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58：开局两分地》 第505章 专利？ 秦淦西待在办公室，就是为了等广交会那边的电话，没想到第一天的十一点，电话就来了。 廖祚祥打通电话后，接下来讲话的是万副部长。 万副部长开始就说了一个好消息，说不到两个小时，挖掘机订购了一百八十台，压路机订购一百一十台，冲击夯机订购了一千三百台，其它设备的订单数量也大有增长。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语气是激动的。 是啊，在机械设备产品出口方面，湖湘大学机械厂可以说是开了夏国的先例，并且价格不低，利润高到超出他们的预料之外。 而且这次订购这些产品的，不只是那些穷与落后的朋友，还有西方的，虽然西方的只有几个，但也开了先河。 西方的采购商看到“跳舞”的挖掘机，很感兴趣，便试探性的下了几十台的订单，不过他们提出了一些疑问，“这些产品是否拥有专利，是否侵犯了别人的专利。” 西方那些采购商的疑问，让各级外贸以及机械厂的人莫名其妙。 谁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所谓的“专利”啊。 秦淦西却是知道的，他回应说：“1950年8月我国颁布了《保障发明权与专利权暂行条例》，‘侯氏制碱法’在1953年取得了第一份专利证书。” 他也知道，这条例在保障专利权、鼓励创新方面并没起到什么作用，全国一盘棋，领导说给谁用，手续都不要办一下就可以拿走，人可以随便调用，形同虚设而已，所以在1963年会被废止。 不过还好，这条例至少运转了十三年，比1898年清政府颁布《振兴工艺给奖章程》的寿命长，条例在存续期间批准了六项发明权、四项专利权，而章程只维持了两个月……伴随着“百日维新”消亡。 其实夏国也是有专利法的，1912年制定有《奖励工艺品暂行章程》，该章程成为夏国第一部涉及专利法的法规。 1945年，颁布《中华民国专利法》，这是夏国历史上第一部专利法，不过这部专利法跟随光头去了湾湾，到九十年代进行大规模的修订，给湾湾科技的快速成长提供了莫大的保障。 听说有这样的条例，万副部长在那边松了口气，但秦淦西又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不过，我们厂的技术都没申请专利，再说，光有国内的专利是没用的，还要去别的国家申请，比如想把产品卖到英吉利，如果他们有这方面的专利，那么要到他们那里申请并得到批准，否则人家会申请禁止出售，还要扣押、索赔。” 确实，如果不是今天他们说起这个专利，他还没想到过这一块，但这不是他能解决的，所以在万副部长忧心忡忡问怎么应对时，他应道：“我们原来那些客户不用担心，他们对工业都没搞明白，不会有这样的专利，至于那些西方客商，他们有的是办法应对，不要小觑那些商人。” 停了几秒后，他又说道：“也可以明确告诉那些采购商，我们夏国历史悠久，这些产品的很多技术在上百年就有，我们学校在这些产品方面也研究了几十年，如果他们的政府要用所谓的专利法来制裁，那就让他们的政府来夏国调查，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申诉，并且可以让现有那些专利失效。” 现在不说东西方对立如生死仇敌，就是西方内部的信息交流也很有障碍，想要调查清楚一个事实，所费的人力物力都是巨大的。 在技术已经出现的情况，别人是不能用来申请成自己的专利的，如果他们要来调查，写一些研究资料放进图书馆就是了。 不对，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把他们的专利机构清空不更简单吗？ 秦淦西拍拍前额，心里想自己这段时间出国只是为了丰富植物品种，没去想这些事情了，玩物丧志呐。 放下听筒，秦淦西看到欣莎和平安一手拿着拐枣，嘴里慢慢咀嚼着，两眼紧盯着自己，便问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欣莎快速把嘴里的拐枣咽下去，急吼吼地说：“大哥，专利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秦淦西在接听电话，他们两个在专心致志地听。 秦淦西应道：“专利是专有的权利和利益，我们刚才说的是技术方面的，比如我们的设备里面有一些新的技术，就可以申请专利。正宗的专利，只要申请成功的，那就是谁申请，谁受益。” 欣莎两眼热烈，“大哥，你申请了多少专利？今后可以分到多少钱？” 秦淦西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这是集体的力量，所有权是国家的。” 人是国家的，技术也是，这是目前的大势，谁都改变不了，所以手扶拖拉机项目被拿走，不过他们也得到了一些利益，比如技术等级的提升，行政级别的提升，还有那笔奖励，秦淦西就因带头研制出手扶拖拉机而获得一百块，其他人八十。 但很明显，这对今后是很不利的，因为别人可以进行逆向，把里面一些先进的技术研究出来，变成自己的技术，从而得不到一些技术垄断收益。 去国外申请专利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立场不同，人家都不会受理，想要申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西方制式和老毛子制式。 平安闻言说道：“那就是我们国家受益了。如果国家有钱，就可以从外国买粮食和肉，我们就不要节衣缩食了。” 好家伙，成语都用上了，好像还很贴切。 秦淦西看了一眼腕表，从背后的柜子里（储存空间里）拿出一小包香蕉干和芒果干放在桌上，“还只十一点半，先吃点水果干。” 恰好这时周春波走到门口，他笑着问道：“两个小家伙来了，有什么好吃的？” 欣莎和平安同时转头，看到是他，都喊了一声“春波哥”。 他们只是见过一两次，却还记得。 秦淦西笑着把刚才的订购数量信息告诉他，周春波先是满脸惊讶，然后浑身激动，“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啊。这么一来，我们厂又要增加一个大车间了。” 秦淦西说道：“从明天开始招人吧。” 喜欢穿越58：开局两分地请大家收藏：()穿越58：开局两分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6章 由专利引发的 秦淦西这边决定马上扩建，广交会那边却在头疼。 专利的事情，是前五届广交会从没遇到过的，其后果也是第一次听到，还真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有心不想做他们的生意，但卖出去的收获很多。 两种新产品定价都不低，挖掘机刀佬，压路机刀佬，少卖一台就损失大量的刀佬。 西方那几个客户虽然总共意向也只有六十多台，但总金额不低啊，超过百万刀佬。 要知道，57年和58年两年广交会的成交额8700万和2.79亿刀佬，那需要卖多少罐头、陶瓷、自行车、竹制品、茶叶？ 而且，如果人家能买更多的过去，岂不是能赚取更多的外汇？ 现在国家的外汇奇缺，重任都压在外贸部门身上，不说一百万，就是十万也是很好的。 所以在万副部长把秦淦西所说讲给在场的人听后，他们陷入了沉默。 没想到，人家还有这一套在等着呢。 沉默一会后，湖湘外贸厅的人说：“先不说那么多，怎么把秦厂长的话圆通一下，让那几个采购商买一批。” 外贸部一位司长点头，“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专利没有，但我们的产品比现有的要好很多，按机械厂的同志说，是国际领先的产品，不然他们也不会一眼就看上，秦厂长说他们会有办法，余下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如果实在不行，每台降几百千把块钱也是可以的。” 这时，一直处于懵圈状态的廖祚祥出声了，“降价不可取。他们的销售价格都超过四万，应该承担一些费用。” 那个司长的脸色有些不愉，“我们降几百千把块钱就可以卖一台，赚取的外汇是几万，何乐而不为？在这样的时刻，我们要分得清孰轻孰重，我们现在赚取外汇最重。” 廖祚祥没有退缩，说道：“马克思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他们买卖我们的产品，至少都有100%的利润，所以他们会解决相关问题的。” 万副部长皱着眉头问：“马克思在哪里说的？” 廖祚祥理直气壮地说：“秦厂长说，这话是在《资本论》里说的，我也去查过，确实有。” 万副部长看着廖祚祥，继续问道：“你是说秦淦西厂长在之前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会出现？” 廖祚祥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他说了，外国有外国的习俗，各国有各国的法律，我们可能会犯错，可能会惹上麻烦，但不要怕，不能退缩，遇到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但在价格上必须寸步不让，因为我们的价格已经够低，留给他们的利润足够高。” 价格是外贸部门制定的，工厂不能掺和，降不降价也是外贸部门决定的，但他想掺和一下，毕竟这事关国家外汇。 还有一点他想不清，对外这么高的价格，但给机械厂的价格却只分别是元、8500元，而这时的汇率是2.617，等于工厂只拿了四分之一还不到，心里有些不平衡，所以越界了。 众人闻言沉默几秒后，省厅齐远山副厅长说：“嗯，我们两个也聊过这样的话题，他还建议我们在中东、香岛等地方找代理，或者直接在香岛成立一家公司，专门卖他们的机械设备。中东有钱，又在大量投资建设，是一个很大的市场，而香岛的海运相当发达，很多国家都有办事机构，有利于扩大名气。” 他说完后，其他几人陆续说出自己的看法，但降价这种方式没有人再提。 待再无人发言后，一直眉毛紧缩的万副部长伸手一挥，“我们已经定了这个价，那就不要管人家赚多少钱，那也不是我们能管的，没办法，我们面临的形势在这里，但这个价格，我们不会降，有问题，他们先处理，需要我们帮忙再说。” 停几秒后，他挥挥手，“都去吃饭。部里的两位司长和五位处长留一下，湖湘的两位厅长也留下来。” 待其他人离开后，他说道：“关于专利的问题，今天是第一次遇到，我估计今后会源源不断的遇到。以前没遇到，是因为我们没有遇到西方的采购商，也没有复杂的机械产品，不得不说，湖湘大学机械厂这两个新产品给我们带来了挑战。” “你们也看到了，一台挖掘机、压路机赚取的外汇，相当于一车其它的产品，所以我们要重视起来。” “看秦淦西厂长的口气，他对此有一定的了解，说明我们以前的功课没有做足，必须补起来。齐远山同志你说在香岛成立一家公司，我觉得可行，他们还可以把专利的事情做一做，这样我们今后就可以把机械厂的产品卖到世界各地。一台就可以收获两万多刀佬的外汇，想想都很兴奋。” 齐远山点头，“我赞成。凭秦厂长他们的研发能力，不知道会有多少新产品出现，如果不拿来赚取外汇，想想都可惜。” 万副部长叹道：“他们有好东西，可是上头不让出口啊。他们的机床、轴承生产设备，我们了解了一下，目前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如果卖出去，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回三五个亿的刀佬。” 齐远山笑着说：“据我了解，国内有工厂想订购他们的轴承生产设备，被上头否决了，说到他们那里买轴承就行。我听说他们的轴承车间，现在都成了第一大车间。” 万副部长点头，“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原本想去那里参观一下，被省里阻拦了，说是上头的意思，非必要，不得去机械厂参观。我也只能收起好奇心，期待他们生产出更多的新设备。对了，那五辆汽车到位了没有？” 一个处长回应：“昨天已经提回去了。” 万副部长呵呵一笑，“那么，我们坐等他的汽车起重机出现吧，我估计等待的时间不会很长。起重机，香岛、中东那边都很需要啊，又是一个巨大的外汇来源。” 喜欢穿越58：开局两分地请大家收藏：()穿越58：开局两分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7章 恨不得打他几顿 11月26日上午9点，秦淦西和学校领导一道来到轮渡口，迎接廖祚祥一行。 河对岸的廖祚祥一行看到他们，全都跳起来挥舞双手，大声嘶喊。 刘副校长等人只看到他们跳起来挥手、嘴巴一张一合，秦淦西却清晰听到，他们在大喊“大获全胜”“国内最高”之类的。 轮渡可能是知道他们的心情迫切，提前五分钟开动轮船，把他们送过来。 距离岸边还有十来米时，廖祚祥站到船头大声喊道：“刘校长、秦厂长、各位领导，我们厂这次广交会取得了显着的效果，共销售五千三百台机械设备，销售金额两千一百万刀佬，在全国参展厂家中一骑绝尘。” 这个消息，他在广交会最后一天晚上就打电话告诉了秦淦西，秦淦西第二天转告了学校领导，但看到他那么兴奋，他们还是被再次感染了，全都鼓起掌来。 他们鼓掌，船上的三十来个乘客也鼓掌，尽管可能不知道广交会、刀佬是什么，但还是被带动了。 秦淦西和几位学校领导一起站在台阶上，和下船的参展人员一一握手，每人都是同样的话：“战绩卓越，辛苦了。” 刘副校长最后讲了几句，主要内容是参展队伍不畏艰辛，圆满完成学校、机械厂交给的任务；在前方遇到困难没有慌张，能及时与后方联系沟通，最后解决一个个未曾遇到过的问题，体现了学校要求的集体主义精神；特别表扬驾驶员，每天进行表演，对销售挖掘机接近九百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同船的乘客也没离开，想看看这些人要做什么，在听到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后，还是没明白说的是什么，直到他们乘坐三辆嘎斯和一辆卡车离开，才想起他们应该是湖湘大学的，不由得再次猜测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中年和一个青年推着自行车准备离开，迎面看到一个中年骑着自行车到来，便上前打招呼。 “刘区长，您要过河？” “老邹、小方，你们办完事了？” “办完了。刘区长，您看到三辆轿车和一辆卡车没？” “看到了，都是湖湘大学的。” “湖湘大学不是只有两辆嘎斯吗，什么时候有三辆了？” “呵呵，人家的机械厂提升到正处级，上级专门给厂里配了一辆。” “我说两辆有点旧，原来那一辆是新配的。刘区长，他们刚才在这里很高兴的，说什么‘广交会’，还说‘销售五千三百台机械设备，销售金额两千一百万刀佬，在全国参展厂家中一骑绝尘’……” “等等，你说销售金额两千一百万刀佬？” “是啊。刀佬是什么？” “刀佬是什么？是全世界通用的钱币，一刀佬值相当于我们的两块六。厉害了，两千一百万刀佬，五千多万呢，湖湘大学发了，机械厂发了。” “哎，区长您不过河了？” “我突然想起有桩事情比较紧急，处理完再去。” …… 廖祚祥坐进厂里的嘎斯，看着驾驶员后方的秦淦西说：“单独给我们厂配一辆，还这么快就送到，上级很重视啊。” 秦淦西点头，“你第一次打电话回来的前两天送来的，同来的还有五辆货车。我们现在准备把这辆车和五辆货车的机械转向全部改为液压辅助转向，把汽车事业推一把。” 廖祚祥哈哈笑道：“我们的挖掘机、压路机已经碾压所有国外同行，你还准备让国内的轿车、卡车也碾压同行？” 秦淦西心中默默回应，那是想多了。 助力方面人家都有液压了，只不过国内还没有，老毛子也在实验中，其它方面，人家跑到前面比较远的地方去了，我们还在蹒跚前行。 看到秦淦西没有回应，廖祚祥转而说道：“那个专利的事，如果不是人家提出来，你有那个应对建议，让各级领导后来应对起来轻松很多，价格没降，那几个西方采购商依旧采购了。领导们都说，你是最懂得赚刀佬的人。” 坐在副驾驶的傅伊红转过头来说：“厂长，你可不知道，我们听翻译把那个采购商的话翻译说出来时，全都吓坏了。怎么办呀，卖出去了会被扣押、索赔，那我们只能在国内卖了。” “廖书&记当时急了，马上找到齐副厅长进行汇报，最后找到万副部长，大家都紧张了。还是万副部长镇定，他说要问一下你再说，问过你以后，大家很快镇定了，并形成了应对方案。” “后来再交流，我们觉得那个采购商知道一些专利方面的情况，但知道的不多，当初那么说，纯粹是想欺负我们不懂，所以想借此压价。他最后订购了三十台，说今后还会继续订购。” 秦淦西笑着说：“做生意的，都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方处于不利地位，这样可以增加自己的筹码，获得谈判的主动。如果成功了，他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没有成功，他也不会失去什么。你们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廖祚祥沉吟一会后点头，“确实是这样。开始的时候，确实被他吓坏了，以为再也不能出口创汇。戳穿他的心思时，恨不得打他几顿。” 秦淦西哈哈大笑，“你们那么多人，一顿就把人家打死了，还想打几顿，说明你确实恨不得他死。” 只要正常生意，这样的情况多了，谁不喜欢多赚点？ 他们这么生气，主要还是没经历过，这也是改开初期，夏国在各种谈判中屡屡吃亏的原因。 在利益面前，除非对手有良心，否则越耿直越吃亏。 傅伊红抿嘴轻哼（笑）几声，然后说道：“真的，我们都想揍他一顿，太气人了。” 秦淦西问道：“这次去秋交会，感受怎样？” 傅伊红满心雀跃，“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国家有那么多好看又耐用的产品，除了两个，其它省市自治区都有。” 廖祚祥摇摇头，“看了其它的产品，才知道我们需要更努力地拼搏。挖掘机、压路机不说了，一台相当于他们一两车，就是手动玉米脱粒机，也相当于上百辆自行车，差距太大啊。真的，如果不是这次广交会，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自行车那么不值钱。” 交谈中，一行车队驶到大礼堂外。 喜欢穿越58：开局两分地请大家收藏：()穿越58：开局两分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8章 更大的舞台 大礼堂外，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 在大门上方，一幅“祝贺我校机械厂广交会取得巨大成功暨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成立”的巨大横幅悬挂着。 四辆车上的人鱼贯而下，走向大门口。 在大门口外，竺校长和一些省市领导站在那里迎接。 看到如此阵仗，廖祚祥、周毅发、邹立群、傅伊红等人扯扯衣服，让褶子稍稍平整。 刘副校长示意他们几个过去，先和各级见个面。 这些领导，秦淦西都是认识的，在去迎接廖祚祥一行前，和他们都见过面。 有四个省里部门的一或二把手，有市里的领导，当然还有学校领导。 领导们和廖祚祥等十人一一握手，对他们说“祝贺取得如此显着成绩”“辛苦了”后，一行人进入大礼堂。 除了第一排，大礼堂内已经座无虚席，等一行领导走进大礼堂，雷鸣般的掌声骤然爆发，送这一行人分台上、台下坐定。 秦淦西是今天的主持，看到领导们坐定后，他也鼓着掌坐到主持位置，然后拍拍话筒，掌声这才停歇，“各位领导，老师们，同学们，同志们，湖湘大学机械厂广交会汇报暨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成立大会现在开始。第一项，请参加广交会的领队、机械厂廖祚祥书&记做广交会之行汇报。” 广交会之行，廖祚祥他们每天都要和秦淦西联系，有时还不止一两次，作为秦淦西，他对学校领导、一机厅的汇报，都只是简简单单的数据，但廖祚祥是亲历者，讲起来那是一个抑扬顿挫，把所有人听着有时握紧拳头、有时轻松大笑。 听他说广交会开始就遇到西方采购商说专利问题，说机械厂的产品到国外会禁售，如果销售被发现会被扣押、罚款，给了参展团一个沉重打击，礼堂内所有人都惊呆了，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睛瞪得溜圆的，待他讲和秦淦西沟通后，参会的外贸部各级领导做出英明决策，完美化解这一问题，让大家的士气迅速提振起来，签下一份又一份单子。 