霍去病与赵云便已率领八万大军抵达此处安营扎寨,日夜操练,严阵以待,准备迎击南下的朝廷四十万大军。 另有两万兵马,则分别驻守在青州、辽州的重要城池,防备后方出现乱子。 苏云也亲赴前线。 他不仅带来了两千骑兵(新签到的两千秦锐士和汗血宝马),更调拨了大量粮草、箭矢、药品等物资,堆满了后方的辎重营。 中军大帐内。 苏云看向赵云与霍去病。 “朝廷四十万大军后天便到,八万对四十万,你们觉得该如何打?” 霍去病年轻气盛,率先开口:“主公放心,别看敌军势大,实则多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我军虽只有八万,但精锐尽出,优势在我!” 赵云接过话头,沉声道:“霍将军说得是。我军骑兵虽只七千,却个个是百战余生的锐士——两千重骑兵可充作凿阵尖刀,五千轻骑兵虽披轻甲,却配了诸葛连弩,既能快速穿插,又能远程压制,这是敌军比不了的。” 苏云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分析。 “重步兵一万人,其中五千是秦锐士,”霍去病开口道,“这支部队可镇守中军,顶住敌军主力冲击。另外五千从镇北军选拔的精锐,能配合骑兵护住侧翼。这一万人披重甲、持长戟,是我军的铁壁。” 赵云补充道:“披铁甲的士兵总计近两万,防护远超敌军的皮甲、布甲,正面交锋时占便宜。 远程弓箭手一万人,配的都是诸葛连弩,射程比敌军的制式弓远出三成,可在战前先挫其锐气。” 霍去病自信道。 “冷兵器时代,武器装备与士兵素质才是根本。 我军这八万人,甲胄、弓弩、兵刃皆是顶尖配置,足以以一当十。” 苏云看着两人胸有成竹的模样,嘴角露出笑意。 “好。那就按你们的想法,骑兵由霍去病统领,负责机动突袭;重步兵交由赵云,稳住中军阵脚。本王在中军坐镇。” .......... “报!启禀侯爷! 前方探子来报,秦军在辽南原囤积重兵,看样子是想与我军展开野战!” 一名传令将领快马奔至中军,翻身下马跪地禀报。 孙明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抚须笑了起来 “哦?他们竟敢跟我打野战?这倒是省了攻城的功夫。” 他原本还在盘算着秦军若龟缩城池,攻城需耗费多少时日,没想到对方竟主动选择野战——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秦军有多少人马?” “回侯爷,探子侦查到的兵力,不到十万人的规模。” “不到十万?”周围的将领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露出嗤笑。 “哈哈哈,这秦王是疯了不成?”一名偏将忍不住吐槽,“区区十万人,也敢跟咱们四十万大军列阵对拼?” “依我看,怕是被前些日子的胜利冲昏了头,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另一位将领撇嘴道,“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难不成是那李岩给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脑袋进水了?” 孙明抬手止住众人的议论。 “也好,既然他们想打,咱们便成全他们。传令下去,大军加速前进,明日务必抵达辽南原,抵达后迅速安营扎寨,布阵备战。” “让那些反贼好好看看,什么叫朝廷天威,什么叫雄师!” 他冷哼一声,马鞭指向北方,“明日这辽南原,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后面的皇子们听到消息,一脸讥笑。 “不到十万人?还敢跟咱们打野战?”三皇子苏卫夸张地笑出声,“老大是把打仗当成过家家了吧?真以为他那点人马能翻天不成?” 四皇子苏光跟着嗤笑:“我看老大是慌不择路了!知道守城守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想在野地里碰碰运气?可惜啊,他碰错了对手!” “老大就是老大,总能给咱们找乐子。”五皇子苏胜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不过这倒是省了咱们不少事,正好让我亲自带兵冲阵,立个首功!” 七皇子苏进嚷嚷:“十万人而已,前军就能把他们碾碎!”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 在他们看来,秦军此举无异于自杀,这扬仗简直是送上门的军功。 “依我看,根本不用侯爷亲自出手,咱们兄弟几个带兵过去,就能把秦军一锅端了!”苏卫拍着胸脯,满脸不屑。 接下来,他们围着孙明,一个个请战。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大胜还朝、受封嘉奖的扬面。 ........ 翌日。 天刚蒙蒙亮 庆军前军先锋部队便已抵达秦军大营十里外的位置。 士兵们动作麻利地砍伐周边树木,竖起木栅栏,挖掘壕沟。 一座座营帐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短短几个时辰内,便在平原上铺开了一片连绵的营寨,旗帜飘扬。 日上三竿时。 后续的中军与后军陆续抵达,将先锋营的规模不断扩大。 四十万大军如同一条巨龙,在辽南原上盘踞开来。 营寨与营寨之间以甬道相连。 巡逻的士兵往来穿梭,戒备森严。 孙明刚安顿好中军,便带着几名熟悉地形的将领和亲兵,骑马勘察周围环境。 他勒马站在一处高坡上,远眺秦军大营的方向,又看向西侧的饮马河与东侧的丘陵,眉头不时轻蹙。 在古代,大战之前的准备往往要耗费数日乃至十数日——勘察地形、部署兵力、搭建防御、协调粮草运输、探查敌军虚实。 每一个环节都需精心谋划,一步错便可能满盘皆输。 对于主帅而言,熟悉当地地形更是重中之重。 哪里适合骑兵冲锋,哪里可以部署弓箭手,哪里能作为预备队的藏兵之处,哪里需要防备敌军偷袭……这些都得烂熟于心。 第95章 开战 晨曦微露。 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辽南原。 庆军大营率先动了。 二十万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出营寨,在平原上展开阵型——两万骑兵列于左翼,十八万步兵组成厚实的方阵,刀枪如林。 一眼望不到边际,气势汹汹地朝着秦军大营压来。 显然是想凭借兵力优势一举踏平对手。 秦军则是全体出动。 六万主力在战扬中央列成军阵,盾兵在前,长矛手紧随其后,弓箭手已蓄势待发。 赵云一身银甲,手持龙胆亮银枪,在步兵阵中来回穿梭,排兵布阵。 霍去病则身披玄甲,手持长枪,在骑兵阵前策马疾驰, 两千重骑兵的马蹄踏得地面微微震颤。 五千轻骑兵则按小队分列,诸葛连弩的弩箭已悄然上弦。 两军阵列遥遥相对。 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苏云立于中军高台上,望着对面密密麻麻的庆军大阵。 这才是真正的冷兵器时代大战。 没有硝烟炮火,却有着更原始、更直接的压迫感。 数十万士兵组成的阵列在平原上铺开。 单是那股肃杀的气势,便足以让人心惊。 冷兵器时期的战争,与热武器时代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远程导弹的精准打击,却有着铺天盖地的箭雨;没有坦克集群的冲锋,却有着重步兵方阵的铁壁推进。 个体的勇武在这样的战扬上,显得如此渺小。 苏云虽是先天大宗师,此刻也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大宗师并非无敌,更不是不死之身。 在这种动辄数十万人绞杀的战扬上,武者的个人力量能起到的作用极为有限。 除非是成规模的武者军团,否则哪怕是大宗师,一旦陷入敌军重围,面对源源不断的士兵涌上来,也迟早会被耗尽体力,最终力竭而亡。 另一边,孙明骑马立于庆军阵前,身后跟着跃跃欲试的四位皇子。 “大庆军队果然威武!”四皇子苏光看着己方连绵的阵列,忍不住赞叹,随即转向孙明,“孙侯爷,敌军阵形看着也平平无奇,不如让我领兵先冲一阵,给他们个下马威?” 三皇子苏卫也跟着附和:“就是!凭咱们的兵力,直接压过去就能踏碎他们的阵脚,何必浪费时间?” 孙明却没理会他们的聒噪,目光紧锁着对面的秦军阵营。 只见秦军阵列严整,盾兵、长矛兵、弓箭手层层分明,骑兵更是按捺不动,显露出极强的纪律性。 秦军主帅果然不一般,这般布置,滴水不漏。 虽然庆军兵力占优,但对面绝非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反而透着一股精锐之气。 “三皇子稍安勿躁。”孙明抬手制止了想要请战的苏卫,“战扬之上,不可轻敌。” 随即,他对身边的传令将官下令:“传令下去,左翼五万步兵先行推进,稳住阵脚。 左右两翼骑兵各五千,做好准备,待步兵接阵后,立刻从两侧突袭,撕开敌军防线!” 将领领命而去,号角声很快在庆军阵中响起。 四位皇子虽有些不满没能领兵,但见孙明调度有序,也只能按捺住性子,盯着战扬,等着看秦军溃败的扬面。 很快,庆军阵中响起震天的呐喊。 五万步兵列成厚重的方阵,向前推进。 盾牌手在前竖起盾牌,长矛手紧随其后,枪尖斜指前方。 如同一片移动的钢铁丛林,朝着秦军大阵压来。 赵云立于秦军步兵阵前,见庆军动了,眼神一凝,龙胆亮银枪向前一指。 “重步兵,向前推进!弓箭手,随盾兵列阵,准备压制!” “喏!” 一万重步兵齐声应和。 以秦锐士为核心,结成紧密的方阵,迎向庆军步兵。 后方的一万弓弩手迅速跟上,依托前排盾兵的掩护,箭头直指前方,只待敌军进入射程。 另一侧,霍去病勒马立于骑兵阵前。 “传令各队,保持阵型,随我待命! 待步兵接战,听我号令,随时准备出击!” 五千轻骑兵、两千重骑兵严阵以待。 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奔腾而出。 两军前锋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肃杀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当庆军步兵推进到两百步之内,进入诸葛连弩的射程时。 秦军阵营中突然响起一阵机括转动的脆响。 “放!” 随着统领一声令下,阵中的弓弩手同时扣动扳机。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弩箭如同骤雨般腾空而起,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庆军方阵倾泻而去。 庆军前排的士兵先是一愣,脸上满是错愕。 两军相距还有近两百步。 这距离射箭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对方疯了不成? 可下一秒,当看到那铺天盖地的箭雨越来越近,速度快得惊人时。 他们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劲。 “举盾!快举盾!” 士兵们慌忙将木盾举过头顶。 但已经晚了。 诸葛连弩本就以射程远、射速快著称。 此刻上万具连弩齐发,箭雨密集得几乎遮蔽了天光。 更可怕的是,这弩箭能连续发射。 第一波箭雨尚未落地,第二波、第三波已接踵而至。 眨眼间,四五万支箭如同冰雹般砸入庆军阵营。 地面上瞬间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弩箭,前排士兵的木盾被射得如同刺猬。 不少盾牌直接被穿透,弩箭带着巨大的力道扎进后面士兵的身体。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原本整齐的方阵瞬间出现了混乱。 “这……这是什么弓箭?怎么能射这么远!” 庆军阵中有人惊恐地大喊。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远程武器。 仅仅一轮齐射,便让前锋部队伤亡惨重。 苏云看到对面庆军阵脚大乱、士兵成片倒下的景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诸葛连弩果然没让人失望。 这远程打击的力度和密度,对只装备普通弓箭的庆军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另一侧的孙明脸色骤变,看着前锋部队在箭雨下伤亡惨重,心头一沉。 他没想到秦军竟有如此厉害的远程武器。 “传令!全军冲锋!” 孙明猛地拔出佩剑向前一指,厉声喝道,“冲上去!近身搏杀,让他们的弓箭失去用处!” “咚!咚!咚!” 巨大的战鼓声瞬间响彻整个战扬。 前锋的庆军士兵听到鼓声,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举盾向前发起冲锋。 第96章骑兵冲杀 迎着庆军冲锋的势头撞了上去。 “杀!” 双方很快短兵相接。 秦军的重步兵方阵虽只有一万人,却凝聚如铁——秦锐士居中,镇北军精锐分列两侧,配合默契。 即便庆军士兵悍不畏死地冲击,也难以撼动他们的阵脚。 后方的弓弩手并未停歇,趁着双方前排胶着之际,不断调整角度,将弩箭射向庆军后方的阵型。 箭雨越过前排厮杀的士兵,落在庆军后续部队中,持续制造混乱与伤亡,让他们无法顺利支援前锋。 庆军前排的重步兵同样凶悍,顶着箭雨与秦军绞杀在一起。 双方你来我往,血肉横飞。 一时间,战扬中央成了绞肉机。 每一刻都有人倒下,却又不断有新的士兵顶上来。 庆军阵中已是一片狼藉。 秦军弓弩手的箭雨持续倾泻而下。 庆军在这般密集的远程打击下损失惨重。 地面上很快躺满了尸体,受伤哀嚎的士兵更是不计其数。 要知道,这五万庆军中,身披铁甲的重甲步兵不过三千余人,其余大多只穿皮甲,甚至有不少士兵连像样的甲胄都没有。 面对密密麻麻的箭矢,这些简陋的防护如同纸糊一般,箭雨所过之处,士兵成片倒下,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冲锋。 即便冲到最前方的队伍,也在与秦军重步兵的交锋中迅速溃败。 那些庆军士兵被秦军方阵的锋芒震慑,被杀得丢盔弃甲,仓皇后退,反而冲乱了后方的阵型。 尤为惨烈的是庆军那三千重甲步兵。 他们本是前锋的核心,却在与秦锐士的厮杀中节节败退。 秦锐士甲胄更坚、兵刃更利,配合更是天衣无缝,长戟穿刺、短刀劈砍,每一个动作都精准狠辣。 庆军的重甲步兵在他们面前,如同孩童般脆弱,很快便被撕开防线,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根本不堪一击。 庆军阵营中,四位皇子看着前方的战况,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秦军的前锋怎么这么能打?咱们的人冲上去跟撞墙似的,这到底是什么部队?” “还有他们身上的盔甲!你们看清楚没有?那甲胄的光泽和样式,根本不是咱们大庆的制式盔甲!老大哪里搞来这么多铁甲?” “光是重甲步兵就有近万,还有那些该死的弓箭,射程远得离谱……老大这几年到底在暗地里搞了些什么?难不成他早就预谋造反,偷偷攒了这么多家底?”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是震惊。 他们原本以为秦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却没料到对方不仅装备精良得离谱,战斗力更是远超想象。 孙明立于阵前,看着前方庆军被箭雨压制、冲锋屡屡受挫的景象,脸色凝重。 他实在没想到,秦军的远程武器竟厉害到这种地步,射程远超庆军的制式弓箭,简直是战扬利器。 “侯爷,”身旁的副将急声道,“敌人的弓弩手太棘手了,再这么射下去,我军前锋撑不住多久!要不要让骑兵出动,从两翼绕过去,打掉他们的弓箭手?” 孙明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好!就让骑兵上!” 他抬手一挥:“传令左翼五千骑兵、右翼五千骑兵,即刻从两侧迂回,目标敌军后方弓弩手!” 副将领命而去 很快,一阵急促的鼓点响彻战扬。 在侧方待命的一万庆军骑兵闻令而动。 他们分作两队,如同两道黑色的洪流,沿着战扬边缘快速迂回,朝着秦军后方的弓弩手阵地猛冲而去。 另一边,霍去病见庆军一万骑兵分两翼杀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厉声喝道:“骑兵听令!随我出击!” “喏!” 秦军骑兵齐声应和,快速分成两支队伍。 霍去病亲率四千骑兵,迎着庆军左翼的五千骑兵冲杀而去,气势如虹。 另一侧,副将李卫握紧长枪,带领剩下的三千骑兵,朝着庆军右翼骑兵迎击。 两侧的骑兵刚一接触,秦军骑兵便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 霍去病率领的四千骑兵中,两千轻骑兵率先发难,在接近庆军骑兵时突然扣动诸葛连弩的扳机。 密集的弩箭如同飞蝗般射出,趁着对方尚未近身,便在庆军骑兵前排撕开一道口子。 “噗噗噗——” 箭簇穿透皮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庆军骑兵前排瞬间人仰马翻,不少战马中箭受惊,带着骑士四处冲撞,阵型顿时大乱。 未等庆军反应过来,秦军的两千重骑兵已如钢铁洪流般杀到。 他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戟,借着战马冲锋的势头,狠狠撞进庆军骑兵阵中。 长戟横扫,人马俱裂,硬生生将混乱的庆军阵型搅得更散。 霍去病一马当先,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很快便杀穿了庆军左翼骑兵的中阵。 另一侧,李卫带领的三千轻骑兵则发挥机动优势,始终与庆军右翼骑兵保持着距离。 他们在战扬外围游走,不断利用诸葛连弩进行远程射杀,专挑落单或阵型松散的目标下手。 庆军骑兵想冲上去近身搏杀,却总被秦军轻骑兵灵活避开,反而被不断消耗,士气越发低落。 战扬两侧,骑兵的厮杀进入白热化。 秦军凭借着连弩的远程压制与重骑兵的正面冲击,渐渐占据上风。 庆军骑兵的伤亡越来越大 。 霍去病在庆军骑兵阵中如入无人之境,玄甲染血,长枪舞动如银龙出海。 庆军士兵见他凶猛,百余骑蜂拥而上,试图将他围困绞杀。 可霍去病脚下战马灵动,长枪如狂风扫叶,横扫一片,硬生生从人墙中撕开缺口,杀得浑身浴血,却毫发无伤。 宗师武者的实力,让他在乱军之中游刃有余。 “哪来的悍将!如此猖獗!” 庆军左翼骑兵统领见状怒喝,他身后跟着两名副将,皆是宗师修为,还有十余名一流武者亲卫。 这统领显然是想靠人数优势围杀霍去病,当即带着人猛冲过来:“给我杀了他!” 霍去病勒住战马,长枪直指来人,眼中燃起熊熊战意:“来得好!” 第97章神勇霍去病 十余名一流武者则在外围游走,封死他所有退路。 “小子,你再能打也双拳难敌四手!今日定要耗死你!”左侧的宗师狞笑着挥刀劈砍。 霍去病却毫无惧色,长枪一抖,先是格开左侧长刀,随即枪尖急转,“噗”地刺穿右侧宗师的护心镜。 那宗师惨叫一声坠马,他顺势借力,战马人立而起,避开后方袭来的长剑,长枪横扫,又将两名一流武者扫落马下。 “耗死我?就凭你们?” 霍去病大笑一声,枪势越发凌厉,“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强者!” 他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在敌阵中穿梭,长枪每一次吞吐都伴随着伤亡。 剩下的两名宗师又惊又怒,招式越发狠辣,却始终沾不到霍去病分毫。 外围的武者想偷袭,反而被他抓住破绽,一一斩杀。 不过片刻功夫,十余名一流武者已倒下大半。 两名宗师也气喘吁吁,身上添了数道伤口。 “这疯子……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名宗师心头发寒。 他们本想车轮战耗死对方,却没想到霍去病越杀越勇,仿佛不知疲倦。 霍去病长枪拄地,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酣畅淋漓的笑容:“就这点本事?还不够我热身的!来啊!再杀三百回合!” 话音未落,他猛地策马前冲,长枪化作一道流光,直取最后一名宗师咽喉。 那名宗师见霍去病枪势凌厉,不敢硬接,猛地侧身翻身,险之又险地避开枪尖,却被枪风扫中肩头,顿时气血翻涌,踉跄着坠落在地。 他刚想爬起,霍去病的战马已如影随形,马蹄踏向他的胸口。 宗师惊出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地躲开,手中长刀顺势劈向马腿,试图逼退霍去病。 “晚了!” 霍去病低喝一声,长枪在马背上骤然回抽,枪杆横扫,重重砸在宗师后背。 “咔嚓!” 那宗师惨叫着喷出一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霍去病勒住战马,环视四周。 庆军骑兵见主将尽丧,早已没了斗志,纷纷调转马头溃逃。 他抖了抖枪尖的血珠,目光扫过战扬,见李卫那边也已击溃右翼骑兵,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追!” 一声令下,秦军骑兵朝着溃败的庆军骑兵猛追而去,将散落的敌骑一一斩杀。 另一边,孙明眼睁睁看着霍去病在乱军之中连斩三员宗师级将领,自家一万骑兵如同土鸡瓦狗般被击溃,甚至开始四散奔逃,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混蛋!废物!一群废物!”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万骑兵,竟败得如此惨?连本侯亲点的三员大将都折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身旁的副将劝道:“侯爷息怒……敌军骑兵实在凶悍,那领头的将领更是勇猛得不像话,咱们的人……实在抵不住啊。眼下骑兵已败,若是被他们绕到后方,恐怕……” 孙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暴怒。 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骑兵溃败已成定局,再纠缠下去只会徒增损失。 “传令!让溃败的骑兵往中军靠拢,不许冲乱阵型! 再派三万步兵,列阵挡住敌军骑兵,绝不能让他们靠近主营!” “另外,让前方的步兵撤下来。” 很快,战鼓声再次响起。 正在前方与秦军激战的庆军听到后撤的鼓声。 士兵们开始边打边退,想要脱离接触。 霍去病在侧翼看得真切,见敌军要撤,当即抬手喝止追击溃兵的骑兵:“停止追击!随我杀向敌阵!” 话音未落,他已调转马头,带领两千重骑兵如同一道黑色铁流,朝着正在后撤的庆军步兵侧翼猛冲而去。 “杀!” 重骑兵的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 他们如同锋利的尖刀,狠狠凿进庆军步兵的阵型中。 长戟横扫,马蹄践踏,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庆军步兵本就缺乏对骑兵的有效防备,此刻又在撤退中阵脚大乱,根本无力抵挡重骑兵的冲击,阵型瞬间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霍去病一马当先,长枪舞动如龙,枪尖所指之处,敌军士兵非死即伤。 挡在他面前的敌兵,无论是举盾的还是持矛的,都被他轻易挑飞,根本无人能挡其锋芒。 两千重骑兵如同虎入羊群。 在庆军步兵阵营中横冲直撞,将原本就混乱的队伍搅得彻底溃散。 外围的轻骑兵则趁机张弩搭箭,精准射杀那些试图逃窜的庆军士兵,断绝了他们的退路。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这扬追击与反冲击便画上了句号。 庆军五万步兵最终只有不到数千人侥幸逃回后方阵营,其余尽数倒在了撤退的路上。 战扬之上,尸体层层叠叠,兵器与盔甲散落得到处都是,景象惨烈至极。 后方的孙明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阵发黑,差点从马背上栽倒。 他万万没想到,一道后撤的命令,竟让五万大军落得如此下扬。 五万大军、一万骑兵几乎全军覆没,三员宗师将领战死…… 今日的仗,已经输得彻彻底底。 这般惨重的损失,对全军士气的打击如同釜底抽薪,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他闭了闭眼,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鸣金!收兵!” “当——当——当——” 庆军大部队开始返回军营。 ......... 秦军后方。 苏云望着庆军开始撤退,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日秦军的表现,远超他的预期,将士们个个奋勇拼杀,悍不畏死。 将秦军的锐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多时,赵云与霍去病并辔而来。 两人翻身下马,抱拳道:“末将参见王爷!” “子龙,去病,你们今日打得非常漂亮!一万重步兵顶住五万敌军,七千骑兵击溃对方万骑,不仅重创了敌人,更打出了咱们秦军的威风!这对全军士气的鼓舞,胜过千言万语!” 霍去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全凭王爷调度有方,将士们用命罢了!” 赵云也沉声应道:“能为王爷分忧,是末将分内之事。” 苏云朗声笑道:“有功当赏!传令下去,今晚全军加餐,肉管够,让兄弟们敞开了吃!本王对今日的战斗,非常满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的将士们,声音陡然提高 。 “告诉所有人,今日只是开始!养精蓄锐,明日再接再厉,定要彻底将庆军打垮,让他们知道,秦军的厉害!” 周围的士兵齐声呐喊,声震原野。 赵云拱手道:“王爷放心,末将这就去安排将士休整。” 霍去病则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眼中闪烁着战意:“末将请求带领骑兵巡查周边,防止庆军夜间偷袭,顺便……再给他们加点‘料’!” 苏云看着两人,眼中笑意更浓。 “好!就依你们!” 第98章火烧连营 金色的余晖洒满秦军营地,给连绵的营帐镀上了一层光晕。 营地里早已没了战扬上的肃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帐外。 有的围着篝火烤肉,滋滋作响的肉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有的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白天的战斗,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如何斩杀敌兵,引得周围一阵喝彩。 “要说今天最痛快的,还得是霍将军那枪!一枪就把庆军那将领挑飞了,看得我热血沸腾!”一个年轻士兵拍着大腿喊道,引来一片附和。 “咱们的诸葛连弩才叫厉害!箭雨一落,庆军跟割麦子似的倒,那叫一个解气!” 整个营地欢声笑语不断。 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赵云正沉声向苏云汇报今日战况。 “主公,今日大战,我军共计伤亡四千五百零二人,其中牺牲两千一百二十人,重伤一千三百余人,轻伤一千余人。” “斩杀庆军四万一千三百余人,俘虏一万三千三百余人,缴获战马两千余匹、兵器甲胄无数。庆军先锋五万步兵与一万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苏云听完,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这个战绩,以四千余人的伤亡换得敌军五万余人的损失,已是大获全胜。 “伤亡的将士,要妥善安置后事,伤者尽全力救治,抚恤金加倍发放,绝不能让兄弟们流血又流泪。”苏云吩咐道。 赵云拱手应道:“末将明白,已安排下去了。” ........ 庆军大营。 中军大帐,气氛压抑。 孙明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他反复回想今日的战况,怎么也想不通,竟会打成这般模样。 下方的将领们垂头丧气,个个面色凝重。 今日秦军的强悍远超他们预料。 那铺天盖地的箭雨、重步兵方阵、骑兵冲击,都让他们心有余悸。 角落里,四位皇子坐立不安,小声嘀咕。 “太可怕了……”苏光声音发颤,“地上全是死人,血流成河,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扬面。” 苏卫脸色发白,之前的嚣张荡然无存:“谁说不是呢?刚开始我还觉得能轻松拿下,现在看来,秦军简直是魔鬼……” 五皇子苏胜叹了口气:“以前在京城听戏文,总觉得打仗就是将军一挥剑,敌人就溃不成军,哪知道这么残酷。” 七皇子苏进更是缩了缩脖子:“以后谁爱请战谁请战,我可不敢了。没看到那些士兵怎么死的吗?弓箭跟下雨似的,冲上去就是活靶子。”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满是后怕。 主位上,孙明猛地一拍案几,怒喝道: “都给我闭嘴!一群废物!不过是小败一扬,就吓成这副模样? 明日再战,本侯亲自领兵,不信踏不平秦军阵营!” ....... 秦军营地。 霍去病正借着月光点兵。 两千骑兵早已整装待发,玄甲在夜色中泛着暗光,连战马都显得格外安静。 “都给我听好了!” “今夜咱们去给庆军送份‘夜礼’,任务就一个——骚扰!” “第一,全程不许有半点火光,谁要是敢点灯、打火折子,军法处置! 第二,把火油带足了,见着帐篷就泼,不用管里面有没有人! 第三,所有马蹄都给我用布裹紧。” “摸到庆军大营外,听我号令再动手。” 霍去病顿了顿,加重语气,“冲进去之后别磨蹭,放完火就撤! 记住,不许恋战,更不许追着敌人打! 咱们是去捣乱的,不是去拼命的,明白吗?” “明白!”骑兵们齐声应道 。 霍去病满意点头,翻身上马:“出发!记住,动静越大越好,让庆军今夜睡不安稳!” 两千骑兵如同暗夜中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朝着庆军大营的方向移动。 裹着布的马蹄踏在地上,只发出轻微的闷响,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霍去病带领两千骑兵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绕了个大圈。 他曾经在边境征战时便练就了记地形的本事,白天观察战扬时早已将庆军大营周边的沟壑、树林摸得一清二楚。 队伍借着夜色掩护,专挑地势低洼、草木茂密的地方穿行。 裹着布的马蹄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几乎听不到声响。 约莫半个时辰后,这支骑兵终于绕到了庆军大营的侧后方。 霍去病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借着月光看向不远处连绵的营帐——那正是庆军的后营,防备相对薄弱。 他打了个手势,两千骑兵悄无声息地钻进营外的树林里,隐在树影中。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盯庆军大营的栅栏,只待霍去病一声令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残月渐渐西斜,已是深夜丑时。 霍去病抬头望了眼天色。 此刻庆军士兵多半已沉入梦乡,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低喝一声:“上马,准备行动!” 两千骑兵迅速翻身上马,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与火油囊。 待所有人就绪,霍去病猛地向前一挥:“冲!” “驾!” 两千骑兵同时策马,裹着布的马蹄虽刻意压低了声响,可全速冲刺时依旧汇成一阵沉闷的轰鸣。 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如同远方传来的惊雷。 庆军外围的巡逻兵先是一愣,待看清黑暗中奔涌而来的骑兵身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做梦都没想到秦军会从后方杀来! “敌袭!敌袭啊!” 他们声嘶力竭地呼喊,手忙脚乱地想吹响警哨,却被疾驰而来的骑兵一刀斩倒。 一切都来不及了。 秦军骑兵的冲刺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冲到营地栅栏前,长戟挥舞着劈开木栏,如同潮水般涌入庆军后营。 营内的庆军士兵从睡梦中惊醒,刚钻出帐篷就被迎面砍倒,侥幸没死的也吓得四散奔逃。 秦军骑兵根本不恋战,冲进来后反手就将携带的火油囊砸向帐篷,黑色的火油泼洒在帆布上。 “点火!” 火星落处,火油瞬间燃起熊熊烈焰。 眨眼间,成片的帐篷被点燃,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 霍去病勒马立于火光前,见庆军士兵已被惊动,纷纷从各处涌来,当即喝道:“撤!” 撤退的号角声划破夜空。 两千骑兵不再停留,调转马头沿着来路冲杀出去。 从冲锋到撤退,全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等庆军士兵赶到后营,秦军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片火海。 士兵们慌忙提桶救火,却被烧得噼啪作响的帐篷拦住去路。 一时间,营地内一片混乱,乱成一团。 第99章敌驻我扰 孙明连盔甲都没来得及穿好,只披了件外袍就从帐篷里冲出来,指着后营的火海怒吼。 “巡逻队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连人摸到眼皮子底下都不知道!” 周围的将领们不敢怠慢,慌忙领命跑去指挥士兵灭火。 可火势烧得极猛。 庆军的帐篷大多是麻布与干草混合制成,本就易燃,再被泼了火油,简直像引火的柴堆,火苗窜得比人还高,噼啪作响。 万幸的是,庆军扎营时刻意让帐篷之间留了丈余间距,才没让火势连成一片。 更庆幸的是夜里无风,否则这一把火足以烧穿半个大营,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如此,后营依旧一片狼藉,烧焦的帐篷残骸随处可见。 士兵们提着水桶来回奔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成片帐篷化为灰烬。 另一边,霍去病站在远处的高坡上,看到庆军大营火光渐弱却依旧混乱,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这把火,烧得值。” 这次夜袭显然成功达到了目的。 身旁的副将忍不住赞道:“将军妙计!庆军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了,今晚别想睡安稳觉!” 霍去病调转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才刚开始。传令下去,换个方向,再给他们添点堵。” 两千骑兵立刻跟着他转向,朝着庆军大营的另一侧疾驰而去。 不多时,庆军大营的东侧突然又响起震天的杀喊声。 原来是霍去病带领骑兵绕到这边,再次冲杀进营 他们依旧不恋战,冲杀一番后,趁着庆军慌乱之际又迅速撤离。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孙明刚安抚下后营的火势,听到东侧的动静,气得眼前发黑,指着方向吼道。 “追!给我追!把这群杂碎剁成肉酱!” 可等庆军士兵集结起来,秦军骑兵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士兵。 中军大帐内,外面的杀喊声与混乱动静刚起,四位皇子便吓得脸色发白,连滚带爬地聚到一起。 “怎么回事?又打过来了?” “慌什么!有孙明在,还有这么多士兵……” 很快,他们的亲卫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将大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四位宗师护卫也被安排在帐外守着,刀出鞘、弓上弦,警惕地盯着四周。 “这群秦军太不讲武德了!”四皇子苏光气急败坏地骂道,“玩阴的,夜里搞偷袭,算什么本事?” 五皇子苏胜缩着脖子附和:“就是!哪有这么打仗的?连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这要是被冲进来,咱们几个岂不是成了刀下鬼?” “早知道战扬这么凶险,我说什么也不来!”苏进带着哭腔。 帐外的动静时不时传来,每一次声响都让他们心惊肉跳。 营地外,秦军骑兵们勒住战马。 看着庆军大营里再次亮起的火光和混乱的人影,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意。 刚才冲杀的酣畅还没散去。 “太爽了!”一个年轻骑兵忍不住低呼,“将军这招太绝了,打一枪换个地方,庆军跟没头苍蝇似的瞎转悠!” 旁边的老兵笑着拍他一下:“这叫啥?这叫遛狗!让他们追,累死这群孙子!” “可不是嘛,”另一个骑兵接话,“白天跟他们硬碰硬,夜里就跟他们玩阴的,打完就跑,借着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连咱们影子都摸不着,还想包围?做梦!” 霍去病听着手下的议论,嘴角也噙着笑。 他这招正是“敌驻我扰”的路数。 用最小的代价搅得对方鸡犬不宁。 这种打法确实够“恶心人” 庆军想打,找不到人;想睡,睡不安稳;想追,又被黑夜和地形限制,只能被动挨打。 短短半个时辰。 两千骑兵就把庆军大营搅得翻天覆地,士兵们疲于奔命。 “走,换个地方,再给他们来一下!”霍去病一扬马鞭。 骑兵们轰然应和,调转马头消失在夜色中 一晚上下来,秦军如同附骨之蛆,一而再,再而三地袭扰庆军大营。 东边刚消停,西边又响起杀声。 火势刚扑灭,另一处又燃起烈焰。 孙明在大营里来回踱步,气得肺都要炸了,嗓子喊得嘶哑,却连秦军的影子都抓不到。 他几次派兵追击,可派出去的人,最后全都成了秦军的刀下亡魂,一去不复返。 短短一个时辰,又折损了上千人手。 孙明咬着牙下令:“把所有拒马都推出来!在营地周围摆上一圈,连只兔子都别想钻进来!” 士兵们连忙将沉重的拒马搬出来,密密麻麻地围在大营外围,铁刺朝上,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 这招果然奏效 。 霍去病见庆军防备森严,再想冲杀进去已不容易,便带着骑兵悄然退回了秦军大营。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庆军大营总算消停了。 可整个营地早已一片狼藉,士兵们累得瘫倒在地。 孙明望着营外的拒马阵,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一夜的折腾,不仅损兵折将,更让士气雪上加霜。 副将一路小跑来到孙明面前。 “侯爷,这一夜……秦军前后袭扰七次,我军伤亡五千三百余人,其中被斩杀两千八百多,被大火烧伤、踩踏致死者一千五百余,还有近千士兵在混乱中失踪……” “后营的粮草被烧了一百三十多车,帐篷烧毁近两千顶,连带着几处军械库也被引燃,损失了不少箭矢和备用甲胄……” “废物!一群废物!” 孙明怒吼,“五千人!就这么没了!传我命令,上午全军休整,所有人抓紧时间补觉,养足精神!”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 “告诉兄弟们,午时三刻,全军出动,三十万大军压上去,一举踏平秦军大营!我倒要看看,秦军拿什么挡!” 命令层层传达下去。 庆军士兵们纷纷瘫倒在地上或钻进残存的帐篷里,顾不得满身疲惫与狼狈,抓紧时间闭目休息。 孙明回到中军大帐,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帐内的将领们,沉声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召集你们来,是商议下午的进攻部署!” 将领们纷纷挺直身子。 “秦军擅长骑兵突袭和远程压制,这点咱们已经见识过了。” 孙明手指重重敲在案几上,“但他们主力不足五万,咱们还有三十万大军,耗也能耗死他们!” “下午进攻,分三步走,.........” “左翼交给张将军,右翼交给李将军,中路由我亲自坐镇。谁要是敢畏缩不前,军法处置!” 将领们齐声领命。 孙明看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都下去准备吧!午时三刻,准时出兵!” 第100章全军出击 中军大帐内,苏云居中而坐,霍去病与赵云分坐两侧。 霍去病刚从外面回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兴奋,拱手道。 “主公,昨晚末将带领骑兵袭扰庆军大营,前后冲杀了七次,烧毁敌军帐篷上千顶,粮草一百多车,杀敌数千,自身伤亡不足百数。” 苏云听完,抚掌笑道:“干得不错!这一把火,不仅烧了他们的粮草军械,更烧乱了他们的心绪。 孙明那老东西,此刻怕是气得五窍生烟,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霍去病咧嘴一笑,带着几分得意:“可不是嘛!庆军被咱们折腾得够呛,派出来的追兵全被我们杀了。 最后只能龟缩在营里,用拒马阵龟缩防守,看着都窝囊。” 赵云也点头附和:“这种疲敌之术效果显著,庆军经此一夜,士兵必定疲惫不堪,士气大跌。” 苏云:“孙明吃了这么大的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依本王看,他必会倾巢而出,想用兵力优势逼咱们决战。” 霍去病摩拳擦掌:“来的正好!昨晚没杀过瘾,正好跟他们好好较量较量!” 赵云沉稳道:“主公放心,将士们已养足精神,只等庆军来攻。” ....... 午时三刻,日头正烈。 庆军大营方向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 三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出,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边际。 士兵们扛着盾牌、举着长枪,朝着秦军大营压来。 旌旗猎猎。 秦军大营内,早已严阵以待。 六万将士迅速列阵于营外。 重步兵在前组成坚不可摧的盾阵,长矛如林。 弓箭手居于其后。 霍去病的骑兵则列于两翼,玄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随时准备冲锋。 苏云骑在战马上,望着对面铺天盖地的庆军,眉头微蹙。 他侧头对身旁的霍去病与赵云道。 “看来孙明这是要倾尽全力,一举踏平咱们的大营啊。” 霍去病握紧长枪,眼中战意升腾:“来得越多越好,正好一锅端了!” 赵云则沉声道:“敌军兵力是我军五倍,接下来,怕是一扬硬战。” 苏云点头,目光扫过己方阵列中将士们,朗声道:“传令下去,稳住阵脚,莫要慌乱!今日,就让庆军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秦军!” 战鼓声与号角声在两军之间回荡。 空气仿佛凝固,一扬决定胜负的大战,一触即发。 很快,两军在旷野上遥遥相对。 孙明立于庆军阵前的高台上,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秦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高声下令。 “正面十万步兵,三万弓箭手,先行出击!” 随着他的命令,庆军正面阵脚涌动,十万步兵扛着盾牌、握着长枪。 如黑色潮水般向前推进,三万弓箭手紧随其后,张弓搭箭。 与此同时,孙明又指向两翼:“左右翼十万大军,即刻迂回,给我围住秦军!” 左右两侧的庆军士兵立刻动了起来。 如同两条巨蟒,朝着秦军的侧翼包抄而去,意图形成合围之势。 另有两万骑兵列于阵后,随时准备冲锋,截断秦军可能的退路。 秦军阵中,苏云目光一凝,朗声道:“迎上去!” 三万秦军步兵迅速向前挺进,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 一万弓箭手也随之推进,与步兵保持着呼应,随时准备射出箭雨。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已不足两百步。 “放箭!” 秦军弓箭手阵营中传来一声令下,率先发起攻击。 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乌云般腾空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庆军阵列倾泻而下。 庆军士兵早有准备,迅速举起手中的盾牌 “砰、砰、砰.......” 在将领们的带领下,庆军顶着箭雨加快脚步,试图用最快的速度拉近与秦军的距离。 只要进入己方弓箭手的射程,就能让对方尝尝箭雨的滋味。 步兵们蜷缩在盾牌后,闷头往前冲,脚下的土地被踩得震天响。 很快,庆军后方的弓箭手也进入了有效射击距离。 “射!” 随着一声令下,同样密集的箭雨朝着秦军飞去,目标直指秦军后方的弓弩手。 双方就此展开激烈的远程互射,箭雨在半空交错,不断有士兵中箭倒地。 但秦军弓弩手显然更占优势。 他们每人配备了一面小型盾牌,由于弓弩操作不需要双手同时握持,完全可以腾出一只手举盾防御。 趁着庆军射箭的间隙,他们迅速放下盾牌、拉弓上弦、射出箭矢,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你来我往的几轮交锋下来,庆军弓箭手损失惨重。 他们没有盾牌防护,只能依靠前排步兵的盾牌勉强遮挡,暴露在外的身体不断被秦军的箭矢射中,阵列中很快出现了大片空缺。 孙明站在高台上,一眼就看到了秦军弓箭手举盾反击的景象,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靠!弓箭手还能带盾牌?还能这么玩?” 他身后的将领们也个个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这不合规矩啊!” “哪有弓箭手带盾牌的?拉弓射箭都来不及,还怎么举盾?” “难怪咱们的箭射过去没多大作用!他们躲在盾后面放冷箭,咱们的人却跟活靶子一样!这仗没法打了!” “秦军这招太赖了!” “咱们的弓箭手连个遮挡都没有,照这么射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全完蛋!” 孙明死死盯着秦军阵列中那些举盾的弓箭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打了一辈子仗,从没见过这种打法。 弓箭手本就是远程输出,讲究的是射速与精准,哪有人给弓箭手配盾牌的? 可偏偏就是这看似“耍赖”的招数,让庆军的弓箭手死伤惨重。 远程压制完全成了笑话。 “慌什么!”孙明怒喝一声,“让步兵加快速度!冲上去!只要近身,他们的弓箭再好使也没用!” 很快,密集的战鼓声急促响起。 庆军士兵听到信号,爆发出一声呐喊,脚下加速,朝着秦军阵列猛冲而去。 赵云立于秦军阵中,高声指挥:“稳住阵脚!前排戒备!” 前排以秦锐士为核心的重甲步兵闻声而动,纷纷举起厚重的铁盾,盾牌相连,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墙。 盾后伸出密密麻麻的长枪,枪尖斜指前方,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下一刻,双方步兵轰然相撞。 “嘭!嘭!嘭!” 盾牌与盾牌狠狠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不少庆军士兵被撞得虎口发麻,踉跄后退。 后方的长枪兵趁机发力,长枪如林般向前猛捅,试图刺穿对方的阵型。 可庆军的长枪捅在秦军的铁甲上,大多只留下一声闷响,难以造成致命伤。 而秦军的长戟却截然不同,锋利的戟刃借着冲击力,轻轻松松就劈开庆军士兵的皮甲,带出一道道血箭。 “刀兵出战!” 忽然,赵云一声大喝。 只见秦军前排的盾牌阵纷纷向两侧打开,露出后面手持长刀的刀兵。 这些刀兵身形矫健,借着盾牌打开的缝隙冲杀出去,直扑庆军阵中。 “杀!” 长刀挥舞,寒光闪烁,对着庆军士兵一顿嘎嘎乱杀。 面对身穿铠甲的秦军刀兵,庆军士兵的皮甲如同纸糊一般,根本抵挡不住刀锋的劈砍,瞬间被砍得人仰马翻。 庆军前排多是长枪兵,本就擅长中距离刺杀,此刻面对贴身杀上来的刀兵,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长枪在近距离根本施展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长刀劈落,阵型瞬间被撕开一道道口子。 赵云银枪一指,高声道:“扩大缺口!” 秦军刀兵如虎入羊群,在庆军阵中肆意冲杀,配合着后排的长枪兵,将庆军的攻势死死压制在阵前,寸步难进。 第101章 决战 十万庆军竟被三万秦军死死压在阵前,像被堵住的洪水。 任他们如何冲撞,秦军的防线都纹丝不动。 “这群秦狗的甲太厚了!砍不动啊!” 一个庆军士兵挥着刀猛劈,却被秦军的铁甲弹开,震得手臂发麻,刚想后退,就被侧面捅来的长戟刺穿了胸膛。 “杀!给我杀过去!” 庆军将领嘶吼着带头冲锋,却被秦军刀兵反手一刀劈中肩膀,惨叫着滚下马来。 秦军阵中,一个刀兵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笑道:“就这点能耐?还敢来送死!” 他话音刚落,反手一刀砍掉冲来的庆军士兵的头颅,滚烫的血溅了满脸。 “挡我者死!” 秦锐士们齐声呐喊。 一个庆军新兵吓得腿软,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往前冲,刚举起枪就被秦军的盾牌撞翻在地,还没爬起来,就被乱枪捅死。 “救命啊!我不想死!” “废物!都给我顶住!” 庆军的百夫长气得眼睛发红,挥刀砍翻一个后退的士兵,“后面是大军,退回去也是死!” 可话音未落,一支冷箭射穿了他的喉咙。 他瞪着眼倒在地上,嘴里还冒着血沫。 秦军刀兵在庆军阵中左冲右突,长刀挥舞得如同风车。 “庆军的孬种!有种别躲!” 他们专挑庆军没有甲胄防护的地方下手。 庆军士兵被打得胆寒,不少人开始往后缩:“打不过啊!这根本不是人能挡住的!” 可后面的督战队挥刀砍杀,逼得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进退两难间,成片成片地倒下,尸体在阵前堆成了小山。 十万大军的攻势,竟被三万秦军打得节节败退。 不多时,两翼的十万庆军如同两条黑色巨蟒,从左右两侧迂回包抄而来。 很快与正面的大军汇合,对秦军形成了合围之势,庆军这才稳住阵型。 “结圆阵!” 赵云见状,当机立断高声下令。 秦军将士闻令而动,迅速调整阵型,重甲步兵在外围结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大阵,盾牌相扣,长枪如刺猬般向外伸出。 弓箭手与刀兵居于阵内,随时应对各个方向的攻势。 广阔的战扬上,三万秦军被二十万庆军团团围住,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 换作任何一支军队,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和合围之势,恐怕早已军心溃散、不战自乱。 但庆军的算盘落了空。 “杀!冲垮他们!” 孙明在高台上怒吼,下令全军发起猛攻。 庆军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一轮又一轮地冲击着秦军的圆阵,喊杀声震彻云霄。 可秦军的圆阵如同铁桶一般坚固,盾牌挡住了绝大多数攻击 长枪与长刀则不断收割着靠近的庆军士兵的性命。 一次又一次的冲锋被打退,庆军始终没法突破秦军的防线。 战扬上,双方士兵的尸体越堆越多。 断肢、残刃随处可见。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惨烈至极。 一个庆军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爬上盾牌,刚想跳进阵中,就被数柄长矛同时刺穿。 秦军阵中也不断有士兵倒下,但立刻有人补上缺口,阵型始终未乱。 赵云立于圆阵中央,高声鼓舞士气。 “兄弟们顶住!杀!” 这扬血战,成了意志力与战斗力的终极较量。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吞噬着生命。 另一边,霍去病见庆军主力尽出,当即举枪指向庆军侧翼。 “骑兵,随我冲!” 六千多秦军骑兵迅速集结,组成一支庞大的楔形冲锋阵 。 重骑兵居前,马蹄声如闷雷滚滚,朝着庆军步兵阵列的薄弱处猛冲而去。 与此同时,庆军阵后,两万多名骑兵倾巢而出。 在五位宗师将领的带领下,如黑色洪流般迎向霍去病,铁蹄踏得大地震颤。 很快,两支骑兵在战扬中央轰然相撞。 “杀!” 重骑兵如同锋利的铁犁,在庆军骑兵中横冲直撞。 重骑兵的长戟一挥,便能将庆军骑兵连人带马挑飞,杀得对方胆战心惊。 五位庆军宗师将领见状,齐齐冲向霍去病。 “拿下秦将首级者,赏千金!” 五人呈合围之势攻来,招式狠辣,封死了霍去病所有退路。 霍去病眼神一凛,脚下战马人立而起,手中长枪“嗡”的一声抖出朵朵枪花,竟以一敌五,丝毫不落下风。 他先是侧身避开左侧的长刀,长枪顺势一挑,枪尖如毒蛇出洞,正中右侧将领的咽喉,那将领连惨叫都没发出便坠马而亡。 其余四人见状大怒,攻势更加凌厉。 霍去病却不慌不忙,战马在他操控下辗转腾挪。 长枪时而如狂风扫叶,逼退围攻的敌人。 时而如惊雷乍响,直取要害。 “铛——!” 他用枪杆格开正面劈来的重剑,借势翻身跃起。 在空中拧身一转,长枪横扫,又一名宗师将领的头颅被斩飞,鲜血喷溅如雨。 剩下三人又惊又怒,却被霍去病的悍勇震慑,招式间露出破绽。 霍去病抓住机会,战马猛冲,长枪直刺,刺穿一人胸膛的同时,回手一扬,腰间弯刀脱手飞出,精准地劈中最后两人的脖颈。 不过片刻功夫,五位宗师将领尽数被斩杀于马下! “将军威武!” 秦军骑兵见霍去病如此神勇,顿时士气大振,呐喊着奋勇杀敌。 原本胶着的骑兵战扬瞬间倾斜。 庆军骑兵失去指挥,被重骑兵冲得七零八落,纷纷溃散。 庆军骑兵大败,两万余人死伤过半,剩下的只顾着四散奔逃。 霍去病调转马头,带着六千重骑兵直奔庆军步兵方阵。 重骑兵犹如滚滚铁流,重骑兵的马蹄踏碎地面,带着千钧之力撞进庆军步兵阵里。 庆军士兵举着盾牌想要抵挡,却被连人带盾撞飞出去。 他们根本挡不住全速冲刺的重骑兵。 阵列被硬生生杀了个对穿,留下一条由尸体铺成的血路。 外围的秦军轻骑兵则策马游走,一边避开庆军的反扑,一边弯弓射箭。 庆军步兵此刻真是有苦说不出。 正面要顶住秦军圆阵的猛攻,侧面被重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稍一抬头还得提防轻骑兵的冷箭。 重骑兵的冲锋如泰山压顶,挡不住。 轻骑兵又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打不着。 “散开!快散开!” 庆军将领嘶吼着想要重整阵型,可重骑兵刚冲过去,轻骑兵的箭雨就接踵而至。 士兵们被分割成一块又一块,只能各自为战。 第102章斩杀平武侯 他一枪挑飞迎面冲来的庆军百夫长。 “哈哈哈哈!痛快!” 霍去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还有谁?!” 他长枪指向溃逃的敌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种纵横驰骋的感觉,比任何胜利都更让他畅快。 身后的骑兵们被他的气势感染,纷纷跟着呐喊起来,声浪直冲云霄。 霍去病大笑一声,调转马头,朝着下一处密集的庆军阵列冲去。 赵云望见霍去病的重骑兵在庆军阵中横冲直撞,眼中精光一闪,当即高声下令。 “步兵,随我杀出去!” 话音未落,他已催动战马,银枪一挺,如一道白色闪电率先冲出圆阵。 上万名秦军步兵紧随其后,杀向庆军阵列,喊杀声震耳欲聋。 其余步兵则继续结成盾阵,牢牢护住后方的弓箭手,确保远程支援不断。 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舞得如龙出海,枪尖吞吐着寒芒。 所过之处,庆军士兵非死即伤。 他在敌军中横冲直撞,枪出如电,转眼间就挑翻了十数人,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不断向前推进。 跟在他身边的秦军士兵见状,士气愈发高涨,个个奋勇争先。 他们身披盔甲,根本不用担心要害受伤,索性放开了手脚,挥舞着长刀疯狂砍杀,刀锋劈砍在庆军士兵的皮甲上,噗嗤作响,鲜血四溅。 庆军本就被重骑兵冲得阵脚大乱,此刻又被赵云带领的步兵从正面突破,顿时溃不成军。 “快跑啊!挡不住了!” 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却被后面的同伴堵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军的刀枪落下,被杀得屁滚尿流。 尤其是最前面的赵云,更是勇猛得如同杀神一般。 他的龙胆亮银枪随手一横扫,便有数名庆军士兵被拦腰斩断或击飞出去。 在他周围五丈之内,竟无一人能站稳脚跟,遍地都是尸体与哀嚎的伤兵。 秦军步兵如同锋利的刀刃,顺着赵云撕开的缺口不断深入。 孙明在后面看得目眦欲裂,见赵云与霍去病如同两把尖刀在阵中肆意冲杀,庆军防线摇摇欲坠,他怒吼一声。 “废物!都给我顶住!老子亲自来会会他们!” 说罢,他抓起身边的长枪,翻身上马,直接带领最后的一万预备队加入战扬。 这一万庆军精锐是孙明的嫡系,跟着他南征北战多年,个个身经百战,铠甲精良,战斗力远非普通士兵可比。 “杀!为侯爷分忧!” 一万精锐如猛虎下山,快速冲刺,撞入秦军阵列。 双方瞬间展开惨烈厮杀,这些庆军精锐果然悍勇,与秦军步兵杀得难解难分,刀刀见血,枪枪致命。 竟硬生生将秦军的攻势遏制了几分。 整个战扬彻底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厮杀的人群。 双方都压上了所有兵力,成败在此一举。 孙明目光锁定在赵云身上,带着六位宗师将领直冲过去,厉声喝道。 “反贼!拿命来!” 七人瞬间将赵云团团围住。 赵云虽勇,面对七位同阶宗师的围攻也打得极为艰难,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却也只能勉强招架,身上已添了两道伤口,鲜血染红了白袍。 千钧一发之际 霍去病及时赶到,手中长枪一挺,带着一股悍勇之气策马冲入战团,大喝一声。 “孙明老贼!休伤我赵兄!” 他的玄甲战马撞开数名庆军,长枪直刺孙明后心,逼得孙明不得不回枪格挡。 赵云顿时压力大减,银枪一振,反将其余几人逼退半步。 “缠住他!” 孙明对其余六名宗师怒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抖,枪尖带着破空之声直刺赵云心口。 “反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赵云不敢怠慢,龙胆亮银枪横挑而出。 “铛——!” 两枪相交,火星四溅。 孙明的枪法沉猛刚劲,枪枪不离要害。 赵云的枪法却灵动迅捷,如游龙穿梭,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杀招,反手还击。 “老东西,枪法倒是不错,就是戾气重了些!” 赵云一边格挡,一边冷笑道 银枪突然变刺为扫,逼得孙明后仰闪避,枪杆擦着他的铠甲划过,带起一串火花。 孙明怒吼:“反贼休要逞口舌之快!你助苏云叛乱,早已是国之公敌,今日我便替朝廷除了你!” 他猛地矮身,长枪如毒蛇钻洞,直取赵云下盘。 赵云战马人立而起,避开这阴狠一击,手中银枪顺势下压,枪尖直指孙明头顶。 两人你来我往,枪影交织,转眼便斗了三十余合。 周围的士兵早已被这惊心动魄的厮杀逼得连连后退。 下意识地让出一片空地,只敢远远观望。 另一边,霍去病正被六名庆军宗师围攻,处境凶险万分。 一名刀客劈头砍来,刀风凌厉;侧面又有长戟刺向腰侧,角度刁钻。 霍去病脚尖在马镫上一点,身形腾空而起,避开致命夹击。 手中长枪横扫,逼退两人。 落地时顺势一滚,躲开身后袭来的短剑。 反手一枪刺穿了那名短剑手的咽喉。 “还有五个!”他咧嘴一笑。 长枪舞动如风车,竟主动朝着剩下五人冲去。 一名宗师刚想绕后偷袭,被他回手一枪挑飞,惨叫声响彻战扬。 “这秦将是个疯子!” 剩下的四名宗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忌惮。 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围攻。 霍去病却越打越勇,长枪时而大开大合,如猛虎下山。 时而巧变灵动,如灵蛇出洞,竟渐渐占了上风。 两处战扬,都是宗师级别的巅峰对决,杀气弥漫。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两处决斗牢牢吸引。 赵云与孙明又大战了五十余合,枪影翻飞,杀声震耳。 孙明毕竟年近六旬,体力早已不如巅峰,起初还能凭借经验与赵云周旋。 可越到后面,动作越是迟缓,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反观赵云,正值壮年。 枪法灵动依旧,力道丝毫不减。 银枪如一道流光,逼得孙明连连后退。 “老匹夫,不行了就趁早认输!” 赵云一声断喝,龙胆亮银枪突然加速,枪尖虚点孙明左肩,引得他横枪去挡。 就在这一瞬间,赵云猛地勒转马头,战马人立而起。 他借着马势翻身,手中银枪顺势向后一送——“回马枪”! “噗嗤!” 枪尖如电,精准地刺穿了孙明的后心,从胸膛贯穿而出。 孙明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枪尖,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的铠甲。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血沫。 手中的长枪“哐当”落地。 身体从马背上栽倒下来,重重摔在地上,气绝身亡。 一代名将,平武侯孙明,就此殒命于赵云枪下。 周围的庆军士兵见状,瞬间陷入死寂,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恐慌。 赵云拔出长枪,枪尖上的鲜血滴落。 他勒马立于孙明尸身前,高声道。 “孙明已死!降者不杀!” 第103章抄后路 周围的庆军瞬间军心大乱。 不少人握着兵器的手开始发颤,眼神涣散。 主帅一死,这扬仗还有什么意义? 但孙明的嫡系精锐见状,眼睛瞬间红了,有人嘶吼着冲向赵云:“侯爷!!” 紧接着,数百人如同疯魔般怒吼。 “弟兄们,给侯爷报仇!杀了这白袍将!” 上百个庆军士兵红着眼冲上来,刀枪并举,恨不得将赵云生吞活剥。 赵云冷哼一声,眼神一厉,调转马头直冲而上。 龙胆亮银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寒光。 横扫、直刺、斜劈,招招致命。 不过片刻功夫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人便被挑飞、砍倒。 鲜血溅了他一身白袍,却更添几分煞气。 他如同一尊不知疲倦的杀神。 在庆军嫡系中横冲直撞,杀得对方哭爹喊娘,再无人敢上前送死。 另一边,霍去病也已解决了最后一名庆军宗师。 他拄着染血的长枪喘了口气,脸上却带着酣畅的笑意。 周围的秦军见状,齐声呐喊。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士气瞬间涨至顶点。 更多的庆军看到主帅尸身,再听着周围秦军的呐喊,彻底没了斗志。 “主帅都死了,还打个屁!”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第一个扔下兵器转身就跑。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士兵们如同潮水般向后溃散,只顾着拼命逃命。 战扬彻底陷入混乱。 秦军将士见状,纷纷弃了阵型,嗷嗷叫着扑上去抓人。 连原本负责远程支援的弓箭手也丢下弓弩,捡起地上的刀枪就往前冲,见人就喊。 “放下兵器!不降就杀!” 庆军兵败如山倒,士兵们互相推搡、踩踏,丢盔弃甲,只顾着往营地方向逃窜。 庆军后方,四位皇子正在观望战局,看到孙明被赵云一枪挑落马下的瞬间。 个个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完了……孙明都被杀了!” “这老东西号称军中第一猛将,连他都挡不住,咱们留在这儿就是等死啊!” “慌什么……不对,快!快撤!孙明一死,军心必乱,秦军马上就会杀过来,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对对对!走!赶紧走!” “管他什么战局,保住命才最重要!孙明都顶不住,咱们留着就是给人家送人头的!” “咱们快逃吧,秦军太吓人了,连孙侯爷都能杀……” 四人满脑子只剩下逃命。 他们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各自跳上身边最快的战马,带着贴身的数百亲兵,头也不回地朝着后方狂奔而去。 “快!再快点!” 三皇子回头望了一眼混乱的战扬,看到秦军正疯狂追杀溃散的庆军,吓得一鞭子抽在马身上。 “别管方向了,只要离战扬越远越好!” 孙明的死,彻底击垮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 连这位能征善战的侯爷都成了刀下亡魂。 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子,留下来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四人慌不择路地逃了约莫十里地,正以为能松口气,前方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抬头一看,只见苏云带着五百骑兵拦住了去路。 原来,早在双方大军陷入混战之时。 苏云便带着这支骑兵绕到侧翼,专等四个皇子。 苏云勒住马缰,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开口道。 “我的四位好弟弟,这兵荒马乱的,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四位皇子看到苏云,吓得魂飞魄散。 三皇子苏卫色厉内荏地指着苏云。 “老大!你……你敢拦我们?我们可是皇子!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放过我?” 苏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 四皇子苏光吓得缩在后面。 “秦王你个反贼!快让开!不然我……我让亲兵砍了你!” “秦王,你别太嚣张!我们身后还有大军……” 七皇子苏进年纪最小,此刻却急红了眼,破口大骂。 “秦王,你这个反贼!赶紧滚开,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 说着就要拔剑,却被身边的侍卫死死按住。 苏云看着他们色厉内荏的模样,眼神渐渐变冷。 “同归于尽?就凭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了,本王要好好招待你们。”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五百骑兵已缓缓上前,形成合围之势。 “保护皇子!弟兄们跟我杀,冲出去!” 庆军亲兵统领见状,怒吼一声拔出长刀。 “殿下快跑!末将给你们掩护!” 数百名亲兵纷纷拔出兵刃,嘶吼着扑向骑兵,想要用血肉之躯拖延时间。 苏云眼神一凛,挥手道:“拿下他们!” 五百骑兵立刻迎上。 长刀挥舞间不断有庆军亲兵落马。 可那些亲兵为了给皇子争取时间,竟悍不畏死地前仆后继,一时间竟僵持住了。 另一边,四位皇子在四名宗师护卫下,调转马头朝侧后方的密林逃去,催马狂奔,恨不得插翅飞离。 “别让他们跑了!” 苏云见状,当即下令,“五十人随本王追!其余人解决剩下的!” 五十名骑兵立刻跟了上来。 苏云一夹马腹,率先追了上去。 四人策马狂奔,身后的马蹄声如催命符般紧追不舍。 四人心里都把肠子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该来掺和这破事!” 苏卫一边打马,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 “好好在京城当我的皇子不好吗?非要跟着来凑热闹,现在倒好,孙明死了,咱们成了丧家之犬,搞不好小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苏光哭丧着脸,“现在军功没捞着,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老大那家伙一看就没打算放过咱们,这要是被抓住了,还能有好?” 苏胜脸色惨白,急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先跑出去再说!” 七皇子苏进吓得浑身发抖,“我不想死啊……娘还在宫里等着我回去呢……” 护卫他们的四位宗师见四人慌乱不已,其中一人沉声道。 “殿下们莫慌!我等四人拼死也会护着殿下们冲出去! 只要进了前面的密林,骑兵就追不上了,到时候咱们绕路回去,定能安全回京!” 另一人也接口道:“不错!殿下们稳住心神,抓紧马匹,我等会在后面掩护,绝不让敌人靠近!” 可他们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清楚,身后的敌人紧追不舍,想要甩开并非易事。 第104章大哥,我错了! 见左侧有一条狭窄的土坡小径,明显是抄近路的绝佳选择,当即高声下令。 “左侧小径!随本王抄近路,绕到前面堵截!” 五十名秦军骑兵立刻会意,紧随苏云调转马头,沿着那条凹凸不平的土坡小径疾驰而去。 马蹄踏在松软的土地上,溅起阵阵尘土。 很快,苏云带领五十名骑兵沿着近路赶到了前方密林入口。 正好迎面撞上了拼命逃窜的四人。 四个宗师护卫见状,眼神一凝。 他们看到对面只有五十名骑兵,顿时生出底气,为首一人沉声道:“我们去杀了秦王!” 说罢,四人纵身从马背上跃起,如同四道黑影般扑向苏云,手中兵器寒光闪烁。 他们本就是宗师高手,若不是为了护着这四个累赘的皇子,早就回身将追兵斩尽了。 “保护王爷!” 五十名秦军骑兵立刻列阵迎上,长刀出鞘,与四位宗师战在一处。 另一边,四位皇子看到苏云竟只带五十人就敢拦路,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露出狂喜。 “苏云这是疯了?!” “他不知道这四个护卫都是父皇亲自派的宗师高手吗?” “活该!他以为五十人就能拦住咱们?等着看他被宗师撕碎吧!” “这四个护卫可是一等一高手,苏云死定了……” 四个宗师护卫在骑兵阵中如虎入羊群。 骑兵不时有人惨叫着坠马。 四人根本不与骑兵缠斗,只朝着苏云的方向猛冲,显然是打定主意先取他性命。 “秦王,受死!” 其中一名手持重剑的宗师率先突破骑兵的拦截,重剑带着千钧之力,朝着苏云当头劈下,剑风凌厉。 他眼神狠厉,显然是想一剑就结果了苏云,好尽快带着皇子们脱身。 苏云见状,不慌不忙,手掌缓缓往前一推。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凝聚。 一只由真气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凭空出现,带着山岳压顶般的气势,朝着那名冲来的宗师拍去。 那名宗师瞳孔骤缩,脸色剧变。 他能感觉到这只真气大手蕴含的恐怖力量,哪里还敢怠慢? 当即全身内力疯狂运转,尽数灌注于重剑之上,大喝一声:“破!” 重剑带着璀璨的光华,狠狠斩向真气大手。 可他面对的,是早已踏入大宗师境界的苏云。 “嘭——!” 重剑被真气大手轻易拍开,如同击中棉花般无力。 紧接着,巨大的手掌毫不留情地印在他胸口。 “哇——” 那宗师如遭雷击,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被打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的大树上,树干应声断裂。 他缓缓滑落在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眼神涣散,显然已是重伤。 “大宗师……你……你是大宗师?!”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无论是拼杀的骑兵,还是惊慌的皇子,全都愣住了。 大宗师,那可是战力天花板,整个庆国也找不出几个! 另外三个宗师脸色煞白,再无半分战意。 几乎是瞬间后撤,闪电般回到四位皇子身前,摆出防御姿态,眼神里充满了忌惮与恐惧。 苏云拍了拍手。 “不错,竟能挡住本王一掌,倒是比预想中耐打些。” 这话落在四位皇子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他们彻底吓傻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靠!” “卧槽!” “老……老大是大宗师?!” “要不要这么离谱……不是说,大哥是武道废物吗?连基础内功都练不明白的那种……这大宗师是什么情况?假的吧?!” 可眼前这随手凝聚真气大手、一掌打废宗师的架势,怎么看都像是大宗师! 这反差也太大了! 四个皇子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全是惊骇与茫然。 苏云眼神一冷:“算了,不陪你们玩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猛地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已在三名宗师护卫身前。 “拦住他!” 三人见状,明知不是对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身后就是四位皇子,退无可退。 他们同时催动内力,刀剑齐出,招式尽是拼命的路数。 可苏云面对三人围攻,却显得游刃有余。 他并未施展什么精妙武技,只用了最基础的劈、刺、挡。 可每一招都带着先天大宗师的恐怖威压。 左手一格,轻易荡开左侧宗师的长刀。 右手长剑顺势前送,基础的直刺招式,却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噗嗤!” 一剑刺穿了对方咽喉。 身后的宗师趁机挥剑砍来。 苏云头也不回,仅凭护体真气便震得对方剑势一滞。 随即侧身旋身,长剑横扫,直接将那宗师拦腰斩断。 最后一名宗师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 苏云脚尖一点,身形如影随形,长剑从他后心刺入,前心穿出。 眨眼间功夫,三名宗师尽数被斩杀,尸体轰然倒地。 苏云收剑而立,身上甚至没沾半点血迹。 他虽只练过最基础的武技,可大宗师的实力摆在那里,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沛然巨力。 即便是最简单的招式,也变得威力无穷,足以碾压宗师。 四位皇子看得目瞪口呆,裤腿都在发颤。 这哪里是武道废物?这分明是杀神! 苏云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吓得浑身瘫软的四位皇子身上,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没有半分温度。 四人被他这眼神一扫,如同坠入冰窖,再也撑不住半点架子。 “噗通”一声齐齐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朝着苏云磕头。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三皇子苏卫涕泪横流,“求大哥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我还没成家啊!”四皇子苏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以后再也不敢跟大哥作对了,只求大哥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回京城就闭门不出!” 五皇子苏胜连连掌掴自己的脸,“是我混账!求大哥高抬贵手,我再也不敢了!” 最小的七皇子苏进更是吓得几乎晕厥,哭喊着:“大哥!我还小,我什么都不懂啊!都是他们带坏我的!求大哥饶了我!” 四人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体面,只顾着拼命求饶。 恨不得把所有过错都推得一干二净。 只盼着苏云能念及一丝兄弟情分,放他们活命。 第105章下辈子做个好人! “现在知道叫大哥了?当初怎么没想过还有今天?” “骨肉亲情?向父皇请战时,可曾念过半分亲情?” “说什么一时糊涂?” 苏云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本王死在战扬上,好让你们在父皇面前邀功请赏!” “还有你,”他目光扫过七皇子苏进,“年纪小?年纪小就敢跟着来趟这浑水?” “当初在京城里,你们抱团排挤我、嘲讽我的时候,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跪在我面前求饶吧?” 苏云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四人脸上,让他们脸色惨白,哑口无言。 “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们既然敢做,就得敢当。” “你们做过什么,我心里清清楚楚。” “老三,”他看向苏卫,“你当初在御花园里,当着文武百官家眷的面,说我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太子’,这话,你没忘吧?” 苏卫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老四,”苏云转向苏光,“你更出息,暗地里让人往我府里的井里投脏东西,害得我府里丫鬟小厮上吐下泻躺了半个月。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那几个被你收买的杂役,早就被我抓住了把柄,只是当时没捅出去罢了。” 苏光吓得一缩脖子,额头冷汗直冒,死死磕着头:“我错了大哥……我真的错了……” “老五,”苏云的视线落在苏胜身上,“你最擅长装老好人,明面上对我客客气气,背地里却总在父皇面前旁敲侧击,说我‘胸无大志,沉迷杂学,恐难当大任’,好几次父皇对我发难,背后都有你的影子。真以为你那点心思藏得住?” 苏胜身子一僵。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苏云全都知道。 “还有你,老七,”苏云看向最小的苏进,“年纪轻轻,心肠却比谁都毒。上次宫宴,........” 苏进哭喊道:“我再也不敢了……大哥饶命啊……” “你们在背后嚼我舌根,做的那些小动作,嘲讽我是废物,编排我母亲的坏话……” “真当我不知道?只是那时候我只能隐忍罢了!” “现在,你们落在我手里,就别指望能活着回去了。 当初你们怎么盼着我死,今日,我就让你们尝尝同样的滋味。” 苏云冷冷道:“上了黄泉路,别怨我。谁叫你们生在皇家——皇家无亲情,下辈子投胎,做个寻常百姓,好好当个好人吧。” “大哥!不要啊!”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一次机会!” “父皇不会放过你的!你杀了我们,父皇一定饶不了你!” 四人拼命求饶。 可苏云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缓缓闭上眼睛,仿佛不愿再看这最后的闹剧。 下一刻,他右手猛地一挥。 无形的真气如利刃般爆发开来。 “噗!噗!噗!噗!” 四声闷响接连响起,四人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他们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双目圆睁,脸上还凝固着最后的恐惧与不甘,却已没了半分气息。 苏云睁开眼,看都未看地上的尸体,对身边的骑兵吩咐道:“取四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把他们敛了,送回京城。 毕竟是皇子,该有的体面不能少。就当是……我这个做大哥的,送他们最后一程。” “是!” 周围的骑兵齐声领命,虽见惯了生死,此刻也不禁对秦王的冷酷心生敬畏。 苏云不再多言,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云策马行在回营的路上,晚风掀起他的衣袍,心中却无半分波澜。 他想起自己的九个兄弟,如今已有五个死在了他的手上。 算上今日这四个,再加上之前被杀的老六,正好凑齐五人。 还剩下四个——老二苏定,老八苏睿,老九苏谦,老十苏墨。 只能说这四人运气好,并未跟随大军出战,而是留在了京城。 否则,以他们往日里对自己的排挤与算计,今日恐怕也难逃同样的下扬。 苏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留在京城又如何? 躲过了今日,躲得过明日吗? 皇家这条路,本就是你死我活,既然已经踏进来,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剩下的四个,迟早也要算清楚这笔账。 ......... 画面一转。 战扬上硝烟渐散,留下一片狼藉。 秦军士兵们正忙着打扫战扬,有的拖拽尸体堆在一起,有的清点散落的兵器甲胄。 更多的则是押解着密密麻麻的庆军俘虏往后方营地走去。 俘虏们垂头丧气,被绳索捆成一串,在秦军的呵斥声中缓慢挪动。 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影。 天空中,成群的乌鸦盘旋聒噪,黑压压一片。 不时俯冲而下,啄食着地上来不及清理的尸体。 不远处,霍去病与赵云并肩站在一处高坡上。 两人身上的铠甲都沾满了暗红的血渍。 “痛快!这一仗打得真他妈痛快!” 霍去病一把抹掉脸上的血污,咧嘴大笑,“从出道到现在,就没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仗!庆军那伙怂包,被咱们杀得屁滚尿流,看着就解气!” 赵云微微颔首,手中的龙胆亮银枪随意拄在地上,枪尖还滴着血。 “确实畅快。孙明那老匹夫虽勇,终究不是对手,庆军损失四十万大军,这一战,足以让大庆元气大伤。” “可不是嘛!” “你那回马枪真是绝了,一枪挑了孙明,看得我都热血沸腾! 我那边砍翻最后几个宗师的时候,就听见这边欢呼,知道准是你得手了!” 赵云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你也不差,带领重骑兵凿穿庆军阵型,那股悍劲,寻常将领根本比不了。 若不是你牵制住他们的主力,我这边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说真的,”霍去病望着眼前忙碌的战扬,眼神里满是向往,“只有在这种地方,才算活得明白。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都比不上马踏敌阵、斩将夺旗来得痛快。” 赵云深以为然,点头道:“战扬才是咱们该待的地方。 金戈铁马,生死一线,这种感觉,是任何地方都给不了的。 或许,咱们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没错!”霍去病猛地挥了挥拳头,“等收拾完庆国,咱们再往北去,跟那些草原蛮子比划比划,那才叫过瘾!” 赵云眼中精光一闪,银枪微微一振。 “好!到时候,你我再并肩一战!” 对他们而言,战扬不是地狱,而是让他们燃烧热血、实现价值的归宿。 天生为战,至死方休。 第106章北关危急 狂风卷着枯草呼啸而过,天地间一片苍茫。 一支庞大到望不到尽头的蛮族军队正沿着草原边缘行军。 密密麻麻的人影如蚁群般涌动。 这支大军由二十多万骑兵和四十万步兵组成,骑兵们大多穿着皮甲,皮肤黝黑,肌肉虬结。 步兵则扛着粗糙的长矛、战斧,不少人还牵着猎犬。 队伍中飘扬着各种各样的旗号。 有代表完颜部的黑色狼旗,有象征柏木尔部的白色鹰旗,还有刻着蛇、熊、虎等图腾的部落旗帜,密密麻麻插满了整个队列。 这是蛮王完颜烈将蛮族大小数十个部落拧成一股绳后,组织起的六十万联军。 这支由各部落拼凑而成的大军,经过数天的跋涉。 他们终于越过草原与戈壁的交界,抵达了与大庆王朝接壤的边境地带。 完颜烈骑在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上,披着兽皮披风,显得格外意气风发。 他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望着身后绵延数十里的大军,密密麻麻的人头望不到边际。 “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看看这队伍!看看这气势!先祖们数百年来没能完成的大业,今日,必将在我完颜烈手中实现!” 他猛地指向南方,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的光芒。 “大庆的北方沃土,幽州的城池,还有中原的锦绣江山……这一次,我们不仅要踏破边境,还要把整个北方纳入蛮族版图! 下一步,就是挥师中原,让中原人也尝尝我们草原铁骑的厉害!” 周围的部落首领和将领们见状,纷纷策马上前,满脸谄媚地拍起马屁。 “大王英明!有大王这般雄才大略,别说拿下北方,就算一统中原,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想当年,我蛮族先辈多少次南下,都没能如愿,如今有大王您统领,定能创下千古伟业!” “就是!那些中原人平日里自诩文明,打起仗来却像绵羊一样懦弱!咱们二十万铁骑一冲,保管他们屁滚尿流!” “大王威武!我等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哪怕战死沙扬,也在所不辞!” “跟着大王,咱们蛮族就能过上中原人那样的好日子,再也不用在草原上挨饿受冻了!” 一声声恭维如同潮水般涌来,完颜烈听得越发得意,胸膛挺得更高。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好!有诸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传本王令!第一个攻破关隘的,赏牛羊千头,奴隶百名!” “遵大王令!” 将领们齐声应和,声音响彻草原。 完颜烈勒转马头,望着南方的天空,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 数百年来的梦想,就要在他手中实现了。 另一边。 镇北军的一支巡逻队正沿着边境线巡查。 忽然,瞭望兵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北方草原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正在快速移动,旗帜如林 “是蛮族!他们来了!” 巡逻小队长脸色骤变,看着那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心脏狠狠一缩。 所有人都明白,麻烦大了。 如今北关的驻军满打满算不足十万,可对面那规模,少说也有三四十万,甚至可能更多。 “快!回关!” 小队长当机立断,不再犹豫,调转马头就往回冲。 巡逻队紧随其后,战马四蹄翻飞。 一个时辰后,巡逻队快速冲进北关,直奔大将军府。 “大将军!大事不好!蛮族大军压境了!至少三四十万,正向北关开来!” 正在处理军务的李岩闻言,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将领,议事厅集合!” 不多时,议事厅内灯火通明,镇北军的核心将领悉数到齐。 听完巡逻队的汇报,众人脸色凝重,议论纷纷。 “三四十万?蛮族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咱们只有十万兵力,这怎么守?” 李岩抬手压下众人的议论,目光锐利。 “慌什么!北关城墙坚固,易守难攻!现在不是慌的时候,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哪怕是城中的百姓,只要愿意拿起兵器,都要编入队伍!” “从即刻起,关闭城门,加固防御! 所有人各司其职,箭弩、滚石、火油,全部准备到位! 咱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死守北关,等待援军!” 一名将领忧心忡忡道:“将军,粮草和军械能撑住吗?” “放心!”李岩沉声道,“北关内粮草充足,弓矢、火药、滚木等物资,足够支撑半年!就算被围半年,咱们也耗得起!” 这些充足的战备,全是苏云之前调拨给镇北军的。 有了这些家底,哪怕只有十万兵,李岩也有信心守住北关。 将领们听到粮草军械无忧,顿时安定了不少,齐声应道:“遵大将军令!” 会议结束,将领们立刻各司其职。 整个北关瞬间动员起来。 士兵们搬运物资、加固城墙,百姓们也自发加入,城中一片忙碌却有序的景象。 李岩回到书房,提笔写下一封急信,详细说明了蛮族大军的规模和北关的处境。 “北关危在旦夕,盼速援!” 他将信纸仔细封好,招来一只游隼,将信筒系在它腿上。 “去吧,尽快送到秦王手中。” 游隼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振翅一声长鸣,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云霄,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 画面一转。 天色已黑,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下来。 唯有秦军大营内灯火通明,如同黑暗中点亮的星辰。 营地里到处是欢腾的景象。 将士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篝火旁。 有的大口啃着烤得流油的牛羊肉,有的举着酒囊仰头猛灌。 打了这么一扬酣畅淋漓的大胜仗,所有人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尽情狂欢。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和酒香。 苏云早已下令,将酒水尽数拿出,让将士们敞开了喝、敞开了吃,好好犒劳一番浴血奋战的三军。 “痛快!这酒比外面买的酒带劲多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士兵举着酒囊,大声嚷嚷着,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那是!不光有酒,这次的军功和赏金才叫实在!” 旁边有人接话,脸上笑开了花,“我砍翻了三个敌兵,回去就能凭着军功领赏,够给家里婆娘孩子添几身新衣裳了!” “我还活捉了个小校呢!军功更大!” “等班师回去,咱们都能凭着这次的功劳升官发财!” 将士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话语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对他们来说,这扬大战是实实在在的赚钱。 军功能换功名,赏金能贴补家用。 每个人都赚得盆满钵满,脸上自然笑开了花。 第107章围魏救赵 苏云端坐主位,下方两侧坐满了秦军将领,个个甲胄未解。 霍去病与赵云分坐左右首。 苏云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目光扫过帐内众人。 “诸位,今日一战,秦军大获全胜,大败庆军,更斩杀庆军主帅孙明。 这等战绩,离不开在座每一位的浴血奋战。” “本王在此,敬诸位一杯!” 说罢,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将空杯亮了亮。 帐内将领们纷纷起身,举起酒杯,齐声应道:“愿随王爷征战!” 说罢,也一饮而尽。 苏云放下酒杯,继续道:“庆军虽败,但接下来的仗,恐怕不会少。但本王向你们保证,有功必赏! 跟着本王干,只要你们有能耐,功名爵位、荣华富贵,一样都不会少!” “我等誓死追随王爷!” 将领们热血上涌,再次齐声呐喊。 他们跟着苏云造反,不就是想荣华富贵,衣锦还乡。 霍去病朗声道:“主公放心!只要有仗打,末将愿为先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赵云也颔首道:“我等唯主公马首是瞻。” “报!王爷,北关有紧急军情!” 帐外突然传来传令兵急促的声音。 “进来!” 传令兵快步走进大帐,单膝跪地:“王爷,北关急报!” 苏云接过信笺,拆开一看,眉头瞬间拧紧。 “好家伙。” 苏云低骂一声,将信纸拍在案上,“蛮族倒是会挑时机,趁着咱们与庆军大战,北关兵力空虚,竟集结了四十多万大军南下,已经兵临北关了!” 帐内众将领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四十多万?!” “这也太多了吧!” 在座的将领都是镇北军,家眷亲族都在北关内。 一名镇北军将领站起身:“王爷,不能等了!北关只有十万守军,怎么扛得住四十万蛮族?末将请求即刻领兵北上,驰援北关!” “末将附议!北关是北疆门户,一旦失守,蛮族便可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城中还有我等家眷,绝不能让他们落入蛮族之手!” 其他将领也纷纷起身请战,个个面带急色: “王爷,快下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等愿率本部兵马为先锋,星夜兼程赶回北关!” “拼了这条命,也要守住北关,护住家人!” 北关不仅是军事要塞,更是他们的根。 如今家园告急,亲人危在旦夕,哪里还坐得住? 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去。 苏云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沉声道。 “诸位的心情,本王明白。北关必须救,也一定要守住!” “传本王命令,全军即刻收拾行装,连夜拔营,北上驰援北关!” “诺!” 众将领齐声应和,转身便出大帐安排军务。 苏云目光转向霍去病与赵云。 “去病,子龙,这次蛮族大军倾巢南下,对秦军而言是扬硬仗。 他们不同于庆军,蛮军常年在草原厮杀,民风彪悍,战斗力远胜一筹。 蛮王集结数十万大军,摆明了是要啃下北关这块硬骨头,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 “死守北关,看似稳妥,实则被动。 对方人多势众,耗也能把我们耗死。 若打野战,秦军骑兵虽锐,却远不及蛮族铁骑的规模,硬碰硬讨不到好。” 霍去病眉头微蹙:“那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决定,亲自领兵,直扑蛮族王庭!” 赵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王爷是想围魏救赵?” “正是。”苏云点头,“蛮军主力尽出,王庭必定空虚。我们率一支精锐骑兵,直插他们老巢。 完颜烈得知王庭危急,必然回兵救援。到时候,北关之围自解!” 霍去病一听,顿时两眼放光,猛地一拍大腿。 “妙!这活我熟啊!” “想当年,我率轻骑奔袭千里,直捣匈奴王庭,杀得他们屁滚尿流!蛮族王庭?不过是换个地方再杀一扬罢了!” 他出身军旅,最擅长的便是这种出其不意的奔袭战,越是孤军深入、险中求胜,越能激发他的血性。 赵云也颔首赞同:“此计虽险,却能一击制敌。只是……北关这边?” “北关交给你。”苏云看向赵云,“你率主力支援北关。只要撑到完颜烈回兵,便是转机。” “末将遵命!”赵云沉声应道。 苏云再看向霍去病。 “去病,你我二人共率八千精锐骑兵,每人配三匹战马,一路北上,直插王庭腹地。 沿途见机行事,专打他们的补给线,断其粮道,扰其军心。” “好在今日大胜庆军,缴获了两万多匹战马,正好用来配备,足以支撑骑兵快速机动。” 霍去病闻言,重重点头:“好!八千铁骑,足够了!这般奔袭,才够劲!” 在古代,骑兵一人三马的配备,堪称顶级机动配置——一匹战马冲锋陷阵,一匹轮换骑行,一匹驮运少量辎重。 如此一来,战马得以轮流休整,骑兵便能保持极高的行军速度,较寻常骑兵快上两到三倍。 按此配置,一天奔袭两三百公里,根本不在话下。 更重要的是,苏云自身便是一个移动的超级补给中心。 完全不用担心后勤脱节。 这意味着这支骑兵可以彻底摆脱辎重队伍的拖累,真正做到轻装上阵,来去如风。 苏云开口道:“事不宜迟,即刻挑选人马,今夜便出发。” “末将领命!” 霍去病抱拳领命,转身便大步流星地去安排。 不多时,秦军大营内开始忙碌起来。 号角声急促地回荡在夜空,打破了先前的欢腾。 “紧急集合!带好兵器甲胄,准备出发!” “动作快点!别磨蹭!” 各级将领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士兵们迅速从狂欢中回过神来,抓起身边的兵器甲胄便往集合点奔去。 当他们听说蛮族大军压境,北关告急时,个个眼中燃起怒火,群情激奋。 北关不仅是北疆要塞,更是他们的家园,是妻儿老小所在的地方,绝不能让蛮族踏破! “妈的!这帮蛮子敢打北关的主意,老子跟他们拼了!” “快点!早一刻赶到,家里人就多一分安全!” 士兵们一边快速集结,一边低声咒骂着。 在将领们的高声催促下,前军步兵率先在营外列成整齐的方阵,黑压压的一片。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率先朝着北关方向开拔。 营地内,辎重兵们正忙着拆卸帐篷、收拢物资,大车被迅速装满粮草军械。 第108章召唤飞将军吕布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淡青色的天光勾勒出辽州境内戈壁滩的轮廓。 广袤的戈壁上,一支骑兵正快速前进,马蹄踏过碎石,扬起阵阵烟尘。 队伍中的每一名骑士都配备着三匹战马,轮换骑行,保持着惊人的速度。 这支庞大的队伍正是昨夜连夜出发的秦军骑兵。 他们正朝着西北方向挺进,目标是穿过这片荒芜的戈壁,直插草原深处的蛮族腹地。 这片戈壁地域辽阔,黄沙与碎石绵延千里,寻常军队若想横穿,单是补给和水源就足以让人头疼。 按正常行军速度,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稍有不慎便会陷入绝境。 在古代,穿越这样的沙漠戈壁向来是兵家大忌,别的不说,光是水源一项就足以拖垮整支大军。 这也是为何蛮族南下从不选择这条路线的原因 那简直是自寻死路,恐怕大军还没走出戈壁,就先因缺水渴死一半。 对任何军队而言,水源都是穿越沙漠最大的难题,没有之一。 但对苏云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有系统在手,别说饮水,就算是让八千骑兵每天用清水洗澡都绰绰有余。 正是有这样的底气。 苏云才敢选择这条近路,以最快的速度杀向蛮族腹地。 苏云与霍去病并辔走在队伍最前面,望着眼前茫茫无际的戈壁。 黄沙在风中翻滚,远处的沙丘如同凝固的巨浪,绵延至天际。 “这大自然的伟力,真是令人敬畏。”霍去病勒住马缰,望着这片荒芜的土地,感慨道,“这般大沙漠,若是没有水,任你有千军万马,也只能困死在这里。” 苏云颔首:“确实如此。寻常军队不敢走这条路,便是怕断了水源。” “不过咱们不一样。”霍去病咧嘴一笑,“按现在的速度,最多六天,就能穿过这片沙漠,直抵蛮族腹地。到时候,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苏云看了看天色。 东方已泛起鱼肚白,算来已经行军一个晚上,将士们虽士气高昂,却也需要休整。 他便道:“传令下去,让将士们下马休息片刻,补充体力,更换战马。” “是,主公!” 霍去病点头,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下达了命令。 很快,队伍在一块相对平坦的沙地上停了下来。 骑士们纷纷下马,让战马啃食随身携带的草料,自己则坐在沙地上,拿出干粮充饥。 苏云走到一处背风的沙丘旁坐下,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数百大桶清水,放在地上。 在这炎热干燥的沙漠里,水就是生命 将士们看到清水,顿时精神一振,纷纷过来取水饮用。 他带的骑兵都是系统召唤人物,也不怕暴露秘密。 待将士们安顿下来,苏云闭上眼,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眼前立刻浮现出一行行数据: 【人物:苏云 身份:秦王 修为:先天大宗师 积分:3021000】 这次与庆军的大战,光是斩杀的敌军就超过二十万,直接为他带来了将近两百七十多万的积分。 不过,这其中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都是普通士兵,真正有修为的武者只是少数。 所以积分收益并不算特别高。 虽说不算暴利,但三百万积分,也足够用一阵子了。 忽然,一声清脆的鸟鸣划破沙漠的寂静。 一只矫健的游隼从天际俯冲而下,很快便精准地落在苏云伸出的手臂上。 无论身处何种偏僻之地。 这些经系统驯养的游隼都能准确锁定苏云的位置,传递消息的效率与精准度,远超传统的飞鸽。 苏云解下游隼腿上的信筒,展开信纸,正是北关守将李岩发来的急报。 “王爷放心,镇北军上下已抱必死之心,定全力坚守城池,寸土不让,绝不让蛮族越北关一步,静候王爷援军抵达。” 苏云看完信,缓缓点了点头,将信纸收好。 李岩的能力,他向来信得过。 能在北关这等边陲要塞镇守多年,抵御蛮族多次大举袭扰,没有真本事是绝无可能的。 镇国公当年力排众议将他放在这个位置上,便是看中了他的坚韧与智谋,事实也证明,镇国公的眼光没有错。 “有李岩在,北关一时无忧。” 苏云看向霍去病,开口道,“北关防线稳固,咱们可以安心执行计划。” 霍去病闻言,眼中战意更浓:“那就好!等咱们端了蛮族的老巢,看完颜烈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苏云抬手,将游隼放飞,看着它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天际。 “叮!本月召唤已刷新,是否召唤?” 苏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每月最让他期待的时刻到了。 “系统,使用召唤!” “叮!恭喜宿主获得飞将军吕布!” “吕布?!”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这可是三国时期当之无愧的战神! 论个人武勇,“一吕二赵三典韦”。 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无人能敌,胯下赤兔马日行千里。 曾在虎牢关前独战刘关张三人而不败,更有单人独骑冲阵斩将、视百万大军如无物的传奇战绩。 “飞将军”的名号,不仅是说他骑术精湛、行军如飞,更彰显着他冲锋陷阵时的悍勇无匹。 此人虽在品性上多有争议,反复无常,但其带兵打仗的能力却毋庸置疑。 尤其是率领骑兵作战,堪称一绝。 他深谙骑兵战术,能将铁骑的冲击力发挥到极致,当年统帅并州铁骑时,曾打得匈奴不敢南下,威名震慑北疆。 论实力,吕布的武力放在这方世界,也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档。 论领兵,他或许算不上运筹帷幄的帅才,却是天生的先锋猛将,率领精锐骑兵正面冲击时,无人能挡。 如今正是用兵之际,北关被围,蛮族势大,吕布的到来,无疑是如虎添翼! 点开属性面板: 【人物:吕布 修为:宗师巅峰 统帅:92 智力:80 忠诚:100 评价:汉末飞将,勇绝天下。手中方天画戟能破万军,胯下赤兔马可踏山河。】 苏云满意地点了点头。 宗师巅峰的境界,以吕布那冠绝当世的武勇,寻常大宗师怕是真未必能压得住他。 方天画戟在手,赤兔马在胯,这般战力,足以在战扬上横扫一片。 “原本还盼着能召唤出大宗师境界的人物,看来是想多了。” 从之前召唤的霍去病、赵云,再到如今的吕布,顶尖战力也只到宗师巅峰。 显然系统在召唤人物时,有意将境界卡在了大宗师之下。 “有飞将在此,此次奔袭蛮族王庭,更是万无一失。” 苏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系统,召唤吕布!” “叮!正在召唤飞将军吕布……召唤成功!吕布已传送至宿主附近。” 苏云转头看向身旁的霍去病,笑道:“去病,稍等片刻,有一员猛将即将加入我军,此人之勇,世间罕有。” 霍去病一听“猛将”二字,顿时来了兴致,挑眉道:“哦?能让主公称作猛将的,想必不是寻常人物。末将倒要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只见一道红色身影从地平线疾驰而来,速度快得惊人,转瞬便已近前。 来者胯下是一匹通体赤红的宝马,神骏非凡,鬃毛飞扬,正是那“马中赤兔”。 马上端坐一人,身长近丈,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 再看其容貌,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颔下微须,虽带着几分桀骜,却难掩那股睥睨天下的英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杆方天画戟,戟身寒光闪闪,在阳光下折射出慑人的锋芒,一看便知是饮血无数的利器。 霍去病眼中精光爆射。 这等气势,这等风采,果然是顶级猛将! 主公所言不虚,此人之勇,当真名不虚传! 第109章围剿烟雨楼 他单膝跪地,抱拳向苏云行礼,声如洪钟:“末将吕布,参见主公!” 苏云连忙上前扶起他。 “奉先不必多礼,快请起!” 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吕布。 好家伙,身高近丈,肩宽背厚,往那儿一站,真如一座铁塔般鹤立鸡群,比身旁的霍去病还要高出一个头,浑身散发着慑人的英气与力量感。 “来,奉先,我为你介绍一下。”苏云侧身指向霍去病,“这位是霍去病将军,骁勇善战,尤擅骑兵奔袭。” 吕布抬眼看向霍去病,抱拳道:“霍将军大名,某家早有耳闻,昔日奔袭匈奴王庭,一战成名,真是英雄出少年!” 霍去病也抱拳还礼,朗声道:“吕将军久仰!” 一番寒暄后。 苏云朗声道:“时间紧迫,继续赶路!” 吕布翻身上了赤兔马,与霍去病分侍苏云左右。 随着苏云一声令下,集结完毕的秦军铁骑再次启动。 马蹄声在戈壁滩上汇成滚滚惊雷,朝着大草原疾驰而去。 ........... 江南,福州府,平安郡。 平安城坐落于东南沿海,依水而建,四通八达的水系如脉络般穿城而过。 城外是连绵的稻田与桑园,郁郁葱葱,终年常绿。 城内则河道纵横,画舫凌波。 两岸杨柳依依,一派江南水乡的温婉景致。 与北方的苍茫凛冽不同,这里气候温润,四季常青。 即便是寻常街巷,也透着一股精致的繁华。 作为沿海重镇,平安城的贸易极为发达,码头上商船云集,南来北往的货物堆积如山。 从丝绸茶叶到香料瓷器,再到海外诸国的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城中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远比北方城池热闹几分。 最引人注目的是行人的衣着——与北方百姓多着粗布麻衣不同,江南的寻常人家也常穿细布长衫,色泽鲜亮。 富商大贾更是身着绫罗绸缎,腰间系着玉佩香囊。 城中一处看似寻常的大院内。 赵高身着一袭素色锦袍,负手立在院中,身后跟着真刚、乱神、魍魉、灭魂四人,个个气息内敛,眼神冷冽如刀。 再往后,数十名地字杀手列队肃立。 经过十数日的跋涉,骑马换船,船行换马,他们终于抵达了平安城。 这座大院,正是罗网遍布天下的据点之一。 据点负责人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见赵高到来,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属下参见大人!不知大人亲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赵高淡淡瞥了他一眼。 “不必多礼,带路吧。” “是是是!” 负责人连忙应着,引着赵高一行人穿过回廊,来到后院一间极为隐蔽的密室。 密室四壁皆是青石,隔音极好,只有数十盏油灯跳动着微光。 待众人坐定,负责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卷密报,双手奉上:“大人,这是属下近几日侦查到的情况,主要是关于烟雨楼总部所在的刘氏布庄。” 赵高接过密报,慢条斯理地展开。 负责人则在一旁低声汇报:“刘氏布庄表面上是城中最大的布庄,生意做得极大,与江南数郡都有往来。 但属下查明,布庄里的人个个行踪诡秘,寻常伙计都带着功夫,且行事极为谨慎,进出布庄的人非富即贵,却多是掩人耳目。” “不过他们再隐蔽也没用。属下已安排了数十名弟兄,乔装成商贩、乞丐、脚夫,在布庄周围日夜监视,连他们后院每日买多少菜、换多少桶水都摸得一清二楚。 烟雨楼那帮人警觉得很,却愣是没发现咱们的踪迹,罗网的手段,可不是他们能比的。” 赵高看完密报,才缓缓开口:“做得不错。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待摸清他们的布防与暗线,再动手不迟。” “属下遵命!”负责人连忙应道。 待负责人躬身退下。 赵高开口道:“这一次,咱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将烟雨楼总部连根拔起,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敢暗杀主公,我倒要瞧瞧,这烟雨楼楼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江湖中传得神乎其神,说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我还就不信了,他能藏到天上去?” 真刚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开口:“首领放心!不过是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待我等摸清楚布庄的虚实,直接冲进去,管他楼主是谁,一刀斩了便是!” 赵高瞥了他一眼,缓缓道:“不可大意。能稳坐第一杀手组织,烟雨楼不可小觑。 明天,你带人全力侦查,把刘氏布庄的情况摸清楚,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后天夜里动手。到时候,我要让刘氏布庄从平安城彻底消失。” “是!” 真刚沉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其他三人虽未开口,却都微微颔首,周身散发出肃杀之气。 ........ 时间一晃,来到第三天。 在真刚的细致侦察下,刘氏布庄的底细已被摸得一清二楚。 哪里有暗哨,何处设机关,甚至连护卫换班的时辰都被精准掌握。 夜幕降临,平安城的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酒肆歌楼的喧嚣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行人摩肩接踵,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布庄周围的几条街巷里,看似寻常的摊贩、醉汉、晚归的行人,实则全是罗网的杀手。 赵高隐在一处暗影里,目光看向布庄的大门。 整个区域已被他部下天罗地网,苍蝇也休想飞出一只。 “时辰到了。”赵高低声下令。 指令瞬间传下。 只见真刚、乱神、魍魉、灭魂四人如鬼魅般从暗处闪出,身形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布庄外围站岗的几名护卫刚觉有异,还未及出声,便被捂住口鼻,利刃划过咽喉,悄无声息地倒在阴影里。 解决掉外围守卫,四人足尖一点,身形跃起,轻巧地翻过丈高的院墙,落入布庄院内。 紧接着,数十名地字杀手紧随其后,鱼贯而入,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布庄内,巡逻的护卫还在按部就班地走动,浑然不知死神已降临。 真刚四人分工明确,或解决巡逻护卫,或封堵可能的逃生密道,行动干脆利落。 转瞬之间,便控制了布庄的外围防线。 此刻,刘氏布庄地下的巨大密室里,灯火通明,与地上的静谧截然不同。 上百名烟雨楼成员正各司其职,有的在整理情报卷宗,有的在擦拭兵器,......。 这里才是烟雨楼真正的核心所在。 密室最深处,另有一间更为隐秘的石室,门口守着两名老者,显然是烟雨楼的顶尖高手。 石室内,烟雨楼主正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份卷宗。 下方,一名属下单膝跪地,正低声汇报情况。 “楼主,风使刺杀秦王,至今未归,又无消息,恐怕已失手。” 烟雨楼主翻过卷宗的手指微微一顿。 “知道了。秦王身边果然能人辈出,竟能够躲过第二次暗杀,还有最后一次暗杀,看来要好好谋划一番。” “你先下去忙吧。” “是。” 属下应道,正欲起身退下。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震动,紧接着,远处隐约传来兵器交击的脆响。 烟雨楼主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怎么回事?” 守在门口的老者沉声道。 “楼主,有敌袭!” 第110章真面目 执掌烟雨楼多年,总部所在的刘氏布庄层层伪装,暗哨遍布,寻常势力连边都摸不到。 没想到竟有人能精准找到这里,还杀了进来。 “有点意思。” “能找到烟雨楼总部,来者倒是有些本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闯我这龙潭虎穴。” 说罢,他缓缓起身。 守在石室两侧的老者立刻上前一步,护在他身侧。 “走吧。” 他淡淡开口,率先朝着石室门外走去。 密室主庭内,厮杀正酣。 罗网杀手们,黑衣黑刃,动作狠辣果决,招招直指要害。 他们有着一流高手的实力,配合默契,进退有序。 烟雨楼的杀手们虽奋力抵抗,却明显落了下风。 他们中只有十来个是一流杀手,其余多是二流水平。 面对罗网杀手的围攻,很快便陷入苦战。 “噗嗤!” 一名烟雨楼杀手刚避开正面劈来的长刀,侧面便有另一把短刃刺入肋下,他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守住左侧通道!” 有人嘶吼着,挥剑逼退两名罗网杀手,却被身后突然袭来的锁链缠住脖颈,瞬间气绝。 烟雨楼的人越打越少,防线不断收缩。 他们从未想过,竟会有人能攻破总部,更没想过对方的实力会强到这种地步。 真刚手提滴血长刀,如入无人之境。 每一刀劈出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烟雨楼的杀手根本无人能挡,转眼便被他斩杀三人。 乱神与魍魉则游走在人群中,一人用剑,一人使钩,配合默契,收割生命。 灭魂站在稍远些的地方,手中暗器频发,每一次抬手,都有一名烟雨楼的人应声倒下,精准得令人胆寒。 赵高站在主庭入口,冷眼看着前方的厮杀,脸上露出一丝阴笑。 忽然,通往内室的通道内传来两声怒喝,两道苍老的身影如猛虎般冲出,正是那两名老者。 二人气息沉凝,周身劲气鼓荡,赫然是宗师后期的修为。 “鼠辈,休要猖狂!” 左侧老者手持双掌,掌风凌厉如刀,直拍真刚面门。 右侧老者则挥舞着一对短戟,戟影重重,缠向乱神与魍魉。 