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宠婢以为拿了炮灰剧本纯手打》 第246章 我们的事情人尽皆知 小喜鹊疲惫的合上眼睛,身子累了,控制情绪的力道也减弱了,她不自觉的流出眼泪。 “王爷啊,你怎么能把小喜鹊给忘了呢,你说让我等,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可是你忘了也好,忘了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过你在我心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了。” 小喜鹊泪流满面的抱着陈君泽的脖子,“我先前总以为失忆是闹着玩的,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要接受失去你这个事实有多痛,王爷,我真的好伤心。” “我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两人路过一所破庙,陈君泽觉得小喜鹊不对劲儿,便想着将她放下来,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小喜鹊,小喜鹊?” 小喜鹊的意识昏昏沉沉的,不管不顾的趴在陈君泽怀里,“王爷,我是小喜鹊啊,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我给忘了,跟另一个女孩子你侬我侬的,我真的会很生气的!” 怀中的触感柔软熟悉,零零星星的片段忽然钻进了脑海中。 小喜鹊拼着最后一次的相处,她捧着陈君泽的脸,吻了上去。 两人肌肤相亲了无数次,被爱到骨子里的少女触碰,所有的肌肉记忆都被唤醒,陈君泽不受控制的抱住她,在她的嘴唇上辗转缠绵,忘情的向里面探去。 “小喜鹊?小喜鹊?” 陈君泽口中呢喃着她的名字,他突然意识到这三个字自己曾经日日夜夜的呼喊了无数遍。 小喜鹊的泪水落在陈君泽的虎口上。 一个捧着自己手腕笑呵呵的少女冲进了自己的脑海中。 “要用无菌的三棱针,或者尺寸合适的银针,像你这种乱扎一通没有用的。” 转眼间,场景变换,少女冲到街道上,无数箭矢穿透了她单薄的身躯。 “不!”陈君泽惊慌大叫,他猛然从亲吻中惊醒。 小喜鹊已经被陈君泽吻的头脑发昏,双眼水淋淋的,仍旧是不依不饶的抱着他。 “小喜鹊!小喜鹊!” 一声一声的呼唤,仿佛跨越了时空一般传入小喜鹊的耳朵。 陈君泽不可思议的捧着小喜鹊脸,眼中无声的落下两行清泪,眼尾红的发涩。 这是他的小喜鹊,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小喜鹊,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喜鹊! 他这些日子到底干了什么!简直是个混蛋,居然让他心尖上的人如此伤心。 小喜鹊泪水连连,“王爷,我不想同你分开。” 巨大的懊恼和后悔从脚底席卷,陈君泽的心头扭曲的发疼。 他到底在做什么!竟然会如此伤害自己的女孩,会让小喜鹊哭的如此伤心。 “小喜鹊!”陈君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小喜鹊拥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 陈君泽再次吻了上去,他要吻到天荒地老,他再也不要放手。 身上的疼痛强制小喜鹊回神,她收了收眼泪,费力的侧开头,“陈君泽,你放开我。” 陈君泽像是听不到一般,搬过她的脸,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追着小喜鹊亲,力道娴熟,轨迹相同,就连亲吻她唇瓣的呼吸频率都同之前无二。 小喜鹊猛然睁大眼睛,“你!” 陈君泽眼中带着炙热的光,“我回来了,小喜鹊,我回来了!” 轰隆一阵雷鸣,第一场秋雨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下了起来。 侯照和苏锦书焦灼的在木屋中等待,丁玲也是满脸焦急。 “你们快去找找他们吧,万一遇到危险了呢?” 侯照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城,却被苏锦书拦住,“你应该相信小喜鹊,他们终归是要有一场告别的。” 这场告别发生在百里皇城外的一间破庙里,在这里,小喜鹊告别了自己的少女时代。 衣衫尽数滑落,规规整整的铺在两人身下。 电闪雷鸣间,小喜鹊羞赧的捂着自己胸前,“别看·····丑。” 陈君泽俯身,细细秘密的吻过她的伤疤,让小喜鹊的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不,你的每一处我都喜欢的紧。” 一颗泪珠落在了小喜鹊薄薄的皮肉上面,有股微微的烫意。 小喜鹊看到陈君泽红了眼眶,“对不起,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着实该死。” 小喜鹊环住他的脖子,衔住他的唇,声音止不住的发颤,“王爷,我今日欢喜的很。” 小喜鹊的手指慢慢抚摸着陈君泽身上的伤疤,“你瞧,我们还是很般配的。” “天上地下,无出其二。” 外面狂风暴雨,里面春意盎然,陈君泽凶的出奇,分明都是没有半点经验,可他却像一头猛兽似的, 生疏半回之后,便如鱼得水。 小喜鹊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架在一个火炉中炙烤,火舌高涨,一下一下的,以燎原之势席卷她的全身,彻夜不息。 眼泪一夜都没有消停过,发髻歪歪斜斜的散开,堆在脖颈上,小喜鹊的皮肤很白,宛若乌云白雪一样,鼻尖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两人黏黏糊糊的十指相扣,一直勾缠到天明。 窗扉的缝隙里溜进来一缕晨风,小喜鹊感到凉意,一转身滚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小喜鹊惊醒,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到了木屋当中,而陈君泽正衣衫半开的半撑着手躺在自己身侧,眼中带着淡淡的笑容和吃饱喝足的慵懒。 意识回笼,昨晚上的旖旎走马灯似的一幕幕闪过,小喜鹊瞬间红了脸,她扯着被子将自己兜头蒙起来,结果腰间横着的手臂一紧,小喜鹊被陈君泽轻而易举的圈进了怀里。 陈君泽在她脸上吻了吻,“醒了。” 小喜鹊的红羞到了耳边,她一言不发的躺在陈君泽怀里,忽然身子一轻,陈君泽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小喜鹊着急忙慌的捂着自己胸前的春光,“你干什么!小姐她们还在呢!” “昨晚回来的时候,我们的事情人尽皆知。” 小喜鹊被陈君泽放进了温热的浴桶里。 两人在白天中,坦诚相见。 小喜鹊羞的抬不起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收拾。” 陈君泽不回答,反而细细的帮她擦拭,“从此以后你再不能跑了,我要让你看着,我不仅会赢还能把你保护的很好。” 小喜鹊心中大动,她把脸贴在陈君泽的胸膛上,这才是她熟悉的男人,更是她喜欢的男人。 “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早知道亲亲就可以让他恢复记忆,见第一面的时候,小喜鹊就会把他摁倒。 两人穿戴完毕后,小喜鹊觉得双腿酸软,走路的时候都有些发疼。 撇到陈君泽脸上的笑容,小喜鹊锤了他一下,“混蛋!” 陈君泽笑道:“那我抱你出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眼神都亮了一下。 陈君泽换掉自己的粗布衣衫,穿上了自己原本玄色长袍,头戴银冠,华贵无双,一旁站着的娇俏女子,粉面含春,双眸生辉, 两人十指相扣,再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鱼郎!你这是怎么了?”丁玲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圆脸,大眼,双髻,看起来十分面善。 在自己意识混沌的时候,她曾短暂的替代过小喜鹊的位置。 陈君泽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朝她规规矩矩的行礼,“多谢丁玲姑娘救命之恩,本王定当保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丁玲有些崩溃,“什么荣华富贵,鱼郎,你说过要同我一生一世的!” 陈君泽眸中没有任何情感,他斩钉截铁,“本王此生唯小喜鹊一人。” 丁玲哭喊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苏锦书朝那边看了看,爱一个人的习惯是不会改变的,只要她出现,一切都会土崩瓦解。 侯照则是露出一抹苦笑,老天爷总是跟他开玩笑,干什么都让他差那么一点点。 苏锦书上前。“百里焰已经确定为储君人选,不日就要成为百里王,我们也是时候回京算总账了。”. () 第247章 这男人,我的 陈君泽一身王者的睥睨之气,“走之前,我们也应该同百里新一任的王聊上一聊。” 七日后,百里举行新帝登基仪式,群臣来贺,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夜晚,明月高悬,百里王的寝宫中摆了一桌宴席。 百里焰高坐在主位上面,衣着华丽,眼神中多了些与以往不同的沉稳,是一国之君的样子。 杜鸣儿坐在旁边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小喜鹊朝她靠近了些,“大师姐?” 杜鸣儿腰间抽出一个瓶罐,放在小喜鹊面前,“你再看看这玩意有没有用?” 小喜鹊笑着收下来,“大师姐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啊,一直在这边灌闷酒。” 杜鸣儿脸色发臭,“小丫头片子管这么多干甚,跟好你的王爷就成了。” 百里焰同陈君泽相对而坐,眸中皆是探寻之意,本质上两人还是敌对关系,气势上各不相让。 目光交汇之处,电光火石。 小喜鹊忽然开口,“王上,你还欠我钱呢。” 一句话,让百里焰破了功,他端杯的手抖了一下。 百里焰虽然也是不受宠的王子,但百里大多是以实力评判英雄,百里焰的路比陈君泽好走很多,或许武力值比陈君泽高一些,但论心计和城府还是比陈君泽相差许多。 陈君泽勾唇,“王上,其实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百里焰刚刚登基,本来就是摆摆架子,见陈君泽主动开口,便正色道:“既然王爷开口了,本汗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来人,把他们压上来。” 几个士兵将一个头发披散,浑身脏乱的女子押了上来,连带着的还有厚厚一打书信。 小喜鹊和侯照上前,翻看了一下书信的的内容,小喜鹊道:“原来你就是李沐娴和太子的接应。” 百里焰道:“这人一直充当祁朝皇后和大月氏的信使,本意是将你们的粮草耗完,在弹尽粮绝的时候,让王爷战死沙场,但是没想到大祁的毓王骁勇善战,那么难打的一场恶战,居然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真是叫本汗刮目相待。” “可是这跟你欠我钱有什么关系?”小喜鹊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百里焰“咚”的放下酒杯,直接破功,“因为我现在没钱,我这不是找补吗!” 终究是少年帝王,一堆人看到他稍显气急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百里焰索性也不装了,“在毓王死后,你们的太子将会亲自领兵作战,然后击退我们,带着功名回京登基,大月氏的条件就是十六州,现在本汗已经帮你们查清真相了,这消息值不值钱?” 陈君泽的脸上看不出过多的表情,反倒是苏锦书神色十分难看,她没想到为了赢,陈君尧居然会走上通敌叛国的这条路,拿的还是大祁的国土。 苏锦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来到小喜鹊面前,仔细翻看那些信件,全部都是陈君泽的笔迹,这是曾经同她日夜相处的人,苏锦书绝对不会认错。 小喜鹊站在苏锦书旁边,默默扶住了她的胳膊。 陈君泽举起酒杯,“大汗明辨是非,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本王对于大汗的恩情铭记于心,不知道大汗对接下的发展有何打算?” 百里焰笑了笑,同陈君泽碰杯,“无他,所求不过一个稳定而已,还有那······五百两黄金。” “喂,那些金子是你应该付给我的诊费,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小喜鹊不依不饶。 百里焰嚷嚷道:“一看你日后就是要当王妃的人,干嘛这么斤斤计较。” “那你还是百里王呢!”小喜鹊要跟他理论,却被陈君泽笑着拉进了怀里,“好,君子一诺干金重。” 两日后的皇城外,百里焰十分肉疼的看着小喜鹊身后拉着的一辆马车,里面装满了他们百里的宝物。 “奸商,妥妥的奸商。” 小喜鹊冲他做了个鬼脸。 将马车交给下面的人后,小喜鹊自己翻身上马,动作流畅一气呵成,险些看呆了陈君泽。 “你何时学会的骑马?” 小喜鹊闪着大眼睛道:“我现在会喝酒,会骑马,会看账本,什么都会了,你不用过多的担心我。” 陈君泽直接飞身来到小喜鹊身后,“是我不好,让你平白无固的受了如此波折,日后一切都会以你为先。” “鱼郎!鱼郎!” 丁玲挣开束缚,从另一辆马车中跳出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忘了你曾经跟我说的话吗?她是从不缺钱的商人,可是我就是个孤苦伶仃的女子,是我救了你,我才是需要你保护的那个人呀!” 丁玲哭的梨花带雨,看起来十分可怜。 小喜鹊深吸了一口气,只听到后面的陈君泽道:“本王知道你孤苦伶仃,自然会保你后半生无忧,先前说的那些话不能作数,你若愿意就跟本王走,本王会为你安排好所有的一切,你若不愿意也可留在百里,生活也会无虞,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只不过本王身边的人从始至终都只会是小喜鹊一人。” 虽然现在露出的微笑很像是小人得志,可小喜鹊就是忍不住的朝陈君泽怀里靠了靠,把他的手拽到自己的腰间,“这男人,我的。” 丁玲几相斟酌后,最后回了马车里。 陈君泽刚刚扬起马鞭,准备出发,城外忽然传来一声喊叫,“小喜鹊!” 胡三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小喜鹊连忙下马,“胡三哥。” 胡三弦看了看城外乌压压的人,他知道这次真的留不住小喜鹊了,他直接上去抱住小喜鹊,“小喜鹊,虽然有很多很厉害的人在你身边,可你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我日后不能时时刻刻的跟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多多保重。” “还有,”胡三弦拿出来一株药草,“这是我在百里人饲养虫蛇的地方找到的东西,那日你们恶战我全都看在眼里,虽然你不告诉我,但我知道你身上有伤,我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但总归是能排上些用场的。” 小喜鹊的鼻尖有些发酸,“你干嘛这么悲伤,又不是见不到了。” 胡三弦满目深情的看着她,贴着小喜鹊的耳朵低声道:“大哥昨日传信过来,说是看到了一个大将从玉城经过直奔追驷城,而且就连玉城都知道了主帅失踪的事情,你们此行回去一定要多加小心,这是大哥传来的书信。” 小喜鹊严肃的点点头,在上马后,又朝胡三弦摆了摆手。 骏马疾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 一路上,小喜鹊只觉得腰间的臂膀,缠绕的非常紧,有时候都勒的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在中途休息的时候,小喜鹊推开陈君泽,自己下马去河边洗脸,侯照跟着走了过来。 “你还好吗?”他从腰间拿出一些蜜饯和果脯,“在珍宝阁的时候,看到过,应该是你的口味。” 小喜鹊甜甜一笑,捏了块放入口中,“谢谢侯照,探子已经过去了吧?” “你带的消息很准确,我们回城或许要麻烦些了。” “这些麻烦无需你来多想,好好跟在本王身边即可。”陈君泽的到来打断了侯照和小喜鹊的谈话。 小喜鹊起身,发觉他眼里有种淡淡的不悦。 陈君泽已经知道了侯照的心意,侯照也不用藏着掖着,这一次他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小喜鹊身边保护她。 “小喜鹊总要知晓所有的全貌,这样才会多些自保之力。” 陈君泽看向他,“小喜鹊的安危有本王负责,不需要你多操心。” 看着两人气势不对付的样子,小喜鹊有点头大。. () 第248章 主动权在我手里 “哎呀,好了,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我现在不是弱不经风的小婢女了,我有自保的能力,你们不用担心。” 小喜鹊把陈君泽拽到了一处僻静地,“你今天怎么跟吃枪药一样,侯照一路可没少帮我们。” 私下无人了,陈君泽脸上才露出别扭的表情,他直接将小喜鹊抵在树干上,亲了上去。 小喜鹊的后脑撞在陈君泽的手背上,不等她反应,腰间一只手就解开了她的腰带。 小喜鹊连忙捂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陈君泽一口咬住她莹白的耳垂,“明知故问。” 今晚上在树林里驻扎,小喜鹊被陈君泽折磨的够呛。 她趴在陈君泽的怀里,无语的想,每次都是在野外,她也真的个奇人。 温存过后,陈君泽升了一丛火,让小喜鹊跨坐在自己身上,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那胡三弦凭什么抱你,离开我后,你身上好多地方,我发现自己都摸不透了。”陈君泽咬了咬小喜鹊的嘴唇。 小喜鹊哼了一声,原来在这吃味呢! “哟,鱼郎,那丁玲的腰身细软吗?那香吻舒服吗?”小喜鹊一阵阴阳怪气,“也不知道谁说的,那是最要紧的人。” “住口。” 陈君泽立刻封住小喜鹊的唇,勾着她的舌头又是一阵缠绵。 直到小喜鹊被亲的双眼含水,陈君泽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她,“我错了。” 小喜鹊软趴趴的靠在枕着他的肩膀,“好吧,我原谅你了,那些事情我们都不去想了,日后好好的守在一起。” 陈君泽揉捏着她的胳膊,思虑了一下,最后扶正她的肩膀,正色道:“小喜鹊,这条路仍旧很危险,但我会竭尽全力的去赢,但是最重要的事情,我要你活着,若是真的有万一,我允许你跟着侯照离开。” 火光下,陈君泽的目光灼灼,瞳仁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小喜鹊一时无语,还真想着把自己给推开。 她动了动眸子,很是坦然道:“好的,我一定会跑的远远的。” 听到小喜鹊如此果断的回答,陈君泽心里又是止不住的反酸水,“你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呀!”小喜鹊趴在他胸口处咬了一下,“不想我走就直说,还故作大方,我要是生气了我就跑到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陈君泽一时语塞。 小喜鹊将陈君泽压在地上,“狗男人,你现在要知道,主动权在我手里!” 说完小喜鹊直接扒开了陈君泽的衣服,封住了陈君泽的嘴。 女上男下,小喜鹊做了一次祸国妖姬。 代价就是第二天顶着两个黑青的眼圈,在陈君泽怀里东倒西歪,一边忍受陈君泽吃豆腐,一边忍受颠簸。 追驷城戒备森严,城门紧闭。 侯照进去通报,却碰了一鼻子灰。 陈君泽失踪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现在整个城门紧闭,对于王者的归来拒之门外。 这些人对侯照的到来熟视无睹,让侯照拿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来。 苏锦书拿出自己的令牌,看守的士兵认出来苏锦书的身份,立即回去通报。 一行人在城门外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城门才缓缓打开。 小喜鹊直觉有些不对劲,“王爷,当心。” 苏锦书、侯照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正常,三人将小喜鹊护在最中间,小喜鹊默默观察着追驷城中的一切。 胡大力来信说,新来的主帅是陈君尧亲自选定的人选,是朝中的新起之秀,今年的武状元,牛元忠。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身形魁硕的汉子,已经入秋了,他还露着肌肉分明的臂膀,看起来壮的像是一堵墙。 他扫视了一眼陈君泽众人,下马行礼,“见过王爷。” “城中现在何等情况?” 牛元忠整个人呈现小麦肤色,乍一看有些黑,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没有回答陈君泽的问题,反而道:“王爷此行波折,还需好好修整,下官奉命前来接管追驷城,希望王爷交出兵符。” 语罢,一些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苏锦书怒道:“放肆!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爷领兵作战,劳苦功高,岂由你如此小辈冒犯!” 牛元忠不卑不亢,“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侯照扫视了一圈,发现城中多了不少新面孔,只是离开几个月而已,追驷城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也意味着,朝廷中也已经改头换面。 皇城,长信宫。 徐宁湘道:“公主,我们在追驷城的探子已经被全部诛杀,这几月都联系不到王爷,看来失踪的消息属实。” 陈良景的心忽的沉了下去,“我们这是走到死胡同里了吗?” 徐宁湘皱眉,“追驷城战事已经结束,朝中知道王爷失踪的消息后,派出来的是太子的亲信,为的就是找到王爷遗留的兵符,若是让这些人成功回京,太子必然携功登基,到时候,我们就回天乏力了。” 陈良景的凤眸眯了眯,“你的意思是?” 徐宁湘握住陈良景的手,“公主智勇双全,一朝令发,王爷的旧部定会听命于你,前有宣明帝姬为国征战,后有公主生母垂帘听政,今日也该轮到公主登基!” 陈良景的身子一颤,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宁湘,“你说······登基!” 谋权篡位,第一次在陈良景的心中萌芽。 她先前一直将希望寄托于陈君泽身上,步步谋划,自从得知陈君泽失踪后,陈良景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整日里心慌的不行。 她觉得自己苦心孤诣的东西瞬间没有了落脚的地方,而今天,徐宁湘的一番话让她醍醐灌顶。 她可以为她自己图谋一个未来。 徐宁湘道:“陈天阔当日可以谋朝,公主今时也可以篡位,这天下明主靠的就是有能者任之!一路走来,公主的谋略远高于太子之上,太子市井出身,哪怕后天学习的再多也比不上公主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学的是国之精华,比之男子,不遑多让。” “若是太子成功登基,我们就真的没有退路可走。” 陈良景看着徐宁湘,虽然她双目看不见,但陈良景却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阿湘,你当真如此支持我,若我失败了,那就是诛九族的罪,你还有家人。” 徐宁湘坚定的站在陈良景身前,“我相信公主不会失败。” 秋风拂过,落叶飘洒,金色的夕阳洒在两人的身上,一副恬静温暖的画面,谁也想不到两个女子筹谋的是改朝换代的大事。 秋高气爽,东宫的夜晚灯火通明,苏意穿着样式露骨的衣服,在陈君尧面前翩翩起舞。 陈君尧神色并没有明显的波动,反而是一口一口的灌着闷酒。 陈君泽失踪后,苏锦书也不见了踪影,这几日才有消息传过来,说她安然无恙,陈君尧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苏锦书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为了这个皇位,他已经失去太多了,只有真的登上了,他才不会再受人桎梏,才真正的同苏锦书和好如初。 届时,他会把阻碍他们的一切全部铲除。 苏意来到陈君尧身边,喂给了他一杯酒,娇滴滴道:“殿下,妾想要一个孩子。” 陈君尧搂住她的腰肢,“现在还不是时候,本宫对你的细腰还不想放手。” 烛火猛然一暗,殿中一片旖旎。 苏意肆无忌惮的发出阵阵调笑声,听得周围的宫人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 第249章 一路混战 那些人并没有找到虎符,陈君泽没有带在身上,也没有放在自己的住所,牛元忠什么也没有找到。 陈君泽被关在了地牢当中,直接与众人隔离开来。 众人中,只有苏锦书受到了优待,苏锦书护着小喜鹊来到自己的屋子中,门外把守了不少士兵。 “小姐,我们这好像是自投罗网。” 苏锦书皱眉,“这朝中的局势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了,太子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抓到百里探子的事实,回京的阻扰看来不小,我得见单星学一面。” 晚上,火把闪烁的影子印在墙壁上。 季晨猫腰躲过士兵的巡逻,自从这个牛元忠来了之后,就把他的权力给架空了,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已经被分到了不同的阵营,自己就是个光杆司令。 听闻陈君泽回来后,就被层层关押,他放心不下,但又靠近不了,只能先行靠近苏锦书住处。 门外传来几声异样的响声,苏锦书刚拿起六合枪,门外便闯进来一个人。 “季晨?” 