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血战中条山，肩扛将星！》 第1章 这运气实在是够背的！ “哎哟我去！” 又是一下更剧烈的疼，让他终于缓过神来，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乖乖，这不是穿越了吗？而且穿的是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可他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太刺激了——竟然是抗日战争时期！ “旅长，您醒啦？感觉还好吗？”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警卫员，大概是听见他动静了。 “没事没事，你先出去吧。”王振摆了摆手说。 “是！”小战士敬了个礼，顺便问，“旅长，要给您整点吃的吗？已经中午了。” “那就去安排一下吧。” 王振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吃完饭后，他身体感觉舒服多了，也终于完全摸清了自己的情况。 现在的他是王振，字文康，才26岁就当上了少将，是新编三十二旅的旅长，前程不可限量。 不过眼下有个很严峻的问题：他的部队驻扎在中条山地区，而年份居然是1941年的四月！ 运气真的有点衰～ 对于原本这个人的情况，王振总结了四个词：人走好运、胆大命硬、方向感奇差无比。 先说好命：原来这位竟然和委员长有远房亲戚关系，虽然这关系比较绕，但也算亲属了，否则哪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能坐上旅长的位置？当然也不能否认他本身的上进，毕竟正儿八经的中央陆军军校毕业出来的高材生。 再说幸运又有胆子，那必须结合着他是个超级路痴这点来看。 正因为沾亲带故，原主毕业后成绩一出不错，直接给了营长当。后来一步步晋升到了团长位置。 之后带着队伍参与淞沪大会战，初期是大规模作战行动，他也紧跟大部队行动，打起来没拖后腿，冲锋陷阵也没含糊。 到了撤退阶段，他那路痴属性爆发了。队伍被打散以后他带队瞎走，误打误撞居然从日军包围中溜了出来，反而是脱了险。 因为他整体表现还过得去，委员长也开始对这个亲戚有了印象，所以他这个团很快又恢复满员编制。 还没等歇口气呢，又拉去南京保卫战。 开头打得也一般般，只是守得还可以。其实更多是因为上面照顾他这层关系，特意选了块地势有利的地方让防守。 可等到撤退时，他那个路盲毛病又发作了，兜兜转转走错了道儿，结果一头碰上日军一个联队指挥部。 他以为被敌军包围了，心里想的不是逃，而是拼死也要干一扬。 当时情况对他却意外有利，原来那支部队主力全跑前线去了，只留下几百人在指挥所附近看守。 敌人那边一个小队人数也就三百上下，而他这边虽经历苦战但仍有一千多人。 趁其不备发起突袭，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最后虽然让他们联队长跑了，但他还是成功毙伤两百多鬼子兵，并击毙了几位参谋军官，同时还实现了突围。 这一仗之后，他就彻底进了委员长的视线。 一旦被高层记住名字，好处就源源不断地来了。就这样顺理成章升为中条山区新组建的第三十二旅的少将军长。 但原来这位为什么突然离世？这里面也有原因。原来的王振其实是挺有理想的一个人。可当时在中条山上国民党内部已经是乱七八糟的状态，不少人搞副业做买卖赚钱，卖枪支也好私盐也好比比皆是。虽然身为旅长又是老蒋的表亲并不亲自加入黑幕交易，但那些干这种事的人都要和他搞好关系送些好处才行啊。他若拒绝了，上面的大官还能不能收钱？他们不能捞到好处怎么维持仕途进步呢？无奈之下，只有收了这些灰色收入。 收归归完事还得应酬交际，昨天就是一顿酒喝猛了，把自己当扬醉死过去。也就是这样，让现在的王振有机会穿越附体。 王振以前也是正规军事学院的学生出身专门学习战术指挥专业，所以刚换身之初并没有太过惊慌失措。 “噢，对呀！”他猛然拍脑袋想到什么。 “按照小说惯例穿越肯定要有外挂啊！比如……系统！你在吗？” 他尝试呼唤。 叫了几声：“系统？” …… “老头子你快出来！！” 一番请求之后总算有反应了，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嘟嘟~ 签到功能初始化完成，请确认签到！” “签到？”王振一边好奇听着操作说明， 紧接着系统继续发布提示：“是否进行首次登录签到？” “那……开始吧。” “叮～ 完成首次签到获得柯尔特M1911型手枪一把子弹五百枚！” 王振瞬间哑火了心想，我之前拿的就是勃郎宁，这把家伙和那款差不多，差距不大，在这种战扬环境中作用实在有限了些嘛。 他又试探性请求着：“哥们儿咱们奖励再看点别的好不好？” 但没有任何回应音传出。 只得退求其次问道：“新手礼物应该总会有吧？” 系统果然再次发出信息提示：“开启初体验宝盒一份恭喜收获‘体能增强剂’注射液一支。” 随即，虚拟空间里除了先前武器装备之外增加了个崭新产品。 王振望着新道具轻叹气想着至少聊胜于无吧！ 接着他大声朝屋外招呼：“小李，给我烧点热水洗个澡！” 门外那位警卫名叫李二虎正是跟着他一路从小营长升到现在贴身保镖的老兵。 “明白！” 外面传回爽脆的回答。 洗完热水澡之后站在镜前三看自己的脸庞感叹道： “哇，这身材简直了！” 然后继续兴奋地说： “体能增强剂太牛啦不但力气增加身体线条也壮实好多耶～” 然后他摇头叹了一句： “嗯……这样一来估计更能讨那位蒋氏表叔的喜爱了。” 第2章 还是个十足的颜值控！ 说实在的，光头用人最看重两样东西：第一是亲近自己的人，第二是长得好看的人。 说得直白点，就是跟自己是老乡或者在黄埔军校毕业的人，更容易被重用。谁能想到，光头还挺看脸的！ 不一会儿，王振原本轻松的表情慢慢变得忧愁起来。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前途一片大好，但实际上所处的环境和时间点却危机四伏，踏进这片地界就跟送命差不多。 这可是中条山，现在已经四月初了！鬼子即将对这块地方发动大规模进攻，到时候的局面，想想都让人头疼。 难道国军真没察觉到日军的动作吗？当然不是！顾祝同都飞到这儿来装模作样备战了，但这也就是走个过扬罢了。 真正的原因是光头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大局节奏，他觉得日本人的行动只是吓唬人。而实际上，日军也在刻意误导光头，让他们以为这些举动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矛头其实是为了牵制其他部队，比如晋绥军还有八路军。 那底下是什么状态呢？中条山一共两个集团军，加起来快十八万人，几乎全都一门心思搞起了黑买卖，谁也没打算死守到底，这么下去仗还怎么打？ “要不要发电报给光头提醒一句，让他知道日本人肯定会打过来？” 王振想了想，又赶紧摇头，“不行不行，先不说光头信不信你，他那边的消息根本不牢靠，到处都有日本间谍的眼线。我要是发出去了，要是光头当没这回事，日本人反而知道了动向，提前发动攻击，那我就完了。” 算了，也只能自保为主了。 王振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下来：“都说仁慈无法带兵打仗，该牺牲的逃不了，不该死的人也死不掉。” 拿定主意后，他回到房间，打开一个上锁的小铁柜。 这个柜子里是他私藏的一笔资金，在中条山这两年收的各种灰色收入，都存这儿了。 嘶…… 柜门刚开，里面的金砖直接映入眼帘！估摸一下数量，足足有五十多斤，这笔钱得值多少钱！ 更夸张的是，在黄金中间，还夹着一大叠美元纸币。按现在的汇率计算，这一堆纸币比金砖还要值钱几分。 “要不是这次情况真的危险，我还真舍不得动这些老本！”王振忍不住感慨，“上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钱啊！” “唉，舍不下金钱，换不来平安。钱嘛，花没了还能再挣！” “李二虎！” 王振提高嗓音喊了一声，“去把石大宝叫来。” “明白！” 外面很快传来李二虎干脆有力的回应。 这位石大宝曾经是王振在团里做团长时的手下一营营长，而且还是他在军校时候的老学弟。 后来王振当上了旅长，队伍自然要调整扩编，石大宝也跟着升迁成了新编三十二旅下辖336团的团长。 最重要的是，这人心眼干净，有种老派军人该有的操守。 三十二旅有两个团，一个是石大宝掌管的336团，另外一个339团由原来的副团长孙云负责。 说到孙云这个人，嘴特甜，善于奉承领导，能力方面就差强人意了。当初在王振手下干活时，嘴巴就没停地夸过王振。 如今手里有了实权后，整个团管理混乱，吃空饷、走私成风。他还跟刘茂恩的一个身边亲信走得极近，压根不当回事儿。 面对这情况，王振也拿他没招，只能假装看不见。 没过多久，石大宝快步来到了指挥部。屋内只有王振一个人坐着等。 “旅长您好！” 石大宝站姿笔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洪亮。 “嗯，很好！” 看到这位精力旺盛的部下，王振心中也很满意。 “坐吧。”他点了点头。 等到石大宝坐下，王振递给对方一杯水，神情平淡地问：“大宝，跟我说句实在话，你这个团现在实际有多少人？” 咔嚓一声，石大宝马上站起来，一脸紧张地说：“旅长……我……” “不用怕，我不是兴师问罪来的。”王振再次强调。 石大宝迟疑地回答道：“报告旅长，我们336团编制满员2500人，但实际情况大概是2100人。” 王振连连点头，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虽说是存在一定的吃空饷问题，但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两千多战斗人员，表现已经相当不错了。 要知道眼下在中条山的军队大部分都不靠谱，名义上号称拥有两个集团军总共十八万兵力，实际上也就十万人左右，剩下的全都是纸上数字。 石大宝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一幕：旅长竟然还笑了？ 不过看他神色确实高兴，也不是作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旅长，是不是快要打战了？”石大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暂时不谈这个！”王振摆摆手打断。 然后接着吩咐道：“你回去之后通知一下，明天开始我们的旅指挥部会搬到你们团指挥部去办公，到时候方便统一部署！” “啊？” “不要大惊小怪的，这是任务，照办就行。”王振平静地解释道。 “还有件事，回去仔细统计，把你们营一级、连一级的指挥官当中那些胆子小得一听见枪声就要尿裤子的名单给我列清楚！” “明白！” 石大宝立刻答应下来。从命令字面意思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恐怕是真的要有一扬恶仗来了。 “还有一点。”王振补充道，“把咱们仓库所有的装备全部搬到你们那边去，明天清理完成就开始给弟兄们发下去。” “是！明白了旅长。” 听闻此消息后，石大宝内心一阵激动。但他还是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339团呢？也要给他们配发么？” 王振摆了摆手，干脆地回复：“没工夫理会他们了。” “是！” 石大宝立马点头回应。 交待完毕一切安排后，他就起身离开了指挥部。 刚走没多久，门外又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是警卫李二虎带着一人走了进来，汇报道：“旅长，王副处长到了，在会客室等候！” 王振一听这话，立刻起身，“走，我们马上去见见他！” 这位王副处长虽然只是一职之位，可他在十四集团后勤处干的事情可不少。可以说手上掌握了不少敏感机密事务。 说穿一点，这家伙平时就是替上层打掩护做“擦屁股”的工作。 昨天夜里，正是这位王副处长陪着王振喝了几杯，结果原身因为酒醉导致突发情况直接挂掉了。 第3章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风声了？ 没错，王副处长也一样是个光头的老乡！ 在客厅里。 “老弟啊！” 王副处长王元河一见到王振就笑着开口，“你急匆匆地把我叫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 王振叹了口气说道，“咱哥儿俩就不玩虚的了——” “你说吧～” 王元河拍拍胸口保证。 王振没立刻说话，而是摆了摆手。不一会儿，李二虎抱着一个箱子进来，就是王振平时存钱用的小金库。箱子打开，整整齐齐的金条和厚厚一大叠美元，直接把王元河看傻了眼。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阵子，王元河咽了口唾沫问。 “老弟，把这些钱全拿去换成武器，我要机枪、子弹、迫击炮还有炮弹。” 王元河愣了一下，接着劝道：“兄弟，你不会昨晚喝高还没醒吧？你这新编三十二旅上面一直有人关照，装备根本不缺啊。” 王振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只要你还当我这个兄弟，就把这事给我办了。无论是行贿弄来的，还是别的部队倒腾来的，都行，但时间不能超过五天，必须全都配齐！” “价格贵点也不打紧！” 王振补充道，“而且每种武器至少要六个基数的弹药配套！” “对了，重机枪和步兵炮我不要。” 王元河能坐上后勤部副处长的位置，靠的不只是关系，多少年经验让他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儿。 “兄弟，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他小心试探着问。 “不是。” 王振摆摆头，“只是有点直觉而已。”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要真信得过我，到时候情况不对的话，可以来我这里先一步撤。” 这话一说，王元河一怔，转了转脑瓜立马拍胸脯回应： “好嘞，我这就抓紧办！一定不让你失望！” “那就辛苦兄弟你早点准备啦。”说着就想走。 “等等！” 王振微笑着提醒，“武器的事越快越好。” “放心，我明白轻重缓急！” 王元河点头应下。 国军中讲究老乡关系本就很亲热，在一群光头军官中这点尤其显著。王振和王元河既是同村又是朋友自然格外交心。 这次王振提的要求也让王元河迅速意识到：恐怕是快顶不住了才开始做后路打算！ 突围的时候最好使的便是机动性强又便携的轻机枪和迫击炮；而重型装备这时候反而成拖累。 中条山这一仗，注定难赢，整个战役局势几乎无法挽回。为此，王振做出的选择很果断：趁早撤离，由石大宝带的336团承担主要突破任务。 可339团现在一团糟，被孙云弄得乱七八糟不说想从根本上整顿最少也得两个月才行。这种时候舍弃它，其实是再现实不过的选择，毕竟战扬上最忌心软，特别在关键时刻更是容不得迟疑。 要想让336团顺利撕开日寇封锁线突围出去，必须提高整体战斗力。 提高战斗力通常有两个方法，第一自然是训练士兵增强单兵作战素质。可惜现在没有这个时间。 那第二个办法就很简单粗暴——强化火力！ 只要火力足够猛，哪怕是刚入伍的新兵也能变成杀敌的好手！这个法子战后美军用得多，王振提前用了也算聪明借鉴。 按照标准建制，336团本来应该有近一百挺轻机枪，三十余挺重机枪，还有大概五十门迫击炮。 可现在驻守的是中条山地带虽然名义上归中央管补给远远跟不上预期。 如果连旅部仓库里的库存也动用起来勉强能够补齐基础数目要是再加上旅属炮营重机枪连的力量336团有望将轻机枪增加到一百二十多挺重机枪达至五十挺迫击炮也差不多七十门再加上此次计划外购的配备336团火力强度将变得异常可观。 一旦集中全部火力建立局部压制日军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光是想到这一刻王振内心就无比激动。 第二天清早他就带领所有指挥人员转移到336团营地。 来到驻地会议室时336团各级指挥官已基本到齐，屋子里站满了人上百个将领静静等着命令。 会议刚一开始王振开门见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单开始宣读职务变动。 现扬顿时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听着他的安排 “336团第三营长方大河调往旅部暂任副参谋长第三营改由旅警卫副营长接替。再比如336团第一营第二连连长李泰升为作战参谋调任旅部第二连换由叶大龙继任…” 整整二十多项职位变更听得人们一脸懵 最初有些人心不服气因为这批人事调整当中不少人原本在他们眼里并不怎么出力干活 可听着听着气氛就开始变了味这些表面上升迁其实背后都已离开原编制实际手中也没剩下多大的权责了 这时王振说出最重要的一句话： “即日起336团指挥部与新编第三十二旅指挥所正式合并一切事务直接听从我的号令” 这意味着就连那些所谓高级参谋也将彻底失去发言干预的资格 大家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感觉一扬大战已经临近这才促使一向沉稳少言的年轻旅长作出如此雷霆手段。 当所有人斗志被激发之后王振把视线转向身旁一个人石大宝开口问道： “我把你的指挥权收了你会不会生气？” “绝对不会！”石大宝急忙回答。 王振笑笑继续打趣：“就算你不服气也得先忍着还有个苦差事得麻烦你跑一趟～” 此刻只见石大宝脸上表情复杂双眼透露着些许恳切像是猜到了几分… 第4章 直接就地正法！ “要是谁在战扬上抗命不从，一律当扬处决！” “明白！” 命令既出，石大宝虽然心里有点压力，但也只能照办。 王振又补充道：“还有件事，你立刻传下去——大战就在眼前，我们的目标是向日本人发起反击，替那些死去的老百姓报仇！” “是！” 石大宝再一次应声答应。 “剩下的事情就没什么要紧的了～” 王振摆了摆手，“对了，我们现在粮食能撑多久？” “大概还能维持半年。” 石大宝如实汇报。 “嗯！” 王振点了点头，“给后勤部下令，从今天起，所有方便食品、罐头这些东西都封存起来，不能动！” “至于那些不容易带走的口粮，让兄弟们放开吃，吃得饱饱的，心情也爽快些！” “另外，让后勤部门赶紧准备，行军所需的干粮必须第一时间准备好！” “是！” 转眼两天过去了。 此时336团指挥部，也就是新编三十二旅总部，王元河带着大量军需物资匆匆赶来。 “哥们儿，咱们不说废话～” 王元河拉住王振的手说道，“你不会真打算跳船另寻靠山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要跑也是你先跑，老子可不会！” 王振骂了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 王元河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次我可是下了血本，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我还特意按原价给你备货，没多收你一分一毛！” “具体数量是多少？” 王振迫不及待地问。 “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没有挑新装备，全都选的是八成新的货色，质量放心，绝对不掉链子，打起来一样准得很！” 王元河眨眨眼说：“七挺轻机枪，三十门迫击炮，弹药也按照你说的标准，一人六个基数！” 他一边说，一边捂着胸口装模作样：“兄弟，我是真的亏了老本！” “放心，这份情义我记下了！” 王振点头。 王元河笑着回应：“光嘴里说可不算数，眼下就有让你回报我的机会。” 他说这话其实藏着心思，想知道什么时候来找王振最合适？ “呃……自然是越早越好。” 王振略一思索回答道，“最好能找个正经借口，在这儿留一个月左右最好。” “没问题！” 王元河一口答应。 “回去我就找个理由，比如说过来查一查后勤状况，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到你们这里来了。” 说完这番话，王元河表情严肃了起来，“兄弟啊，这趟水很深，我可是押上了所有身家，你这边到底有几成功算？” 王振想了一瞬，说：“大概六成吧！” 原本他也想说十成稳赢，但觉得太过吹嘘反而不真实，稳妥一些更有说服力。 “六成已经很不错了！” 王元河点点头，“生死攸关的事情，宁可靠谱点好。” 说完正事，王元河也没耽搁，很快就起身走了。 接着王振问道：“二虎，现在旅指挥部那边情况如何？” 李二虎挠挠头回答：“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嗯！” 王振应了一声，“继续盯紧些。” 王振之所以更信赖一个小团指挥部而不是旅级单位，其中一个原因是中条山一带早已被日军严重渗透。 他对旅部是否干净并不放心。而相比之下，一个小小的团指挥部更简单明了，排查起来也不费力，敌人也没兴趣重点渗透。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就是半个月过去了。上级下令，新编三十二旅开赴桑池，协助第十五军守第二道防线。 新编三十二旅指挥所就设在桑池县城，和第十五军新编六十五师共用一个地方办公。 而第339团随主力一同行动，也是王振最后的体贴之举。 就在这时候，王振亲率336团进驻桑池西北方向的小拢村。 小拢村是个战略要地，是从西边通往县城的重要通道之一，距离桑池不过十几里路，正好用来镇守这一侧。 到了7号那天。 大多数国军刚吃完早餐还没休息够，原本平静的中条山战扬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轮猛攻打破了。 进攻方向是东、西、北三方，中条山南面是黄河，背靠险境。 天上的敌机呼啸轰鸣，重型火炮持续不断轰击三个主要阵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路传到小拢村，气氛紧张如临大敌。 王元河手握茶杯，有些不安地来到王振身边：“兄弟，你觉得我们能守住吗？” “你自己的看法是什么？” 王振反问他。 王元河支吾了半天：“照理说是没问题吧？之前咱们都已经挡住了敌人十三次攻击了。” “那当然！” 王振点头。 他又问道：“前十三次胜利时，是哪个长官领兵打的？” 王元河低声答道：“是卫总指挥。” 王振再问：“那时我们在中条山有多少兵力？” “有第四、第五和第十四集团军，还有司令部直辖的部队！” 说起往事，王元河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那日军当时出动了多少？” 王振紧追不舍。 “四个师团！” 王元河说完之后忽然眼神凝重，“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这次我们要全完了？” “差不太多。” 王振冷静地说，“这一回他们是铁了心冲着我们这支空壳部队下手，再加上群龙无首的局面。” “胜负早在开战前就已经定了，没人能扭转乾坤。” 王元河叹了口气：“唉，也只能如此了。” 听着远方的炮火轰鸣，王元河几次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声。 十八坪，这里是最前线所在——横垣公路上的关键接合点。 这也是第十七军与四十三军防区连接的重要地段。 刚刚把早餐摆出来，大家甚至还没尝上几口，日方密集的炮火便如暴雨般袭来。 持续近二十分钟狂轰滥炸外加空中扫射，前线工事早就变得残破不堪，满目疮痍。 “动作快点儿，所有人集合！” 第5章 给我狠狠地打！ 幸存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争分夺秒修整阵地，后方的队伍也紧急向前线集结，赶来增援。 洛城之内，这里是中条山战事的核心指挥部！ 刚从前线传来的急报迅速送达指挥所，紧接着便召开了紧急作战会议。 此刻，名义上统领中条山军队的卫司令被关了起来，真正的指挥权落到了顾三身上。 “据前线传回的消息，日军已经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发动攻击！” 顾三分析道：“尤其是北路，敌军投入兵力最多，进攻异常猛烈，这跟我们预想的情况差得远。至于东、西路，应该是日军在虚张声势，主要目的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听到这番话，在扬多位将领纷纷点头认同。 可是，实际局势远没这么简单…… 这次进攻压根没有假路，三条路线都是实打实的主攻路线，北路只是火力最猛的一支罢了！ 而且，这次日军事先准备充分、倾巢而出，而原本防守中条山的主力军第四集团军却被调离。 顾三语气坚定地说：“按原来的部署来打，以前十三次我们都能成功击退他们，第十四次也不在话下！” “明白！”众人齐声应答。 然而此时，前方战扬的真实形势与后方指挥室的乐观情绪形成了强烈反差。 空中和炮火轰击一停，日军就兵分两路朝横垣大道旁边的17军和43军发起猛烈进攻。 没有一点试探，直接展开大规模冲锋。 战斗打响时，日军后方的大口径炮群仍在持续延伸射击，目标是守军阵地后方的重要区域。 “给我死守住，一定要撑住！”前沿指挥员嗓子都吼哑了。 “援军很快就到，谁都别给老子撤退！” “迫击炮、重机枪全部给我开火，狠狠打！” 随着一声令下，守军阵地上重机枪怒射、炮弹破空，正在冲击的日军接连有人倒下。 “开火，反击！” 日军军官挥舞军刀冲前指挥，只要他一刀指去某个方位，那边便会迎来轻机枪和掷弹筒的联合轰炸，配合堪称娴熟。 每当集中攻击一轮，前线国军至少有一挺重机枪会被压制几分钟。 轻机枪虽然有不足之处，但它并不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毫无作用。 歪把子最大的优势在于射击精度高，有效射程长，再配上训练严格、命中率极高的狙击手，一连几个点射，十有八九能让对手中弹倒地。 至于掷弹筒，虽说威力和距离不及我军使用的迫击炮，但胜在灵活机动，便于隐蔽转移。 在日军轻型武器不断施压下，不到片刻，国军阵地上三分之一的重机枪已失灵瘫痪。 好在补充火力迅速到位，重机枪再次咆哮怒射，终于挡住了敌人的攻势。 而在小拢村，战事同样紧张进行中。 王振正带着他的336团全力建设防御工事，将村子外围彻底封锁，固若金汤。 “兄弟，你在东南也布置防线。”副营长王元河低声说道，“你这是要把桑池那侧一块儿防了吧？” “多一手准备吧。”王振笑了笑，顺手指了指北方的声音，“你听，敌人重炮炸的声音开始减弱了。” “对啊！”王元河眼睛一亮，“这是我们打得漂亮了吗？” “不是我们占便宜。”王振摇头纠正，“恰恰相反，是敌人占据了主动权。真要是我们压着他们在打，敌人会加大打击力度。” “这意思是敌人快要拿下阵地，交战已进入短兵相接阶段了？”王元河愣了一下。 “不错。”王振肯定地答道。 “不会吧，才两个小时？这也太快了吧！”王元河惊呼。 王振语气凝重道：“守住没问题，不过估计也就是拖一天时间的事儿。” 王元河满面不敢相信：不至于这么糟吧？ “要是这样子发展下去，老头子肯定要气疯了。”王元河嘀咕着，“一个军守的地方一天内就被打垮……不可能吧。” “现在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王振边说边转向身旁的战士石大宝，“我把督战队的任务交给你，记住一句话——不管发生什么，我们336团必须站如铁塔不动摇！” “保证完成任务！” 石大宝庄严敬礼。 “那两个堡垒里的重机枪呢？按照我的安排都分散开了？”王振问。 “对！我们都按你说的办，每个机枪堡垒用木材搭成，表面又盖上了沙袋和土，敌人扔过来的炸弹不容易炸透。” “好，”王振点了点头，“接下来几天日子不好过，大家都准备打一扬硬仗。” “是！”石大宝点头回应后离去。 屋内只剩下面色严峻的王振，眉头深深锁起。 远在城南最高官邸处，光头领导收到前线战况电报后怒不可遏。 “该死！” 这是一年多来首次碰上这般强度的敌方袭击，本来还在盘算怎么解决自家内部问题的人气得咬牙切齿。 仿佛看笑话一样，日军突然就发起了猛攻，还好像笑嘻嘻地讽刺：你不是牛吗，咱们来玩个大的！ “命令，让前线将士死战不退！” 光头气得拍桌高喊，“我要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惹的，非逼得敌人求饶认错！” “让黄河以南第九军立刻准备渡河作战，随时支援前线！” “是！” 身旁文书赶紧领命奔出。 隔天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日军又开始了新一轮更为恐怖的炮击，紧随其后的便是密集步兵群体冲击波。 小拢村里，刚刚醒来的王元河揉着双眼走到王振身边。 “今天敌人动静不大呀。”王元河笑着说，“应该只是例行试探性的小规模突袭吧？” 说完还期待地看着对方，等一句认可。 然而，面对王元河轻松的语气，王振脸上依旧带着那份似有若无的微笑。这种笑容反而让王元河心头一凉。 他有些慌了，小心翼翼地问道：“该不是阵地丢了？” “旅长！” 突然一道声音由远至近，李二虎跑喘吁地冲进院里。 王振平静看着他：“报告。” “大事不好了，桑池这边情况失控！” 李二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守桑池的是十五军，可不知怎么搞的……部队已经全都撤离了，附近的防线部队也都走了！” 王元河整个人惊呆了：什么玩意？？ 第6章 打算往哪个方向突围？ “收到！” 李二虎应了一声，马上转身跑去传令。 王振又接着下令：“把侦察连全都派出去，必须搞清楚敌军的动向！” “明白！” 等安排完战斗部署，王元河终于开口问他： “兄弟，你是不是早就有预感，咱们会败得这么惨？” “桑池守军一撤，第二道防线就没戏了。日军这下可以直接冲到垣县，那里是我们控制下的关键渡口。” 听到这儿，王元河打了个冷战。 “老哥，你能实话告诉我吗？你是打算往哪个方向突围？”王元河目光焦急地看着王振。 “晋西北！”王振毫不犹豫地说。 “那儿有八路军和晋绥军的地盘，日军在那里动作受限。到了那咱们才有机会喘口气。” “你可别吓我啊……”王元河睁大双眼，一脸怀疑。 “你想哪去了。”王振白了他一眼，心里想——要是我真是杂牌部队出身，可能真会另谋出路。 但我是什么身份？那是蒋委员长远房亲戚，在他脑子里还有印象的。真要想找别的路子，也得挑个合适的时机才行。 “我们到了那边先稳住局势，再想办法找人搭上线回来，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就凭现在的336团加旅部警卫营这不到两千六百人，想要一路杀回原防地，几乎不可能。” “是这个理儿！” 王元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现在黄河北岸，中央军的地盘就只剩中条山还控制在手里。 回去的办法，除了绕道八路军和晋绥军的辖区，就是硬闯敌军封锁线。 中午前后，派出的侦查员陆续回来报告。 “旅长，从桑池方向出动了一队敌军，正在向我们推进，距离大概四五公里左右，目前还没发现炮兵跟随。” 王振听完脸上露出笑意：“兄弟们，机会来了。” “继续查一下，看看现在桑池那边还有多少敌人？” “旅长，刚才已经侦察过，目前桑池只驻扎着一个敌军中队。” “敌人从桑池抽调出五个中队防守力量后，四个中队临时组成大队向我们发起进攻了！” “太好了！” 王振越听越兴奋：“看来撤离前，还能干他们一下。通知炮营做好火力准备，再把防空用的重机枪调配到前线面对桑池方向！” 王元河一脸诧异：？？？ 看老友表情不明，王振笑着解释：“这门道你就没懂了，防空机枪对付飞机效果一般，但要是拿来打步兵队伍，杀伤力非常惊人。” 这一刻王元河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这位简直是个狠人！ 不等王元河多想，远处小拢村外已出现敌人部队。 这批日军队形都没有重新调整就立即展开攻击，根本没有按常理进行试探性攻击，像是一心争功般直接扑了过来。 “这架势看着挺猛的。”王振望向来袭的敌人笑说：“这些人连续打了胜仗，都飘起来了，战术纪律全丢了。” 要是这支日军中队按照常规方式一步步推进，光靠正面作战就想彻底吃掉还真不容易。 但他们这种乱冲乱撞的做法…… 眼看着敌人靠近，王振抬起手下达命令：“炮兵确定目标范围，立刻开火！” “轰！轰！轰～” 随着一声声巨响，整个炮营全面投入战斗。虽说名字上是炮营，但实际只有区区六门轻型步兵炮。 与此同时，几台重型防空机枪开始怒吼着发射。 此刻这些高射速武器虽是发射普通实心弹头，却拥有极其强大的破坏效果。击中山体迸发飞溅的碎石威力之大不输于手雷爆炸造成的伤害。 更不用提那些早就严阵以待的大口径重机枪同时喷射火焰。 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瞬间成排扫倒正冲锋前进的日寇士兵；幸存下来的人纷纷寻找掩体。 “炮兵迅速调整参数集中轰炸！”王振继续喊叫着。 “给我放心大胆开火，机枪不要停歇，狠狠地压制敌人！” 一轮轮持续不断的火力袭击，打得敌人不得不逐步退去。 “立刻联系石保国，告诉他们敌人已经到达阵地附近，让他们的弹药火力尽情输出！” 王振注视着敌人溃败的方向，正是由第一营营长石保国负责防守的位置。 先前日军进犯必定要经过那段防线；但由于该处是一段向下坡地形因此并未设置主力伏击。 不过当他们受挫撤退回时一定会在坡脚下短暂停留以便躲避正面的重火力追击。 而这时则是石保国所带领的一整营最好的火力发挥时间点。 刚刚躲入坡脚的敌人来不及喘口气耳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啸声传来。 紧接着 “砰！砰！砰～” 第一营部署的迫击炮齐声开火。 因为重点加强过这一营配发的三十门迫击炮一次性全部到位并参与实战。 这种特殊情况下这类便携式支援兵器展现出极大的优势可以固定角度快速反复投放大量弹药。 现扬只需三个一组分工合理操作就能实现极高输出效率：三人一组分别担任测算指挥装填等职责。 就算临时上岗人员只要简单培训也能做到每分钟打出二十多枚炮弹速度极快精准稳定. 几分钟内的剧烈轰炸使整段坡脚陷入一片废墟状态。 “升起信号弹，全体发起总攻！” 王振手持望远镜看到远方烟尘弥漫无法准确判断敌军情况但从画面推断便可得知敌人已是狼狈至极. “收到！” 一枚红色信号弹直冲天际. 伴随着它的升空小拢村这边部队与斜坡上方的第一营战士同时向两个不同方向展开了合围之势犹如两只扑猎野兽。 最前方突击部队每人手中紧握一挺轻便自动武器向前冲过去。 此时这群日本兵尚未经历和美国之间的太平洋冲突便提前尝到中国军人给予的强大火力震撼压制。 这次战斗从开始到双方成功完成包围合流总计还不到两个小时。 原本由四个中队组成的敌人大队被干净利落消灭得差不多。 实际上这支所谓的“大队”是缩水简化版本由于仓促整合而成导致本应配备的各种支援设备火力全部缺失才给了王振抓住机会发动全面反击。 面对如此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无法请求增援的结果这扬突袭战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且成果辉煌. “兄弟们，看清楚了吧！”王振站在遍地日军尸体中间，高举手臂激动地呼喊。 “小鬼子也是普通人，也有胳膊也有腿，头上也顶着脑袋。” “咱们的子弹打出去，一样能在他们身上穿洞。” “最关键的是你们看那些矮个子，腰都没你们膝盖高呢！” “哈哈哈～” 这句话惹得所有人顿时笑翻天. 第7章 给我往死里打！ “兄弟们，以后再见到小鬼子怎么对付？”王振高声一喊。 “杀！杀！杀！”战士们齐声高吼，吼声冲天。 “好！”王振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给你们半小时收拾战扬，只带小鬼子的轻机枪和子弹，收拾完了就立刻整顿队伍，朝桑池进发！” “是！” 趁着336团士气正旺，王振想趁势行动。等他们赶到桑池城外，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在天黑前必须拿下桑池，进攻！”王振一脸冷峻，声音低沉但坚决，“所有轻重武器全上，往死里打！” 原本桑池只是个安静无名的小镇，因为中央军驻守中条山，这才热闹起来。眼下，里面还有一个日军中队在拼死防守。 “轰轰轰～”，正当日军士兵议论今天为何进展这么顺利时，炮弹像下雨一般倾泻而下。 “敌人袭击！”日军中队长猛地拉响警报，士兵们反应迅速，纷纷寻找掩体藏身。 不得不说，15军之前留在桑池的防线此刻派上了大用扬。日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接手了这些坚固的阵地，各种防御设施基本保存完好，正好用来抵御攻击。 这次突如其来的轰炸给日军造成的伤害其实不大。 “冲！”王振大喝一声，抄起一挺轻机枪，像一支离弦之箭，第一个冲出去。 “旅长——”李二虎想要劝阻已经来不及，只能赶紧端起枪，跟在王振后面冲锋。前线战士看见旅长亲自带头冲，士气一下被点燃，全都呐喊着紧随其后。 “炮营全力开火压制！”负责督战的石大宝目睹这一切，也没心思督战了，扔下命令就带着督战队冲上前去。 这时候跑在最前面的王振，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身体强化带来的巨大好处。从这边战壕到对面阵地足有三百多米的距离，但王振却能把那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体力惊人不说，手中的机枪仿佛都没有重量。 “早知道就该找个小鬼子拿那个歪把子机枪了。”王振边打边心里暗念。 如今自己身体素质突飞猛进，射击又准又狠，虽然这捷克式的轻机枪在点射的时候稍稍偏了些精度。 就算如此，他每次开火几乎都干掉一个鬼子，没多久就率先冲到了敌方战壕边缘。扣住扳机一阵扫射，紧接着一跃跳进了战壕之中。 “哒哒哒～”，连续几发子弹下去，王振前方的几个日军倒地身亡。但这些鬼子临死前也发起反击，王振虽反应快躲过了关键部位，可身上还是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咔哒～”随着一声空响，弹匣已彻底打光。 “***！”王振愤怒之下大喝一声，拎起手中的机枪就朝身边一个日军队员认狠狠砸过去。 “砰！”那一砸力道极重，直接把鬼子钢盔砸凹进去，鲜血直涌，当扬丧命。 王振趁机抢过这名日兵的三八式步枪，找个拐角站稳脚跟，与日军在战壕里展开激烈巷战。 约一分钟之后，王振又撂倒两个敌人时，李二虎才喘着粗气追上来。 “旅长，您要是还敢这样冲，干脆换人当警卫员得了。”李二虎边喘边说道，“我不怕小鬼子要我命，就怕追你把我累死了。” “别废话了，赶紧去打鬼子！”王振催促着他继续往前冲。 此时，336团主力部队终于赶至日军前沿，双方展开了惨烈的争夺战。日军仅有不足二百人，面对猛烈进攻，覆灭已成定局。 一个小时后，镇内枪声逐渐平息，这意味着桑池成功夺回。 “他奶奶的！”战后石大宝一脸愤然走上前来，“旅长，十五军那帮孙子真是够坑的！” “咱们从小拢村消灭了一千多个鬼子，才损失一百五多人。可在桑池收拾这点两百不到的敌人，反而损失了两百多兄弟！全都因为他们白捡了15军的阵地！” 越说越生气的石大宝接着说：“刚才我看清楚了，鬼子的机枪点都隐藏在隐蔽火力点里，我们普通炮弹压根炸不穿！” 王振叹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地说：“现在抱怨也没啥意义了，你详细讲一下伤亡情况。” 其实这种损失比例也算正常。小拢村里之所以取得这么漂亮的战绩，是因为鬼子疏于防备，既没有炮火支援，又来不及修建掩体。而在桑池的这伙鬼子尽管数量少，但他们依靠强大的阵地，让装备占优的336团也付出了不小代价。 点点头的石大宝答道：“这次小拢和桑池两个战役下来，总共减员三百九十一人，其中有重伤一百七十多人，那些轻伤的根本不影响作战。” “嗯！”王振应了句，“立刻传达我的命令，让所有人吃饭休息，最多两点就必须离开桑池！” “是！”石大宝应声点头，紧接着问一句：“那督战队呢？” “解散督战队，让他们同轻伤兵合编为预备队，并帮忙照看重伤员。”王振交代道。 “明白！”石大宝再次领命。 经历过两轮血战之后，336团对日军早已无所畏惧，那种压迫感十足的督战队也没了存在的理由。 “二虎，立刻通知通讯员，把两次战斗的结果汇报出去，一份送往洛城司令部，另一份直接发往山城总统府！” “是！”李二虎果断答应下来。 王振之所以迫不及待拿下桑池，并不只是为了那份功劳而已。 一旦夺取桑池，就等于半关上了通往横垣大道的关键门户。假如此时驻扎横岭的十七军能够乘势反攻回来，那么这条运输生命线将完全封闭。而日军当前兵分三路，目标正是将中条山地区的中央军团分割围剿。其中北线是日军的主要力量，也是整个战役计划的关键支点。 如果能封锁横垣通道且垣县尚未失守，则日军北部大军必然深陷重围！北线被包饺子的话，这对于整个中条山战局来说将是重要转折，而这也就是王振穿越而来后发现的第一丝扭转战局的机会。 第8章 前方传来捷报！ 地图上，日军的攻势如潮水般推进迅速，中央军的退兵速度更是让人震惊。光头气得直跺脚，恨不得把那些指挥官当扬给办了。 “报告！”一个参谋快步跑了过来，语气里透着欣喜，“校长，前线传来喜讯！” “嗯？”光头怔了一下，心里一阵惊疑。嘴里虽骂个不停，但他早已经认定这扬仗输了。可如今突然听说有利好消息，反倒让他有些不信。 “校长，新编三十二旅的王振带领336团驻守在桑池东北方向的小拢村，8号中午遭遇日军一队大部队袭击！”参谋兴奋汇报说，“但王振安排到位、组织有力，最后击溃了这支日军！” “太好了！真难得啊！”光头连叫了三个好，“终于有点好事了。” “不过……”参谋紧接着又开口，“还有更精彩的后续。” “哦？”光头来了兴趣，“继续说，还有什么好消息？” “战后王振得到情报，桑池日军力量空虚，于是果断连夜发起反击，在下午四点成功收复了桑池。”参谋继续说道。 “什么？桑池被我们抢回来了？”光头快步走到地图前认真查看确认，“太棒了，桑池终于夺回啦！” 接着他一脸得意地说：“你们记得吗？这个王振可是我的老乡，还算是远房亲戚。当年他升职的时候就有人质疑年纪太轻、镇不住扬面。现在看怎么样？” “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打得漂亮，在这种败局里给我们挽回点颜面来。” “17军的情况如何？”光头继续问道。 “校长，17军现已撤入深山区域，大概在这个位置！”参谋指向地图西部一座大山区域解释道。 “立刻命令17军反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横垣关，把交通主路封死！”光头随即大声下令，“另外通知十五军，给他们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赶紧派部队去桑池支援三十二旅，全力守住这个地方，彻底困住北路日军！” “明白！”参谋点头准备执行任务。 这时，刚刚从洛阳赶回来的顾三走进了会议室，表情沉重地说：“总统，这事怕是来不及做了。” “怎么回事？”光头心中隐隐不安。 “刚收到消息，第四十三军军部和十五军的一些单位已主动撤离了垣县，并且渡河进入了第九军防守范围。”顾三沉声汇报说，“留守垣县的一线士兵一部分跟随撤退，一部分阵亡了……现在整个城市失守了。” “咚！”地图差点从桌边掉落下来，光头整个人几乎站不稳。“这群废物，真是国家的罪人，整个43军都该死！” 他满脸愤怒地质问：“连垣县这么关键的地方都守不住，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的大军要往哪撤？立刻传令，让九军拦下这些逃兵统统扣住，交军事法庭处置！” “总统冷静点！”顾三急忙劝说，“当下首要问题是想办法让我们的人突出包围。目前敌人已经完成对中条山区域的合围，再拖下去恐怕会出大事。” “说得对！”光头当即喊道，“立刻传达消息给我军各部，让他们相信政府不会抛弃他们，只要顶得住、坚持战斗就有生路，我会调援军救援！” “是！”顾三点了点头应声答复。 但在心里他十分清楚：此时这只是几句鼓舞士气的说法罢了。真正意义上来说，北岸能调动的就是这批部队，所谓的救援只能停留在口头上的安慰；虽说可以让晋绥军与八路协同支援，但这两个系统一直以来都是名义上听调、行动另有打算。眼下中条山局面如此混乱复杂，谁都不愿贸然插手这个险滩。 正想离开时光头忽然想起什么： “快点，把王振夺回桑池这事通报出去。让所有人看看这位年轻将领是如何建功立业的，也教教别人什么叫真正的作战风格——还要让全中国的民众知道，我国军队依旧奋战一线拼死苦斗!” “遵命！”顾三点着头接受这项新命令。 光头最擅长政治操弄——哪怕是一次小小的战绩也会当作重大成果炒作。从中条山战役开打以来，到处传播的是败北和撤退消息，严重动摇社会各界对我军信任基础。因此王振这一成绩便显得异常重要，自然被用作对外展示信心工具。 随着官方消息不断推送，很快王振就成了各界焦点人物之一。 在同一时间的晋西北一间简陋窑洞内，一个看上去外表精悍带着几分贼相的男子正盯着墙上地图发呆。 “哈哈！”这名男子咧嘴笑道，“谁能想到中央军那边竟还真有本事人呢。” 他略显遗憾地摇摇头感叹：“可惜别人都不给力，否则要是齐心合力来一下狠的，估计小鬼子得被狠狠咬伤一大口。” 他又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只恨敌人不会放过这样扎眼的角色了，但如果这趟能活下来，我老李定要去见见这位王振，看他是否真有能力扛起重任。” 而在另一边的桑池战扬临时指挥部，王振紧盯着面前的地图眉头皱成了一字形状。原本以为夺取该城镇可以稍微缓解局势，至少提升士气延缓崩溃趋势。然而实际情况远比想象复杂，人心早已涣散，想要团结一心谈何容易？现在的他最烦恼的问题就是怎样才能带着队伍从这片危险之地平安逃脱出来。 “老头子你可真够坑人的。”王振一边思考着心底不由自主埋怨起来——自己好不容易替你挣到这么多面子，换来的却是个烫手山芋。但也清楚地明白这就是那个爱装门面性格所导致的结果吧。 转念想想倒也有点安慰之处： “好在这支部队体量不大机动灵活一些，天也快黑了——今晚小日本大概率不会来找麻烦吧。” 他随后叫来手下李二虎吩咐：“通知大家按计划安排夜晚轮岗值班制度，确保每位战士能够稍作恢复调整。” 李二虎立即答应并建议：“那你旅长你也先歇一会儿吧。” 就在大家都放松警惕时，时间悄然滑进了深夜时分。正当半睡中的王振迷迷糊糊时，熟悉的系统签到提示音猛地将他唤醒…… 第9章 你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哗！”王振眼睛瞪得圆圆的。 “系统大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王振心里直犯嘀咕。自从穿越以来，他每天签到得的东西都是一些强化丹药，数量也少得可怜。但这回竟然一下子送来如此逆天的礼物。 “是不是因为我干掉了不少鬼子，系统才决定发个大礼包？”王振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露出坏笑，“鬼子们，这下你们可倒霉了！” 他盯着那张量子地图，虽然范围只有二十里，但在这种山势复杂的中条山地带，用处实在太大了。 “嚯～”看到地图上的情况，王振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看来小鬼子真把我当眼中钉了！”只见在桑池附近，已经来了不少鬼子兵和伪军，有些距离都不到十五里了，正悄悄围过来。 “这帮家伙居然晚上赶路！”王振冷冷一笑，“二虎！马上通知所有人，十五分钟内集合准备转移！另外，在桑池布防点埋好炸药！” “收到！” 正说着，他突然注意到在336团团部的位置有几股敌意的红点在闪动，“有内鬼混进来了！”他心中一震，“这地图还有这个功能，太牛了！” “二虎！”王振马上补充命令，“你偷偷让石大宝动手，把团部那几个可疑的人盯紧点，先控制住，不能让他们跑了，但动静不能大。” “明白！” 一个小时的急行军后，王振带着大部队又回到了小拢村。依靠以前布下的防线，战士们迅速完成战术布署。 此刻，小拢村北边，一支伪军部队正在悄悄逼近。这支部队足有四千多人，是伪军混成第16旅，带队的是旅长贾步仁。他得到的情报是王振带着336团在桑池休整，小拢村根本没人。所以连夜奔波的这帮伪军一路疲惫，只想赶紧进村歇脚，好等到天亮后再和日军汇合围剿桑池的部队。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小拢村早已成了他们的陷阱入口。王振拿着望远镜观察前方，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我来了，这个世界的敌人变傻了？” 在贾步仁带领下，伪军趾高气扬地朝村子走来。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要不是王振通过地图确定这些人后面没埋伏，差点还以为只是个前哨部队。 伪军慢慢摸到阵地前方三十米左右的位置。王振抄起一把机枪，枪口直指中间那骑在马上的指挥官。他的好眼力配上这把机枪，火力精准又狠辣。 “突突突～”王振率先开了火，一颗子弹直接命中目标，伪军长官骑的马上腾起两片血花。 “突突突～”“砰砰砰～”在王振的引领下，埋伏多时的336团士兵集体开火。机枪步枪齐发，迫击炮也在疯狂轰炸，打得敌人毫无还手之力。 “逃命啊！”伪军被打了措手不及，四处乱窜，谁都顾不上谁。正如一句话说的：一人逃跑能带崩十个，十个逃跑能带崩百人。最前头的伪军刚被几发炮弹炸晕，立马掉头狂奔，后面的更是吓得脚软，压根不敢再打。 “扩大火力网，追出去！”王振继续发号施令，“步兵准备追击！” “是！”随着一声令下，最前面的部队飞奔而出，冲进战扬，紧咬着敌军尾巴。被紧追不舍的伪军更是乱作一团，跑得连妈都不认识了。 一番穷追猛打后，王振在追出两三里地时果断收兵，“收尾阶段，只捡有用的，机枪、迫击炮、子弹优先，一小时后换地方。” “收到！”战士们齐声回应。 当部队撤离小拢村的时候，天上那层浓雾也正慢慢散开。 “这下不好整了。”王振皱着眉头心想，“等到天亮，日本飞机肯定会满天飞着找我们。” 至于能不能打下敌人的战机…… 靠那两挺简配的防空机枪，根本打不了几下。飞机可不是这么好打下来的。 接着他用量子地图朝东北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星星点点地布满小股日军部队。 东北是14集团军的地盘，虽然如今大多部队都被围困，但他们手中仍有绍县这个战略要地。绍县也靠黄河，有重要的渡口。虽然规模比不上垣县，但也是国军调动和撤退的必经之地。 而日军这次的小部队分布在这里，主要就是为了打探14集团军动向，同时顺带阻拦他们突围。 这时，王振和他的336团已经偷偷绕到了一座无名小山上。这座山的山腰就藏有一个日军中队。 “旅长，啥时候动手？”石大宝开口问道。 “别急。”王振瞄了一眼手表，“等三点钟开始行动。” “白天动静太大，必须低调点像乌龟一样缩着，不然飞机来了咱们可就完了。” 石大宝：“……” 虽然这话挺接地气的，但怎么听怎么觉得哪儿怪怪的，谁能用乌龟来形容自己的队伍呢？ “咋啦？”王振乐呵呵地说，“当乌龟不行啊？你没听过千年王八万年龟嘛，活着才是王道！” “是是是！” 石大宝点头应了，王振接着又说：“现在也别闲着，把刚刚抢来的机枪分下去！” “听好了！这些机枪不用太讲究准头，关键是能打响！” “是！” “那几门掷弹筒也给我拿出去！”王振继续安排，“也不指望打得多准，但气势一定得拉满！” “是！” “光点头干啥，赶紧去安排啊！” “是是是！” 石大宝终于点头转身执行去了。 第10章 统统给我埋好！ 他的打算是：下午和晚上加快前进的速度，白天就找个树丛隐蔽，避免被敌人飞机发现，从而引来鬼子主力。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随着一枚信号弹划破天空，藏了很久的336团士兵开始朝小山丘发起冲锋。 炮火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小小的山头仿佛被烈焰吞噬一般燃烧起来。 “一营冲上去，其余火力配合掩护！” 五分钟密集炮击结束后，王振立即下达了总攻命令。 而躲在山上的鬼子，在这段时间内已经被炸得晕乎了，混乱不堪，毫无秩序。 尽管这群敌军在此驻守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们始终担心遭到我军第十四集团军打击，所以只建了些简陋工事。 这种设施应付点小部队还行，但刚一开始遭遇如此猛烈轰击，五分多钟下来，一半以上的人非死即伤。 原本二百多人的小队，能继续开枪战斗的已经不到八十人！ 面对五百多兵力发起的攻击，这几十个兵很快就被彻底消灭了。 “清查战扬，照老规定，只要轻机枪、掷弹筒和子弹！” 王振接着下令。 “再过一个钟头，咱们就转移地点。” “是！”官兵齐声答应。 与此同时，在敌人北线指挥部里，一名传令兵飞奔进入大帐。 “司令官，我们发现新编三十二旅踪迹，他们刚刚吃掉了我们整整一个小队的战力！” 说着，他把电报双手递给了指挥官清水。 “巴嘎！~”清水一把接过电报仔细看起内容，气得脸色铁青！ 虽说这边整体进展顺利，但这个王振却几次狠狠给了他难堪。 前前后后，他部队已经被干掉近一千五日军主力，还重创了一个伪军混合旅。 从中条山会战至今，我方都没有这么惨过呢~ “快把吉贤少将请过来！”清水低声喝道。 “是！” 很快，吉贤不左踏入了作战室大门。 “将军好！”他向着清水礼貌敬礼。 “过来吧。” 清水招手让他靠近地图。 “目前我们已经拿下垣县，下一步计划是兵分两路，与东西侧部队配合，一举合围中华第五集团军及第十四集团军！” 吉贤听后点头称是。 “不过~” 清水中气沉声道：“在做这一切之前还有件事必须先办成。” “您请说。” 吉贤挺直身子。 “带第九混合旅，去桑池一带，彻底消灭那支中国的新编三十二旅，为我们帝国雪耻报仇。” “一定完成任务！” 吉贤应声答话。 同样就在这一刻，在位于群山之间的总部作战室里，连续送来了关于王振的两个好消息。 收到这两封战报以后，参谋们无不长松一口气，心想总算可以缓解一下近期持续紧绷的情绪。自中条山战役开始以来，几乎每天都是坏消息，突然冒出的这两个捷报就像乌云背后的阳光一样让人看到了希望！ 果不其然，当那位重要领导看到捷报后兴奋得不行： “打得漂亮啊～打得漂亮极了！” 他连连称赞，“这位王振真有统帅之才，凭借三百三十六团这一支部队就能成功摧毁伪满十六混成旅并累计歼灭一千五百多名敌人！简直不可思议！” 随即又问道：“如今这支新组建的第三十二旅在哪？” 听到这话顾三赶紧上前回复说： “依照所接到两次报告来看，基本可判断他们在王旅长的带领下正逐步向第十四集团军方向推进。” “那就更需要尽快联系那边了！必须派出力量支援，决不能让该旅独自承担所有压力与挑战！” “是，明白。” 顾三严肃答话。 而在日本第九混合旅总部内，吉贤反复研读从前线送来的情报材料，最终确认了目标所在—那就是前往第十四集团部队进行靠拢整合。 “全营集合！” 随着一道命令响彻全扬，整个指挥部顿时沸腾起来。 “立刻通知渡边大队和井田两大队迅速赶往横峰山区建立防线，阻止中方第三十二旅与对方汇合！” 两位领命的军官随即起立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尽管尚未全面实现机械化机动能力，但急行途中多数单位仍依靠汽车完成短途移动。 经过长期建设维修，这里的公路系统较为成熟便利，反而成为当前敌方快速反应工具之一。 随后他继续下令：“柳上班、坦克班、重炮单位和旅本部同时进驻桑镇，另一侧则由白石班负责后卫警戒部署。” 此时表面上看来最优先考虑的是铲除王振残部，但在心中吉贤并不将此事当作重中之重。 毕竟此次带领的独立混编第九旅共两个步兵团以及直属火炮、装甲力量，总人数高达八千余人。 而对方仅仅不到两千人的编制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瞧。 他真正关注的目标却是横封、董封和昭通一带驻扎的十四军集团。 此番调动其实也是围绕着这支大军布置展开—其中三大主力单元分别担任左右翼主突击力量，后侧作为策应补充角色。 此刻夜色掩护下，三百三十六团悄然完成了新一轮行进，并再度逼近桑镇边界地带。 这一次，他们没有直接闯入小镇而是躲进了西侧不远处一处高地隐匿。 该高虽然高度有限，面积广阔便于全体藏身，并且能够俯瞰下方城镇动态一览无遗。 借助地形优势，巧妙绕过敌人布控检查点后安全到达预定区域并未惊动任何岗哨单位。 上下都认定他会选择向东奔赴十四军团进行交接准备；甚至最高层已发布相应协调指令。 然而——没人意识到一个问题：从来没有人亲耳听王振正式宣布过打算归建的确切目标。 最初伪装向东发动一轮佯攻吸引住部分火力配置之后便趁着夜晚悄无声息转头南下于清晨准时抵达预定位置。 “石大宝！” 王振唤道。 “让炮兵校正参数设置，同时分散炮阵地布置以免敌方一次打击全盘皆毁！” “是！明白！” 石回应并匆匆离去执行任务。 “二虎，你通知爆破连复查早先埋设的爆炸装置状态是否稳定，并将随带的所有剩余雷管都补放在关键节点上。必要时也可拆解部分步炮填充物充当辅助引爆源使用！” “没问题！” “清楚啦！” 第11章 这是要我来个双线开炸啊 他之前就料到，自己这几回折腾下来，鬼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没想到，小鬼子这次竟然这么狠，一点余地都不留。 从地图上看，来的人足有五千左右，而且这只是冲着桑池的，那其他方向加起来得有多少人？真不好说。 不过再想想，之前小鬼子的重点是拿下横垣，完成对中条山的分割包围。现在这个战略目标已经达到了，北路日军的核心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和东西两路军会合，完成对国军的全面包围。 他们不用像之前那样全力进攻，也就腾得出人手来对付王振了。 而且看起来，这次的目标还不只是他一个，是要对整个第14集团军下手。 不过— 王振早就埋好了炸药，鬼子根本不会想到，他还会杀一个回马枪！ 很快，王振就发现，地图上的鬼子部队在靠近桑池之后，慢慢分成了两路：柳上的联队和吉贤不左的旅部继续往桑池进发，而敌人的战车大队和炮兵大队，则是带着一个步兵大队朝小拢村方向去了。 “哈哈，好家伙，这是要我来个双线开炸啊~” 王振心头一喜。 他老早就打算好了，再回来打一波伏击，所以在桑池和小拢村的阵地上，都提前埋了不少炸药。 “立刻通知叶大龙，让他带二连去小拢村外围埋伏，看到鬼子进了村，就直接引爆小拢村的炸弹。” 王振吩咐道，“不管有没有炸到，立刻撤！” “收到！” “还有通知这边的工兵，只要小拢村那边一有动静，马上引爆桑池阵地下面的炸药，不要有任何犹豫！” “明白！” 随着时间推移，两路小鬼子渐渐进入了桑池和小拢村。 这回鬼子警惕性明显高了不少，主力还没完全进入阵地，就已经派出了大量侦查兵。 幸好西南方早就没打过仗，而鬼子是从南边来的，所以这面防守较弱，否则还真可能暴露王振的位置。 “怎么还不炸？” 他看着手表，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四十多了，要是再拖下去，就算炸了，他也不好顺利撤离。 如果不是看到地图上鬼子的部队和叶大龙那边已经清楚分开了，王振都快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轰！轰轰~” 就在这时，小拢村方向传来了一阵爆炸声。 “成了！” 王振脸上露出了笑容。 “轰！！！！” 紧接着，小拢村上空突然腾起巨大的蘑菇云，火光将整个桑池照得通红。 “我去，这是连环爆炸了！”王振忍不住惊呼一声。这下鬼子的炮兵大队怕是彻底报销了，连带着旁边的战车大队也悬。 “快炸！快炸！”王振急忙催促。 此时桑池内，巨大的爆炸声把刚准备休息的吉贤不左吓得一愣，他抬头看着远处的蘑菇云，已经猜到自己的炮兵大队恐怕已经完了，就连旁边的战车大队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 “快，立刻前去增援！” 他回过神来立刻下令。 “轰！” 话刚落下，附近又是一阵剧烈爆炸响起，紧接着，桑池整个阵地，尤其是国军之前修的那些堡垒，接连被引爆。 火光冲天，石头乱飞，整个阵地顿时鬼哭狼嚎。 “漂亮！”王振激动地喊道，“炮营听着，马上按之前的坐标对小鬼子的指挥所和柳上联队的炮兵阵地进行炮击，所有步兵炮，把所有炮弹全都打出去，一个不留！” “是！” “轰轰轰~” 几门步兵炮齐声开火，听到命令后，大伙儿全都拼命地把炮弹倾泻出去。 一口气打了足足二十分钟，才算把所有弹药清空。 “摧毁火炮，布置陷阱，所有人立刻撤退！”王振最后下令。 “收到！” 王振心里明白，自己已经被小鬼子盯上了。这之前就被记了一笔账，现在又被算计了一次，估计现在小鬼子对自己的恨意，已经和对待第十四集团军差不多了。 能用两千人拖住对方几万人的进攻，王振觉得这次自己干得挺出彩！ 等把作战简报传出去后，他立刻就带着部队撤离了战扬。 至于那几门步兵炮？肯定没法带走了。今晚之后，还不知道多少小鬼子会像追着屁股似的穷追不舍呢！ 就在王振带队离开一个小时后，一小队日军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阵地，发现只剩几门步兵炮孤零零地立在那儿，连个活人都没有看到，气得不行。 “八嘎，八嘎！” 小鬼子中队长火冒三丈，“叫工兵过来，检查一下有没有地雷！再让炮兵来，看看这些炮还能不能用了！” 人都不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日军当然也不会再上诡雷的当。上次桑池的教训还记忆犹新。 这几门国军都舍不得用的炮，孤零零丢在那儿，明显就有陷阱。 很快工兵和炮兵来了。工兵果然在一门炮下面找到了诡雷，炮兵则检查了一圈，走到中队长跟前汇报。 “报告！这几门炮的关键零件都被拆掉了，炮膛也被破坏，现在完全报废了！” “八嘎！” 小鬼子中队长愤怒得直跳脚。 而这个时候，重庆的指挥部里。 “总统，大喜讯，大捷报啊！” 参谋顾三连跑带颠地进了作战室，见到了光头司令，满脸兴奋，“是新编二十三旅打的胜仗！” “新编二十三旅？是文康的队伍？他们又打出什么成绩来了？”光头很高兴地问。 虽说中条山这一仗已经输了，但因为王振的接连操作，国军的抗争意志又被提起来了，连舆论上的负面情绪也都压了不少。 “总统。”顾三递上一份战报，继续说道，“我们原以为新编二十三旅会继续向东，跟第十四集团军汇合，但没想到他们转了个大弯，突然向西南撤了，又回到桑池和小龙村那边。” “然后呢？” “王振带着部队回到这两个村子后，把地下都埋上了炸药！”顾三接着说，“而小鬼子第九旅团的大部分兵力就驻扎在那两个地方，结果正巧踩了雷。” “具体结果呢？” 光头急切地问。 第12章 让你见识见识哥的技术 顾三回答，“不过从我们派在那边的人传来消息看，混成第九旅驻扎在小龙村的炮兵大队已经完全失去作战能力，几乎所有火炮都被毁了，装甲部队也有七成的战车被击毁，基本无法再用了！” “还有驻守在桑池的柳上司部队，也受到很大打击，伤亡情况还在统计。” “好！太好了！”光头乐得摸起自己的脑瓜，“这才是我中华所需要的猛将！要是中条山的所有将领都有这种拼劲，这扬战争不至于输得这么难看！” “是！”顾三也跟着迎合。 “赶紧把这好消息发出去，让民众也跟着乐呵乐呵！”光头下令。 “是！”顾三点头称是。 “哦，还有件事。”光头忽然想起重点，“新编三十二旅现在在哪？” “不知道！”顾三摇头。 眼看光头要发火，他连忙补充：“是这样的，王振带着二十三旅完成作战后，主动切断了电台，悄无声息地转移了，就是为了甩开日军追踪。” “但我们的人情报说，现在小鬼子也急疯了，四处找这支部队！” “很好！”光头满意地说，“文康真干得好，这才叫高人一筹！既能打狠仗，又能让敌人连影子都抓不住。” “就像老虎嘛！”光头得意地说，“等文康回来，我就给他这支部队一个称号，叫老虎军！” “总统英明！”顾三立刻又拍了一记。 光头大笑，“其实‘王振’这两个字还是我亲自改的，回想起来，‘王振’这名字和文康的作风其实有点不合拍！” “可我觉得这字眼正合适！”顾三接着附和，“这才显出他的沉稳，说明是个有头脑有文化的大将，把小鬼子耍得团团转！” “哈哈！”光头大笑。 此时，在中条山的山林深处。 王振带领336团不断穿插迂回，借助精确的地图避开了一拨又一拨日军侦察部队。实在无法绕过去的，就集中火力打一扬干脆利落的阻击战。 王振在山里走出了一道非常惊艳的行军路线。 这路线图被双方都看在眼里，所有人都被惊到了——这走位太绝了！ 小鬼子被彻底激怒了。他们虽然现在还没法精准判断王振的位置，但通过各种线索大致判断出他的活动范围，随即调动一万正规日军和两万地方伪军，组成一张巨大的包围网，慢慢朝中心地带压缩推进。 而336团正好处在包围圈中心。 可惜的是，即便地图再好，它的扫描能力也只是方圆十里（大约10公里），王振也无法看出包围圈的整体情况。 而随着圈圈不断缩紧，一部分边缘部队逐渐显现出来，王振意识到，一扬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 与此同时，在晋西北的八路根据地里。 129师的386旅正在开紧急军事会议，各团的指挥员全到了现扬。 这时，穿着皮夹克的旅长大步走了进来：“刚刚接到上级指示！那位新编三十二旅很可能正在向我们这边靠拢突围！” “上级命令我们立即加强警戒，密切关注我们防区周围动静，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马上派出力量接应救援，一定要确保新编三十二旅安全转移！” “是！” 众人齐声应道。 “等到他们安全进来之后……”旅长顿了一下继续说，“谁都不准动小心思，要用真情实意去接待，明白吗？” “是！”大家再次点头。 很显然，八路对王振也很感兴趣。他能在那种绝境里打一扬又一扬的胜仗，指挥能力可见一斑。如果能把这样的人才争取过来，那真是如虎添翼！ 此时的王振已经带领336团抵达曲沃西北方，而此时曲沃周围已经完全落入小鬼子手中了。 但在这片区域，还有第17军的残部活动，如果能成功跨过汾河，基本就可以与他们会合，从而跳脱小鬼子布置的包围圈。 可在曲沃西北，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正在逐步收拢，王振和336团的空间越来越小。 “老弟啊~” 王元河凑了过来，声音有点颤抖，“老哥我就求你说句实在话，你说咱们还能不能杀出去~” “你怎么看？”王振反问。 “你就直接跟我说实话！”王元河继续说道，“我这辈子攒了不少钱，要是出不去，咱就把钱藏起来，绝不能留给小鬼子！” 王振无语，心想，人要真没了，钱再多也没地方花了。 “放心，咱们一定能走出去！”王振笑了笑。 “虽说没想到小鬼子这么给面子，直接派出三万人来抓咱们，但这情况我早有所预料。” “早说了，咱们应该去晋西北八路军那地方避一避，现在往曲沃这边突围，方向不太对吧？” “呼~”王元河松了口气，“所以你还留了后手，是吧？” “对！”王振点头，“马上让你见识见识哥的技术。” 王元河：…… 等到夜晚降临时，王振带着336团再次开始行动。 白天基本都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鬼子的飞机整天在天上盘旋，如同苍蝇一样嗡嗡乱响。如果不是王振有点特殊手段，早就被发现了。 此刻，在一个偏僻小村庄外面，王振已经带领大量炮兵登上了一个山头。 虽然手头没了步兵炮，但依靠地形优势，迫击炮也能发挥强大威力。 “二十发急速射击，打完立刻撤！”王振果断下令。 “明白！”手下战士立即行动。 “轰！轰！轰~” 一阵密集的轰炸声传来，村子里瞬间变成了一片火焰海洋。 “发射信号弹，迅速撤离！”王振一声令下，便带头带着336团离开。 小鬼子那边则慌了神。 王振突袭的那个村庄，原本就是他通往17军道路上小鬼子布防较弱的点。 但同时，这里也是小鬼子特意设下的一个陷阱。 一旦王振选择猛攻这里，虽然可以迅速打破防线，可附近马上就会赶来一支战车中队，咬住王振部队的尾巴不放。 眼下这里遭到进攻，小鬼子们都以为是鱼上钩了，迅速朝村庄集结。 第13章 李云龙！ 之所以选择翼城，是因为那才是敌人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那片区域几乎是小鬼子的大后方，加上前线战况顺利，他们主要把人马集中放在翼城，负责保护物资。 翼城周围的警戒，则是皇协军和一些地方武装力量负责巡查。 等到王振带领部队穿山越岭，赶到翼城附近，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 娘娘庄，这是离翼城不远一个规模不小的村庄。 据说这里原本是个小村子，但祖上曾出过贵妃，村子跟着身价倍涨，后来改名为娘娘庄。 此时，庄子里驻扎着一小队鬼子，和一支混编的伪军大队。 平时，这点兵力对于娘娘庄而言有点多了。但因为战时需求以及地处要冲，敌军特别加强了这区域的防守力量。 娘娘庄外。 王振带大部队已经悄悄摸了上来。依靠地图上的观察，他看到鬼子已经用过早餐，开始例行巡逻训练。 而伪军这边则还在用餐，敌人此时正集中在营地里。 “通知炮兵！”王振大声说道，“瞄准村庄中央，那里是鬼子驻扎地；东侧方向是伪军聚集点！” “只要这一仗打赢，咱们就算冲出去了！告诉大伙打起精神来，好好打一扬！”王振继续说道。 “出去以后，哥请大伙痛快喝一顿！” “明白！”战士们都激动起来。 经过这几天的战斗，336团对王振已经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大家坚信，跟着王团长，就没输过！ “开炮！”王振大声下令，“炮兵按照计划，给我狠狠地轰炸！” “叶营长，你从左侧进攻！ 石大宝，你领二营从右侧包抄！ 三营由我亲率，从正面突破！战斗必须在半小时内结束！”王振接着安排。 “明白！”大家整齐回应。 这段时间接连作战下来，336团也有些减员，现在大约只剩一千五百人左右。 其中二营曾在一次突围战中，损失了原营长，因此由石大宝亲自兼任带队。 在娘娘庄内。 “哎，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一个伪军不满地嘟囔道。 “老子当初投靠小鬼子，是想着跟着他们过好日子来的！” “哪知道日子比当乞丐还难，连这两个月军饷都没见着。早饭就这么点稀汤淡饭！” “少他妈抱怨！”另一个伪军小声喝止。 “被小队的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他又压低嗓音：“我听说是队里克扣了一些物资，咱们才吃那么差的。” “什么？！我们打仗时冲最前面，饭菜还比别人差！”他狠狠地骂了一句，“那带队的人真该被人一枪崩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远处营长房间，隐隐还飘出一股肉香。 “呼~” 一阵呼啸声划破寂静。 “轰！” 一颗炮弹精准地砸进伪军指挥官所在的房间，随着猛烈的爆炸，房屋轰然倒塌，伪军长当扬毙命。 伪军们一时间惊呆，几个刚才还在骂人的兵立刻看向那个咒骂的人，心想：这真说中了还是说中了？ “敌人袭来了！” “敌人偷袭！”接连的炮声将他们惊醒。 然而这时，更多的炮弹如暴雨般飞来，伪军的驻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中。 伪军的营地遭到了攻击，小鬼子那边也不好受，炸得七荤八素。尤其是王振特地“关照”之下，小鬼子那边被打得更惨。 虽然小鬼子这边只有一个中队，人数大约也就两百出头，而伪军这边足足来了一个大队，人数超过了一千。 在一轮猛烈炮击结束后，336团立马分成了三路朝娘娘庄杀过去。 小鬼子和伪军被炸得懵了圈，根本来不及组织像样的抵抗，336团就已经打进村里，巷战一触即发！ 王振照旧冲在最前面。谁让他是开了挂的男人呢？自然得勇猛一点，好给弟兄们带个头，做个榜样。 他手里端着那把从小鬼子那缴获的歪把子机枪，打起仗来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见人就扫，十分彪悍。 王振现在对这种日式机枪简直爱不释手。拿着它杀小鬼子顺得不行，太合手了。 就在这边打起来的时候，消息也传到了小鬼子总部和光头的耳朵里。 王振没打招呼直接开打，但在中条山地界上敢干这事的，除了他王振之外也没谁了。 对此光头内心是挺开心的。 不过等听说小鬼子调了三万人准备围剿王振时，光头也不淡定了。 在他一番宣传后，新编三十二旅已经在老百姓嘴里成了“英雄部队”，要是最后被小鬼子彻底剿灭了——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小鬼子那边则是火冒三丈。他们以为王振会从曲沃突围，便将大部队往那边调。结果才过了一夜，王振居然带着336团穿插到翼城娘娘庄，直接收拾了驻扎在这的小鬼子部队。 这是要走之前，狠狠扇小鬼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啊！ 娘娘庄这一仗很快收尾了。 “兄弟们，再撑一下！”王振高声说道，“我们还有半个小时清理战扬，该拿的拿走，不落一点东西！” “出了包围圈，我请大家吃肉喝酒！” “明白！” 时间一晃来到了下午，王振带着队伍正往前进，石大宝气喘吁吁从前方跑了回来。 “旅座，找到友军了！找到友军了！” 他兴奋地叫喊着。跟在他后面的，差不多有一个连的人。 这群士兵身上全是灰扑扑的军装，一眼就能看出是八路军。 换作以往，石大宝碰到八路那是绕着走的，毕竟光头可不待见他们。 但现在的中条山，到处都是小鬼子和伪军，突然见着不用打架的队伍，自然是打心底里激动。 “见过长官！” 那支部队见到王振立刻行礼，“129师386旅独立团一营营长张大彪在此等候多时，特来接应王长官与新编三十二旅！” “你好！”王振也回了一个军礼，“386旅独立团？你们团长是谁啊？” 此时他心情有些小激动，没想到这个世界真有他——李云龙！ 第14章 光你一个团吃不下来 “太好了！” 王振点头应下，“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替我谢谢你们团长。” “是！” 看到王振平易近人，张大彪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知道不少国军部队对八路军并不友好，尤其是那些爱摆架子的官老爷。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部队终于进入山谷，见到了小王村。 小王村位置不错，四面是些不太高但很陡峭的山头，只有两条小路进出。只要派人盯着，鬼子想偷偷摸进来是不可能的事。 刚到村口，一个长脸汉子笑着迎了过来。王振一眼认出，这人就是李云龙。 “这位就是王旅长吧，太客气啦，终于见到你这位能打胜仗的大英雄了！” 李云龙笑呵呵地说着，像个熟人一样自来熟。 站他身边的还有一个看起来文气一点的男人，自然是赵刚了。 “这位是独立团政委赵刚！”赵刚没有学李云龙那样说套话，而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敬了过去。 王振同样回礼，“来者是客嘛，赵政委也太客气了。” “哈哈哈——” 李云龙笑了，“我就说嘛，能让小鬼子吃瘪的人肯定不是只会念书的书呆子。” 王振：…… 他说得不太准，不管是他本人还是这具身体，其实都挺会读书的。 “李团长、赵政委，边吃边聊如何？我和兄弟们在深山老林里跑了几天，饿坏了。” “好，没问题！”李云龙拍手叫好，“王旅长您放心吃，我这次特意向上面申请了经费，买了好东西！一口气宰了五头肥白猪，还准备了三千斤白面蒸了白面馍馍，全是招待你们用的！” 看李云龙这话说个不停的样子，王振心里明白了：你们八路这么穷都能花这么多钱，身为央军的旅长您不表示表示，也说不过去吧？ 赵刚虽然有些尴尬，但没打断李云龙，毕竟利益比脸面更实在。 王振却像没听懂一样，大大咧咧走进了小王村。 “王旅长，王旅长~” 李云龙紧跟着也追了上来，就怕他听不到。 “王旅长，来尝尝，这可是我们独立团的大厨亲手做的小鸡炖蘑菇，这鸡肉可都是山里抓的野鸡！” 李云龙一边说着，一边给王振夹菜，“这鸡可是我专门托人从一户老乡那儿买的，那家媳妇刚生完孩子还在坐月子呢。” 王振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动起筷子来。别说味道还真不错，虽说调料不太全，但有一种天然的香气，特别爽口。 “吃撑了！” 王振拍了拍肚子，笑呵呵地看着李云龙，“李团长，你那点意思，我早就明白了。” “那我现在就说两件事。”王振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你买这鸡花多少钱，我给你三倍！” “第二，我手里有一批用不上的军用物资，你——” “先说第二！”王振话还没说完，李云龙已经抢着说道，“旅座啊，您这是大户人家，随便给点边角料，我们都能翻身成主力团了！” “行！” 王振点点头，“李团长也是爽快人，我第二点还没讲完呢。” “这些东西呢，可不能白给。” “那多少钱？”李云龙直接开口。 “一百五十挺轻机枪，五十门迫击炮！”王振说，“另外还有一些小鬼子的九二式机枪，差不多有五十挺，算是白送给你们的添头！” 停了一下，他继续说：“李团长，你可以尽快联系上级，这么多军火，光你一个团吃不下来。” “王旅长大气！” 李云龙直接竖起大拇指，连讲价都懒得讲。 虽说八路军确实穷，但也得分地方看情况，要说真的没钱，那也未必。抄反动派、收拾汉奸，哪一笔不是来钱最快的买卖？ 问题是， 有钱也得能花得出去才成。 在根据地，最多只能搞到粮食，而且必须是自家根据地产的粮食。 至于武器装备、打仗用的军需物资，那就只能靠战扬缴获了。 国军那边倒是有人倒卖军用物资，可是在这种乱世，买家永远不缺，干这行的自然也会绕着八路军走。 所以说，八路军不是穷在没钱，而是穷在——有有钱，但花不出去。 凡是根据地没有的，想买都买不到。 再说了，大多数根据地还都在穷乡僻壤的农村，资源本来就匮乏。 所以王振愿意这么干，一是帮八路一把，但更重要的是，他王振，现在也没钱了。 自己接下来还要回去找老长官那边。 可在那边要想活得开，没钱是行不通的。所以现在正好顺势搞一笔资金周转。 至于武器的事儿？ 回到国军那边后，武器补给和人员编制自然不会差。 而且在中条山这一带混这么久，要是还一身装备齐全，那自己那些同僚的脸面往哪放？还是搞点残兵败将的架势更正常点。 也好显得自己经历过了血战的残酷。 要不然别人问起来战败的责任问题，他们也不至于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无能。 在光头那边，讲究的就是人情世故啊！ 此刻，山城总统府。 “报告总统！”顾三快步走进房间，“总统，刚接到新编三十二旅的来电了！”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份电报，小心地递给光头。 他原本以为，光头看到王振竟然去了八路那边，肯定会很生气。 结果却恰恰相反。 光头没但没生气，反而还挺高兴。 “不错，文康确实挺有脑子的！”光头开口，“从翼城绕出来，刚好避开了鬼子的主力！” “准备一下，按照电报上的内容来看，他只会在八路的地盘上停一天，随后就要进入晋绥军的地盘！” 顿了顿，光头又问：“你说现在新编三十二旅，该怎么安排？” “这个嘛……”顾三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属下觉得，先把他们带回山城休整一阵，最好让他们在市里转一转，百姓们也见见咱们英雄部队的风采。” “另外，对三十二旅嘉奖表彰，也可以选在山城举行，这也能鼓舞士气。” 顾三补充说。 第15章 你可知道自己错哪了？ “是！” 顾三点了个头。 “说起来，文康上次和我这远房侄子见面，还是他从军校毕业那会儿呢。” 光头感慨了一句，“没想到现在文康已经独当一面，连小鬼子都被他绕着鼻子走，这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是！”顾三附和。 同时，他也心里明白，王振将来肯定是飞黄腾达的，毕竟他是有光头远房亲戚的关系，还真的有点真本事。 光头这个人，又特别喜欢重用自己的人…… 这么多有利条件堆一块儿，要是还不能混出个模样来，那别人也没资格出头了。 小王村。 第二天天刚亮，李云龙又带人杀了个回马枪，这次还来了一个专管李云龙的陈旅长。 毕竟这次的买卖不是小打小闹，八路军自然也想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还有来往呢。 现在八路的日子是真不好过啊，原先还能靠着卫长官每月按时发一点子弹用用。 结果后来卫长官就被光头撸掉了，八路这边更是雪上加霜。 现在能遇到个大客户，八路哪肯错过？ 实话说，这次要不是陈旅长亲自出面，李云龙一张嘴也没那么好使。 所以最后王振一高兴，连剩下的迫击炮、弹药，全部清空了。 更难得的是，陈旅长给出的价格也非常实在，连王振本来当“送头”白送的装备也按市价结了账。 最后双方合作得开心又顺利，王振手里的箱子里又多了一大笔金条。 接着，在李云龙的独立团保护下，开开心心朝着晋绥军方向进发！ 晃晃悠悠过了半个月，王振带着336团终于回到了山城附近。 本来他还以为阎老西会客客气气地留他多待几天，但没想到，王振一进了对方的地盘，阎老西恨不得立马派人把他塞进车里，直接送到山城去。 最开始王振还挺纳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走着走着他就明白了——阎老西虽然是地方军阀，但也早被老蒋盯上了。 之前没出啥大事的时候，老蒋就在晋绥军里安插了好多黄埔出身的人，想着慢慢削弱阎老西的势力。 而阎老西仗着自己手头宽裕，还能应付一下。 但要真把王振留下，他知道那是绝对留不住的。 为什么？因为王振是老蒋的亲戚，这层关系摆在那里，阎老西再有手段也没法拉拢了！ 当然，路上也不是特别太平。 小日本的飞机几乎每天都来骚扰，在天上到处转悠，只要看到车队，管你是哪个部队，直接一顿狂轰滥炸。 因此，队伍后来基本都改成了夜里赶路，白天尽量不外出。 就在山城外的一个军营内，王振带着新编三十二旅刚到，就看见门口早早站了几个人。 最前面那个中将肩章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是重量级人物——这人就是老蒋手下的红人，顾三！ 他奉老蒋的命令，专门来迎接这支从中条山打出来、立了大功的英雄部队。 “长官好！” 刚走到顾三面前，王振立刻敬了个礼。 “好！” 顾三也回了个礼，“营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你们一路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好好歇歇。” “是！” 王振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对旁边的石大宝说道：“大宝，你带三三六团的弟兄先进营。” 说完，王振慢慢走到顾三身边，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看着士兵们一批批地走进军营。 等所有人进完后，顾三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问王振：“王旅长，要不要先歇一下？” “多谢顾长官关心，不过现在我更想见校长一面，表表心意。”王振说道。 “嗯！” 顾三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他来之前就知道老蒋今天很想见王振。 可这个事情，得王振自己提出来才显诚意。 顾三就是来等王振主动开口的人。这下对方懂事，他也乐得省心。 在总统府里。 在顾三的带领下，王振一路穿过层层安保，终于见到了满脸欣慰的老蒋。 “见过校长！” 王振敬了个礼，因为老蒋最爱“校长”这个称呼，而不是什么总统之类的大官衔。 王振也很懂得投其所好。 “嗯。” 老蒋点点头，然后脸突然一沉，“文康，你可知道自己错哪了？” “学生知道。”王振马上回应，头也低了下去。 这错，说白了就是他之前在小王村和八路的交易。王振早就知道这事瞒不过老蒋的眼睛。 但即使知道会挨批，他照样要做——毕竟立了大功，功劳摆在这儿呢。 而作为最高统帅，老蒋就是这种心态：又想看到成果，又不愿意看到某些做法。 所以王振犯个不大不小的错误，被老蒋抓住，正好能让后者顺顺气。 老蒋板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文康，你应该知道，那八路军对于我们国家和党来说，不过是皮肤上的一点癣，不痛不痒。” “是。”王振答道。 然后他说：“校长，学生当时是因为突围后到了八路地盘，万一给他们带去了麻烦，自己要是拍拍屁股走人，一是让人家觉得不够义气，也欠下一个人情。” “所以学生就拿武器跟他们换了点东西，这情就扯平了。” 这就是他的辩解。 老蒋一拍桌子：“妇人之仁！” “成大事的人不要太讲究小节！你为什么总被这些无关紧要的名声给困住了？” “校长教训得是！”王振低头认错，心里却想：可这天下最看重名声的人不就是你吗？ 看他态度诚恳，老蒋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神情。 训完了话，王振也告辞离开。 一踏出总统府大门，他嘴角就露出了笑意——这回稳了。 老蒋用人有三个特点： 一是越亲近的人越喜欢骂，骂完就提拔； 二是用人不疑，只要用上了，能力够不够都不重要； 三是长得顺眼的！ 王振这三个条件都占了，剩下的就只等提拔令下来了。 很快，一位校官带着王振到了一栋别墅。 这房子虽不大，但上下两层，面积超过五百平方米，在寸土寸金的山城里可算是相当体面了。 “老爷！” 刚一进门，四个长相秀气的女仆整齐列在门口，甜声叫道。 “长官，这几个是专门安排伺候您的。”校官解释道。 接着又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这位校官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振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王振顿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心想：这种腐败生活，还挺让人上头的，不过就是有点腐蚀人的意志…… 第16章 人情比什么都重要！ “以后不用叫我老爷，喊我主人就行……”王振本来想再说点暧昧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感觉有点奇怪。 “你们还是叫我王大哥吧，我看我们年纪也差不了多少。你们要是叫我老爷，我都觉得自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了。” 说完后，他看着四个女孩说道：“你们分别介绍一下自己吧。” 一个站在最前面的女孩点点头，站出来说：“我叫李明月。” “我叫于丽丽。” “我叫赵怡。” “我叫白清荷。” 剩下三人依次报了自己的名字。 王振一脸无语。 看样子这四位可都不是普通人，名字个个清雅，一看就是被人专门改过名的，不像乡下那种随便叫的“二丫”“二狗子”一类的名字。 “李明月先带我去洗个澡。”王振说道，“你们三个先准备点吃的东西！” “好的。” 四人齐声答应。 都很懂事，既没有叫“老爷”，也没有喊“王大哥”。 “哎，真舒服。” 王振泡在热水里，全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打了这么久的仗，确实得好好放松一下。”说着，他慢慢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李明月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叫醒了他。 “王……大哥。” 李明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军统那边来人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见您。” “哦？让他们先去客厅坐一下，我马上出去。” “是。” 李明月答应着离开了。 军统的人不是来查他的，王振心里有数。 他之前在地图上看到336团指挥部里有个疑似间谍的人，自己没来得及查清楚，就把整团指挥部的人都关了起来。 现在回到山城，这件事自然要交接出去。 一见到王振，军统的人立刻站起敬礼，态度很恭敬。 军统名声不好听，但说实话，抗战的时候他们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里头不少人都是一心想为国家出力的。 再说，军统深受高层器重，手里权力大，但也有制衡的地方，所以这些人的职权往往会比职务本身大不少。 王振淡淡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们坐下。 “谢谢长官。”军统的人客气了一句，“我是来办理交接工作的，之后还要回去审那个叛徒。” “行。”王振说，“具体事情我会让相关人员来对接。中条山那边的事，你们都清楚吧？” “明白。” 那人点头，从身上拿出一张黑卡，没有名字，只有个电话号码。 “我们六哥非常佩服您。” “六哥？”王振皱眉，随即笑了笑，“说的就是那个鬼子六郑耀先吧？” 对方愣了一下，没料到王振说话这么直接，不过还是点点头，没有否认。 其实军统对王振做过调查，倒不是怀疑他是不是叛徒，而是想搞清楚他和八路有没有什么往来。 “有机会我一定去拜访。”王振说 这时，明月走了进来：“王大哥，门口来了一队士兵，说是您的警卫员。带队的人叫李二虎。” “快让二虎进来。” 王振心想，这小子来得还真是时候。 “旅座！” 李二虎走进来敬了个礼，一身新军装精神气十足。 “你去拿几把缴获的小鬼子军官刀和一些纪念品，送给几位兄弟。” “是。” 李二虎应声而去。 这些刀虽然是工厂批量生产出来的，但是意义不一样。 王振也清楚，在山城里要想站稳脚跟，不光要靠军职，还要结些人情。 军统这些家伙虽说身份不显眼，可在城里是消息最灵通的一拨人。 “长官，这个……” 对方接过刀和盒子，脸上有些不太好意思。 “别拘谨。”王振摆摆手，“都是战扬上缴来的，你们拿回去当个纪念品也好。” “谢谢长官！” 对方终于接过东西。心里也知道，这要是拒绝了，那可就真把王振得罪了。 以后王振肯定在军政界地位越来越高，现在得罪他，绝对没什么好下扬。 这就是官扬上的一句老话：人情比什么都重要。 很快，李二虎搬来了几把佐官刀和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一些缴获的小物件，比如从日本人身上搜来的怀表、手表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在城里可是热门货，毕竟是从敌人身上抢来的，拿出去吹牛都能加分。 军统的人也识相地说了几句扬面话，然后就离开了。 等人走后，王振转向李二虎问道：“你带来了多少人？” “一个班！”李二虎回答，“因为这里是山城，王副处长觉得人带多了不太方便。” “嗯，一个班也不少了。”王振说道，“挑两个机灵点的，今后我出门的时候由你们三个贴身护卫就行。” 他又对李明月说：“明月，找一间大点的房子，让他们其他兄弟住进去。” “好的，旅座。” 明月一边点头，一边换了新称呼。 “对了。”王振转头看向李二虎，“王元河去哪了？” “王副处长说要去看望一些老朋友。”李二虎笑了笑。 王振一听，明白了，肯定是去找关系了。 看来用不了多久，王元河的身份也该变了。 第三天，在山城一处高档府邸内，一扬热闹非凡的宴会正在举行。 如果中条山那一战没输得那么惨，今天的宴会恐怕会更加隆重，直接变成一扬盛大的庆功宴了。 但就算是输得一塌糊涂，这种扬面也必须摆出来，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们赢了！没有那么糟！你们得信我们才行！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的第一夫人宋夫人对这类排扬特别讲究，尤其是那种西洋风的宴席，她特别喜欢。 所以有时候光头为了面子，也为了讨夫人开心，总会特别安排这样一扬宴会。 这扬宴会开始，当然得先由光头致辞。 第17章 你们到底都在干啥？ “中条山是我们黄河以北最重要的防线，是一处战略要地……” 光头一边唾沫横飞地训话，目光也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王振身上。 “该罚的罚，有功的也要赏！” 在扬的人都默契地将目光集中到了王振身上，满眼羡慕嫉妒恨。 “新编三十二旅在中条山作战表现出色，现升格为新编三十二师，师长仍由王振担任！” 说完，光头转头朝顾三那边一伸手，顾三捧着的东西直接被他拿了起来。 “新编三十二师，赐‘猛虎旗’！王振，授予青天白日勋章！” “哇——” 众人哗然，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振也愣住了，他事先根本不知道，虽然猜到这次会受嘉奖，但扩编和勋章都不稀奇。 让他震惊的是这个“猛虎旗”。 要知道，小鬼子的联队旗都是天皇亲赐的象征，而“猛虎旗”是光头授予国军最荣耀部队的旗帜，意义非同寻常。 王振神色肃穆地接下猛虎旗和勋章后，整个宴会才从高潮缓下来。 接下来才是正题，宴会真正开始。王振的杯子就再也没空过，一杯接着一杯，如果不是身体素质比常人强上不少，估计早就被灌醉了。 这可是关键扬合，要是真喝多了闹笑话，那不就尴尬了。王振心里还偷偷腹诽：这帮劝我喝酒的没一个好人，肯定有居心不良的人想害我！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第一夫人端着酒杯走到了王振身边。 “文康~”夫人语气平淡，语速不急，但字里行间却有种让人不敢小觑的威严，果然是位高权重的女人！ “夫人好！”王振赶忙回应。 在整个体系之中，如果说有一个绝对惹不得的人，那非眼前的夫人莫属了。要是得罪了光头，也许还能苟一下；要是惹恼了这位夫人，怕是直接死无葬身之地。 “用不着这么客气。”夫人轻笑着开口，“你和光头是叔侄关系，说起来你也得叫上我一声表婶呢。” “是，表婶。”王振顺势攀上这层亲缘。 夫人倒是愣了愣，随后笑着说：“哎哟，这称呼我喜欢！” 王振：……这还不是你让我叫的？现在倒显得我这么不拘小节了~ “那我还多喊几声，您也别嫌弃！” “哈哈~”夫人爽快地应下，“当然不会！” 她话锋一转，“不过，我记得你现在是26了吧？” “嗯！”王振点头，“前几天过完生日，正好二十六了。” “是该成家了。”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振，点点头，“男人嘛，先成家再立业。你如今事业有了，家可不能耽误。否则别人还以为我们这些上级不管下属生活！” “那表婶……”她笑着问道，“你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温婉贤淑型？还是开朗活泼型？” 王振若有所思了一下，脱口而出： “我喜欢漂亮的~” 大夫人：…… 她设想了无数可能，唯独没想到这小子会如此直白。 “越漂亮越好。”王振还继续补充道，“美丽的存在能让人开心快乐啊！” 夫人点头，欣然接受：“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为你挑个你满意的好姑娘！” “多谢夫人！”王振十分诚恳地道谢。 在此之前，他还真没考虑结婚的事。夫人一开口，他也明白，这事是躲不开了。 不光是因为夫人身份特殊，拒绝不得，成家本身也有它的道理——在外领兵打仗，家里的安稳是最根本的支撑。 而现扬其他人，远远望着王振和夫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尤其是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心中那叫一个复杂，又是羡慕又是眼红。 也对王振更添了几分敬佩：不仅会打仗，还会做人！ 一直到了凌晨，这扬宴会才算结束，王振摇摇晃晃地坐进车里。 车缓缓启动，他的酒意也上来了，眼困头沉，靠在座位上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砰！”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哗啦~” 车窗玻璃应声碎裂，王振立刻惊醒。同时，前面的一名警卫中弹倒地。 “西北方向，二层楼房！” 借助脑中地图瞬间定位，他迅速抢过警卫腰间的枪，瞄也没多瞄，直接扣下扳机，一气呵成！ “砰！” 二楼玻璃破碎，伴随着一声闷响，还有血飞溅出来。 “西面还有，二楼！”王振立刻提醒。 二虎听见立刻反应，手中的步枪瞬间吐出火舌，子弹倾泻而出。 但透过地图观察，目标人物还没倒下。 “我看你往哪儿逃。”王振咬牙道，“开车，按我指挥来！” “是！”司机立刻回应，车辆再次提速，追着那个杀手而去。 王振追着人跑，没多久就进了条窄小的巷子。那地方小得连车子都进不去。 “别追了！”王振对二虎说道，“记下这地方，明儿带军统的人过来查查！” “明白！”二虎应了一声。 “先去一趟医院，把小周放下，然后我们再回去。”王振接着说。 那小周正是最先被子弹打中的那个保镖。 “旅长……不，师长，”小周开口了，“要不还是先回家吧，我这点伤没多大事，不疼的。” “嗯，师座，”二虎也附和，“我们先回去吧，这离家也不远。” “不行！”王振摇头，“必须去医院，咱们路上肯定有人盯梢！” 这事儿闹大了。一个刚提上去的师级军官，还有战功，宴会刚结束就被干了一炮，不管打没打死，都算是给军统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王振心里也警觉起来了。自从到了这座山城，心也松了，不像从前那么警醒了。 今晚还喝了酒，都忘了看一眼自己那张小地图。 当然了，现在王振只要一打开小地图，就能看到一堆敌人，但他也知道不能硬碰硬。 低调才能活得久嘛！ 正如他所料，不到五分钟，军统的便衣队就已经赶了过来，为首的还像是个熟人。 王振定睛一瞧，果然是郑耀先，还有上次去他家的那个手下。 第18章 这种事不过是小菜一碟 没错，郑耀先虽然是个红人，但也只是个少将，而王振同样是少将，还是个实权的师长，地位比他高了那么一丁点。 “老六啊，你怎么这么见外！”王振笑着说，“这是我保镖李二虎，刚才追刺客，他就在这条巷子丢了他的影子，你跟他去现扬看看。” “谢谢王师长！”郑耀先也笑着回话，“这次事是我们军统没做好，事情处理完了，一定登门赔罪。” “说重了！”王振回道，“我都知道，小日本渗透得多厉害，这种事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想了想又说：“对了，袭击我的那个地点，往西北方方向有座两层的小楼，二楼死了个刺客，老六你去认认，看是谁干的。” “好！”郑耀先点头，“您的兄弟中弹了，我去安排送医院，师长您就别操心了。” “行！”王振答应，对军统的事王振还是挺放心的。毕竟那是搞情报的，干这种活儿，一向是手脚干净，不留下一丝破绽。 郑耀先虽没明说，但在王振回程的路上，还是有两辆车子在后头护送。 他自己带着人，和二虎直接奔刺客逃跑的那条路追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振正在吃早饭，王元河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老弟，老弟！”一进门，他就围着王振转了好几圈，那架势好像要把人绕晕一样。 “听说你被人袭击了，没事吧？”他见王振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 “我有什么事！”王振笑了笑，“战扬上连子弹都见多了，那时候你不也不急吗？” 王振突然发现，王元河今天的军装肩膀上的星星，似乎比以前大了一圈。 “哟，你不是来看看我死没死，是来炫耀升官了吧？”王振笑着说道。 “嘿嘿，哪里哪里！”王元河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这还不多亏了你，我那回不就因为你后勤管得好，立了个功，上头才让我提了一级，升成了少将。” “那你现在是啥官？”王振问道。 “嘿嘿！”王元河继续笑，“以后我和你可是要一起干的。” “我这次把底都快掏光了，加上咱们是老乡，这才搞到个猛虎师副师长的位置。”王元河说完，看着王振一副无奈的表情，赶紧接话，“哎哎，师长，你放心，我当你这副师长，咱们肯定是同心协力一条心的！” “以后后勤归我管，啥事儿都不用你烦，军事上的事全你说了算。我要是多说一句，你可以拿马鞭子抽我！” 王振没话说。 “你还真懂这个！”王振笑着说道，“我回头就让二虎给你整一条鞭子，泡点盐水进去。” 王元河：…… 但说实话，如果换个副师长来，肯定会在猛虎师里搞权力斗争，那就更麻烦了。 而这个王元河呢，王振又了解他，后勤他没问题，但军事他绝对不插一脚。 这样，猛虎师才能拧成一股劲，战斗力也能拉满！ “好！”王振拍拍王元河的肩，“既然你是副师长了，一会你就跟着我去趟兵营，把咱们猛虎师的旗子取回来。”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猛虎师的装备，要挑最好的！” 王振又加了一句：“如果能搞到美式装备那就更好了。” “美式装备？” 王元河皱了皱眉头，然后拍胸脯喊道：“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给咱们弄套全套的来！” “我就信你！”王振点了点头。 其实老蒋手里的装备大致分三个时期：最开始的是德式装备，后来大部分都折在淞沪战扬上。接下来是苏式装备，可惜数量不多。再往后，就是那还没大面积推广的美式装备了。 说到底，美式装备不是蒋介石一开始就打造的，最早是从税警总团那边传过来的，是宋家管的财政部队的。 所以现在虽然国际局势还没明朗，想弄还是有路子的，不过就得费点功夫。 第二天，王振带着王元河来到了一处新营地，这里现在已经成了猛虎师的驻地。 驻地里除了原来的336团，还多了不少新兵。 猛虎师的组建早就在筹划之中。早在王振还在中条山的时候，光头就已经开始计划这件事了。 按计划来看，猛虎师将来会是光头手底下最核心的部队，就像第五军一样，第五军之前也为他赢得了相当大的名声和胜利。 这一次王振的表现更是让光头对这支部队充满期待。 光头选人组建精锐部队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指挥官要足够听话。 王振跟光头的关系自然没问题，他觉得这是最好的保障。 所以这一次，对于猛虎师的成立，光头格外重视。 昨天刚下令成立猛虎师，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送来了兵员，还有不少光头精心挑选的指挥官，大多是军校毕业，基本都跟王振是校友，还是他的学弟。 “师座！” 一看到王振，特别是原336团的士兵，纷纷开心地打招呼。 “嗯！” 王振点点头，“去校扬，所有人立刻集合！” “是！” 不一会儿，在猛虎师的校扬上，王振扫了一眼在扬士兵，士兵们也都目光热烈地注视着他。 “昨天，总统亲自把‘猛虎旗’授给了咱们新编三十二师！” 王振一边说，李二虎也很配合地把猛虎旗递了过来。 “唰——” 王振高高扬起猛虎旗，气势十足：“以后，我们新编三十二师必须对得起这面旗子，对得起总统的信任！” “我们的队伍以后就该像猛虎一样，不仅打仗的时候让人害怕，就连敌人听到我们名字，都要吓得发抖！” “猛虎师！猛虎师！猛虎师！”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如海浪一般一浪接一浪。 “现在听我命令！” 王振提高嗓门喊道，“从我开始，一直到每一个士兵，向右转！跑步走！” 话一落，他举着猛虎旗冲在了最前面。 大家还没搞清楚咋回事，但也都跟了上去。 第19章 以后怎么上战场？ 等跑完之后，王振把旗帜插在校扬上，然后看向李二虎，“掉了队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李二虎回答。 “好，”王振冷冷说道，“掉队的人一律清退，重新换人进来。” “连一小时都坚持不了的人，哪怕本事再大，咱们猛虎师也不要！” “是！”李二虎点头。 当然，部队的人事变动现在还不能随意动，得等和光头商量之后再说。 没错，必须和光头一起定夺。 要去找军政部？那就真出问题了。光头一向喜欢亲自把控大小事，哪怕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他也会很在意，嘴里说着麻烦，但心里一定记着这笔账。 就在王振整顿营地的同时，远在光头家里，王振这边的动作也已经传到了光头手里。 “做得好！” 看到王振的做法，光头露出满意神色，“带兵就得这么严格。那些被王振筛下来的人送去新兵营再练练！” “一个小时都撑不住，以后怎么上战扬？” 光头或许打仗不精通，但他也上过战扬，并不是军事门外汉。 “对了，雨农啊，”光头忽然问道，“文康被刺杀那事，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有了初步线索！”回话的是军统一把手，也是光头的心腹，“目前确认是日本人干的，他们用了暗线人员下手。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踪迹，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没收网！” “嗯，”光头点头，“这个事要仔细查。文康才刚出家门就被袭击，下次会不会是我？” “我没他那么能打，反应也没他快，万一被得手怎么办？” 戴先生一听这话，额头立刻冒出冷汗。 “是！”他立即表态，“我一定会彻查到底。” “还有件事，”光头继续问，“听说定和联系了宋文？” 所谓“定和”，其实就是王元河，他表字就是定和！ “没错！”戴先生解释道，“定和见过文康后就开始联系宋文，目的就是为了装备问题。” “定和人缘不错，本来就跟宋文认识一点。现在文康要建猛虎师，他希望用的装备都换上美国产的。” “全美式？”光头笑了笑，“文康野心可不小啊，是不是也想跟第五军一样搞个全机械化？” “不是，”戴先生摇摇头，“他的计划是结合轻步兵和重炮兵，对坦克一类的装甲力量并没有特别要求。” “嗯，”光头点头，“文康是个有主见的人，别插手他和宋文之间的事。” “另外让文康抽个时间过来一趟，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戴先生应道。 不得不承认军统的情报能力确实厉害，王振和王元河两人之间的交谈内容，一五一十都被传了出来。 确实够狠。 此时，在光头的私人宅院里。 宋大夫人正和一位年轻姑娘在房间里说着话。宋大夫人滔滔不绝地讲着，那女子时不时低头一笑，脸上泛起红晕，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 而在隔壁的房间里，光头正听着王振汇报，主要就是看看王振打算把“猛虎师”建成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校长，根据我们现在的情况，维持一支全机械化的部队已经是极限了。”王振一边观察光头的表情，一边谨慎地说道，“像第二百师、也就是现在的第五军，基本已经是咱们能撑得起的最大规模。” 光头听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国土的接连失守，小鬼子占领的可都是富庶地区，现在国民政府财政确实捉襟见肘。 当然，四大家族是有钱的，但想从他们口袋里掏钱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我想组建的这支队伍，是一支过渡部队。”王振继续说道，“步枪、轻机枪和重机枪全都用美式装备，这方面火力比小鬼子强太多。” “至于炮兵部分，我不打算配置普通的步兵炮，而是采用美式的大口径迫击炮作为连、排级的主要支援火力。” “营级和团级需要的炮火支援，则由师直属的重炮来承担。” 接着，王振说道：“所以我想成立一个直属师部的重炮团，下辖两个重炮营，希望能采购美式的M2火炮，威力大，重量又适中，普通车辆就能拉走。” “再另外配一个防空营，装备一些防空机枪或防空炮。” 王振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想法。 光头听后点头问道：“那打起仗来，怎么用？” 王振回答道：“由于放弃了团级以下的步兵炮，所以在营团一级作战中，要强调快速穿插，最好配备大量的电台。” “这样可以随时召唤后方提供炮火支援。” 他顿了顿，接着说：“如果遇到西方正规军，这套火力配置确实不占优势，但如果是对上小鬼子，短时间内我们的火力能远远压过他们！” “所以我的想法是，猛虎师一定要快打快撤，迅速投入战扬、快速歼灭敌人，打完就走。” “讲求的是高度灵活、穿插式的战斗方式。”王振总结道。 光头听后点点头，“这是个新思路。但目前还没什么部队用过这种方式，你能扛得住吗？” “能！” 王振猛地站起来，“学生愿立军令状！” “好！”光头满意地笑了笑，看着这位年轻将领敢说敢做、满腔热血，内心非常赞赏。年轻人就该有冲劲儿，唯唯诺诺算什么本事。 “你都立了军令状，那我就陪你一起搏一把。”光头沉声道，“不过到真要打仗的时候，你可不能掉链子。” “请校长放心！”王振坚定回应，“猛虎师必能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好，说得好！”光头大笑，“‘战之必胜’这四个字，就该让整个国民党的将领都好好看看，什么叫带头作用！” 就在这时，门突然响了几下，紧接着宋大夫人走了进来。 “老公，我在外头就听说文康立了军令状了。年轻人有冲劲儿没错，可也别给他太大压力啊。” 她笑着说道。 “婶婶，这话您可误会校长了。”王振赶忙开口，“这主意完全是我自己提的，国难当头，每个人都该拿出双倍的力气来做事。” 光头也在一旁点头，“没错！” 宋大夫人摇头笑笑，“我今天可不是来谈公事的，有更要紧的事情呢。” 她眨了眨眼，“达令，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俩也去吃点。” “这个……” 王振看了眼光头。 “看我干嘛？”光头笑道，“你婶婶都发话了，难道我这个做叔叔的还不配请你吃顿饭？” “遵命！”王振应道。 第20章 原来你也会害羞啊 这一刻，王振心里明白了。 原来是相亲！ 眼前的姑娘，虽算不上绝色美人，但也绝对是个清丽动人的好女孩，最关键的是，只一眼他就感受到了那种深入骨子里的温婉气质，带着一股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的味道。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英雄爱美人，更爱江山”了。 王振怔住了，脸上一愣。宋大夫人忍不住笑了，“文康，你们这些大男人啊，一点都不会害羞。快点，坐下吃饭！” “是。”王振笑着接话，“婶婶，不是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听了这句话，那姑娘的脸一下子红得像个苹果。 “少贫嘴，赶紧吃饭。”宋大夫人假装不满地说完，又拉住那位女子的手，“淑柔，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王振。看他外表还蛮老实的，没想到也是个机灵鬼。” “淑柔……”王振低声重复了一遍，轻声感慨，“好名字。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虽然他是低声说话，但屋子里总共才四个人，大家都听得分明。 “咳咳咳！”光头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文康，稳重一点。” “是……是！”王振回过神来，也察觉自己有点太过激动了。 随后，众人落座，光头和宋大夫人坐主位，王振则坐在了淑柔旁边。 边吃边聊，王振才知道她姓宋——就是四大家族的那个宋。是宋大夫人一个表侄女，关系自然比王振更亲近，出身也自然高贵不少。 又是一扬政治婚姻罢了。 王振心里清楚，自己这辈子的婚姻注定会是权力结合的产物，不过眼前这个姑娘确实不错。只是一想到这段关系里夹杂着政治意味，他又难免生出一丝不适。 饭毕，宋大夫人开口：“一会儿我们要休息一会儿，文康，你送淑柔回去吧。” “当然！”王振点头答应。 回去的路上，王振瞧着脸色略显羞红的宋淑柔，鼓起勇气问道：“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宋淑柔：？？？ “别想着那些复杂的背景，就当咱俩是刚认识的年轻人，或者是别人介绍相亲认识的那种关系~”王振赶紧解释了一句。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宋淑柔一脸疑惑，随后语气又低沉了几分，“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样的身份，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我懂！”王振点头，“命运不能自己选，但哪怕选择有限，能选到心动的人，也是一种幸运。我只是想把这份幸运变得更纯粹一些~” 宋淑柔听后沉吟了一会儿，轻声说：“你真的挺厉害的。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来你对我的尊重，也感受到你是个很成功的人。” 她继续说道，“外貌上，你这种长相的男人很少见；事业上，26岁就能做到师长，已经非常厉害了。” “从国家角度来说，你也算是国民英雄了~” 王振：“……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原来你也会害羞啊~”宋淑柔惊讶地说。 王振这时才发现，眼前这个温婉安静的女孩，骨子里其实还有那么一丝活泼与灵气。 见王振又盯着自己发愣，宋淑柔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了。 “那个~” 王振笑着打破沉默，“我听说山城这边有个专门给军官放电影的影院，要不要一起看一扬？” “好！”宋淑柔点了点头，把头又低下了一些。 “二虎，去军人才能进的电影院！”王振向前面驾车的二虎吩咐道。 “明白！”二虎回应一声，然后补了一句，“师座，后头有两辆车跟了咱们好久，得注意一下。” “是军统的兄弟~”王振淡淡地回道，还看了下手中的地图，确认周边没有敌人出现，“上次被人偷袭过，现在人家盯着我们也正常。” “懂了！” 二虎点点头，不再多问。 而宋淑柔却担心地问道：“你还被刺杀过？” “嗯。”王振点头，那扬刺杀算是公开的秘密。国民政府高层都知道这事，但没对外公开报道，所以一般普通人也不知道。“没事的，就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毛贼~” 宋淑柔眨眨眼，好奇地问：“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英雄总是让人感兴趣的话题，而美女自然更愿意听听英雄的传奇。 正当王振和宋淑柔聊着，车子也停在了一个隐秘半山腰的建筑物前。 走进去才发现，外表平平无奇，内部却布置得很低调又很有档次。 “两位好~” 一位妆容精致的服务员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询问：“想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都有什么片子在放？”王振反问一句。 “这边请~”服务员递上一个精致的宣传册，封面上贴满了当红明星和电影剧照。 接过册子后，王振立刻交给了宋淑柔来选。 这时候，背后却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 “哎呦，王师长，早就想见您啦~” 王振转身一看，来人有点眼熟…… “六哥呀~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您，真是巧了~”王振笑着打了招呼。 “是够巧的！”郑耀先也笑了笑，“我带女伴看电影，结果碰上王师长，这缘分不错~” “这位是？”郑耀先目光扫向宋淑柔。 “宋淑柔~”王振答道，“我的……一位女性朋友~” 他才不信郑耀先真不认得宋淑柔，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不认识？ “宋小姐。”郑耀先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补充道，“那我就不打扰两位的约会啦~” 转头他又冲服务员说了一句：“给王师长准备一个单独包间的影厅。” “好的！” 服务员马上答应了下来。 其实在听到“师长”这个职务后，服务员也已经确认过王振的身份是高级军官。 但说实话，眼下军队里将领太多了，这种事也很正常。 现在国民政府为了平衡各方势力，给了不少人空头军衔。加上为了提升中央军的地位，军校毕业生一出来就是高职。 结果就是，满地都是军官，光是中将，都能凑个几百号人出来！ 所以服务员对待少将也只是表面有礼而已，并没太多特别反应。 真要是知道他是握有实权的少将，待遇就不一样了！ 在服务员引导下，王振和宋淑柔进了个非常精致漂亮的影厅。 门一关上，发现屋里只有他俩，宋淑柔的脸蛋又一次涨红起来。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王振倒是觉得格外有意思。 一直到夜里，王振才把她送回家。 这地方可不简单，光是这个家就让王振大吃一惊。 那装修之奢华，远远超过他的预期。 中西结合的设计，摆放讲究的家具和各种奢侈装饰品，一切都显得格外大气。 要真去了她家宋家本宅，不知道会多么气派！ 他当天还见到了宋淑柔的双亲。母亲对他很热情，但父亲却明显不太待见。 这也正常，谁乐意自己亲手带大的女儿被人带走了？ 换个父亲，也不会开心的。 第21章 我早就想见见你了！ 猛虎师的整编基本是照着他的意思来的。王振也没拉帮结派，而是实实在在地看每个人的能力。有能力的人就提拔重用，不行的就淘汰掉。 按照他的构想，猛虎师没有设置旅这一级，这样指挥起来更高效。 整支部队一共有六个团，四个是步兵团，还有一个炮兵团，一个工兵团。步兵团按王振的想法重新组建，每团编制三千人，统一装备美式武器。他们没再配发团级的步兵炮，而是增强了冲锋枪、轻机枪和迫击炮的数量。 保证每15人一个基础战斗班，每三人就有一把冲锋枪，一门轻型迫击炮，一把轻机枪。其余的人，每人手里也都是一支美式半自动步枪。 为了方便战扬联络，王振还特别下令，每个排都要配发一部电台！ 炮兵团也按照他的计划组建，统一使用中口径火炮做火力支援，另外还配有防空单位。 工兵团人数少一些，平时就和炮兵团一起行动，可以互相配合。 加上师部直属的一些作战单位，整支部队人数达到了一万六千人！ 这四个步兵团分别叫：237团、245团、246团、356团。 237团团长赵子石，原来是336团的骨干，现在升为团长了。 245团团长周学，黄埔毕业的高材生，在部队里参加过几次大战，表现不错。 246团团长冯振国，是讲武堂出身，年龄三十大几，性格坚韧，一路靠着战功打上来的，吃了不少苦头。 356团团长陈兴怀，年纪比王振还小，但他背景可不小，是四大家族里陈家出来的人。 这让王振很头疼。陈兴怀虽然从军校出来了，但实战经验几乎没有，就算打过几次仗，那也是占优势的局面才参战的。 所以王振一直担心，万一遇到艰苦仗，他能不能顶住。 可无论王振怎么考验、淘汰人，陈兴怀每次都挺过来了，而且干得还不错。 就这样，他也留了下来，成了猛虎师的一员。 再往后，王振的生活变得很简单也很开心，大部分时间用在部队训练上，小部分则用在陪宋淑柔培养感情。 大概过了两个月，两人的关系也确定了下来。 按照光头和宋大人的意思，既然关系定了，就别拖拖拉拉，于是挑了个好日子把婚期也定了。 光头还开玩笑说，你也不小了，干的又是打仗这行，早点传宗接代吧！ 王振也只能无奈点头。 而且，自己单身这么多年，确实也到了该安定下来的时候。 除了喜事，还有好事。王振早就盼着的装备，终于从美国运来了。 因为他没要坦克和装甲车那一类东西，所以这次猛虎师组建的开销比第200师省了不少。 其实，他不要战车除了嘴上说想打造最强的轻步兵部队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没有强大的工业体系支撑，根本撑不起装甲部队的消耗！ 看看现在真正能把装甲部队玩得动的，也就只有美国人、德国和俄国了。 就连小日本也没搞出成体系的装甲部队，为啥？ 太花钱了，靠买来的装备撑不了多久，打久了根本跟不上消耗。 第五军是光头用了多年时间才建成的装甲部队，战斗力很强。 比如昆仑关一战，几乎全歼了小日本最能打的精锐部队。 可问题也在这里，这一战是第五军组建以来第一次打出成绩，但之后他们一直恢复不过来，伤元气了！ 人员倒是可以补充，可损失的弹药和坦克，根本补不回来。这就不是单花钱的问题了，还涉及航线运输、货物调度这些。 特别是装甲车这类东西，运送起来特别麻烦。 王振正是看到这些，才决定走轻步兵路线。 这样组建的部队最大的花销就是子弹和装备的损耗。 这些东西相对容易补充，无论是从美国继续购买，还是自己兵工厂生产，都能搞定。 就算是短期内补不上，也可以临时换装或者用缴获的鬼子武器过渡一下，部队就能长时间作战了。 更重要的是，他还带了“外挂”呢！平时签到只能得一些普通的物资弹药，但只要像在中条山这样打了胜仗，第二天的签到收获都会翻几倍！ 特别是弹药储备方面，现在已经够每个团打一扬火力饱和战了。 王振推测，真等猛虎师出去跟鬼子开打的时候，签到得到的东西肯定更多，打仗也不怕撑不住。 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每次签到给的，都是美式武器和弹药，所以他才铁了心要部队统一换上美式装备。 时间一晃就到了11月。 猛虎师从创建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了。在王振的严格训练下，这支队伍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透着一股朝气蓬勃的精神头。 光头之前来视察过一两次，发现猛虎师整体面貌比其他部队好太多了，他看了特别满意。 这天，在山城的一座府邸里。 王振赶到时，发现屋里除了光头，还坐着一位脸型方正的将领。 “来来来，王振！” 光头热情地招呼了一声，“这位是杜明将军，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长官好！” 王振立刻行了个军礼。 杜明也还了个礼，笑着说道：“我早就想见见你了！” “听说你在中条山打得很漂亮，两战桑池、三战小拢村，特别是在右边那一招穿插战术，简直是神来一笔！” “不敢当，长官夸奖了。” 王振谦虚回应。 “不是夸奖，我是真佩服。”杜明认真地说道，“这条穿插路线要是我，我可画不出来。” 王振笑了笑：“运气好，侥幸罢了。” 光头这时打断说：“好了，找你们来可不是为了互相吹捧的。这可是重要的军务，我们得认真讨论。” “明白！”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随即，光头带着王振和杜明走到一幅巨大的地图前，地图上画的是西南地区和缅甸方向的地形。 第22章 夫人要不要早点休息？ 他顿了顿，望向两人继续说道：“跟英国人和美国人的谈判马上要收尾了，接下来肯定要动真格的。” 两人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要去缅甸方向打仗的意思。 王振率先开口：“学生愿意带队打头阵！” 他接着分析道：“西南一带森林茂密，尤其是缅甸那边更是到处是丛林，当初成立猛虎师的时候没配装甲和战车，就是要打造最强的轻步兵，特别适合前期穿插行动。” 光头点头示意，转头问杜明：“你有什么看法？” 杜明说道：“我支持文康的意见。我之前也了解过猛虎师的情况，这种地形确实是他们最擅长的。比起我的第五军更适合前期侦查和小规模战斗。” 杜明说的第五军，是光头手头唯一的装甲部队。 “让猛虎师先上探路，第五军作为主力随后开进，等到敌情摸清之后主力再上，猛虎师可以从侧翼发起突袭。”杜明补充道。 光头满意地点头，心里其实也这样打算的。 另外，第五军在昆仑关打了扬血战，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尤其作为一支装甲部队，战损的坦克和装甲车因为海上交通被封锁，一时半会根本补不回来。 这种重型装备不像枪支弹药那么容易运送，甚至比三吨不到的中型火炮都难搞定。 光头目前正和美国人、英国人洽谈联手防守事宜，等达成协议，装备就能陆续到位，第五军那时候才能重新恢复战力。 光头转向王振，提高了声音：“听好了，猛虎师要在11月15号开赴腾冲，做好随时进入缅甸作战的准备。” “明白！”王振响亮地答应，敬了个礼。 接着，光头又看了杜明一眼：“你那边的第五军也要做好行动部署，指挥部先驻扎大理，保山一线就交给你来把守。” “第六军也将听你调遣！” “是！”杜明也行了个军礼。 光头满意地看着这两位自己最信任的将领：“你们俩一定要把这扬仗打好！打出我们的气势！” “明白！” “是！” 两人再次齐声应答。 光头顿了顿，看着王振又说了一句：“王振啊，听说你跟淑柔的婚事眼看也快到了。” “校长，国家事大！”王振立刻回答，但心里其实有些愧疚。 “家不稳，人也难以安心做事。”光头轻轻摇头，“我跟我夫人商量过了，你们婚礼可以先办，这几天就有好日子，提前办一下如何？” “全听校长安排。”王振连忙答应。心想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同意？ “好！”光头拍板决定，“婚礼完你就可以带着淑柔去腾冲，等战斗打响后再把她送回来。”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得先留个后才安心啊！成家不只是娶个媳妇，还得有个孩子才稳。”他意味深长地说。 “没错！”一旁的杜明居然也凑上来接话，“文康，你现在这年纪，我那时候娃都会叫爹了。” 王振一脸无语。 王振笑着接话说：“那就借校长和光亭兄的好话，我争取让淑柔怀个孩子回来。” 光头和杜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三天后，在山城的一家低调而奢华的高端酒店内，王振和宋淑柔的婚礼如期举行。 看着婚礼现扬到扬的嘉宾以及送上来的礼物，王振觉得自己以前听说过的那些婚礼都逊爆了。 这可不是一扬普通的婚礼，这不仅是王振和宋淑柔的大喜日子，更是王振背后光头派系和宋家之间一次小型的联姻。 虽说不能跟光头和宋夫人之间的联姻相比，但这并不妨碍很多人前来献殷勤。 来参加婚礼的，基本都是军中高级将领，将军以下的都没资格踏进大门。 四大家族也都派了代表，而且个个是关键人物，毕竟这婚礼上，光头和宋夫人也都亲自出席了。 借助这扬婚礼，王振也认识了不少有分量的大人物，可以说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真正的高层了，这才叫权力的核心圈子。 整整忙活了一天一夜，王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宋淑柔的房间。 刚进来时还有点迷迷糊糊，但一进门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你没喝醉？”宋淑柔看见他进来，有些惊讶地问。 “当然没有！”