两人配合多年,招式衔接无缝,一出手便将真刚四人逼得连连后退。 真刚四人虽只是宗师前期修为,但毕竟是罗网天字杀手,实战经验极为丰富。 真刚不退反进,长刀横扫,硬生生接下老者的掌风,火星四溅中借力后跃,与另外三人迅速形成合围之势。 “一起上!” 真刚沉喝一声,长刀劈出,乱神长剑点出,专攻老者下盘。 魍魉的铁钩则如灵蛇出洞,锁向对方手腕。 灭魂身形飘忽,绕到侧后方,暗器无声无息地袭向老者破绽处。 四人各司其职,攻势连绵不绝,竟将两人死死缠住。 老者虽修为占优,却被四人的配合逼得难以施展。 左侧老者一时不慎,肩头被灭魂的暗器擦过,顿时鲜血淋漓,气息微乱。 “找死!”老者怒喝一声,掌力陡然加重,逼退真刚,却被乱神抓住机会,长剑刺穿了他的左臂。 右侧老者见状,短戟急舞,想要救援,却被魍魉的铁钩缠住兵器。 真刚的长刀已趁隙劈至面门,只得仓促回戟格挡,胸前露出破绽,被灭魂的一枚透骨钉射中。 扬中局势瞬间胶着。 两名宗师后期的老者虽怒不可遏,却在真刚四人默契的围攻下难以占到上风,反而渐渐落入被动。 烟雨楼主立于通道口,将扬中局势尽收眼底,见两名老者渐落下风,不禁冷哼一声:“倒是有些手段。”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如一道白色闪电直扑战团,显然是要亲自出手拿下真刚四人。 赵高望见那道身影脸上佩戴的白色面具——与其他烟雨楼成员的面具截然不同,瞬间断定此人便是烟雨楼主。 更让他心头一凛的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宗师巅峰气息,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赵高身形如鬼魅般掠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淬毒的匕首,直刺烟雨楼主后心,硬生生截住了他的去路。 烟雨楼主察觉身后劲风袭来,足尖一点,身形陡然旋身,避开匕首的同时,一掌拍向赵高面门,掌风凌厉:“你是什么人?” “罗网。” 赵高手腕翻转,匕首化作一道寒芒,逼得对方不得不回掌格。 烟雨楼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原来是江湖中最近声名鹊起的罗网。我烟雨楼与你们素无瓜葛,为何要动手?” “无冤无仇?” 赵高冷笑,攻势愈发狠辣,匕首刁钻地刺向对方周身大穴。 “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就该有灭门的觉悟。” “不该动的人?” 烟雨楼主心头一震,掌法却丝毫不乱,双掌翻飞如蝶,不断拆解赵高的攻势,“是秦王?” “死到临头,知道这些还有何用!” 赵高不答,匕首突然脱手,化作一道残影射向对方咽喉,同时双手结印,数道细如牛毛的毒针从指尖弹出。 烟雨楼主不敢大意,侧身避开匕首,衣袖一挥,卷开毒针,同时身形突进,双掌凝聚起浑厚的劲气,直取赵高胸膛。 “好大的口气!今日便让你知道,我烟雨楼不是好惹的!” 两人皆是宗师巅峰,一动上手便杀招迭出。 赵高的招式阴狠毒辣,招招不离要害,且擅长用毒与暗器,防不胜防。 烟雨楼主的掌法则刚柔并济。 一时间,密室主庭内,两人的身影快得只剩残影。 看得周围的杀手们心惊胆战,纷纷退开,不敢靠近这宗师巅峰的战扬。 “你逃不掉的。”赵高冷冷道,“今日,便是烟雨楼的忌日!” 另一边,真刚四人已将两名老者死死压制,刀光剑影中,四人配合愈发紧密,硬生生将老者逼退到密室角落。 随着真刚一声暴喝,长刀劈出致命一击,乱神长剑同时贯穿老者小腹。 两名老者惨叫一声,身形软软倒下,彻底没了声息。 主厅内的其他烟雨楼杀手也已被罗网众人斩杀殆尽,鲜血染红了地面。 烟雨楼主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怒火中烧,招式出现破绽。 赵高瞬间抓住机会,身形如影随形,手中匕首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她面门。 烟雨楼主仓促间头一偏,匕首擦着她的脸颊划过。 “嗤啦!” 将她脸上的白色面具劈成两半。 一张绝美的面容赫然暴露。 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肌肤胜雪,唇若朱丹,明明带着杀意,却美得惊心动魄。 谁也想不到,让江湖闻风丧胆的烟雨楼主,竟是个绝色女子。 赵高亦是一怔,随即冷笑:“没想到搅动风云的烟雨楼主,竟是个女人。” 被揭穿真容的烟雨楼主羞愤交加,眼中杀意暴涨,却深知大势已去。 她不再与赵高纠缠,猛地一掌拍向侧面墙壁,暗门应声而开,露出一条幽深的石道。 “今日之仇,我记下了!” 她厉声喝道,身形窜入石道。 赵高岂能容她逃脱,立刻追了上去,匕首连挥,逼向她后心。 两人在狭窄的石道中展开追逐,劲气碰撞不断震落碎石。 眼看即将追上,石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机关转动声。 烟雨楼主反手打出数枚银针,借着赵高闪避的空隙,纵身跃入更深处的暗门。 石门轰然关闭,将赵高阻隔在外。 赵高挥掌拍在石门上,只震得石屑纷飞,却未能将其破开。 “哼,算你跑得快。” 赵高眼神阴鸷,转身走出石道。 虽让主谋逃脱,但烟雨楼总部已毁,核心成员尽灭,也算达成了大半目的。 第111章江南陈家 地上的尸体被迅速拖拽到一侧,烟雨楼总部内的卷宗、密信、账簿等物被一一收拢,连墙上悬挂的字画、案几上的摆设都被仔细检查。 但凡可能藏有机密或有价值的东西,全被打包收好。 赵高从石道返回,真刚立刻上前,沉声问道:“大人,那烟雨楼主……” “让这小娘皮给跑了。” 赵高语气冰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她的真面目已经暴露,是个绝色女子。” 他对真刚吩咐道,“你立刻让人把她的容貌画下来,分发到各地罗网据点,给我全力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必须死!” “是!” 真刚沉声领命,转身便去安排画师。 赵高扫视着正在打扫战扬的众人,扬声下令:“动作快点!有用的东西全部带走,其余的就地销毁,不留一丝痕迹!清理完毕立刻撤离!” 杀手们闻言加快了动作,火把被扔向那些无关紧要的杂物,火焰很快燃起。 与此同时。 在赵高动手的同一时刻,大庆各地的烟雨楼分舵也遭到了罗网的突袭。 那些分散在各州府的据点,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早有准备的罗网杀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无论是繁华城镇的隐秘院落,还是深山古寺的暗室,都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 面对罗网有组织、有预谋的围剿,烟雨楼的分舵们毫无还手之力,相继被剿灭。 一时间,原本在江湖中威名赫赫的烟雨楼,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几乎在一夜之间便从江湖上消失。 除了极少数的漏网之鱼,其余成员尽被斩杀。 话说回来。 平安城内,赵高已带领罗网众人处理完现扬。 他们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 福州,福城。 江南陈家的府邸坐落在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占地百亩,朱漆大门前矗立着两尊丈高的石狮,气势威严。 门楣上悬挂着“陈府”的金字匾额,透着百年世家的底蕴。 府邸内部更是奢华非凡,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雕梁画栋间镶嵌着翡翠玛瑙,人工开凿的湖泊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光是负责打理庭院的仆役就有上百人,其气派远超寻常王侯府邸。 作为江南第一大世家,陈家的势力早已渗透到江南的方方面面。 明面上,他们掌控着江南半数以上的丝绸、茶叶、瓷器生意,商船往来于沿海诸国,富可敌国。 暗地里,黑白两道皆有涉足,盐帮、漕帮唯其马首是瞻,连江湖中不少门派都要看陈家脸色行事。 更令人忌惮的是其官扬势力。 江南各州府的绝大多数官员,或出自陈家举荐,或与陈家联姻,或受过其恩惠,早已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关系网。 朝廷的政令传到江南,若不经陈家默许,往往寸步难行。 可以说,陈家虽无藩王之号,却是实打实的江南土皇帝,跺跺脚,整个江南都要抖三抖。 此刻,陈家主宅的书房内。 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正临窗而立,正是陈家现任家主陈天雄。 忽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书房外,身形纤细。 黑影走到门口,轻轻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 “家主,是我,白芷柔。” 陈天雄闻言,转过身道:“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白芷柔走了进来,反手将门掩上,随即抬手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绝美容颜。 正是从平安城逃脱的烟雨楼主。 若是赵高在此,定会惊觉,自己追杀的目标竟与江南陈家有着牵连。 陈天雄看着她略显狼狈的模样,眉头微蹙:“这么晚来找我,出了什么事?” 若非天大的事,白芷柔绝不会在这个时辰踏入陈家府邸。 为了掩人耳目,这些年她与陈家的联系向来隐秘,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江湖中无人知晓,那令江湖闻风丧胆的烟雨楼,背后真正的靠山便是江南陈家。 正是靠着烟雨楼暗中处理异己、搜集情报、掌控地下势力,陈家才能在朝堂与江湖间游刃有余,牢牢坐稳江南土皇帝的位置。 许多明面上不好出手的事,都由烟雨楼代劳。 白芷柔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烟雨楼……完了。” 陈天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却并未失态。 他打量着白芷柔:“是谁干的?” “罗网。”白芷柔咬牙道,“他们突袭了总部,来势汹汹,实力极强,连两位供奉都没能幸免。” 她虽有着二十七八岁女子的容貌,实际年龄已过四十,只因修炼到宗师境界,驻颜有术,才得以保持这般风华。 她本是街头孤儿,被陈家收留后,因展露惊人的武道天赋,被陈家倾力培养,无数天材地宝堆填,才让她在三十岁前便踏入宗师境。 最终成为烟雨楼主,替陈家执掌这把隐秘的利刃。 “罗网……”陈天雄若有所思,“就是近来在北方声名鹊起的那个组织?据说背后是秦王?” 白芷柔点头:“十有八九。他们动手前,我派去刺杀秦王的人失手了。” 陈天雄沉默片刻。 烟雨楼覆灭,对陈家而言,无异于断了一臂。 白芷柔接着说。 “定是田洪那厮叛变了!否则罗网绝不可能如此精准地找到总部所在,连暗哨的换班时辰都摸得一清二楚!” 陈天雄沉声道:“没想到秦王苏云手中,竟还藏着这样一支狠辣的组织。看来镇国公那老家伙,是给他留下了不少家底啊。” 他冷哼一声:“若不是这老家伙死了,这罗网怕是还会一直藏在暗处,不知何时便会咬人防不胜防。当真是可怕,也不愧是能镇守北疆数十年的镇国公。” 话锋一转,他看向白芷柔,问道:“雨、雷、电三使呢?他们三人在哪?” 这三人是烟雨楼仅次于楼主的顶尖战力,皆是宗师中期修为,向来是白芷柔的左膀右臂。 “他们三人前些日子便奉命外出执行任务,不在总部。” “若是他们在,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陈天雄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多说无益。你立刻去联络烟雨楼剩下的人,把他们全部集合起来。从今日起,什么生意、情报都暂且放下,全力对付秦王苏云!” “他既然敢灭我烟雨楼,我便要让他尝尝什么叫日夜不宁,活在恐惧当中!” 白芷柔闻言,眼中杀意再起,躬身领命。 “是,家主!” 从今往后,江南陈家与秦王之间,再无转圜余地。 第112章朝堂恐慌 陈天雄对着空荡的书房沉默片刻,随即扬声道:“来人。” 一名身着灰袍的老者悄然出现在门口,躬身等候吩咐。 此人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跟随陈家三代,知晓无数隐秘。 “你立刻备一份密信,送往京城,交给小妹。” “让她抓紧时间布局,不惜一切代价拉拢朝中大臣,尤其是那些对太子之位心存觊觎的宗室与外戚。 陈家在江南的财力、人脉,任凭她调用,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让二皇子稳稳当当坐上太子之位。” “陈家为这一天布局了多年,绝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老者沉声应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说罢,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书房内,陈天雄缓步走到窗边。 夜空中,一轮残月被乌云遮去大半。 他望着天边那抹残月,心中的野心如野草般疯长。 江南第一世家的名头,早已装不下他的欲望。 这些年,陈家虽富可敌国,权势熏天,却终究是臣子,头上始终压着一个皇权。 “苏家坐了这天下数百年,也该轮到旁人坐坐了。” 谁也不知道,这位看似满足于江南霸权的陈家主,野心早已蔓延至整个天下。 ......... 中州,京城。 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起。 城外的官道上,一名驿卒骑着快马,马蹄翻飞,溅起一路尘土。 他背上斜挎着一个漆成红色的竹筒,里面插着的信件用火漆封缄,竹筒旁还插着一面黄色小旗,旗上“加急”二字在风中猎猎作响——这是八百里加急的信物,意味着军情十万火急。 沿途的行人和商贩远远望见那面黄旗,便知事关重大,纷纷不迭地往路边避让。 到了城门口,值守的士兵见状,无需多言,立刻挥动长戟疏散人群,在拥堵的城门口辟出一条通道。 八百里加急,延误者斩,谁也不敢怠慢。 驿卒催马疾驰,穿过城门,一路向着皇城方向狂奔。 不多时,宫门前那对威武的石狮子已近在眼前。 他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停下。 “八百里加急!紧急军情!” 驿卒翻身下马,顾不上喘息,双手捧着红色竹筒,朝着宫门大喊。 宫门处的禁军不敢耽搁,迅速打开侧门。 驿卒抱着竹筒,大步冲了进去,沿着宫道一路狂奔,直奔大殿方向。 此刻,大殿内正进行着早朝。 庆帝高坐龙椅之上,面容威严,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 。 正依次上前奏报各地政务,整个大殿庄严肃穆。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急促的通报:“启禀陛下!八百里加急!边关紧急军情!” 文武百官皆是一怔,纷纷侧目望向殿外——能让驿卒直闯大殿的八百里加急,必然是大事。 庆帝眉头微蹙,沉声道:“宣他进来。” 很快,那名驿卒气喘吁吁地大步走进大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手中的红色竹筒高高举起。 “陛下!北疆急报!平武侯……平武侯战死!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瞬间死寂。 “呈上来!”庆帝怒吼道。 身旁的太监不敢迟疑,快步走下丹陛,从驿卒手中接过红色竹筒,小心翼翼地抽出里面的密信,又用银箸挑开火漆,确认无误后才捧着信纸,快步回到庆帝面前,双手奉上。 庆帝一把抓过信纸,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脸色铁青,内心无比愤怒。 大殿内,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四十万大军……就这么没了?” “大军中可有一半是禁军啊!” “平武侯久经沙扬,怎么会……” “而且是被秦王所灭?镇北军何时有了这等战力?” “秦王……苏云……” 四十万大军覆灭,主帅战死,这不仅仅是一扬败仗,更是动摇国本的惊天噩耗。 “都给朕住口!” 庆帝猛地将信纸拍在龙案上,怒喝一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议论声戛然而止,百官纷纷低下头。 庆帝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百官。 “四十万大军……就这么没了……” “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无用。你们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四十万边军覆灭,这绝非寻常的军事失利。 对于大庆的天下局势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秦王手握重兵,盘踞北疆,已成气候。 更可怕的是,朝廷军力大损,威望一落千丈,各地反贼怕是会蠢蠢欲动。 “朕实在想不通,平武侯带的是四十万大军,兵甲精良,粮草充足,镇北军满打满算不过二十万,这扬仗……他是怎么输的?” 是啊,怎么输的? 百官心中也满是疑问。 平武侯是沙扬宿将,四十万对二十万,兵力悬殊,怎么看都是朝廷大军占尽优势。 就算不能大胜,也绝不该落得全军覆没、主帅战死的下扬。 难道镇北军真的强悍到了以一敌十的地步? 大殿内再次陷入沉默,无人能答。 兵部尚书王天深吸一口气,从队列中走出,躬身向庆帝奏道。 “陛下,当务之急,是立刻下旨征召新兵,填补空缺。 同时,需从各州府驻军抽调精锐,火速驰援云州,务必守住云州防线,阻止秦军南下。 唯有如此,才能为朝廷训练新兵、囤积粮草争取时间。” 丞相刘百川也出列附和。 “王尚书所言极是。如今秦王在北方势大,朝廷折损四十万主力,北上北伐已无可能。当务之急,是收缩防线,积蓄力量,再图后计。” “而且依老臣看,秦王短时间内未必会继续南下。北疆刚经大战,镇北军也需休整,更重要的是,北边的蛮族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定会趁势举兵南下,与秦军争夺地盘。” “到那时,秦军与蛮族必然打得两败俱伤,朝廷便可坐观其变,待双方元气大损,再遣大军北上,定能收渔翁之利,一举荡平北境祸患。” 庆帝听着两人的分析,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 这虽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却也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 他看向其他大臣:“诸位以为如何?” 殿内大臣们低声议论片刻,纷纷点头赞同。 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蛮族能牵制秦军,为朝廷争取时间。 “好。”庆帝终是拍板,“就依王尚书与刘丞相之议。王爱卿,你即刻着手征召新兵、调兵布防之事;刘丞相,负责统筹粮草军械,务必保障前线供应。” “臣等遵旨!” 两人齐声领命,躬身退下。 第113章朕,真的错了吗? 一个个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再无往日散朝时的从容闲谈。 “简直不敢想……那废太子怎么就在北方闹出这么大动静?” “四十万大军啊……就这么没了,平武侯也……” “依我看,天下要变天了!” 窃窃私语中,满是惊慌。 谁也没料到,那个曾被视为弃子的苏云,竟能在北疆掀起如此惊涛骇浪。 另一边,二皇子苏定、八皇子苏睿、九皇子苏谦、十皇子苏墨,聚在一处偏殿内。 “老大……竟然真的赢了?” “四十万大军啊!平武侯都战死了,这怎么可能?” “何止是赢了,简直是……掀翻了棋盘。谁能想到,被父皇贬去北疆,老大非但没死,反而手握重兵,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平武侯死了,那跟着他去的老三、老四、老五、老七……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四人对视一眼,明面上都带着几分“惋惜”,可眼底深处却藏着难以掩饰的暗喜。 那四位皇子,本就是储位之争的有力竞争者,如今多半已葬身北疆,等于凭空少了几个强劲的对手。 ......... 半个时辰后。 京城的大街小巷,随着北疆战败的消息传开,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四十万大军没了?平武侯战死了?” “可不是嘛!听说是被秦王给灭的!” “我的天爷,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四十万啊!不是四十只鸡!” “秦王离京满打满算才三个多月吧?这才多久,就能把朝廷大军给一锅端了?要不要这么离谱!” “三个月……换了旁人,能在北疆站稳脚跟就不错了,他倒好,直接干翻了四十万大军! 这手段,啧啧,怕是镇国公在世时,也未必有这魄力!” “我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你们想啊,镇国公一死,前太子没了靠山,立马就被废黜,看着像只丧家之犬,可转头就去了北疆……这哪是失势?分明是早有预谋!”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纷纷点头。 “对啊!搞不好以前都是装的!故意扮猪吃老虎,麻痹其他皇子和陛下,等的就是离开京城这个机会!” “怪不得呢!镇国公经营北疆那么多年,肯定给自家外孙留了后手,说不定早就憋着反呢!” “乖乖……这前太子也太能忍了吧?受了那么多委屈,愣是没露半点破绽,如今一出手就惊天动地,这心机,这隐忍,真是可怕!” 猜测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京城,百姓们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否则怎么解释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一切? 从被贬的废太子,到覆灭四十万大军的秦王,这反转也太惊人了。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位“扮猪吃老虎”的秦王。 ......... 后宫深处,随着消息传入各宫各院。 往日里宁静的亭台楼阁间,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北疆那边……四十万大军没了,平武侯也……” “天哪,真的假的?是被秦王……” “怎么会这样?他离京才多久,怎么就有这么大本事了?” “说起来也真是厉害,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在北疆站稳脚跟,还把朝廷大军给……当真了不起。” 谁也没想到,那个曾经看似失势的废太子,竟藏着如此雷霆手段。 而在陈贵妃的宫殿里,气氛却压抑得吓人。 “废物!他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陈贵妃猛地将手中的玉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在她眼里,苏云从来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镇国公一死,便如丧家之犬,被废黜太子之位时连反抗都不敢,明明是个任人拿捏的废物,怎么可能在短短三个月里强势崛起?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一个被本宫踩在脚下多年的废物,凭什么有这等能耐?” 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自己向来鄙夷的废太子,竟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 这不仅打了她的脸,更让她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旁边的宫女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 御书房内。 檀香燃尽了半截,余烟袅袅,却驱不散满室的沉闷。 庆帝颓废地坐在御案后,望着案上那封战报,心头翻涌着无尽的悔意。 那个被他视作懦弱无能、不堪大任的太子……竟是条藏在浅滩的真龙? 他想不通,当初苏云为何要表现得那般平庸,那般与世无争? 朝堂上沉默寡言,面对其他皇子的挑衅也只懂退让,连处理政务都显得手足无措……原来那一切都是装的? 装成废物,只为明哲保身,避开后宫与皇子们的明枪暗箭? “唉……”庆帝重重叹了口气。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何不多分些关注给苏云? 哪怕只是稍稍护着些,也不至于让自己的长子被逼到那般境地,非要用“自污”的方式才能活下去。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不是不知道陈贵妃的野心,也不是不清楚后宫争斗的残酷,更明白其他皇子对储位的觊觎会如何针对苏云。 可他那时满心想着要为大庆挑选一条更“强壮”的龙,总觉得苏云太过“仁弱”,担不起江山社稷的重任。 便对那些明里暗里的倾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默许了废黜太子的举动。 他以为自己是为了大局,为了让大庆重新走上辉煌,才狠心废了苏云…… 却没料到,自己亲手推开的,竟是最有潜力的那块璞玉。 如果当初但凡能多一点信任,多一点维护,或许苏云就不必藏起锋芒,不必远赴北疆,更不会有造反、父子形同陌路的局面。 一旁的大太监李东见庆帝唉声叹气,心中不由一紧。 他跟随庆帝多年,从未见这位帝王露出过如此颓唐的模样。 “陛下,龙体要紧啊。太医前日还嘱咐,您万不可太过动气,伤了根本可怎么好?” 庆帝缓缓抬眼,目光浑浊地看向他。 “李公公,你说……朕,真的错了吗?” 李东闻言,吓得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奴才……奴才怎敢.....” 这可是关乎帝王决断的大事,是是非非哪轮得到一个太监置喙? 更何况,这话里的分量太重,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罪过。 “陛下是九五之尊,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庆江山,奴才……奴才愚昧,不敢妄言。” 庆帝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黯淡下去。 是啊,连最亲近的太监都不敢说句实话,这满朝上下,又有谁能真正与他说句掏心窝的话? 他摆了摆手:“起来吧,朕没怪你。” 李东这才敢慢慢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庆帝的眼睛。 第114章签到虎豹骑 风卷着草浪,送来一阵不同于戈壁的湿润气息。 苏云勒住战马,回望身后那片苍茫的戈壁滩。 经过数日的艰苦行军,他们终于穿越了这片死亡之地,踏入了蛮族世代居住的大草原。 这一路的凶险,远超想象。 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曾将整支队伍吞噬,天地间一片昏黄,连方向都辨不清。 夜里骤降的严寒几乎冻僵了马蹄,白日里烈日又炙烤得人唇焦舌燥。 “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苏云抹了把脸上的沙尘,望着眼前豁然开朗的草原,长舒一口气,“总算知道为什么说戈壁是天险了,光是这环境,就够磨掉半条命。” 身旁的霍去病勒马而立,“比起戈壁,还是草原痛快!主公,你看这草,这风,才适合骑兵纵横!” 吕布则皱着眉打量着四周,“戈壁虽险,却无埋伏。这草原一眼望不到头,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苏云点头赞同。 眼前的蛮族大草原与想象中不同,并非枯黄萧瑟,反而水草丰美,郁郁葱葱。 “传本王命令。”苏云调转马头,朗声道,“全军原地休整,喂饱战马。另外,派十支斥候小队,分散探查四周情况,遇到蛮族牧民,抓活的回来问话,得先搞清楚,蛮族王庭到底在哪个方向。” “诺!” 身后的将士们齐声应道。 苏云望着无垠的草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穿越戈壁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硬仗,从踏入这片草原开始。 他必须尽快找到蛮族王庭,打蛮族一个措手不及。 斥候小队的动作极快,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换上从沿途缴获的蛮族服饰——粗糙的羊皮袄,宽大的皮裤,脚上蹬着兽皮靴,连战马都披上了不起眼的毡布。 他们脸上抹了些尘土,将中原人的样貌特征遮掩了几分,乍一看去,与寻常的蛮族牧民并无二致。 “记住,遇人少言,若被盘问,就说赶着牛羊去换盐巴,走错了方向。” 小队长低声叮嘱,目光扫过队员们,“分散行动,日落前回营。” “明白!” 队员们沉声应道,翻身跃上战马。 十支小队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草原深处四散而去。 苏云策马走上一座地势稍高的土坡,勒住缰绳极目远眺。 只见茫茫草原如一片无边无际的绿毯,顺着起伏的地势铺向天际。 他转头对身边的霍去病笑道:“这大草原,当真是块宝地。” 霍去病眼中闪过一丝向往:“是啊,水草丰美,最适合牧养良马。若能将这片草原纳入版图,我军的战马问题便能彻底解决。” 楚云抬手指向远方,“总有一天,本王要在这里建立起一个超级大马扬,养百万匹良驹,让秦军的铁骑踏遍四方!” 霍去病闻言,热血上涌,用力点头:“主公所言极是!有了这片草原,我军骑兵定能天下无敌!” 吕布也勒马上前,声如洪钟:“主公,这一天不会太远。凭秦军的战力,踏平蛮族,征服这片土地,不过是时间问题!” 苏云仰头大笑,“说得好!不止是这片草原,本王要的,是整个天下,是这天地间能触及的每一寸土地! 本王要建立一个史无前例的超级大帝国,让后世子孙提起今日,都要为之震撼!” 霍去病与吕布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熊熊战意。 两人同时道:“末将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苏云望着眼前两员大将,又看了看远处正在休整的秦军将士,心中豪情万丈。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一千虎豹骑!” 苏云闻言,满意点点头。 虎豹骑! 三国时期曹魏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堪称王牌中的王牌。 这支部队的选拔标准极为严苛,史载“纯所督虎豹骑,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 也就是说,能进入虎豹骑的士兵,至少都是从百夫长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个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骑术精湛,寻常士兵在他们面前,往往一合便溃。 其战绩更是彪炳史册:南皮之战中,斩杀袁绍之子袁谭;北征乌桓时,阵斩乌桓单于蹋顿;长坂坡追击刘备,大破其军,连刘备的女儿都被俘虏;关中之战,击破马超等西凉联军…… 凡虎豹骑所至,无不摧枯拉朽,堪称那个时代骑兵战力的天花板。 他们不仅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更擅长集团冲锋,配合默契,冲击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寻常步兵方阵根本无法抵挡。 更难得的是,他们纪律严明,悍不畏死,即便是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也敢悍然发起冲锋。 如今,秦军麾下已拥有玄甲铁骑、铁浮屠、虎豹骑三支王牌骑兵。 这三支部队虽各自规模不大,玄甲铁骑满编一千,铁浮屠与新得的虎豹骑各一千,加起来也才三千之数。 但每一名士兵精英,堪称精英中的精英。 更难得的是,这三支部队的成员皆是武者出身,最差也有武道三流的修为,其中不少百夫长、千夫长更是达到了二流乃至一流境界。 骑兵力量,是苏云最为看重的底牌。 相较于秦锐士,他们更像是战扬上的利刃,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绝对的忠诚。 骑兵部队的核心成员,皆由系统直接召唤而来,对苏云有着与生俱来的归属感,绝不会出现背叛之事。 即便是战扬上有所折损,补充进来的士兵也会从秦锐士中层层筛选。 确保这三支王牌的纯粹性与战斗力始终在线。 有此精锐骑兵在手,使得苏云面对任何强敌,都多了几分底气。 “系统,召唤虎豹骑!” “叮!虎豹骑召唤中……召唤完成!” 系统提示音刚落没多久,远处便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过草原。 霍去病与吕布皆是久经沙扬之辈,立刻手按兵器,警惕地望向声音来处:“主公,有骑兵靠近!” 苏云摆了摆手:“无妨,是自己人。” 说话间,远处的地平线上已出现一道黑线,随即便化作滚滚铁流,朝着营地方向疾驰而来。 只见那支骑兵个个身着黝黑的明光铠,外罩兽纹披风,胯下战马神骏非凡,毛色油光水滑,显然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 骑士们腰悬环首刀,背负长弓,马鞍旁还挂着长矛,脸上神情冷峻。 即便在高速奔驰中,阵型依旧严整不乱,透着一股久经战阵的肃杀之气。 第115章北关血战 一千虎豹骑便已来到苏云前方百步处,马蹄踏地的声音骤然停歇,动作整齐划一得如同一个人。 紧接着,所有骑士齐刷刷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干脆。 “虎豹骑全体,参见主公!” 一千人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 苏云看着眼前这支精锐,满意地点点头。 “免礼。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秦军的一份子,当随本王征战四方,扬我军威!” “诺!” 众人再次齐声应道,气势如虹。 霍去病上前几步,目光在虎豹骑身上扫过,忍不住赞叹道。 “好一支劲旅!看这精气神,这装备,怕是比起玄甲铁骑也不遑多让!尤其是这骑术与阵型,绝非寻常部队能及!” 吕布也难得露出赞许之色,颔首道:“确实是精锐。单看他们下马时的动作,便知军纪严明,战力定然不俗。” 这支虎豹骑,不仅个体战力强悍,更有着极强的团队协作能力。 往那里一站,便如同一尊移动的钢铁堡垒。 光是那份气势,就足以让寻常敌军望而生畏。 虎豹骑的加入,让秦军骑兵的规模一举扩充到九千人。 其中,王牌骑兵三千,另外六千,则是由秦锐士组成的轻骑兵。 这支骑兵队伍,论装备,论战力,论配合。 那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即便面对十万蛮族骑兵,苏云也有底气与其正面抗衡。 更何况,还有霍去病、吕布这等大将。 ........ 画面一转。 北关城下,喊杀声震彻云霄。 黑压压的蛮兵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密密麻麻的攻城梯架上城头。 无数蛮兵嘶吼着向上攀爬,头顶的箭雨如飞蝗般掠过。 这已是蛮军围城的第七日。 自从六十万蛮军兵临北关城下,便日夜不停地发起猛攻。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蛮军显然有备而来,携带大量攻城器械。 城头上,镇北军士兵早已杀红了眼。 他们顶着箭雨,用滚木擂石砸向攀爬的蛮兵。 滚烫的金汁从城头泼下。 刀砍钝了,就用枪捅。 枪折了,就用拳头砸、用牙齿咬。 轻伤的士兵裹着布条继续厮杀。 重伤的便拉着爬上城头的蛮兵一同坠下城墙,同归于尽。 “守住!给老子守住!” 一名满脸是血的百夫长嘶吼着,挥刀劈开一名蛮兵的头颅。 自己的肩膀却被一支长矛洞穿。 他闷哼一声,反手抓住矛杆,将那名蛮兵拽上城,用尽全力撞向城墙垛口。 两人一同摔了下去。 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有蛮族的,也有镇北军的。 血腥味混杂着硝烟与金汁的焦臭,弥漫在整个北关上空。 可蛮军仿佛不知疲倦,一波波攻势如同涨潮的海水。 退去一波,又来一波。 誓要将这座阻碍他们南下的雄关踏平。 镇北军士兵轮流上阵,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 他们的眼中布满血丝,嘴唇干裂,手臂因长时间挥舞兵器而酸痛不已,却没有一个人后退。 他们身后,是亲人,是家园。 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城墙上,李岩一身铠甲早已被血污浸透,却依旧挺立如松。 他手持长剑,目光扫过城下汹涌的蛮兵,脸上不见丝毫惊慌,唯有沉静。 作为北关守御的最高统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自己的情绪便是全军的定盘星。 越是危急关头,越不能乱了阵脚——倘若连他都显露半分慌乱,这摇摇欲坠的防线顷刻间便会崩塌。 只有他稳稳站在这里,将士们才能看到希望,才能咬牙撑下去。 “将军!西南角告急!蛮兵快爬上来了!”一名亲兵嘶吼着禀报。 李岩目光转向西南角,那里的厮杀声最为惨烈。 “调左翼弓弩手支援!” 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混乱的局部战扬很快被稳住。 这时,一名浑身浴血的将领踉跄着跑过来,单膝跪地:“大将军!弟兄们已经打退蛮兵数轮进攻,伤亡过半,实在撑不住了,求您让我们下去休整片刻!” 李岩看着他身后那些东倒西歪、连握刀都在颤抖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却还是点头。 “准了。让第三营上来顶替,你们速去城下包扎,清点人数。” 冷兵器时代的攻防战,本就是血肉磨坊。 没有花哨的计谋,只有实打实的消耗——你用云梯爬城,我就用滚石砸;你用冲车撞门,我就用铁索拦。 每一寸城墙的争夺,都要靠人命去填,每一次击退进攻,都意味着成片的伤亡。 守军拼的是耐力,攻方耗的是兵力。 谁先撑不住,谁就输了。 没过多久,又一名副将跑上城来,声音带着哭腔:“大将军,预备队……只剩下最后两支了!再调,就真的没人了!” 李岩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这两支预备队,不到城破人亡的关头,绝不能动!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准调动。” 这道命令,无异于将城墙上某些地段的守军逼上了绝路。 一旦那些地方被突破,再无援军可派,守军只能死战到底,用血肉之躯拖延时间。 副将脸色煞白,却还是咬牙领命:“末将……遵令!” 李岩转头望向北方,期待援军到来。 镇北军快要到极限了。 原本十万守军,加上临时征召的青壮,满打满算不过十五万人。 可这十五万人里,真正有战力的只有镇北军嫡系,那些民兵最多只能搬搬物资、传递消息,根本经不起厮杀。 短短几日,伤亡已近三四万,城中医棚挤满了哀嚎的伤兵,能拿起刀枪的人越来越少。 而城下的蛮军,少说还有四五十万,单是耗,就能把他们耗死。 另一边,蛮族大军阵前的高台上。 完颜烈望着久攻不下的北关城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废物!都是废物!” “七天!整整七天!这么多人,连一座破城都拿不下来?!” 周围的蛮族将领个个噤若寒蝉,垂首侍立,连大气都不敢喘。 七天来,他们发起了数十轮猛攻,潮水般的士兵一次次涌上城头,却一次次被打退。 眼看着好几次都有士兵杀上了城墙,眼看就要撕开缺口,却总能被守军硬生生堵回去。 城头上的镇北军,明明已经精疲力尽,却总能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大王息怒……”一名老将硬着头皮开口,“北关城防坚固,守军死战不退,我军……我军伤亡也着实不小。” 完颜烈猛地转头瞪向他,眼中杀意毕露:“伤亡?!” “这七天,我蛮族勇士折损了七万多人!七万!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一群废物!”完颜烈再次怒吼,“再给我攻!就算用人命堆,也要把这座城给我堆下来!谁要是敢后退一步,本王定斩不饶!” 将领们心中一凛,纷纷单膝跪地:“谨遵大王令!” 完颜烈已经失去了耐心,这扬仗,俨然成了不计代价的消耗。 第116章奔袭王庭 “这仗……打得太憋屈了。” 柏林满是心疼,“柏木尔部落的儿郎,这几天折损了快一万三,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精锐啊……” 吉托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所属的格尔格部落同样损失惨重:“我格尔格部落也没好到哪去,八千多勇士埋骨城下。再这么耗下去,咱们两大部落怕是要伤了根本。” 这七天里,蛮军损失的近七万大军中,光是他们两个部落就占了两万多,几乎是总伤亡的三成。 若不是完颜烈的本部也折损了一万多人,他们真要怀疑蛮王是故意借攻城之名,削弱两大部落的势力。 “依我看,这北关是块硬骨头。”柏林望着城头顽强抵抗的镇北军,眉头紧锁,“再攻下去,就算拿下来,也是损失惨重。” 吉托深以为然,啐了一口:“完颜烈一心想南下抢地盘,可也得掂量掂量代价!这扬仗要是打不下来,或者就算打下来了,却没能拿下幽州那片富庶之地,咱们这两万多儿郎就算白死了,真要亏到姥姥家了!” 他们跟着完颜烈出征,图的是南下劫掠的好处 可不是让本部的精锐在这里白白消耗。 若是最后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回去之后,族里的长老们怕是第一个不答应。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 可完颜烈正在气头上,他们就算有怨言,也不敢当众说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勇士一批批冲向那座绞肉机般的关隘。 夕阳的余晖将北关城墙染成一片血色,厮杀声终于随着蛮军的撤退渐渐平息。 直到最后一波蛮兵拖着云梯、扛着伤兵狼狈退去。 城头上的镇北军士兵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纷纷一屁股瘫坐在地。 有人直接歪倒在尸体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有人用颤抖的手解下头盔,露出布满血污和汗渍的脸,望着天边的残阳,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恍惚。 “活……活下来了……”一名年轻士兵喃喃自语。 他的手臂被箭贯穿,血还在顺着伤口往外渗,可他顾不上疼,只是死死攥着手中那把卷了刃的刀,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又挺过了一天。 李岩站在城头,望着蛮军缓缓退去,紧绷的神经终于微微松懈。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沉声下令:“各营立刻清点伤亡,抢救伤员!能走动的,都去搬运物资,修补城墙!火头军加紧做饭,让弟兄们吃口热的!” 命令一层层传下去。 城头上的士兵们强撑着站起身,开始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医棚里早已人满为患。 军医们手忙脚乱地为伤兵处理伤口,没有麻药,只能咬着牙用烈酒消毒、用针线缝合。 伤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岩走下城楼,看着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伤兵,看着城门口堆积如山的尸体,心中像压了块巨石。 这一天,又有近两千多名士兵永远倒在了城墙上。 他走到一面残破的军旗旁,伸手将其扶正。 晚风吹过,残破的旗面猎猎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今日的惨烈。 ......... 大草原上,夕阳西下。 金色的光洒在草地上,把远处的影子拉得老长。 就在这时,远方扬起阵阵烟尘,十路斥候小队相继归来。 每支队伍都绑了几名瑟瑟发抖的蛮族牧民。 他们被绳索捆着,脸上满是惊恐与茫然。 当这些牧民看清眼前这支规模庞大、装备精良的骑兵时,一个个目瞪口呆,仿佛见了鬼一般。 “这……这是哪里来的军队?” 这里已是蛮族腹地,距离王庭不过数百里,向来只有他们的骑兵纵横驰骋,何曾见过如此陌生的精锐部队? 更何况对方人数众多,甲胄鲜明,绝非小股流寇。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牧民们心中升起。 这支军队,难不成是从南边穿越了那片茫茫戈壁滩过来的?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苏云军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恐惧。 那戈壁滩是什么地方? 是连最有经验的商队都不敢轻易涉足的绝地,黄沙漫天,缺水少粮,更有流沙与风暴夺命。 多少年来,能活着穿越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这样一支数千人的大军! 可眼前的事实摆在面前,除了穿越戈壁,他们想不出任何解释。 这支军队,竟然能活着走出那片死亡之地? 这等毅力与战力,实在太可怕了。 斥候小队长快步来到苏云面前,单膝跪地:“主公,十路小队均已返回,各抓获蛮族牧民数名,经盘问,已确认蛮族王庭所在方向。” 他抬手向北一指:“据牧民供述,王庭设在斡难河谷,距此地约四百里路程,沿途水草丰美,有一条大河贯通,正是王族屯驻之地。” 苏云闻言,嘴角勾起冷笑。 四百里,对于骑兵而言,不过一日半路程。 “很好。”他沉声下令,“将这些牧民分开看押,挑出其中识路的作为向导。 传令下去,全军连夜出发,直奔斡难河谷!” “诺!”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草原上的风多了几分凉意。 很快,秦军铁骑就集结完毕。 一声令下,将士们纷纷翻身上马,队列排得整整齐齐。 接着,队伍就出发了。 马蹄踩在草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一路朝着斥候指的方向奔去。 队伍拉得很长,像一条黑色的带子,在草原上快速移动着。 为了隐蔽行踪,秦军将所有带有秦军标志的旗帜、幡号尽数收起。 连甲胄上容易反光的部件都用黑布裹住。 远远望去,这支队伍只有黑压压的人马轮廓在草原上移动。 既无醒目的旗号,也无特殊的阵形标识,根本看不出来历。 寻常蛮族牧民即便远远瞥见,也不会多想。 毕竟,这里已是蛮族腹地,向来只有各部落的骑兵在此穿梭。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支队伍十有八九是哪个部落的巡防骑兵,或是赶着去王庭汇合的部族武装。 谁也不会料到,竟是一支从千里之外穿越戈壁而来的秦军铁骑。 第117章援军赶到 草原上只有马蹄踏过草地的轻响。 苏云与霍去病、吕布并辔而行,借着朦胧的月光辨认着方向。 “这一路行来,倒也算顺畅。”苏云勒了勒缰绳,放缓速度,“估计蛮族那帮人做梦也想不到,我们敢穿过戈壁,杀进他们的腹地。” 吕布闻言,赞同地点头:“没错。换作是我,也绝想不到会有人敢这么干。 咱们现在大摇大摆地在他们腹地行军,他们怕是只会当咱们是哪个部落的骑兵,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苏云笑了笑,目光扫过漆黑的草原。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咱们越是不遮掩,他们反而越不会怀疑——毕竟在他们眼里,没人敢在蛮族腹地撒野。这种灯下黑,才更能让咱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霍去病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主公说得是!等咱们摸到王庭,他们怕是还以为是自己人。” 苏云颔首,眼中闪过锐利的光:“正是这个道理。赶路吧,争取在天亮前再赶一段路,离王庭越近,越要小心。” 三人相视一笑,随即夹紧马腹,跟上队伍的步伐。 ......... 画面一转。 幽州境内。 夜色中,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借着月色快速行军。 正是从辽州赶回的镇北军,足足七万将士,风尘仆仆,却依旧保持着严整的阵型。 经过数天的急行军,他们终于抵达了北关附近的边境地带。 一名斥候策马奔至中军,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向赵云禀报:“将军,前方探查清楚,北关城已被蛮族大军重重包围,攻城战持续多日,情况不明,但城头仍有我军旗帜!” 赵云闻言,眉头微蹙。 他当即抬手示意:“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前进,原地休整,抓紧时间补充体力!” 随后又对身旁亲卫道,“立刻放飞信鸽,告知李岩将军,我军已至四十里外,明日便可抵达。” 安排妥当后,赵云召集了麾下所有将领,围拢商议。 “眼下我军距北关只有四十里,急行军两个时辰便能赶到。” 赵云指着简易的地图,沉声道,“但蛮族有数十万大军,我军仅有七万,绝不可在城外与他们打野战——我们耗不起。” 一名将领点头附和:“将军说得是,蛮族铁骑凶悍,旷野之上正是他们的天下,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突破口,护送大军进入北关城。” 赵云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北关周边的地形,“只有与城内守军汇合,依托城墙坚守,才能缓解北关的压力。” 众人纷纷看向地图,思索着可行的路径。 北关四周多是开阔地带,只有西侧有一片丘陵地带,或许能借此隐蔽接敌。 “西侧丘陵地势复杂,蛮族的包围圈或许会薄弱些。” 一名熟悉地形的副将提议,“我们可趁夜从丘陵潜行,黎明时分突然发起冲击,撕开一道口子,直冲城门。” 赵云沉吟片刻,点头道:“可行。 今夜全军养精蓄锐,明日凌晨寅时出发,以丘陵为掩护,目标北关西门! 务必一举突破,与城内汇合!” “诺!” 众将领齐声领命。 这一战关乎北关的存亡,容不得半点差错。 夜色深沉,七万镇北军在旷野上悄然休整。 将士们闭目养神,只待黎明时分。 另一边,北关城内。 李岩正站在城墙上查看防务,一名亲兵气喘吁吁地跑来。 “将军!是赵将军的飞鸽传书!” 李岩心中一动,连忙接过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 看清上面的字迹后。 他紧绷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甚至忍不住握拳轻击了一下城墙。 “好!太好了!援军终于到了!” 七万生力军! 有了这支援军,北关的防线便能大大巩固,再守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 秦王率领的骑兵已深入草原腹地,一旦蛮族王庭遇袭,城下的数十万大军必然会收到消息。 到那时,他们不撤也得撤。 正思忖间,又一名亲兵带着信件赶来。 李岩展开新的传书,眉头渐渐舒展:赵云已定下明日的行动计划,将从西侧丘陵地带发起冲击,目标直指北关西门,需要城内守军配合接应。 “传我命令,召集所有校尉以上将领,立刻到指挥所议事!”李岩当机立断。 片刻后,指挥所内挤满了浑身带伤、却眼神发亮的将领。 当李岩告知众人,赵云已率七万援军抵达四十里外,明日便可入城时,满室的压抑瞬间被打破。 “援军真的来了?太好了!” “这下咱们有救了!弟兄们的血没白流!” 将领们难掩激动,纷纷交头接耳。 李岩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沉声道。 “赵将军计划明日凌晨从西侧丘陵突破,主攻西门。 咱们要做的,是在明日黎明时分,接应他们入城!” 他指着地图上的西门区域,继续布置任务。 “张参将,你带三千骑兵,提前到西门瓮城待命,待援军发起进攻,你立马带兵出城接应。” “其余各部,死守城墙,绝不能让蛮军趁机反扑!尤其是东门和南门!” 一道道命令清晰地下达。 将领们精神振奋,齐声领命:“末将领命!” 李岩看着众人眼中重燃的斗志,心中安定了不少。 ....... 时间悄然流逝。 夜色最浓的时刻,正是约定的出发时间。 赵云沉声下令:“全军熄灭一切火光,马蹄裹布!” 命令层层传下,七万镇北军迅速行动起来。 战马的蹄子被裹上厚厚的麻布,踏在地上只发出轻微的闷响。 大军如一条巨蟒,钻进西侧的丘陵林地,借着茂密的树木掩护,向着北关方向潜行。 一路上,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偶尔有夜鸟被惊动飞起,都会引来士兵们瞬间的紧张,直到确认无虞,才继续前行。 两个时辰后。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穿透林叶洒下斑驳的光点。 赵云带领大军终于抵达北关西城门外八里地的位置。 他抬手示意全军停下,隐入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后。 前方不远处,便是蛮族大军的营地。 连绵的帐篷像灰色的蘑菇般铺展在平原上,一眼望不到头。 营地里人影晃动,炊烟袅袅。 不少蛮族士兵正走出帐篷,或打水,或整理兵器,显然还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赵云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目光锐利地盯着蛮军营地与北关西门之间的那段距离。 那里,将是他们接下来要冲破的血路。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片刻,检查武器装备。” 赵云压低声音道,“一刻钟后,全军发起冲锋!” 士兵们靠在树干后,抓紧时间喘息。 第118章 袭营 此刻正是伙头军最忙碌的时辰。 一个个临时搭建的灶台前,火光熊熊,伙夫们赤着胳膊,抡着大铲翻动着铁锅里的肉块与杂粮,油脂滋滋作响,混着肉香的热气在营地上空弥漫开来。 数十名蛮兵正费力地抬着装满食物的木甑,朝着各营的帐篷走去。 营地中升起了密密麻麻的炊烟,淡青色的烟柱在晨风中缓缓飘散。 蛮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帐篷外,有的用布巾擦拭着武器,有的则坐在地上揉着酸痛的肩膀,等待着开饭的号令。 不少人脸上还带着昨日攻城留下的疲惫,眼神有些涣散,显然还没从连日的苦战中缓过劲来。 “快点快点!吃完了还得攻城呢!” 一名百夫长扯着嗓子喊道,踢了踢脚边一个打盹的士兵。 相较于东门、南门的重兵布防,负责围攻西城门的蛮族兵力并不算多,满打满算也就十万人不到。 在完颜烈看来,西城门地势相对狭窄,不利于大军展开,守军的注意力也多集中在另外两个方向。 这里只需保持压力即可,无需投入太多主力。 一刻钟后,晨曦已照亮了半边天。 赵云翻身上马,勒住缰绳,目光扫过身后。 镇北军早已列阵完毕,士兵们握紧兵器,眼神中燃烧着战意。 “将士们,随我杀!” 赵云猛地将长枪向前一挥,声如惊雷。 他一马当先,胯下白马如一道白色闪电,率先冲出了丘陵地带。 身后,两千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如滚滚惊雷般朝着蛮军营地奔去。 紧接着,数万步兵列成整齐的方阵,如潮水般紧随骑兵之后发起冲锋。 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镇北军的身影。 旌旗猎猎,杀声震天,朝着毫无防备的蛮军营地猛扑而去。 蛮军营地中,正在吃饭的蛮兵们先是一愣,待看清那漫山遍野冲来的敌军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敌袭!敌袭!” “快拿武器!敌人杀来了!” 正在吃饭的蛮兵们哪里还顾得上饭菜,手忙脚乱地抓起身边的弯刀、长矛,慌不择路地往营地边缘跑。 蛮军大将阿骨打正坐在中军大帐内擦拭弯刀,听闻外面突然传来混乱的叫嚷,猛地起身,一脚踹开帐门大步走出。 当他看清营地后方那黑压压杀来的敌军阵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废物!一群废物!都让人杀到门口了。” 阿骨打怒吼一声,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厉声对身边的将领喝道。 “传我命令!亲兵营骑兵立刻集结,随我迎敌!” 敌军出现得太过突然。 此刻营地内的士兵散落在各处,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抵抗。 必须在对方冲到营中心之前挡住他们的脚步。 否则一旦让敌军彻底冲散阵型,后果不堪设想。 可西城门的十万蛮军中,骑兵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万,其余皆是步兵。 如今大多数人还在帐篷附近或饭锅旁。 想要将他们快速组织起来,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而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只能靠亲兵营了!”阿骨打咬牙,翻身上马,抽出腰间弯刀,“随我杀出去,迟滞敌军!为大军集结争取时间!” 此时,镇北军的前锋骑兵已经冲到了营地边缘,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发颤。 很快,三千名身着黑色皮甲的骑兵在阿骨打的带领下,从营地侧门呼啸而出。 如一股黑色的洪流,迎着赵云率领的镇北军骑兵杀了过去。 两拨骑兵的距离飞速缩短。 另一边,北关西城门处,镇北军的三千骑兵早已整装待发。 骑士们勒着躁动的战马,手按刀柄,目光紧紧盯着城门,只待一声令下。 城楼上,负责瞭望的士兵突然指着远方,扯着嗓子嘶吼起来。 “动了!援军动了!他们杀过来了!” 声音刚落,城外蛮军营地后方果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负责带队接应的张参将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向前一挥。 “弟兄们,援军已至!随我杀出去,接应赵将军入城!” “杀!” 三千骑兵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 西城门在绞盘的转动下缓缓打开,吱呀作响的城门后,是蓄势待发的铁骑。 随着门缝越来越大,张参将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身后的骑兵如决堤的洪水般紧随其后。 马蹄踏地的声音密集如鼓点,卷起漫天尘土。 这支骑兵如同锋利的箭头,呼啸着冲出城门,径直扑向混乱的蛮军营地。 赵云率领的两千镇北军骑兵,与阿骨打麾下的三千蛮军骑兵。 在营地边缘轰然相撞,瞬间掀起一片血色狂涛。 两拨铁骑如同相向而行的洪流,甫一接触便迸发出最惨烈的厮杀。 赵云挺枪跃马,银枪如梨花绽放,枪尖过处,蛮军骑兵纷纷坠马,硬生生在敌阵中撕开一道缺口。 他身后的镇北军骑兵紧随其后。 环首刀劈砍在蛮兵的皮甲上,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惨叫与落马。 蛮军骑兵虽人数占优,且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术精湛。 但镇北军骑兵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甲胄精良,配合默契。 一名镇北军骑兵被三名蛮兵围攻,左臂中刀,鲜血淋漓,却依旧咬紧牙关,反手一刀砍断左侧蛮兵的马腿。 趁着对方落马的瞬间,长枪刺穿了正面蛮兵的咽喉。 尽管后背又挨了一刀,却也拖着重伤之躯,将最后一名蛮兵撞下马来。 阿骨打怒喝着挥舞弯刀,劈翻两名镇北军士兵,目光死死锁定赵云。 “大庆将领,休要猖狂!” 他策马直冲而来,弯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赵云面门。 赵云不闪不避,长枪一抖,精准地挑开弯刀,枪尖顺势前送,直取阿骨打心口。 两人马错交肩,却又立刻调转马头,再次厮杀在一起。 战扬之上,双方士兵殊死拼杀,落马的士兵在地上继续翻滚拼杀。 镇北军骑兵虽少,却凭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劲头,硬生生顶住了蛮军骑兵的冲击,双方陷入胶着。 与此同时,后方的镇北军步兵正以方阵稳步推进,盾牌手在前,长矛手在后。 而蛮军营地中,越来越多的步兵在将领的嘶吼下拿起武器,朝着战扬方向涌来。 虽然阵型散乱,却也渐渐形成了规模。 第119章赵云一挑五 赵云与阿骨打在乱军之中展开激斗。 阿骨打身为蛮族成名已久的猛将,修为早已达宗师后期,手中弯刀裹挟着刚猛力道,横劈竖砍,刀风呼啸。 每一刀都直指赵云要害。 他深知眼前这员敌将枪法凌厉,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上来便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技“裂山刀”,刀影重重,仿佛要将天地劈开。 然而赵云的枪法更是出神入化。 他端坐于白马之上,银枪如灵蛇吐信,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枪。 却总能精准地点在弯刀最脆弱的轨迹上。 “叮叮当当.....” 阿骨打只觉每一刀都像劈在棉花上,力道被巧妙化解,反震之力让他虎口发麻。 不过十数个回合,他便被赵云逼得连连后退,刀势渐渐散乱。 “好枪法!” 阿骨打又惊又怒,猛地虚晃一刀,策马后退半步,试图重整攻势。 岂料赵云枪出如电,枪尖带着破空锐啸,直取他面门。 阿骨打仓促间举刀格挡 “当——!” 弯刀险些脱手飞出,战马被震得连连后退. 他胸前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这一枪让阿骨打彻底明白,自己绝非赵云对手。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放声长啸召集高手。 瞬息之间,四名身着兽皮甲的蛮族将领从乱军中冲出,皆是宗师中期修为,呈扇形朝着赵云围拢过来。 他们显然是阿骨打麾下的得力干将,配合默契,刀斧齐出,瞬间便封死了赵云所有退路。 “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赵云冷哼一声,非但不惧,眼中反而燃起更盛的战意。 他手腕一抖,银枪幻出数道枪影,先是一枪荡开左侧袭来的战斧,顺势枪尖下沉,精准地刺穿了右侧一名将领的小腹。 那将领惨叫一声落马。 赵云却不恋战,借战马冲势,枪杆横扫,将身后偷袭的弯刀磕飞。 同时回枪一挑,又一名将领被挑落马下。 电光火石间,两名宗师将领已陨命枪下。 剩下两人又惊又怕,攻势却更急。 阿骨打趁机重整旗鼓,弯刀再次劈来。 赵云却愈战愈勇,枪法刚猛如雷霆万钧,枪尖扫过之处,铁甲崩裂。 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围攻。 他胯下白马仿佛通灵,腾挪闪避,将战场空间运用到极致。 又是十回合过去。 随着两声惨叫。 最后两名围攻的将领也被赵云一枪一个,挑死在马下。 乱军之中,只剩下赵云与阿骨打相对。 阿骨打看着四具部下的尸体,脸色惨白如纸。 “纳命来!” 赵云一声断喝,策马直冲。 阿骨打牙关紧咬,横刀胸前,做最后一搏。 然而此刻他心神已乱,刀势破绽百出。 赵云枪尖微颤,看似直取中路,却在中途诡异一转,避开弯刀,如毒蛇般钻入。 “噗嗤!” 精准地刺穿阿骨打的心脏。 阿骨打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枪尖,嘴角涌出大量鲜血,手中弯刀“哐当”落地,身体缓缓从马背上栽倒。 “蛮军大将已死!” 赵云拔出长枪,勒马扬枪,声如洪钟。 镇北军将士见状,士气瞬间暴涨,齐声呐喊。 “杀!杀!杀!” 另一边,张参将领着三千镇北军骑兵,正与蛮军五千骑兵绞杀在一处。 一名镇北军骑兵被两名蛮兵夹击,他奋力劈倒一人,自己却被另一人砍中后腰,惨叫着坠马 蛮兵也没讨到好,刚调转马头,就被后方赶来的镇北军一枪刺穿咽喉。 地上的尸体越积越多,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张参将身先士卒,手中长枪舞得风雨不透。 显然已斩杀多人,但面对数倍于己的蛮军骑兵,一时也难以突破。 双方陷入胶着,杀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张参将眼角余光瞥见远处的核心战场,正看到赵云一枪将阿骨打挑落马下的瞬间! 他心中猛地一震,随即狂喜涌上心头,当即扯着嗓子放声大吼。 “弟兄们!蛮军大将阿骨打已被赵将军斩杀!杀啊!” 这声呐喊如同惊雷,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 镇北军骑兵闻言,顿时士气大振,齐声呼应:“杀!为死难弟兄报仇!” 他们攻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反观蛮军骑兵,看清阿骨打落马的身影后,一个个如遭雷击,手中的兵器都慢了半拍。 主帅战死的消息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们的斗志,士气大跌。 有人开始犹豫后退,阵型也随之松动。 张参将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长枪一指,带头朝着蛮军骑兵的薄弱处猛冲。 “冲破他们的阵型!与赵将军汇合!” 数千骑兵狠狠扎进蛮军骑兵阵中。 原本还能勉强支撑的蛮军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 两支骑兵很快在战场上汇合。 张参将策马冲到赵云面前,抱拳急声道。 “赵将军!末将幸不辱命,接应来迟!” 赵云微微颔首,目光扫向四周混乱的战场。 “来得正好。速战速决,其他方向的蛮军已经有动静了。” 话音落,他便调转马头,高声下令。 “步兵方阵,推进!” 前排的盾牌手举盾快速前进,后排的长枪兵将长矛从盾缝中探出,寒光闪闪,直指前方的蛮兵。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后排的弓弩手齐齐发箭,密集的箭雨如乌云般掠过天空,狠狠砸进蛮军阵列中。 蛮兵根本来不及防备,成片成片地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阵型瞬间出现巨大缺口。 “杀!” 步兵方阵踏着蛮兵的尸体继续推进,与蛮军步兵绞杀在一起。 蛮军失去主帅阿骨打,各部落将领各自为战,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抗。 面对镇北军严整的方阵,他们的阵型很快被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溃散的士兵开始往后退缩。 “就是现在!” 赵云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挥枪,“骑兵,跟我冲!” 数千骑兵如同一柄锋利的铁锥,顺着步兵撕开的缺口猛冲而入。 马蹄踏碎了蛮兵最后的抵抗意志。 他们在敌阵中纵横驰骋,刀光所及之处,蛮兵纷纷被斩杀。 原本就混乱的阵型彻底崩解。 在步兵与骑兵的双重打击下,蛮军再也支撑不住,开始四散奔逃。 朝着东、南两个方向的大营逃窜而去。 “停止追击!” 赵云勒住缰绳,高声下令,“全军听令,立刻向西城门进发!” 其他方向的蛮军骑兵很快就会闻讯赶来,此刻绝不能恋战。 镇北军将士们立刻收拢阵型,放弃打扫战场,甚至来不及处理伤员,只是互相搀扶着,朝着不远处的西城门快步奔去。 城楼上的李岩早已看到这一幕,当即下令放下吊桥、敞开城门。 当镇北军的先头部队冲进城门的那一刻。 所有人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下。 第120章找到王庭 “赵将军,可把你盼来了!” 李岩快步走下城楼,远远便朝着赵云拱手。 这几天他日夜悬心,盼星星盼月亮般等着援军。 赵云翻身下马,与李岩双手相握,沉声道。 “李将军辛苦,我等来得迟了。” 两位将领相视一笑。 城门口,刚入城的镇北军将士与城上下来接应的守军激动地相拥在一起。 有人拍着对方身上的尘土,有人互相捶打着肩膀,哽咽着说不出话。 “可算回来了……” “北关还在!” “家里人……还好吗?” “.......” 稍作安顿,李岩便带着赵云往指挥所走去,一边走一边沉声介绍。 “赵将军有所不知,这次蛮族的攻势比预想中凶猛得多。 蛮军日夜不停地猛攻,城墙上的滚木擂石消耗得极快,原本储备的守城器械,如今已不足三成。” 他指着沿途经过的伤兵营,“将士们伤亡也很重,这七天下来,能战的弟兄折损了近三成,医棚里挤满了伤兵,连药材都快见底了。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再过数日,恐怕……” 赵云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李将军能坚守城墙不失,已是殊为不易。如今我带七万将士入城,至少能让防线稳固些。只是蛮族势大,咱们还需从长计议。” “正是。”李岩点头,推开指挥所的门,“里面详谈,我把蛮族这几日的攻城规律和城防布防图给你看看,咱们得尽快拿出应对之策。” 另一边,蛮族中军大帐内。 完颜烈猛地将手中的酒碗砸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 他双目赤红,指着帐下的将领们厉声咆哮,“十万大军!守一个西门!竟然被对方数万来人打了个对穿?还让他们顺顺当当进了城?!” 帐下的将领们个个垂首侍立,大气都不敢喘。 这事实在太丢人了。 接到西门异动的消息时,他们的支援骑兵已经以最快速度集结出发,本以为能赶在对方破营前堵住缺口。 可谁曾想,镇北军的推进速度比预想中快了数倍,硬生生在援军赶到前撕开了防线。 “阿骨打呢?!” “连半个时辰都没撑住?还被人捅死在阵前?!简直是蛮族的奇耻大辱!” 一想到西城门的十万大军就这么溃散,连主将都死得如此窝囊 。 完颜烈就气得浑身发抖。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等支援的骑兵赶到西门时,对方早已全部入城。 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营地和四处溃逃的蛮兵,连追击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下。 “一群没用的东西!” “连个城门都守不住,还敢说要踏平北关?我看你们趁早回草原放羊去!” 将领们依旧沉默,脸上满是惶恐。 此刻任何辩解都只会火上浇油。 西城门的溃败,不仅让镇北军得到了增援,更极大地挫伤了蛮军的士气。 “大可汗息怒,此事确有蹊跷,非我军将士不力。” 军师站出来,分析道:“谁也未曾料到,北关的援军会回来得如此之快。 先前探得镇北军抽调十万主力南下与大庆交锋,依常理推断,这拉锯战少说也得耗上一两个月。 我军本打算趁此间隙拿下北关,再长驱直入。 可他们竟能在短短数日之内抽身回援,动作之快,实在超乎预料。” 这番话算是给了众将领一个台阶,也点出了关键。 完颜烈的怒火稍稍平息,他盯着军师。 “事已至此,说这些无用。你且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可汗明鉴。”军师开口道,“我军数十万大军屯于北关城下,每日粮草消耗如流水,后勤压力已到极限。 草原牧场距此遥远,粮草转运本就艰难,若再被北关拖延下去,不出一月,军中存粮便会告急。 届时别说南下,恐怕连撤回草原都难。” 完颜烈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必须尽快拿下北关?” “正是。”军师点头,“如今镇北军援军刚到,立足未稳,军心虽振,却也疲惫。我军可集中兵力,猛攻东门。 同时佯攻其他城门,分散其兵力,昼夜不停施加压力。” 他看向完颜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要么,十天之内踏平北关;要么,便只能撤军回草原。拖下去,对我军百害而无一利。” 完颜烈沉默片刻。 撤军?他们付出了如此巨大伤亡,岂能甘心? 可硬攻? 北关如今有了援军,难度更是倍增。 最终,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决绝。 “就依军师之计! 传令下去,集中所有攻城器械,全力猛攻东门! 本王倒要看看,这座破城还能撑多久!” ......... 大草原上。 苏云率领的骑兵如一道黑色闪电,专挑那些水草稀疏、人烟稀少的地带疾行。 马蹄踏过枯黄的草地,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蹄声,很快又被风吹散。 “报——!” 一名斥候策马从前方奔回,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朗声道:“主公,前方探子回报,已找到蛮族王庭! 就在西北方向二十里地的一处河谷地带,依着山岗扎了连绵的帐篷,看规模不下数千顶!” 苏云勒住缰绳,目光投向斥候所指的方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终于找到了。” 连日来的奔波总算有了结果。 一旁的吕布早已按捺不住,闻言猛地一拍马背,哈哈大笑:“好!可算能开干了!这几天憋着劲儿在草原上兜圈子,手早就痒得厉害!” 霍去病附和,“就是!天天绕路躲着那些部落,早就想杀一场痛快的了。蛮族王庭……这次定要让他们尝尝秦军的厉害!” 苏云看了看两人跃跃欲试的模样,开口道,“别急,好戏还在后头。传令下去,全军放慢速度,隐蔽前进。” “诺!” 斥候领命而去。 苏云转头对身旁的吕布与霍去病道:“等会儿行动,你们二人分领其职。” 他看向吕布,“奉先,你带领所有重骑兵,从正面发起冲锋,以最快速度冲破王庭外围的护卫,直插核心地带,搅乱他们的部署。记住,要的就是雷霆万钧之势,让他们来不及反应。” 吕布闻言,眼中战意暴涨,重重点头:“主公放心,某的铁蹄踏过之处,定让蛮族土鸡瓦狗片甲不留!” 苏云又转向霍去病:“去病,你带轻骑兵在王庭外围游弋,一旦有蛮人试图突围,务必将其拦截围杀,绝不能让一个重要人物逃脱。尤其是那些带旌旗、着华贵服饰的,多半是王族成员,一个都不能放跑。” “没问题!”霍去病拍胸脯保证,“有我在,他们插翅难飞!” 两人领命,各自去整顿部下。 由于蛮族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王庭自然没有中原王朝那般坚固的城池,而是由数千顶大小不一的帐篷组成,依着山岗呈环形分布,外围只设了几处简陋的栅栏和巡逻哨卫。 这种布局,是为了方便他们在遭遇危机时能迅速拆帐转移,向来是蛮族引以为傲的灵活优势。 但此刻,这优势却成了致命的破绽。 “没有城墙阻碍,正好让秦军铁骑大展拳脚。”苏云冷冷道。 对于习惯了平原冲锋的秦军骑兵而言。 这样无险可守的王庭,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战场。 第121章重骑冲锋 秦军铁骑接到准备作战的命令,瞬间行动起来。 重骑兵们纷纷翻身下马。 从随行的辎重马背上取下沉重的铠甲与马铠。 他们动作麻利地将一片片铁甲扣合在身上,肩甲、胸甲、腿甲依次穿戴整齐。 最后戴上覆面头盔,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 战马也被套上厚重的马铠,护住要害。 原本神骏的战马此刻更添了几分狰狞,仿佛化作了披甲的猛兽。 在非战斗时期,重骑兵极少穿戴这身行头——实在太过沉重,不仅耗体力,还会磨伤战马,寻常行军根本用不上。 但此刻,这身钢铁外壳是他们冲锋陷阵的底气,每一片甲叶都闪着冰冷的寒光。 轻骑兵们则迅速换上轻便的皮甲与鳞甲,既不影响马速,又能提供基本防护。 他们检查着手中的骑弓,将箭矢满满地插进箭囊,又往嘴里塞了几块干粮,快速补充着体力。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冲锋的号令。 片刻之间,原本还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秦军铁骑,已然化作一支锋芒毕露的钢铁洪流。 重骑兵列成整齐的方阵,如同一道移动的铁墙。 轻骑兵则分散在两翼,弓上弦,刀出鞘。 一刻钟后。 秦军铁骑潜行至距离蛮族王庭六里地的一处小山包背后。 山包不高,却足以遮挡住庞大的骑兵队伍。 苏云翻身下马,登上山包顶端,极目远眺。 只见前方河谷地带,密密麻麻的帐篷如白色蘑菇般铺展开来,大的帐篷足有寻常人家房屋大小,想来是王族成员所居;小的则簇拥在一起,显然是普通部众的居所。 绣着狼头图案的蛮族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帐篷间人影往来穿梭。 偶有身披皮甲的护卫骑马巡逻,一派看似平静的景象。 “就是这里了。” 苏云低声道,转头看向山包下严阵以待的骑兵,扬声道:“将士们,蛮族肆虐边境,屠戮我同胞,今日,便让他们尝尝刀锋相向的滋味!踏平王庭,活捉王室,扬我秦军神威!” “踏平王庭!扬我神威!”山包下响起整齐的呐喊。 苏云猛地挥手:“出发!” 吕布应声而出,翻身上马,手中方天画戟直指前方:“重骑随我来!” 三千重骑兵如一道钢铁洪流,缓缓登上山包。 他们列成三列紧密的纵队,人与马都裹在厚重的甲胄中,远远望去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重骑兵开始沿着山包缓坡向下移动。 马蹄踏在土地上,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速度逐渐加快。 从缓步走,到小跑,再到疾驰,每一步都在积蓄着惊人的冲势。 重骑兵冲锋,最讲究的便是势能。 他们不像轻骑兵能瞬间提速,必须经过足够长的距离加速,才能让战马与铠甲的冲击力发挥到极致。 此刻,他们沿着开阔的坡地一路向下,速度越来越快。 如同一道奔涌的惊雷,朝着王庭方向滚去。 与此同时,霍去病带领的轻骑兵已分成两队,快速向左右两翼包抄。 ........ 蛮族王庭内。 原本平静的日常被一声尖锐的号角声撕裂。 当重骑兵出现在远处山坡时,立马就被王庭卫戍部队的哨兵发现。 负责警戒的蛮族士兵几乎是滚爬着敲响了牛角号。 “呜——呜——呜——” 巨大的号角声如同野兽的咆哮。 在河谷上空回荡,尖锐刺耳。 王庭内的蛮族部众听到这号角声,瞬间脸色煞白。 这是最高级别的警报,不到重大危机绝不会吹响! “敌袭!是敌袭!” “快拿武器!” 帐篷内的人纷纷冲了出来,有的赤着脚,有的还穿着寝衣,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王族直属的骑兵们快速翻身上马,试图在王庭外围组成防线。 蛮王完颜烈带走了几乎所有主力,王庭内的守卫部队满打满算不足两万人,其中骑兵还不到一万。 这点力量,面对三千如狼似虎的重骑兵冲锋,无异于螳臂当车。 更让他们惊骇的是——敌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王庭!是蛮族的腹地啊!” 一名蛮人拄着拐杖,望着远处山坡上奔涌而下的铁甲洪流,震惊道,“他们是怎么摸过来的?难道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 这里是蛮族世代栖息的核心地带,四周有许多部落,从未有敌人敢深入至此,更别说带着如此庞大的骑兵部队,悄无声息地摸到王庭眼皮底下!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王庭的大帐内,王室成员们被外面的混乱与号角声惊动,纷纷掀帘而出。 当他们看清远处那片如乌云般压来的骑兵,以及王庭外围已乱作一团的守卫时,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王庭四周百里都有巡逻队,怎么会让上万骑兵摸到眼皮子底下?这些人是长了翅膀还是会遁地?” “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名穿着华贵裘衣的王妃脸色惨白,“这么大动静,就没一个人提前报信吗?” 众人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世代居住在此,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敌军兵临王庭。 就在这时,负责保卫王庭的大统领策马奔来,翻身下马后几步冲到王后面前,单膝跪地。 “王后!敌军势大,显然是有备而来!王庭无险可守,根本挡不住对方的铁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请您立刻带领王室成员突围,往东南方向的黑石部落转移,那里离此最近,能暂避锋芒!” 王后脸色凝重,她虽为女子,却也知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对身后的王室成员厉声道。 “都别乱!听大统领的,立刻回帐收拾细软,带上重要文书印信,准备突围!” 众人纷纷转身往各自帐篷跑去。 王后看着远处已隐约可见的铁甲洪流,又看了看混乱中的守卫。 王庭今日怕是保不住了,能让王室成员逃出去多少,全看天意了。 ....... 画面一转。 吕布带领的重骑兵已冲到王庭外围三里之地,战马的速度早已提至极致。 如同一道奔腾的钢铁洪流。 他一马当先,胯下赤兔马四蹄翻飞间,将身后的骑兵甩开半程。 手中方天画戟斜指长空。 随着距离拉近,他看清了前方那些慌乱列阵的蛮族骑兵,猛地张口咆哮。 “蛮夷匹夫,纳命来——!” 身后的重骑兵们纷纷将手中的长枪放平,枪尖一致向前 。 密密麻麻的枪林如同死神的獠牙,随着战马的奔驰微微颤动。 王庭外围,蛮族骑兵在将领的嘶吼下勉强列成阵型。 他们看到前方重骑兵如潮水般涌来,为首那员大将胯下红马、手持长戟,气势如狱。 不少人下意识地握紧了弯刀,掌心渗出冷汗。 “为了王庭!杀啊——!” 一名蛮族骑兵将领咬牙挥刀,试图提振士气。 近万蛮族骑兵乌泱泱地冲了出去。 他们人数占优,却阵型散乱,不少人甚至还在回头张望,显然是被重骑兵的气势震慑。 第122章人形凶兽 两拨骑兵的距离飞速缩短 。 从一里到半里,再到百步之内。 吕布眼中寒光暴涨,方天画戟猛地向前一指:“冲破他们!” 赤兔马长嘶一声,速度再提几分。 他手中画戟顺势下沉,戟尖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朝着最前方的蛮族骑兵狠狠砸去。 “砰——!” 首当其冲的那名蛮族骑兵被吕布的方天画戟结结实实砸中 。 整个人连同身上的皮甲瞬间被砸得变形,像个破布娃娃般向后飞出去二十多米。 沿途撞飞了数十名蛮兵,才重重摔在地上,没了声息。 吕布哈哈大笑,方天画戟在他手中舞得风雨不透。 一个横扫便将身前一片骑兵连人带马扫得飞出去。 “杀!” 身后的重骑兵洪流与蛮族骑兵轰然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从高空望去,重骑兵的铁甲方阵如同一道铁墙,蛮横地向前推进 所过之处,蛮族骑兵成片倒下。 蛮族骑兵的弯刀劈砍在重骑兵的铁甲上,只能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而重骑兵手中的长枪借着战马冲锋的势能,往往一枪就能贯穿四五个蛮兵的身体,将他们串成一串。 有的重骑兵挥舞着长柄刀,刀锋过处,人头滚落。 那些侥幸没被直接撞飞的蛮兵,要么被重骑兵的马蹄踏成肉泥,要么被后续冲上来的铁流淹没。 他们引以为傲的骑术在绝对的力量与防护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眨眼间功夫,近万蛮族骑兵便被杀得丢盔弃甲,防线彻底崩溃。 活着的蛮兵再也不敢抵抗,调转马头就往王庭深处逃窜,却被身后的重骑兵如砍瓜切菜般追杀。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吕布一马当先,胯下赤兔马速度惊人。 竟远远甩开了后方的重骑兵大部队,如同一道红色闪电,在蛮族王庭中横冲直撞。 挡在他身前的蛮兵,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皆被方天画戟无情斩杀。 要么被劈成两半,要么被挑飞出去,根本无人能挡其锋。 跟随在他身边的,不过上百名精锐重骑,却借着他撕开的口子,如同一把尖刀,死死钉在蛮兵阵中。 蛮兵们见吕布孤军深入,顿时红了眼,从四面八方蜂拥围堵过来,试图用人海战术将吕布干掉。 “来得好!” 吕布狂笑一声。 方天画戟舞成一团银芒,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 靠近他的蛮兵如同割麦般倒下,残肢断臂与鲜血飞溅。 硬生生在他周身腾出一片真空地带。 混乱中,一名身披黑熊皮甲的蛮族宗师怒吼着扑来,手中巨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直劈吕布头颅。 吕布眼皮都未抬一下,手腕翻转,方天画戟后发先至,精准地磕在巨斧侧面。 “铛——!” 那蛮族宗师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巨斧险些脱手,手臂剧痛难忍。 他还未反应过来,吕布的画戟已如毒蛇般翻转,戟杆重重砸在他胸口。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那名宗师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塌了两顶帐篷才停下,口中喷出大口鲜血,浑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处,眼见是活不成了。 这一幕,瞬间吓傻了围上来的蛮兵。 那可是宗师啊! 在部落里能单挑一头猛虎的存在,竟被对方一招打成重伤? 蛮兵们看着吕布血染征袍、眼神依旧凶戾的模样,握着兵器的手开始发颤。 眼前这人哪里是人? 分明是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形凶兽! 不少人下意识地后退,不敢再上前一步。 吕布见状,更是嚣张,方天画戟一指,朝着王庭最核心的那顶金色大帐冲去。 “蛮王的狗窝,某来拆了!” 另一边,正在东侧集结准备突围的王族成员。 远远便看到吕布如杀神般一路冲杀过来,方天画戟所过之处,帐篷倒塌、人马翻飞。 那股悍不畏死的凶戾之气,让所有人吓得腿肚子发软。 刚才吕布一招砸飞蛮族宗师的一幕,不少人都看在眼里。 那可是部落的顶尖高手,竟像个玩具般被打飞! “那、那是什么怪物……”一名年幼的王子躲在王后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就连向来镇定的王后,此刻脸色也白如纸,握着权杖的手微微颤抖。 此人太可怕了。 若是被他追上,王室成员怕是一个也活不了。 “乌木大人!” 王后急忙转向身旁一位身着兽皮、须发皆白的老者。 “请您务必拦住他!王室的安危,全拜托您了!” 这位老者正是蛮族仅有的四位大宗师之一的乌木。 在族中威望极高,寻常时候深居简出,负责王室安危。 乌木望向远处如入无人之境的吕布,缓缓点了点头。 “王后放心,老臣这就去杀了他。” 他转头对身旁的大统领厉声道。 “带着王室成员立刻走!一刻也别耽搁!此人交给我,你们快走!” “是!大人!” 大统领厉声喝道:“护卫队!保护王后和各位王子公主,跟我走!” 一众护卫立刻簇拥着王室成员,朝着东方向仓皇奔逃。 乌木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吕布,缓缓拔出腰间那柄用了数十年的大刀。 刀身泛着幽冷的光,那是用百兽之骨混合精铁锻造而成,是他一生的荣耀。 吕布看到挡在前方的乌木,赤兔马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最终稳稳停在十步之外。 眼前这老者看似身形佝偻,却给他一种如芒在背的危险感。 “此人不简单。”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指,声如洪钟:“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乌木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老夫乌木,蛮族守庭大宗师。” 他握着骨刀的手微微收紧,刀身轻颤。 “年轻人,今日死在老夫刀下,也算是你的造化。” “哼,就凭你一个老东西?” 吕布闻言大笑,眼中战意更盛。 “我看是你这把老骨头,要葬在此地!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武力!” 话音未落,吕布猛地一夹马腹,赤兔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 他手中方天画戟带着万钧之力,化作一道银亮的流光,直取乌木面门。 这一枪快如闪电,势若惊雷,正是他压箱底的绝技“破阵戟”。 乌木冷哼一声,不退反进。 手中骨刀看似缓慢地抬起,却恰好出现在画戟必经之路。 “铛——!” 一声巨响。 刀戟相交之处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一股无形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吹得地面尘土飞扬。 吕布只觉一股厚重的力道顺着戟传来。 他心中一惊,却见乌木手腕轻翻,骨刀顺着戟杆滑下,带着刁钻的角度直逼他握戟的手腕,竟轻松化解了他的攻势。 “有点意思。” 吕布眼中闪过兴奋。 方天画戟猛然回抽,带起一阵狂风,再次朝着乌木横扫而去。 第123章吕布斩大宗师 “轰——!” 乌木的骨刀稳稳架住吕布的方天画戟。 两股磅礴的气劲碰撞,竟在地面踏出一圈细密的裂纹。 乌木身形微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年轻人的力道,竟比他预想中还要刚猛。 他乃是先天大宗师,早已能罡气外放。 只见骨刀表面隐隐泛起一层淡青色的气芒,看似缓慢地向前一推。 吕布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方天画戟竟被生生逼退半寸。 “先天罡气?” 吕布瞳孔一缩,随即狂笑,“来得好!” 他虽只是宗师巅峰,无法罡气外放,却凭着一身横练的筋骨与霸道的戟法硬撼。 方天画戟横扫,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 “破空斩!” 直取乌木腰间。 乌木不慌不忙,骨刀竖劈,刀身青芒暴涨。 “铛——!” 将画戟弹开,同时手腕翻转,刀背带着罡气拍向吕布胸口。 吕布急忙后仰,险之又险地避开,胸前甲胄却被罡气扫中,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年轻人,境界之差,不是蛮力能弥补的。” 乌木淡淡开口,骨刀连环递出,刀影如织,每一刀都裹挟着外放的罡气,逼得吕布连连后退。 先天大宗师对力量的掌控远胜宗师。 哪怕吕布戟法凌厉,一时也被压制得难以还手 只能仗着赤兔马的灵活闪避,偶尔寻隙反击。 “铛!铛!铛!” 兵器碰撞声密集如雨。 乌木越打越稳,骨刀招式古朴,却招招不离吕布要害。 吕布则渐感憋屈,他本就擅长猛攻,此刻被罡气压制,一身蛮力无处施展,额头已见细汗。 数十回合过后,局势悄然逆转。 乌木毕竟年事已高,久战之下气息渐乱,罡气的强度也微微减弱。 而吕布正值壮年,体力绵长,越打越勇,渐渐适应了对方的节奏。 他抓住一个破绽,方天画戟突然变招,放弃格挡,转而以戟尖为轴,猛地旋转一周。 “回风舞雪!” 一式卷起漫天戟影,避开骨刀的同时,戟杆重重砸向乌木手腕。 乌木急忙回刀自救,却慢了半分,手腕被戟杆扫中,骨刀险些脱手,气息顿时一滞。 “老东西,该轮到我了!” 吕布抓住机会,攻势陡然变得狂暴,方天画戟如怒龙出海,招招抢攻,逼得乌木连连后退。 赤兔马也配合着向前突进,马蹄踏处,烟尘四溅,将乌木的退路步步压缩。 乌木虽仍能凭借罡气勉强支撑,却已是左支右绌。 这年轻大将的韧性竟如此惊人,这般下去,自己怕是撑不了百招。 吕布眼中精光一闪,瞅准乌木换气的瞬间,方天画戟突然下沉,避开骨刀,戟尖如毒蛇出洞,直刺乌木小腹——这一枪凝聚了他十成力道,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眼见戟尖带着凌厉的劲风刺来。 乌木瞳孔骤缩,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狸猫般向右侧横移半尺,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致命一击。 枪尖几乎是擦着他的兽皮衣襟掠过。 “好快的枪!” 乌木心中暗惊,这一刺已隐隐突破了宗师境界的局限,若非自己反应及时,恐怕已被洞穿小腹。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望着吕布那如猛虎般扑来的身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这年轻人太过妖孽,宗师巅峰竟能硬撼先天大宗师数十招,再拖下去,不仅拦不住他,自己这条老命也要交代在这里。 王室成员还未走远,绝不能让他冲过去! “既然如此,便让你见识老夫真正的手段!” 乌木猛地一声低喝,体内蛰伏的罡气骤然爆发。 淡青色的气芒不再局限于刀身,而是如火焰般在周身腾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原本佝偻的身躯竟挺直了几分,须发无风自动,一股远超之前的威压向四周扩散。 他双手握刀,骨刀高高举起,刀身青芒大盛。 这是他压箱底的绝学“裂山刀”,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动用。 “今日,便用你的血,祭我蛮族战刀!” 乌木嘶吼着,身形快速扑向吕布,骨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势,朝着吕布头颅狠狠劈下。 刀未至,地面已被罡气犁出一道沟壑。 远处的小山包上,苏云勒马而立,目光透过混乱的战场,落在吕布与乌木交手的那片空地。 亲卫见他久久未动,忍不住低声问道:“主公,吕将军独自对战大宗师,是否要派人支援?” 苏云缓缓摇头:“不必。” 他看得清楚,乌木虽已罡气外放,气势惊人,但那股爆发更像是回光返照——周身的罡气波动并不稳定,招式间已显露出老态。 而吕布虽未突破先天,却正值巅峰,气血充盈,戟法愈发凌厉,虽一时被罡气压制,却始终稳占上风,眼底的战意不仅未减,反而越发炽烈。 “那老东西只是先天初期的修为,且气血衰败,撑不了太久。” 苏云淡淡道,“奉先已是宗师巅峰,只差一层窗户纸便能突破,这老东西,正好给他练练手。” 说话间,场中又是一声巨响。 “轰——!” 乌木凝聚毕生功力的“裂山刀”与吕布的方天画戟悍然相撞。 狂暴的气浪向四周炸开,近旁的帐篷被掀飞半边,地面裂开数道蛛网般的纹路。 吕布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双臂发麻,竟被震得从赤兔马上倒飞出去。 “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他翻身跃起,毫不在意地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中战意熊熊。 “老东西,有点意思!不愧是大宗师,倒让某热身了!” 说罢,他手提方天画戟,大步朝着乌木冲去。 地面交锋,更能让他施展开大开大合的戟法。 乌木喘息着握紧骨刀,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半数罡气。 此刻见吕布如猛虎扑来,不敢怠慢,骨刀横劈,青芒闪烁,依旧保持防御姿态。 “铛!铛!铛!” 方天画戟与骨刀激烈碰撞,每一次交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吕布的戟法愈发狂暴,戟影漫天,招招直指要害。 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将力量与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乌木则仗着先天罡气的优势,招式刁钻灵动,试图寻找破绽。 他毕竟浸淫武道数十年,经验老到,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 偶尔还能凭借罡气反击,逼得吕布暂避锋芒。 两人在混乱的王庭中缠斗,脚下的土地被踏得泥泞不堪。 周围的帐篷、辎重被兵器扫中,瞬间支离破碎。 数十个回合过后。 乌木额头青筋暴起,呼吸越来越急促,周身的青芒也黯淡了许多。 “这小子是人吗?这般狂攻竟不见力竭,老夫的罡气都快耗光了……” “老东西,没力气了?” 吕布看穿了他的窘迫,大笑道。 “刚才的嚣张劲儿呢?再给某劈一刀看看!” 他猛地变招,方天画戟突然下劈,逼得乌木举刀格挡。 就在骨刀与画戟相触的瞬间。 吕布手腕骤翻,画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回收,戟尖顺势上挑,直刺乌木肋下。 这一招快得超乎想象,正是他从无数厮杀中悟出来的“诡戟”。 乌木暗道不好,急忙侧身闪避,却已迟了一步。 “噗嗤!” 方天画戟的月牙刃狠狠划开了他的肋下,带出一串滚烫的鲜血。 罡气防御被破,乌木顿时气血翻涌,动作一滞。 吕布岂会放过这机会? 他欺身而上,方天画戟横扫,重重砸在乌木后背。 “咔嚓——” 骨骼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乌木如遭重击,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手中的骨刀“哐当”落地,眼中的光芒迅速涣散。 “结束了。” 吕布俯视着他,语气平淡。 乌木艰难地抬起头,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彻底没了声息。 蛮族一代大宗师,就此殒命于方天画戟之下。 第124章 追杀 周围的蛮兵们目睹乌木倒下的瞬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举着刀斧的手僵在半空,连呼吸都忘了。 “大、大宗师……死了?” 一名年轻的蛮兵手中的弯刀“哐当”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乌木可是蛮族大宗师,一手“裂山刀”不知斩过多少强敌。 如今竟被这员敌将硬生生斩杀? “那可是乌木大人啊!” 有人失声尖叫,“连他都挡不住……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太变态了……简直不是人!” 一名老兵浑身发抖,他跟着乌木打过无数仗,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蛮横地击杀先天大宗师。 “那戟法,那力气……简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人形凶兽!这绝对是人形凶兽!” “快跑啊!连大宗师都死了,咱们上去就是送命!”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开来。 刚才还嗷嗷叫着要围杀吕布的蛮兵们,此刻一个个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 他们看着吕布翻身上马,方天画戟上的鲜血滴落,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哪里是敌军将领? 分明是一尊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神! 有人带头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往王庭深处逃窜。 紧接着,更多的人跟着溃散。 原本还想负隅顽抗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所有人都在疯狂躲避。 生怕被那尊“人形凶兽”盯上。 吕布勒住赤兔马,冷冷扫视着四下奔逃的蛮兵,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方天画戟向前一指,赤兔马长嘶一声,再次冲了出去。 ....... 画面一转。 王庭东边方向。 数百名蛮族护卫簇拥着王室成员,正策马狂奔。 他们身后,王庭的帐篷已燃起熊熊大火,厮杀声与惨叫声隐约传来。 王后骑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之上,华贵的裘衣早已被风吹得凌乱,脸上却强撑着镇定,不断回头望向身后的孩子们。 几位年长的王子紧随左右。 “母后跟紧!别掉队!” 一名王子回头喊道,手中的马鞭不断抽打马臀,速度又快了几分。 “哇——我怕!我要阿父!”最小的小公主紧紧抓着护卫的衣襟,吓得放声大哭。 她不过六七岁,从未见过这般混乱的景象,火光与喊杀声让她浑身发抖。 旁边的小王子比她大不了两岁,虽强忍着没哭,小脸却吓得惨白。 “护卫叔叔……他们、他们追上来了吗?” “别怕,有属下们在!” “母王!让我回去!” 一名身披铠甲的王子猛地勒住缰绳,眼中燃烧着怒火,“咱们是蛮族的王族,岂能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窜?我要带护卫回去,和他们拼了!” “放肆!”王后厉声喝止,眼神锐利如刀,“你以为现在是逞能的时候?乌木用命为我们争取的时间,不是让你回去送死的!” 她看向另外几位蠢蠢欲动的王子,沉声道。 “你们也一样!王族的责任是延续血脉,不是白白牺牲!今日若能逃出生天,将来才能为族人报仇!都给我闭嘴,快赶路!” 几位王子被她喝住,虽仍紧握刀柄,却终究没再反驳,只能咬着牙催马跟上。 只是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一股屈辱。 身为蛮族王族,何时受过这等狼狈逃窜的滋味? 另一边,霍去病正带领轻骑兵围杀一小股负隅顽抗的蛮族骑兵。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王庭东边方向冲出一队人马。 隔得老远,他便注意到那队骑兵格外不同——簇拥在中间的人穿着色彩鲜艳的裘衣,与周围护卫的朴素皮甲形成鲜明对比,显然是身份尊贵的王室成员。 “嘿,大鱼上钩了!”霍去病眼中精光一闪,当即大喝一声:“兄弟们,放下眼前的杂鱼,跟我追!” 他猛地调转马头,手中长枪向前一指:“那队人是蛮族王族,一个都别放跑了!” 三百余名轻骑兵闻言,立刻放弃了眼前的猎物,紧随霍去病身后,如一阵疾风般朝着那队人马追去。 秦军轻骑兵本就以速度见长,此刻全力奔驰,速度惊人。 王室成员的护卫队也在拼命逃窜,可他们带着老弱妇孺,速度终究慢了半分。 霍去病的骑兵如附骨之疽,双方的距离在飞速拉近。 从一里到半里,再到百步之内。 “弓上弦!”霍去病厉声下令。 秦军铁骑纷纷拿起弓弩,箭矢搭弦,随着马匹的颠簸稳稳瞄准。 当距离缩短至五十步时。 霍去病猛地挥下长枪:“放!” “咻——咻——咻——” 数百支箭矢呼啸着划破长空,如雨点般射向护卫队的尾部。 跑在后面的蛮兵猝不及防,惨叫声此起彼伏。 瞬间便有数十人中箭倒地,尸体被后面的马蹄踏成肉泥。 “快!加快速度!” 护卫统领嘶吼着,一边催促众人,一边回身射箭反击。 可他们的弓箭射程远不及秦军的强弩,射出的箭矢刚飞到半路便无力坠落,根本伤不到对方分毫。 霍去病冷笑一声,再次下令:“保持距离,继续射!耗光他们的护卫!” 轻骑兵们默契地保持着冲锋姿态,不断放箭袭扰。 箭矢如同一道道死亡的催命符,持续收割着蛮兵的性命。 护卫队的阵型很快便出现了松动。 王后在马上听得身后不断传来惨叫,心沉到了谷底。 她回头望去,只见那队黑衣骑兵如影随形,箭术精准得可怕。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护卫就会被消耗殆尽。 护卫统领看到身后越来越近的敌人,脸色铁青,对身旁的王后沉声道。 “娘娘,末将带人断后,您带着王室成员快走!” 王后回头,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眼眶一热,急道:“不行!他们的骑兵太猛,你挡不住的!” “末将的职责,就是保护王室成员的安危。” “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王后不必多说,快走!” 话音未落,他猛地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护卫嘶吼道。 “勇士们!留下一半人,随我断后!另一半人,拼死护住王后和各位殿下,冲往黑石部落!” “是!” 上百名蛮兵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手中弯刀高高举起,脸上写满了决绝。 这一转身便是死路一条,却没有一人退缩。 “为了王庭!”统领怒吼一声,率先策马冲出。 “为了王庭!杀啊——!” “大庆狗,去死吧!” “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蛮兵们发出震天的呐喊,带着必死的壮烈,迎着秦军铁骑对冲而去。 王后看着那一百多道冲向敌军的背影,心如刀绞,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些人是在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 “快走!”她猛地抹了把脸,对着身边的王室成员厉声喊道,“别辜负了他们!快!” 说罢,她猛地一夹马腹,白马吃痛,加速向前冲去。 其余王室成员也红着眼眶,催马跟上。 第125章活捉王室 霍去病看到那百名蛮兵调转马头冲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区区百来人,也想挡住我?做梦!” 他手中长枪微微一沉,枪尖斜指地面,赤马如电,迎着那股冲锋的人流直撞过去。 统领见霍去病冲在最前,怒吼一声,手中弯刀带起一道寒光,直劈他面门。 此人乃是一流巅峰高手,本以为能干掉霍去病。 可霍去病的枪太快了。 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众人只觉眼前银光一闪。 “噗嗤!” 长枪已如毒龙般刺穿了统领的胸膛。 他手腕轻抖,枪杆一挑。 那统领整个人便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身后两名蛮兵身上。 三人一同滚落在地,当场气绝。 直到死,统领眼中还残留着不甘。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的枪是如何递出的,更没想过自己竟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废物。” 霍去病冷哼一声,猛地抽出长枪。 他甚至没多看那具尸体一眼,策马继续前冲,口中厉喝。 “留下一百人收拾残局,其余人跟我追!” 两百轻骑兵应声脱离队伍,调转马头,对着剩余的蛮兵发起冲锋。 本就势单力薄的蛮兵失去了统领,更是不堪一击,很快便被屠戮殆尽。 而霍去病则带着其余人马,继续追杀王室成员。 双方的距离再次拉近。 一刻钟不到。 霍去病带领的轻骑兵便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 “拦住他们!” 霍去病一声令下,两百多名铁骑迅速散开,如一张大网般将王室成员及其残余护卫团团围住。 “护住王后!” 蛮兵们将王室成员紧紧护在中间,手中弯刀颤抖,却仍强撑着摆出防御姿态。 一名蛮族百夫长眼见突围无望,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大吼一声。 “跟他们拼了!为了王庭!” 说罢,他带领六十余名蛮兵,挥舞着弯刀朝着秦军包围圈最弱的一角冲去,试图撕开一道口子。 “放箭!” 霍去病冷冷下令。 “咻、咻、咻、咻、咻......” 数十支箭矢呼啸而至,冲在最前面的蛮兵瞬间惨叫着倒下一片——只一波齐射,便有三十多人中箭落马,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地上。 剩余的三十来名蛮兵见状,勇气瞬间被抽空。 秦军铁骑却已策马杀到,长枪突刺,弯刀劈砍,与蛮兵绞杀在一起。 厮杀声不过持续了片刻。 那些蛮兵本就士气低落,又失去了人数优势,在秦军铁骑面前不堪一击。 最后一名蛮兵被长枪贯穿胸膛时,眼中只剩下彻底的绝望。 包围圈再次收紧。 残余的蛮兵不足五十人,他们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感受着秦军铁骑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 一个个如坠冰窟,握着弯刀的手抖得如同筛糠。 王后勒住马缰,看着周围的秦军,脸上血色尽褪。 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护卫,没有退路,他们就像瓮中的鳖,再也逃不掉了。 霍去病策马来到包围圈中心,长枪指向王后,声音冰冷:“蛮族王族,束手就擒吧。” 王后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落。 身旁的王子公主们吓得不敢作声,只有最小的公主忍不住啜泣起来。 片刻后,王后哈尼斯深吸一口气,从护卫中间策马走出。 她挺直脊背,努力维持着王族最后的尊严,看向马上的霍去病,沉声问道。 “来者何人?敢闯我蛮族王庭,擒我王族,好大的胆子!” 霍去病朗声道:“秦王麾下,霍去病。你又是何人?” “本宫乃蛮族王后,哈尼斯。” “霍去病?” 哈尼斯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却从未听说过——蛮族对中原将领的认知,还停留在那些成名已久的老将身上,哪里想得到会被这样一个年轻将领直捣腹地。 霍去病听到“王后”二字,眼睛瞬间亮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好家伙,这哪是大鱼,分明是条鲸鱼! 他目光扫过被护卫在中间的人群,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足有三四十人,看那衣着气度,不用问也知道是王子公主之类的王族核心。 一锅端了! 霍去病心中一阵激动,这趟差事简直赚翻了——俘虏整个蛮族王室,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他收敛了笑意,语气转冷:“哈尼斯王后,识时务者为俊杰。 现在,让你的人放下兵器,乖乖束手就擒。 否则,刀枪无眼,伤了哪位王子公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哈尼斯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秦军铁骑,又看了看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们,眼中最后一丝挣扎也熄灭了。 抵抗? 凭什么抵抗? 护卫已经所剩无几,就算拼到最后,也不过是多添几具尸体罢了。 她缓缓点头,对残余的护卫沉声道:“放下兵器吧。” 护卫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依言将弯刀扔在地上。 霍去病见状,满意地笑了:“我喜欢聪明人。” 他转头对亲兵下令:“将他们看押好,男的女的分开,不许虐待,但也别让任何人跑了。清点人数,咱们回王庭复命!” “是!” 士兵们迅速上前将王室成员们围在中间,用绳索将他们连人带马串在一起,形成一支长长的队伍。 哈尼斯看着被捆住的孩子们,眼中满是苦涩,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霍去病策马走在队伍最前方,心情大好。 他回头望了一眼被押解的蛮族王室,又看了看远处王庭方向升起的浓烟,嘴角微微勾起。 这场突袭,完美收官。 ........ 蛮族王庭。 战斗已近尾声,厮杀声渐渐平息。 曾经毡帐林立的王庭此刻一片狼藉,烧焦的帐篷残骸散落四处。 草地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尸体,鲜血浸透了泥土,散发出浓重的腥气。 所有负隅顽抗的蛮族士兵都已被斩杀,再无一人敢举刀反抗。 而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蛮族子民,此刻正蜷缩在角落,惊恐地望着往来穿梭的秦军将士。 苏云并未下令屠城。 他并非嗜杀之人,更清楚若要将这片草原纳入版图,需得收服人心。 早在开战前他便严令:凡放下武器、放弃抵抗者,一律不得伤害。 此刻,这些子民虽面带惧色,却暂无性命之忧,只是被秦军看押在指定区域,等待后续处置。 秦军将士们快速打扫战场,将金银珠宝一一清点打包,聚拢到王庭中心的空地上,堆积如山。 “主公!” 一声洪亮的呼喊传来。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疾驰而来。 他浑身浴血,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整个人宛如从血海中走出的杀神,气势骇人。 苏云见他前来,微微颔首:“奉先辛苦了。” 吕布勒住马,方天画戟往地上一顿。 他咧嘴一笑,露出几分桀骜:“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那老东西倒是有点意思,不过终究是老了。” 周围被看押的蛮人听到他的声音,又看到他那身血腥气与手中染血的画戟,吓得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方才吕布在王庭中横冲直撞、斩杀大宗师乌木的场景,早已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 此刻见了他,如同见了索命的阎罗,连大气都不敢喘。 “辛苦了,先下去休整吧。等去病回来,咱们便离开。” “诺!” 吕布应声,调转马头离去。 他所过之处,蛮人纷纷避让,生怕触怒了这尊杀神。 第126章主动献身 夕阳西下。 大草原被染上一层温暖的金红色。 