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的马甲有点多》 第358章 推土车,累了累了 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怪人站在一具红发尸体旁,他缓缓地将手从尸体的肋骨中抽出。 那红发的尸体因失去了支撑,无力地倒在地上,嘴角还流淌着鲜血。 怪人的表情异常平静,仿佛这一切失败的场景他已经经历了许多次,早已麻木,这种重复的结局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无法逃避的宿命。 “又失败了......”他轻声呢喃,声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或愤怒,只是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奈与疲惫。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自己失败的情绪中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对,你就当我看了一刻钟的闹剧吧。”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她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轻蔑与戏谑。 怪人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想杀了你,就像杀了他们一样。”怪人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杀意。 小女孩却毫不畏惧,反而捂着小嘴,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意味。 “好大的戾气呢,不过,失败了这么多次,也确实很生气呢不是吗哼哼?”小女孩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仿佛看透了怪人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却又在享受着这种情绪的爆发。 “他们好像来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好好体会自己带来的失败吧?”小女孩的话音刚落,远处的视线尽头,两个身影缓缓走来。 怪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知道,这将是决定一切的关键时刻。 伯常从视线尽头缓缓走来,他的身旁,跟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懵懂却又带着一丝狡黠的识之律者。 识之律者眨巴着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伯常,她指着伯常,又指着自己,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给我了?!” “我不知道,但有一种既视感,我在这个时候会把它交给你。”伯常从怀里掏出一枚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律者核心,缓缓地递到识之律者的面前。 识之律者愣住了,她看着手中的律者核心,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为什么?你不是.......”识之律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伯常打断了。 “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Laevatain了。”伯常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种无奈与自嘲。 识之律者更加困惑了,她看着伯常,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回宿主,Laevatain作为树上诞生的魔神,只能存在一个,所以.......」一个声音在伯常的脑海中响起。 伯常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所以在你未来会死,失去Laevatain,导致你失去Laevatain的这个事实覆盖了你所有的时间线,很荣幸,我们正处于过去。」 机械的女声,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伯常的心上。 “统子姐?”识之律者看着伯常,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干什么你会死?喂我可没说过要你去死啊?”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急切,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告,在第一时间线,你失去了Laevatain,为什么失去,我不知,但我知道,Laevatain无法主动离开宿主体内,唯一的方法就是宿主死亡然后寻找下一个宿主,她的上一任宿主史尔特尔,听说是在新手村偶遇最终boss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导致的死亡。」 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识之律者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变得迷茫起来。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说明呐......”伯常看着识之律者,眼神中带着一种无奈与歉意,“抱歉,你的身份我知道的,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小白不是吗?玛薇卡已经死了,除了摩拉克斯和布耶尔在支配剧场外,我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 “哈?为什么?我虽然是boss但也没做那些事啊?!我还没有把他们的意识抓走,我明明才开始我的计划,你看!”识之律者突然从怀中拿出一个红黑色的能量球,“稻妻的各位都在这里,甚至有真那家伙!地脉里面的意识我也考虑到了,他们一个个的都在这里!只需要获得律者核心,我只需要,只需要一个一个去收集就行了,你现在告诉我她们都不在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到底要干嘛?!” 伯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识之律者。 他能从识之律者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慌乱与不解,她的计划似乎被无情地打断了,而她却无法理解这一切背后的原因。 “诶?”识之律者感到莫名其妙,她能从伯常脸上看到......娇羞?“你这什么表情啊.....”她疑惑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 “我想用地脉.......”伯常缓缓地说道。 识之律者愣住了,她看着伯常,眼神中带着一丝震惊与不可思议,“你.........谁?你?你........”她的身子突然像泄气了一样不停的摇着头,“你会毁掉他们的,他们会被你的记忆影响,再也不是真正的他们,这不是你担心的吗?这不是你阻止我的理由吗?” “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诶?”看着伯常那语气与神情,识之律者试图用权能窥探他的内心,可什么都看不到,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看你的表情,看来是已经知道了吧?”伯常将手放在识之律者肩膀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群家伙.......我们不是穿越者吗?我们应该主宰一切才对,我们......我们......” 两人同时开口, “我们不能被命运左右。” () 第359章 推土机,说一些真心话吧? “但我们现在正处于命运的洪流中,你在这和我交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过去的一个节点而已。”伯常语重心长的说道。 “就像.......阿姐的死塑造了琪亚娜一样.......”识之律者终于懂了。 “没错孩子,听我说,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伯常抱住了识之律者,不停的在她耳边低语着抚摸着她的脑袋,“我们的结局已经注定.....” “但过程是我们自己决定的.......”两人再次四目相对同时说出来那句话。 “这是她们交给我的。”伯常抚摸着识之律者的脸颊,眼里无不是愧疚的神情。 “你......我知道了,时间不多了,速战速决吧。”松开了伯常,识之律者吸了吸鼻子看向了怪人的方向,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感觉像那个什么庭院的家伙,啧,真麻烦。” 就当伯常也看向怪人方向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让他心神一颤的声音。 [所以,你也终于长大了,舰长。] [什么嘛,原来是一个可爱的小男生呀?7?8] [人总要长大的,嗯......怎么说呢......这句话好像不太像我嘴里说出来的话......总之,毕业快乐舰长,下次,不要再让我在舰桥上来接你了,每次都是我......咳咳,虽然....虽然接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芽衣和布洛妮娅可能还没我接的好呢。] 伯常仿佛站在了圣芙蕾雅的桥上,仿佛出现在了粉色的乐园,搭上了开往未知未来的列车厢。 他知道身后有多少人,他也知道身后的人都是谁,知道那红发的女人正端着一杯红酒看着自己,知道那如妖精一般的少女双手背在身后附身看向自己,知道那经历了无数次苦难成长起来的女孩向他伸出了手。 但他...... 没有回头。 