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民国当顺民》 第175章 风沙漫天 初五早上,福平挂着两个黑眼圈吃早饭。 惹的爹娘看了他好几眼。 连着小锁跟小柱儿也眨巴着眼一块儿跟着看他爹。 杨福平无奈的拍拍两个小脑袋:“别看啦,还不是你们两个小祖宗,睡觉前闹着喝水,大半夜的又一个接一个要尿尿!” 小锁看看小柱:“不是我!” 小柱也紧跟着摇头:“也不是我!” 三四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保不齐还以为自个儿在做梦呢。 杨福平叹口气,自认倒霉。 ······ 伴着四九城的春天的风沙一起到达的,还有杨福平家的成分问题。 刘翠芬的弟弟,转业到了第九区的区公所。 (1950年北京调整行政区划时,原内城七个区合并为五个区,原外城五个区合并为四个区。调整后,内城与外城不再区分,统一按第一至第九区命名。八大胡同所在的 前门地区 属于新划分的第九区。) 探听到了消息后,吃了一嘴沙子来跟粮店给姐夫报信儿:“咱们家定成了工人成分!再过段时间,区公所估计该通知发放户口登记簿了,到会儿你自己看。” 杨福平一块儿石头落地, 刘耀武有些个不怎么理解:“这事儿有这么重要嘛?" 杨福平反问道:“不重要的话,干嘛要给大家伙儿都分的清清楚楚呢?” 刘耀武行伍出身,也不是多细心的人,想不通就撒手不想了。 杨福平自个儿的屁股擦干净之后,又有心想看下类型是怎么分的。 刘耀武不负责这块儿工作,也就记了个大概:“大概就是资本家,小业主,工人,还有什么革命干部之类的,再细的我也记不清楚了。” 提到具体成分,刘耀武还讲了个自己觉着好笑的事儿:“怎么定成分,听说上面儿还提过要不要追溯过往。 最后统一画了个线,以这个地区实际解放的日期,来界定成分到底是地主还是富农。 要真往前扒拉,多少年是个头儿啊!” (1950年《土地改革法》未明确追溯期,但配套细则《关于划分农村阶级成分的决定》要求审查解放前三年经济史。 剥削关系界定需查证?解放前三年?的经济行为,生产资料统计则以?土改时点?为准。 政策有冲突点,那么合理推测,执行中其实是有特殊情况处理规则。) 杨福平顿时哑然,半晌才开口:“那我们家······” 刘耀武笑了笑:“姐夫,这点儿你放心,就咱们家那十来亩地,能算上地主都叫碰瓷,更何况,解放前还都卖了。 郭平叔那儿还提出咱们家老爷子对革命有功呐! 所以就没按乡下那一套来。 再说了,你以为你那个粮站站长是怎么任命的? 咱们家这点儿事儿早都被盘的清楚明白的!” 杨福平只抓重点:“我爹干了啥?” 刘耀武也很惊奇:“你不知道?” 自诩为杨远信的好大儿,杨福平这会儿也深受打击:“他也没说过啊!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跟郭平叔俩人开的那个半死不活的估衣铺子。” 刘耀武本来以为姐夫都清楚才开的口,结果一对口供还不是这么回事儿,于是合理建议道:“要不你自己问问?” 杨福平点点头,送走了刘耀武,看着门外因着风沙肆虐显着昏黄的日头。 叫了声小孙:“把门口扫扫,门掩上吧,谁进来了自己推下就行,光是挂个门帘挡不住沙子!” 又去仓库看了看库存,自己烧了壶水,激动的心情才算平静下来。 还有心情打趣小孙:“刚换新币那会儿,物价头一次涨,你当时说什么来着,怕跟金圆券似的,变成废纸。 结果你看看,虽说买个东西动辄几千上万的,可这钱,还是能花啊,可见比着金圆券还是大为不同。 不过从过完春节,这米面粮油的价格好像也没怎么涨,应该是政府已经稳住大局了。 是个好事儿啊!” 小孙被嘲笑也不恼,看着关的结结实实的大门,也眯着眼笑了起来:“站长,你还是这么个小心的性子,外面儿刮着沙子,连个鬼都不上门,你还得关着门才敢说这些话!” 杨福平用手捏了下粮柜里散称的玉米面儿,也有闲心说笑两句:“对啊,你们俩都知道我是个老鼠胆儿,以后也注意点儿管好嘴,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对了,这玉米面儿怎么摸着这么粗? 莫不是里面儿进沙子了?” 小孙上手一摸,没当回事儿:“嗨,估摸着是有人偷懒,磨面的时候,少过了一道儿,多煮会儿一样吃!” 杨福平笑笑,撂开手没吭声。 这事儿,说开了就没意思了,反正只要不是写的玉米面儿送过来玉米碴子,那就不是事儿。 今儿买粮食的人少,能坚持着一路走过来的,估计吃沙子都能吃个半饱。 于是杨福平没跟老钱商量,早早的关门下班儿了。 到家抖抖身上的沙子,逗弄下圈在屋里玩儿的俩小子,又骚扰下准备晚饭的媳妇。 在福安看西洋景儿的目光中住了手。 讪讪的问道:“怎么这么看我?” 福安搜刮了下脑子里的词汇:“哥你今天特别活泼!” 杨福平深吸一口气,换个话题:“饿了没有?哥这有槽子糕你吃不吃?” 福安顿时把活泼的哥哥抛掷脑后:“能吃几块?” 杨福平很会哄弟弟:“先吃一块儿,等红妞他们俩回来了,再给你一块儿!” 杨福平倒杯温水,推到吃相斯斯文文的福安面前,不期而然的又想起了小舅子刘耀武的那句话“对革命有功”。 这话一出,等这些个这组那组的撤销之后,老爷子八九不离十的能留到未来的街道办! 想着想着嘴角就不自觉的上翘。 福安吃完了一抬头,看着哥哥的傻样儿,又要发表言论。 杨福平眼疾手快:“福安呐,哥这一块儿也给你,吃不吃?” 被连着两次堵住嘴的福安,就是脑子好使,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等看到跟自己哥俩好的大侄子进家,还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人齐了之后,饭也及时的端了上来。 福安又忘了要说什么啦!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又提相亲 春天的风沙也不是见天儿的刮。 好容易有个能看着日头的好天儿。 杨福平就跟一饭之交的韩师傅走个对过儿。 一大早的就看见韩师傅在爬高上低。 一个往上瞅,看看热闹,一个往下看,缓缓眼睛。 可巧,看个对眼儿。 “杨哥?” “韩师傅!” 俩人胜利会师。 眼瞅着人家都检修到自家店门口了,杨福平怎么也得给上杯茶水。 没让小孙上手,自个儿掏出包茉莉花茶,小心了捏了一撮儿。 韩师傅闻着味儿,还赞叹了句:“别看我喝不出来什么区别,可这茉莉花茶闻着就是比高沫儿香!” 杨福平一副见到知音的样子:“看看,我就说嘛,高沫儿喝着还解渴呢。 这茶也就嚼着细发点儿,不用老吐茶叶梗子。 不过没办法,高沫儿上不了档次啊。 你放心,下回,下回你来,我指定换成高沫儿!” 韩师傅也是爽朗一笑。 进到屋里,脸上蒙的围巾也解了下来。 杨福平盯着刮干净胡子露出真面目的韩师傅,啧啧称奇。 “韩师傅,您这胡子一刮,跟换个人似的。 要不是我天天迎来送往的,有双利眼,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你这身量,配上胡子那就是彪形大汉。 刮了胡子,嘿······” 杨福平不便评价了。 韩师傅的胡子一刮,皮肤白皙,男生女相,长的那叫一个精致。 活脱脱一个小白脸子。 要是搁旧社会,说句骂人的话,是个兔儿爷的好胚子! 好在韩师傅说话不是细声细气的,相当有男子气概。 无奈的笑了笑:“我留胡子吧,人家小闺女看着害怕。 我不留胡子吧,人家觉着我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儿。 整的相亲的路真是特别崎岖。 那天也是话赶话的提到这事儿了。 说白了有点儿病急乱投医,杨哥,您别往心里去,我这条件,找个合心的对象,是有点儿不太容易。 我也看开了,随缘吧。” 杨福平心想,瞅瞅人家说的话,还得要合心的对象,说明这韩师傅也是有要求的,不然凭他这手艺,何至于二十好几还单着。 闻言福平也不放弃:“别介啊,你都说随缘了,随手抓的缘那也是缘分。 你说说什么条件儿,我在我认识的人家里面合计合计,万一呢!” 韩师傅也有种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想法:“行吧,那我就姑且一说。 反正这么几年了,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我也不奢望了。 但是有两点是咱爷们儿的底线。 一个是这姑娘得正经念过几年书。 上两年小学的那种不算。 另一个条件,这姑娘个头跟长相不能太差! 长得好看但是两手茧子糊一脖子黑灰的那种也不成。” 说完韩师傅目光灼灼盯着杨福平。 这俩条件一出。 杨福平心里盘算了下,顿时不知道从何聊起了。 于是开口劝道:“要不你先去把正经活儿干了,给点儿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韩师傅也不认死理,非要杨福平现在说出个一二三。 于是很通情达理的留了句话:“等我上午忙完了您给个准话就行。” 