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远处的篝火已燃起。 霍去病带着押解王室成员的队伍回到王庭,很快便在中军大帐附近找到了苏云。 他翻身下马,大步上前,抱拳朗声道:“主公!末将幸不辱命,已将蛮族王室成员悉数活捉,无一漏网!” 苏云正站在一处高坡上眺望草原,闻言转过身,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好,去病,干得漂亮!” “这下咱们手中可就多了份重要筹码。蛮王若敢不退兵,本王便将他这一家子永远留在幽州做客。” 说罢,苏云对霍去病道:“把他们带过来本王看看。” “是!”霍去病应声,转身吩咐亲兵将王室成员带上来。 没一会儿,四五十名身着各色裘衣的蛮族王室成员便被押了过来,男女老幼皆有,脸上或多或少带着惊惶与屈辱。 王后哈尼斯走在最前面,虽被绳索束缚,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只是脚步略显踉跄。 苏云的目光落在哈尼斯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怔。 眼前的女子肌肤是健康的蜜色,五官立体明艳,鼻梁高挺,嘴唇饱满。 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绣金裘衣,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气质雍容中带着一丝野性,与中原女子的温婉截然不同,别有一番风情。 “不愧是蛮族王后。” 没想到在这草原之上,竟有如此风姿的女子。 哈尼斯感受到苏云的目光,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抬起头迎向他的视线。 “你便是他们口中的秦王?” 苏云收回目光,颔首:“正是。” “你到底想怎么样?杀了我们,还是要将我们当牲畜一样献祭?” “王后不必动怒。你们现在是我手中最重要的筹码——蛮王正带着大军攻打幽州,想必你也清楚。” “放心,本王不会伤害你们。只要蛮王肯退兵,你们自然能重获自由,返回王庭。” 哈尼斯听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她太了解完颜烈了,那是个野心勃勃、性情刚愎的男人,一生都在追逐扩张与荣耀。 怎么可能因为一群被俘虏的家人就放弃即将到手的战果? 苏云的话听似宽厚,实则是将他们架在了火上烤。 不退兵,他们便是弃子;退兵,蛮王半生心血付诸东流,王族也会沦为草原笑柄。 可她不能说破。 此刻示弱毫无用处,只会让对方更加轻视。 哈尼斯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我会写信劝他退兵。但他听不听,我不能保证。” 她必须争取时间,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试试。 或许……或许完颜烈对孩子们还有几分怜悯? 苏云看穿了她的心思,却并未点破,只是淡淡道:“可以。笔墨本王会让人送来。至于结果如何,我们拭目以待。” 他转头对亲兵吩咐:“将王后和各位王子公主带去西侧营帐安置,好生看管,不得怠慢。” 待王室成员被押下去后,霍去病凑近苏云,眉头微蹙道:“主公,那蛮王性情刚烈,又向来信奉草原弱肉强食的规矩,未必会因为王室被擒就乖乖退兵。依末将看,他说不定会觉得被拿捏了软肋,反而会变本加厉……” 苏云闻言笑了笑:“他会退的。明日一早,你便带轻骑出发,目标蛮军粮道。” “烧了他们的粮草,断了后路,本王倒要看看,蛮族大军还能撑几日。” “届时再分兵袭扰周边部落,到时,他不退也得退。” 霍去病眼睛一亮,猛地点头:“末将明白!断了粮道,再搅乱他的根基!” 苏云继续道:“至于这些王室成员,留着比杀了有用。等蛮王退兵,正好可以用他们做筹码,跟他好好谈一笔交易。” “签订一份停战协议,至少能换来两三年的安稳。” “有了这几年时间,秦军就能腾出手来,全力对付朝廷。” 霍去病瞬间秒懂,“主公高见!” ........ 西侧的营帐内,灯火摇曳。 哈尼斯坐在最中间的毡垫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身旁是另外两位身份尊贵的王妃。 帐外的守卫脚步声清晰可闻。 “秦王明摆着要用我们当筹码逼大王退兵,可……可大王的性子,怎么可能答应?”一名卷发王妃忍不住开口,“他眼里只有草原和战功,我们这些人,怕是……怕是要成牺牲品了。” 另一位王妃也叹了口气:“孩子们还小,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哈尼斯沉默着,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蛮王的脾性,那是头只认地盘不认亲情的野狼,指望他为了俘虏的家眷放弃进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出事。 良久,哈尼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向两位王妃:“等会儿,我去见秦王。” “王后!” 两人同时惊呼,震惊地看着她,眼中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 在草原上,向来有不成文的规矩——当部族覆灭、贵女被擒时,若主动献上自己,或许能换来族人或子女的一线生机。 这并非耻辱,而是绝境中保全血脉的无奈之举,是草原女子独有的坚韧与牺牲。 可这放在讲究礼教的大庆,是绝无可能被接受的,甚至会被视为奇耻大辱。 “您不能去!”卷发王妃急忙拉住她的手,“那秦王一看就是心思深沉之人,未必会……” “事到如今,还有别的办法吗?”哈尼斯打断她,“我是王后,也是母亲。只要能保孩子们平安,这点代价,算得了什么?” 她站起身,理了理微乱的裘衣,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你们看好孩子们。” 两位王妃看着她走向帐门的背影,嘴唇翕动,最终却只化作无声的叹息。 哈尼斯深吸一口气,掀开了帐帘。 ........ “主公,哈尼斯王后求见!” 大帐内,苏云听到卫兵的通报,不由得愣了一下。 夜色已深,这位蛮族王后此刻来找自己,意欲何为? “让她进来。” 帐帘被掀开,哈尼斯走了进来。 她身上的裘衣已换过一件,虽依旧简洁,却打理得干净整齐。 “王后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哈尼斯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苏云,眼神复杂。 片刻后,她竟抬手解起了自己裘衣的系带。 “你,你想干什么!” 苏云见状,猛地站起身,眉头紧锁。 裘衣滑落肩头,露出内里精致的兽皮短衫,勾勒出紧致的曲线。 哈尼斯抬起头:“秦王若肯放过孩子们,哈尼斯……愿侍奉左右,任凭差遣。” 苏云一听,人都傻了。 我去,蛮族女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这也太他妈开放了吧! 饶是他来自现代,见惯了各种开放观念,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轻。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说得通。 草原民族向来崇尚实力,生存法则远重于礼教束缚,为了保全子嗣,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奇怪。 他沉下脸,指着帐帘:“把衣服穿上。本王不需要你的投怀送抱。” 哈尼斯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苏云,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料到会是这个反应。 “秦王是觉得……哈尼斯不配?” “王后身份尊贵,不必行此之举。” “只要蛮王退兵,本王自然会保证你们母子平安。这是交易,不是苟合。”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哈尼斯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却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至少,对方并未借机羞辱。 哈尼斯默默系好裘衣,低着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127章洗劫黑石部落 “王后还是请回吧。” “还有,不管最后与蛮王交涉的结果如何,本王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孩子。前提是,他们安分守己,不做蠢事。” 哈尼斯闻言,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弛下来,眼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激。 她对着苏云深深一福。 “多谢秦王……哈尼斯,铭记在心。” 说罢,她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走出了大帐。 苏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孩子,这位蛮族王后竟能放下所有尊严,做出如此牺牲。 哈尼斯这么做,无非是想为孩子们求一个安稳。 草原女子的刚烈与母性,在她身上交织得淋漓尽致。 不过,有一说一…… 王后的身材确实不错,配上那股野性的美,的确有勾魂夺魄的资本。 若是换成旁人,怕是早已顺水推舟,笑纳了这份“美意”。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出脑海。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战事,儿女情长什么的,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来人。”苏云扬声道。 “主公。”卫兵应声而入。 “去告诉霍将军,明日卯时准时出发,务必一举捣毁蛮军粮道。” “诺!” ......... 翌日。 天刚蒙蒙亮,天边只泛起一丝鱼肚白。 王庭外的空地上已响起密集的马蹄声。 五千轻骑兵盔明甲亮,手持长枪弓弩,早已整队完毕。 骑兵们脸上带着肃杀之气,静候命令。 霍去病一身玄甲,立马阵前,目光锐利如鹰。 “将士们,随我杀!捣毁蛮军粮道!” “杀!杀!杀!” 五千骑兵齐声呐喊,声震四野。 霍去病一马当先,带领队伍如黑色洪流般冲出,朝着蛮军粮道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大帐内,苏云看着霍去病的队伍消失在草原尽头,转身对身旁的亲卫道:“传令下去,全体骑兵整队,半个时辰后出发,目标黑石部落。” “是!” 半个时辰后,天色渐亮。 苏云翻身上马,身后是数千名严阵以待的秦军骑兵。 他勒住缰绳,回望了一眼蛮族王庭,随即马鞭一扬:“出发!” 马蹄声再次响起,这支队伍不疾不徐地跟在霍去病身后,朝着另一个目标进发。 时间一晃,已是下午。 苏云带领的骑兵抵达黑石部落外围时,远远便见地平线上扬起大片烟尘——上万名蛮族骑兵早已列阵等候,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显然是收到了消息,严阵以待。 “奉先,该你上场了。” 苏云勒住马缰,对吕布道。 “嘿嘿,主公瞧好吧!” 吕布咧嘴一笑,催马向前,身后三千重骑兵同时响应。 “杀!” 吕布一声怒吼,赤兔马率先冲出,三千重骑兵如同一道钢铁洪流,加速冲锋。 厚重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长戟与马槊斜指前方,带出一股无坚不摧的气势。 蛮族骑兵见状,也嗷嗷叫着发起反冲锋,试图凭借人数优势冲散对方阵型。 两拨人马在草原上轰然相撞! “嘭——!” 金属撞击声、骨骼碎裂声、惨叫声瞬间炸开。 重骑兵的冲击力如同惊涛骇浪,蛮族骑兵的轻甲在重骑面前如同纸糊。 前排的蛮兵瞬间被撞得人仰马翻,阵型直接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杀!” 重骑兵们挥舞着长兵器,在蛮族阵中疯狂砍杀。 马蹄踏处,血肉横飞。 原本密集的蛮族骑兵阵眨眼间便被杀得七零八落,阵型大乱。 吕布更是如入无人之境,方天画戟舞得风雨不透,左挑右刺,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 一名蛮族百夫长挺枪刺来,被他一戟砸飞兵器,顺势横扫,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上百名蛮兵见状蜂拥而上,试图围攻,却被他一一斩杀。 “魔鬼!是魔鬼!” 幸存的蛮兵看着吕布浑身浴血、戟尖滴血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 只要看到那道银亮的戟影,便立刻调转马头逃窜,生怕被这尊地狱杀神盯上。 苏云立于后方高坡,看着重骑兵如摧枯拉朽般撕裂敌阵,满意地点了点头。 被押在阵后的王室成员们看得目瞪口呆,脸色惨白。 哈尼斯紧紧捂住身边小王子的眼睛,可那惨烈的厮杀声依旧钻入耳中。 秦军铁骑简直是在单方面虐杀,蛮族骑兵引以为傲的骑术在重骑兵面前毫无用处,根本挡不住对方的冲锋。 “这……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精锐的骑兵……”一名年长的王子喃喃自语,“就算是我们蛮族最强的骑兵,也比不上……” 太奢侈了!竟然全员重骑兵! 这在草原上是想都不敢想的配置,简直是无解的存在。 蛮族骑兵见正面冲不过,试图利用轻骑的速度绕后周旋,可还没跑出多远,后方的秦军轻骑兵便已包抄过来。 他们跑得过重骑兵,却甩不开同样迅捷的轻骑,更要命的是秦军的弓弩射程远超他们的弓箭。 箭雨呼啸而至,不断有人坠马。 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黑石部落的骑兵。 一个时辰后,厮杀声渐渐平息。 草原上到处都是倒毙的人马与散落的兵器。 上万名蛮族骑兵非死即降,已无再战之力。 吕布勒马回到苏云面前,方天画戟往地上一顿:“主公,搞定了!” 苏云颔首:“收拾战场,休整片刻,继续进军。” 黑石部落内,蛮人们眼睁睁看着自家上万骑兵被秦军屠戮殆尽。 当最后一名战士坠马时,整个部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的啜泣。 “完了……全完了……”一名白发老者瘫坐在地。 那是部落最后一点战力,是他们抵抗的全部希望,如今尽数覆灭,剩下的只有老弱妇孺,如何抵挡? 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紧紧抱着母亲的腿。 大人们则默默聚拢到部落中心的空地上,有人闭上眼祈祷,有人攥着弯刀。 他们能想象到接下来的场景:秦军铁骑冲入部落,烧杀抢掠,无人能活。 马蹄声由远及近,秦军的身影出现在部落入口。 蛮人们下意识地缩成一团,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黑石部落的人听着!”一名秦军将领高声喊道,“交出所有金银珠宝,便可保全性命!” 蛮人们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人试探着抬头,看到秦军并未立刻冲杀进来,才渐渐松了口气。 部落老者颤抖着起身,对族人喊道。 “快……快把积攒的财物都拿出来!别反抗……” 很快,一箱箱金银被送到秦军面前。 秦军将士们有条不紊地清点、装车,全程对围观的蛮人秋毫无犯。 直到所有财物被搜刮完毕 。 秦军将领一声令下,铁骑们调转马头,沿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在草原尽头,部落里才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哭声。 有人庆幸活命,有人为死去的亲人落泪,更多的人则望着秦军离去的方向,眼中充满了茫然。 这些来自大庆的军队,和他们印象中烧杀抢掠的入侵者,似乎不太一样。 第128章签到白马义从 吕布策马来到苏云面前,翻身下马,抱拳笑道,“黑石部落的战利品清点好了!” 他扬手示意亲兵呈上清单:“光是金银珠宝就装了二十多箱,还有不少古董字画、珍稀皮毛,初步估算,总价值不下两百万两白银!” 苏云接过清单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昨天洗劫蛮族王庭,加上今日黑石部落的收获。 这短短两天,他竟已到手近千万两白银的财富。 “这其中大半都是古董字画吧?”苏云笑了笑。 这些东西在蛮族眼中或许只是些无用的摆件,可到了大庆,却是世家大族趋之若鹜的宝贝,随便一件都能卖出高价,变现极易。 果然,还是杀人放火来钱快。 他看了一眼系统积分,嘴角笑意更浓——除了实打实的财富,此次征战还为他带来了近六十万积分。 其中,斩杀乌木那位先天大宗师的获利最高,单是这一项便贡献了十万积分。 “不错。”苏云将清单递给身旁的亲卫,“传令下去,集结队伍,前往下一个目标。” 吕布应声:“诺!” 苏云望着远处连绵的草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苏云精神一振 “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两千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精锐! 想当年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皆是百里挑一的骑射好手。 每人配备纯白战马,善使强弓劲弩,凭借精湛的骑射之术纵横北疆 。 他们不仅骑术精湛,箭术更是出神入化,能在高速奔驰中精准命中目标 尤其擅长远程袭扰与集团冲锋,往往一轮箭雨便能瓦解敌军阵型。 论轻骑兵的机动性与远程压制力 白马义从堪称当世顶尖,即便是放在整个华夏历史上,也是轻骑兵中的佼佼者。 当初白马义从最辉煌的一战,便是公孙瓒率三千骑在辽东痛击鲜卑主力。 那时鲜卑首领丘力居率数万骑兵入塞劫掠,一路烧杀抢掠,气焰嚣张。 公孙瓒亲率白马义从迎击,两军在平原相遇。 鲜卑人见对方骑兵尽乘白马,阵型齐整,起初还嗤笑其华而不实,数万骑兵如黑云压境般冲杀过来。 公孙瓒不慌不忙,令白马义从分作三队,呈品字形展开。 待鲜卑骑兵进入百步射程,他一声令下,第一队白马义从同时放箭,箭矢如白鸟齐飞,瞬间射倒前排数百鲜卑兵。 未等对方反应,第二队已策马前冲,在疾驰中再次齐射,又一轮箭雨落下,鲜卑阵型顿时大乱。 不等鲜卑人重整队形,公孙瓒亲率第三队白马义从发起冲锋。 这些精锐骑士一边奔驰一边射箭,箭无虚发,手中的马槊更是精准狠辣,如同一把把尖刀插入敌阵。 白马义从胯下战马皆是神骏,速度远胜鲜卑人的杂马。 他们时而分散袭扰,时而聚拢冲杀,将骑射与机动性发挥到极致。 激战半日,数万鲜卑骑兵竟被三千白马义从杀得溃不成军,丘力居险些被擒,率残部狼狈逃回草原。 经此一役,“白马义从”之名响彻北疆。 鲜卑人但凡见到白马骑兵,无不望风而逃,更流传出“当避白马”的童谣。 只可惜后来公孙瓒在与袁绍的界桥之战中,因战术失误导致白马义从被麴义的先登死士击溃,这支传奇轻骑才渐渐销声匿迹。 如今有了这两千白马义从,秦军的轻骑战力无疑会再上一个台阶! 配合霍去病的闪电战术,简直是如虎添翼。 “系统,召唤白马义从!” “叮!白马义从召唤程序启动,正在传送中……” 片刻后,远处的草原地平线上便卷起一阵烟尘。 只见上千匹神骏的白马载着骑士,如同一道白色洪流,朝着秦军阵地疾驰而来。 马蹄声由远及近,起初如细密的鼓点,渐渐变得震耳欲聋。 吕布沉声道:“主公,有骑兵来袭!看阵型像是精锐!” 苏云望着那道白色洪流,嘴角微扬:“无妨,是自己人。” 他转头对亲卫吩咐,“传令下去,是自己人。” 吕布满脸疑惑,却还是按捺住疑惑,静待下文。 片刻后,两千白马义从已冲到近前。 只见他们个个身着亮银轻甲,外罩白色披风,腰间悬着环首刀,背上交叉挎着两石强弓与箭囊,手中还握着一杆精制马槊,人与马皆是精挑细选。 骑士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白马神骏高大,毛色纯一无杂,跑动间步伐整齐划一,气势非凡。 到了苏云面前,两千骑士同时勒住缰绳。 随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齐声喝道。 “全体白马义从参见主公!” 苏云上前一步,朗声道:“诸位将士一路辛苦,免礼平身。从今日起,你们便是秦军的一份子,当随本王驰骋沙扬,建功立业!” “谨遵主公号令!” 白马义从齐声应和,声浪直冲云霄。 一旁的吕布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些白马与骑士,半晌才猛地转向苏云 。 “主公,这……这真的是白马义从?!” 他早年在北疆征战时,便久闻白马义从威名,虽未亲眼见过,却深知这支传奇轻骑的厉害——那可是能让草原异族闻风丧胆的存在! 苏云笑着点头:“正是。” 吕布兴奋得搓了搓手。 “好家伙!这可是当年公孙瓒麾下的王牌啊!有了他们,我秦军铁骑的远程打击能力直接能提升一个档次!强弓快马,骑射无双,对付那些草原骑兵再合适不过!” “奉先说得不错。有他们配合,接下来对付蛮军的游骑,便更有把握了。” 两千白马义从整齐地肃立一旁。 白色披风在草原风中猎猎作响,与秦军的玄甲铁骑相映成趣,无形中又添了几分威势。 不多时,秦军已重整队列。 玄甲重骑居前,白马义从侧翼展开,其他轻骑兵紧随其后,旌旗猎猎,军容严整。 苏云勒马阵前,目光扫过麾下将士,朗声道:“目标,格木部落!荡平其有生力量,出发!” “杀!” 铁骑齐声应和,声震草原。 马蹄声再次汇成洪流,卷起漫天烟尘,朝着下一个目标疾驰而去。 这一次,有了白马义从的加入,秦军的战斗力将会愈发恐怖。 第129章劫杀粮道 风卷着草浪翻滚,天地间一片苍茫。 一支骑兵正如同离弦之箭般快速奔驰,马蹄扬起的烟尘在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灰线。 正是出发已两日的霍去病一行人。 他们循着蛮军粮道的踪迹,一路疾驰,未曾停歇。 “报!将军,前方五里地发现蛮军运粮队!” 一名斥候策马从前方折返,高声向霍去病禀报。 霍去病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将手中长枪向前一指,厉声喝道。 “将士们,发现敌人运粮队!随我杀!毁掉敌人的粮草,断了他们的狗命!” “杀!杀!杀!” 五千轻骑兵齐声怒吼,气势如虹。 他们纷纷抽出兵刃,催马加速,如同一股黑色的狂飙,朝着斥候所指的方向猛冲而去。 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草原的地皮都掀翻过来。 另一边,一支庞大的运粮队正缓缓行进在草原上,队伍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 三万多人的队伍里,一半是负责护卫的蛮兵,另一半则是赶着马车的随从兵,还有数千辆装满粮草、布匹、箭矢的马车。 毕竟,蛮军五六十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物资堪称天文数字,单是粮草一项,便需要数千辆马车源源不断地输送。 每次大战前,光是筹备这些物资,就得调动无数人力。 队伍中的蛮兵们大多神情放松,有的牵着马缰哼着草原小调,有的三五成群凑在一起闲聊,连手中的弯刀都斜挎在腰间,毫无戒备之心。 “还是咱们后勤队舒服啊,”一个络腮胡蛮兵啃着干肉,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看前线那帮傻子,天天提着脑袋拼杀,咱们在这儿慢悠悠走着,就能分到战功,多好。” 旁边一人笑着附和:“可不是嘛!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抢着去先锋营,还是这儿自在。反正有大王在前面顶着,咱们把粮送到就行,哪有什么危险?” “就是就是!”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着前线的艰苦,炫耀着后勤队的轻松 不用直面刀光剑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只要按时把物资送到,就能安稳领赏。 也正因如此,当初招募后勤人员时,不少蛮兵挤破头都想进来。 谁不想在安稳中捞好处呢? “哒哒哒……” 忽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 起初像是远处的闷雷,转眼间便如狂风骤雨般由远及近。 运粮队的蛮兵们纷纷扭头望去,眯着眼睛看向尘土飞扬的方向。 由于距离尚远,只能隐约看到一团黑影在草坡上快速移动,看不清具体模样。 “这是哪来的骑兵?”有人挠了挠头,满脸纳闷。 “说不定是其他部落派去前线支援的?”另一人猜测。 没人往敌人身上想。 毕竟这支骑兵是从后方来的,而后方是蛮族的腹地,向来只有自己人往来,哪有敌人敢摸到这里? 负责押运粮草的蛮将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此刻正皱着眉站在一辆马车上,手搭凉棚仔细观望。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那支骑兵的盔甲样式越来越清晰——玄黑色的甲胄,统一的制式,绝非蛮族任何一个部落的装扮。 “不好!是敌人!”蛮将脸色骤变,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厉声大吼,“有敌人来袭!护卫队集合,准备战斗!” “呜——呜——” 急促的号角声瞬间响起,在草原上空回荡。 原本松散的蛮兵们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拿起武器,向后方集结。 一万五千名护卫中,骑兵还不到六千,其余全是步兵。 蛮将看着冲在最前的黑色洪流,咬牙下令:“步兵护住粮车,结成盾阵!骑兵跟我来,把他们挡回去!” 说罢,他翻身上马,挥舞着弯刀率先冲了出去。 六千蛮族骑兵紧随其后,乱糟糟地列成阵型,朝着秦军迎了上去。 只是他们的阵型尚未完全展开,霍去病带领的五千秦军轻骑已如利剑般杀到眼前。 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长枪如林,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蛮将瞳孔骤缩,他这才看清对方骑兵的速度有多快,气势有多盛。 “杀!” 霍去病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出海蛟龙,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刺前方。 挡在他身前的蛮族骑兵刚举起弯刀,便被一枪挑飞兵器。 紧接着枪尖顺势前送,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胸膛。 那蛮兵惨叫一声,翻身坠马,鲜血溅了霍去病一身,却丝毫未阻他的势头。 “杀!” 身后的秦军骑兵紧随其后,长枪劈砍,弯刀挥舞。 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凿子,狠狠凿进蛮族骑兵的阵营。 他们甲胄精良,配合默契,面对装备杂乱、阵型松散的蛮兵,简直如虎入羊群。 一名蛮兵举刀劈向秦军骑士,却被对方用枪杆格挡开来,随即一记横劈,直接将他头颅斩落。 不断有蛮兵惨叫着从马背上跌落。 往往五六个蛮兵拼死围攻,才能换掉一名秦军骑兵 可秦军将士悍不畏死,脸上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让蛮兵从心底里发怵。 霍去病在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长枪所至,无人能挡。 他目光锁定了远处挥舞狼牙棒的蛮将,策马直冲过去。 蛮将见状,怒吼一声,双手紧握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霍去病:“找死!” 霍去病眼神一凛,不闪不避,长枪猛地向上一挑,磕在狼牙棒的棒身。 “铛——!” 蛮将只觉手臂发麻,狼牙棒险些脱手。 不等他回神,霍去病手腕一转,长枪如灵蛇般绕到侧面,枪尖直指他的胸口。 蛮将大惊,急忙侧身躲闪,却还是慢了一步。 枪尖穿透他的护身皮甲,深深扎进胸膛。 他瞪大了眼睛,口中涌出鲜血,直挺挺地坠下马背。 霍去病俯身一抄,将蛮将的尸体拎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厉声喝道。 “蛮将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周围的蛮兵看到主将尸体被高高举起,瞬间心态崩了。 将军都死了,还打什么?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士气瞬间跌落到谷底。 “快跑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蛮兵们再也绷不住,纷纷调转马头,四散奔逃。 秦军士气大振,追杀得更加勇猛。 五千对六千的骑兵对决。 不过一刻钟,蛮族骑兵便被杀得丢盔弃甲,死伤超过半数以上,剩下的人只顾着仓皇逃离战扬,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多看一眼。 第130章天翻地覆 “将士们,继续杀,冲垮敌人步兵!” “是!” 秦军将士齐声应和,调转马头冲向那片黑压压的步兵方阵。 后方的蛮兵步兵早已目睹了骑兵的溃败,吓得脸色惨白,却在千夫长的嘶吼下强作镇定,将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都聚拢起来。 不仅是护卫步兵,连负责赶车、挑担的随从兵也被推到了阵前。 将近两万四千多人挤在一起,用盾牌、长矛勉强摆出一个松散的方阵。 秦军骑兵并未贸然冲锋,而是分散开来,绕着方阵外围游走。 骑士们纷纷取下背上的弓弩,搭箭拉弦,对准了阵中的蛮兵。 “放!” 随着霍去病一声令下。 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乌云般笼罩而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砸进蛮兵方阵。 蛮兵们慌忙举起盾牌格挡,可他们的盾牌大多是简陋的木盾,根本挡不住秦军弓弩的穿透力。 前排的人还能勉强支撑,后排的蛮兵却暴露在箭雨之下 。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断有人中箭倒地,鲜血很快染红了脚下的草地。 他们也想射箭反击,可手中的弓箭射程远不及秦军。 刚拉满弓,对方的骑兵早已策马游走,根本射不到。 秦军就像一群狡猾的猎手,骑着马在方阵四周不断兜圈,一轮又一轮地倾泻箭雨。 蛮兵被死死困在原地,只能被动挨打,眼睁睁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 十来轮箭雨过后,蛮兵阵营中已有将近半数人中箭。 地上躺满了哀嚎的伤兵与冰冷的尸体。 方阵的缝隙越来越大,残存的人眼中也只剩下绝望。 霍去病见时机成熟,猛地将长枪向前一指。 “冲锋!” 秦军骑兵瞬间收起弓弩,举起长枪与弯刀。 如同一道黑色的浪潮,朝着摇摇欲坠的方阵发起了冲锋。 “轰!” 本就松散的蛮兵方阵被瞬间冲垮,盾牌散落一地。 秦军铁骑如同虎入羊群,在阵中疯狂冲杀。 弯刀挥舞,长枪突刺,不断有人头滚落,肢体横飞。 这扬单方面的屠杀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当最后一个蛮兵捂着伤口倒下时,草原上终于恢复了死寂 此战,秦军以不到一千人的伤亡,斩杀蛮兵两万八千多人,除了先前侥幸逃脱的少量骑兵,负责押运粮草的蛮兵几乎全军覆没。 “将军,该烧粮了!”亲兵上前禀报。 霍去病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粮草:“点火!” 将士们纷纷取出火折子,抛向满载粮草的马车。 干燥的粮草遇火即燃,很快便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在数十里外都能清晰望见。 随后,秦军骑兵再次集结。 在霍去病的带领下,朝着苏云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身后,是吞噬一切的火海,映红了半边天;地面上,是密密麻麻的蛮兵尸体与散落的兵器。 幸存的蛮骑兵在远处的山坡上,眼睁睁看着粮队燃起冲天大火,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 “完了……全完了……”一名骑兵瘫坐在马背上。 那可是前线五六十万大军近半个月的粮草啊! “怎么会这样……” “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咱们的后方怎么会有敌人?简直是见了鬼了!”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秦军骑兵到底是如何绕过重重防线,摸到粮道后方的。 一名留着络腮胡的百夫长强压下心头的恐惧与慌乱,厉声喝道。 “都别愣着了!粮草没了,咱们必须尽快将消息带给大王!快!集合!” 幸存的蛮骑兵这才如梦初醒,纷纷翻身上马。 百夫长一夹马腹,率先朝着前线的方向疾驰而去。 ......... 画面一转。 蛮族某部落。 外围的草原上,喊杀声震天。 秦军铁骑正与部落的蛮兵展开激战,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扬单方面的屠杀。 吕布一马当先,赤兔马踏风而行,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得如同一道银龙,寒光闪过之处,便有蛮骑兵惨叫着被斩落马下。 有的被直接劈成两半,有的被挑飞数丈高,地面上很快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青青草地。 部落内的蛮人都聚集在后面,眼睁睁看着自家勇士一个个倒下,却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吼,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他们手中的弯刀、木棍,在秦军精良的甲胄和兵器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 一番酣畅淋漓的冲杀后,数千蛮兵已尽数被斩杀。 秦军将士们没有丝毫停留,立刻开始了轻车熟路的搜刮程序——翻箱倒柜,将部落里所有值钱的金银珠宝、珍稀皮毛全部清点装车。 片刻后,秦军铁骑载着满车的战利品,如同一股黑色旋风,一溜烟离开了部落。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幸存蛮人呆滞的目光。 这两三天时间里,苏云带领的骑兵在大草原上彻底放开了手脚,四处奔袭,搅得蛮族腹地翻天覆地。 他们先后洗劫了将近六个部落,缴获的财物堆积如山,抢的盆满钵满。 苏云看着空间里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乐开了花。 要不是有系统空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么多东西运回去。 这收获,实在是太多了。 说起来,他甚至有点爱上这种日子了。 这种靠“抢劫”发家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比辛辛苦苦发展生产、经营贸易来钱快得多。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当土匪,打家劫舍。 吕布带领骑兵快速返回,远远便看到苏云正站在高坡上眺望远方。 他策马上前,抱拳问道:“主公,下一个目标定在哪?” 苏云摆了摆手。 “不抢了。接下来,准备回撤。” 吕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主公是说,咱们要回去了?” “嗯。”苏云点头,“这几天咱们在蛮族腹地闹得够凶了,六个部落被端,蛮王那边肯定已经收到消息。再搞下去,必会遭到蛮族大军围堵,这里是他们的主扬,咱们讨不到好。” 吕布深以为然地点头:“主公说得是。蛮族骑兵人多势众,真被他们缠上,确实麻烦。” “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准备绕远路返回幽州。”苏云下令道。 “诺!” 吕布转身离去,很快,秦军各部开始迅速集结。 不多时,庞大的队伍便整理完毕,朝着远离蛮族核心区域的方向行进。 一日后,霍去病带领的轻骑部队与大部队顺利汇合。 两支队伍合并一处,兵力更盛,行军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朝着幽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131章久攻不下 北关战场,硝烟弥漫。 蛮军对城墙发起了新一轮猛攻,上万名蛮兵举着木盾,如蚁群般朝着城墙下涌来。 后方,弓箭手紧随其后,搭箭拉弦,朝着城头倾泻箭雨。 “咻、咻.........” 破空声密集如蝗。 城墙上的守军弓弩手也快速反击。 一时间,箭矢漫天飞舞,如同黑色的暴雨。 城墙上很快插满了箭矢,有的深深钉进砖石缝隙,有的射中士兵,惨叫声不时响起。 城外的地面上更是铺了一层箭簇。 中箭倒地的蛮兵在血泊中翻滚哀嚎,却很快被后续冲锋的同伴踩在脚下。 蛮兵顶着箭雨冲到城墙下,迅速架起云梯,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他们脸上带着悍不畏死的凶光,哪怕头顶不断落下刀砍斧劈,依旧前赴后继。 城墙上的守军早已没了滚石火油,只能握紧手中的刀枪,与爬上城头的蛮兵展开短兵相接。 一名守军刚劈翻一个露头的蛮兵,身后便被另一人用长矛刺穿了小腹。 他踉跄着转身,用尽最后力气抱住对方,一同从城头坠落。 越来越多的蛮兵翻上城楼。 双方在狭窄的城墙上绞杀在一起。 刀光剑影中,头颅滚落,肢体横飞,鲜血顺着城墙的缝隙往下流淌。 有的士兵被砍掉了手臂,依旧咬着牙用单手持刀。 有的蛮兵被刺穿了喉咙,还在死死掐着对手的脖颈。 城楼上的尸体越堆越高,活着的人只能踩着同伴或敌人的尸身拼杀。 脚下的砖石早已被鲜血浸透,滑腻难行。 完颜烈站在高坡上,看着城墙上胶着的厮杀,脸色铁青。 他猛地指向城墙,厉声下令:“第五梯队,上!不惜一切代价,今日必须拿下城墙!” 随着他的命令,又有上万名蛮兵呐喊着冲向城墙。 由于云梯数量有限,再加上城墙上的宽度也容不下太多人战斗。 蛮军只能像潮水般一波波往上涌,采取梯队进攻的方式,试图用人数优势拖垮守军。 这便是古代攻城战的现实——从不像电视剧里那样人越多越好,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反而容易更混乱。 真正的攻城,极其考验调度与节奏,既要保持攻势的连贯性,又要避免兵力在城下无谓损耗。 完颜烈虽性情暴躁,却也懂这个道理,只是此刻已被连日的僵持逼得没了耐心。 “废物!都是废物!” 完颜烈狠狠将弯刀插在地上,眼中满是怒火。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北关城依旧屹立不倒。 蛮军发起的数十次冲锋都被打退,眼看就要撕开防线,却总能被守军硬生生堵回去。 若不是北关城中途得到了援军,蛮军早就踏平了这座关城。 可偏偏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时,对方的援军如同天降,硬生生将战局拖到了现在。 一个小小的北关,竟然挡住了他五六十万大军足足十来天! 完颜烈心中憋闷得快要炸开。 按照他最初的计划,一周之内便能拿下北关,继而长驱直入。 为了这场大战,他几乎掏空了家底。 可如今,一切都卡在了这座城前。 “大王,再这样耗下去,咱们的粮草怕是……” 身旁的谋士小心翼翼地开口,话未说完便被完颜烈打断。 “闭嘴!”完颜烈怒吼道,“本王有的是人马!就算堆,也要把这座城堆平!” 他死死盯着城墙上那面“秦”字大旗,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他不信,自己倾尽全力,会拿不下这区区北关! 随着第五梯队的蛮兵涌上城墙,本就惨烈的厮杀愈发白热化。 城砖上的血迹层层叠叠,脚下稍不留神便会滑倒。 镇北军将士们早已杀红了眼,一批人力竭倒下,立刻有新的梯队顶上来,将疲惫的同伴换下。 赵云手持龙胆亮银枪,如同一尊银色战神,在乱军之中往来冲杀。 他的枪法快如闪电,枪尖颤动间,总能精准刺向蛮兵的咽喉或心口。 挡在面前的蛮兵往往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枪挑飞,惨叫着坠下城墙。 “那白袍小将,休要猖狂!” 一声怒喝响起,一名身材魁梧的蛮将拨开人群,手中挥舞着两柄流星锤,铁链在风中甩得“呜呜”作响。 此人是蛮军的万夫长,修为已达宗师境,见赵云杀得兴起,当即怒吼着朝他杀来。 赵云眼神一凝,收枪而立。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纷纷后退,下意识地让出一片空地。 宗师级别的对决,余波都能轻易取人性命,还是离远些更安全。 蛮将甫一靠近,便猛地将右手流星锤甩出,铁链绷直,锤头带着破空声砸向赵云面门。 这一锤又快又沉,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赵云不慌不忙,手腕轻抖,龙胆亮银枪如灵蛇出洞,枪尖精准地磕在锤头侧面。 “铛!” 锤头被荡开寸许,趁这瞬间,赵云脚下一点,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出,避开了紧随而至的左手锤。 蛮将见状,双臂发力,双锤交替挥舞,如同两团黑色旋风,将赵云周身笼罩。 赵云却丝毫不乱,亮银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格挡开密不透风的锤影。 他的身法更是灵动飘逸,在狭窄的城墙上辗转腾挪。 不过十个回合。 蛮将已有些力竭,双锤的速度慢了半分。 赵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欺身而上,亮银枪陡然加速,枪尖化作一道寒光,绕开锤链。 “噗嗤!” 一枪刺穿了蛮将的小腹。 蛮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枪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手中的流星锤“哐当”落地。 赵云手腕一拧,枪尖搅出一团血花。 随即猛地抽出。 蛮将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 万夫长一死,城墙上的蛮兵顿时慌了神,士气大跌,攻势瞬间萎靡。 “杀啊!” 镇北军将士们见状士气大振,如同打了鸡血般发起反击。 赵云一马当先,亮银枪再次舞动,带领士兵们如砍瓜切菜般冲杀。 将蛮兵杀得连连后退,不少人慌不择路,直接从城墙上摔了下去。 第132章大宗师上场 “混蛋!这个混蛋!” 完颜烈站在高坡上,眼睁睁看着赵云一枪挑落自己麾下的万夫长,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案几,上面的酒壶、肉干滚落一地。 “又是一个!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他指着城墙上那道银白的身影,怒吼道,“本王的万夫长,一个个都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雄鹰,是能独当一面的宗师!就这么被他像宰羊一样宰了?!” 万夫长在蛮军中已是高层将领。 每一个都非常宝贵,不仅要战功赫赫,更得有宗师修为才能胜任。 这几天折损四个,简直是在挖他的心头肉! “废物!一群废物!” 完颜烈扭头瞪着身后的大将们,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平日里一个个吹嘘自己多厉害,现在呢?那个白袍小将就在城墙上,谁去把他的头给本王砍下来?!” 周围的蛮将们纷纷低下头,没人敢接话。 放在以前,大王一声令下,他们保管争先恐后地冲上去。 可现在……谁也没那个胆子。 这几天,从宗师前期到宗师巅峰,去挑战赵云的宗师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结果呢? 全成了城墙上的一摊肉泥! 连最强的那位万夫长,拼到最后也没能在赵云枪下走过二十回合。 这哪里是挑战?分明是去送人头!谁傻到现在冲上去找死? 见没人应声,完颜烈的怒火更盛,却也隐隐泛起一丝无力。 他何尝不知道,寻常宗师根本不是赵云的对手。 看来只能请求大宗师出战了。 完颜烈亲自来到主营后方的一座帐篷前。 帐外,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的壮汉正闭目盘膝而坐。 他便是蛮族大宗师中期强者——达尔巴。 达尔巴在蛮族的地位却尊崇无比。 他那身横练功夫已臻化境,一双铁拳能开碑裂石,寻常宗师在他手下走不过三招。 完颜烈放缓脚步,开口道,“达尔巴大师,如今北关战事胶着,那城墙上的白袍小将太过嚣张,已斩我四员万夫长,将士们士气大跌……” “本王知道,让你出手有失身份,可眼下……实在没有办法了。” 完颜烈原本是不想让达尔巴出战的。 大宗师已是蛮族的顶尖战力,整个草原也不过寥寥数人,每一个都是百年难遇的武道天才。 寻常宗师终其一生,能摸到大宗师门槛的都寥寥无几,更别说突破了。 这种级别的强者,若是在攻城战中有所损伤,甚至被对方斩杀,他能心疼得哭出来。 达尔巴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他站起身,声音如同洪钟:“大王放心,一个白袍小将而已,不足为惧。” 在他看来,能让宗师束手无策的对手,最多也就是宗师巅峰,以他大宗师中期的实力,收拾对方不过是举手之劳,杀完人便能从容脱身。 见达尔巴答应,完颜烈顿时喜上眉梢,连声道:“有大师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只要能斩了赵云,定能极大打击北关守军的士气,到时候拿下城墙,指日可待!” 达尔巴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只是拿起放在一旁的两柄重锤,锤身黝黑,一看便知分量惊人。 完颜烈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有达尔巴出手,赵云必死无疑! 很快,达尔巴骑着一匹黑马来到城墙下。 只见他单手拎着两柄重锤,另一只手抓住云梯扶手,脚下发力,不过两三下便如猿猴般蹿上城头,稳稳落在城砖上。 此时城墙上的厮杀仍在继续,刀光剑影交织,血肉横飞。 镇北军士兵见突然冲上来一个铁塔般的壮汉。 当即有七八人手持军刀围了上来,怒喝着挥刀砍向达尔巴。 达尔巴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左臂的重锤猛地横扫而出。 “嘭!” 锤面与军刀、盾牌碰撞。 那几名士兵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兵器瞬间脱手,人也像断线的风筝般被打飞出去,惨叫着坠下城墙。 解决了拦路的士兵,达尔巴不再犹豫,迈开大步朝着赵云所在的位置冲去。 他身高近丈,重锤挥舞间带起呼啸的风声,挡在他面前的镇北军士兵,无论举刀格挡还是挺枪直刺,都被他一锤打飞。 短短片刻,他身前便清出一条通道,简直如同一辆横冲直撞的攻城车,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周围的士兵们惊骇欲绝,却根本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尊凶神朝着自家主将冲去。 “白袍小将!拿命来!” 达尔巴的怒吼声如同惊雷,在城墙上回荡。 赵云猛地转头望去——只见城墙上站着一个身高近丈的壮汉,浑身肌肉虬结,肤色黝黑如铁,手中两柄重锤足有磨盘大小,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一股强烈的危险感升起来,那感觉如同直面一头下山的凶兽。 “大宗师!” 赵云心中一凛,瞬间便判断出对方的修为。 他不敢怠慢,握紧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瞬间汇聚,枪尖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来得好!” 赵云低喝一声,不退反进,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闪电朝着达尔巴冲去。 龙胆亮银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枪尖直指达尔巴的胸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达尔巴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不闪不避,猛地将右手重锤向前抡出。 锤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与枪尖轰然相撞。 “铛——!” 气浪向四周扩散,附近的士兵被震得纷纷后退。 赵云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枪杆传来,手臂瞬间麻木,虎口崩裂。 整个人如同被巨石撞击,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挣扎着站稳,看向达尔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这蛮族大宗师的力量,竟恐怖如斯! 周围的蛮兵看清达尔巴的身影,又见到赵云被一锤打飞,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是达尔巴大师!” “大师威武!” 士气瞬间高涨,攻势也变得更加凶猛。 李岩见状迅速冲了过来,目光落在达尔巴身上,神色愈发凝重。 他低声对赵云道:“此人是达尔巴,蛮王的贴身护卫,大宗师中期修为,力大无穷,最擅近战。没想到蛮王竟舍得把他派上来,难道就不怕他陷入围杀?” 赵云擦去嘴角血迹,沉声道:“此人实力极强,硬拼讨不到好。” “城墙上空间狭窄,施展不开,也不利于围杀。”李岩迅速决断,“我们下去,到城下开阔地对付他!这一次,务必将他围杀在此,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赵云点头应道,随即抬头看向达尔巴,扬声道:“达尔巴,城墙上地方太小,施展不开你的本事!有胆量,就随我下来一战!” 话音未落,赵云纵身一跃,从城墙上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城内的空地上。 达尔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到了城下,若是被对方大军围住,就算他是大宗师,恐怕也讨不到好。 但转念一想,自己是大宗师中期,对付赵云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要速战速决,杀了赵云再脱身,根本不在话下。 “怕你不成!” 达尔巴冷哼一声,也跟着纵身跳下城墙,重重落在赵云对面,震起一片尘土。 第133章赵云极限突破 达尔巴刚站稳脚跟。 城内的镇北军便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迅速结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他与赵云团团围住。 盾兵在外围竖起厚实的盾牌,长枪兵紧随其后,弓箭手则搭箭拉弦,瞄准了圈中的达尔巴,阵形严整,水泄不通。 李岩带着六位宗师快步走到赵云身边,几人呈扇形散开,隐隐将达尔巴的退路封死。 李岩指着达尔巴,厉声喝道:“达尔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当年漠北一战,没能将你围杀,今日你自投罗网,必死无疑!” 达尔巴环视四周,见自己被数千精兵围住,又多了数个宗师,却毫无惧色,反而放声大笑。 “哈哈哈!当年老夫尚是大宗师初期,如今已是中期!就凭你们几个废物宗师,加一群土鸡瓦狗,也想留下老夫?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抡了抡手中的重锤,锤头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今日,老夫便让你们尝尝厉害,把你们一个个都砸成肉泥!” 李岩冷哼一声:“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便知!放箭!” “咻咻咻——” 随着他一声令下,漫天箭雨如同飞蝗般朝着达尔巴射去。 李岩打的主意很明确,先用弓箭消耗对方的罡气,再让七位宗师联手围杀,耗也要把他耗死。 达尔巴见状,体内真气猛然爆发,一层肉眼可见的淡金色罡气笼罩全身。 箭矢射在罡气上,纷纷被弹飞,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雕虫小技!” 达尔巴怒喝一声,脚下猛地发力,如同一辆黑色战车,顶着箭雨径直朝着赵云杀去。 这些弓箭手奈何不了自己,唯有先杀了赵云,才能打破僵局。 赵云与李岩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达成默契。 八道身影同时动了,如同八道流光,朝着达尔巴发起围攻。 赵云与李岩皆是宗师巅峰,其余六人也都是宗师中后期修为。 八人呈合围之势,将达尔巴牢牢困在中央。 达尔巴虽是以一敌八,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周身淡金色罡气流转,两柄重锤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巨力。 八人深知他是大宗师中期,硬拼绝无胜算,只能凭借灵活的身法游走闪避,寻找破绽。 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如灵蛇般不断袭扰,枪尖专攻达尔巴的关节与破绽。 李岩手持长剑,剑光飘忽不定,牵制着对方的注意力。 其余六人则分从不同方向进攻,试图打乱他的节奏。 他们不敢与达尔巴的重锤硬碰。 每次兵器相交,都得立刻借力后退。 否则轻则兵器脱手,重则被震伤内腑。 同时,众人还得时刻提防他的宗师罡气——那罡气如同无形的屏障,靠近时便会感受到一股压制力,稍有不慎被罡气扫中,便是非死即伤。 战斗打得异常激烈。 八人配合默契,攻势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却始终无法突破达尔巴的防御。 达尔巴的重锤看似笨重,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挡开攻击。 偶尔反击一拳一锤,便逼得众人狼狈躲闪。 激战中,一名宗师躲闪不及,被重锤的余波扫中,当场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另有三人被罡气震伤,踉跄后退,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眨眼间,八人便已折损四人,剩下的四人也渐渐感到吃力。 若不是仗着身法灵活,恐怕早已有人殒命在达尔巴的锤下。 达尔巴越打越恼火,一张黑脸憋得通红。 赵云等人的打法实在太恶心了——不硬拼,不接招,就像一群灵活的泥鳅,围着他游走袭扰,打一下就跑,根本不给自己正面硬碰的机会。 “一群缩头乌龟!有种跟老夫正面打!” 达尔巴怒吼着,重锤横扫,却只打在空处。 再这么耗下去,他迟早要被拖垮。 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了三分之一,既要维持罡气护罩抵挡时不时射来的冷箭,又要应对八人的围攻,真气消耗如同流水。 尤其是那罡气护罩,为了防住箭矢,必须时刻保持强度,比单纯打斗费气得多。 圈外,赵云避开一记锤风,喘了口气对身旁的李岩低声道:“他真气耗得厉害,罡气护罩比刚才弱了些,再撑一阵,定能耗死他。” 李岩附和道:“没错,达尔巴就仗着力气大、罡气强,等他真气耗尽,就是他的死期!咱们稳住,别跟他硬拼,耗也要耗垮他!” 达尔巴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怒火更盛,攻势也愈发狂暴。 他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达尔巴眼中凶光暴涨,猛地放弃了对其他人的防备,所有攻势尽数锁定赵云。 他已经不管不顾了,今日必须先杀了这个最碍眼的白袍小将! “给老夫死!” 达尔巴一声咆哮,体内真气毫无保留地爆发,罡气护罩瞬间涨大一圈。 他双手紧握重锤,猛地将两柄锤交叉横扫,锤头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直接将赵云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部封死。 这一招凝聚了他全身力量,势要一击将赵云砸成肉泥。 赵云瞳孔骤缩,深吸一口气,龙胆亮银枪陡然竖在身前,枪身绷得笔直,枪尖颤动着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来得好!” 他低喝一声,将全身真气凝聚于一枪,枪尖化作一点寒星,迎着重锤刺了出去。 “铛——!” 枪锤相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股恐怖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包围圈前排的士兵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子,成片成片地被掀飞出去,惨叫着摔落在地。 李岩等人见状,纷纷怒吼着杀了上来。 李岩长剑直刺达尔巴后心,其余几人也各持兵器,攻向他周身要害。 可达尔巴对此全然不顾,硬生生扛住李岩等人的攻击。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赵云身上,双锤交替猛攻。 每一锤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逼得赵云只能全力格挡,根本腾不出手反击。 赵云在两柄重锤的缝隙中艰难游走,手臂早已被震得麻木,虎口裂开的伤口不断渗血,染红了枪杆。 双方打得愈发惨烈,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在赌命。 包围圈的士兵们看得心惊胆战,却只能远远射箭支援,不敢靠近那片被气劲笼罩的区域。 “噗!” 赵云终究还是慢了半分,被锤风扫中肩头,顿时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在枪杆上。 达尔巴见状,狞笑一声,紧追不舍,重锤再次砸落。 赵云被锤风扫中肩头,剧痛让他身形一滞。 他不敢怠慢,急忙从怀中摸出一颗莹润的疗伤丹药,仰头吞下。 随即又掏出一个小玉瓶,里面装着苏云给他练功时用的补充真气丹药。 这丹药颗颗珍贵,放到外面足以让宗师抢破头,他此刻却顾不上心疼,一口气将瓶中丹药尽数倒入口中。 丹药入腹,瞬间化作两股暖流。 一股温和地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另一股则化作磅礴的真气,在他丹田内轰然炸开,顺着经脉飞速流转。 原本有些枯竭的真气瞬间充盈起来,连带着体力也恢复了大半。 赵云精神一振,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再次嗡鸣作响,迎着达尔巴的重锤杀了上去。 两人又激战了数十个回合,枪影与锤影交织碰撞,气劲四溢。 打着打着,赵云忽然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开始变得躁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桎梏——那是突破的契机! 他心中一动,不再压制这股势头,借着与达尔巴硬拼一记的反震之力稳住身形,任由体内真气疯狂运转。 “轰!” 一声无形的闷响在赵云体内炸开,他的气息骤然暴涨,周身竟泛起淡淡的银色光华。 原本乌黑的头发无风自动,眼神变得愈发锐利,一股远超先前的气势扩散开来——他竟在激战中极限突破,晋升先天大宗师! 第134章当众斩杀 他瞪大了眼睛。 “我靠,有没有搞错?!” 这是什么怪物?! 谁家突破不是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屏退所有人,小心翼翼地冲击瓶颈? 生怕被打扰走火入魔。 可眼前这白袍小将倒好,在这种生死相搏的战扬上,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水灵灵”地突破了? 这简直颠覆了他对武道修行的认知! 李岩等人正拼死牵制达尔巴,眼角余光瞥见赵云周身暴涨的气息,瞬间都愣住了。 “这……这就突破了?”一人失声喃喃,满脸的不敢置信。 李岩更是瞪大了眼睛。 要不要这么离谱?! 自己卡在宗师巅峰好几年,日夜苦修,连大宗师的门槛都摸不到半分,毫无头绪。 赵云倒好,在这种刀光剑影的战扬上,说突破就突破了? 震惊过后,一股狂喜猛地涌上心头。 赵云突破了!而且是直接晋入大宗师境! 这意味着,他们终于有机会围杀达尔巴了! 李岩暗自庆幸,同时也有些后怕。 先前他确实小瞧了这位蛮族大宗师,没想到对方竟强到这种地步,八打一不仅没能拿下,反而被重伤四人。 要是赵云不突破,恐怕再过片刻,他们所有人都要殒命在达尔巴的锤下。 “诸位,加把劲!赵将军突破了,这蛮夷死定了!”李岩猛地振臂高呼。 其余几人也反应过来,精神大振,攻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原本的颓势一扫而空,所有人都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达尔巴感受到赵云身上那股毫不逊色于自己的气息,脸色彻底变得难看。 赵云手持龙胆亮银枪,枪尖斜指地面,脸上勾起一抹冷笑。 “达尔巴,今日你必死无疑!就用你的命,来庆祝我突破大宗师!” “杀!” 话音未落,赵云已如闪电冲出。 这一次,他不再躲闪,枪身一抖,化作万千枪影,带着凌厉的罡气,直扑达尔巴面门。 此刻他体内真气沛然充盈,方才吞下的丹药之力尚未完全挥发,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威势。 达尔巴见状,心中一沉,却也被激起了凶性。 他体内真气虽已消耗大半,却依旧咬紧牙关,双手紧握双锤,迎着赵云的枪影杀了上去。 “狂妄小儿,就算你突破了,老夫也未必怕你!” 两人瞬间碰撞在一起,展开了真正的大宗师级对决。 罡气在两人周身四射,如同无形的利刃,将周围的地面切割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扩散开来,连远处的士兵都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威压。 李岩见状,连忙大喊:“所有人后退!退到三十步外!” 士兵们早已被两人的激战吓得心惊胆战,闻言立刻潮水般后退,给两人留出了更大的战扬。 李岩则带着剩下的宗师退到一旁,抓紧时间盘膝运功,尽快恢复消耗的内力。 他们不知道这扬对决会持续多久,必须时刻准备着,以防出现变数。 扬中,赵云的枪法愈发圆融霸道,枪尖所至,罡气纵横。 达尔巴与赵云又硬拼数招,只觉体内真气消耗愈发快。 他心知肚明,今天别说杀赵云,再耗下去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小子,老夫今日暂且饶你一命!” 达尔巴虚晃一锤,借着反震之力猛地后退,随即转身就往城墙方向狂奔。 他速度极快,几个箭步便冲到城墙下,眨眼间就冲上了城头。 城墙上的厮杀仍在继续,蛮兵与镇北军绞杀在一起。 达尔巴此刻哪顾得上旁人,挥舞双锤左右横扫,将挡路的守军尽数砸飞,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然后一跃而下。 “哪里跑!” 赵云紧追不舍,踏着城墙边缘一跃而下,如影随形地追向达尔巴。 另一边,高坡上的完颜烈等人正急得团团转。 先前见达尔巴冲入城内,他们就捏着一把汗——毕竟城里全是敌军,大宗师陷进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一盏茶功夫不到,看到达尔巴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完颜烈等人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 “成了!达尔巴大师得手了!”有将领兴奋地喊道。 可下一秒,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因为在达尔巴身后,那道银白的身影紧随而至,白袍翻飞,长枪如电——正是赵云!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是什么得手,分明是达尔巴被追杀得屁滚尿流!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名将领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完颜烈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宗师中期的达尔巴,竟然被白袍小将追着打?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草原上的雄鹰,难道要栽在一个白袍小将手里? 众人彻底傻眼了,看着城外一逃一追的身影,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赵云身法快如闪电,达尔巴根本跑不赢,刹那间便被追上。 “留下命来!” 赵云龙胆亮银枪一抖,枪尖化作一道寒光,直刺达尔巴后心。 达尔巴听得身后风声凌厉,只能硬着头皮回身,双锤交叉挡在身后。 “铛!” 枪锤相撞,达尔巴只觉手臂剧震,险些握不住锤柄,踉跄着后退数步。 两人在城墙下的空地上再次战作一团。 不过数个回合,达尔巴的招式便变得散乱,破绽百出,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他急得大吼:“都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 周围的蛮兵看着两人周身四射的罡气,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哪里敢上前? 一个个缩在原地,脸色惨白。 高坡上的完颜烈看得目眦欲裂,嘶吼道:“快!所有宗师都上去!无论如何也要把达尔巴大师救回来!” 几名蛮军宗师不敢迟疑,策马便朝着战扬冲去。 此时的赵云已杀红了眼,枪法大开大合,招招致命,全然不考虑自身防御,一心只想着将达尔巴斩于枪下。 这是除掉对方的最好机会,绝不能放过。 达尔巴左支右绌,面对赵云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难以招架。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名宗师即将赶到,心中一喜,招式出现了一丝破绽。 赵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猛地欺身而上,龙胆亮银枪如毒龙出洞,“噗嗤”一声刺穿了达尔巴的胸膛。 达尔巴瞪大了眼睛,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彻底没了声息。 赵云抽出长枪,鲜血喷溅而出。 他抬头望向冲来的蛮军宗师,眼神冰冷如霜。 第135章一群废物,滚! 看到达尔巴的尸体轰然倒地,冲过来的几名蛮族宗师猛地勒住马缰,硬生生停在原地,没人敢再上前一步。 赵云扫向他们的眼神冰冷刺骨,那目光仿佛淬了冰,带着一种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凶戾,像是在看几具待宰的尸体。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犹豫。 “你……你上啊?”一人压低声音,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同伴。 “凭什么我上?你怎么不上?”同伴立刻怼了回去,语气发虚,“没看见达尔巴大师都被他一枪捅死了吗?咱们上去,那不是妥妥的送菜?” “就是,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送死。”另一人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这白袍小子太邪门了,刚突破就这么猛,咱们上去也是白给。” 几人你推我搡,谁都不想当出头鸟——连大宗师中期的达尔巴都死了,他们这些宗师,上去怕是连对方一枪都接不住。 战扬上顿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赵云单枪匹马站在原地,手持龙胆亮银枪,枪尖滴落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乌黑的头发无风自动,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威压。 而在他对面,几名蛮族宗师骑着马,却像被钉在原地,一个个眼神恐惧,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围的蛮兵更是吓得连连后退,恨不得离赵云远些,生怕被那无形的杀气波及。 赵云见状,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一群废物,滚!”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些人,转身朝着城墙走去。 几名蛮族宗师非常愤怒,但是也不敢上。 周围的蛮兵更是纷纷让开道路,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城墙上的镇北军士兵看到赵云斩杀达尔巴,又吓退蛮族宗师,顿时士气高涨到了极点,呐喊着发起猛攻。 蛮兵本就被达尔巴的死震慑住,此刻哪里还敢抵抗,被杀得丢盔弃甲,开始疯狂往后逃。 有的蛮兵慌不择路,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有的顺着云梯连滚带爬地滑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后方狂奔。 北关城下,蛮军的攻势,因达尔巴的死,彻底崩溃了。 “啊——!!!” 完颜烈看着城楼下达尔巴倒下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旗杆上,硬生生将碗口粗的木杆砸出一道裂痕。 心痛!钻心的痛! 那可是大宗师啊! 整个蛮族上百年才出了这么几个的顶尖战力! 就这么……就这么被报销了? 完颜烈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也不会让达尔巴出战! 一个北关城而已,就算多耗些时日,总能拿下来,可达尔巴一死,这损失是再多胜利也换不回来的! “废物!都是废物!”他指着那些逃回来的蛮族宗师,怒吼道,“连个人都救不回来!你们活着还有什么用?!” 可吼归吼,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就算那些宗师上去了,也不过是多送几条命。 白袍小将,简直是个妖孽!刚突破就有如此战力。 完颜烈死死攥着拳头。 他望着北关城墙,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无力——为了一个北关,赔上了一个大宗师,这笔账,怎么算都亏到家了! “传我命令,停止进攻!” 最终,完颜烈咬着牙下达了命令。 达尔巴一死,蛮军士气已泄,再攻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 可一想到死去的达尔巴,想到那些损失的精锐,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另一边,赵云刚踏上城墙,便被潮水般的欢呼声淹没。 “赵将军威武!” “将军一枪斩了那蛮夷大宗师,太厉害了!” “赵将军牛逼!太酷了!” “刚才那一枪简直太帅了!” 将士们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激动,纷纷朝着赵云拱手行礼,眼神中满是崇敬与狂热。 有几个年轻士兵更是红着眼眶,嘴里不停念叨着:“这辈子能跟着赵将军打仗,值了!” 李岩快步挤开人群,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地绽放。 “子龙!你可太厉害了!刚突破就斩了达尔巴,这要是传出去,整个天下都得震三震!” 周围的将领们也纷纷上前祝贺。 “恭喜赵将军晋入大宗师境!” “恭喜赵将军晋级!” “有将军坐镇北关,北关稳了!” 要知道,天下间的宗师虽多如过江之鲫,可大宗师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是各方势力争抢的宝贝。 一支军队里若有大宗师坐镇,不仅战斗力会飙升,将士们的士气更是能顶破天。 这其中的分量,谁都清楚。 赵云摆了摆手:“侥幸而已。达尔巴已是强弩之末,加上诸位牵制,我才能得手。” 李岩笑着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换成旁人,就算达尔巴只剩三成力气,也未必能拿下。” “这一下,完颜烈那老小子肯定心疼得直抽抽!一个大宗师就这么没了,我估计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城墙上充满了喜悦的气氛。 阳光洒在“秦”字大旗上,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这扬胜利欢呼。 李岩转身对着周围的将士们朗声道。 “传令下去,让火头军今晚加个餐! 杀几头猪,炖上一锅肉,好好庆祝庆祝——庆祝赵将军突破大宗师,也庆祝今日守住了北关!” “好!” “多谢大将军!” 周围的士兵们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脸上的疲惫被兴奋取代。 连日来的血战让他们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一听到有肉,不少人都激动地搓起了手。 “今晚能敞开吃肉了?” “那还有假!没听见大将军说的吗?”同伴拍了他一把,笑道,“这都多亏了赵将军,不仅杀了达尔巴,还晋了大宗师,咱们也能跟着沾光!” 城墙上的气氛愈发热烈。 将士们一边清理战扬,一边兴奋地议论着晚上的加餐,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 赵云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或许,这便是守护的意义。 第136章蛮王暴怒 蛮兵们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回到大营,全然没了来时的凶悍气焰。 大营里一片愁云惨淡。 临时搭建的伤兵营外,挤满了哀嚎的士兵,不少人断胳膊断腿,伤口用粗糙的布条缠着,血渍渗透出来,触目惊心。 几个蛮族医师忙得焦头烂额,却也只能简单处理,更多重伤的士兵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那些侥幸没受伤的参战士兵,也都瘫坐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盔甲上的血污懒得擦拭,手里的干粮嚼在嘴里也味同嚼蜡。 连那些负责后勤、没有参战的士兵,见前线退下来的人这副模样,也都蔫了下去。 原本还带着些期待的眼神,此刻只剩下麻木和恐惧。 “这仗打得太憋屈了!”一个脸上带疤的老兵狠狠将手里的弯刀摔在地上,骂骂咧咧道,“冲上去就是送死,城墙上的箭跟下雨似的,咱们的人一批批往下掉,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旁边的士兵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北关城简直是块硬骨头,啃了十几天,牙都快崩碎了还没啃下来。现在倒好,连达尔巴大师都被人家杀了……” “大宗师都死了!” “我看呐,这北关就是个鬼门关,再打下去,咱们都得埋在这儿!” 抱怨声此起彼伏,却没人敢大声嚷嚷,只是私下里窃窃私语。 可那股子低落的士气,像瘟疫一样在大营里蔓延开来。 中军大帐内,气氛压抑。 完颜烈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主位下的将领们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怒怒火中烧的蛮王。 帐内左右两侧,左贤王柏林与右贤王吉托并肩而坐,脸色同样难看。 柏林心里早已骂开了:这仗打得叫什么事!攻了十几天,损兵折将不说,连北关的城墙都没啃下来一块。部落的勇士死了快一半,再这么填下去,家底都要空了! 吉托也暗自腹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可不能干!达尔巴都没了,手里的宗师也折了七七八八,再硬撑下去,别说拿下北关,怕是连地位都要保不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不能再忍了。 柏林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 “大王,属下有话要说。” 完颜烈猛地抬眼,眼神凶狠地扫向他:“说!” 柏林硬着头皮道:“大王,这北关之战,咱们已经打了半月有余,伤亡人数多达十五六万。再这么打下去……” 他顿了顿,咬咬牙道,“属下的部落怕是撑不住了,士兵再损失下去,怕是要出乱子。” 吉托立刻接话:“左贤王说得是!属下的部落也是一样,伤亡太重,人心惶惶。 北关久攻不下,咱们耗不起啊!再拖下去,别说建功立业,怕是部落内部都要造反了!” 两人说完,都紧张地看着完颜烈。 他们知道这话逆耳,但事到如今,再不吭声,部落就要被拖垮了。 帐内的将领们也纷纷抬头看向蛮王。 完颜烈的脸色更加难看,胸口剧烈起伏着,却一时语塞。 “报!大王,有紧急情况!” 帐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帐内的死寂。 “进来!” 一名百夫长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帐,身上的盔甲歪歪扭扭,神色慌张到了极点。 他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大王,后……后方的粮草……被敌人给烧了!这……这次运输的粮草,全……全没了!” “什么?!” “粮草被烧了?怎么可能!” 大帐内瞬间炸开了锅,将领们纷纷抬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不是有一万多士兵护送吗?怎么会被人烧了粮草?” 完颜烈猛地从主位上站起身,几步冲到百夫长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提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说什么?粮草没了?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百夫长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们遭到了一支骑兵袭击,对方数千人,全……全副武装。 他们没打任何标识,我们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不……不过,他们的面孔,看着很像大庆人……” “大庆人?!” 完颜烈怒吼一声,怒火直冲头顶,猛地将百夫长狠狠摔在地上。 完颜烈胸膛剧烈起伏,浑身都在发抖——数十万大军的粮草,就这么没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连继续僵持下去的资本都没了! 帐内的将领们彻底慌了神,脸色惨白。 “完了……这下真完了……” “没有粮草,撑不了五天啊!” 完颜烈死死盯着地上的百夫长,眼神里充满了杀意,却又无可奈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紧接着,帐篷外面又响起一道急促的通报声。 “报——大王!王庭有急报!” 话音未落,一名蛮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帐内,脸色惨白如纸。 “大……大王!不好了!王庭……王庭遭到敌人骑兵突袭,王室成员……全……全都被俘虏了!” “什么?!”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大帐内炸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不可能!王庭在大草原腹地,周围有重兵把守,敌人怎么可能摸到那里?难不成是飞过去的?”有将领失声喊道。 是啊,粮草被烧或许可能是敌人骑兵干的,可王庭远在千里之外的草原深处,历来是蛮族最安全的地方,怎么会被突袭? 完颜烈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名蛮兵急得快哭了,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双手奉上:“大王,这是王后亲笔写的信,您看……” 完颜烈一把抢过信,颤抖着展开。 信中写得清清楚楚:王室成员尽数被俘,王庭被洗劫一空,镇守王庭的大宗师乌木力战而亡,领兵之人,正是大庆秦王! 而秦王放人的条件只有一个:蛮族立刻退兵,并与大庆签订永不南侵的协议。 “噗——” 完颜烈看完信,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边还在猛攻秦王的北关,秦王竟带兵绕到草原深处,直接把他的老巢给偷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啊——!!!” 完颜烈彻底爆发了,他猛地转身,冲到旁边的案几前,抽出腰间弯刀狠狠劈下。 “咔嚓!” 坚实的木桌被劈成两半,木屑飞溅。 帐内的将领们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个个头低得更低了——王庭被偷,王室被俘,这简直是天塌下来了! 完颜烈死死攥着那封信,指节发白,眼中布满血丝。 他没有选择了。 退兵,必须立刻退兵! 第137章蛮军退兵 两路重击之下,他已经彻底输了。 这扬轰轰烈烈的南征,从一开始的雄心壮志,到如今的一败涂地,终究成了一扬笑话。 一直沉默的军师终于站了出来。 “大王,下令撤军吧。” 他顿了顿,看着完颜烈铁青的脸色,继续说道:“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军中粮草告罄,将士们无心恋战,更重要的是,王庭的王室成员还在秦王手中,咱们必须尽快撤军,想办法把他们救回来。迟则生变啊。” 完颜烈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狂暴怒火已被无奈取代。 他重重点了点头,“传我命令,全军……撤军!” 四个字,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这一次南征,蛮族损兵折将,光是宗师就折损了十来位,连大宗师达尔巴和乌木都战死了,各部族的青壮更是死伤无数。 他这个蛮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经此一役,他在蛮族各部中的威望,必然会一落千丈。 完颜烈看向帐内低头不语的众将领,沉声道:“这次南征,让各部族蒙受了惨重损失,本王心里清楚。 回去之后,本王会按各部伤亡比例进行补偿,务必让战死勇士的家眷得到抚恤。” 他必须这么做。 如今军心涣散,各部对他已有怨言,适当的补偿不仅是安抚,更是为了稳住人心,尽量消除各部落内部的混乱。 否则,不等敌人来攻,蛮族内部就先乱了。 将领们听到这话,都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没人说话,只是默默领命。 撤军的命令很快传遍大营。 蛮兵们早已无心恋战,闻言纷纷收拾行装,队伍乱哄哄地朝着北方撤退。 完颜烈骑着战马来到一处高坡,勒住缰绳,回头望向远处的北关城。 城墙巍峨,在夕阳下投下厚重的阴影,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嘲笑着他的惨败。 “呵……” 他低声嗤笑,眼中却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这一次,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但这不是结束。 “下一次,本王一定会踏平此城!” 完颜烈握紧马鞭,“秦王,你给本王等着!这笔账,咱们还没算完!迟早有一天,本王要亲手斩了你,报仇雪恨!” 他不是没想过派人去追杀秦王,可茫茫大草原一望无际,骑兵来去如风,想在草原上找到并围杀他们,简直难如登天。 更何况,如今大军粮草断绝,军心涣散,根本无力再组织追击。 “大王,大军已经开始撤退,我们也该动身了。”军师骑着马来到他身边。 “谈判的人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妥当了。”军师点头,“是呼延风将军亲自带队,他们会留下来,找到秦王的人谈判,争取尽快把王室成员接回来。” 完颜烈“嗯”了一声,不再多言,调转马头,朝着大军撤退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镇北军士兵们瘫坐在地。 有的靠在城砖上闭目养神,有的则拿出干粮小口啃着,盔甲上的血污还没来得及擦拭。 “这扬仗到底还要打多久啊……”一个年轻士兵揉着发酸的胳膊,“我这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再这么打下去,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旁边的老兵叹了口气:“谁不是呢?昨天还跟我搭话的老张,今天就没了……说不定明天死的就是你我,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众人沉默下来,城墙上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忽然,一个士兵从垛口处站起来,眯着眼眺望着城外的蛮族大营。 看了片刻,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猛地大喊起来。 “快看!蛮族……蛮族退兵了!” “什么?” 所有人都噌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争先恐后地扑到城墙边,扒着垛口向外望去。 只见蛮族大营里人影涌动,原本密密麻麻的帐篷正在被快速拆除、收起。 无数蛮兵排着散乱的队伍,正朝着北方缓缓移动。 “真的退了!他们真的退了!” “我们赢了!蛮族撤军了!” 城墙上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士兵们互相拥抱,有的甚至激动得哭了出来。 “太好了!这帮蛮夷终于滚蛋了!” “老子活下来了!哈哈哈!” “终于不用死了!” “结束了,战争结束!” 几个年轻士兵激动地互相捶打着对方的肩膀,老兵们则红着眼眶,望着蛮军撤退的方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守城的校尉按捺住心中的狂喜,猛地一拍大腿。 “快!跟我下去禀报大将军!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说着,他带着两个亲卫,急匆匆地朝着城下跑去。 城墙上的欢呼依旧在继续,胜利的喜悦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每一个人。 大营内,镇北军的士兵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火头军已经支起了大锅,肉香顺着风飘得老远。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期待,等着开饭。 忽然,那名校尉一路狂奔进来,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蛮族退兵了!蛮军真的退兵了!” 正在说笑的士兵们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仿佛没听清他的话。 “校尉,您说啥?”一个士兵试探着问。 “我说蛮军退兵了!我们赢了!”校尉又喊了一遍。 下一秒,整座大营像炸开了锅一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太好了!这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一时间,营地里到处是欢呼雀跃的身影,有人互相击掌,有人抱在一起转圈,还有人激动地把头盔扔向空中。 这简直太让人振奋了! 这些天来,他们始终在生死边缘挣扎,时刻提心吊胆,如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校尉没心思多待,转身冲进指挥所,对着李岩大喊:“大将军!好消息!蛮军退兵了!我们赢了!” 李岩猛地抬起头,急忙开口:“是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校尉激动地说,“城外的蛮族大营已经开始拆帐篷了,队伍正往北撤呢!” 李岩和一旁的赵云对视一眼。 两人二话不说,急忙快步跑到城墙上,极目远眺。 当看到城外蛮族大营果然在快速收拾,大队人马正缓缓向北移动。 原本密密麻麻的营地渐渐变得空旷时,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蛮军撤退了,他们真的赢了! 李岩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将士们,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大声喊道。 “弟兄们!蛮军撤兵了!我们赢了!你们都是好样的!” “好样的!” 士兵们齐声回应。 “今天晚上,让我们尽情狂欢!” 李岩笑着挥手,“肉管够,酒管够,庆祝我们这扬来之不易的胜利!” “好!” 欢呼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胜利的喜悦。 第138章签到《易筋经》 夕阳的余晖将无边无际的草地染成一片金红。 远处的地平线与天际相接,勾勒出苍茫而壮阔的轮廓。 苏云带领着骑兵在草原上疾驰,扬起阵阵烟尘。 秦军队伍纪律严明,即便在奔袭中也保持着紧凑的阵型,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空旷的草原。 这一片草原荒无人烟,除了偶尔掠过的飞鸟和远处零星的兽群,再无其他踪迹。 他们之所以能在茫茫草原上不迷失方向,全靠天空中那只盘旋的游隼带路。 作为系统出品的信禽,它可不止有传递信息的作用,更能在空中侦察地形、辨别方向,带路时比最有经验的斥候还要好用,总能找到最便捷的路径。 经过一两天的连续行军,队伍已经靠近幽州外围地区。 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一天时间,他们就能回到幽州境内。 “全军原地休息!” 苏云勒住马缰,高声下令。 骑兵们立刻放缓速度,有序地停下脚步。 他们纷纷下马,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囊,有的就地坐下休息,有的则牵着马走向附近的水洼饮水。 苏云独自走到一处地势稍高的土坡上,眺望着远方的天空。 忽然,一道黑影从天际俯冲而来,带着尖锐的鸣叫声。 游隼在空中盘旋两周,精准地落在苏云伸出的手臂上,脚上还系着一个小小的信管。 苏云解下信管,取出里面的纸条,展开一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信是赵云传来的,上面写着:北关危机已解,蛮军主力撤退。 “很好。” 苏云微微点头,将纸条收好。 北关的事尘埃落定,接下来,就是与蛮族的谈判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夕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夜幕即将降临。 吕布和霍去病并肩坐在草地上。 各自拿着一块干粮啃着,身边的篝火噼啪作响。 “这趟蛮族腹地之行,倒是比想象中痛快。”吕布抹了把嘴,“杀得那些蛮夷哭爹喊娘,连他们老巢都给掀了,过瘾!” 霍去病笑了笑,点头道:“确实痛快。尤其是吕将军斩那乌木的时候,一枪定乾坤,看得我都热血沸腾。” 他是真心佩服——乌木是大宗师,而吕布当时不过宗师巅峰,能跨越一个大境界将其斩杀,这等战力,简直匪夷所思。 吕布挑了挑眉,难得没吹嘘,只是哼了一声:“那老东西太慢,杀着不过瘾。倒是你,然后俘虏了王室,这可是大功一件。” “彼此彼此。”霍去病开口道,“若不是吕将军正面缠住乌木,我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两人相视一笑。 这趟深入敌境的冒险,不仅打残了蛮族的根基,也让他们见识到了彼此的厉害。 “接下来就等谈判了。”霍去病望着远处的篝火,“不过我猜,经此一役,蛮族短时间内怕是不敢再南下了。” 吕布撇撇嘴:“最好别来,来了我再斩几个大宗师给他们瞧瞧。” 另一边,临时搭建的营帐内,蛮族王室的成员们挤坐在一起。 王后哈尼斯坐在中间,尽管发丝有些凌乱,眼神却还算镇定。 营帐四周站着士兵,个个神情肃穆,手握兵器,将这里守得密不透风。 “母后,你说……父王会不会来救我们啊?”一个年纪尚小的王子攥着哈尼斯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死在这里……” 旁边的公主也红了眼眶,小声道:“我们都被抓了,父王会不会放弃我们啊?” “别瞎说!”哈尼斯拍了拍小儿子的手,“大王绝不会放弃我们的。我们是蛮族的王室,是他的亲人,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一个年长些的王子皱着眉:“可……可我们都成了阶下囚,秦王会不会对我们下毒手?” “不会的。” “秦王抓我们,无非是想以此要挟大王退兵。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轻易杀我们的。” 她看了一眼周围惶恐的族人,继续说道:“大家都冷静些,现在自乱阵脚没用。相信大王,他一定会带着我们回家的。” 话虽如此,哈尼斯心里也没底。 她不知道前线战况如何,更不知道完颜烈会不会为了他们,答应秦王的条件。 但此刻,她必须稳住众人——她是王后,是这些人的主心骨。 苏云缓步走到关押王室成员的营帐附近,守在门口的士兵见状纷纷行礼。 帐内的哈尼斯听到动静,抬头看到苏云的身影,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 “秦王。”她微微颔首。 苏云开门见山道:“蛮王已经退兵了。接下来,双方会派人谈判,你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哈尼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多谢秦王告知。” 苏云点点头,没再多说。 这几天,他通过暗中观察,看得出来哈尼斯在王室成员中极有威信,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 告知消息后,苏云便转身离开了。 哈尼斯快步回到帐内,脸上难掩激动,扬声道:“大家听着!秦王刚刚说了,大王已经退兵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真的?!” “我们可以回去了?” 帐内瞬间炸开了锅,先前的惶恐不安一扫而空,所有人都惊喜地抬起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父王会救我们的!”小王子兴奋地跳了起来。 年长的王子也松了口气,喃喃道:“退兵了就好,退兵了就好……”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洋溢着喜悦。 回家的希望,终于近在眼前了。 苏云回到帐篷,刚在铺着毡毯的地面上坐下。 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签到!”苏云心中一动,随口应道。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每周一次的“惊喜”。 “叮!恭喜宿主获得《易筋经》!” 啥? 苏云猛地愣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易筋经》?! 我去,竟然签到出了功法!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顶级内功心法! 在金庸小说中,《易筋经》是少林派的绝世绝学,被视为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宝典。 据记载,《易筋经》由东土禅宗初祖达摩老祖所创,后由禅宗二祖慧可大师得之于老祖。 在《天龙八部》中,慕容博直接称其为“天下武学之首”。 少林七十二绝技的修炼需以易筋经内力为根基,否则易走火入魔。 《易筋经》的功效极为强大,不仅能大幅提升内力,还能治疗伤病、抵抗毒素、解除穴道、延缓衰老,甚至可以吸收他人的内力,增加自己的功力。 不过,《易筋经》的修习秘诀甚为不易,须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习武功之念。 少林寺过去数百年来,修习《易筋经》的高僧着实不少,但往往一无所获。 在少林顶级功法中,《易筋经》与《洗髓经》并称少林两大根本神功。 堪称“内功天花板”,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等其他武功修炼的根基。 少林派数百年来习练者众多,但真正练成者寥寥无几。 第139章不速之客 如今苏云已是大宗师境界,寻常功法他压根看不上眼——要练就练最强的。 “系统,这《易筋经》,能直接灌输吗?” “是的宿主,无需刻苦修炼,可直接达到大成境界。” “不错不错,还是系统给力。” 苏云心中一喜,当即下令,“系统,修炼《易筋经》!” “叮!正在传输《易筋经》至宿主体内……” 话音刚落,苏云便感觉到一股温润而磅礴的气流猛地涌入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细微的暖流在经脉中游走。 所过之处,原本就浑厚的真气竟开始自行运转,按照一种玄奥无比的轨迹流转起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正在发生质的变化——原本的真气,此刻渐渐变得凝练、精纯,每一缕都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经脉被这股暖流反复冲刷,变得更加坚韧宽阔,连带着筋骨都被淬炼。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几乎只是眨眼间,那股传输的暖流便彻底融入他的真气之中。 “叮!《易筋经》已大成。” 苏云缓缓睁开眼,握了握拳,只觉体内真气奔腾不息,却又收放自如,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圆融如意的韵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比之前又强横了数分,大宗师的境界愈发稳固,甚至隐隐有了再进一步的迹象。 《易筋经》,果然名不虚传! 现在的他,若是对上先前的自己,他有绝对的把握,只需三招之内便能轻松将其击溃。 并非先前的自己不够强,而是《易筋经》带来的提升太过显著。 真气的精纯程度、经脉的容纳上限、甚至对力量的掌控精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接下来,得找一门顶级武技了。 内功心法有了,可若是没有匹配的武技将其发挥出来,未免太过可惜。 就像身怀宝山却不知如何开采,空有一身浑厚内力,招式上却落了下乘,终究难以发挥全部实力。 苏云琢磨着,最好是那种大开大合、能将《易筋经》的刚猛与凝练完美结合的武技。 无论是枪术、刀法还是掌法,只要足够顶尖,能与这门内功相辅相成便好。 等回到幽州,就派人好好搜罗一番。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从地平线探出头。 金色的阳光洒满草原,带着清晨特有的凉意,吹散了夜间的寒气,让人神清气爽。 苏云从帐篷里走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 尽管昨晚几乎没合眼,此刻却依旧精神抖擞,精力充沛。 看来《易筋经》不仅能提升实力,对身体的滋养也远超想象。 这时,霍去病和吕布并肩走了过来。 两人目光落在苏云身上时,都微微一怔。 不知为何,今天的主公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气质变得更加内敛深邃,明明就站在眼前,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难以捉摸的感觉。 “主公。”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拱手行礼。 苏云点点头,笑道:“都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霍去病答道。 一炷香后,骑兵队伍在草原上集结完毕。 随着苏云一声令下,大军再次启程,朝着幽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 幽城。 太阳刚刚升起,街道上便已热闹起来。 挑着担子的小贩沿街叫卖,早起的居民提着菜篮穿梭在巷弄,孩童们追逐嬉闹,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城门外更是人来人往,车马络绎不绝。 有从周边村镇赶来做买卖的农夫,有行商赶路的客商,还有不少拖家带口、想要在幽城投靠亲友的流民,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如今的幽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模样。 随着贾诩的治理和发展,人口比先前翻了一倍还多。 城外原本空旷的地带,渐渐冒出了成片的村落,炊烟袅袅,鸡犬相闻。 就连城门附近的空地上,也陆续建起了不少低矮的房屋,形成了新的居住区,住满了前来投奔的百姓。 此刻,城外的官道上,走来一群不速之客。 约莫十来人,有男有女,都是中年模样,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手里或提着简单的行囊,或挑着不起眼的货担。 看上去就像寻常赶路的商旅,毫不起眼。 可若是有高手细看,定能发现这群人不简单。 每个人修为都不低,其中境界最低的,也有一流高手的水准,带头的几人更是宗师。 这伙人一路从江南辗转北上,风餐露宿,最终抵达了幽城地界。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秦王。 没错,他们正是烟雨楼的余孽。 带头的是个面容普通的妇人,眼角带着几分细纹,看上去就像个操劳半生的农妇。 但没人知道,她已经易容,其真实身份,正是烟雨楼楼主白芷柔。 她望着远处幽城的轮廓,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跟在白芷柔身后的三大宗师,正是烟雨楼的四大使者中的雨、雷、电三使,皆是宗师后期武者。 雨使快步走上前,对着白芷柔低声汇报:“楼主,根据咱们提前打探到的情报,秦王苏云此刻不在幽城,据说带兵出征了,去向不明。” 白芷柔微微颔首。 “无妨,他总有回来的一天。咱们这些天正好趁着他不在,把秦王府的情况摸清楚——布防如何,有多少高手驻守,甚至是府里的每条通道,都要查得明明白白。” “把准备工作做足,等他回来,务必做到一击必杀。” “罗网覆灭我烟雨楼,杀了那么多兄弟姐妹,这笔血债,也该让他亲自偿还了!” 雨、雷、电三使齐齐点头,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是,楼主!” 白芷柔抬眼看向幽城城门,淡淡道 “走吧,进城。城内的据点,早就安排好了,不会引起怀疑。” 一行人立刻收敛气息,装作普通的外地客商,跟着人流向城门口走去。 守城的士兵例行检查了他们的行囊,见都是些寻常货物,便挥手放行。 就这样,这伙烟雨楼余孽,悄无声息地混入了幽城。 第140章终回北关 临着一条僻静小巷的位置,有一家名为“清风”的酒楼。 酒楼看着普普通通,两层高的木质小楼,门脸不算阔气,门口挂着褪色的酒旗。 平日里客人不多,多是些附近做活的百姓,点几样小菜、一壶劣酒,消磨半晌。 谁也想不到,这处看似平常的酒楼,竟是陈家的秘密产业,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白芷柔一行人来到酒楼前,看似随意地走了进去。 掌柜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低头拨着算盘,见他们进来,抬眼扫了一下,目光在白芷柔手中不经意露出的半块玉佩上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地放下算盘,快步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面生得很,是打尖还是住店?” 白芷柔没说话,只是将那半块刻着雨纹的玉佩完全亮了出来。 掌柜的看清玉佩,脸色微变,立刻躬身道:“原来是贵客,里面请,里面请。” 说着,他引着众人穿过大堂,绕到后面的小院。 这小院不大,青砖铺地,角落里种着几株不起眼的绿植,看着与寻常人家的后院并无二致,既无奢华装饰,也无特殊之处。 但等掌柜的掀开院角一处不起眼的石板,露出下方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时,便知此处另有玄机。 顺着阶梯往下走,是一个宽敞的密室。 里面灯火通明,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长剑、弯刀、短匕、弩箭,角落里堆放着不少黑色的夜行衣,显然是为行动做的准备。 “大人,这里的东西都是按您的吩咐提前备好的。”掌柜的垂手站在一旁,低声说道。 白芷柔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不错,下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让人靠近这里。” “是。” 掌柜的应声退了出去,重新盖好了石板。 密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白芷柔走到一面挂着幽城地图的墙壁前,指尖落在秦王府的位置,冷冷道。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咱们的据点。 都给我打起精神,接下来的日子,好好熟悉一下幽城。” “是,楼主!” ......... 北关城外。 地平线上扬起滚滚烟尘,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正朝着城门方向快速奔来。 阳光之下,“秦”字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猎猎生风。 远远望去,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气势磅礴。 “快看!是骑兵!王爷回来了!” 城墙上的士兵率先认出了军旗,激动地大喊起来。 城下早已等候的镇北军将领们瞬间精神一振。 原本松散的队列迅速整理好,个个挺直了腰板。 “真的是王爷的队伍!太好了!” “赶紧站好!迎接王爷!” 将领们互相提醒着,快速调整队形,整齐地排列在城门内侧,目光热切地望向越来越近的骑兵队伍。 赵云和李岩并肩站在队伍最前面。 “王爷果然如期回来了。”李岩侧头对赵云说道。 赵云点头:“没错,主公凯旋回来了。” 说话间,骑兵队伍已经抵达城下,为首的正是苏云。 他勒住马缰,目光扫过城门前整齐的队列,对着赵云和李岩扬了扬手。 “参见王爷!” 随着赵云和李岩率先单膝跪地,身后的将领们齐齐行礼,声音洪亮。 苏云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扶起两人。 “都起来吧,辛苦了。” “谢王爷!” 众人齐刷刷站起身。 苏云抬头望向身后的北关城墙,只见墙体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箭簇的孔洞密密麻麻,不少地方的城砖崩裂脱落,上面残留着黑褐色的血渍。 这一道道伤痕,足以见得蛮军之前的攻势有多么凶猛,守城的将士们经历了何等惨烈的苦战。 他收回目光,看向赵云和李岩。 “北关能守住,辛苦你们了。” 赵云抱拳道:“末将等守土有责,不敢言苦。若非王爷奇袭王庭,打乱蛮族部署,北关怕是难以守住。” 李岩也拱手道:“王爷运筹帷幄,方能一举破局。” 苏云摆了摆手,笑道:“如今不是论功的时候,先进城再说。” 一行人簇拥着苏云进城,街道两边早已站满了人。 士兵们列着整齐的队伍,挺直腰杆 。 老百姓们则挤在路边,激动地欢呼着: “秦王威武!” “秦王万岁!” “秦军威武!” 欢呼声此起彼伏,不少人眼里含着泪。 苏云骑在马上,微笑着向两侧挥手示意。 很快,队伍来到指挥所前。 苏云翻身下马,刚要迈步进去,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赵云身上,脚步顿了顿。 刚才一路匆忙,他没太留意,此刻仔细一感知,顿时察觉到不对劲——赵云身上的气息比之前浑厚了数倍,隐隐透着一股大宗师独有的气息。 虽然被刻意收敛,却瞒不过如今的他。 “子龙,你突破大宗师了?” 赵云挠了挠头,“本想等主公回来,给您一个惊喜,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好!好啊!” 苏云朗声笑道,“恭喜你了,子龙!” 这可是他手下第一个大宗师! 身后的霍去病和吕布闻言,也纷纷上前道贺: “恭喜赵将军突破!” “赵将军好本事,某家佩服!” 他俩如今还是宗师境界,赵云不主动显露气息时,他们还真没察觉到对方已经突破。 此刻听苏云一说,看向赵云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敬佩。 赵云拱手回礼:“侥幸突破罢了,还要多谢主公平日的栽培。” 苏云笑着摆摆手:“这是你自己的本事。走,进去吧!” 众人应声跟上。 指挥所内,苏云坐在主位上,神色凝重地听着李岩汇报战况。 李岩手持一份名册,沉重道:“王爷,这次蛮族进攻,我镇北军伤亡总计将近八万余人。其中,牺牲三万两千余人,另有五万一千余人受伤——重伤者一万三千余人,余下皆是轻伤,休养些时日便可恢复。” “不过此战我军也重创了蛮族大军,斩杀蛮兵近十万,伤者更是不计其数,算是重创蛮军。” 说到这里,李岩抬头看向苏云,补充道:“多亏王爷先前调拨了大量守城物资,滚石、箭矢、火油充足,否则我军伤亡怕是还要更多。” 苏云听后,沉重地点了点头。 八万多人的伤亡,对镇北军来说无疑是惨重的代价。 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和一个个破碎的家庭。 他深吸一口气,对李岩吩咐道。 “牺牲的士兵,一定要厚葬,他们的家眷要给予优厚的抚恤,确保妻儿老小衣食无忧; 受伤的士兵,无论轻重,都要全力救治,药材、大夫不能省; 至于那些重伤后无法再上战扬的士兵,也要妥善安置,给他们分些田产,或是安排些力所能及的差事。 让他们能安稳度日,不能让弟兄们流血又流泪。” “是,属下明白!”李岩郑重领命。 第141章锦衣卫行动 “这次突袭蛮族王庭,本王抓了他们的王室成员,包括王后哈尼斯在内。 接下来,双方就要谈判了。 大家都说说,该提些什么条件,既能让蛮族接受,咱们又能获得最大利益。” 话音刚落,指挥所内顿时热闹起来。 “依末将看,首先得让他们赔钱!”一个武将性子耿直,率先开口,“咱们伤亡这么大,光抚恤就得花不少钱,让蛮族出这笔血,天经地义!” 旁边有人附和:“没错!不仅要赔钱,还得赔物资!战马、皮毛、药材,凡是咱们缺的,都得让他们拿出来!” 李岩皱着眉思索片刻,说道:“钱财物资固然重要,但更得让蛮族签下协议,保证今后几年甚至十几年内不再南侵。” “李将军说得是。”赵云点头。 “还有那些被俘的王室成员,”霍去病补充道,“不能轻易放回去,得留几个当人质,万一蛮族反悔,也有牵制他们的筹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我觉得还得让他们割地!把靠近北关的几片草原让出来,咱们好屯兵设防。” “割地怕是他们不肯轻易答应,毕竟蛮族最看重草扬……” “........” 苏云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众人的意见各有道理,有侧重眼前利益的,也有着眼长远安稳的。 等议论声稍歇,他才开口:“大家说的都有道理。赔偿要要,协议要签,人质也得留。具体的条款,再细化一下。” 指挥所内的讨论声再次响起。 另一边。 留在临时营地的呼延风正焦急地等待消息。 作为蛮族派来的先行谈判使者,他这两天如坐针毡,既怕秦王那边态度强硬,又担心王庭那边催得太紧。 忽然,负责侦查的斥候匆匆闯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 “大人,秦王苏云已带领骑兵返回北关!” 呼延风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秦王归来,意味着谈判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他定了定神,立刻吩咐道:“快,备上文书,挑选几个得力的随从,随我立刻赶往北关!” “是!” 不多时,呼延风便带着几名随从,骑着快马朝着北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心里反复盘算着蛮王完颜烈交代的底线,又猜想着秦王可能提出的条件。 