他说湖湘大学机械厂取得如此好的成绩，和产品质量过硬、领先同类产品几年甚至十几年有关，也与采取的多种表现形式有关：挖掘机在广场上“跳舞”；压路机则和拖拉机厂（原先的配件厂，生产手扶拖拉机后改名）合作，通过和组委会协商，在广场一角运来泥土，压路机压紧，旋耕机松土，让客户看到两种机械的效果；在组委会的协调下，从当地购买一些玉米棒子，在展台上现场表演脱粒…… 总之，由于他是亲历者，口才又很不错，在他讲的半个多小时内，大礼堂“嘶嘶”“呵呵”“哈哈”声不断。 最后他说：“在各级外贸部门的帮助下，在同志们的努力下，我厂此次销售机械设备意向五千三百台，意向销售金额两千一百万刀佬，超过此次广交会销售金额总数的百分之十，达到百分之十一点六七，这是我们学校机械厂的胜利，更是学校各级领导、省市各级领导关怀、督促的结果。” 在十秒的掌声后，会议继续进行。 这个节奏，秦淦西要把握好的，不能因为开会耽误大家吃饭，也不能不给领导留讲话的时间。 接下来是刘副校长的讲话，他对此次广交会取得这么大的成绩表示祝贺，然后宣读文件，宣布湖湘大学机械厂更名为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 接下来是几位省厅、市局领导、竺凡的讲话，都是祝贺此次广交会取得的巨大成绩，希望今后取得更大的成就。 核心内容相同，表述方式不一样。 秦淦西不得不佩服，佩服他们虽然文化层次不高，但说话的水平高，同样一个意思，每人有每人的表述方式，让人听起来不重复，并且还有新奇感。 领导们讲话完毕后是换牌，一块“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的大牌子被保卫处四人抬上台。 秦淦西之后表了决心，“各位领导，老师们，同学们，同志们，从现在开始，湖湘大学机械厂已经成为过去，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崭新到来，我谨代表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所有干部职工表个决心，我们将继续贯彻各级精神，发扬一贯的拼搏精神，提高产量，保证质量，研究生产出更多的新产品，为外贸提供更多的枪支弹药，让他们能开辟更广阔的市场，赚取更多的外汇；同时，我们将继续努力，生产更多的产品，为国家机械化做出更大的贡献。” 他把时间控制相当好，讲完后十一点二十。 庆祝大会完毕后，一众领导去工厂换了牌，然后去学校食堂。 与此同时，山麓区区领导班子的会议也结束，一个个表情各异地走出会议室。 刘副区长和于大强区长并肩而行走在最后，“于区长，你说周益农能不能扛起这副重担？” 于大强应道：“如果不是他不愿意离开大队，我早就安排他上区里来了，他的能力本来就强，还和秦淦西他们的关系那么好，有他们的点子，才让大队发展这么迅速，被首席亲自表扬。现在把大队扩大，我相信他能做得很好。” 刘副区长点头，“是啊，地方太小，限制了他的发挥。像他那样的同志，应该给更大的舞台。这次并入三个大队，舞台更大了。” 于大强突然笑了，“把那家伙逼一逼也好，太安逸了。四个大队合并成一个，虽然还叫大队，但实则是公社，他可以不离家，这回没话说了。” 刘副区长有些担心，“就是不知道上级批不批准。我们这种操作，估计在全国都是首例。” 于大强很有把握地说：“会批的。湖湘大学机械厂因为秦淦西，所以级别一年蹦到正处级。他研究生产了大量的机械，赚取了大量的外汇，周益农也不差啊，农业丰收，养殖场红红火火，粉条厂加班加点，蔬菜供应了星沙市一半的量。” 喜欢穿越58：开局两分地请大家收藏：()穿越58：开局两分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9章 不会给人这样机会的 中午，各级领导在学校大食堂坐了两桌，秦淦西一帮处级一桌，竺校长一帮厅级一桌。 看到桌上的六个菜，有三个是荤腥，一个带着荤腥，只有一个纯蔬菜，厅级桌上领导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同神情。 “辣椒炒猪肉，辣椒炒螺蛳肉，咸鱼炒豆豉，辣椒炒干泥鳅，还有冬瓜海米汤，我说竺校长，你们这是刻意为我们准备的，还是经常这么吃？如果专门为我们准备，那没有必要，这一顿吃了几个师生几个月肉食。” “哈哈，各位领导，这是我们的日常菜。当然，今天隆重了一些，但每餐两个肉菜还是有的。” “哦，几个月不见，你们学校的伙食这么好了吗，从哪里买的？” “这就要得益于我们的秦淦西同志了。没有他出谋划策，这种场面想都不敢想。” “哦，秦淦西同志出了什么主意，让这伙食发展到这等程度？” “年前，山麓大队在山里发现了一群野猪，他们自感拿不下，便联合我们后勤处、机械厂去围杀，杀了几头，抓了几头。在秦淦西同志的建议下，把抓的全部喂养起来。原本只是想喂大吃肉的，没想到有一头变成了种猪，那猪仔比普通的猪更多，于是大队养殖场决定不杀了，公猪用来配种，母猪用来下崽，这下解决了猪仔的问题，养猪场迅速扩大。” “那也和你们没关系啊，大家买肉都难。” “怎么可能呢？那些被活捉的野猪，我们后勤处和机械厂可是有占股的。你们不知道吧，秦淦西同志是养殖场的技术顾问，没有他，都发展不到现在的规模；粉条厂、大棚蔬菜也是秦淦西同志提议的，不但为他们研究生产设备，还给他们出了不少点子。可以说，没有秦淦西同志，山麓大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局面。还有这螺蛳肉、咸鱼肉、蔬菜，也都是山麓大队卖给我们的。当然，我们能直接从山麓大队买这些，也是省市各级部门和领导重视的结果。” “那是，你们是学校，还有这么一个潜力无限的机械厂。” “是啊。不说学校师生，就说机械厂，八百职工的劳动强度很大，二百研究人员的脑力消耗很高，不补补都不行。” “二百研究人员，有那么多吗？” “那必须有啊。我们的研究院规模很大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多新产品和技术，我提前透露一个消息给大家：不出半个月，我们又会有一种单价超过两万刀佬的新产品出现。” “又一种新产品，还是单价超过两万刀佬，确定？” “确定。只是我们的秦淦西同志很稳重，所以不提前透露。不过这个消息只在这里说说、听听，出了食堂门我可是不承认的。” “哈哈，我们都知道。” “哎呀，竺校长，你们这么多产品，是不是要往外面转移一些，独花不是春呐。” “对这个，我们学校没有任何异议，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你们看，我们当初建厂的时候，手扶拖拉机是在计划之列的，但后来国家说要划拉出去，我们学校和工厂都坚决支持，不但给了全套的技术资料，还给配件厂的人进行培训。” “这个我们都知道，如果不是你们的大公无私，拖拉机厂不会发展这么快，成为仅次于你们机械厂的第二大机械厂。” “不能这么说。现在锅炉厂也起来了，和拖拉机厂谁强谁弱，还不好说。” “说起来，锅炉厂的发展也应该感谢秦淦西同志。如果不是他建议锅炉厂参与钢铁厂的锅炉项目，他们还在小打小闹。” “是啊。秦淦西真的满怀革命热情，不但通过市里传话，还帮着他们计算、设计，使得锅炉厂的技术、眼界提升了一大截。” “咦。怎么不要秦淦西同志坐这一桌？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聊聊啊。” “算了吧。我们都是老同志，他那么年轻，坐在这里很拘束的。” “哈，他坐在那一桌也是最小的。” “……” 秦淦西和处级干部一桌，负责招待他们，这本来应该是廖祚祥的事情，但他刚回来就被拉进会场，只能自己负责，让他讲在广交会上的见闻，这样自己也轻松一些。 果然，上菜时，那些领导都被菜品给惊到了，和厅级那一桌一样，纷纷问起这肉食哪来的，秦淦西不想多说其来源，利用别人打岔的机会，他顺竿子往上爬，把话题引到广交会上，把主场交给廖祚祥。 徐尚华也来了，因为职位特殊，他就坐在秦淦西的左侧位置，廖祚祥开始后，他稍微往秦淦西挪挪凳子，轻声说：“你们厂真的是一炮而红。” 秦淦西夹起一个螺蛳肉丢进嘴里，开玩笑说：“今后会更红，永远都红。” 徐尚华点头，“我相信你。” 这话让秦淦西没办法回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啊，怎么不用玩笑来回应，为什么要这么正式？ 愣一下后，他问道：“纺织机械那边怎样了？” 徐尚华吃下一块肉片，“可惜呐，一个好好的厂子，全被那家伙搞坏了。职工思想滑坡，干部只管钻营，没几个干实事的，也没几个能干实事的。师傅全被他送走了，剩下的大多是生瓜蛋子，厅里有种说法，要把之前调出去的人调回去。” 这就是信息，提前知道的信息，最不济也可以预防，所以秦淦西问道：“我们厂接了这么大的单子，不会抽走吧，他们可全都是骨干，有的这次会被提车间主任。当然，如果他们回去后的待遇比这里好，我会放人，毕竟不能阻碍他们发挥更多的能量。” 徐尚华应道：“那不能。全省，甚至可能全国，没有一个厂的职工能比你们这里更快的。刚刚三级工，到你们这里半年就是四级工，学徒工只要努力，半年就可以成为一级工。老弟，你带了坏头，别的厂没法管了。” 秦淦西露出苦闷表情，“老哥，我们这是先锋队，不搞点特殊大家没劲，也不能快速培养出更多的人才。” 徐尚华点头，“所以没人到你这里来指指点点。给你说句真心话，如果一直这么快速前行还好，速度稍微慢一些，这些就可能被人翻出来。” 秦淦西吃下一条干泥鳅，“我不会给人这样机会的。” 喜欢穿越58：开局两分地请大家收藏：()穿越58：开局两分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0章 都长长见识 吃完中饭，秦淦西和学校领导一起把省市领导送走，又去竺凡办公室聊了一会，这才回自己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外，看到厂办里热闹非凡：十个出差的，有六个在，都在聊天，靠墙是一地包裹。 看到廖祚祥也在其中，秦淦西问道：“你们怎么不去休息？” 坐火车回来需要一个晚上，应该累才是。 廖祚祥笑着说：“大家都很激动，睡不着，不如和同志们分享一下成功的喜悦。还有，大家要买的东西，我们大部分都买回来了，还没分。” 现在买什么东西都要票，光有钱不行，相对而言，工厂所有人的工资都比较高，人还年轻，余钱就更多了，所以很多人都托他们带东西。 傅伊红提过一个袋子，“厂长，这是你的。” 又递给他六块六毛钱，“你说最多买满一个袋子，还剩这么多。” 秦淦西接过钱，然后提提袋子，“还真不轻，都有什么？如果有水果，我就拿出来吃点。” 廖祚祥笑着说：“大家的品种都一样，只是你的份量重一些，人家半斤你一斤。” 傅伊红在旁补充：“厂长的有四十六斤，种类和别人的一样，有大米、花生、甘薯片、几种豆子，还有水果干、海产品干，都是不要票的。” 秦淦西笑感谢：“这么重，辛苦大家了。” 周毅发应道：“一路都是车送车接的，大家都没费多少力。” 傅伊红呵呵笑道：“我们的产品创了这么外汇，外贸部门对我们好得很，直接开车送进车站，还给我们买到了卧铺票。我们这次出差，不但涨了见识，还享受到了不敢想的待遇。” 周春波慢悠悠地说：“早知如此，我们厂应该多派几位同志过去，都长长见识。” 钱森发也笑着说：“即使不能多派人，请他们多买一些东西也是很好的，听说那边的大米相对宽松一些。” 邹俊奇万分懊恼，“如果知道你们是车接车送，我就要你们多买一些大米了。” 周毅发出声，“想得美呢，哪里的大米能敞开供应的？我们能买到这些，还是找了一些人才买到的。如果不找人，都不知道哪里有不要粮票的。” 看到话题走偏，廖祚祥拍拍手说：“万副部长说了，秦厂长给他的保证实现了，所以年底前会送给我们厂一些礼物。” 秦淦西心中错愕，我什么时候给过他保证？ 不过脸上没表露出来，有礼物接受还是很好的，笑着说：“那就坐等礼物了。” 看到大家都兴致勃勃，秦淦西打开包裹，从里面找出芒果干、木瓜干和香蕉干和大家分享，顺便听几个出差的人讲故事。 他要他们带东西回来，其实就是想让有些东西过明路。 这段时间在卯勒舍、奥斯阙利亚、纽兹兰收集植物品种，收集了大量的水果品种，他平时只能独自在无人的时候吃，干的也只拿出这三种，今后可以偶尔拿出来给家人们当零食了。 周春波吃着芒果干说：“这一次，我们厂可以说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第一次参加就获得意向销售金额两千一百万刀佬，今后会有多少啊，这厂名变更得太及时了。我敢断定，挖掘机和压路机得销路会快速增长。还好厂长决策果断，马上就开始建专门得生产车间。” 廖祚祥很惊讶，“已经开建了吗？” 钱森发应道：“再过几天就要封顶了。秦厂长，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干脆把新产品的消息说出来吧。” 秦淦西笑了笑，算是同意了。 钱森发接着说：“秦厂长带三个人研究出了汽车起重机，预计下个星期可以组装完成。” 在欢呼和疑惑神情中，他继续说：“汽车起重机和挖掘机、压路机在一个车间……不，今后是同一个分厂。现在，这个厂已经招到三百人，在试验车间培训快两个星期了。可以说，只要这个分厂投入，马上就可以生产出这三种产品。” 在他们对工厂前景进行展望之际，周益农来了。 看到办公室这么多人，他大声说道：“秦老弟，听说你们这次广粤之行满载而归，恭喜了啊。” 秦淦西回头看到他，伸手抓了一把木瓜干递给他，接着又抓一把香蕉干递过去，“老哥来了，吃吃广粤那边的零食。” 周益农接了木瓜干，却没接香蕉干，对屋内人说道：“各位，打扰了，我找秦老弟有点事。” 见他说找自己，秦淦西抓着香蕉干站起来，“去我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秦淦西给周益农冲了一杯茶，“有什么事还要老哥亲自过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周益农把木瓜干放到茶几上，和秦淦西放下的香蕉干放在一起，拿起一块香蕉干放进嘴里，“电话里讲不清，还是当面请教的好。”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出了事，反而有些激动的模样，秦淦西笑道：“我琢磨了一下，应该是有好事降临。说说，让老弟也高兴一下。” 周益农愁眉苦脸地说：“在别人看来是好事，可我怎么感觉是赶鸭子上架。” 秦淦西喝了一口茶，“能上架，说明还是有能力的，要不然怎么不赶别人？镇长还是副镇长？” 周益农被组织看中，要上调到镇里，这个说法流传已久，但秦淦西知道，他对去镇里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人生目标就是以那栋屋子为中心，以家里老太太为核心，每天都围着转悠就行，如果硬要他去镇里上班，他大队长也不干了，见他这么坚持，上级也没再提这回事，但这个说法每年都在传。 当初听他这么说，秦淦西觉得他的思想好先进，完全的“众人皆醉，唯吾独醒”，也可以说是撂挑子躺平。 听周益农接下来的说法，秦淦西这才知道，他真的被赶上架了。 你不是不想离开老母亲吗，好啊，我给你划三个大队进来，把级别提到正科级。 这三个大队顺着麓山一直往南走，越往南山越多，越往南越穷，第四个大队全部是山区，两次打野猪的地方，都在他们的地盘。 也就是说，他管辖的地盘最宽不过五里，长却有二十二里，从北到南骑自行车都要骑一个小时。 还能这么干的，秦淦西觉得长见识了。 喜欢穿越58：开局两分地请大家收藏：()穿越58：开局两分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1章 被赶鸭子上架的周益农来求援 听完周益农的讲述，秦淦西感到好笑，“我怎么觉得，老哥你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虽然他讲述的语气看似在发牢骚，但不经意的流露掩藏着跃跃欲试。 是啊，他只是不想远离老母亲，又不是不想展现自己的才华，一切表现都是伪装。 周益农嘿嘿笑道：“被老弟看出来了，很失败呀。” 秦淦西问道：“市里确定了？” 周益农点点头，然后摇摇头，“于区长和刘副区长刚刚找的我，还没确定，不过应该不会不批。他们说了，你能一年从学生干到正处，同样被首席表扬的我，这一点还是有把握的……我的字也在路上了。” 秦淦西知道，因为山麓大队在这一年里成绩卓越，被省里以农村典型汇报上去，也得到了首席的题字表扬，消息已经传回，但影印件还没回来。 两人的路径有同工异曲之妙。 周益农说道：“老弟，你的脑瓜子聪明，点子多，你说要如何做才能把那三个大队扒拉起来。说实话，他们那三个大队的情况我也知道不少，山里那个今年的秋收只有去年的四成，虽然不至于找观音土，但剥树皮是免不了的。同在一条河边，于心不忍呐。” 秦淦西很谦虚地说：“对于如何提升他们的生活水平，其实我没有多少看法，因为我对那边一点都不熟悉，不过为了支持你，我可以扩建一个分厂，到你们这个新大队招一百人。” 他脑中有很多产品要搞，但又不想扩张那么快，所以一直在压制内心的冲动，现在有这么多人要吃树皮了，不得不加快一些。 至于远地方的，他却是管不着。 太多了，没法管。 周益农猛拍一下桌子，“老弟，你这个来得太及时了！一百人，那就是一百个家庭。” 秦淦西笑道：“老哥，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厂和别的厂不同，如果偷懒耍滑、手脚不干净，那是要开除的。虽然我们建厂才一年，但开除的已经超过十个。” 接着又说：“不要说农村人老实肯干，我就是农村来的，知道一些情况。偷懒耍滑，手脚不干净，和来自农村还是城市无关，只和自己有关。” 周益农呵呵笑道：“那不会让你为难。给你送来的人，一定会精挑细选，不会让你为难。” 秦淦西呵呵一笑，“那是不让你为难。那一百个指标就是送给你的，权当是祝贺你荣升正科级大队长。” 周益农双手捧杯，示意一下后说：“感谢老弟，这个人情我会记一辈子。” 秦淦西笑道：“我们两个就不要说这些了。这一年来，你帮我的忙也是够多的。” 不过他不解，“你不是请周围几个大队种植红薯、马铃薯的吗，怎么发展到吃树皮的境地？” 周益农叹道：“是种了不少红薯、马铃薯，可不下雨啊。天不下雨，山坡就是热土，啥都不长。我们大队的红薯今年也减产了，但好歹还有两三千斤，他们那里有个八九百千来斤就顶天了；水稻倒好，守在河边可以挑水，但山窝里的没办法挑啊，直接减产一半。我现在很愁呐，他们如何过年。” 秦淦西问道：“上级没有救灾粮吗？” 周益农摇摇头，“没有，不过今年的公粮少交了，但还是不顶事啊。” 随后向秦淦西倾来，轻声说：“我们能少交公粮，听说是省里有粮，所以秋收后发现大减产，马上决定少交六成。一亩地的公粮少交六成，那就是六七十斤，别看只有几十斤，够一家人吃一两个月了，很管事的。” 秦淦西心中发笑，自己捐赠那么多粮食，终于体现出效用了。 周益农接着说：“省里有消息传出，说明年的水稻种子，由省里统一提供，免费的。” 听到这个消息，秦淦西更加惊讶了，但也隐隐的担忧。 这种子一定是自己捐赠的稻谷，在里面能亩产两千五百斤，外面能有多高？ 因为他的心思没有表现出来，周益农继续说：“听说有地方用新种子做了试验，亩产达到六百多斤，增产接近我们大队的五成，很高了。如果有这样的种子，我相信那三个大队的地方明年会好起来。” 说完这些，他回归正常，“不过老弟，仅有一百个指标和水稻种子，那边还不够，你说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秦淦西正被“试验”结果惊讶，听到他这么说，应道：“对快速提升生活水平的方法，我确实没有，你应该比我多。不过这次参加广交会，我倒是有一些想法，比如水果罐头，比如油料，那里都是山区，能不能养鸡、养猪？” 周益农顿时来了兴致，“这就是思路啊。我想了半天，只在种植上打圈圈，种红薯、种马铃薯，从没想到种植水果，不过你说的油料是什么，油菜吗？” 秦淦西笑道：“油茶啊。” 周益农问：“那种不能做茶叶的茶树？” 秦淦西点点头，“我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茶籽的产油率不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益农点头，“这个我要去问问农业专家。养鸡、养猪我也想到了，想围几个山窝，到里面养鸡、养猪。” 秦淦西说道：“那么多山窝窝，能不能弄个水库出来，天旱时可以抗旱。” 