说完端起那杯香香的茶水一饮而尽,雷厉风行的干活去了。 杨福平看着前厅的三个臭皮匠,决定集思广益。 趁着刚开店人不多,杨福平把这两个要求一说。 小孙都咂舌不已:“乖乖,姑娘正经念过书。 这得是站长家那种条件吧。” 二平自个儿找媳妇都冲着好看的去,想当初一眼看上媳妇吴金花,也是奔着还算高挑儿的个儿,跟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笑隐约可见的两个酒窝去的。 所以对第二个条件挺敏感:“这就是说,得好看,不但底子好,也得皮子好。 算上第一个条件。 那就是想找个,家底儿殷实,姑娘少说得上完高小。 长的不错,还得十指不沾阳春水? 站长,他找的是个小姐吧?”(此处小姐是指,家境殷实的未婚女士,不做他解!) 话扯的有点儿远了,杨福平赶紧制止:“瞎说,韩师傅自个儿还天天风吹日晒呢,最多也就是不想找个乡下姑娘!” 二平提出个现实问题:“站长,他自个儿啥条件儿?” 这倒问到点子上了,杨福平被电厂的招工晃晕了眼睛,倒没细问韩师傅自个儿的条件。 现如今做个媒,等于是一手托两头儿,都得搞清楚了才能牵线。 虽说韩师傅家应该不会差了,可到底是要确定了之后才能扯这根儿红线。 到了中午,还是那家羊肉涮锅店。 可此时攻守之势异也。 韩师傅很是殷切的介绍自家的情况:“上回说的有点儿夸张了,我爹当初招工进厂,倒也不是直接跟洋人学的手艺。 而是又隔了一层,由当时跟洋人学手艺的老师傅带的。 你也知道,那会儿能进电厂可是个美差,所以我爷爷家当时也算挺不错的人家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家里三个哥哥,两个姐姐,连上我自个儿,算是兄弟姐妹六个。 我爹那手艺,家里其他人都学不进去,当时还想着要不要收个徒弟呢,可巧,我爹三十六岁上头有了我。 据他说啊,我是打从会走路起,就喜欢摆弄那些个剥线钳啊,电工刀什么的。 所以这个活儿才轮到我去。 这么些年下来,上头哥哥们年龄都大了,我爹干脆就给分了家。 可落到我头上的也够生活。 我爹给我在内城买了个小院儿,我自个儿手上也有点儿积蓄。 加上现如今电厂给开的工钱,不客气的说,要是媳妇也给生六个,我也养的起。” 韩师傅很是骄傲的说出了自个儿的底气。 杨福平觉着,要是真的话,这么挑剔也情有可原。 真假这事儿,还得托人打探下,毕竟韩师傅现如今受区公所的调配,有名有姓的,也不是个信口开河的盲流子。 大概率可能是真的。 这么一来的话,杨福平心里还真有个人选。 只不过行不行的,还得等落实完韩师傅信息后跟人通个气儿再说! 挑剔的才是买卖。 看着杨福平一条一条的细细问,韩师傅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肯定是杨福平心里有人选才这么慎重。 不过人选归人选,韩师傅也强调了一点:“杨哥,我这边相貌的问题,你一定得说清楚!省的见面儿的时候非说我骗媳妇!” 杨福平又细看了眼韩师傅,确实,真有种那啥骗媳妇的感觉! 打住,杨福平暗暗唾弃自己以貌取人。 毕竟一个猴儿一个栓法儿,万一,就有人喜欢这个面相呢。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初现假币 杨福平不紧不慢的托人去打听韩师傅的底细。 约莫两三天的样子,人家也帮忙打听个七七八八了。 大体上,跟韩师傅说的差不离。 可有一点儿,韩师傅爹娘两年前都没了。 杨福平掐指一算,韩师傅今年二十七八,他爹三十六的时候生的这个老生儿子。 六十出头就没了,也不算早亡。 这么一来,小两口就没老人帮衬了。 至于兄姐,上头爹娘没了之后,那就是个亲戚。 帮个小忙可以,其他的就别想了。 想来想去,杨福平还是踏上了林老师家门。 让帮忙看看学校有没有合适的女老师。 (猜林老师家玉娟姑娘的,该打。小姑娘50年才17岁,正常人家都不会给姑娘介绍个大十岁的女婿。) 杨福平一条条的说出来韩师傅的优点。 林老师打断道:“等等等等,连爹娘没了都是优点?” 杨福平舌绽莲花:“林叔,有哪个新媳妇进门是奔着伺候公婆来的。 咱不是说儿子结了婚爹娘就得去死。 可这不是撞上了吗? 那不得往好处想想,一进门就能当家做主,男人长的还面嫩,有份手艺还有点儿家底儿,这不挺好。 您要是能帮忙找个独生闺女的,人家能把老丈人当亲爹伺候!” 林老师失笑:“你这张嘴啊,跟你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行吧,我帮你打听打听。 不过你也别瞒我,这么下功夫,是为着什么能说说不?” 杨福平真诚待人,把自个儿当初的盘算,跟普遍撒网的心态都说了。 说完耸耸肩:“都接触两回了,咱也不说图他那手艺,就是看在韩师傅挺诚恳的份上,顺手给人牵个线。” 林老师点头算是应了这事儿。 反正牵线是牵线,要是真有合适的,都是四九城的坐地户,肯定女方也会去打听。 杨福平把事儿交给林老师之后算是了了份心事儿。 消消停停的去上班儿,顺便跟这两天爬高上低检修路灯电线的韩师傅打个招呼。 一条大街能忙多久呢。 韩师傅很快就跟杨福平告辞了。 林老师估计还在斟酌一二,短期内没有回话。 走的时候恨不得一步三回头:“杨哥,你有谱没有啊!” 杨福平笑眯眯的像个渣男:“哎呀,快了快了!到会我给你单位摇电话!” (新中国成立前夕,北平有电话局所13个,市内电话交换设备容量门,电话用户个,共有公用电话40部。 不愧是首都!) 送走了韩师傅,杨福平坐在小屋里喝茶,眼看着风沙渐歇,是个人心情都不错。 现如今的小日子挺美,上面儿不给添人。 闲的时候,杨福平就培养二平当账房,不对,会计。 这事儿杨福平也没藏着掖着, 小孙认的字儿加起来不到一箩筐,一看见账本就脑袋大,一点儿意见也没有。 再说了,学会做账,又不加工资,小孙自觉挺算的明白这个账。 二平自个儿也乐意学,家境还算凑合的时候,也上过几年学,就应付粮店这点儿进出,弄明白了窍门之后,跟喝水似的简单。 (当时粮店用的是增减记账法。 例如:粮店购入粮食需在“库存粮食”账户记录增加,同时登记“粮款支出”账户的减少。 ?) 只是晚上闭店盘账的时候,杨福平还会过一手。 领导可以不干活,但是领导一定要知道结果。 数钱的时候,出了意外。 杨福平抽出来一张一万元券轮船跟5000元券工厂与拖拉机两张票子。 对着灯泡眉头紧锁:“这钱是谁掏的,有印象吗?” 小孙一点儿印象没有,福安也跟着歪头想,可惜俩人一点儿线索也没提供出来。 毕竟打秤的不摸钱,摸钱的不打秤。 二平接过两张钱,自己摸了摸,深吸一口气:“假的?” 杨福平轻声道:“八九不离吧,二平你去看看隔壁王主任走了没有,帮我请过来一下!” 好巧不巧,隔壁也在盘账。 王主任一听粮店收了假钱,立马冲了过来:“杨站长,是哪个样子的?” 杨福平把钱推过去让他看看。 这会儿一万元的有两种图案,轮船跟双马耕地;五千元的也是两种图案,耕地跟工厂与拖拉机。 王主任又气又乐:“他NN的,这假钱,还挑着印。” 杨福平歪头点点隔壁:“你们没收着?” 王主任气的拍桌子:“怎么没有,盘账的时候我还没走,老钱一上手就说不对。 收钱的小会计吓的直哭。 要不你说你们也收到了,我能来这么快? 我就说得让老同志收钱,至少经验丰富,结果,嗨! 这回说破大天去,我也得给老钱调个岗!” 杨福平叹口气:“那这样的话,假钱的事儿,就不是偶然了。 走吧,咱们各汇报各的。 估计是有人往市面儿上放了一波假钱! 蝇营狗苟之辈亡我之心不死啊!” 打今年年初起,上头算是捋顺了一些关系。 粮店这边儿,归市粮食公司管。供销社那头,归市供销联社管。 杨福平看着王主任熟练的骑上自行车,又吐槽了一次本系统领导。 没办法,只好拦了辆黄包车,自费去报信儿。 这会儿每个单位晚上都有留守值班人员。 俩人不但汇报自个儿的事儿,还把对方的事儿也报备了下。 50年的四九城,对搞破坏的事儿高度重视。 立马联系了区公所,连夜取走了那几张钱。 这阵仗,二平立马申请:“打明儿起,我还是继续站柜台,等这段儿时间过了再说。 收钱这事儿,我这火候还欠点儿!” 虽然上头没说怎么处理,可不外乎当成笔坏账给挂到账里。 风欲静而树不止,杨福平晚到家,还少见了喝了两杯酒平复下心情。 跟他爹抱怨道:“这些个秋后的蚂蚱,怎么老出来恶心人,就不能老实等死嘛?” 杨远信收起酒瓶子,安抚儿子:“你都说了,老实了得等死,谁乐意啊! 还不如博一把呢!”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小张老师 假币的事儿一出,市面儿上很是紧张的几天。 对于积年的老账房来说,辨识个真假币不算什么大事儿。 可对老百姓来说,那可真是缺了大德的事儿。 时不时的听街坊邻居说,买菜的时候收到一张假钱之类的消息。 林老师周末过来串门也愤愤不已:“真是脑袋上插烟卷儿,缺德带冒烟儿。” 知识分子想骂脏话,可惜力度有些不够。 稍微聊了两句,就表明了来意:“福平,你拜托的事儿,有了眉目。” 这一两礼拜的忙碌,杨福平早已经把韩师傅的事儿抛之脑后了。 