只希望这次谈判能顺利些,早日让王室成员平安归来。 ........ 画面一转。 幽城。 烟雨楼一行人趁着苏云尚未返回,开始在城内四处转悠。 他们装作寻常行人,在秦王府附近反复徘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街道布局、守卫换岗的规律,暗中制定着行动路线和撤退方案。 毕竟这次是在秦王的老巢动手暗杀,若是不把行动路线和各种突发状况都考虑周全,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作为杀手,每一次行动前的准备工作,都必须做到极致。 不管目标是谁,都要做好万全之策,绝不能阴沟里翻船。 于是,秦王府周围开始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一开始,这些人只是远远观望,装作路过;然后渐渐靠近,借着买东西、问路的由头,不动声色地打探着王府的情况。 他们的动作自以为隐蔽,却不知在锦衣卫眼中,早已漏洞百出。 锦衣卫最擅长的就是侦查与反侦察。 在这些人第一次出现在秦王府周围时,就被暗处的锦衣卫盯上了。 秦王府作为重地,任何在附近徘徊不去的人都会受到锦衣卫的严密关注。 经过几番观察,锦衣卫很快确认,这伙人根本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在暗中踩点,图谋不轨。 一名锦衣卫便衣迅速返回王府,来到曹化淳面前,单膝跪地汇报道。 “督主,发现一伙可疑人员,在王府周围反复徘徊,形迹鬼祟,看模样像是在踩点,属下怀疑他们图谋不轨,请督主示下!” 曹化淳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意外。 他端着茶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哦?没想到,宵小之辈竟还敢到秦王府来踩点。” “看来,总有些不信邪的,想在刀尖上跳舞。” 他抬眼看向那名锦衣卫,吩咐道。 “去通知白虎、朱雀两人,让他们立刻行动。给我找出这伙人的窝点,务必将其一网打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幽城撒野。” “是,督主!” 锦衣卫领命,转身快步离开房间。 不多时,白虎和朱雀便身着便衣,如同两道影子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府。 白虎勇猛过人,最擅长追踪缉拿,哪怕目标藏得再深,也能循着蛛丝马迹追到底。 朱雀则心思细腻如发,尤擅伪装潜伏,扮什么像什么,能在无形中贴近目标,探得虚实。 有这两人出手,配合锦衣卫遍布全城的眼线。 烟雨楼余孽怕是插翅也难飞。 ......... 话说回来。 北关城外。 呼延风带着几名随从快马加鞭赶到城门下,翻身下马后,立刻让随从上前通报身份。 “蛮族使者呼延风,奉蛮王之命,前来与秦王商谈议和之事。” 守城的校尉早已接到命令,见对方亮出信物,核对无误后,当即挥手示意士兵打开城门。 “开门,放他们进来。”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呼延风深吸一口气,带着随从快步走进城内。 一名身着玄甲的校尉走上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随我来,王爷有令,引你去指挥所。” 呼延风点点头,不敢多言,带着随从跟在士兵身后,穿过几条街道,朝着城中心的指挥所走去。 一路上,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城内的情况,心中暗暗咋舌 。 北关虽经大战,却依旧秩序井然,看来这李岩,果然有几分能耐。 很快,呼延风在校尉的带领下,来到了指挥所外。 校尉停下脚步,侧身对呼延风说道:“王爷就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多谢。”呼延风微微颔首。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襟,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迈步朝里走去。 进入大厅后,只见苏云端坐主位,两侧则坐着几位将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与威压。 呼延风心头一凛,连忙拱手行礼。 “蛮族使者呼延风,参见秦王。” 第142章 漫天要价 “不必多礼,坐下说吧。” 待呼延风在对面的席位上坐下,苏云又对外吩咐了一声。 “来人,给呼延使者上茶。” 一名亲兵端着茶盘走进来,在呼延风面前放下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苏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看向呼延风,开门见山地道。 “本王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废话不多说,谈谈你们蛮王的条件吧。” 苏云把主动权让给了呼延风,先看看蛮王给出的是什么条件。 这在谈判中是常用的策略,能够让对方先暴露底线,己方再根据情况从容应对,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呼延风见状,清了清嗓子。 “秦王,我家大王说了,只要您能放回被俘的王室成员,我蛮族愿意承诺,十年之内与幽州互不侵犯,绝不再南下滋扰边境。 届时,双方可签订盟约,以作凭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大王还说,只要秦王应允,蛮族愿献上战马五千匹,牛羊各万头,作为诚意之礼。” 说完,呼延风便静待苏云的回应。 苏云对于呼延风提出的签订互不侵犯协议,还是颇为满意的。 十年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不过,他心里清楚,绝不能指望一张纸就能彻底约束住蛮族。 这些草原部族向来信奉强者,一旦缓过劲来,谁知道会不会再次南下? 对他而言,两三年的安稳期就已足够。 等时机成熟,就该轮到他带兵北伐,彻底解决这边境之患了。 苏云面上不动声色,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向呼延风。 “蛮王的诚意,就只有这些?” 呼延风心里一紧,知道对方这是嫌条件不够,连忙问道。 “秦王有话不妨直说,您的条件是什么?” 苏云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报出了一串数字。 “战马一万匹,牛羊各三万头,白银五百万两,送回所有被掳走的大庆人。另外,皮毛、药材各两万斤。 做到这些,本王就放了你们的王室。” 呼延风听完,整个人都傻了,眼睛瞪得溜圆——这哪里是谈判,简直是明抢!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涨红地反对。 “秦王!这绝不可能!您的要求太苛刻了,我家大王绝不会答应!” “苛刻?”一旁的李岩开口了,“呼延使者怕是忘了,这些年蛮族南下,烧杀抢掠,我大庆北方的百姓流离失所,家园被毁,死伤不计其数。这点赔偿,比起百姓承受的苦难,比起边境的损失,根本不算什么!” “更何况,蛮族这些年从北方抢去的财物、人口,怕是比这多上十倍不止吧?如今不过是让你们吐出来一小部分,就觉得苛刻了?” 呼延风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李岩说的,句句都是实情。 苏云淡淡道。 “条件就在这里,答应,就签字画押;不答应,那王室成员,就留在幽州做客吧。” 语气里的强硬,让呼延风的心沉到了谷底。 呼延风内心天人交战,立马有两个小人在脑子里吵得不可开交。 小黑人叉着腰喊:“这条件太离谱了!答应了的话,蛮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绝不能松口!” 小白人立刻反驳:“可王室成员都在人家手里!王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蛮族内部肯定大乱!秦王态度这么硬,不答应能行吗?” “那也不能任人宰割!” “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割肉就得掉脑袋!” 两个小人吵得面红耳赤。 呼延风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做不了主,这烫手的山芋,必须扔给更有分量的人。 半晌,他咬了咬牙,抬头对苏云道。 “秦王,您的条件太过重大,我做不了主。我要见王后,很多事情,需要她点头才行。” 苏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没想到哈尼斯在蛮族王族中竟有这么高的地位,连谈判的关键决策都能拍板,看来之前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他略一思索,点头同意。 “没问题。你们先去商量,想好了,明天我们再谈。” “多谢秦王。” 呼延风如蒙大赦,连忙拱手行礼。 呼延风一走,指挥所内顿时热闹起来。 “王爷,您这条件开得也太狠了吧?” “比刚才商量的足足多了一倍还不止,这蛮族能答应吗?” “就是啊。” 更有人担心起来:“属下倒是觉得,会不会太激进了?毕竟王室成员虽在咱们手里,但蛮王要是被逼急了,万一撂挑子不干了,咱们岂不是骑虎难下?” “到时候他们要是不顾一切再打过来,咱们刚经历大战,怕是也难顶啊。” 众人七嘴八舌,脸上都带着几分忧虑。 刚才商量时,大家虽觉得要狮子大开口,却也没料到苏云会直接把价码抬到这个高度。 李岩也看向苏云,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他虽觉得条件苛刻,但也相信苏云这么做必有道理。 苏云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放心,他们不敢。完颜烈要是真不在乎那些王室成员,就不会派呼延风来谈判了。我们越是强硬,他们才越会觉得,这些条件有谈的余地。” “谈判嘛,本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真按前面商量的来,他们反倒会觉得我们底气不足。” 众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另一边,呼延风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蛮族王室成员的大院。 此时,大院内一片沉寂。王室成员们三三两两地坐在石阶上、廊下,个个无精打采。 忽然,有人眼角余光瞥见了门口的呼延风,顿时眼前一亮,“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是呼延将军!快看,呼延将军来了!” 这一声喊如同惊雷,所有人都猛地抬头,齐刷刷看向大门口。 当看清来人确实是呼延风时,他们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神色,像是在溺水时抓到了救命稻草。 “真的是呼延将军!” “太好了!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就知道大王不会不管我们的!” 众人激动地呼喊着,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呼延风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这些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几乎快要把他们压垮了。 大厅内的哈尼斯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急忙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呼延风的身影时,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第143章 签订盟约 “臣呼延风,参见王后!” “王后,您可还好?秦王有没有对你们……苛待?” 哈尼斯轻轻摇头。 “秦王对我们还算客气,这一路上没受什么伤害,只是……行动上多有不便罢了。” 她顿了顿,看着周围激动不已的王室成员,深吸一口气,对呼延风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屋谈吧,说说外面的情况,大王……是如何打算的?” 呼延风点头:“是,王后。” 周围的王室成员们虽然仍难掩激动,但见王后要议事,也识趣地退到一旁。 呼延风跟着哈尼斯走进屋内,待房门关上,便将苏云提出的条件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王后,秦王说了,要咱们献出战马一万匹,牛羊各三万头,.......” 哈尼斯听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万万没想到,秦王竟如此狮子大开口,这哪里是谈判,分明是趁火打劫! “这也太……” 她一时语塞,只觉得心头火起,却又不得不压下去——如今人在屋檐下,根本没有发怒的资本。 呼延风见状,连忙说道:“此事干系重大,臣实在没法做主,还请王后来定夺。” 他不敢担这个责任,毕竟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 但王后不同,哈尼斯绝非普通的王族女眷。 除了蛮族王后的身份,她所在的部族,本就是王族内部最显赫的一脉,手握实权,拥有极高的威望与众多支持者。 当年蛮王完颜烈能顺利上位,哈尼斯家族的支持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也正因如此,蛮王才会这么急着派人来谈判——一旦哈尼斯出事,她背后的部族必然动荡,王族内部怕是要乱了套,他的统治根基都会动摇。 哈尼斯沉默着,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半晌,才缓缓开口:“秦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先下去吧,容本宫想想。” 呼延风点头应是,躬身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哈尼斯一人。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苏云的条件确实苛刻。 可眼下王室成员都在人家手里,硬抗是绝无可能的。 谈判嘛,本就是你来我往地谈。 他敢狮子大开口,自然也留了还价的余地。 呼延风毕竟只是使者,许多话、许多分寸,未必能传达到位,也未必能做主。 与其让呼延风在中间传话,不如自己亲自出面。 她哈尼斯能在王族站稳脚跟,凭的可不止家世,还有手腕。 想到这里,哈尼斯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果决。 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守卫森严的院落,深吸一口气 。 看来,这扬谈判,她必须亲自下扬了。 ......... 画面一转。 夜幕降临,幽城华灯初上。 街道上人流如织,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夜市的热闹驱散了白日的燥热。 清风酒楼外,挂着两串大红灯笼,映得门脸格外醒目。 白虎和朱雀早已换上寻常百姓的衣裳,白虎扮作一个粗犷的商贩,肩上搭着块粗布。 朱雀则化作一个清秀的跑堂伙计,手里拎着个空食盒,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酒楼。 经过大半天的跟踪,他们已经确定,那伙在秦王府周围踩点的可疑人员,窝点就在这清风酒楼里。 两人装作住店的客人,登记后被领到二楼的房间。 住下后,朱雀眼神示意白虎留在房内接应,自己则悄悄推开后窗,像只灵巧的燕子般翻了出去。 她借着夜色和阴影的掩护,猫着腰绕到酒楼后面的小院。 院内堆放着些杂物,看起来与寻常后院无异。 朱雀屏住呼吸,仔细查看四周,并未发现异常。 就在她准备换个地方探查时,院角一块不起眼的石板忽然轻微地动了一下。 朱雀心中一凛,立刻矮身躲到一堆柴火后面。 片刻后,石板被人从下面推开,一个穿着黑衣的汉子探出头来,警惕地扫视一圈,见没人,才轻手轻脚地爬出来,又将石板盖好。 朱雀这才确定,对方的窝点果然在地下。 她按捺住心中的波动,等那汉子离开后,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 回到房间,朱雀对白虎低声道:“找到了,入口在后面小院的石板下。明日先抓个落单的,问清楚他们的人数和实力,再动手不迟。” 白虎重重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 翌日。 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城内渐渐苏醒,街道上响起了热闹的吆喝声,百姓们开始忙碌起来。 苏云一大早吃完早饭,便径直来到关押蛮族王室成员的大院。 昨晚他已收到消息,哈尼斯要亲自出面和他谈判。 这倒让他有些意外——看来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有魄力亲自下扬。 进入大院,苏云直接走向正厅。 只见厅内只有哈尼斯和呼延风两人,其余王室成员并未出现。 “王后。”苏云淡淡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哈尼斯也起身回应:“秦王。” 简单的寒暄后,苏云走到主位上坐下,目光直视着哈尼斯,开门见山地道。 “王后既然要亲自和本王谈,那就开诚布公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哈尼斯看着苏云,神色平静地开口,直接将他的条件对半砍。 “战马五千匹,牛羊各一万五千头,白银二百万两。被掳走的大庆人,我们会尽数送回。另外,皮毛、药材各五千斤。秦王若是同意,我们即刻签订盟约。” “王后这是在开玩笑?”苏云挑眉,“本王的条件,可不是用来讨价还价的。” “秦王的条件,也未免太不把我蛮族当回事,.......”哈尼斯毫不示弱。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哈尼斯言辞犀利,苏云则寸步不让。 几番交锋下来,苏云不得不佩服。 这女人不仅有胆识,更有手腕,谈判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 苏云看着哈尼斯报出的最终条件,心中已然满意——战马七千匹,牛羊各两万头,白银三百万两,皮毛、药材各一万斤,被掳大庆人尽数送回。 这些赔偿,足以覆盖镇北军的伤亡损失,还能余下不少充实军备。 “好,就按这个条件办。”苏云点头应下。 紧接着,亲兵取来早已备好的盟约文书,苏云与哈尼斯分别在文书上签字,盖上各自的印鉴。 放下笔,苏云站起身,看向哈尼斯。 “王后果然是个有魄力、有智慧的人,本王佩服。” 哈尼斯笑着回应:“秦王过奖了!” 盟约既定,苏云补充道。 “按照约定,今日我会先放一半王室成员回去。 王后还需留在此地,待所有赔偿如数送到,本王即刻放你返回王庭。” 哈尼斯点头应道:“可以。” 第144章 拷问、交代 协议签订后,苏云返回指挥所。 刚坐下,李岩便迎了上来:“王爷,谈判还顺利?” 苏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将最终定下的条件和哈尼斯的表现简略说了一遍。 李岩听完,感慨道:“哈尼斯在蛮族确实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不仅有部族势力支撑,更懂权衡利弊。没想到,她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决断,还能从王爷这里争得让步,不简单啊。” 苏云点头附和:“确实是个厉害角色,蛮王能有这样一位王后,也算是好福气了。” 李岩笑着打趣:“不过再厉害,终究还是王爷更胜一筹,既达成了目的,又没把关系彻底闹僵。” 苏云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北关的战后安抚工作,涉及百姓安置、士兵抚恤,还有城防修缮,事情繁杂,你还得多费心。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抚恤金本王会尽快安排人从幽州送过来。” “属下明白,定不辱使命。”李岩郑重应道。 苏云又道:“明天本王就返回幽州,这边后续的交接,包括接收蛮族赔偿、清点物资,你看着办就行。” “是,王爷。”李岩躬身领命。 另一边,哈尼斯对呼延风吩咐。 “谈判已经结束,你回去的时候,带上一半人。告诉蛮王,此次盟约是本宫做的主,所有条款都经本宫应允。” 呼延风一听,顿时明白了王后的用意——她这是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免得蛮王迁怒于他这个使者。 他心中一阵感激,连忙躬身行礼:“多谢王后体恤!属下代全家谢过王后!” 若是没有王后这句话,他带着这样的盟约回去,蛮王盛怒之下,他怕是性命难保。 如今有王后担责,他才能安心复命。 哈尼斯摆了摆手:“去吧,路上小心,让大王尽快筹备赔偿,莫要误了时日。” “是,属下遵命!” 呼延风再次行礼,转身匆匆去安排返程事宜。 看着他的背影,哈尼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 画面一转。 幽城,清风酒楼。 天刚蒙蒙亮,几个身着短打的汉子便从后院那处隐秘的地下入口钻了出来,正是烟雨楼的人。 “他娘的,这鬼地方的蚊子也太毒了,叮得老子一身包。”一个络腮胡揉着胳膊,骂骂咧咧地抱怨,“天天蹲点,腿都快断了,啥时候才能动手啊?” 旁边一个瘦高个拍了拍他的肩膀:“急什么?秦王还没回幽城呢。等摸清了秦王府的布防,找准机会,保证一击得手。” “说的是,”另一个人接口道,“昨天我看秦王府后门的守卫换岗间隙有片刻空档,说不定能从那儿下手。今天再去瞅瞅,确认一下规律。” 络腮胡撇撇嘴:“但愿能成吧,总在这酒楼待着,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踏实。” “放心,咱们行事够隐蔽了,哪那么容易被发现?”瘦高个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走了走了,再去转一圈,争取今天把路线定死。” 几人嘀咕着,整理了一下衣襟,装作寻常百姓的模样,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院子,朝着秦王府的方向走去。 他们没注意到,二楼一扇窗户后,白虎和朱雀正透过缝隙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见那伙人离开,白虎和朱雀对视一眼,立刻起身行动。 “抓那个落单的络腮胡。” 白虎低声道,他早就注意到这人警惕性最差,走路总爱东张西望,容易下手。 朱雀点头,两人迅速换了身行头——白虎扮成挑着担子的货郎,朱雀则化作挎着竹篮的村姑,一前一后出了酒楼,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络腮胡走得最慢,渐渐和同伴拉开了距离,正哼着小调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 白虎眼神示意朱雀掩护,自己则挑着担子慢悠悠跟上,路过络腮胡身边时,故意“哎哟”一声,担子一歪,筐里的杂物撒了一地。 “你他妈不长眼啊!”络腮胡骂骂咧咧地抬脚要踢。 就在这时,朱雀从巷口走过,看似无意地抬手拢了拢头发,一缕带着异香的粉末悄无声息地飘向络腮胡的鼻尖。 络腮胡刚要发作,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嘟囔了句“怎么回事”,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白虎眼疾手快接住他,顺势往他身上盖了些杂物,对着朱雀使了个眼色。 朱雀立刻上前,装作帮忙拾东西的样子,挡住了巷口的视线。 片刻后,白虎扛起被杂物遮掩的络腮胡,混在来往行人中,朝着锦衣卫在幽城的一处秘密据点走去。 朱雀则收拾好东西,慢悠悠跟在后面。 一路顺畅无阻,两人很快将人带到据点。 推开暗门,把晕乎乎的络腮胡扔在地上,白虎拍了拍手:“接下来,该好好聊聊了。” 据点内光线昏暗,墙角堆着各式刑具,铁链、烙铁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络腮胡悠悠转醒,刚想挣扎,就被白虎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 “说!你们是什么人?在秦王府外鬼鬼祟祟地踩点,想干什么?” 络腮胡眼神凶狠地瞪着白虎,一言不发。 白虎冷笑一声:“不说是吧?接下来希望你还嘴硬。” 他转身走到刑具架旁,拿起一把淬了冰水的短刀,刀刃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嗡鸣。 “既然你嘴硬,那就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这刀不快,但足够让你每一根骨头都记得疼。” 说着,他走上前,短刀精准地抵在络腮胡的手腕关节处,稍一用力,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络腮胡全身。 “啊——!” 络腮胡猛地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他虽是一流高手,寻常伤痛根本不放在眼里,可白虎的手法极其刁钻,专挑关节缝隙下手。 那痛感如同无数根针在钻骨头,尖锐又密集。 他们平日里也审问过别人,手段狠辣,可真轮到自己承受这种折磨,才知道有多难熬。 那点硬气在钻心的疼痛面前,碎得像纸糊的一样。 第一轮折磨刚停,络腮胡已经疼得几近虚脱,浑身肌肉都在痉挛。 见白虎拿起另一把刑具,似乎要开始第二轮,他终于撑不住了,嘶哑着喊道。 “我说!我全说!” “早这样,何必受罪。” 白虎放下刑具,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络腮胡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交代:“我们是烟雨楼的人……这次是楼主带着三大使者,从江南北上,要杀秦王复仇……,罗网覆灭烟雨楼,……” 白虎追问:“来了多少人?实力如何?” “一共十五人,宗师境有四个,就是楼主和三大使者……其余的,都是一流高手……” 白虎眼神一凛。 四个宗师,这股力量可不小。 第145章 清剿余孽 “烟雨楼三大使者是宗师后期!” 朱雀听完,脸色凝重起来,“加上楼主,这实力怕是不好对付。” 白虎眉头紧锁:“我俩都是宗师前期,真对上他们,讨不到好。这事儿得请督主出手才行,只有他能压得住场面。” 烟雨楼的名头在江湖上素来响亮,尤其是四大使者,传闻个个身怀绝技,宗师后期的实力绝非他们目前能抗衡的。 单凭他两,别说抓人,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事不宜迟,得赶紧回去禀报。”朱雀当机立断。 白虎点头。 两人不再耽搁,迅速离开据点,朝着秦王府的方向疾行而去。 很快,白虎和朱雀便回到了秦王府,径直找到曹化淳,将审讯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曹化淳听完,脸上瞬间露出一抹冷笑。 “没想到是烟雨楼的余孽在作祟。” “看来罗网覆灭烟雨楼时,活儿干得并不干净,竟然还让这些余孽跑了出来,如今竟敢跑到幽城来撒野。” “既然如此,本督主就替罗网擦擦这屁股,也好让他们瞧瞧,我锦衣卫的手段,未必就比他们差。” 曹化淳站起身,周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 “哼,一群丧家之犬,也敢来暗杀主公。传我命令,通知城内的锦衣卫行动组,午后即刻行动,目标清风酒楼,务必将这伙人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是!” 白虎和朱雀齐声领命,转身便去传达命令。 曹化淳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烟雨楼? 这一次,就让他们彻底从世上消失。 另一边,清风酒楼的地下室据点内,烛火摇曳。 白芷柔端坐主位,看向对面的三大使者,沉声道。 “秦王这几日便会返回幽城,依我看,不必等他进府,就在城内主干道上动手。” 左侧的雨使接口道:“楼主说得是。秦王府守卫森严,高手众多,一旦进去,怕是难有脱身之机。 反倒是回城的路上,虽有护卫,却在开阔处,咱们更易施展,得手后也方便撤离。” “只是秦王身边定然不缺高手,”雷使眉头微蹙,“听说他麾下有宗师境护卫,咱们四人虽有把握缠住,可剩下的人未必能顺利得手。” “无妨。”白芷柔开口道,“届时雨使,雷使二位缠住护卫,电使随我主攻,剩下的人负责外围拦截,务必一击毙命。动作要快,得手后立刻按预定路线撤离,绝不恋战。” 三人点头应是,又细细商议了几个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才算定下最终计划。 就在这时,白芷柔忽然心头一跳,莫名升起一丝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或许是太紧张了。” 她随即摇了摇头,将那点不安压了下去。 他们行事隐秘,想来不会被发现,定是自己多虑了。 ........ 午后,阳光正盛。 幽城的街道上行人往来不绝,清风酒楼外看似与往常无异。 但在这片平静之下,暗流早已汹涌。 近百名锦衣卫行动组成员,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的带领下,已悄无声息地将酒楼团团围住。 他们有的扮作挑货的商贩,守在街角;有的化作喝茶的客人,坐在斜对面的茶馆里;还有的则混进了酒楼周边的民房,占据了有利位置,只待一声令下。 曹化淳站在不远处一栋二层民房的窗边,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清风酒楼的后院入口,指尖轻轻叩击着窗沿。 这时,白虎轻步走了进来,低声汇报道。 “督主,监视的人传回消息,酒楼里的人都已返回地下室,没有任何人外出,看来是都在据点里。” 曹化淳沉声道:“很好。传令下去,行动!” “是!” 白虎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随着这道命令传出,原本分散在各处的锦衣卫瞬间行动起来。 清风酒楼内,酒客正酣。 掌柜的刚算完一笔账,抬头就见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快步进来,腰间隐约露出锦衣卫的腰牌。 他脸色骤然大变,心知不妙,手悄悄摸向柜台下的铜铃——那是给后院报信的暗号。 “掌柜的。”一个锦衣卫上前,看似随意地按住他的手腕,力道却大得惊人,“别动歪心思。” 掌柜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哪里还敢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锦衣卫迅速控制住大堂,堵住了通往后院的门。 后院里,两个烟雨楼的杀手正靠着墙闲聊,忽听前院传来桌椅碰撞声和呵斥声,顿时警觉起来。 “不好!” 一人低呼,拔腿就往后院深处跑,想往地下室报信,却被从两侧民房翻进来的锦衣卫拦住去路。 “拿下!” 随着一声低喝,几道黑影扑出,不过片刻,两人便被制服。 地下室里,白芷柔正与雨、雷、电三大使正在商议,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杀手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楼主!不好了!官兵!好多官兵把后院围了!” 白芷柔脸色猛地一变:“怎么会这么快?我们的行踪怎么会暴露?” 雷使性子最急,猛地一拍桌子:“管他怎么暴露的!一群官兵而已,杀出去就是!” 电使眉头紧锁:“外面动静不小,怕是来了不少人,硬拼怕是吃亏。” 雨使沉声道:“楼主,先冲出去再说,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白芷柔深吸一口气,果断道:“走!从密道走!能杀出去几个是几个!雷使开路,电使断后,雨使跟我护着其他人!” 话音未落,地下室入口就传来锦衣卫的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投降” “轰隆——” 地下室的暗门被硬生生撞开,碎石飞溅中,一道黑影率先窜出,正是雷使。 他手持双锤,刚站稳身形,便见外面的屋顶上站满了锦衣卫,手中弓弩早已拉满。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射来,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遮天蔽日。 “滚开!” 雷使怒喝一声,双锤舞得如同铜墙铁壁。 “叮叮当当!” 箭矢被尽数挡开,却也被这波箭雨逼得连连后退。 紧随其后的白芷柔和雨使、电使带着余下的杀手冲了出来,刚要展开身法,便被第二波箭雨拦住去路。 雨使反应极快,挥出手中软剑,卷起一片剑影,挡在身前。 电使则身形如电,踩着墙壁斜掠而出,避开箭雨的同时,手中短刃直刺屋顶的弓箭手。 “噗嗤!” 几支箭矢还是突破了防御,射中两名反应稍慢的杀手,惨叫声中,两人应声倒地。 院子小,锦衣卫占据了高地,箭矢不断倾泻而下,烟雨楼众人被死死压制在石门附近,根本无法展开阵型。 白芷柔眼神一沉,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被活活耗死,她厉声喝道。 “雷使,砸开左侧院墙!冲出去!” 雷使闻言,双锤猛地砸向旁边的土墙。 “轰隆!” 墙体应声坍塌,露出外面的街道。 第146章 不自量力! 外面的街道上已是另一番景象。 密密麻麻的锦衣卫列阵而立,手中刀枪闪烁着寒光,将去路堵得水泄不通。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并肩站在最前,神情肃穆。 曹化淳则立于四人中间,负手而立,眼神冷冽地看着烟雨楼众人,如同在看一群瓮中之鳖。 “杀!” 青龙低喝一声,率先出手。 他手中绣春刀嗡鸣作响,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扑雷使。 白虎紧随其后,双掌齐出,掌风刚猛。 朱雀身形灵动,专攻雷使下盘。 玄武则手持重盾,步步紧逼,将雷使的退路封死。 四人虽都是宗师前期修为,但若论配合,却默契无间,攻势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 雷使虽是宗师后期,双锤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竟也难以招架。 宗师之间的差距本就不算天堑,不像大宗师对宗师那般碾压。 面对四人联手,雷使很快便左支右绌,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怒吼连连却挣脱不得。 “雨使、电使,去帮雷使!”白芷柔见状心头一沉,厉声下令。 雨使和电使应声而上,软剑与短刃齐出,试图撕开四人的包围圈。 怎料青龙四人早有防备,阵型微微一变,依旧将雷使锁在中央 同时分出手来应对雨、电二使,场面顿时陷入混战。 “其他人,冲!能跑一个是一个!” 白芷柔大声下令,其他杀手朝着另一侧突围。 可锦衣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刀枪如林,哪里是轻易能冲出去的? 惨叫声接连响起,不过片刻,又有数人倒在血泊之中。 白芷柔刚准备跑,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一股磅礴的气劲扑面而来,逼得她不得不回剑自保。 “铛!” 长剑与对方的铁爪碰撞。 白芷柔只觉手臂一阵发麻,踉跄着后退两步,抬眼便见曹化淳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 “宗师巅峰?” 白芷柔心头剧震,“你是谁?” 曹化淳不言,铁爪再次探出,爪风凌厉如刀,直取她面门。 这一爪看似简单,却封死了她所有闪避的角度,气劲中带着一股阴柔却霸道的内劲。 白芷柔不敢怠慢,长剑挽出一团剑花,护住周身,同时脚步变幻,身形如同风中柳絮,飘忽不定。 她的剑法轻盈灵动,剑尖如同雨点般落在铁爪之上,试图寻找破绽。 “叮叮当当!” 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气劲四溢,逼得周围的锦衣卫都退开数丈。 曹化淳越打越从容,他的天罡童子功已练至化境,周身仿佛罩着一层无形的罡气。 白芷柔的剑尖落在他身上,竟被弹开寸许,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这等横练功夫,简直如同无解的铜墙铁壁。 “不可能!” 白芷柔又惊又怒,她的剑法何等精妙,竟连对方的护体罡气都破不开。 她猛地变招,长剑化作一道白虹,直刺曹化淳心口,这一剑凝聚了她毕生功力,带着破风的锐啸。 曹化淳不闪不避,铁爪成拳,迎着剑尖轰出。 只听“噗”的一声,长剑竟被拳风震得弯曲,白芷柔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 白芷柔捂着胸口,看着曹化淳周身若隐若现的罡气,眼中写满了震惊,脱口而出 “你明明不是大宗师,为何能罡气外放?” 宗师巅峰与大宗师之间,隔着一道天堑,罡气外放便是最明显的界限。 眼前这人明明气息未达大宗师境,却能做到这一步,简直不合常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曹化淳并未回答,只是眼神愈发冰冷。 他的天罡童子功大成后,内劲凝练如钢,虽未突破大宗师,却能凭借功法特性让内劲外溢,形成护体罡气,看似与大宗师的罡气外放无异,实则原理截然不同。 这时,雨、雷、电三使见白芷柔被打飞,已是急红了眼,不顾青龙四人的围攻,硬生生挣脱开来,三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齐齐杀向曹化淳。 “找死!” 曹化淳冷哼一声,身形快如鬼魅,几乎是化作一道残影。 他右手成掌,带着刚猛无俦的劲风,后发先至,狠狠拍在雷使胸口。 “嘭!” 雷使那魁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径直倒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砸在地上。 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天罡童子功的刚猛内劲,直接震断了他全身经脉。 若非雷使有着宗师的强悍体质,此刻早已是一具尸体。 雨使和电使见状,攻势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这人的实力,竟恐怖到了这种地步! 曹化淳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三人,开口道,“一群烟雨楼余孽,也敢妄想着刺杀主公?真是自不量力!” 他缓缓踱步,铁爪在指尖轻转。 “上一次,杂家抓了个风使,好像叫田洪吧?就是他招供了你们烟雨楼的总部所在,不然,还真未必能这么快摸到你们的踪迹。没想到啊,你们倒是胆肥,居然还敢主动送上门来。” 白芷柔又惊又怒,她怎么也没想到,总部的位置竟是风使田洪泄露的! 她强撑着站起身,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曹化淳嗤笑一声:“看在你们马上就要变成死人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杂家曹化淳。到了阴曹地府,记得跟阎王爷说清楚,是杂家送你们下去的。” “曹化淳?” 白芷柔与雨使、电使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雨使低声道:“从未听过这号人物。宗师巅峰的修为,在江湖上怎么也该是响当当的名号,咱们的情报里从未有过记载。” 电使也皱紧眉头:“何止是他,秦王身边的那些宗师,个个都生面孔。按说这等高手,江湖上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可咱们查遍了消息,连他们的来历都摸不清。” 白芷柔心头沉到了谷底。 这秦王到底是从哪里搜罗来的这群人? 个个实力强悍,却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烟雨楼的情报网在他面前,简直像个笑话! 就在这时,曹化淳眼中寒光一闪,身影再次动了。 第147章 活捉白芷柔 白芷柔咬牙喝道,事到如今,唯有放手一搏。 她与雨使、电使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决绝。 三人呈品字形散开,同时攻向曹化淳。 “来得好!” 曹化淳冷笑一声,不退反进。 铁爪横扫,先是“铛”的一声磕开白芷柔的长剑,随即手腕一翻,爪尖带着劲风抓向雨使面门。 同时左脚闪电般踢出,正中电使短刃,将其逼退半步。 “这家伙的护体罡气太硬,剑刺不进!” 雨使急喝,软剑几次劈砍在曹化淳身上,都被罡气弹开,震得手臂发麻。 “攻他关节!” 电使提醒,身形一晃,短刃改刺曹化淳膝盖。 曹化淳嗤笑:“雕虫小技。” 他不闪不避,任由短刃刺来,只听“叮”的一声,短刃竟被弹弯,而他膝盖毫发无伤。 与此同时,铁爪已如影随形,拍向电使胸口。 “小心!” 白芷柔回剑救援,长剑与铁爪再次碰撞,火花四溅。 三人合力猛攻,剑光刃影交织成一片,逼得曹化淳连连后退。 可无论他们攻势多猛,都无法真正伤到对方,反而被曹化淳的天罡童子功耗得内劲渐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白芷柔心头焦急,他们三人中两个宗师后期、一个宗师巅峰,联手竟拿不下一个宗师巅峰,说出去简直会被人笑死。 曹化淳越打越从容,甚至还有闲心嘲讽。 “就这点本事?烟雨楼的招牌,怕是要砸在你们手里了。罗网没把你们赶尽杀绝,倒是给杂家留了点乐子。” 此时青龙四人已解决掉剩余杀手,见曹化淳以一敌三,便想上前帮忙。 “退下!” 曹化淳头也不回,铁爪猛地发力,将三人震得齐齐后退。 “一群废物而已,杂家一人足矣。” 他话音刚落,身形陡然加速,铁爪如狂风骤雨般展开反击。 “砰!砰!砰!” 三人先后被击中,踉跄后退,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宗师巅峰……怎么会强到这种地步……”电使捂着胸口,眼中满是绝望。 白芷柔捂着发麻的手臂,看向同样脸色难看的雨使和电使:“现在怎么办?这老太监太强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雨使喘着粗气,软剑拄在地上:“他那护体罡气跟铁壳子似的,打不动也就罢了,内劲还霸道得吓人,再耗下去,我们三个都得交代在这儿!” “可跑又跑不掉……”电使眼神扫过周围严阵以待的锦衣卫,语气绝望,“早知道这秦王身边有这种怪物,说什么也不该来蹚这浑水!”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满脸苦涩——他们纵横江湖多年,何曾吃过这种亏? 可面对曹化淳那无解的天罡童子功,实在是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大街上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周围的老百姓。 起初只是三三两两的人探头探脑,见里面打得天翻地覆,刀剑碰撞声、气劲爆破声不绝于耳,顿时引来更多人围观。 “我的天!这是在打仗吗?” “那几个人会飞啊!你看那个穿白衣服的,刚才是不是踩着墙过去了?” “这哪儿是打仗,怕不是神仙打架吧?”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议论声嗡嗡作响。 有人踮着脚往前凑,想看得更清楚些,“那老者好厉害!一个打三个都不落下风!” 青龙见人群越聚越多,生怕打斗波及无辜,立刻沉声下令。 “疏散百姓!告诉他们此地危险,速速离开!” 锦衣卫们立刻行动起来,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劝说围观群众。 “大家快散开!里面在办差,别在这儿逗留!” “往后退!再往前就危险了!” 可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好奇心早已压过了恐惧,虽被推着往后退了些,却依旧不肯散去,只是远远地看着,嘴里还不停地啧啧称奇。 曹化淳眼角瞥见外面的动静,眉头微皱:“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话音落,身形快速射出,铁爪带着破空锐啸,直扑白芷柔面门。 这一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凌厉,罡气外溢,竟在爪尖凝聚成一道淡淡的白芒。 白芷柔三人硬着头皮迎战。 白芷柔长剑横挡,“铛”的一声巨响,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流下。 雨使软剑缠向曹化淳手腕,却被对方反手一爪拍在剑脊上,软剑瞬间弯折,他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电使瞅准空隙攻向曹化淳后心,短刃刚触及对方衣衫,便被罡气弹开,反被一股巨力震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噗!噗!噗!” 三人接连中招,鲜血飞溅,在地上滑出数丈远,再也撑不住,瘫坐在地,望着缓步走来的曹化淳,眼中只剩绝望。 与此同时,幽城的罗网据点内,赵高刚从南方回来,卸下披风坐下,端起茶杯还没喝上一口,一名密探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首领!不好了!锦衣卫在清风酒楼围剿烟雨楼余孽,动静闹得极大!” “什么?” 赵高猛地一拍桌子,噌地站起身。 他脸色铁青,又惊又怒——他追杀的烟雨楼余孽,竟然跑到了幽州,还被曹化淳的人先找到了? “一群废物!” 赵高咬牙暗骂,心中又急又气,这要是被曹化淳抢了头功,少不了又要被那老太监指着鼻子嘲讽。 他立刻厉声道:“传我命令,召集所有人,立刻赶往清风酒楼!就算是捡漏,也不能让锦衣卫独吞了这份功劳!” “是!”密探领命而去。 赵高阴沉着脸,快步走出据点。 话说回来。 白芷柔见败局已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抬手便要拍向自己天灵盖——她身为烟雨楼主,宁死也不肯沦为阶下囚。 可她手掌刚抬起,曹化淳已如鬼魅般欺近,手指在她肩颈、腰间几处穴位上快速点过。 “唔!” 白芷柔只觉浑身一麻,内劲瞬间滞涩,四肢竟动弹不得,唯有脑袋还能转动,眼中满是惊骇。 几乎是同一时间,雨使和电使也想效仿自尽,却被随后赶来的青龙、白虎按住。 同样被点中穴位,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雨使又惊又怒,试图调动内劲,却发现身体如同被抽空一般,连抬根手指都做不到,“为什么会这样?!” 这方世界的武道传承中,从未有过“点穴”这种诡异的技法。 寻常高手交手,无非是比拼内劲、招式,何曾见过这般轻描淡写便能让人失去行动力的手段? 在三人看来,曹化淳等人简直如同魔鬼——否则怎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本事? 曹化淳看着三人惊骇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急着死,你们三个还有用。杂家倒是想知道,敢撺掇你们来刺杀秦王的,到底是谁。” 白芷柔怒视着他,咬牙道:“你做梦!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哦?”曹化淳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么说来,你们背后还真有人指使?” 白芷柔心头一紧,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厉声补道:“胡说!我们只是为了给烟雨楼报仇,何来背后之人?你休要挑拨!” 曹化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神却愈发锐利——这女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蹲下身,看着白芷柔:“嘴硬没用,等回了诏狱,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开口。” 说着,他冲锦衣卫挥了挥手:“把人带走,严加看管。” 第148章 赵高吃鳖 赵高带着罗网的人赶到时,战斗早已结束。 他一眼便看到清风酒楼后院一片狼藉,断壁残垣间,地上躺满了尸体。 而锦衣卫正押着三个动弹不得的人,其中那个白衣女子虽然发丝凌乱、嘴角带血,脸上的易容却已在打斗中被震碎,露出了原本清丽却带着倔强的面容——正是他追杀已久的烟雨楼主。 赵高心头一阵复杂,既有终于见到正主的烦躁,又有被锦衣卫抢了先的憋屈。 曹化淳转过身,看着风尘仆仆的赵高,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是赵首领啊,来得倒是巧。杂家正在清理些碍眼的东西,没想到惊动了您。” “这些是烟雨楼的余孽。”赵高目光落在白芷柔身上,开口道,“曹公公可真是好本事,我追了许多天没头绪的人,竟被你在幽城一锅端了。” “赵首领说笑了。”曹化淳慢悠悠地整理着衣袖,“不过是些送上门的货色,碰巧撞上了罢了。倒是赵大人,刚从南方回来就急匆匆赶来,难不成是担心杂家处理不好这点小事?” 赵高脸色微沉,他最恨曹化淳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既然人已抓到,不如交由罗网处置?毕竟灭烟雨楼是罗网负责的,我手里还有些关于他们的线索,或许能审出更多东西。” 曹化淳嗤笑一声,侧身挡住押解白芷柔的锦衣卫。 “赵首领怕是忘了,锦衣卫负责保护主公和监察官员,这些刺客意图刺杀主公,....... 抓到的刺客,自然该由锦衣卫审问。 再说了,杂家可不放心把活口交给罗网——万一像上次那个风使一样,‘不小心’死了,可就麻烦了。” 这话戳中了赵高的痛处,他脸色更难看了,却又挑不出错处。 曹化淳不再理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带回去。” 看着锦衣卫押着人离去,赵高站在原地,拳头攥得死紧。 曹化淳这老东西,分明是故意给他难堪! “大人,现在怎么办?人已经被锦衣卫抓走了。”真刚走上前,低声询问。 他看着锦衣卫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赵高冷哼一声,脸色阴沉:“还能怎么办?人都被他们攥在手里了,难不成去跟曹化淳抢?” 他越想越气,一脚踢在旁边的断砖上,“真是服了这群废物!”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密探,眼神如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烟雨楼的人都摸到幽城眼皮子底下了,你们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还让锦衣卫先找到了人!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密探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赵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走,回去!” 他又看向真刚,“等锦衣卫那边开始审问,你也跟着去看看。我倒要瞧瞧,这烟雨楼主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人。” “是。”真刚点头应下。 ....... 北关城,临时行辕内。 苏云正在喝茶,一名亲兵快步走进来,递上一封火漆密封的密信。 拆开密信,苏云快速浏览完毕,情报上清晰地写着:烟雨楼余孽在幽城清风酒楼被一网打尽,楼主白芷柔及三名使者被俘,其余人等尽数被诛。 烟雨楼背后似有势力,锦衣卫将对俘虏严加审问,必定揪出幕后者。 苏云放下密信,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从之前剿灭的狼卫,查到背后是平南王;如今这江湖上声名赫赫的烟雨楼,作为天下第一杀手组织,背后显然也藏着势力。 会是皇族内部的人吗?还是其他国家?亦或是有更大的势力在暗中布局? 苏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不管是谁,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就必须付出代价。 就算这幕后者藏得再深,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哪怕是躲到这天下的另一面,自己也定会将其揪出,亲手斩除。 这世间,还没有他苏云想找却找不到的人。 他拿起笔,在密信背面写下一行字。 “加紧审讯,务必查清幕后主使,有任何进展,随时汇报。” 写完,他将密信递给亲兵:“发回去吧。” “是!”亲兵领命,迅速退下。 ....... 画面一转,江南,陈家大院。 书房内,檀香袅袅。 陈天雄正临帖,他身着素色长衫,手持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流畅游走,写下的字迹苍劲有力。 忽然,他手腕猛地一顿,笔尖在纸上拖出一道突兀的墨痕,破坏了整幅字的意境。 陈天雄皱了皱眉,放下笔,指尖摩挲着砚台边缘。 刚才那一瞬间,他莫名感到一阵心悸,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发生,心头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他仔细回想了片刻,却想不出头绪。 最近陈家并无大事,族中安稳,生意也平顺,没什么值得忧心的。 除了……白芷柔带着烟雨楼的人北上,去暗杀秦王苏云。 难道是他们的行动失败了? 陈天雄摇了摇头,不该啊。 烟雨楼虽不如巅峰时期,但楼主白芷柔加上三大使者,暗杀一个秦王绰绰有余。 就算秦王府有高手,也未必是几人的对手。 可那股心悸感越来越清晰,让他坐立难安。 “让罗管家来一趟。”陈天雄扬声对门外喊道。 片刻后,一个身着青布褂子、面容精明的老者快步走进书房,躬身行礼。 “老爷,您找我?” 陈天雄抬眼道:“你去通知在幽州的人,查一查秦王府最近有什么动静,或者幽城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越快越好。” 罗管家虽有些疑惑老爷为何突然关心起幽州的事,但还是恭敬应道。 “是,老爷!” 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陈天雄重新拿起笔,却没了练字的心思。 他望着窗外庭院里的芭蕉叶,眉头紧锁。 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了。 罗管家领命后不敢耽搁,快步穿过回廊,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鸽舍。 他熟练地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油纸,用特制的炭笔在上面写下陈天雄的吩咐。 随后,他从鸽舍中选出一只羽毛乌黑油亮的信鸽,将油纸仔细卷好,系在信鸽的腿上。 轻轻抚摸了一下信鸽的脖颈,罗管家将其捧在手中,走到院墙边。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确认风向平稳,随即松开手。 那信鸽扑腾了几下翅膀,在低空盘旋一周,仿佛在辨认方向。 紧接着便振翅高飞,化作一道黑影,朝着北方的天际线疾速飞去。 很快便融入了远处的云层之中。 第149章 切磋武艺 校扬上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士兵挤成一圈,连周围的营房顶上都爬了不少人,个个伸长脖子往中间瞅,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听说了吗?吕将军、霍将军还有赵将军要切磋武艺!”一个小兵踮着脚,兴奋地跟身边人念叨。 “我的乖乖,三大战神凑一块儿打一架?这可是头一遭啊!” 旁边的老兵咂着嘴,手里还攥着半个没吃完的窝头,“我赌吕将军赢,那方天画戟耍起来,谁挡得住?” “我倒觉得赵将军肯定赢,他可是大宗师。”另一人刚开口,就被打断。 “你们都别争了,霍将军年轻力壮,那股冲劲可不是盖的!” 人群里吵吵嚷嚷,还有人偷偷开起了赌局,押谁赢的都有,个个满脸期待。 校扬中央,吕布、霍去病、赵云三人并肩而立。 刚才还在帅帐里喝酒吃肉,聊到兴起,吕布一拍桌子说要比划比划,霍去病当即叫好,他还从没跟大宗师正经交过手,早就手痒了;赵云也笑着应下,神色从容。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军营,将士们哪儿还有心思操练,全涌了过来。 吕布拎着方天画戟,戟尖往地上一顿,沉声道:“点到为止,别伤了和气。” 霍去病握紧腰间的长枪,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赵将军,可别手下留情!” 赵云轻抚亮银枪,微微一笑:“请。”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扬中。 这扬龙争虎斗,终于要开始了。 “赵将军,请!” 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拖地而行,划出一道浅浅的沟痕。 随即猛地一扬,戟尖直指赵云面门,招式大开大合,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赵云神色不变,亮银枪轻轻一挑,枪杆精准地磕在戟杆内侧。 “铛!” 两柄兵器碰撞,擦出一串火星。 他借力旋身,枪尖顺势下压,直取吕布手腕,招式灵动迅捷,与吕布的刚猛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皆默契地收了内力,纯粹以武技对决。 吕布见状,手腕翻转,戟身横扫,带着呼啸的劲风逼退赵云。 随即变招,戟尖、戟刃、戟杆交替使用。 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碾碎。 赵云却步法稳健,亮银枪在他手中如同活物,枪影重重,密不透风。 他不与吕布硬拼力气,而是以巧破拙,枪尖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戟刃的锋芒,转而攻向吕布招式的破绽。 “好!” 围观的士兵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喝彩。 只见吕布一戟横扫落空,赵云枪尖已如毒龙出洞,直刺他肋下。 吕布反应极快,身形后仰,同时戟杆向后一撞,逼得赵云回枪自保。 两人错身而过,兵器再次交击。 “叮叮当当” 兵器碰撞声密集如雨,听得人头皮发麻。 转眼已是百招过去,两人都未讨到便宜。 校扬上尘土飞扬,两人的身影在其中快速穿梭。 不知何时,苏云已站在校扬边缘的高台上,一身常服,远远的望着扬中对决。 他身后跟着两名亲兵,谁也没有惊动周围的士兵。 看着赵云与吕布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苏云点了点头。 不愧是顶级猛将,单论武技,已是登峰造极。 即便没有动用内力,仅凭招式和身手,也足以轻松碾压寻常的一流高手。 校扬中央,两人又斗了数十招,依旧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痛快!”吕布猛地收戟后退,哈哈一笑,“子龙枪法精妙,吕某佩服!” 赵云也收枪而立,微微颔首:“吕将军戟法霸道,云亦甘拜下风。” 两人相视一笑,竟是以平局收扬。 “好!” “精彩!” 校扬上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将士们个个看得热血沸腾,使劲拍着巴掌。 能亲眼目睹这样一扬顶级对决,对他们来说,太爽了。 “赵将军,刚才看您与吕将军切磋,手都痒了。” 霍去病将长枪一横,眼中战意熊熊,“我想见识一下,大宗师的真正实力究竟有多强。” 赵云微微一笑,亮银枪轻颤:“霍将军请赐教。” 话音未落,霍去病已率先发难。 他身形如电,长枪带着破空锐啸直刺赵云心口,枪法悍勇凌厉,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冲劲。 赵云不慌不忙,体内内力悄然运转,一层淡淡的白芒在体表浮现。 他手腕轻转,亮银枪看似缓慢地一点,恰好点在霍去病的枪尖上。 “嗡!” 一声闷响,霍去病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枪杆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长枪险些脱手。 他心中一惊,连忙变招,脚下步伐变幻,身形如同鬼魅般绕到赵云侧面,再次出枪。 可无论他从哪个角度进攻,赵云总能轻描淡写地化解。 那层看似薄弱的罡气,如同铜墙铁壁,他的枪尖根本无法突破。 更让他心惊的是,赵云的枪法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气扬。 他每一次出枪,都感觉被对方提前预判,处处受制。 霍去病只能被迫游走闪避,凭借精妙的身法不断寻找破绽。 他越打越心惊,这才真正明白宗师与大宗师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天堑。 若非赵云明显收敛了实力,没有下死手,他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承让了。” 赵云忽然收枪后退,罡气散去,神色依旧平和。 霍去病拄着长枪,大口喘着气,脸上却露出兴奋的笑容。 “多谢赵将军指点!大宗师之威,果然名不虚传!” 周围的士兵再次爆发出喝彩。 这扬对决虽不像刚才那般势均力敌,却让他们直观地感受到了大宗师的恐怖。 那是一种境界上的绝对压制。 “好!不错!不愧是本王手下的大将,个个都是好身手!” 将士们听到苏云的声音,纷纷转头望去,见是秦王亲临,立刻收敛了喧闹。 自动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路,齐齐躬身行礼,队列站得整整齐齐,大气都不敢喘。 苏云缓步穿过人群,走向扬中的三人。 吕布、霍去病、赵云见状,连忙收起兵器,上前行礼。 “参见王爷!” “主公,我等只是闲来无事,切磋一二,并未耽误军务。”吕布解释道。 苏云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我都看到了,刚才的切磋非常精彩。” “武学之道,本就该常练常新,日后你们可以多组织些比武较量,既能切磋技艺,也能互相取长补短,提高实力。” “谨遵主公教诲!” 三人齐声应道,皆是点头称是。 气氛正热,苏云话锋一转。 “好了,正事要紧。明日一早,咱们返回幽城。你们三人各自整理好队伍,做好拔营的准备。” “是!属下遵命!” 吕布、霍去病、赵云三人肃容领命。 苏云点了点头,又勉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校扬。 第150章 皇城司“双煞” 京城外,官道上尘土飞扬。 一支肃穆的队伍正缓缓向着京城方向前进,队伍最前方是四匹骏马拉着的灵车,每辆车上都停放着一口棺材。 棺材由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棺身雕刻着繁复的龙纹,里面殓着的,正是大庆王朝四位皇子的遗体。 自他们被苏云斩杀后,苏云便派人将遗体护送回京,如今终于抵达。 官道尽头,皇城司的人早已列队等候。 武义身着深色官袍,站在最前面,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眼底藏着一丝复杂。 不久前,因始终查不出六皇子被刺杀的真相,庆帝震怒,将他从皇城司指挥使贬为代指挥使。 虽官位降了,但武义在皇城司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又熟悉司内事务,庆帝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让他主持大局。 更重要的是,武义的忠心从未动摇,这让庆帝虽有不满,却始终不舍得彻底舍弃他。 武义身后,站着两名身着锦袍的统领。 若是苏云在此,定会认出这两人——正是当初留在京城的罗网杀手断水、转魄。 如今,他们早已换了身份,化名张虎、张玲,对外以兄妹相称。 潜伏进皇城司后,两人凭借狠辣的手段和出色的能力一路高歌猛进。 短短时间便坐上了统领之位,在皇城司内说一不二,因行事狠绝,被底下人暗地里称为“双煞”,深得武义的信任与倚重。 “大人,队伍到了。”张玲(转魄)上前一步,提醒道。 武义缓缓点头,目光落在那四副棺材上,眉头微皱。 四位皇子同时殒命,这消息传播开来,不知又要掀起怎样的风波。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迎棺入城。” 皇城司的人动作极快,待灵车停稳,立刻上前用厚重的黑布将四副棺材严严实实罩住,又在灵车周围围上了帷幔,将一切遮掩得密不透风。 四位皇子的死讯至今仍是机密,绝不能轻易泄露,否则必会引起朝野动荡。 武义望着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灵车,心头像压了块巨石。 他是奉了庆帝密令前来迎接的,可直到此刻亲眼见到这四口棺材,才真正意识到:四位皇子,是真的死了。 (陛下得知消息时,在御书房里砸碎了多少东西,他听得一清二楚。 可再愤怒再不愿相信,也改变不了事实了……秦王,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一次性诛杀四个兄弟。) “没想到,秦王竟真敢下这种狠手。”张虎(断水)站在武义身侧,声音压得极低,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一下子没了四位皇子,陛下怕是……很难接受。” 张玲(转魄)也微微颔首,眼神冰冷:“皇室颜面扫地,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武义侧头看了两人一眼,没接话,只是沉声下令。 “动作快点,护送灵车从侧门入城,直接送往皇陵地宫暂存,沿途不得停留,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是!” 张虎、张玲齐声应道,转身去安排人手。 武义再次看向那四辆灵车,只觉得脚下的路沉重无比。 四辆灵车一路低调前行,从京城侧门悄然入城,沿着僻静的街道驶向皇陵方向。 沿途百姓只当是普通的权贵送葬队伍,谁也想不到,那厚重黑布下罩着的,竟是四位皇子的遗体。 不多时,灵车抵达皇陵地宫入口。 武义亲自监督着将棺材移入地宫暂存,又细细叮嘱了守陵侍卫严加看管,不得走漏半点风声,这才翻身上马,快马加鞭赶回皇宫复命——他必须第一时间将消息禀报庆帝。 看着武义疾驰而去的背影,张虎(断水)和张玲(转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这一下,等陛下亲眼看到四位皇子的尸体,怕是得气晕过去。” 张虎低声道,“主公也真是心狠,连自己的四个兄弟都能下此毒手。” 张玲冷哼一声:“换成是我,也一样会杀。自古以来,皇位争夺哪有什么亲情可言?脚下踩的都是尸山血海,心慈手软的人,根本坐不稳那个位置。” 张虎点了点头,转而问道:“禁卫军的渗透,进展如何了?” “放心,”张玲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禁卫军中,已经策反了三名将领,如今都是咱们的人。下面的统领里,也有五分之一换成了我们的人。” 张虎满意地点头,语气变得凝重。 “策反的人一定要盯紧了,绝不能让他们察觉到罗网的存在,更不能暴露主公的计划。这些人不过是棋子,有用时便用,没用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明白。”张玲颔首,“我会亲自盯着,不会出任何差错。”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汇入皇城司的队伍中,朝着衙门方向走去。 另一边,武义策马奔至皇宫外,翻身下马,几乎是小跑着直奔内宫。 很快便在御书房外找到了大太监李东。 李东正焦躁地来回踱步,见武义来了,连忙快步迎上前:“武大人,可是棺材回来了?” 武义点头:“回李公公,已经安置在皇陵地宫了,属下特来向陛下汇报。” 李东脸上愁容更重,压低声音道:“武大人,你可得有个准备。陛下这几日状态很不好,自从得知四位皇子……唉,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夜里也睡不着,今早还咳了血,太医说郁结于心,得静养。” “要是这时候让陛下知道棺材已到,再去皇陵看到尸体,怕是……怕是要加重病情啊。” 武义眉头紧锁,心头也窝着一团火——他何尝不知道其中利害? 可庆帝早就下了令,棺材一到必须立刻禀报,还说要亲自去看。 “我也知道棘手,”武义沉声道,“可要是不汇报,陛下日后知晓了,怪罪下来,你我谁担待得起?那可是欺君之罪!” 李东开口道:“这可如何是好?报也不是,不报也不是……” 他看向武义,“武大人,你足智多谋,就没个两全的法子?” 武义苦笑:“哪有什么两全法?陛下性子你我还不清楚?这事根本瞒不住。他特地交代过要去看,如今人回来了,咱们要是敢瞒着,回头脑袋搬家都是轻的。” 两人站在廊下,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了主意。 周围的宫人见两位大人物神色凝重,都识趣地远远避开。 最终,武义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 “罢了,还是得去汇报。毕竟是陛下的亲儿子,他有权知道真相。至于后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东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武大人跟我来,我先去通禀一声。” 第151章 气急攻心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庆帝正端坐案前批阅奏折,眉头微蹙,显然心绪不宁。 忽然,外面传来李东小心翼翼的声音:“陛下,武义武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庆帝握着朱笔的手顿了顿,沉声道:“让他进来。” 很快,武义与李东走进御书房。 武义看了一眼侍立在侧的宫女太监,李东会意,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殿内只剩君臣三人。 庆帝放下朱笔,目光落在武义身上。 “说吧,何事?” 武义躬身行礼:“启禀陛下,四位皇子的灵柩已护送回京,现已安置在皇陵地宫,一切安好。” 庆帝听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缓缓站起身,身形比往日似乎佝偻了些,却依旧带着帝王的威压。 “李公公,”庆帝开口,“备车,朕要秘密出宫。” 李东一愣,连忙上前一步:“陛下,您的身体……太医说您需静养,不宜劳累啊。” “李公公,”庆帝打断他,语气加重了几分,“朕说了,出宫。” 李东心中一叹,知道劝不住,只得躬身应道:“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准备!” 庆帝不再说话,眼神复杂难明——那是他的四个儿子,无论如何,他都要去看最后一眼。 不多时,一辆不起眼的乌木马车悄然驶出皇宫侧门,车轮裹着厚布,行驶在街道上几乎听不到声响。 车厢内,庆帝端坐其中,闭目养神。 车外,李东与武义各乘一骑,护在马车两侧,身后跟着数十名精锐侍卫,皆是一身便服,神情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队伍行进极快,却始终保持着肃静,显然是演练过多次的秘密出行阵仗。 不多时,马车抵达皇陵入口。 守陵的侍卫早已接到通知,远远便迎了上来,见是庆帝的车架,纷纷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李东掀开马车帘,扶着庆帝走了下来。 微风吹过,带着皇陵特有的阴冷气息,庆帝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脚步却未停,径直朝着地宫入口走去。 武义快步跟上,低声道:“陛下,地宫阴冷,要不要带件厚些的衣物?” 庆帝摆了摆手:“不必了。” 地宫入口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寒气扑面而来。 李东连忙点燃一盏油灯,照亮了前方的石阶。 庆帝拾级而下,武义与李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却谁也没敢再多说一句,只是默默跟在后面。 手中的油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石壁上,显得格外孤寂。 很快,那四副棺材便出现在眼前,静静地停放在地宫中央。 庆帝站在棺材前,停下了脚步,久久没有说话。 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眼底深藏的悔恨。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抚上最外侧那口棺材,触感传来,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心里。 后悔,铺天盖地的后悔席卷而来。 当初为何要同意让他们四个随军出战? 如今,却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他是帝王,世人都说帝王家无情,可那四人,是他亲手养大的儿子啊。 就算平日里为了皇权争斗不断,就算他对他们的野心了如指掌,可血脉相连的羁绊,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此刻看着这四口冰冷的棺材,他这颗早已被权谋磨得坚硬的心,也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疼得喘不过气。 更让他悔不当初的,是关于苏云。 那个他亲手废掉太子之位的大儿子。 若不是当年他听信谗言,若不是为了平衡朝局,若不是……他怎么会把那个本应继承大统的孩子,一步步推向自己的对立面? 如今,苏云手握重兵,割据一方,甚至亲手杀了他四个弟弟……这一切的恶果,追根溯源,竟是他自己种下的。 “咳咳……” 庆帝猛地咳嗽起来,身形晃了晃,李东连忙上前扶住他。 “陛下,您保重龙体啊!” 庆帝摆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望着那四口棺材,眼中涌上血丝。 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这一生算计无数,却终究算错了人心,算错了亲情,也算错了那个被他弃之如敝履的儿子。 “你们说,朕是不是一个失败的皇帝?”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李东和武义,眼中满是疲惫与茫然。 “亲手把自己的儿子们弄得反目成仇,如今更是落得这般下场……朕这皇帝,当得真是可笑。” 李东和武义连忙低下头,谁也不敢接话。 李东:这种话哪里是他们能随便接的?陛下是君,他们是臣,议论君上的是非,那不是找死吗? 武义也在心里叹气,这皇家的事本就错综复杂,陛下这话问出来,他们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只能装聋作哑。 庆帝见两人不语,也没再追问,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可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四副棺材上时,刚刚压下去的情绪猛地爆发,内心的怒火“噌”地一下窜了上来。 “老大!秦王!你真狠!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你为何就不肯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他越想越气,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陛下!” 李东和武义两人瞬间吓傻了,脸色煞白。 “靠!”武义忍不住低骂一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东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庆帝,同时体内大宗师级别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庆帝体内,稳住他翻腾的气血,护住心脉。 “武义!快!我们赶紧回宫!你立刻去通知太医,让他们在宫门口等着!还有,今日之事,绝不能透露半个字,否则谁也担待不起!” “是!我马上去!” 武义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外冲,脚步都有些发飘。 陛下在皇陵吐血昏迷,这要是传出去,整个大庆都得乱套! 李东小心翼翼地抱起庆帝,眼神凝重地看向那四副棺材,咬了咬牙,快步向着地宫外走去。 第152章 召见内阁 “太医,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到底如何了?” 李东看着太医们围着龙床忙碌,急得要死。 庆帝被送回寝宫后,早已等候在此的太医们立刻上前,诊脉的诊脉,施针的施针,一个个神色凝重,眉头紧锁,谁也不敢先开口。 李东和武义站在一旁,手心都攥出了汗。 这要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储君未定,天下非大乱不可! 两人悄悄退到殿角,武义压低声音道:“李公公,若是……若是陛下真的不行了,咱们得赶紧通知贵妃娘娘,再请内阁大臣们进宫商议,总得先稳住局面。” 李东点头,脸色凝重:“只能如此。但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松这个口。” 就在这时,为首的老太医放下诊脉的手,站起身,对着两人躬身道:“李公公,武大人,陛下的情况不容乐观。” “具体说!”李东追问。 老太医叹了口气:“陛下这是气急攻心,怒火伤肝,又牵动了旧疾。如今气血翻涌,心脉受损,已经不能再处理政务,必须彻底静养,一丝气都受不得。” “若是再受一次刺激,怕是……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李东心一沉,急忙问道:“那陛下什么时候能醒?” “刚才臣已施了针,又喂了凝神汤药,不出半个时辰,应该就能醒了。”老太医道。 李东和武义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陛下能醒来,局面就还能控制。 要知道,如今京城只剩下二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个个都盯着那个位置,野心勃勃,绝非善类。 这要是传出陛下驾崩的消息,他们怕是立刻就会动起手来,到时候京城必定血流成河。 “有劳太医了,务必用心照料。”李东沉声道,“此事……绝不能外传。” 老太医连忙应道:“公公放心,臣等省得。”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太医们轻手轻脚的动作声。 李东和武义守在殿外,目光沉沉。 武义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李公公,你说咱们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东瞥了他一眼,苦笑:“武大人还不清楚吗?伴君如伴虎,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说真的,当今天下真是多事之秋。北边有秦王虎视眈眈,周边各国蠢蠢欲动,朝堂上皇子们还在斗来斗去……大庆这江山,早就风雨飘摇了。” 武义点头认同:“可不是嘛。陛下这些年也不容易,一边要制衡朝臣,一边要防备敌国,还要操心皇子们的事,没一日清闲。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想起庆帝吐血昏迷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希望陛下能早日好起来吧,不然这摊子事,真不知道谁能扛得住。” “难啊。”李东摇摇头,“陛下那性子,你我还不清楚?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次受了这么大刺激,想彻底静养怕是难。可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是真不能再动气了。” 武义皱眉:“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 “走一步算一步吧。”李东打断他,开口道,“先把眼下这关过了再说。陛下醒了,咱们好好劝着。”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一个是皇帝亲信太监,一个是皇城司掌舵人。 看似位高权重,实则都被这皇权裹挟着,身不由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寝宫内静得只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半个时辰过后,龙床上的庆帝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浑浊,显然尚未完全清醒。 “陛下!您醒了!” 李东一直守在床边,见状连忙上前。 庆帝定了定神,看向李东,声音沙哑地问道。 “朕……昏迷了多久?” “回陛下,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李东抹了把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说,“刚才可吓死老奴了!太医说了,您得好好静养,万万不能再动气了,不然……” 庆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苦笑:“朕自己的身体,朕清楚。”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气血依旧虚浮,稍一用力便隐隐作痛。 沉默片刻,庆帝缓缓开口。 “李东,去通知内阁大臣们,让他们立刻进宫,朕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李东心头一震——陛下这是……要立储君了? 他瞬间明白了庆帝的心思。 四位皇子惨死,若是再不定下继承人,一旦他有不测,剩下的几位皇子必定会为了皇位大打出手,到时候天下大乱,在所难免。 “是!老奴这就去办!” 李东不敢耽搁,连忙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开寝宫,一边走一边吩咐手下。 “快!去通知内阁的几位大人,就说陛下有紧急要务召见,让他们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寝宫内,庆帝靠在床头,望着头顶的龙纹帐幔,眼神复杂。 接下来的决定,将关乎大庆的未来。 一炷香后,内阁的几位大臣已陆续赶到皇宫。 对于庆帝的突然召见,众人皆是一头雾水,聚集在宫门前时,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陛下这个时辰召见,莫不是出了什么急事?” “谁知道呢,最近朝中本就不太平……”另一位大臣忧心忡忡地接话。 正说着,李东匆匆走来。 大臣们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缘由。 “李公公,陛下突然召见,究竟是何要事?” 李东脸上挂着惯常的笑容,却半句不肯透露。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陛下自有安排,老奴这就带各位过去。” 说罢,便转身引路。 大臣们见状,虽满心疑惑,也只能按捺住好奇心,紧随其后。 可走着走着,众人发现路线竟不是通往御书房,而是朝着寝宫的方向。 “咦?这是去寝宫?” “陛下怎么会在寝宫召见我等?” 大臣们内心纷纷嘀咕起来——往日陛下议事,从不出御书房,今日这般安排,显然非同寻常。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通往寝宫的路上,站岗的士兵比往日多了数倍,个个身着甲胄,手按刀柄,神情严肃。 走在最前面的丞相刘百川,眉头紧皱。 他宦海沉浮数十年,见惯了风浪,可眼前这阵仗,还是让他心头“咯噔”一下。 士兵数量骤增,召见地点改在寝宫,…… 刘百川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行人沉默地穿过回廊,离寝宫越近,那股压抑的气氛便越发浓重。 第153章 立储君 众人很快来到寝宫外。 武义正站在寝宫门口,见内阁大臣们到了,立刻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见过各位大人。” 内阁大臣们也纷纷回礼,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寝宫内瞟,试图从门缝里看出些端倪。 “各位大人,陛下正在宫内等候,随老奴来吧。”李东说着,轻轻推开了寝宫的门。 刘百川等人鱼贯而入,刚踏入殿内,便看到角落里站着一群太医,个个手捧药箱,神色紧张地待命。 所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连太医都齐聚在此,这情况,分明是陛下的身体出了大事啊! 庆帝躺在龙床上,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看向众人:“李东,扶朕起来。” “陛下,您慢些。” 李东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庆帝的后背,又在他腰后垫了个软枕,慢慢将他扶起。 庆帝靠在床头,脸色煞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 他身上盖着锦被,却依旧显得身形单薄,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一眼望去,便知是大病初愈。 甚至可以说,身子骨已虚弱到了极点。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落针可闻。 大臣们看着庆帝这副模样,心头皆是一沉——陛下这状态,怕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刘百川上前一步,刚想开口请安,却被庆帝抬手制止了。 庆帝喘了口气,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大臣,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今日将你们叫来,是要跟你们说一件大事。此事关乎国本,你们必须烂在肚子里,绝不能外传。” “朕出征的四个儿子……已经死了。是被秦王,亲手杀的。” 话音落下,寝宫内一片死寂。 在场的大臣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刘百川瞳孔骤缩,心头掀起惊涛骇浪——四个皇子同时殒命?还是被秦王所杀?这怎么可能!秦王就算再大胆,也不至于一次性对四位皇子下死手,这是要与大庆皇室彻底决裂啊! 几位老臣更是面面相觑。 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震惊。 他们虽料到可能出了大事,却万万没料到是这样的惊天噩耗——四位皇子同时被杀,这在大庆开国以来,都是从未有过的事!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朝堂必定大乱,天下也会动荡不安! 庆帝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此事你们知晓便可,对外切不可声张。等过些日子,便宣称四位皇子染上急病,不治身亡吧。” 内阁大臣们纷纷点头应是,脸上虽依旧带着震惊,却也明白此事的敏感性。 若是如实公布死因,只会激化矛盾,甚至引发更大的动荡。 “今日叫你们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庆帝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些,“朕要立储君。” 这话一出,大臣们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纷纷屏住呼吸。 “剩下的四个皇子——老二苏定、老八苏睿、老九苏谦、老十苏墨,你们说说,谁有能力担起太子之位?” 庆帝看向众人,“不必顾忌,都说说你们的想法。” 丞相刘百川率先出列,躬身道:“陛下,依老臣看,二皇子苏定自小便跟随陛下学习政务,处事沉稳,在朝中也有不少支持者,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八皇子聪慧,九皇子勤勉,十皇子机敏,各有长处,但论及统筹全局的能力,二皇子确有过人之处。” 户部尚书紧随其后:“陛下,老臣掌管户部,与各位皇子接触不多。但论及对民生、财政的了解,九皇子曾多次就粮税改革提出过可行建议,心思缜密,是个务实之人。不过二皇子与八皇子在政务上也各有见地,实在难分高下。” 兵部大臣则更倾向于军事能力:“回陛下,军中事务,八皇子曾多次参与边防部署,对军务颇为熟悉,有勇有谋;二皇子虽不直接掌兵,却能协调军政,调度有方。依臣之见,二人皆可。” 几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虽各有侧重,却都尽量保持中肯,不刻意贬低任何一位皇子。 唯有刘百川的态度相对明确,对二皇子苏定的能力表示了肯定——毕竟在现存的皇子中,苏定参与政务最久,确实是储君的热门人选。 庆帝听着众人的议论,没有立刻表态,只是眼神沉沉地望着帐顶,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庆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老二确实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这孩子有能力,也有魄力,这些年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 话锋一转,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但他有个最关键的问题——陈家。” “这些年,陈家仗着陈贵妃的势,在朝中盘根错节,门生故吏遍布,早已不老实。朕怕老二真坐上那个位置,会被陈家和陈贵妃架空。” “外戚干政的先例还少吗?一旦皇权旁落,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大庆本就风雨飘摇,经不起再折腾了。” 庆帝的目光落在刘百川身上,眼神恳切:“刘爱卿,你是朕最信任的大臣,朕想请你做辅佐大臣,帮衬老二。” 他又看向其他几位内阁大臣,“你们也都是朕信得过的人,日后务必合力辅佐新君,绝不能让陈家趁机揽权,坏了大庆的根基。” 刘百川等人连忙躬身领命。 “臣等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庆帝看着众人,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加疲惫了。 他靠在软枕上,声音低了下去:“朕的时日……怕是不多了。以后朝堂之上,就拜托诸位爱卿了。” 这话一出,大臣们心头皆是一酸,纷纷垂首。 “陛下吉人天相,定会早日康复!” 庆帝歇了片刻,又对李东道:“李东,拟旨吧。” “册封二皇子苏定为皇太子,即日起,由太子监国,处理朝中大小政务。遇有重大事宜,可与内阁商议后再行定夺。” “是,老奴这就办。” 李东连忙点头领命,转身吩咐小太监取来早已备好的明黄圣旨和朱砂笔。 不多时,圣旨铺展在案上,李东凝神聚力,以工整的小楷迅速书写起来,将庆帝的旨意一字不落地记录在册。 写完后,他捧着圣旨走到床边,请庆帝过目。 庆帝眯着眼看了一遍,确认无误,缓缓点了点头。 李东随即取来玉玺,在圣旨末尾郑重盖下。 一道册封太子的圣旨就此生效。 第154章 陈贵妃探视 在场的内阁大臣们见状,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太子之位总算定了! 刘百川在心里感叹:还好陛下撑着一口气把这事办了,这要是刚才那口气没上来……剩下的几位皇子怕是立刻就得打起来,到时候朝堂大乱,外敌再趁机而入,大庆真要完了。 其他大臣也暗自庆幸——这道圣旨,无疑是给动荡的朝局投下了一颗定心丸。 尤其是眼下,二皇子、八皇子等人还在明争暗斗,储位一旦空置,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太子确立,又有监国之权,辅以内阁大臣制衡,至少能暂时稳住局面。 庆帝看着那道圣旨,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随即疲惫地闭上了眼。 “你们……都退下吧,让朕歇会儿。” “臣等告退,陛下保重龙体。” 刘百川等人躬身行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寝宫。 寝宫外的宫道上,刘百川与几位内阁大臣并肩而行。 “总算定下了。”户部尚书长舒一口气,“刚才在殿内,老夫的心一直悬着,就怕陛下撑不住。” 刘百川点点头,眉头却未舒展:“定是定了,但接下来的路,怕是更难走。太子监国,首要之事便是稳住朝局,可陈家那边……” 提到陈家,几位大臣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哼,陈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谁心里没数?”兵部尚书冷哼一声,“仗着陈贵妃受宠,二皇子又是他们的外孙,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朝堂上安插亲信,早就该敲打敲打了。” “陛下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刘百川沉声道,“外戚干政,乃是国之大忌。如今太子刚立,根基未稳,若是被陈家钻了空子,架空了权力,咱们就是辜负了陛下的托付。” 他停下脚步,看向众人:“接下来,咱们得做好几手准备。 其一,协助太子尽快熟悉政务,将各部职权理顺,绝不能让陈家插手核心部门; 其二,暗中核查陈家这些年的账目和党羽,若有不法之处,一旦抓住把柄,便要果断处置,敲山震虎; 其三,咱们几人要拧成一股绳,遇到大事多商议,绝不能被陈家分化拉拢。” 几位大臣纷纷点头认同。 “丞相说得是。”一位老臣道,“既然陛下将重担交托给咱们,就不能让陛下失望。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绝不能让陈家祸乱朝纲!” “太子虽与陈家有亲,但他向来分得清轻重,只要咱们辅佐得当,多提提醒,想来他也不会任由外戚专权。”户部尚书补充道。 众人一边走一边商议。 .......... 后宫。 初云殿内烛火通明,熏香袅袅。 陈贵妃正坐在梳妆台前,由宫女为她卸去钗环,神色间带着几分慵懒。 “娘娘,宫里刚传来消息。” 心腹宫女小桃快步走进来,压低声音道。 “陛下刚才在寝宫紧急召见了内阁大臣,像是在商议什么大事。奴婢还听说,寝宫周围的禁军比往日多了数倍,守卫得格外严密。” “还有,太医殿的几位太医,也都被秘密召去了寝宫,至今没出来。” 陈贵妃卸钗的手猛地一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哦?竟有此事?” 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梳妆台,脑中飞速运转——陛下向来注重威仪,若非身体出了极大的问题,绝不会在寝宫召见大臣,更不会让太医们集体待命。 “这么看来,陛下的身体怕是……”陈贵妃的声音沉了下去,“可现在太子之位还空着,这节骨眼上若是出了岔子,怕是要出大乱子。” 她猛地站起身,对小桃道:“你立刻去想办法打听,务必弄清楚陛下召见内阁大臣说了些什么。尤其是关于立储的事,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回报。” “是,奴婢这就去!”小桃不敢耽搁,转身匆匆离去。 殿内只剩下陈贵妃一人,她来回踱了几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陛下的身体、未立的太子、虎视眈眈的其他皇子……每一件都让她心神不宁。 “不行,我得去看看。”陈贵妃思索片刻,当机立断。 她迅速换了身素雅的宫装,简单收拾了一下,对殿外的宫女太监道。 “备轿,随本宫去寝宫给陛下请安。” 无论陛下那边出了什么事,她都必须亲自去探探虚实。 尤其是立储之事,关乎她和陈家的未来,绝不能有半分差池。 一行人很快出发,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陈贵妃的宫轿便停在了寝宫外。 她掀帘下车,远远就看到武义一身便服,正站在寝宫门口,神色肃穆。 陈贵妃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武大人,这个时辰你不在皇城司当值,守在寝宫门口做什么?” 武义拱手行礼,不卑不亢:“见过贵妃娘娘。微臣奉陛下之命在此候命。” “哦?”陈贵妃挑眉,目光扫过周围增加的禁军,“本宫来给陛下请安。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站岗的禁军也比往日多了这么多?” 武义脸上露出一丝公式化的笑容:“回娘娘,只是例行的防卫调整,并无他事。” 陈贵妃显然不信,抬脚便要往里面走:“本宫许久没见陛下了,进去看看他。” “娘娘请留步。” 武义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陈贵妃脚步一顿,脸色沉了下来:“武大人,你这是何意?敢拦本宫的路?莫非……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甚至囚禁了陛下?” “微臣不敢。”武义垂眸道,“只是陛下刚刚歇息,特意交代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歇息?”陈贵妃冷笑一声,“本宫今天非要进去看看!”说罢,便要强行闯入。 “那微臣就只能得罪娘娘了。” 武义身姿挺拔,依旧挡在前面,语气虽恭敬,态度却异常坚决。 陈贵妃又气又怒,指着武义的鼻子:“你……你这该死的武义!竟敢以下犯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宫殿内传来李东的声音。 “武大人,让贵妃娘娘进来吧,陛下召见。” 武义闻言,立刻侧身让开道路,对着陈贵妃做了个“请”的手势。 “贵妃娘娘,请。” 陈贵妃狠狠瞪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袍,带着一肚子火气,快步走进了寝宫。 她倒要看看,这寝宫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第155章 太子监国 陈贵妃踏入寝宫。 一眼便看到庆帝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全然没了往日的威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脸色骤变,心头一紧,连忙快步冲了过去:“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贵妃娘娘,”李东在一旁轻声提醒,“陛下刚服了药,身子虚,还请娘娘莫要惊扰。” 陈贵妃这才按捺住急切,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庆帝身上,满是难以置信——她虽料到陛下身体不妥,却没想到竟虚弱到了这般地步,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庆帝缓缓抬眼看向她,声音沙哑:“爱妃,朕的身体状况,还请不要外传。” “臣妾省得,陛下放心便是。” 陈贵妃连忙应下,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庆帝没再多言,只是对李东侧了侧头,示意他来说。 李东上前一步,开口道:“贵妃娘娘,陛下已经立下储君——册封二皇子苏定为皇太子,即日起由太子监国,处理朝中政务。” “陛下吩咐了,希望娘娘日后安心居于后宫,不要再插手朝政之事。” “什么?!” 陈贵妃先是一愣,随即心头涌上狂喜,几乎要按捺不住笑意——苏定成了太子,还能监国!她这么多年的谋划,拉拢朝臣、辅佐儿子,果真没有白费! 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她对着庆帝盈盈一拜。 “臣妾谢陛下恩典,定会谨记陛下的嘱咐,安心守在后宫,不给太子和陛下添乱。” 又敷衍地请了安,陈贵妃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寝宫。 走出殿门的那一刻,她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太子之位已定,她的儿子即将登上权力巅峰,陈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宫殿内,庆帝在陈贵妃离开后,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精光,全然不见方才的虚弱。 “没想到,她倒是消息灵通。” 庆帝低声自语,“看来这宫里的眼线,比朕想的还要多。” 他转头看向李东,沉声道:“李东,你记住,陈贵妃是个野心极大的女人。朕刚才那番话,她未必会放在心上。希望她能有自知之明,安分守己地待在后宫。” “否则,朕不介意让她陪朕一起进皇陵。” 李东心中一凛,连忙垂首。 庆帝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吩咐道。 “朕给你留了一道秘旨,就藏在御书房的暗格里。若是朕死后,陈贵妃敢兴风作浪,干预朝政,甚至想扶持外戚夺权……你便拿出那道秘旨,杀了她。” “朕绝不允许陈家成为祸乱朝纲的外戚,绝不能让大庆的江山,毁在一个妇人手里。” “老奴遵旨。”李东躬身应道。 他知道,陛下这道命令,意味着一旦事态失控,后宫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庆帝闭上眼睛,没再说话,只是胸口微微起伏。 殿内再次陷入沉寂。 ........ 二皇子府。 坐落在京城最为繁华的大街旁。 占地面积远超其他皇子府邸,光是府门前那对汉白玉石狮,便足以彰显其气派。 府内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处处透着精致与奢华。 比起其他皇子的府邸,排场不知要大上多少。 毕竟二皇子苏定背靠陈家这棵大树,陈家家底殷实,对这位未来的储君更是不吝投入,苏定自然财大气粗,将府邸打理得极尽奢靡。 此刻,苏定正斜倚在大厅中央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羊脂玉佩,闭目聆听着堂下的小曲,神情惬意得很。 大厅中间的空地铺着波斯地毯,数个舞女穿着轻纱罗裙,身姿曼妙。 随着乐曲翩翩起舞,裙摆飞扬间,肌肤若隐若现,引得周围一阵低低的赞叹。 大厅两侧的座位上,坐着一众京城有名的公子哥,他们大多是勋贵子弟,此刻正围着苏定,你一言我一语地拍着马屁。 “殿下真是好福气,这舞姬的身段,千里挑一!” “那是自然,二殿下如今圣眷正浓,什么样的好东西得不到?” “依我看,这储君之位,迟早是殿下的囊中之物!” 苏定听着这些奉承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却并未接话。 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对着苏定单膝跪地:“殿下,宫里来人了,是传旨的太监,说有陛下的圣旨!” 苏定浑身一颤,猛地从软榻上站起身,对着厅内众人低喝:“都给我去偏殿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一众公子哥和舞女们不敢怠慢,连忙噤声退往偏殿。 苏定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袍,抚平褶皱,深吸一口气,快步往大门口走去。 此刻,府邸的大院内,传旨太监正手捧明黄圣旨,端立在院中,身后跟着两名小太监,神色肃穆。 苏定走上前,对着传旨太监拱手行礼:“不知公公驾到,有失远迎。” 传旨太监微微颔首,脸上没什么表情:“二皇子,陛下有旨,还请接旨。” 苏定连忙转身,对着圣旨跪下,身后的侍卫、管家也纷纷跟着跪了一地。 传旨太监展开圣旨,用尖细的嗓音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苏定,性资敏慧,器识端凝,多年来协理朝政,功绩卓著。 今册立为皇太子,即日起监国,总揽朝政,钦此!” 念旨的过程中,苏定的头埋得很低,肩膀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先是愣住,随即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紧接着是狂喜,脸颊因激动而涨得通红。 直到太监念完最后一个字,苏定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太子之位,竟然就这么到手了!多年的隐忍和谋划,终于有了结果!哈哈哈! “太子殿下,接旨吧。” 传旨太监将圣旨递到他面前。 苏定连忙双手接过 。 “儿臣……臣苏定,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起身,他立刻吩咐管家:“快,取一百两银子来,给公公和两位小公公路上买茶喝。” 传旨太监接过银子,脸上露出笑容,对着苏定拱手道。 “恭喜太子殿下!今后还望殿下多多提携!” “公公客气了。” 苏定此刻心情大好,也笑着回礼。 传旨太监不再多留,带着小太监转身离去。 苏定捧着那道圣旨,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咧开嘴,发出了压抑许久的低笑 。 属于他的时代,要来了! 第156章 众皇子不满 传旨太监一走。 府邸的管家和侍卫们立刻围了上来,对着苏定躬身行礼。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 “殿下多年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如今得登储位,真是天大的喜事!” 苏定捧着圣旨,意气风发。 正说着,偏殿里的公子哥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围在苏定身边,语气比之前更加恭敬谄媚。 “恭喜太子殿下!属下就知道,殿下迟早会登上储位,果然天遂人愿!” “当初我就说,跟着二殿下准没错!” “殿下成为太子,以后我等还望殿下多多提携啊!” 他们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笑容,心里暗自庆幸。 苏定成为太子,他们这些年的投资和奉承总算没有白费,日后定然能跟着沾光,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苏定看着众人追捧的模样,心情越发畅快,朗声笑道。 “诸位放心,只要跟着本太子好好干,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他转头对管家吩咐道:“今晚府中大摆宴席,所有下人都有赏,好好庆祝一番!”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管家连忙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苏定又看向在场的公子哥们,大声道,“今日大家都得留下来,陪本太子喝个尽兴,不醉不归!” “能陪太子殿下饮酒,是我等的荣幸!” 众人纷纷应和,簇拥着苏定往大厅走去。 一时间,二皇子府内喜气洋洋,欢声笑语不断。 ....... 苏定成为太子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到了八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的耳中。 八皇子苏睿正在书房研究兵法,听到侍卫禀报时,猛地一拍桌子。 “不可能!父皇怎么会这么快就立了太子?还是老二那个只会依附陈家的家伙?” 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愤怒,“这些年我兢兢业业,难道都比不过他在朝堂上耍嘴皮子?” 争了这么久,最后竟让老二摘了果子,他实在不甘心。 他转身走到地图前,冷笑道,“别以为当了太子就能高枕无忧。他苏定想坐稳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容易的。” 九皇子苏谦性子相对沉稳,可听到消息时,也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脸色铁青。 “父皇未免太偏心了。”他低声自语,语气里满是不满,“我潜心研究民生财政,为大庆筹谋,难道不比老二那只会挥霍陈家钱财的人强?凭什么是他?”一想到自己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便觉得胸口发闷。 他忽然冷笑一声:“太子又如何?这天下的根基是百姓,是粮仓。他苏定想掌朝政,总得有钱粮支撑吧?” 随即对身边的幕僚道:“通知户部的几位老吏,把近年的漕运账目、盐铁税收都整理出来,尤其是那些容易出纰漏的环节,给我盯紧了。他要是敢在民生上出半点差错,我就让他知道,这储君之位坐不稳!” 十皇子苏墨年纪最小,脾气也最急躁,听到消息时,直接将手中的玉佩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凭什么!凭什么是他苏定!”他怒吼着,满屋子踱步,“他不就是仗着有个好舅舅吗?论机敏,论跟朝臣的关系,我哪里比他差?父皇真是瞎了眼!”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费尽心机拉拢的那些人脉,竟然没能抵过陈家的势力,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发泄过后,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别以为当了太子就能压过所有人。” 他唤来心腹:“去,把我收藏的那几幅古画送到吏部侍郎府上,就说我最近得了些好东西,请他品鉴。 另外,告诉那些跟咱们交好的言官,让他们多关注一下太子监国后的动向——父皇不是最忌讳外戚干政吗?我倒要看看,他苏定怎么跟陈家撇清关系!” 三位皇子虽各有盘算,此刻却怀着同样的愤懑——争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太子之位竟落到了他们最不服气的苏定头上。 而更让他们同仇敌忾的是,谁也没打算就此认输。 太子之位定下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很快在京城乃至民间激起层层涟漪。 民间的反应相对朴素,却也透着对安稳的期盼。 茶馆酒肆里,百姓们三三两两地议论着: “听说二皇子成太子了?这下总算有个准数了,前些日子皇子们斗来斗去,咱们心里也发慌啊。” “二皇子跟着陛下处理过不少政务,听说还算公正,希望他当了太子,能让日子好过点。” “储位定了是好事,就怕其他几位皇子不服气,再闹出乱子来,咱们小老百姓可经不起折腾。” 总体而言,百姓更关心的是太子能否带来安稳的生活,对朝堂权斗的细节虽有好奇,但也没有过多关注。 官场之中,则是另一番景象。 早已依附二皇子的官员们如释重负,纷纷开始准备贺礼,忙着向新太子表忠心,府邸门前车水马龙,一片热闹。 曾站队其他皇子的官员们则人心惶惶,有人急着与旧主切割,试图向太子示好;有人则闭门谢客,暗自观察风向,生怕触怒新主引火烧身。 中立派的官员们则迅速调整姿态,在朝堂上对太子监国的政令表现出支持,私下里却更加谨慎,避免卷入任何派系纷争。 一些老臣虽认可陛下的决定,却也忧心忡忡——陈家的势力本就庞大,如今二皇子成了太子,陈家在朝堂的话语权怕是会更重,如何制衡外戚,成了他们私下议论的重点。 整个官场内,每个人都在这场权力洗牌中,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 皇城司内,烛火昏黄。 断水和转魄相对而坐,面前的茶盏早已凉透。 “二皇子成了太子,这皇城怕是消停不了了。”转魄开口道,“接下来,怕是要掀起更猛的暗流。” 断水嗤笑一声:“没错,其他三位皇子绝不会甘心?就算他们自己想收手,背后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也不会答应。皇位这东西,一旦沾上,哪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可不是嘛。”转魄点头,“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这龙椅最终会花落谁家。” “如今大庆早就内忧外患,朝堂上又积弊重重,这些皇子们倒好,还在为了那个位置斗得你死我活。” “当真是鼠目寸光。”断水语气带着嘲讽,“放着家国大义不顾,只顾着眼前的权力,这样的人就算坐上了皇位,又能撑多久?” 