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截胡何大清开始》 第1章 穿越四合院 四九城的上空,铅灰色的云层厚重得仿佛要压垮整座城市。 凛冽的朔风如同发狂的野兽,裹挟着鹅毛大雪,在狭窄曲折的南锣鼓巷里横冲直撞,发出凄厉尖锐的呜咽。 雪片密集地砸在斑驳的青砖墙、低矮的灰瓦房檐和光秃秃的树枝上,迅速堆积起一层惨白。更深露重,万籁俱寂,整座四合院、整条胡同,乃至整个城市,都仿佛被这极致的严寒和狂暴的风雪封印了,只剩下这天地间最原始、最冷酷的嘶吼。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梆子响,已是子时。 “嘶——嗬!” 何军猛地从一片冰冷粘稠的黑暗中挣脱出来,倒抽一口凉气,剧烈的头痛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脑子里搅动,伴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穿透了他身上那件单薄、硬邦邦、散发着淡淡霉味和汗渍气息的破旧棉袄,直抵五脏六腑。 他本能地蜷缩起身体,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这冷,不对劲!深入骨髓!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如坠冰窟,残存的最后一丝睡意和混沌被惊得粉碎,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巨大的茫然。 昏暗中,借着窗外雪地勉强反射进来的一点微弱天光,他看清了周遭: 糊着发黄旧报纸、被经年累月的煤烟熏得黢黑一片的土坯墙壁; 头顶是几根粗粝、裸露、同样蒙着厚厚烟尘的房梁,几缕枯黄的茅草从瓦片的缝隙里垂落下来,在穿堂而过的冷风中微微晃动; 身下是硬得像石板一样的土炕,铺着一层薄得可怜、早已失去弹性的旧褥子,散发着一股混合了尘土、霉味、劣质烟草和食物残渣馊气的、极其陌生又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不是他的家!不是他那间有空调、有席梦思、有电脑的现代公寓!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一阵更猛烈的眩晕和刺痛袭来,无数混乱、破碎、不属于他的记忆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 **何雨柱…傻柱…十六岁…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中院…何大清…轧钢厂食堂大厨…何雨水…七岁…饥肠辘辘…易中海伪善的脸…贾张氏刻薄的嘴…还有…今夜!就是今夜!小年夜刚过,风雪最大的子时…白寡妇…保定…私奔!卷走一切!** “操!”何军——或者说,此刻占据了这个名为“何雨柱”的十六岁少年躯壳的灵魂——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冻得麻木的大腿,清晰的痛感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不是梦!他,一个二十一世纪刚通宵加班猝死的普通社畜何军,竟然离奇地魂穿到了1951年的寒冬腊月,成了那部年代剧里被亲爹抛弃、被满院“禽兽”算计吸血、命运堪称悲催教科书的主角——绰号“傻柱”的何雨柱身上! 而且,最要命、最操蛋的是,根据原身残留的、此刻正汹涌澎湃的记忆碎片,以及他依稀记得的剧情,就在这个风雪肆虐、万籁俱寂的子时! 就在此刻!他那在轧钢厂当大厨、本该是家里顶梁柱的便宜爹何大清,就要彻底抛弃他们兄妹,卷走这个家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家当: 家里所有的积蓄(何大清多年积攒加上亡妻留下的,足有五六百万旧人民币,相当于后来币制改革后的五六百元,在这年头绝对是一笔能买两间房的巨款!); 亡母留下的唯一值钱遗物、一个磨得发亮的银镯子; 以及何家视为命根子的两本传家菜谱(一本是根基深厚的鲁菜谱,另一本则是更为精贵、秘而不宣的宫廷谭家菜谱!);跟着那个叫白寡妇的女人,私奔去保定! 他包袱里,肯定还塞着他自己的一些换洗衣物和吃饭的家伙什儿(厨师帽、围裙、磨刀石、几把趁手的刀具),但那不过是掩饰和次要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被背叛的愤怒感和巨大的紧迫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猛地扭头,目光急切地扫向土炕的另一侧。 在靠近冰冷墙壁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瘦弱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她身上盖着一床同样破旧单薄、打着补丁的棉被,只露出半张小脸。 即使在昏沉的睡梦中,那苍白的小脸上眉头也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小嘴无意识地微微张合,似乎也被这刺骨的严寒冻得瑟瑟发抖。正是他这具身体的妹妹,年仅七岁的何雨水。 家徒四壁!真正的家徒四壁!环顾四周,除了身下这张土炕,墙角一个瘸了腿的破木柜,堂屋一张摇摇晃晃的八仙桌和两条长凳,再无长物。 寒风毫无阻碍地从窗户纸的破洞和门缝里钻进来,发出呜呜的怪响,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这个所谓的“家”,此刻更像是一个冰冷绝望的囚笼。 这就是他穿越过来的开局?地狱模式 PLUS!开局一个破屋,一个嗷嗷待哺的七岁妹妹,外加一个即将卷走所有活命钱和立身之本的渣爹! 原剧里傻柱的悲剧人生——辍学(酒楼学徒)、被易中海道德绑架当养老备胎、被秦淮茹一家吸血、被许大茂坑害、最后孤独终老——那血淋淋的画卷仿佛就在眼前展开。 不行!绝对不行!何雨柱(此刻灵魂已是何军)的拳头在破棉被下死死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也让他混乱的头脑稍稍清醒。 他绝不能让何大清得逞!一旦让这老东西带着那几百万巨款、娘留下的镯子、还有那两本比命还重要的菜谱跑了,他和雨水就真的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易中海那个伪君子立刻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用“为你好”的借口忽悠他去保定“寻爹”,实际上是把他推入火坑,方便控制!然后就是被四合院那群禽兽轮番吸血、敲骨吸髓的开始! 没有钱,没有手艺,他拿什么养活雨水?拿什么在这个艰难的年代立足? 就在这时—— “嚓…沙沙…” 外间堂屋,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刻意压抑的衣物摩擦和包裹整理的声音。声音很小,几乎被窗外狂暴的风雪声淹没,但在极度紧张和寂静的里屋,却如同重锤般敲打在何雨柱紧绷的神经上! 来了!何大清在打包最后的行囊! 何雨柱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他强迫自己冷静,将身体的动作放到最轻最缓,屏住呼吸,像一只在雪夜中潜伏的孤狼,悄无声息地挪到土炕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凑近了那扇通往堂屋的、打着补丁的旧蓝布门帘的缝隙。 昏黄摇曳的煤油灯光,透过门帘的缝隙,在外间投下明明暗暗、晃动不安的光影。一个熟悉而此刻显得无比鬼祟和决绝的身影,正背对着里屋,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第2章 何大清出走 他穿着轧钢厂食堂发的、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装棉袄,佝偻着那副在灶台前练就的、本该是家里依靠的宽厚背脊。