闻言还想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哦,那啥,对象是吧,看我这脑子。 林叔,您说说什么情况。要是差不多,就让俩人见面儿谈下。” 林老师知道韩师傅的相貌是个很大的短板。 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可一张炕上躺几十年呢,要是看着不得劲儿,那得多难受。 更何况韩师傅的那些个要求,能挑出来的姑娘,各个都不愁婚嫁! 受杨福平的启发,林老师还真关注了下未婚女老师里面,独生姑娘的那种。 可惜,一个没有。 这两天在后勤帮忙整理新进老师资料,倒是发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 怎么说呢,这条件也是有些跳脱。 一听说给人牵红线的事儿,都凑了过来听林老师介绍情况。 林老师平铺直叙:“我们学校最近新进了个女老师,育华中学毕业的,今年二十二了······” 李水仙立马打断:“停停停停,育华中学?那学校有高级部?” 林老师摇头:“就是初级中学。” 李水仙更不理解了:“就是上学晚,初级中学上完之后也没多大啊,象玉娟,不也十七八岁就能毕业了。怎么都二十二了才找工作?” 林老师清清嗓子,这才说到重点:“这闺女啊,还真是刚毕业。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 也是阴差阳错,这位小张老师的父亲,抗日战争期间,得知家乡的妻女都被土匪杀害了。 托人回家看了下,房子都烧了,就没再继续深究。 毕竟也是个正值盛年的男人,一次联谊会上,由人牵线,结识了第二位革命伴侣。 结果情况刚稳定一点儿,老家的妻女又找回来了。 说是当年得到消息跑的快,躲了起来。 但凡托的人多留一天,就能碰个正着。 也不知道怎么协商的,前头那位登报解除了婚姻。 正好那会儿不是两党的蜜月期嘛。 第一位媳妇就跟着十多岁的小张老师,被送到了四九城上学。 现如今刚毕业,就来了我们这个学校教书。 反正上头安排过来的,资格也够,大家都是文明人,私下嘀咕两句的有,当面儿还是和和气气。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说简单点儿,那就是个女老师带着个离异的娘。 福平,你看怎么样?” 福平看着不怎么样:“张老师他爹现如今是个什么级别,愿意招个电工当女婿?” 林老师咳嗽了两下:“那啥,人家第二位革命伴侣是个资本家的大小姐,都生了两儿一女了。 公开场合,一直以原配自居!” 杨福平没听懂。 李水仙听的津津有味,一巴掌拍到儿子的后背上:“你怎么比福安还笨! 这位张老师的爹不要她啦! 给安排个工作,就算完成任务了! 我跟你说福平,但凡这些个领导家属,敢在外面儿耀武扬威的,绝对是受到默许的! 俗话说,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老爷们儿不给撑腰,哪个女人胆儿会这么肥!” 杨福平默默忍受爱的巴掌,他娘的手劲儿,还是这么大! 可思来想去,还是觉着不太合适。 毕竟血脉相连呢,别到会儿又蹦出来个拦路虎 林老师也不强求:“就你说的,长的活脱脱个小白脸儿,也就张老师感兴趣,其他凑合擦边儿的,都没兴趣。 要我说,成不成的你捎个话。 也不一定就能相看的上。 再说了,又不是给你挑儿媳妇,你操什么当爹的心!” 这话说的实在,杨福平也不纠结了。 石头凑一边儿听大人说话,一边惊恐的发现,娶个媳妇真复杂啊,娶两个更麻烦! 石头暗下决心,以后娶媳妇这事儿交给他娘发愁去,至少他娘有当媳妇的经验。 这番心事此时无人得知,只是后来石头找媳妇的时候,天天征求他娘的意见,把下面儿两个小的衬托的稍微有那么点儿不孝的感觉······ 杨福平最后被林老师说动之后,第二天就去打电话,总觉着上午刚打完,下午韩师傅就来了。 杨福平这回很懂事儿的给泡了高沫儿。 俩人对着“呸呸”的喝茶。 韩师傅心急,没喝几口就追问。 杨福平一五一十的把这些个内情都说了出来。 韩师傅纠结了下问道:“要不先见一面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还是头一回有姑娘觉着,他这长相对味儿呢! 不见一面儿多可惜。 杨福平这回没拖,去隔壁借了自行车当下跑了趟花儿市小学。 敲定了俩人周日的见面儿地点。 约会圣地:北海公园!时间:本周日。 韩师傅用铁钳般的大手紧握着杨福平:“杨哥,你放心,这回的事儿成不成,我都帮忙带个学徒工!” 杨福平哑然:“你们厂招人,都俩三月了,还没招满?” 韩师傅看看这会儿没人:“嗨,连个告示都没发,一人几个名额,自己招来的自己带,现如今热闹着呢,等这一批培训结束了,我再招人进去都不急!” 杨福平了然,这活儿,关键不在于怎么进去,主要在于有没有人教! 毕竟现如今的四九城,工作没那么难找,只要不挑,下得了身份,工作岗位不说遍地都是,也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55年56年以后,开始出现进一个就得退一个的说法,再往后的时间,工作岗位开始稀缺起来,至少对基层的老百姓是这样的。) 要是厂里招了一批人,师傅们不尽心那不白瞎。 正说着话,店里又进人了。 要的东西也不多,二十斤玉米面儿。 杨福平让韩师傅稍等一下,准备收钱开票。 结果钱一上手,感觉就不对了。 抬头看了眼,是个毫不起眼的中年妇女,裹着头巾,岣嵝着身子,一言不发的等着杨福平下笔。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假币重现 杨福平停顿了两秒钟,很丝滑的把票开了出来。 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直到这个女人把粮食背出门外。 杨福平立马弹出了财务室:“二平,赶紧的,先瞅瞅门口有人盯梢没有。 再机灵点儿,悄悄跟上刚刚那个老娘们儿。 TNND,欺负咱们粮店瞎吗? 来一遍儿又一遍儿,当这是官茅房呢! 都不带换个坑!” 小孙还没反应过来,二平已经神情自若的提起门口的扫帚去门口佯装扫地啦。 扫了那么两三下,二平回来汇报:“街面儿上应该没人,斜对面儿胡同也没见有人冒头。 站长,我去看看再说!” 杨福平点头:“去吧,宁肯人跟丢了,也别把自己掉进去! 说不定是我多想了。” 二平看了下旁边的傻眼的韩师傅,嘴上客气道:“韩师傅,您这帽子借我一下,遮遮脸!” 韩师傅下意识的把帽子递了过去,看着二平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转头望着杨福平:“杨哥,你们店,还有其他任务?我能知道不?” 杨福平看着小孙似懂非懂的样子,压低声音快快的解释了下:“前段儿时间,我们店跟隔壁供销社,全都收到了假币! 刚来买粮食的那个,拿的是一样图案的假币。 我刚用手一搓,除了零头是真钱,所有的万元大钞全是假的!” 小孙气愤不已:“站长,那你还收她钱,咱们这么多人,当场就能给她绑喽。也省的二平这会儿满大街溜达腿儿。” 韩师傅倒是明白了点儿:“杨哥,你那意思,想看看这女人后面儿有没有同伙?就二平那小胳膊腿,行吗?” 杨福平点头:“肯定有同伙,街坊邻居有那手头紧的收到假钱,一般只能收到一张两张的量。 很少有人头一回被骗都是收一沓子假钱。 可能是上回我们店收了假钱之后,没什么动静,所以才有人安排着来试试糊弄第二次。 我让二平去,也就看看大概在哪儿。 然后给区公所提供下线索。 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干抓人这么危险的事儿。” 韩师傅了然:“嗨,我还以为,你准备让个小伙计单枪匹马直捣黄龙府呢!” 杨福平笑道:“我还两面夹击活捉蒋光头呢!你跟我逗咳嗽呐!” 小孙举起大拇指,要不领导就是领导呢。 想的就是全面! 福安两眼放光:“二平哥,去抓坏人啦?” 杨福平一拍脑袋:“赶紧的福安,去隔壁跟王主任说一声,让他骑着车子去区公所一趟,就说咱们这发现假币贩卖的线索了。” 毕竟王主任可是有公车,自行车也是车,不用白不用! 福安乐意干这活儿。 没一会儿,福安一个人出门两个人回来。 王主任过来核实:“杨站长,真的假的?” 杨福平拿出来好几张万元大钞:“您瞅瞅,新收的,保证假!” 王主任上手一摸:“嘿,我摸着都烫手! 行,那我赶紧跑一趟去。 瞅瞅你这运气! 我们今天也收到了一张假钱,直接给没收了。 人家臊眉耷眼的就走了,连个屁都没放! 这咱们两家收的钱加一起,这线索也不大啊! 算啦,有情况还是及时上报吧,我受累跑一趟!” 杨福平目送王主任撅着屁股站起来蹬,跟韩师傅小声嘀咕:“王主任真是个好人啊!” 还没等好人平安回来,二平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我跟到东便门,看人上了公交车,中间都不像那人会停的地方,我瞅了眼,最后一站应该是快到外城的白草胡同,那儿一堆的大杂院儿跟半截儿房子!” 