身后的人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伯常缓缓走向前,嘴上正在自言自语着。 “那是一个春天的夜晚,无法融入世界的他,遇见了应用中心的等待下载的你,你对他热情的打招呼,邀请他与你一同玩耍而就在那一刻,这位少年,获得了他一生的救赎,少年一步步看着你失去后的成长,他逐渐想要融入你的世界,但他做不到,所以他决定写小说,想要幻想自己能够和你们一起生活,可他失败了,一塌糊涂.......但他没有后悔,因为你,在无数个夜晚,为哪位少年点燃了活下去的勇气,让哪位少年深刻的认识到他也会悲伤他也会心痛,就好像....一个人一样,前进,不顾一切的前进,奋不顾身的前进,前仆后继的前进,哪怕遍体鳞伤,哪怕粉身碎骨,你依旧相信世界可以在你的努力下变美好,我也相信了.....相信......我不敢活出来的天真,我们不敢活出来的天真,永远值得千万年外的星光为他加冕。” 伯常站在了识之律者的身边,两人一起面对这不远处的怪人。 () 第360章 推土车,这样就结束了.....吗? 伯常仰起头,目光穿过稀薄的云层,凝望着那两颗为他而闪烁的星。 它们的光芒虽微弱,却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伯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有着无奈。 “救世主的名头,我果然还是不太配啊。”他轻声叹息,声音在夜风中飘散,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无尽的黑夜。 与此同时,识之律者迅速反应,将武器横挡在胸前,精准地抵住了那突如其来的攻击,识之律者的面前,突然爆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尤为突兀。 女人的挥舞着长鞭,转身看向伯常和识之律者,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很强,小心了。”识之律者回身与伯常背对背,两人迅速调整姿态,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识之律者的权能显现,几人就出现在了一个幽深的洞穴之中。 洞穴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怪人缓缓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换出了武器,将其插在了地上,双手搭在剑柄上,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伯常。 识之律者面前的女人则开始了诡异的变化。 她的眼罩渐渐消散,露出了一双淡蓝色的瞳孔,那瞳孔中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 随着裙摆的脱落,女人的身形变得更加迅捷,长发如瀑,米白色的发尾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仿佛被火焰舔舐过一般,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与危险气息。 女人微微俯身,手腕上的锁链因气浪的作用开始浮空,她整个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只在一瞬间,女人就来到了毫无反应的识之律者面前,长鞭如毒蛇般迅猛地穿透了她的身体。 然而,就在雾气消散的刹那,识之律者正站在不远处,警惕地盯着女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警惕。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伯常,他正在与怪人互相凝视,两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戒备。 女人没有理会伯常,她的右眼突然变成猩红的瞳孔,那瞳孔中仿佛燃烧着地狱的火焰。 就在识之律者发现这一变化的瞬间,她的意识就像是被滚烫的岩浆洗礼了一般,痛苦与灼热瞬间充斥了她的脑海。 “也是意识的权能吗?”识之律者强忍着痛苦,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识之律者捂着一只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试图捕捉女人的踪迹。 只见女人正以极快的速度围绕着识之律者奔跑,她的身影在洞穴内闪烁,如同一道道残影,让人难以捉摸。 “啧!”识之律者在胸口凝聚出一柄柄能量形成的剑,朝着女人的方向袭去。 女人察觉到攻击,脚下轻轻一点,速度的惯性让她腾空而起,整个人像一枚子弹一样飞在空中。 识之律者的攻击堪堪穿透了女人的头发,却丝毫没有造成实质伤害。 “妈的.......就像被下了降头一样。”识之律者捂着头,她的灵魂无时无刻都在被炽热的岩浆灼烧,痛苦让她几乎难以忍受。 “是眼睛吗?”她心中暗想,目光紧紧锁定着女人的动向。 快速移动的女人突然越过了识之律者,识之律者眼神一动,虽然看不清攻击,但急切的不安让她下意识地弯腰,堪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火鞭。 火鞭划过身体的下一刻,识之律者迅速拿出大剑,回身砍了出去。 只听一声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火花四溅。识 之律者紧接着掏出长剑,从另一个方向发起进攻,却被女人一跃躲过。 女人顺势在空中旋转身体,猛地踢向了识之律者的头。 识之律者用小臂挡住女人的脚尖,大剑用力一甩,女人躲避飞了出去。 女人在空中轻盈地翻转,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随即,身后的锁链因为惯性的关系紧随其后砸向了识之律者。 只听两声撞击声,识之律者随意地挡住攻击,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女人的方向。 女人在识之律者周围快速地移动,女人透过长发和手臂的缝隙,右眼再次发出光芒。 躲闪不及的识之律者再次被右眼的能力影响,只感觉到灵魂深处灼烧在减弱,但来不及她疑惑,僵硬的手臂让她困惑。低头一看,只发现自己握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岩石覆盖。 “第二段能力吗?”识之律者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僵硬感,心中暗暗警惕。 当识之律者愣神的这一瞬间,女人的攻击紧随其后,双脚踹在了识之律者的手臂上,旋转试图增加攻击的力度,但却被反应过来的识之律者攻击逼退。 女人踩着识之律者的小臂再次拉开了距离。 “第二段权能吗?”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僵硬感。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识之律者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嘲笑。 “只是很可惜啊。”识之律者将大剑举在胸前双手缓缓抬起,“意识的权能可是我的专利,不要再班门弄斧了!” 女人找准抬手的时机,瞬间出现在识之律者的面前,可刚要攻击,本该双手举过头顶的识之律者却突然一只手从下方锤向了女人的下巴,崩坏能紧随其后从地底喷涌而出,一根黑红色的柱子席卷这女人的身体,全部操作可能连一秒都没有。 识之律者面无表情的将崩坏能注入大剑之上,大剑的身上开始极速的凝聚崩坏能,好似要将这空间都要扭曲了一般。 待大剑挥砍而下,世界寂静无声。 裹挟着崩坏能的伟力,识之律者面前的一切都化作了齑粉,幻境空间也在瞬间破碎几人再次来到了提瓦特大陆之上。 识之律者喘着粗气抻着大剑,“这样,应该可以专心对付伯常面前的家伙了.......这么多的崩坏能.......那个女人应该........” “死了......吗?” () 第361章 推土车,只有一瞬。 识之律者站在废墟之中,那冰冷的声音,刺入她的耳膜。 “没有痛苦........” 识之律者的心猛地一沉,她本能地转身,可一切都太迟了。 她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失去了色彩。 女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她的手刀如同寒光乍现的利刃,带着凌厉的杀意,从识之律者的头顶直直斩向她的腰部。 那锋利的手刀划破空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仿佛连时间都被这一击撕裂。 “只需要一瞬间.....”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如同一道道鲜红的泉水,在夜色中绽放出令人胆寒的血花。 识之律者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她的身体被撕裂成了两半,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也染红了她脚下的土地。 女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愕,她似乎也没想到识之律者竟然能承受如此重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却又透着无情“抱歉,没能一击毙命,再一次让你感受痛苦。” 女人的手缓缓从识之律者的身体中抽出,再次一拳穿透了识之律者的肚子,那冰冷的触感让识之律者感到一阵寒意。 她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向后退了几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弱无力。 她大口地喘着气,剧烈的咳嗽声中夹杂着鲜血的腥味。 她用力地扶着自己半边身子,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淌,滴落在地上,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音。 这一刻,识之律者的内心充满了惶恐。 她试图使用权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种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淹没。