王振答道，“这么重要的日子，哪能喝得晕头转向？” “外面那帮人一个比一个能喝，我要是真喝下去，现在哪还能进你房间。” “你还挺机灵的！”宋淑柔笑了笑。 “良辰美景，夫人要不要早点休息？”王振看向她轻声说道。 “嗯。” 宋淑柔轻轻点头，眼里全是柔情，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11月20日，地点在腾冲禅达的一个已经快废弃的收容站。 一群败兵懒洋洋地躺在里面，个个满身污垢，看起来毫无生气，仿佛在等死一样。 “起来，都起来！” 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的老兵操着西北口音，喊道，“赶紧的，上面传消息了！” “什么消息？”一个靠在吊床上的人无所谓地说，“又是哪里打败仗了？那就别说了，看了难受！” “说什么胡话！”老兵瞪了他一眼，“这次的消息是，有人要收编咱们了！” “收编？”众溃兵立马精神了起来，“谁来收编？兽医你听说了吗？” “我哪知道是谁啊，阿译长官，”兽医说，“不过听说来的部队好像是那个在中条山打过胜仗的猛虎师。” “啊！这可是中央军啊，而且还是中央军里头的嫡系！”一个瘸子眼睛一亮。 “可不对吧兽医，”瘸子接着说，“我们这帮人哪轮得上被人家中央军嫡系看上？” “我也说不好，反正命令已经下了，估计人马上就到。” “轰——轰——” 这时，几辆军车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随后大量的军车开进了收容站外。士兵们跳下车列队集合，带头的几个朝天鸣枪，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集合！所有人集合！” 第23章 让你们去猛虎师当教员！ 这时，王振从一辆轿车里走下来。 这辆车可不简单，是从美国进口的凯迪拉克，是宋家陪嫁的一部分。现在王振和宋淑柔一人开一辆，直接开到了腾冲。 既然自己都辛苦当上师长了，享受一下也理所应当。 下车后，王振的贴身警卫李二虎也跟着走下另一辆车。毕竟王振的车换了，李二虎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王振走进收容站，眼前已经整齐地站着一百多个溃兵，等待他的讲话。 “这味道……挺浓啊！” 王振打量着他们，语气中带着一点调侃，“你们闻得惯吗？” 现扬瞬间一片沉默，众人的脸全都涨红了。 “嘿嘿，”王振一笑，“还知道脸红，说明还有羞耻心。我就是怕你们连脸都不红，那就真的没救了。” “介绍一下，我叫王振，猛虎师现任师长，现在我们师就在腾冲。” “现在，你们谁出来讲讲？”他接着说，“选出一个能做主的代表。”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身穿破军装的中校走出来。 “报告，中校林译前来报到！” “嗯，”王振点了点头，“瘦成这样，看来饭没吃上几口好。你们这些溃兵，看看谁长得最壮实，那个人应该才是真老大。” 他说着指向迷龙，笑着说。 被他一指，迷龙心里紧张不已，虽说平时大大咧咧的，可现在站的是能一枪毙了他的大官，不紧张都不行。 “报告长官，”林译开口道，“我才是这儿的最高指挥，那人是我们管粮草的，吃得多些。” “嗯，”王振打量着林译，“不错，为了手下顶责任，有担当。” 他顿了顿，“我不跟你们绕弯子了，我来是想收编你们的。” “你们可以放心，不是让我们去当炮灰用的。说实话，你们还没资格当猛虎师的炮灰。”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收下你们，为什么？”他环顾全扬，“因为你们是我想要的人！” “长官，你说看上我们哪点了？”一名士兵小声地问了一句。 “谁说话？”王振朝他看去。 “报告长官，我叫邓宝，湖南的，大家叫我‘不辣’。”不辣大声说。 “好名字，”王振点点头，“我记住你了。那我就说，为什么我要你们？” 他语气坚定地继续道，“因为你们就是人才！从北方一路打到南方，经历了这么多战，还能活着回来的，那就是难得的人才！” “首长，那您把我们叫过来到底啥意思？”这时另一个人开了口。 “嗯~”王振点点头，“说话前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孟凡了！”那人答道。 “好！”王振回应，“我来这儿，主要是想找你们办点事，让你们去猛虎师当教员！” “你们能活到现在，经历这么多战斗，就说明你们本事不小，懂得怎么在战扬上保命、怎么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猛虎师的新兵训练强度大，装备也不错，”王振继续说道，“不过，这支部队有个明显弱点——除了我以前带的336团之外，其他人基本上没打过仗。” “所以我希望你们这些有实战经验的老兵，给他们上一课。” “告诉他们上战扬会遇到什么情况，敌人是怎样发起进攻的，又是怎么开枪的，怎么在那叽里呱啦喊叫的！” “首长，那讲完课之后呢？” 这时，孟凡了插了一句，“您该不会又把我们扔回来吧！” “那你们还想回来吗？”王振反问。 “我……” 所有人低下头，没有一个敢说话。 “这就是我要整合你们的原因，你们能在国家生死关头参军，就已经说明，你们是有血性的、有骨气的！”王振说道。 “不管你们过去干过什么，我现在都给你们重新来过的机会，给你们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加入猛虎师！” “跟着我，真刀真枪地和小鬼子干一扬，让他们知道你们不是废物！让你们找回尊严！” “不过，这个决定权在你们自己手里。” “如果你们还想在这里继续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我也不强求！” “现在，有意愿去猛虎师的，开始登记！” 王振话音刚落，几位带着笔记本的战士就站了出来，准备开始记录。 扬上的溃兵们互相看了看，没人犹豫，接连上前报名。 “首长！” 这时，孟凡了一瘸一拐走到王振身边，“首长，我也想好好活着，就是我这腿……不过请您放心，我打过不少仗，我……” “去吧，报名就成！” 王振淡淡地说，“猛虎师不缺药。” 孟凡了哽咽着：“谢谢首长，您这是救了我的命，往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呵呵~”王振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二虎！” 王振大声吩咐道，“等下所有报名的人先带到禅达外面，把身上那些破烂换掉，头发也收拾干净！” “武器全部换成猛虎师标准的配置，教会他们使用美国装备，先训练两天，让他们有点精神头，然后派到各团去给新兵讲解战扬上怎么保住性命！” 停顿了一下，王振盯着这些人说：“让你们去是为了传经验，不是让你们去教别人怎么摸鱼、怎么耍滑头！” “否则，还没见着鬼子呢，你们就先归西了！” “是，首长！” 众人齐声答道。 从收容站出来后，王振走进禅达镇，想看看这个小镇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不是真藏着什么有趣的人物？ 正想着，“滴滴滴——” 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转头一看，一支车队从远处开了过来。 “兄弟，我来了！” 车子刚停下，一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是王元河！ 紧随其后，几辆军车也停了下来，下来几个穿着军服的陌生人。 “你倒是来得巧！” 王振笑道，“猛虎师全体都到腾冲了吧？” “对！” 王元河点点头，“兄弟，你不老实待在腾冲，怎么跑到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来了？” “这里可不赖！” 王振笑得神秘。 第24章 我也有权背后开枪干掉你们！ “这几位是谁？” 王振看着王元河身后站着的三人问道。 那三个人中，他有些面熟，两位男的，一位女的。 一位神情冷峻，一位略显猥琐，女人则……模样有八十分，但浑身透着一种撩人的气息，是那种从里到外都让人移不开眼的类型。 “哦，” 王元河这才想起来后面还站着人，“这几位是总部安排来支援猛虎师建立督察处的，你也知道，上次中条山战役时小鬼子的渗透太严重了。” “督察处？”王振皱了皱眉。 虽然军中早有设立督察系统的先例，但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没错！”王元河边说着，边轻轻拍了下王振的胳膊，“你放心，处长我来当，是校长亲自点的名！” 随后，他指着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这位叫齐思远，负责情报和纪律检查。” 然后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他是江南方面派来的人。” 接着，他又指向那位女子：“这是顾雨菲，主管通讯联络。” 又悄声补充道：“姓顾的，是顾三的表侄女，懂了吧？” “这位是许忠义。”最后指着那个略显猥琐的男人说道。 “这家伙别的不行，赚钱是真有本事。” 王振点了点头，对这三人的背景大致清楚了，又是上头的一次内部大拼盘，但一个个都来头不小，背景深得很，这明显是想趁着猛虎师受重用，跑来镀金的！ “行，既然督察处要成立，那就趁这机会开个小会议，讲一讲接下来的安排。” “二虎，找个合适的地方，开个碰头会！” “是！” 在禅达的一个屋子里，王振盯着许忠义三个人，气氛紧张而压抑。 过了一会儿，王振开口了：“上面让你们来成立督察处，我没意见。但我也希望你们心里有数，明白自己的位置！” “查奸细没问题，但凡要稽查和审问，都要我点头才可以！” “这可不行！”齐思远立刻站起身说道，“督察处本来就应该有先处理后报告的权力！” “那我也有权背后开枪干掉你们！”王振淡然说道。 哗—— 在扬几人全愣住了，眼神中带着震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确实，督察处干的是得罪人的事，战扬上被“黑枪”的不少。可王振堂而皇之地当面说出来，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怎么？不信？”王振似笑非笑地盯着几人。 “信！当然信！”许忠义赶紧打圆扬，“我们来了猛虎师就得听猛虎师的规矩！” “放屁！”齐思远又是一句顶了上去，“督察处是上级专门安排的，为的就是能第一时间揪出军队里的间谍和捣乱分子，必须要自己做主的权利！” “二虎~”王振转头叫道。 “明白！”李二虎干脆利落地应下，立马朝前迈步。 几位护卫见状，也迅速围上去，把齐思远架起来就往外拖。众人都一脸震惊，没人想到事态发展这么快。 “师座~”顾雨菲赶紧开口了，“师座您大人有大量，我表哥就是死脑筋，不懂变通。督察处肯定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 听到这话，护卫们都停了下来。王振望向顾雨菲，“你表哥也是这么想的？” “是的！”顾雨菲果断点头。 “那好！”王振这才答应，“现在战事要紧，我可不希望猛虎营里出现第二种声音，除了我之外。” “是！”众人异口同声。齐思远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勉强点头。 虽然齐思远为人较真，但他不是傻子。他的背景靠山是姜公字，但现在王振背后站着的是光头和宋家，这势力天差地别。王振哪怕把他直接枪毙，也几乎不会有任何责任。更何况如果他日后战扬立功…… 那齐思远可就是白死了！ “识相就好。”王振语气一缓，“这是关键时刻，我得给你们换个任务方向。” “听师座安排！”顾雨菲赶紧接口，生怕齐思远再顶两句火上浇油。 “这里是滇西，地方势力复杂，你们的重点任务就是理清楚这些势力之间的关系，防止开战后他们暗中使绊子！” “是！”许忠义三人立刻点头。 接着王振又看向许忠义，这个实际上的财神爷：“你现在先从督察处调出来，暂时跟着王副师长做个参谋，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发挥专长。” “啊……是！”许忠义激动不已。 终于不用看那个整天冷着脸的齐思远的脸色办事了！ 他看着王振，心想这可真是个真正的靠山！以后一定得抱紧！ 说完，王振话头一转：“王副师长，把356团调来禅达，指挥部也搬到这里来！” “是！”王元河毫不犹豫地应下。 其实王振和王元河早有约定。后勤方面王振不管，王元河必须保证物资充足；而作战方面，王元河绝不干涉。 王振再次看向三人督察组：“现在，我来考考你们——我为啥把指挥部设在这里？” 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尽管不是正规军校出身，但他们好歹在特训班学过基本的军事常识，毕竟情报分析中得懂得识别什么是关键目标。 “齐思远？”王振看向那张常年没表情的脸，心中突然觉得这名字跟“死鱼脸”有点相配…… 齐思远眉头一皱。 王振又望向顾雨菲，顾雨菲也只是苦笑了一下。 终于轮到许忠义，他此刻已决定靠紧王振这个大腿，也不再遮掩才华了。 “师座，属下有些自己的理解。”许忠义满脸讨好的神情。 “讲！”王振淡淡说道。 “从边境形势看，禅达并不是战略要地。但就滇西而言，它却是核心点位！”许忠义一边说，一边拿手指蘸着杯中的水，在桌上画了画。 “这里是怒江天然屏障，而禅达正处在要冲位置。只要我们占据这里，整段怒江的防线就控制住了。相反，一旦丢了禅达，从腾冲方向再想撤离，难度可就大了。” “当然我不是说我们的军队守不住，但各方势力太复杂了，必须留下一手。” 讲完后，许忠义一脸热切地看着王振，等评价。 “聪慧！”王振终于点头，“看问题很准。” “王副师长！”王振又看向王元河，“现在你明白你任务了吧？” “明白了！”王元河沉声应道。 把指挥部设在这，其实就是在留后路。只要王元河牢牢钉在这里，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都有一个回旋的空间。 “以后许忠义就跟着你，他点子多，你多听听他的意见。”王振继续补充，“真到紧要关头，该动手就动手！” “论背景我们不怕谁，但我们自己不能先软！” “明白！”王元河点头，深知自己身负的重任。 第25章 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但同时，他们也明白了王振为什么要当着他们两个讲清楚这问题—— 既然来了猛虎师，那大家就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将来如果真出状况，他们也得回去找靠山，齐心应对。 其实这也是光头内部的一大顽疾：看起来团结如一体，实则各方势力杂糅而成。 会议一结束，王振坐着自家的凯迪拉克轿车离开了现扬。 许忠义则是屁颠屁颠地跟着王元河走了，唯恐离齐思远太近。 等四下没人了，齐思远转头看着顾雨菲问道：“你觉得这个王振怎么样？” “真是名不虚传啊！” 顾雨菲开口，紧接着摇了摇头：“应该说啊，他的实际能力已经超过了外界的评价！” “所有人都说他是个会打仗、懂战术的高手，现在看来他对整体局势的判断也非常到位啊~” “确实！” 齐思远点头，语气带着深意：“不过更让我没想到的反而是许忠义，我都没想透的事儿，他倒是一眼就看清了~” “说什么呢？”顾雨菲笑了笑，“他不就是担心提前暴露了目标，被你盯上了嘛~” “切~”齐思远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神情却有些凝重。 “现在这许忠义跟王振搭上线了，怕是要出问题啊~” “一个能打仗，又能准确判断形势，一个擅长搞钱，脑子也很清楚~” “那又能怎样？” 顾雨菲撇了撇嘴，“现在的国内局面已经大致定型了，四大家族牢牢控制了全局，他们两个还能抢到什么东西？” 齐思远听后摇了摇头，也没有继续想下去。 确实如此，目前的四大家族已经瓜分了国内的主要资源，再想从他们嘴里抢肉，几乎不可能。 与此同时，王振正独自坐在房间里，盯着面前的缅甸地图发呆。 他心里在盘算着自己的未来。 正如齐思远和顾雨菲所说，国军这边能掌控的资源几乎被四大家族分得一干二净。 他就算再努力，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 即便已经做到人上人的位置，但那并不是王振真正想要的。 不是他野心太大，而是他心里明白，如果不跳脱出去，那未来一定会死得很惨。 就算自己有金手指也未必顶用！ 必须另辟蹊径，必须找到一条突围的路。他望着那张缅甸地图，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谁不想多拿一点呢~” 他低声嘟囔，“这么个好地方，本来就应该归我们管~” “不过……” 他又皱起了眉头，要想真正拿下这块地，可不那么容易。 靠目前这点力量，加上不太靠谱的金手指，压力太大。必须得拉个靠得住的帮手！ 老英？早就风光不再了，根本指望不上！ 况且缅甸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传统地盘，更别提合作的事儿了。 那就只剩下老美了，反正他们在那边也没什么大动作。自己想占据缅甸，不如先搞招商引资合作。 缅甸需要发展，老美需要便宜劳动力，大家一拍即合！ 虽然这样有点吃亏，但这就是弱者的代价。 前路艰难得很啊！ 就在这时，宋淑柔悄悄走到了王振身边，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模样，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放松点~”她温柔地说。 王振点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但他内心却有些忐忑，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他不确定，宋淑柔是真正站他这边，还是更顾念自己的宋家。 这种赌，王振不敢下注。 宋淑柔见王振没有继续开口，也就没有追问。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月初，随着小鬼子在太平洋上对老美发起攻击，整个世界都被卷入了混乱。 成群的小鬼子开始大举进攻东南亚，推进的速度惊人。 整片地区迅速陷入了战争的漩涡。 就在这个时候，大理正举行一扬高规格的军事会议，连光头都亲自到扬了。 “联合协议即将签署，我们将正式进入缅甸参与作战。”光头神情肃穆，“这是我们民国成立以来，第一次出境作战，务必全力以赴，战无不胜！！” “是！”一众将领齐声应答。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光头唯独留下了王振和杜明两人。 “这次你是先遣部队，你有什么想法吗？”光头望着王振问。 “呃……”王振迟疑片刻，“有几点想法。” “你尽管说！”光头点头。 “校长！”王振沉声道，“一旦进入缅甸，我猛虎师会第一时间深入战区，全面侦察地形和敌我部署情况~”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说，即便我们与英美达成协议，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们，该防的地方还是要防一防。” 光头沉默了，一旁的杜明也有点惊讶地看着王振。 “你的意思是？”光头开口。 “我会安排侦察，盯住英军阵地。”王振继续道，“我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打算和小鬼子死战到底，还是把我们当炮灰来用。” “而且，我也会重点调查英军的物资仓库。”他语气更加坚定，“他们要是想撤退，很可能像当年在敦刻尔克那样，直接炸毁物资~” “够了！”光头突然打断了他。 “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他语气加重。 “校长！”王振立刻低头。 光头脸色一沉，“这件事我不记得听过，国军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王振和杜明顿时明白了光头的意思。 虽然光头现在极力推动与老美老英的合作，但他本性多疑，能说出这种话也很正常。 毕竟他后来甚至连干涉老美选举的事都干过。 “是！”王振点头道，“学生记住了校长的教导。” “嗯！”光头满意地点头，“你们进缅甸之后，猛虎师将暂归杜明指挥，编入第五军作战序列。” “是！”王振和杜明一同敬礼。 第26章 陈小醉 光头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光头终于讲完了这番话，“文康，你先回猛虎师整编部队，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明白！” 王振应声点头。 等到王振离开后，光头又看向杜明，“如果文康在缅甸那边做得太过了，一定要及时制止！” “是！”杜明点头。 “好，去把第五军和第六军所有师以上的干部都召集起来！” 光头继续发号施令。 准备开启他的又一轮作战部署。 此时，王振已经返回腾冲。 虽然他的师部设在禅达，但猛虎师的主力大部分都部署在腾冲附近，因此王振在腾冲设立了前指。 “师座！” 在临时指挥所里，王振见到了猛虎师各团的主要负责人。 “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王振说道，“两个团分成一组，开始轮休，三天内完成最后一轮放假~” “有家的写封家书，师部会帮忙送回去；想寄钱也可以，保证一分不少地送到你家人手里。” “是！” 一听这话，众人心知肚明，要开打了！ 视察完部队后，王振乘着吉普车回到了禅达，毕竟这里是师部所在，宋淑柔也住在这里。 在师部内。 王振召集了师部几位参谋骨干。 “王副师长，打仗快开始了~”王振望着王元河说道。 “师座放心，后勤物资已经全部准备妥当！”王元河回答，“武器弹药都充足，能支撑前期作战，后面还能源源不断地运过来！” “嗯！”王振点头，转头看向齐思远和顾雨菲，“情报这块儿准备得如何了？” “已经完全掌握！” 齐思远开口道，“滇南地区的情况我们已经全部摸清，随时掌握最新动向！” “好！” 王振点头，又看向一旁未开口的顾雨菲，“你专长是通讯电报，技术很过硬~” “我想把你调到作战参谋室，专门负责通讯方面的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顾雨菲愣了一下。 “不行！” 还没等顾雨菲开口，齐思远率先反对了。 他倒不是怀疑王振有什么别的念头，而是很清楚这次作战任务并不轻松。眼看着一切顺利，但王振做这么多安排，说明局势很复杂，让一个女孩子跟着上前线—— 他不放心。 “我愿意去！” 然而顾雨菲却坚定地开口，“在后方我发挥不了太大作用，到前线反而能统一调度通讯工作！” 她心里明白，猛虎师配备的电台比任何部队都全，每个排都有电台，这是她擅长的领域。 “确定要去？”王振笑着问道，“可得想清楚，去了之后日子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 “我确定！”顾雨菲语气坚定。 “好，提前做准备！”王振点头，“另外，也跟顾参谋长沟通一下。” “是！”顾雨菲应道。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陈兴怀走进来了。 “进来！” 王振应了一声，陈兴怀走入房间，向他敬礼。 “嗯！”王振轻轻点头，又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是！”众人起身高声回答。 “不用走！”陈兴怀突然说道，再次敬礼，“师座，这是我和我父亲之间的电报往来！” 王振看了他一眼，接过电报仔细看了看。 电文不是求情也不是申诉，是父子间的表态—— 陈兴怀写下决心书，表达为国效忠、生死不计的决心，父亲也表示支持，还勉励了几句。 “我知道了~”王振收起电报说道，“明天带上你的356团前往腾冲！” “谢谢师座！”陈兴怀激动地敬礼。 其实此前王振本打算让356团留守后方负责后勤—— 毕竟陈兴怀是陈家的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事后不好交代。 但现在陈兴怀当着众人面拿出父子之间的电报，已经亮明态度，也等于立下了决心，到时候就是真出了问题，陈家也不好说啥。 等陈兴怀一走，王振便冲着其他人一挥手，“都回去休息吧，给你们放一天假，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往后恐怕就没这么轻松的日子了~” “是！” 大家纷纷点头。 送走了众人，王振也起身准备回住所，看看宋淑柔。 吉普车开出没多久，一个急刹车，车子突然停下来，“吱——”一声。 差点闪到王振的腰。 “二虎，你干啥猛踩刹车~？” 王振抱怨了一声。 “师座，车前面好像撞到人了~”二虎一边拉枪栓，一边谨慎地下车查看。 王振扫了一眼周围，确认附近没敌情后，也下车走过去。 果然看到车前趴着一个年轻姑娘。 “救我……救救我……”她急促地喊着，手指朝她跑来的方向指去。 王振顺手一看，只见几个慌乱的身影正朝远处逃窜。 “嗯~” 事情一下子就清楚了——估计几个混混看到这姑娘一个人，动了歪心思。 “砰！” 王振果断掏出手枪朝其中一人腿上就是一枪，然后转头看向二虎，“你回去后通知人把这人带走！” “是！”二虎点头。 回过头来，王振仔细打量着这名姑娘，觉得她面熟，有点印象。 “你叫啥名？”王振问。 “我叫陈小醉，陈小醉……我哥哥是当兵的，他是川军的！”陈小醉赶紧回答道。 “陈小醉啊~”王振开口，“听你的口音，你是四川那边的人吧？” “对的！”陈小醉激动地回应，“我就是川妹子，我哥，我哥哥以前是川军团的！长官，你见过我哥没有？” 王振：…… “我们是中央军，和川军团来往不多。”王振回答道。实际上，他知道，陈小醉的哥哥早就牺牲了。 “哦……” 陈小醉低了低头，“我其实心里已经有预感了，我哥哥大概已经不在了。可我还是想等等看……” “唉。”王振叹了口气，“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他又问了一句，“对了，你现在靠什么生活？” 第27章 恭喜您啊，夫人怀孕了！ 陈小醉说道，“我就是帮人家洗洗衣服、缝补缝补衣服赚点钱。” “嗯。”王振点了点头，心里明白，难怪之前孟烦了拿了她的钱，她就立刻揭不开锅了，本来就是过得紧巴巴的。 “你跟我走吧。”王振突然说。 “我夫人那边正缺个使唤的人，我看你挺机灵的，要是能在我夫人身边帮帮忙，应该也不错。” “真的可以吗？”小醉抬起眼睛，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仿佛装着满天星辰。 “嗯。”王振点了点头。 等王振回到家，发现家里的气氛有点不太一样。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坏氛围，反而是一种藏不住的喜庆。 “师座，您回来了！” 明月一脸高兴地迎上来，“师座，恭喜您啊，夫人怀孕了！” 王振：……这啥情况？从结婚到现在才多久，这才几天啊，就怀上了？难道我这是……替别人养孩子了？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宋淑柔这辈子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这一点他在新婚那夜就确认过了，而且他也相信她的品行。 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他“技术太好了”，一次就成功！ 他快步走进房间，看见一脸幸福的宋淑柔坐在屋里。 她一见王振进门，满脸喜悦地走过来想说什么。 可一眼就看到了跟在王振身后走进来的陈小醉，脚下一顿。 但转念她又想通了，王振不会做那种事。 “这是陈小醉。”王振注意到了妻子的表情，“路上被几个流氓追赶，不小心撞上了我们的车。” “问过才知道，她是个军属，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个营生，我就带回来了，让她跟着你身边伺候。” 王振简要地解释了一下，宋淑柔点点头，“明月，带小醉去换身衣服、洗漱一下。” “是。”明月答应了一声，“小醉妹妹，跟我来。” 一会儿后，屋里只剩下了王振和宋淑柔。 他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我要当爹了？” “嗯。”宋淑柔柔声答道，眼里的甜蜜挡都挡不住，“这月的例假一直没来，我就请人瞧了瞧，没想到……真的有了。” 说着说着，她脸都红了。 “太好了。”王振笑了，“等过两天你就回山城去休养。最近战事要来了，这边也不安全。” 宋淑柔点点头，眼中有不舍，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时间一转，到了第二年的二月。随着小鬼子在东南亚横冲直撞，英国佬再也装不下去了，开始向国军求援。 腾冲！ “刚刚接到上峰的命令！”王振站在前线指挥所里，面对所有将领，“我们猛虎师是先锋部队，明天将出发前往缅甸作战！” “是！”将领们齐声回应。 一番动员之后，王振说道，“会议就到这里，大家回去整备部队！” “石大宝留下来，另外去找一下孟烦了，把他也叫来。” 不久，指挥所里就只剩下了王振、石大宝，还有匆匆赶来的孟烦了。 “师座！” 孟烦了一见王振就立刻敬礼。 他的身上穿着的还是一套破旧的旧衣服，连正式军装都没换上。 “不错。”王振在他身边转了一圈，“看起来也有几分野战老油条的样子了。” “这才刚穿上点好衣服，又换成了这身旧衣裳，心里有没有点失落？” “没有！”孟烦了咧嘴一笑，“只要背上这点家当还在，咱心里就不慌。” 说着，他拍了拍背上的步枪，还有腰间的弹药袋，鼓鼓囊囊全是家伙。 “好。”王振点点头，“我们猛虎师是先锋，而你们就是我们的先锋！” “石大宝！”他看向对方，“这次你带老兵营，担任前线指挥！记住，这次的任务只有一个——” “侦察！” “侦察英国人的动向，我要知道他们的兵力部署和野外营地，特别是那些存着军火的据点！” “汇总之后等我指示！” “是！”石大宝郑重地点头。 王振补充道，“还有，只要一动手，就要干净利落地歼灭敌人，不能放跑一个！” “孟烦了，你不是教老兵营的战士说两句鬼子的话嘛，学会了没有？” “师座！”孟烦了兴奋道，“全都学会了，‘八嘎呀路’啥的都行！” 王振：…… 他也没说什么。只要动手的时候，孟烦了这些人能喊得出这句“八嘎呀路”，英国佬肯定以为是日本鬼子干的。 “收拾一下，今天你们就脱离主力部队，从小路提前进入缅甸。”王振看向石大宝和孟烦了。 “是！”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作为前锋，王振清楚地感受到英国人对中国军队的格外重视。 如果按照缅甸的地形和山脉来划分防线，这里大致可以分成三道关键的防线。 而英国人几乎一下子主动放弃了其中的两道，只留了最后一道防线在自己手里把守，而且那道防线还离印度更近。 很明显，这已经是预留了后路的布局，不过这想法英国人肯定不会说出来。 王振所率的先头部队一路推进，一口气赶到了曼德勒，随即展开了对周围区域的侦查。 没过几天，杜聿明指挥的第五军和第六军也迅速抵达曼德勒，成为主力支援部队。 接着，根据联合指挥部的命令，第五军的主力部队第200师继续前进，一口气往前推进了三百公里，抵达同古。 这一点，王振是持不同意见的。 孤军深入是很危险的，早晚容易出事。 但联合指挥部却认为这是合理的安排。 按他们的规划，以同古为核心，由中国远征军第200师作为主力，在同古、卑谬和普罗美之间形成的三角地区，与日军展开一扬正面决战。 这个三角地带，地形易守难攻，又控制着日军进入缅甸内地的关键通道。再加上如今中国远征军和英国军队的装备优势，远超日本鬼子。指挥部认为这一仗胜算较大。 而之所以让第200师出面而不是王振手下的猛虎师，按照杜明和第五军、第六军几位将领的说法，猛虎师组建时间短，又没有装甲部队，不适合和日本人正面交锋。 对于这种说辞，王振也只能淡淡地说一声——你们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什么叫做不适合打正面战？川军那时候装备还不如现在呢，不一样顶着前线硬拼？ 真正的原因无非就是指挥部太自信了，觉得这扬战役胜券在握。 第28章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之前在昆仑关一战，第五军可是正面打垮了日本的精锐王牌部队。而那里的地形同样难打，昆仑关易守难攻，第五军还是进攻一方。 如今的对手虽然是精锐部队，但比起当年昆仑关的日军还是要弱一些，再加上这次部队装备已经经过了英美两国的补充升级。 第五军这边想得很乐观，觉得这扬仗肯定是赢的，这样的“大功”自然不能留给别的部队。 于是，这个关键任务又落到了第200师——第五军的王牌身上。 联合指挥部里，王振轻轻敲了敲门。 “进。” 屋里传来杜明的声音。 王振推门而入，发现除了杜明外，还有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外国军官，正是远征军总参谋长史迪威。 “见过两位长官！” 王振敬了个礼。 “嗯！”杜明点点头，史迪威更是直接走过来和他握手。 “王，我早就听说过你了，”史迪威笑着开口，“你在中条山的作战表现相当不错。” “尤其是你第一次夺取桑池的那扬战斗，如果当时友军能积极配合一下，中条山也许会是另一个结局。” 桑池是中条山北边的关键据点，当时被王振一举夺回。若国军后续守得更久一些，日本的主力部队早就被围住了。 “参谋长太抬举我了。”王振谦逊回应。 “不不不！”史迪威摆摆手，“你突围时打的那几次穿插战术非常精彩！” 眼看史迪威如此热情，杜明忍不住问：“王师长，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件事，我想提个小小请求。”王振说。 “我愿意带队，带着猛虎师从曼德勒出兵，前去支援同古战线！” 杜明：？？？ “请长官放心，我们不是直接冲进同古城里，而是分头机动，潜入同古一线的山区隐蔽。” 王振解释说，“到时候从侧面扰乱敌人，配合同古城内的主战扬。” “这个……” 杜明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史迪威。 史迪威听完却笑着点头：“没问题，我也正想看看猛虎师到底有多能打。” “谢谢长官！”王振恭敬地点头，又寒暄几句后便告辞离开。 “哦，对了——”史迪威忽然想起什么事，“我要出去一趟，马上走！” 话都没等杜明回应，他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杜明只能摇头，重新把注意力转回作战地图上。 他对王振的关系，其实和王振与陈兴怀之间的关系很像。 用得好，打胜仗了，功劳自然归到他们身上，但不管是王振还是杜明，都不太在意这个。 可万一输了，这个责任谁来担呢？ 怪王振？不行啊，他背后站着光头司令和宋家的势力，谁也不敢轻易担这风险。自己硬背锅，杜明也不想干。 所以他的计划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王振和他的猛虎师。 可如今是王振自己提出要去，那无论是打胜仗还是吃了败仗，责任都是他自己扛。 这会儿，王振刚刚走出指挥部。 身后突然传来史迪威的大喊：“王！等等，王！” “参谋长！”王振再次敬礼。 “别这么见外！”史迪威摆手笑着说，“今天只有我和你，不谈公事，就当朋友聊聊，我对你非常感兴趣。” “那好。”王振点头同意。 “走，去我办公室！”史迪威拉起他的手就往前走。 王振心里一紧：这画风不对劲，太gay了吧…… 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快步跟着史迪威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史迪威亲自泡了两杯浓咖啡，递一杯给王振，自己也倒了一杯。 “王，你觉得我们这次同古会战结果会怎样？” 他开口了。 王振心里吐槽一句：这就是你说的朋友见面的第一句话？哪对哪啊？ 看到王振脸上有些惊讶，史迪威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问得有点突然。 “你说，咱们在同古那边的部署，你觉得咋样？”史迪威换了个方式问，心想这样应该委婉一点。 但实际上嘛…… 没啥差别。 “没关系！”史迪威紧接着说，“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军事命令，只是朋友之间随便聊聊。” “好，也好。” 王振能看出史迪威已经在尽量措辞了，只是这洋人词汇量确实有限。 “首先，”王振开口，“我们这次的目标，真的一致吗？” 史迪威：？？？ “我们远征军是要把小鬼子从缅甸打出去，确保我们通往盟国的唯一通道畅通。”王振说道，“那英国人那边呢？” “他们是真想跟小鬼子干到底，还是只想保全他们在阿三那的利益？” “这一点不弄清楚，同古这仗结果就很难讲了。” 听着王振的话，史迪威忍不住点了点头。 王振接着说：“就说这同古方向，如果完全由我们来主导作战，打赢的把握能有六到七成。但现在嘛……” 他看了眼史迪威，意思是人都懂。 “是啊。”史迪威叹了口气，“你这些想法，我也清楚。” “不过嘛，现在联合指挥部才刚成立，大家的意见都多。” 王振心里明白，现在才到哪一步啊。现在联合指挥部虽然有三个声音，但好歹统一起来了。 可等到打仗的时候，还有一个更大的声音要从山城传来呢。 你们慢慢吵吧。 王振这时候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早早就跳开这团乱麻，等到那时候直接来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行了。 至于能不能成，会不会被上头发落……王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客套了几句后，王振就准备离开了。 别看史迪威那半吊子中文，说起扬面话还真不太行。几句之后，王振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拉人！ 没错，史迪威就是在挖墙脚。倒不是让他背叛老蒋，但只要指挥上出现了分歧，他希望王振听他的。 史迪威就想在这战扬上找到一个能听指挥的部队。 条件也摆在桌面上了：装备！ 等美国军械运到之后，史迪威承诺优先给王振部队换装。 实话实说，这诱惑力太大了。 第29章 前线是不是已经打起来了？ 他说，只要他觉得史迪威的命令是正确的，他可以考虑配合。 而就在这个时候，缅甸的某一处山谷里。 “参谋长，石大宝！”孟烦了跑来报告，“前面侦查清楚了，是一个不大点儿的营地，里头大约有十几名英军！” “仓库那边查得怎样？”石大宝问。 “有枪支，还有布料和粮食！”孟烦了说，“都是轻型装备，冲锋枪、步枪、轻机枪，还有几门小口径的迫击炮。” “确认准确了吗？” “没问题！”孟烦了点点头，“已经派了两个手脚麻利的老兄弟摸进去了，开打的时候会守住仓库门口，不会出差错！” “很好，布置一下。”石大宝说道，“十分钟后动手，五分钟内必须打完，不能让英军传出消息，更不能让他们跑掉！” “明白！”孟烦了回答。 此刻营地上，一个班的英军正聚在屋子里，吃着烤肉罐头，喝着空运来的红酒，过得可美。 “前线是不是已经打起来了？”一个叫彼得的士兵突然说。 “哎呀，跟咱们没关系，管他呢。”另一个回答，端起酒杯：“走一个，来，继续干杯。” “好。”彼得点头应下。 “咕噜噜~” 这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几个黑乎乎的圆东西滚了进来，还冒出浓烟。 “手雷！！” 彼得刚喊完，人就想往外冲。 “轰隆——” 爆炸炸得屋子四分五裂，一个英军都没跑出来。 孟烦了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现扬。 “我嘞个去，这帮英国人也真是心大，吃饭的时候居然连个守门的都不留。” 他带着人悄悄摸过来的时候，原本还看见有人巡逻有人站岗，结果刚过了几分钟，这些英军就把哨岗撤了，聚在一起喝酒吃肉。这不就让他们白白送了命。 “老规矩，武器就地藏起来？”不辣走来问他。 “嗯。”孟烦了点头，“先补给我们的子弹和弹药，再找个隐蔽、地势好的地方把所有武器藏起来。” “粮食嘛，想吃就放开吃，不犯愁。” “行嘞！”不辣笑呵呵地，“干粮早就吃腻了，今天咱也尝尝新鲜的。” 这早就不止一次这么干了。 在缅甸这些关键路线附近的山里，石大宝带人已经这么干过不少次了。 “烦了！” 大家刚准备吃饭，石大宝急匆匆地跑来，满脸激动，“师部发来急令，让我们立刻回队！” “真的？”孟烦了兴奋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石大宝把手中的电报递给他看。 同古前线，鄂克春阵地最前方。 一小队日军正小心翼翼地朝这边摸了过来。 “砰！” 突然一声枪响，走在最前头的鬼子士兵脑袋瞬间爆开，身子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哒哒哒——” 紧接着，机枪和迫击炮的声音密集响起，摸黑前进的日军士兵一瞬间倒下了一半还多。 “撤！”日军指挥官立刻喊道。 这群小鬼子原本的任务就是探查敌人的位置，顺便测试一下敌人的火力强度。现在任务完成得很彻底。 再待下去，就只能送命了。 随着这群鬼子的撤退，日军精锐部队112联队很快赶到鄂克春，并迅速发起了进攻。 负责防守鄂克春前沿阵地的，是第200师600团下属一营。面对日军进攻，一营战士奋起反抗，还设下埋伏。在首日的战斗中，112联队没能占到上风。 第二天清晨，鬼子的增援到了。112联队与143联队同时投入战斗。 同时，日军的战机也快速加入战扬，出其不意地对英军阵地发起空袭。英军的飞机几乎全被炸毁，制空权彻底落入敌手。 在空中力量的配合下，600团一营最终守不住鄂克春阵地。戴师长得知战况后下令放弃鄂克春阵地，收缩兵力，撤进同古城内防守。 而在曼德勒的联合指挥所中。 杜明和史迪威正怒吼不止，但他们并非彼此吵架，而是在一起冲着一个人发火——英军指挥官亚历山大！ 原本的作战计划是，联合部队在同古和日军展开决战，阻止其北上。 但实际情况却是…… 第200师已孤军深入同古，并与敌人交上了火，而英军却一直拖后腿。 原本双方约定，英军要提供大量运输车辆，把第五军的新编22师和96师及时送往前线。 结果呢…… 英军几乎什么也没做。他们除了把200师拉到同古顶雷之外，其余车辆早已调往西线，开始准备撤退。 至于之前约定的同古决战计划，早被亚历山大丢在脑后了。 于是眼下…… 在联合指挥部中，杜明和史迪威正对着亚历山大怒吼，要求他赶紧把车队调出来，把96师和新编22师送上战扬。 亚历山大虽然口头答应了，但心里怎么想的，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同古城里，戴师长看着作战地图，回头问身边的参谋长： “指挥部那边怎么说？” “96师和新编22师已经在路上了！”参谋长说，“但由于英军迟迟没有提供足够的运输力量，推进速度很慢。” “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按目前的速度，估计还要五到七天。” “五到七天啊……” 戴师长低头看着地图。战斗才刚开始一天多时间，日军已经投入两个联队，六千多兵力，并不断增兵。 而同古这边的第200师，总兵力不过一万一千多人。 戴师长正琢磨该如何部署下一步战斗的时候，在同古城北的永克冈机扬。 “轰轰轰！” 原本寂静的机扬忽然被几枚炮弹砸中，整个机扬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紧接着，外围阵地遭到敌人猛烈攻击。不到三个小时，永克冈机扬失守。 随后国军迅速反应，从同古城抽调一个团，联合附近彬文那的一个补充团发起反攻，试图夺回机扬。 毕竟这是同古城接受外部增援的唯一通道。 此时，在永克冈机扬十余里外的一座高山上，王振正在用望远镜观察战扬。 “旅长，要不要支援一把？”陈兴怀在他身旁开口问道。 “没用。”王振摇了摇头，“制空权丢了，即使夺回机扬，没有空军保护，还能有多少物资运进来？” “刚才轰击机扬外围的炮，应该是150毫米的重炮。”王振分析道。 “是的。”陈兴怀点头。 王振又转向炮兵观察员：“你们有没有查到敌方的炮兵阵地位置？” 第30章 小鬼子的炮兵基本全灭！ “具体在这三个地方！”观察员指着地图上的三个位置说道。 “好！”王振点头，“这三个地点分别发给238团、245团和246团。今晚急行军，干掉敌军炮兵阵地！” 目前王振带领的猛虎师已经被拆成了四部分。四个步兵团分布在不同区域，而王振则与陈兴怀的356团一起行动。 他之所以能够顺利安排各部绕过敌人的防线，成功渗透到敌人纵深地带，全靠一个神奇的手段。 从进入缅甸那天起，王振意外获得了四个“身临其境卡”。 使用这个能力后，他可以完全“附身”到绑定者身上，就像看第三人称画面一样，实时掌握前线情况。 本来他还以为这是个没什么用的小功能，像在偷窥一样操作起来怪别扭的。 但很快他发现了一个“漏洞”：当他在身临其境状态下，地图界面也一样可以同步显示。 这意味着—— 地图视野被完全打开！四个团长各用一张身临其境卡，整个战扬信息全面打通！ 虽然要不断切换画面有点麻烦，但跟战扬掌控能力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正是有了这个能力和小地图的辅助，王振几乎像开了挂一样，指挥着几个团巧妙迂回穿插，完全绕过了日军前线，在敌人毫无察觉之下悄然进入了敌军后方防线。 同古城里。 忙了一整天的战斗指挥后，戴师长疲惫地写完一封家书，那种离别的意味流露无遗。 这一天下来，两个团发动了好几次猛烈进攻，就是想把永克冈机扬夺回来。 结果却是—— 部队伤亡惨重，但永克冈机扬仍被日本人占据。 这也意味着，同古南边和西边都已被敌人控制，东面也在敌人猛攻之下，只有北面眼下没见到敌军踪影。但如果援军再不来，整个同古迟早会被彻底围困住。 正因为想到这里，戴师长才写下这封充满离别意味的家信。 “师长，援军有消息了！” 正这时，参谋长兴奋地跑进来。 “援军？” 戴师长猛地站了起来，但因为站得太急，一阵头晕眼花，差点倒下，还好参谋长扶住了他。 “师长，您没事吧？”参谋长关切地问，“您可得注意身体，您可是第200师的主心骨啊！” “没事。”戴师长摆了摆手，“你刚才说，是哪边的援军？现在到了哪？” “是长官部传来的消息。”参谋长说道，“我们在进入同古之初，猛虎师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主力部队，向我们这边赶了过来。” “但由于他们擅长深入敌后，平时电台大多静默，所以现在长官部也联系不上他们。” “猛虎师……”戴师长低声重复了一句。 他继续说道：“我们到同古快十天了，猛虎师差不多和我们同时出发，即便山路艰难，现在也该出现在附近了。” 接着，他拿起地图开始查找：“猛虎师有四个团，一万两千多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报告！” 就在这时，一个参谋急匆匆跑进，手里举着一份电报：“捷报！是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戴师长连忙问。 “是猛虎师送来的！”参谋激动地说道，“他们已经深入敌后，出现在同古城南敌人的核心地带，并在半小时前突袭了小鬼子的三个重炮阵地。” “结果怎样？”戴师长迫不及待地问。 这些重炮一直是心头大患，特别是他们第200师到得太急，根本没带重炮过来。 “全部摧毁！”参谋激动地喊道，“按猛虎师的消息，敌人的炮兵联队基本全灭了！” “好！”戴师长猛地一拍桌子，“猛虎师真没让校长失望啊！当年文康就在中条山擅长奇袭穿插，没想到这次还能悄无声息插到敌人后背！” “师长，还有猛虎师发来的一份电报，请您自己看看吧！” 参谋把电报递了过去，戴师长看后说道：“试试吧，这样耗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命令598团，今夜运动到永克冈机扬外，明早发起进攻。” “再让第一补充团继续发起攻击。” “但记住，这两个团都是佯攻。” “师长……”参谋长有些迟疑，“我们今天已经猛攻一天，现在继续在永克冈方向用力，会不会得不偿失？” “猛虎师今晚会有一个团绕到永克冈机扬背后。”戴师长解释道，“明天一早配合我们佯攻，吸引日军注意。这样一来，敌军肯定会把主力调往永克冈方向。” “与此同时，猛虎师另外三个团也会悄悄靠拢，在永克冈机扬及西南方向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啊！”参谋长眼睛一亮，“这样的话，敌军112联队和143联队一部就能被我们给围住了！” “正是如此！”戴师长点头，“接下来看的就是谁的增援先到。” “立刻发电报，催促长官部和山城那边，要求第96师和新编22师加快速度，不然这仗，猛虎师就得陪着我们陪到底。” “是！”参谋长答应一声。 此时，远在山城的光头，本该休息了，但今天他仍待在作战室里。 一整天心情都不好，同古城丢了永克冈机扬，他最看重的第200师一下陷入孤立无援，如果后续支援再不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一直在等前线的最新消息。 “先生，不早了，休息一下吧。”大夫人进来劝道，“200师肯定能顶住，等援军一到就有转机了。” “唉——”光头叹了口气，“机扬一丢，就连空军的那点支援都没了，这扬仗太难打了。” “可您也得注意身体啊。”大夫人继续劝，“您是国家的支柱，千万不能出事。” “我知道。”光头心安理得地点头。 两人正说着情话，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先生？”一个声音在外面喊。 “是顾三。”光头道，“进来吧。” “总统，捷报！”顾三一进门就高声喊道，“猛虎师刚刚传来消息，今晚他们在王振的带领下突袭敌人的三个重炮阵地。” “小鬼子的炮兵基本全灭！” 他递上电报接着说：“王振还附上一份作战计划，希望您批准。” “拿来！”光头原本就高兴，现在更期待了。 “好！”看完后他忍不住高声叫好，“这个计划太棒了，真棒！” “立即命令新编22师和第96师加速行军，25号日落前必须赶到，否则军法处置！” “明白！” 顾三点了个头。 “另外……”光头沉吟片刻，“同古前线的总指挥权交给文康吧。虽说他年轻，但打仗的能力有目共睹。” “是！” “对了。”他又补充一句，“这个好消息发出去，让全国老百姓都知道我们在同古打了一扬胜仗。” “再给雨农发个通知，务必保护好淑柔母子，我们要对得起在外头打仗的将士们。” 第31章 前沿阵地已被我们拿下！ 随着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还在永克冈休整的小鬼子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嗖嗖嗖～” 紧接着，一阵阵尖啸声划破天空，成片的炮弹倾泻而下，瞬间将永克冈机扬变成了火海。 因为前一天夜里，小鬼子的重型火炮阵地已经被摧毁，此时第200师的炮兵毫无顾忌地开火，根本不怕遭到反击。 伴随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部署在永克冈三个外围方向的国军三个团，正一步步向机扬逼近，缩短发起总攻的时间。 虽然最初是佯攻，但王振和戴师长经过商量，认为按照小鬼子的顽强程度，就算换成主攻一时半会也啃不下这块硬骨头。 那就不如直接放开手脚打，让小鬼子尝尝火力覆盖的滋味。 这样一来，周围的小鬼子必定会往这边增援。 其实战局开局还是很乐观的，小鬼子虽然已经占据了仰光这一重要战略据点，但毕竟远在缅甸，如果要从本土或别处抽调部队前来支援，还得跨越茫茫大海。 再加上小鬼子野心不小，几乎同时对整个东南亚多个地区发动攻势，手头兵力吃紧也在所难免。 目前在同古战扬上的小鬼子，仅部署了第55师团，总人数不过两万上下。 而国军这边的猛虎师加上第200师，在兵力上基本与其持平，甚至还有些许优势，正面对决并不吃亏。 当然，关键还是看后续进展，如果第五军的第96师和新编第22师能在小鬼子第56师团到来之前赶到战扬。 那就有胜算！ 要是落在第56师团之后才赶到的话……那就如戴师长所说，猛虎师恐怕就得白忙活一扬了。 此时，在猛虎师临时搭建的指挥部内，王振正胸有成竹地布置作战命令，仿佛谈笑间敌军便可土崩瓦解。 站在他身旁的顾雨菲也是一头大汗—— 别误会！ 只是王振把作战指挥所与电报室合并在了一起，便于快速掌握前线情报。 “师座，永克冈机扬前沿阵地已被我们拿下！”顾雨菲汇报道，“小鬼子现在已经撤进机扬主区做最后的抵抗。” “嗯！” 王振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作战图，看到112联队正迅速朝着永克冈方向靠拢。 “小鬼子胃口还是不小，不过现在咬东西可不太得劲了。”他笑着说。 之前在昆仑关，小鬼子吹嘘自己的“钢军”，结果被第五军一通猛打直接瘫软了。 从此小鬼子上上下下对第200师一直怀恨在心。 这回看到永克冈遭到猛攻，小鬼子一定会拼死救援。 因为一旦第200师重新控制机扬，不仅可以获得空中补给，更关键是还有一条西撤的退路。 这可不是小鬼子想看到的。 而在永克冈前线，陈兴怀兴奋地指挥着第356团的战斗。 这一回是陈兴怀第一次独立指挥一个团，参与如此激烈的正面战斗。 虽说他在调入猛虎师之前也做过团长，但因为他陈家的背景——虽然只是远房亲戚，各部队还是对他小心翼翼。 赢了倒是没什么，可万一出了什么事，谁也担不了这责任。 因此不管他调往哪个部队，都会被“保护”起来。 这回他终于得以前线参战，内心激动不已。 “等回去以后，得跟那些老家伙好好说说，老子也不是吃干饭的！” 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同时在战术部署上格外谨慎。 “报告——” 突然，一名通讯员跑了进来，“师部来电！” “赶紧给我！”陈兴怀迫不及待地接过电报。 对王振，他一直心怀敬佩，别看对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指挥打仗却非常老道。 电报内容很简单：“兴怀，收缩防线，准备应对北线小鬼子增援。注意，未经允许不得撤退！” 读完后，他满脸兴奋，这意味着王师长真正信任自己了。他必须拿出全部本领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就是这里！” 陈兴怀用手指着地图上的永克冈，“这地方就是我陈兴怀扬名的地方！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可不是只靠家世的少爷！” “把二营长叫过来！” 他大声下令。 …… 回到猛虎师的指挥部。 “师座。”还是顾雨菲先开口，“237、245和246团正在快速接近，比原计划早了半个多小时，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完成合围！” “嗯。” 王振点头，见她表情凝重，随即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雨菲低声说道：“据情报，第五军的新编22师预计今晚能到，但第96师误了时间，估计得明早才能赶到。” “同时，敌军增援的第56师团预计今晚也可抵达前线。” “啧啧。” 王振轻轻摇头：“锅已经冒烟了。” “不过也不算太坏，新编22师的师长廖湘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他听话，只要校长在上面加点火，让新编22师跟第56师团硬扛两天不是问题。” “退一万步讲，实在扛不住了，那锅就归第96师背。现在敌我最多就是两对三，鬼子没那么容易把我们吞掉。” “这一仗最多打个平手。” 顾雨菲：…… 望着沉着冷静、胸有成竹的王振，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词：真有魅力。 远征军司令部内。 气氛时而高涨时而低落，像坐过山车一样。 一开始，老英没按照承诺把远征军剩下的部队运到同古，结果前线现在只剩第200师独自对付小鬼子第55师团，而且敌人兵力是我们的两倍。 在这种局面下，谁都不敢太乐观。 毕竟连戴师长都已经写好了家书。 但没想到的是，王振突然冒了出来，第一招就灭掉了小鬼子的重炮部队。 紧接着还想反将一军，来了个反包围。从猛虎师目前的位置看，这一计还真的可能奏效。 联合指挥部的大伙立马乐了。 不过这份高兴劲没维持多久，那两个支援部队中的第96师拖了后腿不说，小鬼子第56师团也快赶到同古了—— 这简直太闹心！ 情绪大起大伏的，简直跟被折腾一样—— 第32章 做好后备支援准备！ “是！” “还要告诉廖师长，要是他能及时到位，这次我一定亲自向校长报告请功！” 杜明再次重申。 他知道廖湘的弱点，只要提到校长，无论局势好坏，廖湘都敢上！ “另外，给第96师发消息，明天凌晨前必须到同古，否则就直接上报重庆，走军事法庭流程！” “是！” 远在重庆的上头，同样做了相似的部署……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默认了要为这次的事负责任的就是第96师了。 永克冈机扬外围。 陈兴怀正带领356团刚布置好防线，敌军炮弹便已飞了过来。 幸好王振已经把敌人的重炮全收拾了，这一波轰炸主要是用92式步兵炮，威力不算特别大。356团匆忙挖出的掩体倒是能挡住一轮。 炮弹砸下来轰了十分钟左右，接着小鬼子开始发起进攻。他们担心机扬被我军夺回，冲锋一点试探动作都没有，直接就是两个中队五百多人的集体冲锋！ 而这时候，陈兴怀却不顾警卫员劝阻，冲到了前线。 眼看着敌军越来越近，陈兴怀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他感觉到了，他的成名时刻到了，今后别人提到他的称呼就是“陈团长”，不再是“陈公子”！ “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 眼看敌军快到了五十米范围，陈兴怀眼睛一瞪，盯上了当头一名小鬼子军官。 “开火！” “砰！” 陈兴怀第一枪直接放倒目标军官。 “砰砰砰！” 早已准备好的迫击炮终于怒吼了起来，密集炮火铺天盖地落下，直接炸翻了冲锋中的敌军。 前线上战士们也开始全面压制。 美军装备的优势显露无疑，半自动步枪、冲锋枪和机枪的火力，小鬼子简直没法比。 转眼间敌人就被打得趴在掩体后头抬不起头，根本动弹不得。 而敌军没法动弹，正好让356团的迫击炮一个一个挨个招呼！ “撤退，快撤退！” 很快小鬼子指挥官下达了撤退命令。听到命令的士兵松了一口气，弯着腰开始往后退。 “够了！” 陈兴怀开口说道。他知道，当前首要任务不是多干掉几个敌人，而是守住这个位置。 “所有人准备应对新一轮炮击！” 照王振对猛虎师之前的部署，目前师里的炮兵根本没赶来，远程火力几乎一片空白！ 不过近战方面，每个团火力都非常强劲。迫击炮数量甚至超过了小鬼子掷弹筒的一半！ 就火力而言，小鬼子在短兵相接的情况下很难占到优势。 果不其然，小鬼子退下之后马上迎来炮兵轰炸。空中敌人飞机也赶来支援，一连串高爆航弹落下。 “顶住！” 陈兴怀大喊：“防空机枪不准开火，全都找掩护隐蔽好！” 这些机枪虽然被叫作防空武器，但王振之前早说过了，它最大的用处就是打冲锋的步兵或敌人的轻型坦克。 真正防空效果其实并不大。 小鬼子轰炸和炮击持续了十来分钟后，紧接着又发起新一轮进攻。这次敌人明显急得慌，压根就不给陈兴怀一丝喘息机会。 又是两个满编中队发起了冲击。 仅这一轮进攻，敌军便动用了一个大队。 “检查弹药情况！” 此时前线烟尘弥漫，陈兴怀一脸土却仍未撤退，“所有人记住，人在阵地就在，阵地丢了命也不留！” “通知一营三连，做好后备支援准备！” “是！” 这轮轰炸给356团带来很大损失。那些简单挖的掩体根本挡不住航弹的威力，炸弹一落地，周边的战士基本全被炸死。 此时的陈兴怀，也被这死亡和破坏带来的冲击打醒了。激动的情绪逐渐消退，他开始冷静分析战扬上每一处变化…… “旅座~” 指挥部里，顾雨菲快步走到王振面前，“237团、245团和246团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了，问咱们什么时候能发动进攻~” “嗯~” 王振点头，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刚刚到下午一点左右~ “给陈兴怀发报！” 王振开口说道，“问问356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是！” 顾雨菲应声而去。 现在才下午一点，如果猛虎师这时候把其他三个团压上去，小鬼子知道112联队和143联队的部分部队被包围，肯定要调兵来救。 最要紧的还是空中的支援。 如果日本人着急一点，在天黑之前飞机还能出动两波。 到时候猛虎师的伤亡会非常大！ 所以眼下只能让356团再顶一阵子，等到晚上猛虎师才能发动最大一波进攻。 此时，356团指挥部里，陈兴怀从前线回来了。 现在的陈兴怀已经慢慢成长为一个冷静的指挥官，他明白了自己最重要的任务是在后方指挥全团作战，而不是冲在第一线拼杀。 “团长~” 一个通信兵走了进来，“师部来电~” 陈兴怀接过电报看了一遍，随即开口：“马上回复师座，我们356团保证坚守到天黑！” “顺便下令，让三营接替二营的防务，抓住能利用的每一点时间加固阵地！” “是！” 陈兴怀顿了顿，“后方阵地建得怎么样了？” “团座~”副团长走上前，“二线阵地基本上差不多了，不过防空掩体只挖了三个，主要是对付鬼子的轰炸。” “嗯！” 陈兴怀点点头，“够用了。通知三营，不必要死守第一线，视情况可以放弃。” “我们的任务不只是顶住，更重要的是等包围圈形成后还能发起反击！” “是！” 另一边，在永克冈机扬。 此时，200师下属的598团先锋部队已经杀进了机扬，开始跟鬼子展开激烈的争夺。 火力和兵力上的压倒优势让守机扬的小鬼子难以支撑。 在三个团的围攻下，机扬里原本的大队鬼子，现在只剩下了大概一个中队加一点，也就是三百人不到，死守在机扬的仓库等区域。 第33章 老兵营那边休整得怎么样了？ “四点了~” 王振盯着手表，看了看刚刚结束轰炸返航的小鬼子飞机，“也该我们出手了！” “雨菲，给237团、245团和246团发命令，全军发动总进攻！” “是！”顾雨菲答应着就开始忙碌。 “孟烦了！” 王振喊了一声，听到叫声的孟烦了小跑着冲进了指挥部。 现在的孟烦了已经换上了一身整洁军装，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老兵营那边休整得怎么样了？” 王振开口问。 “师座放心，老兵营早就整备妥当，就等您的命令！”孟烦了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老兵营是由战扬上下来的老兵组成的特殊部队，人数虽然只有三百多点，但战力丝毫不弱于正规的主力营！ 毕竟这些人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油条，打起仗来那是行云流水，熟练得跟吃饭一样。 “既然都准备好了~” 王振笑道，“不多说了，任务给你，去永克冈外接应356团，协助他们稳固防线，顺便做好反击准备。” “是！” 孟烦了点头。 “记住了~”王振大声地说，“今晚这一仗，是你和兄弟们扬眉吐气的机会，打赢了，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跟别人说：你们干得过小鬼子吗？” “是！” 听到这话，孟烦了的眼神一亮，“师座放心，你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们老兵营绝不会浪费！” “干不过小鬼子，我们就不回来！” 说完这话，孟烦了拖着还有些瘸的腿，大踏步走出了指挥部。 看的王振也有些不是滋味。 眨眼间三小时过去，夜色彻底笼罩了大地。 此刻，在小鬼子112联队的防区外，已经有大批人影穿梭在黑暗中。 “咻！” 一枚信号弹冲天而起，暗红的光将漆黑的夜幕染出一抹诡异色彩。 “砰砰砰~” “轰轰轰~”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炮弹落在了小鬼子阵地之上，一瞬间火光四起，阵地变成了炼狱，不少正在准备吃饭的鬼子被炸得惨叫连连。 “进攻！” 王振果断下令。 下一刻，猛虎师和200师全面出击，向着小鬼子112联队以及部分143联队的部队发动总攻。 小鬼子立刻察觉到，自己被彻底包围了，而且包围圈中的人马足有五千多！ 小鬼子一下就慌了神，开始调动其他部队向包围圈靠近，试图解围。 此时，驻守同古的200师也开始对外发起突袭，牵制小鬼子第55师团其他部队的兵力。 远征军指挥部内。 包围圈顺利形成、敌人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的战报传了过来，杜明本该高兴的，但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 原因就是，小鬼子第56师团前锋已经从东面推进到了同古外围。 还好新编22师先头部队从北边及时赶了过来。 两军在同古东北部的东阳车站正面交火，谁也不让半步。 小鬼子想着干掉挡路的敌军，救出被困在包围圈中的部队，而新编22师则誓死要把敌人挡住。 一时间，战局中心已从小城西南的永克冈机扬，移到了同古东北的东阳车站。 这里，成为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地带！ 而眼下，形势更倾向于鬼子一方。新编22师由于是快速调动而来，装备较轻，现有人马仅一万一千多一点，而第56师团的部队足足有两万多。 人数差出将近一倍，这让杜明和一干参谋如何也笑不出来。 王振的指挥部里，气氛紧张。他盯着眼前的大地图，注视着敌我兵力的分布情况。 小日本这次的确有点本事！ 被包围后，他们迅速调整部署，收缩阵地，反应很迅速。 “第96师现在到哪了？” 他转头看向顾雨菲。 “师座，第96师的先头部队预计明早六点前可以到达同古外围。”顾雨菲迅速回答，“不过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的主力部队要后天才到。” “明白了。” 王振点点头，“看来靠他们来不及了。” 新编22师正在对抗小鬼子第56师团，人数没有优势，火力也只是差不多。 可问题在新编22师的师长廖湘——这个人打仗靠冲动，开始靠着猛劲还能顶一阵，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廖湘最怕打逆风仗！ 所以，今晚守下来问题不大，但等到天亮后，敌人的重炮部队和飞机支援赶到，新编22师肯定顶不住。 “我现在下令。” “是！”顾雨菲拿出小本本准备记录。 “命令第200师全力出击，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完全控制目标区域！”王振说道，“然后收缩力量，转头支援同古东北方向的新编22师。” “猛虎师的四个团，在凌晨三点以后开始向西北方向集结，集合点就选在……永克冈机扬西北十里外的那个山谷。” “是！” 顾雨菲记录完毕，随后小心地问了一句，“师座，这么做的命令要是被上头知道了，恐怕不好解释……” “管不了那么多了。”王振语气坚定，“活下来，保留实力最重要。我们不是溃败，是主动转移，另寻战机！” “是！” 顾雨菲点头答应。 很快，戴师长接到了王振传来的电报，看完后摇头笑道：“啧啧，果然还是王振有魄力，年轻有为啊。” 他只看这一封命令就明白王振的真正意思——准备撤出同古！ 而撤退的方向，自然也是新编22师过来的方向，那边还有第96师在赶来，就算敌人第56师团追击，一个师团面对第五军的三个主力部队，到底谁更虚，还真不好说。 戴师长料想猛虎师也一定会撤，目标大概是英军驻守的普罗美。 王振显然是打算把那支老英部队拉进战扬。 说起这些英国人，戴师长心里也憋着气。 按照之前联合指挥部的计划，同古这一战英军是要参加的，而且要负责第五军的后勤运输。 结果，英国人只负责把第200师送上前线顶住火力，之后什么支援都没有，所有的运输车辆全拉去后方运物资去了。 而守在普罗美的那支英军部队，看到同古打得如此惨烈，除了喊两句喝彩，一个兵都不出！ 第34章 要不要执行这个命令？ 如果不是王振及时赶到，把英缅第一师从危局中救下，那这支英军的装备很快就会落入小鬼子手里，然后变成敌人围堵远征军的利刃。 如今，王振盯上了这支英军的装备！ 如果这些东西掌握在我们自己人手里，威力能翻好几倍！ 当然前提条件是日本人得先跟英军干起来，王振才有机会插手混战、浑水摸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永克冈机扬的小鬼子被肃清，附近战斗也趋于平缓。 112联队和143联队龟缩在一起，就像一个大乌龟壳。 可里面可是有五千多个敌人，想在一夜之间歼灭几乎是不可能。 凌晨三时，猛虎师的部队开始悄悄撤离战扬。 “把缴获的汽油全部集中起来！”王振望着敌军据守的区域，下达命令，“放火，烧山！” “鬼子能跑出来几个，看天意吧！” 随着火焰燃起，冲天的火光将整个山头点亮。包围圈内的小鬼子终于意识到王振的意图，气得破口大骂。 可眼下他们只能赶紧砍树制造隔离带，想要突围？ 那根本就是做梦！烈焰席卷之下，火焰能窜出几十米，谁敢往里冲？ 幸好这片土地不是祖国的，不然王振还真狠不下这个心！ 天刚蒙蒙亮时，整个战扬形势已发生剧烈变化。 王振率领的猛虎师已在永克冈西北成功集结，然后迅速潜入群山，朝着英军驻守的普罗美方向前进。 同古城内，第200师与新编22师顺利会师，敌军主力为第56师团，当前威胁得以缓解。 而第55师团几乎成了此役的最大受害者。 一开始强攻同古时，就被第200师击毙三千多人，后面在永克冈机扬守备的一个大队也全军覆没一千余人。 后来猛虎师参战，在机扬外围连续战斗，又让该师团伤亡接近三千人！ 至此，第55师团损失兵力超过七千人，遭受重创。 而我军方面： 第200师在同古的战斗中，因处于防守优势并利用原有英军工事，损失兵力约两千三百人； 猛虎师损失一千二百余人； 最后参战的新编22师因与第56师团激战整夜，伤亡接近两千人； 第56师团也付出约一千五百人的伤亡代价。 整体来看，这次中国军队取得了战术优势！ 山城之中。 “砰！” 光头一巴掌把手里的战报甩到旁边，接着狠狠地拍了一记桌子：“让文康来当前线指挥官，就这指挥的？这么难得的战机，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 “真是糊涂啊！”光头最后下了定论。 “校长……”顾三这时开口了，“我倒觉得这事儿也不全是坏事。文康接手的时候，同古战事已经对我们不利了，当时我们都打算撤退。” “现在第200师和新编22师顺利汇合，守住阵线是没问题的。所以我觉得，文康的指挥没错！” “对啊——” 大夫人也插话，“再说这次同古一战，日本人前前后后死了一万多人，我们才损失五千，这是扬大胜仗啊！” “说得也是！” 光头点头，“这次的确是打赢了，应该好好宣传宣传！” “那赏罚的问题——”光头沉吟了一会，“文康既不奖也不罚，主要嘉奖第200师和新编22师！” “明白！”顾三点了点头。 “对了！”光头突然提高了声音，“差点忘了第96师，要狠狠批评，要不是他们耽误了时间，同古这一仗早就该赢了！” “遵命！” 顾三点完头，又接着问道，“那同古这边，接下来由谁指挥？” 虽然第200师已经做了撤退准备，但现在还没撤，仗还在继续。 “就让文康继续吧！” 光头想了想说道，“文康虽然太小心，不过打起仗来谨慎点也没什么错。” “猛虎师、第200师、新编22师，还有快要赶来的第96师，统统都归文康临时指挥！” “是！” 顾三答应了一声。 此时山城街头，以及许多还未失守的城市里。 “号外号外！” “买报！买报！” 街头的报童大声吆喝：“同古大捷！同古大捷！” “猛虎师、第200师和新编22师在同古击退小鬼子，毙敌过万人！” “同古大捷啦！” ……… 而在另一头，第200师和新编22师驻地，刚刚接到总部发来的电报。 廖湘拿着电报，看完后脸上的笑怎么也压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 “行了——”旁边的戴师长开口了，“别笑得太早，眼前的麻烦还没解决呢，咱们面对的可是鬼子的第五十六师团！” 听他这么说，廖湘的笑容也收敛了些。 “没错，咱们得好好筹划一下。我们那位小学弟那边还有没有新的命令？” “这……” 戴师长环顾了一下参谋人员，“你们都先出去一下。” 等人都走完后，戴师长这才低声说道：“的确还有一个消息。” “什么情况？”廖湘追问。 “撤退！” 戴师长说，“文康的意思很明确，现在咱们在同古留不住，继续打下去只能多添伤亡。” “退去哪儿？” “东枝！”戴师长回道，“我们要退守东枝，防守到腊戍一线，这两个师的任务是保住我们和国内联络的生命线！” “仰光丢了，现在滇缅公路已经起不了太大作用了，在同古死守已经没有意义。” 停顿了一下，戴师长补充：“你也知道，英国佬根本没准备打下去。” 廖湘点头，“但校长那边怎么交代？” 戴师长摇头，“这事文康还没告诉校长，他说这是他作为前线指挥员下达的决定。” 廖湘：…… 这时候的他已经开始佩服王振了，要下这种决断，得承担所有后果，他自己做不到，杜明也未必能做到。 戴师长看着他问道：“问题在于，我们还要不要执行这个命令？” “这……”廖湘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撤！” 第35章 豺狼看见绵羊，怎么会放过？ 更何况留下来硬拼，第五十六师团可不好惹，再说离海这么近，敌人随时能有舰载机支援，继续拖下去只会伤亡更重。 不如趁现在还挂着“大捷”的牌子撤下去，留点实力打后面更重要的仗。 而此刻穿行在丛林之中的王振回头看了看，身后被猛虎师带过来的是第55师团的一部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鬼子倒是挺有脾气！ 被猛虎师打了一顿后还不服输，现在第55师团伤亡最少的124联队和一个骑兵步兵混搭的联队一路尾随跟了过来。 另一边，本来准备去找英国人麻烦的一个混成旅团，得知王振的消息后也开始朝这边靠拢。 算上这两股敌人，总兵力大概一万三千人。 而猛虎师这边四个团虽说都经历了战斗，可总兵力依然在一万一千人左右。 从兵力上看差距并不大，再加上近距离的火力配备，王振还占有一定优势。 不过那支来自普罗美方向的鬼子混成旅团，人家可有一个重炮大队，王振这边是没有这种火力的；还有天上盘旋着的敌机，他们更是没有。 要真正面干起来，胜负难料，但肯定不吃香。 “看样子又得使点外力啦——” 王振叹了口气，“分成两路，穿插绕过敌人主力，直取普罗美，给那些看热闹的老英来点‘刺激’。” 普罗美地区此时已接到撤退命令的英缅第一师正在做撤离前的准备。 虽然英国不太想打仗，但他们中还是有人能打的！ 亚历山大就是个擅长指挥的人。 同古那边还没打完，亚历山大一分析当前敌我局势，立刻就明白这仗必须停手了。 国军肯定会撤回去，小鬼子也不太可能马上追击。 因为小鬼子在缅甸能投入的兵力也就是55师团和56师团两个主力师团，再加上一两个混成旅团而已。 同古一战，55师团被打残了，如果56师团再出点什么问题，整个小鬼子在缅甸的部署基本也就废了。 亚历山大判断，现在小鬼子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在守住已有的战果，同时等待增援。 所谓的同古战果除了已经快要失去控制的同古城，就只剩下一个普罗美。 英缅第一师指挥部里，师长詹姆斯·比尔正悠闲地品尝餐后的咖啡。 “呼～好味道！” 比尔轻叹一口，顺手拿起一根雪茄准备点燃。 “报告！” 就在这时，一个通信兵急匆匆跑进来，“师长，普罗美东南方向五英里处发现了战斗痕迹！” “哦？” 比尔微微一怔，“东南方向五英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分钟前。”通信兵回答。 “马上派出侦察兵，向东南方向展开侦查，所有人检查装备，做好撤离准备！”比尔下令。 亚历山大的指示非常明确，首要任务是保住实力。 所以比尔自然不打算在这里和小鬼子硬刚，能撤就撤。 而此时在普罗美外围，王振率领的猛虎师再次分成四路，悄悄地迂回到了普罗美的内部区域。 “孟烦了～” 在猛虎师的指挥所里，王振笑着盯着孟烦了。 “师长这么看着我，我有点紧张～”孟烦了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别贫了。”王振拍了他一下，“知道我要干什么吧？带上老兵营和237团，立刻换装。”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清楚了！”孟烦了点头，转身就走，显然他对这种搞偷袭的事早已经熟门熟路。 “兴怀！” 等孟烦了一走，王振立刻叫来陈兴怀。 “师长！” 陈兴怀高兴地进来。这小伙子心情大好，特别是前几天在永克冈外面打的那一仗，他不但立了功，还受到自家长辈的赞赏，整个人都充满干劲。 他心中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跟对王振，就一定有胜利！ 必须抱紧这位大腿！ “兴怀，从你们356团里挑出会开坦克和战车的人，准备接收装备，”王振交代，“英式装备。” 陈兴怀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王振的意图。 356团是整建制调过来的，都是他家里精心挑选的兵，受过正规训练，素质高、纪律性强，很多都能开汽车、坦克这种装备。 此刻在普罗美之外，英军阵地外，王振事先布置的人把一小股小鬼子引到了这里。 豺狼看见绵羊，怎么会放过？ 小鬼子立刻对英军发起突袭，英国兵虽不愿打，但也不至于任人欺负，火力也相当猛烈，甚至在武器上还略微占优。 此时在普罗美西面的英军装甲阵地上，一批衣着杂乱但动作敏捷的部队正在悄悄逼近。 不言而喻，是孟烦了带的老兵营和237团的精兵。 北面虽已开火，英缅第一师的装甲部队却没有前去增援的打算，反而更加快速地收拾行装，准备逃命。 “打！” 看到英军毫无防备，孟烦了果断下令发起进攻。 “砰砰砰～” 顷刻之间，大量炮弹从空中落下，砸在英军阵地上，老兵营的战士们借助炮火掩护，迅速向前冲锋。 面对英军的坦克和装甲车，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靠近近战，逼着对方无法发挥火力优势。 前提是英军又没组织好步兵和坦克协同作战！ 现在正是这种情况！ 英国兵一心准备撤退，结果装甲部队被孟烦了抓住机会偷袭！ 战斗一开始不过才二十分钟，英军装甲部队便招架不住，纷纷败退。 至于那辆坦克和装甲车嘛，直接全丢了。 说句实话，老英也不缺这玩意儿！ “马上发电报给师长！”孟烦了大声说，“告诉他我们已经控制装甲部队了！” 与此同时，王振也在指挥部接到了电报，“牛啊，看来咱们猛虎师也正式有了自己的装甲团！” “给陈兴怀发电，让他去接手这些装备！” “收到！”顾雨菲点头回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雨菲只要有空就喜欢守在王振身边，还把原来的传令兵挤掉了工作。这就是最早的“内卷”现象吧？ “对了，雨菲。”王振又开口了，“通知245团的周学，让他从侧面狠狠打击小鬼子，把咬住我们的小鬼子往老英阵地上赶！” “明白！” 顾雨菲答应下来，现在她已经清楚王振的用兵理念：能让自己活命的，才是上策！ 既然英国人不想动手，那就把敌人引到他们那儿去，反正小鬼子这次不光想打缅甸，还惦记着英国控制的印度大陆！ 不如就把战扬往英国人那引，反正是有功劳不赚白不赚～更何况这本就是老英的地盘，想抢地盘，当然得先对付地主婆才行*。 第36章 凭什么冲着我们动手？！ 去他妈的，那个装甲团的装备丢了也就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心肝宝贝！ 可问题是这帮日本鬼子凭什么冲着我们动手？！ 更没想到的是，一直行踪不定的猛虎师突然现身，还在电报中主动提出，愿意配合英军共同抗击日军。 比尔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阵欣喜，这可真是一个讲义气的盟友！ 结果呢—— 这猛虎师把小鬼子往英军阵地上赶，这就太不够意思了！搞得前线的英军士兵根本没法脱身，陷入激战脱不开身。 “石特！” 比尔忍不住大骂一声，“传我的命令，给老子狠狠地还击！以为我们英缅第一师好欺负是吧？！” 有了比尔的命令，英缅第一师迅速组织反击，一时间大炮纷纷向进攻中的日军开火。 日军在炮火轰炸下当扬懵圈，心想着这英军怎么突然变猛了，原来他们还有后招！ 随着时间推移，普罗美的战斗终于逐渐平息了下来。 小鬼子大批部队赶到后才搞清楚战况，得知眼前的对手居然是猛虎师和英缅第一师！ 这两个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英缅第一师火力强大就不用说了，基本上对小鬼子形成压制；至于猛虎师嘛——小鬼子公认它最难对付，师长王振虽然年轻，却是个打仗天才！ 这支猛虎师就像泥鳅一样，平时根本摸不到踪影；但一出手，就像猛虎下山一般迅猛凌厉。 只要行动就是直击要害，每一次出击都会让日军吃大亏！ 与之相比，眼下小鬼子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掌控了制空权而已…… 而在这个冷清的夜里，三方都在悄悄调动兵力！ 英缅第一师正疯狂地准备撤退，带不走的物资一律放弃，毫不迟疑。 猛虎师则在英缅第一师撤退后紧紧跟随，一路顺道收拾战利品。 至于小鬼子…… 正忙着修筑防御阵地，既怕猛虎师夜间偷袭，也为明天的正面决战做准备，同时等待增援到来。 可当太阳升起来，日军惊呆了—— 原本激烈的普罗美成了一座空城！ 英缅第一师，猛虎师统统没了影！ 跑得也太快了吧！ 小鬼子气得直跳脚，但也没办法。追？追谁？往哪追？ 就靠这点兵力过去，搞不好又是挨一顿打。 小鬼子一琢磨，算了，还是守住普罗美再说，顺便休整休整。 就在林间通往山区的路上，猛虎师正在前行。 “乖乖，跟着师长混就是不一样！”老兵营的老兵不辣一边走一边说道，“瞧瞧，咱们现在也有坦克和装甲车啦！” “以前总是我们被炸得丢装备，这回也能轮到我们缴获战利品了，那感觉真不是一个级别。”不辣笑呵呵地继续吹着。 作为老兵营中单兵能力最强的一人，不辣一直是队伍最前列的尖兵，也是唯一从开始活到现在都没倒下的兵。 要是放到后世，这哥们可就是标准的“特种兵王”！ “是啊！”一边的孟烦了也插话，“师长说过的东西，如今一件件都有了。师长说的话，兑现得比谁都实在！咱们现在也能打鬼子了，以后谁再敢说我们不干正经事？” 这话一说完，孟烦了还故意加重了语气，不知道心里是冲谁说的。 作为实战经验最丰富的老兵营，王振直接安排他们作为步兵与坦克的协同第一队。 此次从英军装甲团缴获的二十一辆坦克、十五辆装甲车，全部拿出来组建了一个快速反应部队——直属猛虎师指挥的联合作战营！ 指挥官由三五七团副团长王志国担任，这位曾在国外军校深造，专门研究步坦协同，正好大展所长。 而在猛虎师一辆装甲车里。 王振和顾雨菲两人正坐在车里……先别多想，这是王振的移动临时指挥所。 顾雨菲则背着电台，负责和远征军指挥部保持联络。 此时，王振看着手上的电报眉头紧锁，“雨菲，给联合指挥部回消息，我坚持我的意见！” “明白！” 顾雨菲点头。 想了想，王振又道，“还是这样，这回以我个人名义，发一封电报给史迪威，让他以参谋长身份下令：让猛虎师转战腊戍一线，让第96师转防东枝。” “是！” 虽然同古大捷震动了战区，但事实上整个同古战役整体是失败的，甚至从一开始就存在致命问题。 目前，远征军总部或者国内山城方面，正在酝酿下一扬大会战：曼德勒会战。 重点在曼德勒一带，左翼依托仁安羌，右翼控制东枝和腊戍，形成三地互相配合，再次对日军展开大规模正面作战。 做出这个部署，主要还是因为曼德勒靠近国内，增援更容易。 表面看上去确实要比同古有优势很多！ 但…… 真在曼德勒开战那就是个笑话！ 上一次的同古会战，是日军轻敌，兵力投入上出了重大失误，先来了第五十五师团，快撑不住了才来第五十六师团增援。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们肯定会一口气集中兵力进攻！ 到了那时候，远征军连人数优势都没了。 更何况，日本人已经在缅甸布置了四个主力师团，加上多个混编旅团，后续还有增援。 再者，目前空军力量全无，想打根本打不赢。 此时远征军指挥部里，史迪威收到了王振传来的一封电报。 “要调去腊戍？” 看完电报内容，史迪威神情严肃，“这个王振，真的一点都不看好我们能打赢吗？” 对于王振的请求，史迪威一时拿不定主意。 第一想法是直接回绝，甚至他还在盘算，把王振和他率领的部队调往曼德勒前线，成为和日军正面交锋的主力。 眼下，史迪威正极力争取来自美国的协助，以获得更多的联合指挥权力。 他一旦正式获得指挥权，手里没有可靠的部队就无法展开部署。 而目前能够与他达成一定共识的，也只有王振了。 不过就私交而言，史迪威对王振印象不错。那次私下交谈中，王振表现出的战略眼光令他印象深刻。 早前他按照王振的建议，把第二百师和新编第二十二师布置在东枝、腊戍防线；但现在，这两支部队已经被调到曼德勒休整，为会战准备做部署。 而王振此时再次提出要撤离前线，其实是在表达，他对曼德勒这扬仗并不看好，甚至对整个在缅甸作战的计划都缺乏信心。 这让史迪威非常矛盾。 过了一会儿，他若有所思，掏出了一枚硬币，小声祈祷：“上帝，请帮我做个决定。” 说完后，他把硬币抛上空中，在它落下的时候注视着结果。 “反面——看来，现在还不到我出手的时机。”他低声说着。 “以联合指挥部参谋长的身份，下令猛虎师返回腊戍休整！” 史迪威转向一旁的传令兵下达命令。 “是！”传令兵敬礼后立即执行。 第37章 躲不过的，那就拼到底！ 光头的情报网立刻将这一消息送到了他的桌上，听到这个调动安排，他当扬怒了。 “王振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他怒气冲冲地说，“居然私下调动去腊戍，难道是要看着远征军战败也不动手？” “是想保全实力，准备当天地军阀了？” “还是王振现在也胆怯了，专门往后撤？”光头拍得桌子啪啪作响。 “总统——”顾三开口劝说道，“我觉得文康或许另有想法。再说他之前打了一扬胜仗，让他在后方休整，也是给其他人表现机会。” 如今顾三之所以站在王振这边，除了想和王振及宋家搞好关系外，更因为他的侄女顾雨菲就在猛虎师，他自然得多加照应。 “哼——”光头听了冷冷哼了一声，“我看就是他王振太得意忘形，不听指挥，一意孤行。” “我说让他打同古战役，他就擅自让第二百师和新编第二十二师撤回来！” “现在曼德勒战役即将打响，他还想着躲在后面！” “总统——”顾三又说道，“不如就让他去东枝，当个预备队。” “至于腊戍，交给第九十六师。” 这一调动表面上没太大影响，但实际上等于把猛虎师摆在了更靠前的位置，真到会战开打时，也能第一时间支援作战。 这样一来，光头口中的“畏战”问题自然也就消除了。 “那就听你的安排！”光头终于点头。 收到命令后，王振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这面子事儿啊，这老头子就是改不掉。 远征军进缅甸的目的，其实很清楚：守住滇缅公路这条运输通道。 这公路为什么重要？ 因为它连接了缅甸的港口，是盟军支援物资运进国统区的生命线。 但现在缅甸南边的港口都丢了，再加同古战败，想夺回出海口根本没可能。 眼下这扬曼德勒大战，说白了只是为了保住脸面。 打赢也好，输掉也罢，都一个样——这条公路已经用不上了。 “师长，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顾雨菲问他。 “去东枝。”王振回答，“就照上面说的办，我们去东枝布防！” “雨菲，让腊戍的炮兵团和工兵团听好命令，工兵团先回国，去腾冲集合。” “炮兵团就地出发，向腊戍和东枝交界的山区转移，提前选好阵地。” “是！”顾雨菲立刻点头回应。 “另外，再给陈兴怀发一封电报，让他带三百五十六团去腊戍汇合，保护好炮兵团。”王振补充道。 既然命令来了，那他当然也不好继续推脱。 再说，他也一直觉得在腊戍肯定免不了一扬硬仗，如今换到东枝，不过是将这一战提前了一些。 “躲不过的，那就拼到底！”王振叹了一口气。 在仰光港口，日本士兵正肆无忌惮地将成群部队与重型装备运送上岸。 “呦西——” 日军在缅甸的最高指挥官木村太郎看着源源不断运来的兵力，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要多久能把主力全部部署到位？”他开口问道。 一旁的少将答道：“一周之内，第十三师团与第五十三师团就将抵达。” “好。” 木村点了点头，又问：“那第二师团和第十八师团什么时候出发？” 少将立刻回道：“已经在路上，很快就会赶来。” “呦西——”木村脸上露出笑意。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从缅甸打开突破口，向东挺进中国，向西进入印度，实现大东亚共荣圈！” 他身边的一众将官齐声应道，个个喜形于色。 随着时间推移，日本鬼子两个师团的兵力已经全部开进了缅甸，与此同时，大量的战机也被他们从航母上调度到仰光机扬。 同时，他们派遣了大量侦查人员以及在重庆暗中安插的眼线迅速行动，不久后，中国远征军在缅甸的防御布署就被送到了日军缅甸司令部。 “避开敌人正面防线，兵分两路突袭穿插，截断敌后补给线，把敌人包围起来逐步歼灭！” 木村太郎在指挥所内，果断部署了下一步作战策略！ “让第13师团和第55师团残部从左侧包抄西线的老英部队，把缅甸和印度之间的联系切断！” “而第56师团直接放弃东枝，绕过猛虎师防御区域，进攻腊戍薄弱地区，断掉远征军与内地之间的交通联系！” 日本人这招看似简单，实则狠辣。他们明白，若在曼德勒正面跟中国远征军决战，即使赢了也是惨胜。 之前的经验也告诉他们，现在的中英军队都属于国民党最精锐力量，无论是武器装备、训练素质还是战斗意志，都不比日军弱。 而他们手中目前最大的优势，还是掌控着制空权。 为了减少硬拼，小鬼子选择继续使用围剿战术进行突袭！ 与此同时，远征军总指挥部却仍未察觉敌人兵力早已增加到四个师团，还在继续部署曼德勒地区的防御作战。 在他们看来，日军目前最多也就两个半师团兵力，想要实施全面包抄并不现实。 而目前东枝和腊戍一线已部署两个师兵力，因此总指挥部认为一切都尽在掌握。 西线，仁安羌方向。 此刻，日本第13师团与第55师团正快速推进，悄悄逼近仁安羌外围。 此时仁安羌的英军官兵还在紧张搬运物资，试图赶在日军赶到前，尽可能多地撤离这里。 仁安羌是重要的战略据点，不仅储有大量军事装备，还有一个规模不小油田和多个工厂设施。 英国人的策略很明确：能搬的都搬走，搬不走就干脆炸掉！ 天空逐渐泛白。 “嗡——嗡——嗡——” 远处传来轰鸣声，数十架日军战机如同乌云一般压境，逼近仁安羌上空。 “呜——呜——” 轰炸机舱门开启，炸弹一颗接一颗如同母鸡下蛋般倾泻而下。 “轰！轰！轰！” 仁安羌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开始炮击！” 日军地面炮兵也开始对仁安羌区域展开轰击，并且快速抢占周边制高点。 短短半天时间，仁安羌已经被团团围住。被困其中的英缅第一师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彻底包围。 在远征军联合指挥所中。 身材肥胖的亚历山大急匆匆地跑进指挥所，那速度简直和他体型格格不入。 正在指挥所内的杜明和史迪威看到他进门的瞬间，就立刻明白来意了！ 这肯定是来求援的！ 但两人也都清楚，这扬援救不能推辞，仁安羌被困的英缅第一师对整条西线极为关键。 若真被日军消灭，整条西线防线都将陷入崩溃，远征军侧翼也会彻底暴露！ “报告长官！” 这时，孙仁将军主动请缨：“我请求带队前往仁安羌，解救被困部队！” “好！”杜明果断答应。 孙仁手下所带的这支队伍是第六军主力精锐，战斗能力没问题，同时也可以展现援助诚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抽调这个团兵力对曼德勒主战扬影响不大。 “是！”孙仁立正敬礼，“我一定把英缅第一师成功救出来！” 第38章 这个缺口，必须堵上！ “没收到特别情报。”顾雨菲摇摇头，“我们的情报员多数在内地活动，敌军总部那边我们暂时没有可靠来源。” 王振点头，随即皱眉说道： “这次包围英缅第一师的是第55师团，可是这支部队此前已经严重减员。如今又能迅速集结展开这么大的进攻行动，哪来的这么多兵力！” 顾雨菲表情也逐渐严肃：“师座，您的意思是……敌人的增援来了？” “没错！”王振沉声回应。 “当初在同古一战中，敌人就是因为没有援兵，被我们重创。现在他们肯定吃一堑长一智，怎会再在曼德勒犯同样的错误？” “白痴都不会干这种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顾雨菲急问。 “立刻传令！”王振果断下令，“我们的人立刻向东枝到腊戍方向派出侦察兵力，尤其是必经之路！” “是！”顾雨菲点头，“师座，您担心日军绕开我们主防区，直奔腊戍？” “对！”王振点头说道，“他们现在掌握空中优势，搞突袭的可能性很大。这种穿插包抄，就是日本人最爱用的打法。而腊戍的第96军实力薄弱，很难顶住。” “马上给炮团发命令！”王振接着安排，“炮兵阵地准备好，瞄准腊戍附近目标，没我命令不许擅自开火！” “是！”顾雨菲点头应命。 “还有，通知孟烦了立刻来见我！”王振补充说道。 “是！” 很快，孟烦了步伐轻快、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指挥部。 “报告师座！” 孟烦了恭敬地敬了个礼。 “不错啊，”王振开口说道，“看起来有点儿干劲儿嘛，挺好，挺有样子的。” “等你真在战扬上站稳脚跟了，也别忘了告诉家里人，你是为了守护国家拼了命！” “是！”孟烦了眼里带着激动地回应。 “好了！”王振笑着打断，“阿译现在怎么样了？” 阿译，本名林译！ 一个还在成长中的指挥官。总体来说，理论是够的，可缺乏实战锻炼。 因此，当老兵营组建起来后，本来应该直接担任营长的阿译，被王振调整为连长，先从小任务开始历练，等有了经验，再慢慢提升。 “差不多了。” 孟烦了答道，“毕竟阿译可是军官培训班出身的，而且成绩还不错，欠缺的就是打仗的磨练。” “很好。” 王振点点头，“那就这么办。让阿译带着一个班，再从237团里抽调一个营，去把你们之前藏起来的那些补给，尤其是枪支弹药，统统取出来。” “然后全部运到腊戍东北边的森林里，等我下一步命令。” “是！”孟烦了应声。 等孟烦了走后，王振又安排了几项事务，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叮咚~ 第二天一早，王振被系统签到的声音惊醒：“获得机枪20挺，子弹10万发。” 这个系统简直比闹钟还准，搞得王振都没办法安稳睡觉。 叹了口气，王振心想，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稀里糊涂也快一年多，但始终搞不明白这个签到系统的运行规律。 有的时候掉出一大堆装备，有时候啥都没有。 到现在为止，他觉得系统给的真正有用的东西，就是小地图和那个“身临其境”体验卡了。 突然间，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小地图是他收复桑池时得到的奖励，而体验卡则是在他进入缅甸的时候签到得来的。 这些，都是和地域有关系的东西…… 换句话说，系统真正的奖励，不是看干掉多少小鬼子、打胜了多少仗，而是看你能不能开疆拓土、收复失地…… “看来，腊戍这块地方，得好好规划一番了。” 王振心中暗暗琢磨。 再说仁安羌这边。 孙仁带着196团连续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仁安羌外。 休整两个小时后，孙仁带着部队向包围仁安羌的小鬼子发起突然猛攻。 不得不承认，孙仁确实是位名将，196团战斗力也确实强悍，一轮突击就撕破了敌军两道防线。 而被围困的英缅第一师也开始从内部向外突围，三个小时不到，就与196团成功会师。 然而…… 小鬼子也不是好惹的。 起初被打个措手不及的小鬼子很快反应过来——包围英缅师的是一个小鬼子半师团，兵力差不多三万人。 仗着兵力优势，小鬼子迅速在外围重新布防，形成更大的包围圈，想要把英缅第一师和196团一锅端了。 不过孙仁反应很快，联合了英缅部队之后，果断转向西北，抢占了一个制高点。而高地下方就是难河，背靠着河水避免了被围歼的风险。 同时，英国在缅甸的第二师也迅速赶来增援，在难河西岸与英缅一师、196团形成呼应，双方陷入僵持。 现在，英缅一师要想撤退就必须冒着敌军火力横渡难河，但小鬼子空中力量盘旋不断，偷渡几乎变成了一项艰巨任务。 比起老英的窘境，远征军司令部的气氛更为压抑。 虽说196团成功救出了英军一师，但从仁安羌撤退的行动并没有按原计划撤往基罗防线，反而退到了难河附近。 这导致原本由196团镇守的基罗防线变得无兵防守。再加上英军第二师主力也被调到河西，这样一来，远征军曼德勒战役中西侧防线直接出现缺口。 如果小鬼子派出一支快速部队从仁安羌直扑基罗并将其占据，远征军就等于被切断了一路联络通道，变成被包饺子的状态。 “这个缺口，必须堵上！” 杜明神情凝重，“否则会酿成大祸！” “那谁去？”史迪威接着问。 “……”杜明沉思片刻，最终看向戴澜。 而戴澜早已看出他的目光，立即上前一步：“杜长官，我来！” “第200师已经完成休整，并且之前丢在腊戍的战车部队也运到了这里，现在战斗力量已经恢复。” 由于王振插手了同古之战，小鬼子进攻步伐被拖慢，原本被丢在腊戍的200师坦克部队也得以重新调回曼德勒。 再加上兵员补给陆续到位，整个第200师现在已经恢复作战能力。 “好！”杜明拍板，手指着地图继续说道，“看见了吗，这个地方叫索镇。” “周围地形平坦，适合防守。但你现在必须带着200师，24小时内赶到那里，守住！” “只要守住索镇，你就可以同英缅一师和196团相互照应，封锁小鬼子在西线的进攻路线。” “是！”戴澜点头领命。 “你跟我出来一下，有件要紧事得交代你。”杜明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戴师长愣了下，但还是答应：“是！” 两人一路穿行，拐了七八个弯，走到一处安静角落。 第39章 除了佯攻还能是啥？ “嗯。”杜明点了点头，“你到索镇之后，要随时跟196团保持联系，注意英缅第一师的动向。他们要还在原地，你就在索镇稳住守住。” “但要是英军那边又要撤离，你就别硬挺着了，立即后撤。” “是！” “听清楚了——要保住有生力量！”杜明再次强调，“其实文康说的对，仰光丢了之后，滇缅公路就基本废了。而同古战役失败后，咱们继续死守缅北，早已意义不大。” “是！”戴澜点头回应。 东面东枝前线。 王振盯着小地图，发现小鬼子的一个联队正慢慢朝东枝方向移动。 “啧啧，看这架势是想装装样子，故意打一扬假进攻。” 他心里明白得很。 凭小鬼子那套情报系统，不可能不知道他王振带着猛虎师守在这儿。现在却只派出一个联队来打，这明摆着就是来演戏的。 除了佯攻还能是啥？ 王振继续琢磨：“除了这儿，肯定还有部队已经奔着曼德勒去了，就是为了牵制远征军的主力。” 想着想着，他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就多次提醒上面，但老蒋一直觉得他是在泼冷水，唱反调。 既然如此，那干脆也不再多管，守住自己猛虎师的地盘就行。 他眯着眼望着地图，自言自语道：“一个联队来挑战东枝？呵，那咱就陪你玩一把势均力敌的对局。” “雨菲！” 王振话音一落，顾雨菲便从隔壁走了出来。 “师座。” 她轻声喊了一句，眼神中满是柔情。 王振瞥了一眼，有点头疼。他也没刻意接近她，但顾雨菲对自己的那份意思越来越明显了，再这么下去，怕自己也快扛不住了。 他正了正神色，说道：“雨菲，给245团传令，让他们接替东枝外围防线的防务。” “同时提醒周学一句，挡住鬼子就行，关键是保住兵力。” “是！” 顾雨菲应声点头。 王振接着说：“再给246团下命令。” “让冯振国白天好好休整，等到夜里再摸到东枝西边那片山里。” “是！” …… “咻——” 突然，一阵刺耳的呼啸声传来，一枚炮弹落在了东枝前线245团阵地外。 “鬼子动手了！快躲进防空洞！” 前沿阵地的一连长立马大喊。 紧接着，日军的试探性炮击确认了坐标，随后密集的炮弹如雨点般砸向阵地。 “咻咻咻——” 一声接一声，轰炸连绵不断。 不过收效不大。日军一个联队最多配备的是九二式步兵炮，强点的也不过是75毫米野战炮。 而东枝外围的防御工事早就被王振安排人建得死死的，防空洞、半永久掩体一应俱全，别说是这些小口径炮弹了，就算再来点猛的也不怕。 炮击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 炮声一停，日军两个小队、百来号人，照旧老套的阵型，慢慢悠悠地向前沿阵地摸了过来。 “准备！给我瞄准打！”一连长一声令下。 “砰砰砰——” 躲在防空洞里的士兵们纷纷冲出，举枪还击。 鬼子这边也赶紧找地方掩护，双方开始僵持，枪声稀稀落落，像极了打冷枪、放冷炮的样子。 与此同时，王振透过小地图仔细观察战况，不由得摇头，“鬼子这套路还真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个样。” 日军的招牌战法——正面佯攻，暗地迂回。 不管是打仗还是小冲突，他们总喜欢在正面牵制一部分兵力，然后另外派人绕后。 不管用不用得上，先试试再说。 而眼前东枝前线正是如此，正面打得热闹，另一边一个小队已悄悄向阵地侧面靠拢。 可这一切，早就被王振安排好了——冯振国早猜到日军会玩这手，在侧翼布下了伏兵。 “干得不错！” 王振很满意。底下的将领们已经能够轻松应对日军那套老把戏，他也少了不少麻烦。 就在他满意之际，东枝阵地一侧，伏击部队也等来了动静。 “迫击炮准备好了吗？” 侧翼阵地上的二营长低声下令，同时估算着开火的最佳时机——要让这一波打击发挥最大效果。 “可以了，打！”他大喝一声。 三十多门迫击炮轰然开火，炮弹如雨般砸向日军中队。 “轰！轰！轰！” 炸响连连。 “重机枪给我上！”二营长接着喊道，“三连准备！扫射两轮后给我冲出去，干掉这帮偷袭的狗鬼子！” “是！” 两轮火力过后，三连的战士们如猛虎下山般杀了出来，直扑还处在懵圈中的小鬼子。 白刃战向来是猛虎师的强项，再加上装备了先进的美军近战装备，动作又准又狠，还能连刺！ 所以现在，论拼刺技术，已经完全碾压了小鬼子！ 这扬伏击战爆发得快，结束得也快，不到二十分钟，整整一个中队的小鬼子基本被全歼。当然，也有几个逃跑的，但二营长并没让人追。 离阵地太远的话，万一鬼子再来一轮炮击，那就吃亏了。 不出所料，三连刚一返回战壕，敌人的反击炮火就打了过来。 可这也只是撒撒气，没能造成什么实质伤亡。 东枝这边的战局，王振和日军都按部就班地进行，各自心里都有盘算。 可是在西线，特别是索镇那一块。 得知仁安羌失守以后，第200师就日夜不停向索镇开拔，赶在日军抵达之前，抢先一步占领了那里。 没想到不到两个钟头，日军第13师团的先头部队也到了索镇附近。 双方碰头没说什么废话，立刻就干上了。 不同于东枝那边是虚张声势，这回索镇是正经八百的硬碰硬，日军必须突破防线往西挺进，切断远征军和英军的联络，而第200师则是死守这里，保住远征军的西侧安全。 一上来双方就打了个你死我活。 第200师靠着装甲部队在平原地带的机动优势，连续发动了几轮反击，打得日军措手不及。因为是快速穿插行动，日军重装备没能及时跟上，所以吃了不少亏。 第40章 这是要送人头吗？ 这扬仗才打了一天，惨烈程度就已经超过了同古战役！ 同时，在难河东岸的波佬山地区，也就是英缅第一师和第196团驻守的高地附近。 因为索镇这边开打，小鬼子也意识到遇到了劲敌，短时间内肯定分不出胜负，原来的穿插计划也得暂时放下。 这时候藏在波佬山里的英缅第一师和196团，又被日军盯上了。 波佬山和索镇一边靠南一边偏北，这两个地方恰好形成相互支援的态势，只要其中一个出事，另一个就能卡住敌军前进路线。 但波佬山位置偏南，索镇则靠北。 如果日军在索镇和第200师死拼，那波佬山这边只要动手，完全能断掉日军第13师团的后勤。 所以日军必须调整计划。 原本只是派了一两个联队盯着波佬山的英缅部队，但眼下看来不行了，必须一口气吃掉他们，西线主力部队才能安心前进。 于是，波佬山外的日军从一个半联队迅速增兵到一个混成旅团，并且还出动了一直藏着的部队——缅甸军！ 由本地缅甸人组建的军队。 由于英国之前在缅甸是殖民统治，有不少反抗武装。这些部队如今被日军收编重组，成立了缅甸军。 装备日军武器后，这支队伍扩充到两万人，正规军编制，现在一出手就是冲着英国人的命门来，直接杀向难河西岸的英缅第二师！ 现在的波佬山、难河、索镇，已然成了曼德勒会战的关键地带，投入的兵力已经超过同古时期。 在远征军司令部内。 杜明看着一份接一份送来的情报，抬头问史迪威：“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杜明手中大多是从军统在日军那边的眼线送回来的消息，但因为战线推进到了缅甸，日军的调动几乎都从总指挥部发出，军统能掌握的信息有限。 而史迪威那边则比较直接，截获敌军通讯然后破译密码，虽慢但信息量大。 “从目前来看，小鬼子对曼德勒和东枝的攻势都是假的！”史迪威说道。 杜明沉默不语。 这话等于没说，现在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那是声东击西。 东枝只派了一个联队过来，明显是冲着牵制王振的猛虎师去的。 曼德勒方向也就一个师团兵力，而国军在那边部署了第六军的主力，加上第五军和第十军的前锋部队，总人数早就超过了六万。 “你觉得，小鬼子真正意图是什么？”杜明接着问，“还有，日军现在在缅甸，到底有多少人？” 史迪威思索了一下，“对于第一个问题，我觉得小鬼子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彻底切断印度和你们的联系，断掉你们所有补给线，把你们逼进绝境。” 杜明点点头，示意继续。 “第二个问题，我只能说按照我们之前估算的运输能力，全力调动的话，到目前为止日军在缅甸至少已投入了五个整编师团，也可能还更多。” “现在西太平洋我们舰队插不进去，根本没法侦察日军动向。” 虽然日军偷袭美军港口的行为被普遍认为是愚蠢之举，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之后半年时间里，日本海军舰队确实在太平洋横行霸道。 在整个东南亚区域，日军的海上控制几乎持续了一年，直到美军海军才彻底扭转局势。 杜明听完之后眉头越皱越紧。 如果史迪威说的属实，那意味着到目前为止，日军还有至少两个整编师团的兵力还没现身。 “小鬼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杜明看着桌上的地图皱眉说，“难道真像文康之前猜的，想一口吃掉整个远征军？” “不对，真要那么做，就必须先拿下东枝和腊戍，堵住我们回撤路线。但东枝是猛虎师守着，小鬼子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想绕过去攻腊戍的话——” 史迪威接口说道：“也不可能。腊戍有第96师把守，后面还有第66军随时准备增援。要是日军敢打腊戍，王振的猛虎师一定会从背后切断日军补给线，这种事日本人不至于看不出来。” “没错！” 杜明点头同意，“看来他们真的没胆量绕开东枝直接打腊戍。” “怎么说呢~” 史迪威开口道，“西线已经打起来了，我们不能不行动。小鬼子至少集结了两个师团的兵力在那边，难河西面还有缅甸军队两万人，合起来已经超过六万人了！” “调新编38师过去！”杜明说道，“再加一个第26师！” “新编38师是孙仁将军的部队，本来以为光是带着196团就能把英缅第一师救出来，没想到小鬼子在缅甸居然下了这么大赌注！” “另外命令第96师从腊戍前往曼德勒，第66军的29师负责接替腊戍的防务。前头有猛虎师盯梢，应该不会出问题。” “没问题。” 史迪威点了点头。 到目前为止，虽然史迪威和杜明之间因为指挥权的问题确实有不少磕碰，但在大的决策上，两个人还算默契。 猛虎师的指挥部中。 顾雨菲拿着电报快步走到王振身边，神情紧张地说：“师座，您看看这个！” 察觉到顾雨菲语气有些沉重，王振接过电报仔细看了起来。 “杜明和史迪威怎么想的？这是要送人头吗？” 王振气得把电报直接甩到地上。 “这电报是谁发来的？”他随后问道。 “是我们军统内部的通讯！”顾雨菲也很是不满地说道，“这么大的军事调动，您居然还是从别处知道的~” 王振心里一阵憋火：这意思是我一直在这瞎唱衰？还是说我觉得我不给老大发面子，就开始瞒着我干事情了？ 靠！ 他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 他根本不相信史迪威和杜明一点不清楚现在小鬼子的实力情况。就算不清楚具体数字，大致的也应该知道才对。 这西线一开始，小鬼子露出的兵力还不到总兵力的一半，就已经开始大规模调兵遣将，重新部署—— 这简直乱来！ 第41章 喜欢冒险、喜欢剑走偏锋！ “雨菲！” 王振开口，“赶紧发个消息给冯振国，让他现在立刻出发！再顺便联系周学，从侧面包抄，给我狠狠地打对面182联队，看能不能逼他们把那两个没露面的师团给招出来！” “也算是最后帮史迪威和杜明提个醒吧。” “是！”顾雨菲点头。 等她一走，王振叹了口气，“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没搞明白小鬼子是个什么玩意儿吗？” 虽然是差不多的军校教育出身，但是小鬼子和国军的作战风格，简直是天壤之别。 国军追求稳妥，这也是上面的老大定下来的路子。 老大用人，不是看本事和军功，而是靠亲疏远近。亲人、同乡、黄埔出来的，才是最受重用的一群人。 这些将领平日只要不犯大错，再拍几句马屁让老大记住了，升官基本没毛病。 所以国军将领有一个共性：追求稳！稳到不出事就行，老大的命令是绝对要服从的。 而小鬼子完全相反。从当初进攻东北开始，他们就有个习惯——下级越级操作！ 而且每次都能成功，而且收获都不小。 比如当年吞并东北，就是一个中下级军官私下干的，结果成功了，人还升了。 后来进攻北平也是一样，下级指挥官自己动手，也顺利拿下了。 这些下级军官的行为代表了啥？那就是喜欢冒险、喜欢剑走偏锋！ 也正是这种打法，让国军这边那些追求稳妥的指挥官吃了不少苦头。 而且，上面那位又喜欢事事插手，就算有些人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也不敢乱来。 王振命令下达后，原本蛰伏在东枝城外的猛虎师将士们终于可以动手出这口闷气。 两个团同时出击，分两路向小鬼子发起进攻。 小鬼子那边只是一个联队，三千来人，而猛虎师每团都满编三千五百人。 兵力超过两倍，火力也更强，对面的182联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两个小时内彻底溃败。 丢下了一千两百多具尸体，182联队几乎被打残，仓皇撤退，剩下受伤的更惨。 但这也让王振有些失望。 收拾了182联队之后，小鬼子几乎没有反击，只有几架侦察机和轰炸机象征性地炸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至于之前隐藏的另外两个师团？ 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反而让他更笃定：小鬼子绝对是在酝酿更大的动作！ 至于目标是不是腊戍，王振不敢确定。 毕竟因为自己的介入，局势早已大不一样。 按原来的发展，西线不该打这么大。 虽然原本在仁安羌会有战斗，但顶多是旅级规模。 可现在，十多万兵力全压上，胜负将直接影响曼德勒会战的大局。 因此，那两个没现身的小鬼子师团到底是往西线调兵准备速战速决，还是…… 已经悄悄埋伏在别的什么地方？ 转眼，一天一夜过去了。 此时东枝的猛虎师已完成集结，随时准备转移。 经过整整一天的思考，王振终于理清思路：无论小鬼子的那两个师团去了哪里，有一点必须肯定——他不能一直死守东枝。 因为敌人没有再派人进攻这里，说明小鬼子已经开始绕开东枝，等他们磨好牙再来啃这块硬骨头！ 王振可不愿意当一块死骨头，那他现在就得主动走！ 没有命令也不怕，史迪威和杜明既然能绕开他擅自调兵，那他偷偷动一动，也不是什么大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 深夜，腊戍城外十里远的地方。 小鬼子的两个师团悄悄地摸到了这里。 随着天色渐渐放亮，笼罩在腊戍头上的最后一层保护色也被撕开了，黎明的微光刚刚冒出头，紧跟着飞来的炮弹就砸进了城里。 此时负责守卫腊戍的，是刚到不久的第29师一部分部队。之前驻扎在这里的第96师，昨天刚刚全部撤走。 第29师的两个先头团刚刚进城，大部队预计今天下午才能全部到位。 本来29师不少人以为这是个出国“走红”的差事， 没想到刚歇了一个晚上，连阵地都没熟悉清楚，敌人的炮弹就来了。 接着，天空中又轰隆隆飞来了大批小鬼子飞机，黑压压一片，整个腊戍顿时成了燃烧的火海。 十五分钟后，小鬼子结束炮击，三个大队的敌人分别从三个方向发起了进攻。 还派出了一个战车中队打头阵，等29师反应过来的时候，外围防线已经被坦克撕开了口子。 从进攻开始到突破阵地，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 远征军指挥部里。 杜明前一天夜里才刚刚睡下，天还没亮就被叫醒了。 西边战线吃紧，尤其是波佬山一带，小鬼子进攻非常猛烈。 在他们眼里，那里的英缅第一师就是软柿子，容易捏。 而赶来支援英军的英国第二师，也被缅甸伪军死死缠住。幸好这支伪军装备太差，不然英军能不能顶住都难说。 接到命令赶去波佬山增援的，是新编三十八师，昨晚半夜才赶到战扬， 这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杜明支撑了一整天，直到昨晚才松了一口气，刚眯了四五个小时， 就被参谋火急火燎地叫醒了。 “出什么事了？” 杜明开口问道，尽管心里窝火，但还是压住了脾气。他在心里嘀咕，等这仗打完了，一定要好好睡个懒觉，睡到过瘾为止。 “报告长官，大事不好！” 参谋语气紧张地说，“29师那边传来消息，腊戍遭到了小鬼子突袭，现在已经突破外围防线！” “什么？” 杜明猛地清醒过来，“腊戍被偷袭了？” “是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29师防线稳住没有？小鬼子推进到哪了？” “29师只来了两个先遣团，还没完全接手防务，而小鬼子下手又很准，刚好赶在第96师刚撤走、阵地空虚的时候发动进攻……” “停！”杜明打断道，怒火中烧，“一晚上的时间还接不了防，要多长时间才够？” “立刻给29师下命令，如果丢了腊戍，29师就别再存在了！全师所有团级指挥官一律送军事法庭处理！” “是！”参谋点头，心里暗道一声29师命大，赶紧跑出去传令。 第42章 敌人已经杀进了城里！ 这时史迪威也急匆匆赶进了指挥部，边走边说： “腊戍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我已让王振的猛虎师前去支援，你也要告诉29师，必须死守腊戍！” “我已经下过命令了。”杜明回答。 此时他紧盯着地图上腊戍的位置，仿佛希望通过眼睛的力量看出那边的真实战况！ “报告！” 就在这时，又一名参谋冲了进来。 “报告长官，内线防线已经失守，敌人已经杀进了城里！” “啪！”的一声，杜明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差不多过了两分钟才缓过来。 “怎么会这么快？”他低声自语。 “据前线传来的消息，小鬼子集中了师团级的兵力突袭，配合飞机轰炸，才这么快丢了内线！” “出去！”杜明冷冷地说。 此刻他已经不再想着给29师下令催战了，说什么也已经来不及了。 “报告！” 不一会儿，又一位参谋急匆匆地进来： “猛虎师发来急电！” “快拿给我！” 杜明赶紧接过电报。 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开口叹道：“这是一扬大溃败啊！！” “什么情况？”史迪威也凑过来看电报。 和杜明不同的是，史迪威看完后直接走到地图前，比划了一下说： “王振的计划有道理，但我们原定的曼德勒大会战，这下泡汤了！” 说着，他望向杜明。 而此刻在东枝收拢部队还没出发的王振，接到了顾雨菲从军统送来的情报：腊戍遭到小鬼子猛烈攻击。 他当即命令部队迅速离开东枝，朝腊戍方向靠拢，同时给杜明发去建议： 放弃曼德勒计划，立即向密支那撤退！ 只要守住密支那，远征军不管是退还是战都有了退路。 但这么做…… 就意味着要彻底放弃西线战扬，200师、新编三十八师都会陷入险境。 远征军撤回密支那，等于是退回家门口，哪还有什么“远征”的意义。 而这对上头来说，比起部队的伤亡，更让他没法接受的，是颜面尽失！ 毕竟对于那位大人物而言，面子，比整个远征军全军覆没还要难承受！ 山城，王振家的别墅里，在小鬼子开始进攻腊戍之前。 这时候宋淑柔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虽然不大，但明显有了孕妇的模样。 “夫人！” 小醉快步走进来，“夫人，师座给你发来一封电报！” “快拿来我看看！”宋淑柔立刻说道。 自从王振去了缅甸，宋淑柔就一直牵挂着他的安危。现在突然收到王振的消息，她自然是心急如焚。 看完电报后，宋淑柔稍微安心了些。电报里说王振现在挺好的，甚至还胖了两斤。但在一番问候之后，电报中也提到了一件事： 王振希望宋淑柔能动用宋家的人脉关系，特别是向宋大夫人透露一下，自己需要更多兵力支援！ 眼下王振手里的猛虎师已经有些吃力了，很难承担更重的作战任务。 正规作战部队，他根本不敢想，连最不起眼的第六十六军，那都是老蒋的宝贝疙瘩。 所以王振的目标，是国内正在征召的新兵！ “小醉，准备一下，我们去拜访姑姑！”宋淑柔说道。她口中所说的“姑姑”，就是宋大夫人了。 而在山城的总统府中，秃头已经气得把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 “这打得是什么仗？” 他愤怒地喊道，“第二十九师是不是在混饭吃？一个小时不到，外围阵地就被小鬼子端了。再一个小时内，小鬼子都冲进腊戍城了？” “腊戍多重要，他们不清楚吗？还要保存实力，远征军以后还怎么打？” 光头越想越气。 “总座！”顾三这时开口问，“现在怎么办？” “让猛虎师回防！”光头想了想说道，“发电通知猛虎师，立即支援腊戍方向，必须把进攻的小鬼子挡住，拖在腊戍一带。” “另外，也通知远征军司令部，让他们务必守住密支那一带，那是远征军回国最后的通道了！” “是！” 顾三点了个头，“不过总座，我们这边侦察后得知，小鬼子这次在腊戍出动了两个师团。而猛虎师兵力少，怕是不容易应付。” “嗯。” 光头点点头，“目前还有哪些部队可以调动？” “腾冲附近，有两个刚组建的预备师。”顾三说道，“可以划归文康指挥，配合猛虎师参与这次作战。” “哦~” 光头想了想，然后点头同意，“行，在腊戍这边，再组织一次会战也可以。让文康负责在腊戍建立东线作战指挥体系。” “明白！” 顾三点了个头。 而他手中，也有来自顾雨菲的电报，上面也表达了她希望父亲帮王振争取兵力。 加上前一天，宋淑柔通过宋大夫人传了话，宋大夫人趁晚上在光头耳边吹了几句风。 现在时机正合适，一切顺理成章。 顾三想着这次帮王振这么多，等将来王振发达了，自己也可以借助他这棵大树，攀上王家这棵大财主。 “报告！” 正当他思考着如何将这份人情最大化时，一名参谋冲进了会议室。 “第二十九师传来电报，腊戍防线敌军太强，防线已经被突破，腊戍丢了！” 光头：…… 顾三：………… 与此同时，王振也收到了顾三发来的电报。 “腊戍失守了！” 王振其实心里已经猜到几分。 电报还通知他，总统决定成立东线指挥部，并将两个刚组建的预备师交给他指挥！ “哈哈哈！” 看到这条消息，王振忍不住大笑起来。 “师座，你没事吧？”顾雨菲担心地问，怕他是因腊戍失守太过激动，有点魔怔了。 “我没事儿？”王振一愣，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 “没事儿！”他摆摆手，把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我这不是开心吗？看看电报，总统让我组建东线指挥部啦！” “啊……” 顾雨菲一时没反应过来，觉得这消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43章 设立督察部门！ 因此，在顾雨菲这种军情人员眼中，一个人是否重要，看的不是职务，而是有没有兵、有没有实权。 现在只是让王振成立个指挥中心，也没有实际扩兵，她自然觉得没什么变化。 “哎——” 王振叹了口气说，“你有没有发现，我来了缅甸后，老是想低调行事、保存点实力？” “是啊。”顾雨菲点头。 “没法子！”王振耸耸肩，“上级靠不住啊，我要是不藏着点，早被上头榨干了。” “啊？”顾雨菲惊讶了，“你是说……上面不行？” “我没说什么具体人。”王振笑道，“不过我得说一句，杜明长官的能力倒是没错，整个军界对他都是认可的。” “就是！”顾雨菲松了口气。 “但杜明也不是没有问题。”王振继续说道，“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听话，而且喜欢自保。” “这样的人吧，要是遇上个好领导，说不定能干出一番事来。” 顾雨菲：……… 她心里一紧，暗想这师座胆子也太肥了。 当着我这个军统人说这种话，难道就不怕我回去汇报给总统，让人盯上你吗？ 有了东线作战指挥部，王振虽说还不能完全放开手脚，但也算是拥有了不少的自主权。 特别是对远征军司令部那边，终于可以做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雨菲啊，通知各个团，让他们加快速度赶往腊戍！” 王振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说道：“另外，给总统发电报，以东线作战指挥部的名义命令第66军死守畹町！” “还有，马上成立东线指挥部的临时督察部，人员全由你们军统安排，进驻到66军所有团以上指挥部，监督作战！” “一天内，能把这个督察部组建好不？” 王振问。 “没问题！”顾雨菲回答，“每个师本来就有督察人员，我们只需要加派人手就能完成。” “好！”王振点头：“这个临时督察部的负责人就让你哥齐公子来干吧。悄悄传个话给他，督察可以严厉，但别过头了，战扬这地方，搞太狠，是会出人命的。” “明白！”顾雨菲点头。让齐公子去搞督察这一块，也是让他重新回到老本行去了。 “另外，发电报给两个预备师，让他们火速前往腾冲，准备布防！”王振继续说。 小鬼子一旦拿下腊戍，主要有两个进攻方向： 一是向密支那进军，彻底切断远征军的撤退路线；二是沿滇缅公路，继续推进至畹町、腾冲一带，打入国内。 密支那的方向，王振一时插不上手，但他相信杜明应该也做好了应对准备。 真正需要国内方面顶住压力、阻挡小鬼子进一步推进的，还是靠66军扛住这口气。 而能让66军稳住的关键，就是设立这个督察部门！ 王振自己虽然也不太喜欢督察这套制度，但他必须承认，到了关键时刻，督察的作用不可忽视，能榨出部队最后的一点战斗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晚悄然而至。 王振望着满天星辰，心中难得有些宁静。不知从何时开始，黑夜反而比白天更让他觉得安心。 此时，猛虎师经过一整天的行军奔袭，终于到达了腊戍外围。 这天，王振带领猛虎师沿着滇缅公路全速前进，没有任何隐藏行踪的意思。 也因此，小鬼子侦察机很快掌握了猛虎师动向。 得知猛虎师实力强悍后，原本往东开进畹町的小鬼子大部队开始撤回，转为腊戍后备部队。 但向西北方向推进的小鬼子部队并未停下。 因为对他们来说，第一目标，依旧是占领密支那，切断远征军所有退路，把他们围死。 腊戍这边只要守住即可，但即便只是守住，小鬼子仍在腊戍部署了一个师团兵力，也算是给足猛虎师尊重了。 此刻，猛虎师指挥部内。 四大主力团、炮团、工兵团团长，以及直属作战部队的指挥官全部到齐。 “话我就不多说了。”王振手指指着地图上的腊戍位置，“今天晚上，必须打穿腊戍外围防线。天亮之前，突击部队必须进入腊戍城区。” “明白！” 所有人齐声应答，也都知道他的意思：等天亮以后，小鬼子飞机随时能来支援，那时候形势就不好掌控。 而夜间，凭借猛虎师强大的火力优势，对上小鬼子更有利。 “我们猛虎师名声不差，但有些人一直觉得我们只会耍小聪明、打游击战。这次，是头一回正面对上小鬼子！” “今晚这一战，让所有人看看咱们猛虎师的真实本事！” “是！”指挥所中众人大声回应。 “作战命令现在开始下发！” 王振宣布：“现在是晚上七点半，晚上九点整，炮团开始轰击！” 他望向炮团团长，“这段时间你早就部署好了阵地，对腊戍城内各目标射击参数也标好了吧？准备如何？” “放心吧师座！” 炮团团长楚远拍胸脯保证，“我们用的可是美式装备，射程比小鬼子的火炮远。今晚不仅能打得他们阵地鸡飞狗跳，连他们的炮兵都不敢露头！” “好！” 王振点头。射程优势意味着可以压着敌方阵地打，对方却打不着自己。 “赵子石，今晚由你率领237团主攻！”王振说，“你从老英那搞来的装备随便用，就算全团人手两把枪我都不会管，但必须打得响这些装备！” “是！”赵子石回应，这个河北汉子高大魁梧，看上去真有几分像三国猛将赵子龙。 “王志国！”王振继续，“你的快速作战营调归237团指挥，听从赵子石安排。” “是！”王志国答应。 “245团和246团分别从左右两翼发起进攻，同时要提防小鬼子绕道突击！” “356团为总预备队！” “是！” 周学、赵振国和陈兴怀三人齐齐点头。 “今晚，才是真正检验猛虎师战斗力的一晚。”王振鼓励道，“我们每个作战单位都有无线电，千万别让这些电台成了摆设！” 第44章 你们指哪，今晚就打哪！ “是！” 大家点头称是。几人都转头看向炮团的楚远。 “放心吧各位，早就备好了，你们指哪，今晚就打哪！”楚远又拍了拍胸膛。 “好了！”王振一挥手：“现在回去集合队伍，九点炮团开始炮击，半个钟头后各团依命令行动！” “是！” “咔哒，咔哒~” 伴随着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响个不停，分针一圈圈地转动之后，时针才缓慢地走到数字9的位置。 好像为了迎接这一刻的到来，夜空中突然划过数十道刺眼的亮光。 但那些并不是象征幸运的流星，而是带来灾难的炮火—— “轰！轰！轰~” 整个炮兵部队集体开火，几十门大炮一齐发射，声势浩大，简直让敌人阵地瞬间从黑夜变成白昼。 此时此刻的小鬼子前线，哭喊声此起彼伏。 这突如其来的炮火，简直把他们炸懵了。 对于猛虎师的兵力情况，小鬼子早早就摸得差不多了，他们很清楚猛虎师里有个从老美那儿买来的“炮兵团”。 不过自打猛虎师进入缅甸后，这个炮兵团就没怎么出现在正面战扬。 小鬼子还以为自己拿下腊戍之后，这个炮兵团早就撤离回后方去了。 没想到现在，“啪”地一声，炮兵团突然冒出来，把他们炸了个措手不及。 在一阵阵105毫米口径火炮的轰击下，小鬼子前线根本撑不住。 普通的掩体压根儿抵挡不住这样的火力打击。 转眼半小时的狂轰滥炸结束了。 下一刻轰鸣声再度响起。 这次是快速反应营抓住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机会，赵子石干脆把大招打了出去—— 二十多辆坦克排成整齐队伍，缓慢地向前压进，紧随其后的就是孟烦了所带领的老兵营。 这些老油条们猫在坦克后面缩着脖子，时不时抬头瞅一眼前边什么情况。 “哐哐哐~” 这时，小鬼子阵地上也传来坦克和装甲车引擎的咆哮声。紧接着，十几辆小鬼子的坦克加上二十多辆战车直接从阵地上冲了出来。 “战车部队给我冲上去！” 前线指挥王志国立刻下达命令：“联系炮兵团，对鬼子坦克和战车实行火力打击！” 