二平说的地儿,大家伙儿还真不陌生,前两年没解放的时候,且是扒了一波靠城墙的民宅,要修什么工事呢! (扒房子这事儿,脑子里有这个印象,但是忘了出处。另:胡同是杜撰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要说在哪儿印假钱,还真有可能。 杨福平把自个儿温好的茶水倒给二平:“喝口水歇歇,王主任去区公所了,一会儿再细细的跟警、公安同志说下。” 前两天,易三胜来买粮食,特意强调得叫公安同志,杨福平从来不嘴硬,就是有些个拗口。 二平端着碗一饮而尽,举着还要。 福安很有眼色的给添了碗水。 杨福平看看小孙,就知道傻呵呵的瞪着眼听话儿。 白瞎那么个好脑子! 二平喝了水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看见王主任带着两名公安同志急匆匆的赶了回来:“钱呐,让专家看看!” 杨福安把那几张假钱拿了出来,又细细的解释了下刚刚二平的收获。 两名公安同志对视一眼,其中一名热情的握住了杨福安的手:“很感谢咱们粮店做的工作,这个白草胡同也是我们的重点关注之一,后续的事儿咱们就不用再继续参与了。 这些人都是有组织的在制售假币。 万一被人发现了······” 意犹未尽的地方,让杨福平跟二平都有些后怕。 想想一家子老小,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 送走了两名公安同志,杨福平让二平好好想下:“确定没人发现?” 二平使劲儿想,斩钉截铁道:“没人,拿扫帚的时候,街面上那会儿都是行人,没有人拖拖拉拉的来回转悠。 咱们店斜对面儿的胡同,我走的时候还瞄了眼,连个鬼影都没有。 左邻右舍的,都是老街坊了。 这些个日子不少收到假钱的,都骂的挺脏。” 杨福平略微放心:“今儿早点儿走,别等天黑了。 出去了就说是收到假钱了。 我跟王主任那边也交代一声,都别声张。 就是抓到了也保不齐有没有漏网之鱼呢!” 二平沉重的点点头,坏人真多,好人有点儿不够使了! 隔壁王主任听完杨福平的顾虑也连连保证:“我前脚刚回来,还没说什么事儿呢,你就进来了,放心,咱也是知道保密重要性的。” 干这事儿后悔不,俩人倒是都不后悔。 就是回家之后,各自都叮嘱家人,最近少出门!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暗中奖励 紧张归紧张,可周日定好的北海公园之旅,倒是不好轻易变更。 韩师傅犹如老房子着火,没事儿就来杨福平店里转悠一圈儿。 周六下午,他又来了。 杨福平看那没出息的样儿,忍不住说落道:“多大个人了,相个亲激动成这样儿,按您这熟练度,都是个中老手了吧?” 韩师傅严肃的否认:“可不能这么说,跟我多有经验似的。 家附近的媒婆都说我挑剔,小两年儿没人给我介绍对象了。 明明都是对方看不上我,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杨福平肃然起敬,都没人介绍了,还坚持原则呢。 估摸着是杨福平的心声都跃然脸上了。 韩师傅很是认真的解释:“底线不能变,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 这就跟保险丝一样,一开始就凑合着装个小号的,过不了几天就熔断了。 还不如一步到位装个合适的。 要是一开始过日子就凑合,你能凑合几天呢?” 小孙想起来他娘跟他早逝的爹,默默的在心里接了句,“凑合一辈子的多了去了,这韩师傅,根本不懂找不到媳妇的痛!” 杨福平倒是万分认可:“你说的对!” 毕竟他们老杨家也不至于凑合找个媳妇。 同居一室,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眼下正是京城五月芳菲盛的时节,比当街的叫卖声更快一步的是槐花的馨香。 韩师傅深吸一口气:“你们街上有槐花儿?” 杨福平摇头:“这段儿时间,我们店门槛儿都让你踏破了,有没有你没注意啊?” 韩师傅还真没在意,下了车就急匆匆的赶路,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 正要发问,当街传来了叫卖槐花儿的声音。 “槐花儿——甜嘞!” 声音听着不远不近的样子,估计还得个几步才能走到粮店门口。 小孙咽了口口水:“都到吃槐花儿的时候啦,也不知道城外还能摘到槐花儿不能,等明儿有空了出去逛逛!” 杨福平倒是不看不起小孙,而是委婉提醒道:“你准备去哪儿? 郊区那些个荒地,早多少年都光秃秃一片儿了。 城里城外这些个老娘们儿,剜野菜都是连根儿的。 还槐花儿呢。 也就今年开春,附近的部队跟大学生在西山那块儿种了点儿树苗儿。 这会儿正挣命似的活着呢。 你要真能找到一颗漏网之鱼,保不齐还是被薅秃的,死了这条心吧。” (民国至解放初的长期战乱导致树木被大量砍伐用于军事或基建,而农村地区绝大多数的燃料依赖灌木柴火,加剧了植被退化。据有关数据统计,1950年北京森林覆盖率不足1%。 也就是说,出了城,到处都是光秃秃的。) 韩师傅作证:“小孙,你是不是没出城剜过野菜?” 说话间,卖槐花儿的叫声已经到了门口。 杨福平不准备跟这群人继续磨嘴皮子,而是快步走出门去,叫住了卖槐花儿的大爷,称了两斤。 小孙跟二平问了价,一斤也就二两玉米面儿的钱,每人也跟着要了两斤。 一时间粮店里充满了槐花儿的香味儿。 韩师傅捡了两个槐花米往嘴里一塞,嚼了嚼赞叹道:“挺甜的,回去蒸窝头不错! 杨哥,我听人说人家沪上,男女同游,都流行送花儿。 你说,我明天要不要也带点儿花儿过去?” 杨福平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带槐花儿吗?” 韩师傅想了下:“是不有点儿不合适?” 杨福平劝她:“你要是真有闲钱,到会儿去公园买点儿零嘴带上多好。” 韩师傅若有所思。 杨福平有点儿怕他继续灵机一动,于是提起另外一件事儿:“我们这街面上电路跟电灯检修过了,那胡同里面儿的电线怎么装?” 韩师傅反问:“你们胡同有接口吗?” 杨福平确认:“有,打头第一家,当时条件儿不错,他们家好几年前就装电灯了。” 韩师傅放心了:“那就简单了,到会儿找到接口儿,引根儿线就行了。 不过你都问问,我记得你们是最后一家儿,要是其他人家也装的话,费用还能少点儿。” 杨福平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让他爹出面儿,看看临近这些个胡同有多少扯电线的。 说不定还能给电业局拉个大活儿。 俩人就扯电线的事儿研究了一会儿,杨福平就赶紧催他走:“你天天请半天假晃荡,我这还上班儿呢。 让别人看见了往上头一汇报,不好看。 咱们明儿见啊!” 韩师傅这才溜溜达达的去赶车。 可能是因为明天是周末,下午比这以往稍微热闹的两分。 接近黄昏的时候,没人来了。 杨福平提前盘账,聚精会神的翻着账页跟票据打算盘。 没留神店里进来了两名公安同志。 一直等到财务室的门被人拍响,才眯着眼抬头看。 还是之前二平打探疑似假钱团伙落脚点时候的俩人。 那天光顾着紧张了,没仔细看人。 今儿开着灯仔细瞅瞅,绝对是军转干部,易三胜这种半路出家的,往旁边一站,跟个冒牌货差不多。 正规军之一开口了:“杨福平同志,感谢你们粮店的积极配合,制贩假币的破坏分子,基本上已经被抓捕归案了。 但是由于案件尚没有完全结案,还有潜逃人员。 所以不能对咱们粮店公开表彰。 ······” 杨福平飞速的摆着手:“不用公开,不表彰都行。” 正规军之二没忍住笑了:“您放心,不会让咱们这些热心群众为难的。 虽然公开的表彰没有,但是随后咱们粮食系统,应该也会不声张的对各位进行奖励。 行了,话都带到了,我们就告辞了。” 俩人走出了飒飒生风的感觉。 一句话把大家伙儿的好奇心全都勾起来了,能给什么奖励呢? 明儿又是周末,最快也得周一才知道。 好奇心害死猫,杨福平心里抓耳挠腮。 晚上吃完饭让他爹猜! 杨远信没那么多闲心:“你要是闲的慌,明儿把院儿里那几个木槽子钉好了再出门儿,你娘今年还要多种点儿菜呐!”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北海公园 周日一早,杨福平一睁眼就听见院儿里有砸东西的声音。 炕上两个小的跟刘翠芬滚在一起睡的喷香。 提上裤子扒着门框一看。 福安正在哐哐钉木槽子。 估计是昨儿晚上老头的话让他捡着了。 一大早的就干上活了。 还有石头这个忠实观众,蹲的远远的就是一顿夸:“叔你真有劲儿,叔,你胳膊真长!” 杨福平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堂屋的座钟。 早晨六点刚过! 周日的早晨六点! 对于一个青年人来说,不上班儿的时间这个点儿起床,属实有点儿早。 起就起了,反正一会儿还得赶电车去北海公园。 石头看见他爹,主动表现:“爹,锅里抓了一把小米儿绿豆已经滚开了,这会儿正小火儿炖呐。