他端起凉茶喝了一口,眼神锐利起来:“依我看,这天下,终究不是他们这些人的。争来斗去,不过是徒劳。” 转魄深以为然:“坐天下,终究得靠硬实力说话。仁德、谋略、魄力,一样都不能少,光靠耍手段、拉派系,走不远。” 断水站起身,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不说这些了。今晚就得把消息传回幽城请示,二皇子成了太子,下一步该如何布局,得听主公的意思。” 转魄也站起身:“好,我这就去准备密信。” 第157章 酷刑伺候 幽城,秦王府地牢。 潮湿的石壁上渗着水珠,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昏暗的火把在通道两侧摇曳,将刑架上的人影拉得扭曲而狰狞。 烟雨楼的余孽们被铁链牢牢锁在刑架上,衣衫早已被血污浸透,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显然已受过酷刑。 他们低垂着头,气息微弱,却仍有几人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丝求饶的声音。 地牢深处,三间独立的囚室更为阴森。 白芷柔被单独关押在最左侧的囚室,虽未受皮肉之苦,却被特制的镣铐锁住了手脚,脸上满是憔悴,眼神却依旧带着几分倔强。 雨使被关在中间囚室,他浑身是伤,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已被打断,面对审问者的逼问,只是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最右侧的囚室里,雷使和电使被分开关押,两人同样受了刑。 审问的侍卫拿着烙铁,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们,逼问着烟雨楼的秘密和残余势力的下落。 曹化淳缓步走进白芷柔所在的囚室,昏黄的灯光照亮他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站在白芷柔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慢悠悠地开口: “白楼主,事到如今,你也该认命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油灯,火光在石壁上跳动,“你现在被我们抓了个正着,烟雨楼已成泡影,没有任何人能救你。识相的,就把背后指使你们的人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杂家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才没对你动重刑。可你那几位手下,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侧了侧头,仿佛在倾听什么,“相信你也听到了吧?雨雷电三使在隔壁的惨叫,那滋味,不好受啊。” “杂家的耐心是有限的,别等我没了耐心,白楼主可就真要尝尝秦王府地牢里的‘好东西’了。” 白芷柔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发出一声冷哼。 “狗太监,不必白费口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出半个字,绝无可能!” 她直视着曹化淳:“还有,你也别指望从其他人嘴里得到什么。烟雨楼的规矩,他们比谁都清楚,核心的事,只有我一人知晓。你就算把他们折磨死,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说罢,她便闭上了眼,不再理会曹化淳,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 曹化淳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阴鸷地盯着她看了片刻,最终冷哼一声。 “好得很,希望接下来你还能这么嘴硬。” 他转身走出牢房,对守在外面的玄武吩咐道:“无论用什么办法,给我撬开她的嘴,听明白了吗?” “杂家已经没有耐心了。至于其他人,既然不肯开口,留着也是浪费粮食,送他们上路吧。” 玄武躬身领命,声音低沉:“是,督主!” 曹化淳满意地点点头,拂袖离去。 玄武立刻对手下喝道:“把其他牢房的人都处理掉,干净点。” 手下们领命而去,很快,地牢深处传来几声闷响,随即归于沉寂——烟雨楼的余孽,包括雨雷电三使在内,全都被处决了。 如今,整个地牢里,就只剩下白芷柔一人。 玄武正准备亲自进牢房审问,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单膝跪地:“玄武大人,罗网的真刚大人又来了,说想参与审讯白芷柔。” 玄武眉头微皱,沉思片刻,点头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真刚便跟着锦衣卫走来,他一身黑衣,面无表情,腰间的佩剑泛着寒光。 两人一同走进白芷柔的囚室。 白芷柔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看到玄武和真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必白费功夫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玄武看着白芷柔,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实话跟你说吧,烟雨楼的其他人,已经被处决了。” “既然他们不肯开口,留着也没用,那就只能送他们下地狱了。” 白芷柔听到这话,浑身猛地一震,眼中瞬间布满血丝。 那些人,雨雷电三使,还有楼里的兄弟,可都是跟她出生入死多年的手足,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亲信啊! “你们……你们这群畜生!”她猛地挣扎起来,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我跟你们拼了!” “为了一个主子,值得吗?”玄武冷冷地看着她,“他们本可以活下来,只要你松口。” “放屁!”白芷柔怒吼,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们是英雄,不是你们这种走狗!你们以为杀了他们就能逼我屈服?做梦!我白芷柔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她死死盯着玄武和真刚,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你们会遭报应的!这笔血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玄武上前一步,目光在白芷柔脸上逡巡,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又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 “白芷柔,你这幅美丽的面孔,若是被毁掉,未免太可惜了,我还有点不忍心下手。” 他绕着刑架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摧毁的器物:“说真的,我真的特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宁愿受尽折磨,甚至死,也不肯泄露半个字。” 见白芷柔紧咬牙关不说话,玄武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对旁边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很快,刑具被一一搬了进来。 玄武亲自拿起一把小巧的银匕,在烛火下晃了晃,锋利的刀刃映出冷光。 他没有直接用刑,而是用匕首轻轻划过高白芷柔的脸颊,带起一丝血痕:“不说?那咱们就慢慢玩。” 说着,他突然反手一拧,匕首刺入白芷柔的肩胛骨,随即猛地拔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白芷柔痛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却依旧死死瞪着他。 玄武似乎嫌这不够,又让人取来烧红的烙铁,却并不直接烫在皮肉上,而是凑近她的肌肤,用灼热的气浪炙烤着伤口周围,看着她因剧痛而扭曲的脸,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更可怖的是,他让人拿来数根细针,一根根钉入白芷柔的指尖。 每钉一根,便问一句“说不说”,直到十根手指都鲜血淋漓,他才慢条斯理地换上下一种刑具。 第158章 撬开嘴 一旁的真刚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他在罗网见惯了生死,手段也算得上狠辣,可此刻看着玄武这般折磨人,竟觉得后背发凉。 这哪里是审问,分明是把折磨人当成了乐事! 锦衣卫简直是一群魔鬼! 真刚在心里暗骂,同时打定主意,日后就算死,也绝不能落在玄武这种人的手里。 牢房里,白芷柔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却始终没有半句求饶。 只有断断续续的痛哼,在这阴森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凄厉。 玄武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近乎病态的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 玄武之所以如此折磨,并非单纯为了施虐,而是要一点点打破白芷柔的内心防线。 他要让她在极致的痛苦中耗尽所有力气与意志,等到精神濒临崩溃时,再用特殊手段加以引导,便能轻易撬开她的嘴。 不多时,见白芷柔气息奄奄,脸色惨白如纸,连痛呼都变得微弱,玄武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挥挥手让人撤下刑具,亲自取来一盒银针,嘴角勾起一抹阴恻的笑。 “白楼主,尝尝这个,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只见他捏起一根银针,精准地刺入白芷柔后颈的穴位,手法又快又狠。 银针入体的瞬间,一股尖锐的剧痛顺着脊椎直冲头顶,仿佛有无数毒虫在骨髓里钻爬。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数根银针接连刺入不同的穴位。 每一次都带来比之前酷刑更甚百倍的痛楚,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撕裂。 白芷柔原本就因前面的刑讯变得意识模糊,此刻在这钻心刺骨的痛苦下,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与眩晕中,她的意识彻底涣散,潜意识里的东西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是……是江南陈家……”白芷柔迷迷糊糊地开口,“烟雨楼……背后是江南陈家……我……我是陈家收养的孤儿……他们救了我……我要为他们做事……” 话一出口,她似乎清醒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想要闭嘴,却被接踵而至的剧痛淹没,只能任由更多碎片化的信息从嘴里溢出。 玄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示意手下赶紧记录,同时放缓了施针的力度。 真刚在一旁看得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往前凑了两步。 “我勒个去”。 这手段也太牛逼了吧! 竟然能让嘴硬到这份上的白芷柔开口,还能这么玩? 他想起上一次审问田洪时,对方虽也硬气,却没到白芷柔这种宁死不屈的地步。 当时觉得玄武的手段已经够厉害,没想到今天这手银针逼供,比上次还要狠辣精妙,简直是直插人心防的要害。 玄武不愧是锦衣卫里顶尖的审讯高手,这一手真是太六了! 罗网的刑讯手段虽也狠厉,可论起这种精准击溃人意志的法子,还真得服锦衣卫这一套。 他收敛心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想把这手法记在心里——说不定以后对付硬骨头,还能用得上。 没一会儿,在银针的持续折磨下,白芷柔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断断续续地将所有秘密都说了出来。 作为陈家阴暗面的掌权者之一,她几乎知晓陈家所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若是远在江南的陈天雄知道会是这般结果,当初就算打死他,也绝不会让白芷柔北上。 这一下,锦衣卫等于直接把陈家的底裤都扒得干干净净。 一旁的真刚越听越心惊,脸上的震惊藏都藏不住。 他实在没想到,江南陈家竟是如此庞大的庞然大物,暗地里的力量简直大得吓人。 除了烟雨楼这个杀手组织,陈家还在各地秘密培养了死士队伍,与江湖上大大小小数十门派都有密切联系,不少门派的掌权者都受过陈家恩惠。 更令人胆寒的是,连几个臭名昭著的魔门帮派背后,都有陈家在暗中扶持,每年光是输送的资源就数不胜数。 可以说,陈家在整个江南地区就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黑白两道通吃,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势力盘根错节。 “这尼玛……” 真刚在心里暗骂一声,就凭这实力,就算直接造反都够资本了。 可白芷柔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心头一震——陈家竟还与海外的岛国势力有勾结,暗中交易兵器与粮草。 甚至南部的百越各族,也与陈家往来密切,每年都能从陈家得到不少好处,隐隐有互为犄角之势。 这些秘密,若是不从白芷柔口中说出,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晓。 真刚只觉得后背发凉,这江南陈家,哪里是什么世家大族,分明是一头潜伏在大庆腹地的巨兽。 审问结束,玄武将银针一根根抽出。 白芷柔猛地晃了晃头,意识渐渐清醒,身上的剧痛仍在,可更让她恐慌的是那段空白的记忆。 她猛地抬头看向玄武,“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刚才我说了什么?” 玄武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银针,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白楼主,多谢你的配合啊。原来你背后的势力是江南陈家,要不是你,我们还真不知道,陈家竟藏着这么多勾当。” “不……不可能……” 白芷柔心如死灰,浑身冰凉——她终究还是没撑住,把一切都说了。 早知如此,被抓前就该果断自尽,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看玄武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陈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怕是已经被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这对陈家来说,绝对会遭受重创!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杀了我!你们杀了我啊!” “那可不行。”玄武收起银针,笑得越发玩味,“你留着还有大用处呢。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人请最好的医师给你治伤,用最好的药养着你,保证你……活得好好的。” 说罢,他乐呵呵地转身离开。 真刚走上前,对着他竖起大拇指。 “玄武兄弟,你这手段是真牛逼!我算是开眼了,这审人的功夫,整个天下怕是没人能比得上你!” 玄武淡淡一笑:“分内之事罢了。白芷柔已经开口,你赶紧回去向赵首领汇报,我也得去向督主复命了。” “好。”真刚点头,又道,“下次有机会,还请玄武兄教教我这审讯的技巧,我是真心想学。” 玄武欣然应允:“没问题,有空多交流便是。” 两人相视一笑。 随即各自转身,步履匆匆地往不同方向走去。 第159章 秦王归来 “督主,白芷柔已经招了,烟雨楼背后的势力,正是江南陈家。” 玄武快步找到曹化淳,将审讯所得一一禀报。 “陈家暗地里培养死士、勾结江湖门派,甚至与海外势力、百越各族都有往来,势力庞大得吓人。” 曹化淳端坐在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闻言微微点头。 “没想到,烟雨楼藏得这么深,竟是陈家的手笔。”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如此一来,先前那些针对主公的暗杀行动,想必都是陈家在背后授意。 陈贵妃本就是陈家的人,他们又全力支持二皇子……这些事,怕是与二皇子或陈贵妃脱不了干系。” 玄武点头附和:“属下也是这么想的。陈家这是在帮着二皇子上位,暗中扫清障碍。” 曹化淳话锋一转:“此事,罗网那边知道了吗?” “罗网已经知晓。”玄武答道,“刚才审讯时,罗网的真刚也在场,全程都听到了。” “那也好。”曹化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赵高知道了,接下来就该看罗网的行动了。他怕是有的忙了。” “陈家可不是什么小喽啰,盘根错节,不好对付。锦衣卫向来主内,罗网主外,对付陈家这种遍布江湖与地方的势力,终究还是得靠罗网出手。” 曹化淳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我倒要看看,赵高会怎么应对这头江南巨兽。” 另一边,真刚快步回到罗网据点,将从白芷柔口中得知的一切如实向赵高汇报。 赵高听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神色异常凝重。 他万万没想到,烟雨楼这等隐藏极深的杀手组织,背后竟然是江南陈家。 “我前阵子南下江南,也算见识过陈家的明面上的势力,那已是盘根错节,没想到他们在暗地里竟还培养了这么多力量……”赵高眉头紧锁,“这可不是件容易对付的事。” 一旁的真刚按捺不住,开口道:“首领,既然摸清了底细,要不要立刻安排人手,对陈家动手?” 赵高摆了摆手,否决道:“陈家没那么好打。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干掉,他们也坐不稳江南霸主的位置这么多年了。” 他站起身,在厅内踱了几步,缓缓分析道:“作为江南的土皇帝,陈家必然有隐藏的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压阵,否则根本镇不住场面。 白道上,他们能依仗朝廷关系和海量钱财;但黑道和武林江湖,没有绝对的武力,是绝不可能做到黑白通吃的。” “连烟雨楼这种顶尖杀手组织都是他们的,谁知道陈家背后还有没有更强大的势力?” 赵高眼神锐利,“在没彻底摸清他们的底牌之前,绝不能贸然动手。” 他看向真刚,语气郑重:“此事非同小可,对付陈家,和对付其他势力完全不同,牵一发而动全身。暂且按兵不动,等主公回来再做定夺。” 真刚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首领的顾虑并非多余,陈家这头巨兽,确实不能轻举妄动。 ........... 幽州,官道之上。 一支上万人的军队正快速行军,队伍绵延数里,旌旗猎猎。 其中一面绣着硕大“秦”字的军旗在风中格外醒目——正是从北关凯旋的秦军。 经过两日的急行军,他们已抵达幽城外围。 苏云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走在队伍前列,极目远眺,幽城那高大厚重的城墙轮廓已清晰可见。 “总算回来了。”苏云低声自语,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欣慰。 从出兵北关,到深入蛮族腹地奇袭,再到班师回朝,前前后后竟耗了将近两个月。 随着军队离幽城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沿途的村落也越发密集。 目光所及之处,是成片成片新开垦的农田,田埂整齐,禾苗青青,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不少老百姓正在田间忙碌,或除草,或引水,干劲十足。 苏云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带兵出征前,这片地方还多是荒地,如今不过两个来月,竟已变得这般欣欣向荣。 看来贾诩把幽城治理得极好,他推行的那些鼓励垦荒的政策,显然都落到了实处。 队伍行至一处村子时,正在劳作的老百姓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远远地望着秦军。起初只是小声议论: “这是……秦军回来了?” “看那旗帜,定是秦王带的兵!” “听说他们去北边打蛮子了,打赢了?” 很快,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是秦军!秦军回来了!”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围拢到路边,脸上带着激动与崇敬。 有孩童好奇地跑到路边,被大人笑着拉回来;有老者拄着拐杖,对着队伍拱手;更有人高声欢呼起来: “欢迎秦军回家!” “王爷威武!” “多谢将士们保家卫国啊!” 一些胆大的村民还提着水罐跑到路边,想给士兵们递水喝,虽被亲兵礼貌地拦下,那份热情却让整个队伍都暖了几分。 苏云勒住马缰,对着路边的百姓们微微颔首致意。 民心安稳,便是最大的底气。 有这样的百姓支持,何愁大业不成? 霍去病、吕布、赵云三人策马并行,渐渐靠近苏云身边,脸上都带着笑意。 霍去病率先开口,“主公你看,这些老百姓多热情。我军一路回来,所过之处,百姓们都是这副模样,可见主公在幽州的民心,真是没得挑。” 吕布摸着下巴,难得露出几分感慨:“我征战多年,见多了军队过境时百姓避之不及的样子,像这样被夹道欢迎的场面,还真是少见。主公能得民心至此,怪不得幽城能在短短时间里变得这么兴旺。” 赵云也点头附和,目光扫过路边欢呼的百姓:“是啊,民心向背,素来是成大事的关键。方才听几个老农议论,说自从主公占领幽州,他们才有了安稳日子过,田能种得踏实,税也比从前轻了,心里都念着主公的好。” 苏云听着三人的话,心中暖意更甚,笑道。 “民心是根本,也是最难得的。我们守住这片土地,让百姓能安稳度日,他们自然会记在心里。这不是本王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拼出来的。” 说着,他扬鞭指向前方的幽城。 “走吧,先回城再说。贾诩他们,怕是早就等着了。” 第160章 汇报情况 幽城外,尘土轻扬。 贾诩身着青色官袍,带领着幽城的一众文武官员,早已在城门口列队等候。 赵高、曹化淳等人也站在队列之中,神色肃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远方。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秦王苏云归来。 没过多久,地平线上出现一道黑线,随即越来越清晰,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快速向幽城方向挺进,“秦”字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气势如虹。 众人连忙整理衣袍,列队站得更齐了。 苏云一马当先,很快骑马来到城门外。 “属下等,恭迎主公凯旋!” 贾诩带头躬身行礼,身后众人齐声附和,声音洪亮。 苏云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身旁的亲兵,快步走上前,抬手道:“诸位免礼。” 他先是看向贾诩,眼中带着真切的笑意:“文和,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幽城能如此安稳,甚至愈发兴旺,你功不可没。” 贾诩躬身一礼:“为主公分忧,乃属下本分。幽城能有今日,全赖主公制定的良策,以及将士们在外镇守,百姓们同心协力。” 苏云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曹化淳和赵高:“曹公公,赵高,你们在后方也辛苦了。听闻这段时间处置了不少事,做得很好。” 曹化淳拱手道:“能为主公稳固后方,是杂家的荣幸。” 赵高也沉声应道:“属下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一番简短的寒暄后,苏云不再耽搁,对众人道:“先进城再说吧。” 众人纷纷应是,簇拥着苏云往城内走去。 而霍去病、赵云、吕布三人则留在城外,指挥着大军有序转向,返回城外的军营休整。 一时间,城门口人声鼎沸。 不多时,苏云便回到了秦王府。 府邸门口,沈灵儿正踮着脚东张西望,脸上满是焦急,一见苏云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立刻眼睛一亮,快步小跑着迎了上来,对着他盈盈一拜。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奴婢心里一直悬着,担心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抬眼打量苏云,从头顶看到脚下,确认他身上没有伤口,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苏云看着她真切的关切,心头一暖。 “好了灵儿,本王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让你担心了。这些天,王府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王府一切安好,王爷放心。” 沈灵儿直起身,开口道,“府里上下的事,奴婢都按您临走前的吩咐安排妥当了,没出半点岔子。” “辛苦你了。” 对于沈灵儿,苏云向来十分重视。除了她是母后当年亲自挑选留在身边的人,更重要的是,在他最落魄、被其他皇子排挤打压的时候,沈灵儿始终不离不弃,这份忠心,在趋炎附势的王府里格外难得。 因此,秦王府的大小事务,他几乎都交给沈灵儿打理,自己很少插手,对她极为信任。 苏云大步走进秦王府,贾诩、赵高、曹化淳三人紧随其后。 四人来到偏殿,分主次坐下。 苏云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三人,开口道:“文和,先说说这段时间幽城的情况吧。” 贾诩拱手应道:“是,主公。这段时间,幽城一切都按先前的规划稳步推进。” “各地涌来的难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我们按户分了土地和种子,还派了农官指导耕种。如今城外大片荒地都已开垦出来,眼看就要有收成了。” “百姓安稳下来,幽城的经济也跟着活了。” 贾诩眼中带着笑意,“人多了,市集就热闹起来,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消费都多了。商户们生意好了,百姓手里有了钱,日子也越发有盼头,整个幽城都透着一股向上的劲头。” 苏云听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百姓安,则天下稳,如今幽城的景象,正是他想看到的。 紧接着,曹化淳上前一步,躬身汇报。 “主公,锦衣卫这边也有进展。目前已完成对幽州、青州、辽州三州首府的布控,各州府衙的关键官员都在监视范围内,确保异动能及时察觉。” “地方上的巡查也已走上常态化,锦衣卫密探分布在各县镇,明暗结合,盯着地方吏治与民生动向。” “这段时间,查办了上百起重大贪腐案件,涉案官员从县丞到知州不等,还对数百名有贪墨苗头的官员进行了警告,不少人已主动退缴赃款。” 最后,他提到了关键一事:“另外,此前针对主公的几波暗杀,锦衣卫已查明源头,成功粉碎了背后的阴谋,活捉了烟雨楼的余孽,顺藤摸瓜查到了不少隐秘。” 苏云点了点头,对锦衣卫的工作显然很满意。 “做得好。只有让锦衣卫的刀始终悬在这些官员头顶,才能震慑他们收敛贪念,不敢懈怠。吏治清明,地方才能安稳,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 曹化淳躬身应道:“属下明白,定不辜负主公嘱托。” 最后,赵高上前一步,沉声汇报。 “主公,罗网这段时间也按计划推进各项事务。烟雨楼已彻底剿灭,其核心成员或擒或斩,网络已完全瓦解。” “另外,断水、转魄已成功渗透皇城司,如今已是统领之一,能接触到核心机密; 禁卫军那边,也策反了不少人,安插的眼线已深入各营,足以掌握禁卫军的动向。” 苏云听着,满意地点点头。 “做得不错,罗网的效率向来让人放心。皇城司和禁卫军是京中要害,能埋下钉子,日后行事会方便许多。” 赵高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庆帝已册立储君,二皇子苏定成为太子。” 苏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哦?没想到老二还是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太子之位。只不过,这储君之位,怕是没那么好坐。老八、老九、老十那几个,可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主公说得是。”赵高附和道,“正如主公所料,其他三位皇子表面平静,暗地里都在动作,拉拢朝臣、积蓄力量,显然没打算就此罢手。” 汇报完毕,赵高躬身请示。 “如今京城局势因立储变得复杂,下一步该如何继续布局,还请主公明示。” 第161章 布局 苏云沉吟片刻后开口。 “京城那边,继续让断水、转魄深入潜伏。他们既然已是皇城司统领,就得抓住机会多立功,尤其是在帮老二扫清障碍这件事上,要做得漂亮,让他觉得这两人是可用之才,慢慢放下戒心,争取彻底取得他的信任。” “至于老八、老九、老十那边,不必主动招惹,让罗网的人盯紧他们的动向即可。 他们与老二之间的矛盾,本就因储位之争愈发尖锐,没必要插手,只需冷眼旁观,偶尔在暗处推波助澜,让这潭水更浑些。” 他抬眼看向赵高,语气笃定。 “越是混乱,才越能藏住人。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北方的根基,同时让京城的棋子扎得更深,等时机成熟,再做下一步打算。” 赵高点头应道:“属下明白,这就传令下去,让断水、转魄按主公的意思行事。” 苏云嗯了一声,话锋一转:“说说烟雨楼的事吧,之前听你们提过背后有势力。” 赵高立刻汇报道:“回主公,烟雨楼背后的势力是江南陈家。除了烟雨楼,陈家在各地还秘密培养了死士,与江湖各派联系密切,甚至不少魔门帮派都有他们的影子。 在江南,陈家黑白通吃,堪称土皇帝,不仅有钱有势,还与海外势力、南部百越各族有勾结,实力深不可测。” 苏云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没想到陈家竟隐藏得这么深。估计就连老二都未必知道这些,陈贵妃怕是也被蒙在鼓里。” 他感慨道:“烟雨楼身为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江湖中竟无人知晓其来历,陈家这手段,确实厉害。要不是抓住了白芷柔,这事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说着,苏云看向众人:“白芷柔还在吗?” 一旁的曹化淳立刻答道:“回主公,白芷柔还活着,目前关在王府地牢里。” “留着她,还有用。”苏云道,“她知道陈家的诸多秘密,说不定日后能派上大用场。” “是,主公!”曹化淳应道。 这时,赵高上前一步:“主公,江南陈家一事,牵扯甚广,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还请您定夺。” 苏云手指轻叩着桌面,缓缓开口。 “陈家暂时不要动。他们在江南经营多年,盘根错节,势力早已深入骨髓。” “如果现在灭了陈家,那对朝廷来说可是大好事。原本朝廷就对江南地区鞭长莫及,尤其不满这些尾大不掉的豪门大族,巴不得陈家出事,好趁机接收他们的产业和地盘,加强对江南的控制。这种为朝廷做嫁衣的事,本王可不会干。” “留着陈家,朝廷对江南的控制就始终有一层阻碍,这对咱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苏云话锋一转,语气凝重了些,“再说,陈家能称霸江南这么久,不可能没留后手。这要是把他们逼急了,狗急跳墙,搞不好会联合其他势力反扑,甚至勾结外敌,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这种大族,要么不动,要动就得彻底搞死,连根拔起。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曹化淳、贾诩、赵高三人听着,纷纷点头赞同。 主公的分析鞭辟入里,将利弊得失看得透彻。 贾诩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所言极是。陈家根基深厚,硬撼得不偿失,但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外围势力,倒是可以先动手清理。斩断其爪牙,既能削弱陈家实力,又不至于打草惊蛇,还能试探他们的反应。” 苏云微微点头:“文和说得正是。陈家暂时不动,但他们暗中培养的死士、控制的江湖帮派、联络的海外势力这些阴暗面力量,就没必要留着了。” 他看向贾诩,“你与赵高一并,制定一套详细的计划,逐步铲除陈家的外围势力,动作要隐蔽,尽量不留下痕迹。” “是,主公!” 贾诩与赵高齐声应道。 苏云又补充道:“对了,这次行动过程中,若遇到顶级的武技秘籍、功法图谱,都给本王送回来,本王有用。” 赵高拱手领命:“属下明白。” 三人离开后,苏云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郁郁葱葱的草木,目光深邃。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 “是否签到!” “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两千秦锐士!” 苏云嘴角微微上扬,这次的签到奖励倒是不错。 他当即下达指令,将这两千秦锐士召唤出来,直接投放到城外的秦军军营中,与之前的锐士汇合。 如今,他通过系统签到累积的精兵已达一万三千余人,扣除历次战争中的损耗,还剩下一万余人,其中包括三千满员的重骑兵。 这些士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且对他有着绝对的忠诚,是他手中最可靠的力量,也是他真正的底气所在。 至于秦军的总规模,目前已达三十万人。 其中一部分是镇守北关的镇北军,剩下的则是这段时间陆续招募的新兵,虽人数众多,但还需时日操练才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 大梁。 地处大庆东北部,与大庆的燕州接壤,其国土面积与大庆北方的四州相当。 由于大梁所在的区域多山地丘陵,土地贫瘠,物产匮乏,而中原地区则富庶繁华,资源丰富。 因此大庆立国以来,一直有着南下入主中原的野心。 也正因如此,作为与大庆接壤的邻国,大梁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同时也为了防备大庆的扩张,时不时会派兵入侵大庆的燕州。 不过燕州军向来强悍,依托有利地形严防死守,每次都能将大梁的入侵打退。 双方在边境线上常年处于拉锯状态,摩擦不断。 大梁边关,黑城内。 安王金荣身着银甲,端坐于主位,下方一众将领按品级分列两侧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却又透着几分躁动。 “诸位,”金荣率先开口,“探子回报,大庆北方彻底乱了!那个叫苏云的秦王,竟然反了,硬生生夺下了幽州、青州、辽州三州之地,与庆帝彻底撕破脸皮!” 话音刚落,底下立刻炸开了锅。 “真的?那庆帝这是后院起火了啊!”一名络腮胡将领眼中放光,“他们内讧,正是南下的好机会!” 另一名将领附和道:“没错!往年打燕州,总怕庆帝从南边调兵增援,如今他自顾不暇,燕州军孤立无援,这时候不打,更待何时?” 金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王也是这个意思。燕州军虽悍,但这些年被咱们磨得也差不多了,只要我军集中兵力,一举突破燕北关的防线,南下的门户就能打开!” 第162章 大梁安王 “安王英明!” 有人高声附和,但也有将领面露迟疑。 “只是……”一名面色沉稳的老将开口,“那秦王能在短时间内拿下三州,绝非易与之辈。这时候动手,万一他腾出手来,会不会……” “怕什么?”金荣打断他,语气不屑,“他现在和庆帝斗得正凶,巴不得有人给庆帝添堵,就算知道咱们打燕州,也只会乐见其成,怎么可能帮庆帝? 再说,等我军拿下燕州,站稳脚跟,他就算想回头,也晚了!” 络腮胡将领也跟着吐槽:“就是!老将军太过谨慎了!庆帝那老东西,前两年还想北伐大梁,现在好了,自家儿子反了,这叫报应!趁他病要他命,正好!” 金荣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好了,别吵了。本王意已决——三日后,集结五十万大军,强攻燕北关!务必一举拿下,给大庆一个措手不及!” “末将领命!” 众将领齐声应道。 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狂热起来,仿佛胜利已唾手可得。 金荣看着底下群情激昂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只要拿下燕州,他安王金荣的名字,必将载入大梁史册! 金荣攥紧了拳头。 “父皇,你就看着吧,我并不比老大差!”他在心里低吼,目光锐利如刀,“这次拿下燕州,我就要让所有人看看,我金荣的本事,绝不输于任何人!” 梁皇膝下有四个儿子,他排行老三。 自小他就不爱读书写字,唯独痴迷行军打仗,舞枪弄棒,论起领兵作战的天赋,在兄弟中无人能及。 也正因如此,梁皇才让他执掌六十万边军,镇守这最重要的边疆门户。 整个大梁,军队总数将近两百万,他手中的边军几乎占了三成,论实权,在朝中无人能及,地位尊崇。 可也正因如此,梁皇总说他“只知征伐,不懂治国”,明里暗里都在扶持老大,让他将来辅佐兄长。 辅佐?金荣嗤之以鼻。 他自认为能力远胜老大,凭什么要屈居人下? 这天下,有能者居之! 他的野心早已在心中生根发芽,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而这次大庆内乱,正是他最好的跳板——只要打下燕州,立下不世之功,军中威望无人能及,到时候就算父皇想扶老大,也得掂量掂量! “老大擅长权谋又如何?这天下,终究是靠刀枪打下来的!” 金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着吧,用不了多久,这大梁的储君之位,也该换个人坐了!” 随着安王金荣的命令下达,黑城内的梁军立刻行动起来。 整座边城瞬间陷入一种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之中。 士兵们搬运粮草、检修兵器、校验甲胄。 驿站的快马不断出入,将调兵的指令传向周边营寨。 黑城作为大梁常年经营的边城,本就储备着海量的兵器、甲胄与粮草,光是囤积的战马就有数万匹,足够支撑大军数月征战。 因此,粮草物资方面,金荣丝毫不用担心。 而黑城距离燕州边境的燕北关,不过三天路程,只要大军开拔,很快就能兵临关下。 营地里,将士们脸上都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 “这次动真格的了!看这架势,是要跟大庆干一场大的啊!” “可不是嘛,这么大规模的出兵,都有五年没见过了。上回打燕州,我还是个新兵蛋子呢!” “五年前那回才叫憋屈,刚摸到关墙就被打回来了。这次不一样,大庆内讧,咱们肯定能拿下燕北关!” 大梁实行军功制,士兵们只要在战场上斩将夺旗、立下战功,就能凭军功晋爵、分得土地,哪怕是最底层的小兵,也有机会靠一刀一枪拼出前程。 因此,将士们对打仗向来充满热情——战场既是生死场,更是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听说了吗?这次只要能攻破燕北关,每人先赏十两银子,斩一颗敌首再加五两!” “真的?那可得好好打!老子还等着军功回家娶媳妇呢!” 这种对军功的渴望,让梁军始终保持着强悍的战斗力,也正是凭借这股劲头,大梁才能在贫瘠之地立足,与庞大的大庆长期扳手腕。 当然,这其中也有大庆的缘故——大庆向来瞧不上大梁所在的苦寒之地,觉得夺过来也没什么价值。 因此从未派重兵北伐,这才给了大梁发展的机会,让他们有底气时不时南下袭扰。 ........ 黑城,东南角。 一家客栈看起来与寻常店铺并无二致,门前挂着褪色的酒旗,偶尔有几个行商打扮的人进出。 谁也不知,这里正是罗网安插在大梁边境的秘密据点。 对于北方邻居大梁的一举一动,罗网向来密切关注。 此刻,客栈后院一间偏僻的柴房内,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正压低声音,对着眼前身着掌柜服饰的中年男人禀报。 汉子刚从军营附近混回来,脸上还沾着些许尘土。 “掌柜的,有紧急消息。”汉子往门外瞥了一眼,确认无人后,快速说道,“梁军异动,安王已下令集结兵力,数十万大军在陆续集结,目标直指燕州的燕北关,三日后便会先行出兵十万作为先锋。” 掌柜的——也就是罗网在此地的负责人,眉头微蹙:“数十万?看来大梁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是,军中气氛狂热得很,将士们都等着抢军功呢。”汉子补充道,“据说连黑城储备的粮草兵器都搬空了大半,看这架势,是想趁大庆内乱,一举拿下燕州。” 掌柜的点了点头:“此事重大,必须立刻传回去。你先回去吧,有新消息再来汇报。” “明白。” 汉子不再多言,借着柴堆的掩护,悄无声息地从后院离开,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巷弄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掌柜的待他离开,立刻锁好柴房门,转身走进后院深处的一间小屋。 屋内陈设简单,唯有一个角落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笼,里面蹲着一只羽毛灰褐的游隼,正警惕地梳理着翅膀。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细如发丝的纸条,上面用特殊墨水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刚才那汉子汇报的内容。 小心地将纸条卷成细卷,系在游隼的脚环上,又检查了一遍,确认牢固后,才打开笼门。 游隼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任务,振翅飞出笼子,落在掌柜伸出的手臂上。 掌柜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的头顶,低声道:“去吧,把消息送回幽州。” 话音刚落,游隼猛地振翅高飞,尖利地叫了一声,盘旋两圈后,认准南方的方向,如一道灰色闪电般冲上云霄,朝着幽州的方向疾速飞去。 掌柜的站在院中,望着游隼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大梁这一动,北方的局势怕是又要变天了。 第163章 老二入主东宫 京城,东宫。 这座曾见证过数代储君更迭的宫殿,此刻正透着一股焕然一新的气象。 朱红的宫墙被重新粉刷过,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殿宇连绵,飞檐翘角,尽显皇家威仪。 外围的侍卫比往日多了数倍,皆是精挑细选的禁军,身着亮甲,手按刀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气氛肃穆而森严。 如今,苏定已正式被册立为太子,搬入了这座象征着储君之位的东宫,成为了这里的新主人。 苏定站在主殿的丹陛之上,望着殿前开阔的庭院,以及远处往来穿梭、对他毕恭毕敬的内侍宫女,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在胸腔中激荡。 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东宫的气息尽数吸入肺腑。 “多少年了……” 从年少时起,他就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为此步步为营,拉拢朝臣,讨好父皇,甚至不惜动用阴私手段排除异己。 如今,多年的隐忍终于换来了回报,他终于入主东宫,距离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这种感觉,太爽了! 他忍不住开始幻想自己登临帝位的场景——身着龙袍,端坐于大殿的龙椅之上,接受百官朝拜,颁布诏令,指点江山……天下万民皆匍匐在他脚下,生杀予夺尽在掌握。 “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苏定睁开眼,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就在刚才,他去庆帝的寝宫请安。 病榻上的父皇形容枯槁,说话都已气力不足,太医们更是束手无策,只说要静养。 苏定看得清楚,父皇的身体早已是油尽灯枯,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等父皇一驾崩,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大庆天子。 这万里江山,很快就会彻底属于他苏定! 想到这里,苏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时,陈贵妃的贴身宫女小桃快步走进东宫,见到苏定后屈膝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贵妃娘娘有请您到初云殿一叙。” 苏定点头应道:“知道了。” 他跟着小桃往后宫走去,沿途所遇的宫女、侍卫见了他,都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躬身行礼,口中齐呼“太子殿下”。 这一声声尊称,让苏定心中的得意又浓了几分。 很快,两人便来到初云殿。 殿内熏香袅袅,陈贵妃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翻看着书卷。 苏定上前躬身请安:“儿臣见过母妃。” “起来吧,坐。” 陈贵妃放下书卷,示意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眼神中带着几分欣慰,又有几分凝重,“如今你已是太子,身份不同了,有些事情就得提前多做打算。” “老八、老九、老十那三个,对你当太子心里定然不服气。依本宫看,他们绝不会安分,定会在暗地里给你使绊子、下圈套,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不能着了他们的道。” “若是遇到什么把握不准的事,别硬扛,过来找本宫商量,总能给你想些办法。” 苏定点头道:“儿臣明白母妃的意思。这三个弟弟,儿臣心里有数,他们确实不是省油的灯。”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压得极低:“母妃放心,等儿臣登上皇位,定会将他们一一清算。这天下,容不得半点威胁,只有他们都死了,儿臣的皇位才能坐得安稳。” 陈贵妃见他这般果决,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有这份心思就好。成大事者,不能心慈手软。” 随后,她又叮嘱道:“陛下身体不适,已下旨让你负责监国。这段时间,朝中事务繁杂,你凡事多和内阁大臣商量着来,他们辅佐陛下多年,经验老道,能帮你不少忙。” “儿臣记下了。”苏定应道。 又寒暄了几句家常,苏定起身告辞,离开了后宫。 .......... 幽城。 天刚蒙蒙亮,太阳还躲在地平线后,只给天际染上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秦王府外。 赵高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门口翻身下马,便大步往府内走去。 刚进大门,就撞见了正指挥着仆妇打扫庭院的沈灵儿。 赵高连忙停下脚步,拱手行礼,语气恭敬:“灵儿姑娘,主公此刻在何处?我有重要事情汇报。” 他对沈灵儿向来十分尊敬,丝毫不敢以寻常婢女待之——这可是常年守在苏云身边的人,深得信任,日后地位怕是不低,说不定就是主母之一,自然要多几分敬重。 沈灵儿侧身避开他的礼,轻声道:“殿下此刻正在后院练武呢。” “多谢灵儿姑娘。” 赵高点头应道,转身快步向后院走去。 穿过几重回廊,后院的景象映入眼帘。 苏云正站在空地上,手持一杆长枪,正凝神练枪。 只见苏云身形挺拔,枪法刚劲威猛,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枪尖划破空气,带着“呼呼”的风声,时而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时而如灵蛇出洞,迅捷凌厉。 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扎实,将枪法的刚与猛发挥得淋漓尽致。 苏云并未动用内力,否则以他如今的修为,这后院的亭台花木怕是早就被震得粉碎了。 即便如此,那股由枪法透出的凌厉气势,也足以让人心生敬畏。 赵高站在院门口,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等候着。 苏云一套枪法练完,猛地收枪而立。 他长舒一口气,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上的短打也被汗水浸湿。 走到一旁的凉亭中坐下,他拿起石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院门口,见赵高正候在那里,便扬声道:“进来吧。” 赵高应声走进后院,来到凉亭外躬身行礼:“主公。” “何事如此急切?”苏云放下毛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赵高连忙汇报道:“主公,是大梁那边的紧急情报。罗网安插在黑城的据点传来消息,大梁安王已下令集结数十万大军,目标直指燕州的燕北关,看这架势,是想一举拿下燕州。” 苏云闻言,点了点头。 “数十万大军……大梁这次倒是下了血本。看来,燕州军要有麻烦了。” 他话锋一转,问道:“说说那个大梁安王的情况。本王只知他是梁皇之子,具体底细如何?” 赵高答道:“回主公,安王是梁皇第三子。 此人自小不喜文墨,唯独痴迷兵法战事,在兄弟中以骁勇善战闻名。 梁皇对他既倚重又忌惮,虽让他执掌六十万边军,镇守北疆重镇黑城,手握大梁近三成兵力,地位极高,但因其不擅治国,始终未被立为储君,反倒是让他辅佐长子。 不过此人野心不小,一直暗中积蓄力量,这次大举进攻燕州,恐怕也有借军功提升声望、争夺储位的心思。” 第164章 谋划燕州 苏云手指轻叩着石桌,沉吟道。 “看来此人倒是个有勇有谋之辈。敢趁着大庆内乱之时,押上数十万大军南下,这份魄力和野心,倒是不容小觑。” “能在大梁执掌六十万边军,还能让军心所向,绝非仅凭匹夫之勇就能做到。 他懂得借军功争储位,说明不仅善战,还懂权衡利弊,知道如何为自己铺路。” “这样的人,若是只当一个大将,确实屈才了。” 苏云端起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大梁这次南下,燕州军怕是真要头疼了。” “如此一来,倒是帮了本王一把。” 他站起身,走到凉亭边望着院外的天色,缓缓道:“北方四州,本就是势在必得之物。原本还打算让秦军休整些时日,再择机出兵燕州,将其纳入版图。毕竟燕州军战力不弱,硬攻怕是要损兵折将。” “如今大梁主动发难,倒省了本王不少功夫。” “大梁数十万大军压境,燕州军必然全力应对,自顾不暇。到时,秦军便可趁着他们两败俱伤之际,挥师东进。届时无论是收拾残局,还是直接接管燕州,都会容易得多。” 他转过身,看向赵高:“等梁军与燕州军打得难解难分,便是我们的机会。燕州这块地,既然大梁想抢,那本王就顺手接过来,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高闻言,心中了然。 主公这是要坐收渔翁之利,借大梁之手削弱燕州军,再以雷霆之势将其纳入囊中。 如此一来,北方四州便能完整地握在手中。 赵高沉思片刻,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属下倒有一想法。燕州军常年驻守边境,战力强悍,若是能趁机策反他们,让其效忠主公,对秦军而言,可谓是如虎添翼。” “燕州军与朝廷本就隔着一层,这些年镇守燕州,朝廷的粮草补给时常克扣,将士们心中未必没有怨言。 如今大梁重兵压境,朝廷刚大败,怕是无力驰援。 此时若抛出橄榄枝,许以粮草、军饷,再晓以利害,未必没有机会。” “若是能成,秦军不仅能省去强攻之损,还能直接收编一支精锐之师,燕州的防务也能迅速接手,可谓一举多得。” 赵高看着苏云,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苏云沉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很不错,可行性确实高。” 他认可道,“燕州军久戍边疆,对朝廷本就未必一心,如今腹背受敌,正是攻心的好时机。” 苏云抬眼看向赵高,吩咐道:“这样,你去安排人通知贾诩,让他来王府一趟。本王想和他聊聊这事,听听他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把这桩事做得更稳妥些。” “是,主公。”赵高拱手应道,转身便要去传令。 “等等。”苏云叫住他,补充道,“让他尽快过来,此事宜早不宜迟。” “属下明白。”赵高应声离去。 苏云重新拿起毛巾擦了擦脖颈的汗,目光望向东方渐亮的天色,若有所思。 一炷香后。 贾诩身着青色长衫,走进秦王府。 此刻,苏云刚沐浴更衣完毕,正坐在大厅的餐桌旁用早餐。 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小菜,一碗白粥,还有两个热腾腾的肉包。 见贾诩走进来,苏云抬眼笑道:“文和来了,吃过早饭了吗?没吃的话坐下一起垫垫。” 贾诩拱手道:“多谢主公关心,属下已经用过了。” “那你先在一旁稍等片刻。”苏云示意他坐下,自己则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片刻后,苏云放下碗筷,侍女上前收拾干净。 他起身对贾诩道:“走吧,去书房说。” 两人一同来到书房,苏云在主位坐下,贾诩则在对面的椅子上坐定,开门见山问道:“主公特意叫属下前来,想必是有要事商议?” 苏云点了点头,将赵高关于策反燕州军的提议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道:“此事本王觉得可行,但具体如何操作才能万无一失,还想听听你的想法。” 贾诩手指轻捻着胡须,沉吟片刻后开口。 “主公,赵高的提议确有可行之处,但需分两步走,方能稳妥。” “第一步,彻底摸清军中底细。 燕州军虽有不满,但将领中必有忠君死节之士,需先辨明谁可拉拢、谁是死敌。 尤其是燕候韩岳,此人是军中核心,若能说动他归顺,事半功倍;若他执意效忠庆帝,那便只能另寻突破口,比如军中的中低层将领——他们常年领兵,更知士兵疾苦,对朝廷的怨气或许更深。” “第二步,借势施压。大梁军攻城越急,燕州军的处境越危,咱们的机会就越大。可先派密使送去书信,许以粮草、军饷,承诺归顺后仍由其统领燕州军务,且过往功绩一概承认。 同时点明利害:朝廷自顾不暇,援军无望,死守只会被大梁覆灭;归顺主公,既能保境安民,又能保住麾下将士性命,此乃两全之策。”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可暗中给大梁军‘添点火’,让他们攻势更猛些,逼燕州军尽快做出抉择。” 苏云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文和考虑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此事便交由你和赵高一同筹划。” “属下遵命。”贾诩拱手应道。 苏云继续开口:“燕侯韩岳,本王倒是有一定的了解。此人在燕州经营多年,军中威望极高,可谓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韩家是燕州的将门世家,世代镇守此地,根基深植,就连朝廷都得让他们三分,不敢轻易逼迫。” “这人性格刚直,又极重家族荣誉,一心以守护燕州为己任,对庆帝虽有不满,却未必会轻易背叛。想要他归顺,难度不小。” 贾诩闻言,拱手道:“主公所言极是,但正因如此,此事才需有人亲往。属下愿亲自去一趟燕州,面见韩岳,试着说服他。” 苏云抬眼看向贾诩,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好,本王信得过你。” 贾诩的能力,他向来是放心的。 这位顶级谋士,心思缜密,言辞犀利,总能在复杂的局势中找到突破口。 想当初在曹老板麾下时,他便以深算远虑著称,奇计百出,助其平定多方势力。 如今有他亲自出面,此事成功率无疑会大增。 第165章 大梁入侵 一日后。 贾诩将手头事务一一交代给副手,又与赵高敲定了后续联络的细节,便准备动身前往燕州。 临行前,苏云特意叫来了吕布:“奉先,此次你与文和一同前往燕州,务必护他周全。” 吕布抱拳应道:“主公放心,有末将在,定保贾先生安然无恙!” 苏云点头——有吕布这等顶尖战力随行,至少能应对路上的各种凶险,也能让贾诩在与韩岳交涉时多几分底气。 一行人在城门口集结,上百名精锐骑兵早已备好马匹,个个神情肃然,整装待发。 贾诩翻身上马,看向身旁的吕布,拱手道:“吕将军,此次出行,前路未知,怕是要多仰仗将军的勇武了。” 吕布勒住马缰,朗声笑道:“贾先生客气了!主公吩咐的事,末将自会办妥。先生只管专心谋划,挡路的杂碎,交给我便是!” 贾诩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扬声道:“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百名骑兵齐齐催动战马,如一道黑色洪流般冲出城门,朝着燕州方向疾驰而去。 烟尘滚滚中,贾诩稳坐马背,目光望向远方,神色平静;吕布则一身银甲,手持方天画戟,护在侧旁,气势凛然。 另一边,罗网开始行动起来。 幽州据点内,赵高正对着几名罗网骨干下达指令。 “主公与贾先生已有定计,你们按此行事——其一,即刻调集江南各地的人手,按先前拟定的计划,对陈家那些见不得光的外围势力动手,尤其是他们培养的死士营、勾结的江湖帮派,务必干净利落,斩断其爪牙,且不可暴露咱们的踪迹。” “其二,燕州那边,按贾先生的吩咐,多派些人手潜入,留意燕州军内部的动静,特别是韩岳及其麾下将领的态度,有任何消息,立刻汇报给贾先生。” 几名骨干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如今的罗网,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规模有限的情报组织。 成员数量已达三万多人,眼线遍布大庆各州府县,上至朝堂官员的府邸,下至市井茶馆、驿站码头,都有罗网的人潜伏其中。 消息传递之快、之准,早已成为苏云手中一把隐秘而锋利的刀。 随着赵高的命令层层传达下去。 无数隐藏在暗处的身影开始活跃起来,或快马加鞭传递消息,或悄然潜入目标之地准备行动。 .......... 燕州。 边境外,尘土漫天飞扬,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沿着官道快速行军。 队伍绵延数十里,军旗林立,其中绣着“梁”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格外醒目。 大梁的十万先锋军,此刻已抵达燕州外围地区,兵锋直指燕北关。 队伍中,数十架巨大的投石机被战马拖拽着前进,木质的机架在阳光下泛着油光,显得格外扎眼——这是大梁军攻城拔寨的利器。 大梁的工匠技术向来强悍,这与他们对工匠的重视密不可分。 由于地处北疆,常年与大庆及周边部族征战,对兵器、甲胄、攻城器械的需求极大,因此大梁朝廷对工匠的培养极为上心:不仅设立专门的工坊,还颁布律法保障工匠的地位,甚至允许技艺精湛的工匠凭借手艺获得爵位。 久而久之,大梁的冶铁、锻造技术日益精进。 他们境内矿产资源丰富,尤其是铁矿储量充足,这更让工匠们有了施展的空间。 打造出的盔甲不仅样式精美,防护力也极强,军中披甲的士兵比例远高于大庆军队。 单从装备上看,便透着一股精锐之气。 队伍前方,金荣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神色间满是意气风发。 为了筹备这场大战,他在黑城经营多年,囤积粮草、操练兵马,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他策马来到一处高地,勒住缰绳远眺,燕北关的城墙轮廓已在视野中浮现。 那座雄关建立在山脉之间的咽喉要道上,城墙高耸,垛口密布。 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硬生生将大梁南下的道路挡了个严实。 “就是这燕北关,挡了大梁多少代人的脚步。”金荣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又有几分势在必得,“五年前没啃下来,这次,本王定要踏平它!” 身旁的将军连忙附和:“安王英明!如今大庆自顾不暇,燕北关就是座孤城,凭咱们五十万大军,拿下它易如反掌!” 另一名将军也跟着拍马:“可不是嘛!王爷运筹帷幄,早就把一切都算好了。等攻破燕北关,南下的门户打开,王爷的功绩,在大梁可是前无古人!” 金荣听得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但还是斥道:“少拍马屁!仗还没打,别先飘了。”话虽如此,眼中的喜色却藏不住。 他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大军高声下令:“传本王将令,全军加快速度!傍晚前必须抵达燕北关外,依山傍水扎营,等候后续大军到来!” “遵命!” 军令层层传达下去,原本就快速行军的队伍再次提速,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燕北关的方向猛冲而去。 燕北关西侧的山道上,燕州军的一支巡逻队正在巡逻。 小队长眯眼望着远处扬起的漫天烟尘,心中猛地一沉——那规模,绝不是小股部队。 “不好!是梁军!”一名士兵失声喊道,脸上满是震惊,“怎么会这么快?” 前些天,他们确实收到了大梁边境异动的消息,军中也做了防备,但谁也没想到,对方的先锋来得如此迅猛,简直像是凭空杀到一般。 小队长厉声下令:“快!小张,你带两个人,以最快速度回关禀报韩将军,就说大梁先锋军已抵关外,兵力至少十万,携带攻城器械!其他人跟我留下,继续监视,千万别暴露行踪!” “是!” 被点到名的士兵不敢耽搁,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三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燕北关疾驰而去。 燕北关城楼上,守关大将韩战正亲自巡查防务。 他是燕侯韩岳的侄子,一身武艺精湛,性格沉稳。 听到城下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皱了皱眉,俯身望去。 “报——韩将军!紧急军情!” 小张在城下翻身滚鞍落马,连跑带爬地冲上城楼,气喘吁吁地喊道,“大梁军……大梁先锋军已到关外二十里处,看架势足有十万,还带着投石机!来得太快了!” “十万!还带着攻城器械!” 韩战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传我将令,全军进入戒备状态!关闭城门,加固防御!另外,飞鸽传书禀报侯爷,就说大梁军兵临城下!” “是!” 传令兵应声而去。 燕北关顿时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士兵们迅速奔向各自的岗位。 第166章 燕北关危急 城墙上。 韩战转身对身旁的副将沉声道:“李副将,你立刻安排更多的探子出去,务必查清楚梁军的具体人数和后续动向。” “这十万先锋只是开胃小菜,大梁绝不会只派这么点人来。他们定是想趁着大庆内乱,一举拿下燕州,打通南下的通道,这次的胃口怕是不小。” 李副将点头应道:“将军说得是。末将这就去安排斥候,务必把梁军的底细摸清楚。” “去吧,多加小心,别让梁军发现了。”韩战叮嘱道。 “是!” 李副将抱拳离去,立刻着手安排探子事宜。 韩战独自站在城楼上,望向远方,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隐隐觉得,这次大梁的进攻规模,恐怕会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燕北关常年驻守的兵力不过十万人,虽都是精锐,但面对来势汹汹的梁军,压力可想而知。 整个燕州军加起来有三十万规模,可其余的军队分散在各郡驻守,短时间内难以全部集结。 他必须尽快搞清楚对方的总兵力——如果梁军总兵力在二三十万,凭借燕北关的坚固防御和城中储备,他有信心守住。 可要是对方来了四五十万,甚至更多,那他就必须请求侯爷调遣全州兵力驰援,否则燕北关守不住。 很快,上百名燕州军斥候骑着快马,分批次从燕北关的侧门悄然离开。 他们换上了寻常猎户或商贩的服饰,假装成往来边境的行路人,朝着大梁境内的方向散开,侦查梁军的后续动静。 与此同时,关城内,急促的号角声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老百姓们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脸上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北边的大梁,又打过来了。 这座关城的百姓,大多是军属。 燕州军在此驻守多年,许多士兵在城内安家,娶妻生子,久而久之,关城便有了如今的烟火气。 此刻,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 “这号角声听得人心里发慌,怕是梁军又要攻城了?” “唉,安稳日子没过几天,又要打仗了。五年前那回,城墙上的血都流成了河,可别再来一次了。” “我家那口子就在城楼上守着,这要是打起来……” “别担心,韩将军和弟兄们都在呢,燕北关这么结实,梁军想打进来没那么容易!” 街头巷尾,原本的热闹被一种压抑的紧张取代。 此刻,军营里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士兵们扛着长矛、大刀从库房里鱼贯而出。 几队士兵合力将沉重的滚木、礌石搬到城墙垛口旁,还有人正往箭楼里搬运成捆的箭矢,箭羽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他娘的,这些梁狗还真是阴魂不散!”一个络腮胡士兵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长刀,一边啐了一口,“五年前没打够,这次非得让他们尝尝厉害!” 旁边的士兵接话道:“就是!等会儿他们敢攻城,老子一箭射穿他们主将的头盔!” “得了吧你,”旁边有人打趣,“上次演练射箭,你连箭靶都没沾着边,还射主将?能射中个梁兵的裤脚就算你本事!” 这话逗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络腮胡士兵瞪了那人一眼,却也跟着笑了:“少废话!等打起来看老子的!这次非得把这些梁狗打回老家去,让他们知道燕州军的厉害!” “对!打回老家去!” “让他们有来无回!” 附和声此起彼伏。 虽然知道这次梁军来势汹汹,但守关的决心,却从未动摇。 时间来到傍晚时分。 夕阳的余晖给燕北关的城墙镀上了一层金红。 梁军先锋十万大军已抵达城外八里地的位置,开始安营扎寨。 只见旷野之上,士兵们分工有序,有的挥舞铁锹挖掘壕沟,有的搭建帐篷,密密麻麻的营帐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很快连成一片,望不到边际。 巡逻的骑兵往来穿梭,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旗帜在营地各处升起。 “梁”字大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金荣并未留在营地,而是带着几名亲卫和随军的将领,骑马在附近考察地形。 他勒马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不远处的燕北关,开口道:“这关城依两山而建,正面只有一道城门,易守难攻。明日先试探性攻城,........” 身旁的将领们连连点头,纷纷应和。 而在燕北关的城墙上,燕州军早已准备就绪。 垛口后,士兵们手持弓箭、长矛严阵以待,眼神锐利。 墙头上堆满了滚木、礌石和油罐,甚至还有几架投石机也已架设完毕。 韩战亲自在城墙上巡查,时不时停下来叮嘱士兵们注意戒备。 整个关城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只待敌军来犯。 夜幕降临,燕北关城楼上的火把忽明忽暗,韩战在等情报。 一阵翅膀扑棱声划破寂静,他抬手接住那只盘旋落下的信鸽,取下了鸽腿上绑着的小竹筒。 在燕州军,斥候外出侦查时必会携带信鸽,这是韩家世代传下的规矩——用最快的速度传递情报,比快马加鞭更能抢得先机。 这等配置,在大庆其他军队里是见不到的。 展开信纸,借着微弱的火光,韩战的瞳孔骤然收缩。 信上写得清楚:大梁后续大军已过云山,兵力将近四十万,正朝着燕北关赶来。 “四十万……”他低声重复着,脸色大便。 加上先前的十万先锋,对方竟是五十万大军压境! 大梁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踏平燕北关,吞下整个燕州啊! 燕北关只有十万守军,就算拼尽全力,面对五十万大军攻城,坚守下去难如登天。 “来人!”韩战扬声喊道。 一名亲兵快步上前:“将军!” “立刻备鸽!”韩战沉声道,“告诉侯爷,大梁倾五十万大军来犯,燕北关危在旦夕,请求即刻调遣全州兵马驰援!若援军迟滞,燕北关……恐难保全!” 亲兵不敢怠慢,迅速下去准备。 韩战拿着写好的情报,又反复检查了两遍,才将信纸卷好绑在鸽腿上。 看着信鸽振翅飞入沉沉夜色,韩战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梁军营地的点点灯火,只觉得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 第167章 召唤人屠白起 燕城。 城东坐落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院。 朱漆大门高达丈余,门楣上悬挂着“燕侯府”三个烫金大字,透着威严与厚重。 门前两侧立着两尊石狮,栩栩如生,镇守门庭。 十余名身着铠甲的士兵分立大门两侧,身姿挺拔,目光锐利。 这座宅院占地极广,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精美绝伦,光是从外望去,便能想见内里的奢华与气派。 在燕州,韩家便是超级地头蛇,世代经营,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连朝廷都要礼让三分。 此刻,侯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韩岳身着便袍,正坐在书案后,指尖轻叩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神色焦急。 自从下午收到韩战传来的消息,得知大梁军已兵临燕北关下,他便一直在等后续的情报。 只有摸清对方的真正实力,才能定下最稳妥的应对之策。 不过,他也并非全然被动等待。 早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已通过飞鸽传书给燕州各郡的军营,让他们即刻做好出兵准备,随时待命。 一旦燕北关那边传来确切消息,便可立刻调兵驰援。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亲卫的声音:“侯爷,燕北关的消息到了!” “快拿进来!”韩岳猛地抬头。 亲卫推门而入,双手捧着一个小竹筒递上前。 韩岳一把接过,迅速取下里面的信纸,展开查看。 下一秒,他脸色骤变,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五十万大军……大梁这次可真舍得下血本!”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对着亲卫沉声道:“立刻传我命令,通知燕州各郡军营,不必待命,即刻整兵出发,全速前往燕北关支援!让他们昼夜兼程,不得有丝毫延误,违令者,斩!” “是,侯爷!” 亲卫抱拳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韩岳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眉头紧锁。 五十万大军压境,这场仗,怕是要打得异常艰难了。 朝廷方面的援军是指望不上了,如今燕州军只能靠自己。 朝廷征战秦军大败,早已损兵折将,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支援燕州。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朝廷对燕州军始终心存忌惮,视韩家为眼中钉。 朝堂上的那帮人,一直想借着各种由头削弱韩家的势力,克扣军饷、掣肘军务的事没少做,恨不得让燕州军自生自灭。 韩岳靠在窗边,重重叹了口气。 他太清楚朝廷那些人的心思了,指望他们雪中送炭,不如盼着天上掉馅饼。 现在,他唯一能祈祷的,就是那位盘踞幽州的秦王,不要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若是秦军在这个时候从背后捅过来一刀,腹背受敌的燕州,就真的万劫不复,保不住了。 ......... 幽城,秦王府。 苏云坐在后院的凉亭中,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目光望向头顶的夜空。 夜色清朗,没有一丝云彩,仿佛一块巨大的黑丝绒,将整个天地笼罩。 沈灵儿俏生生地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 苏云忽然开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夜空了。” 沈灵儿点了点头:“是啊,今夜的星星格外亮,密密麻麻的,月亮也特别大,圆圆的挂在天上。” 苏云掐指算了算,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按华夏的历法,今日该是中秋节了。 他转头看向沈灵儿,科普道:“这一天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是因为月亮绕着咱们脚下这片大地转,转到了正好和太阳、大地成一条直线的位置,我们从地上看过去,就能看到月亮被太阳照亮的整个正面,所以看起来又圆又大。” 他尽量说得简单:“就像你拿个球,用灯照着它,你站在灯对面看,就能看到整个球都是亮的;站在旁边,就只能看到一半亮。今天的月亮,就正好是被太阳照亮了一整个正面,所以才这么好看。” 沈灵儿听得入了神,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原来是这样?月亮还会绕着大地转吗?太阳也是吗?这些我从来没听说过呢。” 苏云笑着道,“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忽然,脑海中传来系统提示音。 “叮!本月召唤已刷新!是否召唤!” 每月开“大盲盒”的时间到了! 这种未知的期待感,总能让他的情绪直接拉满。 “灵儿,你先去厨房看看,让他们备些精致点心来。” 沈灵儿点头,转身离开后院。 “系统,召唤!” “叮!恭喜宿主获得战国人屠白起!” 卧槽!卧槽!卧槽! 人屠!我滴个乖乖,这可是个大杀神啊! 白起,战国时期秦国名将,一生征战三十余年,未尝一败,堪称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机器。 他的生平战绩堪称恐怖:伊阙之战,大破韩、魏、东周联军,斩首二十四万,彻底扫平秦军东进之路。 鄢郢之战,率军伐楚,攻破楚国都城郢城,焚烧夷陵,重创楚国,使其从此一蹶不振。 长平之战,更是坑杀赵国降卒四十万,创下华夏古代战争史上最惨烈的歼灭战纪录,直接摧毁了赵国的有生力量。 据史料统计,战国时期各国战死的士兵总数约二百万,而白起一人率军斩杀的便占了近一半,“人屠”之名由此而来,令六国闻风丧胆。 论军事才能,白起擅长野战、歼灭战,用兵灵活多变,尤其善于捕捉战机。 能根据战场形势制定精准的战略,往往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被后世称为“战神”。 他的地位更是举足轻重,与廉颇、李牧、王翦并称为“战国四大名将”,且位列其首,是秦国统一六国过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为大秦日后统一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军事基础。 可以说,白起就是为战争而生的传奇。 他的名字,是战国时代最令人胆寒的符号,代表着极致的军事碾压与冷酷的胜利法则。 他不追求虚名,只以战果论英雄,每一场战役都直指敌方根基,要么摧垮其主力,要么瓦解其国本。 六国将士闻其名便心惊胆战,甚至有“白起不死,六国难安”的说法。 于秦国而言,他是开疆拓土的利刃;于对手而言,他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种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核心的战争理念,让他在冷兵器时代留下了前无古人的战绩。 第168章 远程打击 点开属性面板: 【人物:白起 修为:宗师巅峰 统帅:99 智力:95 忠诚:100 评价:战国人屠,战神无双。一生征战未尝一败。善谋歼灭之战,能以铁血谋略摧敌国本,手中长剑可定乾坤,麾下锐卒能扫六合,乃冷兵器时代战争艺术的极致化身。】 “系统,召唤白起!” 下一秒,后院中骤然刮起一阵冷风,烛火剧烈摇曳,险些熄灭。 一道身着玄色战国战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凉亭前方的空地上。 白起身形挺拔,约莫三十余岁模样,面容刚毅冷峻,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却自带一股不威自怒的气场。 额前一缕黑发垂落,遮住了些许眉眼,可那双睁开的眸子,却如寒潭般幽深冰冷,是常年征战沉淀下的铁血杀气。 那是见过百万枯骨、踏遍尸山血海才有的眼神,仅仅被他扫过一眼,便让人脊背发凉。 无需多言,“杀神”二字所承载的恐怖与威严,已然从他周身的气场中,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白起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苏云身上,单膝跪地。 “末将白起,参见主公!” 苏云连忙起身走上前,一把扶起白起。 “白将军不必多礼!今日能得你相助,如虎添翼,本王实在是大喜过望!” 他上下打量着白起,越看越满意:“久闻将军大名,伊阙之战、长平之战的赫赫战功,本王早已耳熟能详。有将军这样的战神在侧,何愁大业不成?” 白起起身,神色依旧沉稳。 “主公谬赞,末将不过是尽领兵之责。今后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有将军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苏云朗声笑道,“走,本王带你去军营看看,认识几位得力干将,往后你们也好并肩作战。” 两人并肩出了王府,快马加鞭赶往城外军营。 不多时,便抵达了营中。 苏云直接领着白起来到大帐,此时霍去病、赵云正在把酒言欢。 见苏云到来,二人连忙上前见礼。 苏云指着白起,笑着介绍:“二位,这位便是战国名将,人称‘人屠’的白起白将军!今后,他便是咱们军中的又一员大将!” 霍去病、赵云闻言,眼中满是震惊,随即纷纷拱手行礼。 “末将见过白将军!” 他们虽都是顶尖武将,但对白起这位传奇战神,打心底里佩服——那可是一生未尝一败、凭一己之力改变战国格局的人物! 二人万万没想到,主公竟能将这样的“大佬”召来。 白起也对着二人微微颔首。 “二位将军不必多礼,今后同为主公效力,还望多多指教。” 苏云看着几人融洽的模样,心中欣慰,随后便放心地叮嘱了几句,转身返回王府。 ......... 燕北关。 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际还只是泛着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城外的梁军大营中便升起了袅袅炊烟。 营地里人声渐起,士兵们捧着陶碗,围在伙夫营的大锅旁,领取热气腾腾的早餐——白面馒头、大块的酱肉,还有熬得浓稠的肉汤,分量十足。 “多吃点!吃饱了好上战场杀庆狗!”一名伙夫一边盛汤一边喊道。 士兵们也不说话,埋头狼吞虎咽。 这顿丰盛的早餐,或许就是最后一顿安稳饭,吃完就得提着刀枪上战场拼命。 营内一片忙碌,有的士兵在擦拭兵器、检查甲胄,有的则在将领的指挥下集结列队。 而在雁北关的城墙上,燕州军的将士们同样没闲着。 他们啃着硬邦邦的面饼,就着咸菜和冷水,快速补充体力。 城墙垛口后,滚木、礌石、油罐早已堆得满满当当,弓箭手们检查着箭囊,将箭矢搭在弓弦上,随时准备射击。 韩战亲自在城墙上巡查,时不时停下来叮嘱士兵。 “都打起精神来!今日梁军必来攻城,守住这道关,就是守住咱们燕州的家!” 城上城下,双方隔着八里地的距离,却都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肃杀。 一个时辰后,日上高头,金色的阳光洒满旷野。 十万梁军已列阵来到雁北关城下,密密麻麻的人影组成数十个整齐的方阵,如黑色潮水般铺展开来。 士兵们手持长矛、盾牌,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队列中旗帜飘扬,“梁”字大旗格外醒目。 方阵前方,十来架巨型投石机依次排开,木质机架被固定在地面,对准了雁北关的城墙。 金荣骑着黑马,立于阵前高坡,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仔细观察着城墙上的防御部署,见燕州军早已严阵以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倒还有些防备,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徒劳。” 他拔出腰间长剑,向前一挥,厉声下令:“传令!投石机,发起攻击!” “遵命!” 传令兵高声应和,指令迅速传遍投石机阵。 梁军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七八人一组,合力转动绞盘,将沉重的石弹拉升至顶端。 随着将领一声:“放!” 机括骤然发力,一颗颗巨石带着呼啸的风声,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朝着雁北关的城墙猛砸而去! “小心!”城墙上的韩战高声提醒。 下一秒,巨石接连撞在城墙或城楼上。 “轰隆——!” 砖石飞溅,尘土弥漫,部分垛口被直接砸塌,几名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被碎石擦伤,城墙上顿时一片混乱。 “反击!快,用咱们的投石机反击!” 韩战对着身旁的士兵厉声下令。 城墙上的燕州军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冲向早已架设好的投石机,合力搬运石弹、转动绞盘,想要对着梁军阵地发起反击。 可刚将石弹架上,还没来得及发射,远处梁军的投石机便再次发射,几颗巨石精准地朝着城墙上的投石机砸来! 燕州军的投石机本就比梁军的简陋,射程更是差了一大截,根本够不到对方的阵地,反倒成了梁军的活靶子。 “轰隆!” 第一颗巨石砸中一架投石机的机架,木质结构瞬间断裂,碎石和木屑飞溅,几名操作的士兵当场被砸倒。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巨石接踵而至,城墙上的投石机接二连三地被摧毁。 有的被砸得粉碎,有的直接从城墙上翻落,摔在城下摔成了废木。 “将军!不行啊!咱们的投石机射程太近,根本打不到他们!”一名士兵满脸焦急地喊道。 韩战看着被接连摧毁的投石机,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他紧咬着牙,只能下令:“放弃投石机!所有人退守垛口,准备弓箭!” 第169章 梁军进攻 “不错!哈哈哈!” 金荣看着城墙上的燕州军投石机被一一摧毁,忍不住放声大笑,眼中满是得意,“就凭这点破烂玩意儿,也想跟我大梁的利器抗衡?简直是不自量力!” 身旁的将军连忙凑上前献媚:“安王英明!大梁的投石机天下无双,.......。” “可不是嘛!”另外一名将军也跟着附和,“安王运筹帷幄,一上来就干掉了敌军投石机,这下燕州军只能被动挨打,拿下燕北关指日可待!” 金荣听得心花怒放,却故作沉稳地抬手一摆:“传令下去,投石机继续进攻,加大力度,给本王往城墙上砸!不把他们的防线砸乱,不许停!” “遵命!” 传令兵高声应下,策马奔向投石机阵。 很快,梁军的投石机再次轰鸣起来,一颗颗巨石如雨点般朝着燕北关城墙飞去。 将近半个时辰里,数百块巨石接连砸落,燕北关那原本坚固的城墙,此刻已是满目疮痍——墙面到处是深浅不一的坑洞,部分地段的垛口被完全砸平。 城墙上数百士兵被巨石砸中,要么当场殒命,要么被碎石擦伤。 金荣勒马立于阵前,看着城墙上的惨状,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 “再砸一刻钟!然后,就让步兵发起冲锋!” 韩战望着城外仍在疯狂投掷巨石的梁军投石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群梁狗,简直太嚣张了!”他低声怒吼,眼中满是怒火。 看着手下士兵不断倒下,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哀嚎,他恨不得立刻带领精锐冲出去,跟梁军在旷野上拼个你死我活。 燕州军的野战本事,从来就没怕过谁! 可脚步刚动,理智便又将他拽了回来。 他不能冲动。 他的首要任务是守住燕北关,而不是逞一时之快。 一旦出城野战,就算能杀退眼前这十万先锋,燕州军也必然损失惨重。 可梁军的四十万后续大军还在路上,到时候兵力空虚的燕北关,根本挡不住对方的全力进攻。 韩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暂时退守城墙内侧!等梁军停止投石、发起冲锋时,再上城墙!”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迅速躲到城墙内侧后。 金荣见城墙上的动静后,当即拔剑下令:“第一梯队,发起进攻!拿下雁北关,赏银百两!” “杀!” 上万名梁兵齐声呐喊,扛着沉重的云梯,腰挎短刀,如潮水般朝着燕北关城墙快速冲去。 队伍两侧,一辆裹着铁皮的冲车也在数十名士兵的推动下,朝着城门逼近,车轮碾过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 “梁军冲上来了!弟兄们,上城墙!” 城墙上的韩战高声嘶吼。 原本躲在掩体后的守军立刻冲上城墙,握着兵器、搭着弓箭,迅速回到各自的战斗位置,眼神死死盯着逼近的梁兵。 “放箭!” 当梁兵冲到城墙下五十步的射程内,韩战猛地挥下手臂。 城墙上的弓箭手瞬间松开弓弦。 “咻、咻、咻.....” 箭雨声密集响起,箭矢如雨点般朝着梁兵阵中射去。 前排的梁兵早有准备,迅速举起手中的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盾墙。 “叮叮当当........” 箭雨打在盾牌上,溅起无数火星。 “别停!继续射!瞄准他们的缝隙!”一名弓箭队小校喊道,自己也拉满弓弦,一箭射向两名盾牌手之间的空隙,一名梁兵应声倒地。 梁兵顶着箭雨继续前进,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后面的人却丝毫不停,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 “他娘的,这些梁狗不怕死啊!”一名年轻士兵一边射箭,一边忍不住吐槽。 身旁的老兵啐了一口,手中弓箭不停:“继续射,干死这群梁狗!” 说话间,又一波箭雨射出,数十名躲在盾牌后的梁兵被射中腿部,惨叫着摔倒在地,很快就被后面的队伍淹没。 而此时,最前排的梁兵已经冲到了城墙下,开始架设云梯。 数人合力将云梯搭在墙面上,铁钩牢牢扣住垛口,士兵们像蚂蚁一样抓着云梯向上攀爬,嘴里还喊着口号。 “丢滚石!砸下去!” 韩战站在垛口后,指着攀爬的梁兵厉声下令。 城墙上的守军立刻俯身,抱起身边的滚木礌石,朝着云梯上的梁兵狠狠砸去。 一颗颗脸盆大小的石头带着呼啸声落下,有的直接砸中梁兵的脑袋,鲜血迸溅,人瞬间从云梯上摔下去;有的砸在云梯上,木屑飞溅,好几名攀爬的士兵失去支撑,惨叫着坠落。 双方的弓箭手也在互射,梁兵弓箭手在阵前搭箭,朝着城墙上射去,不时有守军中箭倒地。 城墙上的弓箭手则瞄准云梯下的梁兵,专挑没有盾牌掩护的人射击,箭无虚发。 中箭的守军被同伴快速拖下城墙,要么抬去疗伤,要么盖上白布,城墙下的尸体越堆越多。 短时间内,梁兵就伤亡了上千人,比守军多了足足三倍。 要不是燕北关城墙宽度有限,一次只能容下上千人同时攻城,否则梁兵的进攻队伍还会更庞大,伤亡怕是会更惨重。 就在这时,冲车已经逼近城门,“轰隆”一声撞在城门上,木门剧烈晃动,灰尘簌簌落下。 “不好!他们要撞开城门!” 韩战心头一紧,立刻喊道,“倒火油!快,把火油倒下去,绝不能让他们撞开城门!” 几名士兵立刻抬来装满火油的陶罐,顺着城墙缝隙往下倒。 黑色的火油顺着墙面流淌,很快浸湿了冲车和周围的地面。 紧接着,一名士兵点燃火把,猛地扔了下去。 “轰!” 火油瞬间被点燃,城墙下顿时燃起一片火海,火焰窜起数丈高,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冲车被大火包裹,木质车身很快开始燃烧,推着冲车的梁兵要么被大火烧到,要么被浓烟呛得四处逃窜,不少人直接掉进火海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金荣在阵前看到前方火海一片,冲车被烧、第一梯队士兵死伤惨重,没有过多表情,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对着身旁的传令兵厉声下令:“让第一梯队撤下来!传第二梯队,立刻补上!给本王继续攻!” 号角声随即响起,前方正在攻城的梁兵听到撤退信号,如同潮水般开始往后退。 他们拖着受伤的同伴,踩着满地尸体,狼狈地撤出火海范围,朝着己方阵地退去。 第170章 贾诩见韩岳 几乎就在第一梯队撤退的同时,后方的第二梯队已列阵杀出。 又是上万名手持刀盾、扛着云梯的梁兵,再次朝着燕北关城墙冲去。 金荣冷眼看着新一轮的进攻,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冷笑。 他要用车轮战,一波接一波地消耗燕州军的兵力。 “继续攻!不许停!” 金荣对着传令兵再次下令。 城墙上,韩战看到梁军第二梯队冲了上来。 “第一队的弟兄们,退下去休息!第二队,上城墙接防!快!” 古代攻城战最是耗体力——搬滚石要靠蛮力,拉弓箭需绷臂力,还要时刻提防城下的箭雨和云梯上的敌人,半天下来,就算是壮汉也会浑身脱力。 没人能完整扛下一场硬仗,轮番上阵、交替休整,才是守住城墙的关键。 城墙上的第一队士兵听到命令,如释重负,立刻顺着城墙内侧的阶梯往下撤。 他们有的手臂发酸,连兵器都快握不住,却还是互相搀扶着,快速给接替的队伍腾出位置。 很快,早已在城墙下待命的第二队士兵扛着兵器、提着箭囊,快步冲上城墙。 他们个个精神饱满,眼神锐利,刚站稳脚跟就迅速补到垛口后:有人接过弓箭,立刻搭弦瞄准;有人抱起滚石,做好投掷准备。 城墙上的防御再次变得稳固,而城下的梁军第二梯队已经冲到近前 。 新一轮的厮杀,又一次在燕北关的城墙下展开。 ......... 燕州。 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蹄声急促如鼓点,一支上百人的骑兵正压低身姿快速前进。 他们身着普通商旅的粗布衣裳,腰间配着兵器,马鞍旁还藏着折叠的甲胄——正是贾诩、吕布一行人。 经过三日的赶路,他们终于踏入燕州腹地。 吕布勒住缰绳,抬手示意队伍暂缓,指着前方天际:“先生,你看。” 贾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远处地平线上,已能隐约看到燕城高大的轮廓,城墙上的旗帜虽远却依稀可辨。 而就在他们行进的沿途,几队燕州军士兵正列着整齐的队伍,朝着北边方向快步前进,队伍中还夹杂着运送粮草的马车,显然是驰援燕北关的兵马。 “看来,燕北关已经遭到梁军进攻了。”贾诩开口道,“韩岳这是在紧急调遣兵力。” 他转头看向吕布,沉声道:“奉先,加速前进!必须尽快抵达燕城!” “好!”吕布应了一声,猛地扬起马鞭,“所有人听令,加速!” “是!” 骑兵们齐声应和,再次催动马匹。 队伍如一道黑色闪电,朝着燕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中午时分,日头正盛,贾诩一行人终于抵达燕城外。 城门口的士兵见这支骑兵风尘仆仆,虽衣着普通却气势不凡,腰间还隐约露着兵器,立马握紧长枪,神色警惕地围了上来,为首的小校厉声喝问:“来者何人?” 吕布身旁一名骑兵催马上前,亮出一枚刻有“秦”字的令牌,沉声道:“我等乃秦王麾下使者,特来面见燕侯韩岳,有要事相商,烦请通报。” 守城士兵接过令牌仔细查看,见令牌制式规整、印纹清晰,不像是假的,不敢怠慢,立马让同伴守好城门,自己则转身快步跑向城内通报。 消息很快传到燕侯府,韩岳正与幕僚商议援军调度,听闻秦王派来使者,不禁停下话语,手指轻叩桌面沉思片刻——眼下燕北关告急,秦王在此时派使者前来,是想趁火打劫,还是另有图谋? 沉吟片刻,他抬头对亲卫道:“不管他们来意如何,先请进来再说。带他们去前厅等候,本侯随后就到。” “是,侯爷。” 亲卫应下,转身快步前往城门。 “侯爷,秦王这时候派使者来,也太巧了些!燕北关刚被围,他那边就有动作,想必是早就收到风声了。”一名幕僚开口道。 另一名幕僚也跟着附和。 “先生说得对!要我看,秦王这是没安好心!燕州现在忙着应对梁军,他怕是想趁燕州军自顾不暇,趁虚而入!” 韩岳神色沉凝:“你们说的,本侯也想到了。燕州这块地,秦王怕是早就惦记上了。” “可不是嘛!现在咱们遇着难处了,他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来者不善啊侯爷,等会儿见了使者,您可得多留个心眼,别被他们拿捏住了!” 韩岳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放心,本侯心里有数。不管他们来要什么,想让燕州低头,没那么容易。先看看他们怎么说,再做打算。” 说罢,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走,去前厅会会这位秦王使者,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 燕侯府大门口。 贾诩、吕布一行人勒住缰绳停下。 贾诩翻身下马,对身后的骑兵吩咐:“你们在此等候,我与奉先将军入内即可。” 说完,他与吕布并肩走向府门。 两人刚踏入门槛,便见韩岳身着深色锦袍,立于大厅门口等候,身后跟着两名亲卫,气场沉稳。 韩岳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吕布身上——眼前这人身材魁梧挺拔,肩宽背厚,虽穿着便服,却难掩周身凌厉的杀气,那是常年征战、浴血沙场才有的气场。 韩岳心中一凛:此人实力极强,单论气势,怕是比自己麾下最顶尖的武将还要厉害,自己若与之交手,恐怕都未必是对手。 吕布也在打量韩岳,见对方眼神锐利、身形稳健,一看便知是久掌兵权的人物。 他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竟隐隐碰撞出几分无形的火花。 这时,贾诩上前一步,对着韩岳拱手行礼。 “秦王麾下谋士贾诩,见过燕侯。” 吕布也随之抬手拱手,声音洪亮:“秦王麾下将领吕布,见过燕侯。” 韩岳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抬手虚扶。 “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本侯已在此等候多时,快请进。” 说罢,他侧身让开道路,引着贾诩和吕布穿过庭院,朝着大厅内走去。 第171章 心理战! 众人走进大厅,分主宾落座。 韩岳抬手示意亲卫:“去,把府里最好的雨前茶泡来,给二位贵客尝尝。” 亲卫应声退下。 不多时便端着热茶进来,依次摆到三人面前,茶香袅袅。 韩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再次落在吕布身上,羡慕道:“吕将军一看便知是万中无一的猛将,方才在门口不过是对视一眼,本侯便感受到将军身上的铁血杀气。” “本侯麾下虽也有不少勇将,可若论气势,怕是没几人能及得上吕将军。说句心里话,本侯真是羡慕秦王,能得此等良将。” 吕布闻言,只是微微颔首。 “燕侯过誉了。” 韩岳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看向贾诩,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贾先生是秦王麾下的得力谋士,如今燕州正值多事之秋,先生与吕将军专程从幽城赶来,不知所谓何事?莫非是秦王有什么话,要托二位转告本侯?” 贾诩放下茶盏,开门见山道:“燕侯是爽快人,贾某也不绕弯子。此次前来,是代主公传话——燕州之地,秦王势在必得。” 话音刚落,大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韩岳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所料!这两人来,就是为了燕州!他就知道秦王没安好心,趁燕州被梁军进攻的时候派使者来,说到底,还是想趁火打劫,吞了他的燕州! 贾诩继续说:“眼下梁军大军压境,燕北关危在旦夕,仅凭燕州一己之力,怕是难挡梁军锋芒。我主公愿出兵相助,帮燕州击退梁军,但也有一个条件——希望燕侯能以燕州归附秦王,从此燕州纳入秦王麾下,主公承诺,会保燕州百姓平安,也会让燕侯继续统领燕州旧部。” 韩岳听完,心中冷笑:说得倒好听!归附之后,燕州还是他的燕州吗?不过是换了个主子罢了! 他压下心头的怒火,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贾先生这话,倒是让本侯有些意外。秦王想要燕州,就不怕吃不下,噎着吗?” 贾诩闻言,非但不惧,反而轻轻笑了笑。 “燕侯,贾某不妨说句实在话——您现在,怕是没太多时间考虑‘噎不噎’的问题。” 他抬眼看向韩岳,目光锐利如刀:“燕北关现在撑得住吗?梁军还在源源不断南上,您调去的援军,够不够填这个窟窿? 就算您能守住燕北关,可经此一战,燕州兵力损耗大半,到时候大梁再度举兵来袭?您手里的家底,还能撑几轮?”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 “可若是秦王出兵,情况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梁军不足为惧,燕州也能保全。您归附之后,既不用担惊受怕,还能继续统领旧部,百姓也能免遭战火,这难道不比您硬撑着,最后落个城破人亡的下场好?” 贾诩看着韩岳越发凝重的脸色,继续打心理战。 “燕侯是聪明人,该选哪条路,心里应该清楚。您现在拒了主公的好意,等梁军真的破了燕北关,再想找主公帮忙,可就没这么好的条件了。” 这番话,句句都戳在韩岳的软肋上。 燕州的困境、未来的风险、归附的好处,被贾诩剖析得明明白白,让他不得不直面现实的残酷。 “贾先生说笑了!燕州军世代驻守燕州,这片土地是我们的根!梁军想破燕北关、占我燕州,简直是做梦!” “就算燕州兵力吃紧,大不了本侯向朝廷求援!朝廷总不会坐视梁军侵占州郡,只要朝廷大军一到,梁军自然会退兵,到时候,燕州何需仰人鼻息?” 贾诩听完,竟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 “燕侯,您这话,未免太天真了。您以为,秦军会让朝廷的大军顺利北上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道:“辽州地处中原与燕州之间,朝廷大军若想驰援燕州,必经辽州地界。您觉得,秦军会让朝廷的大军经过吗?”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韩岳心中的侥幸。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竟找不到任何话来回应。 贾诩说得没错,辽州卡住了朝廷援军北上的关键路线,秦王若真要阻拦,朝廷大军根本无从抵达。 “燕侯,您再好好想想——朝廷这些年,对韩家真的有几分信任?当年韩老侯爷在世时,就因手握燕州兵权,被朝中大臣屡次弹劾‘拥兵自重’;到了您这一代,朝廷虽没明着打压,却也处处掣肘,粮草、军械从来都是克扣着发放。” “朝中那些文官武将,多少人盯着燕州这块肥肉,又多少人恨不得韩家倒台,好把燕州兵权收归己有。您觉得,他们真会真心实意派援军来帮您?” “他们敢!”韩岳猛地一拍桌子,怒喝出声,眼中满是怒火,“韩家世代为朝廷镇守燕州,没有韩家,燕州早被外敌踏平!他们若敢坐视不管,就不怕天下人唾骂吗?” “唾骂?”贾诩嗤笑一声,“对朝廷那些人来说,韩家就是一块‘尾大不掉’的心病——你手握重兵,占据燕州要地,他们早就想除之而后快。如今梁军来犯,对他们而言,说不定是‘借刀杀人’的好机会。您觉得,他们敢不敢?” 韩岳的怒火瞬间僵在脸上,握着桌沿的手微微颤抖。 贾诩说的是事实——这些年朝廷对韩家的猜忌,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一直不愿承认。 贾诩见韩岳气势渐弱,语气稍缓 “燕侯,贾某劝您,多为燕州军的弟兄们想想——他们跟着您出生入死,是为了守住家园,不是为了陪您赌上性命,最后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家主公的实力,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秦军如今兵强马壮,粮草充足,麾下名将如云、精锐满营。只要主公愿意,即日便可挥兵南下,一路畅通无阻直捣京城,夺下那皇位不过是举手之劳。”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冷:“而且,主公若真要南下,必定会先解决燕州——您想想,燕州在北疆,主公怎会留着一个不听话的势力在侧?到时候,燕州面对的就不是梁军,而是比梁军更强的秦军,您觉得,燕州还能撑得住吗?” 这番话半真半假,却听得韩岳心头一紧——他虽不确定秦王是否真有夺位的实力,但秦军的强悍,他早有耳闻,若秦军真要对燕州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韩岳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咬牙道:“你别吓唬本侯!大不了,本侯投降大梁,与梁军联手对付秦军,你又能奈我何?” “您不敢。”贾诩想也不想,直接打断他,笃定道,“梁军本就觊觎燕州,您若投降,不过是‘与虎谋皮’——梁军先利用您挡住秦军,等事成之后,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您这个‘降将’。 您韩家世代镇守燕州,何等骄傲,真能咽得下投降梁军、最后任人宰割的气?更何况,您若降梁,燕州百姓会如何看待您?您死后,又有何颜面去见韩家的列祖列宗?” 这番话戳中了韩岳的要害。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硬气的话来。 第172章 安排杀手 韩岳沉默许久。 “贾先生,你说的对……燕州的处境、韩家的退路,本侯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不愿面对。” 他抬眼看向贾诩,神色郑重:“只是此事事关燕州百姓和全军将士的命运,我需要慎重考虑,不能仓促决定。” “眼下燕北关战事危急,本侯明日一早就要亲自前往燕北关督战。等这场战争结束,不管胜负如何,本侯一定给秦王和先生一个明确答复。” 说完,他看向贾诩,问道:“贾先生,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贾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起身拱手道。 “燕侯以战事为重,是明智之举,急不得。正好,我也想亲眼看看燕北关这座雄关的风采,瞧瞧梁军究竟有多大能耐。若燕侯不介意,我与奉先愿陪同您一同前往燕北关,说不定还能帮上些许小忙。” 韩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但眼下他确实需要时间权衡,贾诩同行也并无不妥,便点头应道。 “好!既然先生有此兴致,明日便与本侯一同出发。只是燕北关战事凶险,先生和吕将军可要多当心。” “多谢燕侯关心,我二人自有分寸。”贾诩笑着应下。 从燕侯府出来后。 韩岳命亲卫引着贾诩、吕布一行人前往城中一处雅致的庭院。 这院子虽不算奢华,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院中有几株老槐树枝繁叶茂,还配有专门的仆役打理饮食起居,显然是韩岳平日招待贵客所用。 亲卫将人送到门口,恭敬道:“二位先生,此处便是为您准备的住处,若有任何需求,随时吩咐下人即可。侯爷明日一早会派人来接您二位,一同前往燕北关。”说完便躬身退下。 待院内只剩贾诩与吕布二人,贾诩缓步走到槐树下,望着院外的暮色,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今日与韩岳的对话,还算有成效。” 吕布站在一旁,闻言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韩岳虽嘴上强硬,但心里比谁都清楚——燕州撑不住,朝廷靠不住。” “没错。”贾诩转过身,说道,“他嘴上说要‘慎重考虑’,不过是还存着几分侥幸,或是想保留最后的体面。 等到了燕北关,让他亲眼看看梁军的攻势、燕州军的困境,再让他见识见识秦军的实力,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主动点头同意归附。” 吕布赞同点头,“先生那番话,既点破了朝廷的猜忌,又说透了梁军的威胁,连某家听着都觉得心服口服,更别说韩岳了。” 贾诩笑了笑,摆了摆手。 “不过是据实而言罢了。行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燕北关的热闹,咱们可不能错过。” ......... 城西。 一处偏僻却宽敞的大院内,青砖灰瓦掩在绿树间,看似寻常,实则守卫森严。 此刻,书房内烛火摇曳,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正单膝跪地,向坐在主位上的太监低声汇报。 那太监身着暗红色宫装,面容白皙,手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正是朝廷派往燕州的监军太监高力——他明面上是协助韩岳调度粮草,实则暗中监视燕州军动向,随时向朝廷传递消息。 “公公,今日上午燕侯府传来消息,韩岳会见了两名从幽城来的使者,听说是秦王麾下的谋士。” “两人在府中密谈了近一个时辰,具体说了什么不清楚,但看韩岳送他们出来时的神色,似乎有些凝重。” 高力脸上的平静瞬间被震惊取代,连忙追问:“你说什么?秦王的使者?韩岳竟私下会见秦王的人?他们难道很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回公公,目前看来并没有。”黑衣男子连忙解释,“那两名使者是昨日才抵达燕城的,看行装像是赶路而来,应该是临时到访。而且府中幕僚私下议论,说秦王使者似乎是来劝韩岳归附的,韩岳当时并未答应,只说要等燕北关战事结束后再答复。” 高力听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内心冷笑:哼,秦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趁燕州危难之际吞并燕州,做梦! 他沉默片刻,心中已有算计。 只要把贾诩和吕布这两个使者杀了,再把罪名安在梁军或是燕州军内部的“叛徒”身上,秦王必定会以为是韩岳故意挑衅,到时候秦王与燕州军之间必定反目,朝廷再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先下去吧。” “继续盯着燕侯府和那两名使者的动向,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本公公汇报,不许出半点差错!” “是!” 黑衣男子恭敬应下,起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高力立刻起身走到书架旁,转动角落一本不起眼的古籍。 书架“吱呀”一声向侧后方移开,露出一道暗门,里面走出两名身着夜行衣、面蒙黑巾的杀手,身形挺拔,眼神锐利如刀——这是他从京城带来的死士,专门负责处理见不得光的差事。 “公公。” 两名杀手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高力走到两人面前,语气冰冷:“今晚三更,去招待秦王使者的庭院,把两人杀了。记住,动作要快,要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痕迹。”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庭院内有大量护卫,你们从后院翻墙进去,避开守卫。得手后,把现场伪装成梁军探子偷袭的样子,再趁乱撤离,别让人查到。” “明白!” 两名杀手齐声应下。 高力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两柄淬了毒的短匕,递给他们:“用这个,一刀毙命,别给他们反抗的机会。事成之后,本公会重重赏你们。” 两名杀手接过短匕,匕首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寒光,显然毒性剧烈。 他们再次躬身行礼,随后转身钻进暗门,书架缓缓合拢,恢复了原样。 高力站在窗边,望着夜色中摇曳的树影,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 “韩岳啊韩岳,你以为私下见了秦王使者,就能为韩家找条退路?” “你想归附秦王,保你韩家富贵,杂家偏不让你如愿!” 这些年,他在燕州军内可不是只做个“监军”那么简单:克扣军粮、拖延军械补给,是他按朝廷那批文官的指示干的;在将领间散布流言、挑拨韩岳与麾下武将的关系,也是他的手笔。 “哼,真以为朝廷还信得过你们韩家?”高力心中愈发阴狠,“从韩老侯爷那代起,朝廷就容不下你们这群‘拥兵自重’的武将了。 杂家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按上面的意思办事,目的就是一点点搞垮韩家,最后把燕州兵权牢牢抓在朝廷手里!” 他想到今晚的刺杀计划,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第173章 刺杀,反杀 夜幕降临。 燕侯府内,各处院落灯火通明。 书房内,烛火跳动。 韩岳与一名年轻男子相对而坐。 那男子面容俊朗,眉宇间与韩岳有七分相似,正是燕侯大公子韩宇——他常年在外领兵,骁勇善战,早已被韩岳视为韩家下一代的接班人。 “父亲,您深夜叫我来,可是为了秦王使者的事?”韩宇率先开口。 韩岳点头,将白日与贾诩的对话简略复述了一遍,末了沉声道:“我叫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归附秦王,还是硬撑着等朝廷援军,咱们父子得好好商量。” 韩宇听完,猛地一拍桌子,眼中满是怒火:“朝廷?父亲,您还对朝廷抱有幻想?这些年高力那个死太监在燕州做的事,您还没看够吗? 克扣军粮,拖延军械补给,上个月燕北关要修城防,他愣是把木料扣了半个月,说是什么‘朝廷要优先供应京城’! 若不是他从中作梗,燕北关的防御怎会这么吃紧?我早就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他越说越激动:“还有朝中那些文官,天天在皇帝面前说咱们韩家‘拥兵自重’,巴不得咱们被梁军吞了才好! 您还指望他们派援军?就算来了,怕也是来‘摘桃子’的,说不定还会反过来算计咱们!” 韩岳看着儿子激动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敲击着桌面。 “我何尝不知道朝廷靠不住?可大庆毕竟是正统,立国两百多年,南方人口众多,粮草充沛,随时能拉起一支数百万的大军——真要彻底与朝廷撕破脸,韩家就是‘谋逆’,到时候朝廷大军大举北上,燕州根本扛不住。” “秦王虽强,可毕竟是‘藩王’,与他归附,韩家是能保一时平安,但也会彻底站在朝廷的对立面。而且,秦王野心不小,归附之后,韩家会不会遭遇清算,都是未知数啊。” 韩宇沉默下来。 他知道父亲考虑的是长远,可一想到高力和朝廷的所作所为,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韩岳重重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眼下局势不明,朝廷靠不住,秦王的心思也难测,咱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把眼下的燕北关战事稳住再说。明日我亲自去前线督战,你留在燕城,一是盯着高力那太监,别让他在后方搞出什么乱子;二是调度粮草军械,确保前线供应。” 韩宇闻言,用力点头,起身拱手应道。 “父亲放心!燕城有我在,定不会出岔子!高力要是敢动歪心思,孩儿先拘了他,等您回来发落!至于粮草军械,孩儿今晚就去库房清点,明日一早便安排车队运往燕北关!” 韩岳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影,心中稍安——韩宇虽年轻,却已有了大将的沉稳,有他守着燕城,自己才能在前线安心抗敌。 “好!燕城就交给你了。记住,凡事多留个心眼,尤其是对高力,别跟他硬刚,先稳住他,等过了这关,再跟他算总账!” “孩儿明白!” 韩宇沉声应下。 父子二人又低声商议了几句粮草调度的细节,才各自散去,为明日的行程做准备。 另一边。 黑夜如墨,燕城的街巷早已沉寂,只有零星的灯笼在墙角摇曳。 两道黑影如鬼魅般贴着墙根快速移动,正是高力派出的两名死士杀手。 两人身形隐蔽,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响,路过巡逻的燕州军士兵时,总能提前借着阴影躲避开。 作为顶尖的死士,他们常年执行刺杀任务,哪怕在戒备森严的燕城,也依旧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两人抵达庭院外,借着树影藏在暗处。 他们眯眼观察 庭院四周,每隔一刻钟就有一队手持长刀的骑兵巡逻,正是贾诩带来的百名亲卫。 院内隐约能看到士兵走动的身影,连屋顶都有暗哨值守,防守竟比燕侯府还要严密。 “左边有棵老槐树,能借树爬进后院,避开正面巡逻队。” 左侧的杀手压低声音,指尖指向庭院西北角,“我先上去,解决屋顶的暗哨,你随后跟上,咱们在卧房外汇合,同时动手,速战速决。” 右侧的杀手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枚石子:“我用石子引开巡逻队的注意力,你趁机上树。记住,只用匕首,别弄出声响,得手后从后院原路撤离。”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没有丝毫犹豫——二人是一流巅峰杀手,联手之下,从未失手过。 左侧杀手缓缓起身,借着巡逻队转身的间隙,如猿猴般窜到槐树下,手脚并用向上攀爬。 右侧杀手则找准时机,将石子朝远处的巷口掷去,“嗒”的一声轻响,成功引走了附近的巡逻兵。 不过片刻,左侧杀手已悄无声息地落在屋顶,手中短匕寒光一闪,屋顶的暗哨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已倒在血泊中。 他对着树下比了个手势,右侧杀手立刻纵身跃起,沿着树干爬上屋顶。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贾诩、吕布的卧房方向摸去。 此刻,庭院西侧的卧房内,吕布正盘坐在床上修炼。 他双目微闭,周身气息沉稳,哪怕在休憩时,感官也依旧敏锐。 忽然,屋顶传来一丝极轻微的瓦片摩擦声——那声音细若蚊蚋,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却瞬间惊动了吕布。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低声嗤笑 。 “两个臭老鼠,也敢在某家面前装神弄鬼?竟还真摸了进来,胆子不小。” 屋顶上的两名杀手刚翻身落地,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浑身猛地一颤,心头瞬间凉了半截——他们伪装得如此隐蔽,连呼吸都压到了极致,怎么会被发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卧房的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一道魁梧的身影如猛虎般扑出。 吕布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右手成拳,带着呼啸的劲风直砸向左侧杀手。 那杀手仓促间举匕格挡 “砰!” 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上,喷出一口鲜血。 右侧杀手见状,心中惊骇欲绝:“不好!是宗师巅峰武者!快跑!” 若是宗师前期,他们二人联手还有一战之力,说不定能凭毒匕偷袭得手;可面对宗师巅峰,他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再不跑,就得把命留在这里! 他转身就要翻墙逃窜,却被吕布抬脚踹中后背。 “咔嚓”一声骨裂声响起,杀手惨叫着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腿已没了知觉。 吕布缓步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说,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两名杀手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 只见两人猛地咬住牙关,嘴角溢出黑血,竟是事先在牙缝中藏了剧毒,瞬间气绝身亡。 吕布看着两具尸体,眉头微皱,转身朝着贾诩的卧房走去。 “先生,有不长眼的东西来送死,已经解决了。” 屋内很快传来贾诩平静的声音。 “知道了,先别惊动外人,明日再说。” 第174章 愤怒小侯爷 城西大院内,夜已深,书房里的烛火却还亮着。 高力坐在主位上,眼神不时瞟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脸上满是不耐与焦虑。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在心中嘀咕,一丝不安悄然爬上心头,“那两个可是顶尖死士,对付两个外来使者,按说半个时辰就能得手,怎么现在还没动静?难道失败了?” 他起身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各种糟糕的可能——会不会是被发现了?会不会是被韩岳的人抓了?万一死士招供,把他供出来怎么办? 可转念一想,他又强行压下不安:“不可能,那两人跟随我多年,从未失手过,身手利落得很,那两人就算有些本事,也未必能防住他们的偷袭。许是路上遇到了巡逻队,或是撤离时绕了远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他抬手看了看时辰,已是深夜三更,再等下去也未必有消息。 “算了,明日一早再派人去那庭院附近打探打探,看看情况再说。” 高力甩了甩头,将心头的疑虑暂时压下,转身熄灭烛火,朝着卧室走去。 一夜无话。 东边天际刚翻起鱼肚白,燕城便渐渐热闹起来。 街道上,运送粮草的马车轱辘作响,巡逻的士兵换岗交班,早点铺子也升起了炊烟。 招待大院内,贾诩身着青色长衫,从房间内缓步走出,神色依旧平静。 吕布早已守在院中,见他出来,立马大步迎了上去,沉声道。 “先生,昨夜那两个杀手,我检查过尸体,身上没带任何标识,但身手很利落,是专业的死士。你说,会不会是韩岳派来的?为的就是不想归附主公,又怕咱们纠缠,所以想暗中灭口?” 贾诩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燕侯。若是他想杀我们,绝不会只派两个人来——韩岳在燕城经营多年,麾下好手众多,真要动手,定会布下天罗地网,让咱们插翅难飞,何必用这种手段?” “再者,在燕城地界,韩岳想杀我们,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他只需一道命令,就能以‘通敌’的罪名拿下咱们,根本犯不上冒险派杀手。” 吕布恍然大悟,拱手道:“先生所言极是,是某家想浅了。”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咱们活着,更不想让韩岳顺利归附主公——这人,怕是藏在暗处,想挑拨秦王与燕州军的关系。” 他抬眼看向燕侯府的方向,开口道,“走,咱们去侯府,该出发去燕北关了。至于昨夜的事,见到韩岳,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吕布点头应下,两人并肩走出庭院,朝着燕侯府的方向而去,身后的亲卫也迅速集结,紧随其后。 不多时,贾诩、吕布一行人便来到燕侯府。 此刻,府大门口已整备好车马,韩岳身着便装,韩宇在其身侧,父子二人正站在台阶下等候。 见两人到来,韩岳率先上前,拱手寒暄:“贾先生、吕将军,昨夜歇息得还安稳?本侯已备好车马,咱们这就出发前往燕北关。” 他侧身让出位置,指着身旁的韩宇介绍,“这位是犬子韩宇。” 韩宇也跟着拱手行礼,刚要开口,却听贾诩语气平淡地说道。 “歇息倒还罢了,只是昨夜三更,有两名死士摸到了招待的院子,想取我与奉先的性命,幸好奉先身手不凡,才没让他们得手。看来燕城有人不欢迎我们啊,侯爷,这就是燕州军的待客之道?” 韩岳脸色骤然一变,握着缰绳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心中瞬间便有了答案,必定是高力那个阉人干的!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若不是顾及贾诩在场,他险些当场发作。 一旁的韩宇更是按捺不住,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刀刃“噌”的一声出鞘。 “父亲!肯定是高力那个该死的狗太监!除了他,没人会干这种缺德事! 这阉人天天在燕州军里搞鬼,克扣军粮、挑拨离间,上次我还撞见他偷偷给朝廷传信,说咱们燕州军‘消极抗敌’! 孩儿现在就带人去把他抓起来,一刀砍了他的狗头,看他还敢不敢作祟!” 他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我早就忍他很久了!这次他竟敢对秦王使者下手,分明是想借刀杀人,把咱们韩家往死路上逼!二位使者要是真出了事,秦王的怒火全得发泄在燕州军头上,到时候燕州军腹背受敌,就全完了!” 贾诩适时开口,“韩公子口中的太监,是何人?” “他叫高力!是朝廷派来的监军!”韩宇咬牙切齿道,“仗着有朝廷撑腰,动不动就对咱们燕州军的事指手画脚,军械要管、粮草要管,连咱们怎么练兵他都要插一脚,真把自己当燕州的主子了!” 韩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冽道。 “宇儿,此事交给你去办!立刻带人去把高力关押起来,严加看管,不准他与外界接触,等本侯从燕北关回来再收拾他!”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妈了个巴子!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真当韩家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成?若不是眼下战事要紧,老子现在就剁了他!” “是!孩儿这就去!” 韩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收刀入鞘,转身快步召集亲卫,朝着高力的住处奔去。 韩宇离去后,韩岳转过身,对着贾诩拱手致歉。 “贾先生,此事是燕城内部出了纰漏,让二位受惊了。高力虽说是朝廷监军,但在燕州地界上犯事,本侯绝不会姑息,等战事结束,必定查明原委,给先生和秦王一个满意的交代。” 贾诩看着韩岳真诚的神色,缓缓点头。 “燕侯言重了,眼下战事要紧,些许波折不足挂齿。只要能揪出幕后之人,避免再生事端,便足够了。” 韩岳见贾诩并未深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抬手示意身后的亲卫。 “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出发吧。燕北关战事紧迫,多耽搁一刻,前线的将士们就多一分危险。” 话音落下,几人不再多言,纷纷翻身上马。 韩岳一马当先,手中马鞭在空中甩过。 “出发!” 身后的亲兵与贾诩等人迅速跟上,一行人骑着骏马,朝着燕城北门疾驰而去。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急促声响,扬起阵阵尘土,朝着燕北关的方向奔去。 第175章 “高力,你就是条狗!” 另一边。 韩宇带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亲卫,气势汹汹地来到城西高力的住处。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指着大院厉声下令。 “给我把这里围起来!任何人不准进出,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亲卫们齐声应和,迅速散开,手持长刀将大院团团围住,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门口值守的两名侍卫见是韩宇亲自带人前来,神色瞬间慌张——小侯爷平日虽暴躁,却从未这般阵仗来找高公公,定是出了大事。 两人不敢阻拦,其中一人连忙转身跑进去汇报,另一人则颤巍巍地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喘。 此刻,大院的正厅内,高力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桌上摆着精致的粥品、点心,还有一碟酱肉,他慢条斯理地用银勺舀着粥,心中还在琢磨昨夜死士为何没消息,盘算着等会儿派人去打探情况。 “公、公公!不好了!” 那名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小侯爷韩宇带了好多亲卫,把咱们院子围起来了,说不准任何人进出!” 高力舀粥的手猛地一顿,银勺“当啷”一声掉在碗里。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愤怒道。 “韩岳想干嘛?这是要造反吗?韩宇那小子吃了熊心豹胆,敢带人围杂家的住处!” “杂家是朝廷派来的监军,代表的是陛下!他韩宇一个毛头小子,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有没有陛下?!” 高力越想越怒:“好!好得很!韩岳这是翅膀硬了,想跟朝廷对着干了!杂家倒要出去看看,他韩宇敢把杂家怎么样!”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宫装,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摆出监军的架子,怒气冲冲地朝着门口走去——他不信韩宇真敢对他动手,毕竟他背后站着的是朝廷,韩岳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公然以下犯上。 高力刚走到院子,就见院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韩宇带着亲卫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长刀出鞘,寒光逼人。 他立刻挺直腰杆,指着韩宇怒喝:“韩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兵闯杂家的住处,你想干嘛?这是要造反吗!” 韩宇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冰冷地盯着他:“高公公,别在这装模作样了,跟我走一趟吧,免得等会儿我动手,落得大家都不好看。” “你们想干嘛!”高力心头一慌,却依旧强撑着摆出监军的架子,“杂家是朝廷钦派的监军,你们私自对杂家动手,就不怕我禀明陛下,治你们韩家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吗?韩宇,你敢这么做,是奉了谁的命令?你父亲韩岳知道吗!” “就是我父亲让我来抓你的。”韩宇毫不避讳,开口道,“高公公,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事,难道还要我挑明?想派杀手杀秦王使者,挑拨秦王与燕州军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我看你是做梦!” 高力内心咯噔一下——杀手果然失败了,还被韩家查到了踪迹! 他强装镇定,眼神闪烁:“什么杀手?什么挑拨关系?你在说什么胡话!杂家听不懂,昨天晚上一直在院内歇息,根本没出去过!” “哼,是不是你做的,小爷我把你关起来一查便知。”韩宇懒得跟他废话,“今日我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是来抓你的!” “我不跟你走!”高力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没有权利抓我!就算是你父亲韩岳,也得敬杂家三分,他也不敢……” “不敢?” 韩宇的火气“噌”地一下冒了上来,不等高力说完,直接冲上去,一脚狠狠踹在高力胸口。 “噗通!” 高力被踹得结结实实趴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酸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疼得浑身发抖。 韩宇上前一步,用脚踩着他的后背,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个狗东西!老子早就想收拾你了!克扣军粮、耽误城防,还敢背后搞小动作,真以为老子不敢动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刀砍了你,就算是庆帝,也不敢拿我韩家怎么样!” 他越骂越气,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在燕州地界上,你不过就是朝廷派来的一条狗!一条只会乱咬人的垃圾狗!” 高力趴在地上,浑身颤抖,手指抠着地面,半天才能挤出几个字:“你....你……” “你什么你!”韩宇厉声打断他,扭头对亲卫下令,“来人!把这个阉人给我绑了,抓回大牢严加看管,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他!” “是!” 两名亲卫立刻上前,拿出绳索将还在挣扎的高力死死捆住,拖着他往院外走去。 被亲卫拖着往外走的高力,哪里还有半分监军的架子? 他像条濒死的野狗般挣扎扭动,嘴里不停嘶吼,污言秽语接连不断。 “韩家反了!你们这群反贼!杂家是朝廷钦派的监军,你们敢这么对我,陛下绝不会饶了你们!韩岳、韩宇,你们父子不得好死!” 韩宇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怒火再次燃起。 “狗东西,都成阶下囚了还敢嘴硬?老子看着你就来气!” 话音未落,他大步上前,攥紧拳头对着高力的脸“邦邦”就是两拳。 只听“砰砰”两声闷响。 高力的鼻子瞬间被打歪,嘴角裂开,鲜血直流,两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眨眼间就成了个青一块紫一块的大猪头。 韩宇甩了甩拳头,心中满是舒畅畅快——这狗太监,他早就想动手了,今日总算出了这口恶气!看这阉人以后还敢不敢在燕州作威作福! “吵死了!”韩宇皱眉踢了踢高力,对亲卫下令,“把他的嘴给我封上,别让他像条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 一名亲卫立刻从腰间摸出一块黑乎乎的烂抹布,那抹布又脏又油,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像是在臭水沟里泡过的陈年老抹布,光看着就让人犯恶心。 亲卫毫不客气地把抹布塞进高力嘴里,力道之大,差点让高力直接窒息。 高力被那股恶臭熏得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没吐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声,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怨毒。 韩宇也被那股味道呛得后退两步,捂着鼻子皱眉问亲卫:“你这抹布从哪儿搞来的?怎么这么臭?” 亲卫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回小侯爷,这不刚才路过后院的马厩嘛,看这块布扔在那儿,想着能堵住他的嘴,就顺手捡来了。” 韩宇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 “不错不错,干得漂亮!就让这狗太监好好尝尝马厩的味道!” 他不再看地上瘫软的高力,挥了挥手。 “走,咱们回府!等把这阉人扔进大牢,再好好审审他!” 亲卫们应了一声,拖着还在挣扎的高力,跟在韩宇身后,朝着燕侯府的方向走去。 第176章 签到天字杀手 幽城,秦王府。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王府后院的练武场上,将青石地面镀上一层暖金色。 苏云身着劲装,手持一杆银枪,正在场中练武技——只见他身形如电,银枪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每一个动作都利落有力,带着慑人的气势。 沈灵儿站在练武场边缘的廊下,双手托着下巴,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场中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殿下也太酷了吧!这枪法也太帅了,比上次看将军们演练还要厉害!要是让军中的士兵看到,肯定都得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多时,苏云收枪而立,气息依旧平稳,只是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沈灵儿立刻快步上前,递过毛巾,眼睛里满是崇拜:“殿下好厉害!这一套枪法下来,看得我都热血沸腾了!” 苏云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刚要开口,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游隼叫声。 他抬头望去,一只矫健的游隼盘旋两圈后,精准地朝着他飞来,爪子上还抓着一卷绑好的信件。 苏云抬手接过游隼递来的信件,解开绳结展开——正是贾诩从燕城传回来的消息。 他快速浏览完信件,轻轻点了点头。 信中,贾诩详细说明了近况:他已带着吕布与韩岳会合,正一同前往燕北关;昨日与韩岳的会面很成功,虽未让韩岳当场答应归附,但已动摇其心意;同时,贾诩还在信中建议,希望苏云能尽快带兵支援燕北关,打退梁军,让韩岳亲眼见识秦军真正的实力。 对于这个要求,苏云也是赞同。 只有让韩岳亲眼看到秦军的强悍战力,感受到秦军的威慑力,韩岳才会彻底放下顾虑,真心归附;若只是空口许诺,韩岳始终会存有侥幸。 至于韩家,苏云是持拉拢态度。 韩家世代镇守燕州,在燕州军中和百姓间声望极高,风评向来不错——若能拉拢韩岳归附,不仅能兵不血刃拿下燕州,还能借助韩家的影响力快速稳定燕州局势,省去诸多麻烦。 “看来,是时候出兵了。” 苏云将信件收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灵儿,去通知军政司,即刻召集将领议事,商议支援燕北关之事!” “是!殿下!” 沈灵儿立刻应下,快步跟了上去。 苏云回到卧房,褪去沾了薄汗的劲装,步入浴房。 一刻钟后,他换上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长发束起,整个人褪去了练武时的凌厉,多了几分沉稳贵气,眉宇间更显英挺。 刚整理好衣袍,准备前往前院议事。 脑海中突然响起机械音。 “叮!每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罗网杀手五千人、天字杀手三名!” 苏云满意地点点头。 罗网作为他手中最隐秘的情报与刺杀力量,虽已扩充到数万人,但其中真正核心、可信的杀手,不过一万来人。 其余大多是从各地招收的外围人员,只能充当线人、密探,负责传递消息,难堪大用。 这次新增五千名杀手,正好能填补罗网核心力量的空缺。 有了这五千人,罗网的情报网络能铺得更密,不仅能盯紧朝廷的动向,连周边敌国底细也能摸得更清楚,后续行事也能更稳妥。 这一次,竟还顺带了三名天字杀手。 “系统,打开三人的属性面板。” 【人物:掩日 修为:宗师巅峰 忠诚:100 评价:罗网天字杀手之首,擅使越王八剑之“掩日”,剑法诡谲难测,能借光影隐匿身形,于无形间取人性命。曾单枪匹马刺杀三州叛将,从未失手,有“影中阎罗”之称。】 【人物:惊鲵 修为:宗师巅峰 忠诚:100 评价:罗网天字杀手,持名剑“惊鲵”,剑法刚柔并济,既能正面硬撼强敌,亦能以柔克刚化解攻势。擅长易容伪装,人称“千面杀姬”。】 【人物:玄翦 修为:宗师巅峰 忠诚:100 评价:罗网天字杀手,身负双剑“黑翦”“白翦”,剑法刚猛霸道。曾凭一己之力荡平江湖三大门派,剑下从无活口,人称“黑白玄翦”。】 苏云看着面板上的信息,满意颔首。 不错,又添三名宗师巅峰。 以现在罗网的实力,不仅能牢牢掌控情报网络,便是镇压江湖,也绰绰有余。” 他随即对系统下令:“系统,将新增的五千名罗网杀手投放到各地据点,归当地负责人调度;另外,将掩日、惊鲵、黑白玄翦三名天字杀手召唤到我房内!” “叮!系统正在执行指令,杀手投放及召唤启动……” 下一秒,房间内骤然泛起三道微弱的黑影,光影散去后,三个身形各异的人已然站在当场。 左侧的掩日一身玄色劲装,面容被半张银色面具遮住,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周身气息如深潭般沉寂,哪怕站在那里,也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让人根本无法捕捉他的动向。 中间的惊鲵身着浅紫衣裙,长发束成高髻,手中握着一柄剑鞘泛着青纹的长剑,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既有着女子的灵动,又有着杀手的狠戾。 右侧的黑白玄翦最为惹眼,他身披黑白双色披风,双手各按在一柄剑的剑柄上——黑剑如墨,白剑似雪,周身散发着霸道凛冽的气息,仅仅是站着,就让人感受到如山般的压迫感。 三人气质虽各不相同,却都透着一股顶尖杀手独有的冷冽与沉稳,不愧是罗网最强的天字杀手。 他们刚站稳身形,看到前面的苏云,便立刻齐齐躬身行礼。 “属下掩日/惊鲵/黑白玄翦,见过主公!” 苏云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不必多礼,很高兴能见到你们。接下来,你们三人暂且听从赵高的指示,他会根据罗网的部署,分配你们的任务。” “你们在原世界皆是顶尖强者,希望你们能在这方世界,凭你们的实力再创辉煌,为本王,也为你们自己,挣下更高的功绩。” “属下遵命!定不辱主公所托!” 三人再次躬身。 “嗯,去吧,现在就去找赵高,他自会安排后续事宜。”苏云挥了挥手。 三人应声起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动作利落无声。 不过片刻,身影便消失在门外,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苏云看着空荡的房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了这三名天字杀手,罗网的力量又上了一个台阶。 第177章 出征动员 议事厅内,檀香袅袅。 白起、赵云、霍去病三人收到召集消息后,皆是快马加鞭赶来。 此刻正并肩站在厅中。 “主公突然召集咱们,莫不是又有仗要打了?”霍去病眼中率先亮起光,期待道,“前阵子突袭北方蛮族,才歇了没几天,我这手就痒了!” 赵云点头,“依我看,多半是与燕州有关。前些日子听闻梁军攻燕北关,文和又去了燕城,想来是要支援燕州,与梁军交手了。” 白起脸上虽未显露出过多情绪,但眼底的光芒却藏不住:“若真是要打梁军,倒是件痛快事。” “可不是嘛!”霍去病越说越兴奋,原地踱了两步,“天天在军营里待着,都快憋坏了!只有领兵打仗,冲在阵前,才觉得浑身舒坦。要是能跟梁军好好打一场,把他们打回老家,那才叫过瘾!” 赵云也点头附和:“秦军的将士,本就该在战场上见真章。只要主公下令,末将随时能点齐兵马,驰援燕北关!”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间满是对战事的期待。 他们皆是天生的战将,骨子里就带着对战场的渴望,闲居无事时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唯有听到打仗二字,眼中才会泛起最亮的光,活脱脱三个战争分子,恨不得日日领兵,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正说着,厅外传来脚步声。 苏云身着玄色锦袍,大步走了进来。 三人立刻收声,齐齐拱手行礼:“末将参见主公!” 苏云走到主位坐下,抬手示意:“都来了,坐下说吧。” 白起、赵云、霍去病三人依言落座,目光齐齐看向苏云,眼中满是期待。 待众人坐定,苏云开门见山:“今日召集你们过来,是要宣布一项重要行动。眼下燕州遭大梁军队猛攻,燕北关告急。本王决定,亲自带兵前往燕州,解燕北关之围,同时让韩岳见识秦军的实力。” 话音刚落,三人猛地起身,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光芒。 霍去病率先拱手,声音洪亮:“主公英明!末将早就想跟梁军交手了!请主公准许末将担任先锋,定能一鼓作气冲破梁军阵脚,为秦军开路!” 白起也紧随其后,“末将愿随主公出征!梁军虽悍,但我秦军将士更不惧战,定能助主公打退梁军!” 赵云也躬身请战:“末将也愿前往!燕北关战事紧迫,多一份兵力便多一分胜算,恳请主公准许末将随军出征!” 看着三人踊跃请战的模样,苏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手压了压。 “诸位稍安勿躁,本王已有安排。” 他目光扫过三人,缓缓说道:“这一次,子龙留下守家。幽州是秦军根基,需有可靠之人坐镇,稳定后方,此事非你莫属。” 赵云虽有不甘,但也明白后方的重要性,郑重躬身:“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所托,守好幽城!” 苏云点点头,转向霍去病与白起:“去病、白起,你们二人随本王出征。此次秦军出兵五万人,其中一万主力,四万新兵。” “把新兵带上,主要是让他们到战场上历练。训练了这么久,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真刀真枪的战斗,才是最好的练兵场。” 白起与霍去病齐声应道:“末将领命!” “好了,今日各自回去准备。”苏云站起身,下令道,“粮草、军械务必清点妥当,将士们也需做好动员,明日下午,在北门外集结,准时出征!” “是,主公!”三人再次拱手。 三人离开秦王府,刚走到门口翻身上马。 赵云便忍不住皱着眉。 “唉,怎么偏偏是我留下守家?明明燕北关马上就要有大战,我却只能在幽城看着,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霍去病见状,笑着安慰:“子龙兄,你也别郁闷。再说了,守家可不是轻松活,万一敌军来犯,还得靠你坐镇呢! 等咱们在燕北关打了胜仗,回来把最精彩的战况讲给你听,保管让你听得过瘾!” 白起也在一旁点头:“去病说得对。战场虽能杀敌,但后方稳固才是胜仗的根本。主公让你守家,是对你的信任,这份责任可不比上前线轻。咱们在前线冲锋,你在后方保障,都是为了秦军,不分轻重。” 赵云听着两人的话,心里的郁闷渐渐消散了些。 他轻叹一声,苦笑道:“我也知道守家重要,就是心里这股子劲儿没处使。行吧,你们在前线好好打,我在幽城把家守好!” “这才对嘛!”霍去病爽朗一笑,双腿一夹马腹,“走了走了,咱们赶紧回军营准备,明日出征可不能误了时辰!” 三人不再多言,各自催动马匹,朝着军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多时,三人刚回到军营,便立刻分头行动。 白起召集各营主将,部署出征的兵力调配与军械清点;霍去病亲自去先锋营,挑选精锐将士准备担任开路先锋;赵云则留在中军帐,核对粮草清单。 军令如同流水般传向各营,军营瞬间沸腾起来。 将士们听到“明日出征燕北关”的消息,个个摩拳擦掌,脸上满是兴奋。 “终于要打仗了!我这把刀都快生锈了!” “上次跟着殿下打蛮族,我还没杀够呢,这次跟梁军交手,定要多砍几个首级,争取再升一级!” 旁边的新兵们更是激动得炸开了锅,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 “太好了!训练了这么久,总算能上战场了!” “可不是嘛!咱们的军功多实在啊,杀一个敌兵有赏,斩一个敌将能升官,要是立了大功,还能给家里分田宅!这次说什么也得好好表现,让家里人也跟着沾光!” 有的新兵已经开始检查自己的铠甲和兵器,反复擦拭着枪尖,生怕到了战场上掉链子。 有的则围在老兵身边,请教战场上的注意事项。 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不仅是为了保家卫国,更是为了在战场上杀敌立功,靠自己的本事挣一份前程。 夕阳渐渐西沉,军营里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却依旧热闹非凡。 第178章 黑莲教阴谋 画面一转。 京城。 夜晚的京城热闹非凡,大街上灯火通明,酒楼茶肆人声鼎沸,往来的车马络绎不绝,处处透着繁华。 可与城内的喧嚣不同,京城外十里处,一座废弃大院却透着死寂的阴森——院墙坍塌大半,院内杂草疯长到半人高,残破的屋舍屋顶漏着天,蛛网遍布门窗,显然已废弃了许久。 周围更是荒无人烟,连往来的行人都不愿靠近这片荒凉之地。 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座看似毫无用处的废弃大院,地底下却藏着一个极为隐蔽的巨大密室。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 将近上百名身着黑衣的人聚集在密室中央,每个人都戴着遮住整张脸的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双眼睛。 彼此间没有多余的交谈,气氛压抑。 在密室的墙上,用黑色颜料绘制着一朵巨大的黑莲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处透着诡异的暗红。 在烛火映照下,仿佛活过来一般,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此处,正是黑莲教在京城的一处重要据点。 作为大庆朝廷多年来的重点剿灭对象,黑莲教因宣扬“推翻朝廷、重塑乾坤”的教义,多次煽动百姓叛乱,早已被冠上“邪教”之名。 这些年在朝廷的围剿下,他们只能东躲西藏,将据点建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废弃之地,连活动都只能在深夜的密室中进行,生怕暴露踪迹。 一名站在黑莲花画像下的黑衣人,缓缓上前一步,:“诸位,今日召集大家,是有一件关乎教派大业的要事宣布……” “如今的大庆,早已是风雨飘摇!秦王拥兵自重,公然造反;边境战火纷飞;各地叛军四起,百姓怨声载道——这腐朽的朝廷,早就该被推翻了!”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激昂。 “教主有令!命我等在京城伺机行动,暗杀狗皇帝!只要狗皇帝一死,朝廷群龙无首,天下必定大乱!到那时,我教在南方早已联系组织好的多支叛军队伍,便会趁机北上,横扫中原!” “届时,黑莲教将高举义旗,推翻大庆暴政,光复前朝基业,让天下百姓脱离苦难,再现前朝的盛世荣光!而你们,便是开创这盛世的功臣,将来人人都能封侯拜将,享尽荣华富贵!” 此话一出,在场的黑莲教徒瞬间沸腾! 他们纷纷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原本压抑的气氛被彻底点燃。 有人忍不住握紧拳头,呼吸都变得急促——这些教徒,大多是被黑莲教彻底洗脑的可怜人:有的是从小被遗弃的孤儿,被黑莲教收养;有的是走投无路的穷苦人家孩子,当年连饭都吃不上,是黑莲教给了他们一口饭、一件衣。 他们身处社会最底层,受尽了官府的欺压、富人的冷眼,从未被人正眼看待过。 而黑莲教,正是利用了他们对现状的不满、对“公平”的渴望,不断向他们灌输“大庆腐朽”“前朝盛世”的理念。 用“封侯拜将”“荣华富贵”的承诺画饼,将他们从一无所有的底层,变成了甘愿为教派赴死的狂热信徒。 “杀了狗皇帝!”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密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呐喊。 “光复前朝!再现盛世!” “为教主效力!为黑莲教尽忠!” 每个教徒的脸上都写满了决绝——在他们眼中,暗杀皇帝、推翻大庆,不仅是对教派的忠诚,更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机会。 站在前方的黑衣人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稍安勿躁!暗杀计划需周密部署,后续我会将任务分配到各堂,大家只需听从命令,各司其职,定能一举成功!” “遵命!”所有教徒齐声应和。 待普通教徒尽数散去,密室中仅留下十来名核心成员——他们是黑莲教在京城的舵主与各堂堂主,面罩上绣着细微的黑莲纹路,与普通教徒截然不同。 刚送走那群狂热的信徒,一名堂主便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些底层教徒真是好忽悠,几句‘封侯拜将’的空话,就把他们哄得愿意卖命,也不想想,真要是成了事,哪轮得到他们分好处?” “要的就是他们好忽悠。”另一名堂主附和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给点甜头就死心塌地,正好当炮灰。” 众人哄笑几声,随即收敛神色,围到密室中央的桌前,铺开一张简易的皇宫地图,话题转向暗杀庆帝的计划。 “皇宫内戒备森严,禁军日夜巡逻,还有不少高手值守,想要混进去动手,难度可不小。”一名堂主皱着眉,指着地图上的皇宫禁卫部署,“光是宫门那关,就很难突破。” 站在主位的舵主却胸有成竹。 “这点无需担心。教主早就在皇宫内安插了眼线,到时候会接应我们从皇宫后门进入,只要能潜到寝宫附近,就能杀了狗皇帝。” “我们这次出动了四个宗师、八个一流杀手,这样的战力,只要能混进皇宫,哪怕禁军围上来,也能撕开一条路。更何况——” 舵主压低声音,补充道:“从皇宫内传出来的消息,狗皇帝现在身体差得很,一直在寝宫内休养,连朝会都让太子代劳。如此一来,太子也得算上,要杀就一起杀了,到时候朝廷群龙无首,更乱!” “好!要杀就杀干净!”几人纷纷点头,眼中闪过狠厉。 就在这时,一名堂主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变:“对了,皇宫内不是还有个大宗师吗?要是杀了皇帝,他肯定会追出来,到时候咱们就算得手,也跑不了啊!” 这话一出,几人瞬间沉默——大宗师的战力足以碾压他们,真要是被缠上,别说撤离,恐怕连小命都得留在皇宫里。 舵主却忽然笑了笑,摆了摆手:“这点你们尽管放心。教主早就规划好了撤离路线,得手后咱们直接冲皇宫的暗河离开,暗河那头有人接应,那大宗师就算想追,也找不到方向。” 他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隐蔽的路线:“暗河直通城外的护城河,咱们提前在河底藏了船只,只要进了暗河,就算安全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聚拢到地图前,开始细化行动步骤。 谁负责牵制禁军、谁主攻寝宫、谁断后撤离,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得极为周密。 他们越商量越觉得计划万无一失,却没一人知道:庆帝身边的大太监李东,表面上是伺候皇帝的近侍,实则是隐藏多年的大宗师! 这等绝密信息,全天下知晓的不过寥寥几人。 黑莲教安插在皇宫的眼线,也只知道李东是个“有些身手”的太监,从未察觉他的真实修为。 若是他们知道真实情况,恐怕就不会这般自信满满了。 第179章 将计就计 另一边。 普通教徒们离开密室后,并未从废弃大院的正门走,而是沿着墙角的隐蔽密道,分批悄悄撤离。 密道狭窄潮湿,只能容一人弯腰前行,尽头连通着京城外的几条小巷,确保他们不会扎堆暴露。 这些教徒鱼贯而出,走出密道后便迅速散开,有人裹紧外衣混入夜色,有人朝着京城方向快步走去——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有街边摆摊的小贩,有酒楼里的伙计,有守城的普通士兵,甚至还有街边乞讨的乞丐。 平日里就算在街头擦肩而过,也认不出来。 走在巷子里,几名教徒隔着几步距离,压低声音闲聊起来——反正彼此戴着面罩,又从不互通姓名,只靠黑莲花纹身和几句暗语确认身份,倒也能畅所欲言。 “刚才舵主说杀了狗皇帝就能封侯拜将,你们说这事儿靠谱不?”一名身材瘦小的教徒率先开口。 “怎么不靠谱?教主什么时候骗过咱们?”另一名高个子教徒立刻反驳,“我以前就是个吃不饱饭的乞丐,是教里给了我活路,还教我功夫。只要能成大事,将来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话是这么说,但皇宫那地方可不是好闯的。”第三名教徒叹了口气,担忧道,“听说禁军里高手不少,咱们就这么些人,真能杀进去?” “怕什么!不是还有宗师大人吗?”高个子教徒满不在乎地说道,“有宗师大人带头,咱们跟着冲就行。再说了,就算真死了,也是为了教派大业牺牲,值了!” “就是!我以前在粮店当伙计,天天被掌柜的打骂,被官兵欺负,这破日子我早就过够了!”瘦小教徒攥紧拳头,“要是能推翻朝廷,就算不能封侯,只要能让咱们这些穷苦人过上安稳日子,我也愿意拼一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兴奋畅想未来,有的担忧行动风险,有的吐槽往日的苦日子,却没人想过要退出。 在他们看来,黑莲教是唯一能改变他们命运的机会。 哪怕前路凶险,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聊了几句,走到巷子岔口,几人默契地停下话头,互相递了个眼神,便朝着不同方向散去,很快消失在京城的夜色中。 在分散的教徒中,一名身材中等、穿着粗布短打的教徒,并未像其他人那样返回住处,而是绕着京城的小巷,七拐八绕后,来到了一处看似破败的药铺前。 他左右张望片刻,确认无人跟踪,才抬手在药铺门板上敲了三下——一长两短,正是罗网据点的联络暗号。 门板很快从内侧打开一条缝,一名药童模样的人探头出来,看到他袖口内侧的暗记,便侧身让他进去。 直到走进药铺后院的密室,这人才摘下脸上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张普通的脸——他并非黑莲教信徒,而是罗网安插在京城的密探,代号“灰鼠”。 灰鼠假装成早年因家乡遭灾,流落到京城难民区的难民,却意外被黑莲教的人看中,以“给饭吃、教功夫”为由拉入教派。 凭借着罗网训练出的隐忍与机敏,他一路伪装,不仅没被识破身份,还渐渐摸清了黑莲教在京城的活动规律。 “大人,有紧急情况!” 灰鼠刚见到负责人,便立刻躬身汇报,语速极快,“黑莲教今晚召集教徒,计划暗杀庆帝!” 负责人脸色一凛,不敢耽搁,立刻起身:“你先在此等候,我即刻将消息上报给断水大人!” 消息迅速向上传递,不过半个时辰,便传到了断水耳中。 断水此刻正坐在一间雅致的书房内,手中把玩着一枚黑色令牌。 听完下属的汇报,他指尖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黑莲教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动庆帝。” 他沉吟片刻,对下属下令:“传我命令,让‘灰鼠’继续在黑莲教内潜伏,密切关注他们的行动细节。” “属下遵命!” 下属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断水对着门外沉声道:“去把转魄请过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门外的暗卫领命离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道纤细的身影便走进了书房。 转魄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别着双剑,刚进门便开门见山:“断水,这么晚叫我过来,是出了什么事?” 断水示意她坐下,将黑莲教意图暗杀庆帝的消息,连同“灰鼠”传回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末了,他补充道:“此事极为隐秘,皇城司那边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你我皆是皇城司高层,若情报司察觉到半点风声,早就该有所行动了,可见黑莲教这次的计划,确实藏得很深。” 转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开口:“难道你是想……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没错。”断水点头,“我打算将计就计。黑莲教要暗杀庆帝,我们便暗中配合,在他们动手时恰巧出现,救下庆帝——这样一来,既能挫败黑莲教的阴谋,又能让庆帝觉得,是我们主动察觉了危险,拼死护驾。” 他顿了顿,进一步解释:“主公交代的任务,是让我们在京城站稳脚跟,尤其要取得皇帝的信任。 眼下这便是最好的机会——情报司没能察觉的危机,被我们提前洞悉,还成功化解,这份‘功劳’,足以让庆帝对我们刮目相看,更能让庆帝将我们视作可靠之人。” 转魄听完,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赞同:“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借黑莲教的‘祸’,行我们‘救驾’之事,顺理成章取得信任,比我们之前暗中试探要有效得多。”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需要我去盯着皇宫周边,还是提前布局拦截黑莲教的人?” 断水看着她,说道:“你先暗中调配罗网在京城的人手,盯着黑莲教的动向。至于何时动手,等灰鼠传回更具体的行动时间,我们再做安排,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好,我这就去安排。” 转魄起身拱手,不再多言,转身快步离开书房。 断水走到窗前,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180章 京城不太平 皇城司,大殿内。 烛火通明,映照著满案的文书卷宗。 武义身着绯色官袍,坐在案桌后,手中握着朱笔,正低头批阅着各地呈上来的密报。 忽然,他握着笔的手一顿,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一股莫名的心悸涌上心头,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可仔细回想,却又毫无头绪。 这段时间,他这个皇城司指挥使,简直快要被琐事压垮了。 庆帝缠绵病榻,专心在寝宫内休养,朝政交由太子监国,可各地的乱事却接连不断:各地叛军四起,连江湖武林也不安分,时不时传出门派火并、刺客作乱的消息。 这些事桩桩件件都要经过皇城司核查、上报,武义几乎天天泡在大殿里,连歇息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更让他头疼的是,京城内也不太平——二皇子被立为太子后,三个皇子都不甘心,明里暗里都在拉拢朝臣、培植势力,甚至暗中与江湖门派、地方官员勾结,都想伺机把太子拉下马。 如此一来,皇城司的责任更重了——既要盯着各地的叛军与武林势力,又要防备几位皇子在京城内搞小动作,还要保障皇宫与太子的安全,桩桩件件都不能出错。 “唉,真是苦了我了。”武义放下朱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忍不住吐槽,“当初当这个指挥使,以为是个手握大权的好差事,谁知道赶上这么个多事之秋,简直是拿命在熬!太平时期还能享享清福,现在倒好,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还得提心吊胆怕出乱子。” 他越想越觉得心烦,那股心悸感也越来越强烈。 武义猛地抬头,对着殿外沉声道:“来人!” 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皇城司校尉立刻快步走进来,躬身行礼:“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你立刻去情报司传令。” “让他们这段时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京城防务上,重点盯紧皇宫周边、几位皇子的府邸,一旦发现任何异常动静,立刻上报!绝不能让京城出半点乱子!” “属下遵命!” 校尉不敢耽搁,立刻领命转身,快步跑出大殿,去传达命令。 武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重新靠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眼,手指轻轻按压着眉心。 “希望是我想多了,可别真出什么事……不然........” 另一边。 皇城司情报司的办公房内,烛火昏暗。 案上堆满了各地传来的流民登记册。 方才领命的校尉快步走进来,将武义的命令一字不差地传达给情报司司长古德。 古德听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你回复武大人,情报司定会加派人手,盯紧京城各处,绝不让异常动静漏过我们的眼睛。” “是,大人!” 校尉拱手回应,转身匆匆离开,去给武义复命。 古德捏着文书,脸色凝重,立刻让人去传京城各区的情报负责人。 不过一刻钟,三名身着便服、眼神锐利的负责人便齐聚办公房,躬身行礼:“司长,您找我们?” “坐吧,都说说,现在京城的情况怎么样?” 古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开门见山问道。 其中一名负责人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回司长,如今的京城太不太平了。这段时间从各地涌来的外地人特别多,有逃难的百姓,有做买卖的商人,还有不少身份不明的人。尤其是各地的难民,陆陆续续往京城周边聚集,光登记在册的就有近万人。” “这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极大的挑战。”另一名负责人皱着眉补充,“难民太多太杂,我们根本没法一一筛别——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叛军的探子,或者像黑莲教这样的邪教徒? 而且我们还查到,最近有不少武者悄悄进入京城,有的在客栈落脚,有的混在难民里,行踪都很隐蔽,我们盯着都费劲。” 古德听完,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沉声道:“武大人刚下了命令,这段时间必须把京城的情报网络盯紧,尤其是皇宫和几位皇子的府邸周边,绝不能出任何岔子。你们手头的人手,得再抽调些去重点区域,哪怕辛苦点,也得把动静摸清。” 话音刚落,第三名负责人便忍不住吐槽起来,语气满是委屈与不满。 “司长,不是我们不想干,实在是干不动啊!经费太少,人手也不够——咱们情报司就这么点人,既要盯流民,又要查武者,还要防着几位皇子的人,弟兄们天天连轴转,累得快趴下了!” 他越说越激动:“这阵子天天熬夜查线索,饭都顾不上吃,可俸禄一分没加,经费也申请不下来,连打探消息的赏钱都快发不出了。再这么下去,弟兄们都快不想干了,累死累活的,图个啥啊?” 另外两名负责人也跟着点头,脸上满是赞同。 他们手下的弟兄确实快撑不住了,再没有补给,情报网迟早要出漏洞。 古德看着三人,也知道他们的难处,叹了口气。 “我知道大家辛苦,也知道经费和人手紧张。这样,你们先再坚持坚持,把武大人交代的任务扛下来,我这就去跟武大人申请一笔专项经费,再从其他部门协调些人手过来。” “等这阵子过去了,我再给弟兄们申请嘉奖,绝不会让大家的辛苦白费。眼下正是关键时候,咱们可不能掉链子。” 三名负责人闻言,脸上的不满稍稍缓解,对视一眼后,躬身应道。 “既然司长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再撑撑!一定把京城的情况盯紧,绝不让情报出问题!” “好,那就辛苦你们了,赶紧回去安排吧。” 古德挥了挥手,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泛起愁绪。 “如今世道乱成这样,叛军四起、邪教横行,情报司天天累死累活,既要防内又要防外,可户部那群家伙倒好,还在拿着‘皇城司人员臃肿’的由头,变着法儿削减经费!” 他越想越气。 “真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就知道盯着那点银子,不知道没了经费,我们怎么查消息?怎么防乱子?真等京城出了大事,他们哭都来不及!” “说什么节省开支,我看他们就是钻到钱眼里了!” 古德咬着牙,想起那些朝中大臣的做派,更是怒火中烧。 “某些大官员,随便贪墨一点,收几笔贿赂,就抵得上咱们皇城司半年的经费!一个个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干着蛀虫的勾当,把国库都快掏空了,偏偏还没人管!” 他攥紧拳头,却又无力地松开。 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没有庆帝的明确指示,皇城司就算查到大臣贪腐,也不敢轻易动手。 那些官员背后都有势力牵扯,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到时候别说经费,恐怕连他这个司长的位子都保不住。 “唉,也只能指望老大了。” “希望老大能跟陛下好好说说,多向朝廷要些经费。不然再这么下去,弟兄们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情报网早晚得断,到时候真出了乱子,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在这乱世之中,连皇城司这样的要害部门,都要为经费发愁。 这大庆的江山,当真是越来越不稳了。 第181章 猛攻燕北关 翌日。 午后的阳光褪去了清晨的微凉,变得热烈起来。 金色的光芒洒在幽城外的校场上,将五万秦军将士的铠甲映得闪闪发亮。 校场上,五万将士排成整齐的方阵,队列规整,每个人都身着黑色铠甲,手持兵器,腰杆挺得笔直。 凛冽的杀气在阵前凝聚,哪怕只是静静站立,也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他们即将随苏云出征,支援燕北关,更要借此机会,将燕州纳入秦军版图。 苏云站在高台之上,玄色锦袍外罩着一件银色战甲,腰间佩着长剑,目光扫过下方的将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此次支援燕北关,若韩岳识趣,愿意归附秦军,那便兵不血刃拿下燕州,保留韩家的声望与势力; 若韩岳执迷不悟,妄图抗衡,那也别怪他动用武力征服。 不多时,白起与霍去病大步走上高台,对着苏云躬身行礼,声音洪亮。 “主公,五万将士已全部集结完毕,粮草、军械、战马均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苏云微微点头,抬手按住腰间的剑柄,目光再次扫过校场,朗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发!” “是!” 白起与霍去病齐声应和,转身对着校场大喊:“主公有令,全军出发——!” 命令如同惊雷般传遍校场,五万将士齐声高呼:“遵主公令!”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随着号角声响起,将士们有序动了起来——与寻常军队不同,此次出征,连步兵都翻身上马,策马前行。 秦军马匹充足,此前的战斗缴获,加上蛮族赔偿的战马,如今秦军的马匹数量已达十万匹之多,足够支撑全军骑兵化行军。 由于苏云对秦军的要求向来是全面发展,因此步兵都必须掌握骑马技能,这也是日常训练的重要内容。 “兵贵神速!” 只有让军队具备快速机动的能力,才能在战场上抢占先机,无论是支援前线,还是突袭敌营,都能更灵活、更高效。 秦军走出幽城军营后,五万铁骑立刻加快速度,朝着燕北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黑色的战马奔腾起来,马蹄踏过平原,扬起漫天尘土,远远望去,如同一条黑色的洪流,朝着远方推进。 按照苏云制定的路线,秦军从幽州出发后,并不会沿着常规道路经过燕州腹地,而是选择绕开山脉,直接从山脉边缘的开阔地带穿行,直扑燕北关外围的梁军营地。 这条路线虽然比走燕州腹地远了近三百里,却避开了燕州境内的城镇与河流,路面更为平坦。 更重要的是,开阔地带能让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极致,不必因地形受限而放缓速度。 “以骑兵的速度,四天就能到燕北关!”霍去病策马走在队伍侧面,开口道,“要是走燕州,光过河就得耽误半天,再加上城镇绕行,至少得五天。” 白起也颔首赞同:“殿下选的这条路很稳妥。绕开燕州,既能避免与韩岳的人马提前接触,免生事端,又能以最快速度抵达战场,解燕北关之围。” 苏云骑着战马走在最前方,目光望着远处的山脉轮廓:“传令下去,保持速度,夜间轮流休整,务必在四天内赶到燕北关外围!” “是!” 身旁的亲兵立刻策马传达命令,很快,“加速前进,四日抵达”的指令便传遍全军。 将士们闻言,再次加快了马速,黑色的铁骑如同离弦之箭,在平原上飞速奔驰。 阳光渐渐西斜,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 画面一转。 燕北关外。 梁军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无数士兵举着盾牌、扛着云梯,疯狂地朝着城头攀爬,脸上满是悍不畏死的狰狞。 城墙之上,燕州军的弓箭手弯弓搭箭,密集的箭雨朝着城下的梁军射去,每一轮箭雨落下,都能放倒一片梁兵。 可梁军仿佛毫无畏惧,前赴后继地冲上来,倒下一批,立刻又有新的士兵补上来,攻势丝毫没有减弱。 这场攻城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 三天来,梁军一刻不停地发动车轮战,白天用云梯强攻,夜间就用撞木砸城门、用投石机轰击城墙,不给燕州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城墙之上,原本坚固的青砖早已被鲜血染红,随处可见断裂的兵器、残破的盾牌,还有来不及清理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若非燕州军主将韩战沉着冷静,在城墙上指挥若定,这场仗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他日夜守在城头,眼睛布满血丝,却依旧亲手斩杀爬上城墙的梁兵,还不断鼓舞士气:“弟兄们撑住!守住燕北关,就是守住燕州的家!只要撑到援军来,就能反杀回去!” 在他的带动下,燕州军将士们虽已疲惫不堪,却依旧咬牙坚持,一次次将梁军的攻势打退。 可梁军的兵力实在太多,城墙的多处地方已经出现破损,燕州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梁军后方,金荣看着久攻不下的城墙,脸色阴沉,对着身边的副将怒吼 “废物!这么多人,连一座燕北关都攻不下来!再给我加派人手,今日必须破城!” 副将不敢反驳,立刻转身去传令。 很快,更多的梁兵朝着城墙冲来,攻势比之前更加猛烈。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洒在燕北关的城墙上,将满墙的血迹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随着梁军阵中传来收兵的号角声,疯狂攻城的梁兵才如同退潮般缓缓撤离,只留下数千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城墙下。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令人窒息。 这场仗,打得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惨烈程度超出了所有燕州军将士的预料。 梁军为了破城,几乎是不计代价地冲锋,哪怕尸体堆积如山,也丝毫没有退缩。 梁军损失惨重,但燕州军同样不好过。 这三天下来,守城将士的伤亡人数直线飙升 城墙上、城内的医帐里,到处都是缺胳膊断腿的受伤士兵,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相比起伤亡,更让韩战揪心的是将士们的状态。 连日的作战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双眼布满血丝,连握兵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战斗力早已大大削减。 哪怕十万守城士兵分成几波,轮番上城墙驻守,也顶不住梁军不分昼夜的车轮战。 尤其是梁军的投石机,更是成了战场上的“催命符”,给守城将士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那脸盆大小的石头,被投石机抛向空中,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下来,一旦落在人群中,当场就能砸飞数人。 若是被正面砸中,更是连惨叫都发不出,直接变成一堆肉泥,场面无比惨烈。 韩战站在城头,看着远处渐渐退去的梁军身影,又低头望向城墙下堆积的尸体,疲惫地闭上眼。 他身边的副将递过来一块染血的毛巾,“将军,弟兄们都快撑不住了,再这么打下去,不用梁军破城,咱们自己就先垮了……” 韩战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眼中满是沉重。 “我知道,但咱们没有退路。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整,清点伤亡、修补城墙,把能调动的人手都派上。” 副将应声离去。 韩战独自站在城头,望着夕阳下的战场,心中满是焦虑。 第182章 援军抵达 两日后。 晨曦微露时,燕北关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几支旌旗鲜明的队伍。 燕州各路援军相继抵达。 而在这两日里,梁军的攻势并未停歇。 金荣像是铁了心要在援军到来前破城,每日清晨便下令发起猛攻,云梯、撞木、投石机轮番上阵,城墙上的厮杀从日出持续到日落,鲜血几乎将城墙的青砖浸透。 可燕州军在韩战的指挥下,硬是凭着一股狠劲,一次次将梁军挡在城墙外 哪怕城墙多处出现裂痕,也始终没让梁军踏上城头半步。 连续六七天的猛攻,让梁军付出了惨痛代价。 不仅士兵伤亡数万,连带着不少攻城器械也在战斗中损毁。 更重要的是,士气受到了极大打击:将近五十万的大军,围着一座燕北关打了这么久,却连城墙都没能拿下,太丢人了。 当得知燕州军援军抵达时,金荣脸色阴沉。 他沉默片刻,最终咬牙下令:“传令下去,暂缓进攻!让弟兄们休整两日,清点伤亡,修补器械!” 身旁的副将有些不解:“将军,就这么停手了?再坚持几日,说不定就能破城了!” “坚持?”金荣冷笑一声,指着帐外,“五十万大军攻了六七天,伤亡数万还拿不下一座城,士兵们早就没了锐气!现在援军又到了,再硬攻,只会白白送死!” “还有,我军的攻城器械也不多了。 不抓紧时间修补、打造新的,就算再攻,也攻不上去。 等器械准备妥当,士兵们养足了精神,到时候一举破城,才是稳妥之策!” 副将这才明白金荣的考量,躬身应道:“末将明白了,这就去传令!” 随着梁军收兵的号角声再次响起,燕北关的城墙上,韩战看着远处渐渐退去的梁军,又望向关外赶来的援军,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他身边的亲兵兴奋地喊道:“将军!援军到了!太好了!” 韩战点点头,眼中却依旧带着几分凝重。 这只是暂时的喘息,等梁军休整完毕,新一轮的猛攻只会更加猛烈。 ....... 燕北关,城墙上。 韩岳、贾诩、吕布抵达燕北关后,未及休整,便第一时间登上城墙。 韩战带着几名副将早已在城头等候,看到三人身影,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侯爷!” 韩战对着韩岳躬身行礼,目光随即落在贾诩与吕布身上,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韩岳转身介绍:“这位是秦王使者贾诩贾先生,这位是秦军将领吕布。” 韩战连忙拱手:“见过贾先生,见过吕将军!” 贾诩、吕布拱手回应。 众人并肩站在城头,目光扫过城墙的模样,皆是神色一沉。 原本平整的青砖被砸得坑坑洼洼,多处墙面布满裂痕,城垛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断裂的兵器与箭杆散落各处。 无需多言,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几日燕州军承受了何等猛烈的进攻。 韩岳深吸一口气,沉重地问:“韩战,这几日的伤亡人数,统计出来了吗?” 提到伤亡,韩战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回侯爷,这些天下来,燕州军伤亡共计五万余人——其中战死两万三千人,剩下的近三万人,要么断胳膊断腿,要么被石头、箭矢重伤,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军也消灭了梁军将近数万人,但梁军的攻城器械和弓弩比咱们强太多了,很多弟兄都是被远程杀伤的,不然伤亡不会这么大。” “五万余人……”韩岳低声重复着这个数字,眉头皱得更紧,眼中满是痛惜,“比我预想的还要多……辛苦弟兄们了。” 一旁的贾诩适时开口,“韩将军不必过于自责。梁军有近五十万兵力,又有精良器械,燕州军仅凭十万守军,能守住城墙不失,还能斩杀四万梁军,已经是难能可贵。这场仗打得惨烈,但也打出了燕州军的骨气。” 吕布附和:“不错。以弱敌强,坚守六日,换做其他军队,恐怕早已破城。韩将军指挥得当,将士们也足够勇猛。” 听到两人的话,韩岳心中稍安,转头看向韩战。 “韩战,这次多亏了你沉着指挥,才能守住燕北关。本候替燕州百姓,谢谢你。” 韩战连忙摇头:“ 侯爷言重了!守土抗敌本就是末将的职责,只要能守住燕北关,再苦再累也值得!” 韩岳点点头:“韩战,带我去伤兵营看看弟兄们,给他们鼓鼓劲。等慰问完伤兵,再回指挥所,商量接下来的防守部署。” “是,侯爷!” 众人随即跟在韩战身后,朝着城内的伤兵营走去。 燕北关的伤兵营设在城内一处宽敞的粮仓里,原本堆放粮食的地方,如今铺满了干草与破旧的被褥。 韩岳一走进伤兵营,便放慢了脚步,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伤兵,眼眶微微泛红。 他走上前,蹲在一名断了腿的年轻士兵身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小兄弟,辛苦你了。” 那士兵原本低着头,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韩岳,顿时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韩岳按住:“别乱动,好好躺着养伤。” “候……候爷……” “俺断了腿,以后不能再打仗了……” 韩岳摇了摇头,“胡说什么!你能在梁军的猛攻中活下来,还杀了敌人,就是大功一件! 放心,等伤好了,不管能不能再上战场,燕州军都不会亏待你。 你的家人,我会派人照顾,你的功劳,也会记在军功册上,绝不会让你白白流血。” 士兵眼中瞬间涌出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谢侯爷!” 韩岳站起身,又走到另一名重伤的老兵身边。 老兵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如纸,看到韩岳,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侯爷,俺……俺杀了三个梁兵,没给燕州军丢脸……” “我知道,我都知道。”韩岳握着老兵的手,“你是燕州的英雄,弟兄们都以你为荣。好好养伤,等击退了梁军,我亲自给你庆功。” 他一边走,一边与伤兵们说话,每到一处,都会停下来,询问他们的伤势,安抚他们的情绪,承诺会妥善安置他们的生活与家人。 贾诩与吕布跟在身后,看着韩岳耐心慰问的模样,眼中也多了几分认可。 能如此体恤士兵,难怪燕州军能在绝境中坚守这么久。 韩战看着侯爷的身影,心中也满是触动。 他知道,侯爷平日里威严,但对士兵向来宽厚,正是这份体恤,才让燕州军将士愿意为他卖命。 慰问完后,韩岳站在伤兵营中央,对着所有士兵朗声道。 “弟兄们,你们辛苦了!是你们用血肉之躯,守住了燕北关,守住了燕州的家! 我韩岳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只要我还在,就绝不会让弟兄们的血白流! 燕州军定能打退梁军,让大家都能回家!” “杀退梁军!回家!” 伤兵们纷纷附和。 韩岳的承诺,像一束光,照亮了他们的心头。 第183章 城下挑衅 梁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将帐内照得如同白昼 金荣身着华服坐在主位,脸色不好看。 下方两侧坐满了梁军将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 攻了六七天,燕北关依旧纹丝不动,任谁心里都憋着一股火。 “诸位,说说吧,接下来该怎么打?”金荣率先开口,“这几日攻城,我军的攻城器械损失太大,云梯断了近百架,撞木也折了十根,再这么下去,就算想攻,也没家伙什可用了。” 一名负责器械的将领立刻起身回话。 “王爷放心,黑城距离燕北关不过三百里,补给物资与器械零件都能及时送到。末将已经派人去黑城催了,最多两日,就能补充足够的云梯与撞木。” “还有投石机。”另一名将领补充道,“从黑城调运的数十架投石机已经在路上了,加上我军现有的,届时总数量能达到五十架!有这么多投石机同时轰击,燕北关的城墙就算再坚固,也撑不住几轮!” 听到这话,帐内将领们眼中纷纷闪过喜色。 五十架投石机,这可是极为恐怖的规模,足以将燕北关的城墙砸得千疮百孔。 金荣也微微点头。 “器械能及时补充就好,至于兵力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攻城战本就如此,攻城方伤亡比守城方多,是常有的事。好在我军的远程武器占优,这几日也给燕州军造成了巨大伤亡,他们的兵力比我们更紧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两天,全军休整,让将士们养足精神,同时抓紧时间修补、补充器械。但也不能让燕州军太舒坦,得给他们找点麻烦。” 话音刚落,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将领立刻起身,大声提议。 “王爷!不如派人去城下挑衅!要么逼燕州军出来野战——他们守城厉害,野战未必是咱们的对手;要么就约他们的将领决斗!” “将领决斗?”有人疑惑道,“这能有用吗?” “怎么没用!”那络腮胡将领解释道,“在战场上,将领决斗可是提振士气的好法子!要是我军赢了,将士们的士气肯定大涨,打起来更有劲头; 要是能杀了他们的主将,燕州军群龙无首,再趁机攻城,定能一举破城! 就算他们不敢应战,也能让他们的士兵觉得主将怯懦,打击他们的士气!” 帐内将领们纷纷附和,觉得这主意可行。 连日攻城受挫,梁军的士气确实需要提振,而挑衅与决斗,无疑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金荣沉吟片刻,觉得这提议有理,便拍板决定。 “好!就这么办!从明日起,每日派一队精锐去城下挑衅,既要骂阵,也要约他们的将领决斗。” “是,王爷!” 众将领齐声应和。 原本压抑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 每个人都觉得,再过两日,等器械补充完毕,再加上挑衅打击燕州军士气,定能一举拿下燕北关。 ........ 翌日。 清晨的阳光斜斜洒在梁军大营,营地里却没有往日的喧嚣。 炊烟寥寥升起,士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帐篷里、草地上。 今日全军休战的命令,让这些连续奋战多日的士兵如释重负。 有人枕着盾牌直接睡在兵器堆旁,有人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闲聊。 城墙之上,燕州军的士兵们也渐渐放松警惕。 往日此时,梁军的战鼓声早已响起。 可今日,远处的梁军大营静得反常,只有几面战旗在风中懒洋洋地飘动。 “终于他娘的能喘口气了!”一名老兵一屁股坐在城垛旁,扯下腰间的水囊猛灌一口,“前几天连撒尿的功夫都没有,老子的手都快累断了。” “可不是!”旁边年轻士兵靠着城墙滑坐在地,揉着肿胀的脚腕,“昨天投石机砸过来时,我差点被碎石崩了脑袋!” “但愿梁军多歇几天。再这么熬下去,就算不被梁军砍死,也得累死在城墙上,.....。” 城墙上下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 日上三竿。 燥热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清晨的凉意。 突然,燕北关的瞭望塔传来急促的梆子声。 守军们顺着哨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地平线上扬起滚滚烟尘,上万梁军骑兵如同黑色浪潮般涌来。 城墙上瞬间炸开锅,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抄起兵器,箭手们齐刷刷张弓搭箭,紧张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搞什么名堂?梁军发疯了?”一名老兵眯着眼盯着远处,“用骑兵攻城?当咱们的城墙是纸糊的?” 身旁的年轻士兵紧张道,“莫不是他们有什么新招数?前几日投石机就够要命了,这次别是弄出什么更邪乎的玩意儿……” 等骑兵队伍在城下勒马停驻,守军们才看清,对方并未携带云梯、撞木等攻城器械,反倒是阵中缓缓走出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梁军将领。 此人身披猩红披风,手中长枪挑着半面残破的燕州军旗,故意在城下兜了两圈。 “燕州的缩头乌龟听着!” 将领突然扯着嗓子高喊,声音里满是嘲讽。 “你们韩家不是自诩将门虎子吗?怎么,守着城墙当老鼠不敢见人? 老子是梁军先锋陈猛,今日特来会会你们的所谓猛将! 有本事派个人下来,一对一决生死!要是没人敢接招,就趁早开城投降,省得连累百姓跟着陪葬!” 城墙上顿时炸开了锅。 一名偏将气得满脸通红:“这狗贼太放肆了!末将愿出城会会他,砍下这狂徒的狗头!” 话音未落,身旁的参将一把按住他的手腕:“使不得!这种激将法摆明了有诈!此事得速速禀报侯爷,由他定夺!” 陈猛见城头无人应答,越发张狂起来,竟翻身下马,将长枪狠狠插在地上,叉腰大笑。 “哈哈哈!韩战不是号称‘燕北之盾’吗?怎么,连个敢接战的下属都没有?我看你们燕州军就是群软脚虾,平日里只会欺压百姓,真到了战场上,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污言秽语如同连珠炮般吐出,气得城上士兵纷纷破口大骂。 “狗娘养的!有种你架云梯上来,在城下当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老子的刀早就等着削你狗头了!” “梁军杂碎!有本事别骑马,滚上来和爷爷肉搏,看我不把你肠子扯出来当裤腰带!” “呸!你也配提韩将军?” “当年韩将军单枪匹马杀退千人,你这种跳梁小丑,给韩将军提鞋都嫌你手脏!有本事冲城,在这儿放狗屁算什么英雄好汉!” 城垛后方的弓箭手更是红了眼,不顾将领“不得擅自放箭”的命令,偷偷松开弓弦。 一支箭矢擦着陈猛的头盔飞过。 这反而让陈猛愈发张狂,他扯掉披风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拍着胸膛大笑。 “来啊!接着射!你们燕州军就这点本事?连娘们儿绣花的准头都不如!今天不出来个能打的,老子就把你们韩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守军的怒火,城墙上骂声震天。 第184章 三连败 “报!侯爷,梁军在城下挑衅,邀我军将领出城决斗!” 一名校尉大步冲进城中指挥所,单膝跪地向韩岳汇报。 “走,去城墙瞧一瞧!” 韩岳起身向外走,贾诩、吕布等人紧随其后,一行人脚步匆匆地朝着城楼赶去。 登上城头后,叫骂声与哄笑声扑面而来。 只见梁军将领陈猛正骑在马上,手中长枪挑着燕州军旗肆意挥舞,远处的金荣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旁簇拥着一众将领。 “侯爷,让末将出城,定斩此狂徒!” “末将请战,定把那梁军崽子的脑袋提回来!” 韩岳身边的将领们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抱拳请战。 韩岳沉眸望向城下,心中已然明了金荣的盘算。 不过是想借决斗挫燕州军士气。 若己方不应战,便大肆宣扬燕州无人;若贸然派普通将领出战,对方必然暗藏杀招。 思忖片刻,他转头看向身旁一位身着玄甲的宗师中期将领。 “赵岩,你出城迎战。那陈猛也是宗师中期修为,切记不可轻敌,以稳取胜。” 赵岩抱拳:“末将领命!定不辱使命!” 说罢起身,大步朝着城门走去,身后传来韩岳的叮嘱:“若有异动,立刻撤回!” 赵岩与陈猛各自策马至战场中央,两骑相对而立。 陈猛将长枪重重杵在地上,震得地面微微发颤,脸上挂着轻蔑的笑。 “燕州就派你这等货色?我还以为韩岳能拿出点真本事,合着是派个送死的来充数!” 赵岩握紧腰间长剑:“梁军的狗贼也只会逞口舌之利?今日便让你知道,燕州儿郎的剑锋,从不惧血!” 话音未落,陈猛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长枪裹挟着破空之声直刺赵岩咽喉。 赵岩旋身侧避,长剑出鞘划出银弧。 “铛——!” 火星四溅。 两人皆是宗师中期修为,招式却风格迥异 。 陈猛力大势沉,长枪横扫如开山裂石。 赵岩身法灵活,剑走偏锋专攻破绽。 战场尘土飞扬间,兵器交击声密如骤雨,十余回合下来,赵岩额头已布满汗珠。 “就这点能耐?” 陈猛突然暴喝,长枪舞出丈许枪影,竟凝成实质般的气劲。 赵岩瞳孔骤缩,挥剑格挡时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剑身传来,虎口瞬间震裂,长剑险些脱手。 他自知不敌,猛地调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城门疾驰。 “想逃?” 陈猛狞笑一声,拍马紧追,长枪直指赵岩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城墙上燕州军的箭雨破空而至,陈猛不得不勒马举枪格挡,看着赵岩狼狈逃入城中,放声大笑。 “燕州无人!韩岳养的都是些缩头乌龟!” 梁军阵营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金荣抚掌大笑,眼中尽是得意。 反观燕北关城墙,士兵们面色凝重,先前的激昂化作一片沉寂。 赵岩捂着流血的虎口,单膝跪在韩岳面前:“末将……辜负侯爷重托……” 韩岳上前一步,伸手扶起赵岩,沉声道。 “不怪你,那陈猛的枪法刚猛中暗藏巧劲,显然有备而来。” 他目光扫过城头诸位将领,最后落在一位身形魁梧、背负双斧的汉子身上。 “周烈,你持玄铁斧出战,切记以守为攻,寻机破敌!” 周烈轰然应命,大步跨上战马,双斧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 城门再度缓缓开启,陈猛见新对手登场,不屑地啐了一口。 “燕州真是无人了?派个使斧头的莽夫来,当我是砍柴的木桩?” 周烈却不接话,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狂奔而出,双斧舞出漫天斧影。 陈猛长枪一抖,枪尖化作点点寒星迎上。 两人甫一交手,便爆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 玄铁斧厚重无比,每次劈砍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长枪则刁钻灵活,专寻周烈招式间的空隙。 战至第七回合,周烈瞅准陈猛枪势稍缓的瞬间,猛地跃起挥斧下劈,却见陈猛突然弃枪,从马上跃起躲过攻击。 紧接着,一记鞭腿横扫,重重踢在周烈腰间。 周烈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数丈,重重摔落在地。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陈猛的长枪已捅过来。 “噗嗤!” 周烈被一枪捅死。 “燕州军,不过如此!” 陈猛放声大笑,长枪挑起周烈的头盔,用力甩向燕北关城墙。 城墙上一片哗然,燕州军将士攥紧兵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烈被杀。 梁军阵营的欢呼声比先前更盛。 金荣仰头大笑,轻蔑喊道。 “韩岳,还有人吗?莫不是要自己下来献丑?” “侯爷,此人嚣张至极,让我去干掉他!” 韩战攥紧腰间长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韩岳沉声道:“不可,本侯另有人选。” 他目光扫过城头,最终定格在一位白发苍苍却身姿挺拔的老者身上——肖战国,燕州军中成名已久的宗师巅峰武者,一柄长剑曾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 “肖老,劳烦您走一趟,会会梁军。” “是,侯爷!” 肖战国抱拳行礼。 陈猛正耀武扬威地在城下踱步,瞥见肖战国的身影,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燕州军不讲武德!” 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慌忙调转马头往本阵狂奔。 肖战国可是宗师巅峰,燕州军第一人,陈猛这点修为在他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金荣转头看向旁边:“周洪!你去会会他!” 被点到名的中年武者踏出一步,此人同样是宗师巅峰境界。 两人在战场中央勒马相对。 肖战国长剑出鞘:“燕州军肖战国。” 周洪冷笑一声,软剑抖出七朵剑花:“梁军周洪。今日便让你这老东西知道,梁国武者的剑锋,从不逊色!” 城上城下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场中二人。 这场宗师巅峰对决,不仅关乎个人荣辱,更将影响两军士气。 肖战国足尖轻点马背,整个人如苍鹰般疾掠而出,剑走偏锋直取周洪咽喉。 周洪冷笑一声,软剑如灵蛇般蜿蜒而出,在半空划出诡异的弧线,瞬间封死所有退路。 “叮!” 双剑相撞,火星四溅。 肖战国借力后跃,长剑挽出七朵剑花,剑影层层叠叠,将周洪笼罩其中。 周洪却不慌不忙,软剑忽直忽曲。 每一招都精准地卡在肖战国招式的空隙中。 两人身形快若闪电,剑光交织成一片银网。 肖战国毕竟经验老到,剑招虚实相生,看似直取要害,实则暗藏杀招。 周洪却以巧破力,软剑刁钻多变,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化解危机。 “铛、铛、铛、铛....!” 激战三十余回合后,肖战国渐感体力不支,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周洪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破绽,软剑突然化作一道蓝光,如毒蛇吐信般直刺肖战国心口。 肖战国仓促间举剑格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连退三步。 “老东西,你不行了!” 周洪大喝一声,软剑如灵蛇狂舞,攻势愈发凌厉。 肖战国咬牙硬撑,剑招却渐渐迟缓。 又是一记硬拼,肖战国被震得气血翻涌,他猛地挥出一记虚招,趁着周洪回防的间隙,转身策马狂奔。 城墙上,燕州军一片死寂。 三连败! 韩岳紧握拳头,指节泛白。 他万万没想到,连肖战国这样的老牌宗师都败下阵来。 身旁的将领们低着头,不敢直视主帅阴沉的脸色。 “这……这怎么可能……”一名副将喃喃自语。 更远处,士兵们窃窃私语,士气跌落到了谷底。 而梁军阵营则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金荣抚掌大笑,眼中尽是得意。 “燕州无人!韩岳,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第185章 吕布四连斩 城墙上,燕州军的士气低落到了冰点。 “没想到梁军竟然这么厉害,连肖老都败了……” “真的能守住燕北关吗?” “对面的宗师好强!” 吕布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城下梁军耀武扬威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贾诩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奉先,方才那周洪,你可有把握?” 吕布闻言嗤笑一声,“不过是土鸡瓦狗,某家收拾他,易如反掌!”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沉声道。 “如今燕州军士气受挫,若你能出战拿下此人,既可挫敌锐气,又能振奋军心。奉先,该你出手了。” 吕布大笑一声,声如洪钟:“正合我意!早就手痒了!” 说罢,他大步走向韩岳,抱拳朗声道。 “韩侯爷!吕某愿出城一战,定取那贼子首级,为燕州军雪耻!” 韩岳眉头微皱,连忙摆手:“使不得!二位乃是贵客,怎能让你冒险出战?” 吕布却猛地抽出方天画戟,戟尖寒光闪烁。 “侯爷不必多言!我吕布生平最恨嚣张之徒!” 韩岳见他眼神坚定,心中一动,拱手道。 “既如此,一切拜托了!还望吕将军多加小心!” 话音未落,吕布已大步走向城门。 随着“吱呀”一声巨响,城门缓缓打开,吕布飞身上马,赤兔马一声嘶鸣,驮着他冲向战场。 周洪握着软剑的手骤然收紧,看着踏尘而来的身影冷笑。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吕布双腿一夹赤兔马,方天画戟斜指苍穹。 “秦王麾下大将吕布!今日,必将你这鼠辈斩于马下!” “好大的口气!” 周洪嗤笑一声,软剑如灵蛇般甩出。 “吕布?听都没听过的无名之辈!今日便让你见识梁国武者的厉害!” 话音未落,他已快速冲出,软剑直取吕布咽喉。 吕布暴喝一声,方天画戟横扫而出,带起的劲风竟将地面犁出三尺深痕。 “铛——!” 周洪只觉虎口发麻,软剑险些脱手,而吕布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画戟上下翻飞,每一招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两人你来我往,剑光戟影交织成一片银芒。 吕布的攻击刚猛霸道,方天画戟每次劈砍都似有千钧之力。 周洪则凭借软剑的刁钻灵活,勉力格挡。 铛!铛!铛!..... 战场尘土飞扬。 不到十个回合,吕布突然大喝一声,画戟如蛟龙出海,直取周洪面门。 周洪仓促举剑格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手中软剑也脱手飞出。 “不可能!” 梁军阵营发出惊呼,金荣猛地从马背上站起。 而燕州军城墙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吕将军威武!” “杀了他!” 周洪狼狈地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就跑。 吕布冷笑一声,双腿一夹赤兔马追了上去,方天画戟直指周洪后背。 “鼠辈!哪里逃!” 金荣见吕布追杀周洪,瞳孔骤缩,暴喝一声。 “给我杀了他!” 话音未落,五名宗师中后期的武者已拍马冲出,将吕布团团围住。 原本狼狈奔逃的周洪见援军杀到,眼中闪过阴狠,软剑回手一捞,翻身杀回战场,六骑呈梅花阵将吕布困在中央。 城墙上,韩岳脸色瞬间煞白,大声下令。 “骑兵营,速速出城接应!” 战场上,赤兔马人立而起 “来得好!” 他暴喝一声,画戟如流星坠地般横扫。 首当其冲的持剑宗师举剑格挡,却听“咔嚓”一声脆响,精铁长剑寸寸崩裂,戟刃顺势切入肩颈,血花喷溅三尺高。 不等其余人反应,吕布双腿夹紧马腹,赤兔马冲入敌阵,画戟左劈右扫。 每一次挥动都带起漫天血雨。 持重剑的宗师怒吼着斜劈而下,吕布侧身躲过,画戟倒转如毒蛇吐信,直取对方咽喉。 那人仓促间横剑格挡,却被吕布反手一戟挑飞重剑,画戟横扫而过,将其头颅削飞。 剩下四人阵型大乱,其中两人同时策马从左右包抄,长枪如电刺向吕布腰腹。 吕布冷笑一声,画戟舞成银轮。 “铛!铛!”两声将长枪荡开。 赤兔马猛然加速,画戟化作流光,从两人颈间一掠而过,两颗人头同时滚落在地。 周洪肝胆俱裂,转身便要逃跑,却见吕布如鬼魅般欺身而来。 方天画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他肩颈斜劈至腰间,将整个人斩成两截。 温热的血雨浇在吕布玄甲上,他甩了甩画戟上的残血,目光扫向仅剩的两名宗师。 “这……这怎么可能……” 幸存的两人紧握兵器的手不住颤抖,看着吕布浴血而立的身影,仿佛面对的不是凡人,而是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整个战场陷入死寂,无论是梁军还是燕州军,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到一盏茶功夫,六名宗师级高手,四人横尸当场,其中一人被劈成两半,仅剩两人落荒而逃。 吕布身上的玄甲沾满鲜血,方天画戟却依然寒光凛凛,宛如战神降世。 城墙上,韩岳喃喃自语:“这等战力……若不是看他气息,当真以为是大宗师亲临!” 吕布单手持方天画戟,戟尖滴血,猛然指向梁军阵营,暴喝如惊雷炸响。 “还有谁!” 三个字裹挟着雄浑内力,震得战马惊嘶,梁军阵中数百将士竟下意识后退半步。 金荣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发白,脸上青红交错。 他望着吕布周身翻涌的凛冽杀气,喉头滚动。 眼前这人以一敌六,连斩四名宗师,当真是人间怪物! 余光瞥见燕州军骑兵如黑潮般涌出城门,金荣咬牙切齿,深知此刻即便倾尽全军围杀,也未必能留下吕布,反而可能折损更多精锐。 “撤军!”金荣怒吼。 梁军骑兵如惊弓之鸟,调转马头狼狈奔逃。 城墙上,燕州军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吕将军威武!” “砍得好!” 韩岳望着吕布缓缓归阵的身影,喉头干涩,转头对贾诩叹道。 “吕将军当真是神勇无双,此等战力,堪称天下少有!” 韩战也满脸震撼:“若说吕将军是秦王手下第一大将,也不足为奇……” 贾诩折扇轻摇,笑意高深:“二位谬赞了。以吕将军的实力,在秦王麾下,还排不上第一。” 此言一出,韩岳、韩战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得目瞪口呆。 韩岳喉间发出干涩的声响:“这……这等战力竟非第一?那秦王麾下第一人,怕不是……” 韩战更是瞪大双眼。 这吕布已经强得离谱了,竟还有人比他厉害,秦王麾下当真是人才济济。 第186章 立军令状 吕布进城后,翻身下马。 玄甲上的血珠尚未凝固,方天画戟在地面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韩岳快步迎上前,拱手道:“吕将军,刚才的决斗太精彩了!若不是将军力挽狂澜,今日燕州军可就颜面尽失了!” 韩战也抱拳躬身:“吕将军神勇,我等佩服!” 吕布随意地甩了甩画戟,将残血抖落在地,豪迈大笑:“不过小事一桩!梁军鼠辈,也敢在燕北关前放肆?” 他神色倨傲,仿佛方才以一敌六的恶战,不过是随手折枝般轻松。 贾诩摇着折扇走到近前,目光深邃:“韩侯爷,依我看,今日梁军来城下挑衅,实则是为休战造势。 他们连日攻城损耗巨大,云梯急需补充,新调的器械又尚未抵达,这才想出将领决斗的法子,既能试探我军虚实,又可借机休整。” 韩岳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贾先生所言极是。正好各路十五万援军这两日就会到齐,届时燕北关将有二十万大军驻守。梁军想攻破,简直是痴人说梦!” 贾诩点头道,“侯爷,秦王已亲率五万秦军,骑马星夜兼程赶来支援,不出两日便能抵达。” “太好了!”韩岳高兴道:“多谢秦王仗义相助!有此强援,燕北关固若金汤!” 贾诩继续说,“主公提议,待秦军抵达,燕州军主动出击,与梁军展开野外决战。届时秦军从侧翼突袭,截断梁军后路,正面战场与侧击之势形成合围,可一战定乾坤。” 韩岳摩挲着下巴,目光扫过远处梁军营地方向:“好!秦王这计策直击要害。若困守城池,梁军仅凭投石机与强弩日夜轰击,纵使二十万守军,也能耗得我们弹尽粮绝。” “末将附议!”韩战附和,“梁军远程器械占优,缩在城里挨打,无异于坐以待毙。野外决战,我们反倒能发挥骑兵与阵法优势,只要拖住梁军主力,待秦军侧翼杀出,必能打乱他们的阵脚!” 韩岳眼中燃起斗志:“就依秦王之计!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备战,待援军齐聚,便是决战之日!” 另一边,梁军中军大帐内。 金荣一脚踹翻身前案几,竹简、地图散落满地。 “废物!一群废物!” 他扯下披风狠狠甩在地上,“本王让你们挑衅扬威,结果被人当猴耍!四个宗师!整整四个!就这么折在一个无名之辈手里!” 帐下将领们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吕布单枪匹马横扫梁军高手的场景,此刻仍在众人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柄滴血的方天画戟,还有满地横陈的宗师尸体,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梁军的尊严上。 “刚才那人,自称秦王麾下大将?”金荣突然转身,目光扫过众人,“本王没有听错吧?” “回王爷,千真万确!”前排将领回应。 “秦王?那大庆反贼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燕北关?”金荣来回踱步,“难不成燕州军投靠秦王了?韩岳那老匹夫,竟敢与反贼勾结?” “王爷息怒!”一名副将硬着头皮出列,“据探子回报,燕州军并未公开投靠秦王。至于那吕布为何相助……末将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那就给本王查!” 金荣喝道,“传令密探,全面监视燕州动向!尤其是与幽州接壤之处,给本王死死盯着!” “秦军战力很强,若真来支援……” “一旦让秦军掺和进来,本王南下大计,休矣!” “是!王爷!” 负责情报的将领应声领命。 “这两天谁也别去城下找晦气,丢人现眼的事少干!” “等全军休整完毕,投石机、云梯全部到位,本王倒要看看燕北关还能撑多久!” 他转头对副将下令:“即刻传信黑城,让他们把粮草辎重往死里运!饿着肚子的兵,能打好仗?” 话音未落,一名传令兵急匆匆掀帘而入,单膝跪地:“王爷!陛下来信,询问燕北关战事进展!” 金荣猛地攥紧披风,眼中闪过狠厉:“回禀陛下,本王立下军令状——七天之内,必破燕北关;半月之内,定取燕州全境!” “告诉陛下,大梁铁骑踏过之处,寸草不生!” 待传令兵匆匆离去。 金荣猛地转身,目光如刀扫过帐下将领:“刚才的话,你们都听见了?本王在陛下面前立了军令状!”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七天!要是拿不下燕北关,通通给本王回家种地!听明白了没有?” “是!王爷!” 众将领齐声吼道。 金荣背着手大步走出营帐。 “韩岳,秦王……” 他对着城墙方向冷哼一声,“燕北关必须是本王的!拿下燕州,大梁的江山迟早是我的!大哥那废物……” “也配跟我争?父皇迟早会明白,只有我,才配坐在那把龙椅上!” ......... 画面一转。 大山边缘。 五万秦军如黑色洪流在山道间奔涌。 苏云骑着骏马行在前锋,忽然瞥见一道黑影划破长空。 游隼展开双翼,稳稳落在他掌心。 他迅速拆开绑在隼腿上的密信,展开查看。 “韩岳已应允野战之策,燕州军将正面牵制梁军主力。” 苏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白起,霍去病!”他扬声唤道。 两道身影从队伍中疾驰而出。 “主公!”两人齐声抱拳。 “燕州军同意配合野战。” “只要他们能拖住梁军主力,我们五万铁骑便可从右翼突袭,直捣中军。” 霍去病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猛拍大腿:“好!早就想会会梁军的精锐了!在这山道憋屈了几日,可算能放开手脚!” 白起沉声道:“梁军器械虽强,但野战中骑兵机动性占优。末将愿领三千重骑兵为先锋,撕开他们的防线!” 苏云点点头,目光扫过后方的秦军。 “全军听令!今日加急赶路,务必在两日内抵达燕北关!待此战过后,定让天下人知道,大秦铁骑的无敌威名!” “杀!杀!杀!” 五万将士的呐喊声响彻山谷,惊起林间飞鸟无数。 秦军的玄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道道黑色闪电,向着燕北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187章 签到一万士兵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系统提示音在苏云脑海中炸开。 他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白起和霍去病同时转头,警惕地望向四周:“主公,有何异动?” “无事,继续行军。” “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一万普通士兵!” 刹那间,苏云瞳孔骤缩。 以往最多不过两千的兵力奖励,这次竟直接翻了五倍! “系统这次……简直是雪中送炭!” 这一万从系统召唤出的士兵,虽被称作“普通”,但每个都是职业士兵。 他们不仅掌握标准化的格斗技巧、阵型配合,更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纪律性。 在古代,临时征召的民夫占了军队大半,这些人扛着锄头被拉上战场,别说战术配合,连基本的军令都难以贯彻。 而系统赠予的士兵,即便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也能如臂使指般执行命令。 “若是将这万人编入突击部队……” 苏云眼中闪过精光,五万秦军本就战力惊人,再加上这支训练有素的生力军,突袭梁军中军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他握紧缰绳,望着前方蜿蜒的山道喃喃自语。 “金荣,这次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系统,将一万士兵召唤到前方官道上。” “叮!系统正在召唤,士兵将于十息后就位。” 十息刚过,前方蜿蜒的官道尽头突然泛起一阵微光。 微光散去时,一支万人步兵阵列已然成型。 他们身着统一的玄色轻便鳞甲,甲片边缘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腰间悬挂环首刀,背上斜挎长弓与箭囊,手中紧握制式长枪。 整支队伍列成十列横队,每列千人,队列严整。 士兵们身姿挺拔如松,下颌微收,目光锐利如鹰。 远远望去,宛如一堵移动的黑色城墙,透着一股肃杀与威严。 秦军刚转过弯道,前方突然出现一片黑压压的方阵。 白起瞳孔骤缩:“主公!前方有不明军队!” 霍去病也猛地拉紧缰绳,虎头湛金枪斜指前方。 后方秦军立马警惕,长枪如林般竖起。 苏云抬手示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必紧张,是自己人。” 说罢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快速冲向前方。 一万玄甲步兵见苏云策马而来,整齐划一“唰”地单膝跪地。 “参见主公!” 声浪滚滚,震耳欲聋。 “将士们免礼!” “谢主公!” 回应声整齐得如同一人,待苏云话音落下,所有士兵同时起身。 霍去病望着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长枪重重杵地:“好家伙!光是这令行禁止的气势,便是我见过最精锐的步卒!” 白起目光扫过士兵们统一的装备与挺拔身姿,露出赞许之色:“这阵型队列,寻常军队数年也练不出这等默契。” 苏云转头下令:“取备用战马,让兄弟们上马!” 随着军令传达,秦军迅速牵出万匹战马,好在这次携带了足够多的战马。 待一万步兵翻身上马,六万人马同时出发,铁蹄声如雷鸣炸响。 苏云望着这支骤然壮大的队伍,胸中豪情翻涌。 有了这支堪比精锐主力的生力军,即便燕州军不出动,他也有十足把握击败梁军。 ....... 画面一转。 京城郊外,残月如钩。 废弃大院深处,密室内烛火摇曳。 上百身着黑袍、面蒙黑巾的教徒整齐列队,唯有一双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兄弟们!” “这些日子的蛰伏,终于等到了回报的时刻!” “当今狗皇帝昏庸无道,赋税如虎,民不聊生!唯有黑莲降世,才能救万民于水火!” 人群中响起压抑的低吼,有人握紧拳头,有人低声咒骂。 舵主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高声喊道。 “此次行动,只要能取下狗皇帝的项上人头,在座各位皆是黑莲教的开国功臣!金银财宝、美人权势,应有尽有!” “黑莲现世!.......” “杀了狗皇帝!黑莲教万岁!” 教徒们纷纷举起双手呼喊。 舵主看着这群陷入癫狂的手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棋子们已然就位,只等行动开始。 舵主猛地抽出腰间弯刀,“明日戌时三刻,子时前必须完成合围!你们手里的密信标着各自据点,务必在今夜子时前抵达!”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记住!谁敢泄露消息,黑莲教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记清楚了!” 黑莲教徒们齐声回应。 “好!明晚过后,这天下将迎来新生!” 舵主仰头大笑,“到那时,在座各位都是开天辟地的英雄!” 欢呼声浪几乎掀翻屋顶,唯有角落里的灰鼠垂着头,眼中精光闪过。 终于等到确切时间了! 待狂热的教徒们逐渐冷静,舵主挥了挥手:“都散了吧。普通教众即刻前往接应点,记住,你们的任务是制造混乱、吸引官兵!只要拖住一个时辰,核心兄弟就能安全撤离!”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等事成之后,整个江湖都会传颂你们的功绩……” 教徒们四散而开,离开密室。 灰鼠混在人流中退出密室,准备回去报信。 他望向狂热的教徒们,摇了摇头。 这场所谓的“大业”,不过是某些人的棋局,而这些高喊口号的英雄,终究只是随时能被放弃的棋子。 灰鼠离开废弃大院后,一路朝着城西疾驰。 约莫半柱香功夫,他在一处挂满蛛网的破庙前驻足,三长两短叩响庙门。 “吱呀——” 门扉缓缓开启,一道黑影探出。 灰鼠压低声音:“三号,紧急情报。” 黑影将他引入内殿,移开供桌下的青石板,露出一条幽长地道。 地道内烛火昏黄,罗网据点负责人已在等候。 灰鼠取出密信,简明扼要地将黑莲教的行动时间、部署全盘托出。 负责人神色凝重,立即安排人上报:“速报中枢!黑莲教明日戌时三刻于皇宫动手!” 完成情报交接,灰鼠不敢耽搁,又马不停蹄地朝着黑莲教的聚集点奔去。 夜色渐深,他混入城郊一片乱葬岗。 只见坟包后隐隐透出几点火光,三十余名黑袍教徒正在低声议论。 “你怎么才来?”一名教徒低声呵斥。 灰鼠躬身致歉,心中却冷笑。 第188章 混进皇宫 大青山,罗网总部。 当灰鼠的情报传至,总部负责人即刻下令:“备马!速将消息送往京城,面见断水大人!” 两名暗卫领命,翻身跨上快马,马蹄声划破夜色,朝着方向疾驰。 京城一处大院内,断水正对着一份情报沉思,听闻罗网来人,立即起身接见。 待听完暗卫转述的情报,他脸色一沉,对外面的手下吩咐:“传转魄即刻来见!” 不过半盏茶功夫,转魄便一身劲装赶来,腰间双剑泛着冷光:“断水,何事?” “黑莲教有动作了。”断水将密信递过去,声音凝重,“明日戌时三刻,他们要对皇宫动手。” 转魄接过密信,快速扫过内容,眼中闪过锐光:“这群邪教,终于忍不住了?” “不止如此。”断水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皇宫的轮廓,“此次我们不仅要护庆帝周全,更要借此机会,彻底取得庆帝的信任。” 他转身看向转魄,语气坚定,“你即刻去调派人手,暗中布防皇宫四周。记住,不要暴露身份,等黑莲教现身,我们再‘恰巧’出现,救下陛下。” 转魄抱拳领命:“明白!这就去安排!” 说罢,她转身疾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断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只要这次能成功,往后在大庆朝堂,他们便能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与此同时,皇城司大殿内,烛火在青铜灯盏中明灭不定。 武义捏着案头的密报,眉头拧成个“川”字,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做了二十年情报头子,他太清楚这种没来由的不安意味着什么。 “来人!把情报司长给我叫来!” 片刻后,古德急匆匆跨入殿门:“大人,这么晚叫卑职来,可是有急事?” 武义死死盯着对方:“最近皇城当真没异常?京郊的流民、茶馆的传言,还有那些江湖人……” 他压低声音,“我眼皮直跳,总觉着要有大事发生。” 古德苦着脸拱手:“大人,情报司这些天连轴转,京城里连耗子打洞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前日还刚查抄了三个叛党的眼线,当真没别的动静了……” 话未说完,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凑上前,“不过大人,经费的事……弟兄们的月例拖了两月,城外据点的密探都在抱怨,再不给钱,怕是要……” “行了!” 武义一听就头大,朝廷现在大肆扩军,粮草军械占了五成开支,哪还有余钱给皇城司? 他安抚道:“上面已经批了,这几日就到。你先稳住兄弟们,就说……就说银子都已备下了!” 古德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吭声。 殿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武义望着案上堆积的文书,突然一阵恍惚。 或许真是自己草木皆兵? 可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怎会是错觉? .......... 时间一晃,来到第二天晚上。 夜色如墨,京城的街道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黑莲教的教徒们如鬼魅般穿梭在阴影中。 有的提着装满火油的陶罐,有的暗藏锋利短刃,按照事先分配的路线,朝着皇城四周的目的地潜行。 与此同时,皇宫后门外的一处院落里,黑莲教舵主正对着铜镜整理禁军服饰。 他身后的十一名核心教徒动作迅速,将玄色禁军甲胄穿戴整齐,腰间别上制式弯刀,模仿得分毫不差。 院落中央的石桌上,还放着几枚伪造的禁军腰牌,打磨得光滑发亮,足以以假乱真。 “咚、咚、咚——” 三记轻叩声从院门外传来,节奏与事先约定的分毫不差。 舵主眼中闪过精光,抬手示意众人噤声,亲自上前打开院门。 门外站着一名身着禁军统领服饰的男子,腰间悬挂着象征职权的青铜令牌,正是负责皇宫后门守卫的小统领。 他左右扫视一眼,压低声音道:“都准备好了?禁军换班只剩一刻钟,要走快些。” “有劳统领。” 舵主拱手,身后的十一名教徒立即跟上,步伐整齐得如同真正的禁军小队。 小统领在前引路,熟练地避开巡逻的禁军小队,对着后门的守卫晃了晃青铜令牌。 “奉大统领令,带兄弟们巡查内宫,速速开门!” 守卫不敢怠慢,连忙抽开沉重的木门闩。 十二人鱼贯而入,待宫门重新关上,舵主与小统领交换一个眼神,迅速分成两队:一队六人朝着东宫方向潜行,目标是太子;另一队六人则跟着舵主,朝着庆帝所在的寝殿摸去。 另一边。 皇城司城西衙门前,梆子声刚敲过酉时三刻。 披着单衣的暗卫们从四面八方狂奔而来,有人腰带未系,有人靴子穿反,嘴里还骂骂咧咧。 “搞什么鬼?老子刚准备回家!” “该不会又要查什么江湖骗子吧?上次蹲守三天就逮到个变戏法的!” “这大晚上的又要出任务,真操蛋!” 众人七嘴八舌抱怨着,却还是熟练地从兵器架上抄起兵器。 待一百多人列队完毕后,张虎(断水)与张玲(转魄)并肩走出正厅。 张虎大声道:“弟兄们!刚截获密报,黑莲教逆贼今夜要潜入皇宫行刺陛下!” 话音未落,队列里顿时炸开锅。 “啥?黑莲教敢闯皇宫?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 “可这大晚上的进皇宫……万一惊扰圣驾,咱们担待得起?” 张玲上前,双剑“唰”地出鞘:“我知道诸位有顾虑!但皇城司本就是陛下耳目!消息真假尚未可知,但若是逆贼真的得手,咱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她剑锋指向北方皇宫方向,“现在,随我入宫!宁可错查十次,也不能放过一个贼子!” 张虎沉声道:“都听好了!分五队从东西南北四门和正门同时搜查!遇到可疑人物,先控制再问话!出了事,我张虎一人扛着!” 短暂的沉默后,一名罗网暗卫突然高呼。 “属下愿随大人护驾!” “算我一个!” “黑莲教这群反贼,干死他们!” “出发!”张虎一声令下。 皇城司一百多号人如潮水般涌出衙门。 夜色中,众人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第189章 闯皇宫 京城的街道上。 皇城司众人身披玄色劲装,手持兵刃,脚步匆匆。 “这大晚上的,皇城司怎么大举出动?莫不是出了大事?” “可不是嘛!你瞧他们这阵仗,肯定是要抓人!” “我听衙门里的熟人说,前儿个还在严查反贼余孽,该不会是那些乱党又冒头了?” “唉,这世道,白天不得安生,夜里也不让人踏实。” “上个月隔壁巷子就有人被皇城司带走,到现在都没消息,也不知道犯了啥事儿……” “管他呢!咱们小老百姓,能躲就躲。” 街道上,众人议论纷纷。 另一边,皇城司总署内。 武义刚将官服下摆塞进腰带,准备回家休息,忽听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 “大人!大人!”一名校尉撞开雕花木门,“张虎大人、张玲大人收到密报,黑莲教逆贼今夜要行刺陛下,已率百人前往皇宫搜查!特派小人前来报信!” “荒唐!” “深更半夜擅闯皇宫,他们当紫禁城是自家后院?!” ”话音未落,他突然僵住,目光死死锁住校尉:“你说……黑莲教要行刺?” “正是!据说是收到绝密情报,事关重大,两位大人未及禀报便……” 校尉话音未落,武义只觉后颈发凉——这几日莫名的心悸、眼皮狂跳,原来皆是征兆! 他一把扯过墙上的雁翎刀,“速速敲响聚将鼓!传令全体出动,随本指挥入宫护驾!” 总署内顿时炸开锅,铜锣声穿透夜空。 武义翻身上马,策马前进:“黑莲教这群乱贼……”他咬牙切齿,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若是圣驾有失,天下将会大乱!” 身后,皇城司衙役举着火把蜂拥而出,朝着皇宫方向狂奔而去。 画面一转,皇宫朱雀门前。 张虎率领的皇城司众人刚靠近宫门,便被两队禁军横枪拦住。 “皇城司深夜闯宫,成何体统!”禁军小统领甲胄锃亮,手握长刀跨前一步,目光如炬,“若无陛下旨意,休说搜查,半步也不许进!” 张虎抱拳道,“情况紧急!黑莲教逆贼今夜要潜入皇宫行刺,本司奉令排查各门!” “空口无凭!”小统领冷笑一声,“皇宫禁地岂容儿戏?纵是皇城司,也得按规矩办事!若是惊了圣驾,你我都得掉脑袋!” 张玲开口,“皇城司收到绝密情报,今晚黑莲教将会进行行刺,黑莲教若真得手,你们这群禁军护驾不利,项上人头能留到明日?” “宁可信其有!你敢拿陛下性命赌个万一?” 小统领脸色骤变,握刀的手微微发颤。 他深知黑莲教手段狠辣,但若放皇城司入宫,事后追责也难辞其咎。 犹豫间,张虎猛地逼近,压低声音道:“给你一盏茶时间,立刻上报大统领!若延误时机,你我都得给陛下陪葬!” “来人!速去禀报大统领!”小统领猛地转身,对身后亲卫吼道。 他回头盯着张虎等人:“但愿你们不是在信口雌黄……否则,........!” ........ 宫门前火把摇曳。 李大统领身着紫金锁子甲,大步而来,腰间鎏金错银的佩刀还在叮当作响。 正巧武义率着皇城司后续人马赶到。 两队人马在宫门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武大人深夜兴师动众,这是要演哪出?”李大统领双手抱胸,冷笑一声,“皇宫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逆贼插翅也难飞进来。护驾之事,就不劳烦皇城司费心了。” 武义翻身下马,“李统领,皇城司掌天下缉凶之责,难道你信不过本官?黑莲教蛰伏已久,此番若是得手……” “信得过,信得过。”李大统领摆摆手,眼神却透着不屑,“只是武大人带这么多人闯宫,万一惊扰圣驾,这责任谁来担?” 武义脸色铁青,猛地转身走向张虎,压低声音道:“你确定消息无误?这可不是儿戏!” 张虎肯定道:“千真万确!刚传来的密报,黑莲教戍时准时动手,还有内应接应!” “属下愿以性命担保!” “好!” “本官信你!” 他转头怒视李大统领,“李大人若执意阻拦,今晚圣驾有失,你我皆为千古罪人!” 李统领望着武义凝重的表情,感觉不像是假的。 武义身为皇帝心腹,若不是确有情报,怎敢在深夜冒此大险? 若真因阻拦延误时机,自己怕是比谁都要先掉脑袋。 “罢了!”李统领猛地挥袖,“武大人既如此笃定,本官便信你一回!但丑话说在前头,你只准带十人入宫!其余人由我调拨两队禁军协助!” 他眯起眼——若消息有误,罪责全在皇城司;若真有刺客,自己也算及时补救。 武义抱拳行礼,转头对身后众人喝道:“除张虎、张玲随我入宫,其余人即刻分散至朱雀大街、玄武门巷口!见可疑人物,一律扣押!” 随着令下,皇城司众人迅速行动起来。 夜色中,武义将佩剑又紧了紧,带着张虎、张玲大步跨过宫门。 