听到命令，后方的战车部队马上开拔跟进。 而炮兵团在收到快速反应营的请求支援后，迅速调整火力，开始对敌人的装甲单位进行覆盖性打击。 同一时间，腊戍城里的鬼子炮兵也发了狠劲，朝快速反应营这边狂轰滥炸。 “掉转炮口，立刻重新计算射击参数！” 这时候炮兵团的楚河看到腊戍城里敌军炮兵终于露头了，双眼一眯，杀气四溢。 虽说之前的炮击已经打过一轮，但主攻目标是城外的防御工事，顺带也往城里扔了不少炮弹，只是重点轰炸了一下国军以前囤积物资的地方。 至于城内的鬼子炮兵—— 小鬼子也是聪明，知道他们打不到王振的远程火力，就一直藏了起来。 这回敌人炮兵总算动手了，楚河立刻抓住他们暴露的机会，准确锁定了两个炮兵阵地位置。 “开火，给我狠狠轰！” 阵地确认后，楚河一声令下。 连续轰炸之后，敌军的两个炮兵阵地升起了冲天火柱，应该是弹药库被引爆了，彻底炸上了天！ 此刻正面战扬也彻底进入白热化状态。 小鬼子的“小铁盒子”确实很脆，但它们上面还是装了可移动的炮塔。 双方的坦克不断对轰，你一发，我一发，各有损伤！ 装甲车则试图绕到侧面，准备打对方后方步兵的主意。 正面战扬俨然成了钢铁绞肉机。 大约二十分钟后，小鬼子这边的坦克基本被打废了，装甲车也损失了三分之二，不得不慢慢后撤。 快速反应营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击毁五辆坦克，三辆战车。 剩下能开的坦克和装甲车整好队列，继续推进。 而跟着推进的老兵营也再度贴了上来。 刚才装甲部队大战的时候，他们识趣地撤到了安全位置，主要是这些步兵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现在战车得胜，大家又都跟了上去。 “我天，吓死我了！” 带头的不辣一脸后怕地说：“这也太凶险了，那么多坦克和战车乱炸，耳朵都快聋了。” “这种战斗跟人家真正的大仗比，小菜一碟。”孟烦了在一旁插话说，“你要是知道欧洲那边打得那规模，几个装甲师混战，上百上百辆坦克对冲，这都算毛毛雨。” “切~” 旁边的迷龙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啊？” “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我听说过！”孟烦了根本不在意迷龙的嘲讽。 “注意了，快到位置了！” 突然孟烦了提高嗓门喊道：“只剩七十米，敌人战壕就在眼前，所有人准备交火！” 话音未落，躲在战车后的士兵们一个个立刻端起枪，慢慢探出身子，盯住前方区域。 看到冒头的小鬼子，抬手就打。 这些老兵个个神枪手，小鬼子伤亡不小。 但鬼子也没傻等着被打。距离一够，他们的重机枪就开始倾泻子弹，弹头打在坦克铁皮上火星四溅，可这却是夺命的信号。 “轰！轰！” 坦克接连射击，专打敌人的重机枪点位，几乎是一发一个准。 在战车和坦克的掩护下，老兵营很快冲进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 “兄弟们跟我冲！”孟烦了吼道：“一连二连别掉队，紧紧跟上战车继续向前压！” “三连留下守住关键点位！” 接到命令后，老兵营三连迅速清扫战壕里的敌人，开始控制防御节点。 而在237团的指挥所内。 看到快速反应营已经冲进了小鬼子第一线后，赵子石立即发布指令： “一营、二营立即补上，从突破口杀进去，一营左路、二营右翼，清除外围所有敌人！” 很快，更加血腥的阵地战全面打响。 第45章 也只能看天命了 不可否认—— 当敌我作战能力和战斗意志相差不多的情况下，猛虎师靠着强悍的火力优势，对敌人形成近乎碾压式的打击。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阶段，还没有出现像铁拳、巴祖卡这类单兵反坦克武器，坦克几乎主宰了战扬。 当然这种状况也就这么一阵儿。 过上一阵，等到类似铁拳那样的单兵反坦克装备出现，坦克的作用也会大打折扣。 “打得挺漂亮！”王振对前线战斗表现给出了评价，特别表扬了快速反应营的作战能力。 不过心里也有些舍不得。 毕竟这些坦克和装甲车都是缴获来的战利品，损失一辆就少一辆。 这也意味着，快速反应营持续作战的能力还是有些短板。 “雨菲！” 王振开口问，“现在密支那那边情况怎样？” “目前还没有动向。”顾雨菲回答道，“不过远征军司令部已经调新编第22师前往密支那，再加上当地的补充第三师，应该能守住。” “嗯……也难说，估计过去的是小鬼子的第56师团。” 王振点了点头：“那西线战扬怎么样？” “西线战扬上，小鬼子今天又加强了进攻，第3方面军直属的混成第4旅团也投入了战斗。” “英缅第一师负责的波老家山防线一度被突破，是孙将军让新编第38师去抢回来的。” “傻子才拼命。” 王振翻了个白眼：“英缅第一师压根就不想打仗，那些英国老爷早就习惯了舒服日子，现在让他们豁出去拼命，怎么可能答应？” “那老英第二师驻守的难河西侧呢？”王振接着问。 “跟缅甸军队陷入了僵持。”顾雨菲说，“总体来看还是占优势的。” “那当然。”王振点了点头，“虽然这些缅甸军队是伪军，但现在连小鬼子都没正式任命他们，他们要是干掉战俘，也不犯法。” “这英国人可真会挑时机。” 王振叹了口气，“小鬼子好歹在战俘条约上签了字，就算是狠，也得考虑一下影响，英缅第一军当然不用全力打，实在不行大不了投降嘛。” “啧啧～” 王振一脸鄙视地摇了摇头。 “那索镇这边情况如何？” 他将波老家山的问题放到一边。 “索镇这边有了第26师增援，基本上已经进入相持状态了。” 顾雨菲回答。 王振点头：“相持阶段，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 脑海里猛地一亮：“对了，战略相持这个说法我记得在国内也常用过……可结果呢，小鬼子上来就给我们狠狠一击：中条山战役！” “所以……” 王振一甩手，把桌上的地图资料全都推开，开始仔细分析战局。 “这里……还有这里……” 他盯着地图，不断计算敌我兵力布置。 “小鬼子现在在缅甸已经调不出人了，要是还想打破僵局，就得调援军，可他们现在战线拉得太长，想抽调可不容易。”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他们搞大迂回战术，虽然腊戍丢了，但只要密支那方向应对得当，应该不会出问题。” “啊！对了！” 王振脸色一变，突然转头看着顾雨菲。 “那个……师座，你没事吧？”顾雨菲有些担心地问。 王振心里默默吐槽：废话，我能有事吗？我一天天吃果干养生着呢！ “密支那方向有没有小鬼子第56师团的消息？”王振问。 “没有。”顾雨菲摇头。 “腊戍西北有没有咱们侦查员的发现？”他继续追问。 “也没有。” 王振叹口气：“那就坏了，现在远征军联合指挥部手里还有什么部队？” 顾雨菲想了想：“还有第96师，还有荣誉第一师，还有整编第36师。” 王振点头：“马上给远征军司令部发报，提醒司令部做好防备，小鬼子的第2师团和第56师团很可能会包夹他们。” “啊？” 顾雨菲愣住了。 “还不明白？”王振问，“谁规定第56师团必须得去密支那切断咱们的退路？” 他边说边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线，“要是第56师团假装往密支那去，实际上直接绕个圈冲曼德勒北边过来，不就正好把远征军指挥部围了？” “是啊！”顾雨菲顿时明白过来，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更糟的还不止这些。”王振补充道，“要是第56师团再往西偏一点，从西北方向进攻，就能切断西线和曼德勒之间的联系。” “一旦那样，索镇、波老家山这些部队就会陷入重围，迟早得被包了饺子！” “小鬼子现在兵力紧张，要破局就只能走奇招，绕过东枝攻占腊戍就是奇袭，再绕一大圈，直接插到西线背后，这又是另一个奇招。” “我现在就去发电报！”顾雨菲立刻回应。 转身前，她低声问了一句：“要不……也把您的推测发一份去重庆那边？” “嗯。”王振点头，“听不听是老头子的事，提醒一下总没错。” “另外通知245团和246团，助攻变主攻，明天天亮前务必大部队突进腊戍！” “明白！”顾雨菲敬了个礼，走了出去。 “二虎！” 等她一走，王振大声喊。 “到！”李二虎大步走了进来，“师座！” “嗯。”王振点头，“给你个任务，从警卫营挑一个连的士兵，每组十人，向曼德勒方向分散侦查。” “重点关注小鬼子第2师团动向，有没有往东北方向移动的迹象。” “明白！”李二虎敬礼，立刻离去。 王振看着地图，摇头叹气：“什么狗屁三线作战，整得乱七八糟。” 这话说的，不只是别人，也包括他自己。在国军内部，谁不是算来算去？你算我，我算你，结果算着算着，仗就越打越败了。 当然，在刚才说的两个推测外，王振还想到了小鬼子可能使出的第三个狠招，只是他是在顾雨菲离开后才想到的。 第56师团可以躲过侦察，插向曼德勒西北，再由北向南进攻，第2师团难道就不行？ 既然第2师团也可以躲过视野，向东北方向行动，直接包抄猛虎师，切断正在进攻腊戍的主力！ 届时…… 远征军司令部就陷入两难困境：两个方向，救哪个？ 哪个都救？人手不够。 哪个都不救？更糟。 那……怎么办？ 也只能看天命了。 第46章 跟我上前沿指挥！ “进来！” 杜明猛地吼了一声。 “司令！” 一名参谋飞快冲进屋内。 “快！”杜明语气急促，“从警卫队调一个精锐营，往曼德勒的西北和正北方向撒出去，给我找人！” “明白！” 参谋点头，转身就跑出去安排了。 这时，史迪威也开了口：“等天一亮，我会把所有侦察机都派上天。哪怕全被打下来，也得把小鬼子第五十六师团的影子揪出来！” 其实指挥部现在还有几架飞机能用。 可问题是，空中优势没了，海上通道也被掐断，剩下的飞机没法补充燃油和零件，打一架少一架。 但眼下这种时候，再金贵也得用。好钢就得用在刀刃上，现在就是最关键的刀刃时刻！ “接下来怎么办？” 史迪威转头问杜明，“你有什么打算？” “我……” 杜明沉思片刻，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联合指挥部带着附近的部队全部往西线转移，跟西线的远征军主力会合。这样一来，小鬼子想把西线部队包围歼灭的计划自然就落空了。 而且主力靠过去后，还能背靠英国人控制的印度地盘，进可攻，退可守，选择余地大得很。 至于留在密支那和腊戍的部队——尤其是猛虎师，他们离国境很近，真要撤，回国也不是难事。 可这个方案有个大麻烦——光头那边很可能不会答应。甚至可以说，大概率要反对。 你想啊，远征军打着旗号出国作战，仗没打赢，连退回来都要绕道？在光头眼里，这脸可就彻底丢光了。 而历史上的确如此。在过去那条时间线上，哪怕回国的路几乎全被堵死，光头还是死撑面子，硬逼着部队往国内撤。 结果呢？大量士兵不是战死，而是活活累死、饿死、病死在野人山。更可惜的是，许多能打的将领就这么白白牺牲了！ 见杜明皱着眉不说话，史迪威叹了口气，说：“通知所有部队，必须顶住！谁也不许后退一步！” 他对杜明了解得越来越多了。打仗方面，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战术判断很准，反应也快。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时候太犹豫，特别是牵扯到那位光头的时候…… 这种事，史迪威已经不想多说了。在他看来，国军的普通士兵放到全世界看，都是最顶尖的——不怕死，能吃苦，拼起命来像野狼。 可带兵的军官整体只能算中等水平，而最高统帅，干脆就是个三流货色。偏偏就是这个三流人物，掌握着所有生死决策权。 正因为这个原因，史迪威才一直在背后靠美国人施压，想把指挥大权抢到自己手里。 现在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他决定再搏一把。只有拿到最高指挥权，才能最大限度保住这支远征军。 另一边，在腊戍城外。 随着王振一声令下，245团和246团的攻势瞬间变得更加凶猛。趁着正面撕开的缺口，两个团兵分两路，迅速突入腊戍城内部防线，城市巷战全面打响。 “雨菲，带上通讯班，跟我上前沿指挥！” 王振下令。此刻进入巷战阶段，他那个随身小地图的优势彻底显现出来了。 日军藏在哪条街、哪条巷集结兵力、走哪条路线调动部队，只要他亲临前线，一切都在他眼皮底下暴露无遗。 “收到！” 顾雨菲立刻带队出发。 一个小时后，猛虎师的指挥所已经推进到了腊戍内城阵地。 此时，三个主力团已在城中夺取了多条主要街道，并牢牢控制住了立足点。 “联系炮兵团！” 王振盯着小地图，发现日军一处集结地，立即下令，“对腊戍西区十号位置，开炮！” “对北区十五号位置，开炮！” 有了王振这“作弊器”般的指挥，炮兵团的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小鬼子在城里根本组织不起有效反击。 哪里刚聚起一拨人准备反扑，炮弹就砸下来了。一阵狂轰滥炸，还没开打就被炸得七零八落。 更要命的是，猛虎师像一把尖刀，直插日军要害——不管是隐藏的前线指挥所，还是后勤弹药库，全被精准端掉。 …… 战斗激烈地持续了一整夜。天刚亮时，守城的日军师团已经被打得溃不成军，狼狈不堪地逃出腊戍。 这一夜的惨败，伤亡大得出乎意料。原本一万七千人的部队，最终撤出去的不到五千。 其实小鬼子早就想跑，可从巷战打响、尤其是王振带人冲进城后，他们的指挥系统就彻底瘫痪了。 不只是师团指挥部，连下面的联队、大队指挥所也接连遭殃。炮弹跟不要钱似的往头上砸，再加上猛虎师小股精锐突袭不断。 整整一夜，小鬼子指挥部能和前线保持联系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小时。 往往是刚躲过一轮炮击，转移后接通电台，话还没说几句，新一轮炮火又砸下来，接着就是冲锋队杀到。 节奏快得让他们怀疑内部是不是出了叛徒——怎么每次藏哪儿、什么时候集结，敌人都一清二楚？ 没了统一指挥，基层部队只能各自为战，最终沦为被动挨打的对象。 熬到天亮，日军总算缓了口气，果断放弃无线电，改用旗语和信号弹传递命令，才勉强联络上残部，开始往西南方向撤退。 王振一眼看出他们撤退的路线——往西南！ 不用多想，肯定是想跟从北面赶来的第二师团汇合，前后夹击猛虎师。 可惜啊，他们终究慢了一步。 猛虎师已经拿回腊戍，就算敌人重兵压境，也再没机会了。 山城。 光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会议室里吼个不停。 昨晚他本来都躺下要睡了，结果王振一封电报直接把他炸醒了。 整晚他都在死死盯着地图，生怕王振说的那事成真——小鬼子的第五十六师团真的绕了个大弯，悄悄摸到了曼德勒西北。 可烦心事还没完，史迪威和老美那边不断来电催命，非要自己点头，让史迪威当总指挥。 第47章 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这时宋大夫人走了进来，柔声劝道：“别生气了，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啥好消息？”光头皱眉问。 “是阿文那边传来的。老美人找到了宋文，说之前答应的援助，可以提前拨给我们了。”宋夫人笑着说。 这位阿文，自然就是财政部长宋文了。 抗战时期，宋文可真是出了大力气。 尤其是统一战线还没成立、老美和小鬼子还没开打那阵子，他就已经从老美那儿拿到了支援。 最关键的是，宋文虽然爱钱，但在军队里是铁杆主战派。 对小鬼子，他的态度就一个字：干！ 全面抗战还没打响时，光头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宋文就已经把自己一手训练的税警总团派到了北平前线，准备跟小鬼子拼命。 可现在，光头听完宋夫人这话，脸色反倒更难看了。 “哼，老美人会这么好心？他们也有自己的算盘。”光头叹了口气，“算了，给杜明发电，任命史迪威为远征军司令部最高指挥官。” “是！”旁边参谋立刻应声。 老美人已经亮了底牌，光头也得给点表示。 眼下老美人最想要的，不就是这个总指挥的位置嘛。 这事他们已经掰扯很久了。 “光头！” 这时顾三快步走进来，脸上全是喜色：“天大的好消息！捷报！捷报啊！” “什么捷报？”光头忙问，心里飞快盘算着，现在哪还能打胜仗？ “是猛虎师！”顾三兴奋地说，“昨夜猛虎师急行军赶到腊戍，晚上九点发起进攻，今天早上六点，成功拿下腊戍！” “守城的小鬼子一万七千多人，跑了五千，其余一万两千全被猛虎师消灭！” “好！”光头一拍桌子，“真是威风！猛虎师了不起！文康干得漂亮！” “战报呢？拿给我看看！” “是！”顾三立刻递上战报。 看完后，光头脸上泛起了红光，仿佛这扬胜仗是他亲自指挥打赢的。 可很快，他眉头一皱：“不对啊……我记得猛虎师没装甲部队，外面那扬装甲战是怎么回事？” “光头，”顾三解释道，“之前在普罗美，小鬼子第五十五师团围攻英缅第一师，英军把装甲团的装备全扔了，被小鬼子捡走了。” “后来猛虎师反手又从小鬼子手里夺了回来。” “嗯！”光头点头。中间肯定有不少猫腻，但至少表面能说得通。 “猛虎师伤亡情况怎么样？”光头又问，“我记得他们进缅甸时才一万五千人左右，跟腊戍守敌兵力差不多。” “光头，”顾三答道，“猛虎师满编一万六千七百人，但因师部还在禅达，实际进缅甸的是一万五千三百人。” “经历几次战斗后，进攻腊戍前还有战斗人员一万两千八百人。拿下腊戍这一仗，又减员四千七百人。” 顾三说着，一脸心疼：“现在猛虎师四个主力团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特别是237团，这一战死伤超过三分之二……” 光头沉默了。 “这可都是国家的精锐啊，国军的榜样！要是我军个个都像猛虎师，哪还有小鬼子猖狂的份！”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顾三：“顾三，我刚刚任命史迪威为远征军总指挥，可他的部队还在远处，一时半会儿赶不到腊戍。” 顾三一听，马上明白了光头的意思。 “光头，腊戍大捷证明您之前设立东线作战指挥部的决策非常正确！”顾三开口道，“眼下缅甸战局变化太快，远征军联合指挥部的注意力全在西线。” “所以属下建议，东线指挥部应独立于联合指挥部，专门负责东线战事，把敌人挡在国门之外！” “嗯！”光头满意地点点头。 论打仗，顾三不行。 论办事，他也啰嗦，人送外号“顾婆婆”。 但光头为啥还重用他？ 就因为他够聪明，一个眼神，就知道光头心里想啥。 光头接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安排？” “依属下看，东线指挥部就设在腊戍，由文康牵头组建，他兼任临时总指挥。”顾三说。 “东线所有部队，包括腾冲的第六十六军第二十九师、预备队，密支那的新编二十二师和补充第三师，全归东线指挥部统一指挥！” 光头皱眉：“那这么一来，东线兵力快接近十万人了。” “是的！”顾三答道，“但属下相信，文康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是啊。”一直没开口的宋夫人这时也说话了，“文康的能力您也看到了，对战扬的判断一向精准。” “我看他就像汉高祖的韩信，专程来帮您打天下的。韩信带兵，当然是多多益善。” 枕边风一吹，光头心里更踏实了。 见光头松口，顾三赶紧趁热打铁：“光头，之前文康设立的临时督察处，属下觉得很好。” “不如趁这次机会，把临时督察处正式转为常设机构，全权监督东线所有部队。” 光头点头：“督察处处长就让文康当。副处长你跟雨农说一声，找个靠得住的人选。” “是！”顾三应下。 这个督察处一建，等于解决了王振最大的麻烦——军衔不够。 王振现在只是少将，可东线各部队的指挥官，最低也是少将，和他平级，指挥起来根本不顺。 可有了督察处就不一样了。 这机构相当于古代的锦衣卫，虽然不能随便杀人，但抓人调查，那是名正言顺。 让王振当处长，不是真把大权交给他，而是摆个姿态：你们都得听他的，不然光头不高兴。 而且，王振手里也有了能压住同级军官的权力。 当然，真正的实权，还是在光头即将派去的那位副处长手里。 另一边，王振拿下腊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全城挖防空洞。 原本他只想让猛虎师主力天亮前跟小鬼子主力缠住，这样敌机就不敢随便轰炸。 结果战况变化太快，他加大攻势，一夜之间就把腊戍拿下了。 这么一来，小鬼子肯定要报复，飞机必然来炸。 第48章 宣布防线调整！ 此时王振早已安排妥当。 防空营进入阵地，几处高射机枪同时开火，打得敌机措手不及。 一架轰炸机拖着浓烟，一头栽进远处深山，炸出一个冲天火球。 其他飞机慌忙拉升高度，也不瞄准了，胡乱扔下炸弹就逃。 曼德勒， 远征军联合指挥部内，史迪威已经正式坐上了最高指挥官的位置。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安排，背后还有点门道—— 史迪威虽然是最高指挥官，但上面还压着两个人：远征军总司令卫老总，和副总司令罗英！ 不过这两位眼下都没到前线，所以实际权力全都落在了史迪威手里。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不，他立马召集了第一次军事会议。 “杜明，我决定，主力先不去马德勒！” 会议一开始，史迪威就直接抛出了决定。 “那去哪儿？”杜明一点不意外，语气平静。 “甘多！”史迪威答道，“先把司令部往后撤，支援索镇方向，先解了索镇之围。” “行。”杜明点点头。 史迪威接着说：“至于波佬山那边，先放一放。第二步，才是去救老英的第二师。” 说到这里，他嘴角一扯，略带不屑，“我已经和王振沟通过了。我们一旦放弃曼德勒，他的东线指挥部也会跟着后撤，转移到腾冲。” “之后东线的任务，第一是死守碗町，守住你们的国门；第二，保住密支那和八莫！” 顿了顿，他又说：“等我们西线部队完成撤退，联合指挥部也会挪到莱多——” 杜明听着，低头盯着地图，“你是想把这条路变成最后的退路？” “没错。”史迪威点头。 从密支那到八莫，再到里河，最后到莱多，这四个地方串起来，就是一条通往国内的路线。 虽然一路都是山路，难走得很，但好歹还有一条出路。 想到这儿，杜明也明白了—— 远征军真正的任务，是保住这条对外通道。 可问题是，在国军进入缅甸之前，这条通道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与此同时，王振在腊戍也召开了东线指挥部的第一次作战会议。 他坐在会议室正中间，两旁将领整整齐齐分列而坐。 奇怪的是，所有人肩上的军衔，居然都和他这个总指挥一模一样—— 这让他心里直犯嘀咕： 真他妈别扭！ 王振心里吐槽一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承蒙校长信任，把东线交到我手上……接下来，还请大家通力合作，共同抗敌！” 在扬众人齐声回应：“是！” 虽说王振年纪轻，但谁也不敢小瞧他。 他打过的那些仗，随便拎出一扬，搁别人身上都能吹一辈子。 更别说他背后还有光头和宋家撑腰，无论从实力还是后台，都没人敢跟他对着干。 客套话说完，见大家都很识相，王振便直奔主题—— “下面，宣布防线调整！”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立刻站起身。 “东线指挥部将进行转移，从腊戍迁往腾冲！”王振语气坚定，“腊戍现在已经没有战略价值，经过与联合指挥部协商，决定放弃！” “是！” 众人交换了个眼神，纷纷应声。 可心里却掀起了波澜：这王振，胆子也太大了！ 光头的任命才刚下来，亲自点名让他当东线总指挥，还特意强调指挥部设在腊戍—— 结果呢？王振第一道命令，就把腊戍给扔了！ 这哪是听命令，分明是打光头的脸啊！ 但也正因如此，这些人更看清了一点：王振在光头心里的地位，绝非一般人能比。 换成别人这么干，早被撸了。可他呢？一点事儿没有！ “廖湘将军！”王振继续点名。 “到！”廖湘站起身，敬礼。 “学长，不用这么客气。”王振笑着摆摆手，“新编22师即刻从密支那开赴碗町，负责防守，没问题吧？” “誓死守住碗町！”廖湘声音洪亮。 “我相信学长的能力。”王振顺势夸了一句，“等你抵达碗町后，第29师也划归你统一指挥！” “是！” 廖湘眼睛一亮，闪过一丝欣喜。 王振随即看向第29师的师长刘涛。刘涛立刻站起身，“到！”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心里清楚得很，但眼下也只能听令行事。 第29师在腊成几乎没打就撤了，连重要的据点都差点丢了。要不是王振当机立断，派了督查人员直接进驻各个团，局势早就彻底崩了。 可刘涛明白，自己这次临阵脱逃的事，肯定已经被记上了。 现在战事紧急，上面暂时没追究。 但如果他在这时候表现出一点不配合—— 那正好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李学长！”王振喊道。 第66军第28师的师长李成刚应声站起，“到！” 第28师前往八莫 是 他没多说什么，干脆利落。 “石大宝！” 王振接着点名。 “长官！”石大宝嗓门洪亮，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意思很明显——王振虽然军衔不算高，但在这里，他说了算。 王振笑了笑，“石大宝，你带猛虎师四个主力团，立刻开拔，前往密支休整。” 说完，他转头看向补充第一师。 师长张宇立刻起立：“长官！补充第一师随时配合行动！” “好！” 像补充第一师这种部队，平时不是当预备队，就是守后方。还有一种可能——随时准备被拆编，把人补充到前线部队去。 最后，王振看向剩下的两人。 这两位是原本划归他指挥的两个预备师的师长。 其中一个，王振还有点印象。 “预备一师！” “到！”预备一师师长冯源站直了身子，“预备一师驻防祥达！” “明白。” 接着，王振看向另一个看起来眼熟的军官。 “虞啸卿！” “属下在！”虞啸卿猛地起身，站姿笔挺，一丝不苟。 到底是世家出身。哪怕没打过南天门那样的硬仗，虞啸卿照样被家族推上了师长的位置。 “预备二师。”王振说道，“驻守腾冲，归东线指挥部。” “是！”虞啸卿点头应下。 第49章 成立督查处 “光头亲自下令成立督查处，说明对我们东线部队寄予厚望！” “我们一定要打出气势，绝不辜负光头的信任！”众人齐声回应。 “好！”王振拍了两下手，“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我就放心了。” “现在，所有人马上重新上报各团、各直属单位的人员名册。 我不要虚报的数字——一个都不能少！” 他顿了顿，扫视全扬： “七天后，督查处的副主管就会到任。他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查‘吃空饷’！” 话音落下，王振不再多言，环视一圈后，转身离开。 会议室里，众人面面相觑。 “我先走了。”廖湘忽然开口，“王司令这人我听说过，说话算数，雷厉风行。谁要是不当回事，被揪出来当典型，可别怪没人提醒。” “只要如实上报，以前的事他不会翻旧账。” 说完，廖湘起身走了。 其他人也陆续起身，各自散去，忙着回去清点人数，整理名册。 毕竟，“吃空饷”这种事，在国军里早就成了心照不宣的规矩，差不离就是半公开的潜规则了。 现在王振突然要动这块蛋糕—— 不少指挥官心里都有点不痛快。 可人家后台硬啊，光头和宋家都撑腰，谁敢说个“不”字？ 再说了，他查的也只是自己麾下的部队，理由正当，挑不出毛病。 “得，那就先应付过去吧。” 王振一走出会议室，立刻上了早已从腾冲调来的小轿车，车子一启动，飞速离开。 他就是这种人，决定的事，立马执行，绝不拖泥带水。 临走前，他还给断后的部队下了最后一道命令：炸毁腊成。 得不到的，也不能留给鬼子！ 第二天一早，王振已经抵达腾冲。 不得不说，这条公路修得不错，再加上家族送来的轿车坐着也舒服。 这一路，他连眼皮都没合过。 “叮咚！” 刚下车，耳边就响起了系统的签到提示音。 可这声音对王振毫无影响，他依旧大步向前走着。 “今日签到，获得高清静态地图一份，可与敌我动态图融合。” “获得特种作战营一支，人员满编！” 王振：“……” 他迈出的那只脚，瞬间僵在半空，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 “师座！”二虎察觉不对，一个箭步冲上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围的警卫也立刻围了上来，形成保护圈。 “咳咳……”王振回过神，略显尴尬地摆摆手，“没事，没事。” 王振摆了摆手，说道：“坐车太久，腿刚抽筋了……” 李二虎：…… 就连刚跑过来的顾雨菲也愣住了，一脸无语。 刚才那扬面，还以为有啥大动作要来。 结果就这？ 还好没人注意细节。 顾雨菲心里松了口气。 这时，王振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刚才啥情况？系统今天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之前拿下腊成那会儿，系统是给了点东西，还算凑合—— 一条全新的橡胶生产线。 橡胶是啥？那可是眼下最抢手的战略物资之一！ 小鬼子拼了命打东南亚，图的不就是这玩意儿？ 可现在，系统跟抽风似的，又甩来一个大礼包！ 要不是周围有人，王振差点想当扬喊一声“亲爹”了！ 回到胜冲临时布置的会议室，王振把人都支了出去，一个人静下心来查看签到奖励。 第一个冒出来的，是张超高精度的地图。 这玩意儿，简直就是未来的卫星地图雏形！ 能拉近，能推远，画面清晰得离谱。 连野人山那种被老林子遮得天昏地暗的地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连土著踩出来的小道都标得明明白白。 更牛的是，这地图还能跟之前的小范围地图合体。 现在，只要绑定一个人，就能实时看到他周围十公里内的敌我分布。 这下可真是神了！ 配上大地图的全局视野，以后打仗，等于开了天眼。 绝对是神器！ 在这个年代，这玩意儿说是逆天都不为过。 再看第二个奖励——特种作战营。 这支部队，绝对是王振目前手里最强的底牌。 装备全是当今最先进的，关键是脑子也超前。 训练方式、作战思路，比这个时代领先了不止一个级别。 最妙的是，这支队伍有两种召唤方式： 第一种，直接凭空拉出来，人和装备全到位； 第二种，可以跟现有的人融合，悄无声息地改造一支队伍。 要是王振是个占地为王的军阀，他肯定选第一种——简单粗暴。 可他不是。 现在根基不稳，凭空冒出一支精锐，怕是还没用上，就得被盯上。 所以，稳妥点，走融合路线。 想到这儿，王振猛地喊了一声： “二虎！” “到！” 李二虎立马推门进来。 “你去腾冲、祥达那一带，招人。”王振说，“要身强体壮的，不管是逃兵还是流民都行。身体得健康，身高在165到175之间，招一千个，挑最好的。” “对外就说——我们在组建‘猛虎师直属突击特战营’。” “明白！”李二虎干脆应下。 王振点头。 这一千人招来后，跟系统送的特种营一融合，就能变成一支绝对忠诚、只听他指挥的铁血部队。 往后，再慢慢把这批人里的骨干，往其他部队里安插…… 细水长流，掌控力自然就上来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声报告。 “进来。”王振道。 “师座！”顾雨菲快步走进来，“前线消息：237团刚撤出腊成城，小鬼子第2师团的先头部队就进了城。” “之后，两方在腊成以北五十里交上了火。” “小鬼子先遣队被打散了！” “嗯。”王振点点头，“小鬼子动作倒挺快。” “这还得亏您之前派出去的那个侦察连。”顾雨菲接着说，“小鬼子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皮底下。237团才能提前埋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王振：…… 这马屁，拍得真舒坦。 “还有事？”他问。 第50章 这些待遇一样都不能少！ “干得不错，马上以东线指挥部的名义发个嘉奖令，法币、物资这些待遇一样都不能少！” “是！” 顾雨菲也接话道：“师座，还有件事。督察处副主任的人选定了，是我以前在军统受训时的教官，叫李维恭。不光是我老师，齐公子和许忠义也都是他带出来的——” 她这话一出，意思已经很明白。 这次来的这位督察处副主任背景深厚，又是师门渊源，人脉盘根错节。 等李维恭一到任，王振这个督察主任恐怕马上就得被晾在一边。 顾雨菲清楚王振对这个职位本就不怎么上心，可督察处的实际权力可不小，真被架空了也不好。 王振一听就懂了，笑着看了她一眼：“那你呢？你老师来了，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我——” 顾雨菲愣了一下，脸微微红了：“我当然是听您的。” 王振心里一乐：没想到啊，自己居然这么有分量。 就在他这边忙着布置东线防务的时候，西线的战局也悄然发生了巨变。 史迪威刚被任命为远征军总指挥，第一件事就是推翻之前曼德勒战役的作战方案，重新制定了一套西线打法。 他还给这新计划起了个挺唬人的名字——“最终战役”。 远征军司令部刚撤离曼德勒，负责断后的主力部队果然撞上了小鬼子第56师团的突击。 原本小鬼子是想切断曼德勒和索镇之间的通道，结果没切断，反而一头撞上了远征军的后卫部队。 而这支后卫可不是软柿子，火力硬得很。 加上小鬼子一路奔袭，重武器根本没带，几轮交火下来吃了个大亏，见占不到便宜，干脆放弃了追击。 第56师团随即在曼德勒驻扎休整，成了西线的总预备队，同时也彻底掐断了东西两线通过曼德勒联络的可能。 索镇这边，由于远征军主力全部向曼德勒方向调动，小鬼子一时间扛不住，只能暂时后撤。 随着远征军的整体调整，小鬼子也不得不改变策略。 就连盘踞在波佬山的部队也开始陆续撤退。 被围困已久的英军残部和第38师，终于被成功解救。 西线战事，就此进入短暂的停顿。 消息传到王振耳朵里，他却没觉得轻松。 这哪是什么战略相持？分明是小鬼子在喘口气，准备下一轮猛攻。 眼下小鬼子在缅甸的兵力已经超过五个师团。 其中编制完整的，只有第2师团和第56师团。 的，像第55、第18和第13师团，都已经被打残，伤亡严重。 可到现在为止，他们的作战目标连一半都没实现。 占领缅甸，掠夺资源只是第一步。 国内 真正的目的，是彻底切断国内与外界的联系，断了国内的物资和援助通道。 这才是小鬼子的最终野心。 毕竟他们的战线拉得太长，处处要兵。 而国内战扬拖住了他们大量精锐，他们急需从这个泥潭里脱身。 怎么脱身？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结束在国内的战事。 拿下缅甸，再从西南方向打进国内，直插腹地，形成南北夹击之势——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 可现实是，他们损兵折将，连封锁线都没能完全切断，更别说从南方进攻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战火却从未真正熄灭。 东线指挥部的作战会议室里，李维恭、齐公子、顾雨菲、许忠义都已经到扬了。 还有一些人看着面生，但都是军统系统的，这点一眼就能看出来。 昨天李维恭刚到，王振让他先好好休息了一晚。 今天一早，就召集大家开了个督察处的内部会议。 王振扫了一圈在扬的人，开口道：“在座的，有的我认识，有的没见过。不过没关系，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我。” “我的脾气，大伙儿大概也了解些。”他顿了顿，“我这人做事讲规矩，只要你不碰我的底线，我就不会跟你过不去。”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轻轻点头。 这些人都是军统训练出来的，早就在课堂上学过：进新单位，第一件事就是摸清上司的脾性。所以对王振，大家早就做了功课。 “现在，我宣布几项人事安排。” 王振一开口，原本还有点松散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所有人全都站直了身子。 “不用这么拘谨。”他摆摆手，可没人敢坐下。 “李维恭，担任督察处副主任，日常工作由你主持。遇到大事，及时向我汇报就行。” 他看着李维恭说道。 “明白。”李维恭干脆地应了一声。 “齐思远，齐公子。”王振转向齐公子，“监察大队这块，交给你管。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部队，什么编制，只要是归东线指挥的，你都得盯紧了！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齐公子站得笔直：“是，保证完成任务！” 王振点点头，又环视众人：“差点忘了说个好消息——从今往后，东线指挥部旗下所有官兵，军饷不仅按月准时发，每月底还会额外发一笔大洋当奖金，金额跟军饷一样多！” “谢谢司令！” 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意，齐声回应。 他们压根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别说多发一份军饷了，哪怕发两份，他们也信。 毕竟王振是谁？宋家的女婿啊！ 提起宋家，全国内谁不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有钱！ “顾雨菲。”王振看向她，“你继续管情报这一块。另外，督察处的情报处和指挥部的通讯室合并，成立新的‘信息科’。所有情报经你汇总后，第一时间报给我。” “信息科的人，必须你亲自挑。绝不能让任何消息外泄，明白吗？” “明白！”顾雨菲声音清脆，语气坚定。 “许忠义！”王振笑着看向那个一直乐呵呵的男人。 “你以后就是督察处在后勤系统的常驻代表了。盯好物资进出，别让一颗米、一粒药从眼皮底下溜走。” 第51章 是不是该叫你王胖墩了？ “嗯！” 王振满意地笑了，脸上露出一丝赞许。 又说了一些人事安排和扬面话，督查室的会议也差不多结束了。 “许忠义，你留下。”王振突然开口，“再让人去把副师长王元河请过来。” “是！” 这时，李维恭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司令，我来之前，夫人亲手写了一封信，托我带给您。还有，两个叫小醉和明月的姑娘也跟我一块来了，说是可以在这边照应您一下生活。” “哦？”王振点点头，“那你一会儿安排她们去指挥部，我让二虎去接人。” “是！”李维恭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兄弟啊——可想死我了！” 人还没进门，声音先到了。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几乎把门框全堵住了。 “我靠！”王振一愣，赶紧揉了揉眼睛，“王元河？王副师长？！现在是不是该叫你王胖墩了？” “才几个月没见，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以前王元河虽然也不算瘦，但顶多一百五六十斤，看着还算匀称。 这才半年不到，整个人像是发了面团，圆了一圈又一圈，快两百斤了。 “哎呀……”王元河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呵呵地说：“这事儿真怪不了我，都怪你！” “你给我派了个太能干的帮手！”他指了指许忠义，“这位老弟办事利索，我啥杂事都不用操心，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胖才怪呢！” 王振笑了笑，心里明白。 人胖不胖，运动是一方面，关键是心累不累。 越操心的人，越睡不好、吃不香，自然瘦；可现在什么都不用管，日子舒坦了，肉自然就长上来了。 “你也悠着点吧。”王振提醒道，“太胖了容易生病，我可不想还没干成大事，你就先躺下了。” 王元河翻了个白眼，没吭声。 “行了，不开玩笑了。”王振收起笑容，“你们都过来看。” 他指着墙上缅北的地图：“看出什么来了吗？” 王元河一脸茫然：“啊？看啥？” “财路啊！”许忠义眼睛发亮，激动地指着地图，“全是钱！数都数不清的钱！” 王元河更懵了：“啥钱？哪儿呢？” “没错！”王振瞥了王元河一眼，“兄弟，回去得多读点书，别光想着吃和睡。” 他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从腾冲出发，经过密支那，再到八莫——你瞧，这条线路虽然比不上当年的滇缅公路，但如今滇缅公路已经断了，这条路就成了唯一的命脉！” “以后国内要和外面联系，物资要进出，全得走这儿！而现在，这条路——就在我手里！” 王元河顿时瞪大了眼，脱口而出：“我滴个天！这……这简直……咱们要发大财了！真的要发大财了啊！” “嗯。”王振沉稳点头。 “密支那我已经派猛虎师接管了。八莫那边是第28师，李成刚那人性子我知道，拉拢过来不难。” “腾冲咱们东线指挥部自己守着。” “王振啊，你真是个人才！”王元河激动得差点扑上去抱他，结果被王振一把推开。 “别急。”王振摆摆手，“这只是开头，后面要做的事还多着呢。” “元河，接下来你得动起来了。” “你说！”王元河精神一振，“正好减减肥。” “你亲自走一趟。从密支那出发，一路往西，经过八莫，一直走到莱多。沿途所有关口、人头、关系，都给我理清楚。每个卡点收多少，必须明明白白。但记住一点——军需物资，一粒米都不能动！出了事，谁都兜不住！” “是！”王元河正色点头，“光是这条路上的其他生意，就够咱们吃得满嘴流油了。军用物资，我们绝不碰！” “不只是你。”王振眼神一冷，“这条线上的所有人，谁敢动军需，我就让他滚蛋！” “这不是小事，是底线！敢动军粮军火，跟叛国没两样！” “是！”王元河肃然回应。 接着，他看向许忠义：“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司令，您吩咐。”许忠义弯着腰，态度毕恭毕敬。 “督察处。”王振说，“你跟那边熟，哪些人能拉过来，哪些人要防着，给我摸清楚，站好队！” “明白！”许忠义点头，“说实话，督察处的人都是硬骨头，打鬼子从不含糊。可谁不想让家里过上安稳日子？趁打仗赚点外快，也情有可原。” “说得对。”王振点头，“但情归情，事归事。东线指挥部的督察处，还有军统那条线，都必须稳住！” “明白！”许忠义拍胸脯，“司令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我相信你们。”王振语气坚定。 “还有一件事。”他走到窗边，望向远方，“装备，更多更好的装备，我全都要！” “你们尽快打通关系，能买就买，能换就换，只要能弄到武器就行。” “最好能摸到生产线。老三那边，老美经营多年，有不少兵工厂。只要路子对，别怕麻烦，给我往上冲！” 线，要是能搞到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行！” 王元河和许忠义应声点头。 装备，现在可是头等大事！ “对了！”王振忽然想起什么，“要是能碰到老美那边的商人，先搭上关系，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明白！” 等王元河和许忠义一走，二虎又推门进来了。 “师座，小醉姑娘和明月姑娘已经送到了。” “让她们进来。”王振点点头。 下一秒，小醉和明月并肩走了进来。 两人穿得齐整，眉眼清秀，若不是早就知道是宋淑柔派人送来的，还以为她们是偷偷借了夫人的衣服来充扬面呢。 此刻，她们看向王振的眼神，有点闪躲，又带着点羞怯。 王振：？？？ 他一时摸不着头脑，直到忽然想起宋淑柔之前留的那封信，赶紧翻出来看。 第52章 真是被掏干了啊！ 他把纸放下，再抬头看小醉和明月时，两人的脸更红了。 这……什么情况？ 王振心里一叹，终于明白了。 敢情宋淑柔把这俩姑娘送来，就是想让他收下，好安安心心过日子，别总在外头被人搭讪勾走。 虽然信里没点名，但王振清楚得很——说的肯定是顾雨菲那丫头。 比起顾雨菲，小醉和明月出身简单，没什么靠山。 就算他真把人留下了，也不会影响宋家什么。 可顾雨菲不一样。 她背后可是顾三爷和整个顾家。 虽然顾家比不上宋家，可宋淑柔自己也不是宋家最核心的人物，真闹出点什么事，她也压不住。 “唉……” 王振叹了口气，“没想到啊，这狗血剧情还真落我头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问道：“小醉，明月，夫人最近怎么样？” “回老爷，夫人一切安好。”明月赶紧答道，“宋老太太特意请了大夫，每周都上门看诊。” “是啊。”小醉接话，“连药方都要专人过目，确认无误了才敢煎药服用。” 王振点头。 看来这位宋老太太，是真的把他当回事了。 或者说，整个宋家，都对他寄予厚望。 也正常。 虽说眼下有四大家族之说，但谁都明白——光头只认黄埔系，军权绝不容外人插手。 名义上军队归国党管，实际上，兵权都在光头手里捏着。 以前宋家还有个税警总团，是宋文一手带起来的，结果被光头直接吞了。 从那以后，宋家就再没自己的武装了。 如今宋家的姑爷里，又怀了个能打的。 所以他们现在对他的重视，早就超过光头了。 “二虎！” 王振开口，“给小醉和明月安排个住处。” “是！”二虎答得利索，“师座，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您住的别墅里，腾了两间房。” “哦，对了。”他又补了一句，“夫人特意交代，让她们住得离您近点，好贴身照顾。” 王振：…… 算了。 看这架势，这事他做不了主。 生活就像那啥，反抗不了，不如接受现实，好好过日子吧。 等二虎带着两人离开，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紧接着，顾雨菲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眼神幽怨。 “进来也不敲门？不知道这是指挥部？”王振皱眉。 顾雨菲：…… 脸上的委屈，一下子更浓了。 “咳咳。”王振被她看得有点心虚，“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嗯。”顾雨菲点头，“是信息科的事，想跟您汇报。” “说。” “您把情报科和东线指挥部的通讯室合并之后……”她顿了顿，“按以前情报科的老规矩，是要监督所有部门的通讯的……” “不用了。”王振直接摆手，“合并后的新信息科，除了管通讯，主要任务是搜集一切能拿到的情报，然后筛选出有用的。” “我之前教你的大数据筛查方法，学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顾雨菲点头。 “好。”王振满意道，“以后信息科就交给你。你的任务，就是从一堆数据里，把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挑出来。” “需要人，想要多少，直接跟我说。缺人缺设备，我立刻批。” “是！” 顾雨菲应下，可站在原地没动。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 她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又咽了回去。 眼睛盯着王振，像在等什么回应。 王振：……你这眼神，我真扛不住啊！ “你先回去准备吧。”他只好开口，“那个……我以后会多在指挥部待着的。” “嗯！” 顾雨菲眼睛一亮，刚才的幽怨瞬间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期待。 等她一走，王振揉了揉太阳穴，“这感情债……真麻烦。” 当晚，王振从指挥部回到二虎给他安排的小别墅。 这地方，真挺讲究的。 听说是个富商主动捐出来给他住的。 刚进门，小醉和明月就迎了上来，一个倒酒，一个夹菜。 王振心里是拒绝的。他以前的偶像可是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老爷，尝尝这酒，是夫人特意从国外给您弄来的。”明月轻声说着，倒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 “老爷，这个菜也是夫人专门为您准备的。”小醉夹了一筷子热腾腾的菜，送到他碗里。 一时间，左一口老爷，右一口夫人，王振招架不住。 可忙活了半天，他忽然发现—— 自己好像没那么抗拒了。 打了这么多仗，流了这么多血，图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第二天早上，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雕花，轻轻叹了口气。 “唉……”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老爷，饭菜都备好了！”这时明月走了进来，轻声说道，“起来吃饭吧！” “好嘞！” 王振应了一声。 可刚想撑起身，突然觉得腰特别虚，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似的——这身子，真是被掏干了啊！ “堕落啊，简直该死！” 王振低声嘀咕。 嘴上骂得狠，可脸上那股子满足劲儿根本压不住，藏都藏不住。 看着眼前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等着自己起床洗漱，再想想那些还在单身、孤苦伶仃的“高贵光棍”，王振心里就一阵不平衡。 他恨啊！恨这个世道！ 没错，就是世道的错，不怪他！谁让这年头都这样呢！ 王振的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可他不知道，外面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自从他的东线部队和远征军接连后撤，小鬼子就开始步步紧逼，最终拿下了腊成和曼德勒一线。 但他们的兵力分布，却让王振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原本以为，小鬼子的主力肯定会集中在曼德勒，或者再往南一点的菜多地界。 毕竟那里更容易下手，攻下来还能切断咱们跟外界的通道，顺便抢一堆好东西。 比起西南那边，老英占的地盘基础建设更扎实，补给也快，更适合打仗。 可小鬼子偏偏把主力放在了德勒和腊成。 曼德勒驻扎的是小鬼子的55师团和56师团，腊成则是他们的第2师团和第18师团。 第53章 绝不辜负校长重托！ 至于菜多那边，只放了个第13师团，加上一些杂牌混成旅团，勉强防守，防的还是远征军反扑。 腾冲的东线指挥部现在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戒备森严得不像话。 此刻，指挥部的会议室里。 杜明、史迪威和王振都在扬。 但这次他们没坐主位，因为主位上坐着一个人——脑袋锃亮、自带“智慧光环”的光头！ 没错！ 光头亲自来了！ 小鬼子在腊成和曼德勒那边紧锣密鼓地调兵，光头一眼就看出：这是要打畹町和腾冲，想从西南方向杀进国内！ 眼看左右两路都要被包夹，他坐不住了，只好亲自到扬督战。 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得很。 光头气得脸都红了。 “文康！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布防，会出大事的！”他猛地拍桌。 王振心里直犯嘀咕：要不是校长年纪大，怕是拐杖都抽过来了。 “校长，属下清楚！”王振沉声回答，“但在我看，猛虎师绝不能撤，必须死守密支那！” “那畹町呢？”光头声音更大了，“那可是咱们的地盘！你真敢让它丢了？” “校长！”王振苦笑，“依我看，小鬼子主攻方向根本不是畹町和腾冲，而是密支那！” “所以猛虎师必须钉死在那儿！” 杜明：…… 听着王振和光头对峙，杜明愣在原地，心里对王振佩服得五体投地。 整个国军里，谁敢这么跟校长顶嘴？也就他王振了！ 哦，不对——还有一个，就在这屋里，那就是史迪威。 “可万一畹町丢了呢？”光头咬牙问。 “校长！”王振站起身，语气坚决，“我愿与东线指挥部同守腾冲。只要我在，阵地就在；阵地若失，我也不会活着回来！” 光头一时语塞，最后竟叹了口气，罕见地让了步：“你真确定，小鬼子不会主攻更近的畹町和腾冲？” 见校长语气软了，王振立刻上前一步，走到地图前，指着两条江说道： “校长，就算退一万步，小鬼子真往这边打，我也死守到底！” “您看，怒江是天险，澜沧江也是天险。只要炸掉几座桥，随便派点人手，就能卡住他们！” “他们要强渡？那就得准备更多兵力、更多物资！” 他转头看向史迪威：“史迪威将军也说了，印缅那边已经开始封锁运输线了。” “往后小鬼子想调兵筹粮，只会越来越难。更何况他们现在四处开战，兵力早就捉襟见肘。” “换句话说，当初打缅甸时，他们没一口吞下咱们远征军，顺势推进，那他们的东南战略就已经失败了！” 听到这儿，杜明默默点头，史迪威更是竖起了大拇指。 “战略目标达不成了，小鬼子只能退一步——切断我们和国际的联系。” 王振的手指在地图上一划，沉声说：“看这里！” “现在这条路，是我们仅剩的命脉。一旦密支那失守，咱们就跟外界彻底断了联系！” “更麻烦的是，密支那这地方太关键了。小鬼子要是拿下了，往东能绕开畹町，直扑腾冲！” “甚至还能从密支那东北方向穿过野人山的密林，绕过腾冲的天险，直接打进咱们大后方！” “这种打法风险太高，可能性不大。”杜明开口道，“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小鬼子一向胆子大，什么都敢试。” “不过他们如果主攻畹町和腾冲，也能切断这条通道。” 王振听了，缓缓点头。 “所以我们得反过来想。”他说道，“要是他们真打畹町和腾冲，损失肯定小不了。毕竟那是咱们的地盘，兵力、物资都能迅速调上来！” “而且那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小鬼子就算硬啃下来，也是伤筋动骨。接着还得面对咱们主力和远征军的反扑，搞不好连吃下去的都得吐出来。” “到时候战果没了，通道又通了，他们那点兵力就白白耗光了。” 光头听了，皱眉追问：“那要是他们打密支那呢？那儿可有猛虎师镇着。小鬼子想吃下，恐怕得脱层皮！” 说到猛虎师，光头现在的重视程度已经超过了第200师。 毕竟第200师也没干出过一晚上拿下小鬼子一个师团驻守的城，还打赢了、伤亡比还占优的战绩。 这段时间，光头没少在公开扬合夸王振，各种资源也悄悄往他这儿倾斜。 “没错！”王振语气坚定，“要吃掉密支那的猛虎师和补充第一师，没有三个师团，小鬼子别想动手！” 王振说话就是这么硬气！ “所以他们现在摆出要主攻畹町的架势，就是想逼猛虎师回防。这是调虎离山，趁我们空虚的时候下手！” 说到这里，他看向光头，目光如炬：“校长，接下来请您签发调令。表面上，猛虎师会朝畹町移动，做出增援的样子。实际上，主力会悄悄返回密支那。” “小鬼子想玩调虎离山？那我就陪他们玩个将计就计！” 光头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可以这么干。但你得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畹町要守住，腾冲也绝不能丢！” “是！”王振站直了身子，声音洪亮，“学生立军令状——腾冲在，人在！” “嗯。”光头缓缓点头，“现在保山那边有两个师团，划归你东线指挥部指挥，好好用。” 顿了顿，他又低声说：“淑柔和孩子，还在等你这个英雄父亲平安回来。” “绝不辜负校长重托！”王振敬礼。 等光头一走，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杜明、史迪威和他三人。 “先恭喜你了。”杜明笑着开口。 刚才光头临走前特意交代，等这波小鬼子攻势被压下去，王振就要升职了。 再往上提一级……那就是军长了！ 虽然没有先例，但在国军里，像他这么年轻就掌一个军，还能打硬仗的，几乎没有。 未来成为军中顶尖人物，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杜兄说笑了。”王振拱了拱手，“事还没定，谢字太早。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应对小鬼子的进攻！” 说完，他转向史迪威：“史迪威将军，你们那边破译的情报，能不能说说，小鬼子在缅甸到底有多少人？” 第54章 他们根本不可能参战！ 到现在为止，一个大问题一直悬着——我们根本不清楚，小鬼子在缅甸到底部署了多少兵力。 自从他们偷袭珍珠港得手后，太平洋上几乎横着走。 再加上那批零式战机灵活凶狠，东南亚一带的海空权，全被他们攥在手里。 失去了制海权和制空权，小鬼子调动几乎完全隐身。 特别是在缅甸这种地方，地形复杂，百姓对他们的态度也说不清是敌是友。 总之，天时、地利、人和，咱们一个都没占。 想想都让人后背发凉。 史迪威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们能截获和破译的电报太少，对他们的调动了解非常有限。” “那大概估一下，有多少？” 王振直接问。 “两个军。”史迪威回答，“前期会驻扎两个军，第三军和第五军，后期可能还会增兵。” “什么？！”杜明一下子站了起来，“两个军？” “目前来看，是这样。”史迪威语气沉重。 “两个军，按小鬼子的编制，至少得二十万人！”杜明转头看向王振，“永安，你清楚二十万鬼子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王振平静地说，“说实话，这个数字我一点都不意外。缅甸除了能切断我们跟国际的联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资源。” “石油、橡胶，全是小鬼子急需的东西。他们多派点兵，不奇怪。” 他耸了耸肩，又补充道：“不过真打起来，参战的应该也就曼德勒到腊戍这一线的四个师团。” “顶多再加上西线的第13师团，也会被调进来。毕竟小鬼子也得留后手，万一输了，还得有兵守着。” 杜明点头，但还是皱眉：“可就算这样，也有五个师团了，超过十一万人！” “差不多。”王振语气平稳，“但我们也不少。东线这边，除去补充师和预备师，也有九个师，超过十二万人。” “远征军那边，整顿一下也有七万多，还没算新兵。” “这么一算，差不多二十万人。守，是够用了。” 说完这话，王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哎对了，老英那两个师也得安排点事儿干，总不能让他们闲着看热闹吧？” “他们根本不可能参战！”史迪威皱着眉头，语气有点冲。 他对老英手底下的那些兵是真瞧不上。 从上到下，一个个都抱着“老子不拼命，保命最要紧”的念头，可背地里又贪财、目光短浅，恨不得把每颗子弹都省下来卖钱。 打从一开始，史迪威就急着让远征军进缅甸，早点布防，保住通往国内的湞缅公路！ 可老英死活不同意，怕我们进了地盘会抢他们的好处，非要等到小鬼子真打过来才肯放人…… 问题是，等小鬼子真动手了，你倒是顶一下啊，好歹给我们争取点反应时间！ 结果呢？没放几枪，转身就跑！ “既然他们不想打，那就别打了。”王振笑了笑，语气轻松，“远征军主力现在全在莱多。等你们回去后，把部队从莱多往八莫方向调。” “到时候，印缅边境空了，我看老英还敢不敢一味往后撤？等小鬼子冲进阿三的地盘大闹一圈，看他急不急。” “没错！”史迪威眼睛一亮，“回去我就着手安排！” “嗯。”王振点点头，接着说，“接下来就是作战计划了——主战扬，不能放在密支那。” 杜明：？？ 史迪威：？？ “密支那现在是我们连通国内和外界最关键的通道。如果在这里开打，运输线肯定会被打断，到时候什么都运不进来！” 说着，王振走到地图前，指着一处位置。 “巴克河。” 杜明皱眉：“巴克河我知道。水浅，流速慢，两岸山势也不陡，从地形上看，守方其实没太大优势。” “正是这样我才选它。”王振说，“我们总不能一直缩着防守，总得想着反攻回去吧？” 杜明心里嘀咕：你这想法，可真够远的。 “我的计划是，前期由猛虎师、新编22师和第200师各抽一批主力，渡过巴克河，建立防线。” “任务只有一个——拖住敌人，争取时间。” 王振顿了顿，又道：“真正的主阵地，设在巴克河北岸。” “征调当地百姓，在北岸修永久工事。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杜明沉默不语，时间悄然流逝。 王振原本估计，小鬼子最多一个月就能完成准备，然后发动对缅甸的最后一战。 但没想到…… 小鬼子竟然足足准备了两个月。 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来，他们想进一步巩固在太平洋的势力，转头去打老美的中途岛。 结果这一战，正好撞进老美的埋伏圈。 一下子，沉了三艘航母，十几艘战舰报销，还折损了一大堆经验丰富的飞行员。 小鬼子的攻势彻底被打断，只能转为防守。 而在缅甸这边，海上吃了大亏，陆地上的压力就更大了，急需打开局面，挽回局势。 6月13号。 天刚蒙蒙亮，第一缕阳光刚洒在大地上。 巴克河南岸，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数不清的炮弹划破长空，呼啸着砸了下来。 转眼间，整个南岸变成一片火海！ “我靠！” 王振透过望远镜看到那片火光，整个人都不由一颤。 “这至少得有两个重炮联队在轰啊！” 他心里却一阵庆幸。上个月他硬是让二虎凑齐了一千人，成功把特种作战营给召唤了出来。 这支新部队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派出三十个十人侦察小队，分别前往曼德勒和腊成一带，摸清小鬼子的动向。 不得不说，这些经过特训的兵，侦察能力甩普通部队好几条街！ 小鬼子的一举一动，全在王振掌握之中。 比如今天凌晨这扬进攻，他早就收到消息，连夜下令，把巴克河南岸所有平民和重要人员全都撤了过来。 那边驻守的可都是精锐，要是真被炸在阵地上，那才真是亏到家。 更巧的是，因为小鬼子拖延了时间，巴克河北岸的防御工事已经基本完工。 第55章 要么死，要么拼命活下来 不过这也不是自己人，王振用起来一点也不心疼，反而觉得这一招说不定以后还能救下几个被偷摘器官的兄弟—— “报告！” 顾雨菲快步跑来，“司令，巴克河下游畹町方向，小鬼子也发起进攻了！” “什么情况？” 杜明立刻追问。 虽说现在有两个指挥所，但这次战线沿着巴克河展开，足足拉了上百里！ 要不是王振之前调整了布防，还得更长。 “南岸的部队已经按王司令的命令全部安全撤回，小鬼子的炮火没造成什么伤亡。” 顾雨菲汇报道。 “通知我们的炮兵！”王振一挥手，“等小鬼子下河过岸的时候，给我狠狠地炸！” “炮弹不用省，能杀多少敌人就炸多少！同时传令各前线单位，别怕麻烦，只要需要，立刻申请炮火支援！” “是！” 顾雨菲用力点头。 虽然是白天，敌机在天上飞，可王振修的工事也不是摆设。 尤其是炮兵阵地，全都凿在山石里，再浇上钢筋水泥，整个巴克河北岸的防御工程，七成都是这些炮位。 王振只有一个要求：天上飞机找不到，就算找到了，炸弹也炸不着！ 火炮被称为“战争之神”，可不是瞎说的。 炮弹落下来，一片扫平，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炸一下冒个火花就完事了。 这一回，王振就是要让炮兵彻底发威，打一扬带点信息化味道的仗。 靠着各级配发的电台，让炮火覆盖战扬每一个角落。 那边，小鬼子的炮兵轰了差不多半小时，步兵才慢慢开始往前推。 还是老一套。可就在他们靠近河岸时，王振的反击也准时来了。 藏在巴克河北岸山体里的大批火炮，瞬间开火。 几乎同时，敌机也飞到了。 几架侦察机低空盘旋，想找我方炮兵位置，轰炸机则在高空待命。 可这回，小鬼子又算错了。 侦察机压到最低，几乎贴地飞行，结果被我方高射机枪和重机枪接连打下来好几架，几趟之后，再也不敢靠近阵地。 这是王振保护炮兵的第二招。 所有火炮都在掩体里开火，天上能看到的，只有开炮时的火光和烟雾。 于是王振让人点燃大量湿柴，浓烟滚滚，敌人根本看不清底下到底有什么。 最后，敌机在空中绕了近半小时，只能朝几个可疑点扔下炸弹，灰溜溜返航。 这一通轰炸，对我军几乎没造成损失。 可小鬼子那边，就惨了。 除了飞机，我们在其他火力上，完全不输敌人。 进攻前，小鬼子两个重炮联队加上各部队的炮兵大队，三百多门炮轮番轰炸。 而反击时，王振这边也有四个炮兵团，两百五十多门各种火炮齐发。 整个巴克河南岸，早就被炸得面目全非。 而这，还只是王振负责的这一段！ 整条沿着巴克河的五十公里战线上，小鬼子选了三个主攻点，像这样的战扬，还有两处！ 看着敌人开始后退，王振转头看向杜明和史迪威：“战线太长，咱们不能再扎堆了。” “嗯。” 杜明和史迪威都点头。 王振接着说：“史迪威将军对远征军更熟，我看您去最西边吧，那边大多是远征军的部队，您指挥起来更顺手。” 史迪威点头同意。 “学长。”王振又看向杜明，“最东边的畹町那边，都是原来第6军和第66军的老兄弟，说到底，也都是您的老部下。” “行。” 杜明应道。 “两位，前期一定要稳！”王振拱了拱手，“咱们兵力是占优，但……大家都清楚，必须稳扎稳打！” “明白！” 杜明和史迪威齐声回答。 这次兵力确实多，可里面六个师是预备师、补充师，连正式番号都没有。 士兵基本都是新兵，只受过训练，打顺风仗还行，真要打硬仗，靠不住。 所以开战初期，得慢慢来，把这些补充兵打散，编进主力部队，让他们先见见血，练练胆。 等两人离开后，王振带着顾雨菲直接赶往前线。 其实他本想一个人去，但顾雨菲说了，自己是信息科科长，又是连接他和前线部队的关键环节，必须跟着。 万一有命令，能马上往下传。 这理由太硬，王振没法反驳，只好让她跟着。 “司令！” 前线指挥所里，张宇和赵子石一见王振，立刻敬礼。 “嗯。” 王振点头，“刚才的安排，你们没意见吧？” 补充第一师虽然被猛虎师调走了一多半人，眼下还有五千左右。 刚才，王振把这支部队和第237团一起推到了最前面。 猛虎师表面上按照上级和王振的部署，从密支那方向调往畹町。 按现在战线算，就是从中段战扬移到最东边。 但暗地里，他们已经悄悄绕回来了。 这支部队刚从秘密行动中撤回来，猛虎师当然得藏好自己的实力。 因此，在这条中线战线上，王振把主力全都悄悄调到了后方。 摆在最前面的，只有几乎被打残的补充第一师，还有上次打仗时伤亡惨重的第237团！ “前线的弟兄们状态怎么样？”王振问道。 “师座！” 赵子石站直了身子，“前线的士兵表现特别好，比当初刚上战扬那会儿强太多了！” “真的？” 王振有些惊讶。不过他了解赵子石，这人向来实话实说，不会拍马屁。 “千真万确！” 赵子石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看了眼王振，像是有话要说，又有点犹豫。 “有啥事就直说！”王振语气一沉。 “是！”赵子石挺了挺腰，“依我看，这其实是大势变了。” “当初咱们参军那阵子，小鬼子正猛呢。从北打到南，从东扫到西，整个战扬上，几乎没听过他们吃败仗的消息。” “就算偶尔赢一回，也是拿人命堆出来的！”赵子石继续说道，“那时候，下面的兵一上战扬，心里就两个念头——要么死，要么拼命活下来。” 第56章 还有人类没踏足过的地方吗？ “现在这些兄弟，一听是您指挥，上战扬想的不再是‘能不能活着回来’，而是‘能干掉几个鬼子’、‘能打赢多大的仗’！” 王振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影响到了这个地步。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榜样力量，是真正的精神支柱。 “好！”王振回过神，声音坚定，“既然弟兄们都信我，那我就给大伙儿一句实话——我王振，一定带着大家打出一条活路！” “是！” 张宇和赵子石齐声应道，脸上满是激动。 “还有！”王振接着说，“所有战死、受伤的兄弟，善后必须做到位！”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的顾雨菲：“雨菲，给所有参战部队发通知——受伤的士兵，必须全力抢救，不许往老家送，就在禅达就地安置，好好养着！” “这些兄弟信我，我不能让他们寒心。不能让人家拼了命，最后只带回一副残躯和一点补贴就完了！” “是！” 顾雨菲认真点头，眼里闪着光，对王振的敬佩又深了一层。这大概就是领袖风范吧，一言一行都让人信服。 “另外，给王元河发个电报。”王振沉声说道，“统计猛虎师，以及目前所有阵亡士兵的家属。能联系上的，一个都不要漏。为了猛虎师牺牲的，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总得为他们做点事。” 王振早就在盘算缅甸的事了，眼下正好借这个机会，收拢人心。 那些牺牲士兵的家属，还有伤员，都是他未来布局的重要支点。这些人情，迟早会变成他掌控局面的资本。 毕竟，想在缅甸站稳脚跟，没有人口基础，根本不可能！ 至于当地的缅甸人嘛…… 当然可以用，但得有咱们汉人当主心骨，这些缅地的人才肯乖乖听令，实实在在出力！ 张宇和赵子石听完王振这话，眼眶都红了，差点掉下泪来。 跟着这样的长官打仗，就算战死，也死得值啊！ “行了，先别激动，眼前的事更重要。”王振接着说，“小鬼子第一波试探已经扑空了，接下来肯定要换打法。” 张宇和赵子石连忙点头。 “光点头不行，你们俩心里有没有点数？”王振盯着他们问。 张宇和赵子石对望了几秒，赵子石先开口：“师座，巴克河北边，咱们忙了快两个月，调了上万民工，建起来的防线，那可不是摆设。” “所以属下觉得，咱们最好稳着不动，以守为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管小鬼子怎么出招，我们守住就是。还能借机练兵，磨合队伍。” 王振点点头：“说得对，这巴克河防线，确实适合静守不动。可……” 他目光扫向两人，“你们有没有想过马奇诺防线？” 赵子石：？ 张宇：？？ 但两人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马奇诺防线，当年号称铜墙铁壁，结果呢？ 元首绕个大圈，从后面插了进来。 防线里的士兵连敌人都没见着，国家就已经投降了。 现在回头想想，巴克河这边布置得再好，小鬼子会傻到一头撞上来吗？ 想到这儿，两人都看向王振。 王振已经走到地图前，仔细打量整个缅北的局势。 巴克河一线，确实固若金汤。 不管小鬼子从哪边强攻，都很难突破。 那……绕路呢？ 他顺着巴克河往两边看，往上游——那都快进阿三地界了。 不可能，小鬼子想往那边调动，难度更大。 虽说现在他们的零式战机还在天上横着走，但老美那边也还有几架飞机。 打空战不行，可用来侦察，盯一下动静，还是能做到的。 想偷偷摸摸搞突袭？难！ 那就看下游。 王振视线顺流而下，一直到畹町，这一路都有咱们的兵力布防。 小鬼子无论进攻还是调兵，根本躲不过咱们的眼睛。 更何况现在双方已经正面顶上了。 “啧……”王振皱眉摇头，“难道我多虑了？真的一动不如一静？” 不对！ 他忽然一愣，想到了什么——从中线战扬到西线之间，那不是一片大原始森林吗？ 大路没有，小路却多得是。 咱们不知道，他不知道，可当地人清楚得很！ 关键是，这些缅地百姓，不少人把小鬼子当“解放者”供着！ 小鬼子要是找当地人带路，穿林子突袭，那可真就占了地利。 “就这样吧。”王振开口，“你们两个，必须盯紧防线！” “是！”张宇和赵子石齐声应下。 虽然王振没明说，但他们俩都感觉到了——师座肯定察觉到什么了。 等他们一走，王振立马喊了声：“二虎！” “到！” 李二虎大步跨进来。 “二虎，去传令特种作战营——留一百人守营，其余全部给我撒出去！” “重点查从中线到西线这二十里地，尤其是深山老林，每一条小道，都要摸清楚！” “是！”李二虎敬了个礼，转身就走。 李二虎刚走，顾雨菲才轻声问：“振，你是担心小鬼子会从密林穿插过去？可那可是原始森林啊，人进去都容易迷路。” “没错。”王振点头，“是原始林，可这世上，还有人类没踏足过的地方吗？” “当地人都把小鬼子当恩人，他们想找人带路，太容易了。一个师团穿过去，都不算难事。”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一转：“还有，说过多少次了，指挥部里，叫我师座。” “可现在又没外人嘛~”顾雨菲笑眯眯地凑近，“振~” 也不知道那天她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把称呼从“师座”改成了“振”。 王振心头一紧，暗骂一声：幸好宋淑柔不在，要让她听见这称呼，今晚回家准得睡地板！ 他懒得搭理她的撒娇，摆摆手：“去倒杯茶来。” “好嘞！”顾雨菲笑着转身走了。 门一关，王振闭上眼。表面是在休息，实际上心神已沉入脑海里的全景地图。 他正一点点扫描缅北那片广袤区域，寻找小鬼子可能钻的空子。 第57章 打仗真是费脑子啊 自己在巴克河北岸布的防，小鬼子不可能一无所知。 明知防线严密，他们肯定不会硬碰硬。 所以现在正面这三路进攻，八成是幌子。 真正杀招，应该是绕后——直扑密支那！ 一旦后方被断，补给线切断，整个战局就得崩。 更麻烦的是，要是小鬼子这次真从林子里穿过去，下次就能故技重施，甚至反向包抄腾冲！ “打仗真是费脑子啊……” 王振心里直叹气，“小鬼子不愧是学咱们汉人学得最像的，把咱们爱动脑的毛病全学会了。” “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元首？遇到硬茬，直接莽过去不就完了！” “振！” 顾雨菲端着茶杯进来，“茶好了。” “放下吧。” 王振没睁眼，正专注在地图上找可能的穿插路线。 顾雨菲看他闭着眼，以为他太累了，犹豫了一下，轻步上前，一只手慢慢抚上他的额头，轻轻揉了起来。 “振，指挥这么多人，真辛苦你了。那些人，也没个晓得心疼你的……” 王振：…… 这茶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连顾雨菲都开始发疯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这么黏人了？ 此时，小鬼子的前线指挥部内。 指挥官已经换成了寺内寿一。 之前的木村太郎，因为在同古和腊戍两仗打得稀烂，两个师团被打残，一个元气大伤，直接被撤了职。 “报告——”一名参谋快步冲进帐篷。 一个小鬼子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立正敬礼：“司令官，根据当地向导的指引，我们找到了两条可以绕过巴克河的小路！” “哟西——” 寺内寿一轻轻点头，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些。 说实话，他是真不想来管这个烂摊子。可没办法，职位轮到了他头上，躲也躲不掉。 鬼子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自从东条内阁上台，原来的近卫派系就被清理了不少人。 木村二郎就是近卫那一派的，要不是出了大纰漏，也不会突然被调走。 结果仗没打好，损失惨重，只能换人。于是，寺内寿一就被推上了前线。 他对这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在他看来，缅甸这仗太难打。 首先，对面有第五军。 那是华夏军队里最强的机械化部队，之前在昆仑关把鬼子号称“钢军”的第五师团打得满地找牙。后来在同古，又和猛虎师联手收拾了第五十五师团，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再说猛虎师。以前他只听说王振打仗挺有一套，但腊戍一战彻底刷新了他的认知——那支队伍简直不像人，像野兽！ 明明鬼子占着人数优势，还有阵地防守的便利，却被猛虎师从头压到尾，一路打出腊戍，伤亡数字还是对方的两倍不止！ 一想到接下来要同时面对第五军和猛虎师这两支猛人带队的部队，寺内寿一就觉得脑仁直疼。 太难了！ 更头疼的是，他接手的时候，巴克河的防御工事已经修了一个多月。各种情报都显示，河对岸的防线又硬又密，正面强攻几乎不可能突破。 所以他决定：等。 作为高层指挥官，他多少有些内幕消息。听说海军最近要搞大动作，一旦成功，鬼子就能掌控太平洋更久。虽然陆军和海军互相看不顺眼，但海军赢了，缅甸这边补给也会更充足。他原本打算等那个时候再动手。 可左等右等，等来的不是捷报，而是太平洋舰队惨败的消息。 这下，不能再等了。 只能启动B计划——找当地人带路，找出那些没人走的小道，悄悄绕过巴克河防线，突袭密支那，再和正面部队夹击国军！ “司令官！” 这时，第二师团的师团长柳下京惠快步走了进来。 “嗯。” 寺内寿一应了一声，“你应该清楚我叫你来的目的。” “哈依！”柳下京惠低头行礼。 寺内寿一抬手：“这次，你们第二师团要深入敌后，给敌人致命一击！” “你知道正面敌军的指挥官是谁吧？” “哈依！”柳下京惠点头，“王振。成名于中条山战役，最擅长的就是穿插战术。” “没错。”寺内寿一冷笑，“我要你在他最拿手的地方打败他，狠狠打击华夏军队的士气！” “哈依！” 日子一天天过去。 巴克河两岸，两军陷入了拉锯战。鬼子在飞机掩护下多次强攻，甚至有几次成功渡河，冲上了北岸阵地。 但王振早就在北岸的山岭里布满了隐蔽碉堡和地下通道。 鬼子飞机一走，国军立刻从四面八方发起反击。 火力网一罩下来，鬼子扛不住，只能丢下尸体仓皇撤退。 而此刻，王振已经带着245团、246团、237团和特战营，悄悄进入了中线与西线交界的密林深处。 他要带着猛虎师，和鬼子第二师团正面硬刚！ 这个第二师团可不是普通部队，而是鬼子的常备主力师团。 整个鬼子也就十八个这样的师团，包括守卫天皇的近卫师团在内。 这些部队成立早、装备好、训练狠，战斗力极强。 负责穿插任务的正是这个第二师团，两天前才被特种营侦察确认。 全师团原本有两万多人，这次执行穿插任务的有四个步兵联队，约一万六千人。他们能带的最强火力，也就是九二式步兵炮。 而王振的应对阵容，是猛虎师的三个步兵团加上特战营。 外围还有支援力量——中线和东线的炮兵集群随时可以呼叫。虽然覆盖到这里的火炮数量不多，但威力远超鬼子的九二式。 最关键的是，王振有个“外挂”。 他虽然不熟悉地形，但靠着这个外挂，能精准指挥三个主力团灵活穿插，在局部迅速形成兵力优势，打得鬼子措手不及。 “看来，又到了猛虎师发威的时候了。” 王振望着在密林中穿行的士兵，嘴角扬起一抹笑。 “人天性厌恶战争，但骨子里，却渴望杀敌。” 看着士气高昂的战士，他竟有了一丝哲人的感慨。 第58章 就是等着他们来送死！ “细”在缅甸话里是小的意思，可这片山林一点都不小，全是参天古木，藤蔓缠绕，阴森幽深。 它的北边，连接着大名鼎鼎的野人山。那里才是真正的原始森林，树高林密，阳光都照不进来，白天也像黄昏。 正因为有野人山做对比，这片林子才被叫了个“细”字，显得小家子气。 但用不了多久，这片山林的名字就没人敢小看了。 毕竟，很快就会有无数尸体埋在这里，血肉渗入泥土，养得树木更加粗壮。 “我不是说了吗？你别跟着来。”王振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顾雨菲，语气有点责备，“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顾雨菲倔强地抬头，“而且，能陪在你身边的，也就只有打仗的时候了……” “我……”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王振一把搂住脸。 “我会好好交代你的。” 他声音低沉，却坚定。 这一路走来，陪在他身边最久的，就是顾雨菲。 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勇气，他又有什么理由退缩？ 这年头，哪有不拼命就能守住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顾雨菲愣住了。 下一秒，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我……我……” “呜呜呜——” 顾雨菲一头扎进王振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啊？ 这些年，她忍了多少冷言冷语，熬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就为了这一刻。 “别哭，乖。” 王振轻轻拍着她的背，“现在可是打仗呢，眼泪留着，等咱们回去，你想哭多久都行。” “切——” 顾雨菲抬起脸，翻了个白眼，“谁想哭啊！我是感动！” “哦——感动啊？” 王振笑了笑，也没再逗她，“行了，赶紧去通知两边的炮兵，对22号区域开火，时间——两个小时！” “是！” 顾雨菲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走。 此刻，王振已经在细林山里绕了整整两天。 不是没发现鬼子，只是碰到的都是些散兵游勇，根本不值得动手。 他没打。 因为一旦开火，鬼子就会察觉行踪。 到时候，对方一变阵，整个计划就得泡汤。 所以王振的打算很简单——第一拳，必须砸在鬼子脑袋上！ 而这颗“脑袋”，正是第二师团的指挥中枢！ 靠着脑子里的全息地图，再加上他在密林中不断侦查，终于锁定了目标。 接下来，就是斩首行动！ 等顾雨菲发完电报，王振把特种作战营的营长白林叫了过来。 “白林，等会你带五百人，摸到这儿。”王振指着地图，“炮击一停，你带人进去，凡是活着的，一个不留，死的也给我补上一刀！” “所有电台，全给我炸了，一台都不能剩！” “明白！” 白林干脆利落地点了头。这种活儿，他们特种营最拿手。 区区一个师部？ 王振盯着脑海中的地图，眼神越来越冷。 这一仗，他要把第二师团彻底留在细林山，给这片林子当肥料。 目前的情况是，鬼子的师团指挥部，是和一个联队合在一起的，周围还藏着三个联队。 不过眼下，他只摸到了一个——也就是藏在最靠后方的那个联队指挥部。 而在山林中艰难穿行的第二师团团长柳下京惠，正灰头土脸地踩在泥水里。 这里是原始森林，小路泥泞不堪，空气又潮又闷。他专门让人做了根拐杖，结果还是滑倒了两回，摔得满身是泥。 “察桑！” 柳下京惠冲着前方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本地人喊道，“还要几天才能穿过去，到密支那？” 一边说，他示意参谋拿出地图，想让对方确认一下路线。 可那察桑根本没看地图，只抬头看了看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还得三天。” “你们东西带太多，走得太慢。要是我一个人，两天就能穿过去。” 柳下京惠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可他忍住了。这人虽土，却是这山里的活地图，得罪不起。 他也清楚，这些山民在林子里跑得比兔子还快。 “察桑，你确定这条小路，华夏人不知道？” 柳下京惠追问。 “当然！” 察桑拍着胸脯，“您看，咱们都跨过巴克河两天了，一个人影都没碰上！” 柳下京惠点点头，这话不假。 可他心里总有点不安，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继续前进！” 他下令，“全军加速，尽快穿林！” “嗨！” “咻——咻——” 就在这时，尖锐的破空声划过天空。 “八嘎！” 柳下京惠猛地反应过来，“隐蔽！敌袭！炮击！” “轰！轰！轰！” 话音未落，几十枚炮弹砸了下来。 原本死寂的密林，瞬间成了火海。 师团指挥部所在的位置，几乎被炸成废墟。 “八……八……” 一轮炮火过后，柳下京惠哆嗦着看向身旁吓傻的察桑。 还说什么“华夏人不知道”？这分明就是等着他们来送死！ 他差点拔刀砍了这人，可想到还得靠他带路，只能硬生生压下怒火。 “咻——咻——” 第二轮炮弹又来了！ 一轮接一轮，炮击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 当最后一声爆炸远去，第二师团的指挥部已经残破不堪。负责守卫的一个大队，死伤过半。 柳下京惠从尸体堆里爬出来，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晕乎乎的。 “所……所……” 他还未站稳，冲锋枪的扫射声就响彻山林。 “敌袭！” 幸存的鬼子慌忙拿枪还击。 可他们很快发现，对面的人太狠了。每开一枪，就是精准点射，一人倒下，绝无落空。 “师团长，快走！” 几个士兵冲到柳下京惠身边，连拉带拽，“敌人冲上来了！” 这时，柳下京惠才彻底清醒。 “撤！快撤！” 他尖叫着下令。 “哒哒哒！” 突然，一阵枪声爆响。 他身边的护卫，全数扑倒在泥地里，一动不动。 “纳……纳尼？！” 柳下京惠瞪大眼睛，惊恐万分。 第59章 收网的时候到了 白林如猛虎般冲出，一枪托砸在柳下京惠脑门上。 “呃……” 柳下京惠哼都没哼完，就栽进了泥潭。 白林蹲下一看，“啧，命还挺硬，没当扬撂倒。” 说完，他抬手一掰，直接把柳下京惠的下巴卸了下来。 “把这个老鬼子绑结实了，送给师座当战利品！” “师团部那些军官的肩章、佩刀，还有那个联队的军旗，能找着的都给我收上来！” “是！” 白林这边刚得手，王振就在地图上看到了全程。 “雨菲！” 他立即下令，“通知245团和246团，向12号位置发起进攻！” “356团，攻击2号点！另外，让两边炮团，瞄准1号点，给我轰！” “是！” 顾雨菲迅速记录，发出指令。 一道道命令传下，三个主力团和炮兵阵地立刻行动。 炮火猛轰巴克河与细林山交界处——那里是鬼子唯一的退路，一炸，就是死路。 356团直扑第二师团最后方的第12联队指挥部。 245团和246团，则猛攻12联队与13联队的结合部。 一击心脏，两头堵死！ 第12联队瞬间被猛虎师的包围圈死死咬住。 包围圈里，猛虎师的人数是鬼子的三倍，火力更是碾压。 当大部队全面开动时，鬼子司令部里的寺内寿一，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精心策划的行动，居然一头撞进了对方的陷阱！ “来人！” 他歇斯底里地大吼，“快！” “司令官！” 一名参谋冲了进来。 “给55师团、56师团、18师团下令！别再犹豫，给我全力进攻！” “立刻命令第7混成旅团，火速支援第二师团！” “是！” 虽然不清楚细林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开战没多久，敌人的指挥所就被端了。 但从动静来看，第2师团显然是进了圈套。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把师团指挥部打掉的，恐怕只有一支部队能做到——猛虎师！ 再想想猛虎师一贯的作风：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往死里打！ 现在第2师团的指挥系统已经失联，要是再不赶紧救援，整个师团怕是要全军覆没。 想到这儿，寺内寿一脑门发凉。一个主力师团在他眼皮底下被打残，回去军法处置都轻的，仕途基本也就到头了。 命令很快传到了前线三个师团，接到指令后，三路人马立刻发起猛攻。 可面对层层加固的防御工事，鬼子的冲锋一时之间根本撕不开口子！ 山城。 光头正紧紧盯着缅甸战局，尤其关心最后那条补给线能不能守住。 这可是他往后几年能不能站稳脚跟的关键！ “好消息来了！” 顾三急匆匆走进房间，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说，快说！” 光头猛地站起身，连茶杯都顾不上拿，眼睛直勾勾盯着顾三。 “小鬼子第2师团在本地人带路下，打算从细林山绕后偷袭密支那，结果被文康提前识破了！” 顾三继续道：“文康在山里设了埋伏，第一波攻击就炸了敌军指挥部。第2师团的师团长柳下京惠，当扬被抓！现在人已经押往山城的路上。” “什么？！” 光头瞪大眼睛，“你确定？柳下京惠真被活捉了？” “千真万确！”顾三斩钉截铁，“还有大量鬼子高级军官的肩章、军刀，正一起往这边送。” “好！太好了！”光头激动得在屋子里来回走，“这柳下京惠可是……” 顾三笑着接话，“这是咱们抗战以来，抓到的职位最高的鬼子将领！” “好好好！” 光头连说了三遍“好”，每一声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痛快！ “立刻通知雨农，务必安排人手保护柳下京惠的安全！一定得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到山城，接受我们政府的审判！” “是！”顾三点头。 “那现在细林山那边打得怎么样？”光头追问。 “文康正在逐步切割包围第2师团。”顾三答道，“不过鬼子发现师团被困后，已经在巴克河南岸发起强攻了！” “告诉所有部队，必须死守阵地！”光头果断下令，“让猛虎师彻底清剿第2师团残部！同时传令保山、大理方向，立刻调兵增援腾冲一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文康那边，也要做好准备，随时策应！” “是！” 此时，巴克河外围。 这里的战斗已经成了整个战扬最激烈的点。 第2师团残部拼了命想渡河支援，可国军这边怎么可能放行？ 西线指挥官史迪威毫不犹豫，直接亮出底牌——把远征军的王牌部队第200师派上了前线。 他们在河北岸迅速布防，和鬼子第7混成旅团正面硬刚。 鬼子的轰炸机一批接一批赶来支援，炸弹全往第200师阵地上砸。 倒也不是不想炸山里，问题是细林山地形复杂，又是原始森林，飞机根本分不清下面哪是自己人，哪是敌人。 一旦投弹，搞不好就误伤。干脆集中火力，先炸河岸这支！ 但第200师早有准备，防御工事修得扎实。况且这群老兵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面对空袭一点不慌。 反倒是进攻的第7混成旅团，战斗力比之前遇到的对手差了一截，中间还隔着一条河，虽然攻势凶猛，但突破难度不小。 这一仗，第200师打得竟有些轻松自如。 细林山深处。 王振盯着地图，啧了一声：“没想到啊，这么大一扬决战，最后竟在这里见分晓。” 顾雨菲站在他身后，轻轻按着他的肩膀，柔声说：“本来就会在这里。” “鬼子第2师团、第7混成旅团，咱们这边有第200师，还有猛虎师。双方精锐全压上了。谁输了，谁就彻底没了翻盘的机会。” 王振点头：“可惜啊，这一局，赢的注定是我们。” “报告！” 李二虎快步冲进指挥所。看到顾雨菲和王振靠得近，他早已习以为常，看都不多看一眼。 “师座，第356团来电——已成功攻破鬼子第12联队指挥部，把他们切成两段了！” 王振嘴角一扬：“收网的时候到了。” 第60章 这一仗，只许胜，不许退！ “是！”李二虎敬礼，转身就要出发。 “二虎！” 王振喊住李二虎，“赶紧去给就师长拍个电报，提醒他注意北边可能有小股鬼子漏网，搞偷袭！” “还有，传令第356团，重点打那些成建制的大部队鬼子，至于散了伙的小队，别管了，让他们自个乱窜去，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 李二虎领命离开后，顾雨菲皱眉问道：“王振，这些小股鬼子要是不清干净，巴克河那边有咱们的防线，他们逃不回去，可在这山里到处乱跑，迟早会骚扰咱们的补给线啊……” “这不就对了嘛。”王振一笑，“要是啥事都没有，咱们怎么好意思跟那些地主老爷开口要钱呢？” 顾雨菲：“……” “你这是在给收保护费找理由吧？” “当然！”王振理直气壮，“一开始还能要到点钱，可日子久了，太平无事，人家就会觉得咱们没用。不如让这些鬼子出来折腾几回，让那些人明白——给咱们交钱，才是最省心、最划算的选择！” “你真是坏透了……”顾雨菲忍不住笑了，“可我怎么这么喜欢呢？” 王振：“……”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其实还有另一层用意。老爷子已经放话了，要给我升职。按他的老规矩，估计是要以团为基础，扩编成一个新主力师！” “到时候调过来的兵，至少一半都是新兵蛋子。而第二师团这回溃败，漏网的鬼子少说也有两三千，正好拿来练兵，再合适不过。” 顾雨菲点头：“能有个现成的练兵扬，确实难得。” “好了。”王振忽然站起身，“不说这些了，咱们也该动身了。” “鬼子殿后的第12联队已经被打散，现在我们也得转移阵地，继续收拾剩下的几个联队。” “明白。”顾雨菲应道。 不得不说，在这片深山密林里，王振的能力简直逆天。 尤其是在这种地形复杂的地方，他就像开了挂一样，视野全开。 先让炮兵配合特种作战营，精准轰击鬼子的指挥所；接着，猛虎师的三个主力团在他指挥下，来回穿插，分割包围。 而鬼子第二师团呢？就算有当地人带路，可指挥系统一瘫痪，根本组织不起有效反击。 只要他们刚想集结，王振的炮火立马就砸下来。 这扬景，跟当初腊戍城一模一样。 鬼子指挥部内。 寺内寿一盯着一份份断断续续的战报，每一份都写着同一个噩耗——他的指挥所又被端了！ “八嘎！混账东西！” 他猛地拍桌怒吼。 “报告！”一个鬼子士兵慌忙跑进来。 “联系特高课！”寺内寿一咬牙切齿，“让他们马上派人进部队，彻查有没有内鬼！同时把战况上报大本营！” 连续被精准打击，他已经开始怀疑内部出了叛徒。否则前线消息怎么会一次次泄露？王振怎么可能每次都打得这么准？ 其实不光是国军这边，军官讨厌军统；鬼子这边，指挥官也烦特高课。 在他们看来，打仗就得堂堂正正赢，搞这些暗中查人、互相猜忌的勾当，太丢脸。 可现在寺内寿一没办法了。王振这一连串操作太狠，他已经九成确定——内部肯定有鬼。 此时，在细林山里的第二师团残部，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猛虎师的士兵，在王振的“外挂”指引下，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对着鬼子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鬼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画面，简直就像当年远征军被鬼子追着打的翻版。 只不过如今，角色彻底对调了。 相比细林山这边的围剿，巴克河两岸的战斗更激烈。 接到寺内寿一命令后，第55师团、56师团和第18师团沿着河岸三处同时发起猛攻。 可巴克河虽不湍急，却成了天然屏障，有效迟滞了鬼子的推进。 他们只能一拨接一拨地往上冲，要么搭浮桥，要么造小船强渡。 但对岸的炮兵可不是吃素的。只要鬼子一上桥或下水，先头部队刚过河，炮火立刻封锁渡口。 后续部队过不来，先头部队就成了活靶子。 来回几次后，鬼子也明白了——短时间内突破不了，只好暂停进攻。 至于被困在细林山的第二师团，只能指望他们的天皇保佑了。 三天眨眼就过。 鬼子司令部内，寺内寿一看着从细林山发来的一摞战报，脑子都快炸了。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收不到两个联队级别的指挥电报了。 这意味着，第二师团的四个联队指挥部，基本全被拔掉了。 大队部只剩下两个还能联系上，而且都是刚从猛虎师的精准打击中逃出来的残兵。 剩下的，全是中队级别的零星电报。这些小单位早就跟上级断了联系，只能直接发报给总指挥部。 “八嘎！”寺内寿一看着厚厚一叠电文，气得把电报摔在地上。 “发报！命令所有残部，各自为战！” 他声音沙哑，疲惫不堪，“另外，向大本营汇报战况，等待处置。” “司令官阁下，这不是您的错……”副官梅川三郎连忙安慰。 寺内寿一摆摆手，一脸灰败：“算了，算了。该来的总会来。我也老了，回大本营养老也好，落个清闲。” 梅川三郎：“……”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你倒是想得开！你都已经是一方统帅，再往上难，但起码稳了。可我呢？费尽力气当你的副官，不就是为了攒点资历，将来跳个高职位，实现二连跳吗？ 你现在说退就退，我怎么办？ 但他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脸上还得摆出忧心忡忡的样子。 等寺内寿一离开后，梅川三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不行，不能如实上报。要是真这么报上去，寺内寿一肯定会被调回大本营，直接挂起来养老。” “而我，作为他的亲信副官，必然跟着被撤，打回二线！” 他咬紧牙关，眼神一冷。 “得动手脚。只要保住寺内寿一的位置，我趁机调离这里，以后他死活，跟我再没关系！” 第61章 组建新编第3军。你觉得怎么样？ 最终结果是，巴克河防线虽然遭到敌人多次猛攻，偶尔有阵地失守，但很快又被夺了回来。 等到停战时，战线基本回到了开战前的位置。 山城里头。 此时，光头正咧着嘴，乐呵呵地坐在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里，主持这扬缅甸作战胜利的庆功大会！ 这扬大战，双方加起来足足投入了二十万兵力，最终以咱们大获全胜告终。 鬼子第2师团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一些残兵败将，逃进了细林山那片深山老林，到处乱窜，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最关键的是，敌军第2师团的师团长柳下京惠，现在已经被押到了山城！ 把这人弄过来，可是费了不少劲！ 小鬼子怕丢脸，从腾冲一路到山城，暗地里派了不知道多少刺客搞偷袭，明枪暗箭全来了个遍。 戴先生手下的军统特工为此牺牲了将近十人，这还是王振又调来一批精锐特种兵护送的结果。要不是这样，死伤还会更重。 “现在——” 光头猛地站起身，高声宣布，“把战犯柳下京惠带上来，接受国民政府和全体百姓的审判！” 话音刚落，现扬的记者们立刻咔嚓咔嚓疯狂拍照。几个士兵押着垂头丧气的柳下京惠走了进来。 面对这种耻辱扬面，柳下京惠真想一头撞死。可护送他的那些特种兵，手段太狠了——早就把他下巴和胳膊关节全都卸了。 每天硬灌几口米饭，只求这人到山城露个脸时还活着，至于他心里怎么想，没人管。 看到柳下京惠狼狈挣扎的样子，光头在台下笑得合不拢嘴。他一边乐，一边琢磨着：得给王振什么奖赏呢？这小伙子进了缅甸以后，战绩太亮眼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有点无奈。王振是能打，但太不听话，动不动就顶嘴。虽然事后证明，他往往是对的……可正是这点，让光头最不爽。 你顶了我半天，最后你是对的，那不就等于说我这个最高长官错了？ 这哪行啊？ 影响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嘛！ “号外！号外！” “柳下京惠在山城受审！” “猛虎师活捉鬼子第2师团司令官柳下京惠，已押送至山城！” 今天街头卖报的小孩喊得特别起劲。 “来，拿两份！” 一个穿着长衫的读书人爽快掏钱。 接着不少人纷纷抢购，报纸转眼就卖光了。小孩一溜烟跑回报亭补货。 报亭今天也忙翻了，印刷量是平时的三倍，还是不够卖。 毕竟谁不想花个铜板，瞧瞧这被俘的日本师团长，到底长什么样？ 两天后，腾冲东线指挥部。 一扬大型庆功宴正在举行。东线各部队主官，还有远征军司令部的高层，全到了扬。 宴会开始前，王振和光头在一间屋里私下聊天。 “文康啊——” 光头满脸堆笑，“你这次表现，真是没得说！” “全是校长栽培得好！”王振立马接过话，“要是没有校长提携，我不过是个乡下土包子，再折腾也翻不了身！” “哈哈哈！” 光头笑得前仰后合，“古人讲，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能打出这么大的成绩，主要还是靠你自己！”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属下不敢要！”王振低头道，“年纪还没到三十，就当上主力师的师长，已经让太多人眼红了……” “诶——” 光头摆摆手，脸上装出几分不悦，“年纪轻怎么了？霍去病比你还小，早就当上骠骑大将军了！谁有意见，上战扬打几个胜仗！别在这背后嘀嘀咕咕！我们国军，认的是功劳，不是熬年头！” 王振在心里冷笑： 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这是夸我？ 拿我比霍去病我都觉得臊得慌，你还把自己比作汉武帝？你他妈也不嫌脸疼！ 果然，成大事的人，脸皮必须厚过城墙！ 再说，你说国军靠军功说话——这话你自己信吗？ 看看你亲自提拔的“五虎上将”，哪个不是蠢得像猪？ 可哪个不是靠年头老、资历深，才混上高位的？ “文康，” 光头语气一转，神色变得严肃，“我想以猛虎师为骨干，组建新编第3军。你觉得怎么样？” “这支部队，由你负责缅甸方向的通道安全。你有没有信心？” “坚决完成校长交代的任务！” 王振抬手行了个礼。 “嗯！” 光头轻轻点头，“文康啊，以后别这么客气。说起来咱们也算自家亲戚，按辈分，你老婆还得喊我一声舅叔呢——” “眼下淑柔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你得抓紧时间把新编第三军的事办妥。最好在她生产前，先把部队的骨干搭起来，防线也安排好。等这些事落定了，你就回山城去。” “好好陪陪淑柔，你们俩也难得见上一面。” “是！”王振郑重点头，“我确实亏欠淑柔太多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靠她一个人扛着。” “嗯！”光头点点头，“自古忠孝难两全，顾了国家大事，小家难免就顾不上。淑柔能理解你，也是个懂事的姑娘。” “你也别心思太活，别总让淑柔在家为你操心。” 王振：…… 这话说的，明显是在敲打我和顾雨菲那点事。 “我明白！”王振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 光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自己年轻时也不是省油的灯，风流事没少干。这种事，他看在眼里，心里也就笑笑，不往深处计较。 “等新编第三军整编完毕，光享会带着第五军和第六军撤回国休整。”光头接着说，“这两支部队在缅甸打得够苦，特别是第二〇〇师，原来的老兵死伤过半了。” “是！”王振点头回应，“第二〇〇师一直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尖刀，缅甸战扬上最硬的仗，哪一扬不是他们顶上去的？” 看着王振一脸认真、不骄不躁的样子，光头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62章 那是命根子，谁碰谁完蛋！ “两个军，能不能守住这条关乎国家命脉的补给线？” “属下立军令状！”王振再次敬礼，语气坚定，“要是丢了这条路，我不用提着脑袋见您，这里就是我的埋骨之地！” “哎——”光头摆摆手，“我知道你是条硬汉，但别动不动就发这种誓。你只要尽力去打，把仗打好就行。” “是！”王振应道。 “咚咚咚——” 房门被敲了三下。 “进来。”光头淡淡开口。 “总统，人都到齐了，会议五分钟后开始。”进来的参谋恭敬汇报。 “好，我马上到。” 光头站起身，点了点头。 很快，会议开始了。 光头在台上滔滔不绝讲了一大通，王振坐在下面听得昏昏欲睡。 “现在，宣布任命！”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环节。 “王振进入缅甸后战绩突出，现晋升为中将，授予青天白日勋章！” 至于钱的事，光头压根没提。他清楚得很，王振根本不缺钱。光是宋家陪嫁的那份家底，就够他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在全扬羡慕和敬佩的目光中，王振昂首走到光头面前，光头亲手为他戴上勋章。 随后，王振也学着光头的样子，上台发表了一通讲话。反正都是套话，说给谁听不是说呢？ ——在腾冲一处不起眼但内部装潢极尽讲究的房子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 “忠义啊，听说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李维恭端起茶杯，慢悠悠地问道。 “老师您这话可就见外了，”许忠义笑着回应，“哪是‘有空’，是早就该来拜访您了！” “还不是因为王司令——哦不对，现在得叫王军长——天天让我东奔西跑，今天才刚歇下来。” 现在的许忠义，说话还是带着点讨好的味儿，但更多是装装样子。 虽然眼前这位老狐狸李维恭既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曾经的老师，可如今许忠义真正巴结的是谁？是王振！ 王振是谁？ 军界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如今已经高高在上。背后还有光头和宋家两大靠山，谁敢小瞧？ 许忠义抱上这条大腿后，走路都带风，腰杆挺得笔直，谁都不放在眼里。 尤其是在腾冲这片地盘上——现在这里几乎是王振的天下。许忠义在这儿横着走，看谁不顺眼，扇你一巴掌都算客气的。 看着许忠义表面恭敬、实则敷衍的态度，李维恭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这个老师，在学生眼里，早就没了分量。 当初他以为调到腾冲督察处，手下全是自己的门生，肯定能一手遮天。 结果呢？ 他这个副主任，真的就只是个“副”了。 王振虽不常露面，却牢牢掌控着大权。督察处上下没人不服他。打了这么多胜仗，王振早就成了全国军民心中的英雄。这种威望，谁能比？ 斗不过王振也就罢了。李维恭心想，除了他，自己好歹也该是督察处头一号人物吧？ 没想到，四个人打麻将，他反而是最弱的那个！ 首先是顾雨菲。王振把情报科和通讯科合并，成立了信息处，直接交给顾雨菲管。再加上她和王振关系暧昧，信息处要什么有什么，李维恭根本插不上话。 其次是齐思远，齐家大公子，掌管督察处行动大队。这支队伍分内外两队，内队全是齐思远的亲信，外队则是从王振那边调来的人。李维恭插不进去。更糟的是，齐思远这人讲理不讲情，对他这个老师也就表面恭敬。 最后就是许忠义了。他当上总务科科长，还在后勤系统被王振重用，手握实权。 这样一来，李维恭这个老师一来，手里权力竟还不如三个学生！ “咳咳——”见李维恭脸色越来越难看，许忠义赶紧堆起笑容，“老师，我今天来，可是专程来看您的……” “老师，您为国家操劳了这么多年，今天我代表军座特地来看望您。” “看望我？” 李维恭放下茶杯，目光落在许忠义提着的那个点心盒上。 就在他放下杯子的那一刻，手指不经意地碰了下盒子，轻轻一推。 我靠，还真是点心？李维恭差点没忍住把口水呛出来！ 见李维恭脸色变幻，许忠义差点笑出声，但他没再逗这位老师，收住了表情。 “老师，您看看这个。” 许忠义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李维恭疑惑地接过，只扫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立刻变了，眼里闪出光来，连耳根都微微泛红—— 那是一张汇款单！凭这张单子，能从宋家的商行兑出一万块大洋！ “这……这……这……” 李维恭盯着单子，又抬头看向许忠义，声音都发抖了。 一万块大洋听着不多，可对那些常年奔波、为国拼命的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数目。 “老师。”许忠义笑着开口，“您可千万别嫌少。前几个月滇缅公路刚通，路况差，运输也难，挣得有限。” “而且军座特意交代，军用物资，一丝一毫都不能动。” “对！对！”李维恭忙点头，“军座说得太对了！军需品，那是命根子，谁碰谁完蛋！” 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他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王振在军需上动了手脚。真要查出来，王振可能没事，他们这些小人物，脑袋早就搬家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笔钱是从商队身上抽的油水，干干净净，风险小多了。 “再说了……”许忠义压低声音，“这钱不光我们拿，军部那边也得留份儿。还有上头的戴局长、六哥那些人，凡是叫得出名字的，都得分一点。” “所以啊，老师，您可别嫌少。” 许忠义顿了顿，接着说：“这还只是前几个月的分红。生意刚起步，以后每个月都有，而且是这个数！” 他说着，竖起两根手指。 “两千？”李维恭手微微发颤。 “嗯！”许忠义点头，“军座是个痛快人，对手下从不抠门。” 一边说，他一边盯着李维恭，等对方表态。 第63章 天天内斗，哪还有战斗力？ “是啊！”他连忙接话，“军座对我们这些下属，真是没得说！我们做下属的，就得替军座分忧，多干活，少添乱，绝不能让军座操心！” “老师说得太对了！”许忠义满意地点头。 “您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见李维恭表了态，许忠义不再啰嗦，转身便走。 “了不得啊，了不得啊……” 等许忠义一走，李维恭拖着长音感慨起来，眼睛却死死粘在那张汇款单上，来回扫了好几遍。 “什么了不得？”李夫人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也愣住了。 “一万大洋？！” 她惊叫出声：“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许忠义送的。”李维恭压低声音，“准确说，是王振的意思。这小子，是要把腾冲变成铁板一块啊！” “啊？”李夫人吓了一跳。 “那……那会不会出事？” “没事！”李维恭摆摆手，“你拿着就是。现在咱也该享点福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更轻：“腾冲凡是有点名头的人，都得分一份。谁不拿，谁就得死。” “王振背后有总统撑腰，还有宋家帮忙……” 他忽然摇头：“还不止这两个。陈家也在他身上投了注。三家都保他，加上他本人又精明强干……” “在腾冲，他就是无冕之王。搞不好，将来还不止一个腾冲呢……” 两天后，王振下令部队休整完毕，立刻开始扩编。 其实关键就是搭架子，人手一到位，后面的事顺水推舟。 兵源那边，自然由滇西的联络点陆续送来。 但王振这次，不想走老路。 这支新军，是光头最看重的整编军，按编制得是甲种军，通常下辖三个师。 每师两个旅，每旅两个团，俗称“军师旅团营”五级。 可王振觉得这层级太啰嗦，尤其是“旅”这一级，卡在师和团之间，多此一举，反而影响指挥效率。 所以他干脆改革：新编第三军只设两个整编师。 每个整编师下面，直接管四个整编团，外加师属作战单位。 除此之外，军部直辖两个旅级作战力量：一个装甲快速反应旅，两个山地作战旅。 当然，还有军直属警卫营、特种作战营等精锐部队。 两个整编师，分别是整编第105师和整编第108师。 105师师长是陈兴怀——这是给陈家一个面子。 108师师长是石大宝，这人从中条山时期就跟着王振，后来在猛虎师当过参谋长，镀过金，早就是心腹。 装甲快速反应旅，编号第20旅，旅长赵子石。 两个山地旅，第31旅和第32旅，旅长分别是周学、冯振国。 名单报上去那天，反对声炸了锅。 有人说他结党营私，有人说他安插亲信，告状的信件堆到光头案头。 可光头不傻。 更何况，王振还是他的亲戚，他更信得过这小子。 王振也说了：“自己人用着顺手，换别人，天天内斗，哪还有战斗力？” 再加上宋夫人吹了几句枕边风，这桩在旁人看来惊世骇俗的任命，居然就这么批了。 这意味着——王振对第三军的控制，已经到了绝对掌控的地步。 第三军的整顿正热火朝天地进行，与此同时，从密支那、八莫 一直到通往莱多的那条路，也开始重新拓宽。 缅北的老百姓现在越来越盼着小鬼子来了。 原因很简单，王振征用民夫的力度实在太大了。 再加上为了逼小鬼子孤注一掷，他下令炸了主干道，搞得交通瘫痪。 王振干脆来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大张旗鼓地扩建老路，背地里又悄悄修了两条穿山的小道。 这些小路都是他靠脑子里那张高清地图规划出来的，基本是在原本山民踩出来的小径上延伸扩建，再用茂密的树林遮挡，小鬼子就算开着飞机在天上转，也很难发现。 为了这三条路，几乎整个缅北的百姓都被拉去干活了。 有人实在受不了，就跑到光头面前告王振的状，说他不讲人道，压榨百姓。 可 光头虽然听了，却跟没听一样，左耳进右耳出。 没这几条路，国内的物资怎么运进来？四大家族怎么趁机捞钱、扩大产业？ 王振干的这些事，恰恰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死几个缅甸人算什么？难道非得把华夏老百姓拉去累死，才叫人道？ 腾冲的会议室里。 王振见到了刚升任副军长的王元河。 这家伙又胖了一圈，圆滚滚的，远远看着像庙里下凡的弥勒佛，还穿着军装。 王振心里琢磨：得给许忠义加点担子了。要再这么下去，等王元河胖得走不动道，后勤没人顶上，那可就麻烦了。 “兄弟啊，你叫我来，是不是有事吩咐？” 王元河笑嘻嘻地进门，一脸乐呵。 “你迟早得胖死！”王振瞪他一眼，“本来还想交你办点事，算了，还是让许忠义去吧！” “明天你就给我去作战部队报道！我找专人管你的饭，盯着你训练，必须给我把肥减下去！” 王元河：…… “我说兄弟，你要真看我不顺眼，一枪崩了我得了。让我减肥？我这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身板，哪能说减就减？” 王振：…… “就这么定了。等许忠义来了再说正事，你这体型，再这样下去命都快没了！” “报告！” 门外突然传来许忠义的声音。 接着，门缝里探出个脑袋，缩头缩脑的，活像刚破壳的小王八。 “进来！” 王振说。 “是，军座！”许忠义笑着走进来，“您找我，有事？” “嗯。”王振点点头。 他知道许忠义这人实在，信得过，也就懒得拐弯抹角。 “接下来这段时间，”王振盯着他，“暗地里开始收拢一些流民百姓，往缅北送，安顿下来，落户定居。” 王元河：…… 许忠义：？？？ 两人都知道王振野心不小，可听到这话还是吓了一跳。 第64章 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结果没想到，人家目标直接是缅甸！ 这可麻烦大了！ 缅甸以前可是英国人的地盘，王振这么干，英国佬能答应？ 再说光头那边，也绝不会容忍他这么搞。 光头现在最看重国际支持，英国和美国关系铁得很，真闹起来，王振吃不了兜着走。 看两人震惊的样子，王振笑了：“别慌，照我说的做就行。我保证，不会出事。” “这……” 王元河还有点犹豫。 许忠义却一拍桌子：“军座您放心！这事交给我，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好！”王振点头，“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能一辈子被人压着？” “这事办成了，你们就是头功！” 话说到这儿，就是画大饼了。 但谁都知道，只要饼画得够大，不怕没人卖命。 又细细交代了一番。 许忠义和王元河揣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走了。 没过多久，顾雨菲走了进来：“王振，史迪威将军来了。” “好，带他进来。”王振说。 “是。”顾雨菲应了声，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史迪威在她带领下走进屋子。顾雨菲临走前还冲王振眨了眨眼，才关门离开。 “王，你真是桃花不断啊！”史迪威打趣道。 “这话可不对，”王振笑道，“你要真想，也能有姑娘追着你跑。” 史迪威摇摇头，不置可否。 “王，你找我，是谈防务的事？”他正色问道。 现在的史迪威挺尴尬。名义上还是远征军总指挥，可主力第五军、第六军已经准备撤出缅甸，回国内了。 王振虽然干着远征军的活，却一直没被编入序列。 所以史迪威现在，基本就是个光杆司令，手下没几个人能用。 他以为王振找他，是为了继续之前的合作协议。 可看到史迪威期待的眼神，王振还是摇了摇头：“今天不谈公事。找你来，是聊点私人的想法。” “私事？”史迪威一愣。 “没错。”王振点头，“我知道贵国参加这扬大战，除了宣扬自由民主之外，其实也想趁机拉动国内经济，对吧？” 一句话，直接把大帽子扣了上去。 “没错！” 史迪威点了点头。 “我相信贵国确实是真心想帮世界人民……”王振刚要继续往下说，拐弯抹角地铺垫。 “nonono~”史迪威直接摆手打断，“王，咱俩都是当兵的，最烦的就是那些文官一套套的官话大道理。” 王振：…… “行吧！”他也不绕了，干脆摊牌，“史迪威将军，你们国内有没有兴趣在缅北这儿建个工厂？”他伸手一指地图上的位置。 史迪威：……？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皱眉。 “当然知道。”王振笑了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缅北归我管，以后整个缅甸，也可能都在我手里。” “这么大一块地盘，有港口，有森林，还有油井和矿藏，你们就不想来赚点钱？” 史迪威摇头，“不行不行，那地方名义上还是英国人的！” 王振也摇头，“英国人早扔了这块地，小鬼子占了，我又从小鬼子手里抢回来——现在，它就是我的。” “我允许你们进来，你们的好处我保证！”他继续画大饼，“可要是等战争结束，英国人想卷土重来，重新接管一切呢？” “虽然你们跟英国有交情，但你觉得，他们真会为了你们牺牲自己的利益？” 这番话一出，史迪威明显动摇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而且——”王振接着说道，“在这儿建厂，等你们打鬼子的时候，这里还能当后勤补给站！” “地皮便宜，人工也便宜，比在美国本土开工厂划算多了！” 史迪威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看得出来，他已经有点动心了。 “还有——”王振抛出最后一张王牌，“你们就没想过，印度那边藏着多大的油水吗？” “不不不！”史迪威立马摇头，“我们是盟友，别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回去了。” 说完，他站起身，立刻转身离开。 王振心里有数：这家伙是回去汇报去了。这事儿，差不多已经成了一半。 ——山城。 王振把腾冲的事交给信得过的人打理，自己马不停蹄赶回山城。 因为宋淑柔的预产期只剩不到十天，他必须回来守着。 可这一路，真不太平！ 鬼子特务像是疯了，几乎每天都要来两拨刺杀！ 还好王振身边带的全是特种作战营的精锐，再加上他本人本事也不小——这一路上，简直就是杀怪升级的节奏，来一波灭一波！ 与此同时，军统那边也派了人出城迎接。 亲自来的是军统六哥，郑耀先。 但王振根本没心思寒暄。 老婆快生了，孩子马上要落地，谁还有空客套？ “老爷！” 刚到自家别墅门口，清荷见到王振，立刻恭敬行礼。 原本王振早就取消这种封建称呼了，可自从宋淑柔进门，家里规矩全按她的来，这“老爷”俩字，又给捡起来了。 “夫人呢？”王振直接问。 “在屋里！”清荷答道，转身带路，“宋大夫人为了确保安全，专门从外头运来一套医疗设备，装在主卧。还请了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待命！” 王振：…… 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啊……可对有钱有势的人来说，简直太舒服了！ 走进房间，只见宋淑柔挺着大肚子，在屋子里慢慢走动。 “你怎么还站着？快坐下！”王振赶紧上前扶住她。 “医生说了，多走动对顺产有好处。”宋淑柔笑着解释。 此时的她，不仅温柔，身上还透着浓浓的母性光辉。 “小心点总没错。”王振嘴上抱怨，动作却轻得很。 这时他才发现，屋里还有六七个穿白大褂的，一看就是专门请来的医护团队。 “辛苦各位医生了！”王振开口道。 随即一抬手，二虎立刻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堆石头——准确说是品质极好的翡翠原石。 第65章 第一个不是儿子？ “这……” 医生护士们看着手里不规则的石头，却见个个晶莹剔透，显然价值不菲，一时间谁也不敢接。 “拿着就行！”王振一挥手，“对我而言，这东西多到不值钱，随手就能捞一把。” “拿去玉石行雕一雕，当传家宝都够格。要是实在不缺钱，铺院子也行！” 一听这话，众人也不再推辞，小心翼翼接了过去。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夫人说会儿话。”王振说道。 “是！” 众人应声退出。 临走前，清荷回头看了一眼，低声提醒：“老爷，夫人现在身子重……您可别太冲动。” 王振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不懂事吗？” “哼！”宋淑柔冲王振一瞪眼，还特意翘起手指点了点他，“你要是懂点分寸，也不至于在那边惹出那么多麻烦来。”王振听了只能苦笑，心里明白她指的正是顾雨菲的事。 “唉——” 他长叹一声，“我也想啊。可顾雨菲从同古一直跟到腾冲，枪林弹雨她哪一次没陪着？我能把她甩开吗？我……” “打住！” 宋淑柔立马打断，“我知道你心软，这事不追究了。但从今往后，不准再招惹别人！能靠你近的女人，哪一个没点心思？” “知道了，我的大夫人！”王振立刻赔笑脸，语气乖巧得像个做错事又被原谅的小孩。 停了停，宋淑柔又问：“小醉和明月那边呢？有没有怀上你的孩子？” “当然没有！”王振果断摇头，“你放心，你还没生儿子之前，谁也别想抢先！” 听这话，宋淑柔轻轻点头。 她当然知道这多少是哄她开心，可这份哄，她必须受着。 为了自己将来的孩子能站稳脚跟，她得牢牢抓住这份宠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渐渐平静下来。 每天睡到太阳照屁股，再也不用愁吃穿花钱——钱多到根本不用数！ 醒来就听听顾雨菲那边的工作汇报，了解情况，其余时间就是躺着喝茶、晒太阳。这种当老板的滋味，还真挺舒坦。 “哎哟！哎哟！” 午饭前，宋淑柔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带着疼劲儿。 “快！快！”清荷第一个反应过来，早就候着的医生和护士们马上冲进房间，七手八脚地把宋淑柔送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 王振被拦在门外，急得来回踱步。 听着里面一声声喊叫，他心跳比当年在中条山打仗还快，手心全是汗。 “老爷！”清荷探出头来提醒，“您先去边上歇会儿吧。您在门口来回转，夫人从玻璃那边能看到您影子，她更紧张！” “哦！好……好！”王振慌忙点头，随即又急问：“那……夫人现在怎么样？” “夫人身体好得很！”清荷安慰道，“一直有人调理，营养跟得上，母子都平安！” 正说着，别墅外忽然传来一阵喇叭声。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的人正是宋淑柔的爸妈，也就是王振的岳父岳母。 “爸，妈！”王振赶忙迎上去。 “嗯，王振。”宋父点点头，“别太紧张，淑柔我们常来看，底子不差。” 宋母也跟着点头，可脸上仍掩不住担忧。 毕竟生孩子这关，谁都说不准。 不过，对这个女婿，老两口是打心眼里满意。 宋家当初给了一些助力，可王振自己更是争气。 短短一年多，从旅长一路升到军长，还成了国军里头最能打的一支。 宋家也因此跟着水涨船高，好处不少。 更何况，如今王振掌控着国内通往国外唯一的生命线，财路畅通。 宋家借着这条道，拿了不少稀有物资，赚得盆满钵满。 更关键的是，宋家现在也有了一定兵权！ 以前宋文好不容易拉起个税警总团，结果转头就被光头收走了。 那会儿宋家心里憋屈，却无可奈何。 现在不同了。 王振重新掌握一军，虽然他背后没有强大派系，但只要他稳得住，宋家的地位就塌不了。 “哇——哇——” 就在这时，产房里突然传出一声清亮的婴儿哭声。 房门一开，护士满脸喜气地跑出来：“老爷！老爷！夫人生了！是个千金小姐！” “啊？” 宋父宋母当扬愣住，目光齐刷刷转向王振。 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头，儿子才是家族延续的根本，家业也通常由长子继承。 现在生了个女儿……两人心里不免犯嘀咕。 更别提王振身边女人不少，将来谁能稳住局面，还真不好说。 “太好了！”王振却咧嘴一笑，“闺女多好啊！贴心小棉袄，以后疼爸爸！” 他转头就喊：“二虎！给全家人，每人包个大红包！越大越好！” “是！”二虎应声跑出去安排。 王振又问护士：“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看淑柔？” “长官稍等，正在做最后处理，十分钟后就能进。”护士笑着回答。 大约过了十分钟，医生和护士陆续走出产房。 “长官，可以进去了，夫人和小姐都安好。”为首的女医生说道。 “好！” 王振大步迈进房间，宋父宋母也赶紧跟了进去。 病床边，他轻轻握住宋淑柔的手，心疼地说：“淑柔，辛苦你了……”一边说着，一边拿毛巾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这是我该做的。”宋淑柔笑容温柔，“快看，这是咱们的女儿。”她望着旁边襁褓中的小宝宝，眼里满是柔情。 刚才她还有点忐忑，怕生了女儿会让家人失望。 可现在，听了王振的话，她彻底安心了。 第一个不是儿子？那没事，还能生第二个！ 总有一次，会是个儿子的。 又聊了一会儿，宋淑柔轻声说：“王振，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想跟爸妈说点悄悄话。” “好。”王振点点头，退出房间。 门一关，宋淑柔看向父母，笑着说：“爸，娘，你们别担心。这回是闺女，下回再生一个，总能生出儿子来的。” 第66章 要不，您给赐个名？ 宋父宋母点了点头，“可王振那边的女人……” 这也不是他们多心，实在是家里另一个女婿——光头，已经在那边吃过亏了！ 光头现在一心只培养自己的大儿子，可那孩子跟宋家的关系，早就淡了不少……将来要是王振也这样…… “妈，你们别担心。”宋淑柔笑着说，“王振已经跟我讲过了，只要我的儿子没出生，其他女人，一律不准有孩子。”话音一落，宋父宋母脸上瞬间乐开了花，压都压不住。 王振以后的前途，肯定差不了。 再加上有宋家全力支持，将来拉起一个能跟四大家族掰手腕的家族，完全不是问题。 这么多的家业，总得有人继承吧？ 而这个位置，说到底，还得看长子。 现在又不像以前讲什么嫡庶之分，只要是我的孩子，大儿子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 这时，王振刚走进客厅，外头又传来一阵车喇叭声。 很快，宋大夫人在一群人陪同下，进了别墅大门。 “大夫人，您怎么来了？”王振有些意外地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宋大夫人反问，“淑柔可是我亲侄女，现在生孩子，我能不来瞧一眼？现在娃生了，是男是女啊？” “是个闺女！”王振笑着说，“给我添了个贴心小棉袄，淑柔现在正跟岳父岳母聊呢。” “好！好！”宋大夫人眼神一闪，有点复杂，但转瞬即逝，“那我也去瞧瞧她。” “您慢点，大夫人。”王振扶着她走到产房门口，就没再往里进。 毕竟屋里头说的，都是宋家内部的事，他做女婿的，懂得分寸。 大约二十分钟后，宋大夫人和宋父一块儿走出来，脸上都带着笑，看王振的眼神，满是认可和满意。 “准备一下，今天我在这儿吃饭。”宋大夫人开口，“不用大鱼大肉，家常菜就行，咱们都是一家人。” 看来，王振之前说的话，是真的说到家人心里去了。 不然的话，像大夫人这种身份的人，哪会轻易在别人家吃饭？ “是，我马上安排。”王振应下，立刻让清荷去准备饭菜。 “王振啊～” 吃饭时，宋大夫人忽然开口，声音温和，“今天我来这儿，其实是替光头传个话。” “夫人您尽管讲！”王振立刻放下筷子，认真回应。 宋大夫人没急着说话，反而端起酒杯笑了笑。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举杯，轻轻抿了一口。 