上头还热了窝头!” 杨福平惊讶的看着自个儿的好大儿:“你都能做饭了?” 石头不好意思:“这叫啥做饭啊,就是咸菜我不会切,捞出来放盘子里了。 等我娘起来把咸菜嘎达切切就能吃饭啦!” 养孩子到这会儿,就跟投资做买卖赚着回头钱差不多。 杨福平摩挲着孩子的脑袋,和蔼可亲的问道:“也别老吃那么寡淡了,还长身体呢。石头福安,哥出去买点儿饭,你想吃啥?” 杨福安闻言眼睛一亮:“吃糖油饼!” 石头也一模一样的歪头:“我也一样!” 这种高糖高油的东西谁不喜欢,主要也是因为这会儿早点铺子里面几乎都是豆浆、油条(油饼)、火烧“老三样。 至于炒肝包子、卤煮火烧跟焦圈儿豆汁,杨福平家附近也没有! 就是想吃,来回也跑瘦啦! 杨福平想了下补了句:“那要是没有糖油饼,糖火烧行吗?” 正说着,杨远信也起床了,没去凑这个热闹:“别带我的,早上吃的太油了,齁的慌。” 这老头,说话挺气人。 开开门上大街上问问去,这年头哪有怕油饼齁人的! 杨福平看看他爹的小肚腩,不知道是上岁数长的,还是家里伙食好养出来的。 很是赞同的点点头:“爹,你这肚子,确实需要好好拉拉膘,一看这一大早的穿个小薄褂儿,多明显啊。” 杨远信不信邪,低头看了眼,走到角落里撩开衣服看了眼:“哎?过年都没吃胖,怎么到了夏天胖起来了,我说怎么这几天裤腰带有点儿紧呐!” 老头自个儿反省,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不忙,天天坐办公室喝水养出来的小肚子。 杨福平一句话给他爹找了点儿活儿,自个儿端着筐子就往街上去。 早买早回来。 胡同打头第一家是自己四爷家,要是回来的时候被看到了。 怎么也得留个一根儿半根儿的给孩子,再被贴上一句,“不会过日子······” 杨福平脚程快,没多会儿就打转回来了。 按照个人的喜好,买了一小筐油饼油条。 杨远信嘴上说着不吃不吃,还是掰了半根儿。 一人一根儿,吃到最后还就剩下半根儿。 杨福平习惯的把剩下的半根儿夹给了福安。 福安看看石头:“你还吃不?” 石头摇摇头:“我吃饱啦,小叔,你多吃点好吃的,等你脑子里的病好了,就能跟我一块儿上学了!” 一句话勾的李水仙眼圈儿有点儿红。 吃完饭就催罪魁祸首杨福平:“你不今儿忙嘛,都快七点半了,赶紧忙去,老大一人,往家里一杵,太占地方!” 杨福平被赶出了家门,扭头就进了林老师家里。 可惜人家早饭还没吃完。 林老师家的两个儿子现如今正是能吃的时候,捧着稀饭碗呼噜呼噜。 林老师跟吕婶子俩人吃饭倒是斯斯文文的,见状眼皮儿都不夹一下。 两种姿态还挺和谐。 就是没看见玉娟。 顺口问了句,吕秀玲放下筷子:“一大早的,跟几个女同学一起出门了。这不中学毕业了,问了她自个儿的想法,也不想往上念了,说脑子跟不上。 预备着先跟着同学跑跑,看能不能找个活儿!” 杨福平笑着附和两句,反正念书有念书的好处,不念也有不念的道理,自信一品,说的都是废话。 林老师没多会儿也放下的筷子:“福平,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身出门儿的衣裳,你婶子也得跟着去!” 说着看想俩儿子:“一会儿吃完了给碗刷了,好好写作业,等我回来检查!” 听见这话,嘴角还挂着米粒儿的小老三,立马给他二哥递了眼神。 杨福平看破不说破,估计今天林老师家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啦! 今儿去北海公园,林老师跟杨福平俩人作为双方的介绍人,还都得跟着。 至于吕婶子,那是为了避嫌。 不然小张老师一个大姑娘,跟三个老爷们儿混一堆儿过上一天,名声就别想要了。 当然走路是不可能走,一个东城区一个西城区。 靠着两条腿,得走上一俩钟头。 挤上电车的时候,杨福平才后知后觉,跟玩笑似的当了个媒人,万一过不好咋整。 眼看着北海公园儿的西门近在咫尺,还有些小紧张呢。 俩人杵在门口当门柱子,保证往来的行人都能看。 吕翠芬则是站在一旁的凉阴处,用手卷儿扇着风。 选这公园儿,当然是因为离男女方都近。 至于介绍人,那不重要。 等的也不算久,杨福平就看到韩师傅骑了个叮铃咣当的自行车过来了,车把上还挂了包点心。 杨福平很为自个儿点个赞,买包点心多实惠,一会儿逛累了还能吃。 两方会师后,一块儿等着小张老师。 约的是九点左右,四个人都没手表。 只看着日头,约莫应该到了。 只见不远处刚刚停下的电车上,下来了一位年轻姑娘跟一名剪着干练短发的婶子。 林老师抬头招了招:“小张老师,这儿!” 人越走越近,林老师小声嘀咕:“福平,一块儿下来的那位,总不是小张老师的娘吧?” 杨福平没吭声,因为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儿。 开口三分笑,小张老师两根儿乌黑油亮的大辫子,配上一对儿酒窝。 刚说句话,就迷晕了韩师傅!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当机立断 小张老师腼腆的露出迷人的酒窝:“林老师,我妈在家也没事儿,我就叫上她一块儿来公园里散散心,您不介意吧!” 韩师傅抢先一步:“不介意不介意,今儿天儿好,出来转转挺好!” 林老师一见这开场,立马招呼道:“咱们一群人,也别堵到公园儿门口了。 进去聊吧!” 于是走在公园儿刚被清理好的步道上,林老师给双方做了介绍。 小张老师的母亲,也客客气气的自谦道:“我岁数不算小了,今年整四十六,小韩不介意的话喊声宋婶子就行。” 韩师傅乐出后槽牙:“不介意不介意。” 看这出息劲儿,估计让他现场叫妈,也不会介意。 一行人溜达到琼华岛对面儿的湖边儿,捡了两把长椅坐了下来。 长椅边上是亭亭如盖的大树,微风拂面,带走了几分暑气。 五月天,四九城的天气还算舒适,风沙停了,盛夏未至。 少有的一段儿好天。 树荫底下跟太阳底下是两个温度。 杨福平总觉着自个儿过来,用处不大。 话都让林老师跟韩师傅说完了。 正盯着对面儿琼华岛上的白塔出神,就感觉林老师戳了戳他的后背。 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还有个介绍人的工作。 于是杨福平先开口,把韩师傅家的情况都介绍了下。 即便是双方私下都清楚明了了,还是得摆到台面儿上说一遍儿。 杨福平说出韩师傅的工作单位,韩师傅就适时的把工作证掏出来。 说到西城的小院儿,韩师傅就配合着把房契地契掏出来。 提及韩师傅父母已经去世,下意识的又看了眼韩师傅。 好在他没随身带上牌位。 俗话说,媒人的嘴,骗人的鬼。 杨福平头一次做这份儿兼职,就无师自通。 对于男方没有父母帮衬这一点儿,杨福平换了个角度:“韩师傅自个住一个院儿,兄弟姐妹都是不远不近,随时都能搭把手。 咱们韩师傅也特别羡慕那些能跟父母住一起的小夫妻,要是俩人真能成事儿,常言一个女婿半个儿,丈母娘也是娘嘛,在一起生活那是应当应分的。” 韩师傅点头如捣蒜,露出了真诚的目光。 小张老师噗嗤一笑,宋婶子也抿嘴儿笑了下。 愿意笑,这事儿就成了三分。 杨福平觉着今儿这表现,还得一顿涮羊肉。 林老师也把女方的家庭情况介绍了下。 只是说到女方这边父亲的情况时,有些卡壳。 宋婶子落落大方的开口:“没什么不能说的,婷婷他爹叫张铁锤,我们一个村的,当年他参加革命,我在村里当民兵队长。 好人不长命,婷婷他爹参加解放战争的时候没了。 这事儿,我跟婷婷的户口上写的清清楚楚,夫亡,父亡,任谁来也翻不了账! 所以我跟婷婷就是孤儿寡母俩人。 至于谣传的那位长官,人家叫张前进,虽说年龄一致,长相也差不多,但人家有妻有子,部队档案上可不是叫张铁柱!” 这话说的是几个意思,一堆人都蒙了。 难不成传言是个误会? 宋婶子幽幽的补了句:“关于婷婷亲爹的事儿,有任何流言蜚语,都以我说的为准!” 杨福平肃然起敬,跟一个当官儿的丈夫直接干脆的撕撸开,不是一般的农村妇女能干的出来的。 怎么说呢,不愧是当过民兵队长的女同志,当断则断。 林老师心里默默同情了下韩师傅,这未来丈母娘,看着面善,但是干起事儿来,杀伐果断,是个当家做主的角色。 万一真有可能住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有摩擦。 双方介绍完之后,也放任两个小年轻一起溜达溜达。 这两条长椅不远处就是有名的“永安桥”,永安桥连着琼华岛,桥头两边儿还各摆着两对老石狮子和两座古牌坊,阳光洒下来,整座桥白的发亮。 小张老师跟韩师傅走到跟前儿,低头就能看到白塔和石桥的影子映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荡漾,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杨福平没有顺风耳,只远远的看着两个小年轻,脸上笑容不断,应该是聊的不错。 干坐着也没劲儿,杨福平站起来也要逛逛。 说实在的,林老师还有吕婶子跟这位宋婶子还能聊两句,他坐着,跟听家里爹娘说闲话儿差不多,有些融入不了。 