季晨满脸紧张的闯进来,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小喜鹊,“啊”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小喜鹊跳起来拍了他一下,“啊个什么劲儿,快说话。” 季晨被小喜鹊一巴掌打回了神,他先是拍了拍小喜鹊的肩膀,随后道:“你们的消息都是单星学那个混蛋泄露出去的,牛元忠就是他放进来的,你们走后,他说要查细作,实际上细作就是他自己!现在兵符找不到了,这个牛元忠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你们快走!” 苏锦书问道:“王爷在哪里?” “在下面的地牢当中,可我靠近不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危险。” 小喜鹊紧张道:“那侯照呢?我们难道都被隔开了吗?” “牛元忠忌惮你们的实力,在你们今晚的茶水中放了软筋散,侯长卫应该也逃不过。” 小喜鹊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同苏锦书对视一眼,苏锦书道:“你们先去救侯照,我去探王爷的位置。” 季晨担心道:“那你们身上的软骨散?” 小喜鹊拉着他出门,“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啦!快走!” 季晨带着小喜鹊来到关押侯照的地方,又是几拳撂倒了看门的守卫,里面的侯照正在盘腿运气。 小喜鹊见状,直接铺展开了自己的银针包,帮助侯照将毒逼出来。 季晨一直在门外放哨,他忽然焦急道:“有人来了。” 侯照抓住小喜鹊的胳膊,要带他一起走,小喜鹊连忙拉着他。 “侯照,你现在赶紧带着证据回京找公主,不要去找皇上,现如今只有公主是跟我们一条心的。” 侯照皱眉,“我不想管这些了,我要带你走!这些皇权斗争本就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们不要再管这些了。” 小喜鹊抓着他的袖子,“可是侯照,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你了,如果你不帮我们的话,我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侯照有些生气,“你为何偏就他一人不可呢!公主是杀你的人!陈君泽连帮你收尸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我是一路陪你走来的,我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这世上对你好的人还有很多,我一点都不比他差!” 这是她第一次察觉到侯照眼里如此疯狂的情感,小喜鹊放开了抓着他的手。 “抱歉,强迫你留在陈君泽身边确实是我不对,你若想走,我绝不阻拦,可我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看到小喜鹊眼中的坚定,侯照一拳打断了窗框,无奈道:“小喜鹊,我会把一切东西带到公主面前的。” 在士兵赶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苏锦书来到地牢的时候,已经门前已经围了重重叠叠的人马。 单星学没有穿盔甲,一袭黑红劲装站在士兵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苏锦书。 “苏少尉恢复的比我想象中要快的多。” 苏锦书脱俗的容颜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她手中的六合枪发出凌冽的寒意,“我不想让兵器对着我的同胞,识相的就给我让开!” 单星学笑了笑,“听闻太子妃年少时,以六合枪法名动九遥山,今日下官可能有幸见识一番?” 苏锦书提起内力,再不同他废话,直接打了上去。 季晨担心苏锦书一个女子打不过那么多人,想要去帮忙,却被小喜鹊拽着,“别乱跑。” 惨叫声此起彼伏,季晨担忧道:“苏少尉一个人对付得了那么多吗?” 小喜鹊很是无所谓道:“这普天之下,能跟我家小姐五五分的,杜鸣儿勉勉强强算一个吧,咱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跟我来。” 季晨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当他看到苏锦书一枪一个的时候,彻底转过了身。 两人直接推开丁玲所在的屋子,里面只有丁玲昏过去的奶奶。 小喜鹊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早就没有了呼吸。 “虎符果然是丁玲拿了。”小喜鹊四周环顾了一圈,“我们快去找她!” 此时的丁玲正在牛元忠的房间里,摸着眼泪道:“我只要他做回我的鱼郎。” 牛元忠看着手里的兵符,并没有说话。 丁玲有些焦急,“这一定是真的,我救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物件,只有这个东西被他死死的攥在手里面,绝对不会是假的。” 牛元忠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本官自然知道这是真的,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得到的如此简单,你可真是立了大功。” 丁玲眼中也透出一抹喜色,“大人,我只要鱼郎,什么都不要。” 牛元忠站起来,丁玲的身形同他相比瘦弱不堪,他捏起丁玲的下巴,“不过中人之姿而已,也胆敢肖想毓王,这世上从来不缺你这种白日做梦的傻子,既如此,本官就送你一程。” 他的手腕钢铁般的掐住丁玲的细嫩的脖颈,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扭断了她的脖子。 “不要!” 小喜鹊冲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牛元忠垃圾似的将丁玲的尸体扔在一旁,“今天晚上可真是够不太平的。” 季晨怒道:“你这个以下犯上的狗贼,快把兵符交出来!” 牛元忠拿起泛着寒光的砍刀,“小毛头,我已经看你不顺很久了,今晚我就将你就地正法!” 季晨见状丝毫不怯,像个弓弩一般弹射出去。 小喜鹊立即抽出腰间的短笛,召唤出不少蛊虫,抵挡奔涌而来的士兵。 “别恋战,拿兵符!” 地牢附近,鲜血蔓延,苏锦书一身肃杀之气,眸中燃着层层怒火,手中的六合枪直接刺穿了单星学的肩膀。 “滚开!” 单星学木桩似的站着不动,脸上却带着止不住的笑容,“今日得见苏少尉如此风姿,是我等幸事,我们各为其主,虽死犹生。” 苏锦书的秋水眸子绽放出灼灼风华,她挥枪而起的那一瞬是单星学这辈子见到过的最美景色。 铁链“哐啷”一声碎裂,“王爷!”苏锦书冲进地牢。 陈君泽被人穿透了双侧的蝴蝶骨,高挂在一旁,苏锦书挥枪斩断了所有的束缚。 陈君泽从空中坠落,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小喜鹊呢?” 苏锦书将他扶起来,“她去丁玲那里找兵符了,我们去同她回合。” 小喜鹊的笛音在整个夜空中显得凄厉无比,听得牛元忠耳膜发疼。 他一刀劈向小喜鹊,季晨挡在小喜鹊面前,可巨大的风力还是将小喜鹊击的一个趔趄。 小喜鹊重重摔在门框上面,她爬起来,没收住吐了一口血。 小喜鹊揉了揉胸口,生气道:“真是欺人太甚,王爷兢兢业业,没想到一回来就被你们落井下石,牛元忠,今天我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小喜鹊一跺脚,不顾身上的蛇毒,直接运起内力,吹响了自己的绝学,一时间铺天盖地的虫蛇全部涌来。 全部不管不顾的冲进屋子,扑倒牛元忠身上,开始大肆啃咬。. () 第250章 撕破脸 小喜鹊口腔涌上一股血腥味,“就算你皮糙肉厚的,这些东西也能把你吞吃殆尽,等死吧!” 季晨一个旋身,在牛元忠抵挡虫蛇的时候,直接抢走了兵符。 牛元忠是少见的莽夫,看到兵符被抢走后,拼着同归于尽,将所有的内力聚与掌心,飞旋着朝两人击了过来。 小喜鹊躲闪不急,眼看着就要生受一掌,眼前忽然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王爷!” 陈君泽和苏锦书挡在二人面前,运化周身内力,与牛元忠抵抗。 眼前血雾弥漫,牛元忠浑身经脉爆裂而死,直挺挺的倒在了几人面前。 剩余的那些虫蛇一拥而上,不出片刻便将尸体蚕食殆尽。 小喜鹊心头一阵阵的发疼,她强制忍了下来,“王爷,你身上的伤!” 陈君泽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目光却落在了一条红蛇身上,他道:“小喜鹊,你看?” 小喜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眸色一亮,“赤练!” 听到小喜鹊的呼唤,已经长到碗口粗细的赤练王蛇立即扭过头,通红的眸子逐渐转为发青,它吐着蛇信子欢呼雀跃的爬上小喜鹊的身体。 小喜鹊被它的重量压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居然还活着呢!” 赤练王蛇圈圈缠绕着小喜鹊,吐着蛇信子“嘶嘶”叫个不停。 失而复得的灵宠减轻了小喜鹊胸口的疼痛。 苏锦书出面安顿好追驷城的情况后,便连夜准备马车出发进京。 大军浩浩汤汤,进发皇城,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乱臣贼子的名号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事情其实简单的很。 小喜鹊帮陈君泽包扎好伤口后,便靠在一旁沉沉睡了过去,一旁的赤练蛇将自己盘成一团乖乖的缩在角落里。 陈君泽运息疗伤结束后,才反应过来小喜鹊已经睡过去了。 连日的奔波,再加上一场恶战,小喜鹊睡的很沉,脸上还带着些污渍,陈君泽轻手帮她擦了擦。 小喜鹊皱眉哼了一声,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陈君泽将她抱在怀里,忽然发现她身上烫的有些离谱,连忙命人停下马车,查看小喜鹊的伤势。 解开小喜鹊的衣衫后,才发现她后背有道很明显的伤口,血肉黏腻在一起,陈君泽的心拧成了一团。 “回封地。” 苏锦书看到昏过去的小喜鹊,心里也是一揪,犹豫了半天,还是道:“此时回封地就会给朝廷的那些人争取时间,如此阶段,耽误不得。” “小喜鹊重伤在即,更加耽误不得。”陈君泽调转马头。 苏锦书咬咬牙,拦在前面,“王爷,你既然活着担的就不只是小喜鹊一个人的命,有追驷城的万干将士,有朝中的那些肱骨大臣,还有公主,他们都在拼命的帮你,你不能···不能因小失大!” 陈君泽的眸子发红,“可小喜鹊········” “请王爷三思!”苏锦书跪在地上。 季晨见到两人如此纠结,站出来道:“不如我带小喜鹊回封地疗伤,待你们了结所有的事情后再来寻我们。” 陈君泽后槽牙咬的急紧,他再次感到自己的无能。 他一次又一次的说要保护好小喜鹊,到头来,总是让她深入险境,就连陪着她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陈君泽看着身后的万干将士,转身,“季晨,她交给你了,我们走!” 苏锦书将胡三弦拿来的药草交给季晨,“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这药让她服用下去,一定要找最好的大夫,还有······替我们向她道歉。” 朝中,太子监国已有月余,陈天阔身体抱恙,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早朝了,这个皇帝已经名存实亡了。 李有田照旧是兢兢业业的伺候着皇帝,陈天阔的身体像是马上就要燃烧殆尽的香烛一般,在龙塌上苟延残喘。 “小李子,朕大限将至,可还有很多事情放心不下。” 李有田恭敬的垂首站在一旁,“皇上龙体安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陈天阔苦笑一声,“朕这一生失败的很,心爱的女子娶不到,就连亲生女儿也不知所踪了,留下两个孽障斗的昏天黑地,朕什么都做不了了。” “有什么可伤心的,这一切不都是拜父皇所赐吗?”门外传来朗朗玉竹声。 李有田抬头,“太子殿下。” 陈君尧挥了挥手,让李有田退下。 他穿着黑白竹纹锦袍,头上带着玉冠,同之前一样,看起来是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陈天阔强撑着病体坐起来,“你这个孽障!胆敢私通敌国!毁我大祁基业!” 陈君尧脸上丝毫不见之前的风轻云淡,一贯温和的气场变得狂妄起来。 “这不是正是你们想要的吗?一步步的把我逼上这条路,现在为何要来指责我?” “朕将你从民间接过来,封你为太子,派了不少朝臣辅佐你,朕为你苦心孤诣,精心谋划,到头来却养出一个通敌叛国之贼!你对的起这大祁的百姓吗!”陈天阔的情绪太过激烈,身体摇晃的有些站不住。 陈君尧高坐在他的面前,没有半点父慈子孝的模样,“别装了,你根本不是为了我,为的是你的私心。” “你根本就瞧不上我的出身,处处鄙夷我,李沐娴对我明目张胆的控制,你看都不看,派的那些大臣,没有一个是真正臣服我的,全都是你派过来监视我的。你若真的诚心要栽培我,又何苦让陈君泽进京!