周益农睁圆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秦淦西，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是异想天开了？” 周益农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腿，大声说道：“我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我还是想种地啊。你说的很对啊，选一个大一点的山窝窝，把两头堵起来，蓄上水，明年不就可以有更多水田了，岂不是山里那些田土也会有收成？对，如果要我当这个大队长，就要镇里、区里、市里出钱弄一个，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不得不说，周益农的脑瓜子反应很快，善于一举反三，秦淦西只是提出一个想法，他就马上想到解决办法。 两人正聊着，周春波端着拿着一个纸包走进来，“聊了这么久，吃点零食吧。” 周益农吃了一块芒果干，“还是你们会吃，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能搞来。” 秦淦西笑笑说：“你来的很及时，这是参加广交会的同志捎回来的，他们回来就参加会议，还没来得及拿回去。等会你回去的时候，我分你一半。” 没等周益农拒绝，他继续说：“这种水果干，我每样买了两斤，给老人和小孩尝尝鲜。” 周益农也不客气，“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秦淦西笑道：“不过我的东西也不是这么好吃的，我们的过年物资就交给你了。” 周益农尴尬笑道：“老弟，你们厂现在太大了，即使每人分一斤，也要八百斤，我们哪能提供这么多？” 秦淦西摆摆手，“半斤肉就行。” 接着往前倾倾身体，“你们不是去海边收小虾小蟹鱼骨头做饲料嘛，就不能收一些咸鱼、海带回来，应该不难弄吧？” 周春波在一旁说：“现在的海边，这些东西应该是很便宜的。” 周益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要他们去联系，争取我们大队每家每户也分一点。” 秦淦西突然想起个问题，“老哥，今年每个工可以达到多少？” 周益农伸出右掌，然后曲起大拇指，“至少四块。” 周春波惊讶了，“岂不是说，一个壮劳力每月可以赚一百二十块钱，比我的工资都高？” 周益农呵呵笑道：“我们和你们不能比。你们太阳晒不着，雨淋不着，冷了可以烤火，我们有几个时间段，只要能爬，就要上工。还有很重要的两点，一是你们的工资是一直上涨的，我们的不一定；第二点是你们生老病死都由国家包了，我们要用自己的。” 他是明白人，很理性，很清醒，非一般人可比。 喜欢穿越58：开局两分地请大家收藏：()穿越58：开局两分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2章 混乱可以捋顺，瑕疵可以消除 机械厂改名，内部管理架构改变，又让秦淦西忙了一段时间，定人员，培训管理模式。 这事在后世本来应该有专门的部门管，但现在没有，都是他提出来的，所以只能由他亲力亲为。 还好，在人事上学校和省厅并没过多干涉，全盘同意了工厂提出来的人选建议。 总厂厂长兼研究设计院院长还是秦淦西，廖祚祥变成了专职书&记，钱森发还是负责生产的第一副厂长，周春波被提拔为负责后勤的第二副厂长，邹立群被提拔为负责技术的第三副厂长，周毅发被提拔为负责购销的第四副厂长。 职能机构也进行了细化，分设办公室、生产技术科、质量管理科、安全保卫科、采购科、销售科、财务科、后勤科、人事劳资科。 生产单位有十个，包括铸造分厂，生产标准化零部件的金加工分厂，生产最早七个产品的一分厂，生产机床的二分厂，生产轴承的三分厂，生产液压设备的四分厂，生产工程机械的五分厂，生产其它设备的六厂，还有筹备中生产的发动机七分厂，以及试验厂。 11月28日，山麓机械总厂第一次全体中层干部大会召开，秦淦西在会上说：“去年9月16日，湖湘工学院机械厂成立，那时候只有六个没正式投产的产品，人员不到十个，现在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成立，产品储备七十七个，正常生产三十九种，人员达到一千一百六十六人。” “那时候，我们还是净投入，而上个月我们一个月的产值就达到三百七十三万，这次秋季广交会更是获得两千一百万刀佬意向销售金额的订单。” “这些只是数据上差异，看起来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当然，我必须得承认，我们确实取得了巨大的成绩，我们为国家的建设发出自己的光和热，也尽了我们最大的能力。” “有些同志可能要问了，为什么工厂运转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对工厂的管理进行改变，沿袭现在的模式不是很好吗？” “那我要和同志们说说我们厂的发展。机械厂成立之前，我们五个人研究设计出手扶拖拉机、旋耕机、电动打谷机、手工玉米脱粒机、自走式播种机、手工播种机，成立之后，我们又研究设计出振动冲击夯机，到工厂开工建设后，我们研究设计铸造生产设备、机床等。” “同志们听起来应该觉得很简单，说实话，我也觉得很简单，要不然不会有源源不断的新产品出现。” “但是，同志们，你们有想过没有，我们五个人终究只有五个，我国有着太多的行业，需要太多的专业性人才。” “所以，我们招收研究设计人员，和学校老师合作，和外单位合作，为的是尽快研究设计出更多的新产品。” “刚才这些说的可能有些离题，那我来说说为什么要进行改变管理模式。大家都知道，建厂之初我们只有九人，场地也只是机械楼的一间办公室，那时候我们自己设计，自己与兄弟单位联系订购零部件，自己把零部件运回来，然后自己去组装，自己去现场试验。” “机械厂投产时，各个职能部门正式运转，各个车间有了自己的管理，我们五个不再亲自参与这些事情，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做别的事情，这才有不断的新产品出现，有高质量的产品出厂，有安全可靠的工作环境。” “我们在场的同志之前就是中层干部，有的同志是生产骨干，你们有没有察觉，随着产品的增多，自己的工作越来越混乱，越来越累，甚至有担心管理失控的担忧？”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出现这种感觉，那是自身水平和能力的问题，如果大多数人出现这种感觉，那就是管理模式出现了问题。” “这三个月以来，越来越多的同志向我反映自己力不从心，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这很不好，也引起了我的重视。” “我们这些同志，不是从兄弟单位调来的佼佼者，就是从我们机械厂成长起来的杰出者，怎么能质疑自己的能力，在经过全面摸查后，我发觉是我们的管理模式已经不适应工厂的发展速度，尤其是有外贸订单之后，这个矛盾更加突出，必须要改进，所以我向上级领导提出建议，得到上级领导的大力支持，最终得以改变。” “我们的管理模式，突出的是专业化。比如标准化零部件分厂，专门生产零部件；比如二分厂专门组装机床，还生产那些数量少的机床专用零部件。” “虽然专业化了，我们各部门的领导可不能占地为王、唯我独尊，认为别人都不如自己，要善待别人的检查、监督。” “比如说生产技术科来检查，指出你们的操作不符合操作规程，结果你来一句‘之前的操作规程不适合，已经修改’，那是不行的，操作规程的修改必须由生产技术科同意，报总厂生产副厂长批准。” “还有，质量管理科抽查产品，按标准评判不合格，你们说差那么一点，不会影响使用，那也是不行的，标准就是标准；如果安全保卫科查到你们某一种行为不符合安全生产规定，你们却说没出事，问题不大，这也是禁止的，安全第一不会变。” “当然，管理模式的改变不一定会马上显现出成效，甚至还会出现短时间的混乱，这就需要我们在座的各位努力适应，适应各种职能的变化。” “在这个适应过程中，我们要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解决不了的及时上报，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和相关部门进行沟通，不能什么都上报。” “我在这里干脆说一句，自己职责范围内出现的问题，首先由自己解决，然后是和相关部门协商解决，这两种方式都不能解决后，然后才上报，但要注意一点，不能拖，更不能忽略、隐藏。” “新产品从研究设计到生产，最后到用户手中，中间都是试错的过程，甚至到用户手里还会出现问题，所以我们要接受暂时的混乱、存在瑕疵。” “混乱可以捋顺，瑕疵可以消除。我相信，经过各级领导批准的这套管理模式，一定会在我们厂发出光彩，让我们厂、我们各位，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做出更大的成绩。” 喜欢穿越58：开局两分地请大家收藏：()穿越58：开局两分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3章 钢铁厂建设进展 工厂管理模式的转变，秦淦西从八月份就有想法了。 要研究新产品，要画图，要指导实验车间，还有必不可少的对外交流，每天要出国一趟，如此等等繁杂事务，让他这个脑袋一直很清晰的人都感觉应付不过来，所以在10月底他向各级领导提出管理模式改变，当然，他说的是要完善内部管理。 没想到，各级领导没一个拒绝的，估计还是看在他“先锋”的名义上。 不管怎样，管理模式顺利改变了，并且在他的亲自推动下，过渡得比较顺利，只有五天的混乱期，二十天后进入磨合后期。 等他参加完研究生考试回来后，一切管理流程得到顺利执行，虽然还有阻滞，但不是很明显。 总厂管理模式的转变，虽然只是内部执行，但外部也在关注，比如湖湘大学、一机厅等。 12月23日下午，省办公厅、宣传口、一机厅的一些领导来到湖湘大学，点名要秦淦西、廖祚祥前来座谈。 秦淦西没在工厂，而是在炼钢厂工地。 昨天下午，张立维电话联系，说今天有锅炉厂设备送来，请他来现场看看，还透露弄了几条鱼，这里的厨师手艺不错。 他是设计总负责人，不能只管设计，也应该来现场，看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所以虽然只是部分设备入场，开没开始组装，但因为近期事情太多太杂，头脑有些昏沉，加上食堂的鱼味道单一，自己做又舍不得时间，便过来看看，换换脑筋，尝尝鲜。 中午饭是在钢铁厂吃的，吃的全鱼宴：香辣草鱼，烤鲫鱼，蒸青鱼，鲶鱼炖茄子。 不得不说，钢铁厂筹建指挥部厨师是做鱼高手，秦淦西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固然有食材的原因，但烹饪时间的把握、各种调料的搭配，是制造美味必不可少的手段。 不但秦淦西吃美了，就是星沙工业局戴益农副局长、生产建设科潘建设科长以及钢铁厂厂长顾景源也是如此。 吃着满嘴香的美味，他都想年底分鱼了，随机有些苦恼，储存空间还有大量的淡水鱼，可不知道怎么拿出来。 现在控制越来越严，下河捕鱼都要上交水产部门一部分，本来捕获就越来越少，上交一部分就更少了，五六个人打一天还剩不下二百斤，如果不是秦淦西偷偷往水塘里补充一些，打一次鱼只够做一顿的，但条件在这里，不下河捕鱼，肉食就供应不上，只能这么苦苦坚持。 不过他还是感到心态平衡，钢铁厂也在捕鱼，其单捕数量也只有那么多，也需要上交一部分，但其它肉类不如机械厂的多，螺蛳肉更是很少大都被山麓大队收走了，湖湘大学机械厂也是从他们那里买的。 边吃边聊中，他们都对未来几个月的肉食表示担忧。 很明显，河里的鱼、圈里的猪不会成长那么快，在全国都缺肉的情况下，这种状态会持续不知道多长时间。 吃完饭稍事休息后，他们骑着自行车到工地进行现场检查。 炼钢厂开工建设已经半年，土木基建已经七成完成，崇山峻岭中到处是平地，不是一马平川，而是各种建筑坐落有致。 在返回办公楼的时候，看到部分锅炉设备正在入场，秦淦西就是应邀前来观看这个的。 李吉星负责这部分设备的押运，看到秦淦西，他马上过来，“秦厂长，你这进步也太快了啊。一年多一点，和我们厂长同一级别了。” 李吉星是锅炉厂的保卫科长，也是秦淦西要感谢的人，因为他联系到一个卖工作的人，使得秦励国只比何娟晚一个星期参加工作，他在那里也卖过不少水产品，为提升家里的生活开了个好头。 虽然他也曾送了些鱼、兔、甲鱼之类的，但并不能抵消那种感谢，所以他对他也是很客气，握着他的手说：“那不是我努力的结果，所以我现在都诚惶诚恐。不过，你们厂的办事效率真高，比原计划提前了近一个月。” 李吉星应道：“嗐，还不是因为你的指点？如果没有你，我们基本没有参与这个项目的机会。虽然你只是指点了半天，但对我们厂而言，那是一个新的开端，从此不再局限于小打小闹。省里已经说了，如果这里的电厂成功，那我们省接下来的会再建几个，那些机会都是我们的。” 秦淦西笑着说：“那是好事，得祝贺一下。” 李吉星马上说：“我们领导说了，这事得好好感谢你。如果你回家，还请去我们厂指导。” 秦淦西笑道：“指导谈不上。有机会我回去拜访。” 对锅炉，秦淦西是没有研究的，但锅炉厂想参与炼钢厂项目，所以通过四路人马来找，一路是何娟，第二路是叶柳生和李吉星，第三路是一机厅，第四路是锅炉厂领导上门拜访，面对这种“围剿”，他只能投入。 幸好他收了几家炼钢厂的资料，里面就有锅炉图纸，他研究半月后，去锅炉厂和他们技术人员交流了半天，解答了一些设计上的问题。 研究半个月，就是为了指导大半天。 人家本来就是专业的，只是没见到过那么大的锅炉，请他去指导，其实只是为了稳心。 心稳了，设计速度就快。 为了快点验证，他们把其它生产计划推后，以锅炉厂优先，所以提供产品的时间比计划提前一个半月。。 这个天降馅饼，何娟在工厂并没有什么表情流露，到家却是做了满满一桌的菜，还和秦励国一起喝了一杯药酒，成功让秦励国喝醉了他还只是10级办事员，酒不醉人心自醉。 对锅炉厂的这种回报，秦淦西在惊讶之余，也有些高兴。 这种套路，常人很难摸得清，他也是，但他暗暗喜欢：何娟高兴了，秦励国郁闷了。 看着卸货期间，张立维问道：“老十，你们设计的那些设备什么能到？” 秦淦西应道：“年后送到，保准在六月中旬安装完成。” 张立维满脸担忧，“7月份要试车，时间太紧了，春天又是雨季。” 秦淦西不好说，明年一年都不会有什么雨水，但嘴上回应，“雨季有雨季的施工办法。” 看着锅炉配件卸车期间，钢铁厂办公室有人过来找 第514章 这个郭处长 走进学校小会议室，秦淦西看到里面坐着十多个人，学校领导外的人，有一半不认识。 在刘副校长的介绍下，才知道是省市几个部门的领导。 省办公室郭处长笑着说：“秦淦西同志，以前只听说你年轻，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秦淦西笑着应道：“那就好，可以为国家多做一段时间的贡献。” 他的回应，获得室内所有人的笑声。。听说新产品汽车起重机也出口了三台，不到一个月，挖掘机和压路机分别出货三十台、二十台，没有这种乐观的心态，这么艰巨的任务是很难完成的。” 秦淦西很客气地说：“郭处长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身为夏国人，应该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发光发热。” 郭处长微微点头，“你们厂的发展速度太快，可以称得上日新月异。如果不是刘副校长介绍，我们还不知道你们这几天又推出了汽车起重机这个新产品，还出口了三台。徐处长，你们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新产品的？” 徐尚华也来了，见郭处长点到自己，应道：“准确来说，出口的那三台起重机只是试验机，并不是完全产品。本来是厂里想用于自己和陆运公司试验的，但外贸部门观察了几天，觉得效果不错，恰逢要在香岛开公司，他们想拿去那边直接给客户试验，所以运过去了，不算是卖。” 两位都是处长，明显郭处长的含金量要高一些，所以徐尚华需要解释。 这个过程，秦淦西也是很清楚的，当时还为外贸想出的这种手段点了个赞。 郭处长听到这个解释，脸色不是很好看，“这么说来，那是不要人家的钱了？” 意思就是，不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吗？ 他这么一说，没人回应了，秦淦西也不回应。 在这样的形势下，谁敢乱说？ 不过，他已经把这个郭处长划归另类，坚决不可交。 本来外贸就不受理解，在外贸没人在现场的情况下，谁都不想为自己找事，给他们找事。 秦淦西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一个人。 室内气压变低，原本就冷的环境更冷。 也许是感觉场合不对，郭处长平静了一下心情，露出一副自以为平和的神态说：“秦淦西同志，我们听说你们你对工厂的管理进行改革，能说说情况吗，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这是一个突然袭击，他们来，秦淦西就不知道，现在的话题更不知道，加上他刚才这样的态度，秦淦西快速整理思路，争取努力不留后门。 于是，他把之前管理模式遇到的问题、现在管理模式的好处讲出来，并摆出事实。 企业管理在此时的夏国本来就是研究空白，而他们这些人没一个是从企业出来的，所以必须言简意赅，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让他们能听清楚，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如果有谁硬要扣帽子，他也是不会怕的，这么做的目的是能省就省，免生无谓的烦恼。 这位郭处长很活跃，不断打断秦淦西的讲话，不断提出问题，并且蕴含打压的那种。 例如讲总架构时，听说还没工会主席，便说这是不重视工人阶级。 秦淦西对此只能解释，组织设置正在严格筛选人才。 他又提出妇联主任也没到位，这是不重视妇女这半边天。 对此，作为学校代表的刘副校长有些尴尬。 这些人选都在争夺之中，没想到被他冠了这么一些帽子。 见他不回应，秦淦西只能一语带过，“组织正在考虑之中。” 为了防止他继续提这方面的问题，他说这次改变主要是从专业角度出发的，有关部门还是沿袭以前的管理模式。 其实，他在设计这个组织结构的时候，也曾想到过这些职位，但想把这些职位留给各级领导，没想到这些岗位迟迟没有人到位。 不过，对这个郭处长不由得生起一丝厌恶。 没到位就说没到位的，扣帽子算什么？ 他产生了厌恶之心，郭处长却不知道，沉浸在自己的旗开得胜、屡战屡胜的激情中。 当秦淦西讲到产品质量检查分自检、互检和专检三个层次，并把这三个名词的概念讲完后，郭处长又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三个层次的管理，我认为不但降低了工作效率，还要浪费人力，为什么不相信工人阶级的高度自觉性呢？当然，我没管理过工厂，说的可能外行了。” 说是外行，但内容却很凶狠，很契合当前大势。 对此，秦淦西有些生气了，他很严肃地说：“我们厂对质量要求是很高的，追求出厂合格率百分百。按我们对质量的理解，不合格就是浪费，不合格品或需要返修，严重的是报废，这都是浪费，我们做领导的，责任之一就是要杜绝浪费。” “我们的生产时间紧、任务重，没那么多时间进行反复检查，而人不是机器，难免会产生失误，设计三个层次，就是为了及时发现那些失误，防止不合格品出现。” “首席在1934年就说过，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返修和报废都会造成浪费，所以应该全力避免，我们这么设计，就是从制度上保证质量。” 这话听起来不针对谁，但内核就是说不懂不要装懂，加上首席的话都出来了，所以郭处长的脸色变得很不自在，从此后再没出过声，自觉把主导权交给其他人。 座谈了两个小时后，省市的队伍离开，晚饭也不吃。 待他们消失在视线外，刘副校长拍拍秦淦西的肩，笑着说：“你的理论知识很丰富，实践经验更丰富，把郭处长都吓住了，他可是一颗新星。” 秦淦西呵呵笑道：“凡事都要摆事实，讲道理。” 刘副校长微微摇头，“他的手段很阴险，弄了不少的右派，要不然这点水平，怎么可能到省府当处长？” 第515章 那就解决他 听刘校长这么说，秦淦西心道：“果然，这样的人在这个时候有自己独特的上升通道，并且提升很快。” 经过刘校长的解释，秦淦西才知道这人就是一条疯狗，看谁不顺眼，看谁不懂人情世故，他就要罗列其罪名，然后紧盯不放。 