吕婶子正说的兴起,直接跟杨福平摆手:“你看看九龙壁修缮好了没有,要是还没有修好,一会儿我们就不去那头了!” 好嘛,连行进路线都规划好了,杨福平只是想随意转转,倒无所谓往哪个方向走。 又看了眼笑出大白牙的韩师傅,放心的背道而驰。 相亲这事儿,大多数都是一面定生死,接受不了了,多见几次,最后还是接受不了。 杨福平觉着,韩师傅这回,稳了。 杨福平走着看着,在五龙亭驻足了会儿,方方正正的五个亭子,错落有致的分布在水面上,有廊桥把他们连接起来,放眼望去,端得是富丽堂皇的皇家气势。 旁边有个小孩儿估计是周末跟着父母来逛公园,张嘴就问:“为什么叫五龙亭?” 杨福平看好戏似的用余光扫着这一家三口。 为什么呢? 杨福平自个儿都记不住。 只见带着副眼镜,周末不忘了提着黑色公文包的男同志,从包里掏出来个笔记本,一板一眼念到:“五龙亭始建于1602年,也就是明朝万历年间······,名字分别是:龙泽亭、澄祥亭、滋香亭、诵瑞亭和浮翠亭。” 嚯,杨福平心想,今儿逛个公园儿,又被上课了。 充满崇敬的对着看过来的那位知识分子举起大拇指,礼尚往来的收到了个克制的点头微笑。 仔细听完了,嘿,除了五龙亭三字儿,其他还是没记住。 不过小孩儿的为什么也暂时被压制住了,老老实实的跟着爹娘往其他地方走。 杨福平也迈腿就走,至于九龙壁,早不知道东西南北了,碰见了再说。 背着手悠哉游哉的跟在那一家三口后面,想着能不能再蹭点儿学问。 路过一处树丛的时候,被人突然捂着嘴给拽了进去。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奉命盯梢 北海公园刚刚修缮没多久,一些景点甚至还在修缮中。 园中的杂草和疯长的野树已经清理的七七八八了。 这块儿树丛高大茂盛,叶片儿都是油绿油绿的,还有基本的圆圈造型。 看样子就不是刚栽的,应该是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灌木丛。 杨福平被捂嘴的时候根本没反应过来,这光天化日的,属实有点儿夸张了。 等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的时候,又被四只铁钳似的大手牢牢控制住了。 认命的杨福平听到耳边有个声音说道:“杨站长,别出声,要是同意的话点点头,我就把你松开。” 听这话,还是熟人。 于是杨福平缓慢的点了下头,这才被人松开了嘴。 但是手上的那俩人肉手铐还是没松开。 微微转了下身子,身后是两名看着有些面熟的同志。 年龄约莫都是三十多小四十的样子,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杨福平诧异的问道:“我认识你们?” 男的开口道:“杨站长,咱们见过面儿,当初区公所来您家里做人口登记的时候,就是我跟着去的,您可能忘了,我姓周。”(见一百四十八章) 另一位女同志也慢慢的松开了杨福平的手腕:“我姓张,当初去你们粮店了解钱德生同志的时候,咱们谈过话!”(见一百五十章) 都认识,还这待遇。 杨福平脑子转的不慢,不是为着自个儿,那就是为着自个儿身边的人了。 难不成,今儿的相亲团队里面,有坏人? 杨福平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自个儿算是个什么体质啊。 张大姐赶紧小声纠正道:“这回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刚刚在五龙亭那,你跟那位戴眼镜的打了个招呼,我跟老周想问下,你认识不认识?” 杨福平愕然:“就站那儿刚看了个对眼儿,人家小词儿一套一套的,我给点个赞,人家跟我咧了下嘴。认识的不多!” 张大姐点头:“我想着也是这样。” 周同志有些着急:“赶紧说正事儿,人家要走远了!” 张大姐快快的跟杨福平布置任务:“不管认识不认识吧,你算是混了个脸熟。 是这样,我们今天的任务是盯紧前面儿那一家三口,看看他们在园子里都跟谁见面儿了。 但是我们俩人,已经出现在那男人面前两次了。 再继续晃下去,有可能打草惊蛇。 我想跟你商量下,趁着刚刚的热乎劲儿,你再去蹭回讲解。 等过了阐福寺我们把你替换下来就行了。 多余的你也不用干。 只用记下来这一路上他路过了几个人。” 眼看着人就要消失在拐弯处,张大姐来不及问杨福平愿不愿意干。 就干脆利落的把他给推了出去。 杨福平拍拍身上的土,又紧了紧腰带。 迎面走过来一位腰板儿挺直,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手里拎着跟装饰用的拐杖,穿了一套时下少见的女士西装,脚上蹬了双坡跟儿的黑色小皮鞋,还带了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儿,估计是老花镜。 很是鄙夷的看了眼杨福平,扭头对旁边陪同的靛蓝色长袍的小伙子说道:“你看看这里的国民质素,一国首府也不过如此,居然有人随地······。 我不要再继续参观下去了,跟你爸爸说,赶紧把厂子处理掉,早日出国才有出路! 新世界的advancement和civilization终归是在西方!” 说完,举起另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在鼻尖夸张的扇了两下。 然后昂首挺胸的往回走,奔着西门而去。 杨福平听这话有点儿上头,心里骂骂咧咧的问候了这老洋鬼子上下三代。 顺便也小小的抱怨了下周同志跟张大姐。 心里带气儿,走的就快了几步。 没多大会儿,就跟上了那一家三口。 果然人家又在阐福寺停了下来。 里面还没修缮好。 这回当爹的没有掏出小本本儿,而是摘下眼镜颇为感慨的讲解着什么。 杨福平光明正大的挤到跟前儿听,听了个尾巴。 男人最后一句说了什么:“可惜啊,这大佛殿要是在**,估计也不会付之一炬!” 没听懂,杨福平仗着刚刚的点赞之交厚着脸皮问道:“阐福寺里的大佛的殿被人给烧啦?啥时候的事儿?” 眼镜男抬眼看了下杨福平,勉强解释道:“民国八年的时候,不明原因起火。” 杨福平似懂非懂,胡乱的点点头点评道:“哦,明白了,里面儿是个火场废墟啊!” 眼镜男肢体仿佛被硬控了几秒,抿了下嘴唇,不知道怎么接话,只紧紧抓起了孩子的手:“走吧,还有好几个景点呢。再不看以后就没时间了。” 然后没搭理杨福平,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仿佛后面被狗撵一样。 杨福平眯着眼看一家三口离开。 自个儿慢悠悠的跟上。 反正离老远的地方已经看到周同志跟张大姐这对儿临时夫妻了。 自个儿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 有生之年连着被嫌弃两次,还真是个新鲜事儿。 看看日头,估摸着得有个十点多了。 九龙壁早被他抛诸脑后了,扭头开始往回走。 要是俩人能看上眼儿,说不定中午还能混一顿饭呐! 杨福平已经盘算着中午去哪家馆子了。 结果走到湖边儿一看。 吕婶子跟宋婶子还在聊天儿,林老师已经百无聊赖的站起伸胳膊踢腿儿了。 提起那俩人,林老师反问道:“说是也想去九龙壁看看,没找到你嘛?” 杨福平毫不心虚:“估计走岔道了,没事儿,就这么大个园子,怎么走,都是个圈儿!早晚能摸回来。” 林老师跟媳妇打声招呼,叫上杨福平:“走走,咱们也转转,顺便儿看看有什么解渴的茶摊儿没有。这树荫底下倒是不晒,可毕竟也是夏天了。 时间一长,跟小火儿慢烘差不多,还是口干!” 杨福平想了下,挺实在的报备:“卖零嘴的见了,卖水的估计得去正门口!” 走远了两步,林老师才开口:“哎呀,喝不喝的都行,先转转。 别看落户到四九城这么些年。 我跟你婶子来北海公园还是有数的!”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平谷大桃 杨福平自觉刚刚完成了一件大事儿,且这会儿离中午吃饭还早,跟着林老师散散步也挺好。 百无聊赖下,很是需要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调节下心情,于是伸着耳朵听林老师讲过去的事儿。 林老师也是人到中年,不自觉的话就多了点儿。 捡着树荫处避开日头。 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我跟你婶子没结婚之前,来过一次。 那会儿是民国··民国多少年来着,反正有个一二十年了。 这公园里可没现在干净。 主要是没人维护,荒草丛生。 白塔也白不起来了。 不过虎死不倒架儿,气派还是挺气派。 就是夏天的时候蚊子多,没待一会儿我俩就被咬出去了。 还有一年秋天,是跟着学校的年轻同事一起过来。 说是民国政府修缮了,反正我就觉着草少了点儿,亭台楼阁也没见怎么动。 阐福寺的大佛殿,照旧还是一片狼藉。 不过那年柿子不错,掐腰的大柿子,长的高高的,给一群小年轻急的不行不行的。 嘿,一个都够不着。 