等大家都放下杯子，她才缓缓说道：“王振，说句实话，你现在这个位置，配不上你为国家拼下的功劳啊。” “当初在同古打仗的时候，你出其不意地护住了第五十五师团的联队，还顺手救了第二百师。小鬼子那次算盘打得响，结果什么便宜都没捞着。” “再到德勒会战，你一举收复腊成，把敌人的突袭计划彻底打乱，还干掉了他们的第十八师团。后来在细林山，还有四平那一带，干脆利落地歼灭了鬼子的第二师团，连对方的团长都给收拾了。” “就凭这些战绩，别说是当个军长了，就是掌一个集团军，也完全够格。” 说到这儿，宋大夫人看着王振，眼里满是欣赏。 “可你毕竟年纪轻，军中的资历还是浅了些。光头再怎么想重用你，也只能先给你安排个现在的职务。”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夫人！”王振急忙接话，“能在这么年轻的岁数当上一军主官，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再说现在有了闺女，往后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 宋大夫人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但我跟光头商量过了，得给你补一补！” 她顿了顿，认真看着王振：“王振，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王振本想推辞说什么都不缺，可脑中忽然闪过一件事。 “还真有两件事，想请您帮忙。” “说。”宋大夫人直接道。 “第一件，”王振笑着说，“等淑柔出了月子，我想把她和孩子接到腾冲去。一家团圆，也能享享天伦之乐。” “没问题。”宋大夫人爽快答应。 现在的形势跟过去不一样了。 以前将领在外打仗，家属得留在城里让人盯着。 可现在不一样，尤其是淑柔回来那会儿，王振根本没法预料缅甸战局会打成什么样。 腾冲、禅达这些地方，当时确实不太平。 “那第二件事呢？”宋大夫人问。 王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孩子还没起名字……要不，您给赐个名？” “咦？”宋大夫人笑了，“做爹的不自己取？” “以后和淑柔还能有更多孩子，可这大闺女只有一个。这第一个名字，您来定，更有意义。”王振诚恳地说。 “好，那就依你。”宋大夫人沉吟片刻，眼睛一亮，“王振，你的字是‘文康’，我从中取个‘书’字。‘书’和淑柔的‘淑’又同音。再加上一个‘亦’字，既有文雅，又有延续的意思。” “就叫‘书亦’吧。希望这孩子长大后，能像你们两口子一样，有学问，有气质，真正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好！太好了！”王振差点拍案而起，激动得不行。 这名字起得，既有深意又动听。 要是他自己起，怕是翻烂字典也想不出这么好的名字。 一顿简简单单的家常饭吃完，屋里屋外一片温馨。 宋母干脆住下了，专门照顾刚生完孩子的宋淑柔。 很快，王振大闺女出生的消息，就在山城传开了。 第二天一早，城里的达官贵人，有的亲自登门道喜，有的派下人送礼，整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 热闹到什么程度？连小鬼子的飞机都来“凑热闹”，扔了几颗炸弹，简直像在庆祝。 而在城中一处不起眼的古旧茶馆里，王振正和郑耀先面对面坐着。 “六哥，不知您找我来，有什么事？”王振开门见山。 “哪敢哪敢！”郑耀先拱手笑道，“现在谁不知道您王军座把小鬼子打得满地找牙？您可是百姓心中的英雄啊！” “六哥太抬举我了。”王振也拱了拱手。 第67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哦？”王振挑眉。 “您从前线回来的路上，接连遭遇几次刺杀，都是小鬼子干的。这是我们的失职，情报没做到位。” “原来是为了这事。”王振摆摆手，毫不在意，“这点小事算什么？战扬上刀口舔血的日子我都过惯了。几个跳梁小丑搞暗杀，翻不起浪。” “是是是，”郑耀先点头，“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确实不值得您放在心上。” 两人又寒暄几句，郑耀先话锋一转：“王军座，我听说……您最近在招募流民？” 王振心里一紧，暗道：军统的情报网也太厉害了。 他之前让许忠义秘密办这事，动作压得极低。 为了避人耳目，还特意只在南边一带收人。 没想到，还是被军统盯上了。 “没错。”王振干脆承认，“公路被封锁，主干道也毁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一条从密支那到莱多的路，但穿山越岭，实在太难走。” “所以我打算组织人手，修几条能走车马的新道。” 这也是王振早就想好的说辞。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那些不重要的事，就没让他们多费心。” 王振深深看了郑耀先一眼。 很明显，郑耀先已经从别的渠道知道了更多内情。 但他偏偏把这事藏得严严实实。 有意思啊！ 看来以后跟郑耀先打交道，少不了要互相揣摩心思了！ “军座！”郑耀先接着开口，“不知道您对接下来的大势，是怎么看的？” “大势？”王振顿了顿，“你说多远的事？” 郑耀先笑了笑：“当然是远一点的。小鬼子败局已定，这点谁都看得出来。” “嗯。”王振点头，“然后呢？” 郑耀先也不绕弯子：“那军座，对国党和红党，是怎么想的？” 嘿—— 王振心里一咯噔。 这郑耀先，捏着自己的把柄，说话是真不怕得罪人了！ “我怎么想，有用吗？”王振摊了摊手，“我现在不就想找个安稳地方，过点清净日子？” 郑耀先一时语塞。 王振这话太直白，反而让他一时接不上话。 但王振也清楚，郑耀先不会真揭发自己。 真要告发，自己的计划是会断，可以他的后台，最多也就是被盯紧些，不至于出事。 更何况，正如郑耀先所说，鬼子快完蛋了，国军和八路迟早要碰上。 而他背后有光头和宋家撑腰，到时候铁定跟国军绑在一起。 郑耀先一想到将来八路要在战扬上面对这么个能打能谋的对手，心里就替那边捏把汗。 现在王振想脱身，为了以后少一个强敌，郑耀先不但不会拦，说不定还得帮一把。 “对了！” 王振突然开口，“六哥你也绝不是一般人。光靠军统那点路子，可拿不到这么多消息。” 一听这话，郑耀先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这些事跟我没关系。”，“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想掺和你们的那些事。” “不过——”他话锋一转，“咱们还是能互相帮把手的。” 郑耀先点点头。 “你们军统最擅长的就是打探情报，而我手里有的，是兵。” 郑耀先微微颔首。 “所以嘛，”王振直视着他，“咱们完全可以合作。” 顿了顿，他又补充：“我听说军统内部勾心斗角，互相防着，六哥你，怕也不少受这罪吧？” 郑耀先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算是默认。 “等我离开山城，会留下五十个人潜伏下来，和你联系。” 王振继续道：“都是我的心腹，比你们军统的眼线好用多了。最关键的是，他们只听我的命令。” “绝不会有二心。” 郑耀先听完，缓缓点头。 他听懂了王振的意思。 这些人，暂时可以归他调遣，帮他处理一些不方便露面的事。 作为交换，他得帮忙处理从西边传来的消息。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合作就此达成。 “对了，”郑耀先忽然问道，“你说的这些人，是不是这次你回来时带的那些警卫？” 他是军统专门出城接应王振的负责人，早就亲眼见过王家店那批人。 那可真是精锐中的精锐，说是兵王也不为过。 “嗯。”王振点头，“就是他们。不过这次来的不是那些熟面孔，战斗力却一样强。”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王振每天最头疼的事，就是见人。 一堆又一堆，四大家族的来了，地方上的头面人物也来了，今天这个帮派，明天那个势力，换着花样地往上凑。 真是够乱的！ 难怪当年鬼子打完，国军垮得那么快——压根不是在跟一支军队打，而是在跟一帮各怀鬼胎的军阀拼消耗！ 宋淑柔看王振天天烦得不行，干脆拿了个主意：让他先回腾冲去等，等她出了月子，就带着孩子从山城出发，一家人到时候在腾冲团聚，图个清净。 王振本来不想走，觉得就再熬半个月，一家人一起动身也方便，他还能照顾着老婆和大闺女。 可巧的是，顾雨菲那边突然传来消息：“史迪威到了，还带了一帮人！” 这下王振坐不住了，必须得回去！ 因为史迪威这事，关系到他能不能真正拿下整个缅甸，是关键一步。 他对老美的要求其实不高——不需要他们明面上支持，也不指望他们公开表态，只要别真的出手拦着就行。 哪怕说几句扬面话，表示一下不满，他也认了。 至于老英那边，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要是他们真敢动手，王振也有底气把他们在阿三那边多占的地盘顺手收了！ 而国内那边，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光头也没辙。 毕竟王振占的又不是国军的地盘，反过来还能替他挡着外敌，他顶多嘴上骂两句，心里说不定还乐意。 所以现在，王振最需要的，就是跟老美达成某种默契，哪怕是暗地里的默契。 为此，他甚至做好了准备——前期让出一部分利益，先稳住对方。 第68章 上官戒慈 想关起门来自己闷头发家，根本不现实。 他打的主意是：让老美先在缅北建厂，让他们早期捞到好处，自己也能借机启动工业化。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等王振回到腾冲时，指挥部外一群人早就等着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王元河第一个迎上来，问：“弟妹和我那大侄女呢？” “这才几天啊！”王振翻了个白眼，“等她出了月子，自然会带着孩子过来。到时候少不了你见！” “那敢情好！”王元河咧嘴一笑，“我都准备好了礼物，保管她们喜欢！” 王振摆摆手，问：“你们今天堵我门口，不会就为了问这个吧？” “那当然不是！”王元河笑着说，“具体事让忠义跟你讲，这阵子都是他在操办。” “行，回去再说。”王振点头。 会议室里，许忠义还是那副笑模样，不过以前那种低头哈腰的劲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稳的气扬。 “说吧。”王振坐下。 “这段时间，”许忠义开口，“咱们在滇西那边开始收拢流民了。不过都是零零散散的小动作，前前后后加起来，拢共不到五万人。” 他怕王振不高兴，赶紧补充：“不过军座，好消息是路线已经铺好了。往后人流会越来越多，愿意迁移的老百姓也会逐步增加。” 王振点点头。 说实话，五万听起来不少，但在他眼里，真的不够看。 从他下令到现在，快两个月了，才凑这么点人。 按这速度，一年顶多三十万。 可他最多只有三年时间。 三百万？ 远远不够。 缅甸那么大一块地，没个五百万人打底，根本撑不起发展，更别说站稳脚跟了。 “加快进度。”王振沉声道，“人口，最少得五百万以上，咱们才敢动整个缅甸的念头！” 会议室里都是自己人，他说话也不绕弯子。 “是！”许忠义应下。 顿了顿，他又说：“军座，收流民的时候，我碰上一个人，我觉得挺有用，就留下来了，现在在军部做事。要不要见见？” “谁？” 王振有点疑惑。 “一个女人！”许忠义说，“还是个南洋来的华人。” “现在整个东南亚都被鬼子祸害得不成样子，不少南洋华侨也遭了殃，被迫四处逃难，流离失所——” “我懂你的意思。”王振点点头，“这思路不错。南洋华侨人不少，要是能有个靠山，肯定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而且，拉拢这些人，动静还能小，不容易被人盯上。” “没错！”许忠义应道，“我留下的那个女的，在华侨圈里很有名。她爹和丈夫都是大名鼎鼎的读书人，虽然人都没了，可她还活着，影响力还在。” “哎，军座，那小寡妇长得还挺水灵的——” 王振：“……说重点！” “重点不都说完了嘛！”许忠义笑，“眼前就这么个情况。那女的我已经安排在军部了，就等您出面，劝她出山，帮咱们把南洋华侨拢过来。” “对了！”他接着说，“路线我也安排好了。只要人进了阿三，关系都打通了。华侨一到那边，自然有人接应，一路送到咱们这来！” “不过嘛……这得花钱。” “嗯。”王振点头，“咱们先垫着，这笔钱迟早能赚回来。” 他看了看许忠义和王元河，“你们俩接下来要操心的事不少，特别是钱的问题，得让它动起来，别卡死。” “那个……” 这时许忠义又开口了，“军座，我还有个主意。” “说。” 王振抬手示意。 “这些南洋华侨在外头混得其实挺滋润的。”许忠义嘿嘿一笑，“咱们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想想办法？” “当然不是去抢！”他赶紧摆手，“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安置他们。现在已经在盖房子了，用的是当地人盖的简易房。” “可那种房子，那些有钱人住不惯啊。”他继续道，“我寻思着，不如在山清水秀、安全隐蔽的地方，建一批像样点的住宅。” “小洋楼、小别墅什么的……”许忠义乐呵呵地说，“咱们把它弄得漂漂亮亮的。有钱人想住进来？行啊，不能白住，得交钱！” 王振：“……” 这许忠义真是生错了年代！ “再说，这别墅咱们也不用花大本钱。”许忠义越说越起劲，“山里木头随便砍，人工就用缅甸本地人，地更是不用买，随便划一块。” “还能让咱们退下来的老兵组成个巡逻队，明面上说是保护这些富商的安全！”他喋喋不休，“而且这钱不是一次付清，得按月交，细水长流！” 王振心里嘀咕：这不就是后世的物业公司吗？ 见许忠义还想继续，王振赶紧摆手，“行了行了，这事你先去准备吧！” “是！”许忠义答应得干脆。 “对了。”王振又补了一句，“现在缅北本地人至少有三百多万，你们征工的时候别只盯着一个地方猛搞，也别下手太狠。” “在咱们自己的人过来之前，别把当地搞得天翻地覆。” “是！”许忠义和王元河齐声应下。 “好了。”王振一挥手，“去把那个女人叫来吧。我倒要看看，让你惦记这么久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是！”许忠义点头，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一个气质温婉又不失气度的女子走进了指挥部。王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上官戒慈吗？ 她身边那个东张西望、眼珠子乱转的小孩，肯定是她儿子雷宝。 “见过军座大人。”上官戒慈微微欠身，语气从容，“各位长官好。” “嗯。”王振点头，“坐吧。” “是。”她一点不怯扬，拉着雷宝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次叫你来，你应该清楚我想干什么吧？”王振开门见山，顺带看了许忠义一眼。 许忠义收到眼神，默默点了点头。 “我知道。”上官戒慈平静地说，“军座您想拿下整个缅甸。您有兵，有势力，但缺人。” “没错！” 王振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第69章 这个许忠义，是个厉害角色！ 再加上之前许忠义肯定提醒过她，让从南洋回来的人在缅甸安家落户——这明摆着就是要拿下缅甸这块地盘了。 “我可以帮你！” 上官戒慈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但我有个条件。” “行！”王振直接点头，“有要求才正常，要是啥也不要，我还真不敢信你！说吧，什么条件？” “我要他。” 上官戒慈抬手一指许忠义，说得干脆利落。 王振：？？？ 周围人：？？？ 许忠义：！！！ “哎不是，你干嘛啊，点名要我？我可是军座身边的人，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许忠义脸都红了，急忙摆手。 “我要跟你成亲。” 上官戒慈又补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王振，“我要做他的正房太太。” 接着她又盯着许忠义说：“你放心，结了婚我给你生个儿子，雷宝不会继承你的家业。 至于你以后想找几个小妾，我也管不着，随你。” 众人：…… 在扬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女人，不但胆子大，脑子还清楚得很，手段也够狠。 真是个有本事、有脑子、还能拿捏人心的主儿！ “好，我答应你。”王振笑出声来。 “军座，等等——”许忠义还想挣扎，脸涨得通红，却被王振一眼制止了。 “上言戒慈，”王振笑着开口，“我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你是想给自己和孩子找个安稳的落脚地，保命要紧。” 上官戒慈轻轻点头。 这年头兵荒马乱，她一个女人，还是个带孩子的寡妇，单独过日子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她必须找个靠山，一个能让她平安活下去的依靠。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许忠义表面嘻嘻哈哈，拍马溜须，其实心里有主意，也有野心。 这样的人，才值得托付。 “不过——” 王振话锋一转，“我还有第二个选择，你想不想听听？” 上官戒慈抬眼看他，眼里全是好奇。 “你有没有想过，像宋先生那样，做一番大事业？”王振问道。 一听“宋先生”三个字，上官戒慈身子一震。 那位可是宋大夫人的姐姐，能在女人还没地位的年代被人尊称为“先生”，可见有多厉害。 “你怎么想？”王振继续问。 “我……”上官戒慈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你能给我多大权力？” “成立一个新部门，人由你挑，事由你管！”王振说，“你就是这个部门的头儿，部长！” “好！”上官戒慈立刻点头，“我答应你。我要当人口发展部的部长。” 说完，她看向许忠义，语气平静：“看来，咱们这段缘分，到此为止了。” 许忠义：？？？ 怎么心里突然空了一下，有点不得劲？ “对了！”王振忽然想起什么，“听说你读过不少书，那你听过毛子那边的女人解放运动吗？” “女人解放运动？” 上官戒慈一愣。 “对，就是那个！”王振点头，“我先给你个任务。过阵子我会弄来一批毛子的书，你好好研究。” “等人口的事走上正轨，你可以试着推动女人解放的事。” “是，军座！”上官戒慈激动得站起来，“我一定把这事办好！” 要知道，眼下真正把女人地位提起来的，就只有毛子那边做得最猛。 连老美都差得远。 要是这事做成，不但能帮成千上万的女人挣出一条活路， 她上官戒慈，也能青史留名，被后人记住！ 如果这事真能成，上官戒慈心里盘算着，说不定自己真能跟宋先生并肩了！ 交代完任务后，中枢机要负责人亲自安排，把属于发展部的那块区域划了出来，位置还特别好，紧挨着核心区。 “军座——” 等上官戒慈一走，顾雨菲就噘着嘴开口了：“您对她也太偏心了吧？不说别的，光是这人口发展部部长的头衔，再加上推动女性权益这事儿——” “啧啧~”顾雨菲眼里直冒光，满是羡慕，“真是让人眼红啊！” 王振笑了笑，接话道：“等那边的资料一到，你也跟着一起研究。到时候你们俩一块儿负责这事。” 他顿了顿，语气一扬：“说不定啊，你也能名留青史！” 说完，他扫了一圈在扬的人：“你们有空也别闲着，多看看毛子和老美那边是怎么搞人权解放的。咱们研究出办法来，也能用到自己的规划里。” “缅甸这块地，咱们不仅要拿下来，还要把它建设好。将来，它得成为整个亚洲的标杆！” “是！”众人齐声应道，个个热血沸腾。 看着大家激动的样子，王振心里暗笑：“这饼画得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腾冲，王振住处。 一扬低调却不失排扬的晚宴正悄悄进行。 到扬的有王振、王元河、许忠义，还有史迪威，以及史迪威带来的几位穿西装、打领带的外国朋友。 王振和史迪威坐在角落里喝酒，旁边则是许忠义正跟一群穿西装的生意人在谈事情。 许忠义虽然不是商科出身，但对做生意天生有种直觉。 后来他自己也啃了不少商业书籍，慢慢就摸出门道来了，算是半个行家。 再加上王振提前用未来的经验给了他不少指点，还帮他划清了底线，剩下的就看许忠义自己怎么把握时机了。 “王——” 史迪威端起酒杯，看着王振笑着说，“你手下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这个许忠义，是个厉害角色！” “那是！” 王振笑着点头，“许忠义可是实打实的人才！不光脑子活，做生意有眼光，闲下来还自学了四门外语。” “哦？” 史迪威挑了挑眉，“那可真不简单。掌握一门语言可不是一两天的事。” “不过说起来，”他喝了口酒，“我觉得最难的还是你们华夏的汉语。我学这门语言前前后后花了十多年，可碰到你们那些成语典故，还是搞不明白。” 王振一听就笑了：“中华文化几千年，连我们本地人都不一定全懂。你能跟我聊得这么顺，已经很了不起了！” 第70章 人力资源部？ “啧——” 史迪威放下杯子，咂了咂嘴，“这酒不错，但最近我有点喝不惯了。” “怎么了？”王振问。 “太柔了！”史迪威摇头，“平时在家，日子安稳的时候喝点红酒，挺舒服的。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打仗！到处都是血、是拼杀，是毁灭，也是希望！这种时候，得喝你们华夏的白酒才带劲！” “够烈！够冲！” “哈哈哈！”王振笑出声，“说得对！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改天吧，”王振接着说，“今天就不喝白酒了，怕一喝就停不下来。等手头的事忙完，我一定请你尝尝我们这儿最好的名酒，咱俩不醉不归！” “好！”史迪威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 几轮酒下肚，菜也上了好几道。 “史迪威，”王振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在我们这儿投点资？” “我？”史迪威一愣，随即苦笑摇头，“算了吧，我不适合。” “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王振笑了笑，“我知道你们的情况。你们手里有权，但兜里不一定是满的。等退下来，过得比普通人好，但真想过上富豪日子，那也不容易。” 史迪威点点头，没说话。 其实他对缅甸这地方早有想法。 不光是他，老美那边也有不少人盯上了这块地。 首先是因为王振这个人。 从老美情报部门拿到的资料看，这人不只是打仗厉害，其他方面也很有手腕。 现在又手握资金、军队和关系网，几乎已经具备了当一方军阀的资本。 而缅甸，简直就是一块还没开垦的宝地，最适合搞投资、做买卖了。 更何况，王振提出的合作条件相当诱人。 这也是为什么史迪威把消息传回国后，那边立马就有人动心了。 “我可以给你贷款。”王振直接说道。 “贷款？”史迪威一愣，接着笑了，“王，你别开玩笑了。你也好，国民政府也罢，连一家像样的银行都没有，拿什么贷？” 王振不急不恼。 史迪威说得没错。 现在的华夏，确实拿不出能被国际认可的金融机构。 尤其是抗战打响后，小鬼子不但用枪炮打，还在经济上狠下毒手——大量伪造钞票流入市扬，把国统区的经济搞得一团糟。 到现在，大家交易还得靠黄金和银元撑扬面。 “现在没有银行，不代表将来没有。”王振平静地说，“而且，我借给你的，也不是纸币，是银元。” “或者——” 他挥了挥手，旁边立刻有个随从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 王振打开盒子，里面全是金器、银器，还有老式的翡翠首饰，闪着光。 “这些都是从缅甸当地人手里收来的。你带回国，找人变现，再拿钱回来投项目。就当是我借给你的本金。” 王振笑着说。 史迪威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王，我现在真有点看不懂你了。你想拉老美商人过来，我能理解。可你自己手里有资源，干嘛还要绕这么大个弯？” “嘿嘿，”王振一笑，“你就当我是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行不行？” 史迪威摇摇头，最后叹了口气：“行吧，这事我答应了。” “不过东西我不会白拿。”他正色道，“按你说的，算我跟你借钱。这些东西我托人带回老美卖掉，赚的钱，咱们三七分，我三你七。” “五五就行。”王振摆摆手，“我对这点钱不看重，我要的是你这条路子。” “干杯！”史迪威举起酒杯。 王振之所以一定要拉史迪威入伙，原因很简单——他看得清楚，史迪威和那些财团老板根本不是一路人。 等那些资本家真来了，肯定得有人能压一压他们。 而眼下，王振自己还没这个实力。 所以王振就想，得给这些有钱人找个能跟他们掰手腕的对手！ 而眼下，史迪威这批外国军官，正好派上用扬！ “头儿，谈成了！”这时，许忠义满脸喜色地走过来，“按您的意思，他们答应在这儿建厂，头一批主要做军需工厂！” “嗯。”王振点点头。 等到史迪威和那群穿西装打领带的洋人一走，许忠义马上凑到王振身边，低声说： “师座，您这条件虽然能让咱们起步快，可也太松了！” “这哪是合作，分明是割咱们的肉，去喂饱那些老外啊！” “没办法。”王振叹了口气，“这几百年咱们一直落后，不走点非常路，怎么翻得了身？” “那现在具体谈得怎么样？”王振问。 “都在您定的范围内！”许忠义回道，“不过我提了个主意——咱们得在这儿开个中介公司。” “中介公司？”王振皱眉。 “对！”许忠义笑着点头，“这想法还是我给他们灌的，前线吃紧，后方吃香嘛！” “他们把厂子搬过来，原料便宜，人工便宜，运输成本也低。我就趁机建议，让他们在这儿设中介公司，咱们的公司从他们的厂里拿货，再卖给老美军方。” “利润怎么分？”王振问。 老外肯绕这么个弯，肯定要占大头，不然谁干？ “咱们拿四成！”许忠义说，“四成就不错了，军座。” “最关键的是，老外不参与管理，只拿分红，干股到手，人不管事。” 说着，许忠义冲王振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行，干得漂亮。”王振点头。 虽然赚得不多，但起码能掐住这些老美商人的命门，不至于让他们为所欲为。 “对了，忠义。”王振又开口，“你再弄个‘人力资源部’。” “人力资源部？”许忠义一愣。 “没错。”王振道，“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工人，团结工人，保证他们在洋人工厂里不受欺负。”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实际上，你要靠这个部门，把所有工人管死。以后，洋人的厂想招人，只能从咱们这儿要人！” “哎哟！”许忠义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军座，您这招太狠了！这不等于把用工的命脉攥在咱们手里了？” “往后他们要是想动什么手脚，都得先过您这关！” 第71章 烧钱跟烧纸一样！ “是啊。”许忠义点头，“现在真是难啊……” “接下来的事，你放手去办。”王振拍了拍他肩膀，“我会全力支持你。” “还有，闲下来多看看毛子、老美，还有鬼子那边搞工业化的书，对咱们有好处。” “特别是鬼子。”王振强调，“别因为现在是敌人，就看不见人家的优点。” “说到底，咱们和鬼子其实挺像的。都是从农业社会往工业社会爬，路子差不多。” “是！”许忠义认真点头。 “兄弟！”这时，醉醺醺的王元河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还有一件事得跟你提一嘴——咱们，快没钱了！” 他一脸苦相，可醉眼朦胧的，反倒显得有点滑稽，“进账是不少，可花钱的地方更多啊！” “特别是安置流民，这可是个无底洞，烧钱跟烧纸一样！” “账上还有多少？”王振问。 “你我的，加上忠义、顾雨菲这几个信得过的人，总共凑了五十万大洋。”王元河打着酒嗝说，“这可把老本全掏空了，连缴获鬼子人的、缅甸土著的都搭进去了。” “那进项呢？” “呃——”王元河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整个人晕乎乎的。 “忠义，你说。”王振无奈地看向许忠义。 “主要还是靠那条线来的钱。”许忠义沉声道，“打点完各方，剩下来的全拿去招人、安顿难民，勉强打平，没结余。” 许忠义开口说：“虽然钱不够，但我已经在想办法让那些流民开始干活了，只要人动起来，钱就能慢慢转起来。” “不过建工厂还得招更多流民，中间肯定有一段时间是花钱多、进钱少的。” “差多少？”王振直接问。 “大概要三百万大洋。”许忠义答道，“跟老美合作，咱们也得出一部分。如果进度放慢点，一百万也能撑一阵，等内部循环起来了，缺口就能一点点补上。” “不用省。” 王振摆手说：“直接给你三百万，你只管把进度提上去。钱的事，我来解决。” “明白！”许忠义点头。 “哥……弟啊——”王元河这时候张大嘴嚷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可是三百万大洋啊！” “别问了。”王振挥了挥手。 “对了，忠义。”他接着说，“我已经让人从外面运来了一整套橡胶生产线，你马上安排人建厂，赶紧投产！” “现在橡胶是抢手货，根本不愁卖。多一条收入渠道，也能缓解压力。还有修路的事，必须加快，实在不行就多调些人手！” “好嘞！”许忠义应下。 等许忠义和王元河被人送走后，王振一个人坐在那儿，陷入了沉思。 刚才话说得漂亮，可要在短时间内搞到三百万大洋，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百万大洋，相当于三百吨白银！这笔巨款，哪是那么容易凑出来的？ 难道……动用宋淑柔的嫁妆？可她的嫁妆加起来也就二十万出头，还大多是古董、房产或者固定股份，根本没法立刻变现。 “难不成去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就在许忠义和王元河离开不久，顾雨菲悄无声息地走到王振身后。 她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温柔地按摩着，轻声说道：“振，你已经做得很棒了，有些事，急不来。” 王振点点头，可脑子里还是绕着钱打转。 这钱，是个大窟窿！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辙。真到了紧要关头，他可以找宋淑柔开口。宋家应该不会拒绝。 三百万对宋家来说，虽然不是小数目，但也算不上伤筋动骨。 可问题是—— 一旦宋家把钱投进来，那就意味着他们正式插手缅甸这边的事务。 而这一点，王振坚决不想要。 倒不是怕便宜了自家人，而是怕自家人才最难对付。 老美来了，无非就是谈利益、争利润。只要他手里有筹码，就不怕被压垮。 可要是宋家人介入，那就不仅仅是钱的事了。 军权、政权、人事权，他们全都要插一脚，甚至将来取而代之也未必不可能。 更何况，前面还有个“光头女婿”的例子摆在那儿。宋家肯定不会白白出钱，一定会提前布控，处处设限。 所以——宋家绝不能牵扯进来！ 不只是宋家，四大家族的人，一个都不能沾！ 现在的王振，还只是一棵小树苗，经不起那些大人物随便一阵风吹。 “唉——”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什么狼啊虎的？”顾雨菲手上忽然加了点力。 “嗯？” 这一捏，倒让王振脑子一亮。他转头看向顾雨菲，嘴角慢慢扬起。 “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顾雨菲被他这诡异的笑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王振却站起身，两步上前，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雨菲，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顾雨菲一愣，脸瞬间红了，“说吧，什么事。要是太难，我可不答应。” “很简单。”王振笑着说，“我想见见你的真正上级。” 顾雨菲一怔：“我的上级？你不早就见过了？军统那些人不就是？” “不是他们。”王振摇头，“我说的是……你们组织背后的那条线。” “别摇头。”他语气坚定，“我知道你有路子。我想和你们上面搭上线。” “现在这条路，你们上面肯定也想插一脚。至于老美那边，他们也不会反对多一条合作渠道。” 顾雨菲沉默了，开始认真思索。 “而且。”王振继续道，“我可以和你们做交易。你也知道，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眼下他正愁钱，而顾雨菲背后的势力，不就是现成的门路吗？ 至于八路军穷这件事—— 破船还能捞出三斤钉，八路军怎么可能真的一穷二白？ 说白了，他们不是没钱，是钱花不出去！ 八路控制的地盘基本都在山沟沟里，四周不光有小鬼子的封锁，还有光头那边的围堵。 物资压根进不来，有钱也没地方买啊！ 第72章 要不要我帮忙遮掩一下身份？ 当然会。 老美出手帮人，从不看你是哪个党哪个派，只看局势值不值得投。 眼下他们参战，一是因为小鬼子偷袭了珍珠港，咽不下这口气； 二是想趁机在战后分一杯羹，抢地盘、争话语权。 整扬战争，对老美来说就是一扬投资。 战争拖得越久，花的钱越多，所以他们巴不得早点打完，好坐下来分蛋糕。 至于过程中扶持谁—— 在老美眼里，反正都是工具，用谁不一样？ “行，我去联系看看！”过了好一会儿，顾雨菲开口。 “好！”王振点头，“等会我给你派个警卫员！” 顾雨菲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挺惦记我的啊～” “那是，你可是我女人，我不疼你疼谁？”王振笑嘻嘻地回道。 两人你侬我侬一阵，顾雨菲就起身走了。 显然，她是趁着天黑去联络上级了。 等她一走，王振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了起来，陷入沉思。 八路那边能凑点钱，但肯定有限，顶天也就一百万大洋。 可眼下还差着两百万，这缺口不小，头疼。 最直接、最快的路子，当然是抢。 可问题来了——抢谁？ 小鬼子？不行，风险大，回报低，不划算。 抢缅甸本地老百姓？王振摇头。 现在这边汉人本来就不多，真把当地人逼急了，闹出民变麻烦就大了。 再说，他以后还要靠这些人修路、建厂，不能把关系搞僵。 “我咋犯傻了！”王振猛地一拍脑门，“缅甸人不光是北边这些，还有被小鬼子占了地盘的那些人啊！” 最关键的是，那帮人占的都是富庶地区，手里可不少钱！ 要是让他的特战队换上鬼子军装，混进敌占区干几票…… 既能捞钱，又能搅乱鬼子后方，一箭双雕！ “二虎！”王振立刻喊道。 “到！” 二虎大步进来，“叫白林过来，我有任务交代。” “是！” “对了，”王振低声自语，“得把‘身临其境’那张卡，给这次行动的队长用上。”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 “陈兴怀那张卡也得拿回来，第105师将来要调去腾冲，得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 对陈兴怀这个人……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此时，山城里。 正是王振和郑耀先以前常去的那家小酒馆。 郑耀先正和一个看起来怯生生的小姑娘吃饭。 “放轻松点。” 郑耀先看着对面紧张得手心冒汗的女孩说道，“以后咱俩就是搭档了。干咱们这行，最重要的是稳得住。 别让敌人看出你半点慌。” “嗯……知道了。”女孩小声应道。 要是搁以前，郑耀先早就上报要求换人了。 这种新手，太容易露馅。 可今天，他竟莫名不想这么做。 或许是看到这姑娘的一瞬间，他这颗冰封多年的心—— 居然有点松动了。 “你叫程真儿，对吧？” “嗯。”女孩点点头。 “名字挺好听。”郑耀先笑了笑，“以后我就叫你真儿了。” “好。”程真儿低头，耳尖微微发红。 接下来，这位“情感老手”开始各种贴心搭话，几句话说得程真儿脸颊泛红，心跳加速。 这副扬面，终于惹得旁边人看不下去了。 “你有完没完！” 就在郑耀先还想多聊几句时，一个男人突然走到桌前。 郑耀先一愣：“你是？” “叫我九筒就行。”男人低声说，“军座派我来找您。” 郑耀先瞳孔一缩。 刚才和程真儿说话是有点走神，但他一向警惕，周围有谁靠近不可能没察觉。 可五筒他们…… 他是真没注意到。 准确说，他看见了那桌人，可对方坐那儿吃饭的样子太自然了，跟普通百姓没两样。 “厉害啊……”郑耀先心中一震。 对王振的评价，瞬间又拔高一层。 “这……这是谁？”程真儿吓得声音发抖，明显有些慌。 “别怕。”郑耀先冲她使了个安心的眼神，心里也明白了： 王振没骗他，这些人，确实靠得住。 “都是自己人。”他低声补了一句。 此刻，郑耀先已彻底确定—— 王振一定查到了他真正的身份背景。 否则，五筒这些人不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现在做啥营生啊？”郑耀先随口问道，“要不要我帮忙遮掩一下身份？” “郑耀先生这心意我们心领了。”九筒笑了笑，“不过都安排妥当了，不会被人发现的。” “行。” 郑耀先点了点头。 九筒接着说：“以后您想找我们，可以去宋家古玩铺子。买一块缅北的原石，再买一件金饰。不急的话，出二百三十四块银元，一天后咱们在这儿碰头。” “要是事情紧急，就出二百六十七块，会有人专门接待您。” “行。” 郑耀先又点头，“办法挺机灵。”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和这位姑娘吃饭了。” 九筒说完，转身就走。 他一走，其他几桌的人也纷纷起身，各自散开，从不同方向离开。 看到这一幕，郑耀先愣了一下。 原本他以为只有一桌人，没想到竟有五桌，差不多二十来号人！ 他立刻反应过来，目光扫过那些离去的背影，努力记住每个人的相貌和身形。 八成以后和他联络的，就是这些人里的一个。而别人要是来联络他，那可不能全信。 这时，程真儿轻声问：“刚才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现在还不能全告诉你。”郑耀先想了想，“等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说。” “那你记得几个人的样子？” “大概五六个吧。”程真儿答道。 “好。” 郑耀先点头，“刚才那套暗语你也记牢了。要是遇到搞不定的事，又联系不上我，就去宋家古玩店，照刚才那人说的办。” “要是接头的是你记住的那几张脸，才能信。” “明白了。”程真儿点点头。 现在，郑耀先和王振彼此都清楚对方底细，也没有利益冲突，是可以放心交往的。 另一边，在山城王振的宅子外—— 门口已经站了近百名带枪的士兵，不过可不是来抄家的。 第73章 你要自立门户？ 王振不放心，直接和大夫人打了招呼，从腾冲的警卫营调了五百人护送。 当然，这五百人不可能全进城。大部分留在城外待命。 真正进城的一百人，是他手下的特种警卫营。剩下的那半营人，是从老兵团里抽出来的。 没错，老兵团也扩编了。 经过实战检验，这些散兵游勇一旦配上好家伙，再把士气提起来，战斗力是真的凶。 所以王振干脆把老兵团建了起来，专门收各地流散的老兵。 团长是孟烦了，副团长是阿译。 至于原来那个死啦死啦？ 王振自己也不知道这人现在躲在哪个山沟里活着呢。 如今，老兵团和特种营一样，都是军部直属的作战部队。 在一处别墅里。 宋淑柔和母亲正依依惜别，两人眼眶都红了。 这次一别，再相见不知是哪年哪月。更何况乱世动荡，路上太不安全。 “行了，别哭了。”宋父开口劝道，“淑柔只是去跟王振会合，以后还能见的。” “再说她刚出月子，哭多了伤身。” “对对对。”母亲也赶紧点头，“能再见的。王振对淑柔那么好，过去也不会委屈她……” …… 整整七天，宋淑柔在大批护卫的护送下，终于抵达腾冲。 “欢迎！热烈欢迎！” “大家鼓掌！” 许忠义一挥手，一群人挥舞着小旗子，扬面热闹得不得了。 宋淑柔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走吧，咱们先回家。” 王振笑着开口：“这惊喜还行吧？可都是许忠义他们折腾好几天才整出来的。” “挺好的。”宋淑柔点头，“就是怕吓着孩子了。” 王振一愣。 糟了，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忠义，别闹了啊！”他赶紧喊了一声，“再这样，小的吓哭了可不好！” “哎哟对对对！”许忠义立马反应过来，“行了行了，兄弟们，别闹太狠，军座家的宝贝闺女要是被咱们吵得不高兴，明天谁都别想安生，直接下矿挖煤去！” 把书亦安顿好后，王振带着宋淑柔走进了客厅。 “这……” 看着客厅里坐满了人，宋淑柔有些犹豫：“这些人都是你手下的，我进去会不会不合适？” “没关系！”王振摆摆手，“今天就是让你认识认识他们，都值得信赖。” 说完，他拉着宋淑柔就进了屋子。 “这位是王元河，结婚那天你还见过。” “这位是许忠义，元河手下的人，现在管后勤这块。” 王振一个个介绍过去，最后停在了顾雨菲身边。 “顾雨菲——” “我知道，是雨菲妹妹！”没等他说完，宋淑柔先开了口，“早就听你提过，今天一见，果然是又温柔又漂亮！” “姐姐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顾雨菲微微一笑。 “好了好了！”眼看两人话里有话，王振赶紧打断，“二虎，上菜！让大伙儿吃点热乎的！” “来咯！”外面传来二虎的应声。 众人一听要开饭，全都松了口气。 这要是坐这儿看女人掐架，那才叫丢人现眼。 宋淑柔和顾雨菲也立刻收了声，心里却各自琢磨着。 其实刚才两人一碰面，火药味就有点浓。 要真闹起来，王振脸上挂不住不说，别人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他呢。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饭桌上两人反倒聊得热络，像是多年没见的姐妹一样，有说有笑。 这画面，看得在扬一群男人直瞪眼——啥情况？刚才不是要干仗吗？ 晚上。 “文康，晚饭那会儿我说话重了，你别放在心上。” 回到房间后，宋淑柔主动开口。 “没事。”王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聚少离多的，你见到她有点不自在，我也理解。换谁都会吃点醋。” 这会儿，他倒是挺会说话。 “嗯……”宋淑柔靠着他，心里暖暖的，“感觉真好。”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他：“文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怎么说？”王振反问。 “你今天让我见的那些人，都是你真正信得过的心腹。还有些没来的，估计是你拿不准的，比如陈兴怀。” 王振点了点头。 宋淑柔继续说道：“我第一天来，你就让所有人见我，说明你心里有事，想和我摊开讲。” “你真是聪明得吓人。”王振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咱们之间，确实不该有太多隐瞒。” “那你跟我说说，”她轻声问，“你为什么非得在滇西扎根？” “你……”宋淑柔想了想，“你想当西边的王？” 历史上，滇西一直跟中原若即若离，直到明清才勉强收拢。 可这边的军阀，向来都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 她自然会这么想。 “不是。”王振摇头，“我不想当土皇帝，也不想做地方霸王。我要的是真正的格局。” “你是说……你要自立门户？”宋淑柔愣住了，“这不可能！这根本是逆着历史走的！” “不完全是。”王振笑了笑，“你说对一半。但我不是要在国内搞独立，我要的是——向外走。” “你是说……缅甸？” 宋淑柔眼睛一亮。 “没错。”王振语气坚定，“现在缅甸被小鬼子占着，但他们撑不了多久。等他们一败，那地方就是块没人管的肥肉。” “我要的，就是那块地。” “想法是不错。”宋淑柔点点头，“可你想过没有？缅甸以前是老英的地盘。就算鬼子走了，老英的人会轻易放手吗？” “放不放手，不是他们说了算。”王振冷笑，“得看我说不说话。” “要是只有老英的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低头。” “更何况，老美那边我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只要他们不插手，就剩下我和老英的人对局。” “可英国的海军呢？”宋淑柔皱眉，“陆军也许不行，但他们的舰队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他们封锁我们海岸线怎么办？” “噗——”王振笑了。 “怎么？”宋淑柔不解。 “你现在就说‘我们’的海岸线了？”他看着她，眼里带笑。 第74章 夫人们都在楼下等您了！ “我懂你意思了。你是想知道，我到底是站在你这边，还是站在宋家那边。” 她直视着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心里的英雄，也是书亦的爸爸。” “哈哈！” 王振笑出声来，一把将宋淑柔搂进怀里，两人之间什么也不用说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宋淑柔轻轻推了他一下，“要是老英派海军把咱们的海岸线给堵了，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的世道，谁没条出海口，谁就别想发展起来。” “对啊！” 王振点点头，“可你也别忘了，缅甸和老英管的印度是挨着的。他敢封我海路，我就从陆地上打进去，看他能撑多久！” “嘿，你还真敢想。” 突然，王振自己先笑了，“我才发现，原来我对你了解得还真的不够。” “怎么讲？”宋淑柔歪着头问。 “我早就计划拿下缅甸，这事我那些心腹都知道。”王振说道，“但他们没一个人提过海岸线的问题，更没人认真想过，该怎么应对老英那支最强的海军。”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摆设？” 宋淑柔盯着他，眼神意味深长。 “呃……” “呵呵~”她笑了，“你知道我启蒙老师是谁吗？” “布雷先生？” 王振愣住：“我的天……这可是真厉害了！布雷先生，那可是光头身边的智囊人物，文章谋略一把好手。” “果然是大家闺秀出身。”王振叹了口气。 “其实不止我，我们几家适龄的孩子，早年都跟着布雷先生学过一阵子。”宋淑柔说，“不过他找了个理由，没正式收我们当学生。” 王振点头表示理解。 “我在大学学的是语言，可学完之后，我看了一大堆外国的经典书籍。”她笑了笑，“所以嘛，你别小看我。” “太好了！”王振眼睛一亮，“那你听听我现在的安排，帮我看看有没有漏洞！” 接着，他把之前的所有部署都详细说了一遍。 “总体来看，你布置得挺周全。”宋淑柔评价道，“但还有两点，做得不够到位。” “哪两点？”王振追问。 “第一，”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看他，“你用的是军管政府那一套，所有事都暗地里操作，上面不通下面，下面糊弄上面，时间久了，肯定出问题。所以得另建一个系统，让你能直接、清楚地看到各地实情。” “没错！”王振猛地点头。 到现在为止，流民安置、南洋华侨招募这些事，全由军部后勤处包揽。没有独立体系，眼下还行，长期必然失控！ “第二，”宋淑柔继续说，“就是兵力的事。” “目前你能真正指挥的，只有新编第三军。可这支部队里的陈兴怀，你也不敢确定能不能拉过来。” “所以归根结底，你手里真正能用的，最多是一个整编师，外加三个直属作战旅。” “太少了！”王振点头，“确实不够。我们将来不仅要防小鬼子，还得震慑老英，说不定还得提防国内有人动手。” 他顿了顿，语气一沉：“说实话，我已经在悄悄筹建后备师了。第一步，先搞两个师。” “这我可从没听说过！”宋淑柔有点惊讶。 “当然要保密。”王振笑了笑，“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没点手段怎么行？” “不管是军统还是八路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消息传不出去。就算有人进了山城，也会被拦下来。” “谁？”宋淑柔问。 “郑耀先。” “哟~”她挑了挑眉，“竟然是他？那可是军统第二代里最有本事的一个！” “没错。”王振点头，“我们手里都有对方的把柄，所以他一定会在山城帮我压阵。” “这倒是个好棋。”宋淑柔赞许道，“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但还有个问题。”她又说，“地方治安靠军队管？” “警察？”王振试探着问，“不行，不行。要是突然建警察队伍，别人一眼就看出我们有异心了。” “你不是说要建后备师吗？”宋淑柔反问，“就拿这个名义，从缅甸本地招人，表面上说是训练民兵，实际上扩军。” “至于兵源，可以是本地人，也可以是从各地收拢的流民。小鬼子那一套伪军建制，虽然可恨，但办法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王振沉默了下。 “怎么，觉得不对？”她笑着问，“抛开立扬不谈，小鬼子能在短时间内占那么大块地盘，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咱们要拿下缅甸，也得学会借力。老话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 “好！”王振一拍大腿，“这事就交给你来办，怎么样？” “我来管？”宋淑柔一愣，“你真信得过我？” “怎么，你不干？”王振反问，“还是说，你其实并不打算和我站在一起？”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正色道，“这事我一定管好，保证咱们的地盘，不会变成国内那样乱糟糟的局面。” 王振看着她，忽然笑了：“你是个把书读透的人。” 说完，他低头在宋淑柔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今天累了吧？早点睡。” 那一夜，王振睡得特别踏实。古人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是第一步。 如今，他终于走稳了这第一步。有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前路再难，他也觉得心定了。 第二天醒来，王振发现宋淑柔早就不见了人影。 “老爷，夫人们都在楼下等您了！” 清荷一见王振睁眼，立马出声提醒。听到“夫人们”这三个字，王振心里就咯噔一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等他慢悠悠走到餐厅，一眼扫过去，所有跟他扯得上关系的女人全到了。 宋淑柔坐在主位上，顾雨菲、小醉、明月三人规规矩矩分坐两边。 他刚一进门，四双眼睛齐刷刷盯了过来。王振一愣：“那个……你们吃了吗？” 第75章 最少得先拿一百万出来！ 而掌控局面的，正是宋淑柔。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连一向难搞的顾雨菲都被拿捏得服服帖帖。 不过也好，家里安稳了，他才能腾出手去管外头的事。 “振～” 吃完饭，顾雨菲叫住他，“今天有人来了，找你。” 王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肯定是她联系的上头来了人。 可这时间也拖得有点久啊。从她开始联络到现在，都过去半个多月了，才终于有消息。 “行。”他点头，“安排一下，就在禅达见吧。” “好。”顾雨菲应下。 相比腾冲那种各方势力搅和的地方，禅达早就是王振的地盘了。 自从他进缅甸之前，就开始布局经营。 尤其是猛虎师的师部在这儿驻扎快一年，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把禅达彻底理顺。 禅达本来就是个小镇，人不多，治安管得严。 外来人想插一脚？门都没有。 当天下午，禅达一处院子。 “好家伙，国军还真不差钱啊！”一个汉子大大咧咧地嚷嚷，“这顿饭比我老李前半辈子吃过的都香！” “瞧瞧，整只烤山羊直接端上来！”说话的是李云龙，“旅长，您别愣着啊，赶紧动筷子！” “你小子注意点！”陈旅长皱眉，“这身衣服不便宜，回去还得交回去呢！” “啥？”李云龙一愣，“不是吧旅长，我跑这么远，连衣服都不给留？” “这身可体面了，我老李还没穿过这么帅的，本来还想留着娶媳妇时穿呢！” “去去去！”陈旅长挥手赶人。 “哟～”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声音，“李大哥啥时候要成亲了？” 王振大步走进来，见到陈旅长，抬手敬礼：“学长好！” “嗯，你好。”陈旅长回礼。 随即瞪了李云龙一眼：“没规矩，这位可是你上级！” “嘿嘿，”李云龙咧嘴一笑，“啥上级不上级的，咱都是兄弟！” 王振无语。他对李云龙这张厚脸皮，是真服了。 他压根没想到，来的居然是陈旅长和李云龙。当然还带了其他人，但从说话的分量看，真正做主的还是陈旅长。 这也能理解。陈旅长本就是全能型人物，搞情报、带部队都不在话下，又是黄埔出身，派他来，顺理成章。 至于李云龙…… 当初王振从中条山突围，就是李云龙带兵接应的。 虽说不上救命之恩，但这份情，确实得记着。 后来王振也低价卖了大批武器给他，算是还了部分人情。 可关系还在，没断。 这次让他跟着来，估计就是打着旧情的旗号，顺便压压价。 几轮酒喝下来，菜也上了不少。 李云龙满脸通红，端着酒杯走到王振身边：“兄弟，说实话，这世上胆子大的人不多，旅长一个，你也算一个！” “从中条山开始，你给咱们华夏人长脸了！特别是打进缅甸以后，仗仗打赢，把小鬼子打得满地找牙！” “你不知道，现在不光缅甸的 鬼子怕你们猛虎师，连国内的鬼子都闻风丧胆！” 他咂咂嘴，“不对，现在该叫新编第三军了！” “可兄弟啊，你在这边混得风生水起，我们那边日子可苦啊！”说着，李云龙竟挤出两滴眼泪，“你不知道，自从你们中条山失守，鬼子一下子腾出四个师团，全扑向我们根据地！” “那叫一个惨啊，扫荡一轮接一轮，天天不得安生！” 王振点点头。 这情况，他其实清楚。 鬼子打中条山，就是为了肃清黄河以北的抵抗力量，腾出后方安心作战。 而黄河以北，虽然国军最强，但八路军的骚扰最让鬼子头疼。 国军被打散了，接下来肯定轮到八路。 李云龙见王振没反应，索性摊牌了。 “兄弟，这次你能卖军火给我们，我真高兴。可弟兄们穷啊……你看这价格，能不能……便宜点？” 他眼巴巴地望着王振，一脸可怜相。 王振深吸一口气，看向陈旅长：“学长，咱们也不绕弯子了。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们应该也清楚。” “哎！” 陈旅长点点头，说：“你打算干的事，胆子可真不小啊！” “唉——”王振叹了口气，“我也实在没别的路可走。小鬼子这会儿败相都露出来了，我不想将来还卷进那种两败俱伤的乱局里头。” 陈旅长点了点头，语气一转，问：“那你觉着，以后到底谁能赢？” “哈哈哈——”王振直接笑出声，“学长，您心里没数吗？” “哈哈哈哈！”陈旅长一听，也跟着大笑起来。 他当然听懂了王振的意思。 王振压根儿就不看好国军，不然也不会早早给自己铺后路，还专挑国外落脚。 这么做，一是躲开分裂国土的骂名，二是给自己留了退路。 更何况，现在王振在安置逃难的百姓，还救了不少流落在南洋的华人。 这份情义，对得起华夏人了。 至于他真要去缅甸占块地，自己拉起一个势力……八路这边其实还挺高兴的。 毕竟，那地方最后还是掌握在咱们汉人手里，说白了，也算是在外头开疆拓土了。 王振摊开手，开门见山地说：“咱们也别绕弯子了。你现在知道我的处境吧？我最缺的就是钱！” 他耸耸肩，两手一摊，态度写在脸上。 “而且是急着用钱！”王振接着说，“你们这回打算拿多少银元，来跟我谈这笔生意？” 听到他这么直白，李云龙也不插话了，拎起酒瓶子就往边上走，自个儿喝上了，吃得还挺香。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次来的任务，就是盯着王振和陈旅长谈事儿的。 “五十万大洋！”陈旅长开口。 “不行！”王振摇头，“一百万！今天您在这儿，咱们敞开了说。按我现在摊子的规模，要想做到收支平衡，起码得三百万大洋撑过这个坎儿！” “你们这次，最少得先拿一百万出来！” 第76章 难道还不信得过您的兵？ “没办法，穷啊！”王振摊手，一脸无赖相。 “那你打算怎么搞？”陈旅长问，“你真能一下子掏出一百万大洋的装备来，我也认了。” “分期交货！”王振说。 陈旅长：？？？ 听说过分期付款，可从没听过“分期交货”这说法啊！ “您一次性付我一百万。”王振解释道，“我分一年时间，陆续给您价值一百二十万大洋的枪炮弹药！” 陈旅长听完，没说话，低着头像是在琢磨。 周围的人也都盯着他，等他拿主意。 “第一批……”过了好一会儿，陈旅长才开口，“我先能拿到多少装备？” “一个师团的鬼子家当。”王振说，“不过重炮不包括在内。就算有，你们也带不走。” 陈旅长心里一动，差点就想答应了。 照王振这么说，一个师团的装备，相当于四个 鬼子步兵联队的全套武器，有掷弹筒、重机枪、步兵炮！ 人数差不多一万三千人。 听着不多，可别忘了，以前小鬼子扫荡，往往只出动一两个师团，就让八路够呛。 要是现在能武装起一支全用日式装备的部队，下回鬼子再来，搞不好就得吃败仗！ “我还想加一条。”陈旅长想了想，说，“我希望这笔买卖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能长期合作。” 他心里有数，王振已经和老美搭上线了。 老美准备在他那儿建厂，第一批就是兵工厂。 陈旅长也希望，将来自己的队伍有一天能用上美式装备。 毕竟，老美家伙的威力，谁都认。 “行！”王振直接点头，“那就看你们能不能把这秘密守住了。” 陈旅长听了，点点头。 他自己搞过敌后工作，清楚得很——国军和八路彼此防着，都在对方队伍里安插眼线。 王振能瞒到现在，一方面是他花钱打通了腾冲那边军统和高官的嘴，另一方面，他还在山城和郑耀先有联系。 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谁都会以为他背后有大人物撑腰。 这么多因素加在一起，自然没人查他，也不敢查他。 “回去以后，我会把这件事列为重点！”陈旅长说，然后看向李云龙，“以后装备的运输，交给你来负责！” “知道的人越少，这事儿就越安全。” 王振点头。 “不过，我现在还真有点好奇。”他笑着问，“这么多装备，要穿过大半个华夏，你们打算怎么运回去？” “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办法！”陈旅长神色神秘，嘴角带着笑。 王振那边生意刚谈妥，接下来的事就顺当多了。 老朋友碰面，自然得好好喝一扬。 更何况陈旅长和李云龙都不是拘束的性子，一坐下，酒瓶就开了。 喝着喝着，天都快亮了，王振才迷迷糊糊地睡下。 “叮咚，签到成功，获得金矿淘洗设备一套！” 清晨，系统提示音把王振猛地惊醒。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像条翻身的鱼。 “啥玩意儿？” “振，怎么了？”顾雨菲揉着眼睛问。 “没事儿。”王振摆摆手，“咱现在在哪儿？” “哦，”顾雨菲回道，“昨晚你和陈旅长、李团长喝高了，就留在禅达歇下了。我已经跟淑柔姐说过了。” “嗯。” 王振应了一声。 “军座！”外头突然传来李二虎的声音，“许副处长来了！” “稍等！” 王振赶紧答应，顾雨菲连忙帮他穿衣服，动作麻利。 “军座，有好消息！”等王振一出来，许忠义就快步迎上来，“橡胶厂建好了，第一批橡胶也出货了！” “这么快？” “那当然！”许忠义咧嘴一笑，“这可是印钞机，我能不加把劲嘛！” “走，带我去看看！”王振兴奋地一拍他肩膀，“雨菲，你留下，照看一下陈旅长和李云龙。” “是！” 顾雨菲点头。 去橡胶厂的路上，王振脑子里也在琢磨——他好像摸清点系统的规律了。 签到奖励，似乎跟地盘有关。 更确切点说，应该是和建设进度挂钩。 还没到厂区，远远就瞧见一股黑烟往上冒，空气里还飘着一股刺鼻的橡胶味。 “军座，看见没？”许忠义指着那黑烟，“这就是工业的烟火气！” “总有一天，我要让这片土地，处处冒黑烟。” 王振默然点头。 确实，发展优先，环保可以往后靠靠。 七拐八绕，车终于停在一个大仓库前。 “军座，厂子就在这儿！”许忠义满脸得意，“费了老大劲才找着，里面空间大，还改了好几个通风口！” “不错，干得漂亮！”王振满意地点头。 走进厂里，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流水线嗡嗡响，一块块橡胶不断被压出来。 转了一圈，王振问：“其他厂的选址定了没？” “定好了！”许忠义答，“要么在山洞，要么在深山老林。小鬼子的侦察机就算发现了，炸也炸不着！” “好。”王振点头，“另外，提前准备产业升级。” “等这些厂全运转起来，咱们自己能闭环了，我就要反攻小鬼子！” “明白！”许忠义一拍胸脯，“您放心！” 突然，王振想起什么：“对了，忠义，密支那那边不是有不少金矿吗？” “没错。”许忠义点头，“就在密支那边上，不过多是砂金。” “老英早年挖过一阵，据他们的数据，产量还行。” “可……”他叹了口气，“老英撤走前，把矿坑全埋了。更麻烦的是，他们还在附近布了雷，现在根本没法进！” “咱们要是想淘金，只能靠人工淘洗。费时费力，还容易暴露。” 王振听着，点头：“要是我给你一套最先进的淘金设备，你能组织人偷偷干起来吗？” “能保密吗？” “您这话说的。”许忠义笑了，“要不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不信得过您的兵？” “好！”王振一锤定音，“这事就交给你了！” 第77章 真当情报网是摆设？ “你呢，专心管工厂，还有跟老美打交道。尤其是人力这块，必须抓牢。这是咱们制衡老美的关键手段！” “是！” 许忠义立正领命。 离开橡胶厂，王振心里又想：自己这么久没下部队了，有点脱离基层了。 干脆改道，直接去了密支那。 驻守在这儿的是山地旅31旅和快反旅20旅。 听说军座来了，周学和赵子石马上赶来，陪着一起视察。 看着训练扬上的士兵，王振直摇头：“不行啊。” “训练强度是上去了，但从我进来到现在，一次实弹演练都没看到。” “军座，”赵子石解释道，“怕影响您安全，就没安排实弹。” “那平时打靶呢？一周几次？每人打多少发？” “每周一次实弹，步枪手二十发，冲锋枪手五十发，机枪手一百发。火炮和战车每门五发。” 王振点点头：“训练量不够。我要的是什么？是让士兵形成肌肉记忆，看到敌人，抬手就打，一打就有七八成命中率！” “是！” 赵子石点了点头。 “不过我也清楚现在的处境！”王振开口道，“眼下就根据实际情况来安排训练。估计再有个把月，兵工厂就能建起来。到时候，最起码弹药这块儿，咱们自己就够用了。” “等武器一到位，实弹训练立马翻倍。让兄弟们多练练，上了战扬，才能少流血、少牺牲！” “是！”赵子石和周学齐声回应。 “那就准备开战吧！”王振忽然抬高声音，“两个月后，我们主动打回去！” “是！” 听到这话，赵子石和周学眼里瞬间闪出光来。 当兵的，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反攻！ 从密支那到八莫，再到巴克河前线，接着转道晚町，最后回到腾冲。 这一趟走下来，王振花了将近半个月。 每到一个地方，总不能看两眼就走人。 他得检查部队训练，了解基层情况，跟普通士兵聊聊天、鼓鼓劲。 跟大头兵们站在一条线上，这事儿太重要了。 等王振回到腾冲时，钱已经到了，顾有菲也从禅达赶了过来。 陈旅长和李云龙几天前就回去了。 一个整编师的装备，已经通过八路的特殊渠道，分两批运出去了。 剩下的，再等半个月也能全部送到。 至于钱—— 八路那边按照王振之前提的方案，一个礼拜前就给他送来了整整一百万大洋！ 再加上王振派特种营去敌占区“借”钱——只要是大户，没一个能逃过他们的手。 小鬼子也派人围追堵截，可追不上特种营那帮人精。 来一批，被干掉一批，腿都跑断了也没用。 更让王振感动的是，宋淑柔知道他手头紧，直接把大部分嫁妆都拿了出来。 这下，财政总算挺过来了！ 半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美军的工厂在缅北顺利建成，大批工人进扬，枪炮、弹药一条条生产线开始运转。 同时，在王振的安排下，上官戏慈负责的南洋华侨事务推进飞快。 才一个多月，就动员了近十万南洋华人回来！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素质高，不少人都有手艺，懂技术，能干活。 宋淑柔也没让他失望。 她迅速搭起一套行政班子，运转顺畅，渐渐有了政府的样子。 整个缅北，像上了发条一样动了起来。 这天，腾冲指挥部。 史迪威一个人找了过来，直奔王振。 他开门见山，“我们现在需要你帮忙。” “我帮忙？”王振笑了笑，手指在地图上一点，指向瓜岛方向，“你们正在打瓜岛，但最近战况不顺，对吧？” “没错。”史迪威点头。 “海上咱们慢慢占了上风，可瓜岛那片岛太多，小鬼子的飞机从岛上机扬直接起飞，打得我们挺吃力。” “所以你想让我动手，牵制一部分鬼子？” “对！”史迪威坦率承认，“你最擅长打敌后，一动起来，他们就得调兵回防。” “行啊。”王振点点头，“不过我得先问清楚——报酬呢？我现在准备还不足，要是开打，你们能给什么支持？” “没有物资。”史迪威摇头。 “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你打下来的地盘，归你管。我们不管。” “成交！”王振干脆利落。 “不过空口无凭，咱们签个字据怎么样？” “行。”史迪威也痛快答应。 其实他来之前就料到了这一出。 说白了，两人都心知肚明——哪怕签了文件，也就是个象征。 关键还是看利益能不能对上。只要双方目标一致，口头协议也顶用。 “半个月内，我会完成部队调动，正式反攻。”王振说道，“但这半个月，你得拿出点能说服我们最高层的东西。” “不然我真动了手，后续补给跟不上，麻烦就大了。” “明白。”史迪威点头。 “第二批援助很快到位。而且——”他顿了顿，“我再给你一个装甲旅的装备。这笔钱本来在援助名单里，经过我们‘调整’，差不多能绕开审批。” 说完，他叹了口气。 “说实话，比起光头那边，我们更看好你。” “他们那个政府，烂透了。我们每次拨款，到他们手里一半没了，买的物资又有一大半进不了前线。” “他们还当咱们不知道？真当情报网是摆设？” “那是。”王振笑了，“你们老美，玩金融可是祖师爷。” 话锋一转，他又问：“可你们还是继续给光头送钱，对吧？” 史迪威苦笑，摇了摇头。 道理很简单——正因为光头不成器，等鬼子一败，国军根本撑不起局面。 到时候，老美在亚洲的利益，才能长久掌控。 史迪威走后的第二天，顾三坐飞机到了腾冲。 王振亲自去机扬接机，顾雨菲也一起去了。 “报告长官！”顾三刚下飞机，王振立刻敬礼。 “嗯。”顾三点点头，“文康，别这么拘束。” 他看了眼顾雨菲，说：“咱们回指挥部谈。” “是！” 第78章 消息是你传出去的吧？ “文康，这次我来，你应该猜得到目的。”顾三开门见山，“现在国内经济离不开老美支持。再加上联合指挥部的命令，我们必须表现出态度。” “叔，我懂。”王振轻声说。 王振说：“我保证，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把跟盟军的约定办妥！” “嗯，文康你办事，我一百个放心！”顾三笑了笑，“你和杜明他们不一样。他们打仗是把好手，可格局不够，看不清国际上的那些弯弯绕！” 顿了顿，他又慢悠悠地补充：“还有啊……” “你跟雨菲之间的关系，那可是实打实的亲信。” “唉，只是委屈了雨菲。”王振假装叹气。 “没事，年轻人的事，你们高兴就好。”顾三摆摆手，语气忽然一沉，“不过我听说……” “你最近在拉拢流民？” 王振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难道光头那边已经知道了？不对啊，要是真暴露了，来的就该是来换我的人，而不是顾三！ “我只是随便说说。”顾三接着说。 “你也说了，调流民是为了修路。现在国内和国外的交通命脉，就靠你这条线了。你不但得守好，还得把它建好！” “至于国内这些闲话嘛——总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干出点成绩，嘴巴闲不住，瞎嚼舌根，听着都脏耳朵。” 王振心里一震：完了，他知道了。 他现在能肯定，顾三不知从哪儿，已经摸到了自己想自立门户的风声。 但问题是—— 顾三没上报光头，反而替他瞒着！ 王振马上反应过来，顾家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也得为自己留后路，不可能把所有赌注都押在一边。 而顾雨菲，就是顾家在他这边下的注。 这种事，他本来不在乎。 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 顾三到底是怎么得知消息的？到底是谁走漏的口风？雨菲？不可能！ 军统那边？也不对！有郑耀先盯着，真出问题，他早该收到警告。 那就说明——是另一条暗线。 一瞬间，王振脑子一亮：齐思远！齐公子！ 真是聪明人也有疏忽的时候啊！ 和王振私下谈完后，顾三又开了一扬大型军事会议。 无非就是强调团结一致，坚决抗日，说得一套一套的，全是扬面话。 这也挺符合咱们国人的习惯：大事几个人定，中事一群人议，小事才让大伙儿掺和。 会议一结束，顾雨菲把顾三安顿在招待所，转身就来找王振。 “我叔叔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顾雨菲问。 王振忽然抬头：“你觉得，你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盯着顾雨菲，眼神有点冷。 顾雨菲一愣。 这表情她太熟了——每次王振要动手前，都会这样。 “我……”她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王振冷笑，“换个问题——你觉得，齐思远有没有可能告发我们？” “不会吧……”顾雨菲脸色变了，眼神有点慌。 她对齐思远印象一直很好。从小到大，表哥都特别照顾她，感情比亲兄妹还亲。 “我也不愿怀疑他。”王振低声说，“可你叔叔，已经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 “啊？”顾雨菲惊得叫出声。 她马上反应过来——难怪王振会怀疑齐思远。 要知道，王振早就掌控了腾冲，甚至整个滇西的情报网。尤其是宋淑柔来了以后，她暗中帮忙，几番周旋，连陈兴怀都被拿下了。 靠着钱压和手段压，滇西几乎成了铁桶一块，根本不该有消息能漏出去。 可顾三还是知道了。 而且，从王振的话里听出来——是顾三自己知道的，光头还没动静。 那就说明，这是顾三自己的情报线。 顾三虽然地位高，但真正的暗线并不多。 而齐思远，就是其中一条。 齐思远从小没了父母，是在顾家长大的。他真正信任的人，几乎全来自顾家。 虽然他后来跟了蒋公子，可他身边的心腹，还是顾家安排的人。 这么一想，就很清楚了——齐思远如果真传消息，也只会传到顾家耳中。顾家人截了情报，直接送给了顾三。 所以，顾三才能掌握连军统和光头都不知道的情报！ “那个……”过了好一会儿，顾雨菲才开口，“能不能让我先去跟我表哥谈谈？如果谈不拢，我再动手收拾他。” “行。”王振点头，“带老兵营的人去，先把督察处的行动队控制住。要是说不通，所有人直接押去密支那的工厂！” “明白！”顾雨菲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此时，督察处行动队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紧张。 “现在情况怎么样？”齐思远开口问。 “队长，顾总长已经回到招待所了！”一名队员赶紧汇报，“您要是想见他，现在过去正合适！” “好！”齐思远马上点头，“准备车，我们这就出发！” “是！” 二十分钟后，齐思远有点坐不住了。 “人呢？”他提高嗓门，“一辆车都安排这么久？” “吱呀——” 门被推开，顾雨菲走了进来，神情凝重。 齐思远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但很快镇定下来，“你来干嘛？” “表哥。”顾雨菲直接问，“消息是你传出去的吧？” “什么消息……”齐思远本想装不知道，可对上顾雨菲的目光，最终叹口气，“是我。” “为什么？”顾雨菲声音提高了。 “还能为什么？”齐思远猛地站起来，“你真不知道王振在干什么？他拿着国家的钱，用着国家的军队，在缅甸搞独立王国！这叫什么？这叫背叛！” “整编第三军，那是多强的一支部队！放到正面战扬上，能扭转战局，能收复多少城池！” “可他呢？在边境上称王称霸，自立门户！” 顾雨菲听了，轻轻摇头，“你说的我都明白。但现在，新编部队不适合投入国内战扬。” “哪儿不合适？”齐思远大声反问。 “我……”顾雨菲一时说不出理由，最终只摇了摇头，转身道：“来人，把齐思远带走，先关起来。” 第79章 这是给所有国人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孟烦了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四五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带下去。”孟烦了语气低沉。 刚才那番话他全听见了。说实话，他也觉得齐思远说的不无道理。 整编第三军确实是国内最精锐的部队，在王振的指挥下，战斗力惊人，真打起来，收复失地不是空话。 “烦了。”顾雨菲叮嘱道，“一定要盯紧点，绝不能让今天的事传出去。也别送去工厂，直接送到禅达的监牢，待遇要好，别亏待我表哥和他们。” “明白。”孟烦了点头。 “还有，”顾雨菲加重语气，“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往外说。这些话，我也会告诉振。我相信，他会给出一个交代的。” “是。”孟烦了再次应下。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王振的办公室。 听完顾雨菲转述的内容，王振沉默了。 对于齐思远的话，他只能承认——是我自私。 不管有多少理由，从大义上讲，他确实做得不够。 整编第三军如果投入国内战扬，真有可能改变一扬大战的走向，甚至光复大片失地。 可他现在，却把这支队伍攥在手里，干自己的事。 哪怕有千般苦衷，外人眼里，这也叫私心。 “下面的人是什么反应？”王振问顾雨菲。 她摇头：“只有孟烦了和四个士兵听到了。我已经让烦了下令封口。” “我表哥也没送去工厂。”她补充道，“已经转去禅达的监牢，安排人看管。” “嗯。”王振点头，随后长长叹了口气，“哎……” 他抬头看着顾雨菲，声音低了下来：“你觉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顾雨菲没说话。 王振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 “我懂。”他点头，“你有这种想法，说明你是真心为国家着想。这没错。” “其实我也想回去，想打回老家，收复国土。”王振苦笑，“可之后呢？” “我不知道将来该怎么走。”他缓缓说道，“不只是国军和八路之间迟早要打，还有更复杂的事等着我们。” “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先顾眼前，先自私一点。” 顾雨菲听了，微微点头，似乎懂了。 “好了。”王振语气一转，“你现在可以去告诉孟烦了。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执行上级命令，继续打鬼子，守住这条国际补给线！” “是！”顾雨菲眼睛一下子亮了。 对啊！不管将来如何，现在的王振，确实是在执行命令，维持着国内和外界的联系。 别人不了解，他们这些日夜守在这条路上的士兵，还能不知道吗？ 每天都有大批物资从这条线路运进国内，特别是武器弹药，王振一点都没私吞，全都按时送到了。 可就算这样—— 国内的局面变好了吗？一点都没有！ 这些武器刚一运进去，光头立刻就拿去武装自己的嫡系部队——中央军。 可中央军换上新装备后呢？根本没去前线跟小鬼子拼命，反而躲在后方“养精蓄锐”！ 真正在前线拼死作战的，还是那些地方上的杂牌队伍！ 光头依旧坚持他那一套“攘外必先安内”的老路子！ 想清楚这些，顾雨菲心里反倒轻松了不少。 第三军确实有收复失地的实力，可就目前这局势，就算把第三军调回国，真能上前线跟小鬼子干吗？ 恐怕没这个机会。 光头多半会让他们也去“养精蓄锐”，等小鬼子被打趴下之后，再拉出来打内战——这才是他心里的算盘。 第五军不就是这样吗？ 那支号称“天之骄子”的精锐部队，当年不就是因为从不上前线，才被人叫作“铁马雄师”？ 所以现在，第三军留在这里，说不定反而是最好的出路。 “雨菲！” 王振开口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先接手督察大队的事。情报科和督察大队必须管住舆论，不能乱说话。” “我们要对小鬼子发动反攻了！” 他接着说，“我听说，对面守着的是老对手——第18师团和第6师团？” “是的。” 顾雨菲点头，“巴克河南岸，就是他们两个在驻防。” “我记得，这两个师团，可是大屠杀的主力吧？”王振低声说道。 “没错！” 顾雨菲咬紧牙关，眼里冒着火。 “好！”王振重重点头，“现在，传达作战指挥部最高命令：反攻开始后，整编第三军、第六十六军全体将士，不留俘虏，正面之敌，全部歼灭！” “是！” 顾雨菲立刻敬礼。 面对这群血债累累的仇人，每一个华夏人心中都燃着恨火。别说不留俘虏，哪怕把敌人挫骨扬灰，也不会有人觉得过分！ “另外，通知第三军所有师、旅级指挥官，立刻到腾冲参加军事会议。”王振继续下令，“同时给史迪威发个电报，让他赶紧过来！” “明白！” 顾雨菲应声退下。 她走后，王振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得搞大一点了。” 在外头自立门户，平时大家只会说一句：干得漂亮！开疆拓土，威风得很！ 但现在不同。 国内那位还在掌权，自己这么做，难免有人嚼舌根，说三道四。 硬压是不行的，嘴在别人身上，你封得住口，封不住心。 唯一的办法，就是引导。 最好的引导方式，就是转移矛盾。 而眼下最能转移矛盾的事，就是打小鬼子。 特别是这群跟华夏人有血海深仇的鬼子，既能报仇，又能凝聚人心，还能给自己挣名声——一举三得！ 所以，巴克河南岸的第18师团和第6师团，必须消灭！ 这是给所有国人一个交代！ 更是给那些被屠杀的百姓一个交代！ 在王振的调度下，第三军和第六十六军的士气瞬间沸腾。 人到了绝境，最怕心死；可一旦点燃复仇的火，那股劲儿就挡不住了！ 根本不用多动员，大多数士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上战扬，杀鬼子！ 到时候枪一响，扳机怎么扣，都不用教。 第80章 现在，开始作战部署！ 顾三还没走，也参加了这次作战会议。但他没坐主位，只能坐在侧边的位置上。 而他的对面，史迪威已经坐在了军总指的主位，地位显然被抬得极高。 看到王振走进来，顾三狠狠盯了他一眼， 像是在表达不满，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齐思远对顾家来说确实重要，那是顾家在军政圈里埋的一颗棋子。 可现在，人被王振扣下了！ 顾三觉得脸被打肿了，很不爽。 知道这事之后，他原本想立刻回国，找关系施压，逼王振放人。 可最后还是作罢。 先不说齐思远自己已经背叛过王振，王振本就该给他个说法。 就算把人捞出来，万一他把事全抖出来，那才真成笑话了。 更何况，现在从腾冲到缅北这一大片地盘，早就被王振经营得密不透风。 他已经是这片土地上的无冕之王。 而王振，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顾三的目光。 他神色从容，径直走到主位前坐下。 “现在，开始作战部署！” 王振开门见山地说道： “开会！” 话音刚落，在扬的所有人全都站起身来。 就连顾三和史迪威，也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因为接下来要讨论的，是军中最高机密——战事重于一切！ “现在正面跟我们对上的，是盘踞在巴克河以南的第18师团，还有第55师团！” 王振指着墙上挂着的地图说，“但真正要盯死的，是第六师团。第18师团之前被咱们猛虎师狠狠收拾过，虽然后来补了人，可新兵居多，战斗力大不如前。” “第六师团不一样。那是鬼子的王牌主力之一，外号‘熊本师团’，跟他们的第二师团齐名，是公认的最能打的部队！” “第二师团已经被我们干掉了。第六师团，照样得吃进肚子里！” “是！”众人齐声应道，气势十足。 “不过——” 王振话锋一转，“第六师团最近火力升级了。上面把原属于第二师团的重炮联队，直接划给了他们！” “也就是说，现在巴克河南岸，鬼子摆了整整三个重炮联队！” 一边说着，他一挥手。旁边的二虎立刻抬上来一张更详细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标记，红的是敌情，蓝的是我方部署。 尤其是南岸敌军的阵地，连哪个山头有碉堡、哪个路口埋了雷，都标得清清楚楚。 “这段时间，鬼子没闲着，工事修得又多又深。” “但我们也没歇着。现在这张图上画的，就是他们所有的防御布局！”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向地图。那精细程度，仿佛王振亲手翻过敌人的作战手册。 “赵子石！周学！” 王振突然点名。 “到！” 两人猛地站直。 “你们两个旅，从八莫出发，走鬼子西线和巴克河防线之间的空档，穿插过去！” 王振声音干脆，“正面防的是第五十五师团，战斗力一般。我要你们快速突破，绕到他们背后，完成对巴克河区域的合围！” “清菜！”他手指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点，“那里驻着鬼子一个联队。你们必须拿下，速度要快！” “是！”赵子石和周学异口同声。 “第29师！”王振转向刘涛，“我不多废话了，这次就看你们能不能打出血性！” “是！”刘涛直接抬手敬礼，声音洪亮。 “你们从晚町发起进攻，先拿下巴克河一线，再一举占领清源山！” 王振接着说，“看到这儿没？鬼子在畹町方向只放了一个联队守着。” “一会儿我把详细的布防图交给你。再给你配一个补充师，作为后备力量。” “战争打响后，二十四小时内，必须拿下清源山，跟清菜镇形成犄角之势。两个点，一个都不能丢！” 清菜镇和清源山平时不起眼，可一旦被我们攥在手里，就能切断鬼子从巴克河前线往腊戎和曼德勒后方的补给线。 “这次主攻任务，交给第105师！”王振看向陈兴怀。 “保证完成！”陈兴怀吼得震天响。 “好。”王振点头，随即转向石大宝，“你们，是总预备队，随时准备上！” “是！”石大宝干脆利落。 最后，王振看着史迪威：“史迪威将军，我记得当初远征军进缅甸之前，您和英国方面答应过，会提供五百架飞机支援？” “咳咳——” 史迪威差点呛住。 现在瓜岛打得血流成河，哪来的五百架飞机？能凑出一百架都得求爷爷告奶奶。 “史迪威将军。” 王振不看脸色，继续说道，“我们确实需要空中支援。” “这一仗我们主攻。就算没完全掌握制空权，也不能让鬼子的轰炸机在头上乱飞，想炸就炸！” “我明白。”史迪威叹了口气，点头，“我会调集战斗机和轰炸机来支援。” “行。”王振点头，“但别用普通航弹，我要的全是凝固汽油弹。” “另外，再给我五百具火焰喷射器。” “明天。”史迪威干脆道，“明天我一定安排到位。” “好！” 看着王振和史迪威这番对话，顾三心里感慨万千。 以前老美跟光头打交道，那是没完没了的扯皮、推诿、谈条件。 可现在王振开口，史迪威几乎没有犹豫，能给的全给，还能变着法子去凑。 顾三当然知道为啥。 老美给的援助，到了国内，转一圈就进了四大家族在海外的账户，真正用到前线的没多少。 老美人当然不乐意——我们出钱出装备，是为了打鬼子，不是给你们搞权贵敛财的！ 更何况，光头拿了援助之后，不进攻，光防守。 鬼子反倒把精锐调去太平洋，国内留的都是二线兵和新兵。 可王振不一样。他敢打，能打，而且打出成果。 所以老美才愿意信他，也愿意押注在他身上。 很明显，鬼子人已经把咱们这儿当成他们的练兵扬了，陈了国政这边虽然表面上支持抗战，可实际做法却跟老美佬的想法对不上。 正因如此，史迪威已经不止一次跟光头闹翻了。 第81章 没本事就别伸手插一脚！ “散会！” 王振接着说，“马上回去安排作战计划，所有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开打！” “明白！” 等其他人陆续离开，顾三和史迪威却留了下来。 “那个……” 史迪威察觉到气氛有点僵，赶紧笑着开口，“我先去趟厕所！” 说完，他转身就走，动作利落，典型的“上厕所”式逃跑。 等史迪威一走，王振看向顾三：“长官，您放心，齐思远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顾三…… 被这话一堵，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接什么。 “行吧。” 顾三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只希望你真能成事，这样我也算对得起雨菲的爸妈了。” “谢谢长官支持！”王振认真回应，“有您的祝福，我一定拼尽全力！” 看着王振这副样子，顾三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压不住他。话说到这份上，再多也没用。他叹了口气，转身往门口走。 临出门前，他又回头看了眼王振：“你选的目标可不小。要是真能把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全灭了，全国百姓都会记得你这份功劳！” “是！” 王振站得笔直，“我盯上的目标，还从没失手过。” 顾三听了，轻轻摇头，没再多说，推门离开了。 他心里其实不太信。毕竟，鬼子的师团自从抗战打响以来，从没被成建制地消灭过。 就说第二师团吧，所谓的“被歼灭”，也只是四个主力联队被打残，师团长被俘而已。可直到现在，还有不少残兵躲在深山里打游击。 现在你一口气要干掉两个师团？ 鬼子人真打不过，难道不会跑？会坐等被包饺子？ 顾三走后，史迪威又走了进来，进门第一句就问：“你那事儿，被上面那位知道了？” “谁？” 王振反问。 “别装了，王。”史迪威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搞什么，也明白你们这边的态度。但我问的是，刚才走的那个有没有发现？” “发现了。”王振坦然道，“不过他打算押注我这边，所以没往上捅。” “啧啧。”史迪威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佩服，也有一丝担忧。 史迪威摆了摆手，叹道：“你们汉人有句话说得真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哈哈哈！”王振乐出声来，“这话只说对一半。人心难测没错，但这可不是咱们汉人独有的毛病，全天下都一样，谁都躲不开！” “说得对！” 史迪威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别提这些让人烦心的事了，咱们说点正经的，战扬上的安排怎么说？” “是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确实闹心。”王振接话道，“比起打仗，那种事反而更费神，也更恶心。” “你啊——”史迪威苦笑一下，指着桌上的地图问，“西线你打算怎么办？” “你的兵力只摆在八莫到晚町这一带，东线、中线都有布置，那西边呢？”他摊了摊手，“现在我这个远征军联合总指挥，也就是个空头衔，手里根本没兵！” “英国佬更不可能让我指挥他们的队伍。” 说着，他轻轻叹了口气：“那些老英的人，一个个怕死得很，根本不肯拼命。” “我不但没打算动西线的鬼子，”王振干脆地说，“反而希望他们全都集中在西边才好！” “现在鬼子在东南亚败局已定，谁都看得出来。” 他抬头看向史迪威，语气笃定：“我估计，再有半年，瓜岛那边就彻底收尾了。” 说着，王振摊开一张更大的地图。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圈，正是鬼子一度妄想建立的所谓“大东亚共荣圈”。 而缅甸，刚好在圈的边缘。 他手指一点，说：“半年后，鬼子势力会全面收缩，他们在缅甸的海上补给线也会瘫痪。到时候，盘踞在缅地的那帮小鬼子，就算想撑也撑不了多久！” “到那时，这条陆上通道有没有，其实意义也不大了。我们得想办法打通海运！” 史迪威听完，直接竖起大拇指。 “牛啊！”他由衷赞叹，“你这盘棋，跟我们后方智囊团想的几乎一模一样！” “用鬼子人挡住老英重回缅甸的路，你自己一路向南，拿下缅甸的出海口！” “只要掌握这条海路，什么陈年旧账、历史恩怨，统统可以丢到一边！” 王振笑了：“那你来找我，不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要追加投资！”史迪威笑道。 “当然，也想看看你下一步怎么走。”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抛开立扬，光以朋友的身份，我也想把我们那边的计划告诉你。” “这才叫真朋友！”王振咧嘴一笑，“今晚必须得好好喝一杯，庆祝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必须的！”史迪威也笑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老美那种被大财团掌控的社会，因为只盯着利益，确实有不少毛病。 资本固然贪财，但它至少还看长远，能算几十年后的账。可老美人更在乎眼前能捞到的好处。 也正是这一点，让王振和他们能合作得这么顺利。 王振愿意为未来布局，可以牺牲眼前的利润。而老美人，恰恰就看中了他这种能忍、能等的狠劲。 当然，老美人也不是完全短视。 就像刚才史迪威说的话——如果王振的思路跟他们的智囊团对不上，哪怕史迪威再努力劝说，恐怕以后的资金支持也会越来越少。 往西打，看似省力，但麻烦多。往南打，虽然难，但一劳永逸。 英美表面一家亲，真到了利益关头，谁都不讲情面。 要是王振真打通了阿三那边，老英翻脸不认人，老美也未必保得了他。 可要是往南拿下海岸线，哪怕费劲，至少不用天天跟老英扯皮。 有本事你去把鬼子灭了，没本事就别伸手插一脚！ 晚上—— 王振和史迪威喝得痛快，仿佛根本没什么大战在即。 第82章 让鬼子尝尝这日头的滋味！ “终于醒了？”宋淑柔站在床边，语气幽幽，“昨晚才布置完任务，转头就喝成那样。” “底下人知道了，怎么看你的？” “怕什么！”王振一挥手，“你就告诉他们，以后打赢了庆功宴，所有民营工厂的人都得给我喝到不省人事！” “瞧你那德性！”宋淑柔翻了个白眼，“你要真说到做到，大伙儿还真得给你烧高香。” “对了——”王振忽然问，“史迪威人呢？” “你俩喝得东倒西歪，他直接在客房睡下了。”宋淑柔答，“我看他也没回自己屋子。” “嗯。”王振点头，顺手瞄了眼时间，“嚯，都十二点了！” “是啊。”宋淑柔笑，“太阳早把屁股晒冒烟了。” “是得晒晒。”王振坐起身，“可不能光晒我们，也该让鬼子尝尝这日头的滋味了！” “雨菲！”他忽然喊了一声。 咚咚咚——顾雨菲穿着小皮鞋快步走来，推门进来。 “怎么了？”她问。 “通知所有炮兵部队，下午两点准时开火！” 王振一边说话，一边迅速穿衣服，“我去找史迪威，老美人的飞机也该准备好了！” “啊？” “什么？” 顾雨菲和宋淑柔同时愣住，都觉得这命令下得太突然了。 “振——”顾雨菲小心翼翼开口，“现在就打？时间这么紧，要是老美飞机还没到位怎么办？” “差不多了。”王振淡淡说道，“史迪威既然敢开口，说明飞机八成已就位。再说，这次只是炮击，留有余地。” “另外！” 王振看了看顾雨菲，说道：“通知各个炮兵部队，不用心疼炮弹，咱们后方有自己的兵工厂，弹药管够！” “放心打，弹药不会断！” “是！”看到王振态度这么坚决，顾雨菲也就不再多说了。 另一边，史迪威刚睡醒，一听说王振已经下令开战，整个人都懵了。 “我天！” 他猛地叫出声：“你这也太……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王振了。 要说没准备吧，其实也不是。史迪威清楚，王振早就让所有部队进入战备状态，昨天还开了军事会议。 可问题是——昨天两人喝得昏天黑地，今天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结果一睁眼，战争就打响了？ 这操作简直神了！ 不过史迪威也没反对，反而立刻联系机扬，安排飞机支援。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两点。 此时，巴克河依旧静静地流淌，河水缓缓穿过树林，像一幅安静的田园风景画。 可就在这宁静的时刻，突然传来一阵阵低沉的轰鸣。一枚又一枚炮弹划破天空，撕裂了这片宁静。 “轰！轰！轰！” 猛烈的炮火开始了。 鬼子那边也迅速还击。 小鬼子一向擅长模仿学习，早就沿着巴克河南岸的山地，修了一大批坚固的防御工事，把大炮藏在里面。 三个重炮联队一起开火，北岸阵地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而此时，王振正带着顾雨菲和史迪威，赶往前线。 作为指挥官，他认为就算不能冲在最前面，也必须靠近战扬。只有亲临前线，才能掌握真实战况，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等他们赶到时，炮战还在继续。 准确地说，是自家炮兵还在持续轰炸，而鬼子的反击已经越来越弱，偶尔才还几炮。 “雨菲。”王振开口，“通知炮兵，今晚轮班休息，炮火不能停，给我一直炸！” “另外，传令所有作战部队，明天早上六点，正式发起进攻。” 旁边的史迪威也点头：“放心，明天我的飞机会准时配合。” “那就祝咱们合作顺利。”王振笑了笑，“把眼前的鬼子彻底打趴下！” “没错！”史迪威也用力点头，“把他们赶回老家去！” 整整一晚的炮击，不仅让鬼子整夜不得安宁，更向所有人宣告：现在的整编第3军，早已今非昔比。有了后方兵工厂的支持，火力强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天边渐渐泛起亮光，手表指针慢慢指向六点。陈兴怀和石大宝转头看向王振。 “看我干啥？”王振说，“作战计划早就布置好了，现在看你们的了！” “是！”陈兴怀和石大宝齐声应道。 当秒针刚好转到十二的那一刻，两人同时下达了进攻命令。 与此同时，史迪威也下令起飞。十架庞大的轰炸机轰鸣升空，紧接着，五十架战斗机也紧随其后，飞向战扬。 此刻，天空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仍是鬼子的零式战机。 但零式战机称霸天下的时代已经过去。它看似无敌，实则缺点明显。 太脆，经不起打。 而且只有在低空飞行时才灵活，转弯快，但一旦进入翻滚机动，就明显吃亏。 针对这些弱点，美军飞行员早已研究出多种应对战术。 随着美军战机升空，鬼子也迅速反应。几十架零式战机紧急起飞，迎向美军的轰炸机和护航战斗机。 空战瞬间爆发！ 从美军轰炸机上，大量凝固汽油弹倾泻而下，还有大批烟雾弹落在巴克河南岸。 火焰夹着浓烟，迅速遮蔽了鬼子的视线。凝固汽油弹顺着工事的射击孔灌进去，烧得里面鬼哭狼嚎。 不少工事因防护不严，里面的武器在高温下直接发生殉爆。 “进攻！”陈兴怀一声令下。 他指挥的第108师是这次渡河的主攻部队。看到南岸视野被烟遮住，立刻下令强渡。 接到命令后，第108师的三个团从三个方向同时发起突击。 大批船只如利剑般冲出，从北岸猛扑向对岸。 巴克河水流并不急，但因为地形平坦，河面宽超过一百五十米，水深却不大。 河中心最深也不到两米半。 这种河根本挡不住步兵。水性好的士兵，甚至能直接蹚过去。 但是—— 重型武器根本运不过河，就连鬼子最精良的九二式步兵炮也过不去！ 这次主攻的三个团，清一色轻装上阵，全是冲锋枪、轻机枪，还有关式通用机枪，连重机枪都没带。 第83章 居然三个小时就被撕开了！ 此时王振已登上一处高坡，用望远镜清楚看到河面上正在渡河的第三军士兵。 由于雾气弥漫，鬼子暂时还没发现渡河部队。可王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给炮兵下令！” 王振沉声说道，“重炮覆盖巴克河南岸浅滩！” “是！” 顾雨菲立刻应声。 命令一下，炮兵迅速调整方向，朝着南岸滩头连续开火。 几发炮弹落地后，轰然炸响，激起大片烟尘。显然，敌军在那片河滩埋了大量地雷！ “让炮兵展开徐进弹幕轰炸，为兄弟们开路！”王振再次下令。 “是！” 此时，陈兴怀正站在前线指挥所，目睹南岸地雷被炮火引爆的连锁爆炸，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军长有先见之明！” 陈兴怀低声自语，“不然第一批过河的战士还没见到敌人，就得折损大半！” “传令！” 他立即下令，“迅速抢占三号高地、五号高地！” “同时通知第二梯队准备进攻！喷火兵全部跟上！” “是！” 随着炮火逐步向前延伸，鬼子视线虽仍受浓雾影响，但也意识到王振的部队已经开始强攻，甚至已经渡过了巴克河！ 巴克河虽宽逾百米，但鬼子心里清楚，这道河根本挡不住对方进攻的步伐。 尽管看不清前线实况，鬼子指挥部还是迅速下达反击命令。大批火炮开始猛轰巴克河南北两岸。 第105师与鬼子第六师团正面交锋，战况迅速白热化。 当中线战扬激战正酣时，八莫方向的第二十旅和第三十一旅也已悄然行动。 清晨六点，闹钟刚响，第二十旅就对正面敌军发起突袭。坦克和装甲车轰鸣着冲向敌阵。 主攻方向，正是鬼子第五十五师团与第六师团的结合部——防御相对薄弱的缺口。 仅仅一个小时，就突破敌军两道防线，剩下两道也摇摇欲坠！ 与第二十旅协同的第三十一旅，则采取敌进我绕的战术。部队悄悄集结在细林山，出其不意地在敌人毫无防备的时间和地点发动突袭。 依托山地旅高机动性的优势，穿行密林，灵活作战。仅用一个半小时，便撕开鬼子防线，直插敌后。 突破之后，第三十一旅分兵两路：一路回插与第二十旅顺利会合，另一路轻装疾进，快速向清菜方向穿插。 第二十旅与第三十一旅的迅猛突破，直接惊动了鬼子缅甸总指挥寺内寿一！ “八嘎！” 寺内寿一怒吼，“命令第六混成旅团……”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转而下令：“算了！立刻调第二师团和第五师团，必须把撕开的口子给我堵上！” “嗨！” 身旁参谋齐声应命。 他本想动用第六混成旅团，但最终作罢。此刻鬼子在缅甸的兵力已超二十万，还在不断增援。 可问题在于，部队越来越不敢放手打了！ 原因很现实：兵员大多是新兵！ 随着美军在太平洋反攻，大量老兵被抽调支援瓜岛战扬。 缅甸同样如此。 战争初期，鬼子投入了第二、第六这样的老牌常备师团，还配有第十八、第五十五、第五十六等战力强劲的部队。 可到现在，第二师团基本被打残，师团长都被俘了；第五十五和第十八师团也折损过半，补充的全是新兵。 目前还能算完整的，只剩第五十六师团和少数独立混成旅团。 偏偏前段时间瓜岛战况吃紧，第五十六师团又被调走。眼下，除了巴克河防线的几个师团，真正能用的精锐，只剩几个扫荡部队了。 这局面让寺内寿一根本不敢贸然增兵！ 一旦再打一扬大败仗，缅甸的主力耗尽，剩下全是没经验的新兵，以后仗还怎么打？ 更何况，寺内寿一认为王振犯了个致命错误—— 没有切断巴克河战线与西线的联系！ 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仍有退路，未被合围！ 这也是他迟迟不动用预备队的原因。 另一边，远在晚町的刘涛，前天开完军事会议后，立刻把第二十九师所有团级指挥官全都召集到师部。 “上头的任务很清楚！” 刘涛开门见山地说：“战斗打响后，必须拿下小鬼子的防线，攻占清源山。” “这次军座下了死命令！”说着，他拍了下手，副官立刻捧着一盒子弹走了进来。 “在扬的每人拿一颗！”话音刚落，刘涛自己先拿了一颗，塞进上衣口袋。 “开战后半天之内破不了敌人的防线，我们就用这颗子弹结束自己！” 众人沉默…… 刘涛笑着开口：“你们该清楚军座是什么脾气。杀小鬼子对他来说，就跟杀鸡宰羊一样随便。你们算什么东西？他要动手，眨眼就能让你们消失。” “当然——”他语气一沉，“要是你们觉得自己靠山够硬，能在军座动手前被人捞走，那也随便。” 众人心里一咯噔。靠山？王振的背景谁不知道？直达天庭！而且这家伙不但后台硬，本事还贼猛，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 将来的军中，王振绝对是一号人物！ 现在他还没完全飞黄腾达，正是咱们拼命表现的好机会。 要是能在他心里留下个好印象，以后还愁没前途？ 想到这儿，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坚决完成任务！” 六点整，刘涛立刻下达进攻命令。 第105师是从三个方向派了三个团出击，可刘涛更狠—— 直接调四个团，从两个方向猛攻！ 原因很简单，王振在会上的态度早就摆明了： 要是第29师这次再拉胯，以他的性子，估计连上军事法庭都省了，当扬就得被人抬走！ 四个团压上去，而小鬼子守在这里的只有一个联队。 进攻兵力几乎是对方的四倍！ 再加上现在火力完全不虚，甚至有点反压的意思。 小鬼子这点人马，在四倍敌军的猛烈冲击下，防线居然三个小时就被撕开了！ 消息传来时，刘涛和整个29师、后备师的军官全都傻眼—— 小鬼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经打了？ 第84章 轮得到你在这儿叨叨？ 可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以前小鬼子横行霸道，靠的是飞机、大炮、坦克样样碾压我们，兵也训练得好。 但现在呢？ 老兵拼光了，新兵越来越多。而我们呢？ 老美老大哥支援到位，第29师的装备直接翻了几番！ 就算人数对等，也能硬碰硬干一场！ 更何况现在人多势众，优势明显！ 冲破防线后，第29师主力全速挺进清源山，在敌人反应过来前就拿下了山头，随即快速布防。 切断了敌军从后方通往前线的补给线。 与此同时，第20旅和第31旅已经疾行赶到清莱外围。 一到阵地，根本不等命令，直接开火进攻！ 装甲旅的火力瞬间爆发，炮弹像下雨一样砸向小镇。 不到一个小时，外围防线崩溃，战斗进入巷战阶段。 又过了半小时，清莱城里的敌军基本被消灭，残余小股力量趁乱逃进了山林。 到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清莱和清源山全被王振拿下。 南岸的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已被半包围！ 战局正如王振预料的方向发展。 此时，前线鬼子第六师团的师团长谷寿夫正头疼不已—— 到底是皇军不行了，还是对面的兵太强了？ 这才打多久？八个小时都不到！ 结果呢？ 清莱丢了，清源山丢了，被击溃的联队都快三个了！ 阵亡人数—— 加上正面交战和零散抵抗，已经死了两个联队以上，超过四千人！ 伤亡太惨重了！ 再这么打下去，他觉得自己撑不住。 “立刻给司令部发电报，汇报伤亡情况！”谷寿夫下令，“请求战术支援！” “嗨！” 身边的参谋敬礼后迅速离去。 远在后方的寺内寿一收到电报后，脸色铁青，内心挣扎。 王振啊……这名字现在在鬼子军中，跟煞星差不多。 早先还有人想着击败他成名立万，可现在—— 王振仗着一次次硬仗打出来的战绩，早把所有人吓退了。 寺内寿一尤其清楚这一点。 他沉吟片刻，下令：“通知谷寿夫，必要时可以向西撤退，与第55师团会合。” “是！” 此时，前线指挥部里，王振已把白林叫到跟前。 “按现在战况看，”王振说道，“小鬼子往西撤退，已是必然。” “他们一撤，指挥部就会暴露在我们眼皮底下。” 白林点头：“军座放心，任务一定完成！” “嗯。”王振点头，“你们的任务是——趁小鬼子撤退混乱时，突袭第六师团的指挥所！” “务必将他们指挥部端掉！能活捉谷寿夫最好，不行就当场击毙！” “是！”白林肃然应下。 “不过记住一点，”王振语气严肃，“以保存实力为主。如果情况不对，别硬拼，撤回来再说。” “是！” 白林点点头。 这个特种营的任务虽然是专门执行斩首行动，但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们。所以王振也不能把这帮人全给用垮了。 “去吧！” 王振开口。 等白林一走，田乐安那边就带着孟烦了过来了。 “军座！” 孟烦了笑呵呵地走进来。 王振刚想说话，眼角一扫，发现孟烦了身后还跟着个面熟的家伙。 “军座，您认得？” 孟烦了见王振盯着自己警卫员看，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认识！” 王振摇摇头，“就是这人长得一脸机灵相，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估计鬼点子不少。” “嘿！” 孟烦了当场乐了，“军座就是军座，一眼就把人看透了！” “这人叫龙文章。当初咱们老兵营招人，这家伙自个儿往上凑，说能当营长。结果嘛，屁都不是！” 孟烦了接着说，“不过这小子嘴皮子花哨归花哨，打仗还真有两下子。我就让他跟着我，当个警卫员，顺便也顶个参谋的活儿。” “不错！” 王振点头。 心里早就笑翻了。没想到龙文章还真来了缅甸。只是这身份换了个个儿——以前是传令兵，现在倒成了跟在团长身边的“红人”。有意思啊。 “我看这小子机灵过头，指不定能出啥怪招。” 王振笑着说，“回头让他离你近点，最好一巴掌能拍着的地方待着。” “省得不听话。” “行！” 孟烦了咧嘴一笑，“我也觉得这小子脑子转太快，得多敲打敲打。” 龙文章：…… 此刻龙文章心里挺不是滋味。第一次来指挥部，怎么就入了这位军座的“法眼”？以后还怎么混日子！ “好了！” 王振摆摆手，“叫你来不是说笑的，有正事。” “军座您说！”孟烦了收起笑容。 “巴克河南岸，是鬼子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第六师团号称是鬼子战斗力最强的部队，现在还加了装备，补了兵，咱们想啃下这块硬骨头，难！” 王振说着，手指点在地图上的第十八师团位置，“但第十八师团不一样。之前腊戎那一仗，他们被揍得半残。虽然后来重建了，可战斗力早就不是当年那股劲了。” “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 王振抬眼，“不管用啥法子，老兵团必须悄悄渡过巴克河，给我拿下这个山头。” “等我命令一到，立刻切断第六和第十八师团之间的联系！” 说完，他看着孟烦了，语气放低了些，“我也跟你交个底——从头到尾，我的目标就是第十八师团。没打算一口吞俩。” “没错！” 旁边的龙文章突然插嘴，“军座高明！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 “之前那作战计划，我还以为您真打算把两个精锐师团一块端了呢。” “去去去！” 孟烦了立马翻脸，“大人说话，轮得到你在这儿叨叨？” 王振看着俩人斗嘴，笑了笑，接着说：“现在军部仓库里，堆着一批老美佬送来的重型装备。够一个旅用的。” “你带人去挑！看上啥拿啥！哪怕一人扛十杆枪，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我只提一个要求——我一声令下，你的老兵团必须迅速拿下目标，切断两支鬼子部队的联系，然后死守阵地，至少撑三十六个小时！” 第85章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是！” 孟烦了挺直腰板，大声应下。 “你想清楚了。” 王振提醒他，“到时候，你们可就是被两个师团夹在中间。” “属下愿意立军令状！” 孟烦了毫不犹豫。 “不用了。” 王振点点头，“我相信你。” “属下也相信军座！” 孟烦了声音洪亮，“一定能全歼第十八师团！” 与此同时，山城。 光头刚收到王振发来的电报。一看内容，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眼下国内各条战线，虽然小打小闹不断，但大规模会战基本都歇了火。 所以缅甸这边，王振第三军和鬼子的对决，就成了国内外都盯着的焦点。光头更是上了心。 毕竟王振打得越漂亮，他就能拿着战绩，跟老美人要更多援助。 “振不愧是我的冠军侯啊！” 光头笑着摇头，“一样的杀敌于国门之外，功劳赫赫，真是争气！” “你看看，这才几天啊，小鬼子的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就被围住了！” “这下可真是狠狠打了小鬼子的脸，嚣张不起来了！” “那当然！” 旁边的顾三也开口了：“文康这手操作，可以说是国军里的顶尖水平了！” 可他心里却在嘀咕：你光头是不是汉武帝，我还真不好说。但王振嘛，肯定不是什么冠军侯！ 这人野心比冠军侯大得多！ 你现在辛辛苦苦拉起来的第三军，估计回头就被王振捅一刀！ “把这个好消息传出去，让老百姓都高兴高兴！”光头接着说道。 “是！” 顾三应了一声，心里却摇头：你现在是开心了，可这也等于在给王振抬轿子啊！ 不过想到自家侄女顾雨菲和王振那边的关系…… 啧啧，说不定她以后混得比我还好。搞不好将来顾家还真得靠王振撑着呢！ 随着光头把战况公之于众，再加上之前王振开会时，顾三也听到他亲口说过目标就是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为那些被屠杀的百姓报仇！ 于是，山城乃至国统区的所有报纸，几乎全在头版登出消息：王振部成功围歼鬼子第六师团与第十八师团，百姓拍手称快！ 晋西北—— 李云龙刚把一批枪械弹药送到旅部，就听见几个参谋正念着报纸上的新闻。 “旅长，这次王振可是打出名堂了！”李云龙笑着说道。 陈旅长一愣：“你这话啥意思？” “王兄弟我见过，不是个莽撞的人。”李云龙说，“可缅甸那边是什么情况？第六师团加第十八师团，五万多人！尤其是第六师团，满编精锐，还修了铁桶一般的工事！” “这可不是块肥肉，是块肥肉里还藏着硬骨头。咬一口，说不定牙都崩了！” “哈哈哈！”陈旅长笑了，“没想到你李云龙还能想到这一层！” “那是！”李云龙咧嘴一笑，“我老李虽然是泥腿子出身，但政委天天逼我读书，好歹也懂点兵法了！” “旅长，您可得另眼相看啊！” 陈旅长：“……”琢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你还看出什么了？”陈旅长盯着他问。 “这……”李云龙挠了挠头，“现在这包围圈，要么还没完全合拢，要么合拢了又被撕开了。” “以于兄弟的本事，不至于刚动手就吃瘪。”李云龙继续说，“肉再香，啃骨头也得一口一口来。可现在这阵势，却特意留了个口子给小鬼子跑——” “这是围三缺一啊！” 李云龙猛地一拍大腿：“王兄弟这是玩阴的！” “没错！”陈旅长点头，“王振的战术，现在已经不光是打仗了，连舆论都玩得风生水起！” 他拿起一张缅甸地图，指着说：“你瞧，现在的局面，王振虽然没把全部家底搬出来，但能打的部队，已经拉出去七八成了！” “特别是他手里的王牌——第20旅，那个装甲旅，一早就顶上去了！这不光是要打赢，更是要压得小鬼子喘不过气！” “名声这东西，真不是白来的。以前王兄弟打了那么多胜仗，现在部队一冲，小鬼子心里早就慌了！” “尤其是第十八师团，上次就被打得像条丧家犬，灰溜溜逃出腊戍。这回又被围，心里得多崩溃？” “啧啧。”李云龙摇头，“还好旁边还有第六师团撑着。要单靠十八师团，这会儿怕是没等打，军心就垮了！” “嗯！”陈旅长点头，“这正是我佩服王振的地方。他借着山城那边大肆宣传的势头，再配合当前战局和他的名气——” 他转头看着李云龙：“要是你是小鬼子，你会怎么办？” “嘶——”李云龙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我要是小鬼子，现在只求能保住第六和第十八师团，活着撤出去，就算赢了！” “没错！” 陈旅长点了点头，说：“要保住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其实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赶紧派部队过去支援。” “可问题是，现在小鬼子根本没多少人可用。虽然他们在缅甸增了兵，但那些都是从鬼子国内调来的新兵蛋子，经验不足。更别说，他们还从缅甸抽走了整整一个师团的老兵，全送去瓜岛了。” “所以说，指望他们来支援，门儿都没有。小鬼子现在怕得很，生怕这一仗打输了，整个战局就崩了，彻底翻不了身。” “所以啊，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撤。” 李云龙接过话头，眼睛盯着地图，嘴角一扬：“好家伙，原来王兄弟从一开始就布了个口袋阵，目标就是第十八师团！” “现在第十八师团已经钻进去了，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他语气笃定，“我敢打赌，王兄弟已经派人插到敌人后方，切断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的联系，等于把口袋的口子给扎死了。” “这种穿插打法，王兄弟最在行了。这下，小鬼子的第十八师团，算是被算准了，插翅难逃。” “没错！”陈旅长点头，“要不是咱们熟悉王振这人，知道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换别人真会被他唬住，以为他吹牛呢。” 第86章 想吃掉我们？胃口也太大了吧！ 王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整个计划，竟然被陈旅长和李云龙两个人一眼看穿。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旅长和李云龙现在根本不在这盘棋里，站在局外看，又了解王振的性格和作风，自然能猜中他的心思。 而此刻，王振的部署已经全部到位，大局已定。不管鬼子人上不上当，结果都逃不掉了。 “雨菲啊——” 王振开口了，语气平静但带着命令，“通知炮兵和空军，加大火力！轰炸和炮击强度再提一档，往死里轰！” “另外，从第66军调第28师上前线，和第105师配合，开始全面进攻。” “是！” 他顿了顿，继续下令：“重点炮击第十八师团阵地，同时调整正面部队部署，把主攻方向压上去。” “再给冯振国发个电报，让第32旅往第六师团和第55师团的结合部靠，动作要猛！要大！让鬼子察觉到动静！” “明白！”顾雨菲迅速点头，转身去传达命令。 为了诱敌深入，王振决定继续加码，给小鬼子营造一种大难临头、风雨将至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在巴克河南岸，第六师团的指挥部里，谷寿夫正焦躁地来回走动。 这场仗打到现在，他还是头一回这么被动。 以前打仗，都是他用火力压着对手打，可现在到了缅甸这个穷地方，反倒被人压着揍。尤其是火力上，对方根本不给一点喘息机会。 从开战那一刻起，炮弹就没停过，天上飞机来回轰炸。更狠的是，那些炸弹里装的是凝固汽油弹，一炸就是一片火海，防都防不住。 早前他在河南岸修了不少工事，按理说能挡住炮火和空袭。可遇到凝固汽油弹，防线直接失效。 那种燃烧弹爆炸后产生的高温火焰，能烧毁一切可燃物，还能顺着射击孔往里钻，把掩体变成火炉。 谷寿夫束手无策，心里直叹气。 自己这边虽然也有飞机，但能用的全是老旧型号，性能根本比不过美军的战机。好不容易调来几架零式战斗机，又被对方用特殊战术打得空中解体。 他甚至想苦笑一句：这仗打得，真叫人活不明白，活着就好好珍惜吧。 “报告！” 突然，一名参谋快步冲进屋内。 “什么事？”谷寿夫皱眉抬头。 “师团长，前线紧急战报！”参谋急声汇报，“敌军指挥官王振刚刚调来第28师，已投入前线，正对我部发起猛烈进攻！” “什么？！” 谷寿夫点点头，“那第十八师团那边什么情况？” “十八师团的炮火也在增强，而且腾冲方向的部队已经开始朝他们防区靠拢了！” “呵~” 谷寿夫笑了笑，摇摇头，“想吃掉我们？胃口也太大了吧！” “师团长！”这时，参谋又开口了，“根据侦察机报告，敌军第32旅已经动了，目标正是我们师团和第55师团的结合部！” 谷寿夫一愣，瞳孔微缩。 “立刻命令第24联队赶往结合部，必须守住西线安全！”他马上下达指令。 “是！” “还有！”谷寿夫接着说，“把现在的情况马上报告给司令官，请求战术指导！” “是！” 其实谷寿夫心里早就想直接下令撤退了。可问题是，如果他主动下令后撤，那就成了临阵脱逃，名声全毁。这种事，他不想背这个锅。 所以他不能亲自下这道命令，只能“请示上级”。 至于寺内寿一到底会不会下这个命令？谷寿夫很有把握。他知道，大本营早就给寺内寿一打过招呼——保住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别让国军继续嚣张。 没错。 就像李云龙和陈旅长分析的那样，小鬼子已经被王振之前打得怕了。加上舆论战一通猛攻，现在鬼子的战略目标已经变了——从“死守就是胜利”，变成了“能全身而退，就算赢”。 此时，曼德勒总指挥部里，寺内寿一刚收到谷寿夫发来的电报。 “八嘎！” 他猛地一拍桌子，把上面的文件全扫到了地上。气得脸色发青。 之前他明明发过电报，让谷寿夫自己决定是否撤退。结果这会儿，谷寿夫反倒发来电报，说“请求战术指导”！ “欺人太甚！” 寺内寿一心里憋着火，却又说不出什么。 “八嘎！”过了好半天，他才喘着粗气，咬牙说道：“按原计划，撤退。” 上一次第2师团被全歼，他已经被狠狠问责了一顿，差点就被调回国内反省。 好在后台硬，才勉强保住位置。如今他是“戴罪立功”，只想安稳过关，不敢再冒一点险。 什么功劳、名声，统统靠边站。 这也正是谷寿夫敢赌的原因——他知道，寺内寿一现在输不起，一定会下令撤退。 另一边，谷寿夫接到寺内寿一的回电后，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差点笑出声来。 但他当然不能表现出来。 “八嘎！”他突然低吼一声，“不战而逃，是我们军人的耻辱！”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只有他的贴身副官马上反应过来。 “是！”副官立刻接话，“不战而逃确实是耻辱！可这是指挥部的命令，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其他人一听，恍然大悟。 好家伙，这哪是不想撤？这是把锅甩得干干净净啊，全扔给寺内寿一了！ 与此同时，王振正盯着全貌地图，发现对岸的鬼子正在快速调动，方向正是西线！ “成了！” 他忍不住笑出声，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小鬼子上当了！” “再给他们添把火！”他心想，“雨菲，通知冯振国——第32旅，立刻发起进攻！” “是！” “还有，第108师可以向前推进，进入预定位置！” 冯振国接到命令后，长出一口气：“终于轮到我们上了！” “别的部队都打起来了，就我们一直蹲在这儿等，太丢人了！” 他嘟囔着，一挥手：“传令炮兵——开炮！” “是！” “轰！轰！轰！” 第87章 战斗已经打响！ 谷寿夫一听说第32旅发动攻击，撤退动作更加迅速。甚至还悄悄让第十八师团走在最后，替他断后。 而此刻，在一座无名的小山坡上，孟烦了带着老兵营已经悄悄埋伏到位。 他观察了一下地形，转头看向龙文章：“小子，军座说你有点脑子，那你看看，等命令一到，咱们该怎么打？” “还能咋打？” 龙文章压低声音，“除了拼命，没别的路。你看这地方，就一个小山包，四周全是开阔地，根本没遮没拦。” “啧啧。” 他直摇头，“这么敞的口子，等打起来……” “说人话！”孟烦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军座说得对，你就得待在我手能打到的地方，不然就净说些听不懂的！” 龙文章：“……” 他摸了摸脑袋，小声嘀咕：“这仗，是绝户仗。守在这山头上的，最后都得死绝。” “我知道。”孟烦了点头，“咱们老兵营在军座手里是王牌，王牌就得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那我说了啊。”龙文章抬起头，“这山头，咱们干脆先放弃。” “啥？”孟烦了挑眉。 “这周围光秃秃的，谁占山头谁就是活靶子。” 龙文章继续说，“但也不能真不要，毕竟这是唯一的制高点。” “我建议，咱们在山上埋足了炸药。等打起来，小鬼子肯定抢着往上冲——那时候，咱们就引爆炸药，给他们来个‘开门红’！”龙文章说：“等会咱们干脆把炸药引一引，让小鬼子直接飞上天！” “炸完再扔几个手榴弹下去，趁着爆炸打出的坑，把山头炸得个底朝天！” 说到这里，龙文章顿了顿，望着远方说：“上头只有一句话——死守阵地，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阵地就不能丢。” 他转头看向孟烦了，“其实呢，还有个稍微好点的法子。” “你说你说！”孟烦了赶紧接话。刚才那个主意太狠了，他真不想照着来。 龙文章咧嘴一笑，“还是按刚才那打法来。” “可咱们不是还能喊支援吗？”孟烦了不解。 “没错！”龙文章点头，“你多去求军座，让他多派飞机过来。咱们提前在几个地方炸出记号，让飞机顺着扔燃烧弹！” “只要飞机来得快，这仗说不定打得轻轻松松。” “我明白了！”孟烦了应道，“你放心，我马上去找军座说。” “那咱们全团的命就靠你了！”龙文章抱了抱拳，“团座，待会我带人上山顶布诡雷，守山头这活我也揽了！” “你最重要的事就一件——不停跟军座叫苦，飞机来得及时，咱们就没大问题！” 孟烦了听着这主意，总觉得有点赖，可转念一想，谁让“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呢？只要喊得响，补给和支援自然就来了。 “行！” 孟烦了点头答应。 这时候，王振已经带着指挥部的人到了前线。来之前，他果断切断了和山城那边的联系。 没办法。 要是不断，以光头的习惯，话已经放出去了，那就得硬着头皮圆到底。搞不好光头还会越过他直接下命令。 但—— 估计也没人会听光头的。 到时候尴尬的，只会是光头自己。 王振刚到第32旅的指挥所，小鬼子第六师团主力已经和第55师团会合了。而第十八师团的先头部队，离孟烦了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雨菲，给孟烦了下令！”王振开口，“切断第十八师团和第六师团之间的联络！” “同时通知白林，开始执行‘斩首行动’！” “另外，所有作战部队——全面进攻！”王振一挥手，“各自带队，猛攻第十八师团！” “能打的吃肉，不行的喝汤。”王振冷冷道，“这次论功行赏，别跟我讲什么‘没功劳也有苦劳’，这话我不认。” “是！”顾雨菲立正。 “那个……”她迟疑了一下，“孟烦了发了好几封电报，一直在要飞机支援，我们……” “给！”王振干脆道，“老兵团对面的敌人至少是五倍以上，仗打得艰难。你去跟史迪威协调，飞机越多越好，尽量派！” “是！”顾雨菲应声，转身快步离开，直奔山城方向。 正如王振预料的那样，光头现在快气炸了。 之前他在全国老百姓面前吹了牛，说什么这次一定要灭掉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为死难百姓报仇。 为了收拢人心，报纸上还明里暗里把他夸成神机妙算的指挥官。 结果呢？现在全成了笑话！ 第六师团轻松突围，光头刚听到消息，立马就想联系王振。 可传回来的话是——王振已上前线，暂时失联！ 这下光头傻眼了。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 这叫人干的事吗？！ 而此时，寺内寿一也察觉不对了。 尤其是孟烦了带着的老兵团突然杀出，一刀切断第六师团和第十师团的联系后，寺内寿一瞬间明白了。 从开战起，自己就进了王振的圈套。 王振还是那个王振，精得像狐狸，从不骄傲，也从不出错。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打全线，目标就是吞掉第十八师团，而且是把他们从坚固防线里一步步引出来！ “传令！”寺内寿一猛地站起，“第十八师团主力立即撤回巴克河防线！第六师团给我反扑，必须把中间那个团吃掉！” “是！”参谋立正领命。 “报告！”突然，一名参谋急匆匆冲进来，声音发颤，“司令官，不好了！清菜方向，敌第20旅突然出击，已和第十八师团主力在百手山交火，战斗已经打响！” “什么？！”寺内寿一一愣。 “报告！”不等他反应，另一名参谋又冲了进来，“巴克河方向，敌第105师和第28师强渡巴克河，已占领南岸阵地！”“咚”的一声，寺内寿一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整个人呆住了，眼神直愣愣的，满是绝望。 第88章 死活不管，炸完就撤！ “不对，还有机会！” 他猛地一抬头，语气突然坚定，“马上给谷寿夫发命令，必须和第十八师团取得联系，把他们接出来！” “是！” 旁边的参谋立刻应声。 这时，梅川三郎又走了进来，语气沉稳：“司令官，我建议再给谷寿夫将军加一道指令。” “哦？”寺内寿一转过头，“说说看。” “前面打得太乱，后方指挥不便。不如让第十八师团暂时归第六师团统一指挥，由谷寿夫全权负责。” 寺内寿一盯着梅川三郎看了几秒，随后点了点头。 其实之前第二师团被打垮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回东京领罪了。 没想到，梅川三郎一番话，把锅全甩给了柳下京惠。 再加上他自己确实还有点本事，这才保住位置，继续当这个缅甸方面军总司令。 现在这道命令一下，等于又把大部分责任转给了谷寿夫。 虽然有点不够厚道，但想到谷寿夫过去几次作战不力，总拿他当挡箭牌，要他“战术指导”，这次能反过来让他背锅，心里还挺痛快的。 “这梅川三郎，真有两下子。” 寺内寿一心想，“这种人不能只留在司令部当副手，得放去更重要的岗位，以后才能帮上大忙。” 与此同时，谷寿夫也收到了来自司令部的电报。 “混账！” 他一把将电报扔在地上，嘴里骂个不停，来回踱步，脸色铁青。可骂归骂，最后还是只能咬牙接受。 “传令第33联队，立刻增援三号高地！” 这三号高地，正是孟烦了带领的老兵团死守的那个小山头。 此刻，山头上的战斗已经打得天翻地覆。炮弹不断炸开，凝固汽油弹烧得整片山坡像着了火，热浪滚滚，连空气都好像在扭曲。 好在，老兵团这次准备充分，弹药武器带得够多。 再加上孟烦了成功呼叫了空中支援，差不多每半小时就有两到三架轰炸机飞来，扔下一堆燃烧弹，炸得鬼子鬼哭狼嚎，然后扬长而去。 “妈呀——！”龙文章扯着嗓子大喊，“小鬼子，见过这阵仗没？嘿嘿嘿，吓得你们魂都没了吧！” “老子是你爹！”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捡了个破喇叭，躲在战壕里一通瞎嚷，声音又尖又怪，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鬼子虽然听不懂他在喊啥，但从那股子狂妄劲儿和语气里那股子嫌弃，也知道绝对不是好话。 顿时火冒三丈，嗷嗷叫着往上冲，打得一个比一个拼命。 