一个字，整。 三个字，狠狠整。 五个字，往死里整。 因为他搜集材料而整倒的人有二十多，参与的达到五十多，成为湘省政界的一颗“新星”。 湖湘大学就有三位老师因为被举报，栽在他的手中。 秦淦西知道那三位，都没教过他的课，都不是什么激进之人，其中一位教历史的还弄了一个“历史会”，和一些师生在一起谈古论今评判历史，不知道是哪一天，他听说他们突然需要每周写思想汇报，原来是他作的！ 秦淦西心中马上产生一个念头：解决他！ 你举报一两个还可能是对方真的思想有问题，可举报、参与举报这么多，那一定就是他的问题，既然他喜欢以这种方式“腾飞”，那么要让他折了翅膀。 和刘校长分开后，秦淦西释放意识进行扫描，发现那一行才走了三里多，正途经小山包旁。 他还是拿起他的生化武器……致幻蘑菇汁。 这玩意是他在长白山里发现的……严格来说是系统辨识出来的，原本对其效果还将信将疑，当第一次对那三个老毛工程师使用就取得辉煌的战果，第二次对胡立国、伍厂长使用也获得同样的成绩，让他比较迷恋这个了。 远程攻击，怀疑不到自己身上，也怀疑不到旁人身上，不害人命，上上之选。 郭处长的人缘不是很好，和他并肩而行的没有，最近的也落后他一步。 秦淦西释放去空间棍在他肩上戳戳，待他转头之际，把三滴蘑菇汁送进他张开的嘴里。 其他人没看到这一点，郭处长也以为自己的口水突然分泌加速，还吧唧吧唧两下。 看到没人动自己的样子，他问道：“蒋处长，你如何看待湖湘大学这个机械厂的管理变革？” 蒋处长是省宣传口的，之前也向秦淦西提过疑问，但只是就事论事，而不是批发帽子，所以秦淦西并不反感。 蒋处长五十多岁，自然不会得罪这位三十来岁的“新星”，但他知道秦淦西也是一颗“新星”，知道郭处长也曾调查过秦淦西，但从今天的表现看，调查的深度远远不够，故也不想给别人留下把柄，笑着回应道：“对工厂管理的变革，我认为应该全面考虑，谨慎实行，不能操之过急。” 说得很有道理，但好像什么都没说，郭处长不满意了，很严肃地说：“蒋处长，我们是在干革命工作，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要想着左右逢源。” 蒋处长的脸色顿时不好了，不附和你就是左右逢源，难道不知道大家都不敢和你走在一起吗？ 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是这么说：“郭领导，首席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说实话，我虽然久闻秦淦西的积极进取，但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对工厂的管理，我只是一个门外汉，今天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过来的，回去以后还要好好学习、仔细研究，你要我现在就说出一些看法，只能讲这么一些，再具体了就是胡说八道，作为一个干部，我们最忌讳的就是胡说八道。” 郭处长皱着眉头说：“你这什么态度？” 这话让蒋处长恼怒，让其他人惊愕。 虽然你是“新星”，但现在还只是一个正处，这里哪一个不比你早进正处？ 即使你是“新星”，心里看不起人，但表面的礼貌还需要有吧，至少比你大二十岁呢。 你举报出身，人家实干出身，缘何有这般底气？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郭处长的语调提高了，“我们代表的是国家，要对全省人民负责，做事不能含糊，更不能左右逢源。” 如果说这些话还可以听的话，接下来的就有点那个了，“我始终觉得，首席提那幅字并不妥当，他都没看到过他，也没听过他作汇报，就凭几台设备，就给他题字，这不是儿戏吗？” 疯了。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他越来越激动，“秦淦西二十岁不到就成为正处级，我三十二岁才达到，这很不公平。义者，应该被打倒。” "反右倾"运动是今年8月份才开始的，比之前的“打右派”更加猛烈，弄得dang员干部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运动波及。 尽管现在还在上层，没来到这一层，但谁又知道什么时候扑面而来呢？ 他这么一问，其他人的视线骤然转向他。 都想不清楚，郭处长虽然平时虽然很高调，但不至于这么无脑，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们对他也没多少好感，故而乐见其入坑。 这话让人毛骨悚然，这人就是一条毒蛇啊，也不知道是谁要重用他，将其提拔到这样一个位置。 他已经感觉到，郭处长得失心疯了，便想套些东西出来。 果不其然，郭处长回应了，哈哈大笑道：“那还不简单……” 第516章 郭封完了卢作新升了 12月28日，秦淦西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途经周春波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卢作新和他聊天，便停下来打个招呼，“卢处，今天哪阵风把你刮来了？” 卢作新端着茶缸站起来，“那必定是东风啊。现在才来，向领导汇报去了？不对，眼珠子很红，哭了。” 秦淦西应道：“为完成钢铁厂的设备设计，熬到六点。本来只想到床上眯一会，结果醒来就是九点半。” 卢作新拍拍秦淦西的肩膀，“有毅力。我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只要没人喊，这样的时候可以睡一天。” 秦淦西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后卢作新顺手带上，让秦淦西感到奇怪。 这是有话要说啊。 从柜子（储存空间）里拿出芒果干、芒果干和荔枝干、桂圆干放到茶几上，给卢作新的茶缸里蓄满水，接着给自己泡一杯茶，这才坐下，吃一颗荔枝干，“卢处，有喜事？” 卢作新坐在他的对面吃一块芒果干，“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秦淦西点点头，“一个顺手关门，关键是眼底都是喜悦。” 卢作新搓搓脸，揉揉眼，“眼里也能看出来？” 秦淦西也吃了一块芒果干，“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卢作新拿起一块芒果干指指秦淦西，“你的观察太恐怖，难怪能研究出这么多设备，搞出这么先进的管理模式。” 秦淦西只是呵呵一笑，不言，吃一颗干桂圆。 卢作新轻声问道：“你知道那个郭封的结局吗？” 秦淦西一脸懵地看着他，“郭封是谁？” 卢作新喝了一口茶，“就是23日来的，那个喜欢扣帽子的郭处长。” 原来他叫郭封啊，自己让他陷入幻觉状态的，想来结果不会好，但嘴上说道：“那天扣帽子的行为，让他调离了？不应该啊，现在不是前几年的延续吗，这样的人应该很吃香啊。” 经过一年的相处，秦淦西和卢作新的关系比较好，讲话也比较随意。 卢作新轻声笑道：“你知道吗，还差一两里到渡口的时候，他疯了，竟然攻击首席，还把以前陷害人的证据讲出来了。那些人都是人精，感觉他的状态不对，都去套他的话，结果越扯越宽，越扯越深，他的所作所为很快在省厅流传开来，让欣赏他的领导大怒，更让其他领导震怒，现在还疯疯癫癫的，职务被免了，人被送进去了，说如果能清醒。” 然后轻声说：“他背后那位的职位也估计不保。” 秦淦西也轻声地问：“只有一位吗？” 卢作新丢一块芒果干进嘴里，“我们的级别不够。” 转而指指秦淦西，“这个消息在河对面已经传开了，我看你啥都不知道，这样闷头干活也不行，少了很多信息，也少了很多乐趣。” 秦淦西摇摇头，“知道那些干什么？” 卢作新笑道：“确实，对你而言，这些信息没什么用。只要源源不断地出成果，职级会持续不断的提升。不过我推测，你在这个职级还要熬几年，毕竟太年轻了。” 对他说的这一点，秦淦西很是赞同，不过嘴上说道：“这个笑话应该只是附带的，还有关于你自己的。” 卢作新双眼瞪圆，不停地往嘴里塞零食，十余秒后才说：“你这都能看出来？” 秦淦西问道：“是不是过河了？” 卢作新的身体往前倾倾，“为什么这么问？” 秦淦西笑道：“管后勤的副校长是刚刚调来的，没出什么问题，又没听说卷入运动，应该不会动，那么只有一种情况，过河了。” 卢作新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会去哪里？” 秦淦西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可去的地方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卢作新突然握住秦淦西的手，“我得感谢你啊。机械厂太成功了，让我都沾了很大得光。” 秦淦西抓着他的手摇摇，“所以你去哪个厅当副厅长去了？四十多岁的副厅长，前途无量啊，今后可要多多照顾我们厂。” 这话看起来是玩笑，却不是纯玩笑，属于打个提前量，但今后还要多多走动。 卢作新哈哈笑道：“我哪能照顾你？你多忙才对。” 继而很严肃地说：“我去的是农业厅，你也知道我国的农业状况，农业机械化还得依靠你这样的人，而我们湘省农业机械化需要你。你看的书很多，能不能给我说说，我省的农业要如何才能搞上去？” 秦淦西笑着说：“我虽然来自农村，但对农业却没有一个整体概念。再说，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分管什么，想这么多干什么？问我，还不如和周老哥喝一顿酒，到山麓大队参观、调研一番，他那里可是全国典型，很有借鉴价值。如果需要机械，可以提出需求，我们保证会把你的项目插队。” 对农业，他还是有一些看法的，但不能在这个时间说。 人家刚刚荣升，又有级差了，如果讲得不中听，麻烦就有可能到来，或者产生隔阂。 卢作新不是周益农，和周益农在一起的时间就很多，中间有共同经历了不少事，这才达成比较亲近的关系，他不是，他一直是上级，两人地位一直是不对等的，虽然比较尊重自己，但这是因为自己有首席的题词，有学校领导的重视，但像刚刚的信息提供，还是第一次。 这在别人看来也许无法理解，认为卢作新都这么说了，应该属于关系很好的那一拨，但秦淦西不这么觉得。 虽然这一世没过多关注时事，也没关注周围的有关情况，但以前从书籍上看到过、从别人嘴里听说过这个年代的疯狂，得知了这个年代的人性的黑暗，不管可信不可信，嘴严一点还是会更安全一点的。 这么谨慎，这么洁癖，源于原身的性格，也源于前世的不自信，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个时局。 几年前，估计谁都不知道郭封会这样，但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秦淦西这么说，卢作新对此也没多言，说出最后两个信息：周益农说咸鱼明天可以到，陆运公司赵副总打电话来邀请一起去打野猪。 都是与吃有关的，很好。 第517章 你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吗 上级已经找卢作新谈话，不过他没马上去上任，说是要过元旦后再去。 这一停留，山麓大队购买的干海货到了，他也因此分了一份。 周益农这次的动作有些大，直接运了两个火车皮来，29日中午全部运到山麓大队的大仓库，秦淦西则把当初订购的数量全部拉到总厂小广场，然后给学校运一部分过去。 湖湘大学所需货物都是山麓机械总厂出钱买的，给学校老师一人一份，每人五斤咸鱼、十斤海带，还给学校留了一千斤咸鱼和五千斤海带。 至于山麓机械厂，分的更多，上半年进厂的属于老职工，每人十五斤咸鱼和二十斤海带，下半年进厂的则两种都是十斤，不到一个月的都是五斤，还向厂里职工卖了三千斤海鱼和五千斤海带，皆大欢喜。 最终，厂里剩下的咸鱼只剩八百斤，海带剩一千五百斤。 湖湘处于内陆，海产品很少见，偶尔有点海带流通，也很快被抢购一空，咸鱼则是基本没在市面上流通过，所以秦淦西多订购了一些，拿来对职工出售，没想到能卖那么多。 不过即使卖不出去也没关系，工厂现在的总人数达到1600人，要吃很多东西的。 秦淦西并不缺这些，他要周益农购买这些，还是为了让厂里的职工产生荣誉感，产生更大的凝聚力，另外，咸鱼也是肉，在五斤腊肉都能吃个对年的年代，无疑是一种重要的肉食来源。 再说，山麓大队现在从海边购买小鱼小虾，偶尔也带几条咸鱼，食堂在炖肉的过程中加上很少量的咸鱼块，大骨头棒子炖海带，味道极佳，这都被厂里职工记在心里，煮咸鱼可以少用盐，拿出去送人也是很大的面子，这些也是在分了这么多的情况下，还能卖出那么多的原因。 物资分配之前，秦淦西就和学校说了，今后学校再分物资，厂里的干部不再参与。 总厂现在有八十七个有正式级别的管理人员，还有挂职的二百老师，再去学校分的话，学校负担太重，重要的是他不想给人留下话柄，不能多吃多占。 在分配物资时，竺校长一个电话把他叫过去，其实就是为了开短会，学校校级领导和各处室一把参加，专门针对总厂的。 话题只有一个，山麓机械厂今后不再由后勤处托管，而是直接归学校主管后勤的马副校长管理。 马副校长是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一张报纸一壶茶一盒烟，坐在办公室就是一天，秦淦西每次给他汇报工作的时候，他都只听不说话，最多回应以“嗯”“啊”“行”，该签字的时候很痛快，二话不说就画一个圈，极像后世所说的艺术体……谁都不认识，看起来就是一个不是圆不像椭圆的圈。 他在这个位置已经坐了六年，学校名称换了四次，校长熬走了几任，副校长换了几个，只有他稳如泰山，让外人很不懂。 秦淦西却是从徐尚华那里知道，人家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无论水平还是后台都不简单，只是因为受过打击，所以不再想出头，只想安安稳稳在这个位置渡过余生。 秦淦西当时就大为惊讶，这才是真正的扫地僧，所以后来去汇报的时候，态度更为恭敬。 无欲无求的上级，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只要足够尊重就行，不用担心被下绊子。 级别到了，又少了一个婆婆，他的心情不由得轻松了不少。 会议结束前，很少说话的马副校长开口了，“秦淦西同志，如果有可能，今后多为学校师生找点肉食。” 这是下达任务了？ 秦淦西站起来应道：“我当尽力而为。” 马副校长接着来了一句：“经上级批准，学校决定，今后学校所有工厂都可以提成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润。希望山麓机械厂好好用这些钱，后勤处要告诉其它厂不要眼红，眼红的话想着多赚取利润。” 湖湘大学有六家校办工厂，山麓机械总厂只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的正处级校办工厂，其它有一个科级，剩下的都是股级。 马副校长这么说，也是把话说到明处，这样可以少做很多思想工作。 他的话让秦淦西懵了一下，一下子涨百分之十，学校很大方啊。 1959年，工厂利润预计可以超过七百二十万，岂不是可以分到一百八十万？ 目前工厂总人数只有1600人，平均到每个人头上有一千多了。 该怎么花？ 开完会后，他对这笔钱还是没一个定论，回到厂对卢作新说一下后，提着自己的咸鱼和海带回到自己的小院。 淦媛正在淘米准备做晚饭，看到他的自行车后座两边挂着的东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准备过来帮忙。 秦淦西也没客气，任她把咸鱼和海带提走，自己则把自行车靠墙停下、支起，“今天下午没课吗？” 淦媛把海带放在箩筐里，将咸鱼一条条挂起来，“七八节没有呢。我还准备早点吃晚餐的，没想到你回来了。哥，今天不忙了吗？” 秦淦西走到屋檐下，在脸盆里洗洗手，“不忙了。今天晚上的饭我来做，周老哥要来。” 淦媛问道：“要不我到大姐那里去？” 厂里的宿舍楼分配中，曾爱文分到了一室一厅，从那时起就基本不来这里了，要去也是淦媛过去，每周和她吃一次饭。 她这么频繁过去，也是因为曾永红或曾爱武每个星期天都过来，带着曾爱文的两个小家伙过来。 秦淦西知道她在想什么，摇头道：“没必要。他也是忙了一段时间，想和我喝顿酒了。” 淦媛点头，“那我再多洗点米……哥，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鱼和海带？学校都轰动了，我们的老师都在说你有办法，很有集体精神。” 秦淦西笑道：“给他们分了鱼和海带就有集体精神，没弄就没有？如果要这么说，那只能表扬周大队长了，都是他弄来的。”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老弟，你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吗？” 第518章 老哥我能帮到你的不多 周益农也是骑着自行车来的，车后座两边分别挂着一个夸张的大包，秦淦西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便笑道：“那么大两个包，你还能骑？” 周益农呵呵笑道：“弄到一些好东西，有你一份。这不，给你送来了？” 秦淦西上前接过提下布袋，“那我就不客气了。” 通过布袋口看去，一个里面是一条干鱼，起码有四十斤；另一个袋子里则是一小包一小包的，也不低于四十斤。 “这么多，多少钱？” 周益农支起自行车，“我们大队送给你的，谈什么钱？” 转而看向淦媛，“淦媛妹子，今天要辛苦你了。” 淦媛正在重新淘米，闻言笑道：“周大哥，这有什么麻烦的。” 把东西放到客厅，周益农拿出那条大鱼说：“这鱼叫什么东星斑，据说吃新鲜的最好吃，但我们不具备条件，只能吃干的。” 接着把另一个布袋里的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这里有十几种干货，有几种我看起来就害怕，全给你拿来了。这些东西我也不认识，好在他们在袋子上写了名字。” “这是干海肠，两斤，比猪肠子还难看，我一点都没要，全给你拿来了。” 海肠好东西啊，可以媲美海参的，富含蛋白质和多种人体必需氨基酸，传言对防治肿瘤、提高免疫力都有作用，有人喜欢海肠捞饭、烤海肠、凉拌海肠，他最喜欢的吃法是新鲜海肠炒韭菜，这些是干的，用来熬粥也是很好的。 “这是海蛆，你看还有毛，海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海边的人说营养很丰富，但我不敢吃，都送给你了。” 秦淦西闻言咂咂嘴。 海蛆也叫海蜈蚣，他也没吃过，但不排除其蛋白质、钙质含量很高，脂含量却低，其价格可以与青蟹、大闸蟹、花跳鱼、大黄鱼媲美，可以炒，也可以熬粥，没想到以前没吃过的东西，在这个年代就可以吃到。 “咦，这种东西是沙虫，你看像不像蛔虫，或者说蚯蚓？两斤全给你了。” 秦淦西感到好好笑，沙虫也是东西啊，听别名“海人参”就知道其价值，有降血压、治湿、防癌的作用，味道鲜美，新鲜的可炒可熬粥，干的则可以炸、炒、炖、烩、煮汤，还可以熬粥，过几十年再想吃，只能吃人工养殖的。 看到他呕心的样子，秦淦西说道：“这么难受，就不要一样样往外面拿了。” 周益农呵呵笑道：“我要你看看，海里究竟会产哪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些采购员回来说海里产多少种鱼，有多少种贝类，我才知道我是井底之蛙。这次他们带这些回来，让我更加感觉，凡事不能自以为是。” 接下来，他又把东西一种种拿出来，有三种鳗鱼干、五种贝干，包括鲍鱼干；还有九种鱼干，其中一种还是跳跳鱼干，这些东西他不排斥，所以都留了一斤半斤的，分了一半过来。 在拿出一个比较大的袋子时，嫌弃地说：“这是燕窝，说也是很有营养的。” 打开袋子拿出一块丝网状的小鸟窝，秦淦西接过去举起来看，黄色半透明，应该没错，就是黄燕燕窝，这时候也应该没有造假的。 周益农还在嘟囔：“燕子窝也能吃，海边的人真是野。” 秦淦西问道：“老哥，你留了一些没有？” 周益农摇头，“谁吃燕子窝啊。按过去的迷信，那是不吉利的。” 在湖湘，燕子被视为吉祥之鸟，它的到来象征好运的降临，能来家筑窝，说明这个家庭有福气，从来都不会对燕子有伤害之心，即使燕子南飞，其留下来的窝还会被好好保护，不会将其捅掉。 秦淦西把燕窝放回袋子，“这些燕窝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些燕子的窝，营养很丰富的，可以弄一些给老太太吃。” 