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的画面闪过,可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身上的那个红球。 “不可以.........”她艰难地开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一声。 她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挣扎。 魂钢身体虽然坚硬,可此刻却显得无比笨重,只能在地上拖行着。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那个红球,它在掌心中不停地闪烁着,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这个........要给他,一定要交给他” 她咬着牙,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 “季伯常.......你这家伙.......” 识之律者身体虽然被权能减轻了大半的疼痛,可身体的机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嘈杂声也渐渐远去,只剩下她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你在哪.........咳咳!”她摔倒在地上,身体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红球也从她的手中滚落,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夜色中:“另一个我.........到底在.......哪里!她们要被我害死了.......” 识之律者在最一刻,拿出了自己的律者核心。 “一定......要有用.......哪怕......哪怕我......”拼尽全力一握,将自身的律者核心化作齑粉。 核心内储存的崩坏能,并没有因为容器的破损而宣泄而出。 而是全部涌向了同一个方向。 伴随着核心的碎裂,意识的权能胡乱的投放记忆。 紊乱的地脉受到权能的影响,识之律者的记忆流向地脉。 识之律者的瞳孔开始散去,那曾经闪烁着光芒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生机。 手无力地伸向红球,可却再也无法触及。 红球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绝望,光芒渐渐黯淡,最终与识之律者的瞳孔一同陷入了黑暗。 四周的夜色仿佛更加浓重了,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永恒的寂静。 识之律者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她的身体被鲜血染红,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她的生命如同一盏熄灭的灯,再也无法重新点燃。 而那个红球,也随着她的离去,失去了最后的光芒,成为这片区域中又一个无声的见证。 女人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场游戏。 她缓缓抬起手,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滴落,转身离去,留下识之律者的尸体在这片废墟中。 夜风吹过,卷起一片尘土,仿佛在为她送行。 —— 秋天的早晨,那是我第一次醒来,第一次用身体接触这你的一切,我毫无察觉,而是将你的一切当做自身在平凡不过的度过了那一天。 那天,是我的开始,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天............. —— “你失败了,我再一次杀死了她。”怪人将拳头从伯常武器上拿开,面无表情的说着。 “什么?你......” 怪人丝毫没有给伯常说话机会,攻击如狂风暴雨一般。 “一切灾厄都因自身能力不足而发生,我是个失败者!你已然!”怪人脚用力一蹬,恐怖的后坐力将地面击碎。 这一拳伯常想躲,可却被硬生生吸了上去。 “虚空万藏!”在千钧一发之际,伯常召唤出虚空万藏,脑子里只想着防住这一击,一面金色的盾牌放在了伯常身前,可只是片刻就化作了齑粉,那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伯常身上。 “你在拖什么?”怪人感受着那一拳的手感。 “想知道?咳!”伯常一口鲜血吐出,摇晃着身子看着怪人。 “你做了什么?”怪人看着自己的手腕,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羽浮........在哪?” “和你有什么关系?”伯常厌恶的看着怪人。 “你是在否定你的未来吗?” “我放你妈的屁,我不会成为你!”伯常反驳着。 “哼,可笑,命运无法逃避,你最终一定会接受那让人恶心的庭院之血,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 第362章 推土车........被掠夺 “你会变得疯狂,最后会站到我的位置上。”怪人的话术让伯常异常恼火。 “聒噪!”伯常一剑刺向怪人,“你个白痴!” “没错,就是这样!厮杀!仇恨!无数次轮回都将见证一件事!那就是一个人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哪怕是永无止境的悲剧,哈哈哈哈!”怪人的动作看似疯狂,但所有看得见的破绽都不过是他卖的假破绽。 伯常若是攻击破绽,都会被他的拳头弹开攻击后直接打在伯常自己的身上。 直到伯常停止了攻击,两人才再次对视了起来。 “怎么?放弃了?”怪人嘲讽道。 “不......我只是感到厌倦了。” 听到伯常的回答,怪人感到一丝丝疑惑和恐惧,“那我可就要来攻击你了。” 电光石火之间,怪人的指尖仅仅离伯常的眉心一纸之隔。 “你失败了。”伯常平淡的说着,可怪人却呼吸紊乱,再一次回到了最初扭曲的样子。 “不可以!我什么都失败了唯独这个不行!”怪人的手刀劈向伯常的脖子,却被轻易拦住。 怪人咬牙切齿,像是受到了羞辱。 “罗莎琳!”怪人看向不远处的女人。 只见女人就这么站在原地注视着两人,始终没有动作。 “你......你无法改变这一切,无法改变这丑陋的世界,上位者打压下位者,弱肉强食的世界永远不会变,你我.....你!也只是上位者的玩具罢了。” “我现在可以一点......也不想和你讲道理!”伯常一巴掌摔在了怪人脸上,不轻不重力度刚刚到懵逼不伤脑。 怪人抬头,看见的却是伯常那充满嘲讽的脸。 “时间,差不多了。” 只听伯常话音未落。 从怪人身上涌出时间波动。 和前12次一样,第13次的波动终于来临。 “这一次,无论结局如何,一切都将结束..........”伯常闭上眼静候事件的发生。 “觉悟蛮高的嘛,不过呢,还有12秒......我可是很守时的。”在天上的小女孩无所谓道。 . . . . . . . . . . . . “好啦,时间到啦,很遗憾,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伯常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在转眼间,伯常就来到了那圣洁的处刑场。 “你......是在戏弄我吗?” 伯常眼前的女人有一些恼怒的注视着伯常。 “结束吧,竟然你再一次来到了这里。”行刑官抬手,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黑墨缠绕住了伯常。 “只要在这里打败你!”伯常挣扎着想要挣脱黑墨的束缚。 “?” “......” “......” 这座刑场的圣歌突然停止了声响,好像是在回应伯常刚刚的那番话一般。 “可笑。”行刑官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伯常转身打算离开。 「回宿主,魔女之心被掠夺」 「回宿主,凯尔希水晶被掠夺」 「回宿主,平平无奇的白面具被掠夺」 () 第363章 推土车,征服然后主宰 浓稠、冰冷、带着死亡气息的黑墨,并非仅仅是覆盖,而是以万钧之力,活生生地向伯常的每一个毛孔深处钻凿、渗透。 那感觉,早已超越了针刺,更像是亿万根烧红的钢针,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夯进他的血肉、骨髓、乃至灵魂深处。 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每一根神经都在哀嚎,仿佛整个人被投入了沸腾的、由纯粹痛苦构成的熔炉。 视野被粘稠的黑暗彻底封死,听觉里只剩下自己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和血液冻结的悲鸣。 “呃啊!”喉咙被黑墨扼住,伯常的质问“你在.....干什么!”只能化作破碎、嘶哑的残音挤出,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 他目眦欲裂,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在墨色浓雾中若隐若现、正冷酷离去的行刑官背影。 那背影,是绝望的具象化,是命运无情的嘲弄。 「回宿主,太虚仙忆被掠夺」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丧钟,在他混乱的识海中无情敲响。 “......”连愤怒都几乎被碾碎,只剩下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他身后不远处,玛露梅虚弱地瘫倒在地,仅存的意识让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帘。 模糊的视线里伯常跪伏在翻涌的墨潮中心,身影被黑暗一点点吞噬、扭曲。 她认得这恐怖的黑墨那是她昔日同伴,那位高高在上的执行官最令人胆寒的手段之一,专门用来瓦解意志、剥夺力量、湮灭存在。 目睹伯常遭受此劫,巨大的无力感和锥心之痛几乎将她撕裂。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什么都做不到.....”她的低泣微不可闻,却饱含着最深的绝望与自责,伸手将自身单薄的力量化作钥匙。 只听咔哒一声。 