明摆着跟我作对?” 陈君尧冷笑,“从我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刻起,你们所有人都在针对我!只有锦书她心甘情愿的陪在我身边,到头来却被你们暗算走了,我身边再没有贴心之人!真正无耻可恨的人是你,是你们!” 陈天阔心痛的看着他,“朕心中的天平从未倾向过陈君泽,你才是我亲生的孩子,我做这些不过是帮你看清楚朝臣的嘴脸,好让你铲除异己,所以才表面对陈君泽青睐有加,亲疏远近,陈君尧你难道分不清吗!” “住口!” 陈君尧怒道:“什么亲疏远近,我那一家四口早就被你们逼死了!我根本就对这皇位不感兴趣,你们一个个的逼我走上来,我如你所愿,收服那些不服我的人,我要所有人都支持我,什么割让国土,什么天下百姓,同我何干!” “你太让朕失望了!” 陈天阔从来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唯一血脉居然是这幅嘴脸,他气的血气上涌,一个不稳倒在榻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朕····朕要废了你!” 陈君尧仰面大笑,“晚了,我跟陈君泽斗这么久,马上就要见真章了,我会带着他的头颅来送你最后一程,我要让这天下成为我的掌中之物。” 房门紧闭,连只苍蝇都飞不过来,陈天阔绝望的看着天花板,身旁的紫烛再次燃烧起来,让他陷入了昏迷。 李有田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全部告知于陈良景。 深秋时节,气温已经逐渐变的寒凉起来,侯照站在她身边,御湖中印着两人的倒影,看起来倒也算是般配。 陈良景朝湖中投掷了一颗石子,“皇上比我想象中的更废物些,改朝换代的日子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李有田道:“宫中的御林军已经被太子全部把控起来,皇城已经戒严,就等着王爷归来。” 陈良景看向侯照,“影卫长,现在你们的作用至关重要。” 侯照低头,“属下听命公主。” 以徐涛为首的大臣,皆被陈君尧以各种形式软禁起来,城中局势紧张,只进不出。 徐宁湘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父亲的书信了,她沉默的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杯热茶。 陈良景为她披上斗篷,“阿湘,在担心家人吗?” 徐宁湘转过身,“公主,开弓没有回头箭,父亲既然愿意走这条路,那他想的一定是同我一样的。” 两人双手交叠,“阿湘,我谢谢你。” 徐宁湘抬手一遍遍的描摹陈良景的五官,“真可惜啊,当初能看见的时候,没能好好认识公主。”. () 第251章 激将法 小喜鹊是在三日后醒来的,她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非常熟悉的屋子。 胡大力端着药碗推门而进,“我的喜鹊掌柜,你可算是醒了,你简直要把我们吓死!” “嘶!” 盘旋在床边的赤练蛇忽然一个弹射,将胡大力吓的猛然后退。 “你身边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玩意毒的很!” 小喜鹊坐起来,把赤练蛇盖了起来。 蛇是需要冬眠的,深秋季节,赤练蛇喜欢温暖的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里?” 胡大力磨磨唧唧的靠近,“自然是我找到你的。大夫说你中的不是一般的蛇毒,维持性命的最好法子就是每日放放血,可是长期不根治的话,会伤到根本,我已经写信给三弟,他在帮你找解药,你不要太过担心。” 小喜鹊发现手腕上黑青的血管在不断的往上蔓延,她正色道:“你找到我的时候,身边可有别人?” 话音刚落,季晨就走了进来,“我在这里,你途中毒发,王爷让我带你回封地治疗,可我看你形势不好,路上又有人追杀,阴差阳错的到了玉城,被这家的兄弟认出你的身份。” 小喜鹊皱眉,“王爷已经走了?” “对,你要好好养伤,尘埃落定后,王爷会来接你的。” 小喜鹊郁闷的“嗯”了一声,盖上被子躺了下去。 两人离开后,小喜鹊再次坐了起来,她朝窗外看了看,草叶上面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怎么这么快又到冬天了,小喜鹊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伸手抚了抚风,冷飕飕的,指尖有些发凉。 这一战生死难料,若让她干等着是绝对不可能的。 人与动物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主动性。 什么蛇毒不蛇毒的,她就活这一辈子,干什么都不能让自己后悔。 小喜鹊将药汁一口灌下去,穿好衣服匆匆下楼。 胡大力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不好好休息下来做什么?” 小喜鹊直接翻出账本,“上次那些钱可都花出去了?” 胡大力拍了拍胸脯道:“自然,掌柜吩咐的全部老老实实的完成了,那粮草和银票送的及时,帮他们解决了不少困难,追驷城的人为了感谢我们,给咱们的店铺送了不少防身用的武器。” 小喜鹊问道:“都送了些什么,给我瞧瞧。” 胡大力打开库房给小喜鹊展示,小喜鹊挑挑拣拣,找了个算是比较趁手的弓箭背出来。 “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胡大力问。 小喜鹊跑回自己的工位上面,“家人们,你们几个全部去库房找一个趁手的弓箭,我今天教你做个不一样的东西。” 胡大力不知道小喜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跟着挑了个弓箭过来。 小喜鹊让人在买了上好的鹿筋改造弓弦,手把手的教他们制作脚弩。 “这几日,我交给你们的机关术好好学,把铺子布置的稳稳当当,你们几个守护好咱们家的铺子。” 胡大力觉得不对劲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保护好自己,别因为我连累了你们,还有,你告诉胡二琴好好对那寡妇,女子怀孕情绪不稳定,这段日子不用来店里了。” 小喜鹊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自己背着脚弩匆匆上楼,敲开了季晨的屋子,留下胡大力一个人在一楼懵圈。 季晨正在屋里面擦拭宝剑。 “小喜鹊?” “季晨,你现在备受王爷青睐,你可有能耐自己回封地搬救兵?” 季晨拿出陈君泽给的信物,“这个应该可以。” 小喜鹊眉眼弯弯,“那你就带着信物去搬救兵,越快越好,到盛京同王爷会合。” 季晨疑惑,“王爷是让我保护你的,没说让我去封地搬救兵。” “哎呀!”小喜鹊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怎么这么傻呢,王爷跟太子现在斗到了白热化阶段,你现在就是最大的变数,你若是在王爷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日后封王拜相那不就是妥妥的?我好端端的在这里呆着,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小喜鹊舌灿莲花,季晨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身上的毒还没解,我不走,你不知道王爷有多在意你,我照顾好你,照样能够封侯拜相。” 小喜鹊故意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就知道你是个喜欢吃软饭的软骨头,跟着我在店里面多轻松啊,什么也不用干,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就跟之前一样,没有半点上进心。” 季晨被小喜鹊轻而易举的激怒,“你看不起谁呢!我才没有吃软饭,这位置是我一点点的打上来的,你休要看扁我。” 小喜鹊长长“嗷”了一声,“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季晨气冲冲的拿上自己的长剑,夺门而出。 小喜鹊没忍住笑出了声,看来自己有一瞬间也可以占领智商高地。 在支走了季晨后,小喜鹊又花费了三天的时间,将店铺中的机关精进了一下,确定能保护好所有人后,自己在一个夜晚,悄无声息的偷偷溜出了城。 第二日胡大力发现的时候,小喜鹊早就已经抵达了百里之外,房间里又多了一打新的花样图纸。 胡大力颇为无奈,也不知道这种巨能折腾的女子最终会花落谁家。 大祁皇城,陈君泽和苏锦书在外面安营扎寨。 皇城戒备森严,里面还有不少百姓,陈君泽不能贸然闯进去,只能迂回作战。 晚上的时候,陈君尧忽然搞起了偷袭,成百上干的箭矢从空中滑落,穿透了无数人的胸膛。 陈君泽怒不可遏,“这样等死,我们毫无胜算可言!” 几经斟酌之下,陈君泽终于发兵攻打,战事激烈,但陈君尧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危机意识。 他坐在龙椅上,双眸平静,下面的将士道:“殿下,若是这么干耗下去,我们毫无生机,毓王掌握着兵权,皇城的守卫根本抵挡不住。” 陈君尧懒懒的抬起了眼皮,“怎么会没有?这盛京上干上百的男丁不可以用?这城守的住。” 将士皱眉,“这······” “去把国库打开,只要愿意参战,就有丰厚的军饷,我就不信他们会将这城中的百姓屠杀殆尽。” 将士走后,苏意从后面款款走出来,“殿下,我们会赢吗?” 苏意有些害怕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陈君尧的变化太大,她有种感觉,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陈君尧手中拎着一壶酒,他有些醉了,似乎没有听到苏意的话,喃喃道:“锦书也在城外,不知道她见了我这幅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苏意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怔怔的看着陈君尧,这个男人的眼中自始至终就没有自己,自己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比不过苏锦书。 十根鲜红的指甲死死的扣进皮肉当中,苏锦书眼眸几欲滴血。 长信宫外,包围了层层守卫,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陈良景正在饮茶,一个浅蓝色的身影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你们把太子都给逼成什么样子了!” 苏意一不痛快就来长信宫发疯,一袖子拂落了陈良景的茶盏。 她在宫中已经无人能敌,只有这个没落公主对自己爱答不理,都是跟苏锦书一样的货色。 彩灯气的要跟她动手,却被陈良景拉住,“良娣今日又是哪里不痛快?” 苏意怒道:“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你最好告诉陈君泽,让他快点滚蛋,他怎么可能比的过的真龙天子,你这么这样围攻皇城是要遭报应的!犯的可是要诛九族的谋逆之罪!” 陈良景觉得也有些好笑,“真龙天子?到现在皇上可是还没有真正传位,你们囚禁皇上,毓王此举就是清君侧,何来谋逆之说?苏良娣整日被情情爱爱冲昏头脑,在本宫这里撒泼打滚,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救你弟和你娘的性命。” 苏意眸光闪烁,“你什么意思?” “公主的意思是你愚不可及,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大傻子,整日围着一个男人团团转,丝毫不去顾虑自己的家人,太子囚禁了不少大臣的家眷,其中就有你们家的人,你现在早点回去,还能赶得上替他们收尸!”彩灯连珠炮似的怼了她一通。. () 第252章 凌迟 苏意脸色灰白,“怎么可能呢!殿下绝对不会这么对我?!” “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问,我们能做什么!”彩灯瞪着她。 苏意觉得彩灯的口气不像是玩笑,心里一急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愚蠢的土包子,真不知道这种垃圾怎么会被太子殿下瞧上的,早点死了才好。”彩灯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陈良景笑道:“你今日表现的极好,阿湘有消息传过来吗?” 彩灯道:“徐娘子已经回家很久了,不曾有书信传过来。公主,外面围了这么多人,我们准备的那些密道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 陈良景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吃好喝好,不用操心。” 话虽是这么说,但陈良景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担心了起来,城外战事焦灼,自己唯一能指望的人只有徐宁湘了。 