燕窝中的水溶性蛋白质含量很高，达到499，碳水化合物的含量也不低，约为306，还富含微量元素，其中含量较高的燕窝酸，可以提升肠道吸收营养的能力，可以抵抗多种病菌，服用可以增强人体的免疫力，所以被吹为高级营养品，贵得出奇，他以前的存款不多，有相当一部分花在这上面。 周益农疑惑地看着他，“有用吗？” 秦淦西点点头，“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人家应该不会乱写，乱写的人家也不敢登。你堂弟不是医生嘛，可以问问他啊。” 他前不久才知道，给自己爷爷疗伤的周益民医生是他的堂弟。 周益农把燕窝袋子放到一旁，“行，等会我拿一些回去。” 最后拿出来一袋是鱼胶，他呵呵笑道：“这东西还不便宜。我就不懂了，干鱼鳔而已，哪里需要六块钱一斤？你看看，这么大一块的，一条大鱼可以干多少？” 秦淦西拿过一块鱼胶，有轻微的鱼腥味，颜色微黄、半透明，可以折但没有折叠痕迹，“没说这是什么鱼胶？” 周益农挠挠后脑勺，“记不得了，只听说这一袋来自一条百来斤的鱼，叫什么黄鱼，还是黄什么鱼。” 秦淦西脑中闪现出一个名字：黄唇鱼。 他“以前”也买过鱼胶，但从没买到过黄唇鱼鱼胶，因为这种鱼的鱼胶才是极品，不会流通到市面上来。 鱼胶富含胶原蛋白、多种维生素还有钙、锌、铁、硒等元素，和燕窝、海参、鱼翅、鲍鱼、干贝、鱼唇、鱼子被誉为“海八珍”，享有“海洋人参”的美誉，他今天就弄到了四种：鱼胶，燕窝，鲍鱼和干贝。 在储存空间里，他还有大量的海参、鲍鱼，干湿都有，但燕窝、鱼胶是没有的。 “老哥，这鱼胶你留了没？” 周益农呵呵笑道：“这个留了。两条鱼的，一人一条。” 秦淦西说道：“老哥，这里应该值上百块钱，我等会把钱给你。” 周益农摇头，“钱就不要说了，你我都不差这点钱。其实，这东西都是半价买的，也值不了多少。” 秦淦西摇头，“半价也有不少，再说半价也是人家给你面子。” 周益农笑着说：“如果不是你要我们去海边买小鱼小虾小螃蟹磨粉，我们也不会去海边，如果我们不去海边，那边的这些东西卖不掉……你都不知道那边有多苦。再说，老哥我能帮到你的不多，这点东西又算什么？” 第519章 原来你也是胆小的 周益农送来的这些干货，很合秦淦西的意。 虽然他储存空间里有着大量的干湿海参、带鱼、各种大龙虾、干湿枪乌贼，但沙虫、海蛆、海肠、跳跳鱼等没有，燕窝、鱼胶更没有，这就极大地完善了海产品结构。 尽管周益农不要他的钱，但他还是先拿一百，然后只拿五十，两人推来搡去若干个回合后，周益农坚决不收，秦淦西只能作罢。 不收钱，秦淦西就下了一个决定：尽快去老毛子一趟，弄些高度酒来，泡些鹿血酒、鹿鞭酒、虎骨酒、虎鞭酒、熊骨酒，到时候送给他一些。 晚餐是淦媛做的，三菜一汤：辣椒炒肉，辣椒炒干泥鳅，海带炖排骨，紫苏炒黄瓜。 秦淦西拿来两瓶标签不清晰的酒，笑着说：“今晚，我们两个就这两瓶，多的没有。” 周益农拿起一瓶放到地上，“你知道我酒量的，四两就是顶天。我还有事请教，所以最多喝三两，留一两清醒。” 然后又拿起那瓶酒，“好像是汾酒。” 秦淦西应道：“是汾酒。去年你堂弟那家医院处理仓库里的酒，我买了一些给爷爷他们喝。” 给周益农倒上半碗酒后，也给自己倒半碗，“既然你有事，那我也不劝你多喝了，我们两个都只有这么多。” 周益农哈哈一笑，“我喝酒不喜欢劝，喜欢能喝多少喝多少。那些喜欢劝酒的人，其实只是自己喜欢喝酒，没旁人陪着喝，自己不好意思喝。” 秦淦西端起酒碗，“对，喝酒靠自觉。菜都是淦媛炒的，你尝尝。” 周益农目光一扫，“妹陀做的菜，闻起来就很香。咦，海带这么快就炖出来了，还弄了三菜一汤。” 淦媛笑着说：“这海带不是今天分的，我第七八节没课，炖一个多小时。其实，除了干泥鳅和海带，其它都是从大队买的。” 秦淦西补充道：“淦媛每天早晨都要去你们大队去买菜，权当是锻炼身体。” 周益农一挥手，“今后不用往那边跑，我让人准备好给你送到那个店子，你只管去拿就行。保证每天蔬菜不重样，五花肉、排骨、纯瘦肉轮着来。” 学校里有一家店铺，是专门卖菜的，那里的肉和蔬菜虽然要经过调拨，但实则都是由山麓大队送来的。 秦淦西连忙拒绝，“老哥，这样使不得，有的事情还得小心行事，不能给人以口实。不能让人准备，能买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拒绝不行，他可是真的说到做到的。 去年答应给他家送蔬菜，他以为只送反季节蔬菜，没想到直至五月还在送，那就都是当季蔬菜了，他只能找到他，让他不要再送了，见他态度很坚决，他这才作罢。 周益农说道：“这个季节去我们那里，路上黑灯瞎火，不安全。这样，我安排一下，让他们留一些，你第四节课下课后去买就行，超过十二点半，就不给你留了。” 秦淦西觉得这样可以，淦媛也答应了。 对淦媛的安全，秦淦西是有保证的。 七月底捐赠粮食达到500万吨，获得了种植系统内有了四季变化，后来他在摸索系统的能力时，发现可以在人身上留下印记，便于随时跟踪、观察，这也是他能及时找到胡立国、郭处长并给他们送药汁的原因。 他不但在淦媛身上留了，在何娟、秦励国、香灵等家人身上留了，只有爷爷奶奶和姑奶奶身上没留，因为老家距离这里超出极限扫描范围，曾经也留过，但出了极限扫描范围就马上消失，于是他就没留了。 三人边吃边聊，两人喝酒的速度比较慢，淦媛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喝酒。 周益农说道：“妹陀，我知道你的时间安排得很紧，不要在这里陪我们。” 秦淦西也说：“去做你的事吧。” 淦媛也没客气，说一声“周大哥你们慢慢吃”，就进了她的房间。 她离开后，两人继续边喝边聊，讲得更多的是与工作有关的人和事。 秦淦西讲了胡立国和郭封的事……当成笑话来讲的，还讲了工厂的管理变革，卢作新即将离开去农业厅，以及陆运公司正在寻找野猪踪迹，计划一起去狩猎的事。 周益农讲了近期的事情：首席的题词已经到家，养猪场就要扩大到存栏1200头猪的水平，养鸡场要达到五千只，今年大棚面积的面积有二百四十亩；在请别的大队农民修水渠，每天管两顿饭，还有一毛五分钱；大队合并的事还没最后确定，他猜测可能的原因是他提出平地建水库，需要上级拨钱；上级虽然犹豫，但湖湘大学机械厂愿意新建一个工厂，从那大队招收一百职工的提议又让他们欲罢不能。 秦淦西只能说，他是很懂欲擒故纵的。 通过他的话，他们也知道他和秦淦西之间的很好。 招收职工，到哪里招不是招，但人家就是许诺了新的山麓大队，别的地方还不一定能拿下。 也许能拿下，但需要用利益交换，但自己又能拿出什么呢？ 对周益农的推测，秦淦西有不同看法，“没有批，可能是还没上会。一个大队兼并三个大队，估计建国以来是第一次，他们会更加慎重。你知道根本原因在哪吗？” “在哪？” “你刚刚受首席的表扬，马上就一并三，会有产生那些后果？” 周益农沉吟一会后说：“还真是。有可能把三个大队带起来，也有可能被拖垮。他们不知道你给我的建议，也不完全知道我们大队的发展趋势……算了，我把山麓大队搞好就行，没必要想这么多。现在这样的行事，少说少错，少做少错，不说不做不会出错。” 还真是一个不愿意争的人，比秦淦西还不愿意争。 秦淦西笑道：“已经名声在外，不说不错也是错。” 周益农搓搓脸，“做人难呐。老弟，我们现在有护身符，人身安全应该没问题，但很多人估计要遭殃了。” 秦淦西问道：“你还关心这些事？” 周益农瞪大眼睛，“我也是一个基层领导，怎么可能不关注这些？不过想进来搞我，不一定能出得去，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这就是你不想离开山麓大队的原因吗？ 原来你也是胆小的。 第520章 其实你可以争取一下 虽然和周益农的关系很好，但秦淦西对他的真实内心还是第一次触及。 平常很阳光、孝顺、执行力很强的周益农，竟然是这种想法，可见其隐藏得多深。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他觉得两人的关系更进了一层。 在这样的年代，敢当面说出这种话，说明他对自己很信任。 “我是不是有点杯弓蛇影了？” 心中产生这个疑问，嘴上却是说：“也不能大意，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 周益农闻言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也就我们两个在一起，才说这些。在外面从没说过，再说我家八代贫农，没多少空子可钻。” 秦淦西点了点头，“这样最好。” 周益农再次把身体往前倾倾，“我说老弟，这两三个月到处在抓暗藏的敌人，据说抓了不少。”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秦淦西马上联想起自己把脚盆国和海峡对面情报全端了的事，那些东西可是全部丢到了京都的，但嘴上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这个消息，可见信息来源之闭塞，心道这样不行，这是一个巨大的缺陷。 周益农轻声说：“很隐秘的，据说一抓一个准，但也逃走了不少。我也是在区里开会的时候，听有个领导说了几嘴。” 秦淦西点头，“暗藏的敌人就应该抓，要不然就没有秘密了。” 周益农轻笑，“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抓了不少，都是奔着你们厂来的，但还没来得及过河就被抓了，或吓跑了。” 秦淦西笑着说：“想进我们厂可是很难的。南面和北面都被你们包围，西面是山，东面是河，除非本地人，不然没地方跑。湖湘在内陆，以前也没多少重镇，应该不会有多少暗藏的。” 周益农点头，“还真是，大都是外地来的，进入星沙就进入人民群众包围的汪洋大海中。” 这个汪洋大海，说起来还是他秦淦西掀起来的。 二月份去机场捐粮，他在机场附近发现了几个家伙想搞捣乱，提醒机场保卫出击，在他的帮助下，最终弄掉五个抓两个；一个星期后，他看到三个人在厂外的小山上欲搞破坏，和安保一起将其抓获，因为这两次事件，湖湘省暗中掀起了抓暗藏敌人的行动。 发动群众检举揭发，发现异常迅速行动，那种严密性和朝阳区有得一拼。 虽然这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但传出的消息却很少，在这样的形势下，外来人突兀进来，想打探到什么消息，那才是见鬼了。 秦淦西又把话题扯回来，“老哥，其实你可以争取一下，把自己的想法和上面说说。只要不会被拖垮，四个大队合并还是可能的。” 周益农马上说：“老弟，帮我捋捋，让我的思路更加清晰一些。” 秦淦西点点头，“那个水库是一定要建的，有水库，什么事情都好做了。山窝里即使不种水稻，种红薯、土豆、玉米、黄豆、绿豆等也行；山上要种果树，没水也不行。” “水库也不只是蓄水，还可以养鱼，也能解决一些人上班，过两年就有鱼可卖了，这是一笔不小收入，并且每年都有。” “三个大队现在不是很穷嘛，可以用以工代赈这样的方式让他们修路、修水库、种果树，到时候山里有东西，拖拉机进去有东西运。” “有了路，山里的树木、柱子也可以运出来……对了，还有各种菌子，我记得打野猪的时候经过一大片松树林，那里会有松树菇……” 秦淦西把自己一些想法讲出来，主要思路还是“靠山吃山”“要想富，先修路”，还有就是利用这个时代的特点——一切行动听指挥。 至于具体操作，他也是有能力帮一些忙的，机械设备不说，水库里鱼是可以提供的，储存空间里还有二十多吨淡水鱼呢，如果不够，还可以出国抓捕。 对于养鱼，他也能帮一点忙，随便扔点玉米、黄豆进去就不至于让鱼饿瘦。 还有，他每天都会收取一些黄精、百合等药材种子，到时候撒到山上，成长起来也是一项收入。 秦淦西越讲，周益农神情越坚定，最后说道：“老弟你越讲，我感觉越有信心。明天就去找于区长，把想法和他去唠唠。” 酒还没喝完，邹俊奇打着手电骑着自行车来了，“厂长……哈，周大队长也在啊。厂长，赵副总刚才打来电话，说发现了野猪群，邀请我们一起去打呢。” 秦淦西看一眼腕表，“快八点了，赶不上最后一班渡轮吧。” 周益农呵呵笑道：“你忘记我了？” 秦淦西一愣，接着拍拍额头，“确实。赵副总说什么时候汇合，到哪里汇合？” 邹俊奇应道：“他说今晚就去，十点半在红旗镇路口汇合。” 周益农也说：“必须今晚就去，不然野猪跑了。” 秦淦西说道：“邹科长，你去找几个人，把枪支弹药准备好，半个小时后去山麓大队。老哥，你也回去，联系一些猎手，关键是要把渡船联系好。” 邹俊奇转身就走了，秦淦西和周益农端起酒碗把最后两口酒一口闷，咔咔咔连吃几大口菜，然后倒些海带汤到饭碗里，快速把饭吃下去。 扒完饭，周益农也拿出手电推着自行车离开，秦淦西喊了一声淦媛，让她收拾一下残局，自己也推着自行车出门，顺手把院子门关上。 黑暗中，他把自行车收进储存空间，然后默念一声“系统，去奥斯阙利亚抓野猪”。 下一秒，他出现在一片草原中树林里。 释放神识查探，他满意了。 意识覆盖范围内有九群野猪，大大小小总数超过五百头，还有两个野驴群，零零散散分布的野兔超过三千只。 收了。 不断移动，不停收取，越收越多。 在收到千头野猪、四百头野驴和两千三百只野兔后，他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该回去了。 回到学校，来到厂门口，看到邹俊奇已经召集了三个人，一辆手扶拖拉机也开到大门口。 他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回办公室把枪弹取出来。 第521章 莫名其妙的恶意 秦淦西开着工厂的手扶拖拉机在前走，周益农坐在山麓大队的手扶拖拉机上跟在后面。 山麓大队的拖拉机手不知道红旗镇路口，只能跟在后面。 到达汇合处时，陆运公司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以赵吉来副总为首，总共有十一人。 看清是秦淦西开着手扶拖拉机在前，赵吉来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来到拖拉机旁，“秦厂长，你们来这么多人？” 秦淦西应道：“我们只有五个，那一车七个是山麓大队的。介绍一下，这是陆运公司赵副总，这是山麓大队周益农大队长。” 两人握手的时候，周益农笑着说：“淦西老弟找我要过河，我就厚脸皮地跟来了。” 赵吉来原本心中有些不满，多来人意味着少分猪肉，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秦淦西想要来是必须过河，这个点应该没轮渡了，于是笑着回应道：“原来是全国文明的山麓大队，欢迎一起猎杀野猪，人多力量大，这回不能让一头野猪跑掉。” 三人简单商议后，把分配方案确定下来：陆运公司四成，剩下的由秦淦西他们两支队伍平分。 周益农因为年初那次活野猪的原因，提出活野猪都给他，一斤活的换一斤半死的。 秦淦西和赵吉来觉得麻烦，说大体估计一下就行，没必要称量。 虽然到现在还没下雪，但气温已经接近零度，不准备在山里杀猪，更没办法称量，到时候估计加统计就行。 三人和三个副队长商议的时候，秦淦西感觉到时不时有恶意袭来，他没有用眼睛去找恶意的来源，而是用意识，发现恶意的源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壮实男子，心想自己是第一次见到他，为何对自己心存恶意？ 他当时没有发作，待商议完毕后，他大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算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今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赵副总、周大队长，我们都把自己的人介绍一下，然后把有关要配合的注意事项讲一下。” 周益农和赵吉来都同意让他来讲注意事项。 周益农是信服他，赵副总是枪法不行，来这里只是因为工地就在附近，想见识一下打野猪，还因为听说秦淦西要亲自来，他不能不陪着。 在赵吉来的介绍中，秦淦西得知那个恶意来源叫做吴作新，是保卫处的一个班长，也是神枪手。 秦淦西心下猜测，对自己有恶意，是不是因为赵吉来在陆运公司说过自己的战绩，导致心存竞争之心，如果是因为这个而产生恶意，只能说明他的心胸太狭隘。 不过，还是得提防他一手。 秦淦西把注意事项讲完后，车队出发，陆运公司的卡车在前面带路，秦淦西他们两台拖拉机在后面跟随。 行驶的方向不是去老家，而是向西南行走。 行进过程中，秦淦西感觉吴作新的恶意更加浓郁，还时不时射出杀人的眼神。 他以为自己的眼神不会被发现，却没想到秦淦西有特殊能力……在他的视野内夜如白昼，虽然在驾驶着拖拉机，却放六道意识落在他身上，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这期间是不敢对他不利的，但也要盯着他。 沿着简易公路行驶一个半小时后，车队来到一大片丘陵前，看到前方山顶上有手电光晃动，那里有两个持枪的人。 到这里也没有往前的路了再，车队只能停下，所有人从车上下来。 赵吉来指指那道晃动的光：“那里有两个人，我们公司留在这里观察的。原本要他们在山下观察，没想到他们已经上山了。” 秦淦西说道：“我们上山吧，速战速决。” 早点把猪毙了运回去处理，明天还有别的事情。 钢铁厂的机械设备已经全部进入生产阶段，他必须在盯着；工厂的管理模式运行虽然已经步入正轨，但还是要关注；数控机床的研究设计，液压系统已经打通了通路，但步进电机还没进展，机械部分还没画图；到年底了，会议增多，越来越多的总结要写、要看，还有新一年的计划要做……很忙的。 队伍默默地往山上行进，陆运公司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秦淦西走在最后面。 吴作新一次都没有回头，但秦淦西通过意识观察到，他的目光时而凶厉，时而茫然，双手一直紧紧握着枪。 他弄不懂了，这种神态很蹊跷啊。 自己没有掘他家祖宗的坟，没欺侮过他家的人，一直都表现出与人为善，为何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态度？ 想了一会想不清楚，他不想了，不想浪费脑细胞。 如果他真要对自己不利，随时可以解决掉。 随即一想，不能在打猎过程中解决，会牵连其他人的。 虽然这次没和以前一样，借用练兵的名义，纯粹是出来打野猪，但一旦出现人员死亡，今后再进行这样的行动，就会收到限制了。 这样的行动，没出事便好，出事就会受到批评、处罚，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走上山顶，来到那两个“斥候”前，大家默契地全部熄了手电，听他们讲野猪的情况。 野猪群不少于二十五头，大的有三百来斤，少的百来斤，本来是往山下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快到山脚后又转头向上，上山了。 他们怕引起野猪的注意，所以只远远地吊在后面，待来到这里，却再也没有发现猪群。 没有月亮，天太黑了，他们又不敢打手电。 听到他们如此说，近半数人泄气了。 二十五头野猪，算是一个比较大的群体了，如果打手电，可能会引来他们的攻击；如果不打，如果遭遇它们，同样会引发他们的攻击。 秦淦西释放意识覆盖前方，马上发现了野猪所在，嘴上问道：“你们看到它们朝哪个方向走了？” 两个队员同时指向一个方向，“上了那道山脊，后面就不知道了，那时候天色已经很暗。” 秦淦西说：“野猪的视力很弱，在这么漆黑的晚上，它们是不会乱走的，应该就在前方不远比较平坦的地上，估计就在那边的峡谷里。” 其实就在那道山脊下方的山谷里。 他们侦察到的数量差不多，有二十九头，但重量不对，最大的有四百来斤，最小的只有六十来斤。 第522章 时刻警惕着 经过简单商议后，队伍继续出发，朝那道山脊出发。 他们没有沿着山脊而行，而是走在山脊下方一点点，隔两个人使用一个手电筒，手电筒尽量只照地面。 转过一个山头后，秦淦西听到了前方峡谷里传来的野猪哼哼唧唧，谢天谢地，赵吉来也听到了，免去了秦淦西找借口的环节。 所有人都把手电关了，快速做出狩猎方案：三人一组，一人打手电照前方，两人分列两旁开枪，打倒了野猪才继续前进，倒地的野猪还要近距离补一枪；所有的组并排而下，任何人不能对别的光源开枪，同组三个人相互监督。 都是经常打枪的，大部分人狩猎都不少于三次，对这些很懂，也很清楚。 二十三人迅速把组分好，陆运公司分为三个小组，有两个小组是四个人，赵吉来在一个小组中负责打手电。 因为山麓大队有七人，而机械厂只有五人，他们便联合起来分为四个小组，秦淦西和周益农、邹俊奇组成一组。 秦淦西笑着说：“我不打手电，你们两个轮着来。” 能打枪，谁还打手电？ 