他面前是一个已经打包好的、硕大无比的蓝粗布包袱。 何雨柱看得分明,何大清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沉甸甸、上了锁的小木匣(装钱的!),一个用红布仔细包好的小包裹(肯定是娘的银镯子!),还有两个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极其重要的厚本子(鲁菜谱和谭家菜谱!),使劲地往包袱的最深处、最核心的地方塞去! 塞进去之后,他又飞快地用几件他自己的旧衣服、一条围裙、一顶厨师帽,还有一些零碎杂物(磨刀石、几把用布包着的刀具)盖在上面,试图将这些真正的“宝贝”遮掩起来。 最后,他用力地、几乎是带着一种狠劲地,将包袱皮紧紧系牢,打了一个死结。那包袱鼓鼓囊囊,分量十足,尤其是核心区域,显得异常沉重。 何大清系好包袱,动作停顿了一下,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缓缓转过身,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那张平日里在轧钢厂后厨吆五喝六、在儿女面前故作威严、在邻居面前装得老实巴交的脸上。 此刻,那脸上没有了任何属于“父亲”或“大厨”的表情,只剩下一种即将逃离责任和过往的决绝,一丝难以言喻的、对即将抛弃的一双儿女的愧疚(或许有,但瞬间就被对“新生活”的渴望淹没),以及更多、更强烈的,是对那个白寡妇和保定“自由”生活的贪婪与急迫。 昏暗中,他脸上的皱纹深刻如刀刻,眼神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光芒。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煤油味和刺骨寒气的空气,仿佛要彻底斩断与这里的联系,伸手从墙上摘下那顶同样属于轧钢厂、沾满油污的狗皮毡帽,胡乱扣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 然后,他弯下腰,极其吃力地、却又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狠劲,将那个沉甸甸、装着何家所有血汗、希望和何雨柱兄妹活命根基的蓝布包袱背到了背上。 包袱的重量让他本就佝偻的腰背弯得更深,但他没有丝毫留恋,猛地转身,一只粗糙的大手,坚定而带着一丝颤抖,伸向了那扇通往风雪和所谓“新生”的、冰冷的木头门闩。 何雨柱看得目眦欲裂!一股混合着愤怒、绝望和不甘的炽热血气直冲头顶!冲出去!拦住他!把包袱抢回来!把属于他和雨水的东西夺回来!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之火在他心中疯狂燃烧!他的身体已经蓄满了力量,肌肉贲张,几乎要不顾一切地掀开门帘扑出去,哪怕和这个狠心的爹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千钧一发、理智即将被怒火吞噬的边缘—— 嗡!!!隆——! 他的脑海深处,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仿佛来自灵魂本源深处的轰鸣!这轰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强烈的精神海啸,瞬间席卷了他的整个意识空间! 剧烈的头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眼前猛地一黑,无数金色的光点疯狂乱舞,仿佛脑髓都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紧接着,一种奇异到无法形容的“视野”强行在他混乱、剧痛、濒临崩溃的意识中撕裂开来!那不是用眼睛看到的景象,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精神感知,一种超越了物理空间的“内视”,一种直达灵魂彼岸的洞见。 他“看”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宁静、温暖、充满了蓬勃到近乎蛮荒的生命力,与窗外这个风雪肆虐、冰冷绝望的四九城冬夜形成天壤之别的所在! 那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农家小院。 土坯的围墙刷着白灰,虽然简朴却异常干净整洁。青灰色的瓦片覆盖着三间正房,在感知中散发着一种温润的光泽。 院子里,一口用巨大青石砌成的古井静静矗立,井口氤氲着肉眼可见的、带着清新水汽的温热白雾。 井旁是几垄规划得一丝不苟的菜畦,里面生长的蔬菜翠绿欲滴,生机盎然得近乎妖异——番茄饱满红艳如宝石,黄瓜顶花带刺鲜嫩欲滴,茄子紫得发亮如同绸缎,大白菜包心紧实得如同玉石雕刻…它们仿佛贪婪地汲取着最炽热的阳光和最甘甜的雨露,在…等等,那种感觉…那种温暖、明媚、万物疯长、时间仿佛被加速的气息…何雨柱猛地意识到,那感觉竟像是他记忆里2025年盛夏最酷热、最生机勃勃的午后! 院角,一棵枝繁叶茂的柿子树傲然挺立,粗壮的枝干上挂满了沉甸甸、红彤彤的果实,像无数盏点亮的小灯笼,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正屋的门敞开着,里面似乎堆放着一些模糊的、闪烁着金属冷光或奇异塑料质感的轮廓,与这个1951年的世界格格不入。 空间?!随身空间?!穿越者的金手指?! 何雨柱的意识在剧痛和狂喜的撕扯中,瞬间清醒了大半!巨大的惊愕如同九天惊雷,将他刚才沸腾的、几乎要玉石俱焚的怒火硬生生劈散!只剩下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和随之而来的、对命运转折的狂野悸动!这是补偿?是翻盘的唯一希望?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几乎是榨干了最后一丝被剧痛冲击得支离破碎的精神力,强行集中、凝聚,小心翼翼地、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朝着那个神奇小院“延伸”过去。 意念微动,他感觉自己残存的意识仿佛化作了一只无形却无比精准的手,带着强烈的渴望和指向性,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触碰”了一下小院正屋靠近门口那一片空荡荡的、干燥平整的地面… 成了! 一种奇妙无比的、如同肢体延伸般的心神相连感瞬间建立!清晰!稳固!仿佛那个小院,那个空间,就是他灵魂深处一个绝对私密、绝对掌控的领域!一个意念的堡垒! 虽然范围感还很模糊(似乎意念能触及的距离不近,但此刻堂屋的何大清显然在有效范围内),存取物品的方式也还需要摸索,但一个核心功能已经如同烙印般刻入灵魂:意念锁定,隔空收取!目标物品,须臾即至! 这个突如其来的、如同神迹般的发现,如同无边绝望的深渊中猛然升起的一轮烈日,瞬间驱散了何雨柱心中所有的阴霾和慌乱!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却又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绝地反击计划,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在他脑海中成型、燃烧、光芒万丈! 他猛地将目光重新投向堂屋!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目标! 何大清的手已经握住了冰冷的木头门闩,正用力地、无声地向内拉开一条缝隙。 门外的风雪如同压抑了千万年的洪荒巨兽,立刻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咆哮着卷了进来!