有俩脑子转的快的,拿石子儿砸,掉下来就是一摊柿子汁儿! ``````” 林老师说的哪是北海公园啊,明明就是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呐! 杨福平听着林老师在耳边娓娓道来旧日晨光,看着三三两两在湖边儿溜达的人群。 刚刚从老洋鬼子那咽下去的一口闲气,算是散了个七七八八。 目之所及的有:湖里的鸭子,拂面的微风,羞涩的姑娘和平谷的大桃! 是的,有老农拎着篮子来公园里兜售自家的桃儿。 杨福平本来也不怎么渴,可那些桃个儿头大,通体玉白,桃尖儿上一抹鲜红,看着就好吃。 林老师留意到杨福平的目光,看着也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俩人对视一笑,还是林老师老成持重有经验:“这小韩师傅,不能光跟人聊天啊。总得给姑娘买点儿零嘴,走,找找这俩人!” 心里有目标,脚步就快了几分。 俩人没有折回去走,按照韩师傅跟小张老师的脚程,就是再磨叽,也该从湖那边儿转过来了。 继续往前走,说不定两拨人能碰头。 杨福平眼尖,没走多大会儿还真就看到了小张老师的白裙子。 可没等他开口招呼。 就听见前面不远处,刚刚给自个儿部署任务的张大姐惊喜的喊道:“哎呀,老周,你看,这不是你那小兄弟平子嘛,今儿怎么有时间来公园逛了? 我说刚刚看见个人影儿像你,你哥还说不是,差点儿让我认错人!” 周同志只羞涩的笑了下,活脱脱一个老婆奴。 杨福平从来不知道自个儿的演技如此之好,就着那一瞬间错愕的神情半点儿不见突兀的演了下去:“嫂子一张嘴吓我一跳,我这也逛了一大圈儿了,是真没瞅见您二位。 今儿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儿,当了回媒人。 这会儿也快到吃饭的点儿了,正满园子找人呐。 你看,这说着说着人就来了。 嫂子,我这边还得送佛送到西,中午得再撮合顿饭。 改天,改天我上家去跟我哥好好聊聊去! ······” 正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只见刚刚被杨福平跟踪的那一家三口,从杨福平身后缓缓了走了过去。 感情这一家三口的行动轨迹,跟蜜蜂绕八字儿有一拼,正常溜达的话,应该是跟张大姐一个方向才对。 不知怎么地,这会儿跟杨福平一个方向。 眼镜男装作无意的推了推眼镜,眼角的余光从杨福平打量到老周身上。 杨福平又寒暄了两句:“还来得及问上一句,你们二位大忙人,今天怎么过来转悠了?” 张大姐一拍大腿:“嗨,这不今儿闲的嘛,出来转转,我听人说,园子里有个老头卖平谷大桃儿不错,预备着碰见了顺道给家里孩子老人买俩。 这都转了一大圈儿了,不知道是我出来早了,还是卖桃儿的晚了。 在碰不着我俩就准备走呐。” 这句话一出,眼镜男收回了推眼镜的手,扯着孩子走的稍微快了点儿。 杨福平就掉头引着张大姐往平谷大桃的方向走去。 林老师不明所以,也喊上韩师傅跟小张老师在后面儿跟着。 走出去两三分钟了。 杨福平借着跟身后林老师说话的工夫,打量了下四周。 时近午时,公园儿里的人也少了许多。 眼镜男一家三口已经看不到身影了,这一片儿就剩下杨福平几人浩浩荡荡的往卖桃儿的地方去。 张大姐做戏做全套,讨价还价的买了半篮子桃儿,还从兜里掏出来个布兜,给杨福平也分了七八个! 杨福平毫不客气的接了下来,笑眯眯的挥手告辞。 在韩师傅的极力推荐下,又绕了半圈儿,在公园里面的仿膳饭庄吃了顿午饭。 杨福平吃饱喝足,咂了下嘴,跟林老师感慨道:“真是钱花哪儿,哪儿美!” 一旁的跑堂儿都乐了:“这位爷,您这是大实话,谁乐意花钱买罪受啊!” 大家散场的时候,韩师傅听到小张老师细声细气的交代道:“下回,别花这冤枉钱了。” 把人家娘俩送到车上后,韩师傅眼睛冒星星:“小张老师说,还有下回!!!” 杨福平捂脸,这家伙简直没眼看。 林老师拍拍韩师傅的肩膀:“行啦,下回你们自己约!我这腿脚,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步子。 今儿上午溜达的,足足多吃了半碗饭!” 韩师傅咧着嘴告辞。 林老师收了脸上的微笑:“福平,今儿园子里跟你打招呼的两口子,我怎么瞅着有点儿面熟,我认识吗?” 杨福平看着车站这儿暂时没人,神色自若道:“你见过,给咱们胡同登记户口的时候,那位姓周的来过。” 林老师反问道:“军管会的?” 杨福平摇头:“这会儿得叫区公所啦!” 林老师上下打量下杨福平:“你这是,兼职?” 杨福平叹口气:“够不上,算是临时抓壮丁吧。” 眼看车来了,林老师匆匆止住这个敏感话题:“算啦,你心里有数就行,想想你那一家子,别冲动!” 杨福平提着半兜儿桃预备跟着上车。 有些事儿,总要有人干。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5章 意外之喜 这班车,杨福平最终还是没上去。 一只脚刚踏上去,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下:“这位同志,你姐姐刚刚买桃儿给的钱,不大对啊!” 杨福平扭头还没来得及跟这位卖桃儿的大爷掰扯,就听司机按了下喇叭:“同志,您要是不着急,要不赶下趟车?” 林老师也准备下车看个究竟。 只听大爷快速的小声说了句:“老周让我来找你。” 好了,破案了。 杨福平赶紧阻止了林老师:“我赶下一班车,没事儿,没事儿,林老师,你先回去,我再买点儿桃儿!” 林老师一步一回头的又回到了座位上。 杨福平眼巴巴的看着公交车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然后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开口问道:“咱就说,今儿这园子里,有多少咱们的人啊。” 卖桃儿大爷提着篮子憨笑。 杨福平扶额:“我错了,有保密纪律,我就不该问,说吧,老周让你找我干啥?” 大爷这才开口问了杨福平跟眼镜男一家三口接触前后的情况。 杨福平从树丛后面说起。 说道被人误解为随地那啥时,大爷虽然忍住了,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杨福平心想,算啦算啦,没笑出声都是有质素的人。 从老洋鬼子又讲到二次跟眼镜男见面儿。 卖桃儿大爷最后问了句:“您觉着,你看见的这一段儿,谁最有可能是跟那一家三口有接触的人。” 杨福平掰着手指头算:“你,或者那个洋大妈! 既然你不是,那就是那位洋大妈! 现在琢磨下,那洋大妈,好像就是等着我这种人出现,要赶紧出公园。 至于其他人跟那位眼睛兄弟,连个眼儿都没对上过。 我盯的时候,也没发现他有什么藏东西的可以迹象。 大爷,不是我吹,在粮店上班儿这么多年。 别的不敢夸,这眼神儿可是练出来啦。 谁都别想当着我的面儿藏一丁点儿粮食!” 卖桃儿大爷沉思了下,点了点头。 随后把手里的篮子往杨福平跟前一递:“还剩下两斤多点儿,抹个零,就按两斤算,您全要了吧。” 画风陡转,杨福平险些接不住戏,迟疑了下:“要钱呐!” 只听侧后方一个大妈插嘴道:“多新鲜呐,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好人买东西不用给钱的! 小伙子,这可不是旧社会啦!” 杨福平在大妈的虎视眈眈下,认命的掏了斤桃儿钱。 然后提着一袋子鼓鼓囊囊的桃儿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卖桃儿大爷提着空篮子速度飞快的也离开了。 如果有人能从空中俯瞰,就会看到这位“大爷”穿过几个小巷后,篮子也没了,头巾也没了。 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跟杨福平年龄相仿,穿着小褂儿的黄包车夫。 车上坐了位年轻的女学生。 中途下车后,这位经验丰富的黄包车夫,把车停在了不远处某招待所斜对过的小摊儿边上,讨了碗水,闲聊了两句物价,就着怀里的干粮,吃了顿迟来的午饭。 然后毫不停留的又汇入了路上的车流中。 ······ 杨福平汇报完之后,无事一身轻。 进门儿还提了一兜子桃儿。 李水仙洗了满满一小盆儿招呼大家吃。 还别说,这桃儿一入口就知道,新鲜着呢! 杨远信咬了口赞道:“还是那个味儿,有些年没吃过平谷的大桃儿了。是个桃儿就喊着“五月鲜”,可其他地方都不是那个味儿!” 杨福平诧异道:“还真是平谷的啊!” 杨远信极力推荐:“你自个儿尝尝,我跟你说,有些东西啊,它就认一方水土。 俗话说山河藏珍馐,沃土育奇珍,这新疆的枣儿、东北的参茸、西湖的龙井、西藏的藏红花、内蒙的奶酪、云南的菌菇、陕西的苹果。 同样的物种,换个地方味儿就错的十万八千里。” 杨福平咬了一口,没吱声,一口气吃了仨。 辛辛苦苦提回来的这一布袋桃儿,家里人用行动评价都不错,一小盆一会儿功夫都吃完啦。 两个小的还一人啃完了一个呢。 吃的汁水淋漓,干脆刘翠芬把孩子坎肩儿一脱:“吃脏了洗洗,别费衣裳了!” 李水仙夸儿子心细:“可算是知道操心了,出去还知道带个布兜呢!” 