苏意遍寻自己的父兄和母亲,最后在尚书府发现了他们三人的尸体。 苏意惨叫一声,趴在母亲的尸体上,“娘!凶手到底是谁!是谁!” 她叫喊着,却无一人回应她。 苏意失魂落魄的去找陈君尧,陈君尧却对她避之不见,从侍卫口中得知,这几日陈君尧都是捧着苏锦书的衣服入睡。 苏意的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定要让苏锦书血债血偿! 深夜,陈君尧来到陈天阔的寝殿,“父皇你还在挣扎什么?陈君泽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了,你快些把皇位传给我,我说不定能保他一具全尸。” “朕绝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你这种宵小之辈,你根本不配!”陈天阔直接咳出一口血。 陈君尧抓起他的领子,“我的好父皇,你不是口口声声为我图谋吗?除了我,你没有别的子嗣了,难道你真的要把自己苦心抢过来的皇位双手还回去?” 陈君尧丢开他,蔑笑道:“快点写退位书,做实那陈君泽那乱臣贼子的名声。” 李有田匆匆走进来,陈君尧道:“他一天不写,就一天不给他吸食紫烛,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李有田跪地答了声“是。” 在陈君尧走后,李有田将陈天阔扶起来,“皇上,现在太子软禁了很多大臣,众臣已经同他离心了,我们只要能够联系到毓王,一切都还有生机。” 陈天阔苦笑道:“这都是报应啊!” 李有田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污,“皇上,奴才拙见,您不妨写诏书,让毓王继位,这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 陈天阔忽然扭头看向李有田,眼神暗了暗,许久才道:“拿纸笔过来。” 当晚侯照揣着一封加急的信件从密道中传了出去。 侯照浑身尘土的从密道里爬出来的时候,直接被人一剑刺穿了肺腑。 陈君尧一掌将他击倒在地,“公主还真是深藏不漏,到现在本宫才发现真正的麻烦居然在身边。” 陈君尧掌中有毒,侯照内力被散,他又被人猛击几掌后,直接昏了过去。 陈君尧抽出他胸前的信件看了看,嗤笑一声,,“居然是假的,挑断他的手脚筋,挂在城楼上,明日我们要好好表演一场大戏。” 陈良景被五花大绑押到了陈君尧面前,身旁是口鼻流血的李有田,他倒在血泊里,已经没有了呼吸。 陈君尧睥睨着她,“皇姐你真的是让本宫刮目相待,没想到你连皇上身边的亲信都收买了,神通广大的很。” 陈良景摆正了姿势,平静道:“比之于你,还是略逊一筹。” 陈君尧让人呈上来一个锦盒,打开来看,赫然是一只被斩断的手。 “这是你那探子手,事到如今,把信交出来吧。” 在看到侯照断掌的那一刻,陈良景头皮发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失态的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陈君尧轻蔑一笑,“没什么,你一日不告诉我,我就割掉他十块皮肉,直到他血液流干,体力耗尽。” “你敢!如此残忍的手段,你不配为皇室之人!”陈良景怒道。 陈君尧有些玩味的笑了笑,“本来以为这种小小侍卫对公主起不了什么影响,现在看来好像有些不一般。” “陈君尧,你不如直接杀了他,如此折磨一个人,并非君子所为!” 陈君尧不再理她,命人将长信宫查找个彻底。 彩灯揣着真正的密信,躲在只有她们二人知道的密道里面。 一阵剧烈的抢砸之后,脚步声才逐渐减缓。 彩灯死命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响声,慢慢的向密道出口挪去。 秋风肃杀,陈良景被人强制跪在风口,时间长了她的双腿根本受不住,钻心的疼痛让她受不了的往旁边倒去。 身旁的侍卫对她熟视无睹,不去帮她,也不去阻拦她。 陈良景痛苦道:“可否替我拿个毯子?” 那侍卫并当做没有听见,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陈良景只能咬牙忍者,她希望彩灯能够不负所托。 陈天阔就算沦落到这种地步,也还是不愿意将皇位交出来,送出来的迷信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求助之词。 陈良景很清楚陈天阔的本质,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始终是大祁的皇帝,有亲笔信在手,陈君泽必然能够一呼百应,一同送出去的还有皇宫的舆图,密道的入口和出口都已经标注清楚。 陈君泽始终避免不了正面冲突,陈天阔到死都在谋划逼迫陈君泽,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将皇位交出来。 密信里让陈君泽直接攻城,但却没有盖上玉玺,他就是要借陈君泽的手除掉陈君尧,但也要让他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可现在并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希望陈君泽能够在自己死之前快速赶来,陈良景痛苦的倒在地上。 金光撕破乌云,城外的粮仓被陈君尧派人偷袭,所剩粮草无几,苏锦书眸色冰冷的看着焦黑的土地,“王爷,为今之计,只能硬攻,如此耗下去对我们没有半点利处。” 陈君泽皱眉,他并非不想硬攻,只是若真的出兵,陈良景和城中百姓的安危就彻底顾不上了。 正在他犹豫了的时候,忽然有探子来报,“王爷,侯长卫被抓了!” 苏锦书和陈君泽即刻奔出营帐,看到城墙上的画面后,苏锦书差点失声叫出来。 城墙上站着的人是苏意,她手上的匕首正扎在侯照的肩膀上面,“我说过,别让我抓到你,不然一定狠狠搞死你。” 侯照费力的扭过头,吐了她一脸鲜血,“疯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意放声大笑,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扎进了他的身体中。 而目光敏锐的锁在了城楼下的苏锦书。 “苏锦书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没死啊!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折磨这些人的。” 苏锦书喊道:“苏意,你恨我就冲我来,放开他!” 苏意可笑道:“我才不会那么傻,你害死我娘亲和弟弟,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我要把你在意的,维护的全部弄死! 你知道小喜鹊是怎么死的吗?她先是嫁给了一个阉人,后面被剥皮案的凶手掳走,关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那肖若符你也见过有多恐怖,也不知道小喜鹊是如何熬过来的,后面她被万箭穿心而死,哈哈哈哈,解气的很!” 苏锦书怒道:“住口!你不配提小喜鹊!” 虽然知道小喜鹊依旧安然无恙的活着,但听到她遭遇的这些事情,苏锦书还是一阵阵的心疼。 “前面是小喜鹊,现在就是侯照!” 苏意撩开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斑斑疤痕,“这些我都将如数奉还!” 苏意拔出匕首,直接划破了侯照的脸,一时间血流如注。 “良娣,行刑的时间到了。” 苏意轻飘飘的将匕首丢下去,“苏锦书,你好好看着,这就是你日后的下场。” 行刑者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对着侯照裸·露的胸膛剜了下去。 一块完整的皮肉被随手丢给了城下的恶狗,被立即抢夺分食。 侯照死命忍着,额头痛的青筋暴起,也不发出任何呻吟的声音。 陈君泽怒道:“给本王住手!攻城!攻!” 苏意如此折辱人,看到下面的士兵均是义愤填膺,所有人拿起长枪刀剑,在陈君泽的带领下,直击城门。 铺天盖地的火石翻滚而下,将士们用血肉做梯,要去突破这道皇城。 战况极其惨烈,苏意的目光一刻都没有从苏锦书身上转移,她骑在骏马上的身姿,哪怕混在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注意到。 真是令人妒忌的美貌和武功!. () 第253章 请传位于我 苏意抓住一个箭术不错的士兵,“给我射死她,重重有赏!” 苏锦书正在奋力杀敌,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将箭矢瞄准了她。 一道空响撕破天空,直接飞向苏锦书的后脑,苏意已经雀跃的快要站不住了。 忽然,另一只更加粗壮的长箭打偏了这根箭,苏锦书被动静吸引,她立即转身闪躲。 “小喜鹊!”苏意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策马而来的女子。 “苏意,你姑奶奶我回来了!” 小喜鹊的声音险些击碎了她的耳膜,她目眦欲裂的看向策马而来的小喜鹊。 战火纷飞中,她黑发飞扬,居然带着一股倾城的豪迈之气。 “快,给我射死她!”苏意气急败坏的大吼,那士兵只能照做,弓还没有拉开,就被一只粗长的木箭贯穿了喉咙。 小喜鹊翻身下马,将自己的脚弩放在地上,“受死吧,贱人!” 又是一道利箭飞来,苏意立刻拽了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那人直接被一箭穿心。 苏锦书急忙来到小喜鹊身边,“你来做什么!” “我来助你。” 小喜鹊接连放出几箭后,直接猫腰不见,任凭苏意如何寻找也找不见她的踪影。 苏意气急败坏的骂道:“真是个瘟神,既然没死,就让本良娣好好送你们主仆一起下黄泉!” “给我对准苏锦书,一定要杀掉她!” “苏锦书这么讨厌的人,只能我来杀!” 惊鸿照影,杜明儿身着红衣翩然落在城墙上,直接一鞭子抽翻了苏意。 苏意被打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脸上落了几道狰狞的鞭痕,她惊恐的看着杜鸣儿。 重重叠叠的士兵瞬间包围了她。 苏锦书喊道:“师姐,开城门!” 杜鸣儿哼了一声,“我可不是在帮你,别自作多情,这种场面若是没我,就会逊色不少。” 苏锦书无语道:“知道了,天下第一美人!” 杜鸣儿心花怒放,一鞭子抽倒了不少人。 小喜鹊顾不得同陈君泽多说,便自己背着脚弩在城墙下的隐秘地段,四处寻找。 孟飞霜设计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暗道,只要找到就可以成功攻城。 这城中一直在抛流火石,还好小喜鹊早有准备,她已经将箭筒改造完好,但是她一个能带的东西属实算少,只能背的动三个箭筒。 小喜鹊朝苏锦书喊道:“小姐,箭筒,三星阵!” 苏锦书会意,直接飞身到小喜鹊所骑的骏马上面,抛出三个箭筒,陈君泽此时也看了过来,他同苏锦书对视一眼。 两人直接带着手下的人摆阵,发射,箭矢如雨一般纷纷射向皇城。 对准了那些发射火流石的人。 皇宫,陈君尧抓着陈天阔的衣领强迫他写退位诏书,“这皇位只能是我的!” 陈天阔拖着残破的病躯,因为长期吸食紫烛,他有强烈的戒断反应,鼻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嘴上仍然不饶人。 “果然是从民间寻回的宵小狂徒,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毓王会带大军攻城,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好父皇,你真的变脸的太快了,这皇位除了我谁也得不到。” 陈君尧命人将陈良景带进来,“陈君泽的亲姐姐在我手里,你觉得他就算攻破了皇城,有这么一条命放在我的手里,他如何不对我唯命是从!” 陈天阔浑浊的目光看向陈良景,陈良景在风中跪了一夜,面色惨白,她此时正满面痛苦的望着陈天阔。 陈天阔看到陈良景的脸,心中又想起了温苒。 “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 陈君尧拔出长剑对准了陈良景的脖子,“你写还是不写!” 陈天阔看到陈良景奄奄一息的模样,最终是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我写。” 陈良景看着陈天阔眼中少见的慈爱,心里只觉得十分可笑。 陈天阔病体沉重,写字极慢,没多久门外有探子来报,说是陈君泽即将攻破城门,将士们都在等着太子下最后的通牒。 陈君尧看了眼陈天阔,对门外的御林军吩咐道:“给我好好看着他们!若有人敢跑就格杀勿论!” 陈良景费力的坐起来,侍卫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陈天阔还保留着最后的神志,故意拖延时间,写的极慢。 陈良景看向门外站着的守卫,“御林军下三队,十六支,庞轩。” 庞轩眸色一定,看向陈良景,“公主什么意思?” “你这名字是兰芝临死前告诉我的。” 听到兰芝的名字,庞轩惊道:“她死了?怎么可能?太子殿下明明告诉我说她已经出宫了。” 陈良景道:“你看那上锁的抽屉中是否放着几根紫烛?” 庞轩挥刀斩断铜锁,抽屉中果真同陈良景说的一模一样。 “这紫烛便是以女子的血肉之躯练成的,兰芝撞破了太子的秘密,已经被灭口了,而你又是御林军,他自然要编造谎话笼络,毓王马上就要攻城了,你若执迷不悟还要跟着他,不久后你们就能在地下团员了。” 庞轩怀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若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在宫中生存这么多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何要骗你?”陈良景眸色淡定,完全没有丝毫慌乱。 听到陈良景的话,陈天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庞轩听到外面士兵的惨叫声,思索片刻后,跪地道:“请公主留我一命。” 语罢,庞轩割开了捆绑陈良景的绳索,陈良景身上痛的受不了,倒抽了一口凉气。 到头来,居然是靠着小喜鹊留下来的信息救命,陈良景苦涩的摇了摇头。 庞轩将陈良景扶起来,“公主。” 陈良景双腿发软,但是强迫自己挺直腰身,陈天阔见状也急忙道:“良景,你快请神佛上身,灭了这群欺上瞒下的乱臣!” 陈良景歪头笑了笑,抽出庞轩身上的佩剑,直接劈在了陈天阔的肩膀上面。 陈天阔猝不及防的受了一剑,痛的他惨叫出声。 “良景,你这是做什么!” 陈良景冷笑,“请立即传位于我。” 陈天阔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居然敢包藏祸心!你这是在谋朝篡位!” 庞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条件反射的要去维护皇帝,却被人直接从后方砸碎了后脑。 徐宁湘带着一队人出现在了身后。 陈良景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扭头道:“阿湘,你来的未免太晚了些。” 徐宁湘跪地,“臣女救驾来迟,还望帝姬恕罪。” “起来吧,我怎么舍得怪罪于你呢。”陈良景笑道,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陈天阔身上。 “请你立即传位于我。” 陈天阔强忍着疼痛推开她,“不可能!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图谋朕的位置!你们都不得好死!” 陈良景手上用力,直接将他压在地上,“你的位置?陈天阔你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这皇位可是你从我父皇手里抢过来的,今日我不过是让它物归原主而已。” “你一直在潜心谋划!”所有的事情一点点的清楚起来,陈天阔惊觉自己早就步入了陈良景的圈套。 陈良景笑道:“怪就只怪你那令人作呕的深情,你这种眼高手低的东西也配去肖想我的母后。 这张脸是母后给我的,我就是要用它来复仇,你知道自己这些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子嗣么?李沐娴有份,我也有份,我们不过是五五开而已。 什么神佛上身,我要就是帝姬的位置,现在水到渠成,这位置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陈天阔谋划半生,在皇位上如履薄冰了一辈子,没想到自己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他忽然狰狞大笑,抱起桌面上的玉玺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皇位从始至终都是朕的,你们一个也别想得到!” 陈良景不怒反笑,她拔出长剑,对着陈天阔的头颅就是一挥,陈天阔的发冠滚落在地上,下面瞬间多了一片水渍。 陈良景用长剑抵着他,“陈天阔,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你配的上这龙袍吗?胆小怕死的鼠辈。” 陈天阔屈辱至极,他嚎叫着要扑向陈良景,却被人摁住,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压在地上。 陈良景踩着陈天阔的手,用长剑刺穿了他的手掌。 陈天阔从未受过如此苦楚,在地上大叫个不停。 “我没有太子那么好的脾气,跟你废话,若是将我的耐心耗尽,我就把你的尸体大卸八块扔出去给狗吃,让你下辈子真正的当一个畜生。” 说完,陈良景又换了一个地方戳,听着陈天阔的惨叫声,徐宁湘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父亲说的对,这姐弟两人一个比一个狠,可那又怎么样,陈良景什么样子,她都全盘接受。. () 第254章 收兵 时间倒流一个时辰之前。 箭筒发挥出威力后,小喜鹊便撅着屁股去找密道,最后还真叫她给找到了。 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昏迷过去的彩灯。 一路上,彩灯又惊又怕,刚探出一个脑袋就被马蹄激起的飞石打蒙,直接晕了过去。 “彩灯!” “彩灯!” 彩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居然看到了久违的小喜鹊,她不可思议的眨眨眼,随后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还是死了,我有负公主所托,小喜鹊我对不起公主啊,你来接我,阎王爷会不会怪罪我啊!” “什么阎王爷,你看你还有眼泪呢!你没死!”小喜鹊推了推她。 “啊!”彩灯猛地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没死,那你呢!你借尸还魂!”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没死,我是来找密道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彩灯来不及多想,立刻拿出密信,“这是公主让我送给王爷的,不能耽误时间,要越快越好!” 小喜鹊扶着彩灯来到营帐中,将密信交给了过来换战马的陈君泽。 陈君泽身上的血腥味扑鼻,在看到密信后,再次骑马而出。 此时,季晨也带着援军赶到。 大军压城,胜负已分。 杜鸣儿劈开了城门栓,放进来了干军万马。 苏锦书看到她艳丽的面庞上沾了些黑灰,递给她一张帕子。 杜鸣儿傲娇的接过来,“我才不会领你的情!” 小喜鹊想到侯照还在城墙上挂着,抓了匹战马,飞奔向城楼。 临走时嘱咐了彩灯几句,彩灯带着侍卫,按照城中的密道去拯救那些官员的家眷。 城墙上的御林军还在负隅顽抗,小喜鹊手上也不留情,举着自己的银针筒就是一同发射,跟随在她身后的护卫一刀一个。 “侯照!” 小喜鹊赶到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款完好的皮肉,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了,身上还插着数不清出的匕首,都是苏意的手笔。 小喜鹊不敢去触碰他,只能慢慢将他放下,“侯照,你醒醒,不能死啊!” 侯照费力的睁开双眼,“小喜鹊……能见到你真好。” 小喜鹊用衣袖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水,“你一定要撑住,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也会医治好你,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你干万不能有事!” “啊!小喜鹊,你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大势已去,苏意跟魔怔了一样,举着刀就朝小喜鹊劈来。 一而再再而三,简直是欺人太甚,小喜鹊暴怒而起,一脚跩向苏意的胸口,拿起地上的刀柄重重砸向苏意的手腕。 “你才是贱人!你这个蛇蝎毒妇!今天我就打死你!” 小喜鹊挥舞着自己的巴掌,哗啦哗啦的朝她脸上招呼着。 “你个丑八怪,你个死鱼眼,你个臭狗屎!你永远都比不过苏锦书,你用远都比不过我,你一直就是个挑梁小丑!你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想起来自己遭受的一切,还有备受折磨的侯照,小喜鹊整个人仿佛化身雷炎之神,她抓着苏意的手,对准了她的一贯引以为傲的玉手,直接射出数十根银针,穿破她的手掌。 “啊!”苏意痛苦大叫,“你个低贱的奴才!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小喜鹊又给了她一巴掌,“真以为我好欺负是吧,该住口的人是你!该死的人也是你!你一定要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小喜鹊一针扎向了苏意的嘴巴,耳边瞬间安静了下去。 小喜鹊出完了气,命人将苏意绑起来,吊在城楼上示众。 几个人将侯照抬了下去,期间侯照用自己完好的另一只手抓着小喜鹊不放。 “侯照你不能有事,我不想你死的!” 小喜鹊时刻守在侯照的床前。 好几个太医围在侯照面前,在看到他如此重的伤势后,纷纷摇头,“这失血过多,筋脉寸断,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小喜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多少钱我都可以拿,什么药我都可以买,我不要侯照死!” 几个老太医还是摇头。 “救不活他,我就把你们一起杀了!” 为首的太医苦口道:“姑娘就算杀光太医院的人,我们也还是救不了,抓紧陪陪他吧。” “你!” 侯照抓住小喜鹊的手,“别逼他们了。” 小喜鹊抽了一把鼻涕,转身扶起侯照,“我带你去找林竹,他是神医,我死了他都有办法给我救回来,你也可以的。” 小喜鹊着急忙慌的把侯照背起来,几个侍卫见状,连忙帮她搭手,“马!马!快!” 侯照被小喜鹊拉搡之间,身上又沁出不少鲜血,诸位将士看在眼里,都知道已经回天乏术了,但是看到小喜鹊疯魔的样子,谁也不忍心阻止。 “侯照你抱紧我,我带你去找林竹!” 小喜鹊大力驾马,侯照的脑袋靠在小喜鹊的肩膀上面,两只胳膊环住了她的腰身,这个姿势他已经幻想了很久。 死之前能够实现愿望,已经很满足了。 “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书里面没有写你会死,你不能死,我跟我说说话侯照,你不要睡呀!”小喜鹊带着哭腔滔滔不绝。 侯照伸出手,想要帮她擦泪,却体力不支的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 小喜鹊尖叫一声,从马上滚落,连爬带跑的扑倒侯照身边,“坚持住,我不是故意的!坚持住!” 侯照靠在小喜鹊怀里,眼神已经逐渐失去焦距。 小喜鹊泣不成声的抱着侯照,“侯照,你不准死!我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小喜鹊的眼泪滴落在侯照的伤口上,有些烫。 侯照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别不理我,我会伤心的。” 小喜鹊无助的抱着侯照,“我现在就为你施针,你绝对不会死的,相信我。” 小喜鹊要将他平放在地上,侯照却摇了摇头,“你看,太阳落山了,我从来没有跟你一起看过夕阳,很美的。” 小喜鹊抱着侯照,眼珠大颗大颗的滚落,“确实很美,你好起来,我天天陪你看!” 侯照无限眷恋的看着小喜鹊,“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就是拒绝了我们的婚约,我自己拒掉了一个世上最好的女子,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好好珍重你。” 小喜鹊看着侯照,嘴唇颤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反应总是慢半拍,根本保护不好你,但你总归是好好活着,小喜鹊,我真的不甘心啊。” 侯照已经看不清小喜鹊的脸了,他费力的抬起手,小喜鹊连忙接着放在自己的面颊上面,“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怎么就把你推开了呢?下一次,你选我好不好?” 小喜鹊哭的几乎失声,侯照的瞳孔放大溃散,他死在了胜利的前夕,死在了自己心爱女子的怀中。 “侯照!侯照!” 小喜鹊抱着侯照的尸体嚎啕大哭。 不该是这个结局的!不该是这个结局! 小喜鹊心痛如绞,侯照对他来说是最可靠的战友,是永远不会离开的朋友,他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噗!” 小喜鹊伤心过度,身上的蛇毒突然直冲心脉,她受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陈君尧和陈天阔的势力盘根交错,但都被连根拔起,苟了三朝的老根被一薅到底,无数的府邸被查封,无数的私库被撬开,整个局势在一夕之间突然稳定了下来。 