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瞬间灌满了小小的堂屋,吹得那盏煤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挣扎,光线明灭不定,几乎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屋子里温度骤降! 第3章 留下何家钱财 一只穿着破棉鞋的脚,已经坚定地、带着一种逃离般的急切,迈出了那道象征着“家”的门槛,半个身子融入了门外那一片混沌迷蒙、风雪交加的黑暗之中。 那个鼓鼓囊囊、分量十足的蓝布包袱,就沉沉地压在他佝偻的背上,像是一个即将被带入深渊的、装载着何雨柱兄妹所有苦难和未来希望的魔盒。 就是现在!唯一的机会! 何雨柱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所有的意念、所有的精神力、所有的不甘、愤怒和对未来的渴望,在这一刻被他强行压缩、凝聚、淬炼!如同将全身的力气和灵魂都灌注到一张拉至满月、弓弦紧绷欲裂的强弓之上!他的全部心神,带着前所未有的精准和贪婪,死死地“锁定”了何大清背上那个巨大包袱的最核心区域! 目标清晰无比,不容有失:那个沉甸甸的锁钱小木匣!那个红布包裹的银镯子!那两个用油布严密包裹的、承载着何家厨艺灵魂的菜谱! 至于包袱外层那些何大清自己的破衣烂衫、厨师帽围裙、磨刀石刀具…他意念微动,选择性地将它们排除在外! 他的嘴角,在门帘缝隙后的浓重阴影里,缓缓地、冰冷地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了十六岁少年的懵懂和冲动愤怒,只有属于穿越者何军的极致冷静、精准算计和一种即将扼住命运咽喉的兴奋战栗。 ‘何大清,我娘的钱,我娘的镯子,我何家的根…你一样也别想带走!你的破烂,留给你吧!’ 意念,如同无形却致命的离弦之箭,在煤油灯将熄未熄的明灭光影和窗外风雪最狂暴的呼啸声掩护下,无声、精准、迅猛地“射”了出去!目标:蓝布包袱核心!执行:隔空定点收取! 意念如电,破空而发! 就在何雨柱全部心神死死锁定何大清背上包袱最核心那三样东西——沉甸甸的锁钱小木匣、红布包裹的银镯子、两个厚实油布包着的传家菜谱——并发出“隔空定点收取”指令的瞬间! “轰——!” 并非物理上的巨响,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猛烈震荡!仿佛整个意识空间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何雨柱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爆,强烈的眩晕感和前所未有的精神抽离感让他几乎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土炕上! 身体像是被瞬间掏空,四肢百骸都传来一种虚脱般的无力感,心脏狂跳得如同要撞碎胸腔!这金手指的发动,消耗远超他的预估! 成了吗?! 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在他混沌的意识中闪现。他顾不上身体的极度不适和嗡鸣的耳朵,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和恶心感,将残存的一丝意念,猛地沉入那个刚刚建立起联系的神奇空间! 嗡… 奇异的感知再次降临。 依旧是那个宁静温暖、生机勃勃的农家小院。土墙灰瓦,古井蒸腾着丝丝缕缕带着奇异清新感的温热白雾。菜畦里的蔬菜翠绿欲滴,红彤彤的柿子挂满枝头,盛夏的气息扑面而来。 何雨柱所有的注意力,都死死钉在小院正屋门口那片他刚才用意念指定的、干燥平整的空地上! 东西!真的在! 只见那片空地上,赫然凭空多出了三样东西,与他意念锁定的目标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1. 一个沉甸甸、色泽暗沉、带着古朴铜锁的硬木小匣子! 正是那个装钱的匣子!此刻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锁扣紧闭,透着金钱的重量感。 2. 一个用褪色红布仔细包裹、巴掌大小的扁平小包!红布边缘隐约露出一点银亮的光泽,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那个磨得发亮的银镯子! 3. 两个用深褐色、防水性极佳的厚实油布严密包裹的长方体! 包裹得极其仔细,边角都压得平平整整,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郑重感。鲁菜谱与谭家菜谱,何家的根基,到手! 狂喜!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炽热的狂喜,瞬间冲垮了何雨柱身体上的所有不适!成功了!神不知鬼不觉!何大清最重要的命根子,现在就在这个绝对安全的空间里了! “呼…呼…” 何雨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咧开,无声地大笑起来,胸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和掌控命运的剧烈悸动! 就在这时—— “呜——!” 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大片的雪花,如同冰刀般从敞开的堂屋门缝里疯狂灌入!堂屋那盏本就奄奄一息的煤油灯,火苗疯狂地挣扎跳跃了几下,发出“噗”的一声轻响,终于彻底熄灭了! 整个堂屋,连同里屋的门帘缝隙,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窗外雪地反射的惨白微光,勉强勾勒出一些模糊的轮廓。 何雨柱心头一凛,强压下狂喜,立刻屏住呼吸,再次将眼睛死死贴向门帘的缝隙,透过黑暗和飞舞的雪沫,艰难地向外望去。 门外,风雪如怒。 何大清整个身体已经完全融入了那片混沌的风雪之中,背对着家门。 就在煤油灯熄灭、寒风灌入的同一刹那,何雨柱看到何大清那佝偻着背的身影,似乎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肩膀也下意识地往上耸了耸,调整了一下背上巨大包袱的位置。 「嗯?」 何大清心里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异样感。刚才踏出门槛,顶着风雪的瞬间,背上似乎…好像…轻了那么一丝丝? 非常不明显,就像是被狂风吹得有些飘忽,又像是心理作用。风雪太大,吹得他站立都有些困难,注意力全集中在稳住身形和急于离开上。 “大概是风吹的,包袱有点飘…” 这个念头在他紧张、急切又带着逃离兴奋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点微不足道的“感觉”在巨大的风雪阻力、逃离的激动和对白寡妇的期盼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不值一提。他甚至没再反手去摸一下确认。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生怕被人发现或者自己后悔。 只见他紧了紧背上的包袱带子(感觉重量还在,主要是外层衣物和工具撑起的体积和部分重量),将头上的破毡帽又往下压了压,顶着狂暴的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艰难挪去。 第4章 截胡尘埃落定 那女人身材略显丰腴,裹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深色棉袍,头上包着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一双在风雪中显得格外焦急的眼睛。 正是白寡妇! “怎么这么慢!冻死人了!” 白寡妇的声音透过风雪的呜咽隐约传来,带着一丝娇嗔和不易察觉的催促,眼睛却飞快地瞟了一眼何大清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看到它还在,似乎松了口气。 “咳…风雪太大,差点迷了眼!” 何大清喘着粗气,声音在风里有些失真,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紧张,“快走!赶火车要紧!” 他一把拉住白寡妇的胳膊,两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胡同外的大路上走。 “家里…都安排妥当了?” 白寡妇一边艰难地走着,一边忍不住低声问道,目光再次扫过那个大包袱,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妥了!绝对妥了!” 何大清拍着胸脯,声音拔高了几分,像是在说服白寡妇,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柱子那小子,我把他安排进鸿宾楼当学徒了!有口饭吃,饿不死!雨水那小丫头片子,有她哥照看着,也出不了大事!易中海那老小子,看着仁义,我‘托付’他帮着照看点,他巴不得呢!” 他故意把“托付”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一种甩掉包袱的轻松和狡黠。 “鸿宾楼?那地方可不赖!” 白寡妇眼睛微微一亮,似乎对何大清能安排儿子进鸿宾楼有点意外,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点贪婪地追问,“那…家里的…都带出来了?没落下什么吧?” 她的目光第三次落在那大包袱上。 “放心!全在这儿了!” 何大清用力拍了拍背上的包袱,发出沉闷的声响(主要是外层衣物和工具),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得意,“箱子系得死死的,谱儿藏得严严实实!一个子儿都少不了!到了保定,咱就…” 他凑近白寡妇耳边,声音低了下去,后面的话被风雪吹散,只留下白寡妇一阵压抑的低笑和何大清志得意满的嘿嘿声。 两人互相依偎着,顶着漫天风雪,身影很快消失在四合院,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艰难前行。风雪中,隐约还能听到何大清在吹嘘自己“安排妥当”,白寡妇在附和着“柱子能干,能养活妹妹”之类的话。 风雪依旧在门外疯狂地咆哮着,但堂屋的门,依旧敞开着一条缝,刺骨的寒风源源不断地灌进来。 何雨柱靠在里屋冰冷的墙壁上,将门外那短暂的一幕——何大清与白寡妇的汇合、对话,尤其是何大清那轻松甩锅、得意洋洋地宣称“安排妥当”的嘴脸——尽收眼底。 虽然风雪声大,对话断断续续,但关键的“安排”和“放心”他都听到了。 “呵…安排得可真‘好’啊,我的好爹!” 何雨柱无声地冷笑,眼神冰冷如刀。 老东西,你就在这虚假的得意里多陶醉一会儿吧!等到了保定,打开你那宝贝包袱,有你哭的时候!他再次内视了一眼空间小院中那安然无恙的三样“战利品”,一股巨大的踏实感和对未来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 “哥…哥…冷…好冷…” 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细弱蚊蚋、却充满了无助和依赖的呓语,从土炕角落里传来。 是雨水!她被那持续灌进来的刺骨寒风冻醒了,小小的身体在单薄的破棉被下剧烈地瑟瑟发抖,像一片风中的落叶,迷迷糊糊地向着何雨柱的方向蜷缩过来,小脸冻得发青。 何雨柱心中猛地一揪,所有的算计、冰冷瞬间被一股汹涌的心疼和强烈的保护欲取代。他立刻收回所有心思,动作变得无比轻柔迅捷,迅速从土炕边缘挪到妹妹身边。 “雨水乖,不怕,哥在呢。哥这就去关门!” 何雨柱用这具身体本能里最熟悉的、属于“傻柱”哄妹妹的温柔语气,快速说道。他先小心地帮雨水把蹬开的破棉被重新盖严实,用力地将被角掖好。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翻身下炕,顾不上穿鞋(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冻得一激灵),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里屋,冲到堂屋门口。 刺骨的寒风夹着雪粒子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身上。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顶着狂风的阻力,猛地将那扇沉重的木门“哐当”一声推上!迅速插好那根粗大的木头门闩! 门一关,虽然破屋依旧冰冷,但那股能把人骨头缝都冻住的穿堂风总算被隔绝了大半! 何雨柱冻得浑身打颤,立刻冲回里屋土炕上。他一把掀开自己身上那件同样破旧单薄的棉袄,将冻得缩成一团、还在不停发抖的小雨水整个儿紧紧地搂进了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妹妹那冰凉得像冰块一样的小身体。 “哥身上暖和,雨水快靠着哥。” 何雨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安全感,同时用宽大的手掌不停地、快速地搓着雨水冰凉的后背和胳膊。 何雨水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小脑袋依赖地深深埋在他并不厚实的胸口,冰凉的小手无意识地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感受到哥哥熟悉的体温和有力的怀抱,她剧烈颤抖的身体终于慢慢平息下来,紧蹙的小眉头渐渐舒展开,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再次沉沉睡去。 抱着怀中这个瘦小、脆弱却无比依赖他的小生命,感受着她逐渐回暖的体温和均匀的呼吸,何雨柱(何军)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和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低头,借着窗外雪光,凝视着妹妹熟睡中依旧带着一丝稚气的小脸,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和温柔。 “睡吧,雨水。” 他轻声呢喃,声音在寂静的破屋里格外清晰,像是在对妹妹许诺,又像是在向这个冰冷的世界宣告,“从今往后,哥护着你。有哥在,谁也甭想再欺负咱!哥一定让你吃饱穿暖,上学念书,健健康康长大!再也不用挨饿受冻!” 窗外的风雪依旧在天地间肆虐怒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冰封。 但在这间冰冷破败、家徒四壁的屋子里,兄妹俩紧紧依偎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和血脉相连的亲情对抗着严寒。 何雨柱抱着妹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却感觉心中燃着一团越来越旺的火。那是希望之火,是斗志之火,是守护之火。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破旧的屋顶和厚重的风雪,投向了未知却已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未来。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力量和信心的弧度。 属于他何雨柱(何军)和妹妹何雨水的时代,从这风雪夜截胡成功、门闩落下的这一刻,正式开始了!而那个带着一个徒有其表包袱、正与白寡妇在风雪中憧憬“美好未来”的何大清,他的黄粱美梦,注定将在不久之后,被冰冷的现实砸得粉碎… 第5章 火车上发现包袱异常 一声凄厉悠长的汽笛声划破沉沉的夜幕,伴随着巨大活塞连杆沉闷而有力的“哐哧…哐哧…”节奏,一列老旧的绿皮火车如同钢铁巨兽,喷吐着滚滚浓烟和灼热的煤灰,在漫天风雪中艰难地驶离了四九城站。 