一道低沉的“一二三”后，七个小组齐齐冲上山脊，手电照向峡谷。 峡谷距离山脊有一百多米，为了提高命中率，秦淦西提议往下走走，野猪的奔跑速度虽然很快，但它们是上坡，这会限制它们的速度，三支枪可以进行交叉射击，实在不行还可以扫射。 陆运公司的枪械不错，都是五六半，而机械厂、山麓大队都只有三支。 他的提议得到一致同意，队伍又顺着山坡往下走，七个手电不再只照地面，而是照向前方，包括谷底。 光亮出现，那些野猪全部看向山坡，看向光发出的地方。 下行中，吴作新时不时看向秦淦西他们这边，估计是在找他的位置，只是可惜，在这黑漆漆的夜色下，啥都看不见。 打手电的人都看不见，更别说走在两边的人。 当然，这不包括秦淦西，他看到吴作新不断看这边，对他的警惕心更高了。 他不会主动作恶，但人家要作恶，他就会以更恶报复，不然要这个系统干什么？ 往下走了百余米后，可以看到野猪了，双方之间的距离也只有五六十米，那些一百五十斤以上的野猪全都看向山坡，只有几头小的在拱着地面的草根。 不知道陆运公司谁开了第一枪，一头最前面的野猪身上溅出血花，转身就跑，嘴里嗷嗷叫。 陆运公司队伍那边传来吼声，“它们不会冲山坡，不要慌，不要乱，瞄准了再打。” 那头中型野猪是转身就跑，但那头四百来斤的、还有两头三百多斤的却没有，它们朝山坡上冲来，而要冲击的位置就在秦淦西他们这一组下方。 秦淦西低声说：“我打右边那头，邹俊奇你打左边那头。” “砰” 秦淦西第一颗子弹射出去，打在野猪的两只眼睛中间位置，是那头四百多斤的大野猪。 大野猪一个踉跄，接着一个趔趄，但还是继续往上冲。 秦淦西自信这一枪可以击毙它，它还能冲坡，只是它还有残存的信念，故而把枪口移向中间那头。 “砰” 这一枪也在野猪的双目中间，它也在趔趄之后，踉跄着朝坡上冲来，不过只冲出十来米，就撞在一棵两尺粗的树上，倒地，四肢乱抖，怎么也起不来。 秦淦西想把枪口移向更远一点的野猪，却看到开始那头冲坡的趋势没变，只是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这野猪，生命力很顽强啊。 他将枪口再移回来，瞄准之前那个血孔，一个点射过去。 终于，这头最大的野猪在跪下去后，怎么也爬不起来，在它努力站起的过程中，沿着山坡朝下方滑去。 一旁的周益农拍走飞向自己的弹壳，问道：“秦老弟，你打了一头还是两头？” 秦淦西轻声应道：“两头。” 通过意识看到，吴作新也打了一头，打完后还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邹俊奇的声音隔着周益农传来，“秦厂长是真正的神枪手，我还担心这三头会有冲上来的，没想到你四枪就击杀了两头，我三枪才击杀一头，都没脸说我是转业的了。” 秦就在这时，秦淦西的枪声再次响起，峡谷里一头野猪闻声而倒。 第三头。 “我这是天赋，不能和我比的。” 轻笑声中，他的枪声再次响起，第四头。 第一波攻击后，二十九头野猪有十三头被击毙，十二头受伤，四头没受伤的沿着峡谷朝出口跑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追”，所有手电都沿着峡谷移动。 移动中，吴作新朝秦淦西他们这边看的次数多了，凶厉的眼神一点也没控制。 只是可惜，他那一组有四个人，让他没有作妖的机会。 不过秦淦西还是时刻关注着他，防止他出手。 在关注他的同时，秦淦西还不断移出野猪，都是二百多斤的。 这些野猪刚刚出现在地面，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就倒在不同的枪口下。 算算击杀了五十一头，秦淦西没再继续移出野猪了，使得此次击杀的野猪数量定格在五十一头。 毛重有十来吨，够三个单位吃一段时间了，再多就要运两趟，没必要，再多也会让人不解。 看到一地的野猪，所有人都激动了。 这都是肉啊。 赵吉来更是跑到秦淦西和周益农身边，哈哈大笑着：“秦厂长，周大队长，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今天的行动可能不会进行。” 周益农回应道：“那不可能。来都来了，一定会上来看看的。” 赵吉来脸上露出惊骇神情，“如果上来看看，那就危险了。我初步统计了一下，有四十多头呢。” 秦淦西呵呵笑道笑道：“这种事情不能假设。这次很顺利，我们抓紧运回去吧。” 赵吉来连忙说：“抓紧打扫战场才是最重要的。” 打扫战场中，队伍乱了，吴作新看到了秦淦西所在，他偷偷脱离小组，朝对面的山坡走去。 秦淦西装作不知道，他和其他人一起砍竹子、小树制作滑杆，准备把野猪运下去。 看到没人注意到自己，吴作新走到一簇灌木后，端起枪指向秦淦西，心中激动地咆哮：“秦淦西，你让我兄弟没当成厂长，去死吧。” 虽然心情激动，但他的呼吸却很平稳，食指用力很均匀，慢慢地收。 收到某个节点，他感觉到子弹被激发了。 “嘭……” 第523章 这也太快了吧 吴作新忍耐多时，终于找到了机会，找到可以击杀秦淦西的机会，趁着混乱走向对面山坡，走出手电筒的照射范围，蹲在灌木丛下想给秦淦西致命一击。 却没想到，扳机扣了，子弹动了，却没发出正常的声音，而是炸膛的声音。 他大惊失色，呆若木鸡。 怎么会这样，之前都打得很顺溜的，击毙了至少两头野猪，现在炸膛了？ 在他不远处的峡谷里，有两个陆运公司保卫科人员正在拖一头野猪，听到声音，马上把手电照向那里，枪口也指了过去，大声喝问：“谁？” 手电光很快照在吴作新脸上，他提着枪站起来说：“是我，吴作新。” “你那里怎么有炸膛的声音？” 吴作新苦着脸说：“我来方便，怕还有野猪，所以没关保险，没想到方便的时候不小心，触发了扳机，更没想到好好的枪会炸膛。” “怎么会这样？我们平常都保养得好好的……算了，别想这个了，回去换一支。” 这个时候的枪支管理不是很严格，他可以拿着这支枪去单位换。 有这么多同事看到了，炸膛的理由已经说出来了，他的责任不会很大。 附近几个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发出善意的笑声，说幸好是现在炸膛，如果刚才在追击野猪过程中炸，自己的小命可能不保，还可能会伤着别人。 那些人玩笑几句后继续打扫战场，吴作新抓起手中的枪翻来覆去看几眼，最后只能无奈地背上，参加清扫活动。 功亏一篑啊。 这么好的位置，这么好的时机，射杀后往下边一滚，提着那头五六十斤的小野猪走上来，谁都不知道是自己干的。 好恨！ 邹俊奇和秦淦西、周益农距离吴作新只有二十来米，听到他们的对话，邹俊奇不解：“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炸膛？他说在方便，怎么就没伤着？” 周益农笑道：“我不懂这些，但听说过炸膛是怎么回事，好像他讲的很有道理。” 秦淦西在用竹篾条捆滑杆，没有搭他们的话。 吴作新单独离开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举起枪的时候看到枪口，就知道对方要杀了自己，但他不能这么反杀，因为没有人看到这些，所以只能勾一个小石子进他的枪膛，让他的枪炸膛。 不过在心中，他已经宣布吴作新完了。 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五十一头野猪，最大的超过四百斤，且有两头（其中一头是秦淦西移出来的），最小的六十来斤（只有三头），全部被击毙。 原生那二十九头野猪只逃跑了三头，两头百来斤的和一头六十来斤的，它们开始就见势不妙，转身就跑了，等第一波攻击过后，它们已经逃出了峡谷。 秦淦西从储存空间里拿出二十五头，其中最轻的一百五十斤，最重的四百二十斤。 野猪打起来痛快，运下来就麻烦了。 二十三个人，五十一头猪，第一趟搬的都是最重的，只运下来四头，第二到第六趟，逐渐增加到六头，搬完这一趟，所有人都坚持不住了。 赵吉来最秀气，他在这个过程中喊“注意”“小心”的时候更多，来回六趟后也躺在地上起不来，“秦厂长，我第一次感觉到，肉也是负担。” 秦淦西坐在他旁边，“这个季节还好，有点冷了。要是往前推几个月，肉都会坏。主要还是路途有点远，车子开不进去。要不，你们修一条毛马路进去，让我们今后运野猪出来更轻松？” 赵吉来看着漆黑的天空，无力地笑道：“我想让夏国的公路遍地，也相信会有这一天。” 坐在旁边的周益农说：“老弟，经过这次运野猪，我深深知道你为什么要我们修路了。山里有些东西，运出来也很难啊。” 搬到只剩三头一百来斤的野猪时，秦淦西没有再次进山，而是和周益农、赵吉来以及两个司机坐在车旁边，商议如何分配野猪。 那三头也是最小的，都只有六十来斤，不影响分配。 经过友好协商，五十一头野猪被完美分配。 赵吉来拿走十五头，两头四百斤以上的都在他那里，六十斤也拿了；周益农分得二十头大小不一的，最重的有三百多斤，最轻的也只有六十来斤。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小的野猪味道好，留着自己吃，大的可以炒大锅菜。 秦淦西没和他们争，分得剩下十六头二百来斤的，这个重量的野猪有点骚味，但架不住食堂的调料足，所以不担心。 野猪的重量不是由他们三个定的，而是在运出来的，抬猪的人估出来的，得出统一结论后，在猪的身上写下数字。 不过这是他们的估重，秦淦西稍稍使用系统，每头猪的重量就精准出现。 总而言之，他这次占便宜了，原本应该只有三成，他分到三成二；周益农也稍稍占了便宜，但也不到百分之五；说来说去，还是赵吉来亏了，亏了四百多斤毛重。 分得这么多野猪，两台手扶拖拉机是装不回去的，需要陆运公司的汽车送。 赵吉来要司机开车回去再叫一辆来，帮秦淦西和周益农把猪运回去。 汽车开走后，运猪队伍出现在山脊，一半人抬猪，一半人在保驾护航，也准备随时替肩。 吴作新就在保驾护航的队伍中，和旁边的人说话。 秦淦西暗道：“现在，时候到了。” 有仇不报那不是他的性格，并且是越快越好。 他的手段可以说神鬼莫测，根本不用担心泄露。 之前要抬野猪下山，所以没有对他出手，现在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如果能说出一些什么，还可以给下山的人增添一些乐子。 但他张口之际，三滴致幻蘑菇汁被送入吴作新的嘴里。 每个老毛子三滴，胡立国、伍厂长和郭封还是三滴，虽然他年轻几岁十几岁的，三滴也应该够了。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嘴里，吧唧两下没有异物感，便也没在意，继续和同伴聊天。 走了不到十米，他的表现就让秦淦西惊讶了。 这也太快了吧？ 第524章 虚伪了 吴作新是和陆运公司安保的同事并肩下山的，因为来回了十来趟，所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没想到下山脊聊了没几句，同事在说出“我们今天猎杀这么多野猪，公司的弟兄们有福了。如果没有秦厂长他们到来，我们估计是不敢上的”后，引发吴作新暴怒，“秦淦西算什么？他就是一个小人。” 这时候，他还是有些清醒的，带点克制。 同事和附近抬猪的人对此都表示吃惊，他凭什么说秦淦西是个小人？ 邹俊奇和机械厂三个同事抬着一头猪，也听到这句话，便全都停下来看着他。 没想到吴作新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的兄弟才是机械厂的厂长。知道吗，他的名字叫做李学佳，厂长是他的。就是秦淦西，他和几个同学，把李学佳排挤走了。” 那个同事连忙说：“吴作新别胡说，秦厂长他们哪有能力排挤人，厂长都是组织考察任命的。” 机械厂一个安保人员也欲出声，被邹俊奇拍拍肩膀制止了，他问道：“你和李厂长的关系很好？” 吴作新拍拍胸脯，“那是很铁的关系。我告诉你们，李学佳为人很灵活又很讲义气的，要不然也不会以一个高小生当上副连长，转业直接就是副厂长，后来又去湖湘工学院机械厂当厂长，只是因为秦淦西他们太狡猾，把他给排挤走了，但又能怎样呢，他还是在星沙市当上了副科长。” 邹俊奇觉得他疯了，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疯，继续问道：“他这么常年不倒，应该有什么秘诀吧？” 吴作新做出得意洋洋状，“那是。我只告诉你，对别人是不会说的。他当兵的时候，进去就是后勤兵，在食堂帮厨，他本来就有一身好厨艺，经常给连排两级的领导做好吃的。” 邹俊奇做出不解状，“好吃的都给领导做了，其他人吃什么？” 吴作新瞪了他一眼，“只要领导吃好了，管其他人干什么，还能翻天？我说他灵活就在这里，他通过这种方式从普通士兵当到班长，后来把好吃的送到营团，他又从班长一路做到副连长。” 邹俊奇接着问道：“那他怎么转业了？” 吴作新伸手一挥，“嗐，还不是因为团长犯了错误，他觉得年纪大了，还不如回地方。” 面对他这么自觉，那个同事也问：“那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吴作新正想回应，却突然撞上前面一棵树，不由得大怒，一巴掌拍过去，吼道：“敢阻我的路？打死你。” 那同事牵着他往旁边走走，绕开那棵树，但他还对着那棵树大吼，“告诉你，不要搞我，虽然胡立国副厅长不在了，但还有他的领导，还有李学佳，我们还有很多人，一样可以弄死你。” 有这种热闹，其他人自然不会放过，山麓大队的周才问道：“你是怎么和李学佳副科长好上的？” 吴作新哈哈大笑道：“我们是意气相投的好朋友。以前我经常偷鸡摸狗，弄到的东西都要和他分享，后来他到部队，每次回来都要给我带粮食、肉食。只是可惜他，到湖湘工学院机械厂后，他看到只有那么几个人，感觉很没意思，所以天天呆在家里，后来竟然被秦淦西他们排挤走了。还不是平级排挤，竟然是免职，幸好胡立国副厅长和他关系很好，又把调走安排了。” 他的话，让秦淦西很震惊。 当时李学佳说过河跑设备，原来是呆在家里，按理说省厅亲自送来的，弄一些设备应该是很简单的，没想到他根本就没去跑，还把被免的责任推到他们几个身上，真是奇才啊。 他这么愿意分享，原本还沉默的那些人也不沉默了。 “老哥，你以前都偷过什么？” “哈哈，我偷的可多了。村里的鸡鸭狗，单位的零部件。我和你们说，鸡鸭狗很好吃的，前几天我都偷了一只鸡，做成叫花鸡，那是一绝。还有，我看过大姑娘小媳妇洗澡，只有一次被发现，厉害吧？” “厉害。老哥，你偷零部件干什么，卖又卖不掉？” “那你就搞不懂了。我不偷不常见的零部件，只偷那些常用的。那样的零部件随便拿到哪个厂，都可以换点东西，要不我的小日子过得这么滋润？” 听到这样的话，秦淦西都怀疑他会教坏其他人。 除了大队几个，其他的都是保卫口的，很容易监守自盗。 怎么办呢？ 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总不能上山去阻止，说他讲的那些是错误的，不能学。 有吴作新的自觉，有好事者的勾引，他不再有一丁点隐私。 那些人走路的速度慢了，不是抬不起，而是想问更多的问题。 走到山脚的时候，第二辆汽车也到了。 赵吉来指挥单位的人装车，看到吴作新站在那里夸夸其谈，走过去想叫他帮忙，才听到他在说自己的“辉煌”过去……回答别人之前的问题，只是到了这里，人家不好意思继续听，装车去了。 他把保卫队长叫过来问怎么回事，后者满脸戏谑地把下山过程中发生的事情讲一遍。 赵吉来满脸怒气地问：“怎么不制止？” 队长满脸尬色，“赵副总，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第一句的时候感觉很正常，但接下来的就不中听了，我当时还抬着猪呢。你看现在的样子，能制止吗？除非把他绑起来，嘴里塞上臭袜子。” 赵吉来看看天，又看看地，再看看周围，“这个样子，如果不把绑起来，可能也带不回去。” 秦淦西和周益农的猪抬上汽车后，带着两台手扶拖拉机离开，在山麓大队把他们的份额放下，又到学校保卫处放下六头，最后把十头野猪运进厂里。 卸完货后，汽车司机想马上离开，秦淦西告诉他，现在才五点，要过两个小时才有货车轮渡，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会。 看到司机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他拿了一些芒果干、木瓜干、桂圆干给他，让邹俊奇把他安排到简易接待室休息，顺便把食堂的人、上晚班的人喊来杀猪。 看到十头大野猪，被喊来的人全都欣喜若狂，不是为了早晨那一顿免费白肉，而是为了未来几个月会经常有肉吃。 邹俊奇则走到秦淦西身旁，把吴作新的下山期间的话全部讲出来，边笑边讲。 秦淦西这是听第二遍了，感觉没什么意思，但还是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毕竟这是人家愿意分享，不能拒绝。 虚伪了。 第525章 我们厂也弄个养殖场 洗漱一下后，秦淦西在宿舍吃了点水果，然后躺下。 躺了十来分钟，发现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大脑皮层太过活跃。 有知道了李学佳的真相造成的，有知道了胡立国那一串人以及其所作所为的原因，也有大规模杀野猪的激动……总之，就是睡不着。 他干脆把成熟的蔬菜、水果全部采摘兑换成功勋点，又把成熟的稻谷、玉米收了，再播种。 7月31日，捐赠粮食累计总量达到500万吨时，他获得了系统奖励，种植空间可以四季轮转，种植空间初具四季轮转，意识覆盖范围也增加到7000米，让他觉得种植粮食并捐赠还是有利可图的，所以把稻谷、玉米的种植面积都增加到50万亩，小麦、土豆也种植了50万亩。 他找出了规律，稻谷和玉米，外界只要24天就可以成熟，产量都是每亩1250公斤；小麦和土豆的成熟时间都是外界30天，每亩分别为900公斤和3500公斤，所有粮食都可以当天收当天种，不存在空闲期，同时还发现一个特殊情况：粮食即使成熟了，只要不收割，也不会掉落。 不过他也不想多种，因为增加植物品种也会获得系统的奖励。 还有一个不想多种的原因，就是怕引起惰性，造成升米恩斗米仇的局面。 他还决定了，把这三年渡过后，要逐渐减少粮食捐赠量。 不过从目前得到的消息看，有关部门对所捐赠粮食的处理方式还是让他满意的。 针对今年粮食严重歉收，减免了公粮的上缴比例，免费提供种子，又是一种减免，这两招下来，等于今年不要交公粮。 这也是他增加粮食面积的内在动力。 做完这些后，他把窗户拉开一点点缝，然后瞬移而去，直奔那个机场。 因为经常有捐赠到来，且数量越来越多，所以机场也在扩大，但目前还没有硬化，他只能继续扔到机场里。 看到又是那么多的粮食从天而降，两个在岗亭里站得笔直的兵哥哥抬手敬礼，然后不慌不忙拨电话。 秦淦西想了想，搬出在湾湾获得的打字机，研究十余分钟后开始在一张白纸上打字。 这种机械式打字机他以前只在博物馆见过，从没使用过，所以留了一台，以备不时之需……今天就是不时。 打完后，他拿出一个信封把白纸装进去，待稻谷和玉米转移出去后，将其放在显眼的侧面。 做完这些，他再次瞬移回宿舍，然后开门出去，上山锻炼身体去了。 上山后，他来到这段时间固定的地方，拿出几块条形石垒成柴火灶，再拿出大铁锅放到上面，然后拿出切碎的猪蹄……他想吃红烧猪蹄了。 焯完水，在加水、调料，他开始练拳，任由铁锅炖猪蹄。 不到半个小时，香味扑鼻而来。 他释放意识覆盖周围，没看到两公里内有人，便继续练拳。 一个小时后，他的套路演练完毕，打开锅盖一看，可以收汁了，便不再练习散打，加入蒜末、辣椒粉和盐，快速爆炒，在爆炒中，汁水快速消失。 他先把锅收进储存空间，接着把那几块条形石收进去，再从种植空间里引出水把火浇灭，然后朝山下走去。 之前专心练习套路，没有对周围情况进行观察，等再观察时，发现有两个人已经来到坡下，距离这里只有四百米了。 很明显，他们是闻着猪蹄香味来的。 这个时间，对肉香味实在太敏感，几里路外都可以闻到。 有喜欢狗肉者夸张地说，能闻到三十里以外的狗肉香味，这两个人也不差，在四里外闻到了猪蹄香味。 遇到这种情况，总不能用空间勾把他们扔走吧，这么做不是他的风格——不主动欺侮人。 回到厂里后，他简单洗涮一下便去了食堂，看到野猪已经初步处理完毕，下水和猪壳子分开了，板油全部扯下来了，白肉也炖上了。 廖祚祥起床也很早，每天都要到厂里转一圈后才回家吃早餐，现在他也在帮忙收拾，看到秦淦西，他惊讶地问：“秦厂长，你怎么来了，不休息？” 秦淦西应道：“一次性打这么多野猪，太激动了，睡不着，还不如不到床上烙饼。” 廖祚祥示意秦淦西往一旁走走，轻声说道：“秦厂长，这次有猪肉有一千二百多斤。现在粮食还好，但肉很难，我想这也是十二月了，厂里每个人分半斤肉过年，怎么样？” 秦淦西点点头，“我同意。” 廖祚祥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他笑着说：“这次有二百三十多斤板油，猪下水不少，工厂也可以多吃到猪肉香了。