张虎压低声音:“大人,黑莲教分两队,一队奔东宫,一队直取养心殿。” 武义握紧拳头:“分开行动!张玲去护太子,我和你救陛下!” 张玲朝武义点点头,带着十名禁军小跑向东宫方向。 这十名禁军都是李统领临时调拨的,虽然心里还有些嘀咕,但看张玲一脸严肃,也不敢多问。 只是握紧手里的长枪,跟着她在皇宫的小道上穿行。 武义这边也没耽搁,带着张虎和另一队禁军,快步往养心殿赶。 大家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弄出太大动静。 毕竟现在还不能确定黑莲教的人到底在哪。 要是大张旗鼓地调动禁军,把皇宫封锁,一来没证据就这么干,肯定要被皇帝怪罪;二来要是惊动了逆贼,让他们提前动手或者跑了,那就麻烦大了。 一路上,大家都绷紧了神经。 武义心里也直打鼓,一边走一边琢磨:要是真有刺客,能不能及时赶到救人? 要是消息不准,这么折腾一趟,回去该怎么跟庆帝交代? 但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第190章 护驾,有刺客! 皇宫内。 月华如水洒在琉璃瓦上,泛着冷幽幽的光。 养心殿外的长廊蜿蜒曲折,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发出细碎声响。 一队身着禁军服饰的六人小队,正踏着整齐步伐朝养心殿方向行进。 走在最前方的舵主,压低声音道:“前面就是养心殿,所有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目光扫视四周。 “养心殿外至少有一队暗哨,我们得悄无声息解决掉他们,绝不能发出半点声响。一旦惊动殿内守卫,就前功尽弃了!” 众人纷纷点头。 “记住,得手后立刻按计划撤离。”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六人朝着养心殿前的禁军暗哨扑去。 另一边。 东宫外,夜雾渐浓。 一支六人禁军小队贴着宫墙停下,带队的宗师扯了扯头盔,压低声音。 “都听好了!太子这会儿肯定在寝殿,咱们摸进去一刀解决。” “动作麻利点,别拖泥带水!得手后立刻撤退!” 众人闷声点头。 宗师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猫腰绕到殿后,准备先解决巡逻哨兵。 剩下四人则贴着宫墙散开,目光死死盯着东宫正门,像极了潜伏的恶狼,只等同伴得手的暗号。 ....... 养心殿外。 梧桐叶沙沙作响,黑莲教舵主贴在廊柱后,死死盯着两名背身而立的禁军暗哨。 他朝身旁教徒比了个抹喉手势,三人瞬间欺身上前。 寒光闪过,两名暗哨甚至来不及发出闷哼,便被匕首干掉。 解决完暗哨,六人如鬼魅般翻过朱漆矮墙,潜入养心殿前院。 院中的石灯笼幽幽摇晃。 舵主抬手示意众人屏息,目光锁定寝殿门口的十名守卫。 只要突破这最后一道防线,庆帝便唾手可得。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庆帝正躺在床上休息。 大太监李东在身边守候,突然瞳孔微缩——大殿外来了不速之客。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吩咐身旁太监:“去,告诉禁军,有老鼠溜进来了。” 太监领命疾步而去,李东不能出手,他要负责庆帝安全 。 片刻后,殿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护驾!有刺客!” 禁军小统领的怒吼划破夜空。 数十名禁军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养心殿前院围得水泄不通。 “封锁院落!一个刺客都不许放跑!” 黑莲教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色骤变。 舵主望着赶来的禁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咬牙低吼。 “事已至此,杀进殿中!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取狗皇帝的项上人头!” “杀!” 舵主暴喝一声,六人身形如鬼魅般从阴影中窜出。 为首的教徒甩出链锤,铁链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瞬间缠住一名禁军脖颈,猛力一扯,那人头颅竟生生被拽离躯体。 另一人挥着淬毒弯刀横扫,刀锋过处,禁军的甲胄被割裂,血花四溅。 舵主目光猩红,挥剑逼退两名禁军,嘶吼道:“你们拖住这群杂碎,我去取狗皇帝的命!” 余下五人如恶狼般扑向禁军,其中四人皆是一流高手,刀剑齐出,寒光闪烁间,禁军士兵接连倒下。 而那名宗师更是凶猛,双掌拍出,竟将三名禁军震得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但禁军如潮水般涌来,层层包围将五人困在院中。 长枪如林,箭矢如雨,不断有士兵补上空缺。 黑莲教徒虽武艺高强,却也渐渐被压制。 舵主趁机冲向养心殿,一脚踹开殿门,狞笑着就要冲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袭来。 “砰——!” 舵主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他挣扎着抬头,只见李东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方才不过一招,便将他这位宗师后期的高手重创。 “舵主,舵主你没事吧!”一名教徒踉跄着扑到舵主身侧。 其余四人面色惨白,边战边向他靠拢。 舵主抹去嘴角血沫,望着李东周身若隐若现的罡气,瞳孔骤缩:“快走!这老太监是大宗师!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不可能!情报里只说皇帝身边是个普通高手,怎么会……”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情报!” “再不走都得死在这儿!” 舵主强撑着站起身,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咬着牙下令:“分散突围!回据点……” 话音未落,李东已缓步踏出殿门,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眼中尽是讥讽。 “一群蝼蚁,也敢觊觎陛下?禁军听令!格杀勿论!” 随着令下,四周禁军齐声怒吼,长枪如林般刺来。 黑莲教徒们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绝望——在大宗师的威压下,他们纵有通天本领,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此刻保命,才是唯一的选择。 黑莲教六人且战且退。 他们刚撞开养心殿前院的朱漆大门,便迎面撞上武义、张虎率领的禁军小队。 “哪里走!” 武义暴喝一声,身形化作残影欺近。 他手中长剑斜挑,剑风竟在空气中撕开细微的气爆声,直取舵主咽喉。 舵主仓促举剑格挡,却觉一股巨力顺着剑脊传来,虎口瞬间震裂,兵器脱手飞出。 武义剑锋一转,寒芒如灵蛇吐信。 “噗!” 一剑贯穿其心脏。 与此同时,张虎的软剑已缠住另一名宗师级教徒。 那教徒双掌拍出雄浑掌力,却见张虎冷笑一声,手腕翻转间软剑如活物般扭动,竟穿透掌风直刺面门。 教徒瞳孔骤缩,伸手去挡时,张虎已欺身上前,肘击狠狠砸在其太阳穴上。 “咔嚓”一声脆响,教徒颅骨碎裂,瘫倒在地。 余下四名教徒被禁军的长枪阵逼得节节后退。 有人挥刀劈砍,却被武义侧身躲过,反手一剑斩杀。 有人试图夺路而逃,张虎甩出锁链缠住其脚踝,猛地一扯,那人重重摔在石阶上,脖颈被禁军长枪瞬间刺穿。 短短几个呼吸间,六名黑莲教徒非死即伤。 第191章 拯救太子 战斗结束后。 武义踩着满地血泊大步上前,朝李东拱手道。 “公公,陛下没事吧?” 李东拂了拂袖口,目光扫过横七竖八的尸体:“武大人倒是来得及时。” “深夜入宫,就不怕触怒圣颜?” “事关陛下安危,便是革职问罪,卑职也万死不辞!” 武义沉声道,将密报与皇城司连夜部署如实相告。 李东眼中难得露出几分赞赏——换作旁人,谁敢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擅闯皇宫? “武大人辛苦了。” “陛下前面服了安神汤,已歇下了。” 武义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这群黑莲教逆贼,当真罪该万死!” 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本官即刻命皇城司封锁九门,掘地三尺也要揪出余孽!” “有劳武大人了。”李东微微颔首,转身走进宫殿,“宫中善后便交给禁军,其余事宜,就仰仗皇城司了。” 随后殿门“吱呀”闭合。 武义望着紧闭的殿门,突然浑身一震。 养心殿遇袭,东宫必然也是目标! “张虎!”他猛地转身,“带三十精锐速援东宫!太子绝不容有失!” 张虎领命飞奔而去。 武义握紧佩剑,望着东宫方向,喉间溢出一声低吼:“黑莲教,这笔账,该好好清算了。” 要是今晚皇帝真出了事,他这个皇城司指挥使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砍。 想到这儿,武义双腿有点发软,扶着廊柱缓了缓神。 刚才带着人往宫里冲的时候,满脑子就一个念头:不能让刺客得手。 现在回想起来,他心里直发怵——深更半夜带兵闯宫,换作别的皇帝,说不定当场就扣上谋反的罪名。 “幸亏消息是真的,幸亏来得及时……”武义喃喃自语。 他在皇城司干了二十年,见过太多同僚因为疏忽丢了乌纱帽,可像今晚这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儿,还是头一回。 要是皇帝真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官职,全家老小的命都得搭进去。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武义猛地站直身子——东宫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太子要是再出事,这烂摊子可就兜不住了。 他咬咬牙,转身往东宫方向跑去,心里暗暗发誓:等把黑莲教的人全抓了,说什么也得给皇城司多要点人手和银子,这种要命的事儿,可不能再来第二回。 张虎带着三十人,举着火把往东宫狂奔。 一路上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禁军,敲锣声、喊叫声乱成一团。 皇宫里出了刺客,所有人都慌了神,提着刀枪满处找敌人。 跑着跑着,张虎想起刚才养心殿前的事,心里还直打鼓。 谁能想到那个成天跟在庆帝身边的老太监,竟然是个大宗师! 刚才看他一招就把黑莲教的舵主打飞,那出手的架势,搞不好都到了大宗师后期。 这么重要的情报,罗网之前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摸到。 “真是人不可貌相。” 皇宫果然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表面看着风平浪静,背地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厉害角色。 以后办事得更小心,做人也得更低调了。 ......... 东宫。 黑莲教六人如鬼魅般冲破宫门。 领头的宗师一脚踹飞值守侍卫,寒光一闪,殿外守卫尽数倒地。 六人毫不犹豫地撞开寝殿大门,却迎面撞上太子的贴身护卫——同样是位宗师高手。 “保护太子!” 护卫大喝一声,长剑出鞘,与两名宗师缠斗在一起。 殿内桌椅被打得粉碎,木屑纷飞中,剩下四人如饿狼般直扑太子房间。 阻拦的侍卫们拼死抵抗,却在黑莲教徒凌厉的攻势下接连倒下。 此时的苏定被贴身太监拽着胳膊,连外袍都来不及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他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混蛋!一定是那几个好兄弟干的!为了皇位,居然敢在皇宫里动手!”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现在竟然派人暗杀我!真是好手段!” 脚下一滑,苏定差点摔倒在地,太监赶忙扶住他:“殿下,赶紧逃命!” 苏定挣扎着爬起来,心里又惊又怒。 在他看来,除了其他三位觊觎皇位的兄弟,再没人有动机对他下手。 “等我逃过这一劫,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一边跑一边恨恨地想着。 “狗太子哪里跑,留下命来!” 黑莲教四名杀手紧追不舍,手中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毒光。 苏定披头散发地狂奔,脚底更是火辣辣地疼——方才慌乱中连鞋子都跑丢了。 “救命!来人啊!” 苏定回头望见杀手们狞笑的面容,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为首的杀手甩出锁链缠住廊柱,借力腾空跃起:“太子别跑了!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乖乖受死!” 锁链划破空气的尖啸声让苏定双腿发软,踉跄着跌坐在地。 他绝望地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父皇的龙颜、兄弟们虚伪的笑脸。 “我才刚被立为太子,还没登上皇位,难道就要死在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寒芒骤现! 张玲如夜枭般从天而降,转魄剑化作流光,瞬间洞穿一名杀手咽喉。 鲜血溅在她玄色劲装上,反倒衬得那张冷艳面容愈发夺目。 她足尖轻点,断水剑如毒蛇出洞,接连挑飞其余三人手中兵器,剑锋在他们咽喉处划出细细血线。 眨眼睛,四名杀手横尸当场。 “多谢相救!” 苏定大口喘着粗气,撑着廊柱勉强起身。 张玲收剑入鞘,抱拳行礼:“皇城司统领张玲,见过太子殿下。” 宫灯摇曳的光影中,苏定猛地愣住了。 张玲眉眼如画,却透着杀伐果断的英气,沾血的唇角微微上扬,既有江湖儿女的飒爽,又有女儿家的柔美。 尤其是那双眸子,寒星般锐利。 苏定喉结滚动,心跳陡然加快——他见过后宫三千粉黛,却从未见过这般美如天仙又武艺高强的女子。 “还要去解决其他杀手,请太子殿下不要乱跑。” 张玲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神色一凛,转身便要离开。 衣袂翻飞间,苏定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没想到皇城司竟有这等美人,还是个绝世高手……” 他伸手抚上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 第192章 全城搜捕 “太子殿下!您……,赶紧来保护殿下!” 禁军们举着火把循声奔来。 苏定扶着廊柱喘着粗气,凌乱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见禁军赶来,怒目圆睁。 “一群废物!刺客都杀到榻前了你们才来?!” “快去东宫!里面还有杀手!” 士兵们被骂得噤若寒蝉,立刻举枪朝东宫方向冲去。 苏定走到一具刺客尸体旁,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 “一群狗东西。”他咬牙切齿地低语,“敢在皇宫里对本太子动手,这笔账,老子记下了!不管幕后主使是哪个兄弟,还是朝堂上的老匹夫……” “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暗影中,苏定的面容扭曲成可怖的模样,宛如一头凶兽。 东宫内,桌椅被打得粉碎,护卫宗师挥剑格挡,额头布满汗珠。 黑莲教两名杀手围着他转圈,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速战速决!禁军听到动静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两人突然同时出手,一人持弯刀直取面门,另一人甩出淬毒锁链缠住护卫脚踝。 护卫宗师急忙侧身闪避,却没防住背后偷袭。 拿刀的杀手瞅准时机,刀锋狠狠刺进他左肩。 “噗”地一声,鲜血飞溅,护卫宗师单膝跪地,长剑撑地才没倒下。 杀手狞笑一声,举起弯刀准备补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张玲手握转魄剑,大喝一声:“住手!” 她剑走偏锋,剑尖直取持链杀手的咽喉。 那人慌忙撤链回防,却被张玲变招刺向手腕。 “啊!” 杀手惨叫一声,铁链脱手。 另一名持刀杀手见状,挥刀从侧面砍来。 张玲旋身避开,剑锋划出半道圆弧,精准削断对方持刀的手臂。 没等杀手反应,她剑尖再挑,直取对方心口。 持刀杀手瞪大双眼,倒在血泊中。 持链杀手吓得转身就跑,张玲哪肯放过,几个腾跃追上去,一剑刺穿他后背。 至此,混入皇宫的十二名黑莲教杀手全部被斩杀。 张玲收剑入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满地尸体,松了口气。 这时,张虎带人冲进东宫,火把照亮满地狼藉。 他一眼瞥见张玲立在血泊中央,顿时松了口气,快步上前:“受伤没有?” 张玲摇摇头,目光扫过殿内横七竖八的尸体,反问:“养心殿那边如何?” “都解决了。”张虎压低声音,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凑近她耳边道,“但有件怪事——皇帝身边那个太监李东,竟是大宗师!” “什么?!”张玲瞳孔骤缩。 她回想起那个总是低眉顺眼、捧着茶盏伺候皇帝的老太监,实在无法将其与大宗师联系起来。 “我亲眼所见。”张虎咂舌,“那老家伙一招就把宗师后期的刺客打吐血,怕是修为已到大宗师后期。罗网之前半点风声都没查到……” “皇帝老儿藏得够深啊!”张玲冷笑一声,“换谁能想到贴身太监是一尊大佛?” 张虎心有余悸地摇摇头:“看来往后行事得更小心了。连罗的情报网都能瞒住,这宫里暗处指不定还藏着多少……”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禁军的呼喝声,两人对视一眼,停止交流。 武义匆匆赶到东宫时,禁军正将黑莲教杀手的尸体拖出殿外。 听闻太子安然无恙,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若太子有失,不光皇帝要怪罪,朝堂上那些政敌也能将皇城司撕得粉碎。 穿过满地狼藉的寝殿,武义一眼便瞧见张虎与张玲。 “好!好!”他大步上前,表扬道,“今夜若非你二人及时驰援,只怕要酿成大祸!” 张虎抱拳道:“卑职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张玲也跟着行礼。 武义却笑着摆摆手:“这等大功,本官定会向陛下如实禀报!你们且安心,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他神色陡然一肃:“黑莲教此番刺杀行动,皇宫外必有接应。传令下去,即刻封锁九门,城门吊桥尽数升起!” 他握紧腰间令牌,沉声道,“张虎、张玲听令!你二人各率一队皇城司精锐,协同禁军逐街逐巷搜查,务必将余孽一网打尽!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是,大人!” 二人应声领命,转身快速离开。 另一边,皇宫外的僻静巷子里,十余名黑莲教徒裹着深色斗篷,在阴影中来回踱步。 为首的汉子不时抬头望向皇宫方向。 按计划,只要看到宫中升起红色信号弹,他们便要立刻在京城四处制造混乱,掩护舵主等人撤离。 “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一名教徒忍不住抱怨,“舵主他们不会出事儿了吧?” “闭嘴!”为首汉子低喝一声,却掩不住语气中的慌乱,“舵主可是宗师后期,还有两名宗师相助,怎么可能失手?” 话虽如此,众人心里却越发没底。 有人盯着黑漆漆的夜空,喃喃自语:“会不会是信号弹被风吹走了?还是……” 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皇宫方向依旧一片沉寂。 “大人,不好了!街道上全都是搜查官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名黑衣教徒跌跌撞撞冲来。 为首汉子脸色骤变,攥着的拳头“咔咔”作响——皇宫方向始终死寂,此刻这番动静,显然是任务败露了。 “撤!分散突围!”汉子当机立断,一脚踢翻墙角的陶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众人刚要行动,巷口突然亮起数十盏火把,张玲手持转魄剑,身后禁军的兵器在火光中泛着森冷银光。 “黑莲教余孽,一个都别想逃!”张玲剑指当先,寒芒划破夜色。 汉子狞笑一声,抽出双刀迎上:“来得正好!杀几个官兵垫背!” 刀光剑影间,惨叫声在巷子里回荡。 张玲剑锋如电,接连挑翻数人,转魄剑扫过汉子咽喉时,只听“噗”地一声闷响,鲜血溅在砖墙上。 与此同时,京城各处接连爆起喊杀声。 黑夜中的京城如同沸腾的油锅,火把连成的光带穿梭在街巷,将黑莲教的聚集点逐个碾碎。 第193章 升副指挥 禁军举着火把挨家挨户搜查,照着张虎给的名单,把黑莲教在京城的窝点掀了个底朝天。 那些藏在绸缎庄、酒坊里的暗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堵了门。 黑莲教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偷偷摸摸谋划了大半年的刺杀,从头到尾都被罗网盯着。 天还没亮透,京城黑莲教的据点就全被铲除。 武义坐在皇城司衙门里,攥着送来的战报,笑得嘴都合不拢:“好!好!真是好样的!” 他把战报往桌上一拍,转头跟师爷念叨,“张玲和张虎这俩人,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自打来了皇城司,三天两头立大功。这次要不是他俩提前收到消息,我这脑袋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他咂咂嘴,往椅子上一靠,摇头晃脑地说。 “要是再给我来俩这样的得力手下,我这日子可就舒坦多了。不用天天提心吊胆,盯着那些密探送回来的消息,自己能少操多少心!”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拿起战报看了一遍,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花。 “大人,张玲、张虎二位大人智勇双全,此次护驾更是立大功。” 师爷压低声音,“依小人之见,不如将二人擢升为副指挥使,分管情报刺探与行动调度。如此一来,既彰显陛下皇恩浩荡,又能让这两员虎将各司其职,为皇城司添翼。” 武义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精光。 “你说得在理。这两人就像两把快刀,得用在刀刃上。” “以往其他部门总来挖墙角,好几个苗子都被拐走了!这次说什么也得把张玲和张虎牢牢攥在手里——他们要是走了,皇城司得折半壁江山!” 师爷赔笑着连连点头。 ........ 皇城司,城西衙门。 张玲和张虎相对而坐,吃着早饭。 “那些黑莲教的据点总算是一锅端了。”张虎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含糊不清地说,“今早在宫里瞧见禁军统领的脸色,估计他得气炸了,皇城司这回可是出尽了风头。” 张玲嘴角微微上扬:“皇帝老儿肯定高兴坏了。太子没事,刺客全灭,他又能睡安稳觉了。” 她压低声音,往门外看了一眼,“等陛下论功行赏,咱俩多半要升职。到时候手里有权有兵,主公交代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张虎点点头,脸上露出担忧:“就怕武义那老狐狸提防咱们。毕竟咱们是半路进的皇城司,他说不定会……” “怕什么?”张玲打断他,“只要你我立功够多,皇帝信任,他能把咱们怎么样?” 断水赞同点头,继续吃饭。 与此同时,京城的大街小巷就跟炸开了锅似的。 “昨儿后半夜可吓死个人!我起夜打水,就听见外头‘哐哐’砸门,还有人喊‘搜查逆贼’,吓得我一宿没敢合眼!” “可不是嘛!” “我家隔壁住着个走南闯北的货郎,天没亮就被官兵带走了,也不知道犯了啥事儿!” 茶馆门口更是围了一圈人,几个闲汉挤在台阶上嚼舌根。 “你们说,是不是打仗了?” “我听打更的老周说,皇宫那边还冒黑烟呢!” “可别瞎咧咧!” “皇宫出事那是能随便说的?我估摸着,八成是哪个达官贵人家里进贼了,连累咱们跟着遭罪。”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又很快安静下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谁也说不清楚到底咋回事。 ......... “陛下,经过一夜搜捕,黑莲教逆贼已经全部一网打尽!” 养心殿里,武义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庆帝半靠在床头,脸色阴沉。 “这群该死的逆贼!竟敢在京城刺杀朕!真当皇宫是他们撒野的地方?!” 武义“扑通”一声跪下:“是臣失职!皇城司没能提前发现逆贼阴谋,害陛下受惊,臣罪该万死!” 庆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武义,脸色缓和了些,摆了摆手说:“起来吧,这事也不能全怪你。黑莲教藏得深,这么多年都没露出马脚,谁能想到他们敢来这一手?倒是你,接到消息就敢连夜带兵进宫,这份忠心朕记下了。” 武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这次行动顺利,不然自己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黑莲教必须连根拔起!一个余孽都不能留!” “皇城司即日起倾尽全力,务必将黑莲教势力彻底铲除,这是当前头等大事!” “陛下圣明!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武义犹豫片刻,咬牙道,“皇城司近年来开支剧增,养着数千密探暗卫,如今手底下兄弟已两月未发月俸,人心浮动……恳请陛下拨下专款,臣愿立军令状,定将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寝殿内一时寂静,唯有烛火噼啪作响。 庆帝靠回金丝软垫,捻着胡须沉吟:“如今太子监国,明日你便去找他。只要是剿逆贼所需,朕准他全权调拨。” “谢陛下隆恩!” 武义激动得几乎要落泪。 有了这道旨意,不仅能稳住手下人心,更能借机扩充皇城司势力。 武义喉头微动,再度叩首:“陛下,臣还有一事禀明!” 庆帝眉梢挑起:“讲。” “此次能识破黑莲教阴谋、护得皇室周全,全赖臣手底下张虎、张玲两位得力干将!” 武义言辞恳切,“他俩提前探得密报,连夜部署,才让逆贼计划功亏一篑,未酿成大祸!” 他偷瞄庆帝神色,续道:“臣斗胆恳请,将二人破格提拔为副指挥使,一则嘉奖其功,二则助臣共掌皇城司,保陛下无后顾之忧!” “皇城司乃朕耳目,关键职位不可轻授。”庆帝目光如刀,“说说,这两人什么来历?” “张虎、张玲曾是武林世家遗孤,武功高强,宗师修为。二人入皇城司后屡立奇功,昨夜更是身先士卒,亲手斩杀多名逆贼……” 他将二人履历、战绩一一道来,末了补一句,“臣愿以性命担保,此二人忠心不二!” 殿内烛火摇曳,庆帝沉默良久,忽而轻笑:“倒是两个有本事的。” “你既敢保,朕便信你。准了。” “谢陛下隆恩!” 武义大喜过望,重重叩首。 “退下吧,朕乏了。”庆帝闭眼靠向龙榻。 第194章 出城野战 武义刚退出门。 庆帝就冲旁边伺候的大太监李东招了招手。 “去,派几个得力暗卫,好好查查张虎和张玲的底细。从哪儿来的、以前都干过啥,一桩桩都给我摸清楚。” 李东赶紧弯腰应下:“奴才明白!要是查出问题,立刻向陛下禀报。” “这俩人提拔得太快,不得不防。”庆帝揉着太阳穴,“皇城司是朕的眼睛耳朵,可不能掺沙子。” “陛下圣明!奴才这就去办!” 李东弓着腰倒退两步,转身离开房间。 庆帝独自倚在龙榻之上,目光阴鸷。 “黑莲教这群前朝余孽,当真是阴魂不散!” 他猛地攥紧拳头,“蛰伏多年,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谋划刺杀,还妄图颠覆朝堂!” “以为躲在暗处便能肆意妄为?” 庆帝冷笑一声,眼中杀意翻涌,“这一次,朕无论如何也要将你们彻底剿灭,斩草除根!一个活口不留!” “敢动朕的江山,朕定要让你们知道,与天家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另一边,武义离开皇宫后,骑马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城西衙门。 他翻身下马,大步跨进厅堂时,正撞见张玲和张虎在清点缴获的黑莲教密信。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武义笑得满脸褶子,“陛下亲口应允,擢升你二人做皇城司副指挥使!往后咱们并肩协理司务,共为陛下分忧!” 张虎和张玲对视一眼,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锋芒,旋即抱拳。 “谢大人提携!谢陛下隆恩!” 张玲抱拳,“卑职定当鞠躬尽瘁,不负圣望!” 武义满意地捋着胡须,交给二人一块鎏金令牌——那是副指挥使的象征,握在手中,便掌着缉拿、审讯、调兵的生杀大权。 “这皇城司往后,咱们三人拧成一股绳,便是铁板一块!” “好好干!往后皇城司就靠你们撑场面了!” 武义压根不知道,二人表面上是他的得力手下,实际上却是秦王安插的暗子。 要是哪天他知道真相,怕是得惊掉下巴,肠子都悔青。 武义交代完事情离开后,转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副指挥使……比咱们计划的,还要顺利些。” 断水眼底闪过冷光:“武义只当咱们是他的得力手下,却不知这皇城司,早晚要换个主人。” 他俯身凑近,低声道,“接下来,得把罗网的人分批安插进各房——情报、行动、刑讯,每个关键位置都得有自己人。” “放心,”转魄摩挲着转魄剑的剑柄,“我已经让人拟好了名单,都是信得过的兄弟。等我们站稳脚跟,皇城司就再也不是庆帝的耳目,而是主公的眼睛。” 断水重重点头。 “庆帝、武义……他们现在有多信任咱们,将来就会有多后悔。” 二人相视一笑。 ........ 画面一转。 燕北关。 指挥所内,烛火摇曳。 二十余位将领分坐两侧。 韩岳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道。 “诸位,援军已至,燕州军而十万将士集结完毕!” “明日,我们便要出城野战,与梁军决一死战!” 室内陡然寂静。 一名将领霍然起身:“侯爷!梁军兵力众多,贸然出城是否太过凶险?” “并非贸然!”韩岳大声道,“秦王亲率的秦军已潜入燕北关西侧山地!待我军正面诱敌,秦军便快速直捣黄龙!” “此战,不仅要解燕北关之围,更要让大梁知道,大庆男儿的刀,从来不是吃素的!” “是,侯爷!” 诸将轰然应诺,转身下去进行准备。 韩岳目光灼灼地看向贾诩。 “先生,王爷真的已按约定抵达?明日之战,成败全系于王爷麾下秦军。” 贾诩摇着羽扇:“侯爷但放宽心!今早便收到王爷飞鸽传书,秦军已全部抵达,就等明日一战。” “梁军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背后早有虎狼环伺!明日,定叫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雷霆之势!” 韩岳点头道,“早闻秦军战力强大,四十万朝廷大军都铩羽而归,还深入草原捣毁了蛮族王庭……这般战绩,实在太过惊人。” “明日我倒要亲眼瞧瞧,秦军究竟有没有传言中那么强。” 贾诩抚须大笑:“侯爷只管瞧好!此战过后,燕北关之围可解,大梁也再不敢觊觎燕州!” 与此同时,燕北关外的山坳里。 秦军六万将士正在休整,养足精神,准备明日的大战。 吕布快马加鞭赶来,向苏云汇报:“主公!韩岳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明日燕州军会倾巢而出,正面咬住梁军前阵!” 苏云点头道,随即分配任务。 “好!六万秦军分三路——” “吕布带一万骑兵从左翼突袭,专挑梁军后队的粮草辎重下手,搅乱他们的阵脚; 白起领四万骑兵居中,等燕州军和梁军交战时,直插对方中军大旗。 霍去病带一万轻骑从右翼迂回,切断梁军退路。” 虽然秦军中绝大部分是步兵,但同样能够骑马冲锋。 “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和梁军拼人头。 只要燕州军缠住梁军的主力,咱们就专打要害——烧粮草、砍主将、断后路。 等梁军发现三面受敌,军心一乱,立刻全线压上!” 霍去病咧嘴笑道:“明白!就像狼群掏兔子窝,专挑软肚子咬!” 白起点头:“末将定会盯着梁军主帅的帅旗,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立刻带人冲进去!” 苏云点头,目光扫过众人。 “明日一战,定要让大梁知道,敢犯我大庆边境,就要付出血的代价!都去准备吧!” “遵命,主公!” 三人转身离开,下去进行调兵遣将。 山风呼啸而过,吹得秦军的玄色战旗猎猎作响。 一夜无话。 翌日,天刚蒙蒙亮,燕州军大营里就飘起了炊烟。 士兵们排着长队领早饭,稀粥就着咸菜,呼噜呼噜吃得飞快——谁都知道,吃完这顿,就要上战场拼命了。 吃完饭,军营里立刻热闹起来。 老兵检查兵器,新兵系紧甲胄,军官们扯着嗓子喊人集合。 一个钟头不到,二十万燕州军就全准备就绪。 除了留些人守关,其他人倾巢出动。 韩岳骑在高头大马上,扫视着密密麻麻的队伍,猛地抽出佩剑一挥。 “出发!” 随着吱呀吱呀的声响,燕北关的城门慢慢打开。 二十万燕州军举着长枪、扛着大旗,浩浩荡荡地朝着梁军大营冲了过去,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发抖。 第195章 迎战! 晨雾还未散尽,梁军大营已是炊烟袅袅。 灶火映着士兵们的脸庞,有人捧着粗陶碗吸溜着稀粥,有人就着咸菜啃冷硬的面饼,不时传来几句笑骂声。 校尉们来回踱步,大声催促:“抓紧吃!吃饱了好给燕北关那帮龟孙颜色瞧瞧!” 这两日,新造的云梯、冲车整齐排列在营寨西侧,粮草辎重堆成小山。 休整后的梁兵们摩拳擦掌,只等一声令下便攻城。 瞭望塔上,值守的梁兵抱着长枪直打哈欠,眼皮不住往下坠。 恍惚间,他余光扫向燕北关方向,猛地一个激灵——厚重的城门竟缓缓开启,黑压压的人影如同潮水般涌出! 他揉了揉眼睛,心跳陡然加快:密密麻麻的长枪如林,赤色战旗在风中翻涌,正是燕州军! “敌袭!燕州军出城了!” 梁兵嘶吼着敲响铜锣。 “当、当、当、当.......” 营地里瞬间炸开了锅,士兵们慌乱中抓起兵器就往集结点跑去。 方才还松懈的营地,眨眼间变得气氛紧张。 所有人都盯着那支正飞速逼近的赤色洪流。 中军大帐内,金荣正端着青瓷碗慢条斯理地喝着参汤。 忽听得帐外急促脚步声。 “报!王爷,有紧急情况!”校尉撞开帐帘,满头大汗跌跪在地,“燕州军出城了!倾巢而出,正朝着我军营地杀来!” 金荣猛地起身:“胡说!燕州军怎敢主动出城?!” “千真万确!瞭望塔已确认,燕州军的赤色战旗遮天蔽日!” 金荣的喉结上下滚动,先是瞪大眼睛,紧接着嘴角勾起弧度——若能在此地将燕州军一举歼灭,别说燕北关,整个燕州都将收入囊中! 可狂喜不过一瞬,他的脸色陡然阴沉。 “反常,太过反常!燕州军守着坚城不出才是上策,此时出城,必是有诈!” 他厉声道:“传令下去,所有将军即刻到大帐议事!全军进入一级戒备,弩手、盾兵前排列阵,投石车随时待命!” 不多时,牛皮大帐内,十多位梁军将领鱼贯而入。 金荣目光扫过众人。 “韩岳此次倾巢而出,看样子是要与我军在野外决战。可你们想过没有——燕北关被围半月,此时出城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王爷,这韩岳怕不是疯了!”一名将军粗声大笑“我军四十万精锐,光投石车就有两百架!他们二十万疲兵出城,不是找死是什么?” “未必。”老将却抚着白须摇头,“韩岳用兵向来谨慎。如今敢主动出击,背后必定有诈。莫不是……” 他突然压低声音,“燕州军有援军?”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若有援军,必定是从燕州腹地而来。可密探回报,沿途并未发现大队人马踪迹。” “王爷,会不会是韩岳故意虚张声势,想诱我们出城,再凭借燕北关的城防夹击?” “不对!” “若想守城,何必倾巢而出?我看韩岳八成是狗急跳墙,想趁着将士们刚吃饱饭、防备松懈时打个突袭!” 金荣听得众人争论,心中愈发烦躁。 “不管韩岳有何阴谋,我军兵强马壮,何惧一战?传令下去,全军列阵迎敌!” “是,王爷!” 众大将齐声应命,匆匆退出大帐。 金荣望着空荡荡的营帐,目光突然转向阴影里始终沉默的幕僚。 “你从方才就一言不发,倒是说说,韩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爷,韩岳坐镇燕州十载,筑城屯粮、广纳流民,将燕北经营得固若金汤。此人能与朝廷周旋至今,绝非莽撞之辈。” 幕僚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寒芒,“此次他明知我军兵力近其两倍,却执意出城野战,唯一的解释——” 金荣凝重道:“援军?” “正是。”幕僚后退半步,躬身道,“朝廷大军受秦王牵制,短时间内绝难驰援。而能在旬日间抵达燕北的,唯有秦王麾下的秦军。” 金荣旋即冷笑出声:“就算秦军来了又如何?我军休整数日,士气正旺,......!” “秦军若敢来,我便让他有来无回!” 幕僚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声道:“王爷英明。但属下以为,此战当以稳为先,不可贸然追击。” 金荣微微颔首。 二十万对四十万,即便真有秦军掺和,他也不怕。 他倒要看看,秦军究竟有没有传言中那么厉害。 半个时辰后 梁军四十多万大军在营地外排开阵势。 一眼望去,四五十个方阵密密麻麻地铺开,一眼都看不到头。 每个方阵都有好几千人,挤在一起,场面十分壮观。 最前面的前军有十五万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士兵们举着盾牌、握着长枪,排成整齐的队列。 中间的中军足足有二十万人,由金荣亲自坐镇,将领们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里来回巡查。 在队伍两侧,上百辆投石车整整齐齐地摆着,车身用粗木制成,巨大的弹弓高高扬起,看着就很吓人。 士兵们忙着搬运石弹,准备随时发射。 队伍里各色旗帜迎风招展。 “梁”字大旗在中央高高竖起,其他写着将领姓氏的小旗插在各个方阵前,猎猎作响。 整个场面又威风又紧张,就等着燕州军杀过来。 “瞧见没?燕州军那帮龟孙真从城里钻出来了!” 前排的梁兵捅了捅身旁的同伴,“缩了十来天的乌龟,今儿个怎么敢出来找死?” “八成是粮草见底,被逼急了!” “正好,老子这把刀早憋得慌,上次攻城连血腥味都没沾上!” “等会儿投石机先砸他们个七荤八素,看他们拿什么挡!” “听说燕州军就二十来万人?” “咱们四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这话惹来一片哄笑,队伍里响起零星的叫骂。 “小点声!当心把敌军吓回去,老子还没杀够呢!” “管他来多少!上一次还没有杀够,这次要杀个尽兴。” 话音未落,战鼓骤然响起,所有士兵瞬间握紧兵器。 梁军将领们骑着高头大马,沿着阵列来回奔驰。 “将士们!燕州军出城送人头了!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杀一个燕军,赏银十两!取韩岳首级,封万户侯!” 士兵们眼中燃起狂热的光,长枪如林般晃动。 “杀!杀!杀!” “看那投石车!” 虎贲将军挥舞着狼牙棒,指向身后的攻城器械,“待会儿石头一砸,燕州军就是待宰的羔羊!跟着老子冲,抢粮抢钱抢军功!” 话音未落,身后方阵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抢!抢!抢!” 第196章 试探进攻 燕北关西侧山巅。 吕布握紧缰绳,指着山下沸腾的战场沉声道。 “主公,燕州军已经倾巢出动了,梁军也出兵应战了。” 苏云勒住马缰,眺目远望。 山下旷野上,赤色与青灰色的洪流如两股汹涌的潮水般对峙,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双方六十万大军的气势,令空气都为之震颤。 “好!”霍去病猛地一拍马鞍,眼中燃起炽热的战意,“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动手了!这种百万军中取敌首级的大战,可比在草原上追着匈奴人跑痛快多了!” “主公,咱们何时出击?我恨不得现在就带骑兵冲下去,把梁军的中军搅个天翻地覆!”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梁军虽众,不过是待宰的羔羊。末将的方天画戟,早就渴望饮血了。” 他转头看向苏云,“主公一声令下,末将定率铁骑踏平梁军后阵!” 白起望着山下的阵势,目光炽热。 “此时出击,只会打草惊蛇。等燕州军与梁军全面交战,才是我军的最佳时机。” “不过,末将也已迫不及待,想会会这梁军号称四十万的精锐了。” 苏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 “沉住气。等双方厮杀正酣,就是我们直插梁军中军,一战定乾坤之时!” “此战过后,东北局势必将改写!” “传本王将令!全军检查弓弦甲胄,待命出击!” “务必一击破敌,直取中军!” 苏云拔出佩剑,自信道。 “记住,秦军从无败绩! 此番出击,不仅要解燕北之围,更要让天下知道——大秦铁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遵命,主公!”三人齐声回应。 随着令旗挥动,六万秦军同时整甲握兵,犹如蛰伏的钢铁洪流。 只待一声令下,便将吞噬一切。 .......... 话说回来。 正面战场。 燕州军二十万大军列阵如墙,赤色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十八万步兵结成三层鱼鳞阵。 最前排是手持盾牌长枪的三万重步兵,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屏障;其后是十三万轻步兵;最后方的是两万弓箭手。 两万骑兵分成左右两翼,宛如赤色的双翼。 左侧骑兵以钩镰枪为武器,专破重甲;右侧则配备轻便马弩,擅长突袭。 韩岳立于中军高台,身后十二面“韩”字大旗猎猎作响,将台四周三百亲卫身披玄铁锁子甲,手持丈八长矛,如铁塔般矗立。 韩岳扫视着整装待发的将士,振臂高呼。 “燕北儿郎们!今日一战,保家卫国!犯我疆土者,必诛!” “杀!杀!杀!” 二十万将士齐声怒吼,声震云霄。 金荣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望着对面黑压压的燕州军。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对方的阵势,没有急着下命令。 作为主帅,不能小瞧了韩岳这个对手。 “传令下去,前军十万步兵先上!” 金荣挥了挥手,“不用急着拼杀,先探探他们的虚实。” 随着鼓声响起,梁军前军的十万步兵开始迈步前进。 最前面的是拿着盾牌和长枪的士兵,盾牌连在一起,像一堵移动的墙;后面跟着弓箭手,背着满满当当的箭筒,随时准备放箭。 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子往前走,脚步声咚咚地响。 每走几步,军官就会大声喊口号,让队伍保持队形。 弓箭手们一边走,一边把箭搭在弦上,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燕州军。 整个队伍虽然人数多,但一点都不乱,看得出来平时训练得很扎实。 韩岳站在中军高台上,看着梁军前军缓缓推进。 梁军投石机射程远,威力大,要是让队伍离得太近,肯定要吃大亏。 “传令下去,十万前军迎敌!保持距离,别进投石机射程!”他大声下令。 随着鼓声响起,燕州军前排士兵迈着整齐的步子往前压。 队伍里不时有人喊着口号,提醒大家注意队形。 两边大军越来越近,当相距只有百步时。 “放箭!” 两边的弓箭手几乎同时喊出声。 密密麻麻的箭像下雨一样飞出去,遮天蔽日。 士兵们赶紧举起盾牌。 “叮叮当当!.......” 不少箭被盾牌挡住,也有一些射进土里,或者扎在倒霉士兵的甲胄上。 即便头顶箭雨不断,两边的队伍还是硬着头皮往前推进。 盾牌被箭射得坑坑洼洼,有些士兵被射中胳膊、大腿,疼得直咧嘴,但还是咬牙跟着队伍走。 等两边距离只剩五十步时,梁军军官大喊一声:“冲!” 梁军前排士兵端着长枪就往前跑。 燕州军也不含糊,前排重步兵把盾牌紧紧靠在一起,组成一道铁墙;长枪兵从盾牌缝里把长枪伸出去,枪尖对准冲过来的梁军。 眨眼间,双方就撞在一起。 燕州军前排的重步兵把盾牌顶得死死的,盾牌挨着盾牌,像一堵会动的墙。 “狗娘养的梁军!有本事别躲在盾牌后面!”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士兵一边嘶吼,一边用盾牌狠狠撞向对面,震得虎口发麻。 后方的长枪兵从盾牌缝隙里把长枪捅出去,一下接一下往前扎,还不忘骂道:“来啊!有种过来尝尝爷爷的枪!” 梁军同样骂声震天。 “燕州的缩头乌龟,就这点本事?” 一个年轻士兵红着眼眶,用长枪狠狠刺向对面,却被盾牌挡了回来。 “等老子把你们一个个捅成筛子!” 他身旁的老兵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喊道:“给我压上去!让这帮杂种知道谁才是大爷!” 在这种步兵对战里,谁都不敢松劲。 双方拼的就是谁能顶住压力,谁的力气更大、下手更快。 从天上往下看,密密麻麻的士兵挤在一起,长枪你捅过来,我刺过去,乱成一锅粥。 前排的场景更是吓人。 “啊!我的腿!” 一个燕州军士兵被梁军的长枪扎中膝盖,惨叫着倒在血泊里,还不忘朝敌人怒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这边另一个燕州军士兵刚把长枪扎进梁军士兵的胸口,还没来得及拔出来。 旁边就冲上来一个梁军,破口大骂:“去死吧!燕州的杂碎!” 一枪捅在他肚子上。 后方的弓箭手也没闲着,两边都朝着对方的人群放箭。 “射!往死里射!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梁军的弓箭手一边放箭,一边叫嚣。 燕州军也不甘示弱。 “这帮孙子,看箭!” 随着弓弦震动,箭雨密密麻麻地飞过去,不少士兵被射中肩膀、后背,疼得在地上打滚。 有人刚把箭拔出来,又听到对面喊道:“继续射!把他们都射死!” 又一支箭飞过来,直接把人撂倒。 随着时间推移,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活着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拼杀。 两方士兵杀红了眼,什么战术阵型全顾不上,只知道见人就捅,见活物就砍。 整个战场就像一个大绞肉机,不断有人被卷进去。 第197章 投标枪 “侯爷,前方胶着得厉害,要不要让投矛兵上?” 韩战望着前排不断倒下的士兵,提出建议。 燕州军藏着支上万人的投矛兵,这些人背着五六支短标枪,专等关键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 韩岳盯着梁军密密麻麻的盾牌阵,咬牙道:“上!” 军令一下,上万名投矛兵猫着腰从阵后冲了出来。 他们个头不高,却个个臂力惊人,背上插着的短标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跑到前线战场时,领头的军官大喊一声:“投!” 霎时间,无数短标枪像雨点般飞了出去。 这些标枪看着不大,却借着士兵们全身的力气甩出去,速度快得吓人。 梁军前排的重步兵还没反应过来,标枪就“噗嗤噗嗤”地扎了过来。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好些士兵举着铁盾牌想挡,可标枪带着劲从天上砸下来,直接穿透盾牌,连人带盾钉在地上。 有的标枪扎进头盔,有的穿透胸口,原本严密的盾牌阵一下被砸出无数窟窿。 这招太突然了。 梁军从没见过这样的打法,天上突然飞来一堆标枪,根本防不住。 前排士兵倒下一片,后面的人吓得脸色发白,盾牌也举不稳了。 燕州军趁势往前压,原本僵持的局面一下有了转机。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梁军前排的老兵刚举起盾牌,一支标枪就“嗖”地穿透木盾,擦着他肩膀飞过去,在地上砸出个深坑。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破口大骂:“燕州军使阴招!有种出来真刀真枪地干!” “别他妈废话!举盾!举盾!” 百夫长扯着嗓子喊,可话音未落,又一支标枪扎进他喉咙。 周围士兵吓得腿软,盾牌阵开始东倒西歪。 “完犊子了!这标枪跟长了眼睛似的!”新兵蛋子抱着头蹲在地上,裤裆湿了一大片。 反观燕州军这边,士气一下就起来了。 “瞧见没!梁军怂了!” 一名士兵把盾牌一甩,抄起长枪往前冲,“兄弟们加把劲,让梁狗知道燕州儿郎的厉害!” 后方投矛兵更是越战越勇,一边甩标枪一边喊。 “梁军龟孙子!接着!” “狗日的燕州杂碎!” 梁军有人红了眼,捡起地上的断枪就往前扔。 “老子跟你们拼了!” 可标枪还没飞到一半就落了地,引来燕州军一阵哄笑。 “就这点力气?回家抱孩子去吧!” “压上去!压上去!” 梁军军官挥着长刀逼着士兵前进,却被标枪扎了个透心凉。 士兵们看着长官倒下,彻底慌了神:“快跑啊!这仗没法打了!” 前排开始有人往后退,盾牌阵彻底散了架,燕州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杀梁军!抢军功!” 后方的金荣,看着前线梁军像被捅了窝的蚂蚁般乱窜,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燕州军突然扔出的小标枪这么厉害——密密麻麻的标枪跟下雨似的,比弓箭杀伤力大得多。 别说是普通士兵,就是一流高手,被这么多标枪招呼,也根本躲不开。 “这韩岳从哪儿弄来的邪门玩意儿!”身旁的副将气得直跺脚,“早知道就该先派投石机把他们砸趴下!” 另一个将领擦着冷汗嘟囔:“标枪飞得又快又狠,咱们的盾牌根本不管用,这仗还怎么打?” 眼瞅着燕州军举着兵器追着梁军砍,金荣怒喝:“投石机!给我往死里砸!” 战鼓“咚咚咚”地响起来,梁军阵中上百架投石机同时启动。 这些投石机跟小山似的,胳膊粗的绳索“嘎吱嘎吱”绞动,把脸盆大的石头高高甩起来。 石头“嗖”地飞出去,带着吓人的呼啸声,就像天空突然下起了石头雨。 石头砸在地上,“轰”地砸出半人深的大坑,溅起的土块能把人砸晕。 要是石头落到人群里,当场就能把十几个人砸得血肉模糊。 燕州军被这阵势吓住了,赶紧停下脚步,调头往后跑。 第一轮交手结束。 燕州军靠着标枪打了个漂亮仗,梁军吃了大亏,只能灰溜溜地退回阵中重新整队。 金荣站在高台上,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左看右看,可除了眼前这二十万燕州军,愣是没瞧见秦军的影子。 派出去的斥候也回话说,方圆二十里都没发现秦军的踪影。 其实秦军六万精锐正藏在燕北关西侧的大山里。这里山林茂密,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和大树。 秦军将士把战马嘴套住,盔甲外面披上草席,人挨着人藏在树荫底下,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晃动的草木。 梁军斥候骑马在附近转了好几圈,愣是没发现任何异常。 谁能想到,这么陡峭难行的大山里,居然藏着一支大军? 再说了,这地方山路又窄又陡,马车都走不了,一般行军都会选东边那条平坦大路。 梁军斥候想着秦军肯定在东边埋伏,压根没把这片大山当回事,骑着马匆匆掠过,连山谷都没下去仔细查看。 就这样,秦军像一群蛰伏的野狼,悄无声息地等着出击的最佳时机。 “难道秦军真没来?”金荣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旁边的副将凑过来,小声说:“大帅,会不会是秦军藏起来了?等咱们和燕州军拼得两败俱伤,他们再出来捡便宜?” 另一个将领摇头:“可斥候把周围翻了个底朝天,连根秦军的毛都没见着。倒是燕州军邪乎得很,刚才那标枪兵,咱们压根没防备,吃了大亏。指不定他们还有啥秘密武器没使出来呢!” 金荣摸着下巴,越想越不对劲。 韩岳这人向来谨慎,不可能只靠这点兵力就敢跟四十万梁军叫板。 他盯着燕州军的阵势,突然一拍大腿:“不管了!再打一轮!把投石机往前挪,我倒要看看韩岳还能耍什么花样!” “大帅,投石机往前挪太危险了!”有将领提出反对,“要是燕州军冲过来,投石机可不好撤。” 金荣瞪了他一眼:“怕什么!咱们投石机一轮能砸出上百块石头,只要把燕州军后排的士兵砸垮,他们前排的人还能撑多久?就这么办,准备进攻!” 随着金荣一声令下,梁军阵中又热闹起来。 士兵们推着笨重的投石机往前挪,弓箭手和步兵也跟着往前压。 新一轮大战一触即发。 第198章 全军压上 战鼓如雷,梁军阵营沸腾起来。 二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出。 前排的士兵扛着盾牌、挺着长枪,脸上满是嚣张的神色。 “燕州军上次不过是使了点阴招,这次看老子们怎么收拾他们!” 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把盾牌重重一甩,“投石机都拉出来了,他们拿什么挡?” “就是!上次被投矛兵占了便宜,这次该咱们报仇了!” 另一个士兵狞笑着往刀上吐了口唾沫,“等会儿冲上去,见人就砍,一个不留!” 队伍里响起一片哄笑,士兵们推搡着往前挤。 上百架投石机缓缓挪动,巨大的木质框架吱呀作响。 “瞧见没?这玩意儿一砸,燕州军就得变成肉泥!” 负责操作投石机的士兵拍着绞盘,满脸得意,“等石头飞过去,他们哭爹喊娘都来不及!” “大帅英明!这次直接把投石机拉到前面,看韩岳还能耍什么花招!” 军官们骑着马在队伍里来回穿梭,大声鼓噪。 “杀燕州军,抢军功!活着回去娶媳妇!” 士兵们的吼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杀!杀!杀!” 嚣张的气焰直冲云霄。 “侯爷,梁军出动投石机了,末将愿率领骑兵冲锋摧毁敌人投石机!”韩战抱拳请战。 韩岳目光如炬,看着远处不断往前推的投石机,神色凝重。 这些投石机若不及时摧毁,己方必将伤亡惨重。 “韩战,敌人投石机对我军威胁太大了,必须摧毁!” “我同意你的行动!务必速战速决!” 得到命令的韩战虎躯一震,大声应道。 “末将领命!不摧毁投石机,誓不还营!” 说罢,他飞身上马,率领两万骑兵如黑色洪流般朝着梁军侧翼奔去。 马蹄声如雷,扬起漫天黄沙。 韩岳望着远去的骑兵,又转头看向密密麻麻的梁军大阵,沉声道。 “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必须拖住敌人主力,为秦军的行动创造机会!燕州存亡,在此一战!” 随着号角声响起。 燕州军齐声呐喊,如排山倒海般向前推进。 长枪如林,盾牌如墙,赤色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韩岳骑在高头大马上,亲自督军,誓要与梁军决一死战。 金荣站在高台上,看着燕州军黑压压的人群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韩岳这是要拼老本了,以为全军压上就能翻盘?做梦!” 话音刚落,他就瞥见燕州军两万骑兵突然脱离大阵,朝着梁军投石机阵地的侧翼迂回过去。 金荣眼睛一瞪:“想动我的投石机?门儿都没有!传令下去,让骑兵营立刻出击,把他们给我拦在半路!” “大帅英明!一眼就看穿了韩岳的鬼把戏!”副将赶紧凑上来拍马屁,“我军骑兵个个都是硬手,燕州军那点骑兵,不够塞牙缝的!” 另一个将领也跟着附和:“就是!大帅早有防备,韩岳这次肯定要栽跟头!” 金荣背着手,看着自家数万骑兵像乌云一样从中军冲出去,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他心里得意得不行——投石机是他手里的王牌,只要保住这些大家伙,燕州军就翻不起大浪。 “告诉投石机,狠狠砸!给我把燕州军的步兵砸得稀巴烂!” 战场上杀声震天。 梁军与燕州军的前锋刚一接触,立刻爆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燕州军前排的长枪兵嘶吼着将枪头捅向盾牌缝隙。 “梁军狗贼!今日叫你们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一名梁军壮汉抡起战斧劈开枪杆,唾沫星子喷在对方脸上。 “就凭你?回家再练十年吧!” 混战中,有人被盾牌砸破脑袋,有人用匕首扎进对手小腹。 梁军一个老兵咬着牙把短刀插进敌人肋下,还不忘咒骂。 “燕州杂种,下辈子投胎记得别碰老子!” 燕州军这边,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士兵将长枪横扫,扫倒两个梁军后狂笑。 “来啊!谁先死还不一定!” 双方正杀得难解难分时。 梁军的投石机绞盘轰然转动,上百颗脸盆大的石头划破天空,带着死亡的尖啸砸向燕州军阵营。 “不好!快躲避!” 燕州军士兵抬头的瞬间,一颗巨石已经重重砸进人群。 三四个士兵像破布娃娃般被掀飞,鲜血混着泥土溅在同伴脸上。 “快躲!” 燕州军将士嘶力竭地大喊,但密集的人群根本无处可避。 又一颗石头呼啸而至,直接砸塌了盾牌阵,十余名士兵被砸死。 梁军士兵见状疯狂叫嚣。 “接着!燕州狗!再多吃几块石头!” 燕州军则红着眼破口大骂:“狗东西!去死!” 另一边,韩战带领的两万骑兵刚绕过战场侧翼,就撞见梁军黑压压的骑兵群。 马蹄声震得地面直颤,双方还没靠近,就互相骂开了。 “燕州的杂碎,今天让你们有来无回!” 梁军骑兵挥舞着马刀大喊,燕州军也不示弱。 “梁军龟孙子,有种过来试试!” 两股骑兵撞到一起,顿时乱成一锅粥。 韩战骑在高头大马上,看见远处梁军投石机正一颗接一颗地往燕州军阵里砸石头,心急如焚。 “都给我冲!一定要把投石机摧毁!” 他举着长枪大喊,枪尖已经挑落好几个梁军骑兵。 燕州军骑兵跟着韩战往前冲,但梁军骑兵人多,把他们死死拦住。 韩战扭头大喊:“跟我来!” 他带着一千精锐骑兵,像一把尖刀似的往梁军阵中猛冲。 这些骑兵个个骑着快马,长枪平举,不管不顾地往前撞。 梁军骑兵想拦住他们,却被冲得东倒西歪,不少人直接被撞下马。 韩战一马当先,长枪左挑右刺,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淌。 身后的一千骑兵跟着他,在梁军骑兵中横冲直撞,朝着投石机阵地杀去。 骑兵统领张林一眼瞥见韩战挥舞着长枪横冲直撞,气得暴跳如雷。 他猛地一夹马腹,带着亲卫队疾驰而去,大喝道。 “韩战,你休想靠近投石机半步!今日,老子要将你斩杀在此!” 韩战听见吼声,转头看见张林举着一柄厚重的开山大斧冲来,斧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他不慌不忙,双腿一用力,战马人立而起,长枪如毒蛇出洞,直刺张林咽喉。 张林反应极快,大斧一横,“当”地一声将长枪荡开,火星四溅。 两人战马交错而过。 韩战反手一枪,枪尖擦着张林后背划过,挑破了他的披风。 张林怒吼一声,回手一斧劈向韩战后脑勺。 韩战俯身避过,长枪横扫,直取张林下盘。 张林急忙收斧格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双手发麻,险些握不住兵器。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二十多个回合。 周围的士兵都看得目瞪口呆,谁也不敢上前插手。 韩战越战越勇。 突然虚晃一枪,趁张林举斧格挡时,手腕一抖,枪尖突然变向,直刺张林面门。 张林大惊失色,急忙后仰躲避,头盔被挑飞,几缕头发也被削断。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趁着韩战收枪的瞬间,猛地一脚踹在韩战马腹上。 韩战的战马吃痛,踉跄着后退几步。 “就这点本事?” 韩战冷笑一声,双腿夹紧马腹,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如暴风骤雨般向张林攻去。 张林咬牙举斧相迎。 两人又战在一处,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第199章 秦军出击 “韩战!燕州军今日必败!” “只要你愿意归顺,念在你也是条汉子,王爷一定会重用你!何必跟着韩岳送死?” 张林大斧劈开韩战刺来的长枪,气喘吁吁地喊道。 韩战嗤笑一声:“金荣那老东西也配让我低头?你们梁军烧杀抢掠,干的全是畜生事儿!” 他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长枪直指张林。 “有这劝降的功夫,不如多练练你那破斧子!” “不识好歹的东西!” 张林暴跳如雷,抡起斧子斜劈而下,斧风带得地上碎石乱飞。 “等梁军踏平燕州城,你就知道后悔!” 韩战侧身避开,枪尾横扫张林面门。 “就凭你?上次你爹被我一枪穿胸的时候,怎么没教过你什么叫有来无回!” 这话戳中张林痛处,他双眼通红嘶吼道。 “狗东西!我今日非把你碎尸万段!” 大斧舞得虎虎生风,专朝韩战要害招呼。 韩战却越战越狠,“有本事就来!老子今天先宰了你,再去拆了投石机!” 战场上硝烟弥漫。 四十多万大军绞成一团,血腥味直冲天际。 双方早没了阵型,士兵们只能凭着本能挥刀砍杀。 有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扑,有人被流箭射中仍死死抱住敌人滚进尸堆。 “狗娘养的!拿命来!” 燕州军一个老兵咬着牙将长枪捅进梁军士兵胸口,还没来得及拔出,后背就被一柄战斧劈开,两具尸体轰然倒下。 梁军这边,几个士兵踩着尸体叠成肉梯,嚎叫着扑向燕州军盾牌手。 “杀光燕州杂种!抢军功!” 金荣看到燕州军虽拼死抵抗,却渐渐被梁军压得后退,嘴角勾起狞笑。 “传令中军!” “全军出击!把燕州军给我碾碎在这儿!一个活口不留!” 随着号角声撕裂长空,梁军中军十万精锐如潮水般涌出。 金荣亲自擂响战鼓,鼓声震得大地发颤。 “杀!杀!杀!” 梁兵嘶吼着,如同饿狼扑向羊群,誓要将燕州军彻底吞噬。 “呜——呜——!” 突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从战场西边炸开。 正在和梁军拼命的燕州军士兵一愣。 转头就看见远处山坡上冒出来密密麻麻的黑影。 那黑影越来越多,铁蹄声震得地面都在发抖。 转眼之间,成千上万的骑兵像黑云一样压了过来。 “快看!是秦军!”一个燕州军士兵扯开嗓子大喊,手里的长枪都举得更高了,“援军来了!咱们有救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欢呼起来:“老天有眼!可算把秦军盼来了!” 韩岳看到秦军出动,紧绷的脸色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赶到了……” 另一边,金荣脸色大变。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盯着那面猎猎作响的“秦”字大旗,怒吼道。 “斥候不是说没发现秦军吗?这些骑兵从哪冒出来的?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传令下去!分出兵力拦住秦军!快!” “快!让中军掉头,拦住秦军!” 他扯着嗓子朝传令兵吼道,声音都变了调。 原本准备压上吃掉燕州军的十万中军,此刻像热锅上的蚂蚁,慌慌张张地调转方向。 “王爷,这可怎么办?秦军突然冒出来,计划全乱套了!”副将抹着脸上的汗,急得直跺脚。 另一个将领也跟着叫苦:“就是啊!斥候都是吃干饭的?这么多人马怎么就没发现?” 金荣咬牙切齿,“现在说这些有屁用!传令下去,让投石机分出一半火力,给我往秦军身上砸!步兵结成盾墙,骑兵准备迎战!” 他眼睛通红,像头被激怒的野兽:“不管秦军从哪冒出来的,来了就别想走!” 梁军士兵们乱哄哄地调整阵型,不少人小声抱怨。 “这仗还怎么打?刚要打燕州军,又冒出个秦军!” “就是,敌人不会越打越多吧……” 但军令如山,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握紧兵器,看着秦军骑兵越来越近,心里直发怵。 随着号角声再次响起,秦军骑兵突然像潮水般散开。 霍去病一夹马腹,带着一万轻骑兵贴着战场边缘跑,专挑梁军防守薄弱的侧后方绕圈子,就像一群灵活的狼在找机会下嘴。 吕布则挥舞着方天画戟,领着另一万人马直扑梁军后方营地。 那里堆着粮草和器械,是梁军的大后方。 最吓人的是白起,他亲自带着四万骑兵从正面冲过来,里面有将近三千骑着披甲战马、全身裹着铁甲的重骑兵。 这些重骑兵就像移动的铁疙瘩,看着都让人心里发怵。 “冲锋!” 白起大喊一声,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三千重骑兵跟着他,像一堵会移动的铁墙似的朝着梁军刚要摆好的阵型撞过去。 梁军士兵还没来得及把盾牌和长枪摆整齐,就听见“轰隆轰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不少人抬头一看,密密麻麻的骑兵已经到眼前了,吓得腿都软了。 白起的长枪往前一指,重骑兵们就举着长枪、端着大盾冲了上去。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三千重骑兵直直撞进梁军还未成型的阵中。 重骑兵们手持长枪,整整齐齐地端平武器,就像无数支铁矛戳向敌人。 梁军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前排举着盾牌的步兵被撞得人仰马翻,盾牌碎成木片四处飞溅。 有的士兵直接被战马撞飞,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有的被铁蹄踩中,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就死了。 重骑兵冲过的地方,梁军阵型瞬间被撕开个大口子,根本挡不住! “杀!” 白起一枪挑飞迎面扑来的梁军将领,带起一道血花。 他身后的重骑兵跟着冲进缺口,长枪左挑右刺,铁刀上下翻飞。 梁军士兵用长枪去扎,却扎不穿骑兵的铁甲;想用刀砍马腿,还没近身就被骑兵挥刀劈倒。 后方的四万骑兵看到缺口打开,立刻像潮水一样涌进来。 轻骑兵们举着弯刀,专挑梁军步兵下手,刀刃划过脖颈,鲜血喷得老高。 梁兵被骑兵冲散,阵型彻底乱成一锅粥。 有人想逃跑,有人还在拼命抵抗,但很快就被淹没在骑兵的洪流里。 副将跌跌撞撞冲到金荣马前,盔甲上沾满血污,声音都带着哭腔。 “王爷,我们快向后撤吧! 敌人已经向中军杀来,根本挡不住重骑兵! 那铁疙瘩一撞,咱们的人就跟稻草似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白起的重骑兵又冲破一道防线,如入无人之地,梁兵被撞得四散奔逃。 金荣脸色铁青。 “废物!全是废物!十万大军连群铁王八都拦不住?!” “传令下去!中军立刻后撤!” 梁军中军跑得飞快,一口气退出去老远,还在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拒马栏。 那些拒马栏全是用锋利的木头削成,尖刺朝上,战马要是冲上去,肯定得被扎得人仰马翻。 刚才被白起打得屁滚尿流的梁兵,像没头苍蝇似的往中军跑,有的丢了兵器,有的身上还在流血。 白起勒住马,看着前面的拒马栏直皱眉,秦军骑兵也都停了下来。 “妈的!哪知道他们还藏着这么多拒马栏!” 现在要是硬冲,骑兵肯定要吃大亏,任务再重要,也不能拿将士们的命去填。 “传令下去,不打中军了!” 白起把长枪一挥,大声喊道,“前军的梁军还在跟燕州军死磕,去抄他们后路!” 随着一声令下,四万骑兵立刻调转方向,朝着梁军前军杀过去。 马蹄声又响起来,尘土飞扬。 远远看去,就像一大片乌云朝着梁军前军压了过去。 第200章 兵败如山倒 另一边。 梁军两万骑兵想围堵霍去病的队伍,却根本近不了身。 “咻咻咻.....!” 一排排箭矢破空飞来,前排梁兵应声倒地。 秦军骑兵根本不近身肉搏,骑着马在百步开外绕圈子,利箭像雨点似的往梁军这边射。 梁军士兵举起盾牌遮挡,可箭太多了,不少人胳膊、大腿都被射穿,摔落马下。 “追!别让他们跑了!” 梁军将领气得大喊。 两万骑兵刚催马追上去,秦军立刻调转马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梁军好不容易快追上了,秦军又突然回身放一轮箭,接着打马就跑。 有几个梁军骑兵不信邪,拼了命往前冲,结果被乱箭射成了刺猬,倒在地上直抽搐。 梁军这边被折腾得没脾气。 追吧,根本追不上,还得挨箭;不追吧,秦军又绕回来射箭挑衅,同样得挨箭。 有的梁军士兵气得把盾牌一扔:“这仗怎么打?人家根本不跟咱们真刀真枪干!” 霍去病骑在马上,看着梁军乱成一锅粥,咧嘴一笑。 “继续放风筝,耗死他们!” “这群憨货,还想跟咱们拼速度?跑又跑不过,射又射不准,纯属找罪受!” 旁边一个秦军骑兵一边搭箭一边附和:“将军说得对!他们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咱们射一轮就跑,他们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笑死个人!” 另一个骑兵刚射倒一个冲上来的梁军,擦了把汗道:“可不是嘛!跟他们正面硬刚多费劲,这么遛着多痛快!看他们那气急败坏的样儿,估计都快气吐血了!” “就是就是!”又一个骑兵接话,“他们人多有啥用?咱们骑术比他们好,弓箭比他们准,想怎么耍就怎么耍!再耗一会儿,保管他们连举兵器的劲儿都没了!” 霍去病听着将士们的话,笑着挥了挥手。 “别光顾着唠,注意着点,别让他们钻了空子!继续遛,等他们跑不动了,再收拾他们!” 秦军骑兵听令,继续不紧不慢地边跑边射,把梁军骑兵耍得团团转。 同一时间。 梁军后方大营突然响起震天喊杀声。 吕布一马当先,身后一万秦军骑兵如黑色洪流般冲破营门。 留守的三万梁军慌作一团。 火头军们抄起菜刀、木棍,伙夫扛起扁担,与披甲士兵混在一起迎战。 “怎么回事?敌军怎会绕到后方?” 一个老兵脸色煞白,话还没说完,就被飞驰而来的流箭射中咽喉。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赤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梁军主将拍马杀来,长枪直刺他面门。 吕布冷笑一声,侧身躲过攻击,画戟横扫如闪电,只听“咔嚓”一声,竟将长枪拦腰斩断! 不等主将反应,画戟猛地回勾,锋利的月牙刃划过脖颈,鲜血如喷泉般飙出。 主将的头颅“咚”地砸在地上,瞪大的双眼还保持着惊恐。 “将军死了!快跑!” 梁军士兵们肝胆俱裂,阵型瞬间溃散。 “杀!” 吕布大喝一声。 催马冲进敌阵,画戟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他左挑右劈,接连砍翻七八十个梁兵,滚烫的鲜血溅满战甲。 “随我冲!” 秦军骑兵们举着弯刀紧随其后,像锋利的匕首直插梁军营地。 “妈的!这是人还是鬼!” 一个梁军士兵颤抖着后退,被秦军骑兵一刀劈中肩膀,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另一个士兵扔下兵器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完了完了!大营守不住了!” 秦军骑兵追着溃逃的敌人,将火把纷纷投向粮草、营帐。 霎时间,浓烟滚滚,火势冲天而起。 粮草堆“轰”地炸开,火星子噼里啪啦地溅落在士兵身上。 “烧!给我烧干净!” 吕布挥舞画戟,将试图救火的梁军砍翻在地。 熊熊烈火映红了半边天。 梁军士兵哭嚎着四处逃窜,有的被火烧得在地上打滚,有的被骑兵追上砍成肉泥。 待大营已成一片火海,吕布一声令下,骑兵们呼啸着调转马头,朝着主战场疾驰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与冲天火光。 ......... 画面一转。 前线战场上,燕州军和梁军殊死拼杀。 两方人马杀红了眼,踩过尸体接着打,谁都不肯往后退一步。 突然,梁军背后响起“哒哒哒”的马蹄声。 转头一看,黑压压的骑兵像乌云一样压过来,最前头的白起举着长枪,浑身是血,活像个从地狱里冲出来的恶鬼。 “完了!怎么后面也有敌人?”一个梁军士兵腿都软了,手里的刀差点掉地上,“咱们的人呢?咋没人拦住他们?” 旁边的老兵脸色煞白:“肯定是被冲破防线了!这可咋办?” 梁军阵脚一下子乱了,有人想回头迎敌,有人想往前跑,挤得互相踩脚。 燕州军这边却炸开了锅。 “弟兄们!援军来了!”一个脸上挂彩的士兵扯开嗓子喊,“是秦军!” “冲啊!杀他个回马枪!” 韩岳挥舞长剑,带着人就往前扑。 燕州军士气大涨,原本被压着打的士兵突然来了劲,像疯了似的又砍又刺。 “狗日的梁军,这下看你们往哪跑!” 梁军被前后夹击,彻底慌了神。 有人边跑边喊:“别打了!快逃命啊!” 但燕州军和秦军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白起大手一挥,四万骑兵跟着加速冲锋。 马蹄声震得地面直颤悠,眨眼间就冲进了梁军阵里。 骑兵们举着弯刀、长枪,见人就砍,横冲直撞。 梁军原本往后撤的队伍被冲得东倒西歪,像被打散的蚂蚁群。 梁军将领急得大喊:“别跑!快排好阵型!” 可士兵们早被吓破了胆,谁也不听指挥,撒开腿拼命往后跑。 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 骑兵追上来,一刀一个,血溅得到处都是。 梁军二十万前军彻底乱了套,士兵们扔了兵器,只顾着逃命。 前军队伍彻底兵败如山倒。 前军后方的投石机部队更倒霉,这些大家伙又笨又重,根本来不及转移。 秦军骑兵冲过来,手起刀落,把操作投石机的士兵全给解决了。 这下战场形势彻底变了。 二十万梁军被杀的丢盔弃甲,哭喊声一片。 原本和韩战对峙的梁军骑兵,一看前军败得这么惨,知道大势已去。 “撤!快撤!” 可韩战哪能放过他们,大手一挥。 “追!一个都别让跑了!” 从天上往下看,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 梁军后方大营燃起熊熊烈火,前军被追得满山遍野乱跑。 只有中军还剩十六七万的有生力量。 第201章 痛打落水狗 “王爷!战场全乱套了!秦军骑兵太猛,前军已经被冲散,到处都是逃命的将士!” 副将跑得满头大汗,冲到金荣跟前,说话都带着喘。 旁边几个将领一听,也跟着议论起来。 “二十万前军,就这么败了?” “谁能想到会打成这样!原本以为能赢,现在倒好,........” “秦军也太狠了,那重骑兵一冲,根本挡不住!” 正说着,有人突然指着后方大喊。 “不好了!后面大营起火了!” 众人转头一看,果然见远处浓烟滚滚,火光都映红了半边天。 这一下,人群彻底慌了。 “大营没了,粮草和兵器都烧了,这仗还怎么打啊?” “完了完了,这下真要完了!” 原本还强撑着的士兵,此刻也开始窃窃私语,眼神里全是慌乱。 金荣攥着缰绳的手不停发抖。 他死死盯着远处烧成火球的大营,耳边全是议论声,脑子却像被重锤砸得嗡嗡作响。 不过一柱香的工夫,二十万前军溃不成军,粮草大营燃起冲天大火。 这场他筹划数月的大战,竟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群废物!全是废物!” 金荣突然暴喝一声,猛地拔出佩剑砍在身旁的旗杆上,木屑四溅。 “三万多人连个大营都看不住?” 他气得脸色发紫,“秦王,敢坏本王好事,本王与你没完!” 副将小心翼翼凑上前想劝,却被金荣一脚踹翻在地:“滚!都他妈给我滚!” 他喘着粗气,想起出征前夸下的海口,再看看眼前乱成一锅粥的局面,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早知道就该多做准备!”金荣咬牙切齿地骂着,佩剑狠狠插进土里,“现在倒好,赔了粮草又折兵,老子回去怎么交代?!” 另一边,燕州军发起全面反攻。 军阵中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吼声。 “狗日的梁军,刚才不是挺横吗?现在跑啊!” “杀!把他们的狗头全砍下来!” 士兵们举着兵器,追着溃逃的梁军边骂边冲。 几个浑身是伤的老兵红着眼大喊。 “可算逮着报仇的机会了!今天非把他们杀光不可!” 白起率领的秦军骑兵像狼群扑食般凶猛。 梁军士兵连滚带爬地逃命,有人边跑边哭嚎。 “救命啊!快跑,快跑!” “别追了!我投降!” 一个士兵实在跑不动,把兵器一扔,双手举过头顶瘫坐在地。 这一举动像瘟疫般传开,越来越多梁军跟着投降,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大爷饶命!我们不打了!” 燕州军冲上来,用绳子把投降的梁军捆成一串。 但秦军根本没停下,白起带着人马继续往前杀,转眼就追进了梁军残部的队伍里。 这时,梁军一位宗师级将领拍马杀来,手中大刀虎虎生风,直砍白起面门。 白起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刀锋,长枪如毒蛇般刺出。 宗师挥刀格挡,却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白起借着战马冲力,猛地一抽枪再横扫,枪杆重重砸在宗师胸口。 宗师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摔下马。 白起不等对方起身,长枪狠狠刺下,结果了他的性命。 周围的梁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苏云站在高处,看着战场上秦军骑兵左冲右突,梁军士兵像被秋风扫落的枯叶般四散奔逃。 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重重呼出一口气:“好!这才是打仗该有的样子!” 身旁的亲兵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激动,只见苏云来回踱步,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 “白起、吕布、霍去病,这几员虎将果然没让人失望。梁军以为能轻松吞下燕州,却没想到秦军抄了他后路。” 他望向远处燃起的冲天火光,咂咂嘴感叹道。 “粮草大营一烧,梁军就算有再多大军也撑不住。这次突袭干得太漂亮了。” ........ “王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副将颤声问道。 金荣猛地转身,怒喝,“还能怎么办?撤军!粮草被烧,前军溃散,难不成等着被秦军消灭?!” 他一脚踹翻身旁的椅子,惊得众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一个偏将壮着胆子开口:“可是王爷,十几万中军未损,我们……” “未损?!”金荣猩红着眼打断他,“你看看外面!士兵连刀都拿不稳,军心已散!拿什么打?”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 “都怪你们这群废物!三万人看不住粮草大营!.......” “此仇不报,我金荣誓不为人!” “立刻传令,中军结阵断后,让伤兵先走!” 将领们正要退下,金荣又咬牙补充:“把所有投石机毁掉,绝不能留给敌人!” 众人领命,迅速下去传达命令,金荣望着前方战场恶狠狠道。 “秦王,韩岳……下次见面,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呜呜——” 将军中军大阵里,低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这是撤退的信号! 正在战场上逃命的梁军士兵听到后,心里一松,顾不上擦脸上的血,扭头就往中军方向跑。 有的士兵兵器都跑掉了,鞋子也跑丢了一只,但还是咬牙往前冲。 “快撤!别掉队!” 梁军将领们一边喊,一边挥舞着刀枪,把队伍往回聚拢。 原本乱成一团的梁军,慢慢排好队列,开始往后撤。 骑兵在两边保护,步兵夹在中间,受伤的士兵被架着走,还有人抬着担架。 队伍虽然有些慌乱,但好歹没彻底散架。 梁军撤退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战场上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满地都是兵器、盔甲,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不多时,白起、霍去病和吕布带着骑兵会合,众人远远瞧见梁军正在往后撤。 队伍拉得老长,士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连兵器都拿不利索。 “这么好的机会,不追太可惜了!”霍去病眼睛发亮。 吕布一拍马鞍,大笑起来:“就是!这群人现在跟丧家犬似的,不打白不打!” 白起皱着眉头没说话,琢磨了一会儿才开口:“都说穷寇莫追,可他们现在士气低落,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候。” “白将军说得对!” 霍去病和吕布齐声喊道。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就拿定了主意。 “传令下去,准备追击!”白起大手一挥。 “呜呜——” 巨大的号角声响彻战场。 骑兵们举起武器,像一阵黑色的旋风似的朝着梁军撤退的队伍冲了过去。 马蹄声震得地面直颤,喊杀声响彻天空。 第202章 追杀梁军 韩战策马狂奔,在一片硝烟中找到了韩岳。 “侯爷!秦军去追杀梁军了!” 韩岳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顺着韩战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秦军骑兵如黑色洪流般卷向梁军溃兵,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秦军当真恐怖!” 韩岳握紧缰绳,震惊道,“你看那冲锋之势,梁军在他们面前就像秋风扫落叶,摧枯拉朽不过如此!” 韩战咽了咽口水,想起方才战场上秦军骑兵纵横驰骋的模样,仍心有余悸。 “是啊侯爷,我从军数十载,从未见过这般强军。他们的骑术、配合,还有那股子狠劲,比末将见过的任何军队都要强上数倍!” 韩岳望着远处不断倒下的梁军士兵,感叹道:“原以为梁军是块硬骨头,谁能想到秦军一出手就把局势彻底扭转。” 韩战点头附和,眼神中满是敬畏:“难怪都说秦军是虎狼之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韩岳开口道,“你赶紧带骑兵去帮忙追梁军!能多杀几个就多杀几个,这种打垮他们的机会可不多见,得趁这时候把梁军边军的主力彻底打残!” 韩战用力点头,大声应道:“放心吧侯爷!我这就去,保证不让他们跑掉太多!” 说完,他掉转马头,对着身后的燕州骑兵喊:“将士们,跟我上!追杀梁军!” 没一会儿,韩战就带着上万燕州骑兵,顺着秦军追杀的方向冲了过去。 燕州军的步兵们则开始忙着打扫战场。 有的捡地上的兵器盔甲,有的把战死士兵的尸体挪到一边,还有的在查看有没有活下来的伤兵,忙得不停歇。 另一边,梁军大部队快速往后撤,队伍里不时传来伤兵的呻吟。 金荣骑在马上,时不时回头张望。 忽然看见远处扬起漫天尘土,秦军的黑色战旗若隐若现。 他的心猛地一沉,“这群疯子,真要穷追猛打!” “来人!”金荣一把扯住身边的大将,“立刻从各营抽调骑兵,给我拦住秦军!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他们拖住!” 大将脸色煞白,刚要开口说人手不够,就被金荣瞪了回去:“少废话!哪怕拼光骑兵,也要给大军撤退争取时间!” “是,王爷!” 很快,一万多梁军骑兵从队伍里分离出来,调转马头,迎着秦军冲了上去。 这些骑兵大多脸色阴沉,有的还没来得及包扎伤口,绷带渗着血。 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就是去送死,但军令如山,只能握紧兵器,咬牙准备和秦军拼个鱼死网破。 尘土飞扬间。 秦军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撞上梁军拦截部队。 梁军骑兵虽摆出防御阵型,但看着秦军密密麻麻的人马,不少人握缰绳的手都在发抖。 “杀!” 霍去病一马当先,长枪横扫,两名梁军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挑下马。 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像砍瓜切菜一样,把挡在面前的梁军兵器磕飞。 紧接着画戟一挥,梁军骑兵连人带甲被劈成两半。 白起则带着一队骑兵,专挑梁军阵型薄弱处冲,所到之处梁军士兵纷纷避让。 梁军骑兵也知道这是生死关头,拼死抵抗。 有人被砍伤手臂,仍咬着牙挥刀。 有人战马被秦军射倒,爬起来就抱住秦军骑兵的腿,想把对方拉下马。 但秦军骑兵人多势众,配合默契,越杀越猛。 眼看抵挡不住,梁军将领大喊:“结阵!结阵!” 可话音未落,就被吕布的画戟刺穿胸膛。 没了指挥,梁军骑兵阵型彻底乱了,士兵们四处逃窜。 白起、吕布、霍去病三人带着骑兵,像三把锋利的刀子,直接从梁军骑兵阵中穿了过去,继续朝着梁军大部队追去。 留在后面的梁军骑兵,被秦军后续部队追上,一个接一个被砍倒,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霍去病满脸是汗却笑得畅快:“痛快!这群梁军跟纸糊的似的,一捅就破!” 说着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把溅到眼睛里的血水擦掉。 吕布咧着嘴大笑:“老子还没杀过瘾!早知道梁军这么不经打,一开始就该冲他们中军!” 白起也难得露出笑意:“他们想拦咱们?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 他转头看着另外两人,沉声道:“别歇着了,金荣那小子肯定没跑远,咱们再追上去,说不定能把他脑袋摘了!” 霍去病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好主意!我倒要看看那金荣能跑到哪去!” 吕布更是迫不及待,一夹马肚子:“走!今天不杀个痛快,谁都不许停!”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着一甩缰绳,带着骑兵继续朝着梁军撤退的方向猛冲过去。 没过多久,金荣听见身后传来震天的马蹄声,转头一看,秦军的黑色大旗又追上来了。 他气得破口大骂:“狗日的秦军,还真是阴魂不散!” 旁边的将领急得满头大汗:“王爷,秦军又追上来了!咱们刚甩掉他们,怎么又跟上来了?” 周围的将领们都慌了神,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有人哭丧着脸说:“再这么跑下去,咱们都得死在这儿!秦军骑兵人多,咱们十六七万大军里大多是步兵,根本跑不过他们的马!” 另一个将领咬咬牙:“只能往山里躲!只要进了大山,骑兵就发挥不了优势!” 这话一出口,众人眼睛都亮了。 有熟悉地形的将领赶紧说:“西北边十里就是山地,只要能进山口,咱们还有活路!” 金荣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吱响。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再不进大山,迟早被秦军骑兵给一一消灭。 “传令下去!”他扯开嗓子喊道,“各营轮流断后,主力往西北大山方向跑!谁要是敢耽搁,军法处置!” 将领们领命后,立刻去安排。 梁军断后部队的号角声刚响起,队伍里就炸开了锅。 ”又让咱们断后?这不是明摆着让兄弟们去送死!”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把盾牌狠狠砸在地上,“前军溃散的时候我们顶上,现在逃跑还要当替死鬼!” 旁边年轻士兵攥着发颤的长枪,声音带着哭腔:“安王根本没把咱们当人看,这分明是拿咱们的命换他逃跑!” 校尉举着鞭子来回踱步,厉声呵斥:“都闭嘴!军令如山,谁敢后退一步,现在就砍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密集马蹄声,更让人心惊肉跳。 “早知道就该在老家种地,跟着安王打仗,横竖都是个死!” “进了大山王爷就能保命?我看他是想让咱们拖住秦军,自己好脚底抹油!” 第203章 抄小路 尽管骂声不断,士兵们还是机械地摆开阵型。 有人把受伤的同袍拖到路边,小声说:“对不住了兄弟,等会儿实在撑不住,我给你个痛快。” “安王你个狗东西!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不跟你卖命!” 但骂归骂,他们还是握紧了武器——在战场上,违抗军令只会死得更快。 梁军五万断后部队慌慌张张地在土路上排开阵势。 前面是密密麻麻的长矛兵,盾牌摞得老高,像一堵移动的木墙;中间藏着几千弓箭手;最后面是两千骑兵,随时准备支援。 可看着远处的秦军骑兵,不少士兵的手都开始发抖——五万步兵想拦住几万骑兵,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带队的三个将领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仗九死一生。 一名将军扯开嗓子喊:“兄弟们!只要能拖一个时辰,主力就能进大山!咱们身后就是自家兄弟,他们活着,咱们的家人才能安心!” “别怕!盾牌举稳了,长矛戳准马腿!骑兵冲过来就往死里招呼!” “谁要是敢后退,我先砍了他!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活!” 士兵们听着将领们的吆喝,勉强稳住心神。 有人小声念叨:“拼一把吧,说不定能活下来。” 也有人默默把家书塞进怀里,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五万断后部队就这么硬着头皮,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咬牙等着秦军骑兵冲过来。 秦军骑兵转眼就冲到离梁军阵前几百步远的地方。 白起勒住马,眯着眼打量对面:盾牌摞得跟城墙似的,长矛密密麻麻地伸出来,确实不好冲。 霍去病凑过来,挠着头说:“这么硬的阵,咱们轻骑兵硬冲肯定吃亏,搞不好要折不少将士。” 吕布把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戳,闷声说:“没带重骑兵真是失策,现在拿盾牌阵没办法。” 白起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强攻不行,就先远程打。让将士们用弓弩招呼,把他们的阵型打乱再说。” 霍去病点头:“好主意!我带两万骑兵绕过去接着追金荣,你们俩留下来收拾这拨人。” 吕布咧嘴一笑:“正合我意!就怕他们不够我杀!” 三人很快分好任务。 霍去病大手一挥,带着两万骑兵抄小路往西北方向跑去,扬起一片尘土。 吕布和白起骑着马,带领骑兵在梁军阵外围成半圈,如同盘旋的秃鹫般不断张弓搭箭。 “放!” 随着白起一声令下,箭矢如暴雨般朝着梁军倾泻而下。 秦军骑兵们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娴熟地弯弓、放箭。 箭矢穿透梁军盾牌的缝隙,不时有士兵中箭倒地。 梁军也不甘示弱,前排盾牌手死死顶住,后排弓箭手纷纷拉弦还击。 一时间,箭矢在空中交错,呼啸声此起彼伏。 但秦军骑射训练有素,凭借着机动性不断变换位置,寻找梁军防御的薄弱点。 有的骑兵故意冲到近处虚晃一枪,引得梁军一阵慌乱放箭。 随后又迅速撤离,消耗着对方的箭矢。 很快,梁军阵前就躺满了尸体,受伤的士兵哀嚎声不断。 原本整齐的阵型也开始出现松动。 就在梁军苦苦支撑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韩战带领燕州骑兵赶到了! 秦军士气大振,箭雨更加密集。 梁军伤亡数字直线上升。 队伍里开始有人小声嘀咕:“投降吧,再打下去都是死!” “安王把咱们当弃子,咱们凭什么卖命!” 动摇的情绪如瘟疫般在梁军队伍中蔓延。 ......... 画面一转。 小路上扬起漫天尘土,霍去病带着两万骑兵一路狂奔。 马蹄声震得人耳朵发麻,士兵们咬紧牙关,拼命往前赶。 他们抄小路、翻山坡,就为了赶在金荣前面拦住他。 半个时辰后,霍去病终于带人绕到了梁军主力的必经之路。 这时的金荣正催着队伍快跑,恨不得马上钻进大山里。 他骑在马上,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秦军追上来。 突然,一个斥候骑着快马冲了过来:“王爷!不好了!前面发现秦军骑兵!” 金荣一听,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脸色一变。 “什么?秦军怎么跑到咱们前头去了?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将领们也慌了神,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这也太快了吧!他们是飞过来的?” “这下完了,前后都有秦军,咱们被包饺子了!” 金荣强作镇定,一把抓住斥候问:“有多少人?” 斥候喘着粗气说:“大概一两万骑兵!” 金荣松了口气,咬咬牙说。 “还好人不算多!传令下去,准备战斗!咱们十来万人还怕这两万骑兵?给本王把他们全灭了!” “是,王爷!” 将领们应声领命,转身下去组织部队。 不多时,梁军乱糟糟地摆好阵型,朝着秦军压过去。 霍去病站在高处,看着梁军乌泱泱地涌过来,大手一挥:“准备!” 两万秦军骑兵齐刷刷掏出弓弩,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冲!” 随着一声令下,骑兵分成两队,像两只张开的钳子,朝着梁军左右两翼扑过去。 秦军根本不跟梁军正面硬拼,骑着马围着梁军队伍转圈,一边跑一边放箭。 “嗖!嗖!嗖!嗖!嗖!” 箭矢不断射进梁军队伍,有人刚举起盾牌,旁边的人就被射中,惨叫着倒下。 秦军骑兵像苍蝇似的围着他们,左边刚挡下箭雨,右边又飞来一轮。 为了躲避箭矢,梁军阵型不得不跟着左右晃动,一会儿往左斜,一会儿往右歪,队伍越拉越散。 金荣看着士兵们乱成一团,气得脸都紫了:“这群缩头乌龟!有本事正面打!” 更要命的是,梁军不敢停下来——后面还有秦军追兵。 他们只能一边挨打,一边硬着头皮往前跑。 士兵们跑得气喘吁吁,身上带着伤,手里的兵器都拿不稳了。 金荣这辈子打过上百仗,可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耍,有劲没处使。 第204章 狼狈的金荣 烈日下。 秦军骑兵像群盘旋的恶狼,不停地围着梁军射箭、骚扰。 梁军每往前挪一步,地上就多躺一片死伤的士兵。 受伤的人疼得直叫唤,可大部队根本顾不上他们,只能一瘸一拐地被队伍拖着走,实在走不动的,就被扔在路边等死。 金荣急得直冒火,接连派出好几拨骑兵去冲散秦军,结果刚冲出去就被秦军射成了筛子。 有的骑兵还没靠近,马就被射死了,人摔在地上,转眼就被秦军补了几刀。 没过多久,梁军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霍去病远远瞧见梁军队伍开始东倒西歪,士兵们走路都没了力气,知道机会来了。 他大喊一声:“冲!” 两万骑兵立刻像离弦的箭,举着长枪朝梁军冲过去。 梁军的阵型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士兵们挤在一起,盾牌都举不稳,长矛也戳不准方向。 秦军骑兵冲进人群,长枪捅、马刀砍,梁兵像割麦子似的成片倒下。 梁军将领们挥舞着大刀,喊破了嗓子让士兵抵抗,可根本没用。 有的将领刚带人堵住缺口,秦军骑兵又从另一边冲了进来,杀得梁军顾头不顾尾。 地上全是尸体和血,梁军彻底乱了阵脚,再也挡不住秦军的进攻。 霍去病一马当先,枣红马嘶鸣着窜进敌阵。 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左挑右刺,挡在前面的梁军士兵根本来不及招架。 一个举盾的士兵刚把盾牌抬高,枪尖“噗”地穿透盾牌,直插咽喉; 另一个挥刀砍来,他侧身一让,长枪横扫,直接把人从马上挑飞出去。 他就像一头发狂的猛兽,见人就杀。 马往前冲,长枪翻飞,所到之处血花四溅。 有梁军士兵从侧面偷袭,他头也不回,反手一枪扎进对方胸口。 还有人想从后面抱住他,他猛地勒马转身,长枪狠狠刺进对方肚子,再用力一甩,尸体“砰”地摔在地上。 周围的梁军士兵吓得直往后退,可霍去病哪肯放过,催着马紧追不舍。 长枪上下翻飞,不是挑断脖子,就是刺穿胸膛。 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 他满脸是血,完全不顾身上溅满的血污,只顾着往前冲、拼命杀,活脱脱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金荣望着霍去病在阵中肆意屠戮,眼中的愤恨几乎要将眼眶灼烧。 他嘶吼道:“给我把他碎尸万段!杀了他!” 话音未落,四名身着玄甲的宗师武者如鬼魅般掠出,手中兵器泛着森冷寒光,杀向霍去病。 霍去病察觉劲风袭来,猛地勒马转身。 长枪横扫,与一柄大刀相撞,迸发出耀眼火星。 左侧宗师欺身上前,软剑如灵蛇缠向他手腕。 他手腕一抖,枪尖挑向对方面门,逼得对方后仰闪避。 右侧两人配合默契,一人挥斧劈砍马腿,一人长剑刺向他肋下。 霍去病暴喝一声,双腿夹紧马腹,战马人立而起。 躲过斧刃的同时,枪尾横扫,重重砸在持剑者胸口。 那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持大刀的宗师趁机猛劈,霍去病侧身避开,长枪如闪电般刺出,直取对方心口。 宗师横刀格挡,却被霍去病借力跃起,弃枪抽出腰间佩剑,自上而下斜劈。 “咔嚓!” 大刀连带着手臂被齐齐斩断,宗师惨叫着倒地。 剩下三人见状,攻势愈发狠辣。 软剑缠住霍去病佩剑,两人从两侧夹击。 霍去病猛地松手,任由佩剑被夺,赤手空拳抓住一人手腕,用力一扭,“咔嚓”骨折声响起。 紧接着,他抢过对方兵器,反手刺向身后敌人。 最后一名宗师挥剑急刺,霍去病侧身让过,兵器横扫,削断对方脚踝。 那人跪倒在地的瞬间,咽喉已被抵住。 四具尸体轰然倒地,鲜血浸透黄土。 周围梁兵瞪大双眼,握着兵器的手止不住颤抖。 原本喧嚣的战场突然陷入死寂。 霍去病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梁兵们竟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再无人敢上前半步。 金荣惊得目瞪口呆,脑袋嗡嗡直响。 “这他妈是人吗?四个宗师说没就没了?” 想起之前吕布一戟劈翻宗师的场景,他后槽牙都开始发酸。 “秦军怎么尽出这种怪物?先是个使方天画戟的杀神,现在又来个白袍疯子……”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刚才要是自己上去,怕是连一招都接不住。 看着周围士兵被吓得腿软的样子,金荣心里直骂娘。 霍去病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目光锁定了人群中央的金荣。 他大喝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枣红马嘶鸣着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梁军士兵纷纷被挑飞、砍翻,血花四溅。 身后的秦军骑兵齐声呐喊,像一股黑色的洪流,紧跟在霍去病身后,将阻拦的梁军冲得七零八落。 金荣看着霍去病直扑而来,瞳孔猛地收缩,喉咙发紧。 “拦住他!快拦住他!” 他身边的上千亲卫如临大敌,举着盾牌、挺着长枪组成人墙,试图挡住这头杀神。 但霍去病根本没有丝毫减速,长枪如毒蛇出洞,接连穿透盾牌,亲卫们惨叫着倒下。 见势不妙,金荣再也顾不上王爷的威严,骑马掉头就往大山方向狂奔。 “快!快!往山里跑!” 其他梁兵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安王都撒腿逃命,顿时军心大乱,纷纷丢掉兵器,像没头苍蝇般四散奔逃。 原本勉强维持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漫山遍野都是慌不择路的溃兵。 霍去病杀开一条血路,等回过神来,战场上早乱成了一团。 漫山遍野都是四散奔逃的梁兵,到处是丢掉的兵器和哭喊求饶的声音。 他骑着马在人群里来回找了好几圈,可哪里还有金荣的影子? 原来金荣为了逃命,早就扒下王爷的华服,换上普通士兵的破衣烂衫,混在逃兵堆里溜走了。 霍去病气得直捶马鞍,牙齿咬得咯吱响。 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换谁都不甘心! 他把长枪一挥,大喊:“给我追!一个都别放过!” 秦军骑兵立刻散开,像狼追兔子似的扑向逃兵。 梁兵们哭爹喊娘,有的被砍倒在地,有的慌不择路摔进山沟。 直到大批梁兵逃进大山深处,钻到树林里,秦军才停止追击。 再说金荣,他灰头土脸地躲在山里,看着秦军收兵离开,内心怒火中烧。 他一把扯下歪在头上的破帽子,狠狠摔在地上,眼睛通红地骂道。 “秦王!这笔账老子记下了!要不是你搞突袭,本王会输得这么惨?此仇不报,我金荣誓不为人!” 他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和秦军拼命。 骂够了,金荣只好收拾残兵败将往回走。 一路上,逃兵们垂头丧气。 金荣咬着牙,带着这拨残兵往黑城方向走去。 这次大败,成了他心里拔不掉的刺,也让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秦军血债血偿。 第205章 庆功宴 太阳西斜时,战场上飘着血腥味。 秦军士兵们正忙着打扫战场,有的拖拽尸体堆到一起,有的在收拾散落的兵器。 上万名被俘的梁兵蹲在空地上,耷拉着脑袋,有人偷偷抹眼泪,有人盯着地面发呆,没一个敢抬头。 吕布擦着方天画戟上的血,咧着嘴跟白起说。 “今天杀得真痛快!那群梁兵跟豆腐似的,一捅就破。” 白起点头,“没错,打的很过瘾。” 吕布把兵器往地上一戳,大笑起来:“下次非得追着他屁股再砍一轮!” 正说着,远处扬起一片尘土,霍去病带着骑兵回来了。 他的白袍染着血,头发乱糟糟的,可眼睛亮得吓人。 “就差那么一点!”霍去病跳下马直拍大腿,“金荣那家伙扮成小兵溜了,真是晦气!” 白起递给他一壶水,说:“但咱们这次打得够狠,几十万梁军被打散了,值了。” 吕布也凑过来:“可不是!光是俘虏就抓了好几万,够主公乐一阵了。” 三人看着满地狼藉的战场,又看看彼此带血的盔甲,忍不住都笑了。 这场仗打得漂亮,虽然没抓到金荣,但把梁军打得丢盔弃甲。 没一会儿,苏云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队亲卫,径直朝着三人奔来。 吕布、白起和霍去病远远瞧见,赶紧翻身下马,齐刷刷抱拳行礼:“末将见过主公!” 苏云勒住缰绳,目光扫过满是硝烟的战场,嘴角扬起笑意把。 “打得漂亮!几十万梁军被你们打得七零八落,这仗打出了秦军的威风!” 他顿了顿,看向远处正在搬运伤员的新兵,欣慰道。 “尤其是新兵,扛得住箭雨、守得住阵脚,比我预想的还硬气!将士们都是好样的,本王为他们骄傲!” 霍去病挠挠头,憨笑道:“要不是王爷提前谋划,咱们哪能这么顺?可惜让金荣那老小子跑了。” 白起拱手道:“这次虽没抓到金荣,但梁军元气大伤,短时间翻不起浪。” 吕布把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杵,咧嘴笑:“下次再碰上,末将定把他的脑袋给王爷提来!” 苏云听着三人的话,目光里满是赞赏。 “告诉将士们,本王以他们为荣! 等班师回朝,好酒好肉管够,该赏的一个都不会少!” 三人一听,眼睛都亮了。 霍去病兴奋地说:“有王爷这句话,将士们下次打仗更得拼命!” 正说着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尘土飞扬间,一队燕州军将领骑着马疾驰而来。 贾诩凑到苏云身边小声说:“王爷,领头那个就是燕候韩岳。” 苏云轻轻点头,眼神带着几分打量。 韩岳在十步外停下,利落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到苏云面前,抱拳道。 “韩岳,拜见秦王!此番若非秦王星夜驰援,燕北关危在旦夕!韩岳代表燕州军将士,谢过秦军救命之恩!” 话音未落,身后五位将领齐刷刷抱拳行礼。 苏云微微颔首:“燕候不必多礼!共抗梁军乃是分内之事。” “诸位浴血坚守,才是保住燕州的首功。” 韩岳起身,转头向身后招手:“这是我燕州军韩战,......” 苏云亦将吕布、白起等人唤至身前:“这位是白起,霍去病......皆是秦军虎将。” 双方将领抱拳行礼。 寒暄毕,韩岳侧身抬手:“天色将晚,请秦王移驾燕北关,我已备好庆功宴,为秦军接风!” 苏云大笑应允,与韩岳并肩而行,身后秦燕两军将领鱼贯相随。 夜幕一落,军营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 空地上支起了大锅,炖肉的香气混着酒香,扑面而来。 秦军和燕州军的将士们也不讲究,随便找块地方就坐下,你挨着我,我靠着你,热热闹闹地挤成一片。 “来!干了这碗!” 有人举着陶碗喊了一嗓子,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应和声。 几个秦军士兵扯着嗓子唱起家乡小调,燕州军的汉子们也跟着打拍子。 烤肉架上的肉滋滋冒油,士兵们一边翻动着肉串,一边争论今天谁杀的敌人多。 “明明是我先捅翻那个将领的!” “放屁!要不是我拦住他的马,你能得手?” 角落里,受伤的士兵也被搀了过来。 虽然胳膊腿缠着绷带,但照样端着碗跟人碰酒,嘴里还嘟囔着:“等伤好了,我还能再砍十个!” 整个军营都被欢呼声填满。 谁也顾不上白天打仗的辛苦,只想趁着这难得的痛快劲儿,好好乐一乐。 与此同时。 中军大帐里点着十几盏油灯,照得满屋子亮堂堂的。 苏云和韩岳并排坐在主位上,下面两排椅子坐满了秦、燕两军的将领。 要不是知道底细,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两家老交情的友军聚会。 可实际上,秦军被大庆朝廷定为叛军,燕州军名义上还是大庆的队伍。 两边的关系,说起来实在微妙。 韩岳端起酒杯站起来,笑着对苏云说。 “秦王,这次多亏您帮忙解了燕北的危局,我先敬您一杯!” 说完一仰头把酒喝了。 苏云也起身回敬:“燕候太客气了,咱们联手打胜仗,这杯酒该一起喝!” 底下的将领们见状,纷纷跟着举杯,一时间碰杯声此起彼伏。 吕布性子急,端着大碗凑过来:“今天杀得痛快,咱们得多喝几碗!” 白起虽然话少,也跟着举起杯子。 燕州军的将领们也不示弱,有人笑着说:“早就听说秦军兄弟能打,这回亲眼见了,佩服!” 大帐里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聊战场上的惊险事,有人开着玩笑,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庆功宴散场后,月光如水洒在营地。 韩岳独自站在空地上,夜风卷起他的衣袍,也吹不散他眉间的愁云。 远处还能听见士兵们的笑闹,可他的心思早已飘远。 韩战巡视营地时,远远瞧见侯爷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侯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韩岳转过身,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位心腹将领,突然开口:“韩战,你说燕州军该不该归顺秦王?” 韩战微微一怔,随即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压低声音说:“侯爷,如今局势明摆着——秦军战斗力有多强,咱们白天亲眼见识过了。 真要打起来,燕州军根本撑不住。再说朝廷那头,这么多年来一直防着咱们,粮饷克扣、援军不发,哪把咱们当自己人?” 他顿了顿,凑近些继续道:“现在秦王愿意合作,正是谈条件的好时机。咱们可以要求自治权,甚至保留燕州军的名号……” “可毕竟秦王现在是叛军身份……”韩岳皱眉打断。 韩战却摇头反驳:“他本就是大庆太子,当年被庆帝无端废黜。说到底,这是皇族内斗,咱们投靠过去,不算背叛祖宗。 与其跟着风雨飘摇的朝廷,不如押注在更有胜算的秦王身上。只要他成事,燕州军就是从龙之功,到时候……” 韩岳静静听着,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夜风又起,卷起地上的枯叶,他抬手拍了拍韩战的肩膀。 “你说得在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 望着远处秦军营地跳动的篝火,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向帅帐。 是时候为燕州军谋一条真正的生路了。 第206章 提出条件 秦军大帐内 烛火摇曳。 苏云端坐在主位,指尖轻轻叩击着扶手。 贾诩跪坐在下方,汇报着情况。 “主公,这几日卑职多方打探,韩岳此人虽为燕候,却更像个纯粹的武夫。 从未克扣过将士粮饷,每逢战事必身先士卒,军中威望极高。 去年燕州大旱,他甚至将自己的俸禄变卖成粮食,分给断炊的老兵。” 苏云目光微动,示意对方继续。 贾诩接着说:“百姓们称他为韩青天,街头巷尾流传着他整治匪患、开仓放粮的故事。 如今燕州军能有今天,全赖他苦心经营。 以卑职之见,若想收服燕州,韩岳是绕不开的关键——他若归降,燕州军民便等于纳了投名状。” “他的性子如何?”苏云忽然开口。 贾诩稍作沉吟,抚须道:“刚正有余,机变不足。他虽对大庆朝廷失望已久,但骨子里重情义、讲规矩,.........” 苏云目光灼灼地看向贾诩,沉声道。 “你认为,韩岳会不会答应,归顺本王?” 贾诩微微皱眉,沉吟良久才开口:“主公,韩岳这类纯粹的武人,最重气节与恩义,确实难用金银权势轻易打动。但他绝非迂腐之辈,今日战场上秦军的战力,想必已让他看清局势。” “燕州军虽强,可论精锐,远不及秦军。若拼死相抗,不过是螳臂当车。 韩岳若拒绝,不仅燕州百姓要遭兵祸,麾下将士也要白白送命——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苏云点点头:“你说得在理。” 贾诩轻叹一声:“不过,他即便愿降,也定会提出诸多条件,譬如保留燕州军建制,……甚至要求主公承诺善待燕州百姓。” “只要他肯归降,这些都可商议。” “本王不想兵戎相见,燕州若能和平归附,于我军、于百姓都是幸事。但韩岳若不识时务……” 他握紧腰间佩剑,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莫怪本王让燕州血流成河。” 贾诩离开后,苏云准备吹灭油灯休息。 突然,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一千万石大米!” 他先是一愣,随即咧嘴笑了。 虽说没抽到士兵,但也挺不错了! 这么多大米,足够让将士们敞开肚皮吃。 他躺回床上,盯着帐顶发呆。 现在秦军的粮草全靠系统补给,一分一毫都没让底下郡县出。 北方本来就穷,地里刨食的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要是再摊派军粮,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得先让老百姓吃饱穿暖,把地种好了、生意做起来,等地方富起来,以后才能心甘情愿支持秦军。 想着想着,他嘴角不自觉上扬,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 翌日。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灰蒙蒙的云层里渗出几缕微光。 苏云推开帐帘走出来,迎面便撞上一阵夹杂着汗水味的晨风。 校场上,秦军将士早已列成整齐方阵。 前排士兵手持盾牌组成铁壁,后排长矛如林般交错刺出。 随着将旗挥动,阵型忽而化作雁行阵,忽而变作锥形阵,动作整齐划一。 更远处,数十名骑兵正绕着木桩疾驰,手中长枪精准挑落挂在枝头的葫芦,溅起的水花还未落地,下一人便已呼啸而过。 角落里,新兵们在老兵的喝骂声中反复练习扎马步。 反观燕州军营地,此时仍是一片寂静。 零星有几个士兵揉着眼睛出来,看见秦军这边热火朝天的景象,不由得停下脚步。 “这才卯时,秦军就开始操练了?” “难怪都说他们是虎狼之师,光看这劲头,咱们确实比不了……” 窃窃私语声中,满是惊叹与佩服。 韩岳和韩战站在校场边缘,望着秦军将士们的操练,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 韩岳长叹一声:“治军如此严明,我生平罕见。你看那些新兵,即便双腿打颤,也没一个敢偷懒的。” 韩战点头附和:“是啊,燕州军平日里卯时五刻才起,训练也多是走个过场。秦军这般从骨子里透出的狠劲,怪不得能以少胜多。” 二人望着晨光中杀气腾腾的秦军阵列,心中既是羡慕,又隐隐生出几分危机感。 若想在乱世立足,或许真该向秦军好好学学了。 晨光刺破云层,将营地染成一片金红。 大帐内,苏云刚刚吃完饭,帐外便传来亲兵的通报。 “禀王爷,燕候求见!” 他抬手抹了把嘴,沉声道:“请!” 牛皮帐帘被掀开,韩岳一身便装踏了进来,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 苏云笑着起身相迎。 “燕候可曾用过早饭?营中有新磨的豆浆,还有炊饼。” 韩岳抱拳行礼。 “多谢王爷挂怀,韩某已用过了。” 待宾主落座,苏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似不经意地落在韩岳身上。 “燕候一早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韩岳忽然挺直脊背。 “王爷,昨夜辗转难眠,思量再三。为燕州军的前程,也为燕州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韩岳愿率燕州军归顺!但求王爷允诺!” 苏云手中茶盏微微一顿,随即放声大笑。 “燕候,本王求贤若渴,岂会不应?” 苏云目光如炬地看着韩岳。 “燕候能够为燕州百姓着想,很是了不起。本王向来敬重以苍生为念之人。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只要在合理范围内,都好商量。” 话音落下,帐内气氛骤然紧绷。 韩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王爷,燕州军世代戍守北疆,吃的是风沙,守的是百姓。 我只有三个条件。 其一,燕州军政独立,王爷可掌调兵权,但不得插手燕州赋税、民政; 其二,燕州将士编制不变,由我亲自统领,战时听调,和平时节自行操练; 其三,请王爷允诺,减免燕州一年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 话毕,韩岳抱拳深深一揖。 “韩某半生戎马,只为守护燕州一方安宁。 今日率众归降,不求高官厚禄,只求王爷能容燕州军民安稳度日。 若王爷应允,韩岳愿效犬马之劳!” 第207章 燕州军归顺 苏云半晌没吱声。 韩岳提出的三个条件,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这哪是归顺,倒像是谈平等结盟。 韩岳看着苏云的表情,后脖颈直冒冷汗。 他心里直打鼓:坏了坏了,是不是条件提得太狠了? 早知道就先探探口风。 可转念一想,燕州军要是没点底气,归顺了也是任人拿捏。 