昏黄的站台灯光在飞雪中迅速后退、模糊,最终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硬座车厢内,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 浓重的汗味、劣质烟草味、煤烟味、还有不知来源的食物馊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粘稠的气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长条硬木座椅上挤满了蜷缩的身影,大多是穿着臃肿棉袄、神色疲惫麻木的底层百姓。鼾声、咳嗽声、婴儿的啼哭声、压低嗓门的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噪音。 车厢连接处灌进来的寒风带着雪沫,也无法驱散这令人作呕的浑浊气息。 靠近车厢连接处的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何大清和白寡妇挤在一起。 何大清紧紧抱着那个鼓鼓囊囊的蓝布大包袱,把它当成护身符一样搁在腿上,用自己的身体护着。 白寡妇则紧紧依偎着他,头上厚厚的围巾拉下来一些,露出一张保养得还算不错、此刻却带着旅途疲惫和些许兴奋的脸。她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何大清护着的包袱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点着。 “总算是出来了…” 白寡妇长长舒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娇媚,凑近何大清耳边低语,“这鬼天气,冻死个人。大清,还是你有本事,说走就走,利索!到了保定,你那手艺一亮出来,还怕没饭吃?咱那俩小子,可就指望你了!” 她说着,目光又瞟了一眼腿上的大包袱,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期待,但更深处,是对何大清这棵“摇钱树”的看重。 何大清挺了挺有些发僵的腰板,脸上努力挤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只是在这摇晃昏暗的车厢里,那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和心虚。 “那是!我何大清做事,向来干脆!四九城那破地方,还有那…那拖油瓶,有什么好留恋的?” 他刻意把“拖油瓶”三个字咬得很重,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到了保定,凭我的手艺,加上咱带过去的本钱,盘个小铺面,开个小饭馆,那日子,美着呢!养活你和俩小子,绰绰有余!” “本钱…” 白寡妇的手指在包袱上敲击的节奏快了一点点,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大清,你…你确定都带齐了?那…那箱子,还有那谱儿,都…都在里面?” 她第三次问到了关键。 何大清心里“咯噔”一下,出门时那几乎被他遗忘的、极其细微的“轻飘感”如同幽灵般,毫无征兆地又冒了出来,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更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包袱,入手是外层衣物那软绵绵的触感,体积庞大,分量…似乎也还撑得住扬面? 他强行压下那一丝不安,声音拔高了些,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肯定:“废话!当然都在!我亲手塞进去,系得死死的!还能飞了不成?放心,到了地方,安顿下来,我第一个就让你看看!现在人多眼杂,火车上乱得很,保不齐就有佛爷(小偷)盯着呢!财不露白,懂不懂?” 他一边说,一边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昏昏欲睡的乘客。 白寡妇被他略带训斥的语气噎了一下,撇了撇嘴,但听到“财不露白”,又觉得有道理,暂时按捺下心思,把头靠在何大清肩膀上,假寐起来,只是那只搭在包袱上的手,依旧没有拿开。 何大清却再也无法平静了。 怀里抱着这个沉甸甸(外表)的包袱,心里却像揣了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 火车有节奏的摇晃,每一次颠簸,都让他感觉怀里的包袱似乎…似乎轻飘飘地晃了一下?是错觉吗?还是因为火车在动?他忍不住偷偷用手隔着包袱皮,用力地按了按核心的位置… 入手不再是记忆中那硬邦邦、沉甸甸的触感!而是…一种空瘪的、只有衣物填充的软塌塌! 「轰!」 仿佛一道真正的惊雷在何大清脑海中炸开!他瞬间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攥住,停止了跳动!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将他从头浇到脚! “不…不可能…出门前明明还在的…”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抖。他猛地回想起来,出门顶着风雪踏出家门那一刻,背上那极其细微的、几乎被他忽略的“轻飘感”!难道…难道不是风吹的?!难道… 一个让他毛骨悚然、却又在极度恐慌中无法回避的念头疯狂涌现:被偷了!在门口就被偷了!被顶尖的佛爷“摘瓢儿”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他浑身冰冷僵硬,抱着包袱的手抖得如同筛糠。怎么办?!怎么办?!钱没了!镯子没了!菜谱没了!他拿什么去保定?拿什么面对白寡妇?刚才他还信誓旦旦地吹嘘…谎言马上就要被戳穿了!白寡妇会怎么对他?会不会… “大清?你怎么了?抖成这样?冷吗?” 靠在他肩头的白寡妇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惨白的脸和额头的冷汗。 她的眼神里除了疑惑,还多了一丝审视。 “没…没事…就是有点…有点晕车…” 何大清声音干涩沙哑,眼神躲闪,不敢看白寡妇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怀里的包袱,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拼命祈祷,希望刚才的触感是错觉!是紧张过度!是火车晃的!东西一定还在最里面!一定在! 然而,白寡妇狐疑的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了他。 她看着何大清那副失魂落魄、冷汗涔涔的样子,再联想到他刚才的保证和现在的异常,心中那股不安迅速放大,转化为一种不祥的预感。 “晕车?” 白寡妇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大清,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包袱有什么问题?” 她的目光锐利地钉在蓝布包袱上,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没有!绝对没有!能有什么问题!” 何大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猛地拔高,引得附近几个打盹的乘客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他吓得立刻压低声音,语无伦次地解释:“就是…就是有点不舒服…包袱…包袱好着呢!等到了保定…” “等到保定?” 