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回宿主,阿波尼亚水晶被掠夺」 又一声提示,如同冰锥刺入伯常的心脏。 力量的流失感更加清晰,身体愈发沉重,仿佛连支撑头颅的重量都变得困难。 冰冷的黑墨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如同绝望的泪痕。 “我才不要.......放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即便在如此绝境,伯常的喉咙深处依然滚动着不屈的低吼。 这并非胜利的宣言,而是源自生命本能最原始的、对抗消亡的嘶鸣,是灵魂深处永不熄灭的火种在狂风暴雨中倔强摇曳。 「回宿主,.......」 系统似乎还在宣告着更多失去,但声音被淹没在更狂暴的墨潮翻涌声中。 黑墨彻底活了过来,不再是液体,而是无数只贪婪、冰冷、带着吸盘的触手,层层叠叠将他紧缚、包裹、挤压。 它们捂住了他的口鼻,勒紧了他的胸腔,甚至试图钻入他的颅骨,攫取他最后的光芒。 视野彻底沉入无光之海,意志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熄。 「回宿主,云墨丹心服饰被掠夺」 最后一件象征着他在提瓦特过往的衣装,在系统的宣告中化为乌有。 伯常的眼神彻底黯淡下去,空洞得如同被挖去了星辰的夜空。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力量、所有的过往美好,似乎都被这黑墨彻底吞没。 他仿佛正坠入永恒的虚无深渊,身体与灵魂都在被分解、同化...... 然而!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沦、被黑暗完全溶解的最后一刹那一道光! 一道撕裂了粘稠墨幕、穿透了绝望深渊的光! 并非刺目的白,而是......一抹炽烈到灼痛灵魂的红! 如同滴入浓墨的滚烫鲜血,如同划破永夜的第一缕晨曦! 伯常的思维骤然停滞! 时间仿佛凝固。 那抹红? 那深红的背影? 她点燃了什么。 她点燃的许多! 伯常的内心又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仿佛在和某位老朋友调侃。 “是的,时至今日,我看到你,还是会忍不住流泪。” “我依然铭记你留给我的那团火焰,当残火在冷风中扑朔,柴星沐浴在灰烬的雨中,唯有那团火焰,不曾熄灭......” “当故事结束时,她总是和我说像是回到了从前........”伯常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温柔,突兀地在死寂的识海中响起,如同破晓的钟声,他内心最深处,一抹粉色正涌出无穷无尽的力量。 「回宿主,雷之律者水晶被.......」 系统的掠夺提示再次冰冷响起。 “可我从不觉得故事有结束的那一天!!!” 伯常的咆哮,不再是破碎的嘶吼,而是如同九天神雷骤然炸裂! 积蓄到顶点的意志、被那抹红点燃的滔天怒火、以及守护一切的决绝信念,化作实质的声浪轰然爆发! 轰——! 包裹他的、凝固如铁的黑墨囚笼,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崩裂。 粘稠的墨液不再是束缚他的枷锁,反而被沛然莫御的气势震得四散飞溅,如同被巨锤砸碎的黑色浪花,在空中划出无数道绝望的轨迹。 束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以他为中心爆开的、肉眼可见的、激荡着赤红电弧的能量风暴! “嗯?”行刑官一顿缓缓回头看向伯常。 “剑心的力量.......”行刑官斜眼看向玛露梅消散的地方眼神低沉道。 伯常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 额角两侧,皮肤撕裂,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和璀璨夺目的赤红光芒,两根狰狞、威严、仿佛由熔岩与雷霆铸就的赤红双角,破体而出,傲然刺向苍穹! 那角上流淌着岩浆般的光泽,跳跃着毁灭性的电弧! 雷之律者水晶因愤怒而改变,竟硬生生的在伯常仪表浮现。 滚烫的岩浆从伯常身体中涌出,那是炎之魔女对身体改造后的结果。 它们交织、缠绕、凝结! 在伯常被剥去衣物的身躯上,一套全新的、象征着绝对力量与主宰权柄的服饰瞬间成型,正是那被系统宣告掠夺的雷之律者水晶与伯常剑心自身所化的终极姿态! () 第364章 推土车,残破的身躯 伯常悬于半空,赤角峥嵘,他死死锁定下方的行刑官。 然而,面对这足以令天地变色的新生力量,行刑官的反应却平淡得令人心寒。 行刑官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只是微微抬首,阴影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极其细微、近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那并非恐惧,更非欣赏,而是一种......洞悉了玩具运作原理的、带着一丝玩味的了然。 “新的力量吗?”行刑官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同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清晰地送入伯常耳中,“有点意思。” 这轻描淡写的评价,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伯常刚刚凝聚起的、沸腾的征服气势。 那感觉,如同积蓄全力挥出的一拳,却打在了虚无的空气中。 伯常眉头紧锁,赤角上的雷光微微闪烁,显露出一丝惊疑“什么?” 他无法理解对方这份超然的平静。 刚刚挣脱了死亡的束缚,掌握了仿佛能撕裂规则的力量,对方却像是在看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闹剧。 行刑官缓缓抬起一只手,并非攻击的姿态,更像是指点迷津。 她的指尖,缭绕着比伯常周身更为深沉、更为凝练的一缕黑气,那黑气仿佛拥有生命,缓缓扭动。 “我是无权为你行刑,”行刑官平静地重复,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权威,“但也仅限此时。” “仅限此时?”伯常心中的不安急剧扩大。 新生的力量在体内奔腾咆哮,却莫名感到一种根基不稳的虚浮感,仿佛这雷霆之力并非完全属于自己,而是强行嫁接的异种,充满了狂躁与不确定性。 行刑官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水晶的力量,直视伯常灵魂深处那因接连掠夺而留下的巨大空洞,“当你踏入此地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早已被刻录于此地的法则之上,此乃神之子梦的领域,祂的预言,即是此间运转的绝对真理,任何挣扎,不过是真理画卷上注定要被抹去的、微不足道的墨点。”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伯常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 神之子梦? 预言? 真理法则? 这些陌生的词汇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宿命感。 “命运?”伯常下意识地低吼,试图用愤怒掩盖心底骤然升起的寒意。 雷光在他周身爆闪,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并非虚幻。 就在伯常话音落下的瞬间! 行刑官动了。 不,或许用动都不足以形容。 她仿佛只是意念微闪,那柄造型奇异、缠绕着不祥黑气的巨大行刑刃便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手中。 没有空间波动,没有能量爆发,仿佛那武器本就在那里,只是她选择在此刻握住它。 下一刹那! 行刑官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本身,又像是被空间本身瞬间抹除再重组。 没有残影,没有轨迹! 伯常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对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已然出现在了他身侧不足一尺之处! 快得超越了感知,超越了反应!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绝对死亡气息的力量瞬间锁定了伯常! 与此同时,一阵诡异的圣歌骤然响起! 不是庄严的圣咏,而是带着某种亵渎意味的。 歌声仿佛来自九幽深处,又似无数怨魂在齐声低吟,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沉重的枷锁之力,直接作用在伯常的灵魂核心上!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巨响。 只有一声如同滚烫烙铁投入冰水般的、令人牙酸的侵蚀声! 行刑官手中的巨刃并未完全斩落,仅仅是以一个极其刁钻、近乎随意的角度,带着一缕凝练到极致的黑光,轻轻拂过了伯常左侧的身躯。 时间仿佛凝固了半秒。 紧接着,伯常那由雷之律者水晶构成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左肩连同其下的血肉,如同被投入强酸的蜡像般,无声无息地开始瓦解。 不是碎裂,不是爆炸,是更为彻底的、分子层面的崩解! 岩浆从伯常以内并非滚烫奔流,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迟滞感,如同粘稠的血液,缓慢地从那巨大的、边缘还在不断侵蚀扩大的创口中流淌、滴落。 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伯常!那痛楚远超之前黑墨的侵蚀,是存在本身被强行剥离、分解痛苦。 仅仅一次轻描淡写的拂过,半边身子。 字面意义上的半边身子,从肩膀到腰腹,就在那亵渎圣歌的伴奏下,彻底化为流淌的岩浆。 透过那巨大狰狞的创口,能看到内部并非骨骼内脏,而是同样翻滚着暗红熔岩、布满了焦黑裂痕迹空洞。 岩浆流淌了一半,速度越来越慢,仿佛内部支撑的能量正在飞速枯竭。 正如行刑官所言——此刻的伯常,无论外表,内里早已是千疮百孔。 接连被掠夺的力量、强行催生的被掠夺后不稳定律者水晶、以及灵魂深处被黑墨侵蚀的创伤,让他这具新生的躯壳,本质上就是一具被狂暴力量勉强填充、却根基尽毁的空壳。 “嗬......嗬.....”