现在能闻到猪肉香，已经很难得了。” 廖祚祥沉吟一会后点头，“我去争取一下……” 赵吉来带着队伍回到公司后，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安排卸野猪，而是要保卫科的人对吴作新进行审问。 下山的路上，他已经讲很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却没有谁记录，回公司的路上，他还在继续夸夸其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辉煌的过去，信息来源的广播，关系的广阔。 虽然没有谁记录，可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和山麓大队的人都听到了，他所说的话必将传播出去，想压制都不行，但谁会帮他压制呢，所以只能知道尽可能多的东西，快点把有关情况汇报上去。 讯问半个多小时后，他们问出一条信息时，全都凝重了，他竟然想暗杀秦淦西为李学佳报仇，只是因为枪炸膛而没能得逞。 秦淦西，他们都是知道的，受过首席题字表扬的人，湖湘省最年轻的正处级，组织设计生产了大量的机械设备，设计生产的挖掘机、压路机、推土机、振动夯机，让公司的建设速度大大加快，导致经常有上级领导来参观，就说今天，如果不是他邀请山麓大队的人来，公司不可能弄到一头野猪。 于是，他们派人把这条信息向上级汇报。 这个线索很快被赵吉来知道，他吓得后背立马湿了，满头的大汗。 自己只是邀请他来一起杀野猪，不是引君入彀的啊，如果今天被暗杀，自己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这个吴作新，到底是什么人？ 大汗淋漓中，他跑向保卫科，亲自参与讯问…… 第526章 头疼啊 赵吉来来到秦淦西办公室的时候，还是上午10点。 他进门就抱拳说：“秦厂长，很对不起。” 秦淦西大体知道什么情况，但装作一无所知，站起来说：“不要这么说，熬个夜而已，可收获了那么多猪肉啊。我还得感谢你喊我，不然我们工厂的广大干部职工不会分到半斤肉。” 赵吉来摇手，“不是这个，是吴作新。他竟然想杀害你，那次炸膛，其实就是瞄准了你。” 秦淦西“惊讶”地说：“杀我，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以前都没见过。” 赵吉来叹道：“他们这些人太猖狂啊。你不知道，他们的人不少，胡立国是一个，李学佳是一个，郭封是一个，还有很多。这个吴作新也不知道怎么疯了，把这些人所做的事全部讲了出来，如果要调查，估计半年都调查不了这么多，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保卫科把材料送到上级去了，估计很多人会下台。” 秦淦西给他冲了杯茶，“呵呵，这倒是意外之喜，算是搂草打兔子吧。” 赵吉来满脸羞愧，“得亏你没有出事，不然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秦淦西端起茶缸和他碰一下，“没必要。第一，我现在还好好的，说明他那样的人寡助；第二，现在的形势很复杂，这样的事情难免会发生，所以你不要自责。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们聊聊基建设备把，现在有挖掘机、压路机，盾构机还没具体思路，你们还有什么思路？” 赵吉来的思维被带走，“基建方面，需要机械化的地方多了。比如凿炮眼，需要攀岩，打起来无处着力，很费时间。推土机国内是有，可产量太少，很难买得到，还有就是操作起来很不灵活；就说运输，虽然有汽车装运，但装的时候需要大量的人力，卸车的时候还是需要大量的人力” 赵吉来吧啦吧啦中，秦淦西才发现，几十年后才出现的那些工程设备，夏国现在已经有人想到了，只是因为没有研究出来。 于是，他决定把下一个阶段的研究设计重点放在工程机械上，邀请他带人过来交流 吴作新交代的记录被一路快速送到省厅，省厅送到相关领导，几个主要领导马上开一个短会，得出一致决定，对三个厅级干部进行免职，交由公安系统处理，处级及以下的人交由相关部门处理，对那些人进行清查，不能有漏网之鱼。 做出这些决议并安排下去后，几位领导转移了话题。6妖墈书蛧更欣醉哙 “这个秦淦西，竟然和人去打野猪，不知道野猪的厉害吗？” “我可是听说，他是神枪手，和湖湘大学、山麓大队联合上山打过两次，在工厂外面打过一次，这是第四次了，要不然他们的伙食有不会令人羡慕。” “他不是一直呆在湖湘大学吗，还是神枪手？在哪里学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除第一次，后面两次他都是主力。只能说，能力强的人，学什么都容易。” “野猪很危险，吴作新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我认为，今后要禁止秦淦西出去打猎。” “对，这种行为必须禁止，如果损失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同志，那是我们不希望的。” 聊着聊着，几位领导一致认为，应该禁止秦淦西再出去打猎。 聊过这个话题后，一位领导说：“我这里还有一桩事，就是山麓区想把山区的三个大队并入山麓大队，却没想山麓大队大队长提出一个要求，要求区里出钱，在山里建个水库。” “区里的人问为什么，他说是和秦淦西商议提出的，说这样可以让周围有水，增加粮食产量。其实水库也很简单，三面都是山，只要堵住口子，用泵把水抽进去就行。” “其实，我觉得那个提议很好，花不了多少钱，可以解决大片地区的用水问题。” 另一位领导说：“可以去现场看一下，如果真有效果，挤也要挤一些钱出来。” 他们聊着时，一个着军装的人走进来，众人都起身迎接，“将军来了，有什么工作需要配合？” 这是一个少将，驻扎湖湘的部队最高指挥官。 少将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屋内职位最高的领导，“各位领导，机场今天再次接到稻谷、玉米各六十多万吨，按照上级的安排，三成由湖湘省处理，七成调拨出省。这次和以往不一样，有一封信，上级的意思，请省领导阅过之后，主要领导带着信去京都，直接给高层领导看。” 屋内的最高领导是湖湘省的一把，他闻言连忙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默默看过后，递给旁边的领导。 如果秦淦西看到这张白纸，一定会很惊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应该直接送去京都吗？ 他从来都没关注那些捐赠粮食的去向，不知道已经形成固定的分配模式，没那么多时间与精力。 白纸转一圈，又回到一把手中，他脸色凝重：“‘尊重历史，延续传承，建立文化自信；大力发展农业，努力推进农业机械化；尊重知识，尊重科学，发展科学，科学是人类进步的源泉；尊重人才，重视人才，培养人才。未来两年，全国干旱将继续’，各位，回去好好思考，下午两点我们再碰头。将军，你也来，我们一起研究讨论？” 这封信的内容，与目前的形势有点分歧，不好办啊。 从少将的话可以听出，内容已经上报了，但上级还要求他们，并由主要领导携带信件去京都，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头疼，其他人也头疼，默默地从会议室鱼贯而出。 他们头疼，秦淦西却很高兴，他和赵吉来达成了一致意见，先开发推土机，分履带式和轮胎两种，挖掘机也开发出轮胎的，因为陆运公司有挖掘机，所以他还决定弄出液压凿岩机这两者是可以配套的。 赵吉来也很高兴，一肚子内疚过来，却被引导到工作上，最终决定研究开发这么多种，尤其是凿岩机，这东西想起来就好用，南方多山多岩石啊。 如果不是秦淦西请他中午吃白肉、猪杂汤，他都想马上回去，下午就把有关人员带过来，把这几种设备需要的性能好好讲讲。 第527章 去年今年明年 1960年元月2日九点，山麓机械总厂班子成员开会。 这次，厂级领导班子配备齐全，郭封虽然进去了，但他提出工会主席职位空缺的问题，还是得到完善，从一机厅调一个科长王谷临过来担任，名正言顺地提升为副处级，班子成员也从六人变成七人。 会议开始就直奔主题，先是一个个副厂长说自己分管的一摊，因为这是元月份的第一次，既要对过去的一个月、一年进行总结，也要对新的一年说出一些设想。 钱森发首先发言，发言中说上个月生产产品六十九个品种共六千二百一十二件，全年产品五十三万九千四百六十九件，上个月产品一次性合格率百分之九十九点六七，全年百分之九十九点三二，生产成本下降……全年安全生产事故七起，都是轻微伤，上个月没有，今年要把事故次数控制在这个水平……吧啦吧啦。 周春波接着发言，说在秦厂长、廖书记的努力下，工厂三栋宿舍投入使用，在建的五栋也将在今年五月份投入使用；厂里食堂的肉食越来越多，第四季度分的一次海产品、一次野猪肉让干部职工的凝聚力增强。今年，按照秦厂长、廖书记的要求，会向上级争取建立养殖场，同时加大外部采购，确保工厂粮食、肉食继续增加……吧啦吧啦。 随后是邹立群、周毅发、王谷临发言，继他们之后是廖祚祥。 秦淦西最后发言：“1959年我们一直在努力奔跑，现在回过头去看，发现取得辉煌的成绩。各位刚才把自己分管的一摊都总结了，数据详实，没有夸张，也没有遗漏，我就不重复了。” “要补充的是，我们有同志把产品品种停留在六十九个上，都没注意，我们已经有了数十种技术储备，这些技术可以生产出更多的产品，只是我们现在人手……包括设计人员和生产人员都不够，还没来得及转化为产品。” “我有个计划，过年后筹建发动机分厂。为什么要建这个分厂，我们都知道，总厂去年在外面采购了近一千五百台各种功率的发动机，弄来这些发动机有多难，我们负责采购的同志是知道的。不知各位注意到没有，其实我们自己之前生产的发动机就不错，也就是说，我们具备生产发动机的能力。” “今年有这么多挖掘机、压路机外销，振动夯机、自走式播种机的数量也不少，足够我们建造一个发动机厂了，但我还有一个计划，那就是湖湘省马上有四家钢铁厂投入运行，会有大量的钢铁近水楼台，我们可以生产两轮摩托车、三轮摩托车……甚至汽车。” “还有，陆运公司赵总前两天来找我，想请我们继续研究设计工程机械，我已经同意了，这些产品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就是把履带式变成轮胎式，这些产品也将是出口创汇的大户，我也希望其发动机是自己产的。” “发动机是个好东西，其用途之广远不止这些，我们都是工科出身，应该都知道意味着什么。当然，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让其投产再说……” “研究院那边，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新产品推出，要做好不断建新分厂的思想准备；现有的产品，也要做好随时扩建的准备。” “当然，我们也要做好某个产品被剥离，或需要把技术给某个兄弟单位的情况，这关系到人、场地的调整，算是一种未雨绸缪吧，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产品只简单讲这些，接下来是管理问题。我们去年11月底正式改变管理模式，现在看起来比较顺畅，但我们思想上不能松懈，不但不能松懈，还要发现缺陷，解决缺陷。” “我在一篇文章上看到有个pdca循环管理模式，什么意思，pdca是四个英文单词的开头字母，分别代表计划、实施、检查和改善，怎么说呢，就是……” “这个管理模式看起来比较复杂，但对我们厂的管理有促进作用，是一种很好的辅助。比如钱厂长刚才说的事故，我们就可以改变表述方式，比如千人受伤率……所以在内部管理上，我们不但要坚持原有的管理方式……做正确的事，不让不合格出现在自己的手里，让全厂广大干部职工都参与进来，进行全面质量管理，还要实行pdca管理，促进我厂管理水平全面提高。” “最后，我要向大家报告个好消息，那就是我们去年的利润达到761万，如果按当初的工厂投资算，我们现在可以建起五十家同样规模的厂子。” “这个利润，如果按学校的新分配方式，我们厂可以分配到25，这就意味着我们厂可以分到190万，按这个趋势，今后的利润会更多。” “利润如何处置，我们要形成一套分配方案，大家等会议议。当然我们不能只议这笔钱，还要讨论今后的各项工作，考虑如何让我们厂怎么快速发展，为国家建设做出更大的贡献。” 秦淦西的话，让在场的人感觉在坐过山车，时而压力巨大，时而欣喜若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全面提升管理水平，每项工作都要细化，需要不停地扩建进人……这都是压力。 周春波他们几个是建厂元老，人年轻，又一直在改变，一直在改变中提高，比较适应秦淦西的管理思路，但廖祚祥、钱森发、王谷临他们，已经形成了比较固定的思维模式，现在需要不断改变、适应，他们感到鸭梨山大。 听到去年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绩，尤其是如此巨大的利润，众人又欣喜若狂。 成绩是工作成就的具体体现，是继续晋级的有力基础，这么多利润，能分配到这么多，做任何事情都底气足了。 于是，众人齐齐抹了一把脸，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 周春波首先开口，“我觉得从今年开始，每个月都发放一点奖金，发放的数量为利润的三成，当然，这不是平均分配，而是按贡献分，具体如何分，我觉得58年年底的模式很不错，各方面表现优秀的要多分一些……” “因为工厂要持续不断地扩建，一座座小山会被推平，我建议不但申请建养殖场，还可以建砖瓦厂，我们不搞那种人力的，而是尽量进行机械化……” 王谷临跟着说：“各种全面质量小组需要经费，困难家庭需要去看望，受伤职工需要慰问，这些也需要支出，我建议……” 他还没说完，傅伊红推开小会议室的门，“秦厂长，周大队长打电话来，说要你带邹科长到三岔口等着，陪上级领导去考察。” 秦淦西示意他知道了，心里却想什么上级领导不通过学校，而是通过周益农来联系自己，不但点名要自己去，还要邹俊奇一起去。 不过这只是一念间的想法，他要他们几个好好考虑，准备进行年底工作汇报后，便匆匆离开会议室，走向厂门口。 第528章 在车上就达成这么大一项交易 下楼后，秦淦西看到邹俊奇已经全副武装站在门口等自己，旁边的手扶拖拉机也发动着等在那里。 “厂长，我接到通知，被命令参与安全保卫工作，说是和你一起去。” 秦淦西没有问他接到谁的命令，“走吧，到三岔口再说。” 自己也不知道陪哪个上级领导去考察，考察什么，怎么能怪他？ 到三岔口，秦淦西从车斗里下来，对邹俊奇说：“我们在这里等着，你让开车回去吧。” 邹俊奇要拖拉机回厂后问：“厂长，哪位领导来，去哪里？” 秦淦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傅主任只是说要我和你到这里等，却没想到你已经全副武装。” 也没等几分钟，一队车辆就驶了过来，一头一尾都是有车棚的卡车，中间四辆是212。 第一辆汽车经过两人身前时没停，只是有个人从车厢里大喊：“邹俊奇，过来。” 邹俊奇小跑着朝汽车追去，同时对秦淦西快速说：“我的老上级，在省里担任保卫工作。” 第一辆212驶到秦淦西前面，车队停下了，司机朝秦淦西喊道：“钱厂长，上车。” 秦淦西小跑过去，副驾驶室的车门开了，他快速上车，后排两个熟脸出现在眼中，“卢厅长，古市长，我何德何能，能和你们这么大的领导同坐一辆车，深感荣幸，也惴惴不安呐” 车里有卢作新，也有星沙市农业副市长古佐鸣。 卢作新是很熟悉的，古佐鸣只是简单打过交道。 卢作新笑骂道：“能让省领导车队停下来接人的，也就是你了。” 古佐鸣笑着说：“周益农都交待了，你给他提了不少主意，所以惴惴不安可以没有。” 秦淦西顿时明白了，这次是要去哪三个大队考察，便心里有数了。 古佐鸣接着问道：“秦淦西同志，我想请教几个问题。” 秦淦西连忙说：“古市长，说请教，那是要折杀我啊，有什么话直接问就行。” 卢作新笑道：“和你共事一年多，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呢？” 秦淦西嘿嘿笑道：“卢厅长，那是您关心工作甚于其它，没在意这些细节。” 卢作新只想翻白眼，但没有翻，“好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想问你呢。” 古佐鸣问：“你建议修建一个水库，那些大队都种果树，这两个点子都很好，但果树的见效期需要几年，这几年怎么过？” 秦淦西应道：“我也是听周大队长简单提一嘴，所以才有这个建议。其实很好过的，我听说今年的水稻种子产量高达八百斤，这是不可想象的进步，意味着主粮产量将大幅度提升。” “三个大队，我们去练习实弹射击的时候，经过了两个，看到了一些实地情况，如果把水库建起来，不说水田，就是旱地，也会有水供应，这样可以让粮食增产，以弥补主粮的不足。” “刚才接到通知的时候，我们厂领导班子在开会，总结去年的工作，讨论今年要做的事情，有同志提出了一条思路，我觉得可以让大队实施，这样可以解决上百个家庭的收入问题。” 卢作新插话进来，“是总厂建新厂，招他们一百人的事吗？” 秦淦西看了他一眼，心想都知道了，面上却摇摇头，“新厂招收职工不会变，是周春波副厂长说，我们又要建新厂，建新厂需要平掉一些小山，这些土可以用来制砖瓦，他提议我们办个砖瓦厂，现在想，完全可以让大队来办这个厂，可以解决上百家庭的收入问题。” 古佐鸣有些兴奋地拍拍掌，“你们还真是一下一个主意，并且这主意还很能解决问题。对外能赚外汇，对内能加快促进机械化，对农村的发展也能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全才啊。” 秦淦西伸手抓着门上方的把手，笑着说：“古市长，别夸了，不然我会飘起来的。” 司机快速扭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流露出钦佩的神情。 卢作新稍愣过后，伸手拍了秦淦西肩膀一下，“我看你现在就飘了。” 古佐鸣愣一下后，马上严肃地说：“这个主意很好，我们市、我们省正在大力建设，需要大量的砖瓦。不过你们能不能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加大一些机械化程度？” 秦淦西点点头，“周春波同志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也提议要研究一些机械化生产设备。” 古佐鸣哈哈一笑，“我还真是想简单了。你们提出来的，哪一项不是能机械化的就机械化？秦淦西同志，这个砖瓦厂你们就不要办，交给大队去办吧，到时候你们优先购买砖瓦，每月的猪肉供应量增加两千斤。” 秦淦西连忙说：“好。” 古佐鸣是星沙市第二副市长，主管农业、畜牧业等口子，有权调拨猪肉。 对于秦淦西而言，他是很不想办砖瓦厂的，纯纯的简单劳动，没有一点科技含量，不屑为之，所以即使曾经帮李吉星提出过建制砖厂的主意，但机械厂建厂的时候，也没想要建一家制砖厂。 两年以后不好说，但这两年内，猪肉的供应量是增加不了多少的，所以把这个主意送出去，能让今后每月可以多买到两千斤，那是极好的……过去的一个月，全月都只买到一千五百斤，人均不到一斤呢。 卢作新“不无妒忌”地说：“你们两个在车上就达成这么大一项交易，我真的很羡慕啊。古副市长，秦厂长，我今后有所求的话，也一定要给我出出主意啊。” 在三人的嬉笑聊天中，车队行进到山脚后停下，秦淦西下车，卢作新、古佐鸣下车。 第二辆212停下，车门打开，副驾驶下来的周益农，后排第一个下来的是周副省的秘书，接着下来的周副省。 周副省是湖湘第三副省，位置还在曾副省前面一位，没想到是他亲自来考察。 周副省刚下车，就朝秦淦西招手，“秦淦西同志，你过来一下。” 待秦淦西小跑到他前面的时候，周副省严肃地说：“秦淦西同志，经省领导一致决定，禁止你今后出去打猎，外出的时候，陪同人员不能少于一人。” 第529章 农牧业问题 秦淦西以为周副省找自己有事，便小跑到他前面，没想到得到了一个紧箍咒。 愣了一秒后，他大声说道：“感谢领导关心，我将坚决执行。” 想来已经知道，这是和陆运公司一起去打猎，被人试图暗杀的情况传上去了。 这么高级的领导都关心自己，给自己上了这么一条禁令，那是关心自己，不接受的话，那是自寻死路。 周副省点了点头，“你不只是你，而是我省青年一代的代表，是国家的希望，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秦淦西再次表示感谢，并说今后一定会注意的。 