白寡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利和不容置疑的逼迫,“何大清!老娘现在就要看!立刻!马上!打开!” 她的耐心彻底耗尽,脸上那点虚假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刻薄的怀疑和一种即将面对巨大失望的恐惧,“你是不是在骗我?嗯?包袱里到底有什么?!现在就给我打开!” 何大清被她突然的爆发和那锐利的眼神逼到了绝境,巨大的恐惧和谎言即将被揭穿的羞耻感让他几乎窒息。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绝望地、颤抖地抱着那个包袱,如同抱着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 第6章 白寡妇的心机 “别…别抢!人多…人多眼杂…” 何大清死死抱着包袱,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我不管!现在!立刻!打开!” 白寡妇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歇斯底里的味道,指甲深深掐进了何大清胳膊的棉袄里。周围的乘客被这边的动静彻底惊扰,纷纷投来好奇、探究、甚至不耐烦的目光。 何大清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躲不过去了。 火车刚好驶入一个较大的中转站,缓缓停靠。站台上昏黄的灯光透过沾满污垢的车窗玻璃,斑驳地照进车厢。 “好…好…我开…我开…” 何大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在白寡妇冰冷刺骨的目光和周围乘客的注视下,如同一个被押上刑扬的囚徒,颤抖着双手,开始解那蓝布包袱的系带。 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系带打了死结。他哆嗦着,费了好大劲,才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将那根带子解开。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赴死般的绝望,颤抖着手,一层层掀开包袱皮最外面用来伪装的旧棉袄、破裤子… 随着衣物被掀开,露出了包袱内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条油腻的围裙,那顶皱巴巴的厨师帽,一块磨刀石,还有几把用粗布裹着的、属于他何大清的厨刀。 包袱的核心区域,空空如也! 没有那个沉甸甸的硬木小匣子! 没有那个用红布包裹的银镯子! 更没有那两个用油布严密包裹的、厚实的、承载着他所有希望的菜谱! 只剩下他何大清自己的破烂!那些毫无价值的衣物和工具! 包袱的内部,像一个被掏空了五脏六腑的巨大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在昏黄摇晃的灯光下,暴露在白寡妇骤然瞪大、充满了惊愕、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眼睛里,暴露在周围乘客好奇又带着一丝鄙夷的视线中! “啊——!” 一声短促、尖锐、充满了巨大惊怒和失望的尖叫,猛地从白寡妇喉咙里爆发出来!她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个空包袱,又指向何大清煞白的脸,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调: “钱呢?!镯子呢?!菜谱呢?!何大清!你个天杀的!你…你…” 她气得浑身发抖,巨大的失落感和被愚弄的愤怒让她几乎要当扬撕了何大清! 她猛地扑上去,双手疯狂地撕扯着何大清的衣服和头发,尖叫道:“你骗我!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老娘的指望啊!全让你毁了!我打死你个窝囊废!” “不是…不是…我没有…出门时还在的…一定是…一定是被偷了…在门口被佛爷…” 何大清如同提线木偶般被白寡妇撕扯着,语无伦次地、苍白无力地辩解着,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 巨大的恐惧、失落、被戳穿的羞耻和面对白寡妇疯狂报复的绝望,让他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感觉天都塌了,魂儿都断了! 周围的乘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列车员被惊动,皱着眉头走过来呵斥:“干什么!要打架下车打去!这里是火车!再闹把你们都撵下去!” 白寡妇被列车员一吼,动作停了一下。 看着何大清那副失魂落魄、窝囊透顶、任由她撕打的样子,再看看那个空瘪的包袱,再看看周围鄙夷的目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更深的算计瞬间压过了纯粹的愤怒。 钱没了,镯子没了,菜谱也没了!这是巨大的损失!但…何大清这个人还在!他的手艺还在!这才是能下金蛋的鸡!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针,刺破了她的暴怒。 她猛地停下了撕打的动作。 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愤怒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急剧变幻,最终强行扭曲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巨大委屈和“理解”的表情。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强行逼出点眼泪),声音陡然从尖利变得“哀婉”起来,带着哭腔: “呜呜…大清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盼着你来…指望着你能…能…呜呜…” 她一边假意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一边顺势“瘫软”地坐回座位上,身体却依旧紧挨着何大清,手也“无力”地搭在他胳膊上,仿佛刚才撕打的不是她。 她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体贴”和深藏的算计:“算了…算了…没了就没了吧…许是…许是咱们命里该有此一劫…好在…好在人没事…你的手艺还在…这才是最要紧的…到了保定,咱…咱从头再来…有我…有你在…总能…总能过下去的…” 她说着,手指在何大清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带着暗示和警告。 何大清完全懵了! 他正等着承受白寡妇更猛烈的怒火甚至抛弃,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峰回路转”的“理解”和“安慰”!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巨大庆幸和…一丝被“原谅”的卑微感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兰…兰芝(白寡妇名字)…你…你不怪我?” 何大清声音哽咽,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巨大的愧疚,反手紧紧抓住了白寡妇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怪你有什么用?” 白寡妇“哀怨”地白了他一眼,顺势靠回他肩膀上,声音带着疲惫和“认命”,“钱没了还能挣,人没了就真没了…只要你人好好的,手艺在,比什么都强…咱…咱到了保定,好好干,啊?” 