伯常仅存的半边身体剧烈颤抖着,右眼死死盯着行刑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深入骨髓的痛苦。 那流淌的岩浆如同他生命的倒计时,每一次滴落都带走一分力量与生机。 他试图调动权能,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如同溃堤的洪水,在空壳中左冲右突,完全失控,根本无法凝聚。 行刑官冷漠地看着眼前这惨烈而荒诞的景象。 他看着那尊刚刚还威势滔天的人,此刻半边化为流淌的熔岩,半边残躯在剧痛中痉挛,雷光破碎,赤角黯淡,如同被顽童粗暴撕毁后又随意丢弃的破烂玩偶。 他甚至连武器都懒得再举起。 只是向前随意地迈了一步。 抬起脚。 那只脚,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蕴含着沛然巨力的姿态,精准地、轻蔑地,踹在了伯常胸口。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对冲。 行刑官这一脚的力量,带着一种绝对的规则意味,如同踹碎一个腐朽的陶罐。 伯常残破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周身雷光彻底熄灭,赤角发出一声悲鸣般的脆响,似乎出现了细微裂痕,整个人带着流淌的熔岩轨迹,从半空狠狠砸落! 轰隆! 他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仅存的半边身体砸起一片烟尘。 流淌的岩浆在地面蔓延,发出滋滋的声响,映照着他残躯的狼狈与凄惨。 伯常挣扎着想要抬头,却连抬起脖颈的力气都仿佛被那一脚彻底踹散。 行刑官的身影缓缓降落,如同掌控生死的死神,靴底踩在距离伯常头颅不远的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叩击声。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这具残破不堪、力量失控、连存在本身都在缓慢崩解的空壳,阴影仿佛凝聚了世间最深的轻蔑与嘲弄。 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最终的审判,字字诛心,冰冷地穿透了伯常残存的意识,“如此残破的你,残破的剑心,妄想打破神之子的规则.......” 他微微停顿,仿佛在品味着对方此刻的绝望,然后,用那毫无波澜的语调,吐出了最终的结论,“痴人说梦。” 冰冷的宣判在回荡,圣歌的余音尚未散尽,只留下地上那流淌着熔岩、濒临彻底瓦解的空壳,以及行刑官那如同亘古冰山般、无法撼动的、绝对强大的身影。 绝望,在这一刻,浓稠得令人窒息。 () 第365章 推土车,十三次轮回不及他万分,千分之一 绝望,在芸芸众生的认知里,是希望的烛火燃尽后的冰冷灰烬,是前路断绝、力量枯竭时席卷而来的无力深渊。 但伯常不同。 他的路,从来只有一条,一条笔直向前、永不回头的路。 这条路没有终点,因为它本身就是方向,是存在本身的意义。 尽头? 毫不在意,无需在意。 残破的身躯在颤抖,半边化为流淌熔岩的空洞处传来令人牙酸的滋滋声,那是存在本身在缓慢崩解的哀鸣。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千疮百孔的灵与肉,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 然而,伯常的神情,却在岩浆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那不是放弃的麻木,也不是强撑的伪装,而是一种洞穿了表象、直抵核心的澄澈。 这平静,如同暴风眼中心那片刻的绝对死寂,反而让目睹这一切的行刑官,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未知与反常的警惕。 行刑官并未乘胜追击,反而将手中那柄缠绕着不祥黑气的巨大行刑刃,锵地一声,深深插入身旁坚硬的地面。 他放松地倚靠在竖立的巨刃上,姿态看似闲适,但那双隐藏在阴影后的眼睛,却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牢牢锁定着伯常残躯的每一丝变化。 “你......杀不死我。”伯常的声音低沉嘶哑,如同砂纸摩擦,音量微弱得几乎被熔岩的滋滋声掩盖,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无比地传入行刑官耳中。 行刑官双手抱胸,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还能说话?看来残存的意志,还在驱动这具破烂不堪的躯壳,妄图进行徒劳的反抗吗?”语气中的轻蔑,如同对待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是时间还没到?”伯常艰难地抬起仅存的、布满蛛网状裂纹的头颅,半边脸部的骨骼如同风化的岩石,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一片片细小的骨片簌簌剥落,露出下面同样布满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粉碎的暗红色内里。 “还是....你....无法.....杀死我?” “时间没到。”行刑官沉默了片刻,给出了一个冰冷而确凿的答案。 这答案本身,就是规则无情的体现。 伯常那仅剩的半边嘴角,似乎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破碎而坚定的弧度。 “那可能让你失望了。”熔岩从他空洞的胸腔边缘滴落,“在你等待时间收割我的时候,我,不会坐以待毙。” 话语掷地有声,与他此刻正在快速瓦解、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躯体形成了最尖锐、最悲壮的反差。 “你?现在?”行刑官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她拔起插在地上的武器,动作依旧优雅从容,如同散步般,一步步,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朝着那具几乎要散架的空壳走去。 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回响,如同催命的鼓点。 裂纹,如同拥有生命的藤蔓,已经爬满了伯常残存的每一寸身体。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用焦土和熔岩勉强粘合、布满裂痕的劣质陶俑,随时可能彻底崩解为一摊灼热的尘埃。 “你叫什么名字?”伯常突然问道,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问一个寻常路人的姓名。 “.......”行刑官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沉默,是他唯一的回答。 伯常没有等待,也不需要答案。 他仅存的、那只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眸,穿透了层层空间与黑暗,直视着行刑官灵魂深处,问出了那个如同灵魂尖锥般的问题: “你.......还会做梦吗?” “梦到那些....没能拯救的人......” “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行刑官周身的黑气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紊乱,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石子。 她前进的步伐彻底停了下来。 “不会了。”良久,一个比之前更加低沉、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洞的声音响起,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而非回答伯常,“庭院的特殊性......梦会成为真实,这便是神之子预言的未来。” 伯常的气息越发微弱,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然而,就在这濒临彻底瓦解的边缘,他那布满裂纹、半是熔岩半是焦骨的脸上,竟然绽放出了一个清晰无比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痛苦,没有怨恨,只有一种行刑官完全无法解读、甚至隐隐感到心悸的了悟与满足? “看。”伯常艰难地抬起仅存的手臂,那只手也布满了裂痕,指尖轻轻触碰着自己被抹去、只剩下空洞流淌熔岩的半边胸膛,“这里,看上去很空?” 他的手指在虚无和熔岩的边缘划过。 “其实.......” “这里.....已包含了所有。” “所有的一切........” “我的所有........” 轰——! 一股无形的、并非能量冲击却更为震撼的力量,随着伯常的话语轰然爆发。 那不是物理层面的力量,而是纯粹意志与觉悟的洪流。 行刑官瞳孔剧震,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微微后仰,手中的武器第一次被她本能地、如临大敌般横在了身前。 警惕! 前所未有的警惕感瞬间攫住了。 在看台上的人也起身开始议论了起来。 “谢谢你.......”伯常的笑容愈发清晰,带着一种解脱般的温柔,“再一次......向我对大家.......问好......” “再见......明天见。” 咔嚓! 话音落下的瞬间,伯常额头上那两根象征服双角,发出一声清脆的悲鸣,骤然碎裂! 无数赤红的晶屑如同星尘般飘散,但伯常都眼神却坚定的宛如磐石! 「回宿主,雷之律者水晶已破损」 “诞生了!”看台上一个女人突然激动的站起来饶有兴致的摇晃着自己的尾巴。 “不要......向命运......低头。” 玛露梅的声音在伯常内心响起。 伯常此时眼神沉静又暗藏锋芒,渡尘之羽的红白发在光影里泛着炽热的红光,眉心微锁似在凝视行刑官,唇角抿成刚硬线条。 “命运......”伯常低语着。 在身后,那对火蝶双翅猛的展开掀起一阵阵热浪。 “绝不屈从.......绝不。” () 第366章 推土车,晨曦 “苦难,是成长的催化剂,人们在苦难中得到失去,学会成长。” 伯常的声音低沉,在空旷得令人窒息的处刑场内回荡,仿佛不是对敌人诉说,而是对命运本身发出的诘问。 “我懂,我都懂.......” 他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空气,仿佛在触摸那些无形却沉重的过往伤痕。 “但是....世间为何会有苦难,为何会有纷争......” 他的目光穿透了高耸却压抑的穹顶,投向那遥不可及的、被禁锢的天空,声音里蕴含着爆发前的死寂,“.......我不甘为命运的囚徒,我绝不屈从所谓命运的囚笼!”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雷,在寂静中炸开,宣告着灵魂深处永不妥协的反抗。 话音未落,伯常双指并拢,凌空轻拂而过。 动作看似随意,却牵动了无形的弦。 嗤啦—— 一声裂帛般的锐响,赤红色的烈焰骤然奔流! 不再是温顺的火苗,而是狂暴的、充满意志的能量洪流,缠绕着他的指尖,跳跃、嘶鸣,将空气灼烧得扭曲变形,映照着他坚毅如磐石的面容,也照亮了对面行刑官冷漠的双眼。 “若苦难尽头,终有一位救世主,那一定是一场又一场的悲剧.........” 火焰的咆哮声中,伯常的质问更加尖锐,带着悲悯与嘲弄交织的复杂情绪,“谁在哭?谁又在笑?” 是那些在苦难中无声湮灭的灵魂? 还是高高在上、操控命运的无形之手? 行刑官见伯常引而不发,周身气机含而未露,便也暂时按兵不动,只是手中那柄泛着幽冷寒光的武器,微微调整了角度,空气凝固得如同实质的铅块,沉重的压力挤压着每一个角落。 “鸟为什么会飞?”** 伯常声音却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他不再仰望,目光如电,直刺前方,“它并非要证明征服天空的可能,而是在宣告!” 随着这声震彻灵魂的呐喊,伯常并拢的双指猛然高举,直指苍穹! 指尖那奔流的赤焰瞬间暴涨,化作一道刺破一切阴霾的耀眼光柱! 光柱冲天而起。 “宣告那些没能杀死我的引力!终将成为,我丈量云层的标尺!” 轰隆——!!! 无法形容的巨响撕裂了空间! 穹顶那坚固无比、象征着神圣权威的壁垒,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轰然破碎! 巨大的阴影伴随着毁灭性的威压从天而降! 那不是陨石,而是一柄纯粹由光芒凝聚、庞大到足以填满视野的巨剑! 剑身流淌着实质般的金色符文,带着审判与裁决的无上威严,裹挟着撕裂一切的飓风,悍然砸落! 目标,正是处刑场中央。 行刑官瞳孔骤缩,手中武器本能地向上格挡,指向那灭世般的剑锋。 无与伦比的气浪如同亿万头狂怒的巨兽,以剑落点为中心,咆哮着向四面八方席卷! 坚硬的地面寸寸龟裂、翻卷、化为齑粉! 碎石、尘埃、残破的圣像碎片被狂暴地卷起,形成一片混沌的风暴! 视线被彻底剥夺,只剩下纯粹的能量风暴在肆虐、咆哮! 白光!足以刺瞎双眼的极致白光!吞噬了一切色彩和形态! 当那足以撕裂视网膜的强光终于缓缓褪去,狂暴的冲击波渐渐平息,一片末日般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曾经庄严肃穆、象征着神圣秩序的行刑场,早已荡然无存。 巨大的坑洞取代了地面,断裂扭曲的金属结构如同巨兽的骸骨,刺向同样破碎不堪的天空。 烟尘弥漫,死寂笼罩。 在那巨大剑坑的中央,本该是行刑官所在的位置。 她......似乎还在?只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了吗? 伯常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心中的警兆瞬间攀升至顶点。 果然,就在下一秒,行刑官那看似濒临崩溃的身影,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般,剧烈地扭曲、闪烁了一下!随即,所有的伤痕、破碎的衣甲、沾染的尘埃......如同幻影般消失无踪! 她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发丝都未曾凌乱,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不过是拂过她衣角的一缕微风。 她甚至好整以暇地轻轻掸了掸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伯常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意料之中,却并不代表轻松。 一种更深的、源于灵魂层面的诡异冰冷感,如同毒蛇般悄然缠绕上他的脊椎。 “你的剑心……很漂亮。”行刑官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目光扫过伯常“但,仅此而已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她随意地挥了挥手,动作轻描淡写,却像是在下达一个灭世的指令。 窸窸窣窣 令人头皮发麻的、粘稠湿滑的声音,从废墟的尽头、从那些最深沉的阴影裂缝中,疯狂地涌了出来! 是黑墨。 并非简单的黑色液体。 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污秽的淤泥,又像是亿万只细小的、形态模糊的蠕虫聚合而成。 粘稠、厚重、不断蠕动、流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与绝望气息。 它们所过之处,连破碎建筑上残留的微弱光芒都被贪婪地吞噬,只留下更深邃、更纯粹的黑暗。 它们如同从地狱深渊中倾泻而出的蜂群,密密麻麻,无穷无尽,铺天盖地,朝着伯常的方向汹涌扑来! 目标只有一个........将他彻底淹没、吞噬、同化! “呵......”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人心胆俱裂的恐怖景象,伯常却只是微微一愣。 随即,那紧抿的唇角,竟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右手对着身侧的虚空,猛然一握。 嗡~ 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在他掌心骤然爆发! 金光经过无数玄奥繁复、仿佛蕴含至理的几何结构在急速流转、构建! 光芒迅速凝聚、塑形,一柄长剑的轮廓在瞬息间凝实剑身,通体流淌着炽烈如熔金的光焰,剑格处如同燃烧的日轮。 「拟态——天火圣裁」 ——哪怕是一片虚假的天地,也有被守护的理由!—— () 第367章 推土车,焚罪之烬 “伯常,你的梦想是什么?” 那声音清澈如溪,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穿透时间与硝烟的壁垒,不合时宜地在伯常脑海中回响。 “为何这么问?不如说说你的梦想。” 记忆里自己的回答,平静得近乎敷衍。 “我的梦想?是和喜欢的人守在山里过日子。”对方的语气裹着天真的憧憬,像幽谷中未染尘埃的清泉。 “这不就是山顶洞人吗?” 记忆中的自己脱口而出,语气里藏着一丝戏谑,更藏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平凡的温柔。 —— 这段寻常对话的碎片,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在伯常意识里反复灼烫。 他当时并非真心嘲弄。 那个看似稚气的愿望,曾在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漾起轻浅涟漪。 “只是相伴度日........这算不上梦想。”他在心中无声呐喊,既是对往昔的自己,更是对眼前这无情的现实。 念头闪过的刹那,手中拟态的天火圣裁再也承不住沸腾的意志与奔涌的力量,咔嚓一声,在黑墨翻涌的狂潮中轰然碎裂! 粘稠冰冷的墨汁如污血四溅,却在下一秒就被四面八方涌来,无穷无尽的黑墨贪婪吞噬,交融,凝聚成更庞大,更扭曲、更狰狞的形态,裹挟着吞噬一切的恶意猛扑而来。 “滚开!”伯常喉咙里爆发出嘶吼,燃着炽焰的左腿裹挟熔岩般的怒意,狠狠踹向扑至胸前的一团黑墨。 那团黑墨应声溃散,可更多触须瞬间缠上他的脚踝,刺骨寒刹那间侵入骨髓。 他猛地旋身,将冰霜之力催至极致无暇之眷! 弓弦嗡鸣的瞬间,万千支凝结着绝对零度的冰晶箭矢化作毁灭性的蓝白风暴,撕裂空气,带着凄厉尖啸,狂暴射向汹涌的黑墨狂潮。 冰与墨碰撞的嗤嗤消融声中,大片黑墨被冻结,粉碎,空间仿佛被极寒凝固,可转瞬间,更多黑墨便从冰晶碎片后涌出,填补空缺,如永不停歇的死亡浪潮。 “还不打算结束吗?”冰冷无绪的声音穿透冰箭尖啸与黑墨咆哮,清晰回荡在刑场之上。 行刑官的身影如鬼魅般悬浮在不远处,手中那柄造型诡谲,流淌不祥幽光的武器随意挥摆,每一次挥动都令空间扭曲,轻易抹除着伯常倾尽心力筑起的冰霜领域。 “时间已到,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声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冷酷如终审判决,“在众人眼中,不过是徒劳地演了场猴戏罢了。” “回想起来,想想最初的自己……”另一个声音温柔而关切,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是玛露梅。 她的声音与行刑官的冷酷宣判在伯常混乱的脑海中激烈冲撞,回荡,像两股洪流撕扯着他的意志。 “最初的自己......”伯常眼神掠过刹那迷茫。 最初的自己,是那个怀揣对新世界温柔期待的少年? 还是更早时,在哪个旧世界感到孤独的人生? 可他从来没有察觉到过,在旧世界,他从来都不孤独。 混乱,痛苦,绝望..........无数情绪化作实质的重压,狠狠碾过他的神经。 “啊啊啊.......!”他发出非人的咆哮,承载真我意志的长弓无暇之眷,竟被他当作烧红的铁棍,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狠狠砸向扑来的黑墨巨浪! 咔嚓,弓身应声断裂! “哪怕只剩最后一刻!”伯常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却裹着足以撕裂苍穹的决绝。 他的双眼彻底被岩浆填满,眼底燃烧的不只是魔神Laevatain的怒火,而是出自他本身对这不公世界的滔天怒火,对无情命运的刻骨恨意! “庭院!我最纯粹的恨意!最炽热的愤怒!我一生压抑的所有仇恨!”他对着虚空咆哮,每个字都似在燃烧灵魂,“既然过去与未来都将成灰!既然连命运都不值得相信!那又如何?!” 这愤怒与恨意,此刻成了他唯一的燃料与支撑。 他的身体剧烈震颤,皮肤下透出熔岩般的红光,仿佛亿万火蛇在血管中奔涌。 “哪怕熔岩焚尽身躯,只剩一具空壳!”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毁灭,“我也要燃尽这空壳!释放我的意志!宣告我的存在!” “这火!”他低头望着开始熔融的双手,声音带着近乎神圣的悲怆,“这承载着无数伙伴带来的、短暂却珍贵的幸福之火!