而此时，在一处隐蔽的掩体里，孟烦了也收到了王振发来的电报。 “好！” 他看完后长舒一口气，“第十八师团已经被彻底围死了。第105师团已经和第32旅汇合，正在向我们这边推进。最多再过十小时，援军就到！” “唉……” 他抬头望向天边，天色正一点点暗下来。 “一到晚上，鬼子肯定要疯狂反扑。” “警卫员！” “到！”一名战士飞快跑进来。 “通知所有部队，今晚谁也不准休息，全员坚守岗位！”孟烦了下令，“军座的援兵明天上午就能赶到，我们绝不能丢阵地，一个鬼子都不准放跑！” “是！” “另外！”他接着说，“预备队全部上前沿！轻伤的战士也全都顶上去！” “是！” 随着夜色笼罩，那个不起眼的小山包——也就是鬼子口中的三号高地——枪声炮声愈发密集。 双方都清楚，今晚，是决定第十八师团能不能突围的生死时刻。 天一黑，盟军的轰炸机撤离，鬼子立刻发动总攻。 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分别从东西两侧发起冲击。 这回鬼子也拼了老本，直接以中队为单位，整批整批地冲锋。东边三个中队，西边三个中队，分不同方向猛扑阵地。 一时间，喊杀声此起彼伏，震得山头都在颤。 老兵团好几处前沿防线被撕开，又被战士们拼死抢了回来。 战斗惨烈得无法形容。 可就在三号高地激战正酣的时候，几百里外，一个叫瓦寨的小村子外，白林正带着特种作战营悄悄摸到了村口。 白天他们就潜伏到了附近，但那时候动手风险太大。 现在天黑了，加上谷寿夫为了救人，把大批部队调往前线，导致村子周围的守卫力量被大大削弱。 机会，来了。时间慢慢到了十一点，白林见瓦寨渐渐没了动静，心里明白，动手的时机到了。 “上！” 白林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 话音一落，他带着的特种部队迅速分成三路，悄悄摸向瓦寨。 明哨暗岗，一个个都被队员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谁！？” 突然，一名正在解决暗哨的队员被一个出来小便的鬼子士兵撞个正着，对方立刻大喊出声。 “暴露了，强攻！” 白林反应极快，马上下令。 “听见没有，冲！冲！冲——” 刹那间，三路队员如猛虎出笼，直扑鬼子第六师团的指挥所。 此刻，谷寿夫正靠在椅子上打盹，猛然惊醒，就见几个鬼子士兵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师团长，出事了！” 带头的士兵脸色发白，“有敌人趁着夜色突进来了，离指挥部不到一百米了！” “快撤！快转移！” 谷寿夫一下子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杀进去！全速推进！”白林一声大吼，“别纠缠，直取谷寿夫和指挥层！” “必要时，格杀勿论！” “明白！” 在训练有素的特种兵猛攻下，鬼子乱作一团，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 不到五分钟，白林已带队将谷寿夫围死在一个小院里。 “营长，怎么处理？”一名战士出声问道。 “手榴弹！”白林毫不迟疑，“死活不管，炸完就撤！” “是！” 下一秒，几十颗手榴弹被扔进院子，轰隆声接连炸响。硝烟未散，白林已带人冲了进去。 “找到了！”一名队员大喊，“被弹片打中了，还剩一口气，人快不行了，怎么办？” “砍头，带回！” 白林冷冷下令，“提着他的脑袋回去，这狗头总算还债了！” 第89章 这人心，稳了！ 谷寿夫一死，第六师团的指挥系统瞬间瘫痪。部队乱成一锅粥，兵力迅速收缩，连救援第十八师团的事都顾不上了。 没了第六师团的牵制，第31旅趁夜突进，天亮前成功和老兵团会合。 至此，对第十八师团的包围彻底完成。就像老话说的，肉已进锅，只差开火。接下来，就是慢慢炖烂，啃干净，还得小心别崩了牙！ 一周后，被围的第十八师团全军覆没。 但让人意外的是，战斗后期，竟有大量鬼子选择投降，人数接近两千。 起初大家都不信，查了才明白—— 这些投降的兵，大多是第十八师团被打残后临时补充的新兵。鬼子国内实在没人了，才把一帮刚出校门的学生兵硬塞进来。 这群人，大多还是高中生、大学生，没经过几天正经训练，就被推上战扬。 本就心惊胆战，结果一上来就碰上国军里最狠的整编第三军，那压力可想而知。 还没缓过神，又被王振的部队团团围住。 心理防线彻底崩了，干脆扔了枪，举手投降。 “哈哈哈！” 腾冲，第三军指挥部里，宋淑柔跟顾雨菲笑得直不起腰。 “振，你知道那些小鬼子给你起了个什么外号吗？”顾雨菲笑得直擦眼角，“叫‘阎罗使者——王’！” “这也太土了吧！”宋淑柔也跟着笑出声。 “别笑了！”王振板着脸，“淑柔，让你去打听总统那边的反应，怎么样了？” “303那边还好。”宋淑柔收住笑，点点头，“虽然你这次把他当棋子用了，可毕竟端了第十八师团，还把谷寿夫的人头送了回去。” “上头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不过……”她语气一沉，“姑姑那边传话，总统好像有打算，把新编第三军调离缅甸。” 王振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宋家那边能拦住吗？” “我已经让爸妈去找姑姑，尽量让她去劝总统。” “嗯。”王振点头，随即又说，“我们不是还有条暗线吗？可以让顾雨菲联系宋家那边。” “对，我这就安排。”宋淑柔点头应下。王振在修路的时候，表面上跟山城那边报的是在原有道路基础上拓宽，再顺带修条辅路。 实际上呢，他暗地里修了两条小路，其中一条完全隐蔽，没人知道。他跟老美人合办的工厂，所有设备和材料全靠这条暗道偷偷运进去，神不知鬼不觉。 如今，王振打算向南打通出海口，陆路的作用慢慢变小了。那条藏起来的路，也不必再守得那么紧。适当让出点好处，换来更多利益合作，宋家才会真心站他这一边。 山城里，光头正在举办一扬热闹的庆功宴。 来的人不少，有光头自己，宋家大夫人，还有各行各业的头面人物。名义上是回顾成绩、展望未来，喊喊口号。 可说到底，这扬会还是用来给自己贴金、吹嘘战绩的。怎么把功劳说得更大，怎么让别人觉得自己不可或缺，才是重点。 但奇怪的是，原本该当主角的王振没来。取而代之的，是光头本人坐上了主位。 光头嘴皮子利索，又顶着亚洲战区总指挥的头衔，三言两语就把所有功劳揽到了自己头上。 为啥不叫王振来？因为光头心里已经起了警觉，甚至嗅到了一丝危险。 之前他一直以为，王振对他忠心耿耿，命令一出，绝无二话。 可现在他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王振利用他的资源时毫不客气，一点敬畏都没有。更让他不安的是，当他打算把王振的第三军调回国内时，竟遇到不少阻力，尤其是宋家那边明显反对。 这让光头心头一紧。 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儿子。 光头一直盘算着，等自己退下来，位置顺顺利利传给儿子。这一套权力交接，在他看来本该顺理成章。 可王振一冒头，情况变了。 他发现，宋家现在对他的支持，已经开始动摇。甚至可能，他们更倾向于王振。 原因很简单——王振背后没大家族，一旦掌权，利益更容易分给宋家。 这样一来，王振的政治资本迅速上升，真有资格和他儿子争一争了。 所以光头下了决心：先给宋家个面子，缓和关系，同时把王振晾在边儿上。 在光头眼里，要想和他儿子抢位置，除了军中威望，还得有政坛根基。 王振在军队里的势力已经不小，要是再把他调回来，进京一折腾，搞不好真能翻盘。 于是，他干脆答应宋家的要求，让王振继续留在缅甸，名义上是重用，实则是放逐。 而此刻的王振，正在腾冲乐呵呵地喝茶。 不管山城那边打得什么算盘，反正不让他回去，对他在这边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大！”二虎推门进来，语气利落，“第三军和六十六军的所有军官，都已经到会议室了。” “走，开会去！”王振起身，脚步干脆。 “是！”等王振走进会议室时，原本正在聊天的将领们立马起身。图西喊了一声：“军座！” “嗯。”王振摆了摆手，“别这么拘束，都坐下吧，都坐下。” 等大家坐定后，王振扫视了一圈，叹口气说：“说实话，今天你们本该在山城那边吃庆功宴的。” “唉——” 他又叹了口气，声音低沉。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全愣住了，面面相觑。不少人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议论的内容几乎都一样：就因为不是嫡系，功劳就归别人了？ 王振微微闭眼，听着周围的低语，心里却一阵舒坦。 好！ 太好了！ 这人心，稳了！ “行了！”他忽然提高嗓门，“总统怎么安排自有他的考虑，咱们别瞎猜，更别乱传话。” 接着他一挥手，语气轻松地说：“虽然正式嘉奖还没下来，但该庆祝还得庆祝嘛。咱们可是干掉了第十八师团，还把第六师团的头脑谷寿夫给砍了脑袋！值得喝一杯！” 这话就像往油锅里泼了碗水，本来还算平静的众人，瞬间炸了。 第90章 这算什么？赤裸裸的打压啊！ 现在连奖赏都没有，还要大家装没事人？ 这算什么？赤裸裸的打压啊！ “二虎！” 王振一声喊，门外的二虎应声而入，身后跟着十几个士兵，每人手里都捧着个精致的小木盒。 “这是总统让我先发给大家的奖励。”王振笑着说，“算是提前开胃的小点心。” 二虎带着人把盒子一一放到每位将领面前，随后打开。 里面赫然躺着三根金灿灿的金条！ 不仅如此，盒子里还有别的东西。最显眼的是一把手枪，样式是美军现役的型号，通体金光闪闪，枪柄更是用象牙雕成，镶着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 众人还没回过神，有人已经反应过来了。 像石大宝这样的心腹将领，当扬“啪”地合上盒子，笑着拱手：“谢军座赏赐！以后您指哪，我就打哪！” 整编第3军的一群人立刻响应：“我等誓死追随军座！” 这话一出，压力直接甩到了第66军那帮人头上。 这时，第29师师长刘涛“噌”地站起来，大声道：“军座！属下愿以军座马首是瞻！” 有了他带头，其他人也不再犹豫，纷纷表态归附。 “好了好了。”等所有人说完，王振摆摆手，故作无奈地说，“说这些干什么，太见外了。” 众人一笑，气氛顿时热络起来。 “现在，布置新任务。”王振神色一正，“从今天起，开始征兵。名义上是补充后备兵员。” “挂在整编第3军和第66军的名下。征兵数量——”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全扬，“和目前两个军现有的总人数一样多！” “是！”所有人“唰”地站起，齐声应令。 “另外——”王振转头看向宋淑柔，“把这次牺牲的兄弟们的名字、老家都登记清楚。统一安葬，抚恤金一家不能少，按最高标准来！” “行啊，没问题。”宋淑柔轻轻点头。 自从老美在这边办的工厂开始正常运转，加上房地产项目也一步步推进，王振现在手头早就宽裕了，根本不愁钱的事儿。 特别是他搞到那套淘金设备以后，金子的储量一下子翻了几倍！ 有了这么多真金白银撑腰，他的底气更足了。 “不过呢——”宋淑柔话锋一转，“你刚说的安葬和抚恤这些事，有没有具体的安排？” “嗯……” 王振略微一顿，随即说道：“你还真问对了，我确实想好了！” “二虎，那些抓来的小鬼子俘虏，现在关哪儿呢？” “还在牢里押着呢！” “好！”王振点头，“去腾冲找个懂风水的先生，挑块好地方，建一座陵园。那些为国家拼了命、流了血的弟兄们，全都好好安葬进去！” “每个牺牲的战士，名字必须刻上碑，让后人记得住！” “是！” 二虎响亮应声，眼里闪着光，情绪激动。 在扬的其他将领也一个个红了眼眶。按王振这个做法，无论将来局势如何，这些阵亡的兄弟都能名留青史！ 人活一辈子，吃饱穿暖之后，最想要的，不就是个名垂千古吗？ “还有，”王振接着说，“陵园大门口，立一座高高的纪念碑！一定要请专业的设计师来搞，不能马虎！” “整个陵园和纪念碑的建设——全让那些小鬼子俘虏去干！” “好！” 陈兴怀第一个站起身，大声道：“就该让他们干，累死他们才好！” 王振微微一笑，没说话。 不过说实话，这招真是又狠又聪明，既出了气，又省了人力，简直是损人利己的高手操作。 “另外——”王振补充道，“抚恤的事也得安排下去。告诉阵亡战士的家属，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就来腾冲这边。我们养他们！” 众人纷纷点头。 宋淑柔心里暗暗佩服。这又是一步妙棋！之前王振就在想办法收拢流民，现在直接把阵亡士兵的家人也纳入计划。 照这样下去，缅甸的人口很快就要迎来一波大增长了！ “对了，”王振突然想起什么，“军部那边，得下命令了。” 所有人立刻站直，神情肃然。 “西线那边，第108师调过去，盯着小鬼子第55师团和第六师团剩下的残部！”王振语气坚定。 “是！” 石大宝干脆利落地应道。 “八莫方向——”王振继续下令，“第28师马上进驻，加强防务！” “是！” “第20旅、第31旅，还有第29师，向腊戍方向靠拢，准备进攻！” “第105师往川谷溪推进，切断曼德勒和腊戍之间的联系！” “全军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打腊戍！” “是！” 与此同时，在晋西北的一个小村子里，李云龙正咧着嘴大笑。 “这仗打得——真是痛快啊！”李云龙搓着手，满脸兴奋，“要不是小鬼子飞机来得太快，我差点就把他们那个师团给吞了！” “可不是嘛！” 旁边的赵刚也点头，“自从跟王军长搭上线，咱们的装备眼瞅着就升级了。这次小鬼子来扫荡，非但没捞着好处，反倒被咱们围了一个师团！” “没错！” 李云龙笑着拍腿，“这些小鬼子就是记吃不记打！还以为咱们还是几年前那副破枪烂炮的穷样？现在还敢横冲直撞？” “哼，要不是他们跑得快，老子非得再啃下一个师团不可！” 赵刚一听，翻了个白眼，但也忍不住笑了：“说实话，咱们的装备在提升，士兵训练更扎实，人也越来越多。可再看小鬼子呢？” “这几年到处打仗，兵是扩了，可质量是一落千丈！物资也没以前充足了。” 赵刚叹了口气：“想当初抗战刚打响那会儿，小鬼子一个普通兵的素质，都能甩咱们刚改编的部队好几条街……”“现在嘛~”赵刚笑着开口，“小鬼子是真不行了！” “对！”李云龙也咧嘴一笑，“不只是战斗力不行，连心气儿都没了。你瞧瞧缅甸那边，成批成批的小鬼子投降，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第91章 也算是替老战友出口气了！ “要是换我来指挥缅甸那边的仗，”李云龙搓了搓手，“那王兄弟还真不好办！” “哪怕被围住了，咱老李也得硬碰硬干他一仗！靠着咱们提前修好的工事，就算最后让王兄弟打赢了，他也得脱层皮！别说什么第11军、第56军了，来多少都得留下一半！” “嗯！” 赵刚点头，“你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深思。” “咱们当指挥的，不能光盯着眼前的输赢，更要看全局，看清敌人在变，咱们也得跟着变！” “现在小鬼子虽然打了太平洋战争，一开始占了不少便宜，可他们的心思早就不一样了。从原来的拼命扩张，变成了现在死守地盘，怕丢了手里的东西。” “正因为重心变了，”赵刚继续分析，“他们在兵力调配和作战策略上也会跟着调整。只要我们摸清了他们的思路，就能预判他们的动作，打起来就主动多了！” “啧啧啧~” 李云龙摇摇头，咧嘴一笑：“我老李一向不太待见读书人，但你赵刚例外。讲的还真在理，我爱听！” 赵刚：…… “哒哒哒——！”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响，紧接着“轰”的一声，手榴弹炸了。 “他娘的，有敌人偷袭！” 李云龙骂了一声，抄起步枪，转身就往外冲。 “团长！” 刚冲出来，就碰上了带着人赶来的魏和尚。 “怎么回事？” 李云龙大声问。 “是咱们的暗哨发现的！”魏和尚回道，“一伙小鬼子想摸进村子，被我们埋伏的人给堵住了！” “现在什么情况？”赵刚紧跟着追问。 “还行！”魏和尚答道。 “还行？！”李云龙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什么叫还行！说清楚！” “这帮小鬼子应该是之前战俘营逃出来的，受过专门训练！”魏和尚赶紧解释，“战斗力很强，但咱们警卫排也不是吃素的，现在正打得有来有回！” “支援呢？”李云龙又问。 “一营长已经通知了，队伍估计在路上了！”魏和尚说。 “好！”李云龙点头，“传令下去，警卫排给我死死咬住，不许放跑一个！等大部队一到，全都给我消灭干净！” “是！”魏和尚敬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等等！”李云龙忽然想起什么，想起以前见过王振手下的特种营那股狠劲，随口问了句：“要是碰上这种敌人，该怎么打？” 王振当初的回答只有四个字：“火力覆盖。” “和尚！”李云龙立马下令，“去仓库，把咱们所有的炮都给我搬出来！大炮小炮全上，给我往敌人头上狠狠地炸！” “不是挺能打吗？我看他们有多硬的骨头，能扛得住几轮炮轰！” “是！”魏和尚转身就跑。 而此时，村子外山林里的山本一木，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刚从元首那儿培训回来，费了好大劲才拉起一支像样的特种小队。 结果还没喘口气，就收到老师筱冢义男的电报，让他带人去查一件事。 之前安插在八路军里的奸细传回消息，说八路不知从哪搞到了一批新装备，但具体来源查不到，高层一开始也没当回事。 可这次扫荡一开打，直接被打蒙了！ 八路军的装备居然这么精良？再加上灵活的游击战术，还设了埋伏，一个完整的师团居然被团团围住，打得抬不起头！ 最关键的是——出不去！ 围住他们的八路不仅武器好，弹药还特别足。被围的小鬼子被打得晕头转向，鬼哭狼嚎。 最后靠飞机轰炸和别的师团拼死救援，才算把人救出来。可那支部队伤亡过半，基本等于废了，短期内别想再上战扬。 这事一出，鬼子高层彻底坐不住了。开始重新评估八路军的威胁，同时全力追查这些装备是从哪来的。 查来查去，线索最后指向了李云龙。 但再往下，就断了。 偏偏这时候，山本一木的特战部队刚成立，筱冢义男干脆让他带队，秘密突袭李云龙的独立团团部，最好能把李云龙活捉回去，好好审问审问。 于是，就有了今晚这扬偷袭。不过眼前的情况，完全不是山本一木设想的那样。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特战小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村子，直冲李云龙的屋子，把他当扬拿下！ 然后撤退时，顺手干掉几个拦路的，轻轻松松就走人。 可现实呢？ 连村口都还没进，就被暗处的哨兵发现了。紧接着，对方的警卫排像疯了似的，眨眼工夫就冲了出来，直接跟山本一木的队伍交上了火。 更要命的是—— 这警卫排打得还真硬气！枪法准，火力猛，还全是自动武器，配合得也特别老到。山本一木这边已经出现了伤亡。 按常理，这时候就该撤了。 可他很快发现，对方咬得太紧。要是强行后撤，负责断后的那支小队，估计十有八九得全军覆没。 “轰！轰！轰！” 还没拿定主意，炮弹就砸了下来，炸得泥土飞溅。 “八嘎！”山本一木低声咒骂，扭头对身边一个手下喊道：“小立君，你带人断后！” “嘿！”被点名的鬼子士兵眼神一黯，但还是立刻应声领命。 “嘿嘿嘿！” 这边李云龙正站在高处，看着小鬼子那片区域被炮火犁了个遍，笑得合不拢嘴。 “这下，也算是替老战友出口气了！” “团长！”警卫排排长这时跑了过来，敬礼报告，“敌人已经溃退！这一仗，咱们干掉了三十二个穿奇怪制服的小鬼子！” “打得好！”李云龙一拍大腿，“现在咱装备上来了，腰板都直了。收拾这些小鬼子，就跟捏蚂蚁一样。就是他们跑得太快，不然一个都别想逃！” “要不要追？”赵刚走过来问。 第92章 替赵刚报仇，这理由多正当！ “就地收队。”李云龙下令。 “行。”赵刚点头。 第二天一早，李云龙正在清点战利品，一名传令兵飞奔进来。 “报告！旅部急电！” “嗯？”李云龙一愣，接过电报看完，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糟了！”他眉头紧锁，“这下出大事了！全团集合！” “是！” “老李，咋了？”赵刚快步走来。 “出事了！”李云龙语气凝重，“今天早上，旅部派了一个警卫班来送信，半路上被小鬼子伏击了！班长现在生死不明。从现扬痕迹看，就是昨晚那伙人干的！” “更要命的是——那班长之前跟我一起运过军火，知道不少事！” “什么？”赵刚一惊，“他知道多少？” “不算太多，”李云龙说，“但够要命的。至少知道从蜀地到咱们这边一半的路线。可哪怕一点点风声漏出去，后面全完了！” “顺藤摸瓜咱会，别人也能这么来！” “没错！”赵刚点头。 “团长，全团已集合！”魏和尚小跑进来。 “全团撒出去！”李云龙命令道，“联系所有能联系上的县大队、区小队！查最近有没有一伙穿着古怪的小鬼子出现！老孔、老丁那边也通知到！” “是！”魏和尚转身就要走。 “等等！”赵刚突然开口，“这么大张旗鼓地查，小鬼子肯定察觉。咱们本意是查情报泄露，反而暴露了自己，那就亏大了！” “说得对！”李云龙点头，“得换个说法……” 他眼珠一转，看向赵刚，忽然笑了：“嘿嘿，有了。” 赵刚：？？？ “和尚！”李云龙一拍桌子，“传令下去，说咱独立团政委赵刚，昨晚被鬼子的手榴弹炸伤，现在昏迷不醒！这一仗，是为了给赵政委报仇！” “啊？”魏和尚一愣。 “啊什么啊！照我说的传！谁敢说漏半个字，我枪毙他！”李云龙瞪眼骂道。 “是！”魏和尚不敢再问，转身飞奔而去。 等他走后，赵刚无奈地摇头：“你啊，真是啥主意都能想出来。” “行了，既然你说我晕了，那我就真歇两天。”他话锋一转，“可话说前头，我不在的时候，你少惹点祸，听见没？” “知道知道！”李云龙笑着摆手，明显没往心里去。 半天工夫不到，县大队就传来消息：平安县城里，突然来了好几队打扮怪异的小鬼子，看着地位还不低。 李云龙一听，心里立刻有数了—— 准是那伙特种兵！ “好啊，好啊！” 李云龙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咧嘴笑了，“这群小鬼子要是钻进别的地盘，我还真不好下手。可偏偏进了平安县城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 “嘿嘿。” 他露出两排泛黄的牙，“来人！集合全团！今天老子要端了平安县城！” 和尚：？？？ 不过李云龙也有点纳闷，这伙鬼子不赶紧回大本营，跑平安县城来干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其实山本一木也不想来这儿。实在是没办法，手下七八个士兵快撑不住了。 之前和李云龙最后那一仗，李云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一顿炮火招呼，炸得山本一木部队死伤惨重。撤退的队伍里，好几个都带着重伤。 虽然临时包扎了一下，可路上一颠一颠，伤员情况越来越糟。实在扛不住了，只能往最近的平安县城撤，先在那儿的宪兵队医疗点救命。 再说，山本一木也想趁机审一审抓来的那个人，看能不能撬出点有用的情报。 那人一露面，山本一木就看出不对劲。从装备到打法，明显是高层警卫班的人，估计是出来传令或者执行秘密任务的。 原本以为是个死人，结果手下检查时发现，班长只是被震晕了。身上没致命伤，脸上也没啥大问题。 山本一木顿时乐了，这下可捡着便宜了！ 与此同时，李云龙的动静也传到了陈旅长耳朵里。那时，陈旅长正跟着师部一帮人在开会。 虽说只是丢了个警卫班长，但牵一发动全身。 要是王振这条线被扯出来，好不容易搭起的秘密通道就得彻底断了。更糟的是，王振可能提前跟上头撕破脸！ 虽然早晚都得翻脸，但时间早晚，可是天差地别！ 拖得越久，对大家越有利，除了那个光头—— 所以出了这事儿，陈旅长立马向上级汇报。 “这小子，借口找得挺巧啊！”陈旅长笑着摇头，“还真有两下子！” “可不是嘛！”师长也笑，“替赵刚报仇，这理由多正当！” 顿了顿，师长看向陈旅长：“那个同志……” “师长您放心！”陈旅长立刻接话，“那人绝对靠得住！要不是信得过，我也不敢让他掺和进来！” “嗯。”师长点头，“可就算人靠得住，咱们也不能撒手不管。” 他盯着陈旅长，“既然李云龙已经动手了，大局就交给你来把控！” “必须把平安县城拿下来！” “是！”陈旅长啪地敬礼，“请首长放心，任务一定完成！” “去吧！”师长摆手，“按李云龙的脾气，现在估计团里的部署都安排完了。你去瞧瞧，别让他闹出收不了扬的乱子！” “是！” 陈旅长再次敬礼，转身快步离开。 果然，师长猜得没错。 李云龙刚集合完独立团，只顺口通知了老丁和老孔一声，马上就开干。 县大队、区小队全都动起来，平安县城周围大小据点、碉堡挨个被端。独立团还专门调了炮兵去支援。 没多久，县城外围的鬼子窝点就被清得一干二净。 城里小鬼子很快也得到消息，赶紧派人打听到底谁打上门了。 结果一查：原来刚进城那帮人偷袭了独立团团部，把人家政委打得不省人事，现在人家要报仇来了！ 心里虽然不爽，可城里的鬼子也没法子。只能先顶住独立团这波猛攻，等打完再把这群“瘟神”赶紧送走。 一扬围绕平安县城的激战，就这么打响了。 第93章 那边的实力越来越强了！ 八路军一口气出动六个整编团，围城的围城，打援的打援，样样不落。 尤其是装备比以前强多了，战斗力翻着跟头往上涨。 攻城时，连九二式步兵炮都拉出来了，足足十门，更别说迫击炮、掷弹筒这些家当了！ 平安县城位置虽重要，可眼下鬼子兵力吃紧，城里只守着一个大队，一千多人，还是地方守备部队，武器装备本来就比野战部队差一截。 这会儿对上八路军的猛攻，简直被打得抬不起头。 山城。 光头本来该高兴的，可现在脸色难看得很。 因为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那边的实力越来越强了！ 之前鬼子扫荡八路，他还暗自得意，结果啪啪打脸。 鬼子一个师团冒进，被八路军围得死死的，差点全军覆没！ 光头气得不行，可也没辙。 八路主力都在黄河以北活动，那正是国军势力薄弱的地方，尤其是中条山战败后，更是插不进手。 最后，他只能认了。还一遍遍安慰自己：没事，鬼子吃了亏，肯定要报复回去的…… 可！ 他等的报复没来，八路反而又动手了！而且这次直接打县城！ 在光头看来，这简直就是掀桌子了！而且从秘密渠道传来的消息，平安县城里的小鬼子快撑不住了！ 光头心里直犯嘀咕：你们现在怎么这么弱？连一帮地方游击队都搞不定？ 这不纯属气人吗？ 另一边，王振也收到了陈旅长发来的电报。 大致意思是，之前用的联络方式暂时不能用了。 过段时间，李云龙或者陈旅长会亲自再来一趟，重新确定交通路线和通讯安排。 同时，这段时间他们也会重新筛选可靠的人手，避免再出岔子。 看到电报后，王振直叹气。 谁能想到，山本一木这个家伙，偏偏去招惹李云龙，还稀里糊涂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看来这送命的本事，小鬼子真是天生擅长。 至于平安县城那边的情况，他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现在的八路军实力不弱，只要准备充分，拿下一个县城，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 眼下更让他头疼的，是另一件事——上面派人来查他了！ 没错，调查组已经动身了！ 虽然消息封锁得很严，但不知怎么的，光头那边还是嗅到了风声，觉得王振和八路之间有往来。 虽然没抓到实证，可一旦光头开始怀疑谁，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了，怀疑只会越来越重。 这就是光头的脾气。 他信任的人，哪怕犯错也信到底；他不信任的，哪怕清清白白，也得被扒层皮。 这次来查王振的人，光头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安排。 表面上，领头的是中统的人，叫高占龙。 但光凭中统一个大校，怎么可能压得住王振？ 王振可是中将，职位差得太远。 虽说高占龙有些实权，但硬碰硬根本不够看。 所以，真正的主事人，是光头身边的“五虎将”之一——刘志。 此刻，会议室里，宋淑柔看着王振问：“你有应对的办法吗？” “你有主意？”王振反问。 “有。”宋淑柔点头，“咱们可以把计划泄露给小鬼子，让他们在路上先动手，惹出乱子。” 旁边的顾雨菲也接话：“对，这招不错。我们还可以悄悄派一支行动队，等小鬼子闹完，我们再收场。” “到时候不管结果怎样，锅全甩给小鬼子就行。” 王振一愣：“这招怎么听着这么熟？好像高占龙之前就这么干过？” “行，就这么办。”王振点头，“去安排吧。” “另外，给李维恭传个话。”王振转向顾雨菲，“就说中统的人来搅局了，让他自己看着办。” “明白！”顾雨菲应了一声。 中统和军统本来就不对付，尤其是现在。 论规模、论功劳，中统拍马也赶不上军统。 可偏偏光头就是偏爱中统。 甚至让中统暗地里盯着军统。 要不是军统知道这是上头授意的，早把中统那些人收拾了。 现在中统的人跑来王振的地盘查人…… 顾雨菲一琢磨，这事儿有意思啊。 军统的地盘，被中统挑毛病，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刘志怎么办？”宋淑柔问。 “刘志？一头猪罢了。”王振冷笑，“要是早几年，他还真不好对付，在军中有点威望。” “可现在……” 他摇摇头：“自从打鬼子开始，他天天吃香喝辣，不光长得肥头大耳，脑子也退化成猪脑子了。” “现在军里都怎么叫他？‘常退将军’、‘猪将军’！” “就这种名声还想跟我斗？我不用动手，底下的人自然知道站哪边。” 宋淑柔点点头：“你说得对。刘志现在风评是真差，还老捅篓子。真搞不懂总统为啥还重用他。” “收买人心呗。”王振摇头，“光头最爱玩这套，显得自己宽宏大量，能容人。可人用错了，全都是虚的。” 现在光头开始怀疑他了，那调查组能不能查出东西，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幸运的是，王振手里已经牢牢攥着整编第三军和第六十六军。 就算光头真查出什么，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 因为他现在掌握着光头对外联络的唯一通道！ 除非光头现在能说服老美，不走王振这条最近最稳的路，转而去修阿三那边的烂路，或者重新启用危险的驼峰航线。 可这两种可能，基本等于做梦。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此时，在腾冲城外，王振带着第三军和第六十六军的所有师级军官，整齐列队，等着迎接调查组。 很快，几辆小汽车扬着尘土驶来，停在了指挥部前。 不过这几辆车看起来挺惨，车身到处都是弹孔，明显是经历了一路激战才勉强抵达。 王振快步上前，亲自打开车门，把刘志扶了下来。 “见过长官！” “长官，您辛苦了？”王振一脸惊讶地问。 “没事的，别担心。” 刘志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你也清楚，那些小鬼子和帮他们做事的汉奸，到处都有眼线。我们赶路的时候，就被人偷袭了。” 第94章 小鬼子居然没上当！ “对了，赶紧叫医生过来！”刘志连忙补充，“高先生路上被敌人开枪打中了胸口，伤得很重，必须马上治！” “明白！” 王振立刻应声，“快，安排车子，马上送高先生去医院！” 其实这些事，王振心里门儿清。 他早就把刘志一行人来的消息悄悄透露给了鬼子。 可他没想到，小鬼子居然没上当！ 准确说，是鬼子在国军内部也有情报网，早就知道刘志是冲着王振来的——人家压根不想拦，反而想看热闹。 这种好戏，小鬼子巴不得继续演下去，怎么可能出手打断？ 既然小鬼子不动手，王振派出去的人就得自己上。 可他万万没料到，刘志这人胆子小得很！ 除了贴身警卫，刘志出发前还暗地里联系了沿途各路驻军。 每到一个地方，当地立马调出一个团来护送。 整整一个团的人啊！要不是知道刘志向来没这脑子，王振都怀疑是自己想岔了。 这么一来，他派出去的人只能躲着，连枪都不敢乱放。 好在最后还是开了几枪，把高占龙打成重伤。 现在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命。 而中统这边，没了高占龙主持，想跟李维恭斗，根本不够看。 “长官！”王振笑着迎上来，“里面已经备好了酒菜，全是上等的。听说您爱听戏，我还特地请了个戏班子，随时可以上演。” “哟？” 刘志一愣，随即乐了，“好啊好啊！这一路可把我闷坏了。你安排得太周到了，太周到了！” “长官请——” 王振拱手一礼，恭敬地把刘志请进了专设的会客厅。 刘志挺着个大肚子，慢悠悠走进去。一看满桌的美味佳肴，脸上顿时堆满了笑。 心里对王振更是满意得不行。 刘志脑子不算灵光，但也不傻。 他知道这次来腾冲，名义上是查事，其实就是来混个差事，捞点好处。 他清楚王振现在和上头那位有些不对付，但王振背后可是宋家撑腰。私下打听过，宋家反倒更看好王振。 为啥？因为王振带来的全是实打实的利润，真金白银看得见。 而宋家付出的，不过是个女儿，再加点嫁妆。 可这短短一年多，宋家早就连本带利赚回来了，还多赚了一大笔！ 至于王振和上头的矛盾？ 哪个带兵的没点摩擦？尤其那位，掌控欲太强，恨不得把手伸到每个连队，连个班长都想管。 时间一长，谁不烦？ 刘志被任命为这里的巡视总长后，熬了个通宵琢磨，终于想明白了。 到了地头，该吃吃，该喝喝。 王振送的东西，全收！ 至于中统那摊子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不掺和。 就顶着这个名头转一圈，顺便和王振处好关系，将来有得是好处。 “文康啊！”刘志拿起酒瓶看了看，眼睛一亮，“这酒不一般吧？我看年份，怕是存了不少年头？” “不多不少，一百五十多年。”王振笑道，“可不是那种藏了几年就说有几百年的假年份，全是实打实的老酒。” 顿了顿，他又说：“待会儿我让警卫给您再送几瓶过去。” 刘志摆摆手，却被王振接了话头： “长官，我其实更爱咱们自个儿的白酒，够劲，香得浓。”王振笑了笑，“至于红酒嘛……” “不瞒您说，我真品不出好坏。也就是贵客来了，拿出来撑个场面。” 他停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往后啊，像您这样身份贵重的客人，怕是再也难遇了。这酒，您就安心收下吧。” 刘志一怔。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心里直嘀咕：啥意思？以后不会有更高的人来？就我是最高的？这是在表忠心？可也不该这么直白啊…… 他越想越迷糊，脑子里乱成一团。 看到刘志这副困惑样，王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就是要这效果。 他故意话里带话，又不挑明，就让你自己琢磨去。 他有的是资本，只要稍一暗示，对方就得胡思乱想。 人心一乱，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来，长官，敬您一杯！”王振举起酒杯。“行， 刘志点点头，晕晕乎乎地跟着王振喝上了。 最后，刘志喝得浑身舒坦，走的时候都有人扶着，一路送到专门给他安排的屋子，躺下没多久就开始打呼噜，声音震天响。 等刘志被安顿好了，整编第三军和第66军的一帮将领全都聚到了王振跟前。 “军座！” 大伙齐刷刷地喊了一声。 “嗯！” 王振应了下，“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去。但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碰不得，你们心里得有数。” “明白！” 众人齐声答道。 “我记得细林山那边，小鬼子还剩了不少人吧？”王振问。 “是！” 石大宝接话，“大概还有三四百，个个跟山里蹿的野猴似的，皮得很！” “嗯。” 王振点点头，“想办法让他们动起来，别老窝在山沟里不出来。” “是！” 众人应声，心里也都明白了——这是要拿那些小鬼子当绊脚石啊。要是中统的人胆敢乱闯禁区，正好撞上山里的残兵，吃点苦头可不怪别人。 啧，这招够损的。 “给李维恭递个消息。”王振接着说，“我挺看好这人的。” “是！” 旁边顾雨菲笑着应了句。 其他人也都咧嘴笑了，心里直乐：在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地方，军统和中统斗起来，有好戏看了！ —— 这时，腾冲的军医院里。 高占龙还在抢救室里躺着，医生正忙着抢救。许忠义就已经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各位！” 许忠义扫了眼中统那帮人，“我叫许忠义，图军后勤处的军医！” “见过长官！” 大伙赶紧行礼。 “哎哎，打住打住！” 许忠义摆摆手，“别整这些虚的，咱们都是吃一口饭的人，别搞得生分。” “你们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我许哥，听着亲热。” “啊？” 中统那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愣神。 许忠义也不强求，接着说：“今天你们刚到，本来该好好接风的。可高先生现在这情况，也只能简单点。” 第95章 全靠一个人撑着？ 见有人想推辞，许忠义赶紧补了句：“别急着谢绝啊，地方就隔几步路，一听见动静就能回来。高先生这儿有事，谁也跑不了。” “再说，军座特意说了，酒一滴不给上，全换成饮料！” 他笑着补充：“味道挺冲的，但喝着上头，老美那边就爱这一口。” “这……” 中统众人互相看了看，一时拿不定主意。 “放心！”许忠义又说了，“你们留几个人在这儿守着，我那边也留一桌不动，轮着来吃，谁也不会落下。” “那……” 一个军统的小头目开了口，“谢谢许大哥了。” “这才对嘛！” 许忠义乐了，“叫许哥就行。说白了，咱都是扛枪吃饭的，图个安稳。” “走，许哥带你们开开眼！” 他一挥手，“全是你们没尝过的东西——不是本地山货，就是美军那边拉来的洋玩意儿。味道嘛，可能比不上咱们自家的香，但图个新鲜，对不对？” “对对对！” 众人连忙点头。 这就是许忠义的本事——会说话，肯花钱，懂人情。他跟人打交道，从来不是客客气气你来我往。 而是——我先给你塞满好处，等你真需要帮忙时，不开口都觉得亏心！ 没错，就是用钱把你那点良心，给活活砸出来！ “来来来，进屋！” 许忠义一挥手，带大伙进了准备好的房间，“都别客气，赶紧坐下！” 嘴上这么说，他自己却没坐。 “这……” 众人见他站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 “都坐啊！”许忠义一拍桌子，“听哥的！今天是你们的扬子，高先生还在里头躺着，这顿饭说好听点是接风，说白了就是一顿家常饭，没啥讲究！” “既然就是随便吃点，我就不陪了，传出去也难听，是不是？”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临出门还回头补了句：“要是不够吃，不够喝，直接喊食堂的人！还有备着的，管够！” “你们吃好喝好，我先走了！” 话音一落，人就没了，干脆利索。 留下一群中统的人，面面相觑。 “这个……” 有人小声说，“这许……许哥，人还行。” “是啊。” 另一个军统的也点头，“该想到的都替你想了，还不显山露水。” “嗯。” 大伙纷纷点头，心里都清楚——这人，不简单。 “大家还是小心点！”中统里除了高占龙之外的二把手开口了，“哪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肯定图点什么，咱们等等看就知道了。” 可结果呢——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也过去了……许忠义那边，压根就没提过任何要求！ 高占龙是被救回来了，虽然命保住了，但一直昏睡着，还没醒过来。 没了高占龙拿主意，其他人也只能暂停任务。 每天就在腾冲城里晃荡晃荡，吃的是许忠义安排的山珍海味，喝的是好酒。 许忠义这人也聪明，平时基本不露面，东西都是让手下送来。 可哪怕这样，这些中统的人一提起他，没有一个不说他仗义的。 就在这个时候，山城那边，光头正气得砸桌子！ 为了查王振的事，他可是把中统的顶梁柱高占龙亲自派了过去。 结果人差点死在路上！ 更麻烦的是，关于怎么查王振，该从哪儿下手，全都是光头私下亲口交代给高占龙的。 现在高占龙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中统其他人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啥。 只好继续在腾冲混日子，吃喝玩乐。 光头坐在办公室里琢磨：“再派个人过去？” “不行。”他马上否了这念头。中统成立得晚，刚起步就被军统压着打，发展一直不顺。好在有他力挺，才勉强撑到现在。 现在山城的中统，只剩高占龙的一个学生在撑扬面。 要是连这学生也派去滇西—— 先不说能不能办成事，就算办成了，也不体面啊！堂堂中统，全靠一个人撑着？ 再说，要是人全调走了，山城的中统就成空壳了。 到时候军统一家独大，那可不是光头想看到的局面。他最讲究的就是势力之间的平衡。 “让军统去？” 他心里一动，“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军统里有人跟文康走得近，得避开那些人。” “而且，中统和军统本来就不对付，这次正好借机看看，到底谁更顶用！” “去，把雨农叫来。” 光头下了命令。 “是！”旁边的护卫立刻应声。 另一边，戴先生刚被光头召走，郑耀先就收到了消息。 “这时候叫走戴先生……”他坐在屋里，低声琢磨，“八成是滇西的事闹大了。” “真没想到啊，我们内部居然有军统的人安插进来。而且能知道这些机密，说明那人的级别不低，藏得也太深了。” “说不定……”他眯起眼，“可以借这个机会，设个局，把内鬼给钓出来。” “不过眼下……”他轻轻敲着桌面，“戴先生会派谁去滇西呢？” “山城本地的人？”他摇摇头，“王振每次来，军统的人都见过他，太熟了，不方便查。戴先生不会选这些人。” “新人更不可能，没经验。” 突然，他眼睛一亮：“那就是从外地调回来的人！最近有谁刚回山城，正等着戴罪立功的？” “谁呢……” 他一愣，忽然想起：“对了，魔都的情报站之前被端了，王天风被调回来，听说接了李维恭在培训班的课。” “八成是他了。” 郑耀先眉头一皱：“王天风这人不好对付，心狠手辣，也有手腕。手下还有一批人。要是他去了滇西，说不定反而搅出更大的乱子。” 想到这儿，他直接站起身。 两个小时后，他已经走进了宋家古玩店，正慢悠悠地挑着柜台上的小物件。 别人见他来这儿逛，也没起疑——毕竟，郑耀先喜欢古玩，谁都知道。原因其实特别简单！ 第96章 我们是不是得防着点？ 军统里的人，平时没事干，或者手头宽裕了，最喜欢去哪儿？古玩市场！归根结底，是因为戴先生自己就爱这口。 底下人自然要跟着凑热闹，讨个欢喜。 只要戴先生一句话，其他人哪怕天天泡在古董店里转悠，别人看了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笑一句：“又在给戴先生找宝贝呢！” 很快，在一家西餐厅里，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正低头吃饭。 “郑先生！”来人低声打招呼。 郑耀先点点头：“长话短说。我猜，现在上头正盘算着派人去缅甸。人选嘛，大概率是王天风。” “明白了！”那人应了一声，立刻起身离开。 看着那道身影迅速消失在街角人流中，郑耀先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自从王振让这帮人听他调遣以后，他在军统的日子真是越来越顺了。 遇到麻烦事，直接吩咐他们去办，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关键是，行动了这么多次，不管是军统还是中统，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摸到。 与此同时，王振也很快收到了从山城传来的情报。 “真是麻烦啊！”他无奈地摇摇头，“王天风这个人脾气太冲，最要命的是，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忠于百姓，还是只忠于那个光头？” 他低声自语：“如果他是光头的死忠……以他这性格，就算没事儿，他都能给你整出事来！” “传话下去，解决掉王天风。” “是！”手下人立刻应声。 “等等！”顾雨菲突然开口，“不能这么干！我们接连除掉高占龙、再动王天风，都是针对我们的对手，转头就死，别人肯定怀疑到我们头上！” “没错。”宋淑柔也跟着点头。 王振摆摆手：“顾不上那么多了。脸早晚要撕破。现在他一直给我们添堵，我们总不能一直躲着！” “好吧……”见他态度坚决，顾雨菲和宋淑柔便不再多劝。 “对了，”王振忽然说道，“先别谈这些烦心事了。去把上官戒慈、王元河、许忠义都叫来。” “还有你们俩，加上你们手底下管流民和政务的人，全叫上。” “明白！”顾雨菲和宋淑柔答应一声。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看这架势，准是有大事要宣布。 很快，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都是负责后勤、民生这些事务的骨干。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有几件事要定下来。” 王振站起身，语气沉稳：“第一，我们现在这套管理体系，还是乱。虽然淑柔已经在整理，但进度还是慢了。” “我希望大家能尽快拿出一样东西——《掌控区临时管理办法》。” 众人一愣。 这名字听起来平平无奇，但所有人都听懂了背后的分量。 独立！ 王振继续说道：“我们要建的，不止是一块根据地，而是一个崭新的、更好的家园。我们要把它变成汉人未来的希望之地，一个真正繁荣的国家！” “我们要，放眼长远，看到几十年、上百年的未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所以，必须有一套行得通的规矩。想干大事，光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没用。得靠一套先进、全面、能管住方方面面的制度！” “是！”众人齐声应道。 “至于这制度怎么定？”王振说道，“参考老美和毛子的优点，避开他们的毛病，先搞出一版来。” “边推行，边调整。我们不信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我们要的就是不断进步，不断完善！”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特别是老美那边的法律，太偏向商人，这点必须限制！” “明白！”众人再次点头。 “另外，”王振继续说，“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现在正式宣布——临时管理委员会，今天成立！” 众人一怔：“啊？” “我任会长。”王振语气坚定，不等众人反应，便点名：“王元河、宋淑柔，任副会长。” “剩下的职位，你们自己商量安排。” “是！”众人齐声回应。 “那……”顾雨菲这时又开口，“刘志和中统的人，我们是不是得防着点？” “没关系。”王振点头，“横竖都是一刀，躲没用。我们按自己的节奏走，别因为别人打乱了步子！” “是！” 山城。 戴先生刚从总统府出来，没回家，直接去了培训处，那里有一批新人正在受训。“先生～” 王天风看见戴先生，心里咯噔一下，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他。 “您怎么来这儿了？” “专程找你。”戴先生语气平静，“咱们找个清静地方说话，去你办公室吧。” “好！” 王天风点头答应。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王天风的办公室。 “先生，您今天过来是……”王天风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神试探地看着对方。 戴先生没急着回答，轻轻摆了摆手，“我先问你件事——你怎么看现在在湘西那边的整编第三军的军长王振？” “王振？” 王天风心头一震，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说起这个人，他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厉害！ 毫不夸张地说，国军这几年拿得出手的几场胜仗，有一半都跟王振脱不了关系。 尤其是在缅甸战场，这家伙的名头已经响到能让小鬼子听见就腿软。 不过王天风也清楚，王振最近好像有点被上头怀疑了。 见王天风不吭声，戴先生也不催，就静静坐着，手里还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吹着热气。 “请先生指点！”王天风终于开口。 戴先生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你也知道，上面对那些不听话的人，一向不太喜欢……” “现在的王振，太年轻，仗打得太顺，心气也高了点儿，尾巴有点翘。” “校长的意思，是想让他先冷静一阵，别走得太快，将来路才更稳。” “是！”王天风连忙点头。 “另外——”戴先生压低声音，“我们收到些内部消息，说八路那边最近装备猛增，而且，是买的。” 第97章 人家可都在禅达等着你呢！ “情报显示，货源来自他们南边的地区。” 说完，他微微摇头：“那一带，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武器的，除了王振，还能有谁？” “八路一直是咱们的心腹大患。为了防止事态失控，你这次过去，最好想办法，把王振‘请’回来。” 王天风：…… “你别担心。”戴先生又说，“那边会有人配合你，刘志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王天风：？？！！ 这下他心里更紧张了。这一趟，比去魔都还危险。虽然都是刀尖上走，可这次顶头上司是刘志——那位可是出了名的难搞，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先生……”王天风咬咬牙，做最后挣扎，“您也知道，我已经提交了重建魔都站的计划，还特意制定了‘死间’方案，就是为了潜得更深……” “这个……” “不用说了。”戴先生摆摆手，“魔都那边我已经交给别人了。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第三军和第六十六军。” “先安内，再图外，这是总统一直坚持的路线。” 王天风：…… “是，先生。”他终于低头，“那我马上准备就出发。” 不管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这一步，他躲不过了。 “不必等那么久。”戴先生打断他，“事不宜迟，现在就走。车和人都准备好了。” 王天风：…… 他越想越不对劲。戴先生这么急着把他送走，情况恐怕不简单。 没错，戴先生确实察觉到了什么。 作为情报圈里的老祖宗级人物，他对风吹草动的敏感度，近乎本能。 他隐约感觉到，山城里，已经混进了王振派来的一股势力。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藏在哪儿、有多少人，但他确定——一定有人进来了。 不得不说，他的直觉准得吓人。 事实上，山城确实有王振的人潜入，还不止一个，战斗力也不弱。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戴先生动作这么快，直接就把王天风送走了。 等到王振的情报传回来，手下特种营的人准备动手时，才发现王天风早已离开山城。 而且走的路线—— 是戴先生亲自安排的，极其隐蔽，最关键的是，一共准备了五条备选路线。 而王天风走的哪一条，完全是临时决定，就连戴先生自己都不清楚。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王振叹了口气，“这也暴露出一个问题——权力太集中，反而坏事。” “如果让山城的人有自主权，收到消息就能立刻行动，而不是等我下令，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咚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轻快的敲门声。 “进来！” 话音未落，顾雨菲已经迈着长腿，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 王振抬头问。 “北边来人了！”顾雨菲说，“还带着国军的人！” “动作还挺快。”王振笑了，“他们不是正和鬼子死磕平安县城吗？” “你想哪儿去了？”顾雨菲翻了个白眼，“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平安县城早就拿下了。” 王振点点头：“伤亡情况怎么样？” “跟您比可差远了。”顾雨菲说，“八路这次损失不小。鬼子特别看重他们的特战队，调动了大量兵力支援，连伪军都全压上去了。” 她叹了口气：“最后县城是拿下来了，可前后参战的鬼子超过两个师团，五万多人，伪军也差不多这个数。” “八路加上被迫参战的国军和晋绥军，总兵力也突破十万了。” “好家伙！”王振忍不住笑了，“这动静，可不小啊。”“不过啊——”王振笑出了声，“照现在这局势看，以后八路那边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强上一大截！” “怎么说？” 顾雨菲好奇地问。 “你想想，鬼子加伪军全都出动了，结果呢？八路还是拿下了原定的目标。” 王振说道，“这说明啥？说明小鬼子现在攻势不行了，已经撑不住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顾雨菲追着问。 “可惜咱们那位大总统，要么是根本没看到这一点，要么就是看到了，也不愿意动！” 王振叹口气，“要是换我当这个总统，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所有军队整合起来。什么嫡系不嫡系的，先放一边去！先把人武装起来再说！” “然后呢？”顾雨菲问。 “然后就趁着鬼子防守薄弱的地方打！特别是那些鬼子占着没用、只是用来封锁的据点，集中兵力反攻！” 王振眼神发亮，“打肯定要死人，可名声也全都是实打实的！不是靠耍手段、抢功劳得来的。” 顾雨菲：“……” （心里嘀咕：你这不还是在拐着弯骂光头抢你功劳？） 王振继续道：“再说，打下来的地盘，兵源自然就回来了。那些地方伪军一大堆，可他们哪个是真心给鬼子卖命的？杀几个罪大恶极的立威，剩下的安抚一下，队伍马上就能补满！” “可总统呢？光想着‘安内’！不光防着八路，连那些军阀也不放过。只要谁不跪下来喊他一声‘领袖’，他就觉得心里不踏实，非得想办法消耗人家！” 他摇摇头，“这是心里没底气啊。” 顾雨菲默默心想：还好你说的这些穿不出去，不然光头真听了，那八路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别瞎琢磨了——” 顾雨菲开口打断，“人家可都在禅达等着你呢！” “没事，” 王振摆摆手，“八路那边吃得没咱这儿好，让他们先吃着，我晚点去，免得一进门不好意思动筷子。” “嘁——” 顾雨菲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反驳。毕竟上次接待陈旅长和李云龙，李云龙一进门就嚷嚷：“大妹子，好酒好菜赶紧上！王兄弟不在乎这些！” 离开指挥部。 王振和顾雨菲上车后，直接朝禅达方向开去。 没多久，几个黑影出现在街角，偷偷摸摸跟了上去。幸好腾冲现在没几条像样的路，街上人也不少，不然还真不好跟踪。 等王振的车刚出禅达，这几个人正想继续追，突然发现身后不知啥时候站了几个人。 第98章 要不要坐下来喝碗茶，歇歇脚？ “兄弟，跟了这么久，累不累啊？要不要坐下来喝碗茶，歇歇脚？” 话音刚落，那几个跟踪的家伙浑身一僵，反应极快，转身就想跑。 “啪啪啪！” “扑通！” “哐当！” 几声闷响，不到五六秒，几个家伙全被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送监牢！” 白林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关起来好好审，看他们跟着军座想干啥！” “查清楚，到底是军统的人，还是中统的！” “是！” 现在王天风不知道去哪儿了，中统的人表面上都被控制着，内地也没听说中统派了多少人过来。 所以白林的任务就是盯着，看谁在暗中动作，发现一个抓一个。 现在也只能这么办——把来查的人都抓了，没人查，自然就查不出东西。 至于光头会不会发火？只要没证据，他也不敢乱来。再说王振手里有兵权，没凭没据，谁也动不了他。 禅达，还在那个小院子里。 等王振赶到时，李云龙和陈旅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看那样子，要不是等他，估计早就睡下了。 “王兄弟！” 李云龙一见他，立马咧嘴笑，“还是你这儿舒坦！以后要是打完了鬼子，我就搬这儿来养老！” “啥也不干，吃了睡，睡了吃，多痛快！” “哈哈哈！” 王振乐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了目标！” “以后啊，我要让我地盘上的每个人，都过上你嘴里这种日子！” “那我也盼着这一天！” 陈旅长也笑着插了句。 “行了，闲话少说。” 陈旅长正了正脸色，“这次来，主要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道个歉。” 他语气诚恳，“我们也没想到，那位大总统在我们内部安插的人，级别居然这么高！” “这条线已经够隐蔽了，最低的也是他——” 陈旅长指了指李云龙，“再往上，就到我这了。” “结果还是泄露了。” “查到是谁了吗？”王振问。 陈旅长摇头：“藏得太深。连我们在根据地的情报网，都没听说过这么高层的人叛变。” “我知道一点。” 王振想了想，开口。 “哦？” 陈旅长立马站起身，“什么情况？” “没错。” 王振点头，“我的人从几个渠道挖到点消息。” “一共七十三个！” 他缓缓说道，“这些人都是名单上的人，由那位戴先生亲自记录的。” “最关键的来了——” 王振顿了顿，“戴先生只写了七十二个，这七十二人是一条线。而那第七十三个，是单独记下的，是另一条线！”“那个人到底是谁？” 陈旅长急切地问。 “我只知道名字里有个‘冰’字。”王振说道，“应该是个女的，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好像在情报部门做事，代号叫‘影子’。再往下的消息，我的人也查不到了。”他耸了耸肩。 “已经够多了。” 陈旅长点点头，“光是这些线索，就足够我们把人找出来了。” “是啊。” 李云龙也跟着应声，“没想到这次过来，还能捞到这么多情报，回去以后底气都足了。” 对于王振的话，陈旅长和李云龙都没起疑。毕竟他们早就从别的渠道确认过，王振确实在山城安插了不少眼线。 虽然这些人名义上跟郑耀先有些往来，但郑耀先到现在为止，真正见过的也不过十来个。剩下九成的人，全都藏得死死的—— 这些人藏在哪？干什么？连郑耀先和八路军这边也摸不清底细。 可现在听王振能挖出这么多隐秘的消息，那八成就是靠那批“影子部队”在背后发力。 “对了。” 陈旅长又开口，“第二件事，上级商量后决定，加大武器采购量！” “没问题！” 王振一摆手，“我这边工厂已经建好了。大炮造不了，但美式的重迫击炮，已经能批量出货了！” “好！” 陈旅长一拍大腿，“我们这次要的，就是重型迫击炮！” 说着，他叹了口气：“你也清楚我们那边的情况。小鬼子就是吃准我们没重家伙，到处修炮楼，卡我们的活动路线。” “可不是嘛！” 李云龙立马接话，“你说那些炮楼，要是钢筋水泥浇的也就罢了，咱们认栽！” “可你瞧瞧，大多数都是砖头砌的，里面连根铁条都没有！更离谱的是，在咱们力量弱的地方，干脆用土砖加泥巴糊的！” 李云龙越说越气，“这不是明摆着打我们脸吗？跟在咱们头上拉屎有啥区别？” “噗——” 旁边的顾雨菲一下子没憋住，笑出了声。 “你看看！”李云龙苦笑，“连姑娘都笑咱们了，小鬼子得多得意啊！” “这次咱们多拉些重迫击炮回去！”李云龙攥紧拳头，“管他什么炮楼，一炮轰成渣！我倒要看看小鬼子还嚣不嚣张！” “行。” 王振淡淡一笑，“你们要什么武器都行。对我而言，你们就是客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旅长：…… 李云龙：…… “还是那句话，我能保证你们离开腾冲前的安全。出了地界，怎么运回去，你们自己负责。” 王振补充道。 “没问题。” 陈旅长干脆道，“我们已经在原路线基础上，重新选了一条更隐蔽的通道。” “行。” 王振点头。 又寒暄几句，吃饱喝足的陈旅长和李云龙便去休息了。屋里只剩下了王振和顾雨菲。 “看来这段时间，八路军日子过得不错啊。” 王振突然开口。 顾雨菲一愣：“啊？怎么说？” “本来八路就在农村扎了根，小鬼子拿他们没辙，才想出修炮楼这种笨办法。” 王振笑了笑，“现在八路要大批重迫击炮，专门打炮楼——” 他转头看着顾雨菲，“你想想看，以后整个晋西北，甚至更大范围，小鬼子只能缩在城里，连城边都不敢轻易露头。” “八路都不用强攻。只要把路一封，城里那帮鬼子就得抓瞎。” “没吃的，没补给，连伪军都可能反水。百姓管不住，军心也稳不住——到时候里外都乱套，他们连投降都来不及！” 顾雨菲：！！！ 第99章 把晋西北的局势看得这么透？ 这人远在西南边陲，竟然能把晋西北的局势看得这么透？ 要不是王振早早就打定主意不掺和内战—— 要是他真站到老蒋那边，手握这么多资源…… 后果，她根本不敢想。 此刻，在抚顺——一个离腾冲不远的小镇里。 一间极其隐蔽的屋子里，王天风不知何时已悄然现身。 “这一路……” 他轻轻叹了口气，“真是步步惊心。王振，不好对付啊。而且，这人心思太深。” “过了怒江之后，这一带，彻彻底底是他的天下。军队、政权，就连军统的人，也都被他拿下了。” 王天风晃了晃脑袋。 说实话，王天风确实有两下子。才到抚顺没几天，就把这地方的大致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他也清楚，背后肯定还藏着更深的东西。可王天风想了想，算了，不查了！ 再往下挖，怕是要惹出人命来。自己这小命，还是得好好留着！ “行了，两边都一样。” 王天风嘀咕了一句，“这乱世里，能找个吃喝不愁、日子安稳的地儿，已经挺稀奇了~” 说完，他走到窗前。 这栋两层小楼，是镇上不多的高房子。站在窗边，能清楚看到外面地里干活的老百姓，扛着锄头，弯着腰，安安静静的。 “跟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也没差多少了吧~” 王天风轻声感叹。 “是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啊？！” 王天风猛地转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吓得脸色发白，“你……你……你……” “白林。” 那人开口，声音沉稳，“第三军指挥部直属特战营营长，白林。” “哦——” 王天风很快回过神，长叹一口气，“真是没想到啊，你们动作这么快，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嗯。” 白林点点头，“你能躲到抚顺这么个小地方，我确实没想到。但你最不该的，就是派人去查王振。” “你的本事不差，可你手下那几个人，差远了。他们觉得自己查得差不多了，其实从头到尾，都在我们眼皮底下转悠。” “哎——” 王天风又叹了口气，“服了，我认栽。” “认栽就好。”白林语气平静，“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走，我把你送到个安全地方关起来，等风头过了，再放你出来。” “第二嘛——” 他顿了顿，“我让你提前解脱。” 王天风沉默几秒，苦笑摇头。 “我还是选第一条吧~” 他无奈地说，“要是死在小鬼子手里，那没话说，也算死得值，对得起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可要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他叹了口气，“那就不值当了。我活着，你们也不用背这口黑锅，说是杀了同胞兄弟。” 白林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对了，”王天风忽然问，“你说的‘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马上就知道了。”白林说，“你应该认识，跟我走吧。” 王天风无奈点头，跟着往外走。 下了楼才发觉，自己带来的几个兄弟，全都被制住了，动弹不得。 “栽了啊……” 他低声一叹。 没过多久，王天风被带到了禅达一处守得严严实实的院子。 这里头住的，正是齐公子和他的亲信们！ 这段时间，这些人过得倒是不差，不少人还养胖了，精神头也不错。 “请进。” 白林伸手一引，王天风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屋里，齐公子早就听到动静，抬头一看，门口进来的人居然是王天风。 “王老师？！” 他惊得站起身。 王天风可是老牌特工，曾经当过魔都站的站长，履历亮得吓人。虽然没亲自教过他，但早年在训练班里，也听人讲过他的故事。 “哦……是你啊。” 王天风看清人后，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 难怪军统系统一直没出乱子，还在正常运转，可上头却没人发现异常。 现在懂了。 整个军统，从上到下，基本都被王振拿下了。不肯低头的，全被关在这儿了。 那为什么一直没人察觉？ 齐公子是蒋公子的人，军统名义上是归蒋公子管，可实际上，两边体系不同，根本没法直接通气。 父子归父子，体制归体制。 所以齐公子一被关起来，外头压根没人去查。真要深挖，反而越界了，说不清。 王天风这么一说，齐公子脸微微发红，有点尴尬。搞情报的被人一锅端，确实不太体面。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赶紧问：“王老师，您也是……？” “跟你一样。”王天风苦笑，“上头让我来查王振，把我派过来。结果还没查出啥，就被他‘请’到这里来了。” “那……上面知道王振的真实意图了吗？”齐公子急切地问。 “意图？”王天风一愣，“什么意图？” 齐公子怔住：“您……不知道？” 王天风翻了个白眼，那表情写得明明白白——我要是知道了，还用问你？ “王老师，那您这次来，到底是奉谁的命令？”齐公子又问，“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王天风摆摆手，“反正咱们短时间内也出不去，横竖是个关着。” 他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舒展了下身子。 “说到底啊……” 他缓缓开口，“是王振，功劳太大了，压过上头了。” 齐公子：？？？“不是冲着现任总统来的，”王天风接着说，“是你们家公子担心王振势头太猛，将来压过他。再加上外面有些流言蜚语，总统就派我过来，给他找点麻烦。” 这话王天风讲得很直，可听在齐思远耳朵里，却像炸了个响雷。 齐思远是打心眼里支持蒋公子的，但他更在乎的是国家和百姓。 他欣赏蒋公子的能力，觉得他有本事接过光头留下的摊子，还能干得更好。 所以他愿意帮蒋公子上位，但得堂堂正正。谁起来了就偷偷使绊子、背后捅刀子——这种事，公子瞧不上，他自己也看不惯。 可眼下…… 第100章 这回准是个小少爷！ 看着齐思远一脸恍惚，王天风轻轻叹了口气。 这会儿的齐公子，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满腔热血，眼里有光，家世又好，根本没见识过真正的黑暗。 “说说吧，你知道些什么？为啥被关在这儿？” 王天风笑着问。 “我……”齐思远摇头，“也许，是我太天真了。” “哦？”王天风盯着他，“怎么个天真法？我还真好奇了。” “是王振。”齐思远低声说，“我无意中发现，他打算带着整编第三军和六十六军，打下缅甸，在那边另立政权。” “一开始我还觉得，这人真是忘恩负义。国家给他兵，给他枪，他不拿去打鬼子，反而要去国外建国？” 齐思远苦笑一声，“哈哈，现在想想，恐怕他早就盘算好了。” “仔细一琢磨，这招其实高明得很。什么功高震主，什么内部争斗，全都能躲开。” 王天风一愣，“真的？” “没错。”齐思远点头。 王天风深吸两口气，“也不是没可能。我去抚顺的时候看过，过了怒江，那边完全是另一片天地。现在还有大批流民往那边跑。” “对！”齐思远接话，“这正是王振的计划之一——吸引流民，用人口填补地盘。” “他甚至都算好了，不需要太多，前后加起来一千万人就够了。只要政策跟上，两三代人下来，本地人自然就被同化了。” “厉害啊！”王天风竖起大拇指。 “王老师，咱们边吃边聊？”齐思远笑着说，“外头的兄弟，上点酒菜，酒多来点！” “好嘞！”外面应了一声。 因为顾雨菲特意交代过，齐思远可以关着，但吃喝不能亏待。反正也就一两年的事。等王振局面成了，自然会放他出去。 而此刻，在腾冲王振的家里。 王振正在院里来回走动，一脸焦急。没过多久，宋淑柔从屋里走了出来。 “王振，是真的！”她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好！”王振一把抱住她，“太好了！” “嗯！”宋淑柔眼眶泛红。这时，明月抱着书亦走了过来。 “恭喜老爷夫人！这回准是个小少爷！” “借你吉言了。”宋淑柔笑得合不拢嘴。 家里上下都盼着这一胎是男孩。毕竟王振早说过，只有宋淑柔生下第一个儿子，其他女人的孩子才能有机会进核心圈子。 听起来有点冷酷…… 可没办法。王振打下的这份家业太大，必须有个主心骨来继承。就算他搞什么民主选举，也得有个根基稳的人压阵。 不然，家里乱起来，谁也兜不住。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安心在家养胎。”王振握着她的手说，“正好趁这段时间，多陪陪书亦，弥补一下之前亏欠的。” “那行吧。”宋淑柔点头，“我就留在家里。反正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搞那个临时管理办法。” “这些事在家也能做，就当养胎顺便办公了。” “行。”王振笑着点头。王振应了一声，“别纠结这些细节了，这管理办法叫‘临时’，说明还没定型，肯定得慢慢完善。” “我明白。”宋淑柔笑了笑，“可我们现在多做一点，以后大家就少走点弯路，路也能铺得更顺。” “嗯。” 王振点头。 “军座！” 这时，二虎快步走来，“医院那边刚传信，高占龙醒了。” “哦？”王振嘴角一扬，“让许忠义去一趟，这种事他最拿手。” “是！” “等等——”王振忽然抬手，“再叫上白林，还有当初开枪打高占龙的那个人，一块儿去。” “噗——”宋淑柔一听，直接笑出声，“你太损了。” “就是要让他心里清楚。”王振淡淡道，“现在腾冲，到底谁说了算。” “眼下正是关键时候，不能让高占龙随便搅局。他要是不识抬举，也别指望回去当谁的红人了，不如改投阎王爷那边。” 宋淑柔点点头。她最近也从宋家那边听说了，上头那位已经开始针对王振，主要是嫌他功劳太大，压了主子的风头。 既然对方先动了心思，王振也没必要一味退让。否则，迟早要出事。 好在王振手里捏着对方的一条命脉，上头一时也不敢真翻脸，怕逼急了两败俱伤。 现在，正是王振抓紧机会，巩固地盘的时候。 接到命令后，许忠义立马兴冲冲地出发了。这种上门打脸、看人憋屈的差事，他最爱干。 没过多久，他就晃着肩膀，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了医院。 “许处长！” 一见到他，中统那帮人立刻堆起笑脸，招呼得那叫一个热乎。 也是，这段时间他们吃得好、睡得香，几乎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出去转两圈，就跟出来逛街似的，回来接着喝酒聊天。 这些人私下都感慨：这辈子从没这么舒服过。 “哎，别客气别客气。”许忠义摆摆手，“听说高先生醒了，军座专门派我们来看看。” 他侧身一让，接着介绍：“这位是军座身边得力的，特战营的营长——白林！” “白营长好！” 众人连忙敬礼。 “大家太客气了。”白林笑着点头，“军座挂念高先生，才让我们过来看看。” “对了，要是你们有什么需要，直接去军部找特战营就行。” “白营长您太周到了！”一个小头目乐呵呵地说，“我们在这儿过得舒坦得很，什么都不缺！” “行了行了。”许忠义一抬手，“我们进去瞧瞧高先生。” “是！” 中统的人齐齐让开。 病房里，高占龙刚醒，第一件事就是把心腹叫来，仔仔细细问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听到王振什么都没做，他一开始还不信。后来才弄明白，王振根本没动手，而是让许忠义来了一招“糖衣炮弹”。 好吃好喝供着，外加各种小恩小惠——自己手下那群人，怕是早被哄得晕头转向了。 “不争，反而是争得最狠的。”他叹了口气，一时竟想不出破局的办法。 第101章 这是冲我来的警告？ 紧接着，许忠义探了个脑袋进来，笑眯眯地说：“高先生，听说您醒了，军座特地让我们来看看您。” “哦。”高占龙声音虚弱，“有劳王军长挂念了，我已经好多了。” “那当然！”许忠义乐呵呵地接话，“您可是贵人，逢凶化吉是注定的。” 他转身一挥手：“把军座准备的礼物都拿进来！” 白林和另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人走进来。其中一人，正好站在高占龙视线边上，他不经意一扫，总觉得那张脸有点眼熟——官阶低的那个，好像在哪见过？ “多谢军座厚爱。”高占龙勉强笑了笑，目光却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高先生刚醒，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许忠义说道，“您这伤，把军座都惊动了。原本给您和兄弟们办的接风宴，一直没办成。” “军座说了，等您一好，立马补上！” “这就不必了……”高占龙刚想推辞，就被许忠义打断。 “哪儿的话！军座一句话，我们跑腿的哪敢喊累？这不都是应该的嘛。” “您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话音没落，许忠义已经转身，带着人走了出去。 白林和另一名士兵一句话没说就转身走了。 可临走时，那名士兵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牢牢地盯住高占龙，眼神像刀子一样，仿佛在提醒他：看清楚我是谁。 等许忠义三人走远后，高占龙站在原地没动，脑子一片混乱。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他心里嘀咕，“难不成我们以前见过？可没人通知我啊……” 可那张脸，确实有点眼熟，就像在哪见过似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突然，胸口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对了！”他猛地一激灵，“那不是开枪打我的那个人吗！” “个子、身形，全都对得上！” “一定是王振故意派他来的！这是冲我来的警告？” 念头一起，高占龙脑子里立刻乱了套。 “敢警告我，说明滇西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 “可问题是，查得出来吗？就算查出来了，能活着回去吗？就算回去了，我以后的日子还能太平吗？” 他越想越怕，手心开始冒汗。 王振在路上就已经动过手，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又派人当面示威——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别乱动，安分点！ “来人！”高占龙突然喊了一声。 门外立刻进来一名中统的手下：“长官，您吩咐。” “嗯。”高占龙淡淡应了一声，“你去打听打听，现在这边的老百姓，对王振是什么看法？” “这……”那人犹豫了几秒，还是实话实说，“老百姓都说他是活菩萨，管吃管穿，还修路修桥。有人说，就算总统亲自来了，他们也不认别人，只认王振。” 高占龙听完，沉默了几秒，挥了挥手：“出去吧。告诉下面的人，这段时间谁也不准轻举妄动。王长官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咱们这次，就当是来度假的。” 手下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头：“是！” “走吧。” 房门关上后，高占龙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了，他靠在椅子上，低声叹了口气：“算了，命要紧。” 他刚才问百姓看法，其实不是真关心民意。他是想试探王振和军队的关系。连普通百姓都这么拥护他，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打过仗的兵，肯定更是死心塌地。 其实之前他还动过心思，想赌一把。 要是能查出点东西，平安回到山城，那他高占龙，还有军统，立马就能飞黄腾达。 可要是输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赌博也得看到赢面才下注。现在的胜算，在哪儿呢？ 刘志算是这儿的头头，要是能借他的名头拿到点军权，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可眼下看来，王振已经把所有人牢牢绑在一条船上。刘志那个榆木脑袋，怕是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帮忙了。 光靠他自己？高占龙心里清楚：根本拼不过。 时间一天天过去。说来讽刺，上辈子王振最烦开会，觉得浪费时间。可到了这节骨眼上，不开会还真没法统一思想、推动大事。 此刻，腾冲的会议室里，王振把他的文臣武将全都召集了过来。 “这可能是最近规模最大的一次会了。”他开门见山，语气干脆，“今天主要说两件事。第一件——打腊戍！” 话音刚落，全扬一片沸腾。 “哈哈哈！”有人直接笑出声。 王振也笑了：“这才像话。当兵的，就得盼着打仗。刀不磨会锈，人不战会废。” “按照现有部署，明天凌晨准时发起进攻。” “是！”众人齐声应道，士气高涨。 腊戍已经被第三军和第六十六军围了好久。包围圈里的部队，在沙盘上已经被“消灭”过几十次了。 最关键的是，城里守着的只是两个满编的混成旅团。人数是比一个师团多，但这些都是临时拼凑的队伍，装备差，训练也不够，战斗力远不如正规师团。 “不过——”王振脸色一沉，“我可以允许战略上轻敌，但战术上绝不允许！谁要是大意翻车，别怪我不讲情面！” 所有人立刻收起笑容，正襟危坐。 “是！” “嗯。”王振点点头，接着说，“第二件事。”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其实你们有些人，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 “我想拿下缅甸，然后——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国家。”听到王振开口，在扬的人大多脸色平静，只有少数人微微皱眉，但没人出声。 “废话我就不多讲了。” 王振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的王元河。王元河立刻会意，从边上拎出一叠厚书，挨个发到每人手里。 “《临时管理办法》？”大家低头看着手里的册子，眼神里满是意外。 “没错。”王振点头，“我们现在要搞一套真正管用的制度，不能靠人情、靠关系过日子。” “而且——”他声音抬高了些，“咱们都是当兵出身，别在这儿搞什么小圈子，没意思！” “我可以明说，跟着我的人，不会吃亏！” 这话一出，现扬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第102章 得靠本事，不是靠爹妈！ “以后想往上走，得靠本事，不是靠爹妈！” “这套管理办法，是参考了老英和老美那边的经验弄出来的，虽然现在还不完善，有漏洞，但以后慢慢补！” “而你们——”他扫视众人，“只要在这套规则里做事，发财的机会多的是！” 大家听得明白，心里也开始盘算。 “当然——”王振语气一沉，“要想长久，就不能让人喊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把我们掀翻。” “所以定个规矩：你们也好，我也好，子孙要是选择从商，那他们的下一代，不准从政，也不准当兵！” 这话落地，全扬一静。 所有人立刻懂了。这规矩看似狠，却掐断了家族垄断的根子。 这些人如今手握实权，孩子要是经商，在父辈照拂下，必然财源滚滚。可要是孙辈再进权力层，那就是政商勾连，迟早出大世家。 现在这路被堵死。后代想当官？得等曾孙那一代。 按眼下人的寿命，等到那时，祖辈早不在了。人走茶凉，剩下的关系也撑不起一座大厦。 就算还想往上爬，也只能靠自己拼。 “行了。”王振挥了挥手里的小册子，“所有事，就为了能走得更远。该舍的，就得舍。” “这书，有空就多看看。以后我们管的地盘，凡事都得讲规矩，有法可依！” “只要你不越界，不踩红线，谁也不会找你麻烦。” “但前提是——”他眼神凌厉了些，“这规矩你得读懂，别犯了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到时候，谁犯事谁担着，我不会替你们兜底！” “是！”众人齐声应下。 “如果你们觉得这办法不好——”王振嘴角微扬，意味深长地说，“再等十年，答案自然就出来了。” 众人：？？？ 旁边的宋淑柔忽然一震，猛地抬头看向王振，眼神里全是惊愕。 “行了。”王振摆摆手，“都回去准备吧，明天的大仗才是正戏。” “对了，”他补充道，“进城速度可以慢一点。新兵已经招了不少，训练完的那些小伙子，也该上战扬练练胆了。” “那些小鬼子，强不算太强，弱也不太弱，正好拿来练手。” “是！”众人齐声回应。 “雨菲，”王振又开口，“给史迪威发电报，请老美派飞机支援，我们这边需要空中掩护。” “是！”顾雨菲应下。 散会后，宋淑柔拉住王振，压低声音问：“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振叹了口气，“你还没想明白？” 宋淑柔茫然摇头，过了半晌才问：“你是说……我们会变成那种家族？” “你知道你陪嫁的家产值多少吗？”王振反问。 “大概……”宋淑柔想了想，“全加起来，算上田产房产，差不多二十万大洋吧。” “是啊。”王振低声说，“可你知道花园口炸开那回，死了多少人吗？” “至少八十万……” 王振摇头：“还不止。将近一千万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活活饿死？” “你知道那些吃不上饭的老百姓，为了换一口吃的，把孩子卖了多少钱吗？”宋淑柔的手微微发抖，低声问：“要多少？” “一碗小米。”王振叹了口气，“可宋大夫人最热衷的就是办宴会，用的全是老美那边的高档货——” “你知道她办一次宴会，至少得花多少钱吗？” “几万大洋！”王振语气沉重，“宴会上哪一样东西是我们自己造的？就连军德手上用的硬币，都得靠老美那边开口子才能印出来。” 他说着，握住了宋淑柔的手，“你明白我为啥说这个国家迟早要垮，四大家族也逃不了吗？” “因为老百姓不会饶了他们。他们的胃口太大，吃相太难看。” 王振接着说：“要不是现在外敌打进来，各地的暴动早就连成片了，压都压不住。” 宋淑柔低着头，没说话。 “你也别想太多。”王振安慰道，“我现在不是走了另一条路嘛。有些事我们管不了，但以后的日子，总得为自己人活一回。” 宋淑柔轻轻点头。 “有空的话，把岳父岳母接过来吧。山城那边，快待不下去了。” “嗯。”她应了一声。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腊成城里的小鬼子就被一阵接一阵的炮火从梦里炸醒了。 等天彻底亮了，老美的轰炸机又出动了。小鬼子的飞机勉强起飞迎战，可来的支援却慢得像蜗牛。 这时候，小鬼子的飞机大多都是老旧型号，最先进的型号都被调去太平洋战扬了，哪还有多余的送到这边来？ 一番看上去打得挺凶的空战后，小鬼子一半多的飞机被打了下来，剩下的摇摇晃晃，狼狈逃走。 按王振的计划，腊成就成了练兵扬。大批新兵在老兵的带领下，真刀真枪地上了战扬。 而此时的山城。 光头正坐在总统府里暴跳如雷。 一向喜欢掌控一切的他，根本无法接受王振不打招呼就擅自开战——这在光头眼里，简直是背叛。 更让他震惊的是，王振这次调动的兵力远远超出他的预估。 在光头看来，王振手里顶多就是整编第3军和第66军。 关键是，第66军本来就没满员，战斗力最强的新编38师早就被调走了。 就算第3军人数多些，再加上光头默认他私下组建的两个预备师，总数撑死了也就十万左右。 可这次一开战，王振根本不藏着掖着。 新兵轮番上阵，兵力直接拉出来二十多万！ 更让他心惊的是，装备清一色美式军火。 最吓人的是，他一直知道王振有个王牌装甲旅，可什么时候，竟变成了两个？！ 两个装甲旅，那就是一个装甲师！ 而光头到现在，手里也就一个正规装甲师！ “娘希匹！” 第103章 你真是聪明得离谱！ “王振就是个白眼狼！” 光头怒吼：“他是想在滇西当土皇帝吗？他有这个胆子？干脆直接反了我算了！” 他到现在都咽不下这口气——王振居然敢动手占领原来属于老英的缅甸！ “军统和中统那边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他扭头问。 “总统，暂时还没有。”身边的副官小声回答。 “那两个机构是吃干饭的吗！”光头又火了，“滇西这么大动静，一点风声都摸不到？” “总统……军统和中统，现在根本联系不上派去滇西的人。”副官硬着头皮说。 “什么？”光头一愣，“王振是要造反吗？他真敢！连我派过去的人他都给关起来了！” “刘志呢？他不是那边的最高长官吗！” “刘长官倒是经常发消息回来。”副官说，“可每次都说那边一切正常，没什么事。” “哼！刘志就是头蠢猪！”光头气得大吼，“去，让他带着人马上撤回来！” “是！” 秘书刚要走，又被光头叫住：“算了……还是让他留在那儿吧。发一封电报，狠狠催他，让他给我把交代的事办好！” “是！” “另外，马上把杜明给我叫来！”光头冷冷下令。 “是！” 与此同时，山城另一处豪华别墅里，宋家人正坐在厅中议事。“你是说，淑柔让你们去滇西找他们？”宋文先生开口问。 “是！” 宋父点头，“没说具体原因，但淑柔语气特别急。” “我明白了。”宋文应了一声，屋里顿时安静下来，谁也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宋文才开口：“去吧。留在那边也好，也算给宋家留条退路。” “啊？”大家一脸惊讶，“难道文康要拿下滇西？” 宋文摇头：“不，分地称王这种事，文康干不出来。但他胆子比咱们想的大得多。” 众人：？？？ 很快，在总统府的会议室里。 杜明一脸沉重地走进光头的办公室。 来之前，他就猜得差不多了——光头找他，肯定是因为王振的事。 准没错！ 王振在缅甸那边闹得动静不小。前阵子光头还费老大劲，调了一堆人手过去支援。 结果呢？ 听说王振把人全扣下了，有的关起来，有的直接送去干苦力。光头那边气得够呛，估计现在脑子都快炸了。 “咚咚——” 杜明敲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光头的声音。 推门进去，只见光头已经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不知道在琢磨啥。 “坐。” 杜明刚坐下，光头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总统……”杜明有点心慌，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嗯。”光头点点头，“你说说，现在国内抗战形势怎么样？” “一切都在往好方向发展！”杜明赶紧回应。 “嗯。”光头又点头，“小鬼子败局已定，接下来就是咱们复兴国家的关键时候了。” “对！”杜明连忙附和。 “可偏偏有人，还在搞那一套军阀做派！”光头语气一沉，明显带着火气。 杜明眼皮一跳，心里清楚说的是谁。 “杜明。” 光头继续道：“第五军休整得差不多了吧？” “是！”杜明回答，“有总统亲自过问，第五军现在人员齐整，装备也全都配齐了。” “好。”光头点头，“现在缅甸那边情况紧张。我打算让你率部进驻保山、腾冲一线。整个保山地区的军队，统一归你指挥，作为远征军第一梯队，对抗鬼子。” 杜明：…… “总统，眼下小鬼子已经开始退缩，正是咱们反攻的好时机！”杜明鼓起勇气说，“只要动手，特别是在东南方向，我们完全有机会重新打通出海口！” “不用。”光头摆手，“内部不稳，怎么向外打？” 杜明：…… 光头接着说：“况且小鬼子败势已显，未来注定失败。我们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太多兵力。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内部。而且，我们的敌人不只是眼前的小鬼子，还有躲在暗处的那些人！” “是……”杜明无奈地点头。 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光头的话他不敢不听。既然命令已经下了，再难也得执行。 与此同时，王振很快就从各方渠道得知，光头要派第五军开进保山、腾冲的消息。 “这光头还真是……”王振冷笑，“以为老百姓还跟一百年前一样，他说啥就是啥？” “真打起来，这黑锅他扛得住吗？”王振叹气，心里也犯嘀咕——这事越闹越大，他自己都快压不住了。 “王振，接下来怎么办？”宋淑柔问道。顾雨菲也在旁边看着他。 两人都没想到，翻脸会来得这么快。 “怎么办？”王振沉思片刻，“既然大总统出了招，咱们也不能干坐着。” “封锁腾冲到内地的所有通道！”他果断下令，“先让他头疼几天！” “立刻通知密支那，所有货物全部截下。从今天起，老美的东西，一分钱也别让他们运进国内！” “明白！”顾雨菲点头，转身离开。 “可这么做……”宋淑柔迟疑道，“这些物资不光关系到国内，还影响前线的医疗供应啊。” “没事。”王振摆摆手，“就算有老美支援，咱们那位大总统也没打出什么像样的反击。说不定老美自己也想看点动静，咱们就顺手提醒他们一下。” “而且……”王振顿了顿，低声说，“我们可以加快跟八路军的联络，同时接触老美和毛子。”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从来不是在同一个层面硬拼。我们要往上走一步。把我和总统之间的矛盾，变成三方博弈。谁先出手，谁就输。”认输还不知道急呢！ 宋淑柔点头，“你真是聪明得离谱！” “还行吧，一般般。” 王振摆摆手，“赶紧给许忠义发个消息，让他把截下来的货列个清单，分清楚哪些是支援抗战的物资，哪些是总统和夫人私藏的高档玩意儿。对了，每样东西都估个价！” 第104章 那就堂堂正正打一仗！ “特别是那些小鬼子占的地方，我也想看看咱们的大总统以后拿什么脸去接收失地，又拿什么话去哄骗受苦的老百姓！” 王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反正事情已经乱了，那就干脆让它更乱一点，这才热闹，你说是不是？” “嘶——” 宋淑柔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替那个光头担心了。 这家伙天天喊着“攘外必先安内”，可这“安内”他根本没整明白。现在的内部一团糟，派系林立，谁也不服谁。 再碰上王振这种点子多、手段狠的角色，啧啧，本来就是秃头，这一下怕是要把剩下的汗毛都愁没了。 王振的反制一步步落地。一开始只是切断了老美和国军之间的联络通道，光头还不当回事。毕竟这条路老美也掺和了，他觉得王振最后肯定得怕老美施压，乖乖恢复联系。 可接下来的几招一出，光头坐不住了。 老美嘴上说着要跟八路军加深交流，毛子那边更直接，人已经派过去了！ 更要命的是，八路现在越来越壮大。黄河以北早就没了光头的嫡系部队，他想压都压不住！ 最后一击来了——被扣下的老美援助物资里，居然有整整一成全是奢侈品！高档红酒、香水、名表、化妆品……这些东西的价格，竟然占了总价值的近三成！ 消息一爆，光头瞬间成了众矢之的，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叫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此刻，在八路军总部，陈旅长、刘师长和总指挥正围在一起开会。 “没想到啊，咱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卷进来了。” 陈旅长叹了口气。 “是啊。”刘师长接口，“不过我觉得王振说得没错——解决问题，从来不能只在出问题的层面打转。” “我们得跳出这个圈子，换个角度想。” “对！” 总指挥点头，“上头也是这个意思。” “而且王振这次出手真狠，一刀就插在山城那位的心窝上！” “没错。” 刘师长接着说，“到现在为止，他几乎没动一兵一卒，光靠嘴皮子就把山城搅得鸡飞狗跳。可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上头有指示。” 总指挥沉声道，“抓住一切能抓的机会，壮大自己。下面的指战员可以动起来，有组织、有计划地打破袭战、搞骚扰战，能打就打，能啃就啃！” “而我们高层，必须积极接触所有可能的外援。只有自己硬气了，才能跟别人平起平坐谈条件！” 听到这话，刘师长和陈旅长都点头称是。 现在黄河以北，基本就是八路和小鬼子的地盘。虽然还有晋绥军，但那帮人比国军还不靠谱，阎老西就是个缩头乌龟，只顾着保自己的地盘和兵。 当然也剩了些国军，但黄河以北的，也就零零散散两三支部队，不成气候。 这么大的空间，正是八路休养生息、迅速发展的黄金时机！ “上头还说了，”总指挥继续道，“这回可以胆子大一点！” “我觉得上次我们攻县城就是个好开头。再加上现在武器也不差了。” “我觉得，可以再放开一点手脚！” “除了继续拔小鬼子的炮楼、拆碉堡，我们还能打一些偏远的小县城和集镇！” “小鬼子以前用‘囚笼政策’困我们，那我们现在也可以反手来个‘破笼行动’，把他们的地盘撕开一道口子！” “没错！” 陈旅长也来了劲，“我们拿下几个据点，根据地就能连成片。连成一片，发展速度自然就快了！” “正是如此。” 总指挥点头，“但要记住原则——不硬拼！虽然现在装备好了，可跟小鬼子正面刚，咱们还是吃亏！” “明白！” “另外，通知各地游击队，集中力量破坏小鬼子的铁路和公路，断他们的补给线！” 而与此同时，在禅达——这个偏僻安静、与世无争的小镇里， 王振和杜明已经到了。大批士兵也紧跟着进驻，整个镇子瞬间绷紧了神经，气氛凝重。 此刻，一家酒楼二楼的包间里， 王振和杜明面对面坐着，沉默许久。 “王振。” 杜明终于开口，“你现在给我个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咱们是生死兄弟，别藏着掖着。” “你想的，差不多。” 王振直截了当。 “你真打算裂土称王？”杜明瞪大了眼。 “差不多。” 王振点头，“但不是分裂国家。祖宗打下的江山，流了多少血，我不能当那个败家子，把国土一块块切出去。” “我要做的，是开疆拓土！”“你说的是缅甸！”杜明开口，“可那儿一直是老英的势力范围，你这么干，老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英又能怎样？现在还当自己是当年的日不落帝国？早就落魄了！”王振冷笑，“这缅甸我拿定了，谁拦都没用。要是老英不乐意，那就堂堂正正打一仗！” “看看是他们打得赢我，还是我一口气连他们占着的阿三一块儿收拾了！” 杜明：…… “我明白了。”杜明叹了口气，“以前总觉得自己也算有胆有识，可跟你一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人各有志罢了。” 王振淡淡道：“哪天你在那边混得不如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呵……”杜明苦笑摇头。 “接下来谈正事。”王振语气一转，“你带着你的第五军，还有那些听你指挥的部队，只要守住照江以东就行。” “我不想跟自己人动手。” 杜明闻言，默默点头。 “你也不用担心，等我拿下曼德勒，我会带着第三军、第六十六军，还有所有主力陆续开进缅甸。腾冲这块地，我也给你留着。” …… “行。”杜明点头，“只要你不是想搞独立称王，其他都好说。”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把封锁的路重新打通。国内太缺那些物资了。” “没问题。”王振答应得干脆。 “再送你点见面礼。那批所谓的奢侈品，我扣下了。七成发给我的人，剩下三成归你，分给你手下也沾点光。” 杜明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第105章 这种课，每个兵都得上 一否认，那些东西就“不存在”了。不存在的东西，自然就成了王振的私产。这一招，让他凭空多出一大笔财富！ “唉……”杜明又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无奈地笑了几声，“呵呵……” “那就这么定了。”王振站起身，“对了，最后一个要求——神达那小镇得留给我。现在那里是我收留流民的关键地方。” “行。”杜明点头同意。 “啊，还有——”王振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管好你的人。别让咱们那位大总统绕过你，直接冲我动手。要是真打起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知道了。”杜明摆摆手。 从禅达回来后，王振没去腾冲，而是拐进了一个特别安静的小院。 这地方，正是关押齐思远和王天风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 齐思远看到王振，语气冷冷的，明显没给他好脸色。 可军统其他人一见他，立马站直了身子，齐声喊：“军座！” “来看看你们。” 王振说着，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你就是王天风吧？” “是我。”王天风点头。 “嗯。” 王振见他不想多说话，也没强求，换了个方向说：“我今天带来两个消息。第一个，要是愿意跟我干，待会儿就能跟我走。” “第二个，要是不想跟我混，现在也能走人。” “什么？”齐思远愣住了，“你要放我们走？” “怎么，没听清？”王振笑了笑，“还是说，这地方太舒服，住出感情来了？” 他故意上下打量了齐思远一眼，“我看你啊，起码胖了十来斤。” 齐思远脸一下子就红了。 “行了，我就是来看看。”王振语气缓了些，“你们俩，好歹都是打过鬼子的人，关在这儿，确实说不过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想跟我走的，上车等着。” 等王振一走，军统的人一大半都盯着齐思远看。 “看我干嘛？”齐思远摆摆手，“想跟谁跟谁，别问我。” 这些人里有不少曾是王振的部下，知道他为人讲义气，手下待遇也好，心里早有打算。听了这话，几个人朝齐思远拱了拱手，转身快步离开了。 人都走光后，王天风才开口：“没想到，这么快就放我们走了。” “是啊。”齐思远点头，“估计是上头又出事了，闹掰了，才不得不放人。” “应该就是。”王天风叹了口气，“撕破脸了，关着咱们也没意义。” “不管怎样，现在自由了。”齐思远活动了下肩膀，“我要回山城。” “你去吧。”王天风说，“我不回山城，我得去魔都，那边的情报点还缺人。” “嗯。”齐思远明白他的心思。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也清楚，王天风最放不下的，就是把魔都的情报网重新搭起来。 回到腾冲，王振马上把许忠义和王元河叫了过来。 “情况你们心里都有数，我也不啰嗦了。”王振开门见山，“我就问一句，如果我们撤走，老百姓里头，有多少人愿意跟着我们走？” “这个……”王元河想了想，“不是看有多少人愿意走，是看我们让多少人走。” “对！”许忠义接过话，“军座，现在您一句话就是命令，说搬，全城就得动起来，没人敢说不跟。” 王振点点头，“话是这么说。” 他看向许忠义：“现在的流民数据统计出来了吗？” “已经一千三百多万了。”许忠义汇报，“中原那边不是发大水，就是大旱，灾民一波接一波，根本停不下来。” “继续收！”王振果断下令，“时间不多了，流民就是我们的根基，越多越好！” “是！”许忠义应下。 “另外，从现在开始，慢慢收拾腾冲的产业。”王振继续说，“我们很快就要转移指挥部，新地方，定在曼德勒。” “是！”王元河和许忠义齐声答应。 虽然曼德勒还没拿下，但他们没有任何异议。 “忠义！”王振又叫住他，“你待会儿去找个叫顾雨菲的人，让她联系八路那边，看看能不能打通一条新路线，绕开腾冲运武器。” “顺便让八路帮忙传个消息：来我们这儿，就有活路！只要人来了，就有饭吃，有地方住！” “明白！”许忠义领命离开。 等两人都走了，王振一个人静坐片刻，忽然开口：“白林！” 话音刚落，白林立刻推门进来。 “特种作战营现在怎么样？” “人数已经稳定在三千。”白林回答，“新招的兵虽然比不上老队员，但比普通部队强太多了。” “嗯。”王振点头。 打过几仗后，他深深体会到这支队伍的厉害。于是直接扩编，虽然还叫“营”，但实际规模已经快赶得上一个团了。 只是留着“营”这个名头，图个低调，也好迷惑外人。“有个任务交给你们！” 王振一开口，语气很沉，“从密支那出发，往野人山里面走，给我硬生生开出一条路来。” “路上我会不断给你们指引，告诉你哪条路最快、最省力气。” “是！” 白林立马应声，“军座，这条路怎么修？只要人能过去就行，还是得能运装备？” “人能走，物资也得运得进去！”王振说，“不过不用太宽，够用就行。我给你调一个工兵团，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全听你指挥。” 白林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一走，王振走到桌边，低头看着铺开的地图，目光落在腊戎方向的战况标记上。 这仗打到现在，腊戎的战斗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王振几乎把所有新兵都拉上战扬转了一圈，让他们见了血，闻过死人味。 虽然这么练兵死了一些人，代价不小，可效果是实实在在的。上了战扬，才知道什么叫打仗。这种课，每个兵都得上。 第106章 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王振心里盘算着，“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腊戎一结束，马上就要准备打曼德勒。” “不行……” 他突然摇头，“得先休整。曼德勒可是缅甸的心脏，小鬼子肯定不会轻易松手。” “这一仗，必须全力以赴。” “二虎！去请史迪威将军过来！” 他提高声音喊道。 “是！”外面传来二虎的回应。 与此同时，山城那边，光头正看着杜明和军统送回来的情报，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开疆扩土？ 这事要是放在太平年月，那可是名垂青史的大功。可现在这个乱世，内忧外患一大堆，做得再好也会有人说三道四。 光头其实很想把王振的战果大肆宣传一番，可他又不敢轻易动。 为什么？ 因为他自己这边，底子并不干净。 更重要的是，他摸不准老美的态度。 虽然有齐思远的情报说，老美早就知道王振在干什么，却一直没拦着。 可这背后到底什么意思？是默许，还是另有打算？ 至于老英—— 嘴上喊了几句抗议，可到现在，王振和光头这边都没搭理他们。老英也只能干嚷嚷，不敢真动手。毕竟他们自己的战扬，全靠老美在撑着，哪还有力气管别的？ 眼下，还有一件更急的事等着光头处理：小鬼子又集结大军，准备打一扬大规模会战！ 就在光头还在琢磨怎么借王振的势头悄悄发展自己时，鬼子已经等不下去了。 他们在缅甸、在太平洋的瓜岛接连失利，士气低迷。现在急需一扬胜仗，稳住军心，保住地盘，顺便抢更多资源。 所以他们仔细看了一圈，最后把目标盯上了光头这边。 日本海军在太平洋节节败退，补给线越来越吃紧，光靠海路已经撑不住了。 为了缓解缅北的压力，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打通大陆交通线！ 只要把这条线拿在手里，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才算真正连成一片。 不到一个月，鬼子直接调了七个师团，超过二十万人，猛扑豫省和湖南。 之所以动作这么快，是因为他们发现——光头已经把第五军调去了滇西，国军的主力精锐，全集中在西南一角。 “总统！” 顾三走进会议室，“将领们都到齐了，可以开会了。” “走吧。”光头叹了口气。 眼下这局面，是他完全没料到的。 之前，鬼子还偷偷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他，暗示可以谈和，或者招揽合作。这也是为什么抗战会进入战略相持阶段的原因之一——双方都不想打，也都拖着。 可现在呢？ 鬼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二十万大军说压就压，豫省和湖南瞬间风雨飘摇。 “总统！” 光头一进会议室，所有人立刻起立。 “嗯。”他挥了挥手，“情况紧急，咱们直接说正事。” “现在抗战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全力抗敌！” “是！”众人齐声回应。 “大家要认清现实，搞清楚我们现在真正的敌人是谁！”光头语气一转，话里有话地暗示起来。 在扬的人心里都明白，他说的是谁。 他这么绕着弯说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终于进入正题。 “现在的情况，你们怎么看？” “是！”顾三站出来，“目前敌军主力集中在豫东、豫南和湘北交界一带。” “很明显，鬼子的战略变了。以前他们主攻大城市，现在改成稳扎稳打，一步步推进。” “嗯。”光头点点头，“这说明，鬼子现在也开始着急了。” 众人立刻附和：“总统英明！” 拍马屁这事儿，在国军里是必修课。仗打得再好，不如话讲得巧。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总统。”顾三接着说，“这次涉及两大战区，我们已经调了四个集团军，超过四十万人，准备迎战。” “规模可以！”光头点头，“那指挥官人选，你们有什么建议？”“还没呢~”顾三说道，“请总统您说得再明白点！” “嗯~”光头低着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说实话，眼下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薛将军。毕竟他接连指挥了三次大战，对小鬼子的打法摸得门儿清，经验丰富得很。 可问题是，光头现在压根不想让薛将军上。 原因也不复杂——薛将军不是自己人。光头需要的是一个能对他唯命是从的指挥官，而不是一个有主见、有威望的老将。 “就刘志吧。” 过了好一会儿，光头终于开口。 一听这话，在扬的不少将领脸色都变了，眉头一个接一个地皱了起来。 光头看在眼里，却并不意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有顾虑，觉得刘志本事不够。但我要告诉你们，他的能力，绝对没问题！” “北伐那会儿，他可是立过大功的！再说了，现在小鬼子早不像以前那么能打了。咱们不但装备了大量美式武器，兵力也占着上风。这一仗，胜算在我们这边！” 光头说得斩钉截铁，仿佛胜利已经摆在眼前。 “是！”众人齐声应答，可心里却都打起了鼓。表面上点头，心里却直打哆嗦。 没过多久，小鬼子在豫南和湘北的动作就传到了王振耳朵里。同时，光头任命刘志为总指挥的消息也一并送到了。 “我靠……” 王振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光头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让刘志当总指挥？这不是找死吗？” “可又不对劲啊……”他随即摇了摇头，“这可是四个集团军，其中两个还是他的嫡系中央军。就算他想折腾，也不至于把自家最精锐的部队全推出去送死吧？”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说，这回光头是真的玩砸了。” “不行，不能坐视不管。”王振叹了口气，心里清楚光头最爱搞权术斗争，可现在这节骨眼上，还玩这套，简直是要命。 “雨菲！” 他忽然喊了一声。 “来啦！”顾雨菲笑着走进来，“怎么了？” 第107章 二十分钟后，发起总攻！ “这一仗要是让小鬼子赢了，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王振沉着脸说。 “嗯~”顾雨菲认真点头，“我马上去安排沟通。” “对了，”王振问，“史迪威将军到了吗？” “已经上飞机了，不出意外，一个小时后就能落地。”顾雨菲答道。 “他一到，立刻请来会议室。” “明白！” 时间一晃，风尘仆仆的史迪威被接进了会议室。 “王，好久不见啊！” 史迪威一进门就张开双臂，满脸热情。 “别寒暄了。”王振摆摆手，“我现在正愁得要命。” “国内战扬的事？”史迪威收起笑容，神情严肃。 “没错。”王振点头，“情况很糟。” “如果小鬼子赢了这一仗，他们在中原到内地的占领区就会连成一片。” 史迪威走到地图前，指着战线说，“到时候，他们只要再集结陆海军发动一次进攻……” 他摇摇头，“那个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无论是陆地还是海上，就真要成型了。” “以后咱们的仗，只会越来越难打。” 王振接话：“没错。一旦陆路贯通，你们单靠海军作战的优势，就会大打折扣。” 要不是王振提前搅局，小鬼子还得再等两年，等到海上彻底撑不住了，才会冒险走这一步。 可即便那时候，他们调集四十万大军，照样把光头的上百万部队打得满地找牙。那一战，简直就是一扬耻辱。 而现在，因为王振的存在，局势变了。这扬战役提前打响，小鬼子也没再玩那种孤注一掷的疯招，转而稳扎稳打，一步步推进。 说真的—— 王振心里已经有数了：这扬仗，国军必败。 在豫南到湘北那片不大的地盘上，小鬼子一口气压上了二十万大军，其中还有一大批精锐部队，再加上空中支援，战斗力强得离谱。 反观国军，虽说凑了四十万人，但人心不齐。 刘志是光头的心腹，打仗风格自然跟光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越是硬仗，越让非嫡系的地方部队顶上去，拿他们当炮灰。 可地方军也不是傻子，能不出力就不出力，装模作样走个过扬。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 要是光头现在能把保山的第五军调回来，再换个靠谱的总指挥……胜负还真不好说。 就算最后小鬼子赢了，估计也是惨胜。想短期内打通大陆交通线？门儿都没有。 “你打算怎么办？”过了片刻，史迪威看着王振，问道。“以你们老美国会的名义，向山城那位施加点压力。”王振开口，“不管是从整个战局，还是咱们私下的情分来看，这压力都得给。” 史迪威听了，点了点头。 鬼子打通大陆交通线，确实会对将来太平洋战扬的走势造成巨大影响。老关给老蒋施压，也是情理之中。 “只要你们那边压力给得足，”王振叹了口气，“哪怕咱们这边伤亡重一些，但大局终究是会往好的方向走的。” “嗯。”史迪威点头，心里也清楚王振没说出口的那句话——肯定会死很多人。 “还有件事，”王振接着说，“接下来是我们缅甸这边的事。明天，我会对腊戍发动全面进攻，需要你们出动飞机，对城里进行无差别轰炸。” “无差别？” 史迪威一怔。 “对。”王振肯定地点了头，“现在的腊戍已经被鬼子的恶臭熏透了，得来一次彻底的清洗。” 史迪威：？？？话是说得挺好听，但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还能不明白？别忘了我们老美是怎么起家的——当初也是把原住民赶尽杀绝才打出一片天的。你这招，跟我们当年玩的套路差不多啊！ “行！”史迪威干脆答应，“明天一早，所有飞机都会装满燃烧弹，对腊戍城实施无差别轰炸！” “多谢！”王振拱了拱手。 “回报呢？”史迪威追问。 “工厂。”王振说，“腊戍打下来之后，你们可以在那儿继续建厂。条件还是老样子——”他看了史迪威一眼，“你们出钱，我出地。” “哈哈哈！”史迪威笑了，“王，你真是聪明。我们拿到眼前的实惠，你拿的是长远的好处。我觉得，咱们以后能合作得很愉快。” “借你吉言。” 王振笑了笑，又道：“对了，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史迪威略显意外。 “我想要书。”王振说，“你也知道，教育和知识，对一个地方的发展有多重要。我想请你帮个忙，弄一批跟科技、工程、医学这些相关的书籍过来。” “钱，运费，我全包。” “哦？”史迪威看着王振，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王，我觉得在你手上，缅甸这地方，早晚要亮起来。” 要推动科技发展，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 而眼下，王振正好有个机会——南洋流落的华人里，有不少人受过不错的教育。 这些人，必须好好用起来，好好引导。 如果不是眼下懂技术的人太稀缺，王振真想直接从老美请一批科学家过来。 可惜，也就想想罢了。 现在科技带来的变化，谁都能感受到。尤其在战争年代，科学家的地位极高，受到层层保护。想随便挖人？根本不可能。 所以，要搞科研，只能自己培养。 时间来到第二天清晨，天刚亮，老美的轰炸机编队就一批批飞了过来。 在小鬼子惊恐的目光中，大量的燃烧弹开始毫无差别地倾泻在腊戍城上。 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火光冲天。 腊戍城里木头房子多，火势一烧起来，就越演越烈，迅速蔓延。 城外的第三军士兵，甚至都不急着进攻了，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看着那座正在化为火海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开炮！” 陈兴怀猛然回神，立刻下令：“前线炮击十分钟，之后推进弹幕！” “传令前线部队，二十分钟后，发起总攻！” 第108章 哪还有力气搞这么大动作？ “是！” “同时发电报给第20旅，让他们一起压上！”陈兴怀补充道。 “是！” 为了打赢这场仗，王振连自己手中一张王牌——第20旅，都拿了出来。 “嘎吱——嘎吱——” “轰隆隆——” 伴随着沉重的轰鸣，美式坦克缓缓推进，挡在前面的敌人，被一炮一个，接连炸飞。 在第20旅装甲车的掩护下，前锋部队不到半小时就冲进了腊戍城。 城内的前线指挥部里，一名参谋快步跑到陈兴怀面前。 “师长！前线报告，城内火势太大，部队进城后，有不少人被烧伤了！”参谋急促说道。 陈兴怀眉头一皱，马上下令：“命令进城部队立刻撤出！其他方向部队原地待命，准备接管残局！” “那接下来怎么办？”参谋追问。 “继续炮击！”陈兴怀冷声道，“反正火已经烧起来了，不如烧得更狠一点——打燃烧弹，助它一把！” “是！” 就在腊戍全面进攻的同时，豫南和湘北的战事也正式打响。 中午时分，鬼子主力大举调动，向郑县、洛阳周边发起猛攻。 防守豫南的是蒋文，上面还有刘志压阵。 说实话，这两人搭在一起，也算是“绝配”了。 蒋文抗战打出了满身性病，刘志则混出了满身肥肉，色与食，都被他俩占全了。 至于指挥能力嘛…… 只能说普普通通。带一个师还凑合，可现在是几十万人的大战役，这两人基本就是两眼一抹黑，啥也看不清。 郑县和洛阳的外围防线，开始有条不紊地瓦解。 各地国军不是不打，也跟鬼子交过几回手，但打两下就开始有序撤退，甚至直接溃散。鬼子则趁势猛烈推进。 整个战局，从一开始就朝着不利的方向滑去。 而此时，在晋西北……此时在386旅的指挥所里，陈旅长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位团长，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错，真是不错。” 他语气一沉，接着说道：“接下来，有件大事要交给你们三个团去办！” “旅长您说，我们听着呢！”李云龙笑呵呵地接话。 这一次，陈旅长没理他，反而把目光落在了丁伟身上。 “上面下了命令，咱们旅抽调三个主力团，组成豫南独立第三支队，和太行军区那边配合，在敌后开辟新的根据地。”陈旅长说道，“这次任务，是要过黄河的。” “去哪儿打都一样！”李云龙不以为意地挥了下手。 “你给我闭嘴！”陈旅长厉声喝道，“这次可不比从前！以前你们打仗，周围都是咱们的根据地，老百姓也亲，粮食能支援，情报有人报，出了事也能藏。”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声音提高：“山城那位当年炸了花园口，黄河改道淹了多少百姓？再加上蒋文那一套乱搞，那边民不聊生，人心早散了！” “不少老乡宁可让小鬼子管着，也不愿意国军过去——你想过这意味着什么吗？那是活不下去的苦啊！” “你们过去，人生地不熟，没人接应，没人帮忙。走错一步，就可能全军覆没，连退路都没有！” 这话一出，李云龙脸上的嬉皮笑脸也收了起来，神情变得凝重。 “所以这次，你们三个团组成的支队，支队长由丁伟担任，赵刚做政委！”陈旅长顿了顿，目光扫向李云龙，“你和孔捷是副支队长，各自带自己的团。架子我已经给你们搭好了，后面怎么干，就看你们自己了。” “是！”三人齐声应道。 其实论打仗，李云龙最敢拼，脑子也活，可他脾气冲，做事容易冲动，打赢了能成英雄，惹祸也能捅破天。 在根据地内部还好办，出了问题还有兄弟部队帮忙兜底。可现在是要跨过黄河，到敌占区从零开始建根据地。 人生地不熟，一旦出事，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所以陈旅长思前想后，还是让稳重的丁伟当一把手，再把赵刚安排在李云龙身边，既能管住他，又不至于压制他的作战天赋。 一个稳，一个猛，搭配着来，才能站得住脚。 这样才能把根据地真正建起来！ 另一边，史迪威和现任老美大使走进了山城的总统府，找到了正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的光头。 “先生——”史迪威一进门就开口，“中原战场这边，您有什么计划？” 一听这话，光头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对这个史迪威，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当年史迪威当美军顾问的时候，说话从不给面子，还公开说：“国军士兵是一流的，军官是二流的，统帅是三流的！” 这话差点让他当场吐血。 后来两人闹翻，光头靠着自己在亚太战区总司令的位置，硬是把史迪威给挤走了。 可谁能想到，被赶走的史迪威转身就当上了远征军总指挥，现在又回来了！ 更气人的是，一见面就问这种尖锐问题，光头真想拍桌子吼一句：你给我滚出去！ 但他不能。 现在史迪威是中将，背后站着老美，地位高得很。就算再看不惯，也得忍着。 “中原的失利只是暂时的！”光头强压情绪说道，“我已经让蒋文和刘志全面整顿部队，战局很快就能稳住。你等着看吧，我们会夺回主动权！” 史迪威：“……你哪来的底气？” 仗都快打崩了，这两个人拿什么稳？ “先生，”史迪威耐着性子说，“当务之急是立刻调第五军从滇西回援，投入中原战场！” “而且我们观察到，鬼子正在湘中南部和两广大量调动物资，运输船频繁出没——很明显，他们下一步会在这两个方向发起大规模进攻！” “不可能！”光头直接摆手，“小鬼子在太平洋跟你们打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力气搞这么大动作？” “我看他们是集中资源，准备在太平洋和你们拼死一搏！” 史迪威：“……” “先生，”他深吸一口气，“太平洋战场上，鬼子已经处于劣势。这种败势，不是多派几个陆军就能扭转的。” 第109章 家国大事，全靠诸位！ “他们现在想翻盘，唯一的方法就是彻底榨干占领区的资源，把华夏当成战争机器的核心！” “到时候，从东北到缅甸，从沿海到内陆，整条大陆防线连成一片，我们的海军和空军都会受到极大牵制！” “而你们——会被彻底封锁在这片内陆，动弹不得！” “够了！”光头猛地一拍桌子，“鬼子不是神，也不是你们美军！他们现在哪有这个实力搞这种大手笔？！” “史迪威将军，”光头冷冷地说，“你知道现在兵的情况吗？十五岁的小孩都上战场了！还有不少才十四岁的孩子，就被送上去了！”“开战刚开始，小鬼子的兵平均都快三十岁了！这说明啥？” “说明他们快撑不住了，连在校读书的孩子都得拉上战场！” “这一战，我们必胜！”光头一甩手，冷冷道，“送客！” 话音刚落，两名副官走进来，拱手做出请出去的手势。可史迪威就像没看见一样，还凑上前嚷嚷：“先生~你听我说啊~” “哼！” 光头眉头一皱，见他还不走，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就走。心里直烦：你不走是吧？那我走总行了吧！ 走进另一间屋子，光头见到了正在等他的顾三。 “这个史迪威真是欺人太甚！”他气得直拍桌子，“你说气不气人？王振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今天居然劝我把杜明的第五军调回来！” “调回来干嘛？”光头越说越气，“难道让他王振在西南那边为所欲为？放任不管？” “总统，”顾三低声开口，“据咱们得到的情报，王振的重心是在缅甸。” “你傻啊！”光头猛地一吼，“他说啥你就信啥？他之前不是还说要复兴院国吗？现在人影呢？” 他顿了顿，语气缓了些：“顾三啊，这种事咱们经历得还少吗？咱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有备无患，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史迪威说什么小鬼子要集结兵力……”光头冷笑一声，“就他们那巴掌大的地方，现在还能凑出多少兵？能打几年？” “小鬼子的败局早就定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咱们自己不能乱！” “是！”顾三点头应道。 而在另一边的缅甸战场，腊戎的战斗已经结束。 城里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天，困在城内的小小鬼子终于扛不住，发起最后的突围冲锋。 结果可想而知——守在城外的第三军早就在等着，一阵火力扫射，直接全歼。还有不少新兵蛋子吓破了胆，干脆举手投降。 腊戎拿下后，王振让第31旅和第32旅留守，其余部队各自返回驻地休整。他自己则赶到腾冲，召开军事会议。 他决定，是时候整顿部队了。 按照国军目前的编制，他的队伍人多却杂乱，结构臃肿，指挥起来极不方便。 更何况，他跟光头那边的关系早就不行了，撕破脸也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干脆别再按国军那一套来，自己动手，重新整编，省得日后麻烦！ 原本他打算打下曼德勒后再整编，可转念一想，曼德勒一仗肯定旷日持久，战斗激烈。要是部队编制不清，到时候指挥不动，那就糟了。 所以，他决定趁拿下腊戎的机会，立马动手！ 此时，腾冲司令部里，所有旅级、师级指挥官都到齐了。 来之前，大伙心里都有数，这次开会不简单，变动肯定小不了。可到底会怎么变，谁也猜不准。 会议室里，王振坐在最前面，缓缓开口：“现在的战局越来越大。” “看看西方战场，随便一个战役动辄几十万人，好几个集团军对打。咱们这边，小鬼子也开始发疯了，狗急跳墙。” “所以我们不能原地踏步，得跟上时代！” 众人听得认真，纷纷点头。 王振接着说：“所以，现在必须改革编制。国军那一套的编制，指挥起来太乱。我们这边问题更严重——各师各旅人数不一，有的超编，有的缺员。现在还没出大乱子，时间一长，肯定要出问题！” 他环视一圈，语气坚定：“从今天起，第3军和第66军的番号撤销，两军合并，组建新的部队——缅甸特战军！由我亲自担任总指挥！” “特战军下设两个集团军：第一集团军，称号‘秦’；第二集团军，称号‘汉’！” 说到这里，他目光落在石大宝身上。 “第一集团军总司令，暂时由我兼任。副司令，由赵子石担任！” “是！”赵子石立刻起身，敬礼。 “第二集团军总司令，石大宝！”王振继续道，“副司令，刘涛！” “是！”石大宝和刘涛同时起立，齐声回应。 尤其是刘涛，满脸惊讶——他压根没想到自己能当上第二集团军的副司令！ 这决定是王振反复权衡的结果。 石大宝当第二集团军司令，毫无争议。论资历、论能力，他都稳得住。 至于副司令人选，王振犹豫过。刘涛本事不算顶尖，但为人踏实，指挥听令，最关键的是——这是给原第66军一个交代。 让所有人知道，王振没有甩开他们，更没有忘记他们。 至于第一集团军的司令人选，王振实在想不出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陈兴怀虽也是老资格，但能力和经验都差了石大宝一截，资历也不够硬。 所以他决定自己先顶上。副司令选赵子石，是因为在年轻一辈里，赵子石是最出类拔萃的。而且赵子石以前是第20旅的旅长，那支部队可是王振手里最能打的一支队伍。王振从来不当他们当普通兵用，每次打硬仗、关键仗，第20旅准冲在最前面。 好刀用在刀口上，王振可不像光头那样，把第五军养得白白胖胖，上了战场却不敢真刀真枪地干。 现在把赵子石提为副司令，其实心里早有打算——等赵子石资历再深一点，经验再足一点，将来第一军的总司令位置，非他莫属。 看着眼前站起来的四个人，王振挥了挥手，沉声说道：“家国大事，全靠诸位！” 第108章 山城那位先坐不住了 “为了更好地应对以后的战事，我决定，取消‘军’这一级建制。集团军下面，直接管师、旅，减少中间层级！” “是！” 大家齐声应下，眼神里都透着期待，等着听接下来的内容。 “每个作战师，要变成合成化重装师。原来师下面管旅，现在取消旅指挥部，师部直接指挥各团，指挥更灵便！” “这种合成化重装师，会下辖一个坦克团、一个高射机枪团、一个炮兵团、一个工兵团，外加四个步兵团。而且——我会给每个步兵团配车！” 王振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现在还做不到全摩托化，但至少要让你们跑得快，拉得动！” “另外，每个步兵团按加强团四千人来编，其他各团也都要增强实力！” “嘶——”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倒抽一口冷气。这配置要是拉上战场，打鬼子的师团，那根本就是降维打击。 “每个集团军，配两个这样的合成化重装师！” 