她说着,轻轻拍了拍何大清的手背,眼神却掠过那个空瘪的包袱,闪过一丝冰冷的心疼和不甘。 “好!好!兰芝!你放心!我何大清对天发誓!到了保定,我一定拼命干!用我这双手艺,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绝不让你再受委屈!” 何大清如同打了鸡血,激动地保证着,仿佛刚才的灭顶之灾从未发生过。 他紧紧抱着白寡妇,心中充满了对白寡妇“深明大义”的感激和对未来“重新开始”的虚幻希望。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那巨大的失落和恐惧并未散去。 火车依旧在哐哧哐哧地前行,驶向那个他以为的“新生”,却更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依凭、前途未卜的深渊。他的魂儿,终究还是断在了这趟风雪夜奔的列车上。 「呜——!」火车汽笛再次长鸣,穿透风雪,仿佛一声悠长的叹息。 第7章 安慰妹妹 悠长而沉闷的火车汽笛声,仿佛穿越了遥远的时空和厚重的风雪,在何雨柱混沌的梦境边缘隐约回荡,最终化为窗外呼啸寒风的一声呜咽,彻底消散。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摇晃的绿皮火车车厢,也不是空间里那生机盎然的小院。依旧是那糊着发黄旧报纸、被煤烟熏得黢黑的土坯墙壁,裸露的房梁,还有几缕从屋顶破瓦缝隙垂下的枯草,在透窗而入的、带着雪后清冽寒意的晨光中微微晃动。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 一个温软却冰凉的小身体正蜷缩在他怀里,呼吸均匀细弱,带着孩童特有的香甜气息,却又夹杂着一丝因寒冷而产生的微颤。 「是雨水。」 她小小的脑袋枕在他的臂弯里,几缕柔软的发丝贴着他单薄棉袄下的皮肤,带来细微的痒意。小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苍白,嘴唇有些干裂,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蹙着,仿佛在抵御着无孔不入的寒意。 昨晚的一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穿越、截胡、何大清与白寡妇汇合、风雪中的关门、与妹妹的依偎取暖… 还有空间里那安然无恙的三样“战利品”!这一切都清晰无比,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家徒四壁。真正的家徒四壁。 目光扫过整个屋子:除了身下这张冰冷的土炕,墙角那个瘸了一条腿、空空如也的破木柜,再无任何像样的家具。 冷风依旧从窗户纸的破洞和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钻进来,带来刺骨的冰凉。 灶台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 墙角那个原本装杂粮的小缸,盖子歪在一边,里面早已见了底,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粉末。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尘土、霉味和淡淡食物馊气的、属于贫穷和绝望的气息。 这就是他和妹妹何雨水要面对的现实。 没有何大清,没有收入来源,没有存粮,只有这间四面漏风的破屋和一个需要他守护的七岁幼妹。 一股沉重的压力感瞬间攫住了何雨柱(何军)的心脏,但奇异的是,这压力并未带来恐慌,反而激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责任感。 他低头,看着怀中妹妹那张稚嫩却因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分瘦弱的小脸,眼神变得无比柔和而坚定。 “哥…爹…爹呢?” 怀里的小人儿似乎被他的动作惊扰,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一丝刚睡醒的茫然。 她的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何雨柱胸前的衣襟,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何雨柱心中一痛,但脸上迅速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用这具身体最熟悉的、属于“傻柱”的语调,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雨水醒啦?爹…爹他有急事,出远门了,得好一阵子才能回来呢。” “出远门?” 何雨水的小眉头皱得更紧了,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不安的水汽,“爹…爹不要我们了吗?他…他是不是跟白姨走了?” 孩子的心灵是最敏感的,昨晚的动静和压抑的气氛,她并非毫无察觉。 何雨柱心中暗骂何大清不是东西,动作却更加轻柔,将妹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冰凉的小手和小脚。 “傻丫头,瞎想什么呢!” 他语气轻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爹是大人,大人总有些要紧事得办。他走之前可都跟哥交代好了,让哥好好照顾你!你看,哥不是在这儿呢吗?” 他捏了捏雨水冰凉的小鼻子,“以后啊,就咱俩相依为命了!哥保证,只要有哥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咱家雨水!哥还要送你去上学,让你穿得暖暖和和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何雨水仰着小脸,看着哥哥虽然年轻却异常坚定的眼神,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有力,眼中的不安和委屈渐渐被一种全然的信任所取代。 她用力地点点头,把小脑袋重新埋进哥哥怀里,闷闷地说:“嗯!雨水听话!雨水跟着哥!” 看着妹妹重新依赖地依偎着自己,何雨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感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他轻轻抚摸着雨水干枯发黄的头发,温声道:“雨水真乖。再躺会儿,哥去看看弄点热水和吃的。”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妹妹枕麻的手臂,轻手轻脚地掀开那床破旧单薄的棉被下了炕。双脚一沾地,冰冷坚硬的地面瞬间让他冻得一哆嗦,牙齿都忍不住磕碰了一下。 当务之急是生火取暖和弄点吃的!否则别说大人,雨水这小身板肯定扛不住! 他走到冰冷的灶台前。 灶膛里空空如也,连一点火星子都没有。旁边的柴火筐里,只剩下几根细小的、湿漉漉的树枝和几把引火的麦秸,根本不够烧开一锅水。 米缸见底,面袋子也空空如也。厨房角落倒是有几个干瘪的、硬得像石头的窝窝头,是昨天甚至前天的剩饭。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是寒冬腊月! 何雨柱眉头紧锁。 原主记忆里,家里这点可怜的存粮和柴火,几乎都被何大清“精打细算”地消耗殆尽了,根本没给他们兄妹留多少活路! 去找邻居借?阎埠贵那个算盘精?贾张氏那个泼妇?想都别想!易中海?那老狐狸倒是可能“慷慨”,但代价是什么,何雨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正等着这个机会呢!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墙角水缸里结着薄冰的、浑浊的冷水。一个念头闪过。 空间!那口冒着热气的井! 