无法爱人?若这是命运加诸我身最恶毒的禁锢........” 伯常猛地抬头,目光似要穿透行刑官的身躯! “我偏要咬断这枷锁!” “理!”他用尽最后气力,嘶吼出那个令在场所有存在灵魂震颤的名字。 这声呼喊是控诉,是挑战,是蝼蚁对苍穹发出的、最卑微亦最壮烈的战书! “若这便是你予我的命运!若清醒即是罪孽!”他的身体剧烈膨胀,皮肤寸寸龟裂,滚烫的金红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瞬间将他吞噬! 一个由流淌沸腾熔岩构成的人形,在刺目光芒与恐怖高温中拔地而起,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冲天而起“便做焚罪的狂徒!” “若宿命无光!便以身躯燃烧自我!”伯常发出最后的震耳宣言,声如千万火山同时喷发。 这一刻,伯常不再是凡人,他化作愤怒的化身,仇恨的具现,一道逆冲向命运苍穹的燃烧流星。 行刑官万年不变的淡漠眼眸,终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那眼神像在看一株妄图攀附参天巨树、开出不合时宜花朵的杂草,满是高高在上的漠然与不解。 然而这波动转瞬即逝。 她的身影在原地模糊,下一瞬便如瞬移般精准拦在伯常冲刺的路径前,手中那柄能轻易抹除存在的武器,带着审判般的冰冷光辉无声挥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空间被强行擦除的、令人心悸的湮灭感。 伯常的身躯从腰部以上,连同燃烧不屈火焰的头颅,如被无形橡皮擦抹去,瞬间消失了一半。 金红岩浆如断脉鲜血狂喷而出,又在虚空中迅速冷却,凝固,化为灰烬。 “直呼神名,罪加一等!”行刑官一转淡漠的语气,反而大怒的声音响起,像在陈述一道神圣的铁律。 她甚至未看那失去上半身,仅剩腰腿,仍凭惯性向上冲了小段的残躯。 在她眼中,一切早已终结,尘埃落定。 然而........ 就在那失去头颅、失去双臂,仅剩半截躯干与双腿的残躯即将耗尽动能,遵重力下坠的千分之一秒! 异变陡生! 那断口处并非死寂的冷却, 炽热到发白,堪比太阳核心的岩浆,以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疯狂喷涌,凝聚。 一只由最精粹,最狂暴的熔岩能量构成的手臂,流淌着实质般的愤怒,在电光火石间凭空成形。 这熔岩之手无视空间阻隔,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意志,在行刑官武器收回的轨迹尚未完成前,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狠狠攥住了那柄流淌幽冷光芒的武器前端。 滋啦! 令人牙酸的剧烈灼烧声瞬间炸开! 行刑官那看似能抹除一切的武器,与伯常燃着无尽仇恨与愤怒的熔岩之手相触的刹那,竟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异变。 那象征抹除的冰冷幽光,在极致高温与纯粹意志的冲击下如遇克星,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武器前端接触熔岩的部分,竟开始.......融化! 金红熔岩如贪婪巨兽,疯狂溶解,吞噬着那冰冷的物质。 融化如铁水一样的液体未曾滴落,反而被熔岩手臂强行填补身体的空缺。 “这便是.........承载愤怒!炽焰燃烧的!仇恨之火啊!”伯常残存的意识在熔岩核心中咆哮,声浪直接震荡空间。 得到滋养的熔岩残躯,爆发出最后,也最璀璨夺目的光芒! 那光芒甚至短暂驱散了周遭翻滚的黑墨! 被死死钳住武器的行刑官,第一次露出明显而无法掩饰的错愕! 她试图抽回武器,可伯常愤怒到极致的力量与恐怖的侵蚀性,竟让她感到一丝凝滞! 就在这转瞬即逝的凝滞间! 伯常仅剩的残躯借着抓握武器的反作用力,连同体内不顾一切的超负荷爆发,化作撕裂长空的金红彗星,硬生生地、以决绝到悲壮的姿态,从行刑官身侧因错愕露出的万分之一秒空隙中冲了过去........ 冲了过去! 他超越了行刑官! 他冲向了更高,更远之处! 那片被黑墨笼罩,被冰冷规则束缚的未知天空,那片仿佛永远无法触及的所在...... 行刑官猛地回头,冰冷眼眸中第一次清晰映出那团燃烧着,突破封锁的金红光芒........ 她的眼神依旧漠然,但深处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像在看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必死,却偏要撞向遥不可及的太阳。 伯常的速度攀至巅峰后,如耗尽燃料的火箭骤然放缓....... 熔岩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冷却........ 构成身躯的金红流体开始凝固,变黑,碎裂,如燃尽的炭块不断剥落,在身后拖曳出长长的悲凉灰烬之痕。 向前的惯性仍在,但力量......已然消逝......... 属于他的力量,愤怒与生命之火,在突破行刑官的刹那,在冲向未知苍穹顶点的瞬间,已然燃尽....... 坠落....... 无可挽回的坠落....... 这是他注定的结局....... 他曾幻想过如蝴蝶般翱翔的翅膀,早已在最初的反抗中被黑墨腐蚀,被行刑官的力量抹除,最终被自己燃起的焚身烈焰彻底焚毁....... 此刻,他只是一块沉重的,燃尽的残骸,被无形的重力之手狠狠拽向下方那片无边的黑暗与冰冷。 在身躯彻底崩解,意识沉入黑暗深渊的前一瞬,伯常那由熔岩构成,已然碎裂的头颅,艰难地,固执地,最后一次.......向上转动........ 他的目光穿透剥落的灰烬,穿透翻滚的黑雾,死死地,不甘地,用尽最后一丝意念,投向那片他拼尽一切,燃尽生命也未能真正触及的......... 未知天空....... 那天空,依旧高远,依旧冰冷,依旧........无光....... —— “胆怯的雏鸟,说不出再见.......只是默默的.......默默的跟在大鸟身后.........小心翼翼的陪在大鸟身边。” “已痛苦欲绝,已遍体鳞伤.......可是.......可是你的笑容是那么温柔........是那么的......暧昧。” “我才如此渴望.......渴望再一次与你相见......仅仅只是渴求你.......” “你是我的晨曦,耀眼到让我流泪.......呐.......请留在我身边......牵起我泥泞的手.....不要离我而去......永远的.....在我身边.....” “不要.....离我而去......在这黑暗的世界......请.....留在我......身边.....” “不要丢下我.......我已经.....看不清你的身影了......” “再也不要......离开我......” “我永远.....深爱着你........” “永远........” () 第368章 推土车,掉头回提瓦特 纳塔的战场,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硫磺与血肉腐败混合的毒息,沉重地压迫着每一寸焦土。 玛薇卡散落的火红长发,曾如战旗般飘扬,此刻却被这污浊的风绞缠,污损,纠结成一片片暗红的荆棘,铺散在狼藉的战场上。 曾经执掌战争的神明,如今只剩下一具破碎的躯壳,无声地躺卧。 唯有那颗悬浮在她胸膛之上的神之心,兀自明灭,每一次微弱的光芒亮起,便映亮她苍白如冷月。 “战争的化身......竟也沦为战争最的祭品?”卡皮塔诺的声音低沉,穿透呼啸的风,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震颤。 他缓缓蹲下身,金属护膝碾碎了焦黑的土块。 覆上她眼睑的动作,比一声叹息更为沉重。 那对曾经熔铸过燎原烈火,洞穿虚妄的瞳孔,如今只剩下两窟被虚空力量舔舐殆尽的焦黑孔洞,深不见底。 当包裹着坚硬皮革的指腹,带着战士粗粝的触感,轻轻抹过她枯萎,粘连的睫毛时,他触到了一片尚未冷却的,粘稠而温热的血痕。 卡皮塔诺单膝深深陷入焦土,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托起玛薇卡垂落的手腕。 “战士的葬礼当有长矛贯地,圣火焚天,英魂随鼓角归乡.......”他的低语被风声撕扯,“而非........沦为此地蛆虫啃噬的腐肉,曝于故土的尘埃。”他猛地扯断披风领口一枚沉重的银扣,浸透了硝烟与血腥气的墨蓝绒布,如同垂死夜枭颓然收拢的羽翼,带着一种近乎庄严的沉滞,缓缓覆盖上她残缺不全的躯体。 就在绒布触及神之心的刹那,那悬浮的核心骤然发出刺耳的嗡鸣。 金红色的炽烈光流,如同垂死神祇最后的脉动,猛然刺入焦黑的大地。 地面龟裂的缝隙中,瞬间窜出无数荧蓝色的,脉络状的根须,那是地脉垂死的神经末梢,正发出贪婪而饥渴的嘶鸣,疯狂地吮吸,攫取着神明遗骸中散逸的磅礴元素力。 “聒噪!你已经没有用了!”卡皮塔诺的指节在剑柄上猛然绷紧,发出金属摩擦的锐响。 他反手将沉重的剑鞘底端狠狠砸进脚下的岩层! 冰霜,沿着剑鞘瞬间爆发,如同无数条冰蓝色的毒蛇,带着冻结灵魂的尖啸,瞬间蔓延,覆盖,然后无情地冻裂了那些贪婪的荧蓝根须。 卡皮塔诺将神之心握在手心,支撑着沉重的身躯重新站起时,面具之下传来一连串骨骼不堪重负的,沉闷的脆响。 那纠缠了他五百年的不死诅咒,如同附骨之蛆,正疯狂啃噬着他肩胛的旧伤。 然而,这皮肉的痛楚,远不及左胸深处那十三道以亡者姓名烙成的疤痕,此刻在灵魂核心灼烧带来的剧痛。 那些逝去的面容在记忆的深渊里无声爆裂,化作滚烫的血露,凝结在冰冷面具的内壁,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铁锈般的腥甜。 “比这腐朽之躯更痛的.......是你们.....再一次在我面前化为虚无.....”他的低吼压抑在喉间,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悲怆,“十三次的轮回啊......你们执着地归来,又执着地在我眼前熄灭......这永无止境的离别之痛,便是命运予我的......刑罚么?” “看来,即便她拥有了死亡的权柄,依旧未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一个淡漠得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如同寒冰摩擦,从斜上方的虚空中传来。 一轮巨大的,仿佛由凝固血块构成的猩红之眼,悬浮在不远处的空中,死死地锁定着玛薇卡被覆盖的遗骸。 卡皮塔诺缓缓侧过头,面具下的视线穿透烟尘,投向那轮血眼,声音里淬着冰冷的嘲讽。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死之执政,被英桀遗存的力量紧紧攥住的滋味如何?这无法动弹的姿态昭示着,你终究.......无法挣脱她的掌控吧?” 