小喜鹊睁开双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不是陈君泽,不是苏锦书,也不是任何她想见到的人。 “醒了。”陈良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如初见时那个弱不经风的病弱公主。 小喜鹊心头还有些淡淡的疼痛,她想起来侯照,慌忙坐起来,“侯照?!” “已经下葬了,按照我朝最高的朝臣之礼。”陈良景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她让人在小喜鹊身后放了个靠垫,“你身子虚弱不要太过悲伤。” 小喜鹊警惕的看向陈良景,“你还想做什么?” 陈良景久违的看着小喜鹊的大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 () 第255章 大结局(上) 小喜鹊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良景笑再次重复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太过偏激了。” 陈良景态度变的太快,让小喜鹊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已经进化了,不再是之前那个容易上当受骗的小宫娥。 “我要见王爷。” 陈良景点头,“你好好养伤,王爷会过来看你的。” 小喜鹊看到陈良景离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穿着一身明黄,脚上踩着的是一双龙靴。 陈君尧被关进了天牢最深处的一间暗室里,这间暗室没有窗户,从不点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更无从判断时间的流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那是伤口腐烂的臭味。 那场战争极为惨烈,陈君尧头脑混沌的去回想自己的生平。 他就是平平凡凡的人,外表英俊,待人处事极为和睦,在九遥山上学艺,次次都能拔得头筹,跟苏锦书一并收为师父的关门弟子,两人约定好,要一起仗剑走天涯。 但是一群官兵的到来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有人告诉他,他是太子,他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他必须要回宫承担大业,他很惶恐,但是也有些激动。 一朝摆脱掉平民的身份,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可一世了。 苏锦书总是在他耳边提醒,总是无怨无悔的帮助他,他成长的环境根本就适应不了宫中的尔虞我诈,次次步入陷阱,次次让苏锦书受累。 陈君尧觉得自己无能,他后悔了,后悔进入这深宫中,可他没有任何退路。 原想着跟苏锦书亦步亦趋的在宫中生存,一起摆脱掉那些束缚他的人。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走偏了,苏锦书不要他了,他被人暗算的毫无还手之力,他必须忍着恶心同另一个女人欢好,因为他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他需要权力。 他必须要抓住剩下的一切,逆风翻盘,只有这样,他才能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站在苏锦书面前。 可是一切都失败了! 陈君尧痛苦的捂着脑袋回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苏锦书同陈君泽双剑合璧,用了曾经独属于他们两个的剑法击败了自己。 那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剑法,怎么能够被外人染指! 陈君尧被废掉了武功,像个废物一样的被关进着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汗如出浆,奄奄一息,在黑暗中徒然地瞪大双眼,冥冥中他总有这一种错乱感。 在他的梦中,他不是这个结局走向,他带着苏锦书一起登上龙椅,成为令人艳羡的帝后。 那是一个十分逼真的梦,梦里他头角峥嵘,算无遗策的弄死了皇后,成功继承皇位,又御驾亲征打退了百里人,带着百姓度过旱灾,涝灾,成为一袋明君,颇受百姓爱戴,身边始终站着苏锦书。 忽的,一盆冰水兜头而下,将陈君尧拽回了现实。 陈君尧眯着眼睛看过去。 苏锦书手执烛台,静静的站在铁栏杆外。 绯红的烛光自上而下的印在她绝代的面容上,依旧是美的惊心动魄。 陈君尧狼狈的站起来,“锦书!你终于来看我了。” 苏锦书眼神中带着不忍,又带着痛心。 皇城上下被他搅弄的一塌糊涂。 为了让那些朝臣全心全意的支持自己,陈君尧不知道杀了多少朝臣的家眷,用了多少法子折磨那些不服他的人。 曾经她很看不上陈君泽的病态,她从未想过,陈君尧居然有一天会更加离谱。 “我问你,苏志安的尸体在哪里?” 陈君尧不解的看着她,“你找他做什么?他从来都不疼爱你,还首鼠两端,总想着破坏我们的感情,从来都不诚心的站在我身边,所以我掌权的第一时间就杀了他,为你报仇,为我们报仇。 还有那个狐假虎威的白心月和苏砚,你讨厌的人,我全都帮你除掉了,锦书,现在没有人再来阻碍我们了,我们可不可以回到从前。” 陈君尧近乎祈求的语气。 苏锦书痛心疾首,“陈君尧,你真是疯了,你知道你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陈君尧双眸通红,“那些人该死,他们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上,又处处防着我,我做错了什么了,我只是按照他们的意思去活了,你不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只想着坐上皇位后能够再见你一面,可是我失败了,对不起锦书,对不起。” 看着他极尽疯魔的样子,苏锦书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在了一起,险些呼吸不上来。 她眼中留下一行清泪,那个比肩清风明月的青年终究是消失在这残酷的现实中了。 苏锦书轻声道:“十方,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不曾遇到过你。” 陈君尧的瞳孔忽然收缩。 陆十方,这是他当太子之前的名字,是同苏锦书相爱的名字。 陈君尧察觉到苏锦书要走,凄厉的喊道:“锦书!我只想当陆十方,只想当你一个人的陆十方!” 暗室外,苏意怔怔的听着陈君尧的剖白,在看到苏锦书走出来的那一刻,她忽然放声大笑。 “苏锦书,你满意了!这杀人诛心可真够狠的!” “哈哈哈哈哈,可笑我苏意满心为他,到头来居然连一句话都得不到,哈哈哈哈哈哈!” “啊!”她忽然崩溃的抱着自己的头脑,到处乱撞,“太子妃,我才是太子妃!我才是苏锦书!我才是他最爱的人!” 苏锦书皱眉看着这一场闹剧。 守卫将苏意押进牢中,每日看着她自唱自演,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整日里做着母仪天下的白日梦。 苏意彻底疯了。 她钻进了情爱的牛角尖,把自己当做了风华绝代的苏锦书,沉溺于那个虚无缥缈的梦不愿意醒来。 陈君泽在天牢外等着苏锦书。 苏锦书走出来的时候,被耀眼的阳光刺了一下,“王爷。” 陈君泽鲜少对她露出一抹笑容,“此次多谢你,你若有需要,本王会尽力满足。” 苏锦书嘴唇发苦,“自作孽不可活,他的结局自有纲常礼法进行评判,同我再无任何关系。” 陈君泽知道她心中有苦难言,末了道:“我上书给皇上,留他一个全尸。” 苏锦书的眸子被泪水浸的模糊,“多谢。” 小喜鹊在宫中吃了睡,睡了吃,没有预料中的危险,日子过得平静又无聊。 这陈君泽怎么打完仗之后就将她给忘了。 小喜鹊正想着呢,心头忽然又是一阵疼痛,她看了眼自己的血管,这血蛇的蛇毒真就无解。 小喜鹊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放血,自言自语,“若真是这么下去,我也活不了几日陈君泽怎么还不来接我。” 放完血后,小喜鹊又躺了下去,她其实有些沮丧。 从战争结束后,小喜鹊心头就一直围绕着一种愧疚感,她像一个外来物,打破了原本应有的结局,多了很多悲伤。 可是她又控制不住,她已经完完全全的同这本书融为一体了,只是按照自己的本能去站在陈君泽的身边。 至于其他人,自己身上无解的蛇毒或许就是干扰剧情的报应吧 想到此处,小喜鹊也不难受了,她下床要出门,却看到了一身龙袍的陈良景正朝自己走来。 小喜鹊疑惑的看着她,这陈君泽登基之后,果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良景打扮的金光四射。 “小喜鹊,伤还没有好,不要到处乱跑。” 小喜鹊也不跟她客气了,“公主,我这伤根本无解,我现在要去找王爷。” 跟在后面的徐宁湘笑道:“小喜鹊,哪里来的公主,这是皇上。” 小喜鹊目瞪口呆的看着陈良景,反应了半天,才慌忙下跪,“参见····皇上。” 活久见了,居然出现了女帝。. () 第256章 大结局(下) “皇上,你说好不刁难她的!” 陈君泽不知何时出现,大步走来,将小喜鹊护在了怀里。 小喜鹊探着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陈君泽,又看了看陈良景。 陈良景朝她抬了抬下巴,笑道:“你好像做不了皇后了。” 小喜鹊把自己埋进陈君泽的怀里,“我才不稀罕。” 几个月后,在漫天飘雪的日子里,陈君泽带着小喜鹊出了宫。 小喜鹊伸出自己的手去接雪花,如此安静美妙的日子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了。 马蹄声哒哒而过,那是新进女相苏锦书。 陈良景开创女帝时代,陈天阔写了退位诏书,在陈君泽攻破城门的时候,陈良景想过要禅位,却没想到陈君泽居然拒接了。 “阿姊,你我一母同胞,这皇位更适合你,我心之所向并不在这里。” 姐弟俩第一次坐在一起促膝长谈,“可这泱泱大国,我一人如何治理得了?” “臣弟会为你寻觅人才的。” 陈良景挽留道:“可是因为小喜鹊,我不会再反对你们了。” 陈君泽很坚定的摇头,“她不适合这里,我要带她离开,无论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能在宫中。” 彻夜长谈后,陈良景将小喜鹊留在宫中悉心照顾,陈君泽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助陈良景稳住局面。 看着身旁的小喜鹊,陈君泽生出了无限的满足感。 “小姐!”小喜鹊喊住她,拍了一下脑袋,纠正道:“大人。” 苏锦书停马笑道:“装模作样的,怎么顺口怎么来,你们这是要出发去哪里?” “封地,先治好小喜鹊身上的蛇毒。”陈君泽脸上洋溢着轻松。 小喜鹊从马车里钻出来,趴在陈君泽的背上,“小姐,你不是说过想要周游江湖吗?怎么又开始涉足朝政了?” 说到此处,苏锦书的眼神暗了暗,最后坦然道:“我是陆十方的未亡人,他做的错事由我来弥补。” 闻言,小喜鹊也不在多言,只是叹了口气道:“小姐,人活一世要学会与自己和解,不要一直钻牛角尖,如果需要我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 苏锦书揉了揉她的脑袋,“好。” 雪地上留下一道整齐的马蹄印。 驱车经过盛京的时候,还是当初刚来的盛况,天方阁还在红红火火的开着,里面的客人络绎不绝,银穗依旧拿着扫把在一楼忙碌。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原样。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马车停了下来。 “大人啊,你看看,有这么欺负良家妇女的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小喜鹊站在马背上去看热闹。 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面色纠结的听着妇人唾沫横飞的诉说着哭怨,粗厚的胳膊拉着那人的手臂摸来摸去,活脱脱的就是在吃豆腐。 他手中还拎着元宝和蜡烛。 “柳相安?”小喜鹊睁大了眼睛。 对于女子,柳相安还是一贯的无奈,只能头大的听着两人争吵。 倏忽,一声惊雷吼,直接打断了两个女子的争吵。 曲颖拎着自己的长棍直接横亘在了三人面前,隔开了那两名女子同柳相安的距离。 “若是有冤就回按察司办理,大人今日好不容易休沐,别因为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堵塞交通,让开!” 曲颖的嗓门极大,那几个妇人识趣,知道自己不是对手,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柳相安笑道:“还好把你请回来了,不然我今日又要忙一天。” 曲颖冷哼一声,“谁人不知道,现在盛京出了个玉面官爷,处事公道,又好说话,你这名声彻底响起来了。走了,对待那些没事扑上来的女子,凶一点!” 柳相安长身玉立,面颊含笑的目送曲颖离开。 马车缓缓驶过,与柳相安擦肩而过,陈君泽问:“可要下来寒暄几句?” 