杨福平猛然反应过来,这布兜,还是张大姐的,赶紧洗干净晾起来,等明儿干了,还得带到粮店呢。 这紧张忙碌的一天,晚上上了炕,一回想起来,杨福平心里还有些怦怦跳呢。 脑子里冒出个年头,刘五干了编外,自个儿也算半个编外吧! 第二天一早,自封半个编外人员的杨站长。 接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喜,市粮食局的电话打到了区公所,让他去局里有事儿! 杨福平匆匆忙忙的赶过去,相熟的干事满脸笑容:“杨站长,局里给咱们配了辆自行车,您签个字儿,钢印都打好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福平晕晕乎乎的揣着自行车证把车推了回去。 一点儿都骑不了,因为不会······ 这是辆黑色的国产扳手牌28英寸平车,一骑回店里,引起来所有人的围观。(相当于一个村支书,公款配了辆考斯特!) 二平跟小孙稀罕够了之后,给车不沾地儿的抬进了后院儿,看样子要供起来! 自行车证也锁进了财务室的柜子里。 小孙毫不夸张的问道:“晚上要留人吗?” 杨福平也没高兴到冲昏头脑,只是冲着来看热闹的王主任咧嘴乐:“就是辆扳手牌儿的平车,不像你那辆是洋货!” 王主任指着杨福平的嘴:“别笑拉,再笑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我那辆倒是洋货,38年的车,都成洋大爷了。你这车出厂最多四五年。 能一样嘛!” 说笑了两句送走了王主任,杨福平宣布:“这车咱们几个都得会骑,东西就是用的,只要不糟蹋着用就没事儿! 万一有个急事儿,不能光我自个儿当车夫啊。 局里说了,这车就是给咱们粮店配的! 我自个儿可没那么高待遇。” 小孙满脸笑容:“真的?” 二平:“假的!” 杨福平:“哈哈哈哈哈!” (正文已满2000字。 上海自行车厂前身是日商小岛和三郎在民国29年(1940年)开设的昌和制作所,位于唐山路1217号,主要生产铁锚牌26英寸平车。 民国34年(1945年),昌和制作所由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接管后,成为上海机器厂第二制造厂,生产扳手牌28英寸和26英寸平车,次年改称上海机器厂。 1949年5月,人民政府接管上海机器厂,先后改名为上海制车厂和红星制车厂,生产永久牌自行车;1953年定名为上海自行车厂;1993年4月,更名为“永久自行车公司”。)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赤子之心 自行车虽说是个稀罕玩意儿。 可大街上并不算太少见。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有着邻居王主任这个熟练工,粮店的几个人开始抽空学起了自行车! 看着小孙歪歪斜斜的骑出去,险之又险的差点儿摔倒,杨福平就又一次提出了恳求:“老王,要不,拿你那洋大爷练练手?” 王主任不干:“想啥美事儿呢,你都说了是我大爷,谁没事儿借人大爷!” 没法子,只好忍着心疼学车。 过了个把月,六月中下旬的时候,四个人各个都算出师啦。 小孙看着擦的干干净净的车子又被推进了后院,很是得意的跟杨福平说道:“这也没想象的难嘛,几天就学会了!等以后,等以后我攒够了钱,也买一辆!” 二平蹦出来句:“攒几年?” 小孙白他一眼:“说点儿好听的吧,你管我攒几年呐!” 福安也渴望的看着无所不能的哥哥:“咱家能买一辆吗?” 杨福平沉思下:“得回去跟咱爹商量商量,真要是勒紧裤腰带买辆车,估计以后天天都得吃窝头,不掺和细粮的那种。” 福安居然犹豫了下,最后叹口气放弃了:“算啦,不加细粮拉嗓子!” 店里响起了一片憋笑声,福安安慰他哥:“我不吃零食啦,等攒上几年工资再说买车的事儿吧!” 杨福平笑不出来了,这话福安说的出来也做得出来。 为了个自行车何至于此!于是赶紧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杨站长隐约明白,这车应该是上回店里追踪假币贩子的奖励。 现如今不用送货上门了,这自行车除了杨福平骑着去开会,其实也没很大用处。 于是局里奖励的这一辆自行车,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大家的白月光! 连着好几天,店里都沉浸在学会一种交通工具的兴奋中。 直到6月底的一天,清晨报童的叫卖声,划破了街面上的平静—朝鲜战争爆发! 杨福平头一次花正价儿买了报纸。 这份6月26日的《人民日报》上,赫然刊发着标题为《李承晚伪军向北朝鲜发动全线进攻》的报道,发布了朝鲜战争爆发的消息。 从这一天起,来粮店的老爷们儿,十个有八个,都在讨论这件事儿。 唇亡齿寒的道理,读没读过书的,大约摸也都听过。 街坊里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有害怕战争蔓延到国内打破好不容易的和平,有咬牙切齿要报名参军的。 各种观点形形色色,杨福平天天灌一耳朵不说,还跟店员反复强调:“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是战是和一切听从上级指挥。” 还得耐心跟人沟通:“粮价只是暂时上涨了一点儿,放心,粮食储备没问题,不用现在就屯粮! 都是街坊邻里,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 ······” 为了稳定人心,粮店再也没有提前下班儿过。 装好的电灯,终于起了大作用! 在这种纷乱中,迎来了林老师送上门的喜帖:“小张老师要结婚啦!” 杨福平忙一天头晕脑胀,没过脑子反问道:“跟谁?” 林老师快言快语:“跟谁,当然是跟韩师傅啦。 韩师傅工作调动到咱们区的供电所了你知道吗?” 杨福平摇头。 林老师解释道:“俩人这段时间又见了两次,观感都不错。 加上韩师傅那边儿哥哥姐姐都是走个过场,全看他个人意见。 韩师傅申请调动工作,从电厂下到供电所,为着离对象距离近点儿。 这事儿办完之后,小张老师跟她娘,立马就点头同意了。 俩人不算小了,就选了个日子直接准备结婚!” 杨福平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小张老师看上韩师傅啥了?” 林老师说出了最不可能的一个答案:“应该是看上韩师傅的脸了!” “啊?”杨福平稍有些夸张的表示不解。 林老师摩挲了下下巴:“我听小张老师的意思,韩师傅长的跟她亲爹的长相一点儿挨边儿的地方都没有,看着就舒服!” “呃!”杨福平心想,这个爹,得是有多失败,让媳妇也嫌弃,闺女也嫌弃! 不过日子都是别人过的,杨福平收下喜帖,打开看了下时间。 居然放到了8月13号,立秋后的那个周末,满打满的就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日子还真就挺近。 林老师说了地点:“就在咱们胡同办!” 杨福平更不解了:“人家俩人结婚,为啥在咱们胡同?” 林老师回想下:“我没跟你说嘛?韩师傅把自家的房子跟咱们胡同里黄大娘家的房子换了下,内城的三合院换成外城的四合院儿,没补钱! 黄大娘你还记得吧,他们家解放前就跟儿子一起跑海岛上了,房子直接被充公了。 正好在咱们胡同办,大厨也好找。 都已经跟郭大厨约好了,菜单都拉出来了。” 杨福平摇头:“今儿是头一回听说,还真没人跟我说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老师大手一挥:“那不重要,这段儿时间,就是修整房子的时间,一两年没人住了,瓦片儿得捡捡,院儿里的草也得拔喽。 还得按着小张老师的喜好,添置点儿家具。 你要是回来的早点儿,还能看见韩师傅过来忙活呐!” 明明自个儿也是媒人之一,可事态的发展,让杨福平有种,自个儿是个局外人的感觉。 杨福平尊重并祝福,回家问李水仙女士:“现如今小两口结婚送点儿啥?” 李水仙问清楚关系远近后,还真有些犯愁。 直接去跟邻居吕秀玲商量去了。 最终定下来,到正日子的时候,不上礼金了,跟吕婶子合买个暖水壶当成新婚贺礼! 商场里的标价,中档的也八九万呐,这份儿礼不算轻了! 杨福平没意见,连颜色都不用挑,结婚吗,肯定非大红色莫属。 供销社就算了,连着去了两趟商场都不凑巧,毕竟这颜色不结婚的也喜欢。 所以张大姐上门的时候,杨福平还在小小的发愁这件事儿。 等张大姐问北海公园一行,什么想要奖励时,杨福平脱口而出:“大红色的暖水壶行吗?” 张大姐诧异万分:“你不想调动个工作什么的?” 杨福平也很惊讶:“配合咱们政府工作,不是应该的嘛?” 这觉悟,让张大姐直接感动不已:“福平呐,你可真是赤子之心呐!” 喜欢活在民国当顺民请大家收藏:()活在民国当顺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