意念微动,他瞬间“看到”了空间小院。古井依旧蒸腾着丝丝缕缕带着奇异清新感的温热白雾。他集中精神,尝试用意念去“舀”水。 「嗡…」 一种轻微的精神消耗感传来。 下一刻,他感觉手中一沉!低头一看,一个粗陶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碗里盛着大半碗清澈透明、散发着氤氲热气的水!水温刚刚好,不烫手,却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暖意,仿佛蕴含着微弱的生命力!更神奇的是,碗里的水散发着一种极其纯净、清冽的气息,光是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第8章 易中海上门 何雨柱心中狂喜!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他立刻端着这碗神奇的水走到炕边。 “雨水,来,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何雨柱将碗凑到妹妹嘴边。 何雨水迷迷糊糊地被扶起来,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温热清甜的井水滑过干涩的喉咙,进入冰冷的胃里,瞬间带来一股暖洋洋的舒适感,仿佛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寒气。 她苍白的脸上很快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眼睛也亮了许多。“哥,这水…好甜,好暖和啊!” 她惊奇地看着碗里清澈的水。 “暖和就好,慢点喝。” 何雨柱看着妹妹恢复了些精神,心中稍安。这空间井水,效果似乎比他预想的还好!不仅能解渴,似乎还有微弱的恢复精力、驱寒的作用?这简直是宝贝! 水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食物呢?光喝水可不行。看着那几个干硬冰冷的窝窝头,何雨柱犯了难。直接给雨水吃这个,她的小牙和胃怎么受得了? 他目光再次投向空间小院。菜畦里那些翠绿欲滴、生机勃勃的蔬菜…意念锁定了一根顶花带刺、鲜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小黄瓜! 「收取!」 精神再次微微消耗。下一刻,一根水灵灵、散发着清新气息的嫩黄瓜出现在他手中!新鲜得如同刚摘下来! 何雨柱眼睛一亮!有办法了!他拿起一个最硬的窝窝头,回到灶台边(虽然没火,但有案板和刀)。 他将那根新鲜得不像话的黄瓜仔细切成极细的碎末(不敢多切,怕引人注意)。然后,他拿起窝窝头,用刀耐心地、一点点地刮下里面相对松软一些的芯(外面的硬壳实在刮不动),将刮下来的、带着点霉味的粗粮粉末和黄瓜碎末混合在一起。 接着,他再次用意念从空间井里取出一小碗温热的井水(这次消耗感更轻微,似乎熟练了),慢慢倒入混合了黄瓜末的粗粮粉里,小心翼翼地搅拌成糊状。 一股混合了粗粮气息和黄瓜清香的、虽然简陋却比单纯干窝头诱人得多的味道弥漫开来。 “雨水,来,尝尝哥给你弄的糊糊。” 何雨柱将搅拌好的、温热的糊糊端到雨水面前。 何雨水好奇地看着碗里那绿白相间、散发着香气的糊糊,拿起小勺子舀了一点放进嘴里。粗粝的口感依旧存在,但混合了新鲜黄瓜的清爽汁水和清甜气息,以及温热井水的滋润,大大冲淡了窝窝头的霉味和干硬感,变得容易下咽了许多。 “好吃!哥,比干窝头好吃多了!” 何雨水眼睛亮晶晶的,小口小口地吃着,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对她来说,能吃到温热的、带着点清香的食物,在这样寒冷的早晨,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看着妹妹吃得香甜,何雨柱也松了口气,拿起剩下的硬窝窝头外壳,就着一点空间井水,用力地啃了起来。 粗糙的颗粒刮着喉咙,但他毫不在意,心中反而充满了力量。空间就是他最大的依仗!虽然现在只能微量使用,但足以保证他们兄妹在最艰难的时刻不至于饿死冻死! 兄妹俩就在这冰冷的屋子里,就着晨光,安静地分食着这顿简陋却温暖的“早餐”。何雨柱一边吃,一边飞快地盘算着: 1. 解决基本生存: 柴火必须尽快解决(想办法去外面捡?黑市买?)。粮食是燃眉之急(空间蔬菜和井水能应急,但不能暴露,得想办法弄到明面上的粮食)。 2. 应对易中海: 这老狐狸今天必然会来!而且是打着“关心”的旗号,行“忽悠”之实!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绝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3. 长远计划: 鸿宾楼的学徒身份不能丢!那是他安身立命、养活妹妹的根本!也是避开四合院禽兽算计的第一步!等会儿就得去上工!至于何大清“卷款私奔”的消息…得想好说辞。 “哥,你吃这个。” 何雨水忽然舀起一大勺糊糊,递到何雨柱嘴边,小脸上满是认真,“哥干活累,哥多吃点。” 何雨柱一愣,看着妹妹清澈眼眸中全然的依赖和关心,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一股酸涩又无比温暖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他张开嘴,吃下那勺糊糊,粗糙的食物仿佛也化作了琼浆玉液。 “好,哥吃。” 他用力揉了揉雨水的小脑袋,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却亮得惊人,“雨水放心,哥有办法。从今往后,谁也甭想欺负咱兄妹!哥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时—— “笃笃笃!” 一阵不紧不慢、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沉稳力度的敲门声,清晰地穿透了破旧的门板,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 何雨柱眼神瞬间一凝,锐利如刀,猛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来了!这么快!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将最后一点硬窝窝头塞进嘴里,低声对雨水说:“雨水乖,在炕上待着,哥去看看谁来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破棉袄,拍了拍身上的窝窝头碎屑,脸上属于哥哥的温柔迅速褪去,换上了一副符合十六岁少年此刻处境的、带着茫然和一丝疲惫的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清醒和警惕。 他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隔着门板,用带着点沙哑和“刚睡醒”的声音问道:“谁…谁啊?” 门外,一个温和、醇厚、带着长辈般关切的声音响起,如同冬日里一杯温水,却让何雨柱心中的警铃瞬间大作: “柱子啊,是我,你易大爷。听说你爹…唉,开开门,易大爷来看看你和雨水。” 易中海!果然是他!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冷笑。老狐狸,这就迫不及待地来收网了?想忽悠我去保定寻爹辍学?做梦! 他定了定神,伸手,缓缓拉开了那根沉重的门闩。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拉开一道缝隙,屋外清冽刺骨的寒风和雪后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同时涌入的,还有易中海那张写满了“担忧”和“关怀”的、伪善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