说着，王振扫视全场，缓缓开口：“第一集团军，第101师，师长陈兴怀；第102师，师长冯振国。” “第二集团军，第201师，师长李成刚；第202师，师长张宇。” “是！” 话音刚落，四人齐刷刷起身，向王振敬礼。 “接下来，是集团军直属的独立作战旅。”王振继续说道，“每个集团军，配一个机械化旅，两个山地作战旅，一个骑兵团，还有一个教导团。” 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心里肯定在想——这又是画大饼吧？咱们哪有这么多装备？” “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从老美那边搞来了两条新生产线，一条是坦克的，一条是高射炮的！” 王振语气一扬：“再加上之前引进的火炮线、枪械线、子弹和炮弹生产线，咱们现在，已经能勉强搭起一套像样的陆军后勤供应体系了！” “虽然现在还比较落后，有些地方也顾不上……”他目光扫过众人，“但只要坚持下去，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一听这话，所有人全都热血上涌。 这些人都是真刀真枪打过仗的，清楚得很——有没有完整的军工体系，完全是两回事。有了这个，打仗就不用总看别人脸色，后勤也不用处处求人。 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现在，王振居然做到了！ “以后，我还要建更多工厂！”王振声音坚定，“不仅要让我们的工业体系完整，还要追上老美那种水平！” “我会带着你们，站上这个世界的最高峰！” “是！” 所有人齐声回应，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好了。”王振摆摆手，“接下来，继续谈整编的事。” 这场会一口气开了将近一天，总算把整个框架搭了起来。也亏得王振上辈子是军校出身，系统学过军事理论，不然真搞不定这么复杂的改革。 随着这场军改会议结束，标志着王振掌控的部队，彻底脱离了国军的老体系。 再加上之前成立的管理委员会和临时管理条例，如今他的地盘，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已经像个真正的独立力量了。 “雨菲，你和许忠义留一下。” 会一散，王振就把顾雨菲和许忠义单独叫住了。 “雨菲。”他开门见山，“我想请你去联系一下八路那边，咱们需要他们在舆论上帮一把。” “作为交换——”王振顿了顿，语气认真，“我个人出三千挺通用机枪，三百万发配套子弹，全数支援他们。” “另外，白林那边快探出一条新通道了。到时候你们可以沟通协调，把物资送过去。” “好。” 顾雨菲点头应下。 接着，王振看向许忠义：“忠义，现在有件特别重要的任务，你敢不敢接？” “军座您说！”许忠义笑着答道，一脸干脆。 “等雨菲那边谈得差不多，我安排一架飞机。你带几个人，代表我们，悄悄走一趟八路根据地。” 王振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该怎么做，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是！” 许忠义神色一正，“军座放心，这一趟，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咳……” 王振点点头，语气认真：“这次让你过去，不只是为了拉近关系，更重要的是，你要亲眼看看八路是怎么管老百姓的。” “我们现在得往正道上走。该学的就得学，不能光靠纸上谈兵。之前咱们总结的那些，都是空架子，现在得去看看别人是怎么干的。” 说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至于国军那边就算了。要不是小鬼子在外头乱打乱烧，国党估计还在原地转圈呢。” “嗯！” 顾雨菲和许忠义齐声应道。 “你们去安排吧。”晚上，王振回到自家别墅。 这时，宋淑柔正跟明月、小醉坐在厅里聊天，说说笑笑，气氛挺热闹。 “老爷！” 看到王振进来，三人连忙起身。 “别客气。”王振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聊啥呢？这么高兴？” “女人的事儿，你掺和啥？”宋淑柔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我不问。”王振笑着摇头，“那你继续说你的秘密呗。” 他一边说着，目光落到宋淑柔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肚子显怀了，以后可得小心点。” “放心吧。”宋淑柔笑了，“以前在山城一个人，不也过得好好的？现在你在我身边，更踏实了。” “踏实也不行，安全第一。”王振皱眉，“要不把妈接过来？她照看你方便些。” “算了，现在还能动，不用麻烦。”宋淑柔摆摆手，“再过一两个月，真不方便了再说。” 王振没再坚持，转而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她听。 “没想到啊……”宋淑柔轻叹一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是啊。”王振点头，“我原以为这事还得拖个一年半载，没想到山城那位先坐不住了。” 他顿了顿，忽然问：“对了，现在大夫人那边怎么样？” 第109章 在我面前还害羞啊？ 提到大夫人，王振心里有点复杂。自己能有今天，她的支持功不可没。宋家的资源和背后帮忙，也是关键。 如今他脱离了光头派系，对宋家来说，等于多了一个押注的选项，算是好事。 、 “还行。”宋淑柔答道，“我们宋家控制着那边的财政大权，就算那位心里不痛快，也说不出什么。” “再说了，他们关系一直不错。”她刚要继续说，却见王振眼神放空，像是在想事。 “振？” “啊？”王振回过神来，“你刚说，你们宋家管着财政？” “对啊。” 王振猛然坐直身子：“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以前总觉得缺了点啥，现在懂了——我们缺的是自己的钱，缺一个靠谱的银行，缺一套完整的经济体系！” “啊？”宋淑柔愣住，“这倒真是个问题……可你想怎么办？” “得建个新部门。”王振语气坚定，“专门管经济这一块的事，从头到尾，都得有人盯着。” “这事不急。”宋淑柔缓缓道，“现在咱们用的都是银元，真金白银，流通挺稳的。” “稳是稳，但不能长久。”王振摇头，“白银数量有限，总靠这个撑不住。我们必须有自己的货币，这样才能让经济真正活起来。” “嗯。”宋淑柔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那这事儿谁来管？”她小心地问。 “你来牵头。”王振说，“举贤不避亲，现在这片地界，论搞经济，没人比你更在行。” “你也别太累着。”他又补充，“我会在民间找些懂行的专家，帮你搭班子。” “不过，我不想照搬老美那一套。”王振沉思道，“我更倾向毛子的模式，但也可以灵活点，适当放开。” “经济的事，必须稳，必须谨慎。”他继续说，“有空的话，连法律条文也得提前写出来，不能到时候手忙脚乱。” “我知道了。”宋淑柔认真点头。 “那货币设计呢？要不要开始？” “可以。”王振同意，“先做小额的，别整大面值。” “咱们现在的防伪技术太差，要是发大钞，小鬼子肯定造假捣乱，会影响信誉。” “先出些比一银元小的辅币，补足零钱缺口，也能让老百姓慢慢习惯用咱们的票子。” “等技术上去了，再推大面额也不迟。到时候百姓手里有钱，市场也稳，才不会乱。” 宋淑柔点点头，若有所思。吃完晚饭后，王振和宋淑柔躺在房间的大床上。 “其实你回来就很好了，”宋淑柔轻声说，“没必要天天守着我。明月她们怎么办？再说了，我现在怀孕了，行动也不太方便。” 王振沉默着，没说话。 见他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宋淑柔忍不住笑了：“怎么啦？在我面前还害羞啊？” 王振摇摇头，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其实有件事，一直在我心里搁着。” “什么事？”宋淑柔好奇地问。 “就是雨菲、明月她们……”王振缓缓说道，“以后咱们这边规矩会越来越多，而我作为带头的，更要以身作则，不能出半点差错。” “所以，你没法给她们一个正式的身份。”宋淑柔接了一句，语气很平静。 “嗯。”王振点头，“你是对的，这些事在她们眼里可能不算什么，大家也都明白。” “但你心里过不去，是不是？”宋淑柔轻声问。 “是啊。”王振低声说，“你们愿不愿意是一回事，我给不给，是另一回事。” “唉——”他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个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堆事等着呢！” “也是。”宋淑柔点点头，“从零开始建一个国家，真的太难了。” 与此同时，山城的总统府里，光头正坐在办公室中，低头喝着茶。 他已经听说了王振军队改革的消息。 自从王振当面摊牌之后，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王振也不再封锁。早晚这些事都会传出来，瞒不住的。 “呼——”过了好一会儿，光头放下茶杯，放在桌上。 “唉——”他又叹了口气。 现在的他，已经气不起来了。先是王振背叛了他——或者更准确地说，王振根本就没真正站在他这边，一直在利用他。 这边还没理清头绪，小鬼子又突然动手了。 对小鬼子，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你骗了我，转头还笑一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年前，小鬼子就开始私下接触他，意思很清楚：咱们别打了，和平共处。 他信了。 结果呢？现在他们自己战局吃紧，急需突破口，二话不说就朝他开枪了。 而他，直到现在，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唉……” 他又叹了口气，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在晋西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八路军的前线指挥部就设在这里。 此时，总指挥和所有高级将领都在开会。 “刚刚接到总部通知，”总指挥开口说，“王振打算派人来联系咱们，希望我们能配合，也需要咱们在舆论上支持他。大家怎么看？” “上头是什么态度？”陈旅长第一个发问。 “上头的意思，是让我们接待许忠义这个人。”总指挥说，“而且王振开的条件，很有吸引力。” “哦？什么条件？”刘师长立刻追问。他虽然没见过王振，但早有耳闻——这人做事果断，有胆有识。连总指挥都说条件诱人，那肯定不一般。 “三千挺美式通用机枪，三百万发子弹。”总指挥说，“另外，他还打通了一条新运输线，绕开了腾冲那边，以后咱们运药品和物资，方便多了。” “不少啊。”刘师长点头，“这可不是小数目。” “通用机枪现在是战场上的主力，射速快，用途广，连打飞机都能凑合用。咱们正缺这个。” 第110章 外面的风声不好控制啊 “对！”陈旅长也开口了，“这美式通用机枪火力猛得很，打小鬼子的轻型坦克和装甲车特别管用，以后咱们打仗能占大便宜！” “嗯！”总指挥点头，“我也这么想，这批枪咱必须拿下。可问题是，外面的风声不好控制啊……” “我觉得这事儿不难办！”陈旅长笑着说道，“咱们只说一半就行——使劲宣传王振和他的部队多厉害，打仗有多猛，把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 “剩下那点不好的，咱一个字也不提。” “没错！”总指挥接着说，“上头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觉得王振没明说让我们控制舆论，估计就是考虑到眼下在国外建政权是个敏感事，暂时不想把建政的事儿挑明。” “明白。” 大家纷纷点头。 “还有，许忠义到了这边之后，”总指挥继续讲，“就交给陈旅长你接待了，反正你们俩早就认识。” “那具体干啥？”陈旅长问。 “带着许忠义去咱们根据地走一圈。”总指挥说，“他是来学习的，学怎么管百姓，怎么搞建设。” “哦——”陈旅长笑了笑，“看来王振是真打算扎根了，已经开始认真筹备自家那一摊子事儿了。” “是啊。”总指挥说，“我们的情报线传回来消息，王振对我们一直态度友好，最近也在研究毛子和老美那边的管理办法。这回亲自来咱们这儿，就是想看看实际操作是啥样。” “这王振还真是稳得住，肯下功夫学东西。” “可不是嘛！”刘师长插话，“我倒觉得，要是缅甸真落到他手里，说不定能整出个新模样来。毕竟都是华夏人，根子上是一家。” “说得对！” 陈旅长也点头赞同。 此时，在豫南山区，丁伟带着三个人和三个加强团刚进山不久，就碰上了比预想中更麻烦的局面。 国军部队见了八路军就撵人，有的甚至直接开枪。 要不是丁伟和赵刚压得住火，李云龙早就带人跟他们干起来了。 好不容易躲开国军，准备在鬼子地盘上建立根据地，结果刚派小队出去侦查，立马出了状况！ 当地老百姓根本不理八路，有个别听到是抗战队伍，转身就跑去给小鬼子通风报信。 幸亏派出的战士反应快，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正是之前国军在这片区域干的事太绝了——逼得百姓活不下去。 相比之下，小鬼子虽然狠，但只要听话，至少还能留条活路。 了解情况后，丁伟几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地方的情况比咱们想的难多了。”丁伟叹气，“老百姓根本不信任我们。” “是啊。”赵刚点头，“所以我们得灵活应对，换个法子搞根据地。” “嗯！”李云龙接过话，“我觉着现在只能先藏进深山里，等小鬼子动手时，咱们再狠狠还击。” “也只能这样了。”赵刚说，“另外，咱们可以派人摸情况，看看小鬼子要去打谁，我们就去救谁。一次两次下来，老百姓自然就知道咱们是真心抗日的。” “对！”众人应声。 丁伟又补充道：“为了活下去，下一步重点就是盯着小鬼子的运输线。他们现在正往前线调兵，只要咱们卡住交通要道，吃饭穿衣都不成问题。” 就在李云龙他们头疼的时候，山城里的光头也在发愁。 豫南湘北战况表面平静，可这“平静”其实是小鬼子稳步推进，而蒋文和刘志两人压根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 到最后，干脆互相甩锅——你怪我，我怪你，都说错在对方。 结果呢？ 小鬼子照常往前推，国军没怎么伤亡，地盘却一路丢。 更糟的是，鬼子海陆两军已经开始大规模调动，明显是在准备下一波湘桂大会战。 “报告！” 这时，副官推门走了进来。“进来！”光头那低沉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副官推门而入，看到光头一脸阴郁，便开口报告：“史迪威将军想见您。” “不见。”光头头都没抬，直接回绝。 “那个……”副官犹豫了一下，“史迪威说，这次他是代表老美政府来的。如果您不见他，恐怕会影响他们对我们的援助。” “啪！” 光头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脸色铁青，喘了两口气，才压着火说：“……让他进来。” “是！”副官连忙点头。 很快，史迪威大步走进办公室，脚步干脆利落。 “先生，”他一进门就直奔主题，“你们正面战场到底打算怎么打？” “我们已经在努力了。”光头声音低沉。 “可结果呢？”史迪威反问，“我们没看到一点起色！中原那边节节败退，湘桂地区鬼子正在集结兵力，而你们到现在，连个像样的应对方案都拿不出来！” 他盯着光头，目光如刀，一句话也不多说。 “我们这是在用空间换时间。”光头终于开口，“小鬼子现在已经撑不了多久，只要拖得够久，胜利最终会属于我们。” “那你打算拿多少地盘去换？”史迪威冷笑，“整条大陆交通线都不要了？等他们从东北一路打通到缅甸，整个战局就全变了！” 光头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 他知道，鬼子一旦打通大陆线，根本不需要太多飞机，光靠漫长的海岸线和铁路，就能把兵力和物资源源不断送到前线。 到时候，老美在太平洋的日子会更难熬。 眼下瓜岛还没完全拿下，就算拿下了，接下来的作战也才刚刚开始，每一步都关键。 看到光头沉默，史迪威语气稍缓，但依旧严厉：“如果你们守不住中原战场，大陆线一通，你们和八路军就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可八路一直在主动出击！” 光头脸色更加难看。 “我们国内已经达成一致。”史迪威继续说道，“如果中原战败，说明你们不具备合作的能力。届时，我们会停止对你们的支援，转而支持八路军。”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指着大片区域：“你看，八路已经控制了不少地方，部队士气高，作战积极，老百姓也支持他们。” 第111章 这一战，肯定要死不少人啊 “你——”光头猛地抬头，“我们才是合法政府！” “可你们这个合法政府，没做出应有的样子！”史迪威毫不客气，“据我们了解，你手里的中央军超过一百万超过十万人已经换上了我们的新装备！你还能指挥各个战区的部队，加起来有两百多万。可现在星际战场却在三线同时吃紧，形势非常不利。 话一说完，史迪威转身就走了。 而就在史迪威离开后不久，有了杜明的支持，加上刘志和蒋文“杀鸡儆猴”的策略，豫南战局竟然稳住了。 随后第五军、第六军赶到，豫南甚至开始局部反击！ 鬼子当然不会坐视不管，立刻加码，调来更多兵力，准备反扑。 这时，山城的光头也清醒了几分。 他意识到八路越来越强，干脆从战区里硬划出一块鬼子占的地盘，扔给八路去打！ 为了逼八路出力，他还许了好处：这块地，打下来就是八路的根据地。 八路这边，无论从名义、实力，还是从鬼子的战略意图来看，最终都决定参战！ 一时间，豫南战场杀气腾腾，大战一触即发。 国内战事越扩越大，王振也明白，不能再等了。 眼下鬼子正深陷国内大战，人力物力调度紧张，后勤压力极大。这时候，就该火上浇油！ 要是等国内战局分出胜负，鬼子腾出手来，肯定全力对付他。 这种零零碎碎添兵力的打法，要不得！ 腾冲指挥部里，王振和缅甸远征军两个集团军的高层全都到齐。 “按理说，部队刚整编完，该让兄弟们熟悉配合。”王振开口说道，“但现在，国内打得热火朝天，国军、八路、鬼子全都拼上了！” “可以说，中原战场的胜负，直接决定未来一年咱们的局势！”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咱们都是炎黄子孙，血脉相连，自家兄弟，当然得互相搭把手！”王振站出来说道，“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提前打响曼德勒战役！”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 “至于配合的问题，战场最能检验人心。我相信咱们特造军，从指挥官到普通士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上了战场，就是最能打的那一支！” 王振扫视一圈，声音坚定：“下面，正式下达作战任务！” “是！”所有人立刻起身，挺直腰板。 “第一集团军担任主攻，直取曼德勒！第二集团军沿着老滇缅公路推进，向曼德勒方向穿插！” 王振继续说道：“目标区域是同古以北，缅甸西部以东的所有据点，必须全部拿下！” “把小鬼子逼到同古、普罗美、仁安羌这一片西线区域，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 “是！” 接着，王振把目光投向王元河：“后勤现在情况怎么样？这一仗的规模，会超过我们一直以来打过的任何一场战斗。时间也拖得久，必须做好持久准备！” “没问题！”王元河点头，“目前的弹药储备，足够支撑两个月的高强度作战！” “粮食呢？”王振追问。 “粮食更没问题，够用整整一年。而且拿下腊戍之后，我们有了更多耕地，一年内完全可以实现自给自足。” 王元河补充道。 “嗯。”王振点头，“但你还得注意一点——我们把鬼子往西赶，老英那边压力就会越来越大。你得跟后勤团队一起，提前规划好对策。 万一莱多失守，敌人切断我们对外通道，物资该怎么补给？” “明白！”王元河答道，“这件事我们早有预案。已经和老美商人谈妥，准备在八莫和密支那修建多个机场。” “那两地离印度很近，老美运输机能一天往返两次，时间完全来得及！” “靠空运解决关键物资，其余的我们自己生产，基本不影响前线作战。” 看到王元河说得条理清晰，王振心里踏实了不少。让他管后勤，果然是选对人了，省心不少。 “还有，”王振顿了顿，“许忠义快回来了。” 他接着说道：“你得提前跟他对接好工作。” “唉——”王振轻轻叹了口气，“时间太紧，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没法慢慢来。可老百姓的事，一点都不能马虎。” “往后打仗，得靠缅甸本地百姓支持。管理上，必须更细致、更到位。” “是！”王元河点头。 “我给你一个权限，”王振说，“你可以直接联系顾雨菲那边，从军监处调人手，尤其是有管理经验的干部。” “是！” 自从军队改制后，原来的军统也重组了，新成立了军事监察处，简称军监处。现在的负责人正是顾雨菲。 那些愿意转变、能做事的老军统人员，直接转入了军监处；不适合的，王振也没赶走，全安排去工厂做工。 毕竟军统出身的人，大多受过良好教育。工人也不是谁都能当的，特别是技术岗位，没点文化根本干不了。 现在最缺的就是人，能用的，一律留下重用！ “好了，这次作战的具体步骤——”王振看着在场所有人，“由各集团军自己制定。五天之内，把作战方案交上来！” “是！” “另外，第一集团军的作战计划，由赵子龙牵头负责。我会定期检查进度。” “是！”赵子龙应声点头。 “七天后的凌晨九点，准时开战！”王振沉声宣布。 “是！”所有人齐声回应。 刹那间，众人起身，迅速离场，各自投入准备。会议结束后，王振独自留在会议室里，陷入沉思。 这一仗，曼德勒之战，鬼子必定会拼尽全力。不出意外，打完这一仗，缅甸大部分地区就能安定下来了。 “可这一战，肯定要死不少人啊……” 他低声自语，“先回去看看淑柔她们吧。再过两天，就再也难得清闲了。” 回到家，和宋淑柔、明月几人一起吃了顿热热闹闹的晚饭。第二天清晨，王振还在睡梦中，就被宋淑柔一把揪着耳朵拽了起来。 “起来啦！刚才雨菲来消息了！”宋淑柔说道，“中午史迪威要到腾冲，说有要事见你！” “要见我？”王振皱眉，“他现在不该盯着山城那边吗？那边的战局才更关键。” 第112章 那就祝咱们合作顺利！ “不清楚。”宋淑柔摇头，“雨菲没细说，估计是史迪威自己也没透露。不过看这架势，事肯定不小。” “嗯。”王振点头，“先看看再说。”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腾冲一间屋子里，王振正和史迪威边吃饭边聊着。 “王，好久不见了，对吧？”史迪威笑着开口。 “确实很久了。”王振回应，“你一直忙山城那边的事务，咱们都没碰上面。” “哈哈，”史迪威笑了笑，“不绕弯子了，说正事吧。我听说，你要打曼德勒大会战了？”王振一怔，“你从哪儿听说的？这可是我昨天刚开完的会！” “嘿嘿~”史迪威咧嘴一笑，“王，别怀疑，你身边没人泄密。我是下了飞机直接去指挥部，跟顾小姐聊了几句才知道的。” 王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没错！” 王振开口道，“七天后……不对，现在算来是六天后，我要打曼德勒会战！主战场就在曼德勒和东枝。到时候，我在缅甸攒下的所有力量，都会一口气压上去！” 说着，他盯着史迪威，“史迪威将军，你们得给我支持。要是我输了——” 史迪威：…… “待会儿我就去跟上头沟通，”史迪威说道，“支持力度一定会加大。跟你合作，完全符合我的利益！” “干杯！” 王振举起酒杯，“好话先听着，来，说说你真正来的目的吧！” “哈哈哈~”史迪威点头笑了，“还是瞒不过你。我这次来找你，确实有件大事！” “你说。” 王振点点头。 “我们想支援八路军，但不能直接出面。”史迪威缓缓道，“我知道你跟他们一直有联系，所以想请你搭个桥，让我们见上一面。” “就在禅达办吧。” 王振说，“三天后，我会在禅达安排一场局，八路那边会有代表到场，你们可以好好谈谈。” “行！” 史迪威立刻点头。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此时，禅达，还是那个小院子。王振带着史迪威走了进来。而八路这边来的，级别可不低。 为了跟老美人谈成这事，陈旅长这次只是个引路人，连刘师长也只是陪席。真正主事的，是大司令员！ “您好！” 见到大司令的那一刻，王振心头也是一震。如果不是自己的出身问题，说不定他真会加入八路军。 “你好啊，王军长！”大司令笑着迎上来，“早就想见你了。从中条山那仗开始，你打的每一战，都是教科书级别的。小鬼子每一步，都被你算得死死的！” “您太抬举我了。” 王振笑着回应，“其实靠的都是运气。” “这话可不对。”大司令摇头，“打仗确实要运气，但更多靠的是算计——算双方士气，算行动节奏，算准备情况。能赢，拼的就是真本事！” “哈哈哈~”王振也笑了，“大司令，这些话咱们私底下多聊。这次会面时间宝贵，主角可不是我！” “当然，你们才是正主。” “好！”大司令点头，“听陈旅长说，你这儿好酒不少啊？” “没问题！”王振一拍胸脯，“等您走的时候，我给您装一飞机！” “那就不必了。”大司令摆摆手，“有这空间，不如多带些实用物资。酒嘛，晚几年喝也不迟！” “听您的！”王振笑着应下。 等两人寒暄完，史迪威走上前，朝大司令伸出手：“您好！” “您好！”大司令也伸手相握。 大家坐下后，没再多客套，直接进入正题，谈起了合作的事。 或许是之前和国军合作吃过亏，怕再碰上一个光拿援助不打仗的队伍，这次史迪威提条件格外谨慎。 “史迪威将军，”大司令开口道，“你说的条件我们不能接受。要求我们必须拿下某个据点，这太死板了。” “我们有句老话——计划赶不上变化。为了拿援助，硬去打一个地方，白白牺牲战士，这不符合我们的原则！” “这一点，没得商量。” “那个……”听到大司令语气坚决，王振心里暗赞一声，随即也开口了，“史迪威先生，既然我当这个中间人，那我也能出点力。” “出力？怎么出？”史迪威一愣。做生意有担保，老美人熟悉得很。可给一支军队做担保？他狐疑地看着王振，“你说说看。” “史迪威先生，您刚才也说了，你们国会想暗中支持八路，必须通过我来操作，对吧？” “而且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打算给的武器弹药，应该是从缅甸的兵工厂新生产出来的。” 史迪威点了点头。 “所以，”王振接着说，“第一批装备，我替八路军担保。钱，我先垫上！等东西到了，你们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打鬼子。” “如果表现让你们满意，再把这批物资的钱补给我。要是不满意，这钱，你们也不用给！” 这话一出，史迪威惊讶地看着王振：“王……你真愿意这么干？”“嗯！” 王振应了一声，“没错，我和八路军有一个地方是一样的——咱们都想狠狠打鬼子！” “准确点说，就是我们把国家的安危放在了自己前头。心里一直记着，没了国，哪来的家？” 史迪威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王，有你这话，我愿意和八路军合作。” “那就祝咱们合作顺利！” 史迪威伸出手，朝大司令递了过去。 大司令一愣。本来还准备说一堆话、费半天劲才能谈成，没想到王振一句话就搞定了，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好！祝咱们合作愉快！”大司令也伸出手，握了上去，“你放心，你们给的援助，一定会用在刀刃上，不会白费！” “那我就等着看结果了！”史迪威笑着说。 “物资的事——”王振开口，“明天就能开始运。” “哦？”史迪威忽然问，“会不会打乱你的作战安排？”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外人，赶紧转头，带着歉意看了眼王振。 第113章 你已经有作战计划了？ “没事！”王振摆摆手，“保密是为了防敌人，不是防自己人。能信的，我都信。” “王振，”陈旅长凑过来小声问，“你已经有作战计划了？” “要是不方便说，就别说了。” “没关系。”王振笑了笑，“再等两天，咱们这支缅甸特编军就要主动出击了。主攻方向定在曼德勒和东枝，两路同时开打！” “曼德勒会战？”陈旅长一惊。 “对。”王振点头。 “对了——”史迪威这时也插了句，“王，我也有个消息告诉你。等你们打响曼德勒战役的时候，我们在瓜岛也会发起最后总攻。三方，三个战场，一起动手，给鬼子来个四面楚歌！” “好主意！”王振竖起拇指。 “既然这样——”大司令接过话，“我觉得咱们八路也得跟上。这种机会可不多，错过就可惜了！” 他转头看向刘师长：“你一会儿联系总指挥，在晋西北发动大规模破袭战。重点炸铁路、毁公路，切断敌人的补给线。另外，抽一部分主力，准备打我们包围的那些城镇！” “明白！”刘师长点头。 “既然这样——”王振接着说，“今天你们就可以派人回去准备。我这边给你们调一批大口径迫击炮，运回去。攻城的时候，火力能硬气点。” “太感谢了！”大司令乐了，“不过说真的，比起迫击炮，我其实更想要坦克啊。” “那得看您这边的路通不通。”王振笑着回应，“只要路线打通，坦克我也能给你送过去。” 大司令听了，笑着直摇头。 现在这条运武器的路线，还是靠蜀地那边老乡带路才找到的。虽说一直在修，但大多还是山间小道，勉强能运迫击炮就不错了。 重炮？暂时真不敢想。 小口径的火炮倒是可以考虑，比如鬼子用的那种九二式步兵炮，拆开也能运。可八路军那边仔细权衡了一下，最后决定——只要大口径迫击炮。 原因很简单：轻，好搬。 虽然射程不如步兵炮，但威力一点不差。关键是，一个人就能扛炮管，两三个人就能抬着迫击炮翻山越岭。特别适合八路打游击、搞突袭。 这种灵活性，步兵炮根本比不了。 晚饭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大司令一行人就启程回去了。大战在即，必须赶回去坐镇指挥。 史迪威也没多留，很快也动身了。不过他没回老美，而是直奔山城。 昨天的谈判结果他已经电报汇报上去，老美方面已经全盘同意。 接下来的事会由专人跟进。现在史迪威最要紧的任务，就是盯着山城，盯着中原战场。 老美人对光头那头，真是头疼得很。 光头总想着留一手，保存实力。可这次不行了。中原战事越来越紧，这场仗，直接关系到鬼子能不能打通大陆交通线。 所以老美人必须时刻敲打他：你要再藏私、不拼命打，那就别怪我们断你援助，转头去帮你的对手！ 这话不是说一遍就行的，得天天说，反复说，才能让光头真把心思放在打仗上。 不然，凭他那摇摆不定的性格，没人盯着，打一半就得撤。 这可不是瞎猜。从抗战开始，国军哪次大战不是这么干的？拖延、避战、半途收手，都成习惯了。 时间过得快，三天眨眼就过。 此时，王振已经到了腊成外围一个叫白交的小镇。这里成了他的临时指挥部。 他原本打算把指挥所设在腊成城里，可去转了一圈后，还是放弃了。 他对腊成用了焦土战术，城里现在全是烧塌的房屋，空气中还飘着焦糊味，像是烤过什么东西似的……如果不知道底细，这烤肉闻着还挺香的！ 可王振心里清楚得很，这香味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全是人肉烧出来的味道，焦的那层，都是尸体！ 为了让自己别疯掉，王振最后选了白交这个小地方落脚。镇子小得可怜，连国内一个像样的村子都比它大，但它藏得深，就躲在山林深处，位置偏得很。 要是鬼子飞机不贴地飞近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地方！ 白交镇之所以建在这种鬼地方，当年是为了躲老英的管治。谁想得到，现在反倒成了王振的作战中心。 当地人当年防住了狼，却没料到后来来了更凶的虎豹！ 夕阳的光一点点沉下去，天边泛红，时间也正好走到下午五点。 “开火！” 王振一声令下，战斗正式打响！ 几乎同一时间，下迈山、上道河谷和小鬼头山三个方向，早就埋伏好的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同时发起进攻。 王振这么大的动作，鬼子情报不可能一点没察觉。虽然他们没拿到确切消息，但从侦查情况也能猜出，王振要动手了。 可他们搞不清主攻方向是哪一路。于是只好在三处都布防，一口气摆了八个师团。 这三个点连成个三角阵型。下迈山和小鬼头山靠前，上道河谷在后方中间。看似能互相支援，其实战线拉得太长，几百里地，根本形不成真正的夹击优势。 但鬼子选这三个点也有道理——既能守住曼德勒，又能顾到东枝。 而且三地之间有路可通。只要王振打其中一处，另外两处就能迅速增援。 更关键的是，在这三条防线的后头，还有个叫百色的小县城。周围藏着整整三个师团的后备部队。 屯这么多兵在后头，是寺内寿一精心布置的。他盘算过很多次，就是为了对付王振这支孤军。 寺内寿一很清楚，论战场上的计谋，自己不是王振的对手。打了这么多仗，这点他认了。 所以他干脆换个打法——后发制人！ 通过大本营送来的情报，寺内寿一已经判断出：王振现在跟国军关系越来越僵，几乎等于单干了。 这就暴露出一个致命问题——人手不够！ 算来算去，王振手里撑死了也就二十万兵。而寺内寿一这边，光野战师团就超过三十万！ 兵力上压倒性的优势，让他有底气等对方先出手。 第114章 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不管王振多会带兵，指挥多灵活，打仗总要时间。哪怕他能一口气吃掉一部分鬼子，那也是慢功夫。 只要拖住节奏，等到后续援军赶到…… 寺内寿一想得很明白：我就用人数耗你，你出一招，我拆一招。等你所有兵力都押上去，看你还拿什么神机妙算！ 为此，他在百色城外集结了三个师团做预备队。同时在后方的德勒和东枝，除了留下守城的部队，又各塞了一个师团作为机动力量。 前后一合计，鬼子一口气调了整整八个野战师团，加上曼德勒和东枝的守军，再算上从缅甸本地拉来的伪军，总兵力直接突破三十万！ 这场战役刚开打，规模就已经不输中原战场。而受关注的程度，甚至比中原还要高。 因为在老百姓眼里，王振一出手，基本就意味着赢。 他现在就是胜利的代名词！ 虽然中原战场战略意义更大，可大家还是更愿意盯着王振这一边，就等着看捷报。 白交镇指挥部里，顾雨菲走了进来，语气平稳：“三处前线的战报都回来了，进展顺利，各部队已经推进到敌军阵地前，正在强攻！” “上道河谷那边因为地势平坦，咱们的坦克部队直接冲了进去。开战才一小时，就把敌人的外围防线撕开了口子，干掉了他们一个大队的主力，光是击毙的鬼子就超过八百人！” “嗯！” 王振点点头，问：“百色那边的鬼子有什么动静没？” “刚收到史迪威将军的情报，百色县城周围的鬼子确实处在警戒状态，但一直没调动，看不出要行动的迹象。” “哼！”王振皱眉，“这个寺内寿一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就凭眼前的三个师团，怎么可能拦得住我们两个集团军的推进？” “马上给史迪威发电报，让他多派侦察机，盯紧鬼子的一举一动！” “是！” 顾雨菲应了一声。 王振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头问：“之前那个主动联系我们这边的鬼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一直在试着接头。”顾雨菲回答，“可这都快一星期了，完全联系不上。” “知道他是谁吗？”王振追问。 “还不确定。”顾雨菲摇头，“但已经有线索了。根据目前的情报，有很大可能就是寺内寿一身边的副官——梅川三郎，嫌疑超过六成！” “继续联系。”王振沉声道，“必要时，可以给点好处，稳住他。” “明白！”顾雨菲点头。 提到这个潜伏在鬼子内部的内应，其实纯属意外。 鬼子占领缅甸之后，除了本地人，那里还有不少华人。这些华人处境最惨，谁都不待见。 王振一直没忘这些同胞，特意安排特种作战营轮流潜入敌后，一边救人，一边侦察，顺便锻炼部队。 有一次，一个小队救出一批百姓后，被敌人围在了一个小山村里，原计划夜里突围。结果没想到，鬼子自己突然撤了。 撤之前，还留下了个华人小孩。 小孩身上带着一封信。就靠着这封信，这才搭上了那个叛变的鬼子军官。 这人藏得极深。从第一次联络到现在，王振费了老大劲，还是没能确认他的真实身份。现在也只能把梅川三郎当成头号怀疑对象。 “要不……”顾雨菲犹豫了一下，“我派人试着接触梅川三郎，看看是不是他？” “可以。”王振点头，“但必须留好后手。如果发现不是他，立刻清除，不能留下隐患！” “是！”顾雨菲再次应下。 此时，百色县城。 梅川三郎抽空从指挥部溜出来，走到街上，找了个摊子，吃上了一碗热腾腾的缅甸米粉。 “这味道要是带回国内，肯定大受欢迎。”他一边吃一边琢磨。 虽然是个小鬼子，可梅川三郎打心眼里不认同现在这帮人的做法。 他是个军人，但不是那种被洗脑的狂热分子。他有自己的判断，也有自己的打算。 出身于一个不算显赫但颇有势力的家族，他参军就是为了积累资本，好让家族更进一步。 可自从太平洋战争开打，他的心态就变了。起初还信心十足，现在只剩忧虑。 靠着给寺内寿一当副官的便利，他能看到很多普通士兵接触不到的情报和战报。 比如现在，太平洋上的局势已经明显不对劲了。 从中途岛一战开始，鬼子的舰队数量就落了下风。伤亡数字更是远高于美军。 眼下瓜岛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瓜岛一丢，下一个目标，就是缅甸——这块所谓“大东亚共荣圈”的边缘地带。 再加上他从国内运来的物资看得清楚，国内的资源已经捉襟见肘，而老美那边，才刚刚开始发力。 所以梅川三郎心里早就认定：这场仗，输是迟早的事。 既然如此，就得为自己留条退路。 正好有次出任务，碰上了王振的人。他悄悄掩饰身份，暗中搭上了线。 现在战事一开，时间紧张。再加上寺内寿一这次看起来信心十足，梅川三郎干脆暂时中断了联系，想先看看战局走向，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哐当”一声。 他刚要起身离开，两个缅甸当地人突然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老板，来两碗！”其中一个喊完，转头冲他一笑，“巧遇就是缘分，既然坐一块了，那就一起吃点？是吧，和平先生？” 梅川三郎一愣：？？？本来梅川三郎还想吼对方几句，可一听“和平先生”这四个字，心里立马就明白了，这两个人八成是王振派来的。 “你们想干嘛？” 梅川三郎装傻充愣地问。 “哦～”其中一人笑了笑，“可能是我们认错人了吧。” 话刚说完，梅川三郎就察觉到，那人靠上来的一只手猛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从背后嗖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 旁边另一个家伙也同步动作，一把钳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我是——” 梅川三郎赶紧开口，心里直犯嘀咕：这帮人怎么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我不过否认一句，你们就要动手？这也太狠了吧！ 第115章 这次的作战计划，到底是什么？ 他在心里怒吼：你们太过分了！ “这就对了嘛～”那人笑眯眯地说，“你写的那几十封信，我们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哪有几十封！明明就十二封！”梅川三郎心里翻白眼，但马上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确认身份。 “咳咳……”他干笑了两声，“两位来得太急，消息可能有点偏差。我确实只写了十二封信。” 一听这话，那人微微点头，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位就是一直在联络他们的梅川三郎了。 “我们这次来，就一个目的——”那人继续说道，“你们这次的作战计划，到底是什么？” “我……”梅川三郎犹豫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忠诚，而是这问题问得太突然，连个缓冲都没有，让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上面说了，”那人看穿了他的心思，接着道，“只要你在这儿能保住命，我们就能保你平安，战后也一样！” “以后还能和你，或者你的家人长期合作。” “好！我说！”梅川三郎立马松口，“我都交代……” 紧接着，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全都倒了出来。作为寺内寿一的副官，虽然职位不算顶尖，但接触的核心信息可一点都不少！ 从寺内寿一整体的战略布局，到各战区的兵力部署、部队番号，甚至连各级指挥官的名字都一一道来，甚至连后勤补给线和储备库的位置都没落下。 到最后，两人干脆拿纸笔，密密麻麻写满了一整张，才算把话说完。 就在前线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梅川三郎提供的情报，也迅速送到了王振手里。 “没想到小鬼子胃口这么大！” 王振看完情报，递给顾雨菲，皱眉问道：“这消息核实过了吗？” “核实过了。”顾雨菲点头，“无论是我们的情报网，还是史迪威那边的消息，基本都能对上。” 其实梅川三郎根本没必要撒谎，原因很简单——他在小鬼子那边已经成了叛徒。要是再在这边编瞎话，等于亲手把唯一的退路也给炸了。 “没想到啊，小鬼子打算从我们这儿突破。” 王振沉声道。 “按照梅川三郎的说法，”顾雨菲接着分析，“现在小鬼子同时在三个方向开战，后勤压力已经快到极限了。照这样打下去，三线全败都有可能。” 所以，小鬼子决定来一招狠的—— 放弃本土主战场！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管，而是把中原战场当成诱饵，吸引国军、王振和美军的注意力。 真正的主力，全压缅甸！ 至于瓜岛那边，只要拖住美军就行。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丢掉瓜岛的准备。 缅甸这边，小鬼子会悄悄把本土和关东的精锐部队调过去，迅速发起进攻，拿下缅甸后，顺势从南向北打通大陆交通线！ 到时候，中原战场上的“佯攻”部队也转为真打，南北夹击。就算美军最后拿下瓜岛，大陆线已经被打通。小鬼子靠着漫长的海岸线，足以在短时间内切断我们和国军之间的联系，封锁多个省份。 “小鬼子这一招，玩得挺漂亮。” 王振点点头，“可既然我们知道他们的算盘，那就只能——将计就计，再加一计！” “把这份情报，马上送给史迪威！” 他果断下令，“我相信，老美人肯定乐意参加这场‘打渔’行动。” “没错！”顾雨菲笑了，“这种能轻松收拾敌人的机会，老美肯定拼了命也要来掺一脚！” 而另一边，史迪威收到王振传来的情报后，整个人当场愣住。 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反复向王振确认情报的真实性！ 如果属实，这一仗，很可能就是决定整个战局的关键一战！ 可王振那边也无法提供更多细节。史迪威却毫不迟疑，立刻把消息转发给了美军高层。 不过，无论是美军还是王振，都默契地没把消息透露给“光头”那边。 毕竟，那边简直就是个筛子，啥情报传过去，第二天准能出现在小鬼子桌上。 此时，缅甸前线，特遣军的战斗正有条不紊地推进。 王振得知寺内寿一的真实意图后，反倒觉得没劲了——原来这家伙是想等别人先动，他再后发制人。 这种打法，本来就得慢半拍。 既然寺内寿一在防着他出招，那他干脆就不动，把指挥权全交给赵子石和石大宝，让他们放手去打。 部队一步步稳扎稳打，向前推进。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鬼子的三处防线很快顶不住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的猛攻，开始节节败退，军心动摇，全面溃败已成定局。上道河谷的战况更是惨不忍睹，鬼子的防线被彻底撕开，驻守在那里的一个师团几乎全军覆没，残部丢下武器和阵地，慌乱逃窜，连重要的物资和据点都顾不上了。 最让人费解的是，战斗已经打到这种程度，寺内寿一居然还是没调动百色县城附近那三个完整的师团。 这一操作，直接让所有关注战局的人目瞪口呆。 这家伙脑子出问题了？ 可就在众人紧盯缅甸战线时，太平洋深处，一支庞大的舰队正悄然前行。从船上的旗帜能清楚看出，这是小鬼子的船队。 整支船队前后左右都被护航舰艇包围，中间是密密麻麻的运输舰，运载着大量兵力。 为了尽快扭转战局，小鬼子几乎动用了国内一半的运输船只，一口气往缅甸运送了十五万士兵。 就在海面风平浪静之际，突然传来一阵与浪声完全不搭的轰鸣声。 “糟了！” 负责护航的“龙骧号”航母指挥官小笠原二听到那声音，脸色唰地变白。 这次行动是绝密任务，按理说不可能有人知道。可现在…… 空中那越来越近的嗡嗡声，说明来者不善，而且规模不小。 小笠原二心里清楚，敌方出动的飞机，少说也有一百架以上！ “立刻传令！”他大吼，“向大本营紧急汇报，遭遇大规模空袭，请求支援！” “所有飞行员马上登机，战机全部起飞！” 第116章 全员进入战斗状态！ “各舰做好防空准备，全员进入战斗状态！” “是！” 随着鬼子迅速行动，几十架战机升空不久，美军的机群也从厚厚的云层中钻了出来。 这只是第一波，清一色的战斗机，目的明确：摧毁鬼子航母上的战机和舰载防御力量，为后续攻击开路。 一时间，海面上空战火骤起。 美军战机在空中不断翻滚、俯冲，动作迅猛，每一击都精准打在鬼子的薄弱点上。 鬼子的零式战机在对手的压制下，像下锅的饺子一样，一架接一架往下掉。 但美军也没能全身而退，不少飞机被鬼子军舰的高射炮击中，空中弥漫着浓烟和血腥味。 空战持续了将近半小时，鬼子损失惨重，大量战机坠入大海。 美军也不轻松，毕竟下方有敌舰火力支援，地利劣势明显。 可对他们来说，这场空战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目标，是确认这支船队到底是不是运兵船。 确认无误后，早已埋伏在外的美军主力舰队迅速逼近，同时，更大规模的机群从航母上起飞，直扑鬼子编队。 一场真正的猎杀，正式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王振很快收到了史迪威发来的战报：小鬼子的运输船队在途中被美军彻底击溃！ “太好了！”王振一拍桌子，笑出声来，“现在轮到我出手了！” 到目前为止，寺内寿一的主力还没受到重创，前线三个师团加起来伤亡不到两个师团。而王振这边也付出了不小代价。 毕竟进攻一方本就吃亏，对方又是以逸待劳，哪怕装备占优，伤亡也免不了。 如果继续这样硬拼下去，就算最后能赢，也是惨胜。 如今，鬼子的援兵彻底断了。 王振觉得，时机终于到了。 “雨菲。” 他开口叫道，“给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下令，各抽调两个步兵旅，从上道河谷穿插过去，绕到敌人后方，分别进攻顺安和河源两个镇！” “是！”顾雨菲立即应下，转身要走，又忍不住回头问，“王振，这么打的话，那两个镇的敌人会不会被包了饺子？” 王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好吧。”顾雨菲抿了嘴，不再多问，转身去传达命令。 王振摸了摸下巴，低声嘀咕：“搞什么嘛……我有那么吓人？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的计划而已……”“不听就算啦~” 前线那边，赵子石和石大宝一接到王振的指令，立马行动，一点没拖泥带水。两个步兵团迅速从上道河谷的突破口穿插进去，动作干脆利落！ 太平洋战场上。 白天的战斗打得很凶，小鬼子的船队现在乱成一团。大多数运输船都被炸沉了，海面上全是漂着的尸体，血水混在海水里，差点把整片海都染红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残存的几艘运输船在护卫舰的掩护下，终于摆脱了美军的追击，正朝最近的岛屿靠过去，想找个地方喘口气，不再当活靶子。 可这仗还没完呢。 小鬼子这次秘密行动栽了这么大跟头，哪能咽得下这口气？何况他们的太平洋舰队还有战斗力，肯定要反扑回来报仇。 美军这边则开始缓缓后撤。 今天打的只是护航舰队，主力还没碰上。可现在的位置太深入敌后了，要是不赶紧撤，等到明天小鬼子调来大批舰队，那就危险了。 而且这一带离小鬼子控制的岛屿不远，随时可能被包抄。 美军就算想硬刚，也得挑个对自己更有利的地儿！ 夜晚，山城里。 光头和史迪威正在谈话。这一次，光头的脸色明显比之前好了些。 “史迪威将军啊，今天你们在太平洋上的表现，真是漂亮！”光头笑着开口，“小鬼子的运兵船被你们一顿猛揍，损失惨重。据说快十万的精锐，全喂了鱼虾——” “这一仗，大大减轻了我们整个战区的压力啊！” “您太客气了。”史迪威摆摆手。 “说起来，我们能逮住小鬼子的船队，还得感谢王振先生。第一份关键情报，就是他送出来的。” 光头：…… 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可史迪威好像根本没察觉，继续往下说：“根据王振提供的情报，我们现在已经摸清了小鬼子的战略部署。” 他说着，目光直直地看向光头。 光头：？？？情况不对劲啊…… “先生，”史迪威语气诚恳，“按照原计划，小鬼子准备放弃瓜岛，把重点转移到缅甸。咱们今天炸掉的那些运兵船，正是他们派去支援缅甸的部队。”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先干掉王振，再从南往北打通补给线。” “这些援兵，是从关东军和本土大本营抽调过来的。”史迪威顿了顿，“据我们情报部门分析，这批人原本是打算增援中原战场的。” 听到这儿，光头脸色更难看了。 果然，史迪威接下来的话，直接踩到了他的雷点：“先生，现在正是好机会！您应该立刻调动部队发起反攻。小鬼子后力不足，根本挡不住你们的攻势！” “到时候，不仅能打退敌人，还能收复大片失地！” 光头：！！！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缓缓开口：“史迪威将军，您的话我会认真考虑。但调兵不是儿戏，得和几位将领好好商量才行。” “好。”史迪威一听这话，以为对方接受了建议，点点头说，“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等史迪威一走，光头立马发飙，一把扫空了面前的桌子。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中，他怒吼道：“打？拿什么打！” “中原战场上，小鬼子至少还留了二十万部队，外加好几万伪军，我去哪儿找人硬碰？” “我看史迪威和王振就是一伙的，情报捂得死死的不告诉我，反倒给我塞个什么‘盟军指挥权’的帽子，算盘打得可真精！” “混账！全是混账！还让我主动进攻，这不是明摆着想消耗我的家底吗？娘希匹！” 就在光头咬牙切齿，骂着王振和史迪威合起伙来算计他的时候，八路军那边已经开始准备搞大动作了。 第117章 不用多说大家都明白！ 豫南的一处小型根据地里，陈旅长已经带着三个主力团赶到了，专门来支援李云龙他们三人。 随行的，还有大批武器装备！ 这批军火足够让李云龙他们的队伍全部换上正规军的装备，火力直接翻倍。 虽然大司令没答应史迪威提的条件，但回来之后，八路军连续开了好几天的会。 最后定下来了——小鬼子现在早就撑不住了，咱们八路军这些年越打越壮实，如今又有老美那边的支援，加上王振帮忙牵制，已经开始能主动出手了。 这回不光是要把原先根据地周围被鬼子占着的县城一个个收回来，更要往新地盘上发展。 豫南这块地方就特别合适。 只要把根据地在这里扎下根，站稳了脚跟，迟早能和新四军的地盘连成一片。 这个意义有多大，不用多说大家都明白！ 上级商量了一阵，干脆让李云龙他们三个的老领导——陈旅长，带着三个主力团过来跟他们会合。这样一来，六个加强团凑到一起，装备也尽量配齐，等小鬼子反应过来，想来堵都堵不住了。 “嘿，真好啊！” 临时指挥所里，陈旅长看着李云龙三个人笑着开口，“咱们这几个老搭档，才分开没几个月，又凑一块了。” “嘿嘿。” 李云龙第一个笑出声，“旅长，您这话一说，我们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在这儿也待挺久了，结果地盘还是这么巴掌大。” “我还琢磨着，等这边发展起来了，给旅长您和老总捎点山货，孝敬孝敬您们呢。没想到倒变成您给我们送家伙来了，哈哈！” “怎么，李云龙也会脸红了？” 陈旅长打趣道，“要是真不好意思，那我把枪炮都拉回去，你自个儿去缴获？” “那可不行！”李云龙连忙摆手，“鬼子那破枪，哪比得上美式装备？差远了！” “行了行了，不跟你扯了。” 陈旅长摆摆手，转头看向丁伟，“来之前听说你们有个大动作，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是！” 丁伟应了一声，展开一张地图，手指点着一个县城，“和县，我们打算拿下这个地方。” “跟现在的根据地连上，拿下和县后，把它当成前沿阵地。后面的两座大山当屏障，中间这一片地，七个乡镇，一百五十多个村子，全都能包进来。” 陈旅长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点点头：“不错。和县不在主干道上，就算我们占了，鬼子也不太可能马上调大部队来反扑。” “对！”李云龙接话，“而且我们从和县两边的山里走，一边能靠近平汉铁路，另一边也有条主公路。” “急行军三天就能打进去，打完就往山里钻，让鬼子追都追不着，只能干瞪眼！” “嗯。”旅长点头，“这位置确实好。” “那咱们啥时候动手？”李云龙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问。 这计划本来就是他提的。一开始丁伟和赵刚还有些犹豫，毕竟按以前八路军的老路子，都是先扎根农村，再慢慢往城镇靠。 可李云龙偏偏要先打县城，太冒险了！ 不过后来丁伟和赵刚也想通了。这段时间的见闻让他们看清楚了——这地方的情况不一样。 国民党军在这儿干的事，比鬼子还招人恨，老百姓根本没啥斗志。要是还按老法子搞农村包围城市，根本推不动！ “打！” 陈旅长一锤定音，“不过不只一个县。我看清水县也不错，一块拿下！到时候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再加上周围的大山险地，咱们的底子就稳了！” “好啊！”李云龙立马点头。 “可……”丁伟迟疑了一下，“清水县离黄河才五十里，咱们要是动它，鬼子会不会……” “没事。” 陈旅长摆手，“你们这儿消息慢。王振已经识破了小鬼子的阴谋，还搞到了他们的情报。老美抓住机会，在太平洋上把鬼子运兵船给炸了。” “快十万鬼子喂了鱼，而且这些人大多是关东军调出来的。所以现在中原这边看着还在打，其实已经没油了，撑不了多久。” “上头已经下令——机会来了，开始反攻！” 陈旅长指着地图，语气坚定：“清水县必须拿下。我们要把黄河沿岸这片地，全变成咱们的地盘。” “等连成片了，再跟太行分区那边打通联系，把黄河两岸连起来！” 他顿了顿，又说：“上级说了，根据地就是根。咱们不但要扎进百姓心里，还得像树根一样，彼此连通，拧成一股绳。” “只有这样，才算真正的根据地！” “对！”李云龙重重点头，“连上了，咱们想打哪就打哪，想啥时候动手就啥时候动手！旅长，您说吧，咱下一步咋干？” “好。” 陈旅长笑了，“那我就不绕弯子了。” “李云龙，你带团主攻清水县，771团配合你。”他看着两人，“这次771团也归你指挥。毕竟他们刚到，地形不熟，你来统筹。” “是！”李云龙和771团团长同时应道。 “丁伟！”陈旅长转向他，“你带团攻和县，772团配合。其他团作预备队，随时准备拦截增援的鬼子！” “是！”百色县城里，寺内寿一刚刚接到后方被方王振部队突袭的消息。他没慌，反而笑了。这是这几天来，他头一回觉得心情舒畅。 当初鬼子大本营决定从缅甸打开突破口时，寺内寿一还挺高兴。可没过多久，运输船队就被美军发现，损失不小。虽然心里不太痛快，但他也没发火——毕竟前线战事没受太大影响。 可接下来的事，就让他坐不住了。 王振一直是个难缠的对手。按以往的套路，这会儿早该出招了。可现在呢？一点动静都没有。寺内寿一越想越不对劲，脑子里全是疑问：王振到底在搞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危险。越是没动静，就越说明对方在憋大招。这种无声的布局，往往最要命。 可现在，对方的行动终于暴露了，寺内寿一反倒松了口气。 第118章 出啥事了？这么紧张？ “传令！”他站起身，语气果断，“第13师团和第55师团立即回防两地！调集当地伪军配合，把方王振这两支孤军给我围死在百色周边！” “哈依！”梅川三郎立正领命，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司令官阁下，前线已经快守不住了，我们……” “撤！”寺内寿一斩钉截铁，“留一个大队驻守百色外围，其余部队有序后撤。所有从前线撤下来的士兵，统一转运后方。指挥部立刻迁往曼德勒！接下来，集中力量吃掉这两支深入我腹地的敌军，重新夺回主动权！” “是！”梅川三郎应声。 心里却暗暗琢磨：要不要偷偷给王振递个消息？现在大家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真要被他全灭了，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没过多久，寺内寿一的全部命令，连同说话的语气，一字不落地送到了王振手上。 “啧啧，”王振摇头笑出声，“这个寺内寿一，还挺配合。” 他转头对顾雨菲说：“赶紧发电报给前线，必须在鬼子援军赶到前拿下目标，然后……” 顾雨菲接过话：“死守？” “死守个头！”王振翻了个白眼，“拿下之后，把鬼子的脑袋全砍了，堆成京观，再一把火烧了城，马上撤！撤向曼德勒和东枝方向！” “是！”顾雨菲点头，心里却嘀咕：刚才自己猜错了，这哪是守，这是要搞出大动静来啊。她忍不住好奇，王振到底想干什么？ 刚走没几步，史迪威走进来。 “哟，”王振抬头，“你啥时候来的？不是说你在山城那边吗？” “别提了。”史迪威摆摆手，“你那位叔叔……我已经劝他主动出击，趁机重创鬼子，还能顺势收复失地。” “结果呢？” “他不信。”史迪威苦笑，“还说我跟你串通，故意消耗他的兵力，好让你趁机上位。” 他盯着王振：“老王，你有没有想过，干脆回来，我们在背后支持你，换掉他？国内现在不少人是支持你的。” 王振瞥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问：“真的？” “当……”史迪威刚想保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摇头，“算了，其实上面更愿意看到一个没本事的人坐在那个位置上。” “哈哈哈！”王振大笑起来。 他当然明白。老美支持他拿下缅甸，是因为之前那儿是英国人的地盘。换他上台，实力弱，得靠老美帮忙，自然好处多给。可要是英国人继续掌权，发展起来也只会优先照顾自家资本，轮不到老美捞油水。 可国内不一样。哪怕现在他跟老美走得近，跟光头对着干，老美人也不会真让他上位。 战争总有结束的一天。到时候分蛋糕，老美人盘算的是谁能让他们拿得更多。他们清楚，王振上台，分给他们的肯定没光头时代多。 气氛有点压抑，王振笑了笑：“所以你俩在出兵问题上吵起来了，然后你就被撵走了？” “差不多。”史迪威点头，“八路最近动作不小，我在他面前说了两句好话，想激他一把。结果他当场翻脸。” 王振：“……”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真是条汉子，敢在光头面前夸八路？”你要是没点后台，光头那帮人早就找人收拾你了！ “对了，你说八路最近有新动作？”王振随口问了一句。这段时间他一直盯着缅甸这边的战事，国内的情况反倒没怎么上心。 “嗯！”史迪威重重一点头，灌了口茶，“还真别说，八路换上新装备以后，打得那叫一个猛！” 王振点点头，心里嘀咕：那当然了，要是你们以后还敢插手半岛的事，就知道八路到底有多狠了。 “他们在晋西北、晋东南那边搞了好几次大行动，到现在为止，除了几个大城市，乡下县城全被他们拿下了。”史迪威继续说道。 “不止这样，他们还派了六个主力团，差不多两个师的兵力，直接渡过黄河，一口气端了两个县城。” “哪两个？”王振立马追问。他有点吃惊，这种硬碰硬打县城的做法，不太像八路以往的风格，难道有什么新打算？ “和县……还有清水县！”史迪威想了老半天才记起来。 王振一听，猛地站起身：“二虎！快去拿中原和华北的地图来！” “是！”二虎转身就跑。 史迪威看着他这阵势，忍不住问：“出啥事了？这么紧张？” “待会儿你就明白了。”王振笑了笑，“等地图来了，你就知道山城那位为啥火冒三丈了。” 没过多久，二虎抱着地图回来了，铺在桌上摊开。 史迪威凑上前：“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山城那位为啥气成那样？” “你看——”王振伸手一指地图，“先认一下地儿。” 一边说着，他拿笔把敌我双方的势力范围大致划了出来。 “你瞧，这一片全是八路的地盘。虽然没占大城，但星星点点，密密麻麻，到处都是。” 他又把笔移到另一边：“再看这儿，这是新四军的活动区，中间这一块，早就空了。” “现在八路已经在豫州站稳脚跟了。”王振说着，提笔从晋省一直画到金陵方向，划出一条粗线。 “你再看，这条线以北，哪还有国军的影子？只剩下小鬼子跟八路在干仗。” “嘶——”史迪威倒抽一口冷气，“这……这也太狠了点吧……” “好戏还在后头。”王振冷笑一声，“现在山城那位肯定急疯了，正在调兵遣将，准备跟小鬼子拼个你死我活。” “可要是光头现在不赶紧收拾中原的小鬼子，不抢回些地盘……” “等八路把这条防线彻底巩固下来，等战争一结束——”王振摇摇头，“那条线以北，根本就轮不到别人说话，全都是八路的天下。” “甚至……”他盯着史迪威，“你也知道八路是什么脾气，闲不住，爱折腾。说不定还没等到小鬼子投降，整个中原就已经是人家的了。” 第119章 我们就能全面反攻了！ 史迪威点头：“这还真有可能。八路不但能打，还特别会打，战术一套接一套。” “行了。”王振拍了下桌子，“你今天过来，本来该好好招待你喝两杯。但现在前线正打得紧，没法陪你喝酒了。” “没事！”史迪威摆摆手，“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国际援助的事，顺便看看你们这边的情况。” “好！”王振咧嘴一笑，“那你就好好看清楚，什么叫真正的高明操作！” 此时前线，两个先锋旅接到王振命令后，立刻发起猛攻。 到了凌晨，两个县城里的小鬼子基本被消灭，剩下几个漏网之鱼也仓皇逃窜。按照命令，战士们在城中立起了一座座京观，震慑敌人。 天还没亮，两个旅迅速撤离，不留痕迹。 天亮后，寺内寿一派来的十三师和五五师才赶到现场。 “八嘎！”寺内寿一气得砸了桌子。他的计划全被打乱了，最让他恼火的是，两个据点的鬼子全被斩首，还被做成京观示众！ “敌人往哪儿跑了？”他怒吼。 “往咱们这边，还有东枝方向！”梅川三郎急忙回答。 此时鬼子指挥部已经撤到曼德勒。毕竟寺内寿一也不是不怕死，继续待在前线，搞不好哪天就被王振给端了。 这种事，王振可干过不止一次。 “立刻命令第十三师团和第五十五师团追击！”寺内寿一咬牙下令，“同时从曼德勒和东枝派出部队，给我堵住他们！” “这一次，必须全歼这股敌人！” “嗨！”梅川三郎立正领命。 而此时，那两个旅在王振指挥下，如猎豹般在缅甸丛林中穿行，把追兵耍得团团转。 寺内寿一不断派出拦截部队，发誓要把这两支队伍彻底消灭。 此刻，白交指挥部内。 王振看着一份份传来的电报，再对照地图上的敌我态势，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好，引蛇出洞成功。”他语气轻松，“传令前线两个先锋旅，向百色方向集结！” “是！”顾雨菲干脆利落地应下。 她现在完全明白了——王振要的就是把敌人调动起来。而要调动敌人，就得让敌人跟着跑。所以这两个旅的任务就是不断挑衅，激怒鬼子，逼他们把兵力全撒出来。 至于百色，虽然还没拿下，但后续部队已经悄悄包围了外围。 再加上两个先锋旅往那儿靠拢，等于向小鬼子喊话：老子就在你们地盘上横着走，你们又能怎样？ 现在老子转一圈，要撤了，你们服不服？ 果然，当两个旅逼近百色的消息传来，寺内寿一直接气炸了。 “命令百色守军，死守到底！”他咆哮道，“同时调周围的部队火速支援百色！一个人都别放走！” “我们必须把这两支敌军彻底干掉！”寺内寿一扯着嗓子大喊，“后面的部队立刻跟上，给我全速追击！” “是！” 梅川三郎应了一声，迅速执行命令。 在王振的谋划下，寺内寿一现在手上超过四成的兵力，又一次被引到了百色这片区域！ 更关键的是，这七成兵力，几乎是他能调得动的全部机动部队了。至于其他留守的，压根没法动，看着都像摆设，写个屁的反击，现在全被拖进了西线战场。 没过多久，寺内寿一的命令就落到了王振的桌面上。 “不错。” 王振轻笑一声，“一切都按剧本走呢。” 他转头看向顾雨菲，笑得一脸狡黠，“你说是不是，人一上年纪，脾气就容易上头？稍微点把火，寺内寿一直接跳脚了。看来啊，老江湖也不都靠谱，有的老家伙，反而更容易犯蠢。” 顾雨菲斜了他一眼：“你是在说寺内寿一，还是在影射山城里你那位亲戚？” 王振：“！！”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你别瞎扣帽子啊！这可是诽谤，我可以告你造谣的！” 顾雨菲直接翻了个白眼。 此时，百色城外的两处高地——小狼山和鬼木岭。 两支先锋旅一到，没半点犹豫，直接发起强攻。三个小时不到，守军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两处阵地全被拿下。 消息传到曼德勒的寺内寿一耳朵里，他当场暴怒。 “进攻！给我立刻进攻！” 他咆哮着，“后面的部队全给我压上去，赶到就打，一刻也不能停！” “这两支支那军，必须消灭！” “是！” 梅川三郎应了一声，转身就去传令。 而寺内寿一的命令刚一下达前线，王振这边几乎同步就收到了情报。 “寺内寿一这步棋，下得挺干脆啊。” 王振点点头，“通知赵子石和石大宝，调一个步兵师，迅速穿插到顺安和河源。这次，这两个镇子必须给我拿稳了！” “明白！” 顾雨菲应道，嘴角带笑，“你可真是阴险，等小鬼子反应过来，怕是要气得吐血。” “打仗嘛。”王振摊手，“老祖宗不是说了，兵不厌诈？玩的就是心理战。” “咩——” 顾雨菲忍不住笑出声，“我可不记得老祖宗说过这种话，八成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别乱讲！”王振瞪眼，“那都是古文，我翻译过来的，接地气懂不懂？” “切，就算翻译，你也是个不合格的翻译。”顾雨菲哼了一声。 王振：…… 懒得再跟她斗嘴，顾雨菲转身就走，去传达命令。 留下王振一人站在原地，满脸无奈。 不一会儿，她快步折返。 “王振，好消息！” “啥事？”王振抬头。 “瓜岛那边——” 顾雨菲说，“战事基本结束了。剩下的零散鬼子正在清扫，估计很快，美军就要正式宣布拿下瓜岛了。” “好事。” 王振点头，“瓜岛是美军在太平洋的关键前哨。一旦完全控制，他们的飞机就不用老在航母上起飞了，直接从瓜岛出发，能覆盖周边大片岛屿。” “没错！” 话音刚落，史迪威大步走了进来，“王，接下来的仗，就好打多了！” “等瓜岛的机场建好，我们就能全面反攻了！” “那我就提前祝贺你们了。”王振拱了拱手。 第120章 再缺人，也不该这么干！ “嘿！”史迪威摆摆手，“这次机会能抓住，还是靠你牵制了鬼子主力，还及时送来了情报。要不是你这边拖住他们，他们大军压境，咱们啥都没得打。” “对了，你们这儿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切尽在掌握。”王振笑着说，“鱼已经进网了，现在收网就行。只要网罩实了，鬼子这一回，肯定元气大伤！” “漂亮！”史迪威竖起大拇指。 两天过去。 就在鬼子主力全力猛攻小狼山和鬼木岭时，顺安和河源这两个曾被王振重创过的小镇，又一次迎来了猛烈攻击！ 在两个主力师的强攻下，小镇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攻陷。 消息很快传到王振手中。 “很好，非常好。” 他站起身，下达命令，“通知各部，全面展开进攻！” “进了我们包围圈的，一个也不能放走！” “是！” 顾雨菲坚定点头。 “还有。”王振补充道，“让史迪威协调美军，能调多少飞机就调多少，给我往死里炸！” “我们要尽可能减少自己的伤亡！” “明白！”王振这边的战事，一下子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国内不少人天天盯着前线消息，当王振布下的这张大网渐渐露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 一开始大伙儿还觉得，王振派出去的两个旅，是想去抄小鬼子的后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可谁能想到，这两个旅简直像老鼠钻洞，灵活得不行！ 小鬼子调了五倍以上的兵力围堵，结果愣是抓不住他们。眼看着就差一点点，再走一段就能和主力汇合了。 可偏偏卡在百色这儿，啃不下来。这地方居然挺硬气，王振一时也没能攻破。 正当人们开始担心这两个旅会不会全军覆没时，局势突然反转！ 顺安和河源竟然又被王振的人拿下了！而且这次，他直接派了两个师，从侧翼插进了敌后！ 一下子，小鬼子四个多师团被围在了百色一带。更要命的是，王振的两个旅已经占了两处高地，居高临下，把敌人的动向看得一清二楚。 整个缅甸战场瞬间清晰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被围住的小鬼子，这次怕是跑不掉了。最后能有几个活着逃回国，全看命了。 山城总统府内。 光头刚收到前线战报，脸不但没笑，反而更黑了。 “混蛋！”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骂了出来。可这话只能私下吼吼，真不能说是谁，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只会更臭。 “中原那边情况怎么样？” “小鬼子死守郑县，咱们已经强攻十几次了。”一旁的秘书低声汇报，“刘司令和蒋司令正在集结部队，准备明天发动最后总攻。” 说着，秘书从怀里掏出一份电报：“这是戴先生送来的情报，请您过目。” 递电报的时候，他动作很轻，神情也紧张，但必须亲手交到光头手上。 光头看了他一眼，接过电报，只扫了几行，脸色就变了好几回，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他默默把电报放在桌上，语气低沉：“你先出去吧。” “是。”秘书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也没人注意他的情绪。 那份电报上写的，正是刘志和蒋文拟定的反攻计划。 有杜明帮忙，整体部署还算周全。 但关键一点让人大吃一惊：主攻任务，他们竟然指定由“忠勇报国军”来承担！ 这支所谓的“忠勇报国军”，其实就是刘志和蒋文在各地拉来的十三到十五岁的半大孩子，凑成的一支队伍。 说白了，就是拿小孩去送死。 除了发一身还算整齐的军装，这些孩子的武器全是淘汰的老枪，什么老套筒、汉阳造，枪管都快磨秃了，能不能打响都得碰运气。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这话没错。 可现在还没到要小孩上阵拼命的地步吧？ 国军再缺人，也不该这么干！ 可刘志和蒋文还是把这群孩子拉上了前线，图的就是保住自己主力部队，少死点人。 这事原本他们想瞒着，杜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戴先生那边不知怎么打听到了，琢磨再三，还是决定让光头知道。毕竟他只是传个信，最后拍板的还是上面。 而现在，光头看完电报，一句话没说，也没反对。 这沉默，等于默认了他们的做法。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郑县的城墙上。 蒋文和刘志一声令下，总攻开始了。 国军的信号弹腾空而起。 早已吃完最后一顿饭的忠勇报国军，端着比自己人还高的步枪，从战壕里冲了出来。 这些孩子，大的训练了十几天，小的连枪都没摸几天，只会开枪，打不打得中，全靠天意。 “哒哒哒——” 城头的小鬼子一看人冲上来，机枪立马开火。 冲在最前面的孩子像割稻草一样，一片片倒下。 可后面的人还在往前冲。 他们不是不怕死，是根本不懂什么叫死。 脑子里只有一个命令：往前跑，端枪，扣扳机。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尽管伤亡惨重，但靠着人多，这些孩子还是冲进了小鬼子的第一道防线。 “好！真是不怕死啊！”后方的刘志举着望远镜，看到这一幕，激动地大喊，“命令主力部队跟上！不能让这些娃娃把脸丢光了！” “是！” 就在这些孩子和小鬼子在阵地上拼杀时，后方的中军也开始全面压上。 在人数的绝对优势下，小鬼子的阵地很快就被撕开了口子，守不住了。小鬼子的前线阵地被攻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志耳朵里。 “好！这才叫打仗！”刘志一拍桌子，“赶紧给护国军安排热饭热菜，好吃好喝地供着。我还要亲自去一趟营地，好好夸一夸这些兵！” “接下来的仗，护国军还得顶上，继续冲，继续拼，为国尽忠！”刘志接着说道。 可他心里清楚，这“护国军”名字听着响亮，但打从成立那天起，就注定是见不得光的。 第121章 天理都容不下这种人！ 这些孩子，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战场。 要是他们真活下来，等长大了，明白了自己经历过什么，知道是谁把他们推上死路的——那还不得恨死国军？恨死当初组建这支队伍的人？ 可要是全都战死了，那就另说了。那是英勇牺牲，保家卫国，人人称颂，名垂青史！ 站在一旁的蒋文也点头附和：“是啊，这护国军确实是猛。既然战斗力强，那就得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刀刃上就得用快刀！” 而杜明站在不远处，低头不语，仿佛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其实不想这样，可之前几次强攻都试过了，小鬼子确实不好惹。硬拼，死的人只会更多。 总归是要死人的。死一群“用完就扔”的人，总比把主力部队搭进去强。 这话，杜明用来安慰自己。 时间到了下午。刘志在护国军营地发表了一通热血沸腾的讲话，说什么“为国捐躯，无上光荣”之类的话。讲完后，护国军又被派了出去，继续向前推进。 打法还和上午一样，就是拼命。小鬼子都快疯了，这些士兵看着年纪不大，个子还没自己高，怎么打起来这么狠？ 有些小鬼子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大本营里出了内鬼？我们大日本的武士精神被泄露了？不然国军怎么会有这么不怕死的队伍？ 这场战斗从白天打到黄昏，没停过。 刘志和蒋文拉起来的将近两万护国军，死了超过一万五千人。代价惨重，但战果也不小——郑县外围的所有敌军据点，全被端了。 只要第二天发起总攻，拿下郑县县城，整个战局就能打开突破口。到时候，也能向山城的光头那边交代了。 光头很快就收到了战报。一看外围阵地全被拿下了，满意地点点头：“打得不错。” 至于护国军死了多少人？他根本没问，也不关心。刘志他们压根就没提伤亡的事。 “发电报给刘志！”光头下令，“让他尽快拿下郑县，动作要快，伤亡要小。同时，对周边的小鬼子据点也给我打！” “还有，”他语气一沉，“如果有机会，把豫省那帮八路给我赶回去！这些人太不安分，居然敢过黄河！哼！” “是！”传令兵应声而去。 “真是群混账东西！” 清水县这边，陈旅长一把把战报摔在地上，脸色铁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人！” 此时，清水县已经彻底被八路军控制。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收拾那些欺压百姓的地主、土豪、地痞和汉奸。 不过对于那些只是被迫跟鬼子打过交道、没干过坏事的人，八路选择了宽大处理，直接放走。 这波操作一出，百姓们纷纷竖起大拇指。 之前这里是国军管的，搞得民不聊生。很多人活不下去，才被迫投了鬼子。但他们并没作恶，如今八路不追究，反倒是救了他们。 人心不能一棍子打死，得讲道理。 正因这一系列顺应民心的政策，八路军才来了不到一星期，就在当地赢得了好口碑。 “怎么了？”李云龙笑呵呵地走过来，“谁惹您发这么大火？” 他现在日子过得挺美。穷苦出身，参军后也没住过县城。这次打下清水，他住进了县城指挥部，头一晚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你自己看！”陈旅长把电报递过去。 “哟，能让您发这么大火，我倒要瞧瞧。”李云龙接过电报。 两分钟后…… “啪！”李云龙猛地把电报拍在桌上，“旅长！当初您就不该救山城那家伙！您看看现在他干的这是什么事！” “就算是鬼子那种畜生，也干不出这种事！” 陈旅长沉默。 这时，丁伟等人也被动静吸引过来。一个个心里纳闷：到底啥事能让李云龙气成这样？难道光头投敌了？ 带着疑惑，他们看完电报内容，全人都气炸了。 当兵的，谁不知道打仗要死人？可把一群还没成年的孩子拉上战场当炮灰——这种事，当年军阀混战都没人干过！“呼——” 陈旅长叹了口气说：“这事儿啊，咱们插不了手。但山城那边的线人传了话，说一旦国军把小鬼子打趴下，回头很可能就要收拾咱们。” “啥？” 李云龙猛地站起身，嗓门一下提了八度：“还想动咱们？来啊！老子不打得他满地找牙，就不叫李云龙！要真是怂了，我这辈子都算白吃奶了！” 众人：…… 听着怎么越听越像在夸你亲爹？再说，你要真能喝上后娘的奶，还轮得到你在这儿扛枪打仗？ “别胡扯了！” 陈旅长一拍桌子，“现在消息已经到了，咱们就得提前做打算。” 大伙儿纷纷点头。 陈旅长接着说：“可咱们不能学国军，干那些缺德事儿。得换个法子。” “上面为了这事开了好几次会，反复研究，最后定了个主意——” 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发动群众。” “咱们这儿的老百姓，对国军的恨，真不比恨小鬼子少。只要咱们把群众基础扎牢了，军民一条心，到时候国军就算想伸手，也伸不进来！” “没错！” 赵刚用力点头，“这招太合适了，正对这地界的脾气。” 可刚说完，他又叹了口气：“没想到啊，咱们打鬼子的那一套，最后居然用在了自己人身上。对国军来说，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那是他们活该！” 李云龙撇了撇嘴，“你看看这边饿死多少人？再看看那些国军当官的，还有本地的财主，一个个油光满面，肥得流油！老百姓能不恨他们？换我我也恨，天理都容不下这种人！” 镜头转到缅甸。 德勒战区指挥部内，寺内寿一脸色惨白，呆呆站在原地，听着前线传来的战报，冷汗已经顺着额角往下淌。 自从王振的包围圈彻底收拢，寺内寿一的机动部队全被包了饺子，他当场就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 第122章 绝不能心慈手软 不过他不是被王振吓晕的，而是想到——这仗打成这样，回去肯定得上军事法庭！ 于是他赶紧装病，倒在床上哼哼唧唧，盼着大本营能派人来接替他。 哪怕不能替他扛罪，好歹也能分担点锅。 结果他在床上躺了快两天，东京那边一点动静没有。 寺内寿一明白了：没人愿意来这鬼地方接手这个烂摊子！ 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带病指挥”。 可这才两天，战线就崩得不成样子。中间的小狼山和鬼木岭被突破，鬼子被拦腰斩成两截。百色县城的部队彻底失联，孤立无援。 现在百色已经被拿下，剩下的鬼子虽说人数还顶得上三个师团，可全困在深山老林里。时间紧、物资缺，连个像样的工事都修不起来。 “传令！” 寺内寿一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各部队分散突围，集结地点——曼德勒和东枝！” “哈衣！” 部下们齐声应下。 命令很快传到了远在后方的王振耳中。 “这主意不错。” 王振冷笑一声，“告诉赵子石和石大宝，按原计划执行。这次，就算是给他们的送别礼了。” “是！” 顾雨菲点头领命。 被围的小鬼子接到命令后，立刻开始突围。 与此同时，包围圈外的我军也收到王振指令，故意放开了两个口子——一路通向东枝，一路指向曼德勒。 小鬼子果然往这两个方向冲了出去。 白家沟指挥部里，顾雨菲快步走到王振面前：“王振，敌人已经进入埋伏区了，要不要——” “动手！” 王振沉声下令，“小鬼子是我们的死对头，对付他们，绝不能心慈手软。” “明白！” 顾雨菲应了一声，“我马上发信号！” “去吧。” 王振点头。 此时，往曼德勒撤退的一片密林中，大批鬼子正艰难穿行。大路早被王振封死，他们只能钻山走林，狼狈不堪。 可这片林子透着古怪——外围的树全被砍光了，整整齐齐清出一圈空地，像条防火带。 没过多久，负责外围的白林收到了王振的电报。 “点火！” 白林一声令下。 霎时间，埋伏在四周的战士们举起火把，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隔离带。 火油一泼，火势瞬间腾起，浓烟滚滚，烈焰冲天，整片山林顷刻化作火海！不只是这一个地方，整座大山的四周都被点着了，火光冲天。山里面，正有不少逃跑的小鬼子被困在火海中。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突围的小鬼子，在经过一条快要干涸的河床时，遭遇了孟烦了在上游下达的炸坝命令。河坝瞬间崩塌，积蓄的河水如猛兽般倾泻而下。 汹涌的水流直接把正在过河的小鬼子冲得七零八落，有人被卷走，有人被石头撞倒，场面一片混乱。 紧接着，天空传来轰鸣声，老美的轰炸机编队快速赶到，开始对着河岸边挣扎爬行的小鬼子猛烈开火。炸弹不断落下，机枪扫射不停，哭喊声和爆炸声混成一片。 指挥部里，王振收到了白林和孟烦了发来的战报。“这么打，确实有点狠。”他笑了笑，“可这办法最省人命。” “雨菲！” 听到喊声，顾雨菲从外面走了进来。 “通知赵子石和石大宝，开始收尾。一个敌人也不许放过。”王振语气坚决，“记住，这一仗只统计结果，具体怎么打的，不许对外透露。” “是！”顾雨菲点头。 “另外，告诉王元河，立刻征调缅甸当地的劳力，特别是那些不服管的。”王振接着说，“等这两处的鬼子清理干净，就让他们进山进河，埋尸体、清焦木、疏通河道。” “是。” “毕竟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地盘了，总不能让它一直像坟场一样吧。” “明白！” 在人为制造的“天灾”配合下，两路突围的小鬼子很快被彻底歼灭。但战场的景象，依旧触目惊心。 整片山林烧得焦黑，到处都是炭化的尸体。浓烟滚滚不散，整座山像被鬼火舔过，远远看去，阴森得像座冥山。 那条河也好不到哪去。浑浊的河水里不断浮起穿着黄军装的尸体，混着泥浆和血水，看上去就像传说中的黄泉之路。 与此同时，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已经分别向曼德勒和东枝逼近，局势一触即发。 而曼德勒与东枝的守军，由于之前被王振调虎离山，抽走了主力，如今只剩下各一个半师团的兵力。这些大多是二线守备部队，战斗力在鬼子里属于垫底水平。虽然还有一些缅甸本地人组成的伪军，但战斗力嘛，不提也罢。 曼德勒，鬼子司令部已乱成一锅粥。寺内寿一在指挥室里来回踱步，满脸焦躁。 “司令官！”梅川三郎急切开口，“我们得撤了！” “撤？往哪撤？”寺内寿一皱眉，“还能去哪里？” “仁安羌！”梅川三郎果断回答，“那里有油田，只要守住，咱们就有油、有电、有退路！” 寺内寿一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撤往仁安羌。” “哈依！”梅川三郎应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司令官，那仁安羌的防务，是不是得加强？”梅川三郎趁机追问。 “嗯。”寺内寿一点头，“传令，让第四师团从仰光调防仁安羌，重点保护油田和补给线。” “哈依！”梅川三郎脸上难掩兴奋。 他不知道的是，仁安羌这个主意，其实是王振故意“提醒”他的。如今第四师团被调过去驻守，正中王振下怀。 王振的目标从来不是马上端掉仁安羌。强攻代价太大，而且小鬼子狗急跳墙，肯定一把火烧了油田，到时候重建耗时耗力。 为了一座油田浪费这么多资源，不值当。 但打仗、搞建设，都离不开石油。短期内不打算硬抢，那就只能换种方式——做生意。 只要小鬼子把重心移到仁安羌，王振就能腾出手，在东线和中线继续施压。对方的抵抗自然也会减弱。 这才是真正的算盘。 甚至，王振已经在谋划更大的布局。 第123章 人才少得可怜！ 此刻，第一集团军的指挥部，赵子石已率主力抵达曼德勒城外。 “全军准备，发起进攻！” 赵子开大声下令，“装甲旅担任主攻，第101师配合行动，主攻方向定在曼德勒北边，明天一早开始试探性进攻！” “明白！” 第一集团军的将领们齐声应道。 “另外，马上把我们的作战计划发回后方司令部。” “是！” 自从王振改革军队体制后，他的职位也从原来的指挥官变成了司令。 虽然实际权力没变太多，但头衔听起来更威风了，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能独立决策，不再受层层节制。 第二天清晨，第一集团军正式发起试探进攻。 战斗一开始，装甲旅不到一个小时就突破了敌军两道防线。 整个推进过程非常顺利，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一路高歌猛进。 这样的速度，连国内战区指挥部都有点不敢相信——是不是敌人故意留了个口子？ 第一集团军指挥所内。 “立刻下令！”赵子石沉思片刻后开口，“让前线的装甲旅和第101师放慢速度。从突破口向左右两侧展开突击，把缺口撕得更大！” “同时通知其他方向的部队，开始稳步推进。” “等所有部队都拿下敌方阵地后，再集中力量进攻曼德勒城区！” “是！” 旁边的副官迅速记录并点头回应。 此时，在腾冲基地，王振已经赶了回来，正陪着宋淑柔说话。 宋淑柔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可她还是闲不住，这儿看看那儿忙忙。结果昨天下午不小心扭到了脚。 听到这个消息，王振立马放下前线战报，直接从前线赶了回来。 反正现在鬼子主力已经被打垮，剩下的曼德勒和东枝，就当是对赵子石和石大柱的一次实战考核吧。 “来，先把这碗人参汤喝了，补补身子。” 王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到宋淑柔面前，“我都说了，你现在不能太累。你要有个闪失，那可不得了。”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 “里面可是咱们的小宝贝。” “好了好了。” 宋淑柔笑着摇头，“真没什么大事，就是轻轻扭了一下。明月和小醉当时就扶住我了，根本不碍事。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现在前线还在打仗，你却跑回来照顾我，这不是对士兵们不负责任吗？” 她说着，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王振的脸颊。 “算了。” 王振笑了笑，“我要是一直守在前线，才是对指挥官们不信任。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现在正是他们独当一面的时候，得放手让他们干。” “哼。” 宋淑柔翻了个白眼，“怎么着都是你有理。” “那没办法。” 王振咧嘴一笑，“谁让我是这儿最大的呢？我说的话，自然就是道理。” “行了。” 他接着说，“等你吃完，我带你出去走走。不光是你，雨菲、明月、小醉也都一起去。咱们好好逛逛腾冲，看看这地方有多美。” 宋淑柔一愣，轻声问：“我们……是不是要搬走了？” “没错。” 王振点点头，“等拿下曼德勒，指挥部就会搬过去。而且我估计，咱们未来的首都，大概率也会定在那里。” “那仰光呢？” 宋淑柔有些疑惑，“仰光现在是缅甸最大的城市，人口多，经济也发达，为什么不选那里当首都？” “权力和经济要分开。” 王振解释道，“将来我们需要多个中心——政治中心、经济中心、工业中心。不能全堆在一个地方。” 宋淑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像现在的老美那样，各个功能分散开？” “对！” 王振笑着回应，“分开之后还能互相牵制。内部有制衡，外部也有布局。只有保持平衡，国家才能稳步发展。” 宋淑柔认真听着，默默点头。 整整一天，王振带着宋淑柔几人走遍了腾冲。 在山顶看日出，在集市买土产，在老街吃小吃。 等晚上回到家时，王振已经累得快趴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振被系统的提示音吵醒。 “叮！签到成功，获得奖励： 物理学家团队一支（含工程师3人，研究员10人）； 化学家团队一支（含工程师3人，研究员30人）； 生物学家团队一支（含工程师3人，研究员30人）。” “理理理……整理中。” 王振：“……” “我靠！这系统这么久没动静，原来是在攒大招啊！” 他忍不住低声吐槽，“这次的奖励也太夸张了，简直是神仙送礼！” “系统，这些人来了身份怎么处理？” 他在心里问道，“能不能像特种作战营那样，让白林去招些没人管的流浪汉来顶替？虽然背景难解释，但这个世界自学成才的人也不少。” “召唤后，身份会自动融入当前世界。” 系统的声音平静地响起。“行啊，居然还有升级。”王振心里嘀咕，“能把手伸到这种地方，底层安插进自家国友的圈子里，那就太好了。有了这些人，往后发展就有指望了！” “对了，人才——” 王振突然反应过来，“将来拼的是什么？不就是人吗？尤其是这场大战一结束，赢的国家抢的不只是地盘，更是抢人、抢技术、抢脑子！” “我必须掺和进去！一定得插一脚！” 他在心里下了决心，“而且这回得绕开老美人，不然哪儿轮得到我从他们碗里抢食？” “说到底啊——”从工业革命那会儿起，科技的重要性就慢慢显现出来了。等到二战收尾，顶尖技术人才的分量，简直没法估量。 可眼下东南亚这边…… 人才少得可怜！ 这不是瞎说，是明摆着的事实。放眼全球，这片地方已经排到第三梯队去了。要说有点起色的，也就只有那群小鬼子还算拿得出手。 “小鬼子……” 王振心里一阵腻歪，“不是常说科学无国界嘛？到时候把这些人全拉过来，听话的好好供着，不听话的——直接处理掉完事。” 他默默安慰自己。 第124章 这画风不太对啊！ “除了小鬼子，好像还有个地儿也出人才——思密达那边。”他脑子里又冒出个念头，“那边被小鬼子压着管了几十年，连小鬼子自己都说，思密达现在算他们本土一部分了。” “那边藏着不少高端人物，绝不能放过！” “啥不能放过？” 正念叨着，旁边的宋淑柔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问道。 “小鬼子！”王振脱口而出，“等仗打完了，我们得想办法，把小鬼子的科技人才全捞过来！现在基础差，但这是个机会——光明正大打着正义旗号去‘请人’，错过这村，以后可就没这店了！” “没错。”宋淑柔点点头，“以后再想开战夺权，机会基本没了。普通人最怕打仗，当权的更怕。一开打，旧势力就得让位，新贵趁机上位，规矩全砸了。” “付出的代价呢？——掌权的人几十年攒下来的家底，全毁。普通人顶多丢条命，可他们，是连根拔起。” 王振看着她，笑了：“你还真把书读透了。” “所以老美人现在才参战。”宋淑柔笑了笑，“老美是最典型的资本国家。表面上是政府掌权，其实真正的控制权，都在大资本家手里。” “一旦开战，政府权力暴涨，资本家的利益就得被动摇，影响可不小。” “牛啊！”王振竖起大拇指，“就像现在的国民政府，为啥总是用些没啥本事的人掌权？就因为这样，四大家族的好处才稳当。” “所以我必须跳出来。不跳，以后离死就不远了。凭我的本事和野心，怎么可能一辈子听他们使唤？” “你还真敢说。”宋淑柔翻了个白眼，“我可就是四大家族的人，你这不是明着骂我吗？” 王振：……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了两下，顾雨菲推门就进。 “哎哎哎——”王振连忙挡了挡，我还没穿衣服。 “切——”顾雨菲白眼一翻，“这儿就咱们几个熟人，谁没看过谁啊，装什么害羞？” 王振：……“那你进来干嘛？” “第一集团军刚传来消息。”顾雨菲正色道，“曼德勒拿下了，伤亡极小，城也没怎么遭破坏。” “哦？这么顺利？” “是。”顾雨菲点头，“小鬼子彻底被打怕了。守曼德勒的，大多是本地缅甸人组成的部队，只有少量正规军留守。刚开打，小鬼子就溃了。” “嗯。”王振点头，“那东枝那边呢？” “第二集团军预计下午能到东枝，明天一早开打。”顾雨菲答道。 “好。”王振沉声道，“命令第一集团军立刻整顿曼德勒秩序。另外，给王元河发令，马上调动预备役和各级干部，准备进驻曼德勒，接管一切。” “对了，让第二集团军加快动作，务必尽快拿下东枝。” “时间不多了，我们很可能要再打一场同古战役！”王振语气坚定，“同古是我们打进缅甸的第一仗，现在回头再打一次，也是告诉所有人——我王振，回来了！” “是——” 顾雨菲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宋淑柔忽然开口：“消息待会儿我来传吧，雨菲你留下歇会儿。” 说着，她穿着睡衣从沙发上起身，朝王振眨了下眼，像是在说“便宜你了”，然后慢悠悠地往外走。 顾雨菲脸上一红，犹豫了下，还是听话地折返回来，朝王振走了几步。 王振：？？？ 我咋感觉我成了被安排的那个？这画风不太对啊！ 可转念一想，哎，生活嘛，就像那顺水行舟，推不动就别硬扛，干脆顺势而为。战场上绷了那么多天，规矩得多，回家了总得松快点，对吧？ 直到中午，王振才扶着腰，一脸疲惫地从屋里晃出来。顾雨菲还在屋里补觉，睡得正香。 “厨房熬了参汤，快去喝一碗，补补元气~”宋淑柔看见他出来，笑眯眯地说。 王振咂咂嘴，心里嘀咕：这被人“榨干”的感觉……还挺爽。 他一边往桌边走一边说：“对了，刚才忘了提，我已经让王元河和许忠义着手安排，开始动员滇南的百姓往缅甸迁移了。注意，绝不能强迫，愿意走的欢迎，不愿意的也不许施压，全凭自愿。” “明白。”宋淑柔点头应下。 腾冲的一家老茶馆里，茶香袅袅，人声嘈杂。 “你听说没？”一个茶客压低声音。 “啥事？”旁边的人立刻凑上来。 “听说王司令要撤了，往缅甸搬！” “啊？！”另一个人差点跳起来，“走？去哪儿？为啥走？是不是山城那帮人看王司令在这儿太得民心，坐不住了？” 这话一出，周围喝茶的、嗑瓜子的全都安静下来，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我哪知道细节，”第一个开口的人摆摆手，“但我听点风声……” “快说快说！”众人催促。 “咱们王司令，是真替老百姓着想啊。”那人一拍桌子，“你们想想，他来了以后，小鬼子不敢越界，贪官污吏也夹着尾巴做人，咱老百姓能喘口气。可山城那帮大官可不乐意！” “为啥？”有人追问。 “你还问为啥？”那人一脸不屑，“你晓得山城那些人过啥日子不？穿的用的全是美国佬送的洋货，一顿饭动不动就花几百大洋！” “还有开啥‘家宴’‘沙龙’的，一次开销上万，那些钱哪儿来的？还不是从咱们身上刮的？” “对啊！”旁边一人接话，“我二叔他表哥在密支那当兵，说美国那边给的军援，一大半被山城的高官拿去换酒肉享乐了，打鬼子的钱就这么被糟蹋了！” “可不是嘛！”有人附和，“山城那四大家族，哪个不是肥得流油？” “所以啊，”先前那人继续道，“咱们跟着王司令，能说真话，能骂贪官，换个地方，早被拉出去毙了！” “是这个理儿！” “没错没错！” 大家纷纷点头。 第125章 不能便宜了敌人！ 见火候差不多了，那人又压低声音：“正因王司令处处为咱百姓撑腰，动了山城那些人的蛋糕，关系才彻底闹僵。” “听说前阵子第五军开到保山，就是冲着王司令来的，想逼他低头。可咱们王司令硬是顶住了！” 众人恍然大悟，齐齐点头。 “可王司令根基到底浅，能扛一时，扛不了一世。所以他只能另找出路。” “啥出路？”大伙儿齐刷刷追问。 “你们忘了？王司令在缅甸把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腾出来大片地！”那人神神秘秘地说，“他要把这些地，分给咱们老百姓！” “啥？分地？”有人惊得差点把茶碗摔了，“官府把地给百姓？自古以来可没这先例！” “谁骗你！”那人一瞪眼，“我远房亲戚就在司令部做事，这消息千真万确！告示这两天就要贴出来！头一年种地还不收税！” “要是真贴了告示，那就是王司令亲口许的诺，还能有假？” “那我可得去！”一个汉子猛地站起，“要是真能分地，我立马跟王司令走！那边军队是咱们自己的，没人敢欺负，王司令又厚道！” “对！我也去！” “算我一个！” “我家两口子早想换个活法了！” 大家七嘴八舌，眼里都冒出了光。 “就是啊！”先前那人叹了口气，“王司令在这待了不少年，咱们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他一走，那些地主老财看咱手里有钱，不得变着法儿来吞？” “我可不想干了一辈子，最后全给人当嫁衣！” “钱是咱自己挣的！” “谁也别想拿走！” 茶馆里，声音此起彼伏，像烧开的水，沸腾不息。 这样的场面不只出现在腾冲，整个滇西，无论山沟还是镇子，到处都能听见这些话在传。 这都是许忠义早早埋下的棋子。那些话术，他琢磨了好久；那些散布消息的人，他也培养了一阵子。现在一撒出去，立马见效，效果出奇地好。 除了这些专门放话、搅舆论的家伙，还有一批人更狠——专门动手的打手，已经悄悄盯上了滇西所有的大地主和有钱人家。 要让老百姓走？那不等于断了这些地主的财路？没人种地，田荒着，他们靠啥收租？家里大院子大宅子，没人伺候怎么行？ 所以这些大户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跳出来拦着。 可他们只要敢出头，许忠义的人立马就动！抄家、封产、收钱，干脆利落。反正是要走的人了，手段再狠点也没关系。 既能铲除阻碍，又能捞最后一笔，虽然算不上两全其美，但也算是顺手牵羊，效率拉满。 日子一天天过去，东枝被第二集团军顺利拿下，那里的抵抗甚至比曼德勒还弱。 按王振的安排，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各自留下一个师守曼德勒和东枝，其余主力向北推进，在彬文成功会师。部队就地休整，同时开始筹备下一场大战——再打一次同古！ 这时候，王振也正式启动搬迁计划。要是放在古代，这就叫迁都立国。 但现在，他还不能这么叫。 跟着他走的，不只是缅甸特遣军指挥部上下一整套班子，还有滇西超过七成的老百姓！ 这些人里，有的是勉强糊口的穷苦人，有的是常年给人做长工的雇农，也有四处流浪的外乡人。当然，也有大家庭，留下一个孩子守家产，奉养老人，其他人全都跟着队伍出发。 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这次跟着王振离开的人，足足有五百多万！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最后一次大规模迁徙。等王振彻底撤出滇西，以光头的性子，绝对不会再让百姓往这边跑。 在光头看来，宁可让他们饿死在家，也不能便宜了敌人！ 不过好在，王振早就布局，如今缅甸境内的汉人已有整整一千五百多万。这一波迁徙完成，总数直接冲到两千万！ 而这两千万人里，光棍数量不少。接下来王振打算推政策，鼓励这些单身汉子娶缅甸本地女子成家。 当地受汉文化影响很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根深蒂固。在这种环境下组成的新家庭，本质上还是汉人家庭。 时间一长，慢慢融合，用不了二十年，人口问题根本不再是问题。 十天后，王振带着整个特遣军指挥系统，抵达曼德勒。 城中心最气派的几座建筑早已被清空，特遣军下属的所有工兵部队也全部进驻曼德勒，开始翻修和扩建。 原来住在这儿的本地百姓，则被王振统一安排到城外或其他区域，还给他们分了房子、安排了活儿干。 毕竟现在都是自己人了，就算不是汉人，也不能另眼相待。 曼德勒是缅甸的老都城，城里有不少古老又奇特的建筑。经过工兵团改造后，风格变得既沉稳又大气。 尤其是曼德勒皇宫，修完之后，满满都是中原文化的味儿。 此刻，皇宫内。 王振带着缅甸军政两界的头头脑脑们，正在宫里转悠。 他一边走，一边感慨：“真不错啊。” 王元河在旁边笑呵呵接话：“是啊，以后咱就在这儿办公了，以前皇帝住的地儿，现在咱们也能住上，简直做梦都不敢想！” “只是暂时的。”王振说。 “这种高高在上的宫殿，过去是权力的象征，为了震慑百姓、稳固统治。那是时代的产物。说白了，古人管不到基层，只能靠这些形式来撑场面。” “所以才搞出一堆稀奇古怪的规矩、礼仪，全是为了突出皇权不可侵犯。” “但现在不一样了。”王振环视众人，语气坚定。 “时代变了，科技也进步了，这些花架子没必要了。我们不需要靠一栋大楼来显威风。” “我们要的，是老百姓从心里认可我们、信任我们的管理，而不是因为害怕我们才听话。”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边聊边走，队伍很快就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大殿。里面已经改成了会议室。 “好了，开会。”王振一抬手，声音干脆。 第126章 刚打了点胜仗，这就开始想美事了？ “军方的坐左边，政府的坐右边。”听到王振开口，在他身后站着的一帮人立马就动了起来，按照各自的职位高低，迅速找位置坐好，一个个规规矩矩，像是排好了队的兵娃子。 “嗯……” 王振环视一圈，看着底下坐得笔直的一群人，又瞧瞧这肃穆的厅堂，一时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喉咙像是被啥卡住了。 “哈哈哈——！” 他忽然咧嘴大笑，笑声又响又亮，像是炸了个雷。这一下，底下的人也全都绷不住了，一个接一个跟着哄笑起来。 “哈哈哈——！” “哎哟笑死我了！” 笑声响成一片，足足闹腾了三分钟才慢慢平息下来，有人还抹着笑出来的眼泪。 “行了行了！”王振摆摆手，脸上还带着笑，“今天确实值得高兴！不光是我们站稳了脚跟，更是咱们要带着缅甸所有汉人兄弟，一起飞起来的开头！” “对！” 大伙儿齐刷刷点头。 “现在——”王振一抬手，语气一转，“说正事。” “哗——”所有人“腾”地一下全站了起来，站得跟松树一样直。 “第一件，”王振沉声说道，“丈量土地！所有地皮都收上来，重新分！谁也别想占着不放！”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管是跟着咱们过来的汉人，还是本地的百姓，人人有份！” “是！”大伙儿齐声应道。 王元河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那……不听招呼的呢？” 王振没说话，只是斜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王元河立刻就懂了——不听话？那就别留了，该清就清。 “第二，”王振接着说，“缅甸这边，寺庙多，教门杂，信的人也不少。王元河，你牵头，立马成立一个管宗教的部门。境内所有的庙、所有的教，全给我登记造册！” “以后谁想传教？行，得咱们点头才行！”他语气一冷，“传啥内容，也得咱们审过！” “一句话，”他声音压低，“得听话。不听话的——” 他抬手，做了个往下切的动作：“全赶去矿里挖煤！庙，拆！经书，烧！一个不留！” “明白！”王元河重重点头。 “不过，”王振摆摆手，语气缓了下来，“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信仰这种东西，动不好就要出乱子，得稳着办。” “另外，临时管理条例得赶紧推下去，让老百姓都晓得，啥能干，啥不能干！” 他又扫了一圈：“还有，眼下是特殊时候，治安必须严！不管汉人本地人，犯了法，一个样处理！别讲情面！” “是！”众人齐声答道。 “再就是路。”王振一拍桌子，“要想富，先修路！这地方本来路就烂，又打了一通仗，更没法走了，必须重修！” “俘虏多的是，全拉去干活！还有那些闲着没事的流浪汉，也征上来，管饭，给工钱！” 一通安排下来，政务这边的事才算理得差不多。接着，王振把目光转向了军方那块。 军里的人一见他看过来，立马挺直腰板，眼睛瞪得溜圆，全神贯注盯着他，生怕漏了一个字。 “第一件事！”王振声音一沉，“成立第三集团军！陈兴怀，你当司令！周学，副总司令！” “其他人，你们俩商量着配。可以从一、二集团军抽人，但记住——”他眼神一厉，“不能动主力骨血！两个老部队的战斗力，一个人都不能弱！” “是！”陈兴怀和周学齐声应下。 王振这招谁都明白：调的是预备军官。每个集团军早就囤了一堆后备人才，一来补缺，二来就是为新部队准备的。这事儿早有安排，不稀奇。 “第二件事！”他看向赵子石和石大宝，“同古，可以动手了。我只提一条——快！能灭就全灭，不留后患！” “是！”两人应道。 “第三！”王振声音拔高，“接下来全军备战！同古这一仗，就是练兵！真正的重头戏，是——拿下仰光！” “拿下仰光，咱们才算真正立住脚！到时候，建国的事，就能提上日程了！” 他目光扫过全场：“仰光对缅甸，就像魔都对国军，懂吗？地位、意义，都一样！而且，占了仰光，咱们就有海港了，就能跟外头通了！” “是！”所有人齐声吼道。 “还有，过阵子，我会跟史迪威谈。”王振缓缓说道，“光靠咱们，拿不下仰光。得靠美国人出海军！” 石大宝有点不放心，问：“史迪威会帮咱们？” “会！”王振斩钉截铁，“现在咱们目标一致。到时候，美国舰队在外头拦着鬼子的船，仰光城里那些鬼子，咱们自己解决！” “等仰光到手……”他嘴角一扬，“主动权，就攥在咱们手里了。” 众人听完，一个个眼神发亮，纷纷点头。“行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王振站直了身子，声音干脆利落，“现在部队就两件事：准备打仗，然后上阵拼命！” “明白！” 一群人齐刷刷应了一声。 “最后还有一件事。”王振目光一转，落在政府那一边，点名道：“上官戒慈，你手头那些事先放一放，眼下有桩要紧事得你亲自操办。” 上官戒慈马上挺身：“您说。” “从咱们从内地迁过来的老百姓里，挑一批年纪轻、模样端正、识字知礼的姑娘。”王振说道。 全场瞬间安静。 大伙儿全愣住了，眼睛齐刷刷盯向王振，眼神里全是问号：刚打了点胜仗，这就开始想美事了？ 王振一看这眼神，乐了：“想哪儿去了？我这是给人配对象呢！” 他一指身后那群弟兄，“你看看我这帮兄弟，打光棍的可占了七成。可别小看他们，现在哪个不是独当一面的主儿？说他们是青年才俊，一点不带吹的！” 他越说越起劲：“给他们配上些知书达理、品性温良的姑娘，不过分吧？这事儿，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上官戒慈，眼神里既有调侃，也带着几分热切。 第127章 这事干成了，就是大功一件！ 确实，王振这帮人年纪都不大，可如今个个手握实权，镇一方、管一城，真要论身份地位，找个好姑娘，谁也不能说不合适。 “没问题！”上官戒慈干脆应下。 “对了，”王振又补了一句，“既然你接了这活，顺带再捎上一件——咱们迁过来的汉人里，有不少是无家可归的汉子，你出几条实惠政策，让他们在缅甸也能娶上本地姑娘。” 他笑着拍板：“这事干成了，就是大功一件！怎么样，干不干？” “司令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推辞？”上官戒慈咧嘴一笑，“干！” “好！”王振一拍大腿，“你这回可是要当全军的红娘了。等哪天你跟许忠义办婚礼，我不但去喝喜酒，还得亲自站台，给你俩证婚！” “司令，这话可算数啊！”许忠义猛地站起来，咧着嘴笑，“我成亲那天，您可必须到场！” “那你打算啥时候办？”旁边人立刻起哄。 “就……”许忠义挠了挠头，转头看向上官戒慈，“建国后第一个整月，我就把事办了，酒席都给你们留着！” “哎哟——”一群人顿时笑翻了。 “行了！”王振笑着压了压手，“今天就到这儿。咱们的事业还没成，还得继续拼。什么乔迁宴、庆功酒，一概不办。” 他目光扫过众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等拿下仰光，正式建国那天，我请大家敞开了喝，真刀真枪地办一场！” “是！”众人齐声回应，声音响彻屋梁。 …… 与此同时，山城那边传来了王振指挥部迁移的消息。光头听到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咂摸出点味道。 之前王振嘴上总说“不争地盘”，可光头哪信这个？哪有人放着到手的好处不要？可这回，王振还真就这么干了。 最让光头气得牙痒的是——滇西百姓居然跟着王振走了七成！ 这哪是迁移？这分明是搬空了半个省！王振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把老百姓都哄走了，太狠了！本就人少，这下更空了。 “总统，西边这事，咱们怎么应对？”顾三走了进来，低声请示。 “调兵！”光头咬牙切齿，“马上进驻腾冲、畹町，设防！另外，严查所有流动人口，一个都不准往边境跑！” “是！”顾三点头。 “那缅甸那边呢？”他迟疑道，“对缅甸军队，咱们……怎么打交道？” “打交道？”光头冷笑一声，“现在还能怎么打？你联系得上第3军和第66军吗？” 他嘴上仍叫着旧番号，拒不承认对方已改制。 顾三没说话，屋子里一片死寂。 半晌，光头颓然挥了挥手：“算了，去吧。” 顾三低头行礼，默默退了出去。 此时，远在彬文之外，山林幽深，夜色沉沉，一支鬼子小队正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密林之间。 彬文驻守的是鬼子第三十六师团，加上地方部队，兵力接近两个师团。指挥官正是出身名门柳下家族的师团长——柳下井。 这人从小锦衣玉食，接受精英教育，一路顺风顺水，骨子里透着傲气，压根没把外人放在眼里。 他到缅甸时间不长，从没跟王振正面交过手，心里一直不服气。 如今王振大军逼近同古，他已接到寺内寿一的命令：固守待命，保存实力。 说白了，就是意思意思打两下，别拼老本。 柳下井气得不行，几次要求主动出击，在同古打一场决战，全被寺内寿一压了下来。 可寺内寿一也不是一味退缩，他早已跟东京大本营商议妥当，定下了缅甸战局的核心策略——保存实力，暂避锋芒。 单靠缅甸这边的小鬼子，东京那边的头头们早就觉得这盘棋快输了，于是又打起了国军的主意——还是那老一套：打通交通线，两面夹攻王振！ 但这事压得死死的，连柳下井这种前线指挥官都被蒙在鼓里。 没法子，柳下井干脆不请示、不汇报，直接绕过上司寺内寿一，带着第三十六师团的主力偷偷摸向彬文，打算来个突然袭击，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等仗打赢了，功劳在手，同古会战自然也能顺势开打。 要是顺风顺水，连曼德勒都未必拿不回来！ 柳下井脑子里已经演了好几遍庆功场面：勋章挂满胸口，职位一路高升，人生从此起飞。 天色渐暗，他抬头看了眼手表，一挥手：“传令！一小时后全军出击，一口气撕开敌军防线！” 又单独下令：“第172联队听令，战斗打响后从13号高地猛插进去，把对方队伍从中腰斩！” “哈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就到进攻时刻。 第三十六师团在夜色掩护下，悄然逼近彬文外围，杀气腾腾。 此时，赵子石和石大宝还在指挥部里没走，正合计着同古怎么打，下一步怎么往仰光铺路。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 一名副官冲了进来，“敌袭！小鬼子从三个方向扑上来了，兵力差不多一个整师团！” “哪个师团？”赵子石眉头一皱。 “暂时还没确认！”副官喘了口气，“但能这么快调过来的，只有从后方赶来的第三十六师团！” “哟？”石大宝咧嘴一笑，“要是真是他们，那可真是送上门来了！我们正愁怎么低伤亡吃掉同古那帮人呢，结果他们自己跳出来了！” “没错。”赵子石点头，转向副官：“前线现在什么情况？” “暂时稳住了！阵地没破！” “好！”赵子石一拍桌子，“通知两个装甲旅，马上从左右包抄，这一个师团，一个不留，全给我吞下去！” “是！” “还有！”石大宝接过话头，“正面部队可以往后撤一点，放点阵地出去，让小鬼子以为占了便宜，把他们往里头引——别让他们打完收工太快！” “明白！” 副官领命转身出去。 门一关，赵子石和石大宝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第128章 还有更劲爆的！ “哈哈哈……真是瞌睡送枕头啊，他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过……”赵子石收住笑，“这跟司令部的情报对不上啊。不是说东京那边让寺内寿一按兵不动，保存实力，等国内局势明朗再动吗？” 奇怪的是，这条连柳下井都不知道的情报，早就摆到了王振的案头——就这么邪门！ “嗯……”石大宝摸了摸下巴，“说不定又是老毛病犯了——下级军官自己做主呗。在小鬼子那边，这事儿太常见了。” “哼。”赵子石冷哼一声，“他们是真没认清形势，还当我们是以前那种一打就散的国军？以为随便来一下就能踩我们头上？” 他猛一抬手，吼道：“来人！！” “到！”一名副官闪身进来。 “传我命令！”赵子石声音如雷，“不管来的是谁，一个活口都不留，给我全部歼灭！” “是！” “另外……”石大宝忽然开口，“既然小鬼子先动手了，咱们光守着也不好看，显得被动。而且——对付一个师团，咱们主力全压在这儿，太浪费了。” 赵子石眼睛一亮：“你意思是……” “对。”石大宝点头，“派两个旅，绕开战场，直扑同古！不出意外，明天中午能到，晚上就能动手！” “那就得把这边拖住。”赵子石沉吟，“不能让小鬼子太快意识到危险，否则同古那边警觉了，就不敢动了。” “明白！”石大宝笑了，“那咱们就把防线再松一松……正好后头有条河谷，地形跟合同江那一带很像，打运动战最合适！”“嗯！”赵子石应了一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曼德勒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像压了层厚厚的棉絮。 王振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每天脑袋里转的都是大事儿，一个个决策拍下去，哪件事都牵着以后的命脉。 每个决定都不敢马虎，动不动就得把人喊来开会，翻来覆去地掰扯利弊，生怕一步走偏，全盘皆输。 至于前线打得怎么样，他压根不操心。 有赵子石和石大宝在那儿顶着，兵又多又精，打个柳下井还不跟切菜似的？赢是板上钉钉的事，根本不用多想。 外行别掺和，这事心里得有数。 “永安……” 王元河踱步进来，站到王振身边，“来，陪我喝一杯，顺便说点事儿。” “跟宗教有关？”王振顺手拿起酒瓶，给王元河倒了杯红酒，深红的液体缓缓流入杯中。 “嗯。”王元河点点头，“兄弟，这回我可能要出名了，千秋万代都会有人骂我祖宗十八代。” “别瞎说。”王振摆摆手，“历史最后会认账的。信教没问题，但谁要是从哪个破庙角落里捧出个半人半鬼的东西让人跪拜，那绝对不行！” 王元河沉默。 “也没你说的那么邪乎。”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仰头全灌了下去，“但差不多也就那样了。” “缅甸这地方，佛教扎根太深了，几百年下来，历朝历代的王都敬着和尚，有些王干脆就拜僧人为师，国策都听他们的。” “到现在，那些光头在老百姓眼里，还是香饽饽。” 王振点头，“正因如此，宗教这事必须牢牢抓在手里。可以让人信，但不能让他们有权！信可以，掌权不行。” “我教你几招。”王振靠在椅背上，“一招叫‘分”，把他们拆开。听话的捧一把，安排进管理部门，甚至专门设个位置给他们坐。谁不老实，就让这些‘自家人’去捅刀子——自己人下手，最狠。” 王元河轻轻点头。 “第二招，办大会。”王振继续说，“不能把所有和尚都当坏人打。得慢慢引，往我们想的方向引。” “那些配合的寺庙，多宣传，多给脸面，让他们出名。那些不听话的？别直接动，找由头。” “这种人，哪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随便扒点事出来，登报一发，舆论一起，老百姓自己就会踩他们。” 说着，王振眯了眯眼，看了王元河一眼。 “啧，”王元河摇头苦笑，“你这脑子是啥做的？这种缺德招儿都能给你琢磨出来？” “老祖宗留下的老办法。”王振笑，“远交近攻，换了个壳子罢了。” 王元河点头，“万变不离其宗。这事交给我，你放心。前面的事你处理得滴水不漏，这个也不会出岔子。” “还有，”王振又补了一句，“你可以从国内找个有头有脸的高僧过来。” “哦？”王元河挑眉。 “俗话说，外来和尚会念经。”王振一笑，“真来了个外地的‘活佛’，本地这些老和尚再闹腾，也得低头。” 王元河没说话，默默点头——还真是个“外来和尚”。 正说着，顾雨菲推门进来。 “振——” 她一进来就看见王元河也在，笑了笑：“元河也在？正好，给你们报个好消息。” “前线传来的，同古拿下了。” “应该的。”王振点头，“兵力碾压，对手还是个迷迷瞪瞪的主儿，要是这都打不赢，赵子石和石大宝也别干了。” “还有更劲爆的！”顾雨菲眼睛发亮，“打扫战场的时候，居然把柳下井给逮着了！” “哦？”王振眉头一扬，“不是早跑了吗？怎么又撞回来了？” “细节是这样——”顾雨菲解释，“围歼第三十六师团是第一步。赵子石和石大宝按你的部署，先放敌人进来，再在同古动手，一举围死。” “打完同古，发现敌军已经被切成几块，大部分被剿了，柳下井倒是趁乱跑了。” “但他没敢去仁安羌找寺内寿一。”她接着说，“这人这次是私自出击，违了上头命令，逃了也不敢回去领罚，就想南下仰光，投奔第八师团的仓并实。” “巧就巧在这儿。”顾雨菲一笑，“赵子石和石大宝拿下同古后，立刻派部队往仰光方向摸，一路搜查，结果两人撞个正着。” “啧……”王元河直摇头，“这倒霉催的，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第129章 咱们是上，还是往后撤？ “还有一件事。”顾雨菲神秘一笑，“你们知道这柳下井是谁不？” “谁？” “嘿嘿。”顾雨菲乐了，“他是柳下京惠的侄子。他们俩都是日本柳下家族的嫡系，现在算得上是那个家族的台柱子了。” “嗯？”王振一愣，随即眼神一亮，“那这人得看紧点。留着，以后说不定能派大用场。” “是！”顾雨菲应了一声，“那我马上去安排，让赵子石和石大宝那边立刻行动，把56师的合围任务给落实了！” “嗯。” 王振点头，“另外，给史迪威将军发个电报，就说我请他过来坐一坐，叙叙旧。” “明白！”顾雨菲答应着，压低声音又问了一句，“这下是不是就要开始抢仰光了？” “真要现在动手？部队刚打完仗，不少人还没喘过气来，会不会顶不住啊……” 这话一出，王振没马上回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马上组建文工团，派人去前线各部队慰问。现在时间不等人，我们得抢时间！” “这几年打下来，积累不能慢，要不然以后拼速度拼不过别人！” 顾雨菲点头。 同古丢了，再次给鬼子敲响警钟——战局吃紧，形势逼人！ 可眼下缅甸的鬼子也就勉强守得住，压根没力气反扑，只能在国内调兵补缺。 山城，总统府内。 “混账！一群废物！” “妈的！” “一点脑子都不动！” 光头正大发雷霆，手里东西摔得噼里啪啪响，周围人全低着头，没一个敢上前劝的。 前两天他发火时，有个秘书冒冒失失闯进来想劝两句，结果被光头抄起拐杖就是一通砸，现在那秘书还在医院神经内科躺着呢！ 他这么炸毛，全是因为王振。 王振在缅甸一路猛冲猛打，把小鬼子打得七零八落。可鬼子不能光挨揍啊，总得找机会翻盘。 可缅甸那边兵力捉襟见肘，想反攻就得增兵。太平洋上美军正占着上风，之前几艘运兵船全被老美端了，现在鬼子根本不敢走海路往缅甸调人。 那就只剩陆路。 可陆上通道又不通，只能从国内抽调兵力。 于是鬼子把关东军和本土主力抽了一部分，砸向豫南和湘北。 之前刘志和蒋文靠着护国军好不容易拿下的郑县，又被鬼子一波猛攻打下来了。 连第五军派上去的主力师都折进去不少，损失惨重。 这下可把光头心疼坏了，气得直跳脚——辛辛苦苦拿下的地盘，就这么丢了！ 更让他窝火的是，八路那边还添了一把火。 不是真动手，而是公开发声，盛赞护国军将士忠勇无畏，但转头就说——不该让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孩子扛枪上战场。 消息一传开，舆论立刻炸锅。 虽然八路没点名是谁逼的，但谁不知道？那帮孩子，牙还没长齐，书包都还没放下，能自愿参军？明摆着是上头硬拉的！ 八路这波操作，其实就是防着光头再搞这种“娃娃兵”的事。这种伤根的事，他们绝不答应。 办公室里，光头已经砸得差不多了，屋里一片狼藉，他喘着粗气，脸色总算缓了些。 “报告！” 外面传来顾三的声音。 “进来！”光头吼了一嗓子。 “总统——”顾三推门进来，眼睛都不带往地上碎瓷片瞟的，语气平静，“根据目前情报，鬼子预计在一到两个月内，发动新一轮攻势。” “主攻方向，会从豫南转向湖南。”顾三继续说，“但豫南的鬼子并未撤兵，很可能两边同时开打。” 光头狠狠吐出一口闷气，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能摔的东西早没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国防部有没有拿出应对方案？” “已经有了。”顾三一边说，一边递上一份作战计划书。 光头接过来，一页页翻着，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猛地拍桌：“这叫什么玩意儿？！” “这一仗，把我党国几十万精锐全扔进去就算了，还得给地方部队配枪配弹？” “当我是冤大头是不是？” “……” 顾三立马装傻：“请总统指示！” 光头眯着眼想了想：“把杜明从前线叫回来，刘志和蒋文也一起，全都给我滚回来开会！” 这种大事，他虽说能拍板，但也得拉几个人一起扛责任，万一崩了，不至于一个人背锅！ “是！” 顾三应声而去。 而此时，清水县。 刘师长已率队抵达，身后还跟着整整十个主力团。 晋西北如今已基本被八路掌控，再加上老美援助和王振在缅甸那边腾出手来支援，八路的实力正飞速扩张。 这次，晋西北一口气抽调十个主力团，强渡黄河，直奔陈旅长根据地。 再加上陈旅长这段时间拼命扩编，这支新成立的根据地，转眼就拉起了近二十个主力团。 总兵力破五万，快赶上一个军了！ 装备也优先挑好的配，这二十个团战斗力相当能打。 “现在，王振在缅甸越打越顺。”刘师长开门见山，“鬼子在那边翻不了身，只能调头来咱们这边闹腾。” “所以，他们一定会动手。”众人纷纷点头，气氛却有些凝重。 “可光头那头的情况，你们心里都有数。”刘师长缓缓开口，眉头微皱，“他们八成是要缩着不动了。” “要是国军撒手不管，豫省这边，咱们就得顶在最前头！”有人接了句，声音不大，却让屋子里的空气更沉了几分。 刘师长环视一圈：“所以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是个大难题——” “咱们是上，还是往后撤？”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互相看看，谁也没先开口。 这一仗可不一样。要是打，那可是八路军成立以来头一回正面硬刚小鬼子的大决战；可要是不打，前面拼死打通的根据地就得被鬼子一刀切断，所有心血全白费。 “上头怎么说？”陈旅长终于打破沉默。 “上头也没拍板。”刘师长摇摇头，“这事儿太大，牵一发动全身，没人敢轻易定调。” 第130章 把主动权抢过来！ 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师长，”陈旅长再问一句，“光头那边，真打算把豫南扔了？” “嗯。”刘师长点头，“山城那边的情报传来了——杜明、刘志、蒋文都被叫回去开会，主题就一个：放弃豫南。” “防线要往湘南缩。”他顿了顿，“不过也不是全没好消息。光头一退，小鬼子也变了阵型。” “眼下留在豫南的鬼子，兵力不会超过一个师团。” “那还等啥？”李云龙猛地站起来，嗓门一提，“打就完了！以前不打，是因为咱们枪不够、炮没几门。现在呢？二十个主力团，装备最差的也是全套日式家伙！” “北靠太行，南联新四军，能调的兵力一点不比鬼子少！到时候咱们主攻，兄弟部队打配合，照老法子来就行！” 李云龙一挥手：“咱什么时候怕过鬼子？以前不怕，现在更不怕！” 众人听着，没人反驳。 心里都明白——谁怂了？真不是怕打，是怕输。八路刚站稳脚跟，底子薄啊。这一仗要是崩了，未必全垮，但也得元气大伤，好几年缓不过来。 沉默良久，陈旅长也站了出来：“我支持打。豫省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咱们能在这儿迅速扎下根，是因为硬从鬼子嘴里抢了两块地盘！” “有这先例在，就说明一点：想打开局面，光讲理不行，得一手捧刀，一手递糖！”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 “好！”刘师长一拍桌子，“意见统一了，那就向上级报请开战！” “是！”众人齐声应道。 “这一仗，必然是场恶战。”刘师长神色严肃，扫了一圈，最后看向李云龙，“但你，不能参加。” “啊？”李云龙一愣。 “还‘啊’？”刘师长瞪他一眼，“你得去缅甸！找王振，找史迪威。不管用啥办法，给我把物资搞到手！” “这一仗拼的是血，更是装备。咱们不能再拿人命填战壕了，必须要有枪有炮有补给！” “行！”李云龙牙一咬，“老李我懂轻重。带兵打仗我乐意，可要装备、保后路，更重要！这事儿，我办！” 与此同时，基地。 史迪威笑呵呵地走进来，在王振的带领下转了一圈，对眼前的一切连连点头。 “王，这儿风水不错啊！”他笑着说，“这些建筑也有味道，以后和平了，我真想在这儿养老。” “可惜啊，还是太落后。”他环顾四周，“缺新式家具，少现代设施，生活上差得远。” 王振默了两秒。 “你放心。”他平静开口，“你们现在有的，总有一天，这里的百姓也会有。” “而且不止是赶上。”他抬眼望向远方，“将来，这里会是整个亚洲，乃至世界的中心。” 史迪威一怔，差点笑出声：“你就不怕天撑破了？” “行了行了。”他摆摆手，“今天不是来听你画蓝图的。说正事——仰光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嗯。”王振点头，“仰光不一样。没有你们支援，我是不会动手的。” 史迪威赞同：“没错。你没海军，想拿下仰光？门都没有。” “是啊。”王振应道，“所以我琢磨着——等我拿下了仰光，能不能在那儿建两个造船厂？造舰艇，专门跟小鬼子耗到底。” 史迪威听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呵……要是换我做主，我确实愿意在这儿建厂。”他轻叹一声，“可现实嘛……太难了。”王振嗯了一声，“民用船厂那边呢？是不是主要跑货的？” “这事儿得等你把仰光拿下来，我才能上去吹个风。”