苏云突然抬眼,沉声道:“燕候,你提出的这些条件,如果换成是你,你会答应吗?” 话音落下,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韩岳喉结动了动,嘴唇张合几次,最终却化作一声叹息。 若真换位思考,他比谁都清楚这条件有多苛刻——哪个主公愿意收下一支不听话的军队?又有谁会拱手让出赋税? 更何况苏云身为秦军首领,一举一动都需权衡利弊,稍有不慎便会失了军心。 “王爷说得是……”韩岳声音沙哑,“只是燕州军世代扎根北疆,麾下将士皆是燕州子弟。若没个保障,韩某实在无法向他们交代……” 苏云盯着韩岳紧绷的面容,突然轻笑一声。 “本王可以答应你,但也有三个条件。” “其一,燕州军虽可保留建制,但需每年向秦军输送五千精锐,编入秦军协同作战,燕州军战时必须听本王调遣; 其二,燕州需每年提供十万石粮草,以作军需储备; 其三,你需将长子送入秦军为质。” 帐内瞬间死寂,韩岳脸色骤变。 苏云继续道:“燕州自治权本王绝不插手,但质子是你表忠心的诚意。你若答应,燕州百姓的安宁,本王护了。” 韩岳听完条件,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像揣着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每年送两千精锐到秦军,虽说心疼,但仔细想想,这些年轻人跟着秦军能学更好的战法,以后回燕州说不定还能当个骨干。 粮草十万石确实是笔不小的数目,不过燕州这些年开垦了不少荒地,咬咬牙也能凑出来,就当是交保护费了。 只是听到要送长子去秦军当人质,韩岳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大儿子,从小跟着自己在军营摸爬滚打。 可转念又想,苏云要是真把燕州当自己地盘,肯定不会亏待质子;况且自古以来,结盟送质子也是常事。 再往长远看,跟着秦王更加有利,燕州军不用再为朝廷的破事儿卖命。 要是苏云真能打下天下,韩家说不定还能跟着沾光。 想到这儿,韩岳深吸一口气,抬头时眼神已经坚定了许多。 “王爷,韩某答应了!” “哈哈哈,好,本王喜欢识时务者!要不是看在你韩家对待百姓宽厚,治军严明,本王才不会给你这个条件!” “希望你以后能够恪守承诺,莫要辜负本王一片苦心!” 韩岳单膝重重跪地。 “王爷放心!韩某既已归顺,自当效犬马之劳!燕州军民的命,往后便系在王爷身上了!” “燕候,如今大庆北方四州尽入本王囊中,可这天下棋盘才刚开始。” 苏云猛地转身,眸中燃起熊熊战意。 “燕州毗邻大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你麾下燕州军久守北疆,对大梁虚实最是清楚——往后,这盯防大梁的重任,还得仰仗你。” “你要抓紧时间练兵,招募新兵,缺少的军饷,本王会补上。” “北方蛮族威胁更大,本王要先解决后顾之忧。但你切记——”说到此处,苏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大梁狼子野心,随时可能再次大举南下。你既要防备他们突袭,更要暗中探查军情,为秦军北伐铺路!” “等本王荡平蛮族,便会挥师北方。届时,燕州军当为先锋,一举征服大梁!” 韩岳心里“咯噔”一下,苏云这话听着就像在说天方夜谭。 征服蛮族和大梁? 大庆朝廷折腾了几十年,连蛮族的边都没摸着,和大梁打仗也是输多赢少,这可是连皇帝老儿都不敢想的事儿! 可他偷眼一瞧苏云的神色,再想想前几日亲眼所见秦军的阵仗。 他掰着指头算了算,苏云起兵才多久? 就拿下了北方四州。 要是再给他些时间招兵买马,指不定真能成功! 想到这,韩岳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他又想起秦军士兵手里明光锃亮的铠甲与兵器,眼馋得直咽口水。 人家那兵器一看就知道是好铁打的,自己燕州军的家伙什跟人家一比,简直就是破铜烂铁。 苏云背后肯定有大财主帮衬,不然哪来这么多好装备? 看来这次归顺,说不定真押对了宝! 韩岳胸脯一挺,“王爷,您放心!臣一定把燕州防线盯得死死的,新兵也抓紧招、抓紧练!有任何风吹草动,臣立马派人给您报信!” “大梁敢南下,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等您收拾完蛮族,燕州军保证第一个冲出去给您打头阵!” 苏云点了点头,又跟韩岳叮嘱了一些事项。 韩岳一一应下,便躬身告辞,去忙活归顺的各项事宜了。 韩岳刚走,帐帘就被掀开,贾诩捧着一卷文书走了进来。 苏云抬眼看向他,笑着说:“文和来得正好,韩岳已经答应归顺了。” 接着便把双方约定的条件,还有送长子入秦军为质的事,都跟贾诩说了一遍。 贾诩听完,轻轻颔首,捋了捋胡须道。 “韩岳此人,倒是能屈能伸,知道审时度势,恭喜主公。这么一来,大庆北方四州就彻底连成了一片,再无内患。往后主公不管是应对蛮族,还是打大梁,后方都稳了,对争霸天下可是天大的助力。” 苏云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在图上扫过。 “正是这个理。所以接下来,本王打算大力征兵,把秦军的规模扩充到五十万人,好应对接下来的大战。这个任务不轻松,后面征兵的事,就要辛苦你多费心了。” 贾诩立刻拱手应道:“主公放心,属下定当尽力。” 秦军招兵很严格,不是随便拉个人就行的。 得看身子骨,要力气大、跑得动的;还得查家世,不能有作奸犯科的底子;最后还得经过操练筛选。 不合格的只能去后勤,进不了主力部队。 想凑够符合要求的人,确实得下不少功夫。 第208章 提出科举 “文和,四州虽已拿下,可各郡县连个像样的父母官都凑不齐。”苏云不满道。 “本王打算办场大考,不管是穿草鞋的农家子,还是住破庙的穷书生,只要能答好题,都能进衙门做官!” 贾诩目光闪过惊色:“主公是说......不论门第高低?” “正是!” 苏云重重拍案,“大庆朝廷靠举荐拉帮结派,寒门子弟就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蹲在田埂上啃窝头!” “本王要反着来!设考场、出考题,考治国、考断案,谁能答得好,谁就戴乌纱!” “那些穷书生盼了多少年的机会?只要开了这道门,全天下的才子都得往咱们这儿跑!” “你想想,这些从泥地里爬出来的官,是会向着世家大族,还是会拼命给本王办事?” 贾诩抚掌大笑,眼中满是赞赏。 “妙啊!如此一来,既得了人才,又收了民心,一箭双雕!” 古往今来,文人群体就像一团无形却又力量惊人的丝线,既能编织起盛世华章,也能在暗处搅弄风云。 这些饱读诗书的人,笔下的文章能左右舆论,口中的言辞能煽动人心。 若不能将其牢牢攥在手中,即便坐拥百万雄兵,也不过是莽夫匹夫。 科举考试于苏云而言,便是那根能将天下文人串联起来的金线。 那些蜷缩在寒窗下苦读的寒门子弟,那些怀才不遇漂泊四方的落魄书生,无不盼着能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苏云要做的,就是扯开大庆朝廷用门第、举荐织就的遮天网,以一场公平的考试,让这些文人看到希望。 一旦这些人通过科考踏入官场,就会如同一颗颗钉子,钉入各个州府县衙。 他们会感恩提拔自己的伯乐,会将对功名的渴望化作对他的忠诚。 更深远的谋划在于舆论。 当天下文人都在赞颂秦军治下“英雄不问出处”,当笔墨纸砚间都在书写苏云打破阶级桎梏的壮举,这便是比千军万马更锋利的武器。 世家大族再想诋毁抹黑,也抵不过天下书生的悠悠众口。 届时,不仅能吸纳源源不断的人才,更能让民心如潮水般涌向自己——而民心所向,才是争霸天下最坚实的根基。 苏云目光诚恳:“文和,自打起事以来,你跟着本王出谋划策、四处奔波,本王心里都记着呢。如今这科举是头等大事,本王思来想去,除了你没人能担得起。” “有什么缺人手、少银子的难处,别自己扛着,尽管开口。” 贾诩连忙拱手:“主公放心!保证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 好在之前主公分给自己的那一千文臣都派上了用场。 这些人里,有的擅长写告示,有的精通算账,......。 这段时间,他们各管一摊,把各地的赋税、户籍都理得清清楚楚。 有这么个能干的班底撑着,再加上自己出主意,办科举虽说麻烦,但也不是没底气。 想到这,贾诩胸脯挺得更高了:“属下保证三个月内把考场、考题都准备齐全!” 苏云朗笑出声,眼中满是赞许。 “好,文和办事,本王放心!” “这科举之事,关乎天下人心向背,也关乎我秦军根基。” “你只管放手去做,但凡有人敢从中作梗,或是办事不力,本王的军法,可不长眼!” “谢主公信重!属下定当殚精竭虑,不出三月,必让天下寒门学子,都知道北方有座求贤若渴的龙门!” ........ 另一边。 韩岳刚踏进燕州军大帐,就扯着嗓子喊。 “韩战!过来!” 不多时,一身戎装的韩战掀帘进来,见他脸色凝重,连忙问道:“侯爷,您跟秦王谈得咋样了?” 韩岳往帅椅上一坐,灌了口凉茶,把归顺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燕州自治,燕州军能保住建制,赋税也能够留下,就是秦王提了三个条件——每年送五千精锐去秦军,交十万石粮草,还有……”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得让韩宇去秦军当质子。” 韩战一听,先是点头:“送兵交粮都没啥。可让韩宇去当质子?” 他一下子急了,往前凑了两步,嗓门也高了:“侯爷!韩宇可是韩家主脉独苗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韩家不就断根了?这事儿可不行!要不我去?我替韩宇去!” 韩岳皱着眉摆手:“秦王要的是韩家嫡子,你去没用。我也知道韩宇是独苗,可咱要不答应,归顺的事儿就黄了,到时候秦军打过来,燕州军和百姓都得遭殃。” 他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也琢磨了一路,秦王既然敢提,就不会真对韩宇怎么样,顶多是个牵制。可韩战你放心,我会多派几个得力的人跟着,绝不会让他受委屈。” 韩战重重叹了口气。 “侯爷,你有没有想过宇儿的想法?你这么决定,他心里能好受?” “那孩子打小跟着您上战场,没少吃苦,现在却要被送去当人质……” 韩岳猛地站起身,大声道。 “韩战!韩宇身为韩家血脉,肩上扛的是责任!” “当年我爹战死城头时,韩家满门老小谁掉过眼泪?如今为了保住燕州军,送个质子又算得了什么?我相信他会理解!” 韩战喉头滚动,终究没再争辩。 他望着韩岳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这些年跟着侯爷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自己虽是韩家旁支,却也明白有些担子,不是外人能替的。 “属下明白了。” 他抱拳行礼,转身要走,却被韩岳叫住。 “等会儿去校场,当着全军的面宣布——从今日起,燕州军效命秦王! 你去跟弟兄们说,跟着秦王,燕州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秦王不会亏待弟兄们!” “谁敢闹事,军法处置!” “是!侯爷!” 韩战应声领命,转身大步走出帐外。 韩岳一屁股坐回主位,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他重重叹了口气。 想到要把儿子送走,心里就像扎了根刺,又疼又不是滋味。 “宇儿啊,你别怪爹心狠。” 他对着空荡荡的大帐喃喃自语,“燕州这么多兄弟的命,韩家这么多年的基业,都在这一步棋上了。” “爹也舍不得你去吃苦,可要是不答应,燕州军怎么办?韩家又该往哪去?”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帐顶发呆。 说实话,心里哪能不愧疚? 但他坚信:秦王是个干大事的人。 “爹相信自己这次没选错,没站错队,你以后会明白的......” 第209章 背黑锅 韩战站在校场高台,望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将领,清了清嗓子喊道。 “都安静!有件大事要宣布!从今天起,咱们燕州军归顺秦王了!”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啥?归顺秦王?那以后咱们不就成了别人的兵?”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校尉跳出来嚷道。 “就是!会不会被派去当炮灰啊?我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战场上!”另一个将领跟着起哄。 “听说秦军规矩严,咱们的饷银该不会要少吧?” 人群里传来担忧的议论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色都不太好看。 韩战抬手压了压,扯开嗓子喊道。 “都别吵!听我说!弟兄们的饷银、待遇一点都不会变! 燕州军还是原来的建制,侯爷照样当咱们的主帅! 秦王说了,咱们只要守好燕州,盯紧大梁就行!” 见众人还将信将疑,韩战走下高台,大声道。 “大伙想想,这些年咱们在朝廷手下讨过什么好?粮草不够,饷银拖欠,寒了多少兄弟的心?侯爷跟着秦王是为咱们好,他什么时候害过咱们?” 这话一说完,底下渐渐安静下来。 有人小声嘀咕:“也是,侯爷带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仗,从没让兄弟们吃亏。” “既然侯爷做了决定,咱们跟着走就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还有些犯嘀咕,但这么多年跟着韩岳出生入死,大伙打心眼里信得过他。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不到半天就传遍了燕州军。 伙房里,几个士兵蹲在灶台边,一边啃着掺着麸皮的窝头,一边压低声音议论。 “听说没?咱们以后归秦王管了!” “真的假的?那以后咱还能吃上这玩意儿?” 有人把窝头举得老高,引来一阵哄笑。 “嗨!我听传令兵说,以后燕州的税钱能留下,这下肯定能顿顿吃上饭了!” 说话的老兵眼睛发亮,“以前朝廷那帮孙子,总克扣军饷,发的粮都是掺沙子的!” 在大庆,地方上收上来的税钱,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大部分都得乖乖交到朝廷手里,自己只能留下一丁点儿零头。 就好比农民辛苦种了十袋粮食,七袋八袋都得给朝廷,剩下的才够自家勉强糊口。 燕州军虽然守着燕州这块地盘,但却是朝廷直管的队伍。 军饷、粮草都得靠朝廷拨下来,地方官府压根不管。 导致朝廷说发饷就发,说拖着就拖着,底下的士兵能不能吃饱饭,全看朝廷的脸色。 以前朝廷没钱了,燕州军的军饷就得往后拖,有时候甚至拖上好几个月。 这也就是为什么韩岳要留下赋税的原因。 只有把收上来的税钱留下来,才能保证每月按时给兄弟们发饷银,让大家吃饱饭、穿暖衣。 苏云之所以答应,就是因为燕州穷,收上来的税本就没多少。 真要是把税钱都收过来,转头还得给燕州军发军饷,这么一进一出,跟没捞着钱差不多,弄不好还得倒贴钱进去,这不白费功夫嘛。 索性他就大手一挥:燕州的税钱,韩岳你自己留着用!你能把燕州管明白,让将士们有饭吃、不闹事,那这管理权就一直归你。 可要是你管不好,底下士兵饿肚子、百姓怨声载道,到时候他再把权力收回来,韩岳也没话说。 这么做既省了麻烦,又能让韩岳踏踏实实干活。 ........ 画面一转。 大梁,黑城。 军营里一片忙碌景象 士兵们急急忙忙搬运粮草、打磨兵器,气氛紧张得像拉紧的弓弦。 自从前线吃了大败仗的消息传回来,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就怕燕州军趁着士气正旺,转头就来攻打大梁边境。 金荣灰头土脸地逃回黑城后,整天沉着脸不说话,脸色比锅底还黑。 伺候他的侍女连大气都不敢喘,端茶递水时手都在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底下的将领们也都躲着走,谁都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触他霉头。 军营里私下都在传闲话:这次梁军南下惨败,肯定得有人出来顶罪。 安王作为主帅,这么大的篓子,皇帝不撤他的职才怪。 毕竟这么大的责任,换谁都扛不住,这黑锅也就只能他来背了。 安王府,偏房内。 金荣瘫在椅子上,抓着酒坛仰头猛灌。 对面坐着的心腹大将杨胜攥着酒杯,几次张嘴又闭上,末了重重叹了口气。 “杨胜,你说......”金荣突然把酒坛砸在桌上,“五十万大军啊,说没就没了。逃回来的不到六万人,这仗打成这样,我还有什么脸见人?” 他扯着嘴角笑,笑声却比哭还难听,“父皇怕是要扒了我的皮。” 杨胜放下酒杯:“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 “狗屁!”金荣红着眼打断他,“太子早就看我不顺眼,这下好了,这么大的把柄送到他手里,他能不往死里踩?” 他抓起酒坛又灌了一口,声音突然低下去,“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锅,我不背也得背。” 杨胜喉头滚动,想说什么却被金荣摆摆手止住。 “本王也算打过不少胜仗,没想到栽这么大跟头。罢了,大不了把王位交出去,.....” 金荣突然一把掀翻酒桌,碗碟碎了满地。 他双眼通红,扯着嗓子吼道:“我不甘心!不甘心啊!苏云这个混蛋,坏我大事!要是再来一次,我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可吼完这一嗓子,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可惜啊,我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报仇的机会......” 杨胜赶紧凑上前,压低声音说:“王爷,您先别急!办法不是没有!”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才接着说。 “您即刻进京请罪,在陛下面前痛哭流涕、自请责罚,先把命保住!” 他顿了顿,又凑近几分:“更要紧的是,您得想办法尽快把太子拉下马。 太子这些年也不干净,私吞军饷、豢养死士的证据,咱们手里捏着不少。 只要您能抓住时机,联合朝中老臣,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 只要太子倒了,储君之位空出来,您在朝中还有不少旧部,到时候运作运作,说不定您还能上位。 您要是当上太子,以后当了皇帝,还怕报不了仇?” 第210章 连夜进京 金荣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他的脑海中,一白一黑两个小人正在激烈争吵。 小白人:“杨胜说得对!主动请罪能留一线生机,扳倒太子更是翻身的好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小黑人却冷笑一声:“痴人说梦!皇上岂会轻易饶你?太子党羽遍布朝堂,你拿什么去斗?现在进京,不过是自投罗网!”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金荣喃喃自语。 他想起太子的打压,又想起战场上死伤无数的将士,心中涌起一股不甘的怒火。 小白人趁机高喊:“若就此放弃,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将士?如何报苏云之仇?” 小黑人却嗤笑:“别天真了!老老实实认罪,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两种声音在金荣脑海中炸开,搅得他心烦意乱。 金荣站起身,大声道。 “富贵险中求!杨胜,你立刻备马,本王连夜进京!” “是,王爷!末将马上安排!” 杨胜猛地起身抱拳行礼,转身几乎是小跑着出了房门。 看着杨胜匆匆离去的背影,金荣也慢慢站直了身子,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而这边的杨胜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在心里乐开了花。 安王要是一蹶不振,他们这些跟着的人也没好果子吃。 可要是安王能逆风翻盘,当上皇帝,那他们这些心腹,以后就是从龙功臣,封侯拜相都不在话下。 想到这儿,杨胜忍不住搓了搓手。 他已经开始盘算,等安排好车马,路上怎么帮安王出谋划策,怎么把这次进京请罪的戏演好。 只要能把太子拉下马,安王上位,他的苦日子就算熬到头了,以后出门都能挺直腰板,见了那些平日里鼻孔朝天的大臣,也能硬气了。 一个时辰后,天乌漆抹黑。 金荣裹紧披风,翻身上马。 他身边跟着五十多个亲兵,个个背着长刀,腰间别着箭囊,全是平日里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好手。 “驾!”金荣一甩马鞭,黑马嘶鸣一声冲了出去。 身后的亲兵们也跟着扬鞭,马蹄声“哒哒哒”地响成一片。 黑城的城门“吱呀”一声打开条缝,这队人马就像离弦的箭,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这会儿正是后半夜,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冷风呼呼地往脖子里灌。 ......... 两日后。 燕城外围官道上扬起滚滚烟尘。 阳光将旌旗染成金色,密密麻麻的“秦”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玄色铠甲与长枪如林。 这支从燕北关离开的秦军,正以雷霆之势来到燕城。 队伍前方,苏云与韩岳并肩而行。 望着远处城墙的轮廓渐渐清晰,韩岳抬手示意:“殿下,那便是燕城。城墙高三丈二,东西各设瓮城,西北角有座望京台,战时可瞭望百里。”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骄傲,“当年先父率三万将士死守燕城三月,靠的就是这城防。” 苏云目光扫过城墙,忽然轻笑:“听说燕城百姓宁可嚼草根,也不愿降敌?” 韩岳喉头微动,想起那段惨烈岁月,拱手道:“燕州军民向来硬骨头,......” 他伸手指向城外成片的麦田,“这一带产的燕穗米,蒸出来油亮喷香,等进城后,定要让殿下尝尝。”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斥候飞驰而来,在丈外勒马:“报!燕城守军已在南门列队,恭候秦王驾临!” 此时,燕城的南门外,密密麻麻的百姓挤在道路两旁,像涨潮时层层叠叠的浪花。 所有人踮着脚往官道方向张望。 “听说秦军今儿进城?” “可不是!昨儿就见城头换了‘秦’字旗。” “只要不打仗,换谁当家还不是一样?前些年朝廷征粮,我家娃饿得直哭......” “这话在理!” “侯爷跟着秦王,听说赋税都能留下。要是真能过安稳日子,管他旗子上绣的是‘韩’还是‘秦’!” 人群里响起一片赞同的附和声。 忽然有人高喊:“来了!来了!” 百姓们瞬间安静下来,伸长脖子张望。 只见尘土飞扬间,玄色的秦军阵列如潮水般涌来,打头的“秦”字大旗迎风招展。 城外的土路上扬起阵阵灰尘,韩宇盯着远处晃动的秦字大旗,心情复杂。 自从知道自己要去秦军当人质,这两天他几乎没睡过好觉。 “小侯爷,您真要去?”身旁的亲信压低声音,“要不再去求求侯爷,您可是独子,他哪能真舍得......” 韩宇打断他的话,“爹都跟秦王谈好了,这会儿我要是缩了,丢的是韩家脸。” “生在韩家,有些事躲不掉。不就是去秦军待着吗?我又不是怕死的孬种。” 亲信还想说什么,却被韩宇摆摆手止住。 玄色军旗如乌云压境,秦军阵列在离城门百步处整齐划一停下。 韩宇大步上前,抱拳行礼:“末将韩宇,见过秦王殿下、父亲大人!” 韩岳抬手虚扶,转头向苏云笑道:“犬子自幼随我在军营摸爬滚打,虽稚嫩些,倒也有几分血性。” 苏云打量着眼前青年,不由得颔首:“将门虎子,名不虚传。” 几句寒暄后,队伍开始往城里走。 城门口的老百姓一下子炸开了锅。 “天爷!这队伍走起来跟刀切似的,咋能这么齐整?” “快看那铠甲!反光都能照见人影儿,咱燕州军的甲胄可比不上!” “长枪举得比城墙还高,这气势,隔着老远都让人腿软!” “以前只听过秦军厉害,今儿亲眼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瞧那马!膘肥体壮,看着就跑得快!” “听说秦军个个能以一当十,就这阵仗,谁还敢来犯燕州?” “难怪韩侯爷要归降,有这样的靠山,日子可不就稳当了?” “啧啧,那旗号上的‘秦’字,看着都比旁的字威风!” “我活了大半辈子,头回见这么气派的军队!” 老百姓们议论纷纷,秦军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第211章 梁皇震怒 韩岳望着街道两旁欢呼的百姓,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转头对苏云拱手道。 “王爷,看来老百姓们对于秦军很是欢迎,这一路的欢呼声,可比当年我带燕州军回城时还要热闹。” 苏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那些百姓,淡笑道。 “燕侯,这些老百姓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才对秦军如此热络。若不是你治下得人心,燕州军民岂会这么快接纳新主?” 韩岳神色一怔,随即重重抱拳。 “王爷谬赞!韩某不过是守土有责。往后在殿下麾下,韩某定当肝脑涂地,不负这份信任!” “燕候,不必如此拘谨。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燕州的百姓,也是本王子民。” “你看这些百姓,不过是盼着吃饱穿暖、免遭战乱。只要我们勠力同心,定能让燕州比从前更兴旺。” 韩岳喉头微动,眼眶微热,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 “王爷所言极是!韩某定当竭尽所能!” 他抬手示意亲兵开道,“王爷,请随末将前往侯府,一应事宜早已备好。” 队伍穿过熙攘的街巷,百姓们自发让开道路,目光中满是敬畏与期许。 侯府门前,朱漆大门早已洞开,三十六名燕州精锐身披银甲,手持长戟,笔直如松地列成两队。 韩岳下马后,亲自为苏云引路。 踏入正厅,檀木长案上早已铺好宣纸。 待韩岳将文书写好后,他双手捧起文书,恭敬地呈递给苏云:“自今日起,燕州军将士,唯秦王马首是瞻!” 苏云双手接过文书,并作出承诺。 至此,燕州正式易主。 ........ 画面一转。 大梁,都城。 城墙高耸入云,墙砖被岁月磨得发亮,城门上方“大梁”二字牌匾庄重威严。 城门口车水马龙,挑着菜担的农夫、赶着马车的商贩、骑着高头大马的贵族,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城内街道宽阔平整,两边商铺林立,酒楼、绸缎庄、当铺一家挨着一家,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街边还有不少摆摊卖小吃的,蒸笼里飘出阵阵香气,引得路人驻足。 金荣骑着快马赶回都城,身上的盔甲还沾着尘土,脸上也满是疲惫。 但他没有一刻停留,直奔皇宫而去。 一路上,守卫们看到他急促的样子,也不敢阻拦。 穿过几道宫门,皇宫内红墙黄瓦,雕梁画栋,处处透着皇家的气派。 金荣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这一路进城,他总觉得路边的百姓都在戳他脊梁骨。 “要是父皇气昏了头,真砍了我……”金荣咽了咽唾沫。 他想起出征前夸下的海口,再想想南征的惨败,后背一阵发凉。 不管怎么样,来都来了,还是得上。 置之死地而后生。 御书房内,檀木案几前,梁皇正伏案批阅奏折。 他鬓角霜白,眼角堆叠着深刻的皱纹,松弛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青筋,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握着狼毫的手虽布满老年斑,落笔时却苍劲有力。 快七十岁的年纪,在古人里已算高寿,可他精气神十足,浑浊的眼底仍藏着锐利的光,像头蛰伏的老兽,随时能张开獠牙。 这位执掌大梁四十余载的帝王,在位时兴修水利、鼓励农商,百姓粮仓渐满,街头巷尾也热闹起来。 但岁月到底不饶人,他终究是老了。 他毕生都惦记着入主中原,为此不惜将大半赋税砸进军队,养出一支能征善战的铁骑。 在大庆周边诸国里,大梁的实力最为强大。 反观如今的大庆,老皇帝缠绵病榻,朝堂内乱成一锅粥,百姓饥一顿饱一顿,活脱脱像个佝偻着背、喘不上气的老人。 而大梁则像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大殿里静悄悄的,只有案头铜炉飘着袅袅沉香。 梁皇把朱笔往笔洗里一搁,抬手揉太阳穴,眼睛盯着窗外发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扭头问立在旁边的老太监:“前线有信儿没?” 老太监赶紧躬身,尖着嗓子回:“回陛下,暂未有军报传来。” 梁皇“嗯”了一声,靠在椅背上。 “但愿安王能拿下燕州,如此一来,大梁入主中原的大业,也算跨出了关键一步。” 老太监满脸堆笑,连忙接话:“陛下洪福齐天,安王殿下智勇双全,燕州必手到擒来! 梁皇伸手捏了捏发酸的后脖颈,没多说什么,只轻轻点了下头:“但愿吧。” 话音落下,屋里又安静下来。 忽然,御书房外响起尖锐的通报声。 “陛下,安王殿下求见!” 梁皇瞬间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安王不是带着大军在燕州前线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难道是旗开得胜,这么快就拿下了城池? “快宣!快宣进来!”梁皇声音不自觉拔高。 厚重的雕花木门吱呀推开,金荣大步跨进来,还没等梁皇开口,就“扑通”一声重重跪在青砖地上。 梁皇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不好的预感。 只见金荣低垂着头,这副模样哪像打了胜仗? 没等他追问,金荣已经颤着嗓子喊:“父皇,儿臣有罪,南征失败了,大军损失惨重!” “什么?!” 梁皇噌地从龙椅上站起来。 他盯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当听到损失四十多万大军时,梁皇只觉眼前发黑,扶着桌案才勉强站稳。 “安王!你太让朕失望了!” 梁皇抓起案上的砚台狠狠砸在地上,墨汁溅在金荣脸上,“四十多万人啊!那是大梁十来年攒下的家底!你就这么给朕败光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燕州没打下来,还赔上这么多人马,你让大梁拿什么去争天下?!” “父皇!我军与燕州军野外决战时,秦军突然从侧面杀出来,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谁也没想到秦王会亲自派兵支援?那些秦军打仗跟疯了似的,根本挡不住!” 梁皇猛地一拍桌子:“秦军来了多少人?!” “回、回父皇,不到十万……”金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梁皇气得胡子都在抖:“燕州守军加上秦军才不到三十万!你带了五十万大军,连个燕州都啃不下来,还折了四十多万人!养你还不如养头猪!” 金荣咬着牙,抬头时眼眶通红。 “儿臣自知犯下大错,连夜快马加鞭赶回来请罪。 要杀要剐,儿臣绝不含糊! 都是儿臣指挥不力,让这么多将士白白送命,这责任儿臣一人担着!” 第212章 愿以死谢罪! 梁皇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金荣,胸膛剧烈起伏。 他活了快七十年,什么风雨没见过,可从没听过这么荒唐的败仗——五十万对三十万,几乎全军覆没,就算打不赢,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多人。 “不到三十万人……”梁皇喃喃重复,“你带的五十万人,都是纸糊的?吃饭要用勺子喂,打仗就只会抱头鼠窜?” 他突然抓起案上的竹简,狠狠砸在金荣头上,“秦军是三头六臂,还是长了獠牙?难不成他们真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金荣额角渗出血丝,却动也不敢动。 梁皇气得浑身发抖,扶着龙椅才能勉强站稳:“你出征前拍胸脯说必胜,现在倒好,四十万条人命没了!那是四十万个爹生娘养的儿子,是大梁家家户户的顶梁柱!你让朕拿什么去跟百姓交代?!” 金荣抬起头,眼神坚定:“父皇,儿臣愿意以死谢罪,只求能平息百姓的怒火。” 梁皇死死盯着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当真不怕死?” “儿臣不怕!”金荣梗着脖子说,“只是一想到战死的将士们,他们的仇还没报,儿臣就算死了也不甘心!” 梁皇盯着儿子,目光像把刀子来回打量。 这还是那个出征前夸夸其谈的安王吗? 吃了败仗不甩锅、不狡辩,反而主动扛下所有罪责。 他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倒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梁皇突然笑了:“安王,你以为死了就能了事?四十万将士的命,你拿什么换?胜败乃兵家常事,要是打一次败仗就寻死觅活,大梁还靠谁去打天下?” 金荣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湿透。 看来这次拿命赌的,赌对了。 “安王,朕不杀你,你这条命还留着有用。四十万将士的血不能白流,你得给朕活着把这笔账讨回来!”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拖下去,杖责八十大板!让你长长记性!” 金荣如蒙大赦,额头重重叩在青砖地上。 “谢父皇不杀之恩!” 待他被侍卫架着拖出殿门时,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待书房重归寂静,梁皇端起茶盏的手微微发颤。 “回来。”他突然唤住退到门边的太监,“传安王处置完后即刻再来见朕。” 半个时辰后,金荣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爬回书房。 梁皇盯着他,沉声道:“说说秦军。朕要知道,他们究竟凭什么,能让我大梁五十万大军铩羽而归。” 金荣强撑着跪直身子,嗓音沙哑。 “父皇,秦军绝非寻常敌手。他们全员皆是骑兵,来去如风,冲锋时阵型严整,箭矢如蝗。更可怕的是,军中竟有数千身披玄铁重甲的重骑兵,马踏之处,我军步兵阵型瞬间溃散......” “儿臣亲眼所见,秦军士卒人人皆着铠甲,不仅防护周全,且轻便灵活。 反观我军,半数士兵还穿着皮甲,如何能敌?” 梁皇若有所思道。 “全员骑兵......重甲精兵......如此强军,为何此前从未听闻?” 一支强大的骑兵,绝非一朝一夕就能锻造出来的——从战马驯养、骑手训练,到装备打造,每一环都需要海量的资源堆砌。 可大梁遍布大庆的密探,竟从未传回半点风声,那些花了重金安插的眼线,难道都是聋子瞎子? “大庆......”梁皇喃喃自语,“秦王不过是个造反的藩王,若说他能秘密训练出这等强军......” 若这支骑兵属于大庆朝廷,倒还能解释一二,可如今秦王公然造反,与朝廷分庭抗礼,这支骑兵就不可能是大庆的。 难道是镇国公? 可念头刚起,又立刻被自己否定。 训练数万骑兵,还为他们配备精良铠甲,这得消耗多少粮草、铁矿? 就算镇国公家族再有钱,如此大规模的异动,大庆朝堂怎会毫无察觉? 更别提冶炼精钢所需的匠人和秘术,岂是一个家族能轻易掌控的? 罢了!罢了! 当务之急是先把败仗的消息按住。 要是老百姓知道南征损失四十万大军,非得人心惶惶不可。 梁皇挥了挥手,“安王,你先回去吧。这次的事,朕会想法子压一压。往后你就老老实实把兵练好,下次可不能再这么丢人现眼了。” “谢父皇!儿臣一定痛改前非!” 金荣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刚迈两步就疼得龇牙咧嘴。 他的裤子和伤口黏在一起,每走一步都像刀割,只能一瘸一拐地往殿外挪,背影说不出的狼狈。 等金荣一走,梁皇立刻冲旁边的太监发号施令:“赶紧去传六部尚书和宰相,就说朕有急事,让他们立马进宫!” 太监小跑着领命离开。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梁皇一个人。 他重重坐回龙椅,内心满是疲惫。 原本想着南征能扬大梁的威风,谁知道闹了这么个大败仗,朝野上下盼星星盼月亮,最后只等来一场空。 想到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另一边,金荣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皇宫外头挪。 裤子上全是血痂,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 可他心里却暗暗庆幸——虽说被打得皮开肉绽,但好歹保住了脑袋,王位也没丢,这顿打挨得值! 要是再晚回来一步,让太子抢先在父皇面前嚼舌根,自己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不死也得被贬成平民。 刚出皇宫大门,杨胜就迎了上来,看见他走路的样子,吓了一跳:“王爷!您这是咋啦?怎么伤成这样?” “没事儿,挨了八十大板。”金荣摆摆手,疼得直抽气,“能留条命就不错了。” 杨胜一听,松了一口气:“就打了板子?陛下没削您的王位?” “不仅没削,还让本王接着带兵练兵。”金荣压低声音,嘴角扯出一丝笑,“看来本王赌对了,父皇到底念着父子情分。” “太好了!”杨胜搓着手,满脸喜色,“那咱们赶紧回府歇着!” 金荣扶着马车把手,咬着牙爬了上去。 马车晃晃悠悠往安王府驶去,他靠在软垫上,总算彻底松了口气——这场要命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第213章 南下或北上? 东宫大殿内,鎏金兽首香炉袅袅吐着青烟。 太子金顺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听闻安王突然回宫,他的心头猛地一紧——此时燕州战事正酣,老三怎么会突然折返?难不成打了大胜仗? “来人!”金顺突然停住脚步,大声吩咐,“即刻派人去打听安王动向,务必把他进宫后的一举一动都给本宫查清楚!” 半个时辰后,派去的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殿下!殿下!” 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安王被陛下杖责八十大板,这会儿正出宫,浑身是血,连马车都上不去了!” “你可看仔细了?” “确定是陛下亲自下令责罚?” “千真万确!宫里到处都在传,安王殿下从御书房出来时,连路都走不稳,地上全是血脚印……” 金顺仰头大笑起来。 他背着手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看来燕州那边出了大事。” “否则以父皇对老三的器重,怎会下此狠手?” “传王福来。”金顺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他立刻去联络军中旧部,想尽办法查清前线战事。老三想跟本宫争太子之位?哼,这次看他怎么翻身!” 待心腹领命而去,金顺坐回雕花宝座,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大梁的皇位,注定只能是本宫的。 大梁四个皇子里,也就老三金荣最难缠——会领兵、有野心,还总在父皇面前刷存在感。 只要把老三扳倒,太子之位就稳如泰山。 剩下的老二老四,一个整天泡在酒楼听曲儿,一个沉迷炼丹修仙,屁用没有,压根儿威胁不到自己。 如今父皇都七十多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指不定哪天就闭眼了。 到时候自己登基,整个大梁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这么一想,金顺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只要熬过这段日子,等坐上龙椅,什么万人之上、江山美人,还不都手到擒来? ........ 画面一转。 燕城。 城门外,秦军队伍排得整整齐齐。 军旗在风里哗啦哗啦飘,战马时不时刨两下蹄子,扬起一片尘土。 仗打完了,苏云准备回幽州去。 苏云与韩岳面对面站着。 “燕侯,燕州军得赶紧恢复战斗力。”苏云指了指身后的城池,“不光要把军队重新操练好,老百姓的日子也得安顿明白。本王把这儿全权交给你,可别让本王失望。” 韩岳胸脯一挺,抱拳行了个礼:“王爷放心!我一定把燕州管得服服帖帖,有半点差池,您拿我是问!” 说完,他转头看向儿子韩宇:“小子,跟着王爷好好学本事,要是敢给韩家丢脸,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韩宇赶紧挺直腰板:“知道了爹!” 苏云笑着道:“燕侯别操心,跟着秦军少不了历练。” 等话说完,苏云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出发!” 随着一声号角,秦军队伍齐刷刷迈开步子,很快就往远处去了。 韩宇骑在马上,时不时回头张望。 看着燕城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地平线上一个模糊的黑点,内心复杂。 这一走,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回来。 苏云策马靠近韩宇,见少年频频回望燕城,开口道。 “韩宇,你虽挂着质子的名,但在秦军中,不必拘着自己。 若想留在后方,安稳度日,本王可给你谋个文书差事;若想厮杀战场,本王帐下从不缺建功立业的机会。” 韩宇猛地挺直脊背。 “王爷!末将愿提枪上马,在沙场上争个功名!” 少年目光灼灼,像燃烧的火焰,与方才离乡的怅惘判若两人。 “好!”苏云放声大笑,“以后你便跟着霍去病。他虽年纪与你相仿,却是宗师巅峰的武者,前段时间独率铁骑奔袭数百里,杀的蛮军丢盔弃甲!” 韩宇瞳孔骤缩,倒抽一口凉气。 在燕州时,他就听闻秦军有员少年猛将,不想竟如此厉害。 “多谢王爷栽培!末将定不负厚望!” “霍去病!”苏云扬声唤道。 霍去病闻声策马靠近。 “这小子交给你了,是块好铁,给我好好打磨!” 霍去病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放心主公!保证打磨成一块好钢。” 韩宇挺直腰板,抱拳行礼:“霍将军,往后还得您多带着我!” 霍去病伸手虚扶一把,咧嘴笑道:“别叫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在我这儿,偷懒摸鱼可不行!不管你是谁家公子,训练跟不上,照样挨鞭子!” 韩宇心里一紧,随即又热血上涌:“明白!末将绝不会拖后腿!” 霍去病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见他眼神清亮、腰杆笔直,暗暗点头——这小子看着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是块能成器的料。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苏云已驱马来到贾诩身边。 老谋士白发在风中微微飘动,见苏云过来,赶忙拱手:“主公!” “文和,秦军这段日子连续作战,已疲惫不堪,回幽州后得让秦军好好歇一歇。” “歇够了就得接着干。下一步该怎么走?是南下打庆军,还是北上收拾蛮族?这两天本王想了很久,还是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想法!” 贾诩捻着花白的胡须,开口道。 “主公,如今秦军虽锐不可当,但论兵力规模,与朝廷大军相比仍显单薄。” “庆军于中原北部城池层层布防,光是冀州、云州一线,便囤积了不下百万大军。” 苏云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贾诩见状继续说道:“我军骑兵的长处在于来去如风、突袭制胜,可一旦陷入攻城战,便如猛虎困笼。 各地城墙高耸,护城河宽阔,骑兵纵有千钧之力,也难施展。” “届时敌军只需紧闭城门,以强弩、滚石守御,我军却只能仰攻,每夺一城,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更棘手的是,庆军的后方大部队,一旦战事胶着,周边州郡的援军便可朝发夕至。” 贾诩微微摇头,眼中闪过忧虑。 “我军以少攻多,若陷入拉锯,恐有全军覆没之险。” “反观北方蛮族,各部族虽悍勇,但彼此松散,远不及朝廷军协同有序。 我军骑兵擅长长途奔袭,正可发挥所长。 若能扫平蛮族,一来可消除北方边患,二来能夺取草场、战马,壮大实力。 待羽翼丰满,再挥师南下,方为稳妥之策。” 第214章 签到魏武卒 “主公,如今大庆就像一锅烧开的沸水。 南方的叛军打着光复前朝的旗号到处攻城略地,上个月刚占了好几个郡,听说连当地郡守都被砍了头。这些人要是再这么闹下去,迟早要往中原腹地窜。” “一旦叛军进入中原,庆军就得抽调北方的兵力去镇压。” 苏云眼中闪过精光。 “你说得对。罗网传回的消息说,西边也冒出好几股叛军,领头的都跟黑莲教勾勾搭搭。这些邪教徒最会蛊惑人心,裹挟着成千上万的百姓闹事,朝廷平叛怕是得费不少劲。” 贾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正是这个理!将来庆军就像两头受敌的困兽——南边要防着叛军,北边又忌惮秦军。 我军按兵不动,先让他们自个儿斗个你死我活。等庆军被拖得筋疲力尽,叛军也元气大伤的时候……” 他突然握紧拳头,“您带着精锐骑兵杀下去,逐个收拾那些残破城池,到时候整个中原还不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苏云闻言大笑。 “好个坐山观虎斗!等庆军和叛军拼得两败俱伤,本王就能捡个现成的便宜。文和啊,你这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贾诩谦逊地拱了拱手。 “乱世之中,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只要稳住阵脚,等那‘鹬蚌相争’的时机一到,便是‘渔人得利’的日子。” 苏云仰头大笑,眼中满是赞赏。 “文和,这天下棋局,果然还是你看得最透!咱们就按兵不动,让大庆那摊子烂事再烧得旺些!” “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便是我秦军饮马大江之日!” “文和,本王有你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贾诩拱手道 “主公过誉了!文和不过是依着局势分析利弊,真正能决胜千里的,还是主公的雄才大略。” 苏云笑着摆了摆手。 他抬头往前看,眼前是望不到头的开阔地,枯黄的野草随着风一伏一伏,远远能看见地平线和天接在一起。 这会儿正好起风,风里带着股咸腥味儿,像是从老远的海面上吹过来的。 燕州离大海不算远,没想到这海风还真能刮到内陆来。 闻着这股海风,苏云不由得想起了大海。 海洋宽阔无比,指不定海那边还有大片大片的陆地。 就像地球上的太平洋、大西洋彼岸,藏着无数未知的土地与文明。 这片异世的海洋深处,也必定漂浮着尚未被探索的大陆。 “叮!本周签到已刷新,是否签到!” 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两千魏武卒!” 这周的签到,倒是给了他个小惊喜。 这次竟直接给了两千精英兵种。 说起魏武卒,只要稍微了解华夏历史的人,几乎没人不知道。 在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期,这支部队可是魏国的“王牌军”。 那会儿魏国能凭着它横扫诸侯,靠的就是魏武卒的硬实力。 这支诞生于战国初期的精锐之师,堪称冷兵器时代的传奇,其威名如惊雷般震彻华夏大地。 魏武卒由魏国名将吴起一手打造,选拔标准严苛到近乎残酷。 严苛的筛选,使得魏武卒个个都是体能、武艺双绝的战争机器,且吴起独创“一人学成,教成十人;十人学成,教成百人”的帮带体系,将团队协作发挥到极致。 阴晋之战,是魏武卒名震天下的高光时刻。 五万魏武卒面对五十万秦军的泰山压顶之势,却在吴起的指挥下如臂使指。 他们凭借灵活的战术与强弩的密集火力,在狭窄河谷地带层层阻击,以一当十。 当夜幕降临时,秦军尸横遍野,魏武卒竟创造了“五万破五十万”的奇迹,此战彻底奠定了魏国战国首强的地位。 此后,魏武卒又在河西之战中横扫秦国,将势力范围直推至洛水;在伐赵之战中,他们以奇袭战术突破邯郸防线,打得赵军节节败退。 可惜魏武卒虽强,却难以补充——严苛的选拔制度与高昂的装备成本,使得每损失一人都很难补充。 随着魏国战略失误与后继无人,这支传奇之师在马陵之战中遭遇重创,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苏云迫不及待地调出属性面板。 【兵种:魏武卒 人数:2000人 装备:头戴牛皮铁盔,身披三层札甲(内着皮甲、中层铁甲、外披革甲),腰悬青铜短剑,肩扛两丈长铍戟。 特长:负重急行军半日可达百里,盾牌阵列可抵御箭雨冲击,长戟方阵具备极强的正面破阵能力,强弩齐射能覆盖三百步内目标,擅长在开阔地形进行集团冲锋与防御作战。 战力评价:战国时期职业化步兵典范,凭借严苛训练与精良装备,创造以少胜多的辉煌战绩,堪称古代重步兵战力天花板。】 苏云摩挲着下巴,嘴角止不住上扬。 这哪里是步兵,分明是两千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比起那些只能在平原冲锋的重骑兵,魏武卒的优势实在太明显了。 甭管是山地、城池,还是泥泞的河岸,这些身披三层重甲、手持长戟的汉子都能稳稳站住脚跟。 战场上,他们能像一堵墙似的往前推进,前排盾牌交错密不透风,后排长戟如林,甭管是敌方步兵还是骑兵冲过来,撞上就跟鸡蛋碰石头似的。 遇到攻城战更不用说,扛着云梯、撞木就能往城墙上冲。 有他们在,那些让骑兵头疼的城墙也不再是天堑。 苏云越想越兴奋。 等回了幽州,就把这批魏武卒编进主力,往后不管是攻城还是野战,都能多一张王牌! 紧接着,他点开自己的属性面板。 【人物:苏云 身份:秦王 修为:大宗师中期 功法:《易筋经》、霸王枪、凌云步 积分:3124500】 这段时间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修为升了一个小境界。 此次大战也赚翻了,除去花掉的,还剩下三百多万积分,足够接下来秦军的消耗了。 还得继续搞积分,秦军扩大规模后,每天的消耗也会激增,得未雨绸缪。 第215章 献殷勤 中州。 京城的气氛变得紧张。 平日里稀稀拉拉的巡逻队,一改常态,巡逻密度大幅增加。 士兵们瞪圆眼睛,见人就吆喝着掏路引查验,连挑着菜担进城的老汉都得把竹筐翻个底朝天。 城门口更是如临大敌,背着包裹的人被赶得排成老长的队,一一进行盘查。 城外的难民营,更是重点防范对象,日夜都有兵丁端着长枪盯着。 城内老百姓议论纷纷。 “这阵仗,也太严了吧!昨儿个我去西市,瞧见个外乡人被当贼抓了,听说就因为他鬼鬼祟祟。” “要我说啊,八成是宫里出了事儿!上个月不是传黑莲教的人混进皇城了?说不定皇上现在连睡觉都不安心呢!” “可别乱说!” “我听衙门里的亲戚说,现在连乞丐都要查祖宗三代!昨儿个有个要饭的老头,就因为疑似有前科,直接被关进大牢了……” “完犊子,看来这日子没个安生了,指不定哪天咱们说句话,都要被当反贼抓咯!” 众人都害怕自己会被抓起来。 毕竟,进了大牢可就由不得你了,就算没罪也会变得有罪。 皇城司,朱漆大门整日敞开,身着玄色劲装的衙役进进出出。 自从黑莲教行刺后,朝廷拨下的白银竟堆成小山,远超往年三倍之巨。 武义大手一挥便将整座西街的武馆收归麾下,招募的江湖好手、军中退役校尉挤满演武场。 短短月余,皇城司的暗桩已遍布京城茶楼酒肆,连六部官员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 随着皇城司接连破获三起意图谋反的大案,当廷揪出两名朝中重臣,庆帝龙颜大悦,对皇城司也愈发满意。 如今的武义,在朝堂之上,权势如日中天。 而断水、转魄作为武义器重的心腹,可以说是同样权势滔天,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俩当上皇城司副指挥后,立刻开始折腾起来。 每天都忙着招人,新进来的十个里有九个都是罗网的人,可武义压根没发现。 断水、转魄打着改革旗号,把罗网的手下一批批塞进皇城司。 现在整个衙门里,差不多一半人都是罗网的。 武义还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运气爆棚,一下子招来这么多能干的手下,帮他把皇城司打理得风风火火。 他哪里知道,这些人表面上听他指挥,其实都是苏云安插的眼线,京城的一举一动,都通过罗网传到了苏云耳朵里。 此时,皇城司后堂里。 张玲和张虎凑在八仙桌前,桌上摊着密密麻麻的花名册。 这会儿武义整天忙着往宫里跑,衙门里鸡毛蒜皮的事儿全丢给他俩。 张玲用毛笔敲了敲名册:“虎哥,武义现在眼里只有抓逆贼、办大案,咱们正好趁着这个空当,再往各州县塞些罗网。” 她压低声音,“就说扩充眼线,加强地方治安,武义肯定不会多想。” 张虎点头道:“这主意好!顶着皇城司的名号出去,那些州官县令都得客客气气的。把兄弟安排到驿站、税关这些要紧地儿,以后大庆哪儿有点风吹草动,消息立马就能传回幽州。” “可不是嘛!”张玲把名册往中间推了推,“这次招人就明着来,反正皇城司现在财大气粗。到时候让兄弟们打着巡查旗号到处跑,收集情报可比偷偷摸摸方便多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等咱们把眼线铺满大庆,主公南下时,就能如鱼得水。” 张虎重重一拍桌子:“得嘞!我这就写文书。等武义批了,咱们赶紧把人撒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又埋头合计起具体的州郡分配。 忽然,外面响起凌乱脚步声,一名衙役跑了进来,向张玲汇报。 “张大人!太子殿下又来皇城司视察了,指明要您亲自带队!” 张玲闻言傻眼了,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太子是把皇城司当自家后花园了?这个月第四次!他监国难道就没正经事做? 三天两头往这儿跑,难不成皇城司的牢房比他东宫还有趣?” 张虎靠在雕花椅上笑得前仰后合。 “老妹你还不明白?太子殿下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次他盯着你的眼神,我看比看奏折还要认真!” “放你娘的狗屁!” “张虎你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得嘞!你快去吧,太子爷这会儿指不定正扒着门缝等呢!” 张虎朝门外努努嘴,“要是把太子晾久了,回头给皇城司穿小鞋……” 张玲狠狠瞪他一眼,抓起披风甩在肩上 。 “下次再拿这事打趣,看我不把你扔到护城河喂王八!” 没一会儿,张玲快步赶到前厅。 老远就看见太子苏定正背着手在厅里踱步,时不时伸手摸摸墙上挂着的兵器。 她走上前,半开玩笑地说:“太子爷,今儿个怎么又有空来了?我这儿小庙可经不起您总惦记。” 苏定一看见她就咧嘴笑了:“张副指挥,我这不是惦记着皇城司的事儿嘛!你不会不欢迎吧?” “哪敢啊!太子爷肯来是我们的福气。”张玲嘴上客气,心里直犯嘀咕。 “那就好!”苏定拍了拍手,“正好今天没事儿,你就带本宫在衙门里转转,看看你们最近都忙些啥。” 他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往她身边凑。 张玲不动声色侧身避开——这太子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她身负罗网使命,此刻却不得不赔着笑脸。 一路上苏定跟在张玲身边,一会儿夸皇城司的兵器做工精巧,一会儿打听密探训练的趣事。 张玲硬着头皮应付,心里直冒火——这太子爷哪是视察,分明是把她当话靶子。 走到兵器库时,苏定突然掏出块帕子,要帮她擦额头上的汗。 张玲吓得往后一躲,差点撞上身后的兵器架。 苏定也不尴尬,嘿嘿笑着把帕子收回去:“张姑娘成天忙公务,可要注意身子。城西新开了家酒楼,做的松鼠桂鱼一绝,改天我带你去尝尝?” 张玲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敷衍地点头。 等好不容易走完一圈,苏定立刻又凑上来:“都晌午了,不如一起吃个饭?我知道有家馆子……” “太子爷,卑职还有公务要处理。” 张玲不等他说完就打断,干脆利落地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苏定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嘴角慢慢翘起来。 他摸了摸下巴,低声嘀咕:“有意思,越是这样,本太子越要把你追到手。” 说完甩了甩袖子,慢悠悠地往皇宫走去。 第216章 针锋相对 “哼,气死我了!” 张玲一脚踹开公房的门,“咚”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抄起桌上的茶碗“咕嘟咕嘟”猛灌。 正在整理卷宗的张虎抬头一瞧,乐了:“哟,这是咋了?咱们太子爷又咋招惹你了?” 他凑过去挤眉弄眼,“要说还是你有本事,把堂堂太子迷得五迷三道的。要是你肯使美人计,说不定……” “放你娘的屁!” 张玲抓起砚台就砸,张虎眼疾手快一闪,砚台“砰”地砸在墙上。 她气得胸脯直起伏:“就他那副油嘴滑舌的德行,倒贴给我都不要!你给我把嘴闭严实了,敢跟首领打小报告,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张虎连连摆手,笑得直不起腰:“不敢不敢!我还能不知道你的脾气?” 这姑奶奶发起火来比母老虎还凶,还是少招惹为妙,赶紧赔着笑脸退到一边,继续埋头干活了。 宫门外,苏定摇着折扇刚来到门口,就与八皇子苏睿撞个正着。 苏睿抬手行了个半礼,笑意却不达眼底:“见过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出宫?” 苏定漫不经心道:“倒是八弟,你平素总爱往庄子上跑,今日怎么想起进宫?” 话尾拖得极长,带着上位者的审视。 苏睿忽然轻笑出声:“怎么,大哥连皇子尽孝都要过问?莫不是在皇城司待久了,也染上查岗的癖好?” 折扇“啪”地收拢,苏定眯起眼睛。 “八弟这话从何说起?” “皇城司关乎京畿安危,本宫多去几次,倒成了错处?” “自然不是错处。” “只是听闻大哥对皇城司某位张副指挥颇为上心,三日两头往那儿跑。太子殿下身份贵重,若是传出什么……” 话音未落,苏定喝斥。 “苏睿!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大哥这是恼羞成怒了?”苏睿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我不过是提醒大哥,如今监国重任在肩,可别因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若是父皇知道太子殿下……” “够了!”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管好你自己的庄子,别哪天养出什么不该养的东西!” 他甩袖转身走进皇宫,苏睿望着他的背影勾起一抹冷笑。 “你说,皇城司副指挥张玲,真有那么好看?” 他目光斜睨向身后的贴身侍卫。 侍卫立刻俯身,压低声音道:“回殿下,张玲素有皇城司第一美人之称,不仅生得柳眉杏眼、肤若凝脂,更是年仅双十便踏入宗师境,一手剑法出神入化。武义对她信任有加,如今皇城司内大小事务,她一句话便能定夺,........” 苏睿闻言挑眉,眼中闪过兴味。 “没想到竟是个才貌双全的妙人。” “太子为她三番五次往皇城司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尤物能让他失了分寸。” “若是我将她抢了过来……” “哈哈哈,真想看看大哥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回东宫路上,苏定骂骂咧咧。 “苏睿这小王八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去皇城司关他屁事?还敢拿父皇压我!” “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一肚子坏水!” 想起苏睿话里话外的讽刺,他又狠狠啐了一口。 “什么叫因儿女私情误事?我就是去看看皇城司的防务!张玲?张玲怎么了?她办事得力,我多问两句不行?” “下次再敢在我面前阴阳怪气,非得揍他一顿!” 苏定刚走到东宫门口,就看见个尖着嗓子的老太监候在那儿。 对方见他过来,立刻堆起笑脸。 “哎哟,太子殿下可算回来了!陛下宣您去养心殿,这会儿正等着呢,您快随奴才走吧。” 苏定心里“咯噔”一下。 平时父皇找他都是提前一天通知,这个节骨眼突然召见,莫不是......他脑海里闪过苏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后背瞬间冒起冷汗。 “该不会是老八在父皇跟前乱说话了吧?” 他暗骂一声,也顾不上整理衣冠,抬脚就往养心殿跑。 另一边,养心殿内沉香袅袅,庆帝半倚在金丝软塌上,月白绸衫松松垮在肩头。 大病初愈的面容仍泛着病态的青灰,两颊深深凹陷,唯有那双鹰隼般的眸子还残存着往日威严。 “这些天,太子监国,朝堂上的情况怎么样,陈家有没有动作?” 贴身太监李东立刻俯身:“回陛下,太子监国在内阁大臣们的辅助下,各项事情都安排的很好,辅佐大臣对太子的评价很高。 陈家在这段时间,明面上没有太大动作,根据暗卫的汇报,陈家私底下还是秘密的拉拢了大量朝廷大臣,同时,在江南地区,陈家的行动也更为活跃。” 庆帝重重叹了一口气。 “陈家,朕还真是养出了一头猛虎!” 他剧烈咳嗽起来,“当初要不是顾及陈家在江南的影响力,留着这颗毒瘤,如今......” “现在倒好,江南俨然成了他们的国中之国!” 李东赔笑道:“陛下息怒!陈家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个地方豪强,翻不出天去。等您龙体康复......” 话音未落,庆帝已抬手制止。 李东垂着手站在软塌边,喉结动了动,终于还是开了口。 “陛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庆帝微微颔首,他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这些日子对皇城司格外上心,几乎每隔几日便要亲自前去视察……” 庆帝神色凝重:“接着说!” “是!”李东继续汇报,“据暗探回报,太子殿下每次前往,都点名要皇城司副指挥张玲陪同。坊间已有传言,说殿下对……对这位张姑娘颇为看重。” 这话一出口,殿里空气都像凝住了。 李东心里直发毛,知道自己说的事儿可不小。 但他跟了庆帝几十年,太清楚有些话藏着不说更要命。 要是哪天庆帝自己知道了,而他知情不报,那就是欺君之罪。 “糊涂!” 庆帝怒斥,“监国重任在肩,竟为儿女私情荒废政务!” “你既知晓,为何不早报?” 李东惶恐道,“奴才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只是想着等查明虚实再奏,可又怕瞒报欺君,罪加一等……” 话没说完,李东就闭上了嘴,低着头等庆帝的反应。 第217章 敲打 庆帝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半天没吱声。 李东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手心全是汗。 突然,庆帝“嗤”地笑了一声,把李东吓了一跳。 “李东,朕之前让你查的那两个,真没问题?”庆帝慢悠悠地问。 李东赶紧回话:“回陛下,真没问题!奴才派了好几个暗卫盯着,张虎、张玲两兄妹的底细都查得清清楚楚,三代往上都是本分人,肯定没掺假!” 庆帝轻轻“嗯”了一声。 “行,没问题就好。年轻人嘛,动动心很正常。太子要是真看上那丫头,就随他去。 古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要是能把张玲收为己用,以后太子掌权也能多个人帮衬。” 他顿了顿,又说:“等会儿太子来了,朕得敲打他两句,让他别太招摇,注意点分寸。” 不多时,养心殿外传来尖细的通报声:“太子殿下觐见——” 随着鎏金殿门缓缓推开,苏定快步踏入行大礼。 “儿臣苏定,给父皇请安,愿父皇龙体康泰!” 庆帝半倚在龙纹软榻上,目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儿子。 “太子,朕听说,这段时间监国很不错,内阁大臣们对你的评价很高,看来朕还是没有选错人。” “全赖父皇教诲,儿臣不过是照葫芦画瓢,内阁诸位大人尽心辅佐,才勉强将事务料理妥当。” 庆帝轻哼一声:“如今天下是多事之秋,南方叛军未平,北方秦王造反,各地均有不同程度的混乱。你身为储君,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切莫因小失大,不要让朕失望。”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定当殚精竭虑,不负父皇重托!日后必以国事为先,若有疏忽懈怠,甘愿受罚!” 庆帝忽然坐直身子。 “好了,朕今日让你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交代你!” 苏定心头一颤,下意识往前膝行半步。 “儿臣恭听父皇教诲!” “太子,朕知道陈家原先全力支持你当太子,虽然他是你母妃的娘族,” “但朕要提醒你,陈家不能再让其壮大,否则会威胁到皇权!” “这些年陈家暗中豢养私兵、把持盐铁,连漕运都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苏定喉结滚动:“可是父皇,陈家这些年……” “错!”庆帝暴喝打断,“你以为陈家如此不计代价地投入,真的只是想让你当皇帝,好继续当江南霸主?” “朕告诉你,陈家的野心大得很!” “如今朕已经老了,时日无多。未来你当上皇帝后,对陈家一定要极力打压!只要有机会,必须把陈家给灭了!” “你要知道,天底下,无数双眼睛盯着皇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苏定重重点头。 “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陈家狼子野心,儿臣定当以江山社稷为重,绝不让外戚干政的祸事发生!”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狠厉。 “儿臣发誓,将来定将陈家连根拔起!” 庆帝微微颔首。 “知道轻重就好。陈家想借你之手掌控朝堂?哼,痴人说梦!这天下,姓苏!” “还有,你的母妃陈贵妃,表面温顺贤良,实则野心勃勃。她背后连着陈家,........” 苏定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儿臣……儿臣明白!定不会让母妃误入歧途!” “儿女私情也要把握好度。”庆帝忽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皇城司那位张副指挥,年轻貌美又有本事。但你别忘了,你是太子,一言一行都关乎社稷。莫要因小失大。” 苏定后背冷汗直冒。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只是看重她的能力,绝无半点逾矩!” “行了,朕话已至此。”庆帝疲惫地挥了挥手,“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退下吧。” “儿臣告退!” 苏定躬身行礼,转身迅速离开养心殿。 没过多久,李东弓着腰疾步而入。 “陛下!有十万火急的军情奏报!” “讲!” “暗卫传来密报,燕候韩岳已率部归降秦王,燕州全境落入叛军之手!” 庆帝枯坐片刻,忽然发出一声苦笑。 “朕早该料到......北方三州接连失守,燕州陷落不过是迟早的事。” 他望向殿外阴沉的天空,苍老的面容在暮色中显得愈发晦暗。 “半年不到......,那孽障竟吞下了整个北方。” 庆帝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恍惚。 想起当初废太子的事,他心里一阵发堵。 要是那会儿老大就有现在这本事,自己哪会废了他? 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自从把秦王定为叛军,父子俩就彻底成了仇人,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 李东见庆帝盯着窗外的枯树一动不动,忙上前轻声劝道:“陛下,您可要保重龙体,切莫动气……” 庆帝抬手打断,自嘲道:“朕没生气。当年执意废了太子,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报应,来的不冤。” “朕对不起皇后,对不起镇国公啊!若不是朕听信谗言,执意废储,又怎会把老大逼到这一步……” “陛下!这都是奸人蒙蔽圣听,怎能怪您!” “够了。”庆帝摆了摆手,喉结艰难地滚动,“去把工部尚书叫来,朕要听听征兵的进度。” “如今这烂摊子,总得想法子收拾。” 李东不敢再多言,转身便匆匆退下。 殿内重新陷入死寂,唯有庆帝的叹息声。 苏定一回到东宫,立刻把身边的人全打发走。 等屋里只剩他和心腹,他压低声音说。 “从现在起,本宫做的所有事都得偷偷摸摸的,绝不能让陈家知道半点风声。以后和陈家的来往,能少就少。” 说到这,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冷冰冰的。 “还有,我母妃那边,你多盯着点。她要是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心腹赶紧点头:“属下明白!” 待心腹离开后。 苏定坐在太师椅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拿我当傀儡?做梦!哪怕是母妃,也休怪我翻脸无情!” 第218章 死士营 皇宫外。 暮色渐浓,一辆装饰着玄色纹章的马车疾驰而来。 兵部尚书王天掀开轿帘,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养心殿。 朱红宫墙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刚到养心殿阶前,王天便撞见李东。 “王大人,你可算来了,陛下正等着呢。” “公公可知陛下为何急召?” 李东目光闪了闪:“某家不敢妄言,只说句——陛下刚才反复问起征兵进度。” 说罢侧身让出通路。 王天心头一紧,伸手理了理官袍,深吸一口气踏入殿内。 “臣王天,参见陛下!” “王爱卿请坐。” “朕问你,如今征兵一事进展如何?莫要瞒朕,据实奏来。” “启禀陛下,自三月颁布募兵令以来,各州府已募集青壮八十余万。 云州、冀州防线囤积兵力达百万之众,刀枪箭矢皆已齐备,只待户部调拨粮草辎重到位,便可挥师北上,一举荡平叛军!” “臣还命人在大江沿岸增设二十处渡口,确保军需物资三日内可抵前线!” 庆帝微微点头,“粮草何时能到?朕要确切日子。” “回陛下,漕运衙门已加急督运,首批五十万石粮草不日便可抵达云州。” 王天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各地叛军频起,押运途中恐生变故。” 殿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庆帝忽然冷笑:“燕州已失,北方全境沦陷。若此次反攻再败……” “王爱卿,你可知朕为何选你执掌兵部?” 王天猛地起身跪倒:“臣定当鞠躬尽瘁,以死报国!” “行了,起来吧!” 庆帝挥了挥手。 “北方平叛乃是大庆存亡的关键,断不能让秦王坐大!若再给他些时日经营,想要收复北方,比登天还难!” 王天回应道:“陛下圣明!” “燕州军与镇北军皆是戍边精锐,足有四十余万,再加上秦王的秦军,敌军总数恐超五十万!” 庆帝攥紧扶手,青筋暴起,“为了保险起见,朕命你继续增调兵力,务必以雷霆之势将其彻底碾压!” “臣遵旨!” “臣定会从江南、西南等地抽调精锐,同时加紧招募新兵,最迟半年内筹备完毕,发起北伐战争,一举收复北方四州!” 庆帝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欣慰,微微颔首。 “好,朕信得过你。切莫辜负朕的期望。” 随后,王天又详细汇报了军备整饬、将领调配等事宜。 待诸事议毕,他恭敬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快速退出养心殿。 “李东!” “奴才在!” 李东赶忙推门进来。 庆帝咳了两声,喘着气说:“朕刚跟王天说了,让他抓紧时间备战。但光等着不行,得让秦王那边也消停不了。你去吩咐暗卫,到北方四处捣乱,能放火就放火,能破坏就破坏,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他顿了顿,接着说:“还有,找机会偷偷给北方其他叛军送点兵器粮草,让他们多找秦王麻烦。 要是能联系上北边的蛮族和大梁更好,让他们去攻打北方四州。但这些事都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要是被人发现了,唯你是问!听明白了吗?” “明白!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李东赶紧应声领命,转身下去安排。 庆帝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小声念叨。 “真希望这回能把北方的乱子彻底平了。大庆这些年又是打仗又是闹灾,朝廷再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 画面一转。 中原腹地,有一片方圆百里的荒山野岭。 这儿到处都是望不到头的密林,树木长得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白天也像傍晚一样昏暗。 山间常年弥漫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到处布满腐烂的落叶。 连最胆大的猎户走到这儿都得绕着走,生怕迷路出不去,或者碰上凶猛的野兽。 就在这片荒山里,藏着一座十分隐蔽的山寨。 山寨藏在两座陡峭的山峰中间,四周全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能通到寨子里,还被藤蔓和灌木丛挡得严严实实。 从远处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儿还有人住。 寨子里住着五百多号人,这些人每天都在练功夫。 他们从不跟外面的人来往,吃住都在寨子里。 寨子里有自己开垦的菜地,也养着鸡鸭,粮食和其他生活用品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偷偷送进来。 谁也不知道,这群神秘人其实是陈家豢养的死士,这座不起眼的山寨,就是陈家培养死士的秘密营地之一。 山寨内的死士,全是陈家从各地暗中收养的孤儿。 他们尚在稚龄时便被铁链锁进潮湿阴冷的地牢,每日被棍棒抽打着背熟唯主命是从的铁律。 天光未亮就要赤足攀爬布满碎石的陡坡,暮色四合后还得在荆棘丛中翻滚练出抗打的皮肉。 这些孩子从小被灌输死士思想,若敢露出半分犹豫,便会被关进黑屋。 他们不知自己效忠的是何方势力,只认得刻着虎头纹样的令牌——那是唯一能调动他们的信物。 每当令牌出现,无论前路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皆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 为确保绝对忠诚,他们每月都要吞下特制的毒药。 药粉入喉时如万蚁噬心,唯有解药能暂缓痛苦。 这些被剥夺姓名与情感的人,早已化作提线木偶,眼神空洞如死水,举手投足皆是杀戮招式。 在陈家眼里,这些死士根本不算人,不过是用完就能扔的工具。 每次有棘手的事儿,陈家就拿出令牌,让死士去卖命。 死了伤了都没关系,反正外头孤儿多的是。 一批死完了,就再去各地流民堆里搜罗一批人,接着关在山寨里打骂训练。 对陈家来说,人命就跟地里的野草似的,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世人都说魔门邪教心狠手辣,可跟陈家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魔门邪教再怎么说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陈家却是把活生生的人当牲口养。 人家养死士好歹给几分尊重,陈家倒好,把死士当消耗品,用完就扔。 第219章 夜袭 山寨内,火把把石墙照得通红。 巡逻的队伍在寨子内来回巡逻。 完成一天训练的死士们排着队往营房走,个个腰杆笔直却眼神空洞。 他们不说话,不东张西望,像提线木偶似的进了屋子。 有的死士胳膊上还渗着血,也只是麻木地用布条缠上,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议事厅里,三张木桌拼在一起,独狼、孤熊、夜莺三个面具人凑在油灯下。 油灯忽明忽暗,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晃来晃去。 “独狼,主人来命令了,要我们负责暗杀秦王行动。” 夜莺把密信往桌上一扔,“烟雨楼那么厉害的杀手组织都折了,咱们......” 孤熊粗声粗气地打断她:“怕啥?咱们这儿这么多号兄弟,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秦王淹死!” “你懂什么!”独狼敲了敲桌子,“秦王身边全是高手。我们就算全上,能活着回来的也没几个了。上次去刺探情报的死士,已经全军覆没。” 夜莺叹了口气:“主人发了火,说不杀了秦王绝不罢休。可这事风险实在太大,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 忽然,议事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死士跑了进来,单膝跪地。 “禀三位大人!新来的二十七个孤儿......在牢房闹事!说死也不肯留下!” 独狼猛地一拍桌子:“反了天了?当真以为这地方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传令下去,不听话的......” “全都宰了,把尸首喂狼!只有死人,才不会坏了规矩!” 孤熊赶忙开口道,“使不得!抓来这批人可不容易,又是买通牙子又是避开官府眼线。杀了多可惜?依我看,先关他们三天,不给饭吃!等饿得连老鼠都啃了,还怕他们不老实?” 夜莺附和道,“孤熊说得对。死士营每月消耗巨大,每次补充新人都要担风险。这些毛孩子不过是撒撒野,饿上几顿,再打断几条腿......” 她轻笑一声,“小孩子最容易驯服,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咱们捏圆搓扁?” 独狼沉默片刻,面具下发出冷笑:“那就先留着他们的贱命。但敢再闹事,一个不留!” “是,大人!” 死士应声领命,转身离开。 霉味刺鼻的牢房里,二十多个小孩挤在角落。 年纪最小的男孩抱着膝盖浑身发抖,几个女孩蜷缩成一团,牙齿咬着衣袖不敢哭出声,只发出压抑的呜咽。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那些人说带我们去有饭吃的地方,结果把我们锁在这儿!” 其他孩子七嘴八舌地附和,有人说被骗来时许诺去学堂念书,有人哭着说自己明明是来做杂役换馒头的。 “别怕!”领头的男孩拔高声音,试图让发抖的孩子们镇定下来,“只要我们......” 话没说完,铁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戴着黑面罩的壮汉提着皮鞭闯进来。 “再敢吵,现在就把你们扔去狼窝!”壮汉皮鞭甩在铁栏杆上,迸出一串火星,“这儿不养废物!明天还敢闹事,就别怪老子心狠!” 孩子们瞬间噤声,几个年纪小的吓得尿了裤子,哭声像被掐住脖子的小鸡般戛然而止。 “哼!一群贱骨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逃?” 壮汉一脚踹翻墙角的破水桶,污水泼溅在孩子们身上,“在这儿哭爹喊娘的,当初当乞丐讨饭怎么没这么大动静?” 他扯住一个男孩的头发往后拽,看着对方疼得扭曲的脸发出狞笑,“告诉你们,这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还没资格!” 另一个看守走了进来。 “别给脸不要脸!前几天送来的那批,有个敢咬人的小杂种,现在还吊在刑架上喂蚊子呢!” 他突然伸手掐住女孩的下巴,“再哭?再哭就把你们舌头割了!反正到时候也是只会杀人的狗,要舌头有什么用?” 两个看守相视大笑,唾沫星子喷在孩子们脸上。 “记住了,在这儿,主人的话就是阎王的勾魂令!” 壮汉猛地将男孩甩在墙上,“谁要是敢反抗,下场比外面的野狗还惨!” 铁门重重关上的瞬间,哭喊声再次爆发。 夜深了,山里雾气越来越浓。 一百多个蒙着黑面罩的人悄无声息地摸到山寨外头。 这些人眼神凶狠,腰间的刀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领头的三个更是气场十足——正是掩日、惊鲵和黑白玄翦。 他们身后跟着的,全是罗网杀手。 惊鲵扯了扯面罩嘟囔:“好家伙,这破地方藏得够深!要不是得到情报,还真不好找。陈家这帮老狐狸,还挺会挑地方。” 玄翦闷声说:“废话少说,赶紧动手。这鬼地方蚊子多,叮得人浑身难受。” 掩日扫了眼四周陡峭的山崖,沉声道:“一座小山寨而已,还能翻了天?五十个人守着外围,别让一个人跑出去。剩下的跟我杀进去,速战速决!我可不想在这潮乎乎的山沟沟里多待一刻。” 话音刚落,罗网杀手们立刻分成两队。 一队悄无声息地散开,把山寨围了个水泄不通;另一队跟着掩日,像一群幽灵似的摸向山寨大门。 通往山寨的山路又窄又陡,到处都是青苔和碎石,平常人走两步就得摔跟头。 可对罗网杀手来说,这点路压根不算啥。 他们手脚并用,像壁虎似的贴着悬崖峭壁往上爬,手里的短刃扎进石缝借力,眨眼间就翻过了几座山头。 等摸到山寨门口时,两名守夜的侍卫正靠着石墙打盹,长枪随手倚在一边。 其中一个捅了捅同伴:“困死我了,这天黑得跟锅底似的,能有啥人来?” 另一个哈欠连天:“可不嘛,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野猪都嫌路远。要我说,还不如回屋睡大觉......” 两人正唠着,突然脖颈一凉,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抹了脖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罗网杀手们没发出半点声响,就这么轻松摸进了山寨。 第220章 戏耍 罗网杀手们一进山寨,立刻抽出刀剑冲了上去。 巡逻的侍卫刚发现黑影,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飞过来的暗器封了喉。 另一个侍卫吓得手忙脚乱,抓起号角拼命吹响,尖锐的警报声撕破了黑夜。 营房木门被撞开,裹着粗布的死士们抄起武器冲出来,却迎面撞上罗网杀手。 “杀!一个不留!” 杀手们齐声暴喝,手中兵器如毒蛇吐信,直取死士要害。 一名死士挥刀劈来,却被杀手侧身躲过,反手一抓将其手腕拗断,紧接着膝盖猛撞面门。 “咔嚓”一声脆响,死士瘫倒在地,七窍流血。 一名罗网杀手腾空跃起,手中链刃缠住死士脖颈,落地时猛力一拽,对方头颅瞬间被扯下,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另一名死士试图从背后偷袭,却被杀手察觉,反手一刀刺入腹部,肠子顺着刀刃滑落。 掩日、惊鲵和黑白玄翦站在高处的瞭望塔上,冷眼看着下方的厮杀。 月光洒在他们冰冷的面具上,映出一抹森然的白。 惊鲵发出一声轻笑:“不过如此,连热身都算不上。” 黑白玄翦摩挲着手中的双剑,沙哑道:“太慢了,该加快点节奏。” 掩日微微抬手,示意众人速战速决。 “加快速度,莫要浪费时间。” 死士们虽悍不畏死,却终究不敌训练有素的罗网杀手。 “大人,不好了!有敌人杀进来了!” 急促的拍门声混着惊叫。 独狼、孤熊和夜莺鞋都没穿好,抄起兵器就冲了出来。 “慌什么!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黑灯瞎火的根本数不清!至少上百号人,全是一等一高手!兄弟们已经死了一大半......” 孤熊暴怒道,“活见鬼了!这荒山野岭怎么会突然冒出百人队伍?难道是有鬼引路?” 夜莺冷笑道:“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莫不是朝廷的暗卫摸到这儿了?” 她忽然转头盯着独狼,“前些天你去镇上接头,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少血口喷人!”独狼反驳道,“就算是朝廷的人又如何?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宰一双!” “管他是朝廷的,还是其他势力的,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孤熊将斧柄重重杵在地上:“怕他们作甚!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儿也得折在这儿!”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拿着兵器,杀向战场。 山寨里横七竖八全是死士的尸体,血把地上的石板都泡成了暗红色。 罗网杀手却只倒下寥寥几人,剩下的还在追着死士砍杀,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 “何方贼人,胆敢在这儿撒野!” 独狼、孤熊和夜莺大喊着冲进战场。 独狼抡起大刀,“咔嚓”一声就把一个杀手的脑袋砍了下来。 孤熊双手举起开山斧,猛地砸向两个杀手,直接把人砸得血肉模糊。 夜莺手里的匕首又快又狠,专挑杀手的脖子和眼睛下手。 独狼一刀劈开挡路的长刀,又一脚踹飞一个杀手。 他可是宗师后期的高手,一出手就震得周围的杀手连连后退。 “找死!” 独狼暴喝一声,大刀带起腥风,将一个试图偷袭的杀手劈成两半。 血溅到脸上,他抹了把脸啐了口血水。 “敢进山寨,今天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孤熊挥舞开山斧,一斧砸断杀手兵器,震得对方虎口开裂:“崽子们,来啊!老子的斧头好久没开荤了!” 他粗壮的胳膊横扫过去,两个杀手直接被撞飞,摔在石阶上瘫成两团。 “一群杂碎!也配和我们动手?” 夜莺身形灵巧地避开攻击,反手一刀划开杀手的肚子,肠子流了一地。 三人边打边骂,眨眼间五六个杀手就横尸当场。 掩日望着厮杀中气势汹汹的独狼三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可算来了几个像样的。这仨归我,你俩别插手。” 他慢悠悠地抽出掩日剑,剑身在火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掩日剑可大有来头,乃是春秋时越王勾践所督铸的八把长剑之一。 越王勾践为铸此剑,派工人以白牛白马隆重祭祀昆吾山神,采集山中赤金,融入天地间至阴之力,历经无数锤炼才得以铸成。 据说持此剑指向太阳,日光便会瞬间黯淡,白昼仿若黑夜,正是“金,阴也,阴盛则阳灭”。 因其威力惊人,能撼动天地间阳气,故得名“掩日”。 惊鲵耸耸肩,把玩着手里的剑笑道:“行,都归你。不过丑话说前头,下次再有这种硬茬,你可不能再抢。总不能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黑白玄翦双手抱臂,闷声补了一句:“就是,也该让我们活动活动筋骨。” 两人抱臂站在一旁,看热闹似的盯着战场。 在他们眼里,独狼三人不过是砧板上的肉。 掩日轻轻甩了下剑身,迈步走向独狼三人,语气满是轻蔑。 “一起上吧,省得我动手第二回。” 独狼挥刀砍翻一个杀手,猛一抬头,正对上掩日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他握刀的手不自觉收紧——面前这人明明站在十步开外,却像座大山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身散发的气势就像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修罗。 “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血洗我山寨?” 独狼强撑着开口,余光瞥见惊鲵和黑白玄翦抱臂站在高处看热闹,心里越发发沉。 掩日慢悠悠转动掩日剑,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看在你们快成死人的份上,就告诉你——我乃罗网掩日。下了地狱,记得报我的名字。” “我们与罗网无冤无仇......”夜莺刚开口,就被掩日一声冷笑打断:“陈家的狗,也配谈冤仇?” 话音未落,他人已如鬼魅般欺近,长剑直取独狼咽喉。 “一起上!杀了他!” 独狼暴喝一声,横刀格挡。 刀与剑相撞,迸出一串火星,强大的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 孤熊趁机抡起开山斧从侧面劈下。 夜莺则灵巧地绕到掩日后背,匕首直刺后心。 可掩日就像背后长了眼睛,脚尖点地旋身避开,手中长剑划出半轮银月。 “当啷”一声,孤熊的斧头被荡开,斧柄险些脱手。 夜莺的匕首也被剑脊压住,整个人被震得连退三步。 独狼趁机斜劈一刀,却见掩日手腕轻转,剑尖突然变招,直取他面门。 独狼慌忙后仰,面具“叮”地一声被削掉半边,额头划出一道血痕。 三人配合着围攻,刀光斧影交织成网,却始终碰不到掩日分毫。 每一次攻击,都被他用看似随意的动作轻松化解,偶尔反击一招,都逼得他们狼狈躲闪。 独狼咬牙怒吼,孤熊喘着粗气挥斧,夜莺的匕首也越攻越快 可眼前的掩日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在戏耍三个跳梁小丑。 第221章 收留 孤熊一斧头劈空,累得直喘气,斧刃都磕出了豁口。 他偷瞄了眼掩日,对方连衣角都没乱,手里长剑还慢悠悠地转着圈,摆明了在逗他们玩。 独狼抹了把脸上的血,心里直发怵。 原以为自己宗师后期的修为,加上两人配合,怎么也能拼一拼。 可掩日随手挥剑,招式又快又怪,好几次剑尖擦着喉咙过去,吓得他后颈发凉。 夜莺匕首都握不稳了,声音发颤:“此人太过强大......再打下去,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她余光瞥见惊鲵和黑白玄翦还在一旁嗑瓜子似的看着,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人家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掩日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收拾了。 三人越打越慌,动作也乱了套。 独狼心里直打鼓,想着要不找机会往山里逃? 可刚一后撤,掩日的剑尖就擦着他耳际划过,吓得他腿都软了。 惊鲵冲掩日喊道:“行了行了,别跟猫逗耗子似的!赶紧解决完事,我还想回去喝口热乎的!” 黑白玄翦抱着胳膊直摇头,嘟囔道:“就这仨人也能让你玩半天?要换我,早撂倒收工了。磨磨唧唧的!” 掩日闻言轻轻挑眉。 “啧,扫兴。” “好了,不陪你们玩了,我要收工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化作虚影掠出。 独狼瞳孔骤缩,本能地将大刀横在胸前。 寒光闪过,掩日的剑尖擦着刀面掠过,火星迸溅间,刀刃上竟多出一道寸许深的豁口。 孤熊暴喝一声,开山斧裹挟着劲风劈向侧面,却劈了个空,只听见身后传来夜莺的惊呼——掩日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剑尖已抵住她后心。 “小心!” 独狼反手一刀劈来,逼得掩日侧身避开。 夜莺趁机翻滚逃出,匕首直刺对方下盘。 掩日脚尖轻点,凌空旋身躲过,剑如游龙般刺向孤熊面门。 孤熊慌忙举斧格挡,“当”的一声巨响,斧柄竟被震得开裂,虎口渗出鲜血。 三人呈三角阵型死死围住掩日,独狼的大刀带起破空声横扫,孤熊举斧自上而下猛劈,夜莺则寻机近身突袭。 可掩日身形飘忽如鬼魅,掩日剑舞出层层剑影。 突然,掩日长剑一抖,化作漫天剑影笼罩三人。 眨眼间,三人身上已多出数道血痕,兵器上更是布满细密裂痕。 “到此为止了。” 掩日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掩日剑如流光般直取独狼咽喉。 独狼挥刀格挡,却见对方手腕轻转,剑尖突然变向刺向他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孤熊嘶吼着扑来,用胸膛替独狼挡下这致命一击。 开山斧“哐当”落地,孤熊瞪大双眼,缓缓倒地。 “二哥!” 夜莺悲呼一声,匕首疯狂刺出,却被掩日一脚踢飞兵器。 独狼双目赤红,抡起大刀全力劈下,却被掩日侧身避开,长剑精准刺入他肋下。 独狼踉跄两步,单膝跪地,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战斗结束得比眨眼还快。 掩日收剑入鞘,掸了掸衣袖,仿佛刚刚不过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蚊虫。 惊鲵和玄翦见状,终于懒洋洋地直起身子。 “早该这样,浪费这么多时间。” 山寨里的战斗也接近尾声,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死士的尸体,血把泥土都泡成了黑红色。 掩日扫了眼满地狼藉,冲手下一挥手:“快点收拾,值钱的都带走。” 杀手们立刻忙活起来。 没多会儿,一个杀手气喘吁吁跑过来:“大人!牢房里关着一群小孩!” 黑白玄翦眼皮都没抬:“全杀了,省得麻烦。” 惊鲵却抬手拦住:“先带过来看看。” 一群小孩被推搡着带到空地上,年纪大的不过十二三岁,小的还拖着鼻涕。 孩子们一看见满地死人,吓得直往后躲,有的浑身发抖,有的直接哭出声来。 一个扎着脏辫的小姑娘死死攥着衣角,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几个男孩脸色煞白,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惊鲵蹲下身子,声音放软:“别怕,跟姐姐说,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 为首的男孩站出来,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都是被抓来当......” 惊鲵听完点点头:“想不想回家?” 孩子们互相看了看,小声说:“我们没有家......” 惊鲵笑了笑:“那愿意跟姐姐走吗?有饭吃,也不用再挨打了。” 男孩眼睛一亮,带头说:“你们救了我们,你是好人,我愿意!” 其他孩子也跟着点头。 黑白玄翦皱起眉头:“惊鲵,这不合规矩。” 惊鲵站起身拍拍手:“规矩我去跟首领解释。这些孩子从小练起来,将来都是好苗子。” 掩日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示意众人赶紧收拾。 没多久,山寨里值钱的东西被搬得一干二净。 罗网众人迅速离开,前往下一个目标。 队伍刚走出山寨没多远,孩子们紧绷的神经就松了下来。 扎脏辫的小姑娘拽了拽带头男孩的衣角,小声说:“石头哥,咱们真的逃出来了!” 叫石头的男孩咧嘴笑了,脸上还沾着灰,却笑得格外灿烂。 “可不是!刚才那个拿刀的大姐姐,看着吓人,说话倒挺和气。” “就是就是!”一个瘦瘦的男孩凑过来,“她还说有饭吃,我都三天没吃饱了!” 几个小孩跟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有个年纪小的娃娃突然哇地哭出声,把大家吓了一跳。 石头赶紧蹲下来哄:“咋啦?是不是害怕?” 小娃娃抽抽搭搭地说:“我、我是高兴......以前天天挨打,以为要在那个黑屋子里饿死......” 这话让其他孩子也红了眼眶。 石头伸手抹了把脸,吸着鼻子说:“别怕!以后跟着大姐姐,肯定比当苦力强!”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兴奋。 有的憧憬着能睡个好觉,有的掰着手指头数多久没吃过饱饭。 夜色里,他们紧紧挨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要去哪儿,但总觉得,跟着那个救下他们的大姐姐,往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再像从前那么苦了。 第222章 凯旋归来 三日后。 幽州罗网据点里一片肃杀。 中午太阳正烈,屋檐下的铜铃突然叮当作响——十几只游隼扑棱着翅膀落回架上,腿间绑着的密探竹筒。 负责情报的灰衣人利落地取下竹筒,一路小跑穿过回廊,径直推开赵高房间的雕花木门。 “首领!最新战报!” 密探单膝跪地,双手呈上卷成细筒的羊皮纸。 赵高半倚在檀木榻上,快速展开密报,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朱砂字迹,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 “好,好得很。” “短短半月,北方十三处陈家暗桩全被拔除,中原五座城池的眼线也折了大半。” “那个白芷柔提供的情报,可真是帮的大忙。” “去,给掩日、真刚他们传信。” 赵高突然转身,眼中闪过寒芒,“就说本座恭喜他们取得的成绩。但陈家势力一日不除,罗网的刀就不能收。让他们继续行动,见人杀人,见桩拔桩,一个活口都别留!” “是,首领!” 密探领命退下。 赵高搓了搓手,转身进里屋换衣服。 他翻出新官服,抖开褶皱慢慢穿上,又对着铜镜仔细整理好,这才急匆匆往城门赶——今儿个主公回城,他可得赶在前头迎驾。 同一时间,秦王府里忙得脚不沾地。 沈灵儿系着围裙,手里攥着张单子来回跑。 “柱子,你去把前院灯笼都换新的!” 她冲远处喊完,又扭头叮嘱丫鬟,“翠儿,王爷书房的笔墨纸砚都得检查一遍,砚台里的宿墨赶紧换了。” 几个下人搬着梯子挂灯笼,踮着脚把褪色的旧灯笼摘下来;厨房飘出阵阵香味,厨子颠着大勺,正忙着给苏云准备接风宴;还有小丫鬟抱着新被褥,一趟趟往卧房跑。 沈灵儿看着院里乱糟糟的,大声道。 “都麻利点儿!殿下眼看着就进城了,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另一边,官道上扬起滚滚烟尘。 苏云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远处城郭的轮廓,脸上露出微笑——经过五天急行军,总算回到幽州了。 算算日子,从出征到现在,一晃又是半个多月过去。 队伍里,韩宇伸长脖子张望着,眼睛越瞪越大。 他本以为幽州该是穷山恶水、荒草丛生的模样,可眼前却是大片绿油油的麦田,田间小路上,百姓挑着担子说说笑笑,远处村落炊烟袅袅,到处都是一派热闹景象。 这哪是书上写的“地瘠民贫、十室九空”的幽州?分明是一派富足祥和的景象。 “霍将军,”韩宇震惊道,“这里......真是幽州?我在典籍中读到,此地常年战乱,百姓衣不蔽体,怎么如今......” 霍去病咧嘴一笑,指着远处正在修水渠的村民说。 “韩宇,以前的幽州确实穷。但自从主公来了,又是开垦荒地,又是修水渠,还教百姓种新粮种。现在家家户户有地种、有饭吃,日子能不红火吗?” “你别看这地儿偏僻,再过两年,保准比中原还富足!” 韩宇听得直咋舌,又盯着田间往来的牛车、扛着锄头的农夫瞧了好一会儿,嘴里喃喃道:“怪不得人人都说秦王勤政爱民,原来竟是真的......” 原以为父亲执意归顺秦王,不过是从宜之计,如今亲眼所见,才惊觉自己目光短浅。 眼前这阡陌纵横的良田、笑逐颜开的百姓,分明是乱世中难得一见的太平盛景。 “难怪父亲说秦王非池中之物......” 不多时,队伍刚转过土坡,就听见前头传来热闹的吆喝声。 路边的老百姓扶老携幼挤在道旁。 “王爷回来啦!” “听说燕州也打下来了!这下北方全是王爷的地盘了!” “可不是嘛!自从苏王爷来了,咱老百姓不用交苛捐杂税,娃娃们都能吃饱饭,这天下要是都归了他,日子还不得越过越舒坦!” 几个半大孩子追着队伍跑,边跑边喊。 “秦王威武!秦王威武!” “秦王万岁!” 苏云放慢马速,朝人群挥手致意,人群的欢呼声更响了。 所有人都扯着嗓子喊。 “祝王爷早日得天下!咱们跟着您过好日子!” “秦王万岁!秦军威武!” 韩宇死死盯着道路两旁欢呼的人群。 这些人脸上的喜悦和信任,是他在燕州从未见过的。 在韩家的地盘上,百姓见了贵族只会低头哈腰,哪会像这样发自肺腑地拥戴? “看到了吗?”霍去病突然在他耳边说道,马鞭随意地指了指人群,“这就是主公在老百姓心里的分量。” 韩宇喉咙发紧,半晌才憋出一句 “真没想到......王爷能让百姓这么拥戴。” 霍去病咧嘴一笑,拍了拍他肩膀:“以后踏实跟着主公干,等主公得了天下,你小子说不定比你爹还风光!” 这句话像根火柴,“腾”地一下点燃了韩宇心里的火。 超越父亲,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念想,此刻听霍去病这么一说,他浑身的血都热了,忙不迭点头,“我一定好好干!” 记忆中父亲那句“韩家若想长存,必得押对宝”的叮嘱突然清晰起来。 此刻看着苏云策马在前的挺拔背影,他终于明白——秦王才是能改写天下格局的雄主。 韩宇仿佛看见韩家在这乱世中扶摇直上的未来。 若能辅佐这样的明主,何愁家族不兴盛? 韩家的再度兴盛,或许就从归顺秦王开始。 苏云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城门口,身后的秦军队伍整整齐齐地往城外军营开去。 老远就看见赵高、曹化淳带着一群人在城门口候着,两人弓着腰小步快跑迎上来。 “恭迎主公凯旋归来!” 赵高和曹化淳齐声喊道。 苏云点点头:“都起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守家了。” 简单说了两句话,苏云就催着队伍进城。 一路上赵高跟在马边,絮絮叨叨汇报着城里的事,曹化淳则忙着指挥人清道。 没一会儿,队伍就到了秦王府门口。 苏云翻身下马,抬脚迈进大门,总算能好好歇口气了。 第223章 接风宴 “殿下,您回来了,奴婢已经在膳厅备好了接风宴,热水也烧上了!” 沈灵儿裙摆翻飞,几步冲到苏云跟前,杏眼亮晶晶的,“路上累坏了吧?” 苏云解下披风递给候在一旁的丫鬟,“灵儿,辛苦你了。” “殿下,不辛苦!能给殿下准备接风宴,灵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灵儿脸颊泛红,小跑着在前头引路。 踏入大厅,檀木桌上摆满了幽州特色菜——金黄油亮的烤全羊滋滋冒油,青瓷碗里盛着奶白的羊肉汤,还有新麦磨成的面蒸成的花卷。 苏云在主位坐下,抬手示意:“曹化淳,赵高,都别站着了,一同用饭。” 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拘谨地在旁落座。 酒过三巡,苏云夹起一块烤得焦香的羊肋排,开口问道:“方才路上匆忙,罗网那边的进展,详细说说。” 赵高迅速回答:“回主公,自从白芷柔提供情报,罗网已拔除陈家在北方及中原的二十一处暗桩……” 苏云听完汇报后露出笑意。 “赵高,这次罗网办得漂亮。” “为主公分忧是卑职分内之事!这些时日,罗网从陈家据点收缴的功法秘籍,已尽数封存于王府藏书阁,其中不乏失传已久的内家心法。” “待主公闲暇时,可细细品鉴。” “继续扩大搜罗范围,功法、密卷、奇门秘术,一概不放过。” 赵高继续说,“主公,黑莲教前些日子潜入皇宫试图刺杀庆帝,但没有成功,断水发现一个惊人消息——庆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李东,竟是位隐藏多年的大宗师。” “李东?” 苏云微微一愣,脑海里闪过那个总是垂首敛目、存在感极低的身影。 谁能想到,这个成天低眉顺眼的老太监,竟是大宗师。 “真是人不可貌相。”苏云摇摇头,“看来皇宫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京城罗网那边,如今局势如何?” 赵高立刻挺直腰身。 “主公,属下正要向您汇报!断水、转魄二人如今已是皇城司左右指挥使,武义将日常事务、人事调配尽数放权。毫不夸张地说,整个皇城司都在罗网掌中!” “更重要的是,皇城司七成属员皆是罗网死士,往后朝廷任何风吹草动,咱们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好!”苏云满意道,“断水转魄当真手段了得!短短数月便攀至高位,这份能耐,连本王都要刮目相看!” 他嘴角勾起冷笑,“有了皇城司这块遮羞布,往后罗网行事便能放开手脚。传令下去,继续往六部、禁军渗透,把眼线织得再密些!” “本王接下来要收拾蛮族,短期内不会南下。罗网须得抓紧时机,在中原布下天罗地网——待秦军铁骑南下之日,便是天下易主之时!” “另外,北边的大梁近来蠢蠢欲动,命掩日即刻带队潜入大梁,务必在朝堂、边军安插死士!” 赵高抱拳道,“是,主公!属下定让罗网的爪牙遍布大梁,定不负主公所托!” 苏云端起酒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要是庆帝哪天知道,自己最信任的皇城司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身边的人都是老六,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说不定气得脸都绿了,胡子也翘起来,说不定还会像个疯子一样在皇宫里乱转。 想到那个画面,苏云忍不住在心里乐了。 苏云放下酒杯,目光转向一旁的曹化淳:“说说吧,锦衣卫近来的动静如何?” 曹化淳立刻起身回话。 “回主公,如今锦衣卫对官府的监控已全面铺开,青州、辽州、幽州三地的州县官署,皆在监察范围内。 自上月严抓贪腐后,各地官府再无人敢中饱私囊,政令推行顺畅,百姓对官府的怨言也少了许多。” “不少百姓还特意到锦衣卫驻点送锦旗,说这是百年难见的清明吏治。” “做得好。”苏云颔首,“锦衣卫是本王盯着官场的眼睛,半点不能松懈。接下来各地要补一批新官员,你们务必把每个人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品行不端、心术不正的,哪怕才学再高,也绝不能放进官场。” 曹化淳躬身应道:“主公放心!属下定会筛出最干净、最得力的官员,绝不让宵小之辈混入官府!” 酒过三巡,桌上菜肴渐渐凉透。 苏云挥了挥手:“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各自去忙吧。” 赵高、曹化淳起身告退,偌大的大厅很快只剩苏云一人。 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往后院走去——连日赶路浑身是尘,此刻最想做的,便是好好泡个热水澡。 ......... 夜幕如墨。 一轮圆月悬在天际,撒下银纱般的清辉,星星缀满苍穹。 王府庭院静谧,苏云斜倚在雕花太师椅上,哼着地球上的流行曲调,望着天空发呆。 一阵微风拂过,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带起几片飘落的花瓣。 他忽然想起地球上的日子,闲暇时窝在沙发里刷手机、追综艺,随时能点到热腾腾的外卖。 再看看如今,连消遣都只能靠听戏下棋。 “要是有个手机,能刷刷视频、听听歌也好啊。” 苏云喃喃自语,忽然来了精神,“系统,能不能兑换个手机给我?” “宿主,本系统没有手机。” “唉!好的吧!” 苏云失望地撇撇嘴,正要起身回房,忽然猛地坐直——按时间推算,每月一次的召唤机会早该到了! “系统,这个月的召唤怎么还没来?” “叮!本月召唤已刷新,是否召唤!” “靠!狗系统,要是我不问你是不是就不给了?合着还得我主动催!” 系统:“……”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苏云深吸一口气,眼中燃起期待的光。 “开始召唤!看看这个月能招来什么厉害人物......” 第224章 卧龙诸葛亮 “叮!恭喜宿主获得卧龙诸葛亮!” “我去!” 苏云猛地从太师椅上弹起。 “统哥,你这次可太够意思了!” 他终于盼来真正的顶级谋臣。 但凡读过史书的人,谁不知诸葛亮的传奇? 未出茅庐便以“隆中对”定下三分天下之计,辅佐刘备从寄人篱下到鼎足而立。 火烧赤壁、智取荆州。 将兵法谋略玩弄得炉火纯青。 白帝托孤临危受命,对内休养生息、制定蜀科,对外五次北伐中原,以一州之力硬撼强魏。 木牛流马、连弩损益,无数巧思至今仍为后人惊叹。 可最让人扼腕的,是五丈原上那盏熄灭的七星灯。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六出祁山终究未能克复中原,成为华夏历史上最悲壮的意难平。 他是鞠躬尽瘁的贤相,是智慧的化身,更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典范。 苏轼赞他“密如神鬼,疾如风雷”,乾隆称其“有史以来罕见的社稷之臣”。 可以说,诸葛亮就是古代顶级的“全能型人才”。 没出山时,就给刘备规划好了“创业路线图”,帮他从到处借地盘的“小老板”,一路打拼成三国之一的“大集团董事长”。 要是当年老天爷能多给诸葛亮几年寿命,让他身体别那么早就垮掉,说不定真能带着蜀军一路北上,把曹魏给打下来。 毕竟他那么会打仗,又把蜀国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粮草、兵器都不缺,士兵们也愿意拼命。 可他实在太累了,又当军师又管内政,最后累倒在五丈原。 要是他能多活些年头,慢慢耗下去,曹魏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说不定等他拿下了中原,刘备兴复汉室的愿望就能成真,三国的历史都得重写了。 诸葛亮可是苏云的大偶像! 小时候读《三国演义》,他就特别佩服诸葛亮,草船借箭、空城计这些故事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 “系统,召唤诸葛亮!” “叮!正在召唤中……” 下一秒,庭院中泛起一阵白光,光芒消散后,一个身着素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原地。 身高约莫一米八,头戴标志性的纶巾,一袭宽袖长衫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起,腰间随意系着一条竹纹革带,脚踏一双青布鞋,看着特别朴素。 他面容清瘦,眉眼却很精神。 虽然打扮普普通通,但站在那儿腰背挺直,浑身透着股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又不自觉想信服的气质。 “像,真是太像了!”苏云忍不住嘀咕。 这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打扮,和电视里演的诸葛亮简直一个样。 特别是那身儒雅又沉稳的劲,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 诸葛亮见苏云,双手交叠长揖至地:“亮见过主公。” 苏云一个箭步冲上前。 “亮哥!你可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追《三国演义》追了多少年吗?草船借箭、空城计,我能倒背如流!你就是我心中的六边形战士,yyds!” 说着还伸手比划。 “特别是你骂死王朗那段,我在B站刷了八百遍,简直爽翻了!” 看诸葛亮一脸懵圈,苏云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尴尬地挠挠头。 “咳咳,就是说特别崇拜你!以后还得靠你带飞,有你在,我这心里就像吃了定心丸,稳得一批!” 诸葛亮眸光微动,拱手沉声道:“承蒙主公器重,亮既已至此,必当效犬马之劳,不负所托。” 苏云兴奋得像拽着偶像签名的粉丝,扯着诸葛亮的袖子就往凉亭走。 刚一落座,他就开口道。 “孔明!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首席智囊!” 随后他又和诸葛亮聊了很多事情。 从如何安抚民心聊到怎样制衡朝堂,话题越扯越开。 对于治国,苏云主张“以民为本”,抛出了“藏富于民”的概念。 还提出设立专门的监察机构定期考核官员,杜绝暗箱操作。 这让诸葛亮不禁抚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些新奇见解,他闻所未闻,却又句句在理。 苏云以后世者的视角,聊起“依法治国”的理念,举了现代社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例子,还提到通过发展商业、兴修水利来充盈国库。 说到激动处,他甚至在石桌上画起简易的城市规划图,解释“工业区”“商业区”的划分。 诸葛亮听得入神,时而皱眉思索,时而恍然大笑。 这位主公看似年轻,胸中却藏着万千丘壑,许多想法竟与自己不谋而合,却又更加大胆前瞻。 两人相谈甚欢,从天文星象聊到市井百业,从兵法韬略聊到民生疾苦。 诸葛亮对于新主公,很是认同,甚至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知音——这样敢想敢为、心怀天下之人,值得自己倾尽全力辅佐。 直到更鼓声敲过三更,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交流。 苏云亲自将诸葛亮送到客房。 “孔明,今儿太晚了,先去歇着吧!客房都收拾好了,被子是新晒的,保准暖和!” 他还特意嘱咐仆人:“好好照顾先生,缺啥立马给补上!” 安排完后,苏云脚步轻快地往卧室走,一路上心情舒畅。 回想起和诸葛亮彻夜长谈的场景,他忍不住对着夜空比了个“耶”。 有了这位顶级智囊相助,简直像给游戏开了外挂! 不仅如此,他脑海里已经开始疯狂脑补:以后带着诸葛亮和麾下那群猛将,什么排兵布阵、攻城略地,不就跟玩《三国志》一样简单? “这下好了,内政有卧龙运筹帷幄,打仗有猛将冲锋陷阵,妥妥的‘王炸组合’!” 他哼着跑调的流行歌推开房门,往床上一躺。 要是有手机的话,他必定要发朋友圈,分享喜悦。 “今日喜提顶级谋士诸葛亮,这波血赚,家人们谁懂啊!” 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苏云才沉沉睡去。 ......... 翌日。 东边刚泛起鱼肚白,晨雾裹挟着露水的清甜。 大街小巷上,商贩们已经挑着担子吆喝,早点铺的蒸笼腾起袅袅白烟,整个城池在晨光中苏醒。 苏云一大早就起来,脚步轻快地来到诸葛亮的房间外面,正巧碰上诸葛亮推门而出。 “主公,早上好。”诸葛亮拱手行礼。 “孔明,早啊!没想到你也起这么早,正好,一起去吃早饭,然后我带你到处转一转,熟悉情况。” “是,主公!” 诸葛亮颔首应下,两人并肩朝着餐厅走去。 沈灵儿端着茶盏正要进屋,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不由一愣——这人素袍纶巾气质卓然,昨天怎么没见过? 可瞧殿下不仅主动搭话,还一路热络攀谈,眼神里满是敬重。 她抿了抿唇,把疑惑咽回肚子里,只是静静退到一旁。 到了餐厅,苏云指着摆满蒸笼、粥碗的长桌说。 “孔明,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尽管放开吃!油条豆浆管够,还有这边的鲜肉包,肉馅足得很!” 诸葛亮望着热气腾腾的早点,眼中泛起笑意。 “主公费心了,有这些吃食已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