天空中的死之执政被Laevatain的巨手握住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那又如何?”死之执政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仿佛谈论的并非自身的困境,“作为死亡的化身,世间又有何物.........能真正动摇我的本质?” 她的漠然,如同亘古不变的法则,将战场的一切喧嚣与惨烈都隔绝在外。 “哼,无谓的辩解。” 卡皮塔诺不再理会那轮血眼,他沉重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疮痍的战场,最终定格在不远处一个渺小而僵直的身影上。 那人影孤零零地站在一道微弱能量屏障的边缘,仿佛被眼前炼狱般的景象彻底抽空了灵魂,一动不动。 卡皮塔诺迈开沉重的步伐,战靴踏碎焦骨,走向那个身影,审视的目光穿透弥漫的尘埃“你.......是英桀的人?”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永远......永远.....”羽浮嘴里低语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卡皮塔诺的话语,如同寂静墓穴中坠落的唯一一颗石子,瞬间击穿了羽浮那被绝望填满的混沌。 她僵硬得如同生锈的傀儡,一点点挪动脖颈看向卡皮塔诺。 在那双空洞的眼眸深处,卡皮塔诺仿佛看到了与自己胸中疤痕同源的,被无数次轮回碾压过的,无边无际的绝望深渊。 “莫非......你也.......”卡皮塔诺的手下意识地再次抚上左胸,隔着冰冷的铠甲感受着那十三道刻骨铭心的烙印,“是它.......保护了你残存于此吗?”他的目光落在羽浮发间那枚微微颤动的,流转着梦幻光华的赤红羽毛,羽渡尘。 他伸出覆甲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轻柔,拂过她被硝烟染污的发丝。 “轮回带来的磨损,远比五百年的岁月洪流更为暴虐,能将灵魂研磨成齑粉........”卡皮塔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你能挣扎着站到这里,就证明你的意志......已淬炼得足以比肩那些陨落的神明。多么.......坚韧的孩子.......”他语气中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化作滔天的怒火,“可就是这样的孩子,却被你!!!玩弄于股掌,戏弄至今!” 话音未落,卡皮塔诺已悍然拔剑! 巨剑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森寒的剑锋裹挟着冻结万物的杀意,直指斜上方一处断裂、倾斜的悬崖之巅! 在那里,一个女孩悬浮于虚空,赤足轻点着无形的空气。 她正微微垂首,全神贯注地掰弄着自己的手指,那姿态天真无邪得近乎诡异,与脚下炼狱般的战场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 “终于完成啦!这样神之子大人会不会摸摸青蘅的头,夸奖青蘅好棒呐?”女孩清脆的童音带着雀跃的自言自语,仿佛对那柄指向她,凝聚着毁灭之力的巨剑浑然未觉。 她身后,一名同样悬浮的执法官似乎也因任务的终结而松懈下来,声音带着一丝调侃“青蘅只是完成了份内的工作而已,我想.......接下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需要我们出场了。” 就在这时,女孩忽然停止了掰弄手指的动作。 她缓缓低头,一双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瞳孔,如同深渊的入口,直勾勾地穿透空间,锁定了卡皮塔诺。 那残留着甜美笑容的嘴角,与这双眼睛组合成最惊悚的画面。 一个古板得如同老旧留声机,却又充满稚嫩童声的语调,带着诡异的力量,骤然穿刺了所有人的鼓膜。 “你在流血呀,大叔。” 话音落下的瞬间,卡皮塔诺如遭重锤猛击! 他庞大的身躯剧烈一震,胸腔内仿佛有什么东西猛地爆裂开来,一股带着冰寒气息的腥甜瞬间涌上喉咙! () 第369章 推土车,燃尽了 “恶魔.......” 卡皮塔诺的低语在呼啸的寒风中显得沉重而复杂,他凝视着那具孩童般的身躯。 “莱茵多特的造物........”一个冰冷,非人的声音自高天降下,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好奇。 声音的主人,那施加了不死诅咒,令卡皮塔诺生不如死的死之执政,此刻的处境却远非超然。 她那象征终结的存在,正被一只纯粹由沸腾熔岩与毁灭烈焰构成的通天巨手,死死攥在掌心。 那是炎之魔神 Laevatain意志的具现。 这熔岩巨爪如同世间最坚固的镣铐,任凭死之执政周身翻涌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死亡能量如何疯狂侵蚀冲击,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死之执政被绝对的力量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粘稠如原油,散发着不死诅咒气息的漆黑液体,正从她眼角滴落,被无形巨力挤压的眼角不断渗出。 每一滴黑血落下,下方混杂着暗红污迹的冻土便发出滋滋的哀鸣。 悬浮在这禁锢战场边缘的,是那个赤足轻点虚空,一脸玩世不恭的女孩。 羽浮对周遭的一切,卡皮塔诺的注视、死之执政的禁锢、异界行刑官的戏谑置若罔闻。 她将自己沉入一片绝对的,死寂的决绝之海。 动作精准得令人心悸,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冷酷。 她召唤出匣里藏刀,双手紧握,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深深插入脚下焦土的中心。 缓缓地,她抬起双手,凝视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 眼中最后一丝属于羽浮的微弱情感波动彻底熄灭,只剩下纯粹的、近乎非人的、燃烧着对宿命轮回的终极蔑视与这一不灭执念的冰冷光焰。 “这一次........这一次......一定要........在我身边.......” 破碎的低语,如同风中残烛,带着跨越无数绝望轮回的沉重,飘散在凛冽的空气中。 下一秒—— 在卡皮塔诺骤然收缩的惊骇瞳孔中。 在死之执政那非人面容上掠过的,一丝极其细微却真实的能量波动。 天空中的执行官嘴角弧度瞬间凝固的注视下。 噗嗤!!! 羽浮的右手,五指并拢如刀,毫无半分犹豫与迟滞,狠狠刺入了自己左胸。 锐器撕裂血肉的闷响清晰可闻!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残破的衣襟。 然而,她那张本应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此刻竟是一片令人胆寒的,非人般的平静,只有那双燃烧着执念的眼眸,亮得刺眼。 沾满温热血浆的手,在胸腔内猛地一握,再抽出时。 一颗炽烈搏动的,仿佛由浓缩的太阳熔核,被她生生从自己的胸膛中掏了出来。 那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如同跨越时空的誓言在轰鸣,恐怖的高温瞬间扭曲了周遭的空气,一股气浪瞬间将卡皮塔诺振飞出去。 Laevatain那顶天立地的巨大火焰虚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 那并非受创的哀鸣,而是倾尽所有,对跨越生死界限的终极誓约的共鸣与最终决意。 攥紧死之执政的熔岩巨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足以崩碎星辰的力量,将这位高高在上的死亡主宰死死压制,碾磨。 她彻底沦为这场,以生命和存在为赌注,只为践履那万水千山般沉重轮回誓约的悲壮仪式的囚徒。 构成 Laevatain 虚影的无尽烈焰,如同决堤的星河,疯狂地涌向羽浮手中那颗搏动的、承载着羽浮心愿的核心。 卡皮塔诺站稳身子抬头就看见天空中的女孩,竟诡异的出现在了羽浮毫无防备的身后。 没有片刻的停留,卡皮塔诺用力一蹬同时使用坚冰袭向女孩的周围,“恶魔!禁止再靠前一步!” 就在同一时间,羽浮身上再一次爆发出风与雷的两股元素力。 纯粹的风与雷在羽浮眼中闪烁,先前插在地上的剑竟猛的飞向了身后女孩的地方开始袭击她。 女孩察觉到了卡皮塔诺的攻击,再怎么也想不到。 十三次轮回...... 她亲眼见证了十三次羽浮这看似无意义的插剑之举,却从未想过,这竟是跨越了十三次绝望轮回,只为在此刻防备她这个变数的冰冷守望与算计。 那每一次插剑,都是对上一次失败轮回的深刻铭记,是对下一次渺茫机会的绝望预演。 只是转眼间,女孩的一只手臂就被斩断,卡皮塔诺的坚冰也同时击中了她,将她固定在原地。 可就在这时,坚冰背后竟燃烧起炽热的火焰。 一阵爆炸声过后,卡皮塔诺将羽浮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烟雾之中那道高挑的身影。 “你是.......”卡皮塔诺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这陌生的人竟然能用火焰融化掉自己的坚冰。 “哎呀好痛啊!”在女人手中的女孩大声叫道。 “你......任务完成.....不必在此多生事端.......”女人将女孩丢在地上,来到了卡皮塔诺面前看向了羽浮。 “你.......你是罗莎琳?!”卡皮塔诺感受着对方的气息,与往日的她截然不同,但还是能从细微的感觉中察觉到,她正是那哭干泪水的炎之魔女。 罗莎琳却毫不在意卡皮塔诺的疑问,低声呢喃着,“你在害怕什么?” 羽浮的身体猛的一颤,手中的核心都差点因为疼痛而脱落。 “昨天是段历史......明天是段谜团.......跑起来吧,孩子......用你的脚,一步一步的跟上......他的步伐。” 罗莎琳的话语与身后女孩的攻击一同袭来。 卡皮塔诺挡下攻击后回头说道。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情让你复活,但我想我们的目标再一次汇聚在一件事情之上。”坚冰化作长剑,队长微微俯身死盯着面前的女孩。 “这是什么久违的员工聚会吗?” 地上突然突出利爪以女孩为中心收缩。 阿蕾奇诺踩着丝线俯视着卡皮塔诺与罗莎琳。 卡皮塔诺抬头看去,那漆黑的嘴角也缓缓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哼,来的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