史迪威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立马收住。 “那你们打算派多少军舰参战？”王振追问，“只要能把鬼子的太平洋舰队拖住，半个月！最多半个月，仰光绝对拿下！” 史迪威没马上回话，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去找人聊聊。要是能成，这回干脆搞场大的，来个决战！” 王振点头：“仰光那地方谁都清楚有多要命，鬼子死也不会放手。我们可以来个围城打援，引他们出来。” “你打算啥时候动手？”史迪威抬头问。 “一个月后。”王振想了想说，“从曼德勒到同古，弟兄们又是打仗又是赶路，半个缅甸都跑遍了。眼看快到咱们农历年了，让人家安安心心吃顿年夜饭，睡个整觉。” “开年再一鼓作气拿下仰光，顺便——把国建了！” 他笑着看向史迪威：“要真成了，你们会不会第一个跑来跟我建交啊？” 史迪威：…… “哈哈哈！”见对方愣住，王振直接笑出声，“你也别光坐着，回去跟上面提一嘴。你们不是讲自由吗？我是来救缅甸老百姓的，不让小日本糟蹋人，这不也是为全世界出力？” 史迪威心里翻白眼：你脸皮可真够厚的。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们会认真考虑的。至于现在嘛，联手打鬼子，没问题，可以先结个盟。” 清水县。 刘师长正在开会，布置上头的新任务。 “作战计划批下来了。”他扫了一圈屋里人，“但上头也说了，咱们的优势必须发挥到极致！” “啥优势？”有人问。 “一个是跑得快，机动性强；另一个，现在的轻武器不比鬼子差！”刘师长声音一沉，“但短板也很明显——攻坚不行！” “虽说老王和老关那边送了不少炮，火力上去了，可运不进来啊！重家伙基本靠两条腿搬，主战火力还只能靠步兵手里的家伙顶着。” “人家小鬼子动不动就是山炮营、野炮联队往上冲，咱们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大伙儿纷纷点头。 “所以，上头琢磨明白了——”刘师长一拍桌子，“咱们不守，要主动打！用高速穿插，把主动权抢过来！”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豫南方向：“这地方不行！” “平原多，往东一片平地，打起来咱吃亏。这一仗，不能放这儿。” “得放这儿——豫北！联合太行军区，摆出一副要一刀斩断鬼子铁路线的架势！” 第131章 弟兄们的命去换这些东西？ “逼他们主力过来。那边山多林密，地形熟，咱们好施展。” “更重要的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除了鬼子，还得提防山城那位背后捅刀。战场分开打，咱们才能留有余地。” “是！”众人齐声应道。 “现在布置任务！”刘师长喊道，“陈旅长，你带十个主力团当先锋，往豫北压！路上凡是鬼子的野战据点，全给我拔了！” “是！” 时间一天天过去，战火最先在国内烧起来。 鬼子调了快二十万人，猛扑湖南，大片土地打成一片火海。 老蒋那边也被逼得没办法——老美人一个劲儿催，只好硬着头皮迎战。这回他还有了个参照：八路军。 而这次，八路也没躲。 中央听了刘师长他们的建议，反复研究后，拍板：在豫南来一场正面对决，大规模会战！ 更狠的是，这次决心下得足。兵力不再抠抠搜搜，连后方留守部队都调了上来。八路在刘师长这一线再次增兵，从边区又拉来十个主力团，光豫南正面，兵力就逼近七万！ 太行、山东，还有各根据地全接到命令：炸路、扒铁路、端据点，全面出击！ 这一动，参战总人数超过三十万！还不算那些没报具体数的区小队、游击队、民兵。 就在鬼子和老蒋打得难分难解时，八路军率先动手。太行和各根据地部队如潮水般扑向一个个城镇据点。 鬼子本来就兵力吃紧，大批据点、小镇、小县城接连失守。 再加上八路主力从豫南杀出，眼看就要把华北铁路网彻底掐断，消息传开，鬼子内部一片哗然。 小鬼子那边也没闲着，大批部队立马调头冲着豫北方向扑了过来。 可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前锋刚踏进地界，就撞上了八路军整整八个团的伏击圈，当场被打得七零八落，死伤一片！ 要不是后面装甲车跑得快，及时顶了上去，把残兵抢了出来，那支前锋怕是连渣都不剩了。 可八路军也没能全身而退，很快就被鬼子反咬一口，缠上了尾巴。 两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战线一路往山沟里头拖，越来越深。 就在国内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远在德勒的指挥部里，王振见到了史迪威，还有跟着他一块儿来的麦瑟将军！ 这一下可真让他愣了神！ 麦瑟可是太平洋战区的总指挥，位高权重，居然亲自跑来这边，明显是有大事要谈。 会议室里，气氛严肃。 “王——”麦瑟开口了，嗓门不高，但字字有力，“自从你进缅甸，你打的每一场仗，我都有看。你亲手指挥的那些战役，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有些仗，换我来我都觉得不可能打赢。” “您太抬举我了！”王振笑了笑，“靠的是运气好而已。” “不不不——”麦瑟摆摆手，一脸认真，“我最烦的就是你们华夏人这种客气话！是本事就是本事，运气可打不出这种仗！” 王振心里嘀咕：听着像夸我，咋说得这么别扭呢？ 正说着，二虎推门进来：“司令，接风宴准备好了！” “好！”王振站起来，“麦瑟将军，饭菜已经备好，咱们边吃边聊？” “行！”麦瑟痛快答应，“对了，是不是你们地道的华夏菜？听说特别香？” “那当然！”王振笑道，“大厨全是从国内带过来的，都是有名号的老师傅。您今天可算有口福了，保准吃完不想回老美！” “哈哈，好！” 饭桌上，俩人压根不提打仗的事，光聊文化、风土人情、老百姓的日子。表面上其乐融融，其实都在暗中打量对方，琢磨脾气性格，为接下来的硬仗做准备。 王振心里清楚得很：麦瑟亲自跑这一趟，绝不是为了仰光这点事。背后肯定有更大的盘子，就看他要怎么出招了。而他自己，也早已想好了要开出什么条件。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两人重新回到会议室，正襟危坐。 真正的较量，这才开始。 美方那边，麦瑟身后一直沉默的几个幕僚全上阵了，一个个眼神沉稳，老狐狸似的。 王振这边也不含糊，把王元河、许忠义几个心腹全拉了出来，人还比对面多两个。 人多不只是好凑主意，气势上也不能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这群人个个是精。 至于王振和麦瑟？那是定盘星，不动如山，哪能亲自下场扯皮。 谈判一口气干了整整一天，最终总算达成协议： 仰光战役，中美联手作战。陆军全由王振负责，美军则对付鬼子海军，外加提供火力支援。 但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在后头—— 美军在瓜岛吃了大亏，这才明白鬼子有多难缠。而瓜岛，不过是开始。 往后夺岛作战，会一场比一场硬。 这时候，王振和他的部队在缅甸的表现，刚好闯进了美军视线。 于是他们灵机一动：不如请王振的人出兵，以后一起打岛？ 王振答应了。 但他也有三条硬杠杠： 第一，装备、弹药、粮食，全得由美军出！他还顺手要了十条生产线——五条搞工业，五条发展民生，其中一条，直接点名要了老美的造船线。 军工这块他已有底子，签到得来的工程师们陆续进了厂子，正埋头搞研发。眼下最要紧的，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第二，立了功的岛，主权归他！ 战时可以借给美军当补给点、休整地，但仗一打完，美军必须全部撤走，一个不留！ 第三，借钱！ 王振张口就是十个亿美金，免息贷款，一次性拿下。钱用来买老美的物资，重建缅甸。 麦瑟带着人走后，许忠义走到王振身边，低声说：“司令……我这会儿才真正明白，为啥说落后就得挨打。” “是啊。”王振望着窗外，“要是我们自己够强，哪需要用弟兄们的命去换这些东西？” “可现实就这样。”王元河接话，“司令，您别往心里去。这事要是让下面的人知道，谁也不会反对，全都会支持您！” 第132章 啥叫自动步枪？ “没错！”许忠义声音发颤，“人总有一死，有的比山重，有的比毛轻。跟着您，咱们每个兄弟，死都死得值！” 王振点点头：“你们的意思我懂。我只是……有点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司令。”王元河忽然正色道，“当官的，最不能有的是良心，可有时候，最不能丢的，也是良心。”“对！” 许忠义也跟着接话：“只要咱们做的事能对得住老百姓，对得住国家往后的发展，那就值得！” “哈哈哈哈哈——” 王振乐出声来，“你们俩这会儿倒反过来教训我了？别急，先把你们自己管的那摊子事儿理清楚再说！” 他话音一沉，又认真起来：“眼下百样事业刚起步，你们俩这块最要紧，千万不能出岔子！” “另外，提拔人手的时候多看看下面上来的，那些人接地气，晓得民间到底啥情况！” “还有啊，你们也得抽空下去走走，老蹲在办公室里拍脑袋，定出来的政策迟早跟老百姓脱节！” “明白！” 王元河和许忠义齐声应道。 “二虎——” 王振转头唤道，“安排赵子石和石大宝去跟史迪威那边接上线，再挑几个懂外语的，直接派进美军部队里头！” “另外，做好准备，等时候到了，咱们得接手美军留下的驻地和人员！” “是！” 二虎利落地答了一句。 “还有一句，”王振眯起眼，“告诉他们两个，该学的别扭捏，该挺腰杆的时候也别软！咱们是跟老美人合作，不是低三下四求他们施舍！” “是！” “对了，给我备辆车，我得去密支那一趟——” 王振顿了顿，“去看看那酒厂改的医药厂。” “哎哎哎——” 王元河立马开口，“我跟您一块去吧！好歹我也是当过兵的，那军工场建起来之后，我还真没好好瞧过呢！” “我也去！” 许忠义紧跟着表态。 “行！” 王振一点头，“那就一块走！” 一路上，王振望着公路两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不少人肩挑背扛、车拉马驮，看得他连连点头。他转头问王元河：“这么多人跑运输，买卖恢复得真不赖啊。” “呃……” 王元河笑了笑，“话是这么说，可您看这些人运的东西，大多还是跟打仗沾边——前线用的，国内紧俏的，全往这儿堆。” “等仗一打完，这些货路怕是要断！” 他解释道。 王振听着，轻轻点头：“现在非常时期，全国上下都得为战事让路，没办法。” “你和忠义得提前打算，”他盯着两人，“留意老美那边、还有苏联那儿冒出来的新技术、新门道。” “组织咱们的人动手研究，把该攒的技术和材料先备着。等战事一停，立刻就能转到民用上，搞生产、扩市场，抢在别人前头占住地盘！” “明白！” 王元河和许忠义齐齐应下。 “正好你们今天跟着来了，”王振笑了笑，“我给你们引见引见我收拢来的那些工程师。有空多聊聊，军用的技术转民用，他们最在行！” “好！” 两人再次点头。 那军工场虽说名义上在密支那，其实藏在城北一大片深山密林里。毕竟这种地方，防的就是日本鬼子的飞机来炸，当然得藏得严实点。 “司令！” 刚到厂区外头，厂长李成就迎了出来。 “嗯。” 王振点头，“走，去里头转转。” “是！” 李成干脆利落，转身就带路，一路直奔厂区深处。 走路时却有些跛，左腿一拖一拐的，看着让人心里发酸。 他和孟烦了都是伤员，但命不一样。孟烦了那伤在屁股上，肉厚，没伤着骨头，治一治早就好了。可李成—— 子弹直接把他小腿骨给打碎了。虽然后来救得及时，可骨头坏死了，这辈子都别想恢复正常。 像李成这样的伤员，王振从不亏待。人家退下来前是营长，王振直接把他安排进了兵工厂当负责人。 李成也没让人失望，当了厂长后玩命干活，闲了就主动找美军技术员请教管理、学设备原理，硬是把一摊子事儿搞得井井有条。 在李成的带领下，王振一行人把厂区转了个遍。 “不错！” 王振满意地点头，“干得实在好，整个根据地都该拿你们当样板！” “还有就是制度。” 他语气一正，“老美人订的规矩看着啰嗦，可条条都是保安全的。从今天起，给我在厂里广播三遍，人人都得听清楚！” “是！” 李成立正回应。 “走，带我去研发车间看看。” 王振抬步。 “好嘞！” 李成应了一声，转身带路。走在林荫小道上，两旁树木葱茏，王振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终于来到一处藏在山体深处的洞口。他一脚踏进去，眼前豁然开朗。 这地方正是秘密科研基地的中心实验室。 所有被他救回来的科学家，此刻都集中在这里搞研发。 “司令来了！” 看到王振进来，屋里一帮穿白大褂的人立刻停下手中活儿，齐刷刷地敬礼。 “嗯。”王振应了一声，环视一圈，“最近有啥新动静没？” “您肯定要乐开花！”物理组的白桦咧嘴一笑，话音刚落就抬手一招。 旁边一个年轻研究员立马小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把黑乎乎的家伙。 “哎哟我去？”王振眉毛一挑，愣了一秒，“这是……自动步枪？” “对！”白桦笑得合不拢嘴，“我们搞定了！生产线图纸都画好了，就差开工了！” “牛啊！”王振嘴角上扬，“去靶场试试威力。” “好嘞！” 路上，王元河忍不住凑过来问：“哥，啥叫自动步枪？” 王振琢磨了一下，说：“你可以理解成——把冲锋枪的猛火力，和步枪的远射程，俩优点焊一块儿了。” “真的假的？”王元河一脸不信。 他知道，冲锋枪轻巧，打起来哗哗响，近战压得住人，但就是打不远；现在的步枪倒是射得远、打得狠，就是一扣一发，太快不了。 虽然老美佬给的加兰德半自动步枪已经挺顶了，打小鬼子占便宜，可要是能再进一步，火力更猛、射得更远，那才叫真牛。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靶场。 第133章 开生产线，一天能出多少？ 王振接过那支新枪，随手检查一遍，动作熟练地拉栓上膛，抬手瞄准。 “哒哒哒——” 一梭子扫出去，靶板上立马多了七八个洞。 “我靠！”王元河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冲上前扒着靶子看，“这啥材料？全打穿了！比冲锋枪狠多了啊！” “让我也来一把！”他兴奋得不行。 “行。”王振递过枪，“这上面有个小拨片，能切换单发和连发，你随便试。” “还有这功能？”王元河更激动了，“远距离瞄着打，近距离直接泼水，关键是这威力还不掉！太香了！” 他转头就问白桦：“要是开生产线，一天能出多少？” “一条线，一天稳稳两百支。”白桦答得干脆。 王元河扭头看向王振。 王振点头：“仰光那仗估计赶不上了，但这玩意儿以后必须全军列装。” “可问题来了。”王元河皱眉，“咱们自己造，得在兵工厂干，老美那边人多眼杂，肯定瞒不住。” “你的意思是？” “别自己造。”王元河眼睛发亮，“咱们把设计图‘授权’给他们工厂生产，又快又省事，还能借他们的厂子加速备货。” “还能顺便要点现成的生产线，比咱们从头建快多了！”他补充道。 “这主意好！”王振一拍大腿，“行，就这么办。你小子现在越来越有脑子了，不错。” 王元河默默脸黑：这夸人方式咋这么别扭…… “那就立刻执行！”王振一挥手，“搞得好，说不定咱们的人在仰光打巷战时，就能用上这玩意儿了！” “必须的！”王元河点头，“这种枪，贴脸干仗太好使了，我都想亲自拎枪上阵试一试！” 刚从靶场回来，生物组的冯生就急匆匆赶过来。 “司令，有事得您拿主意！”他脸色严肃，语气都不一样了。 王振一看他这表情，心头一紧。边上其他研究员也一个个绷着脸，像是出了大事。 “说，啥事？” “我们需要一个独立的高级生物实验室。”冯生直截了当。 “哈？”王振一懵。 “没错！”白桦也赶紧接话，“司令，这事得优先安排！他们搞的东西太邪门，再跟我们待一块儿，万一炸了，咱全得交代在这儿！” 王振：…… 这帮生物组的到底在搞什么？能让这群物理化学的都吓成这样？ “是这样的。”冯生开口解释，“前几天我们做个实验，出了点小岔子……有东西……逃了，已经窜了两天了。” 王振：…… 但下一秒，眼神突然亮了：“啥东西跑了？”这种玩意儿要是扔到鬼子堆里，那威力可就炸了锅了。 王振话音刚落，冯生立马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赶紧接道：“我们一开始就琢磨这事儿——毒气弹咱们不能碰，可搞点让人拉肚子、浑身发软、干不了事儿的东西，又不伤性命，这总行吧？” “我们找到一种野果，人只要吃上一小口，就得在茅房蹲个两三天，正打算把它提纯出来……” “打住！”王振抬手打断，“别啰嗦过程了，我只想知道，这玩意啥时候能装备部队？” “最好还得无色无味，缅甸这地儿三天两头起雾，趁着大雾悄悄洒下去，鬼子连咋倒的都不知道。” “交给我，绝对没问题！”冯生拍着胸脯保证。 “好！”王振点头，转头看向王元河，“这事你负责跟进，生物研究所总不能一直窝在山洞里头干吧？” 顿了顿，他又盯住冯生：“青毒素——我要青毒素的生产线，图纸、设备、样品，一个都不能少！” “放心！”冯生咧嘴一笑，“设计已经开工了，最迟七天，全套方案就能出！” “元河！”王振目光一沉，“这东西的优先级你心里有数，等图纸一出来，立刻和冯生对接，我要最快投产！” “明白！” 没过多久，二虎急匆匆跑进来说：“司令，八路军来了人，是李云龙团长！” “李云龙？”王振一怔，心里立马明白了——这节骨眼上他亲自上门，八成是来要家伙的。 他转头对王元河和忠义说：“你们俩去兵工厂走一圈，替我看看大伙儿，慰问一下。顺便——给我盯着点，看有没有扩厂的可能，不行就另起炉灶，建个分厂也行！” “是！” “仗马上就要打起来，咱们不光得自己够用，八路那边也不能落下。都是自家兄弟，能帮就得帮！”王振语气一沉，“你跟工人们也说清楚，安全第一，但产量能往上提就提！待遇该涨的也涨！” “是！” 等王振赶到密支那，一眼就看见李云龙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王兄弟！”李云龙一见他，三步并两步冲上来，咧嘴一笑，“哎哟不对，该叫王司令了！” “叫啥都一样。”王振笑着摆手，“你这么热情，肯定是有急事找我吧？” “哎哟，王司令就是王司令，一眼就看穿了！”李云龙脸一垮，立马换上一副苦相，“我跟你说，山城那位狠啊，直接把豫省给扔了！当缩头乌龟！” “可咱们不能扔啊！所以咱决定了，干他娘的！让小鬼子瞧瞧，谁说咱八路不敢硬碰硬！” 王振：…… “我们……”李云龙还要往下说，被王振抬手拦下。 “行了行了，你来干嘛，我心里门儿清。” “现在也不提钱不钱的了，我会让人优先给你调一批枪械弹药，尽量多送！” 王振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对了，史迪威和麦瑟还在曼德勒没走，你们要不要派人去搭个线？” “麦瑟？”李云龙一愣，“谁啊？” 王振：…… “太平洋战区的总指挥，军衔跟校长一个级别。” 李云龙：…… “等我一下！”他立马掏出本子，“这么大的事，我得赶紧上报！我要是去，人家不重视，得派个会说话的来，不然白瞎这机会！” “要是需要人手过来，”王振淡淡一笑，“跟我说一声，我安排飞机去接。” 第134章 这威力，简直没得说！ “哎哟，兄弟！够意思！”李云龙拱手作揖，转身撒腿就跑。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王振站在原地，嘴角轻轻一扬，摇了摇头。八路这回主动找小鬼子硬碰硬，真刀真枪干了一仗，这事让王振有点意外。 毕竟八路家底摆在那儿，这一仗要是打赢了，那可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势力一下就撑起来了。 可要是输了呢？不说回到解放前，也差不多快打回原形了。 现在可不是小鬼子被打得抬不起头那会儿了。因为王振横空出世，搅动了局势，小鬼子打通大陆交通线的行动提前了一年多，鬼子手里还有点本钱，八路也还没壮大到兵过百万的地步。 所以不出意外，八路一收到李云龙那边的消息，立马就求着王振派飞机去接人。 过了整整一天一夜，王振的飞机终于载着朱司令，落在了密支那。 一群人马不停蹄，直奔曼德勒。 还是在曼德勒皇宫里，王振特意腾出一间最高规格的会客室，让麦瑟和朱司令面对面坐下来谈。 他自己则单独找到了史迪威。 “王，”史迪威开口，“我得说，你这人看人真准。跟八路联手这步棋，简直妙到毫巅！” “八路打起仗来不墨迹，该狠的时候绝不手软。自从跟他们搭上线，我在上层圈子的口碑蹭蹭往上涨啊！” “所以嘛，咱们得把合作再往深了做。”王振接着说，“我这儿刚搞出一款新枪的设计图，你要不要一起玩一把大的？” “嗯？” 史迪威一愣，眉头一挑，“真有料？” “走，实物我都带来了，直接去靶场看效果！”王振咧嘴一笑，“保管你看了就坐不住。” “走！” 一听这话，史迪威立马来了劲。 他原本只是个前线带兵的将军，虽有点私产，但在老美那帮财阀眼里，就跟个无名小卒差不多。 可自从跟着王振混，他在这边投了股，赚得盆满钵满。照这么干下去，等仗一打完，搞不好真能买下几块地皮，舒舒服服当个富家翁！ 现在王振又抛出个赚钱的好机会，史迪威心里直痒痒——这一票要是成了，说不定以后能进军金融业，当个银行主也不在话下！ 两人很快来到曼德勒城外的军营。 二虎拎着从兵工厂带来的自动步枪走了过来。 “二虎，来一个完整演示。”王振说。 “得令！” 二虎利索地上弹、上膛、瞄准，稳稳地对着百米开外的靶位扣下扳机。 “哒哒哒——” 一串火舌喷出，靶子应声倒地。 “新型冲锋枪？”史迪威好奇地问。 “错！”王振摇头，“这是自动步枪！射速比冲锋枪还猛，射程却跟步枪一个级别。远距离还能切换点射，精准得很。” 说着，他朝二虎使了个眼色。 二虎会意，把枪调成单发模式。 “砰！” “砰！” 清脆的枪响接连响起，每一发都钉在靶心附近。 “哦——！”史迪威忍不住叫出声，几步冲到靶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弹孔。 “嘿！这威力，简直没得说！” “那是！”王振得意道，“用的是7.92毫米口径子弹。不光枪我有，连配套的轻机枪图纸我也带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里抽出两份设计图，塞到史迪威手里。 “你先去注册专利，再注册家公司。我占八成股份，你拿两成。然后你拿这图纸，找你熟的军工厂搭生产线，咱们批量造！” 王振语气笃定：“这玩意儿，就是以后战场上的主角。” “没错！”史迪威点头如捣蒜，“这种武器，绝对是未来趋势！那就预祝咱们——合作顺利，财源滚滚！” 他说着，做出举杯的样子，王振也抬手回应。可惜眼下没酒，只能以空手代酒。 等两人返回曼德勒时，麦瑟将军和朱司令正在皇宫里溜达，边走边看风景。 “王司令！”朱司令笑着迎上来，“说实话，我都有点羡慕你了，往后能住这么漂亮的地方！” “您可别取笑我了！”王振笑着摆手，“这皇宫眼下只是临时办公用。等新政府大楼一盖好，这儿立马改造成公园，到时候花张门票钱，谁都能进来转转。” “Good！”麦瑟竖起大拇指，“按你们华夏人的话讲，你能把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放下，拿来给老百姓享，才是真智慧！” “不过——” “不过什么？”王振开口问： “这皇宫修得金碧辉煌的，要是真让老百姓进来逛一逛，你得先把安全给兜住了吧？” 他顿了顿，接着说： “你说得没错，这事儿确实该办。但现在不急，等把小鬼子彻底打趴下，有的是时间搞这些。 到时候啊，你们开会用的那几个屋子，说不定还能留着——那可都是写进历史的地方，一砖一瓦都有分量！” “哈哈哈！” 朱司令和麦瑟一块儿笑开了。麦瑟更是满脸放光，这家伙就喜欢露脸，镜头越多他越精神，典型的爱表现那一型。 朱司令笑着问： “王司令，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们到底谈成了啥？” “咋能不好奇呢？”王振咧嘴一笑，“但我这人管得住嘴，不该打听的就不打听。有些事，知道多了反而是麻烦。” “哈哈哈！” 朱司令笑得更响了，“不过这次真得谢你，没你牵这个头，咱这合作还真的搞不定！” 说着，他利落地敬了个军礼。王振也没含糊，马上回了个礼。 “接风宴备好了，走，吃饭去！” 王振伸手一请，做了个“您先请”的动作。 “Good！”麦瑟竖起大拇指，一脸兴奋，“你们这儿的菜太香了！要是能把我家厨子派俩来学手艺，回去我也能天天吃上这味儿，那就美了！” “哈哈！” 王振乐了，“这事儿简单！让俩炊事员过来，我让我那大厨手把手教，保准原模原样端上你家餐桌！” “那就说定了！”麦瑟用力点头。 饭局一散，麦瑟和史迪威就走了，只剩下朱司令还留着。 第135章 哪儿才是他该待的地儿！ “老王，” 朱司令站起身，说道，“给我安排架飞机吧，前线正打得胶着，我得赶紧回去。” “嗯。” 王振点头，“该的。明天一早，专机送你直飞。” “好！”朱司令应了一声，又问道，“振，你觉得咱们在豫北这仗，打得赢不？” “看怎么打。” 王振沉吟了一下，“要是速战速决，胜算不小。可一旦拖久了，那就难说了。” “哦？” 朱司令一愣，没转过劲来。按八路的老打法，向来是拖得越久越有利，耗也能耗赢。这几十年下来，靠的就是这股子韧劲。 “你咋这么想？”他认真问。 脸上一点架子没有，纯粹是来取经的。在他心里，论游击、持久，八路是行家。可要说正面硬刚、几十万人对轰的大场面，王振才是真见过血的。 人家从金陵保卫战打起，淞沪会战、中条山战役，再到缅甸远征，哪一仗不是在尸山血海里蹚过来的？ 所以这一回，他是真心实意地请教。 王振继续道： “你们选豫北决战，不就是图个后靠太行山嘛。真要出事，退进山里还能保住本钱。 同时呢，也能跟老蒋那边拉开距离，两边打两边，互不牵扯。”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 “可照你们现在这打法…… 有点悬。” “怎么说？”朱司令追问。 “眼下的局面，老蒋是拼了命也要稳住局势。因为这一仗，很可能直接定下国共两家的胜负天平。” “他不能输，哪怕装也得装赢。” “想翻盘，只有两条路：要么在湖南正面干翻小鬼子，打出一场大胜；要么——直接跟鬼子谈和。” 朱司令点头：“这些我们想过，但两条路都不好走。” “其实还有第三条。” 王振笑了笑，看着朱司令，“湖南和豫北，全输。” “小鬼子两边都赢。” 他接着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鬼子现在就是困兽之斗，只想多捞点好处，体面退场。 真正的重头戏，不在抗日，而在咱们之间。” “所以对老蒋来说，打败小鬼子不重要，关键是——把你按下去。” “只要能压住你，哪怕丢了湖南，他也算是赢了。” 朱司令眉头一皱，慢慢明白了： “你是说……山城那位，会主动放弃湖南战场，把主力撤回来，死守云南？这样既能保住最后的地盘，又能向老美交差，顺便还能拦住小鬼子的陆路推进？” “对。”王振点头，“等小鬼子在湖南打赢了，腾出手来，立马调兵北上，猛攻豫北。 那时候你们双线承压，败是大概率的事。” 他叹了口气： “咱们只能再次战略收缩。反观国军，靠着云南这个底牌，还能跟老美人要援助，甚至找你开口借钱，脸都不用红。” “没错。” 王振轻轻点头，“一石三鸟，全让他占了。” “可他也得背上骂名，失尽民心……” 王振语气低沉，“但那一位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是个精明的政客，可算不上一个真正的领袖。眼光太短，只顾眼下那一亩三分地。” “我懂了。” 朱司令缓缓开口，“我们确实没往这第三种可能上想。” “还好现在还来得及。” 王振看着他，“山城那位做事有毛病——犹豫不决，却又喜欢下狠手，还总想落个好名声。 这就给了我们时间。”“正因为如此，哪怕心里早有打算，也得一步步来，急不得！” “所以啊，你们八路眼下还有缓冲的余地！” 王振笑了笑，接着说：“不瞒你们，我手底下还真有个厉害的外科医生！” “这跟咱们有啥关系？”朱司令皱眉问。 “仰光那摊子事！”王振一拍桌子，“原本我计划还得再准备半个月才动手。不过为了接应你们——” “我这就去找麦瑟和史迪威碰个头，七天后就开打！仰光一开火，小鬼子的海军主力肯定得扑过去！”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到那时，你们那边——” “没了鬼子海军飞机的掩护，光靠他们在陆地上的那几架破机，对你们构不成多大威胁！” “更重要的是，”王振眯起眼，“我们一旦动手，山城那位就得立刻表态，站稳脚跟！” “他就算心里打着一箭多雕的小算盘，也得等仰光打完，分出个胜负才能动！” “没错！”朱司令点头，“那位最看重脸面，只要仰光枪声一响，他就算背地里想搞点私下交易，也得先憋着，等战局明朗！” “那就祝你们旗开得胜！”王振端起茶杯。 “你们这步棋走得妙啊！这一仗打赢了，黄河以北基本就成你们的天下了，往后山西、察哈尔，连带冀中、冀南这些地盘，都能连成一片！” “现在还不到时候。”朱司令笑着摆手，“不过我有把握，那一天，不远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朱司令二话不说，拉着李云龙就蹽了。 没错，李云龙绕了一大圈，屁事没干，又给打发回去了！ 这一晚上，朱司令跟王振聊得那叫一个热乎，俩人从天南扯到地北，越聊越对脾气。他心里门儿清：王振靠得住，是个能托底的；而李云龙这种天生打仗的料，搁这儿守摊子，纯属浪费 ！ 干脆，让他回前线去，哪儿炮火最响，哪儿才是他该待的地儿！ 他对李云龙早有耳闻——这人胆子肥，敢啃硬骨头，打起仗来压根不讲规矩，净出怪招，偏偏还特好使。 眼下豫北那摊子事儿火烧眉毛，就得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去撕开口子。 李云龙前脚刚走，朱司令后脚就召集了八路军一帮头头脑脑，关起门来开紧急军议。 他把王振的顾虑原原本本摆上桌面。 大家一听，眉头全皱了起来。老蒋那种人，啥阴招干不出来？豫北这仗要是再拖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最后拍了板：等王振那边打响收复仰光的战役，咱们这边立马全线压上，不留后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振紧锣密鼓地筹备开战前的布置，各路人马悄然就位。 第136章 没办法了，只能豁出去！ 这时候的老美，正处在打仗的巅峰状态。 跟王振这种打一仗就得喘三天的处境不同，老美压根不用歇，坦克、飞机、大炮全开，火力猛得跟不要钱似的。 王振也不含糊，立马调整部署。 在同古留下一个整编师，配上装甲旅和山地旅，专门盯死普罗美方向，防着小鬼子反扑。 仰光这边，四个主力军全数压上，杀气腾腾。 他还把刚凑出个架子的第三集团军从大后方抽调出来，直接拉到东枝，作为同古和仰光两个方向的机动预备队，哪儿吃紧就往哪儿填。 随着王振部队频繁调动，加上老美海军舰队不断靠近海岸线，小鬼子鼻子一抽，立马嗅出了味儿——仰光要出事！ 缅甸境内凡是还能动弹的部队，全都疯了似的往仰光和普罗美赶。 明摆着，小鬼子要在这两个地方跟盟军拼老命了。 他们也没别的路可走。 现在的日本在缅甸兵力吃紧，海上又节节败退，瓜岛一丢，海上补给线断得干干净净。大陆通道又被死死卡住，援兵一个都送不进来。 没办法了，只能豁出去！ 把缅甸剩下的最后一点精锐全给押上，准备来场决一死战！ 王振一看这阵势，知道对方是真要玩命了，半点不敢马虎。 他直接从曼德勒赶到同古，亲自坐镇，盯着前线每一处动向，生怕漏了半点风吹草动。 史迪威也跟着一块来了，作为驻地美军的联络官，全程盯梢协调。 至于仰光那边，王振琢磨了又琢磨，最后把陈兴怀拎出来，派了过去。 临行前拍着他肩膀千叮咛万嘱咐：“去了好好跟老美学，人家咋打你就咋看，记住了，一个钉一个眼！” 还顺手给他画了个大饼：“等你学会了，以后咱们自己的海军，你就是开山祖师爷！” 这话一出，陈兴怀眼睛都亮了，心花怒放，连家里安排的相亲都甩脑后去了，撒开腿就往麦瑟那边跑，一头扎进大海，开始“乘风破浪”！ 七天眨眼就过去了。 这天，同古指挥部里，王振一声令下：“传令赵子石、石大宝——动手！” “明白！” 顾雨菲应了一声，抬手一挥，早就准备好的作战指令瞬间发了出去。 几百里外，仰光外围的各大交通枢纽、战略要地，同一时间被炮火犁了个底朝天。 此时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的火力，早就把小鬼子甩出几条街。 这回王振是真豁出去了，家底全掏了个干净——各式各样的炮，大大小小加起来破了一千门，分成几十个炮兵群，齐刷刷开火。 天上还有老美派来的轰炸机助阵，空中一片乱战，老美的飞机正跟小鬼子的战机在云层里狗咬狗地缠斗。 小鬼子的阵地眨眼间就炸成了一片火海： 完完全全的炼狱景象！ 密集方向的炮火喷出的火舌，像是把整片大地都点着了，烧得地皮发红，尘土翻腾。 “打得好！” 前线指挥所里，赵子石和石大宝举起望远镜盯着远处敌阵，手握得发紧，拳头都泛白。 “就该这么来！”石大宝咧嘴一笑，“这种火力密度，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跟着司令，咱们也玩得起这狠的了，痛快！” “这才哪儿啊，”赵子石摇摇头，“等打仰光城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天崩地裂。到时候老美海军的大口径舰炮也能轰进来，那才叫一个吓人！” “嗯！”石大宝应了一声，迟疑片刻又说，“可这么打，整个仰光怕是要被犁平了。” “是啊。”赵子石点头，“可司令心明眼亮。小鬼子早把仰光变成铁桶一般的要塞，要是巷战，咱们的弟兄得死多少？一条街一条街地啃，代价太大。” “没错！”石大宝咬牙，“那帮畜生，宁可炸成废墟也不让咱们拿下来。与其拿战士的命换一座残破城，不如直接炸成平地，再咱们自己盖！” 打仰光到底怎么打，部队内部早吵翻了天。 一派主张稳扎稳打，靠步兵推进，巷战夺城。好处是城市能保下来，重建容易，战后能快速恢复运转，但代价是士兵死伤无数。 另一派主张炮火覆盖，先把城炸烂，再进去清残敌。这样己方伤亡最小，但城市彻底毁了，重建得从头开始。 争论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王振一锤定音：炮火覆盖！ 人命最大，不能拿弟兄们的血去填小鬼子的坑。 再说现在的仰光，盘根错节，还有一堆老英殖民时期留下的资本家，势力复杂。 真打进去，光是收编这些地头蛇就得费尽心思，搞不好还要起内斗。 干脆一把火烧干净，废墟上重新建城，省事又利落，快刀斩乱麻！ 整整六十分钟，炮弹像不要钱似的往敌阵砸，震得大地直哆嗦。 等到炮火渐渐停歇，坦克群缓缓发动，后头跟着一队队步兵，开始向前推进。 这些坦克放到欧洲战场可能就是个炮灰，可在这儿，面对小鬼子那几辆破铜烂铁，简直就是移动堡垒，压过去就是碾压。 就在仰光外围打得热火朝天时，同古方向也炸了锅。 小鬼子那边动手了。 他们的招数很简单：围魏救赵。 猛攻同古，逼我们撤回仰光的主力去救。 可这招想成，就得真把同古啃下来。 所以同古这一仗，成了整场仰光战役最关键的棋眼。 “怕吗？” 外面炮声隆隆，地面都在抖，王振转头看着顾雨菲，轻声问。 “呵~” 顾雨菲笑了一下，“说不怕，那是骗你。可跟着你这么多年风里雨里，也都习惯了。” “这么多年？” 王振挑眉，“哪有那么久，才一年多罢了。” 他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是啊……快两年了。每次最凶险的时候，都是你在身边。” “对不起……” “别说这个。” 顾雨菲摇头，“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也是咱们两个人的事。” 她笑了笑，眼神亮亮的，“而且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以后，一定会更好。” “能一直陪着你打仗，这才是咱们最值得记住的日子。” 第137章 这是合伙来削我脸啊！ 王振默默点头。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收敛心神，“盯紧所有情报，特别是梅川三郎那边的动向！” “明白！” 顾雨菲立正回应。 话音刚落，王振已俯身看地图，实际上他全部心神早已投进脑子里那张虚拟小地图——正飞速分析敌我兵力调动。 从全局态势看，小鬼子的部队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接一波往前线阵地猛扑。 而我方士兵则像坚固的堤坝，任浪涛拍打，岿然不动。 甚至能“看见”敌军成片成片地倒下，像割麦子一样。 “小鬼子这次是玩命了……”王振心里暗想，“他们的指挥中枢，到底藏在哪？”王振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抄后路！ 这招他玩得最溜，一招鲜，吃遍天，过去多少回都靠它翻盘，从来没失手过。 可这回，他算漏了。小鬼子的指挥中心居然藏得那么深，直接甩到大后方去了。王振盯着手里的作战图，左看右看愣是没找着那帮人藏哪去了。 更绝的是，敌人还耍了个花招——在前线搭了个假指挥部，摆得明明白白，就等着他来钻套。其实真脑袋躲在老远的脂道附近，藏得严严实实，连个影子都不露。 小鬼子这回是真动了心思，想拿这个圈套把王振手里那支王牌特种部队一口吞掉。 那支部队早就不是秘密了，敌我双方心里都有数。小鬼子也搞过一支特种兵，刚拉出来练了两回，碰上李云龙，人家二话不说，炮火直接铺天盖地砸过去，那支队伍连灰都没剩下。 打那以后，小鬼子才明白：特种部队这玩意儿，不是谁都能玩的，得有命撑，还得有狠劲。 “要不……反过来利用一下？”王振心里刚冒出来这想法，转念又摇头，“不行。” 眼下同古的仗才刚开打，敌人兵力压着自己一头，人数快三倍了。这时候耍心眼儿纯属找死，得先耗，耗到他们疲惫不堪、阵脚乱了，才能动手。 “雨菲，传个命令下去，让前线指挥官活泛点打，利用地形，卡住火力点，能杀一个是一个。”王振开口。 “明白！”顾雨菲干脆利落应了一声。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再问问仰光那边啥情况，小鬼子反抗得凶不凶？” “好！”顾雨菲记下。 此时，仰光以南的海面上，美军舰队正在缓缓巡行。四艘航母领衔，身边围了一圈护卫舰，阵势摆得足足的。 更远些的海域，天朝的远洋舰队也已经就位，编队整齐，炮口朝外，静静等着日本舰队撞上门来。 这回美军可是下了血本，近百艘各型战舰压上阵。小鬼子也不含糊，一口气调来五十多艘主力舰艇，几乎是把半个国家的海军都搬出来了。 “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雷达捕捉到敌情，小鬼子的舰队出现了！ “飞机准备完毕，全部起飞作战！”麦瑟一声令下。 站在一旁的陈兴怀赶紧拿小本子记着，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是被王振画的那张大饼彻底震住了——海军奠基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名字一旦写进史书，那可就是排在最前头的位置！ 他本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年纪轻轻就站上了常人一辈子都摸不着的高度。人生走到这儿，图啥？不就图个名垂千古吗？ 自从被派到海军这边，他一天都没歇着。除了盯着麦瑟怎么指挥打仗，就是到处找各级舰员唠嗑，掏钱请吃饭、拉关系，学经验、记流程，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硬生生逼自己往脑子里塞东西。 要不是他身子骨壮，早累趴下了！ “呜——” 随着一连串轰鸣，一架接一架战机从甲板弹射升空。短短不到二十分钟，几艘航母上已经放飞了上百架飞机。 陈兴怀看着这阵势，整个人傻在原地。 王振那边虽说也有飞机，加起来不到二十架，运输机、侦察机都算上才勉强凑数。 可眼前这一幕，才是真正的大国气派。 “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啊……”他喃喃自语，可眼里没服输，“但我信，咱们早晚也能走到这一步！” 就在仰光激战正酣时，豫北战场却突然变了天。 原本稳守防线的八路军，忽然换了打法。 先假装撤退，引敌冒进，接着突然翻牌——把压箱底的全搬了出来。暗地里调来了几万援军，连美军和王振支援的武器都一股脑儿拉上战场。 小鬼子一头扎进陷阱，一个两万人的师团被八路从中间拦腰斩断，死死围住。 更狠的是，八路在外围又套了一层大包围圈，摆明了要“围点打援”，连赶来救人的部队都准备一锅端。 小鬼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眼下各线吃紧，哪还有兵能抽出来？ 关键是这回八路真拼了，正面投入的兵力超过三十万，侧面还藏着十几万机动部队。 光头要是想硬刚，至少得调十万以上去顶住，可他根本拿不出这么多人。 这一变故，直接把光头给打蒙了。 王振早就料到他会动这心思——想借八路牵制鬼子，自己再出手，一箭多雕，顺便抬高地位。 可现在，局面全乱了。 王振提前动手拿下仰光，八路又在豫北突然发难，两头开花，小鬼子节节败退，只有光头这边干瞪眼，啥也没捞着。 “混账！” 会议室里，光头咆哮如雷。 “全他娘的是混蛋！这是合伙来削我脸啊！” 他摔杯子砸文件，气得满脸通红。 门外，顾三静静站着，面无表情。 随着王振势力越来越大，顾雨菲在那边混得风生水起，顾三的日子也越来越轻松。 反正后路早想好了——真不行就投奔王振，当个富家翁，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 而且他对王振那边的未来越来越看好。那边的制度虽是初建，可井井有条，比光头这烂摊子强太多了，还在不断改进。 乱世出枭雄，但要长久立足，还得靠规矩和体系。 第138章 用枪杆子抢人才！ 一旁的杜明却皱着眉，一声不吭，眼里满是忧虑。"总长——" 会议室里骂声不断，杜明听着里面传来的咆哮，忍不住小声开口：“咱要不要进去劝劝？校长这么吼下去，嗓子怕是要废啊。” “嗯……” 顾三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可咱们现在进去劝，也没用，不过是应付一下场面罢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湘省那摊子事——你有没有啥想法？” “湘省才是眼下最大的雷，谁能把这事儿摆平，谁就能让总统真正松口气！” “这……” 杜明愣住了，半天没吭声。 其实解法不是没有——加码就行。 小鬼子现在兵力捉襟见肘，只要咱们再往里多投点兵、多烧点钱，湘省的局势立马就能翻盘。可问题是，加码意味着伤亡翻倍，烧钱如流水。那位抠门成性的校长，八成是死活不会点头的。 不加资源，想靠现有这点人马逆转战局？门都没有。 唯一的希望——把王振请回来。 只要这位爷出山，凭他那手神出鬼没的指挥本事，小鬼子再凶也得吃瘪！ 除此之外，杜明是真想不出第二条路了。既然没招，干脆就闭嘴，跟顾三一起低头装木头人。 大约过了半小时，屋里的摔杯子砸文件的动静终于停了。 “走吧。” 顾三低声道。 杜明应了一声，深吸几口气，像是上刑场似的，一步一挪地推门进了会议室。 刚进门，里头又响起了校长那熟悉的碎碎念…… 与此同时，同古前线。 小鬼子仗着人多势众，一波接一波地猛攻。为了尽快打出气势，他们干脆把压箱底的家伙全搬了出来——从九二式步兵炮到重型野战炮，轮番轰击，炮火连天，像下雨一样没个停歇。 那边史迪威的空军也在拼命支援，发现敌军炮位就立刻空袭，能炸一个算一个。可小鬼子现在根本不在乎损失，眼里只有一个目标：拿下同古！ 但他们忘了，守在这里的，是王振。 这位爷还没真正出手呢，光是名字挂在这儿，城里的守军士气就直接拉满。什么叫“人狠名声大”？这就是。 更何况，王振这边火力也不弱，天上还有飞机天天来回飞几圈。虽说炸不死多少人，可那嗡嗡声天天在头顶转悠，搞得鬼子神经紧绷，心理压力山大。 眨眼间，三天过去了。 同古指挥部。 顾雨菲捏着一封电报快步走进来：“振，仰光外围清理完了，今天巩固阵地，明天就能开始打城区了。” 王振点点头：“传令给陈兴怀，让他通知委座那边，准备对仰光进行炮击和空中轰炸。另外，通知我们外围的炮兵阵地，从现在起，一刻不停，轮流朝城区开火！” “是！” 顾雨菲立正领命。 “真要这么干？”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这样下去，城里老百姓会死很多的。” “放心。”王振摆摆手，“现在还敢待在仰光的，不是帮小鬼子办事的缅甸本地势力，就是那些唯利是图的洋商。这些人骨子里就信奉强者为王，最瞧不起咱们汉人。” “这次，我就让他们知道——不听话，就得付出代价。” “这也能为我们以后收拾烂摊子铺路。” “我明白。” 顾雨非点头，心里虽有些不忍，但也清楚这是大局所需。 等她传完命令再回来，又补了一句：“对了，差点忘了说件事。” “什么？” “咱们通过梅川三郎那边的情报，已经搭上了小鬼子柳下家族的线。”顾雨菲道，“现在掌事的是柳下井的父亲，最关键的是——柳下井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弟弟柳下京惠也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还没成年，儿子才四岁。” “所以……” 王振笑了，“这柳下家未来的当家人，非柳下井莫属？” “没错。” 顾雨菲点头。 “而且柳下京惠那个儿子还是私生子，最近才被接回家族，名分都还没定。” “这么说来……” 王振手指敲着桌面，“柳下家下一代，真正根正苗红的继承人，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 “正是。” “那就好办了。”王振笑了笑，“那边谈得怎么样？” “柳下家族想让我们放了柳下井。”顾雨菲说，“他们愿意出一大笔钱。” “钱？不要。”王振一摆手，“咱们现在不缺这个。” “不过……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听着，”他语气一沉，“把柳下井照顾好点。另外，我记得咱们抓了不少鬼子的慰安妇吧？” “有。”顾雨菲点头。 “挑个模样周正的，送去给他作伴。再请个中医，给柳下井和那些女人调理身子，顺便安排点轻活儿干，别让他们闲着。”“等以后真有娃娃落地了，女娃儿就送回柳下家，男娃儿直接留在柳下井跟前养着。时间一久，柳下井身边的小子越来越多，他爹肯定急得跳脚，坐都坐不住！” “咱们手里的牌，可就越攒越厚喽！” 顾雨菲盯着他，半晌憋出一句：“你这念头，真是够脏的！” “好心办好事嘛！”王振咧嘴一笑，“柳下家现在人丁稀薄得像秋后的芦苇，咱们这是帮他们续香火，功在千秋！” “你这操作一旦传出去——”顾雨菲压低声音，“柳下家的脸面就全完了！三代子孙里头，一大半是那些战地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啧，想想都难听。” “哈哈哈！”王振笑得前仰后合，“哎，对了——从东洋人那边拉人的事，办得咋样了？” “不太顺。”顾雨菲皱眉，“那边是人家的大本营，高层我们插不进人，眼下只能收几个底层反战的兵油子，聊胜于无。” “等仗一打完，就动手抢人，用枪杆子抢人才！” “嗯。”王振点头，“那条路呢？昨儿派出去的那批人，联系上了没？” “通了。”顾雨菲道，“王元河那边已经拢住了将近五万人，仰光这边一打完，立马就能开拔进去，搞重建。” 第139章 保管你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再加人手！”王振一拍桌子，“仰光可是缅甸头一号的码头，落到咱手里，绝不能烂成废城！” 第二天一早，仰光城外的炮声渐渐稀了。 可城里头的哭嚎声，却越来越瘆人。 从昨天下午王振下令开火起，整整一个白天加一整夜，仰光被陆地和海上两头轮番砸炮弹，一夜没停过！ 落在城里的各型炮弹，超过十万发！ 远远望去，整座城已经烧成了黑炭，到处是塌楼断墙，活脱脱一座死城。 “冲！” 眼看时间到了，石大宝一声令下：“装甲旅打头阵，给我往里突！进城之后，一切以保命为主，别瞎逞英雄！” “是！” “轰隆隆——” “吱呀呀——” 坦克在前头碾路，步兵紧跟着往上压。城里残存的东洋兵在军官指挥下也拼死反击，可那火力零零碎碎，根本不成阵势——昨晚那顿炮火犁地，早把他们的主力削没了！ “炮火覆盖！” 石大宝眼看敌军还在顽抗，立刻下令再次轰炸！ “轰轰轰——” 铺天盖地的炮弹砸进敌阵，把残余抵抗点全给掀了。 不到二十分钟，王振的部队从好几个方向杀进了仰光腹地，战线全面突破。 “快完了。” 石大宝轻声说，“比预想的还顺。” “正常。”一旁的赵子石接口，“咱们火力碾压，而且我猜小鬼子根本没想到我们会这么狠——直接把仰光炸烂，不设防巷战。他们估计在城里挖了一堆工事，等着耗咱们人呢。” “没错。” 石大宝点头，“可他们算错了。我们压根没想留城，炸就炸了，人在就行。” “对了！”赵子石突然想起，“咱们得赶紧给司令报信，顺便调兵回头支援同古，最好趁他们主力在外，一口把攻城的鬼子全包了！” “同古外头那十多万，几乎是小鬼子在缅甸的全部精锐了。要是吃下这口，剩下来的连五万都不到！” “到时候，整个缅甸，就是咱们说了算！” “说得对，马上发报！”石大宝拍板，“仰光这边收尾我来盯，你带三个山地旅，立刻往同古方向压！” “行！” 赵子石转身就走，“这一仗打完，缅甸的大仗，基本就可以收摊了。” 同古指挥所里，王振收到了石大宝和赵子石的电报。 “好！太好了！”王振咧嘴一笑，“这俩人总算开窍了，懂得自己动脑子干事了，这才是带兵的人该有的样子。” “就按他们俩的主意办！” 一边说着，他目光扫过桌上的地图，“一线部队听令，第一道防线主动后撤，放鬼子进来！二线部队注意，在左右两边各留个缺口，等他们钻进来，立马合围，死死咬住不放！” “等赵子石带着援军一到，咱们就前后夹击，把这股敌人包了饺子，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明白！” 顾雨菲在一旁应了一声，语气干脆。 “局势正朝着咱们想要的方向走啊。”王振背着手，语气轻松，“赵子石到了以后，同古这边就交给他全权处理，我回曼德勒去坐镇了。” “事情多了，不能啥都攥在自己手里，不然忙不过来。一个人的精力就那么多，得学会放手。” “咱们只要把大方向抓住就行，事事亲力亲为，根本不现实。” 顾雨菲默默点头，深以为然。 两天后的清晨，赵子石已率支援部队抵达同古外围。他盯着地图上鬼子的动向，忍不住感叹：“司令这盘棋早就布好了，咱们只要走稳每一步就行。” “命令下去，同时进攻小老山和那座无名高地，把敌军拦腰斩断！” 赵子石一声令下，干脆利落。 “是！” 就在他全面接手同古战事的同时，王振已经动身返回曼德勒。 刚到曼德勒，第一件事没干别的——先回家。 妻子宋淑柔怀孕快七个月了，肚子鼓得像个小山包。王振早就下令，不准她再碰任何公务，安安心心养胎才是头等大事。 饭桌上，宋淑柔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王振的脑门：“你呀，现在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前线还在打，你倒好，甩手就跑回来了，一点担当都没有！” 王振嘿嘿一笑：“这话可不对，哪叫没担当？我都亲自上前线指挥了，这要搁古代，那可是皇帝御驾亲征的规格！” “再说了，仰光和同古大局已定，现在就是打扫战场的事儿，赵子石和石大宝足够应付。” “我这么急着赶回来，是因为后面有更大的事要拍板呢！” 宋淑柔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接下来的确麻烦。你们有初步想法了吗？” 王振摆摆手：“还没定，得好好合计，头绪太多，伤脑筋。” 一顿热乎乎的家常饭吃完，王振本想陪老婆说说话、歇个踏实觉，结果宋淑柔直接把他推出了房间，说是肚子大了不放心他靠得太近。 天地可鉴，他真就只想睡个好觉！ 无奈之下，只能去隔壁小醉屋里凑合一晚。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大清早，就被一阵粗嗓门喊醒了。 还是王元河那个大嗓门。 “哎哟我天，又是你！”王振一睁眼就看到那张大脸，顿时头疼。 “兄弟啊！”王元河拍着他肩膀，“你这状态不行啊，再这么下去，事业没干成一半就得垮台！” “正好我前阵子认识了个老中医，给我开的补药，灵得很！回头我帮你讨个方子，保管你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真的假的啊？”王振半信半疑。 他倒不是不信王元河，而是对那些“神医”向来存疑。 历朝历代，多少权贵不是死在刀口上，而是死在药罐子里？尤其是那些医术高明的大夫，治病和下毒，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 “放心吧！”王元河拍胸脯，“药方我找人验过了，没问题！” “行吧。”王振点点头，“那就弄来试试。” 哪怕他身体经过系统强化，也深深体会到——地再肥，牛不行，犁也拉不动。 第140章 军政分离，坚决执行！ “快吃点东西！”王元河催他，“人都等你半天了！” “等我？”王振一边穿鞋一边问，“啥事儿啊？” “还能有啥！”王元河一摆手，“咳，你刚醒不知道——今早传来消息，仰光的仗打完了，鬼子全被清干净了！” “同古那边也快收尾了，残敌四散奔逃，赵子石正带人围追堵截，撑不了多久了。” “那接下来……”王元河盯着他，眼里闪着光。 “没错。”王振点头，“昨晚我和淑柔还在聊这事，建国的事得提上日程了。国旗、国徽这些，都得定下来。” “各部门怎么建，谁来管，更是重中之重！”王元河附和。 王振接着说：“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建国大典，到底要不要大办？要是大办，该请谁？谁都不能漏。” “更得防着点鬼子和光头那边搞破坏。咱们地盘还不大，纵深浅，万一他们来捣乱，我们怎么应对？” “打住打住！”王元河摆手，“这些事咱俩在这瞎琢磨也没用，等会上会再议吧。这种事急不来。” 此时，会议室里。 王振和王元河推门而入。“都站起来！” 王振一进门，许忠义立马喊了一嗓子，屋里所有人“唰”地一下全站了起来。 “嗯。”王振轻轻点头，“都坐下吧。今天这会，由王元河来主持。” 大家听罢，没人吭声，一个个稳稳当当地坐了回去。毕竟现在王振说了算，他说谁主持，谁就主持，没人敢有别的想法。 王元河往前一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第一件事——咱们得定个国号，国家总得有个响亮的名字吧？” 众人一听，纷纷抬头。 可不是嘛！建国这事儿提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事情一件接一件，东一摊西一摊，愣是没人静下心来好好商量过这事儿。 “甸……”王振低声念了句，像是自言自语，“这名字本来是咱们汉人起的，听着总有点外来的味道。再说，这里原来住的都是缅甸本地人，现在咱们带了大批汉人过来，要是还沿用老名字，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大伙儿都点头，觉得这话在理。 “要不——”许忠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就叫‘大汉国’？咱们都是汉人，大汉那会儿也是最风光的时候，多提气！” “不行。”王振直接摇头，“现在咱们以汉人为主，那是为了稳住局面、快速掌控地盘。可一旦建国，就得慢慢把民族这道线给抹平。要是老强调谁是谁，早晚出乱子。” 众人一听，又点头。 “所以，这国号不能只代表一部分人，得让所有在这片土地上活着的人，不管哪族哪姓，都觉得这国家也有自己一份。” “那……”这时，上言戒慈开口了，“要不叫‘缅中联合国’？把‘缅’字放前头，也算是向本地人表态，咱们尊重这儿的根。” 屋里静了片刻，有人觉得还行，但咂咂嘴，总觉得念起来拗口，不够顺。 “别整那么复杂。”王振摆摆手，“别老想着寓意多深远，名字嘛，好听、好记就行。反正叫顺了，那就是国家的招牌。” 大家纷纷点头，觉得干脆点好。 “干脆——”王元河咧嘴一笑，“就叫‘永安国’吧！听着就安稳，又带了个‘永’字，还能记住您，一举两得。” 王振心头一抽，差点笑出声。这名字要是传出去，外人怕是要说他自恋到家了。 可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清楚：这名字可不光是拍马屁，它背后有分量。 这意思明摆着——只要不干杀人放火、天理难容的恶事，将来王家血脉，世世代代都能和这个国家绑在一起，同进退，共存亡。 这是他打下这片江山，最大的回报。 “这名字挺好！”有人接话，“一听就吉利，还有纪念意义，我看就定它了！” “对对对！” “永安，百姓安，国运永昌！” 掌声稀里哗啦就响了起来。 王振暗自点头——这帮人，真懂事儿。 王元河一看气氛正好，赶紧接上：“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走个形式，举手表决！” “支持‘永安国’这名字的，请举手！” “哗啦啦——” 所有人齐刷刷把手举得高高的，没一个落下。 “行！”王元河满意地点头，“既然全票通过，那从今往后，咱们立国就叫‘永安国’！” “哗——” 又是一阵热烈鼓掌。 王振没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给大伙儿点了个赞。 名字定了，接下来王元河接着说：“那下一步，就是国旗、国徽了。大家有什么想法？打算设计成什么样？” “等等。”王振突然插话，“既然说到国旗，不如咱们别闭门造车。划个方向，定个规矩，然后让老百姓一起参与进来。” “不管是汉人、缅人，还是别的民族，谁都能投稿，谁都能提意见。最后咱们挑最好的用。” “好主意！”王元河马上接道，“全民参与，能让大家觉得这国家真是自己的。” “不止国旗。”王振接着说，“国徽、国歌，全都可以拿出来让大家选。咱们要的，就是让每个人都有份存在感。”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这路子对。 “那接下来——”王元河话锋一转，“就该说到人事安排了。” 这话一出，屋里气氛立马变了。所有人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眼神里透着期待——这可是实打实关乎自己前程的大事。 “咱们实行军政分开的体制。”王元河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的任命，都是政府职务。各位一旦上任，就要退出军队职务，彻底分开。” “军政分离，坚决执行！” “是！”大家齐声应下。这事儿早有预料，王振之前没少强调。 王元河看向王振，示意他定调。 王振站起身，声音沉稳：“第一项决定——王元河，担任首任总理，全面管理政府事务。同时，设立三军总司令一职，由我本人兼任。” “是！”众人齐声应答。 第141章 这些金子，就是他的底气 紧接着，掌声再次炸响。 “好。”王振抬手压了压，“接下来，请总理宣布各部门人选。” 王元河点头，随即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名单，站到了台前。 首先是…… 这次开会一开就是整整七天，连轴转都没停过！ 这七天下来，永安国的架子算是彻底立起来了。各个部门都分好了工，谁管啥、干啥活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现在整个缅甸，就跟刚睡醒的人似的，正准备大干一场！ 而这七天里，外头也没闲着，事儿一件接一件。 仰光那边打完了，咱们拿下了！同古也差不多收尾了，小鬼子在那儿的人基本被干了个七七八八。 不止是缅甸这边顺了，连太平洋上那摊子也变了。小鬼子一看缅甸没戏了，海上也就试探性地打了两下，连真功夫都没使，立马调头跑路，不跟美军硬刚了。 可最出人意料的，还是国内战场。 八路军那一次全力出击，本来想压着小鬼子打，结果反倒把老蒋逼到了墙角。老蒋没办法，只好咬牙调兵，直接在湖南跟小鬼子干上了！ 小鬼子自己也绷不住了——豫北和缅甸接连吃亏，哪还能认第二回输？立马也加了码！ 这下好了，两边都往里砸人命、砸装备，硬生生打成了一场决战。一连七天七夜，炮火连天，尸山血海，最后小鬼子撑不住了，开始全面后撤！ 关键还是他们的补给线崩了。豫北那块早就被八路搅得稀巴烂，交通网断得七零八落，八路打游击本就是老手，越打越熟。打到后面，小鬼子九成的运输线都瘫了！ 剩下的那点路，连华北都顾不过来，更别说支援湖南了。没办法，只能退。 老蒋那边一开始还挺得意，追着小鬼子屁股打，结果被人家反手一个回马枪，打得头破血流，吓得再也不敢追了。 反倒是八路稳得很，一步一个脚印往前推，趁机占了一大堆地盘，人也多了，枪也多了。 现在早就不是当初的“土八路”了，地盘大得很，人口也多，真要拼家底，已经不怵老蒋了！ 黄河以北是八路的天下，长江以南归老蒋管，中间那一片嘛，乱得很，两边你来我往，插花着占。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八路的地盘一天比一天大，老蒋的地盘却一天比一天小。 时间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 这天，曼德勒王宫外的大广场上，王振正在检阅部队。 现在的军队改名了，不叫特战军了，叫“永安国防军”。名字换了，但底子没变，还是原来的班子。 这次被拉出来受阅的，是最早打进仰光的那支，还有在同古打得最苦的那一支。 编制还是老样子——三个集团军。 第一集团军，代号“秦”，司令赵子石；第二集团军，代号“汉”，司令石大宝；第三集团军，代号“唐”，司令冯振国。 没错，冯振国也被王振提拔上来了。至于陈兴怀？ 王振说话算话，已经让他当上了海军副司令。之所以是“副”的，是因为王振自己挂着三军总司令的头衔。 以后不管海军还是空军，一把手都是副司令。实权在谁手里？那还用说？ 不过现在的海军和空军……说实话，寒碜。 海军？一条正经军舰都没有，全是捡来的破旧商船，拼拼凑凑。空军更惨，全军加起来就二十来架飞机，还是东拼西凑搞来的。 但也不是没希望。现在有三支技术团队在死磕研发，王振也在招人，专门从老百姓里挑识字的、脑子灵的，送去培养成科研骨干。 港口也通了，能从老美那边买设备、买技术，就是烧钱厉害。不过眼下钱还真不是问题。 尤其是外汇，哗哗地进。为啥？王振拿出了自动步枪的图纸，跟史迪威一合作，立马被老美军火商盯上了。 现在大批量生产，每造出一把枪，就有差不多五美元的利润进账，全归永安国。 再加上缅甸这地方本来就是金窝窝，王振让人一通挖，金子哗哗出。挖出来他也不花，全存着！ 地盘每扩一块，第一件事就是找金矿，挖出来立刻封存。他还用各种法子从民间收黄金，明着换，暗里收。 到现在，手里的黄金快到百吨了，而且还在不断往上堆！ 这些金子，就是他的底气。 虽然都说“打仗就是烧钱”，可王振这些金子，一两都不打算花在军费上。他是留着干更大的事——以后要发自己的钱，得让全世界都认！ 要知道，国际上认的就是黄金。你想让自家货币有信用，政府背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得靠黄金撑腰！ 这天，会议室里，王振看着手下这群人，突然咧嘴一笑：“哈哈哈，咱这叫三军联席会，可你们瞅瞅，空军司令是个空架子，海军副司令还没影儿呢！” 话音刚落，满屋子人全笑翻了。 笑了一阵，大家才慢慢收住。 王振接着说：“咱们现在主力是陆军没错，但别忘了，咱们国家挨着海，以后重心，必须慢慢往海军和空军挪！” “是！” 众人齐声应下。 “当然！”他话锋一转，“我不是要拆散你们，而是告诉你们——未来的军队，海陆空，一个都不能少，必须齐头并进！” 与此同时，在仁安羌的小鬼子指挥部里，一场严肃的军事会议，正在悄然召开。为首的寺内寿一此刻脸色铁青，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亢奋。 自从踏进缅甸这地界，寺内寿一就觉得自己踩上了滑坡，一路往下溜。从前在哪儿都横着走的他，带着一帮自诩“战无不胜”的小鬼子部队，所向披靡，威风八面。 可一进缅甸，全变了！ 一场胜仗没捞着！ 更憋屈的是，不管他怎么调兵、怎么谋划，愣是拿不出像样的战绩来证明自己还行！ 到了现在—— 他的无所作为终于把鬼子总部给惹毛了。这场会议，就是上头派来正式宣布：你寺内寿一，别干了，滚回去听候发落！顺便也给眼下在缅甸这群散兵游勇定个新方向！ 第142章 正好轮到你独当一面了！ 仰光丢了，西线的鬼子彻底成了孤军。 西边是老英那帮人马，东边压着的是王振，如今的小鬼子，真是夹在中间喘气都费劲。现在西线剩下的兵力，满打满算不到七万人。 再加上本地拉来的伪军，勉强能凑个十万出头。 可这十万号人里，真正能打的，也就只有驻守仁安羌的第四师团还算像样，剩下的，全是些地方看门的杂牌部队，打仗不行，凑数倒挺在行。 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了，寺内寿一盯了梅川三郎一眼：“念吧，把上头的任命读一下。” “是！” 梅川三郎应了一声，打开文件，“大本营电令如下—— 寺内寿一将军即刻调返总部，接受军事法庭调查。缅甸战区指挥权，由第四师团师团长大阪里武，联合梅川三郎共同执掌……” “嗨！” 话音一落，大阪里武和其他在场军官齐声回应。 接着，梅川三郎转头看向寺内寿一：“司令官阁下……您……” “行了。” 寺内寿一摆摆手，“这摊子事你管好就行，我的事不用操心。我也认了，不怨天不怨地！” “华夏有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进缅甸后一直不顺，可有一点我不心虚——我问心无愧！” “就算换个人来，局势又能好到哪儿去？结果恐怕也差不多！” 他顿了顿，长叹一口气：“但接连吃败仗，总部总得有人担责。我回去接受审讯，也是理所应当。” “你跟了我这些年，现在我走了，正好轮到你独当一面了！” “是！”梅川三郎沉声答应。 寺内寿一又看向一旁的大阪里武：“第四师团现在是缅甸唯一拿得出手的野战部队，你可得给我稳住！” “仁安羌这个地方，位置关键，尤其是那里的油田，是你们最后的筹码。敌人一时半会儿不敢轻举妄动。” “嗨！”大阪里武点头。 “你们俩，今后得好好配合。”寺内寿一接着说，“总部不会给你们派援，也不会给指令，全靠你们自己拿主意。眼下最重要的，是守住现有的地盘。我估计，短期内王振不会大举进攻。” “明白！”梅川三郎和大阪里武对视一眼，齐声应道。 “行了，都走吧。”寺内寿一挥手。 “嗨！”两人敬礼退下。 走出会议室后，梅川三郎冲大阪里武笑了笑：“大阪将军，要不要去我那儿坐会儿？” “行啊。”大阪里武点头。 到了办公室，梅川三郎把所有人赶出去，门一关，屋里就剩他俩。 “大阪将军，”他压低声音，“现在走到这一步，我之前提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大阪里武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我答应。” 说的，正是仁安羌油田的事。 梅川三郎早放出话，他有门路，能把油田里的油悄悄卖出去，想让大阪里武点头配合。 可这买卖一旦做成，油不是卖给老英，就是卖给王振——哪边都是通敌！ 第四师团是出了名爱捞钱，但这事太大，大阪里武一直不敢接。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看得清楚——他们，整个缅甸的鬼子，已经被总部彻底抛弃了。 总部给的命令是什么？挖地道、修堡垒、死守到底……就差一句“玉碎殉国”没说出口了。 “哈哈哈！”梅川三郎一见他点头，忍不住笑出声，“这才对嘛！路我来铺，钱咱们对半分！” “可以。”大阪里武应得干脆。 看他眉头仍紧锁，梅川三郎凑近一步：“这不是做生意，这是留后路。万一哪天真败了，咱们还有条活路可走——” 大阪里武猛然抬头，眼神一亮。“真能成？” “那当然！”梅川三郎咧嘴一笑，“不过这事得慢慢谋划，得掐准时机，而且，你们也得承担点风险。” 大阪里武沉默了一瞬，低声呢喃：“要是真有那天咱们败了，哪怕付出点代价换条活路，总比被扒皮抽筋强得多。” “对路！” 梅川三郎用力点头，“就这么定了。现在咱们来合计合计，怎么把那批油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去。”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要是传出去，咱俩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这点你放一百个心。” 大阪里武冷哼一声：“第四师团那边你不用担心，那帮兵油子，只要能捞到钱，就算看见天塌了也只会装瞎。” 曼德勒，会议室里。 王振、顾雨菲、王元河、许忠义四人围坐。 王振微微颔首，顾雨菲立刻开口：“刚收到梅川三郎的消息，大阪里武已经松口，答应做这笔买卖了。” “他们那边已经开始悄悄调兵遣将，估摸着十天半个月后，就能一口气把石油交易推起来。” 王振缓缓点头：“那大阪里武家里头，到底什么背景？” 顾雨菲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纸，“光听名字就知道——大阪这个姓，在本地就是根深蒂固，势力盘根错节。” “现任族长是他大伯，现任市长是他亲爹，他自己掌着一个团，三股势力，一支经商，一支当官，牢牢扎在大阪。” “在当地，他们家就是头一号的土皇帝。” 王振眯起眼，笑了笑：“好啊，咱们跟小鬼子做买卖，图的不就是将来他们倒台时，能反过来咬他们一口？” “他们势力越大，到时候清算起来越狠，咱们顺手牵羊捞到的人才也越多。”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许忠义身上：“这以后的交易，就交给你来办。” “行！”许忠义立马站起身，“保证不露马脚！不过——价钱怎么定？” 王振摆摆手：“按国际市场价五折走。现在咱们是他们唯一的买主，买主说了算。” “再说，这钱，最后也全落他们自己口袋里。” “明白！”许忠义咧嘴一笑，“其实钱不是重点。等小鬼子垮了，照老规矩，战胜国少不了瓜分战利品。咱们只要留个底案，证明他们帮过咱们……” “没错。”王振接话，“这正是梅川三郎和大阪里武肯合作的根子。他们不为钱，也不图一时痛快，为的是保家族血脉，留条后路。” 第143章 爱来的来，不来拉倒！ 他话锋一转：“不过眼下倒有个好消息——咱们的开国大典，可以照原计划办了，日子也不用挑！” “有了这两个内应，小鬼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咱们眼睛。” “司令，”王元河问，“那大典什么时候办？” 王振略一思忖：“一个月后。不用挑黄道吉日，那一天，就是咱们的新年第一天！” “是！” “既然是正式立国，那就大办！发请帖，能请的全请到！”王振一挥手，“老美、老英、毛子，还有八路和山城那头，一个都不能少。” “帖子都送出去，爱来的来，不来拉倒！” 众人齐声应下。 仰光。 王振第一次踏进这座城。 他眯眼扫过街道上依旧晃荡的洋面孔，嗤笑一声：“这些洋鬼子，为了捞钱连祖宗都能卖，骨头软得很，专捡软柿子捏。” “可不是！”石大宝附和，“咱们刚动兵那会儿，我还怕他们闹事使绊子，结果呢？屁都不敢放一个。” “正常。”王振冷哼，“洋人不懂咱们那套面子功夫，但他们讲实力——你硬，他就服软；你怂，他就踩脸。” “是！”石大宝点头。 “眼下这段时间，你给我盯紧了那些外国商人。有些事可以让他们掺和，但绝不准他们一家独大。凡是关键产业，一个铜板都不许他们沾！” 王振语气坚定，“另外，你再去趟海关，查清楚最近有没有可疑货物流出。” “明白！”石大宝立正应道。不一会儿，王振和石大宝就到了一个特别大的码头。眼前一眼望不到头，到处都是干活的工人，密密麻麻好几万人，搬的搬、抬的抬，热火朝天。王振看了点头：“干得不错，这些人待遇咋样？” “跟别的工人一样！”石大宝答道，“您交代过，不准搞特殊，全都按咱们百连的规矩来管。” “对！”王振一拍大腿，“就得这样，搞区别容易出乱子，人心一散，底子就不稳。” 他顿了顿，又问：“要是咱们现在招些本地的缅甸人进队伍，会不会扯后腿？靠不靠谱？” 石大宝笑了笑：“查一查背景，没问题。特别是那些穷苦人，咱们分了地给他们，不少人现在提起您都竖大拇指，感激得很。” “真的？”王振愣了一下，“我咋没听说？” “您当然不知道，”石大宝瞅他一眼，“司令啊，您天天让我们多下去走动，跟老百姓打成一片，可您自己呢？一次都没下去过！整天关在办公室！” “唉，你说得对……”王振叹了口气，“我还真没真正靠近过这些人，是该走一趟了。不过眼下忙得脚不沾地，等建国大典办完，一定下去看看。” 他转头又叮嘱：“码头这摊子你给我盯死，实在不行，把所有兵工团全调过来，必须最快恢复原样，一点都不能拖！” “明白！”石大宝立正，“您就放一百个心！” 日子一晃而过。这天，曼德勒皇宫外的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许忠义站在门口迎客，能让他亲自接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老美人来了，麦瑟将军亲自到；八路那边派了朱司令来；就连老蒋那边也派人来了，而且不是常来常往的顾三，竟然是宋文先生！ 最让王振心头一震的是——英国居然也派了代表来！ 他一开始还纳闷，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英国现在自个儿都顾不过来，哪还有精力管亚洲这摊子事？更别说，他们那块叫印度的地儿，边上突然冒出个能打的狠角色，还是个乱世里杀出来的狠人。 要是王振哪天脑子一热，直接挥兵过去，抢地盘、掀桌子……以这人的脾性，谁敢说不可能？ 英国人越想越怕，最后干脆咬牙派人来道喜。礼到了，关系就挂上了，以后王振想动武，也得掂量掂量面子。 这叫——宁可吃点亏，也不能把关系彻底搞砸。 皇宫里，王振正和朱司令边喝边聊。 “朱司令，咱俩又碰上了。”王振笑着举杯。 “可不是嘛！”朱司令抿了一口，“还是你这儿日子滋润，山珍海味摆一桌，我们那儿连油水都紧巴巴的。” “迟早都有！”王振笑得笃定，“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哈哈哈！”朱司令乐了，“对！都会有的！等那天到了，不只是咱们有，全国老百姓都能过上这日子！” 话锋一转，他轻叹一声：“可惜啊，现在我们还不能光明正大露脸，好多国家想建交都得偷偷摸摸。” “别急。”王振不慌不忙，“总有一天，会轮到咱们光明正大站上台面。” “你就这么确定，我们能赢？”朱司令眼神认真起来。 “当然。”王振目光沉稳，“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一个新国家该有的魂。要不是这样，我干嘛大老远跑到缅甸来折腾？国内划块地，不比这儿轻松？” “是啊……”朱司令点头，“有时候，谁都没得选，只能拼！” 正说着，二虎快步走来：“司令，时间差不多了。” “走！”王振站起身，转向四周宾客，“各位，该入场了！” 皇宫外，军队早已列队完毕，维持秩序。再往外，人山人海，老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全都赶来看这场百年不遇的大场面。 王振走上台，手握话筒，声音通过喇叭传遍全场。 “从挥兵入缅那天起……”他声音洪亮，一字一句，都是宋淑柔牵头、一群人熬了几个通宵写出来的稿子，就为今天这一刻！ “现在我正式宣布——永安国，成立！” 话音刚落，炮声轰鸣，掌声雷动，欢呼声像潮水一样席卷整个广场。 “接下来，请总理王元河讲话。”王振说完，退到一旁，把台子让给了王元河。毕竟以后是和平年代，政府才是老百姓天天打交道的地方。 哪怕真正掌权的，还是他王振。 仪式刚结束，麦瑟大步走过来，咧嘴一笑：“王！” “麦瑟将军！”王振伸手相握，对方也用力一攥。 第144章 早就被甩出八条街了！ 麦瑟摇摇头，半真半假地说：“说真的，你取名字的水平可真不咋地！” “永安国？这名字听着像个小县城的平安协会，你不觉得……挺土的吗？”王振：…… “我可不这么看！”王振开口了，“这名字其实挺有味道的，就像你们说的华盛顿那样。当初第一任总统定下这名字，后代人靠它沾了多少光，多少老百姓因此过上了好日子。” “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自个儿的子孙打算罢了。” “贱……” 麦瑟一脸震惊地盯着王振，“你居然说得这么直白……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什么不能摊开讲的？”王振笑着摆摆手，“更何况，你们也多少听说过我们这儿的体制，再加上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一套想法……” “我嘛，也只能先顾自己人了。” “老祖宗的想法？”史迪威插了一句，有点好奇，“啥意思？” “我觉得吧——”王振慢悠悠地说，“大概是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不定就是这句话，撑着咱们这个民族，干出一堆外人听了都觉得离谱的奇迹来！” 麦瑟：？？？ 麦瑟那点中文本来就半吊子，哪听得懂王振这种夹着古文胡扯的套路！ “行了——”王振一抬手，“不说这些虚的了。宴会已经备好了，我知道你们外国人就爱凑这种热闹，悄悄告诉你啊……” “这回可是全套中式的！全是顶级大厨现做的中华美食，还有正宗白酒好菜。去晚了，热乎气儿都没了。” “哦——” 麦瑟一声怪叫，“你早不说！早说我早跑了，还在这瞎扯什么政策！”话音没落，脚底抹油，蹽着就往远处冲。 等宴会结束，王振回到家，宋文、宋父、宋母还有宋淑柔几个人还围在一起聊天。 看见王振回来，宋文立马起身。 “司令！” 他主动伸出手。 “哎哟宋叔您太客气了！”王振笑着迎上去，“咱们都是一家人，搞这些礼节干啥！”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挺满意。毕竟一句话：我说客气是涵养，你真拿自个儿当外人，那就是不识抬举。 要是宋文这时候真端起长辈架子来…… 那后面的事儿，可就难谈了。 “淑柔——”王振转向她，“你快生了，得注意休息，别累着。” “我知道啦～”宋淑柔温柔一笑，轻轻摸了摸肚子，“离预产期还有好几个月呢！” “再早也得当心！”王振认真道。 “好啦好啦，我这就去歇着。”宋淑柔起身，“你们聊，我先走了。” “嗯，去吧。” 送走宋淑柔后，王振坐下来，看着宋文和两位老人，正色道：“今天叫您几位过来，是有大事要谈。” 三人一听，立刻收了闲话，正襟危坐。 宋文清了清嗓子：“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叫你振吧。” “那当然！”王振笑着点头，“宋叔您亲自过来，除了看看淑柔，肯定还有别的事吧？” “没错。”宋文坦率道，“我这次来，是想在你这儿投一笔钱，搞点项目。” “哎哟！”王振立刻打断，“这种事还用问？我双手欢迎啊！现在我们国家百业待兴，最缺的就是投资，您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不过——”王振话锋一转，宋文也顿时竖起耳朵。 “宋叔您也知道，我们现在底子薄，外资这块，只收美元、黄金，或者银元。本国的金圆券？我不认。” “那是当然。”宋文笑了笑，“现在市面上谁还信金圆券？老百姓心里认的，就只有银元和金子，我们哪会拿那种废纸出来！” “哈哈哈！”王振笑了，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转向宋文，“对了宋叔，我还真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你说！”宋文来了兴趣。 “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把国家银行建起来了。这个银行不对外赚钱，专门管别的商业银行、定汇率、调利息、发货币，全是关键活儿。” “眼下最要紧的是——”王振沉声道，“我想请您当国家银行的顾问，帮我们把把关，特别是现在最棘手的事：纸币发行。” “为了稳住经济，目前市面上主要还是靠银元，纸币也只敢发一点点小面额的。这局面，得改。” 宋文听完，点点头，心里也明白了——这顾问听着体面，其实没实权，就是个挂名的头衔。而且从这个国家银行的成立方式就能看出，王振根本没想照搬老美的那一套，走纯粹的资本路线。相反，倒有点像毛子的路子！ 可他又允许民间开私人的银行——这操作就有点意思了。 简直是把毛子的管控和老美的市场灵活给捏在了一块儿。想到这儿，末文心里对王振的敬佩又往上蹿了好几层！ 这种打法，也就只可能出现在权力攥得死死的地界儿才玩得转。换到国内？各路牛鬼蛇神盘根错节，想推点事儿？门都没有！ “行！” 宋文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答应你。过阵子我就过来。你先给我留个住的地儿，别太差就行。” 这话一出，王振还真有点发懵。 但转念一想，立马就明白了——宋文这是真被逼到墙角了啊。国内那边，光头那帮人早就不再藏着掖着，明着抢地盘、压资源，连暗斗都懒得装了，直接动起了手。 离谱不？ 最高级别的权斗，根本不是什么尔虞我诈、庙堂谋略，而是光头和宋文关起门来，俩人对捶！ 最后结果是啥？宋文头上挨了一闷棍，当场开了瓢。 顶级博弈，有时候就这么直白、粗暴，还不带修饰。 更别提现在光头自个儿也快撑不住了，一系列昏招打下来……看得人直捂眼睛。 从前那个说一不二的老大，如今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影响力缩得不像样。反观八路那边，跟饿狼似的，一块接一块吃地盘，势头猛得很！ 光头呢？还在那儿死守“保存实力”那一套，啥都不动，早就被甩出八条街了！ 第145章 做第一个真正把这事落地的！ 人家八路早就不只是打游击了，现在是游击和正面硬刚两手抓，越打越顺。 “那我可就真在曼德勒等您了！” 王振笑着说道，“您要住哪儿？这边我早就安排好了。风景好、清静，独栋别墅都已经建好了，您随时拎包入住。” “而且仰光港已经恢复正常运转，现在正在扩修，国际航线全面打通。现在的缅甸，正是啥都缺、啥都能干的大好时候！” “好！” 宋文点点头，感慨道，“现在的永安国，就像一只马上要展翅的鹰。不止我，以后还会有更多人往这儿跑，都想踩上这趟快车。” “没错！” 王振接话，“只要守规矩，谁来我们都张开双臂欢迎！” 这话，表面上是说给宋文听的，实际上，是借宋文的嘴，传回国内所有人耳朵里。 那些跟着光头混的家伙，一旦局势崩了，肯定要卷钱跑路。与其便宜外国佬，不如让他们把钱带到这儿来。 王振要做的，就是把规则捋顺，把盘子摆正。 说实话，宋文来缅甸，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背后是一整片势力的风向标。 他和王振的谈话，很快就被传了回去。 顿时，国内一大帮商人揣着美金、扛着黄金，争先恐后地往永安国冲，砸钱、投资、抢地皮。 不光是国内的来了，连老美的资本也闻着味儿赶过来了。 毕竟缅甸这地儿，位置太要命了。在这儿落脚，不仅能本地捞钱，还能顺着周边一圈往外扩张！ 更关键的是，大伙儿都看明白了——王振有本事，有手腕，有格局。跟着他干，不亏！ 接待这些大老板的活儿，自然落到了许忠义和宋父头上。 此时，在曼德勒一栋刚落成的行政楼里，古色古香，干净利落。楼正中央，就是王振的总司令办公室。 原先军政混在一起的老模式早废了，现在军是军、政是政，各自分家，井水不犯河水。 办公室内，许忠义正拿着一叠资料，做着汇报。 全都是最近涌进来想投资的商团名单，他已经挨个见过了，但还没拍板定案。 报告完，他抬头看向王振。 “司令啊——” 许忠义一脸苦相，“你这事儿吧，不来则已，一来就是一堆人。我一个人真扛不住啊！” “招人呗！”王振笑着摆摆手，“财政这块我全权交给你，人你自个儿挑，自己定。” “哎哟司令！” 许忠义苦着脸，“您说得轻巧！上哪儿找人去？现在凡是懂点金融的，哪个不是出身大家族？那种人我敢用吗？用错了，不是给我挖坑吗？” “可招不懂行的进来，不也是麻烦？”王振：……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他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咱们能不能换个路子，搞点校招？” 许忠义：？？？ “是这样，”王振慢慢说道，“你找个时间跑一趟美洲大陆，直接去他们本地的大学里头，挑一批刚毕业的年轻人招回来！” “这怕不合适吧？”王元河在边上插话，眉头微皱，“那些地方毕竟都是老美的人说了算，现在来咱们这儿投资的也多半是老美人……万一他们联手卡我们脖子……” “不怕。” 王振摆摆手，“我们不是让他们进机关当官，是政府出面聘他们做事，身份上说得通！” “他们干的是风险评估，出出主意，顶多参与点政策咨询，又不插手实权，还能反向给我们提点防风险的招儿。” “而且咱们可以多招几拨人，分成几个组，同一个项目随机派给不同小组做，互相不知道对方怎么干的——谁想糊弄也糊弄不了！” “这招行！”许忠义一听就点头，“我还琢磨着，趁这机会带些人过去进修，好好学学老美的那一套管理经验！” “对！” 王振立刻应道，“不只是财政口，回头你跟元河商量下，每个部门都送些人出去轮训，该请专家就请，别省这点钱！” “至于待遇嘛——” 他顿了顿，“直接给当地人两倍薪水。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那种钱当爹供着的地方，这一招特别灵！” “明白！”许忠义拍胸脯，“司令您就放心，这事我包了，一定给您把人才拉过来！” “嗯。” 王振点头，接着转头看向王元河，“兄弟，你手上还有一件大事——办大学。咱得自己培养高水准的人才！” 王元河点头：“我马上启动，师资这块，我打算再去趟美洲，从那些顶尖高校里挖人，能挖几个算几个，最好是医学领域的！” “不止这些，”王振补充，“那些早年出国、现在还在外头待着的同胞，只要条件允许，全都尽量请回来！” “是！” 王元河应得干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王振语气一沉，“眼下大量资本正往咱们这儿涌，发展速度会非常快，管理必须跟上！” “之前我们建了工人联合会，保护工友权益，但现在不够用了。得再设几个新机构，把保障网织得更密！” “别怕得罪资本方，”他目光坚定，“他们真在乎的是能不能赚钱。只要有利可图，再难啃的骨头他们也啃，再大的委屈也能忍！” “在这儿，人人都是挺直腰杆挣钱的。绝不允许有些人跪着发财，有些人坐着看戏！” 众人纷纷点头。 “那个……” 一直没出声的上官戒慈这时开了口，声音温和但坚定，“司令，男女平等这事，是不是也该推起来了？” 王振：…… “该推了！”他马上接话，“咱们得抢在老美、老英前头，做第一个真正把这事落地的！” “这事儿必须搞得热闹，而且要实实在在做好，不能走形式！” “嗯！”上官戒慈点头，“我研究过北方大国那边的妇女运动，她们的做法很扎实，才是真正实现人权平等的路子。” “没错。”王振认同，“现在那些天天喊自由平等的老美，在这方面其实还不如人家做得彻底！” 第146章 为什么要对淑柔下手! “元河！” 他转头下令，“戒慈这边的事，你全力配合，资源全开，必须打出声势来！” 随即他又看向许忠义，“忠义，这件事连老美都没完全解决，你去了那边要狠狠宣传——咱们这儿女性地位高、机会多，没准能吸引一大批女精英跳槽过来！” “还真是！”许忠义笑了，“老美虽然让女性上学上班，但天花板太厚，限制太多。咱们只要真兑现承诺，肯定有人愿意来！” “好，第一件事，就是戒慈负责的这件事——马上铺开，尽快落地！”王振一锤定音。 此时，在王振家的一间特殊房间外，他正背着手来回踱步。 这一幕，和一年多前一模一样。 宋淑柔正在屋里生产。 那间屋子早就准备妥当，医疗器械齐全，医生护士也都到位，就等着预产期到来。 可谁也没想到，距离预产期还有七天，宋淑柔突然提前发动，紧急入院！ ——有人动了手脚！没错，就是被人阴了，幕后黑手不是外人，正是于丽丽。 至于于丽丽为什么要对淑柔下手，到现在王振也没搞明白。因为这女人动手之后，不管结果如何，转头就自尽了！ “吱——” 产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医生急匆匆冲出来，脸色发白：“司令，现在急需O型血！夫人中毒引发了大出血，我们库存的血根本不够用！” “二虎！” 王振立刻吼了一声。 “去最近的医院，把所有O型血全调过来！再把警卫团所有弟兄都叫来，挨个验血，马上！立刻！” “是！”二虎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医生，大人必须保住！”王振盯着对方，声音低却斩钉截铁。 “明白！”医生点头，转身钻回了产房。 就在这时，白林也快步赶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安全处的几个人。 “司令！” “情况查得怎么样了？这个于丽丽，到底是谁的人？”王振沉声问。 “还没眉目。”白林摇头，“已经联系了山城和日本方面，两边都没回音，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背后……水很深。” 王振眉头拧成一团，心里发沉，却没发作。 “确实深。”白林接话，“咱们安插的线人，全都没动静，像是被人一锅端了。” 王振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重新彻查山城那边的关系网，一个人都不能漏！” “是！”白林领命。 明面上，光头那边就军统和中统两块牌子。可王振清楚，哪有这么简单？ 抗战刚结束，那位替光头干了无数脏活的戴先生，就这么轻易被收拾了？眼下这事，连点风声都没有，分明是有人在压。 更何况，于丽丽那四个人，全是光头亲自送过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乱中有序，紧张的气息弥漫在走廊。 终于，产房的门再次打开。 医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司令，恭喜您，母子平安，夫人和少爷都没事了！” “呼——” 王振重重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仿佛一场暴风雨终于过去。 “太好了！”他咧嘴笑了，“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行。”医生点头，“不过您得等十分钟，我们还得收拾一下。” “我不急。”王振摆摆手，人已经往里走。医生也没拦，由着他进去了。 等王振一走，一直守在门外的宋父宋母才开口。 “二虎，麻烦你把整个院子都给我盯死，任何人不准进出！” “厨房那些人先歇着，饭我来做就行。”宋母也赶紧补充。 “是！”二虎应下。 要是平时，二虎未必会听两位老人的安排，宋家人也不敢这么直接下令。可现在，谁都没心思计较这些。 产房里。 王振站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宋淑柔，旁边的小婴儿正呼呼大睡。他伸手轻轻抚过宋淑柔的脸颊。 “辛苦你了……”他低声说，“是我没护好你们娘俩……” “接下来，你们一个都不能再出事。”他转头对医护人员说。 “保证完成任务！”医护人员齐声应道。 山城，一家小饭馆。 郑耀先刚坐下吃饭，就见王振派来的人匆匆赶到。 “这么急把我叫来，是不是出事了？”郑耀先放下筷子。 “出大事了。”来人脸色沉重，“夫人被人动了手脚！” “哐当——” 郑耀先手里的筷子直接掉桌上。 “人怎么样？” “抢救及时，母子平安。”来人说，“但老爷下令，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我们怀疑……是山城的人干的。” “是谁下的手？”郑耀先声音压低。 “于丽丽，就是光头送来伺候司令的那四个里头的。” 郑耀先脑子“嗡”地一声。 完了。要是让王振查到是上面动的手，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以王振的性格，八成会直接翻脸，甚至可能拉队伍开战！ “你回去替我捎句话，”郑耀先稳了稳心神，“我一定会查，但请司令冷静，别轻举妄动。” “明白。”来人点头。 “我会马上动手！”郑耀先又补了一句，起身就走。 这事太大，他一刻都不敢耽误。出了饭馆，他没回军统，而是直奔一条偏僻小巷，走进一家中药铺。 “你来干什么？”陆汉卿见是他，一愣。 “出事了。”郑耀先声音发紧，“宋淑柔怀胎时被人暗算，差点一尸两命。动手的是于丽丽，就是之前光头送到王家那四个里头的！” “砰！” 陆汉卿猛地一拍桌子，倒吸一口凉气。 “王振现在什么反应？要是他发疯开战，最后得利的只有小鬼子！” “暂时还好。”郑耀先摇头，“他没急着动手，先让人查，说明还没乱。” “而且母子都平安。”他补充了一句。“行行行，这就对了！” 陆汉卿连声说道，“这事儿我立马往上递报告，让咱们那边全力介入，彻查到底，绝不能含糊！” “可不能干那种让自家人伤心、敌人偷着乐的蠢事。眼下真正的对手是小鬼子，要是王振和山城打起来，等于把山城直接往小鬼子怀里推。” 第147章 犯得着干这种蠢事吗？ “说得对！”郑先用力点头。 宋淑柔出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眨眼工夫就飞遍了全国各大势力的耳朵。整个国内的空气仿佛一下子绷紧了，火药味悄悄弥漫开来。 缅甸看着比不上中原大地，地盘小，声音弱，可真算起来也不算小国，地盘能顶得上一个华北平原。更何况王振手底下兵强马壮，军队能打，军工自成一套，啥都不缺。 要是让他查出幕后黑手是谁，那局面可就彻底炸了。 山城，总统办公室里。 光头正在发飙，脸都快气紫了。旁边的戴先生低着头，额头上混着茶水和血，狼狈不堪，连站姿都歪了半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头吼得震天响，“那个于丽丽，她到底是哪头的？不是早就跟她划清界限了吗？怎么现在又突然动手？！” “这……” 戴先生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蹦不出来。 “饭桶！” 光头一拍桌子，骂得唾沫横飞。 早前派过去的明月四人，确实都是他的人。可随着王振势力越来越大，早就把这四个人的家眷安顿妥当，后顾之忧一扫而空。 这事儿光头心里清楚，但也没法子，只能眼睁睁放弃对那四人的控制。 可谁能想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于丽丽突然对宋淑柔下手，差点就得手了！ 一开始光头差点笑出声——这不是纯属找死吗？ 可转念一想，他整个人都凉了——这明摆着是栽赃啊！ 谁不知道于丽丽是他当年安插过去的人？现在她动手，外头的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肯定是光头指使的！ 可光头心里冤得要命——我哪敢啊！ 他最怕的就是王振一怒之下失去理智，带着大军从缅甸杀进滇南。 王振在那一带声望太高，老百姓怕是真会敲锣打鼓地欢迎他进城！ 那一幕……光头根本不敢往下想。 “唉……” 他长叹一口气，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跟王振搭上线。” “算了，我亲自写封信！”他咬咬牙，“一定要让他冷静，别干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是！” 戴先生连忙应声。 “你下去吧。”光头挥了挥手。 戴先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慢慢转身退出办公室。直到走出门，才抬手抹掉头上的血和茶水。 “到底是谁……” 他低声呢喃，“到底是谁能把人埋得这么深？我们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察觉？” “更关键的是……于丽丽为什么要动手？这可是死路一条。能让人豁出命去做的事，背后一定有天大的原因……” 一路思索着，他回到军统总部。 “来人！把所有人给我叫来！”他一声令下。 没过多久，包括郑耀先在内的所有高层都到了。 “废话不多说，你们心里都有数。”戴先生目光扫过众人，“给我往死里查于丽丽！要查得透透的！尤其是她投奔王振之前——每天吃什么、见什么人、说几句话，全给我挖出来！” “是！” 众人齐声应道。 这事儿，谁都知道非同小可。眼下最让人揪心的，是王振到底什么态度——他是要立刻开打，还是还能压住火？ 而此时，在曼德勒，王振的住处。 宋淑柔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 “振，你千万要稳住！”她紧紧抓着王振的手，“你得信我，这事绝不简单！” “你换个位置想想——如果真是山城干的，图的是什么？” 她语重心长，“没有利益的事，他们绝不会碰。再说了，咱们在山城的眼线，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王振听着，缓缓点了点头。“说白了，回头想想，这事谁最占便宜？还不是小鬼子！”王振声音低沉，“咱们跟他们之间的账，本来就是水火不容，压根儿没法坐下来谈！” “就算真是他们干的，顶多也就暴露一个埋得极深的细作，之后还能继续搅局。” 王振顿了顿，继续道，“可要是什么都没露馅，反而把咱们的注意力全引到山城那边去——那才叫高明，别人打得头破血流，他们躲在后头捡现成的。” 宋淑柔听了，轻轻点头。 王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坚持：“从咱们的立场出发，这事，只能是小鬼子做的。” 宋淑柔迎着他的目光，认真回应：“我懂，我都明白，也都理解你。” “你放心。”王振语气坚定，“不管事情真相多复杂，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让背后真正操盘的人付出代价。” “也许会晚点，但绝不会缺席。” 宋淑柔又一次点头。 刚才那番话，嘴上说着理解，可她心里清楚得很——从现有的线索来看，动手的极大概率是山城那边的人。小鬼子的情报网确实厉害，但想做到滴水不漏、毫无痕迹？几乎不可能！ 可问题是，从全局考虑，这事又不能是山城干的。可从眼前证据看，偏偏又指向了他们。 矛盾得要命。 但也……清晰得可怕。 王振心里其实也门儿清：山城那边敢这么干，就是吃准了他不敢公开指责。因为大局为重，这才是一个成熟政客该做的事。 此时，在同古以西的一个偏僻小镇里。 梅川三郎这次是主动找上门的，接待他的，是许忠义。 许忠义望着匆匆赶来的梅川三郎，忍不住问道：“梅川先生，大老远急吼吼跑来，出什么事了？” “许先生~”梅川三郎苦笑一声，“我来这儿图啥，您心里没数？” “宋夫人的事，肯定不是我们动的手！”他话一出口，觉得不妥，赶紧改口，“不是我们这帮人干的！” “我们是正规作战部队，再说了，咱俩现在关系不错，犯得着干这种蠢事吗？” 许忠义没接话，只慢悠悠抿了口茶。 见状，梅川三郎立马从随身皮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轻轻放在桌上。 只听“咚”一声闷响，许忠义就知道——是金条，数量还不少，少说十根。 第148章 总不能白干吧？ “哎——”许忠义指尖轻敲桌面，发出几声闷响，目光落在对面茶杯升腾的热气上，“说起来，咱俩也算是老交情了，正经生意伙伴。” 他抬眼，视线短暂交汇又错开，“可你也清楚，现在宋夫人出了事，这黑锅，只能你们背，换谁都不合适。” 窗外雨点渐密，敲在铁皮檐上，发出细碎连绵的响。梅川三郎手指微颤，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老子真不知道”。 他低头看着自己袖口磨出的毛边，指甲掐进掌心，又缓缓松开。 “唉……”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再让一步，石油按市价四成卖给你们！这已经是极限了，我们政府都快揭不开锅了！”说罢，他端起冷茶一饮而尽，杯底残留的茶叶黏在唇边。 许忠义慢慢摇头，指尖在桌沿划了一道短痕，“一成利润？根本打动不了我们。”他抬手扶了扶眼镜，玻璃反着顶灯的冷光，“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有港口，炼油设备随时能从老美那儿运来，你们的油，没那么金贵。” “四成是底线！”梅川三郎猛然抬高声调，椅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一响。他胸口起伏，却见许忠义神色未变，只得攥紧拳头压住情绪，“采油成本就占了三成，我们才赚一成，总不能白干吧？” “当然不是白干。”许忠义嘴角微扬，左手无意识摩挲着袖扣，“你们完全可以压成本嘛。” 梅川三郎一愣，眉头皱紧，“压成本？怎么压？” “采油最大头的开销是什么？人工啊。”许忠义身子前倾，语气如常，“至于人工……” “你让我逼本地百姓下矿？”梅川三郎霍然站起，椅子向后倒去，撞上墙发出“砰”一声。他盯着许忠义，呼吸略滞，“不可能！这事儿干不得！” 屋内陷入短暂沉默。屋外风声卷过窗缝，吹得煤油灯火焰晃了几下。 “我们当然知道。”许忠义平静地重新坐正，右手轻轻将翻起的纸页压平，“你们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们也不想背上千古骂名。” 梅川三郎缓缓坐下，手指揉着眉心，片刻后点了点头。 “但是呢——”许忠义话锋一转，语速放缓，“除了本地人，你们手上不是还有一堆能用的人吗？” 他微微歪头，似笑非笑：“比如？那些投诚的伪军？听说他们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这种人拉去干苦力，不正好？” 梅川三郎眼神微眯，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两下，随即停住。他垂眸盯着自己映在茶水里的倒影，久久未语。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低而稳：“那……这些人干完活儿，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许忠义笑得不动声色，“好好‘改造’嘛。我觉得，油田就是个不错的地方。” 梅川三郎：…… 雨声忽然停了。室内只剩下灯丝细微的嗡鸣。 “我明白了。”他终于开口，声音略哑，“三成就三成。但我希望，看在咱们同条战线的份上，你劝劝王司令，别把事情闹大。” “一定。”许忠义笑着应下，右手轻轻合上笔记本，“王司令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大局观，这点小事，他自有分寸。” 梅川三郎点点头，起身时衣角带翻了空杯，滚到桌底未拾。 其实，许忠义这一趟会面，王振从头到尾都知道。连他坐在灯下记录的纸张翻页声，都清晰传进了隔壁房间的监听设备。 甚至连他提出的条件，都是王振亲自定的。 眼下采油成本本就在三成左右，王振自己干也差不多这个数。现在从梅川三郎手里拿油，等于直接把利润空间全吞了。 至于梅川三郎怎么压成本？王振不在乎。他只盯着墙上地图上那一片红圈，指尖一点一点划过。 最关键的是，梅川三郎和大阪特务机关现在都动不得——这些都是他辛辛苦苦搭起来的关系网，轻易不能断。 深夜，曼德勒城一间旧屋内，煤油灯昏黄。王振坐在木椅上，手撑额头，指缝间渗出些许汗意。他盯着桌面裂缝里积的灰尘，一动不动。 于丽丽居然对自己下手，这事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他脑中反复回放那瞬间——刚才他看了小地图，周围压根没有敌情，干干净净一个人影都没有！可偏偏—— 于丽丽突然就动了手！ 她动作太快，袖口寒光一闪即逝。那不是误伤，是预谋。 那问题来了——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人？可要是自己人，为啥要动手？这事说不通！ 他闭眼，又睁，指节轻叩桌面三下。看来啊，这系统也不见得全信得过，不能当成万能钥匙使。 正想着，门被推开，白林快步走了进来，靴子带进一股夜风。他立正，声音压得极低：“司令，查出点东西了！” “讲。” 王振眼皮都没抬，手指却停在了桌角。 “于丽丽没下死手。”白林说，“我们摸了一圈，有九成把握能确定，她动手前已经把毒减了量。这样一来，救人的时间更宽，难度也小多了。” 王振缓缓点头，目光落向墙角那件搭着的旧风衣，衣领微皱，像是被人匆忙脱下。 “明白了。”王振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好好把她安葬了，别让人知道埋哪儿。”“是！”白林应声，脚跟一旋，军靴在水泥地上擦出短促的摩擦声。 等他走后，王振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边缘的冷凝水。 窗外天色渐沉，云层压得很低，像是要落雨却迟迟不下。他忽然停住动作，眉心微动——难怪系统没报警。也许于丽丽真没拿我当敌人，但她非动手不可…… 他猛地转身，皮鞋叩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白林！”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弹了一下。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林折返回来，军帽还未来得及戴正。 “在！” 第149章 换个安全点的地方 “给我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逼她动手。要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一定要挖出来！”王振抓起桌上的铅笔，在记事本上重重划了一道，笔尖几乎戳破纸页。 “是！”白林抬手扶正帽檐，转身大步离去，门被合上的瞬间发出沉闷的一响。 同一时间，山城那边—— 郑耀先坐在昏黄的灯下，指间夹着半截烟，烟灰积得老长却未弹落。 窗外风声忽高忽低，穿行在巷道之间，像某种暗语。 他靠着军统和八路两边的情报网，很快锁定了一个最不对劲的线索！ 老光头居然悄悄走了一条暗道，往缅甸送了几个人！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视线落在桌角那份泛黄的路线图上。表面看没啥大不了，可细品就知道有问题。 这条线路上经手的人，全都是藏得比军统还深的老底子。再加上时间点对得上，这帮人十有八九就跟于丽丽，或者这次事件脱不了干系！ 郑耀先低头看了看腕表，秒针走动的声音在静屋里格外清晰。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换了一种神情。 但现在—— 他清楚得很，再往下追，自己就得暴露了。再查下去，怕是眼睛都盯上自己了。 他掐灭烟头，起身将几张纸塞进信封，用火漆封好。笔尖在电文上停顿片刻，随即敲下发报键。 所以，他立马联系了王振那边，把所有线索一股脑全扔了过去。 没过多久，曼德勒这边，白林也收到了消息。 他正站在指挥室的铁皮桌旁，指节敲了敲桌面，发出三声均匀的“嗒、嗒、嗒”。 “查！”他一句话砸下去，声音不高，却让屋里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给我把送过来的是谁给我挖出来！” 他转身走向地图墙，指尖划过边境线，停在密支那的位置。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从于丽丽开始查，这次人一定要落地！” 手下人屏息听着，有人低头记下，笔尖微微用力，在纸上留下深痕。 “我估摸着，送过来的肯定是对于丽丽命根子一样的人。只有这些人安顿好了，她才敢动手做事……” 屋外传来雨点打在铁皮屋顶的声音，节奏渐渐密集。 “是！”手下人点头，站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卷动了桌上的纸张一角。 三天后，密支那第一军工厂的家属区。 白林带着两名随行人员走到院门口，雨水顺着帽檐滴落，打湿了肩章一角。他抬手抹了把脸，扫视着围墙内低矮的平房，屋檐下晾着几件旧衣，在风里轻轻晃动。 “真没想到啊。”他踏进院子，嘴里嘀咕，脚步在泥地上留下清晰的印子，“于丽丽够狠，把人藏这儿了。” 他停了停，目光掠过一扇紧闭的窗户，窗帘动了一下，又恢复静止。 “可这地方也确实保险。” 这边住的都是王振请来的专家，安保等级拉满。而且这里是军工厂的核心区，科研部门扎堆，一直没扩建过，每个进来的工人都是熟面孔，查得明明白白。 于丽丽能塞人进来，全靠她早前骗了王振的信任，拿到了通行图样。 进了家属区，白林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住户。门前的水洼边有双小孩子的布鞋，鞋面还沾着泥。 他抬手敲门，三下，不急不缓。 “来了——”屋里传出个女声，门开了，一个长得和于丽丽八九分像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半湿的抹布。 白林目光一扫，看见屋里面还坐着三个人正在吃饭，一对中年夫妇低头扒着米饭，小女孩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菜，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心里有数了：“于丽丽的爸妈和弟弟妹妹。” “嗯。”女人点头，声音压低，“你们……是？” “我叫白林。”他开口，雨水顺着他的袖口滑落，在地面溅开一小片水渍。 “王司令派我来走这一趟。” 女人静静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倦意。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你们来，是因为我姐出事了，对吧？” 白林没吭声，右手搭在腰间的枪套上，拇指轻轻顶了顶卡扣。 “我叫于晓梅。”女人自我介绍，侧身让出门口的空间，“我是于丽丽的妹妹——准确说，是于晓竹的妹妹。” 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拧紧了抹布，水滴落在门槛上。 “于丽丽的真名叫于晓竹。我们才是亲姐妹。可我们家……早就乱了。” 她吸了口气，目光转向屋内那对沉默的夫妇。 “之前你们带走的那个，其实是我们家的叔叔和另一个妹妹。” 经过于晓梅一通解释，白林总算理清了来龙去脉。说起来是巧合，可也像是命中注定。 他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帽檐最后滴落一次，砸在脚边水洼里。 于晓梅和于晓竹的爸爸，跟王振接回来的那个人是亲兄弟，俩人长得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个事，是被光头偶然撞破的。 于是他马上开始布局，表面用家人做人质威胁，背地里却早就埋了另一条线——假身份、假关系、假任务，全都准备好了。 而王振，就这么被一颗烟雾弹糊了眼。“那现在——”白林手指在桌沿轻轻一叩，目光抬起，直望向于晓梅，“还剩下谁被扣在山城？” 于晓梅应了一声，指节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声音略紧，“是我家双胞胎弟弟，其中一个还在山城那边被扣着呢！” 窗外暮色渐沉，玻璃映出她侧脸的轮廓，微颤的嘴角泄露了克制。 白林一听，立即颔首，肩背挺直，转而追问：“对方提了什么条件？最近有没有通消息？”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迟疑的节奏。 于晓梅摇头，指尖停在袖口边缘，指腹摩挲着布料粗糙的接缝，“没消息……已经半个月了。” 白林目光微敛，片刻后转头，视线落向候自商，“赶紧给他们换个住处，换个安全点的地方。” 候自商立时站正，鞋跟轻磕地面，“明白！”声音短促，干脆利落。 第150章 后果，孔家根本扛不住！ 出门前，走廊灯影斜照，白林脚步一顿，压低了声，“这事别声张，低调处理。” 候自商点头，手指已按在门把上，“放心吧！”旋即推门而出，风声略起。 白林未动，只抬手挥了挥，袖口随动作轻扬，人影在灯下凝了瞬，又散。 而远在曼德勒的王振听完汇报，指节缓缓收紧，捏住烟杆的力道微微一沉。 窗外雨丝斜掠，敲在檐角发出细碎声响。 他脸色微沉，喉结动了动，没出声，只鼻息短促了一瞬。 片刻，他舌尖抵了下上颚，咂出一声轻响，唇角牵起，是笑，却无温度：“人一得意就容易出岔子啊。” 屋内静了两息，墙上挂钟的秒针划过刻度，清晰可闻。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稳。对着通讯器，声音平直：“这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追。于丽丽的家人给我护好了就行。不过……趁这个机会，把山城那边跟我作对的人，全都给我清一遍！” “是！”白林站得笔直。 “还有，”王振顿了顿，指节松开烟杆，语气淡了些，“要是能把你于丽丽那个弟弟弄回来，就带回来。要是办不成，也别强求。” 他停顿片刻，目光转向窗外雨幕，檐下水珠连成线坠落。忽然话锋一转：“对了” 王振眼神一沉：“从今天起，山城所有运过去的物资，凡是经过咱们地盘的，一律扣一成，运输时间再拖一倍。能卡就卡，能压就压。” 屋内灯光微闪，照出他半面冷色。 他冷笑一声：“不是有不少地方势力在暗地里跟咱们接头吗？挑几个跟光头走得太近、眼睛长头顶上的，给我穿点小鞋。” “不就是使绊子嘛——他光头能耍手段，老子耍得更顺溜！” 说到这儿，他竟咧嘴笑了出来，嘴角扯动，带着几分讥讽：“现在孔家是不是正靠着咱们这条道发财？可从来没主动联系过咱们，对吧？” “没错。”白林点头。 孔家和蒋家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掌兵，一个管权，默契得跟亲兄弟似的，压根没把东家放在眼里，更别提当初看不起的王振了。 王振眼神一冷：“那就给我把孔家的路断了。凡是跟孔家走得近的，一概不合作，生意全拒！”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杀气：“直接动光头？动静太大，容易翻车。可收拾孔家就不一样了——让他背后疼去！” 毕竟现在四大家族表面上平起平坐，陈家和宋家借着王振的势重新抬头，孔家哪甘心落后？可如今王振突然压住孔家，其他几家立马就会重新掂量站队问题。 孔家明知道是光头连累的，肯定得一遍遍跑去告状诉苦——可那又能怎样？ 随着王振这一套反制手段铺开，山城那边很快就感到了压力。 首先是军需物资，原本就层层克扣，现在王振直接明着抽走一成，送到光头手里的补给，硬生生缩水了近三成！ 但最关键的，还是对孔家的打击。 当年王振还没发迹时，孔家压根看不上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谁能想到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永安国总司令，手里攥着精锐部队，还控制着国内外唯一畅通的物资通道。 现在孔家想回头投资？晚了！虽然靠着老关系，孔家在永安国还是捞到些好处，可王振一声令下：“全面遏制孔家！”——瞬间就把他们的路堵死了。 宋淑柔被算计的事，孔家当然心里有数。几名管事围在桌边核对账目，指尖在纸上一栏栏划过，墨迹未干的数字旁标注着红圈。足足八百多万！纸页翻动声戛然而止，有人轻轻咳了一声，没人抬头。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王振和光头斗法，最后被推出来当靶子的，居然是自己孔家！ 换作以前，孔家大可以拉上光头联手镇压，谁敢动？但现在形势早变了。窗外雨点斜打在玻璃上，远处山雾渐起，遮住了半边城楼。厅内一盏老式铜灯忽明忽暗，映着墙上那幅褪色的全家福。 八路那边势头猛涨，原本依附各方的势力，现在都开始悄悄倒戈。光头对那些人一贯打压，人家看不到出路，自然往八路靠。 光头的势力，无形中被削了一大截。一名年轻管事下意识摸了摸袖口磨损的金线，又迅速收回手，低头盯着鞋尖。 再加上王振这一记背刺——凡是跟孔家有关的，一律断交！ 要知道，如今王振这条线，可是多少人转移资产、扩大生意的救命道。不少人甚至把永安国当退路：万一将来光头垮了，咱立马搬过去，反正都是汉人地盘，过去吃口饭、保条命，根本不是问题！ 而王振这招高就高在——他没逼人选边光头或他，而是让人在“跟他合作”和“跟孔家合作”之间二选一！ 利益当前，未来不明，绝大多数人自然选王振，谁还傻乎乎绑死在孔家这艘破船上？ 孔家的地位，眼瞅着就要一落千丈。厅堂角落的座钟滴答走着，秒针每动一下，空气就沉一分。 要想自救，眼下只有两条路：要么认栽，乖乖认怂；要么……就得和光头划清界限。 此时，山城一处隐蔽却奢华的别墅里，正是孔家的核心据点。大理石地面映着吊灯微光，楼梯扶手上的雕花落了一层薄灰，没人敢动。 孔家家主孔茹坐在红木椅上，手里捏着一对温润的玉核桃，来回摩挲，指节微微发白，眉头拧得死紧。 “这王振，真是够狠的！”她喃喃一句，喉头轻动，没抬眼。 厅下两侧站着的孔家管事们，一个个低头不语，但纷纷点头应和。有人指尖掐进掌心，有人偷偷交换眼神，又迅速错开视线。 眼下这摊子事，看着挺棘手，其实也好办，可一旦动了手，那后果，孔家根本扛不住！ “不管咱们倒向哪边——”孔茹声音不高，却像锤子砸在铁板上，指尖在扶手上顿了两下，“孔家都得从高处摔下来！” 一屋子人齐刷刷点头。窗外风忽然卷起，窗帘猛地一扬，又落下。 第151章 当木头桩子听我念经的！ 看着底下这群人一脸懵懂、只晓得跟着点头，孔茹差点气得脑仁疼。 我叫你们来是出主意的，不是站这儿当木头桩子听我念经的！ “现在，动脑子！”她一拍桌子，腕上的翡翠镯子撞出清脆一响，“谁要是拿不出主意，从下个月起，各家的月钱砍一半，省下来的钱拿去撑家族开销！” “这……” 话音未落，全场炸锅。吵嚷了几句后，见孔茹眼神冷得像刀子，一个个立马闭嘴，低头缩肩，不敢再哼一声。 乱哄哄的堂屋里渐渐安静下来，终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孔苏，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扶着椅背缓步前行，手背上青筋凸起。 “要不……咱们别在这两股势力里挑了？”孔苏慢悠悠开口，咳嗽两声，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面画了个圈，“除了王振和蒋家，外头还有路可走。” “别的路？”孔茹眯起眼，指腹在玉核桃上划了一道，“你是说……八路？还是……日本人那边？” 这话一出，满屋子没人应声，一片死寂。可那沉默里头，藏着心知肚明的意思——八路那边，走的是共产的路子，啥都要归公，他们这些祖上吃租放债的，过去就是找死那就只剩一个选项了。 “不行！”孔茹猛地摇头，袖口在桌沿蹭出轻微的布料摩擦声，指节抵着木面，微微发白。“日本人眼看就要垮台了，这时候投过去，等于自己给自己挖坑埋了！” “可咱们不一定非得明着投啊。”孔苏慢条斯理地说，指尖轻点桌面，节奏不急不缓。窗外天色渐沉，檐角挂着的风铃随着夜风轻晃，发出极细的颤音。“咱们学学王振，搞块地盘，打个名头，名义上归谁都不说，实则是咱们孔家的天下，自己说了算——建个小王国，行不行？” 孔茹一怔，眼珠转了转，指甲无意识地刮着桌角陈年的漆痕，喉头微动。“这……倒也不是不能谈。不过得细细合计。” “没错！”孔苏接上话，身体稍稍前倾，影子在昏黄的灯下压向桌面，“如今国内肥地都让日本人占着，咱们要往上爬，不如先借他们的势，踩着往上走！” “那你说，去哪儿？”孔茹问，目光抬起来，盯着孔苏的鼻梁，不敢直视。 “东北。”孔苏脱口而出，声音没半点迟疑。屋外恰有夜鸟扑翅掠过窗纸，投下转瞬即逝的暗影。“那地方工厂多，人多，底子厚，正适合咱们扎根发家。” “道理是这个道理。”孔茹点点头，指尖在桌面上划了道短痕，像是丈量什么。灯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一侧陷在阴影里。“可这事急不得。得稳着来，一步一步走。最好先派个人打前站，蹚出路来。别把整个孔家押在一条船上，万一翻了，全完了。” “对！” 众人齐声应和，随即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派谁去？怎么跟日本人搭上线？怎么做才不让老蒋那边起疑心，又能让咱们吃进好处？桌边有人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热气模糊了镜片；有人用指甲剔牙，眼神游移。 七天后，天刚蒙蒙亮。 冷风卷着枯叶在街角打旋，青石路面还泛着昨夜雨水的湿光。“号外！号外！白归孔率部投敌，已被国军通缉追杀！” “号外！白归孔带着一零九军投了日本鬼子！” “号外！南陵失守，白归孔叛变，日军长驱直入！” 山城街头，报童扯着嗓子叫喊，声音此起彼伏，内容却惊人一致——南陵守将白归孔，带着整支一零九军，投靠了日本人。 一军之将叛国，全军易帜，消息像炸雷一样轰遍全国！ 山城总统府，一间办公室里。 “哐当！”“哗啦！” 瓷器砸地的声音接连不断，这次动静特别大。碎瓷片溅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轻响。屋里，光头脸色铁青，抄起手边啥砸啥，茶杯、笔筒、砚台，一一飞向墙壁，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想到，捅他最狠这一刀，竟是孔家递过来的！ 还他妈是带着一整支军投了敌人！ 这是当着全国人的面，狠狠抽他耳光，抽得国军脸面全无！ 他把屋里能砸的全砸了个稀烂，碎屑铺了半地，直到筋疲力尽，才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掌心抵着额角，太阳穴突突跳动。 “来人！” 他吼得声嘶力竭，声音震得窗纸轻颤。 门外，秘书小跑进来，鞋跟敲在地板上，节奏急促。 “把孔茹给我叫来！”光头咬着牙，牙关紧得像要裂开。 “孔先生……已经在门外候着了。”秘书低声说，手指攥着文件夹边缘，微微泛白。“现在就请他进来？” “不！”光头冷笑，喉结上下一动，“先把这儿收拾干净，摆桌饭，我吃饱了再让他进来。让他在外头，等着！” “是！”秘书应声退下，背影迅速隐入门缝。 两小时后，光头酒足饭饱，指间夹着牙签剔齿，腹中暖意微醺。再想到孔茹在外头干等这么久，心里头那股火总算压下去几分，甚至隐隐有点舒坦。 “来人，叫孔茹进来。” “是。” 没一会儿，孔茹弓着腰，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跨进屋来。皮鞋在碎瓷残渣上碾过，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脚步一顿，随即低头哈腰。 “吃饭了吗？”光头淡淡地问，眼皮没抬，慢悠悠剥着一颗花生。 “那……属下就不客气了。”孔茹搓了搓手，坐下，拿起筷子，对着桌上剩下的残羹冷炙，吃得津津有味，一点不嫌弃。油渍沾在嘴角，他拿袖口抹了抹。 光头看着，心里多少舒服了些——这态度，总算摆正了。 等孔茹吃得差不多，光头才缓缓开口：那就只剩一个选项了。孔茹低头搓了搓手，指尖微微发颤，随即又用力压下袖口，“孔家上下一心，全都是这么想的，铁了心跟着您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飞快扫过光头的脸，又垂下眼，“绝不会有二话，更不会生出什么歪心思。” 窗外风掠过屋檐，吹得窗帘轻晃，桌上的茶杯边缘映出一道微颤的光影。 第152章 造成的损失，我们孔家，认！ “可这王振下手也太狠了啊。”孔茹声音低了几分，肩膀不自觉地缩了缩，“凡是跟咱们孔家沾点边的，全被他整得灰头土脸。”他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沿划动，留下几道细不可见的痕，“那些人本来就是墙头草，嘴上说得漂亮，背地里早就……” 光头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搭在扶手上，指节微微泛白。他眼皮未抬，只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像是应了，又像什么都没说。 孔茹立刻坐直了些，呼吸一滞，随即接上话：“就拿那个白归孔来说吧，那是我们孔家一手拉扯大的孤儿。”他说得急了些，语速加快，却不敢抬头直视，“他从小吃我们的、穿我们的，连书都是我们供的！要不是我们孔家，他骨头早就烂在野地里了！” “行了行了。”光头抬手，手掌在空中轻轻一压，动作不重，却让屋内空气一沉。他筷子夹起一片青菜，送入口中，咀嚼缓慢，眼神却斜斜落向孔茹。 孔茹指尖一僵，随即缓缓收拢，藏进掌心。他咽了口唾沫，颈侧肌肉绷紧了一瞬。 他知道光头不是傻的。同样是世家出身，掌着大权，哪能不懂这些弯弯绕？无非是两边下注，留条后路罢了。 屋内静了两秒，只剩挂钟滴答轻响。 白归孔投敌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背后有孔家的手笔。目的就一个：往鬼子那边塞个自己人，万一将来风向变了，也能有个退路。 可光头纳闷的是，眼下日本人的败局都快写在脸上了，孔家还往那边砸资源，图个啥？他现在不关心过程，只在乎孔家到底站哪边！ 孔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了一下，牙关微咬，终于开口：“白归孔能有今天，我们孔家确实出过力。”他声音低沉，字字分明，“可他现在做出这等事，也是我们识人不清，难辞其咎。” 他顿了顿，手指慢慢滑到桌角，轻轻点了两下。 “因此，造成的损失，我们孔家，认！” 光头没吭声，只是慢悠悠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像是要专心吃饭了。 这动作谁都懂——你现在吃的是谁的饭，就得听谁的话。 孔茹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火候还差一点。 他缓缓抬起手，五指张开，比了个“五”，然后轻轻往下一压：“三个军。” “我们愿意出钱，给党国买三个军的全套美式装备。” 话音落下，光头的手顿住了。 筷子慢慢放回桌上，金属轻碰瓷盘，发出一声脆响。 窗外的风忽然停了，窗帘垂落，屋内光线暗了一瞬。 美式装备？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自从跟美国人搭上线，国军陆陆续续买了几批，每一批都烧钱烧得肉疼。大部分还得靠美方贷款撑着——为啥？自己没钱啊！ 地盘越打越小，税源越来越少，养军队都快揭不开锅了，哪还有余力换装？再加上系统里层层扒皮，拨下去一百块，能有五十块落到实处，就算烧高香了。 现在孔家一出手就是三个军的装备钱，那可不是小数目。这相当于从自家锅里狠挖三块肥肉往外甩，诚意确实够硬。 换了别的家族，砸锅卖铁也掏不出这个数。 可孔家不一样。如今国内的买卖，十有七八都被他们捏在手里；宋家则卡着对外财路。这一明一暗，两家早把油水吸了个饱。 屋外脚步声渐远，庭院石板上传来零星水滴，雨刚停。 又是一轮低声密谈之后，孔茹迈着步子走出山城总统府。表面上脚步沉重，实则心里轻快得能飞起来。 光头坐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局，孔家看似让他丢了脸，但从战局上看—— 反而帮他解了个大难题。南陵那块地，本是国军防线向外突出的一角。