小喜鹊摇摇头,“不了,故人就留在旧事当中吧。”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小喜鹊整日玩的不亦乐乎,除去蛇毒发作的日子。 小喜鹊的蛇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陈君泽定期帮她输送内力护住心脉,小喜鹊每次都懒洋洋的靠在他的怀里。 “陈君泽,若是我有天,真的走了,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的活下去。” “住口。”陈君泽低头封住她的唇瓣,“你要同我一起长命百岁才好。” “我带你去找林竹。” 小喜鹊被他亲的有些发痒,在他怀里打滚道:“孟飞霜带着他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我们的书信停留在了一年之前。” “天涯海角,总能找到救你的法子。” 小喜鹊抱着陈君泽的脖子,“我们成亲吧。” 婚礼是在封地举办的,这是小喜鹊第二次穿嫁衣,这次的嫁衣十分华丽,头饰全是小喜鹊自己制作的。 铜镜中的自己明艳动人,唇红齿白,小喜鹊欣赏的怡然自得。 仪式很简单,但小喜鹊却很幸福。 牵着陈君泽的双手时,才真正明白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义所在。 婚房中,小喜鹊贴在陈君泽炙热的胸膛上,“王爷,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是就是现在?” 陈君泽摸着小喜鹊有些虚弱的脉搏,他捧起小喜鹊的脸,柔情道:“对,一生一世一双人。” 小喜鹊吻了吻他,“很好,真的很好。” 小喜鹊觉得眼皮有些沉,接二连三的欢好,让她的身体有些受不住,她贴着陈君泽的胳膊,慢慢睡了过去。 日子平缓却动人。 只可惜,蛇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小喜鹊清醒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 陈君泽找遍了天下的奇药,还有大夫,没有一个人能够救治小喜鹊。 小喜鹊拉着陈君泽的手,“别瞎忙活了,就好好陪陪我,这血蛇是百里婧用自身精血养出来的毒物,若真这么好解,也不会让她把命豁出去。” 陈君泽眼眶发红,“都怪我,保护不好你。” 又是一年春来到,这是小喜鹊在封地过得第三年了。 春意盎然,枝头发绿,冉冉生机,小喜鹊无限眷恋的望着这一切,看着陈君泽亲手为自己种下的花园。 春去秋来,瑞雪丰年。 人生百年,眨眼间,梦寐种已然过去大半,众生在梦中随业而转。 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 一切因果,皆入梦幻。 小喜鹊的身体日渐衰败下去,她揽着陈君泽的脖子,“夫君,我想去看看溪水。” 陈君泽难掩心中悲痛,低声“嗯”了一句。 这溪边,是小喜鹊经常来的地方,夏日总有水鸟聚集,孩童踏浪。 只不过现在是秋末,黑颈天鹅齐声哀哀,雁落银芽,芦苇秋风,荒凉满目。 秋风一卷,鲁花好似一夜白头。 “小喜鹊。” 陈君泽望向芦苇深处,眼中倒映这秤波粼粼的秋水,“真的要告别了吗?” 小喜鹊靠在陈君泽的怀里,“你不要悲伤,这都是我应得的。” 她改变了男女主的结局,给了反派一个皆大欢喜,可是上天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满足你的诉求,拿走的就是小喜鹊的性命。 “能同你相守已经很好了。” 小喜鹊甜甜一笑,“等会儿我睡着了,记得给我穿上最喜欢的衣服。” 陈君泽止不住的掉眼泪,“好。” “记得多给我带些小点心。” “好。” “我的赤练小蛇醒过来的时候,找不到我,可能会生气,你离她远些。” “好。” “王爷,我爱你。” “我也爱你。”. () 第257章 he 小喜鹊气陨的那一刻,有人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跑了过来。 “妈了个腿的,你个狗娘养的小喜鹊,居然躲这里来了,可真叫我好找!林竹,快快快!” 孟飞霜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林竹在陈君泽错愕的目光中,将小喜鹊翻了个,直接扒开了她后背的衣服。 小喜鹊还没死透,寒风冻的她打了个颤。 林竹对准她的几处大穴施针,“赤练王蛇在哪里?” 陈君泽刚刚从悲伤中回过神,“在···我们的卧房。” “快快快,把这个晕蛋背过去,让那毒蛇咬一口就成了。” 孟飞霜还没喘过来气,又跟着跑了一公里。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她差点背过气。 “呕~”孟飞霜累的止不住的干呕。 林竹操劳之际,抽出一只手,也给了她一针。 赤练王蛇被人扰了冬眠,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朝来者咬过去。 林竹眼疾手快的举起了小喜鹊的胳膊,将毒液完全吸收。 最后收了她大穴上的针,给陈君泽放下一句,“治疗结束,尽人事听天命。” 看着两个人刚开始信誓旦旦的模样,陈君泽以为小喜鹊马上就能活过来了,没想到还是要继续焦灼的等待。 陈君泽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小喜鹊,他恭敬朝林竹行礼,“多谢二位。” 孟飞霜灌了几口茶水,“你们真够不仁义的,成亲都不喊我这个亲妈过来,改天在我话本子里写死你们,要不是我小道消息灵通,你就等着当个鳏夫吧。” 虽然不理解孟飞霜在说什么,但陈君泽还是很有耐心的听完了。 日复一日,陈君泽每日都耐心的帮小喜鹊擦拭身体,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每日发生的事情。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话也可以如此之多。 小喜鹊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原来的她。 “小喜鹊。”姜清歌认出了原书里的小喜鹊。 爸妈把她养的非常好,她如爸妈所愿的到医院里当了一个认认真真的中医,还谈了一个脾气温和的男朋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 姜清歌心里不觉有点发酸,这小喜鹊过的不赖。 忽然陈君泽悲痛的面庞忽然出现,他要跳河寻死,姜清歌要伸手去抓,却只触碰到了一团空气。 这是自己走后,陈君泽的结局吗?姜清歌的心头似乎被寒冰笼罩,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一股巨大的漩涡将她吸了过去,姜清歌不受控制。 她停留在了两个时空隧道面前,一个是家庭和睦的现代,她可以做回父母疼爱的姜清歌,一个是陈君泽苦熬不过寻死的古代,她经历过生死的小喜鹊。 两个选择放在姜清歌的面前,让她自己选。 隆冬时节,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十分寂静。 孟飞霜憋的难受,林竹整日研究药物,没人陪她玩,她想了些恶作剧来唤醒小喜鹊。 刚刚把冰凉的雪球塞进小喜鹊的领子后,她就睁开了双眸。 “我靠,鬼啊!” “啊!凉凉凉!” 两个女人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尖,林竹和陈君泽同时冲进来。 小喜鹊拼命的抖着脖子里的冰嚓嚓,“孟飞霜,你要死啊!” 孟飞霜连连后退,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靠,难不成我真的是神医?” 小喜鹊张口要骂人,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陈君泽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喜鹊,几乎要把她揉入骨血。 “你终于回来了。” 小喜鹊抬头,眼神止不住的发湿。 陈君泽瘦了,胡茬抖冒出来,可眼中还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这次不走了。” 小喜鹊站起来,含住了陈君泽的唇。 孟飞霜见状,连忙拽着林竹走了出去,还很贴心的帮小喜鹊他们关上了房门。 孟飞霜举着自己的双手,“我可真是神了。林竹,我们之后就去江湖做游医,我写话本子赚钱,你给人看病,等你看不了,让我出手,然后药到病除如何?” 林竹温和道:“好。” 孟飞霜瞪了他一眼,“别拿那种肉麻的眼神看我,某种意义上,我是你妈,不可能跟你有后续发展的。” 对于这句话,林竹早就见怪不怪,可师父说了,他在宫中会有一劫,这劫数就是孟飞霜。 他所求不多,快乐,平安就好。 春雷滚滚,廊下暴雨如注,余地砸落在地面上,又高高的叹气,如同无数玉珠自天际倾落,雨线断了又续,续了又断。 在这样一个下雨天,孟飞霜带着林竹告别了小喜鹊。 临走时,孟飞霜看着小喜鹊的肚子,“注意节制,我可没写什么好用的避·孕产品,生孩子的痛,你可悠着点。” 小喜鹊跳起来给了她一巴掌,“孟飞霜你总没个正形!” 孟飞霜吐了吐舌头,“说的是事实,你可给我好好记着了!” 小喜鹊想记也记不住,因为陈君泽不允许。 细细算来,陈君泽也才二十七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怎么可能放过小喜鹊。 尤其是在她身体好后,更没有节制了,每次都是小喜鹊苦苦哀求,陈君泽才略微休息那么两三天。 人是经不住这么造的,没多久,小喜鹊就有喜了。 在得知自己有孕后,小喜鹊整日捂着脸以泪洗面。 “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我怎么养娃啊!” 陈君泽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一起养。” “说的轻巧,又不是你生!” 就算小喜鹊有足够的医学知识,但真轮到自己生了,还是吓了个半死,好在陈君泽守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 算是母子平安。 小喜鹊看到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很是嫌弃的别过头,“真丑。” 陈君泽吻了吻她的额头,“长大会和我一样英俊的。” 养娃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头两年,小喜鹊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当然陈君泽也在一旁陪着。 两人都跟着瘦了一大圈。 等小娃娃终于两岁了,展现出来一些让人欢喜的样子时,封地迎来了当今圣上。 一同过来的还有苏锦书。 苏锦书看着同陈君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娃娃时,心里差点融化成了一滩水。 “我的乖宝宝,快叫干娘。” 陈良景的目光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时,就没有挪开过。 “名字起好了吗?” “陈铁锤。” 陈良景的眉毛肉眼可见的皱了一下,“都是当娘了,还是同之前一样。” 陈君泽笑道:“这是小名,皇上可要辞名?” 陈良景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流云拂过,“小皇子聪慧敏锐,就叫云骁,日后就是我大祁的栋梁之才。” 小喜鹊虽然不想用陈良景起的名字,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好的,只能嘟着嘴巴“嗯”了一声,最后倔强道:“小名叫陈铁锤。” 陈良景没有正面回答,只不过当小喜鹊一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的孩子被人拐卖了。 “这不是明抢吗!我擦你大爷的,那是我生的孩子,陈良景你有本事自己生啊!”小喜鹊气急败坏的要追出去,却被苏锦书和陈君泽一同拦着。 苏锦书道:“皇上没有后宫,又只有王爷这么一个亲人,继承人自然要从你们的子嗣中挑选,为了国之根本,姑且谅解一下吧。” 陈君泽也是颇为无奈,“我定期带你去看铁锤。” 该死的封建王朝,小喜鹊骂骂咧咧的回屋,“要不是看在我儿子能当皇帝的份上,我一定追过去,跟她拼命。” 苏锦书同陈君泽告别后,小喜鹊看着他还在外面不进来,“你还愣住干嘛?” 陈君泽疑惑道:“大白天的,进屋做什么?” 小喜鹊一把将他拽过来,压在床上,“干什么,造人!” 陈君泽被小喜鹊亲的身上发痒,“你不是不生了吗?” “我还想要个女儿呢,快点。” 一晌贪欢,小喜鹊懒懒的躺在陈君泽身上,“皇上会对小铁锤好吗?那可是我生的呀。” 陈君泽抚摸着她前胸的柔软,“你若不放心,我们就多生几个,小铁钉,大栅栏,小木桩” “你是神经病吧,起的什么难听名字!不生了!” 小喜鹊转身要走,再次被陈君泽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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