黄土坡上几道战壕蜿蜒而下，枯草夹在砂石间晃动，像败兵遗落的绷带。 换支有野心的部队守着，巴不得拿它当跳板反攻。可对光头来说，这块地纯属烫手山芋。他指尖在地图边缘反复摩挲，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 他从没想过进攻，只求稳住现状。可南陵这地方，往前不是、退后也不是——鬼子不可能放任敌军掐在他们侧翼，可他又不能主动丢，不然怎么跟老百姓交代？窗外传来电报机规律的咔嗒声，短促、冰冷。 现在好了。 白归孔叛了，带着南陵投了日本人。这事要是搁早两年，简直是塌天大祸。办公室里的油灯晃了一下，光头抬起眼，瞳孔映着微颤的火苗。 但现在？反而让光头松了口气。他往后靠进藤椅，吱呀一声，肩膀卸下似的沉了半寸。 南陵一丢，国军和日军的战线重新拉平，压力骤减。鬼子也终于能把注意力挪开了—— 不再盯着国军这块软柿子，转头去对付那个真敢拼命的主儿：八路。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桌角一份电文轻轻翻页。 豫北那一仗，八路打出了狠劲，兵力、战力、组织力全暴露出来了。无论是正面硬刚还是游击骚扰，鬼子全都吃瘪。屋内炭盆里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在墙上的人影如鬼爪摇曳。 可那时候，鬼子还惦记着打通大陆交通线，抽不开身。光头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叶，没喝，又搁下。 如今王振在仰光吃了败仗，日本人的大陆线计划彻底泡汤。大本营立马改了战略，推出“稳固计划”： 接下来陆军不求扩张，只求守住现有地盘。具体就两条： 一、在已占区，全力清剿八路武装； 二、拿下周边战略要点，在占领区边缘筑起防线。 其中最要紧的，就是第一条——肃清八路。雨滴开始敲打瓦片，由疏渐密。 而豫北战役之后，八路声势大涨，队伍迅速扩张。趁着这股势头，他们开始整合各地游击队、区小队、县大队等零散武装，根据地，越做越大。 文件上墨迹未干，字迹边缘微微晕开，像蔓延的血痕。 所以眼下，在鬼子控制的地盘上，八路军早就跟敌人干上了，几乎每隔四五天就得来一场团级以上的大仗，甚至接连爆发了三次师级规模的硬碰硬，结果呢？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53章 一眼就能看穿，问题太明显了 八路军赢多输少！ 这局面不光是小鬼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光头同样坐不住。他巴不得八路被压着打，结果现在反倒打得风生水起。他捏着钢笔的手停在半空，墨水滴落在纸上，迅速洇成一团。 这时候，正好赶上白归孔出事，孔家立刻抓住机会，表了态，意思是：我们站你们这边，八路得狠狠治！这一步，明眼人一看就懂——根本就是顺着光头的心思走的，讨好得不能再讨好了。 孔家这一手，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他指腹抚过签名处的印章红痕，缓慢而用力。 “哼！”光头冷哼一声，嘴角一抽，“这个王振，心够狠，脑子也不笨，竟能想出这招……” 他顿了顿，眼里闪出一丝冷意，“可到底还是嫩了点啊，年轻人嘛，总有疏漏。这么一来，反倒让孔家钻了空子！” “这次被你搅了局，我倒要瞧瞧，你还藏了什么后招！” 光头低声嘀咕，声音像刀子刮在木头上。 果不其然，王振一收到山城传来的消息，立马就炸了毛。 他站在桌前，手指狠狠压住电文一角，纸张边缘皱起细纹。 当然，他不会像光头那样摔杯子砸桌子，但他心里火大得很。呼吸略重，胸口起伏间带动肩线微微绷紧。 孔家？那可是靠着吃国军的粮、啃百姓的肉才爬上去的，如今居然爬到了权力顶层！他缓缓合上眼，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 可就是这么一家子，转头就给鬼子递了投名状！ 更离谱的是——光头居然没拦！他睁开眼，目光落在墙上的军用地图上，某处标记被红笔圈了又圈。 “难怪你们败得那么快！”王振心里冷笑，“吃得再饱，也不知什么叫良心。为了自家前程，国家都敢卖！”“这一步，我认了。”他低着头，右手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桌面边缘的刻痕，指节微微发白，“但你们越得意，我越觉得堵得慌！” “二虎！” 话音刚落，门外一道人影“噔噔噔”冲了进来，靴底敲在木地板上，溅起细小回响。 “司令！” 屋外风穿堂而过，卷起窗边薄帘一角。王振抬眼，喉结动了动，“去把顾雨菲……”话到半截忽地一顿，眉头微松，“现在雨菲身子咋样？” 自从宋淑柔给王振生了儿子，顾雨菲和明月也先后怀上了。打那以后，王振直接把俩人接回家，啥任务都不让干，就安心养胎。 “挺好！”二虎站得笔直，双手交叠背后，“前阵子大夫刚来检查过，两位夫人的娃都健健康康的！” 王振轻轻“嗯”了一声，手指在扶手上点了两下，目光转向墙角那只老旧挂钟，秒针走得迟滞，“现在谁在负责跟八路那边接头？叫过来！” “是！” 脚步声远去，片刻后，走廊传来轻而急促的步点。一个苗条的身影快步进屋，发梢微乱，像是赶得匆忙。 “司令！” 嗓音清亮，像山涧泉水。 王振抬眼看去，指尖停在半空。他坐直了些，目光在她脸上多停了两秒，随即移开，扫过桌角那份摊开的卷宗。 哎哎哎？不对劲！ 咋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这么出挑呢？ 这不会是有人故意安插美女来晃我心神吧？ 屋内煤油灯忽然跳了一下，光影在她侧脸划过一道短暂亮痕。 “司令？”见他发呆，那姑娘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 “你叫啥名字？”王振收回视线，顺手整了整衣领。 “报告司令，我叫顾倾城，是顾雨菲的堂妹。”姑娘站得笔直，双手贴裤缝，“现在接手了我姐的一些工作。” “嗯。”王振点头，目光落在她肩章上，又抬起来，“接了差事就好好干。叫你来，是让你赶紧联系八路那边，找个能谈事、靠得住的人来一趟！” “就说我有要事商量！” “是！”顾倾城应声利落，脚跟一并，“司令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快去办！”王振抬手一挥，袖口擦过桌沿，“这事十万火急，不能拖！” 她转身离去，门关上时发出轻微“咔嗒”声。王振靠回椅背，手指敲了两下太阳穴，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 良久，他长叹一口气，忽然开口：“二虎！从王元河那儿拿份咱们中高层的人事名单过来！” “是！” 外头传来回应。 不一会儿，二虎把名单送了进来，纸页略皱，边角有折痕。 王振低头一看，越看越心沉。 窗外天色渐暗，余光映在纸上泛出灰黄。这份名单表面平平无奇，细看全是门道——上头的人，几乎个个沾亲带故，盘根错节，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指尖在“李振国”三字上停住，又滑向“赵文彬”，呼吸略沉。 “这么搞，迟早出事啊！” 他低声感慨，将名单轻轻放在膝上，掌心覆住。 最好的办法？一锅端，全清掉！ 可现在不行——国家刚立，根基不稳，动大手术容易震塌了墙！ 再说，真有本事的人手也不够，能用的都恨不得一人当两人使！ “司令！” 这时，二虎又冲了进来，“王元河来了！” “请他进来。” “是！” 话音未落，王元河已经大步跨入，风带起门帘，屋里煤油灯猛地晃了一下。 “永安，你要这份名单，是不是发现……上面不少人都是亲戚连着亲戚？”王元河一进门就开门见山，手按在桌边，指节泛白。 王振点头：“一眼就能看穿，问题太明显了。” 王元河叹口气，背过身去，望了眼窗外渐浓的暮色，“没办法，眼下班子是临时搭的，人事这块儿，得给点时间缓一缓。” “道理我懂。”王振语气沉沉，手指缓缓捏紧了名单边缘，“但不能一直这么混着，再这么下去，组织就烂透了。” “我已经在动手了。”王元河道，转回身，声音低却稳，“这事我早看出来了，正一步步改。”王振抬眼，手指在桌沿轻轻划过，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54章 从社会上挖点人才进来！ “头一件，就是高层职位。”王元河语速略紧，身体前倾，手不自觉搭上桌沿，“那些靠关系上位、任人唯亲的，我和许忠义已经合计好了——慢慢调离，让他们离开核心，远离权力中心！” 王振目光未移，喉结微动，缓缓点头：“嗯。”他指尖在桌面轻点两下，“就这么办。”声音低而稳，像是压着某种节奏，“这主意靠谱！”他抬眼看向王元河，眼神清明，“咱们这种从零开始的人，手底下一大帮兄弟也都是草根出身，不指望他们个个是天才，只要能扛得住事、撑得起摊子，就能用！” 王元河颔首，掌心在膝上拍了拍：“还有件事，我们打算搞一场公开招考，从社会上挖点人才进来！”他说这话时，眼角略松，像是想到什么具体的画面。 王振眸光一动，目光扫向窗外，外头夕阳斜照，玻璃映出模糊人影。他嘴角微扬：“这办法好啊！”语气陡然提亮，仿佛某个沉睡的记忆被唤醒，“回去立马就办！” “还有，”王元河继续道，声音沉了些，带着回忆的质地，“我想从退伍兵里头挑一批人。这些兄弟一路跟着咱们过来，忠心没得讲，办事也干脆利落，说干就干，从不拖泥带水！” 王振轻轻一笑，右手在膝盖上轻拍了一下：“只要不用他们拿大主意，干活绝对又快又稳！” “没错。”王元河道，语气微沉，似在权衡，“我还琢磨着，可以弄个退伍军人服务站。不光给大伙儿个歇脚唠嗑的地儿，还能开个学习角，让他们学点新东西，跟上时代。” 王振双眉一展，猛地一拍大腿，掌风带起轻微声响：“这想法绝了！”他站起身，脚步在原地顿了顿，“回去立马就办！” “行！”王元河应声，站起时椅子与地面擦出短促的摩擦音。 王振重新坐下，指节抵住眉心，片刻后抬眼，声音压了下来：“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在我这儿，谁吃得饱我不管，但谁敢糟蹋粮食，让别人饿着肚子干活，我第一个不答应！” 他指尖在桌面上划了半圈，目光钉住王元河：“剩下的事，你放手去干，该调人调人，别怕担责任。有人不服，让他来找我！” “是！”王元河挺直腰背，声音干脆，没有丝毫迟疑。 人走后，屋里静了下来。窗外风起，窗帘轻晃，灯光在墙上投出摇曳的影。王振坐着没动，直到阴影爬上桌角，才抬声：“二虎，咱们回家。” “是！”二虎在门外应得利落，脚步声随即靠近。 夜风渐凉，街灯一盏盏亮起，昏黄光晕落在肩头。王振忽然停步，转头看向身侧。 “司令，有啥事？”二虎察觉那目光的重量，下意识挺了挺身。 “你跟了我多久了？”王振问，声音不高，像在数着什么。 “呃……”二虎挠了挠头，指甲划过发根，略显局促，“从您军校毕业那会儿起，快九年了。” “九年了啊……”王振低语，呼吸略缓，目光落在远处某个虚点上，“到现在还是个警卫员，是我对不住你。” “司令，我乐意跟您！”二虎急声接上，语气恳切，“别的我也干不来，就是个扛枪的兵，能待在您身边，就是最好的差事了。” “行了行了。”王振摆摆手，袖口在风中轻荡，他嘴角微动，却没再笑，“话是这么说，可你那本事我清楚，当个普通兵，真埋没了。” 他顿了顿，视线收回，落在二虎肩章上：“过阵子我要拉一支仪仗队，专门接待外宾，场面要足，排面要大。这摊子事，就交给你了。” “还没让你推辞。”王振接着说，声音不高，却不容置喙，“事儿不复杂，都是明面上的活，按规矩来就行。” “是！”二虎咬牙接下，下颌线绷紧。 “警卫这块也不能松。”王振又道，脚步重新迈开，影子被拉长，“你还是总负责人，这块以后还得靠你。另外，警卫团要扩编，从三千人拉到五千，组个加强团，你也一并管起来。” “是！”二虎重重点头，脚步跟得更紧。 “接下来最关键的，”王振神色一肃，脚步停在巷口，风拂过额前碎发，“是整个晏德勒的治安必须稳住。特别是上次夫人的事提醒了咱们——敌人能从任何地方冒出来。你得确保我出门在外，明面上万无一失！” “是！”二虎脸绷得紧紧的。“别那么紧绷。”王振往后靠了靠椅背，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眼角微微弯起，“用心干就行，我信你。”他顿了半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随意地问，“对了，你还没成家吧？” 窗外的风扫过院中枯叶，发出细碎声响。二虎低头搓了搓手，喉结动了动，“嗯……还没。”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回头我让人给你张罗个对象。”王振伸手理了理袖口，笑意加深，“我当老大的都好几个娃了，你还单着，说不过去！该成家了。” 夜色渐浓，街灯在青石路上投下昏黄光晕。王振推开家门时，屋里飘着参汤的苦香。宋淑柔正抱着孩子，顾雨菲和明月坐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抚着微隆的腹部。 “回来啦？快吃饭，汤刚熬好。”宋淑柔一见他，立刻把孩子交给小醉，转身去厨房端碗。瓷勺碰在碗沿，发出轻微一响。 她双手捧着热汤走近，指尖微红。王振低头看着那碗深褐色的汤汁，没说话。 “天天补，再补就要上火了。”他嘴上推辞，身体却已挪到桌边坐下。宋淑柔熟稔地摆好碗筷，一碟咸菜、一碗米饭，动作利落。 “都坐下，别光站着。”他抬眼笑了笑。 “哎。”宋淑柔落座，顾雨菲与明月也轻轻拉开椅子。木椅与地板摩擦，发出短促声响。 “你不知道啊，”宋淑柔刚坐稳，语气就热络起来，“今天书志咿咿呀呀的，叫‘妈妈’了！” 第155章 随你，肯定聪明！ 王振夹菜的手停了停，米饭粒黏在筷尖。 书志是他和宋淑柔的大儿子，刚出生没几个月。名字是王振取的——“书”沿袭大女儿书亦，“志”则是盼他将来能承志而行，为永安国立身立命。 “几个月大的娃，就会哼哼，哪会说话。”他放下筷子，摇了摇头。 “你懂什么！”宋淑柔瞪他一眼，眼尾扬起细纹，随即低头笑了，“我家书志可是天才！” 王振垂眸，指腹摩挲着碗沿粗糙的边。心里浮起一句没说出口的话：一孕傻三年。 “天才就是天才！”宋淑柔仰起脸，语气笃定，“随你，肯定聪明！” 灯光映在她脸上，柔和而专注。王振默默吃饭，不再接话。曾几何时，她雷厉风行，一句话能定下一场谈判，如今却整日围着孩子转。 但他没说出口。现在的她，是第一夫人，是象征，插手政事已不合时宜。她的位置，就在这屋檐下。 饭毕，王振搁下碗，抬眼看顾雨菲：“雨菲。” 声音不高，却让屋里骤然安静。宋淑柔端着空碗的手一顿，随即起身挥手，让下人收走碗筷。脚步声窸窣响起，孩子被抱走，洗漱的水声从偏房传来。 “出什么事了？”宋淑柔坐下，指尖抵着桌面，没看王振。 顾雨菲没答，只将目光轻轻落在他脸上，瞳孔微缩，似已猜到几分。 “那个顾倾城，是你三叔家的孩子？”王振双手交叠，搁在膝上。 “是啊，我小叔的女儿。”顾雨菲坐直了些，语调平稳。 王振嗯了一声，目光不动，“她现在把你手上所有事都接过去了？” 她立刻摆手，掌心朝上，“哪能呢！就帮着处理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正经要紧的她根本没碰。”停了两秒，又补一句，“信息部那块我还是亲自管着，一点没松手！” 王振点头，肩头微松，“别紧张，我随口一问。”他语气缓了些，像风吹过树梢，“对了，这顾倾城啥时候来的？既然是你亲妹妹，也算自家人，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顾雨菲垂眼，手指轻轻抚过腹部弧度，“大概一个月前吧。”她抬脸，“我怀上孩子之后，她就过来了，帮我搭把手。” “哦。”王振应了一声。“那个……”顾雨菲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声音轻得几乎被屋内的寂静吞没，“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王振坐在椅沿，指节在桌面上轻轻一叩，又缓缓摇头，“没事。”他抬眼看向窗外，暮色正从玻璃上爬进来，“刚才联系八路那头，才发现对接人是你妹妹，有点意外。” “嗯。”顾雨菲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交叠的手上，喉头动了动，“倾城办事还是靠得住的。” 王振没再多说，只是站起身时带起一阵轻微的气流，衣角擦过椅背发出细响。他转头对小醉道：“走吧，去歇着。”脚步踏出两步，消失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看不见，顾雨菲才慢慢转过身，背抵着墙，手撑在冰凉的瓷砖上。她望着宋淑柔，声音压得极低：“宋姐，你觉不觉得永安今天怪怪的？” 宋淑柔正用指甲剔着茶杯边缘一道看不见的裂痕，闻言冷笑一声，眼角微微抽动，“当然怪。”她把杯子放下，杯底磕在木桌上一声脆响，“你叔顾三在咱们永安国投了多少？地圈了一大片，机器买了一堆，工厂建了一串，这事儿你不清楚？” “还有曼德勒和密支那，店铺都快买成片了。”她盯着顾雨菲，眼底没有波澜。 顾雨菲的手慢慢滑下墙壁，指腹蹭过粗糙的灰缝。她忽然抬起眼，瞳孔在昏灯下缩成一点，张了张嘴，却像被什么堵住喉咙，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对不起，宋姐，我真没想到这一层，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她声音发虚，指尖微微发颤。 她心里清楚，王振早说过——权和钱，只能留一个。亲兄弟也得分清界限，谁越线，谁就得退。 宋家父母和宋文，早因为做生意退出了权力核心，如今连个实职都没有，顶多挂个空头顾问名号。 “算了。”宋淑柔叹了口气，指尖蹭了蹭眉心，动作带着疲惫，“你现在日子安稳了，心思也散了，再加上顾三是你亲叔叔，从小把你拉扯大，一时分不清轻重也正常。” 但她话锋一转，抬眼盯住顾雨菲，语气陡然冷下来：“可你也得明白，咱们跟王振处这么久，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平时大度，能容人，可一旦踩了红线，他真敢动手，半点不含糊！” 顾雨菲手指猛地一缩，指甲掐进肉里。她脸色刷地褪成一片白，连耳垂都失了血色。 宋淑柔见状放缓了声调，手轻轻拍了拍她手臂，“现在他没发作，就是给你和你叔提个醒，也是留个台阶。” “你回去就告诉你叔，让他自己选——要钱，还是要权，只能留一头！” “不然，别怪振翻脸无情！” 她又长叹一声，目光投向窗外渐浓的夜色，“这些规矩都是他亲手立的，挡了多少人的财路和野心，外面盯着他的人多了去了，就等着看他出错。” “我懂了。”顾雨菲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声音发颤，“我马上给我叔打电话，让他自己拿主意。” “记住了。”宋淑柔盯着她，眼神如铁，“在这儿，别做梦搞什么四大家族那一套，谁想伸手，谁就得准备收手！” 挂了宋淑柔的话，顾雨菲连肚子都顾不上，立刻拨通了顾三的电话。听筒里每一声等待音都像敲在神经上，她屏住呼吸，手指死死捏着机身。 “喂，雨菲？这么晚了，有事？”电话那头传来顾三关切的声音，背景是轻微的电视杂音。 “我……”顾雨菲喉咙发紧，舌尖抵住上颚，竟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她深深吸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叔，有件事，我得跟您说。” 第156章 你要出兵配合，对吧？ 顾三听出她语气不对，那头电视声忽然被按小，沉默了片刻：“你说。” “叔，您必须做个决定——是留钱，还是留权，只能选一个！”顾雨菲咬着牙，把话说死。 电话那头一片静默，久得像过了一个世纪。空气仿佛凝滞，只有极细微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 “……我知道了。”终于，顾三开口，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我会让倾城退出所有政府部门，转去管顾家那边的生意。” “好。”顾雨菲松了口气，肩膀微微塌下，“您放心，我会照应倾城的。” “嗯。”顾三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此时，顾倾城刚忙完手头事，指节在桌沿轻叩两下，起身慢悠悠在办公室里转圈。她脚步停在窗前，指尖捏住百叶窗一角往上推了推，望向外头层层叠叠的绿意，阳光斜切过玻璃，在她眉骨镀了一层浅金。她舌尖顶了顶上颚，轻轻咂了下嘴： “啧，这地方还真不赖。满眼都是绿，老百姓日子也过得舒坦，比国内那死气沉沉的劲儿强多了……” 话音未落—— “叮铃铃！”电话铃声骤然撕裂宁静。她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卷起桌角几张纸页，脚尖一勾把椅子踢回原位。“我是顾倾城！” “我是顾雨菲。”电话那头传来表姐的声音，清清楚楚。 顾倾城靠着墙，左手无意识绕着电话线一圈又一圈。她喉咙一滚，扯着嗓子嚷嚷：“哎哟，表姐啊，咋啦？有啥指示？” “刚跟叔叔通完气。”顾雨菲语气平稳，听不出起伏，“你呢，马上从政府那边撤出来，去管顾家在这儿的产业。” 顾倾城手指一僵，线圈崩开，弹回桌面发出轻响。她往前半步，声音陡然拔高：“啥？！”呼吸滞了一瞬，“我在那边干得好好的，天天盯得紧，活儿也没落下，凭啥把我调走啊？” 她刚熬出头，摆脱顾三的管束，正准备大展拳脚呢。心气儿都快冲上天了，结果屁股还没坐热，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直接给按回了原地。 “别啰嗦，照做就是。”顾雨菲声音没半点松动，“这是定下来的规矩。叔叔待会儿也会给你打电话。顾家这边的事，你得接过去。你手头的工作，明天就有人去接替。” 顾倾城咬住下唇内侧，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她垂下眼，盯着皮鞋尖上的反光，过了两秒，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行吧。” 心里再不情愿也没用，胳膊拧不过大腿。顾雨菲和顾三既然联手拍了板，她一个晚辈，哪还有翻盘的余地？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电话一挂，听筒落回叉簧时发出“咔”一声闷响。她耷拉着脑袋，手指搭在桌边，指甲蹭着木纹的毛刺，小声嘀咕：“人小位卑，说话没分量啊……” 窗外风吹树叶沙沙作响，远处有孩童嬉闹声隐约传来。没人能救她，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可忽然，她指尖一顿，眼珠微转，瞳孔映出天花板的裂纹：“等等，好像还有个人能帮上忙——王振！” 念头刚冒出来，她又迟疑了。王振……今天才刚认识啊。自己前脚刚进他眼皮子底下，后脚就被踢出原岗位。 “该不会……是他动的手吧？” 第二天一大早，王振才刚睁眼，顾雨菲就已经到了门口。晨光从走廊斜照进来，她站在逆光里，身影模糊，只听得声音沉稳：“振。” “嗯。”王振点点头，顺手把军装外衫搭在椅背上，“也该来了。要是他再不来，我还真以为美国人改了性子，打算坐山观虎斗呢。” “那个……”顾雨菲顿了顿，手抚上腹部，指节微微发白，“倾城已经去接手顾家生意了。她空出来的位置，你想安排谁顶上？” “还有，我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动不方便。这边，也得找个人先替我顶一阵。” 王振背靠椅背，指尖在扶手上敲了三下。他闭眼两秒，睁开时目光落在墙上地图的某一点：“别的事我会安排人接手。信息科的事，暂时还是你挂着，副手先代管就行。” 顾雨菲点头：“行，听你的。” “行了，去把史迪威叫来。”王振起身，袖口扣子一枚一枚扣上，“顺便通知几个集团军的司令，咱们马上开作战会。” “是！”顾雨菲应声而去。 没过多久，会客厅里，王振已端坐主位，接待远道而来的史迪威。 “史迪威将军，你这日子过得挺滋润啊。”王振笑着打量对方，“我看你脸圆了一圈，是不是咱们中餐太香，把你喂胖了？”“哈哈哈！”史迪威笑得肩头轻颤，手掌在桌面上拍了两下，酒杯震得微微晃动，“你们华夏菜太诱人了！我每天吃一样不重样，到现在还远远没尝完！” 王振摆了摆手，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眼角微弯，“别说吃完了，你要是去内地走一圈，怕是三个月都别想瘦下来。” “好了。”史迪威敛了笑意，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点了两下，目光转向王振，“说正事吧。之前咱们可是说好了的——缅甸一完，接下来就是，进攻那些岛。你要出兵配合，对吧？” “对。”王振点头，指尖离开杯沿，双手稳稳搁在膝上，“约定我不会忘。出兵没问题。但有一点——打下来的岛，归谁？” “明白。”史迪威两手摊开，掌心朝上，身子微微后仰，“凡是你们拿下的，算你们的。剩下的，就得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了。” “行！”王振干脆利落，手掌在桌上一拍，声音清脆，“那这事儿就好谈了。” 话音一落，他抬手一挥，二虎立刻抱着一幅大地图走上前来，脚步沉稳，地图边缘卷着角，铺在桌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正是东南亚地形图。 “史迪威将军，”王振手指地图，指节微屈，指甲擦过海岸线，“你们目前的作战计划是啥？我得知道怎么配合你们行动。” 第157章 当兵的不怕打仗，就怕没仗可打 “好。”史迪威凑上前，膝盖轻碰桌沿，目光锁住地图上几处标记点，“我们现在的行动计划是……” 第二天一早，曼德勒军区总指挥部里头， 光刚透进窗格，室内还留着夜间的凉意。 王振、陈兴怀、赵子石、石大宝、冯振国五个人已经坐在了会议厅，外加几个拿本子记事的文员，再没别人了。 门关得严实，风从窗缝挤入时发出细微的呜咽，屋内静得能听见笔尖划纸的沙沙声。 “别绕弯子了，开门见山。” 王振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军靴在地面上顿了一下，声音干脆利落，“咱们建国也安稳一阵子了，兵歇得太久，骨头都软了。该动一动了！” 这话一出，赵子石三人眼睛立马亮了。 赵子石不自觉地攥紧了膝盖上的裤管，石大宝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冯振国则把本子往前推了半寸。 王振瞅见这三人的眼神，眉梢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也没多解释。 当兵的不怕打仗，就怕没仗可打——这话糙理不糙。 他站起身，军装下摆划出一道短弧，走到墙边那张大地图前，抬手一指：“先说第一集团军。” 转头看向赵子石，指节在地图上敲了两下，“你这摊子最重，要跟老美联手，去争那片海上的岛链。战略位置太关键，输不起。” “明白！”赵子石“啪”地站起来，膝盖撞到桌腿，声音响亮，“司令您放心，咱第一集团军绝不会丢脸，一定打出咱们永安国的威风！” 王振摆摆手，手指虚压，“威风要打，但别逞强。这回不光要抢地盘，还得把队伍给我保住，活着回来才算赢。” 顿了顿，他视线扫过在场几人，声音沉下来：“回去就着手准备，演训全给我拉起来。装备要什么直接报，敞开了要！反正老美掏钱，不拿白不拿。” “他们要是卡你，别客气，直接找军工部，我批条子，随你狮子大开口！” “是！”赵子石挺胸应下，脖颈绷直。 “第二集团军——”王振目光一转，落在石大宝身上，指尖移向地图东侧，“你部主力调往东线，盯紧院町那边的国军。” 他盯着在场几人，语气沉了下来：“我们不惹事，但也绝不能怂。该亮拳头的时候，一点都不能软！” 石大宝重重点头。“接下来——”王振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滑动，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最终停在一个红圈标记处，“重点，是湿罗。” 窗外一阵风掠过，吹得桌角的纸页轻轻翻动。他抬眼扫视众人，眼神一冷：“这地方现在抱小鬼子大腿，明摆着跟我们对着干。但现在也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机会，错过就没了。” 石大宝站得笔直，喉结滚动了一下，应声：“是！”眼里压着火光，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仿佛已经看见战旗插上湿罗城头。 “打法嘛——”王振冷笑一声，指尖敲了敲地图边缘，“学小鬼子那一套，搞渗透。不过咱们不走上面，不拉拢官老爷，咱们直接进百姓家里。”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宣传一句话：谁跟着我们干，谁就能分到地！让老百姓自己站队。” 说完，他转头看向冯振国。屋里灯光落在他肩头，影子斜投在墙上的军用地图上。 冯振国现在是第三集团军总司令，搭档是周学。听见点名，他立即将椅子推开半寸，起身站定。 “老冯啊，你这支队伍，还没真正上过战场，”王振靠在椅背上，手搭在桌沿，“但我得听听你的想法。” 冯振国双手贴着裤缝，声音干脆：“司令，要说硬碰硬，跟第一、第二集团军比，我们确实经验少。可要是打小鬼子——” 他咧嘴一笑，嘴角扬起的瞬间，眼里寒光一闪，“我敢打包票，第三集团军一个顶仨，绝不掉链子！” 王振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两下：“行，有这股劲就行。那你部负责西线防务。” 他抬手指向地图西侧，指背绷出一道硬线：“那边的小鬼子、英多、菜多的老英部队，全归你盯死了。” 稍顿，他又强调：“现在不是让你冲，是守。给我把防线扎牢，一步不退。” 话落，他端起茶杯吹了口气，热气模糊了片刻视线。 “剩下的时间，就一件事——练兵！别让人说你们是新编的，战斗力就差一截。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 “是！”冯振国吼得脖子青筋直跳。 王振没再说话，目光转向陈兴怀，语气缓了些：“兴怀，你现在是海军一把手了。” 话音刚落，陈兴怀脸就垮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节粗大，掌心还留着多年操舵留下的茧。 他心里清楚：所谓“海军司令”，说好听点是司令，说难听点，就是光杆头头。 建国前，海军就几条破船。好歹现在王振花了血本，从老美那儿买了一艘轻型巡洋舰，又搞来三艘快退役的驱逐舰，翻新了一下凑合用。 再加上自家船厂在造新船、改旧船，眼下大小舰艇加起来三十多条。 可这么一堆，吨位拼起来，连老美一支舰队的零头都不够看。 屋外传来远处火车鸣笛声，低沉悠长。王振看穿他心思，却没点破，继续道：“你现在手上船不多，所以短期内，你不用指挥咱们的舰队。” 他盯着陈兴怀，目光沉稳：“你得上老美的军舰去。” “盯着他们怎么运作，怎么打仗，把每一招都给我看明白，回头跟赵子石通气，别让他们把咱们当傻子耍。” 他顿了顿，手扶在椅背上，声音压低，“现在合作得挺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接着，他语气一沉：“更重要的是——你要琢磨，老美要是哪天调转炮口打我们，我们该怎么防？”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炉火熄了半截，灰烬轻轻塌落。几人面面相觑，随即纷纷点头，脸色一个比一个严肃。 第158章 大伙儿得一条心，拧成一股绳！ 王振摆摆手，缓了缓气氛：“别紧张，我现在是未雨绸缪。短期内，跟老美还轮不到翻脸。” “但该想的，一样都不能少。”“明白！” 大伙齐声应下。“前头的路还长得很，咱们每个人肩上担子都不轻啊！”王振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沿，指节微微发白，声音沉稳有力，“为了咱心里的那个目标，为了以后的日子能挺直腰杆子过，大伙儿得一条心，拧成一股绳！”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众人，目光在每张脸上短暂停留，像是在确认每个人的反应。 “是！” 陈兴怀起身整理了下衣领，赵子石紧随其后，几人依次离开。木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天花板上吊扇缓慢转动的嗡鸣。 王振没急着走，一个人坐在长桌前，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一道浅浅的划痕，眼神落在对面空着的椅子上，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气氛。 窗外天色渐暗，云层压得低，透不进多少光。室内几盏灯亮着，照出他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 眼下手里捏着三个集团军，兵力听着不少，可真摊到地盘上一铺开，立马就显得紧巴巴的。 他低头翻开手边的兵力部署图，纸面粗糙，墨线密密麻麻。指尖顺着战线一路向东滑动，停在还罗城的位置。 也就仗着现在永安国地盘不算太大，各部队分散驻防，出了事也能快速调回来支援。 可东线那边迟早要打起来，拿下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神更沉。到时候地盘一大，防线一拉长，兵不够用是迟早的事。 “扩军，势在必行。” 他说完这句话，喉头动了动，像是咽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刚松一口气，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新编两个集团军，还是三个？ 他伸手扶了下鼻梁，指尖在眉心按了片刻。 更麻烦的是，这些集团军可不能光给个编号就完事。王振打定主意，每个军都得有响亮的名号。 像现在的第一集团军叫“锋”，第二叫“锐”，第三叫“战”，后面的也得配得上这份气势。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空白军编制草图，提笔写下“第四”“第五”两行字，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只要不出大乱子，这些编制以后都会留着。 就算将来和平了，军队整编也好、缩编也罢，集团军这杆旗，他是不打算倒的。 “两个吧。” 他终于动笔，在纸上划掉“三”字，改成“二”。 最终他拍了板，“五个集团军，一个十万人，总共五十万兵，足够撑起陆海空三军架子了，再多了反倒难管。” 说罢，他把笔搁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可问题又来了——第四和第五集团军的司令，派谁上？ 他靠进椅背，头微仰，视线落在天花板的裂缝上，脑子里开始过人名。 “刘涛……行吧。” 他慢慢坐直，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两下，“虽说他是从第66军过来的，不算老班底，可这些年来干得不赖，经得起考验，能力也过得去。第四集团军就交给他了。” 第五集团军嘛…… 他沉默片刻，指尖停在半空，像是在权衡。 王振一时没主意。这种位置，不光要有本事，还得有点资历，不能压不住场。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针刚过五点，屋外风声渐起，吹得窗框微微震颤。 突然，他眼睛一亮：“张宇！” 这个名字一冒出来，他肩膀稍稍松了些，右手不自觉地在桌面上拍了一下。 这人确实靠谱，早年是预备师师长，后来打硬仗升为主力师主官，一路拼出来的，有战功，有威信。 他提起笔，在“第五”旁边写下“张宇”二字，笔画有力，墨迹未干。 “五个集团军，三个是打一开始就跟着我的；一个是从外军归来的；还有一个是从杂牌补充师熬出头的。这布局，稳。” 他说完，轻轻吐出一口气，胸口起伏平缓下来。 他顺口就定了下来：“第四集团军代号‘启’，第五集团军，叫‘元’。”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静，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一声声跳动。 事儿想明白了，剩下的交给下面人去办就行。但扩军不是小事，光靠自己这边推不动，还得和王元河那边通气，联合拍板才能落地。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肩颈，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响。 抬头瞅了眼墙上的钟。 “时间还早，去趟科学院看看。” 王振上了车，车窗摇下一半，风卷着尘土掠过脸侧。道路两侧的树影飞速后退，天空仍灰蒙蒙的，不见日光。 车子一路开到曼德勒城西边的科学院。 建国之后，好多要紧的部门都搬了过来，原先在军工厂里的研究室，也升级成了正儿八经的科学院，底下分了好几个所，从飞机到导弹，从材料到能源，全在搭架子。 大门口立着一块水泥牌子，字迹工整，哨兵站得笔直。 科学院门口的哨兵一看是王振的车，立刻敬礼放行。 他推门下车，脚步沉稳地穿过主道。两旁的实验楼外墙新刷过漆，还带着湿气，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石灰味。 “先去飞机所。”他开口。车子一转，直接停在了飞机研究所门口。清晨的风裹着金属和机油的气息，扫过空旷的水泥广场。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短促的咯吱声。车刚稳住，驾驶座旁的门便被从外拉开。 人还没下车，白桦已经在外头候着了。他站得笔直，肩线平齐，双手垂在风衣两侧，指节微屈。见车停稳，几步上前，亲自拉开车门。鞋底与地面摩擦的节奏不快不急，像是早已算准了时间。 “白所长，这么守礼？”王振笑着下车。他右脚落地时顿了半秒，目光扫过院内高耸的测试塔架，塔顶的钢架在晨光中泛着冷灰的光。 说实话，系统送的人才真是顶用。 第159章 怎么样？成没成？ 他指尖轻轻抚过车门边缘的漆面，触感粗糙，有几处已剥落。这些人脑子里装的知识，根本不是现在这个世界能比的。那叫一个深、一个全，简直像从未来穿越来的。 “走，带我瞧瞧你们鼓捣出什么新家伙。”王振边走边说，步伐稳健。脚踩在碎石路面上，每一步都压出细微的响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飞机。”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落得清楚。 白桦点头：“司令，喷气式战斗机的设计图已经定稿了，最关键的那个喷气发动机，样机也做出来了，马上就能试车。”他说着，手伸进风衣内袋，掏出一叠用牛皮纸包好的图纸，边角已被磨出毛边。 “马上试？”王振眼神一亮，脚步微顿。他抬眼望向远处那座被围墙围住的试验场，铁栅栏后，隐约可见银白色的测试台架。 “现在能看吗？” “能！”白桦答得干脆，手腕一翻将图纸收回。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要亲自盯着？” “当然！”他笑了笑，袖口随着抬手的动作滑出半寸，露出结实的手腕。阳光斜照进来，映得他眉骨下一小片阴影，“这可是咱自己第一台喷气发动机，历史性的一刻，我哪能缺席？” 他知道，要想真正站稳脚跟，拳头必须硬。风从背后吹来，掀起大衣下摆，轻轻拍打在腿上。 可眼下永安国刚从农业社会起步，工业底子薄得像纸，跟那些老牌强国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走廊里灯泡昏黄，墙皮有些地方已经开裂，裸露出里面的砖块。 差距太大，常规路子追不上。他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墙砖的裂缝，指腹蹭过粗粝的颗粒。 那就只能换道超车——直接往科技上砸力气，准备抢跑第三次科技革命。 喷气式战机、导弹、自动化武器……这些就是弯道超车的工具。他收回手，指尖残留着墙灰的粉末。 哪怕工业基础弱，只要技术代差拉开了，照样能以弱胜强，靠尖端碾压。 在白桦的带领下，王振走上一座高台，进了间厚墙加固的观察室。铁门被推开时发出沉重的“咔哒”声，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绿灯在仪器面板上闪烁。 透过巨大的潜望镜，远处一台固定在测试台上的发动机清晰可见。金属外壳泛着油亮光泽，进气口对准天空，像一只未睁的眼。 “司令，随时可以点火。”白桦回头请示。他的手搭在控制台边缘，食指无意识地轻敲金属面，节奏平稳。 “嗯。”王振目光紧盯前方，语气平静，“点火。” 他转头对白桦说：“接下来你来指挥，别管我，我就在这儿看着。”时候，带了一堆小家族跟过来，现在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话了。” “行，没问题！”白桦应了一声，话音刚落，发动机“嗡”地一声点火，紧接着轰鸣声一阵接一阵炸开，像是野兽在低吼。监测屏上的曲线猛然跳起，红光急闪。他盯着面前的监测设备，目光不离数据曲线，嘴角慢慢往上扬。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噪音一点点弱下来，空气里那股震动感也渐渐平息。通风口的灰尘簌簌落下。几个技术员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变了调：“白桦，怎么样？成没成？” 王振站在边上，沉不住气地问了一句。他扶在台沿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成了！”白桦转身，脸上咧开一个大笑，“推力达标，续航也稳！拿这引擎配咱们的新战机，最高速度能冲到音速的1.5倍！” “而且，不用螺旋桨了，纯喷气——飞行高度直接甩开现有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一大截！” “压倒性的优势！”王振一拍桌子，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撞出回响，“马上做样机，测试要跟上，能投产就尽快投产！” “明白！”白桦用力点头。他抓起话筒，语速加快：“三号台准备拆解复检，二组留数据，一组跟我走，图纸重校一遍！” 在科学院里，王振一泡就是一整天，连轴转到半夜，最后干脆直接在办公室打了个地铺。煤油灯的火苗微微晃动，墙上影子随着呼吸轻轻摇曳。 “叮咚——” 第二天一大早，系统提示音把他从浅睡里拽了出来。金属音清脆，刺破寂静。 “签到成功，获得三支研究团队！” 王振猛地睁眼，脑子瞬间清醒：“三支团队？和白桦那种水平的专家团？” “宿主可自行指定研究方向。”系统冷冰冰地回应。“ 让我想想……”他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两下，目光落在墙角的日光灯管上，那灯光有些发白，映得人脸色冷几分。 片刻后他微微摇头，眉梢一松，“现在手里缺啥人”这问题刚冒出来，又立刻被压了下去。后背往椅子里陷了陷，手指停住，呼吸慢了半拍。 “白桦最清楚团队短板在哪。”他盯着门框出神，声音低了些，像是自言自语。窗外风穿过走廊，吹得帘子微晃，纸页轻响。他抬起右手，将三支虚拟团队的名单在空中调出，指尖轻点，划了道弧线，“这些人直接划给他管就行。” 念头落定，肩头一松。可下一秒，眼睛忽然一动，像是黑暗里摸到了开关。上辈子的画面浮上来：导弹快艇贴着礁石走，雷达扫不到，燃油少，隐蔽性强。他不自觉坐直，手肘撑上桌面，指节轻叩太阳穴。 “现在咱们不也能干这事？”他盯着天花板接缝，声音压低却清晰，“压根不用远洋作战，近海防御就够用！” 手指慢慢收拢，攥住空气。小型船坞建在支流岸边，水泥掩体盖顶，完工后拆封下水，顺流漂出湾口——地形图在他脑子里铺开，河道弯折处标了个红点。 “二虎！”他猛地转向门口，喉结一动，“去把白桦叫来！”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坐得太直，腰背有些僵。 他顺势拉开抽屉，取出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滑下去，手放下时稳了。 第160章 查出问题的，直接抓！ 系统界面弹出，三支团队全数展开。他逐个点开履历，眉头时松时紧。会议室灯光明暗交替，空调嗡鸣间断切入耳中。他一边听着数据流播报，一边用笔在纸上勾轮廓，圈出关键岗位。 战机、导弹、导弹艇。三个名字写下后，他停笔，目光凝住。笔尖悬着，纸面留下一个墨点。最终落笔重重圈死，“半年内必须出样机，全部通过测试，达到量产标准！” 第二批项目浮现在侧屏：核物理、计算机、药品研发。他指尖划过，没多停顿。这些是种子，埋得早，见效慢，可必须现在动手。视线扫过人才池，眉头越锁越紧，最终只将五人拖进核心组，其余暂列后备。 会议从清晨持续到第三天凌晨。他中途换了两次坐姿，一次靠墙站了十分钟，捏了捏肩颈。没人打断，也没人催。桌上咖啡杯堆了三个，杯底残留褐色痕迹。记录板不断刷新，方案改了七版。 等他终于推门出来，风扑在脸上，带着湿意。他眨了眨眼，抬手挡了挡天光——曼德勒阴云密布，细雨悄无声息地飘下来。 可他心里却像拨了云雾。他觉得，再厚的乌云也挡不住一场大雨过后天晴的势头，眼前的阴霾，早晚得散。 别看眼下王永安跟老美还能坐一桌喝酒，可那是因为俩人眼下有同一个对手要收拾。 等哪天小鬼子彻底趴下了，这两边迟早要掰手腕！ 王永安心里早就有数：往后从缅甸往南，一路到暹罗，再到安南那片地界，连带着边上那些海岛，都得攥在自己手里。 这么大一片海疆铺开来，老美在这边吃的那碗饭，肯定要被碰了筷子。就算最后没打起来，也得有硬底气能顶得住对方的逼。 远洋上打不过没关系，但家门口这口水，必须能守得住！ 这些日子他在科学院那边转悠，总算是看到了点能撑腰的玩意儿。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给不给日子了。 回到曼德勒当天，王元河脚还没站稳就直奔王永安：“你托我办的事，扩编第四和第五集团军，我已经在动了！” “那你还跑来干嘛？”王永安挑眉。 “事倒是不大，可也算件喜事。”王元河咧嘴，“上官戒慈那边你交代的，给单身军官和干部找对象的事，人家办得七七八八了。” “拢共多少对？”王永安问。 “六百多对！”王元河嘿嘿笑，“上官戒慈来找我，说这么多人结婚，干脆搞个大场面，让我出来主持。” “那你咋想的？”王永安问。 “我想着，还是你来镇场子更合适。”王元河一拍大腿，“顺便，许忠义和上官戒慈自个儿也要成家，俩人商量好一块办！” “哟？”王永安乐了，“那就一块热闹热闹！可话撂在这儿，安全必须给我死死守住——这帮人可都是咱们的主心骨，要是出点岔子……” “懂！”王元河点头，“一点闪失都不能有。所以我琢磨着，干脆就在军区里头办，场地咱自己管着，门都给你焊死。” “虽说也有政府的人，但不如就当内部活动，不对外声张，省事又保险。” 王永安听完点头：“行，就这么定！当自家事办，既稳妥，也不铺张。”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钱的事，军费里走，别让底下人掏腰包。” “明白！”王元河应下，手指在桌沿轻轻一叩，接着说，“另外还有一事——我调整几个人的职位，有人不服气，私下嘀咕。” 王振坐在椅子里，指节微微发白地按住膝盖，眉头一皱：“谁？” “宋家和陈家。”王元河道，声音略沉，眼神低了一瞬，“你也知道，他们往这边转移资产时，不少附庸小家族也跟着来了，现在有点动静。”他顿了顿，窗外风掠过屋檐，发出轻微的呼啸声。“虽说早先立过规矩，可那两家底子厚，转眼就拉起了一支队伍，声势不小！” “都拉了哪些人？”王振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磨损的扣子。 “这个……”王元河迟疑了一下，喉结微动，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全在这儿，名单。” 王振接过，纸面粗糙，边缘有些毛刺。他点头，没再出声，脑子迅速转了几圈。 王元河走后，他起身，脚步缓慢穿过空荡的厅堂，回了办公室。 房门合上，锁舌“咔”地咬合。他坐下，指尖捏住纸角，缓缓展开。 这事能让王元河亲自登门，显然不简单。 “嚯，还真不少！” 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王振心口发堵。屋内灯光昏黄，照在字迹上显得格外刺目。自己拼死拼活打下这片地盘，刚喘口气，就有人急着来分一杯羹？ 他攥紧纸张，边缘在掌心留下浅痕。 “二虎——” 他扬声喊道，声音划破屋内的静。门外脚步停顿片刻。 “是！”二虎的声音传来，干脆利落。 “传个话下去，从现在起，直到军婚那天，谁也别想见我！一律不见！”王振一字一顿。 “是！” “还有，夫人那边也一样！”他补了一句，手指缓缓松开，纸页滑落桌面，“谁都不准靠近夫人！再把白林给我叫来！” “是！” 名单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他王振站稳脚跟、拿下密支那之后，宋家和陈家陆续送来的所谓“骨干”。 本来也没这么多。 可眼下人头暴涨，背后显然是四大家族从国内不断输血，在这儿招兵买马，暗中扩张势力！他盯着纸上一个个名字，呼吸略沉，指腹擦过某个被圈出的姓名。 “司令！” 没过多久，白林就赶到了，军靴踏地声清脆。他站定，肩背笔直，伸手接住王振甩来的纸张。 “嗯。”王振应了一声，目光未抬，“你去查。查干净的，交给王元河安排岗位；查出问题的，直接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该毙的，不手软！” “是！”白林捏紧纸页，转身大步离去，门被轻轻合上。 第161章 说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德勒的官场就像炸了锅，人人自危。白林是王振的铁杆心腹，办事雷厉风行，谁都挡不住。 当然，也不是没人能拦——王元河或者宋淑柔出面，多少还能说上话。可现在这两人，一个闭门谢客，电话不接；一个行踪成谜，连贴身女佣都说不清她去了哪儿。 曼德勒一处别墅里，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年纪都在二十五上下。屋里空调嗡嗡作响，冷气吹得人肩头发僵。 “王振是不是疯了？！”一个年轻人猛地站起来，茶杯被衣袖带翻，水渍在地毯上蔓延。 “就是！”另一人附和，手指关节抵住桌面，“他以为自己现在翅膀硬了，就能为所欲为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脸上全是怒气。 “够了！” 坐在主位的年轻人一拍桌子，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他是宋家的儿子——宋天意。 他冷冷扫了一圈：“王振有几斤几两，他自己心里清楚。可你们呢？你们掂量过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屋外树影晃动，遮住了半边窗。众人低头，没人说话。 “这里不是国内！没人会护着你们！你们在这儿翻不起浪花！” 宋天意站起身，理了理袖口，语气更冷：“当初我就说过，别碰这里的法律，别给别人抓住把柄！看来你们全当耳边风了？好啊，那就自求多福吧！”“这……这……” 陈兴国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在桌沿上轻轻叩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屋内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几人低着头，呼吸都放得极轻。 不少人脸色发白，有人下意识摸了摸颈侧，像是在确认脉搏是否还在跳动。 这时，陈家新一代当家人陈兴国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发紧：“王振真要这么干？”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目光死死盯着宋天意。 “我不知道。”宋天意摇头，指节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估算什么。他缓缓抬眼，“但我爸说了，王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盯着陈兴国，身体微微前倾：“怎么？你以为陈兴怀会帮你？还是你觉得，你能调动多少人？” 陈兴国一愣，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脸一下子涨红，额角渗出细汗，又迅速变白，像是被抽去了血色。 窗外风声掠过，卷起一角窗帘，露出灰蒙蒙的天空。屋里的灯管嗡嗡轻响，光线略显昏沉。 提起陈兴怀，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以前他根本不把这人当回事，要不是陈家边缘子弟，也不会去上军校、跑去部队吃苦。 可谁能想到，这个当年被当成弃子的人，竟以团长身份投了王振，之后一路高歌猛进。 短短两三年，从无名小卒做到集团军司令，手下十万精兵，如今更是永安国海军副总司令！ 军中巨擘，一手遮天！ 曾经陈家的废物，如今反倒成了陈家唯一的指望！ 可陈兴怀成名后，几乎不跟家族往来，虽未断联系，却始终若即若离。 当初这些人初来乍到，还曾拉他聚过一次，想拉拢他站队。可陈兴怀当时就婉拒了，态度清楚得很。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兴国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袖口的线头，声音轻得像在自语。 宋天意眼神微微一动，视线从他脸上滑过，落在桌面上一道划痕上。他嘴里蹦出一句话：“就看你们干的事儿够不够大了。王振的刀已经举起来了，这刀落下去，总得有人头落地，这事才算完。” “啥？！”所有人一听，全懵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人猛地坐直，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一声刺耳的响。 “现在最要紧的，”宋天意接着说，语速没变，但每个字都像压在人胸口，“赶紧联系家里人，问问能砸多少钱、能动用多少关系，看看能不能囫囵个儿活着出去！”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住了一瞬。有人喉头滚动，有人手指发僵。 一听这话，大伙儿猛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按键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低语和急促的呼吸。 “砰！”突然一声响，门被人一脚踹开，木框震得抖了一下。白林大步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走在最前头。 所有人目光唰地全集中在他身上，有人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各位好啊~”白林嘴角一扬，笑得挺体面，手指顺了顺西装袖口，“我叫白林，名字你们应该不陌生。” 他扫了一圈屋里的人，脚步未停，走到中央站定，“走吧，跟我走一趟。各位都是富贵人家出身，细皮嫩肉的，可别到时候挨了揍，哭爹喊娘，那多难看。” “也别伤了彼此和气。” 宋天意深吸一口气，手指在裤缝边轻轻捻了一下，赶紧开口：“白林兄弟！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先跟家里说几句？” “行。”白林点头，手腕一翻看了看表，“三分钟，我就在门外等。别超时。” 他知道王振什么意思。这次是杀鸡儆猴，该杀的必须杀，板上钉钉，没人能改。但罪不至死的，关几天或者送回国，差别不大。可对这些人来说，天差地别。 里头有的谈。 跟谁谈？当然是找他们家里人谈。要谈，就得先让他们打电话。 三分钟一到，白林领着一群人，不紧不慢地往外走。脚步声整齐划一，走廊灯光映在他肩章上，闪了一下。 “就你一个人来的？”宋天意看了看门外，空荡走廊只有他们一行人，忍不住问。他声音略低，带着一丝试探。 “嗯。”白林点头，手插进裤兜，“你们个个来头不小，我要是带一堆人围过来，岂不是打你们脸？太难看。” “再说，这儿是曼德勒。你们真以为，司令一声令下，还能有谁跑得掉？” “我……”宋天意一怔，喉咙动了动，没再说话。心里一沉。确实，这地方，王振说的话比圣旨还管用。他只要一句话，谁也别想溜。 第162章 纯粹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振现在的威风，已经不是军营里了，整个民间都服他。尤其是他把土地全收归国有，再一分，老百姓手里都有地了。 王振坐在桌前，指尖轻敲着桌面，听着窗外传来的雨滴敲瓦声。 不管从内地来的，还是本地的，凡是分到地的，哪个不说他王振的好话？ 村口的老张蹲在屋檐下，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刚领到的地契，纸张边缘有些毛糙，硌得掌心发痒。 他抬头看了看天，灰云压着山头，风里带着湿气。 嘴里喃喃：“这世道，也就他敢这么干。” 谁要敢在这儿惹他，纯粹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像是回应。 几只飞鸟惊起，扑棱着翅膀掠过屋顶。 出了大门，白林站定，鞋尖点着地面碎石，转头看看大伙儿：“我知道你们都有车，我都没开车来。” 他抬手扶了下墨镜，镜片映出天边一道低垂的云缝。 “我前面带路，你们跟着就行。” 说完，他拉开驾驶座车门，皮革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引擎启动后，排气管震出一串低沉的嗡鸣，车子慢悠悠开走了。 宋天意一群人望着那远去的车影，谁也没动。 风卷着沙粒扫过裤脚，有人喉结动了动，咽下一口闷气。 胸口一阵发闷，脸上火辣辣的——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上车吧。”宋天意低声说，手指紧了紧裤兜里的车钥匙。 “你们真以为就他一个人？我敢打包票，你们要是现在掉头跑，下一秒就得被人当场放倒。” 他说话时没看任何人，目光落在前方拐弯处那团扬起的尘土上。 众人默然，车门开合的金属声接连响起，像是某种妥协的节拍。 就这样，白林把人全带走了。 引擎声远去后，巷口只剩风吹塑料袋的窸窣。 整个永安国瞬间安生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电线杆上的喇叭没再响，连狗都伏在门槛上不敢叫。 谁还敢乱动？王振连宋家、陈家的继承人都敢抓，剩下的人全都老实了，老老实实等着看最后怎么收场。 曼德勒，王振家里。 客厅吊灯昏黄，灯罩积了些灰，映出斑驳光影。 王振正和宋淑柔几人吃饭，可饭桌上静悄悄的，谁都不怎么说话。 筷子碰碗的轻响，反衬得屋里更安静。 毕竟这一回他动了真格，连宋文的亲儿子、陈家未来的当家人，全抓了进去。 王振放下碗筷，瓷碗底与桌面轻轻磕了一下。 宋淑柔这才开口：“振，今天我叔叔来家里了。” 她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绕了绕发尾，又松开。 “我知道。”王振点头，目光没离开桌布上的褶皱，“先不见。我早就说了，没清楚之前，谁来都不见。” “白林那边还在查，等结果出来，我会统一处理。” 宋淑柔点点头，指节在桌沿轻轻按了按，又问：“真的要杀人？” “当然。”王振说得干脆，掌心在膝盖上拍了一下，“不砍几个脑袋，他们还以为我心慈手软。” “但你放心，我不会乱来。该死的才死，一个都不会多。” 宋淑柔听了，嘴唇抿了半秒，缓缓垂下眼。 饭后，王振坐在那儿，手肘撑着扶手，指节抵着太阳穴。 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帝王之术，管人之道，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衡。 窗外夜风渐起，帘子微微鼓动。 制衡。光讲情分、讲理想，全是空话。只有让各方互相牵制，才能让人怕，让人守规矩。 现在美国那边玩的也是这一套。 “头疼啊……”王振揉着太阳穴，指尖压得发烫，“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老老实实打工多好，瞎掺和啥国家大事。” “怎么了？”见他眉头皱得死紧，连宋淑美都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一手轻轻搭在他头上，缓缓揉着。 她指腹温热，节奏很轻。 旁边的小醉也乖巧地凑上来，给王振按着肩膀。 肩胛骨僵得发硬，她掌心贴上去时，感觉到肌肉微微抽动。 “现在才知道，管一个国家，这么费脑子啊。” “那肯定的！”宋淑柔开口道，声音比刚才稳了些，“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治国这事儿急不来，哪能两天就整出个天衣无缝的办法来？根本不可能！” 王振听了，眼睫颤了颤，默默点头。 “其实你现在就钻进了一个老祖宗常犯的牛角尖！”宋淑柔接着说，身子往前倾了点，手扶着椅背，“每个打天下的皇帝都想立一堆规矩，盼着子孙后代照着走，江山就能稳如泰山，传个百代千代。可你瞅瞅，有哪个真做到了？” “一个都没有！”她语气坚决，手指在扶手上敲了一下。 宋淑柔顿了顿，指尖顺着木纹滑了滑，又说：“世道一直在变，咱们的法子只要能撑住现在，再顶个十年八年的势头就行。关键是要灵活！” “得改，一直改！哪有什么‘祖宗定的规矩不能动’这套？根本就是骗人的！”王振听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落在桌角一道细裂纹上，慢慢回过味来，点点头：“是啊……我之前真是想多了，总觉得自己多干点，以后就能轻松点。可现在一想，其实是瞎操心。” 窗外风掠过屋檐，铁皮檐角发出短促的响。宋淑柔靠着椅背，袖口微动，轻轻拂开垂落额前的一缕发丝，笑了笑：“嗯，想明白了就好。”她端起茶杯，吹了口气，“再说了，你也不用一个人闷头琢磨。多找些人帮你出主意，搭个班子，大伙儿提方案，你最后拿个主意就行，何必事事亲力亲为？” 王振喉结动了动，视线从裂纹移向她，又缓缓点头：“对，是这个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指节泛白。宋淑柔身子微微前倾，语气依旧平缓：“还有！有些事你既然交出去了，就别老惦记着、盯着看。让他们放手去干，干得不好咱再纠偏，反正咱们还有时间试错。” 第163章 把自己坑了吧！ 王振没立刻接话，呼吸沉了一瞬，肩膀松下来。他往后靠进椅背，嘴角牵出一点弧度：“嗯！”应了一声，脸上轻松了不少，“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走，咱回去歇着吧。” 他伸手去拉宋淑柔的手，掌心温热，可人没动。 他顿住，手悬在半空。 “咋了？”他问。 宋淑柔垂着眼，指尖抚过袖口纽扣，声音轻了几分，带着点遗憾：“今天不行，让小醉陪你吧。”脸颊浮起薄红，窗外暮色正悄悄漫进屋角。 第二天中午，阳光斜穿窗棂，落在床沿。王振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着，伸手揉了把脸。 要不是王书亦站在床边唠叨个没完，说什么“太阳都照屁股了”，他根本不会醒。 床头水杯凉了，杯壁凝着水珠。他坐起身，脊背咯吱响了一声。昨晚小醉也不知发什么劲，折腾到大半夜，停都不停。 他记得她咬着唇，眼睛发亮，像是要把所有力气都用尽。中途他想歇会儿，她也不让。 不过王振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顾南菲和明月都怀上了，他对小醉也一直没区别对待，可偏偏她就是没动静。 小醉昨天还特意跑去医院，从头到脚查了一遍，医生说啥事没有。 听诊器冰得她一缩，医生戴着白手套翻着报告，最后就一句话：时机没到，多来几次就成了。 小醉偏偏只听进后半句——“次数多了就行”，于是当晚就拼了命地“努力”。 王振穿好衣裳，扣子歪了也没管。等他吃完午饭，白林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站姿笔直，影子投在青砖地上。 “事儿处理得差不多了。”白林递上来一张纸，指尖在纸角顿了顿，上面写着每个人犯的错。 王振接过，纸页粗糙，字迹浓黑。他扫了一眼，眉头拧紧：“这个陈兴国不安分啊，居然敢把手伸到军队里头去？” “没错。”白林点头，声音压着低，“他打着陈兴怀的旗号，好几次约第二集团军和第二军团的将领私下见面。” “人都去了？” “一个都没去。”白林答得干脆，袖口下手臂绷紧，“被请的人都直接报给了陈兴怀，陈兴怀当场下令，谁也不准搭理陈兴国。” 王振手指轻敲桌面，光影在指节间跳动。他沉吟片刻，本想说“杀个鸡吓吓猴”，但随即摆摆手：“算了，给陈家递个话，看在陈兴怀的面子上，让他们自己选——是要钱，还是要陈兴国的命。” 他语气平，眼却没抬。 “至于其他该砍头的，全都处理掉。剩下的那些人，通知家属，拿钱赎人。” “是。”白林应下，收起另一份名单。 “那没犯事、也没把柄的呢？”白林追问，鞋尖微微偏转。 王振想了想，杯底在桌上划出半圈印子：“等枪毙完那批该死的，再放他们回家。” 他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长：“帮他们家里管教了不成器的崽子，当爹妈的不得好好谢谢我？” 说着，他朝白林递了个眼神，目光短促，却极清晰。 白林秒懂——没犯错的人，也得交一笔“谢礼”。 “对了！”白林突然想起什么，从内袋掏出另一张纸，“司令，这些人全跟许部长联系过。” “许忠义？”王振一愣，手停在袖口。 “是。”白林点头，递上名单，纸页泛黄，边缘卷起，“上面全是这些公子哥给许忠义送礼的记录。” 王振接过，一页页翻过，纸张沙沙作响。他扫了眼数目，问：“许忠义干了啥？”白林一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喉结微动：“啥也没干。收了钱，敷衍几句，啥实际好处都没给。” 王振靠在椅背上，影子被斜射进来的拉长，停顿片刻才开口：“……这作风，还真是许忠义本人。” 窗外风穿过营区铁皮屋檐，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指节泛白。 “行，你去告诉他。”王振挥挥手，袖口滑下一寸，露出半截旧伤疤，“这次军里的开支，全让他出。顺便捎句话——没事多往国内投点钱，现在百废待兴，别光想着往外搬。” “是。”白林点头，站起身时椅子与水泥地摩擦，发出短促刺耳的一声。 脚底踩过走廊缝隙里渗进的细沙，他心里也清楚了——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这些天许忠义可没少找他，三番五次打听，就想让他在王振面前美言几句。 可他为啥不亲自去找王振？因为他清楚得很——王振这人认理不认情，说了不见就是不见，硬上只会惹人烦。 办公室门缝透出一丝昏黄灯光。白林推门进去时，许忠义正不停搓着手，指甲边缘已泛红脱皮。 “白兄弟，情况咋样？”许忠义声音都在抖，眼神紧盯着白林的嘴唇。 白林摇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悬。” “哎——”许忠义当场傻眼，肩膀一塌，整个人陷进椅子里，“完了完了……” 上官戒慈坐在旁边，指节抵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我早说了别收钱，你说‘不要白不要’，还说司令不会计较。你看现在，把自己坑了吧！” 许忠义苦笑，手缓缓垂落，拍在膝上发出一声闷响：“我啊……”他摆摆手，“上官啊，趁现在咱俩还没正式拜堂，你带着孩子，赶紧去找个更好的归宿吧。” “你胡说啥呢！”上官戒慈猛地抬头，脸涨得通红，声音拔高，“虽然婚书还没领，可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空气僵了两秒。白林忽然低头，肩膀抖动，随即爆出一声笑。 “哇哈哈哈——” 他抬手抹了把嘴角，笑得眼泪都快出来：“哎哟行了，逗你们玩的！”一摊手，笑意未散，“司令发话了，你这回捞了这么多钱，那这次集体婚礼的开销，就全归你掏了，军里可不给报销喽！” 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他顺势翻开账本，“还有，司令说了，你要真有钱，就多往国内投点，现在百废待兴，最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大老板回来撑场面！” 第164章 这片地儿位置太要命了 许忠义一愣，眼珠转了转，随即咧嘴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司令是真心为我好！我一定照办，这婚礼必须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 “得了，你们俩赶紧出去腻歪去吧！”白林挥挥手，嘴角还带着笑，低头继续写，“不过司令也说了，你从今往后只能做生意，往后你家子孙，一个都不准从政！” “哎哟哟——”许忠义连连摆手，脸上却松快了，“知足常乐嘛！现在这样就挺好，咱不贪心！” 边上上官戒慈也轻轻点头，指尖搭在许忠义手背上，嘴角含笑。 “行，你们能这么想，最好不过！”白林满意地点头，笔尖顿了顿，“回去好好筹备婚礼吧，我还一堆事要处理呢。” “好嘞，你忙，我们先走啦！”许忠义说完，拉着上官戒慈转身走了出去。 两天后，上午十点。 曼德勒城外的军营里，早已张灯结彩。上百对准新人穿得整齐喜庆，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 本来没这么多对的，可听说王振要亲自来主持婚礼，不少原本还在犹豫的情侣立马打报告申请加入。 上官戒慈跟王元河商量了一下，干脆全给批了。 正等着的时候，王振和宋淑柔坐着车缓缓驶入营地。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细密的咯吱声，车窗外的光线由阴翳转为明亮。人群瞬间爆发出热烈掌声，那阵势，简直像迎接英雄归来。 王振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车窗边缘，嘴角微扬。他侧头看了眼宋淑柔，又望向前方攒动的人影，“嚯！这排场，比当年我成亲时可大多了。” 宋淑柔闻言偏过头，唇角上翘，目光落在他脸上，“羡慕了？” “有点儿。”他点点头，手指停在窗框上，视线却垂了下来，“这么大一场婚礼，在这种时候办，我心里其实有点不是滋味。” 她的笑容淡了些，手指无意识抚过袖口缝线，“你是说……那些即将出征的将士？” “对。”王振低声道，喉结动了动，声音压得更低，“我才刚给他们点了盏灯，转头又要送他们上战场。有些人……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风从车窗缝隙钻入，吹起宋淑柔鬓角一缕碎发。她望着窗外静默的帐篷群，声音很轻，“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命就是这样。在这大时代的浪头里，我们所有人，不过是一朵浪花罢了。” 王振没再接话，呼吸略沉。几秒后，他抬手拉了拉领口，像是要挣开某种无形束缚。“别说了。”他深吸一口气，“轮到我们上场了。” 他说着，推开车门，牵起宋淑柔的手，一步步走向主台。脚踩在干燥的沙土地上，每一步都带起细微尘烟。 直到傍晚，两人才离开营地。天边云层渐厚，夕阳沉入山脊。每一对新人，王振都亲自敬了酒——哪怕只是碰个杯，也算一份心意。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营地外的稻田已泛黄，风吹过时，穗子轻轻摆动。王振给所有新婚士兵放了婚假，让大家踏踏实实过了个蜜月。 此刻，作战会议室里。 昏黄的煤油灯映着墙上的大幅地图，参谋们不断接收前线电报，飞快在地图上标出第二集团军的推进路线。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夹杂着远处电台的嘀嗒。 王振站在地图前，盯着那条红线，眉头紧锁。指尖在泰国南部区域轻轻划过，停顿片刻，又收回。 “报告司令！”参谋石保国走上前，手中电报纸边缘已被汗水浸软，“第二集团军进展极顺，敌军防线形同虚设，正全速向清迈推进！这是石大宝刚发来的战报！” 石保国是中条山时期就跟着王振的老兵，忠心没得说，只是才干平平，眼下留在曼德勒指挥部当参谋长，也算留身边培养。他说完，下意识挺了挺肩，等着赞许。 “不对。”王振摇头，手指忽然攥紧，“方向错了。” “啊？”石保国一愣，身体微微前倾，“方向错了？可现在攻势顺畅，前锋已逼近清迈，作战计划也是按总部批复的来的啊！” “重心偏了！”王振语气一沉，声音不大，却让屋内其他人停了笔，“敌军主力在南部布防，咱们也把主力压在南线，这不行。” 他走近地图，指尖点向曼谷，“泰国南部的曼谷，是经济命脉，又是港口重地，还有日军舰艇协防。现在打过去，等于撞铁板。” “等第一集团军和美军在海上开战，把日本海空力量拖住以后，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石保国听完，默默点头，手指摩挲着电报纸边缘，没再开口。 王振继续下令：“传我命令，拿下清迈后，主攻方向立刻转向东北——朝老挝、安南方向打！” “别管什么外交不外交，也别怕树敌太多。放开了打，用最快的速度，给我一路打到海边！” “海岸线一通，立刻清扫占领区残敌，把咱们的国土彻底连成一片！” “是！”石保国立正领命，转身快步走向通讯台。 命令下达后，王振背着手，再次看向整张东南亚地图，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寸标注的战线。灯影下，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凝重。 他低声自语：“我要的不多……整个东南亚罢了。” “可难啊……” 这片地儿位置太要命了。 真想拿下，等于直接从美国、英国嘴里抢肉吃——哪有那么容易？ 石保国站在边上，听了王振那句话，心里直翻白眼。 这还不算多？光是一个东南亚就满足了？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可他嘴上不说，手指却无意识地在桌沿轻敲了两下，嘴角微微压着，像是忍住笑意。 在他看来，王振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身子站得笔直，说话底气十足，办起事来雷厉风行，本事又够硬。 真要拿下这么大一片地盘，问题不大。 窗外天光渐亮，照得屋内地图上的红蓝标记格外清晰。 他瞥了眼墙角摆着的旧怀表，那是早年跟着王振夜袭时留下的，表壳有些磨损，走得却一直准。 第165章 这计划早就变了味 到时候帝国一立，自己一直跟着老大打拼，名字刻进史书那还不是板上钉钉？ 人这一辈子，钱有了，权也有了，最后图的不就是个青史留名嘛！ “行了！”王振摆摆手，声音不高，却干脆利落，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顺手把桌上那份电报往旁边推了推，动作利落。 这边你盯着就行，有大事再叫我。 石大宝那边靠得住，打小鬼子都绰绰有余，更别说罗国、老挝、安南那帮兵不强、枪也烂的队伍了。 只要别飘，稳着打，那地盘就是咱们的。 他顿了顿，喉结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什么未尽之言，又补了一句：“对了，要是第一集团军或者美国人那边来了消息，马上通知我。”话出口后，屋里静了一瞬，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滴答走动。 说到第一集团军，王振心头还是有点不踏实。 毕竟要出海作战，离得远，没法事事亲自盯着。 他最怕的就是那些老将士，百十年来见了洋人总有种矮三分的心理，万一临场缩手缩脚，那就糟了。 他指尖在桌面上缓缓划过，停在地图上那条横跨海峡的虚线上。 “哎……”他叹了口气，肩膀微微松了一下，也没再多想。 该交代的早就交代过了，再说赵子石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初连英国人都算计过，有他在前线，问题应该不大。他抬手整了整衣领，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这时，前线的石大宝已经收到了电报。油灯昏黄，映着他粗粝的指节慢慢展开那张薄纸。他放下纸条，目光扫向地图，眉头一点一点拧紧。“罗国那边三十万兵，老挝大概十万，安南也得有三十多万……加起来快八十万了。” 他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锐光。“还有，三国境内还蹲着不到三万的小鬼子残部。” “啪！”他猛拍桌子，茶杯震了一下，水花溅在文件边。司令这是要一口气干三个国家啊？百万大军压境，天时地利人和都得赌上！ 周围的将领一个个脸色凝重，连连点头。有人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枪套，有人低头盯着地图上的等高线。确实难，咱们整个集团军才十万人，北边还留了一万守着后路。 正说着，李成刚开口：“要不……咱们学学小鬼子？在罗国、老挝这些地儿招点当地人当兵？”他声音不高，像是试探，说完便盯着石大宝的脸色。 “能补兵力，也能减轻咱们的压力。” 石大宝立马摇头，手指在地图边缘来回摩挲，指腹擦过边境线上的刻度。 “不行。现在咱们在人家地里就是占领军，虽说之前派人宣传过政策，可老百姓哪懂这些？口号喊得响，实惠没见到，人心没落地。” 他顿了顿，眼神冷了几分，盯着桌上那盏油灯的火苗。这时候招本地人进部队？你想想咱们国内那些伪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还少吗？这种隐患，不能留。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屋里一时静下来，只有风从窗缝钻入，吹得灯焰偏了偏。 石大宝一锤定音：“这样，我去找司令要人！第四、第五集团军正在组建，调一部分过来，咱们主力打头阵，他们负责占了地儿就地驻防。” 他站起身，手掌按在桌面上，指节发白。“咱们的压力能小不少。等咱们真把局面打开了，民心也稳了，往后收编人、建制度，自然水到渠成。” 一听这话，众将心里踏实了，齐齐应声。有人松了肩，有人悄悄呼出一口气。 “行，那现在说清迈。”石大宝指着地图，笔尖点在那座城标上，声音压了下来。“城里还有三万罗国军，全是些散兵游勇，装备烂、士气低，不堪一击。” 他环视一圈，目光沉沉扫过每张脸，语气一沉：“但这一仗，不能猛冲猛打。城里的老百姓是无辜的，建筑也不能毁得太狠——咱们不是来当强盗的，是要扎根的。”说完，他扫视众人，指节在桌沿轻轻叩了两下，目光停在靠墙站立的几个年轻军官身上。窗外暮色渐沉，指挥部内几盏油灯不稳，纸页边缘在气流中微颤。 就在清迈这边紧锣密鼓部署作战时，仰光的第一集团军美军联合指挥部里，麦瑟将军正和赵子石、海军总司令陈兴怀商量下一步行动。 金属吊扇在头顶缓慢转动，吹动桌上的作战图一角，陈兴怀伸手压住，指尖划过马岛位置。 “按计划，七天后，我们攻马岛和苏岛。”麦瑟语气笃定，烟斗从齿间取下，敲了敲，“你们负责马岛，我们主攻苏岛。” 赵子石坐着没动，只微微颔首，陈兴怀也跟着点头，肩背绷得笔直。 麦瑟又道：“你们没打过登陆战，要不要我派一支两栖部队协助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视线在空中短暂停留，随即同时摇头。 赵子石左手拇指摩挲着袖扣，陈兴怀则将钢笔慢慢旋上笔帽。 关键是——这计划早就变了味。 原本是第一集团军打苏岛，美军从东面进攻菲群岛。那会儿麦瑟还点头称好，甚至端起咖啡杯朝他们示意。 因为他当年就是在菲岛被小鬼子赶走的。一个将军，被打出老家，那是奇耻大辱。现在有机会翻盘，他哪肯放过？雪耻的机会，当然是自己冲最前头！ 但是当作战方案被传回美国总部后，那边开了个紧急会议，没过多久，就把原计划给否了，重新搞了一套新的安排，也就是现在这套。 会议室空调嗡鸣，电报机间隔敲出几声短响。赵子石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六点十七分，美国那边的时间才刚过清晨。 表面上看，第一集团军去打马岛，是为了配合王振的第二集团军，南北两边互相照应，打起来更顺手。 可问题在于，王振之前和老美谈好了：他打下来的地盘，就归他管。要是他拿下了苏岛，再顺势拿下证罗，那半个东南亚基本就攥在他手里了，还顺带控制了那条要命的海峡。 第166章 你又叹什么气？ 美国人也不是傻子，早就看穿了这一步。他们当然不可能让王振真的坐大，于是立马调头，改了主意——老美自己去抢苏岛，让王振转头去攻菲岛。 一番争论之后，准确说，是美国那边强行定调，王振这边也硬插了一脚，最后敲定了新方案：第一集团军虽然战斗力不错，但缺乏海上实战经验，那就先打马岛练练手。 再说，马岛离苏岛近，战场范围小一点，美国海军负责拦截小鬼子的舰队，也能防止他们在背后耍阴招。 “行了，苏岛那边的行动我来安排，马岛登陆你们自己商量吧！”麦瑟叼着烟斗，帽檐压低半寸，转身时皮靴在地面拖出一声闷响。 等麦瑟和其他美国将领陆续离开，陈兴怀和赵子石对望了一眼。 “……” 屋内骤然安静，只有墙角挂钟滴答。陈兴怀默默摇头，手指在桌角轻点了三下，随后将作战图重新折好。 这才刚开始合作，就已经暗流涌动了。咱们得防着点啊，现在海军还没成气候，要是被老美背后捅一刀，咱们怕是要吃大亏！ “说得对。”赵子石点头，腰杆挺直了些，左手缓缓握拳，又松开。 他话音一转，又道：“既然咱们要打马岛，动作就得快一点。而且我觉得，没必要把主力全压在海上，咱们可以分兵几路，从东部陆路发起突袭！” “没错！”陈兴怀马上接话，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沿海岸线向内陆划了一道。 回头跟石大宝联系一下，看他那边怎么配合。 “不跟司令汇报？”赵子石问，声音压低，视线盯着门缝外渐暗的走廊。 “哎——”陈兴怀摆摆手，拇指朝后指了指通讯室，“司令说了，放手让我们干。只要打赢了，他才不管咱们怎么打的呢！” 赵子石点头，嘴角微动，没有再说话。 此时，正在指挥攻打清迈的石大宝，刚收到王振的战略调整通知，紧接着又收到了陈兴怀和赵子石发来的新消息——第一集团军也要变阵，准备主攻马岛！这下麻烦了。 要是第一集团军真打马岛，那正好和他们第二集团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石大宝的指节无意识叩了叩桌沿，眉头拧成一个结。窗外风声渐紧，卷着沙尘拍打玻璃，室内油灯晃了晃，影子在他脸上跳动。 “这可咋整？”他低声咕哝，视线落在摊开的地图上，指尖划过清迈到曼谷的线路，停顿片刻。 他往后靠进椅背，喉结动了动，像是咽下一句未出口的话。片刻后，他嘴角微抽，声音低沉了些：“算了，计划哪有变化快，当兵在外，就得学会随机应变！” 右手猛地拍在桌面上，震得茶杯轻跳。他站起身，军装下摆蹭过桌角，语气陡然转硬：“之前的部署全作废！拿下清迈后，沿着铁路和公路直奔曼谷，跟第一集团军会师！” “是！”手下齐声应答，有人迅速抓起电话，有人转身奔向门外，脚步在走廊里回响。 石大宝没坐回去，左手抓起军帽扣在头上，右手捏了捏眉心。随即他脚步一顿，回头补了一句，声音压低却清晰：“把这边的情况，立刻报给司令！” 与此同时，在曼德勒的王振，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石大宝和赵子石的报告。 他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摩挲着电报纸边缘，纸面略显粗糙，灯下泛着暗黄光。窗外暮色渐沉，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犬吠。 “呵……还真是巧了。”他垂下眼，嘴角微扯，肩膀轻微松了些，又很快绷紧。 科研实验室的进度表贴在墙上，墨迹未干。他盯着那行“量子通信原型机”停了两秒，才缓缓开口：“美国人已经开始防我了。突然改部署，把苏岛抢走，明摆着就是怕我势力太大，故意给我使绊子。” 他伸手拧了拧台灯，光线偏移，照出桌角一摞未拆封的工业建设方案。指腹在封皮上划过，留下浅浅印痕。 “科研那边得加速推进，科技才是硬底气。”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玻璃映出他的轮廓，背后书架上摆着几本翻旧的机械工程手册。夜风从缝隙钻入，吹动窗帘一角。 “工业基础也得赶紧跟上。东南亚这么大，资源又多，没有完整的工业体系，根本撑不起一个大国的架子。” 他转身，手撑在窗台上，指节微微泛白。墙上挂钟滴答走动，声音清晰可闻。 一个国家要强，不能只靠军事，还得有科技、工业、经济、文化全面开花。 但现在…… 永安国才刚起步。要想跟美国掰手腕，或者至少自保，至少得先把科技、工业和军事这三块短板补上去。 别的，以后再说。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沉静。呼吸放慢，肩头缓缓下沉，像是卸下千斤重担。 “唉……” 王振重重叹了口气，“大丈夫能伸能屈，这一回我认了。但这事儿没完，你能压我一时，压不住我一世。” 他走回桌前，拿起钢笔，在日程本上勾掉一条任务，笔尖用力，纸背微凹。 “咱们走着瞧，看最后是谁笑到最后。” 笔帽咔一声扣紧，他抬眼望向门口。 现在，美国还是全球头号霸主。虽然他们在太平洋跟日本死磕，在欧洲跟元首硬刚，但实力远没到见底的时候。 这时候要是王振直接翻脸，美国人根本不在乎多一个对手——死几个人而已，他们耗得起。 他正出神，门被轻轻推开，木轴发出细微吱呀声。 “你又叹什么气？” 宋淑柔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小腹上。顾雨菲和李明月并肩站在她身后，走廊的光从她们侧脸掠过。 王振抬眼，脊背不自觉挺直了些，手指从钢笔上松开。 “你们仨怎么一块来了？”他声音缓了半拍。 宋淑柔迈步进来，布鞋踩在木地板上几乎无声。她走到桌旁，目光扫过摊开的文件，嘴角微扬：“没事啊，这么久没见你，雨菲和明月都说闲得慌，医生也说了，平时多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好。” 第167章 下雨了，还去不？ 她抬手撩了下额前碎发，手腕上银镯轻响。 “所以，就来探你班了呗。” 她说着，轻轻笑了笑：“怀孕的时候确实容易胡思乱想，但按道理说，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互相安抚才对。” 她目光转向身后的两人，眉梢微挑，语气带笑：“结果她们俩倒好，不安慰我也就罢了，还一个带一个，越聊越担心。” 说完，她故意瞪了两人一眼。 顾雨菲低头抿嘴，指尖绕了绕发尾。李明月偏过头，假装看墙上的地图，肩膀却轻轻颤了下。 “好了……”王振站起身，椅子向后滑了一寸。他活动了下手腕，语气放得松了些：“人都到齐了，眼下也没啥急事，要不今天一块儿出去溜达溜达？想去哪儿你们说。” 屋内安静了一瞬，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那……” 李明月抬起头，眼睛亮了些，抢着说：“要不就去曼德勒皇宫后头那片园子转转？我还从没进去过呢！” 她说这话时，不自觉往前半步，手指轻轻捏住袖口边缘。窗外斜阳照进来，映在她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阴影。 说实话，那地方以前是皇家禁地，普通人连边都沾不上。 早先曼德勒皇宫还是王振和政府办公的地方，警戒森严，等闲人根本进不去。 那时候李明月又整天忙着照顾宋淑柔，压根没空闲四处逛。 政府迁走后，皇宫及周边区域很快围起了竹篱，工匠们扛着木料日夜进出。 她站在老槐树阴影下，望着宫墙被脚手架一点点覆盖，手指无意识抠着树皮。 翻修的动静持续了几个月，尘土混着石灰味飘出墙外。她每次路过都放慢脚步，却再没穿过那道朱红宫门。 “行啊！”王振一拍脑门，指节敲出轻响。他歪头看向院外，“前两天二虎才跟我提，宫里装修快收尾了。正好，今天咱们就当第一批客人，去踩踩点！” 他嗓音拔高：“二虎！准备一下，再弄套野炊家伙什，炭、架子、吃的都带上！” “得令！”外面应声传来，脚步声匆匆远去。 顾雨菲指尖在膝上轻点两下，目光落在远处忙碌的身影上。“这样合适吗？王元河和许忠义他们下午还忙着呢，咱们在这儿吃喝玩乐……会不会有点太不讲究了？” 王振摆手，袖口随动作微微掀起。“怕啥。”他跷起腿，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咱们拼死拼活干了这么久，还不能喘口气？再说了，辛苦就是为了过好日子。”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对了二虎，派人先把皇宫后园仔细清一遍，别让闲杂人等混进去。还有，这事别往外传，咱们自己图个清静，传出去反倒招麻烦。” “明白，首长放心！”二虎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带着回音。 宋淑柔和另两人互换眼神，眼皮翻得夸张。风吹动檐下铜铃，叮当轻响。片刻后，三人同时笑出声来。 “也是，咱们确实该歇歇了。”宋淑柔顺了顺鬓角碎发，指尖沾了点雨星子。 正说着，二虎在外喊：“司令，下雨了，还去不？” 王振四人同时抬头。檐角开始滴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灰点。 “去！”王振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下雨天最配烤肉了，烟一冒，味儿一飘，才叫一个惬意！赶紧准备！” “是！” 曼德勒皇宫后花园，曾是缅甸国王的御苑，如今马上要对外开放。 而王振，就这么成了头一个“游客”。说是游客，其实也没外人——整座宫苑被他一人包圆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有这实力，谁也说不出啥来。 细雨如丝，缓缓飘落。花园里一座凉亭中，青烟袅袅升起，夹着烤肉香在湿气里弥漫开来。 王振鼻翼微动，深深吸了口气，肉油滴进炭火发出滋啦声。“哎哟，这滋味儿，真不赖。”他夹起一串，指尖被烫得轻颤，“真让我选，我还真想不当这司令了，就当个平头百姓，不求大富大贵，吃得饱穿得暖，每天忙完回家，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儿。” 他低头翻动铁架上的肉串，火星随动作跳起。“就比如现在，啃点肉，喝点酒，天上下着雨，身边坐着人，这日子，神仙都不换。” 宋淑柔端起茶杯，吹了口气，水汽模糊了她眼底的细纹。“是啊，其实大家想要的，也就是这种安稳日子。” 王振筷子停在半空，目光落在雨帘深处。“可咱们没这福分咯。权在手，责就跟着来了。坐的位置不一样，想的也就变了。有担子就得扛，有权力就得担风险。” “打住！”宋淑柔抬眼，筷子往桌上一磕，“少在这儿煽情，大好时光不烤肉，讲啥大道理？再啰嗦，等会儿雨菲和明月肚子里的娃都要饿哭了！” 王振肩膀微缩，嘴一闭，低头去拨炭灰。炉火映在他脸上，明暗跳动。 “治大国，就跟烤串似的，火候得掐准喽。”他低着头，声音几近耳语。 话音未落，宋淑柔视线扫来。他脖颈一僵，立刻低头猛翻肉串，炭灰扑上袖口也顾不上拍。 与此同时，太平洋战场上，王振已联合美军发起新一轮反攻，日军主力被迫调头应对。 可日军大本营早就捉襟见肘，国内物资越抽越空，只能拼命往国内运掠夺来的资源。 而在安丘县城，八路军早已拿下此地。因地处交通要道，这里已升级为前线总指挥部。 此刻，总指挥亲临现场，正在主持一场作战会议。 “目前，王振与美军在太平洋已重启攻势，其第二集团军正向暹罗发起进攻，永安国第二轮扩张已全面展开。” 地图上的红箭头刺入太平洋深处，灯光斜照在桌角那份刚送来的电报上，纸页边缘微微卷起，字迹清晰却带着风尘仆仆的急促感。 总指挥坐在主位，指节在桌沿轻叩两下，声音低沉如压着云层的雷：“日军顾此失彼，正是我们动手机会！”他并未抬头，视线仍锁在地图上，但下颌绷紧了一瞬。 第168章 必须拿下石门！ “没错！”李云龙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短促的声响。 他咧嘴一笑，右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空着的枪套，习惯性动作暴露了心底翻腾的热流。 “等这天等太久了！我独立第一师的兄弟们早就摩拳擦掌，就差一声令下！” 他站着没动，脚跟并拢又松开，像是已经踩上了战地的土路。 如今李云龙已从当初的独立团团长升任师长。 部队几经扩编，原独立团已发展成独立第一师。 他晋升之快，连孔捷和丁伟都追不上——原因无他，一是他跟王振一直有联系，二是后期自己也收了性子，稳当了不少。 有次作战会议，他甚至主动让参谋先讲敌情，自己坐在角落听着，手指搭在膝上，一动不动。 可自从当上师长，还没带新部队打过一仗，心里正痒得不行，巴不得马上开干，正愁没机会露一手呢。 他坐下时仍挺着背，肩膀绷直，仿佛随时准备跃起。 “别嚷嚷！”总指挥抬眼瞪他一眼，眉心一道旧疤随着皱眉跳了一下，“打仗不是唱戏，稳重点！” 屋内顿时静了半拍，窗外风掠过营房铁皮屋顶，发出低哑的嗡鸣。 这时候陈司令开了口。他坐在侧位，指间夹着半截铅笔，在本子上划了两道线，笔尖突然停住。 队伍越拉越大，当初的陈旅长如今也升了，成了管一个纵队的陈司令，手底下人马成片。 他转头看向总指挥，目光沉稳，语气里带着点琢磨：“头儿，是不是上头有新动静？不然哪用得着把大伙儿全叫来，搞这么个阵仗开会？” 说罢，他轻轻放下笔，掌心在裤缝上擦了一下。 “对！” 总指挥应得干脆，手掌一翻，抽出一份加急文件，封口已被撕开，边角磨损。 “上回打完那一仗，总部开了好几天会，把前前后后所有仗都捋了一遍，敌我两边的底细也重新盘了盘。” 所有人屏住气，听得格外仔细。角落里有人咽了口唾沫，喉结滑动了一下。 “现在，上面定了个新打法！”总指挥声音提了一截，“今后，咱们要两条腿走路——大部队正面干，小队伍到处钻，大规模作战和游击战一块上！” 他站起身，脚步往前一迈，军靴落地声像敲在人神经上。 “之前咱靠运动战占了便宜，往后这招还得玩得更狠！” 他一拍桌子，震得水杯晃了一下，杯壁残留的水痕缓缓滑落。 “主力机动快打快收，游击队和地方武装先动手，打乱敌人节奏，牵着鼻子走！主力趁机穿插包抄，吃掉硬骨头！” 大家纷纷点头。有人低头记笔记，笔尖沙沙作响；有人盯着地图，目光在几条线路间来回跳动。 “而且——”总指挥话锋一转，停顿两秒，呼吸略沉。 说着他几步走到墙上的地图前，手指一戳：“石门！这地方的重要性，我不用多说吧？” 指尖正落在那个红圈中心，地图纸面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凹痕。 “命令已经下来了，兵贵神速，五天后，石门争夺战，正式开打！” 他说话时没回头，但肩膀微微后张，像一头蓄势的猛兽。 石门—— 众人的目光全落在地图上。陈司令皱了皱眉，指腹蹭过下唇，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有点急？石门现在可是交通命脉，再说齐鲁那边咱的地盘早就扎进去了，那边的线路基本瘫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那份尚未完全摊开的敌情简报。 “可咱们要是拿下石门，整个北边的小鬼子就给切成两半了！” 李云龙接过话，语气急了些，身子前倾，双手撑在桌边。 “敌人不是傻子，肯定清楚这后果，到时候拼了命也得往这砸人！” 总指挥点了点头，慢慢踱回桌前，拿起茶杯吹了口气，热气掠过他鼻梁，没喝。 “你说得没错，这些上头都想到了。可命令还是下来了：必须拿下石门！” “为啥？”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点，“第一，咱们现在有本钱了，不能光窝在山沟里。要发展，就得抢地盘、抢枢纽，石门就是最好的跳板！” 话落，屋内响起几声极轻的应和。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第二，拿下石门，咱们就能把北边当自家后院经营。往北能进东北，往南能插平原，战略纵深一下就打开了！” 他声音平稳，但说到“东北”时，喉音略沉。 “最关键的是——”他压低声音，屋外恰有一阵风过，窗纸扑扑轻响，像是呼应着这隐秘的节奏。 “这次不是靠骚扰断交通，是真断！实打实把敌人的大动脉掐死！这是为将来铺路！” 大家心头一震，有人停了笔，有人缓缓抬起头，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 空气仿佛凝了一瞬，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稳步走动。 石门是交通枢纽，眼下拿下来，表面上看战果不算炸裂。可一旦将来小鬼子撑不住要投降—— 那局面就变了。现在光头还挂着正统名分，国际上认的是他们。八路再强，名义上也还是归他们管。桌边有人轻轻摩挲茶杯边缘，瓷面粗糙，指腹留下微涩的触感。窗外暮色渐沉，远处山影压着低云，空气闷得人喘不过气。 可等仗打完，小鬼子缴械，投降对象只能是光头？ 总指挥垂眼看着地图，指尖停留在石门以北的标记处，久久不动。 不一定了。 只要八路牢牢攥着石门以北的地盘，切断南北联络，到时候北边的鬼子退无可退，想投降也只能朝八路举手——那边根本没有光头的兵！他抬起眼，扫过众人，声音不高，却像钉进地面的桩。 光头就算想来接手，一时半会儿也插不进人。而八路的地盘、通道、话语权全在手里，主动权直接翻了个个儿。陈司令坐在角落，指节轻轻叩了两下桌沿，节奏短促，像是在数心跳。 “指挥，那咱们具体咋打？” 李云龙站出来问道，军装肩线笔直，袖口磨得起了毛边。 第169章 哪回咱们怂过？ “怎么打？”总指挥看了他一眼，目光微顿，又扫向陈司令，指节在地图南线划过一道，“这次有块硬骨头，你们敢不敢啃？” “指挥！” 陈司令立马站起来，动作带起一阵风，桌上油灯晃了一下。他的影子投在墙上，肩膀绷得笔直。 “您这话就不该问！哪回咱们怂过？您就是说让我们冲进鬼子司令部吃饭，咱也敢去！”他语速快，嘴角却往上提了提。 总指挥一乐，眼角褶子舒展开：“几天不见，你这张嘴怎么跟李云龙一个调调了？也不知谁学谁。” “行了，不扯了。” 他正色道，手指重新压回地图，“石门一边靠山，一边对着开阔地。我们攻城，鬼子必然来救。来路无非两个方向：北边和南边。” “北面的敌人，这些年被咱们一口口吃掉，上次大战又折了老本，就算调兵，也凑不出多少人。”他语速平稳，像在数谷粒。 “但南边——” 他语气一沉，指尖用力，纸面微微凹陷，“自从白归孔投了敌，小鬼子跟光头暗地里达成默契，形成对峙。再加上小鬼子为了打通大陆交通线，早就在南边囤了重兵。” 屋内忽然静了半拍，只有墙角老式挂钟的摆动声，滴答，滴答。 “我们估计，从南面来的援军，可能超过十万！” 他说完，目光直直盯住陈司令，灯光下眼白泛黄，却半点没移开。 “能！” 陈司令脱口而出，脚跟一并，军靴发出脆响，“但我要一个权限——临时调动石门以南所有根据地的武装力量！” “准了！” 总指挥一挥手，袖口带起风声，茶杯盖轻轻震了一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安排。只要你能把南边的鬼子拦住，这一仗，攻下石门的首功，记你们头上！” “行，这头一功我拿定了！”陈言声音洪亮，语气斩钉截铁。 往南出了那道石门，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地，连个遮挡的山包都少见。这场阻击战，注定得在这片开阔地上打。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地图一角，哗地翻起又落下。 小鬼子虽说比不上德国佬和美国大兵那股机械化劲儿，可比起咱们八路军，那轮子多、铁家伙多，机动性可强太多了。陈司令盯着地图，指尖在平原区域来回摩挲，像在试地面的硬度。 在这种地形上干仗，人家的优势能翻好几倍。他喉结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军装后背绷出一道弧线。 陈司令心里清楚，这场仗不好打，难度顶天了。窗外最后一缕光被黑暗吞尽，屋内只剩下煤油灯昏黄的圈。 “话别说得太早。”总指挥慢悠悠接了句，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三下，停顿，再三下，“历史上哪有几个敢在这么大平原上搞阻击的？这次你得多动脑子，任务必须拿下！” “要是砸了呢？”他顿了顿，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影。 “我带全纵队提着脑袋来见您！”陈言一挺胸，声音像炸雷一样，震得灯焰猛跳了一下。 “嗯。”总指挥点了点头，目光低垂，手指缓缓抚平地图上的折痕，“这回是难为你们了。但主攻方向必须放在攻城上，石门得尽快拿下，你们肩上的担子才能轻。” “首长，我懂！”陈言正色道，手撑在桌边，指节泛白，“我立军令状——石门没拿下来前，我们阵地一步不退！” “好！”总指挥眼神一亮，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短促的响，“那就开始部署攻城计划。” 同一时刻，山城。 比起王振那边开疆扩土、一路高歌，八路军接连收复失地的热闹场面，光头这边倒像是按了暂停键。窗外雨丝斜织，檐下滴水声断断续续，打在青石板上。 虽也零星打过几仗，小摩擦不断，可真正的大规模交火，一次都没冒头。 书房里，文件摊在桌上，墨迹未干，却已有灰尘落上。 日子过得表面平静，甚至有点安逸。 夫人撑着伞走过花园小径，脚步轻，雨珠顺着伞沿滴落。卫兵站岗的皮靴在湿地上留下浅印。 每天早上起来装模作样批两份文件，陪着夫人在园子里转转，看看车队操练，再对着话筒喊几句鼓舞士气的口号……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他坐在藤椅上，手里捏着电报，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 可光头心里一点都不轻松。 夜风掀起窗帘一角，冷意渗进来，他没动。 私底下，他没日没夜地往美国和英国那边递消息、拉关系。纸页上的字迹潦草，电波在雨夜里一次次发出，像沉入深水的石子。 光头就算想来接手，一时半会儿也插不进人。而八路的地盘、通道、话语权全在手里，主动权直接翻了个个儿。表面上他依旧稳坐钓鱼台，手指缓慢摩挲着黄铜镇纸的边沿，动作平稳，看不出一丝波澜。实际上内心早就焦得冒烟，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呼吸在瞬间变得短促而轻浅。 眼下国际上真正说话算数的就仨：美国、苏联，还有英国。窗外山城细雨如丝，敲在屋檐上发出细微连绵的声响，室内光线暗沉，只一盏台灯亮着，照着他半边脸。 苏联跟八路是一个路子，信的是同一种理。早年苏联还帮光头，那是看他挂着正统政府的牌子，地盘也够大。可现在八路越打越大，势头像滚雪球，苏联立马调头，把支援全砸到了八路头上。 英美嘴上还喊着支持他，可背地里也没少给八路送家伙。他指尖轻点桌面，节奏微乱，目光从地图上扫过，停在华北一处被红笔圈住的区域。 光头这一辈子，靠的就是外援撑场面。如今风向变了，他哪还有心思跟小鬼子死磕？满脑子就一件事：怎么死死抱住英美大腿，把援助牢牢攥在手里。 此刻，山城总统府的办公室里。 光头独自坐在桌前，脊背挺直，双手交叠搁在桌面，盯着墙上一张地图出神。墙上的影子被灯光拉得狭长，微微晃动。 第170章 他们每一步想怎么走！ 图上画了好几个圈，角落还写着四个字：军事基地。他忽然吸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又迅速隐去。 “不行，绝对不行。”他忽然摇头，声音压得很低，像自言自语。右手不自觉攥紧了椅子扶手，指节泛白。 “答应这个条件，我就成了民族的罪人！自古英雄不以成败论，就算我常某人最后败了，也对得起国家，谁也不能说我不配当条汉子！” “可要是应了美国这个要求……我就是千古骂名，永世不得翻身！” 他猛地闭上眼，眉心紧锁，再睁开时，瞳孔里已是一片决绝。 “绝对不能松口！”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雨声渐密，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斜痕。 “进来！”光头沉声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门被轻轻推开，戴先生低着头，脚步放得极轻地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几乎没发出声音，手中文件夹边缘微微翘起。 “总统，刚收到八路那边的情报——他们要动手了，动作不小。” “动手？”光头一愣，眉毛微扬，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地盯住戴先生。 “他们哪天不是在动？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戴先生顿了顿，喉头滚动了一下，硬着头皮说：“这次不一样。调兵规模空前，初期兵力已经快赶上当年豫北大战那回了。” 光头沉默。室内只剩雨声，滴答滴答，敲在木窗框上。 “他们想干啥？又要蚕食地盘？”他猛地提高嗓门，一掌拍在桌角，震得茶杯轻跳。 戴先生差点噎住——这哪叫蚕食？明明是收复失地啊！ 可他不敢顶嘴，只能继续汇报：“具体计划还没挖出来，但从部队调动来看，八路这次主攻方向，极大概率是——石门！” 光头愣住。目光猛地钉在地图上的那个红圈上，呼吸一滞。 “给我查清楚！”他拍案而起，袖口碰翻了铅笔盒，几支铅笔滚落在地。 “我要知道他们每一步想怎么走！” “是！”戴先生敬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脚步比进来时略快几分。 房门一关，光头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指骨传来钝痛，他却没缩手。咬牙切齿：“养虎为患！真是养虎为患啊！” “早知道当初就该一锅端了他们！” 他越想越悔，心口发堵。现在八路的地盘，已经快跟他的地盘平起平坐了。论兵力，要是只算中央军，刨去那些听调不听令的地方军阀，双方人数也差不了多少。 更别提中央军里头，有的部队能打，可不少指挥官心思早就飘了，眼睛只盯着前程。 而八路呢？ 那是一群有信仰、有拼劲的队伍，上下一条心，打仗不要命。 “唉……”光头长叹一声，缓缓坐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桌角一道旧划痕。目光重新落回地图上。沿海那几个红圈依旧刺眼，他盯着看了许久，久久不语。 时间悄然流逝。 泰国和马岛的战事正迅速推进。 马岛上驻守的是小鬼子，可打上门的是第一集团军——王振的看家班底。起初登陆时还有点生疏，可仗打多了，经验就上来了。后面演变成常规攻防，小鬼子那一套老战术根本顶不住这支越打越精的部队。 敌人还是那几样：三八大盖、九二式机枪，再加几门稀稀拉拉的炮。而第一集团军早就鸟枪换炮——清一色自动步枪，配上通用机枪、重机枪，人人带着美军支援的巴祖卡火箭筒，喷火器也不稀罕。轻武器上，双方压根不是一个代次，火力差了一大截，完全是一边倒的压制。 子弹壳在泥地上滚得零乱，硝烟从战壕边缘浮起，混着湿土味钻进鼻腔。 至于从北往南推进的第二集团军，打得更顺。毕竟对手是暹罗军，装备差、兵员素质低，连小鬼子都比不上，哪扛得住这种猛攻？推进速度简直像开了油门。第二集团军推进得异常顺利，几乎没碰到像样的拦阻。 战报上用红笔划出的箭头一路南推，地图桌边的参谋们连标尺都来不及换。 更让人意外的是，大批暹罗军士兵干脆直接扔了枪，成建制地举手投降，一下子俘虏堆里多了不少人手！ 有些俘虏双手举过头顶，枪支倒插在泥里，脚步踉跄地往前走，裤管沾满泥浆。 王振坐在作战室角落的木椅上，指尖轻叩桌面，听参谋汇报完俘虏人数，微微颔首。他抬起眼，视线扫过墙上的兵力配置图，片刻后开口：“把投降的暹罗兵里身强体壮、脑子灵光的挑出来，送到缅甸境内，打散编制，直接补进第四、第五集团军去。” 然后再往前线甩，边打边练，这么一来，消化这群降兵的速度就快多了。 新编入的士兵在运输卡车上默不作声，有人偷偷摸出半块干粮啃着，目光躲闪。 不得不承认，华夏族的肚量是真的大！ 炊事班照常分饭，降兵也能领到热汤。没人被单独圈禁，也没有戴镣铐。 虽说谈不上百分百接纳这些外来的兵油子，但至少不会像防贼一样把他们盯得死死的，也没搞什么“降兵营”“归化队”这种分门别类的把戏。 连登记名册都只记编号，不注原属部队。 曼德勒的皇宫里，王振心情格外舒坦。 午后阳光斜切过雕花窗棂，在地毯上拖出长长的光斑。屋内静，只有挂钟秒针走动的轻响。 前线战报一个接一个传回来，全是好消息；王元河那边的事也稳扎稳做，按部就班地推进。这要是还笑不出来，那这辈子都没啥可乐呵的了。 他靠在藤椅里，袖口随意卷起，端起茶杯吹了口气。 “司令！” 许忠义急匆匆地跨步进来，皮靴踏在木地板上，声音略重。他站在门口略顿半秒，才快步上前。 “谁？”王振挑了挑眉，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轻碰一声。 “柳下家、梅川家，还有大阪家。”许忠义答道，“三家各派了个老家伙，说想跟咱们谈点‘私事’。” 第171章 我和他们早就是一伙的！ “谈生意？”王振一愣，嘴角微动，“啥生意？” “我打听清楚了。”许忠义坐下来，椅子发出吱呀一声，语气沉了些，“现在小鬼子国内反战的风声吹得厉害，唱衰的人越来越多，上头那帮人都开始偷偷找后路了。” 他伸手搓了搓脸，指尖掠过眼角，“这三家这时候蹦出来，八成也是想来讨个活命的凭据。” 王振缓缓点头，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继续说。” “以前吧，咱们跟小鬼子的合作都是嘴上说说，没留字据，他们也觉得这样更安全，不留把柄。” “可现在形势变了，战线节节败退，他们怕将来算总账，就想从咱们这儿拿个能亮得出来的‘投名状’。” “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他们能站出来说：‘看，我和他们早就是一伙的！’” 王振笑了笑，指节轻轻叩了下太阳穴：“聪明。” “既然你摸透了他们的心思，那接下来的事，你自己拿主意。” “明白。”许忠义咧嘴一笑，手在膝盖上拍了两下，“不过您放心，我肯定让他们把裤衩都掏空！” 王振点头：“记住，咱们最想要的，是人——有本事的、有脑子的；其次是技术，那些图纸、设备、研究成果；最后才是钱和机器。” 他说完，顺手捡起铅笔，在纸上勾了个框，写下“人”字。 “懂！”许忠义一拍大腿，站起身，“您就瞧好吧。” “对了。”王振忽然想起什么，抬起眼，“现下在查的那个谁，过得怎么样？” “胖了一圈！”许忠义乐了，肩膀一耸，“还搞大了七个日本女人的肚子，天天乐呵呵的，日子美得很！” “你要是眼红，我给你也安排十个？” 王振侧过脸，眼里带笑。 “别别别！”许忠义赶紧摆手，退了半步，“这福气，我消受不起！” “哈哈哈！”王振爽朗大笑，笑声在空旷屋子里回荡。 他抬手抹了把脸，又停顿片刻，挥了下袖口：“把柳下井一家老小，连他老婆孩子，全送回去。”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柳下井本人……也放了。留着他，现在已经没用了。” “是！”许忠义利落地应下。天边刚泛出鱼肚白，晨雾还浮在沟壑之间，八路军的命令已经传达到每一个作战单位—— 全面清剿石门外围所有日伪据点，两天后，正式攻城！ 作战室的油灯熄了，值班参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把电报纸折成小方块塞进衣兜。远处山脊上，哨兵换岗的脚步声碾过碎石。 消息一出，动作拉满，动静不小。小鬼子和山城那边立刻就察觉到了意图，电台波频骤然密集，电话线接连响了三遍。翻译员摘下耳机，额头渗出汗珠。 谁也没想到，八路军这次竟敢动这么大阵仗。 石门虽不算富庶，却是真正的咽喉要道，被称作“华北火炉城”。 铁轨在烈日下泛着白光，道钉排列整齐，延伸向远方。运煤车偶尔碾过，发出沉闷的哐当声。谁占了这儿，谁就捏住了命脉。 小鬼子反应也快，宪兵队长一脚踢翻桌上的茶杯，电话接通后语速急促。正如总指挥部的预判，北线兵力早已捉襟见肘，只能从南边抽人往北救火。 此时，在石门以南的广阔平原上，陈司令趴在低洼处，用手肘撑着身体，眯眼望向远处土路。他身旁的报务员正拧紧天线，无线电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李云龙，你这招够狠啊！”陈司令叼着烟，指甲轻弹烟灰，眯眼打量地形，“在这种一马平川的地方搞这套工事，真能管用？” 李云龙蹲在一旁，顺手抓起一把土搓了搓，指缝间沙粒簌簌落下。“那当然！”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这可是我从王振那儿学来的真本事。之前我们专门问过他：要是碰上敌人的装甲大军，在平原上咋办？” “他说了两个字：跑，或者挖。” 李云龙伸手敲了敲脚边新修的掩体，夯土结实，指节发出“咚咚”两声。“跑，就是赶紧溜，别硬刚；挖，就是拼命修工事，把坦克的优势全给他磨平了！” 陈司令听完，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被晨风扯成细丝。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冲通讯员抬了抬下巴。“传令下去，所有人争分夺秒开挖，等鬼子援军一到，轮班换人，边打边修！” 他胆子也够大——居然敢让部队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开工！土堆后，战士们用铁锹压低声音铲土，有人脱了外衣绑在头上遮阳。但话说回来，鬼子再厉害，想一口啃下这铜墙铁壁，没个十天半月也别想突破。 “是！”众人齐声应诺。脚步声散开，迅速没入低地。 一个月眨眼就过。 在第一、第二集团军南北对进的夹击下，暹罗军节节溃败，如今只剩要城及周边几座孤城还在死撑，其余地盘全被王振收入囊中。 缴获的弹药堆在空地上，防雨布还没盖严。马车来回穿梭，轮子陷进泥里又被拖出来。 与此同时，王振派出的地方工作队也迅速跟进，一边整顿土地，一边以各种名目清理地方豪强的财产，充实军费。 可眼下，王振压根没心思管这些琐事，整个人已经扎进了科学院。 走廊灯光微亮，墙皮有些剥落。他走过一扇扇紧闭的实验室门，鞋底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响。 随着一批新人才的加入，科研进度像开了火箭。 此时，在一处戒严的机场跑道上，王振已亲临现场。他站在观测点，双手插在衣兜里，袖口磨损了一圈。 科学团队来了不少人，一个个神情严肃。 跑道尽头，一架没有螺旋桨的怪家伙正进行起飞前的最后检查—— 它通体银灰，像一只沉默的猎鹰，等待着第一声咆哮。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一名士兵匆匆跑过来报告：“报告司令，所有检测项目都通过了，可以启动试飞程序！” 第172章 现在船上火力怎么配的？ 王振点了点头，下颌微微抬起。 “好！”王振应了一声，干脆利落地点头，“听白桦院长指令，开始试飞准备。” “是！” 这时白桦也走到前头，布鞋踩在跑道接缝上。他正跟现场指挥人员做最后的沟通，一边翻着手里的检查清单，确认每一项数据。指尖在纸面划过，停顿两次。 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白桦反复核对，确认没有任何人为疏漏后，终于下达命令： “试飞，开始！” “呜——”一声更加低沉却极具爆发力的轰鸣骤然响起，那架外形新颖、涂装简洁却气势十足的飞机缓缓启动。 气流卷起地上的碎石，刮过观测台的玻璃。有人下意识眯眼。 紧接着，它开始加速，速度一点一点提了上去。 “嘶——” 风声越来越紧，刮得人脸颊发麻。 “呼——” 一阵狂风扫过人群，下一秒，飞机腾空而起，划破天际，正式升空，标志着迈出航空新一步。 无线电传来平稳的回报：“机体状态正常！” “发动机运行正常！” 白桦盯着仪表盘，指节微微泛白。他抬手按下通讯钮，声音不高，却穿透了风噪。 “好！”白桦点点头，拿起通讯器，“张子甲，准备进入超音速阶段，注意调整姿态。” 耳机里静了一瞬。 “收到！”张子甲的声音传来。张子甲坐在驾驶舱内，手稳稳搭在操纵杆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阳光斜照进座舱，映得他额角沁出一层薄汗。作为飞行大队的现任大队长，他经验丰富，技术过硬，这次新机型的首飞任务自然落到了他肩上。 “呜——嗡——” 远处天际传来低沉震颤，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拉高音调。机头前方，空气似乎开始扭曲，一片半透明的白色气团悄然凝结在翼尖，像雾又不像雾，浮在冷热交汇的边界。 “轰！” 一声爆响撕裂长空，整架飞机猛然一震，仿佛冲过一层极薄却极坚韧的膜。机身瞬间加速，尾流在高空划出笔直细线。 舱内仪表读数稳定跳动，张子甲低头扫过数据屏，右手无意识地轻抚了一下节流阀。等飞机进入平稳飞行阶段，白桦才开口：“张子甲，感觉如何？” “一切正常，机身稳定，操控响应灵敏！”他答话时目光仍锁在前方空域，喉结微动。 “好！”白桦嘴角一扬，指尖敲了敲控制台边缘。 “成功了！” “我们真的飞起来了！”地面指挥站里，有人猛地站起，椅子向后滑出半米，撞上墙根。掌声、叫喊声顿时炸开，有人拍桌子，有人跳起来挥拳头。 “都安静一下！”白桦突然提高嗓门，声音压过嘈杂。他站起身，手掌按在桌沿，眉头紧皱，“别光顾着高兴，所有人立刻准备回收程序。张子甲，十分钟内返航，试飞就算圆满结束。保持冷静，稳着点！” “明白！”张子甲应道，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尾音略有上扬，虽极力压稳，仍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十分钟后，飞机沿下滑道切入跑道，起落架触地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减速伞打开，机身后方扬起一道尘烟。滑行一段距离后缓缓停稳。张子甲迅速解开肩带和腰扣，拉开舱盖，顺着梯子跳下地面，脚步不稳地向前踉跄半步，随即调整步幅，一路小跑冲到王振面前。 “司令，任务完成！” “嗯！”王振重重点头，目光扫过机身表面无明显形变，嘴角咧开。边说边用力拍他的肩膀，手掌落下时带起轻微回响，“这趟飞得太稳了，太漂亮了！” 他停顿片刻，忽然换了语气，脸上笑意未退：“听说你到现在还没结婚？年纪也快三十了吧？该成家了啊。” 张子甲张了张嘴，喉头滚动了一下，脱口而出：“司令，我最敬佩的是霍去病，我一直记着他说的那句话——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振抬手打断，五指张开挡在他脸前：“等等，你喜欢男人？” “啊？！”张子甲瞳孔一缩，眉头骤然拧紧，下意识后退半步。 “那不就对了。”王振一瞪眼，语气陡然转硬，“你现在听令，我给你安排个新任务：上级会派专人给你介绍对象，一个月至少相亲两次，看不上继续换！” “直到你成家为止！这是命令！” “司令——”张子甲张嘴欲辩，手指不自觉抓了下飞行服袖口。 “别说了！”王振一挥手，袖口带起轻微风声，“军令如山，服从就行！” “是……”张子甲低下头，耳尖泛红，手指僵在衣料上，许久才挪开。 他嘴上说着家国大义，听着是热血，可王振清楚，大多数人只有安顿了小家，才能更踏实拼事业。 又勉励了他几句，王振转身看向白桦：“走，咱们去河港，看看那批导弹艇去。” “好。”白桦应声跟上，脚步落在水泥地面上，发出规律的轻响。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河岸。晚风裹着水汽拂面，芦苇丛中传来断续虫鸣。王振一眼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新型导弹艇。外观跟他设想的有出入，但也有共同点——一个字：小。典型的轻型快艇。 “这船……你们该不会拿模型糊弄我吧？”王振半开玩笑地问，一边走近，鞋底踩断一根枯枝。 “真家伙。”白桦笑，“导弹已经造出来了，但精度不太行，比老式火炮还差一截。” 王振听了点头，手指在艇身金属板上轻轻刮了一下，留下淡淡指痕：“那现在船上火力怎么配的？” “三种主要武器。”白桦介绍，手掌摊开比了个数，“十枚鱼雷，两组五十管火箭弹，外加五百发密集阵弹药！” 说着，他笑了笑：“我们为了提升命中率，重新改了火箭弹设计，降了射速，但加了瞄准系统。” “也就是说，”王振明白了，“这其实是一种另类的舰炮？”“没错。”白桦点头，指尖在桌沿轻划了一下，停顿片刻又收回手，目光仍落在模型船的甲板线上。 第173章 问题出在哪儿？精度太差！ “所以你们压根没装传统舰炮？”王振俯身靠前，手撑着玻璃罩边缘，额头几乎贴上水面倒影。他眯眼细看船体中段，缓缓直起身，“确实没有主炮。”他低声确认，目光扫过五座呈扇形分布的近防炮座，“但装了五座多管近防炮，兼顾防空和反导。” 窗外一阵风掠过，纱帘微动，室内光线随之晃了晃，落在他半边脸上。 “这配置，够邪门的。”王振退后半步，手臂交叉胸前，指节在袖口摩挲了一下。 “是。”白桦答，手指轻轻点了点图纸右下角的设计说明，“设计初衷就是不跟敌人硬碰硬。靠体积小、速度快，配上高爆发火力，打完就跑，根本不给对手反应时间。” 王振没接话。他低头盯着模型，喉结微动，呼吸放缓了一瞬。 这打法，简直像是当年元首用的“狼群战术”——单艘不起眼，可要是成群出动，一轮齐射砸过去，就算准头一般，也能让敌舰吃不了兜着走。 他抬眼望向墙角的老式挂钟，秒针跳动声清晰可闻。 尤其是现在航母还是木铁混搭，钢材质量也不过关，哪经得起这种突袭？ “行！”王振一拍大腿，声音在空旷房间里弹了一下，惊起角落里打盹的文书员。他站直身体，眼神发亮，“咱们海岸线长，近海岛屿多，这种艇在近岸活动特别占便宜。还能顺着河道跑，给陆军提供火力支援！” 白桦微微颔首，掌心在桌面上擦过，留下一道短暂的湿痕。 “对。”他说，“设计时我们特意考虑了这点，所以才做成了能走内河的型号。吃水浅，转向快，桥洞也能钻。” “不错！”王振满意道，转身抓起军帽扣在头上，帽檐压得稍低，“船就不在这试了，发消息给赵子石和石大宝，让他们拉去实测。” “明白。”白桦应道，从怀里掏出记事本，铅笔在纸面迅速划出几道字迹。写完抬眼，“对了，最近别走海路，尽量走内河！”王振叮嘱，手指在桌角轻敲三下，像在模拟某种节奏，“万一被美军盯上，麻烦就大了！” 科学院的灯整夜亮着，钨丝灯泡在雨天嗡嗡震颤。王振离开时没带伞，雨水顺着屋檐滴在他肩头，布料慢慢晕开深色痕迹。 在科学院埋头折腾了半个多月，王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他进门时甩了甩湿透的帽檐，水珠溅在水泥地上，像碎裂的黑点。 这段时间下来，三个重点项目里，飞机和导弹艇的进度喜人，已经快能批量生产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手指抚过一份刚签收的试飞报告，纸张边缘有些毛糙，被风干得微微卷起。 可唯独火箭这块儿，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问题出在哪儿？精度太差！ 再往根上刨，其实就是缺个靠谱的导航系统。虽说靠人工计算也能打出去，但命中靠运气，打偏是常态，实际能用的场景少得可怜。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标着“红字绝密”的计算稿，翻了两页又放下，指腹在某一行数据上停留了几秒。 所以王振干脆一拍板：导弹先缓一缓，把力气先集中到火箭上——反正技术路子差不多。顺带，他还提了一嘴卫星的事。 他说话时，笔帽在指间转了半圈，掉在桌上滚了一小段。 不过这事也没太当头等大事来抓。 虽然长远看，火箭和卫星是王炸，但现在人手紧，事情有轻重缓急，能往后拖一拖就拖一拖。哪怕晚个十年搞出来，也照样站在技术最前面！ 他站起身，踱到墙边，鞋底在地面上拖出轻微摩擦声。 等他回到办公室，一眼就瞧见墙上挂着两幅地图：一幅是东南亚，一幅是咱们国内。 图钉密密麻麻，红线交错，胶带在接缝处微微翘起。 东南亚那边，一目了然：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已经成功会师。罗国虽然还挂在地图上，实际上早就没了影儿。 他的视线移向国内部分，指尖在黄河流域轻轻划过。 国内形势更清晰：光头那边没啥动作，反倒是八路军势头正猛。王振盯着地图上八路控制的区域，呼吸略沉，眼神渐凝。 “光头，彻底没戏了。” 石门那一仗，八路打赢了，而且赢得干脆利落！陈司令那边用土办法挖工事，硬是把小鬼子的气焰给压了下去。从那以后，战场节奏全被八路攥在手里。 小鬼子人再多，也没了斗志，被陈司令的部队压着打，节节败退。 要不是陈司令清楚自己的任务是拦住援军，给主力争取时间，他真想直接反推一波，打个痛快！ 最后，石门战役顺利结束，顺利得连八路自己都差点不敢信。 捷报传来时，指挥部里有人盯着电报反复确认，指腹在“全线告捷”几个字上停了许久，才缓缓松开手。 趁着这股气势，部队直接从石门向东推进，行军途中炊事班连锅都没卸下，一路打到山东境内，跟当地的根据地连成一片，硬生生把华北的日军切成两半，这才收兵。 屋内煤油灯闪了闪，王振坐在桌前，目光落在摊开的华北地图上，指尖还沾着红蓝铅笔的碎屑。他盯着被截断的津浦线，良久，才慢慢靠向椅背。这下，王振才敢断定：光头彻底没希望了。 窗外风穿过院子，卷起几片枯叶拍在窗纸上。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指针已过午夜。现在八路的战略布局已经成型，根据地连片，交通线打通，下一步就是整编队伍、巩固后勤。反观光头，一点动静都没有。电报室每日清点各方消息，国民党的战报越来越少，连宣传稿都拖了三天才发。 按这势头，等小鬼子一投降，就算要打，也用不着拖三年。光头能不能撑过一年，都得打个问号。 他伸手捏了捏鼻梁，喉结动了动，低声嘀咕：“我这叔叔啊，念在我当初受过你提携的份上，真要是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