周副省的声音很正常，秦淦西回应的声音不小，这让三辆212上下来的人都很心惊，无不生起要和秦淦西交好、不能得罪的念头。 卢作新心中有些懊恼，秦淦西以前的讲话方式和今天好像也是一样，可从没关注过这方面，只是谈工作，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算了，我们之间的配合还是很好的，从没有意卡他。”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古佐鸣走上前笑着说：“周副省，刚才秦淦西同志又给大队找了一桩事做。” 周副省“哦”一声，“什么事？” 秦淦西看古佐鸣看着自己，知道是要自己开口，心里不禁感叹，这样不抢镜的领导很好，和自己一样，嘴上却把砖瓦厂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话，周副省说：“你们厂的同志不错啊，可以因地制宜，你的思想高度很高，全局观很好，不把所有的想法全部实现在厂里。你是怎么想的，边走边说。” 一行人朝山上走，秦淦西落后周副省半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山麓大队和机械厂是邻居，邻居就应该相互帮助，共同进步，这个砖瓦厂短期适合机械厂，但更适合大队……机械厂内的小山包不多，大队却有不少，可以生产出更多的砖瓦，是长期的。 基本和秦淦西并肩前行的古佐鸣呵呵笑道：“这么说来，我的承诺有些急了，吃亏了啊。” 周副省问怎么回事，待古佐鸣介绍完后，秦淦西抢过话头，“古市长，有不能说吃亏了。这砖瓦厂可以一直办下去，会持续解决那么多岗位，还有，我们现在的研究任务很多，那些砖瓦机械设备的研究设计，是需要插队的，还需要加班加点。” 周副省笑着说：“秦淦西，你们还是占了一点便宜的；古佐鸣同志，你也没有亏。” 随后转移了话题，“秦淦西同志，钢铁厂那边的进度怎样？” 秦淦西回应道：“从目前进度看，应该可以提前半个月试车。” 周副省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个厂的建设周期本来就短，还能提前半个月？” 秦淦西应道：“今年下雨的时候很少，没耽误多少工期……” 古佐鸣实时接话：“还和挖掘机、压路机、汽车起重机等新设备出现有关。那些设备一出现，秦淦西就安排到那里进行试验，挖地基、平整地面、小物件的吊装，这些工作的效率大大提高。我听说锅炉厂第一批零部件过去，原本需要几十人干一天的，被他们两台汽车起重机三个小时就干完了。” 周副省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们两个，“效率提升这么多吗？” 秦淦西点头，古佐鸣则继续说：“我已经申请购买二十台挖掘机，计划分配到各个大队去，帮他们加快修理水渠，确保水利设施明年能投入运行。” 周副省表情一定，然后转身继续爬山，“这个想法很好。” 心里却是发苦，还有两年干旱啊，哪来的水？ 管农业这么久，对气候还是很关注的，有老农、有“异人”说过，明年估计还是大天旱，所以对那张纸上的消息，他是相信的。 可这个消息是不能说出去的，估计现在知道的也不超过二十人，京都十多人，湖湘七八人。 明年会干旱到何种程度，谁都不知道。 想了想，他又说道：“秦淦西同志，对于发展我省农业、畜牧业，你可有什么建议？” 秦淦西心里也发苦，我哪能说什么建议啊。 前世在公司996，这一世还没毕业就在工厂，哪敢乱说？ 既然人家领导问到了，也要有个回应，“领导，我虽然出身于农村，但对这些没有一个整体想法。和周大队长说这些，也是从工业的角度出发的。水果可以直接卖，也可以做成罐头卖。以前提出反季节蔬菜，也是从科学的角度，认为实现起来不难……” 周副省打断他的话，“你且说之，我且听之，权当闲时聊天。” 秦淦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胡说了。” 周副省笑道：“说吧。” 秦淦西说：“我觉得现在的粮食问题是制约一切的问题，没有粮食，养殖业收到极大限制，所以我们要努力多产粮食。” 前后几人都不忿，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看到周副省没反应，秦淦西不管其他人如何想，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不应该只是盯着现有的水田、旱地，还可以放眼山丘。土地稍微肥沃一些的，可以开垦起来，用于种植玉米、黄豆、红薯、芋头等，这些农作物可以用来补充粮食，也可以用于养殖业。” “有人会说目前的田土已经接近农民劳动的极限，再多就没办法管理，但如果看看这两年的山麓大队，就可以得出结论，加大机械化程度，是可以多产粮食的。” “那些完全不适合种粮食的地方，我们可以种一些草，围起来放牛、放羊，甚至养鸡又如何？” 说到这里，恰好走上一座山顶，他指着前方说：“您看前面那个山窝，只要沿着山脊筑一道篱笆，里面就可以养鸡。那么大一个山窝，三五千只鸡应该没问题。鸡粪可以用来给周围的农作物施肥，提高粮食产量。” 其实他想说可以养八千到一万只的，怕人家说他真的懂，只能往小里说一些。 这时，周益农走过来笑着说：“这几天我一直在这山里转悠，也发现这个山窝窝里是最适合养鸡的，有很多的草种，谷底有一点点活水。前边有两个大一点的山谷，可以养猪，也是放养的，放养我们那些杂交猪。” 第530章 我们厂的安全就是这么抓的 听周益农也认同那个山窝窝可以养鸡，前边那两个山谷适合养猪，周副省休息一下后继续出发，不断问两人一些问题。 当走到适合做水库的那个山窝窝的时候，周副省极目远眺，不断问秦淦西和周益农周围的情况。 对周围的情况，秦淦西是不懂的，只能由周益农回答。 周副省问：“秦淦西同志，你怎么觉得这里适合建一个水库？即使按你说的，三面都是缓坡山，下方还有悬崖，但这里距离湘江有五六里，想要把水库蓄满水，将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秦淦西应道：“我提出这个想法，也是基于周大队长说要新修水利。他说要把湘江水抽上来灌溉农田，保证广大人们群众的日常用水。既然要把水抽上来，不如多抽一些。” “抽到这里也不是很困难。前方的峡谷都是相通的，可以挖掘一条沟渠，把水引到山脚，然后再往水库里抽就行。有挖掘机这样的机械，修沟渠也不是那么困难。” “如果修成这个水库，不但可以养鱼，如遇到天旱，还可以从里面抽水出去灌溉。” 其实在他心里，还是想把这里打造成今后的旅游重地，让山区的老百姓真正富裕起来。 漫山遍野的果树，中间有个水库，多么好玩的地方？在围着“水库”山顶走。 周副省闻言没有马上说话，停一会后看着湘江方向问：“我怎么只看到一座座山，没看到那些峡谷是相通的？” 秦淦西心中一个“咯噔”，自己是释放意识看到的，没想到这些人看不到。 周益农出声了，“领导，说把这里建成水库后，我从这里顺着峡谷走到了江边，地面基本是平的，有些峡谷里还有水田。如果把渠道建成，可以保证那些水田丰收。其实，前面那个峡谷内还有一条干涸的小河直通湘江，可以节省修水渠的工作量。” 他的回答让秦淦西如释重负，也让周副省改变行程……不顺着山脊走了，下山坡去看那条小河。 当队伍快走到谷底的时候，秦淦西看到对面悬崖下有六头野猪，大的二百来斤，小的百来斤。 他叫来邹俊奇，轻声把这个情况告诉他。 听说有野猪，他连忙把这个情况告诉负责保卫的队长——曹湘处长。 曹湘马上派人靠近悬崖，真的发现了那群野猪，便把这个情况报告了周副省。 周副省看向悬崖方向，看了十几秒后说：“秦淦西同志，你是怎么看到那些野猪的，它们都在洞里，外面还有灌木。” 秦淦西脸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应：“有一头小野猪从灌木外窜进洞里，被我的余光看到了。领导，快十二点了，打了它们？” 周副省看看秦淦西，又看看曹湘，然后笑着说：“都说你是神枪手，给你最后一次打猎的机会，为防止它们搞破坏，把它们全部射杀。曹处长，给他一支枪，让他发挥一下，你们负责警戒，防止野猪攻击他。” 秦淦西和曹湘同时大声回应：“是！” 秦淦西脸上笑眯眯，还有打猎的机会，可以满足名正言顺摸枪的欲望，高兴。 曹湘问他习惯用什么枪，得知是五六半的时候，他从一个保卫干事身上取下枪递给他，并给他两个弹夹。 秦淦西接过枪，把弹夹装进衣袋里，然后朝对面小跑而去。 在他后面，是曹湘安排保护他的五个人，其中一个是邹俊奇。 秦淦西没有管后面的人，沿着山脊跑一会后，顺着山坡呈螺旋线跑向悬崖。 周副省问曹湘，“你看他怎么样？” 曹湘知道他问的什么，应道：“速度快，很灵活，我相信他没少在山里跑。” 来到悬崖侧面，可以看到两头小野猪的头，其它四头都在洞里……其实就是一个窟窿。 他想了想，端起枪瞄准一个猪脑袋。 “砰”的一声响，那头猪威顿倒地。 另一个猪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看倒地的同伴，又抬头看向外面，这时又一声枪响，它有萎顿倒地。 和前面那头一样，都是双目正中间的位置流出血。 四十多米的地方打野猪头，简直不要太简单。 来保护他的四人看到两枪倒了两头野猪，三人都表现出惊讶模样。 “什么时候野猪这么容易打了？” “秦厂长这枪法也忒神奇了吧。” 邹俊奇笑道：“今天估计是有省领导在场，我们厂长不敢发挥。我们第二次也是在峡谷里打野猪，他直接下到树林里，一个人击毙了二十二头，他只用了二十四发子弹。” “我的个乖乖，这样的水平，在部队也是绝对的神枪手啊。如果去部队，可以碾轧一切对手。” “呵呵，在工厂也碾压一切对手。没有他，哪来这么多新机械设备出产，哪能赚取这么多外汇？现在，产品才是主战场。” “也是。相对而言，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还是在工厂的作用更大。” 他们在聊天，剩下的四头野猪见势不妙，全部朝外面冲去。 秦淦西不慌不忙，一枪把笔直冲出的那头小野猪爆头，第二头小野猪被前面那头绊了一下，脑袋朝地面趋去，使得原本瞄准它眼睛的一枪，射中了它的颈脖；第三头和第四头都是大野猪，它们没有试图跨越小野猪，而是从两边往外面跑，秦淦西只能点射，每头给了两发子弹，一发射中脑袋，另一发射中颈脖。 被射中颈脖的小野猪和两头大野猪还在试图挣扎站起来，当秦淦西已经不想开枪了，他喊道：“六头野猪，可以打扫战场了。记得补枪。” 邹俊奇几人受视野限制，没看到杀了几头，听到有六头野猪后，又惊讶了。 “八发子弹，六头野猪，野猪这么容易打吗？” “那要看是谁在打，我们肯定是不行的。” “我们厂长说别忘记补枪，说明应该还有没完全死透的。不要大意，一定要记得补枪。” “至少也会重伤了吧，这么怕死吗？” “不是怕死的问题，而是不能产生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厂的安全就是这么抓的。” 秦淦西陪着周副省下了山坡，在谷底的一处石头缝里看到一线流水，洗洗手后，用水掬起喝了几口。 走了近三个小时没喝水，渴了。 这水很清澈，有点甜。 第531章 陪同领导考察 喝完水稍事歇息后，一行人在周益农的带领下，朝河边进发，曹湘安排人抬着一头小野猪跟在队伍后面，其它野猪只抬到山脊上，放在灌木丛中掩藏起来。 众人一路走到湘江边，看到水面只有河面的一半，不由得忧心忡忡。 周益农脸色沉重地说：“往年在这个时候，已经下了几场大雪，今年还没下一场，明年的雨水不容乐观，这也是我们大队大修水利的原因。” 周副省眯着眼睛看向河对岸，久久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三分钟后，他转身说道：“曹处长，埋锅造饭。” 曹湘得令，马上安排人去水边杀猪。 他们可能知道中午饭要在外面解决，不但带来了干粮，还带来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 秦淦西的肚子已经响了几回，有种绞痛的感觉，饿狠了。 他也是出来匆忙，没有背袋子，不然可以渡一些东西出来吃；去打野猪的时候，如果没有邹俊奇等人跟着，也可以偷吃一些。 可是，一切都是假设，且这种假设不成立，导致他没有偷吃的机会，让他这个一点都不愁吃的人，饿得肚子咕咕叫。 他还不能表现出饿的表情来，人家副省那么大的干部都没喊饿，他哪能喊？ 只能撑着，只能趁捡柴的机会，偷偷吃几颗覆盆子、刺泡、蓝莓等不发出气味的水果。 还好，曹湘那帮人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力气大，很快把野猪破开，切一块下来炖上，又切几块来烤。 半个小时后，第一锅炖猪肉可以吃了。 除了周副省，其他都是两人共一个特大号饭盒，满满一盒肉和汤，每人一个烙饼。 秦淦西和周益农共一个饭盒，两人都是先喝两小口汤，然后用树枝制作的筷子夹起一块肉。 有点腥。除了盐，其它任何调料都没有，所以野猪肉的腥味掩盖不住。 有点甜，那是因为猪小，只有百来斤。 秦淦西、周益农对野猪肉的味道都是很敏感的，但都没表现出一点异常，脸色正常地把野猪肉吃下去，然后咬烙饼。 烙饼是全麦的，磨的不是很精细，感觉有些粗。 秦淦西感觉有些不适应，但着实饿得厉害，嚼起来也感觉很香，在喉咙中有油润滑的情况下，还是轻松吞了下去。 在吃的过程中，他用余光观察其他人，发现他们都吃得很香，不由得感叹自己腐败了，由奢入俭难。 烙饼是死面，秦淦西吃一个就感觉差不多了，但肉没少吃，一半的肉和汤是吃掉了的。 在没有肉吃的情况下，带点腥味的肉也是可以接受的，再说，不吃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吃完饭后，周副省决定沿着湘江往下走，说是要看看江水情况。 这时候的湘江，河道变窄三成，水位只有今年最高水位的百分之四十，但可以看出，水里的鱼多了，还可以看到里面的甲鱼，河床上的螺蛳可以说遍地都是。 看到这一幕，秦淦西暗叹：“同志们呐，这都是肉食，为何不来取呢？” 心中决定，今天回去后，要工厂多来一些人。 看到江面的情况，周副省的心情心情沉重，现在的水位，是自己担任副省以来最低的，却还没有下雨、下雪的迹象，那封神秘的信件说还有两年大旱，到底会旱到何种程度？ 他不出声，其他人也不出声，这么沉默地走两三里后，他看了一眼腕表，说道：“我们走吧。你们谁知道怎么走近路去车队的，带路。” 要是秦淦西，他会沿着河一直走到机械厂附近，但周益农对这里还算熟悉，加上方向感比较强，只走了半个小时就来到车队旁。 上车的时候，周副省把秦淦西叫着和自己同乘一辆车，让周益农到前面带路，说要去山麓大队看一下。 在车上，周副省问秦淦西，如果把那些大队并入山麓大队，会不会将其拖垮，重新回到从前，或者说还是两极分化。 秦淦西回应道，周益农是个办实事的人，他很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办事能力也很强，在区领导告诉他这种可能后，他就去实地调查了。果树需要三四年才能见效，但养鱼、养猪、养鸡却是当年就可以的，砖瓦厂也是。现在的山麓大队产业多，即使机械化程度比较高，劳动力还是略显不够，那三个大队的劳动力可以补充；山麓大队田多地少，和其它三个大队恰好相反，属于互补。合并之后，即使不能同样发达，但也会差不太多。 听秦淦西这么说过后，周副省连连点头，却没什么反馈。 双方安静几分钟后，周副省又问道：“秦淦西，我看你在农村上也很有一套，想没想过来改变农村面貌？” 这是个难题。 秦淦西略加思索后应道：“我来自农村，所以对农村的事情略知皮毛，相对于机械这一块，还是差很多，但是，我服从组织的任何安排。” 周副省轻笑，“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看到你对农村工作提的一些建议很有操作性。” 车队来到大队部外，周副省下车就要周益农带一行人由近及远，参观蔬菜基地、大棚、养殖场、粉条厂、水利建设。 看梯形土和田里各种各样的当季蔬菜，看大棚里的反季节蔬菜，他只听不说，不停地点头。 看到粉条是流水线出来的，他问秦淦西，这样的机械设备卖了多少套，秦淦西回应，这只是给山麓大队的试验品，还没申报成果，所以产品也只有这一套，他听完也没说什么。 在去养殖场的途中，他看到不远处有挖掘机在挖沟渠，挖出来的淤泥被倒入拖拉机车斗，几个人对沟渠进行细化处理，“你们这里的工作场面完全没有热火朝天的氛围。” 周益农愣一下后回应：“两台拖拉机、一台挖掘机，加上八个人，每天修水渠的长度可以抵得上五十个纯劳力。而且挖出来的淤泥，我们拿去改造旱土，不比山里的黑土差，直接提高我们的蔬菜产量。” 周副省带着疑问，“你们还用过山里的黑土吗？” 周益农应道：“用过。如果不是修沟渠，我们会安排人去掏黑土。没办法，肥料太少了。” 周副省问秦淦西，能不能解决一些肥料生产装置。 秦淦西只能苦笑：“化学肥料我们不擅长，如果是其它肥料还可以考虑。” 心中却想自己还得努力，从第一次出国到现在，还没看到一个肥料厂，瑕疵应该好好寻摸一番。 第532章 神仙来解救我们了 在山麓大队的参观，可以说是很快的，全程没有停留，有走马观花的嫌疑，但秦淦西知道，周副省这么决定，只是想看看目前山麓大队的状态，通过这种状态来做自己的决定。 晚餐是在山麓大队吃的，一大锅野猪肉炖粉条，再加上香葱和辣椒粉，就这么简单。 红彤彤，香喷喷，秦淦西连吃了两大碗。 其他人没少吃，他是吃得最少的人之一。 吃完后，周副省说：“今天所有事情，我都很满意。我看到了一个积极向上的山麓大队，看到了欣欣向荣的蔬菜基地、大棚、养殖场、粉条厂和水利建设，看到山麓大队的人们都朝气蓬勃，这些都说明，大队的领导能力很强，能办事，会办事……” 吧啦吧啦几分钟后，他们一行人乘车离开，给山麓大队和机械厂都留一头小野猪。 秦淦西也没有停留，他们离开后，要周益农安排一辆拖拉机把他、邹俊奇和野猪送回去。 回到工厂后，邹俊奇叫来一个安保干事准备一起把猪送到食堂后院，秦淦西叫住他：“今天在河边的时候，我看到河里的鱼不少，螺蛳更多，你找一下廖书&记和周副厂长，让他们想办法弄一些回来。” 邹俊奇立马应道：“行。” 秦淦西摆摆手，“去忙吧。” 他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经历的事情回顾、总结一下后，把50万亩土豆和50万亩小麦收了，再播种，然后出了办公室，走出工厂大门。 在黑暗中走几分钟后，他一个瞬移来到京都，来到那座军营之外。 他现在日常捐赠粮食分两处地方，一处湖湘那个机场，一处这个军营。 机场捐赠大米和玉米，军营捐赠小麦和土豆。 和那个机场一样，小麦刚刚落地，就被站岗的兵哥哥发现，他们对空敬礼后，按部就班地拨打电话。 无论是机场还是这里，岗亭里面原本没有电话的，因他捐赠的多了，所以才有电话。 小麦移送完毕后土豆，在移送土豆的过程中，一道声音响起：“宿主累计捐赠1500万吨粮食，有如下奖励：储存空间长宽各增加200米，意识覆盖范围增加1000米，种植空间四季正常轮转，时间流速为外界两倍。” 这道声音传入耳中，他懵了。 好吧，储存空间的长宽都增加200米，是上次的两倍，意识覆盖范围也是如此，这是好现象，可是，时间流速从五倍降为两倍，这是什么鬼？ 时间流速降低，损失巨大啊。 种植空间内，每天的收获会减少六成，每年的粮食收获也是如此。 他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自己捐赠的粮食太多，导致系统不满了？ 五亿人，即使每年获捐2000万吨粮食，人均也才80斤，在这收成锐减的年代里，不多啊。 当他把这个疑问说给系统时，得到的回应是：“种植空间不鼓励过多种植单一品种，四季正常运转也需要更多的能量，时间流速需要能量支撑。顺便告诉宿主，你很幸运，如果所种粮食一半以上被用于私利，系统将会萎缩。” 这系统真是狗啊，从来没告诉自己这一点，幸好自己没这么做过，最多的挪用也只是用在家里。 不过也是，每次的产量这么大，即使去黑市也没谁能吃下，除非每天都去，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最缺的不是钱，而是时间，是拿出来物资的时机。 他又多问了一句：“粮食产量会增加吗？” 系统不声不响来了一条提示：【到时候就知道了】 论怼人的水平，秦淦西自问是远远不及的。 系统怼他的时候，他感觉脑瓜子陡然清醒很多，这是意识能力增加了。 他释放意识覆盖周围，感受一下8000米是个什么概念。 很远。 准备进行极限扫描，他突然停止，再回到意识覆盖状态。 这次不是全部覆盖，而是覆盖右侧一扇四十五度的地方，在这一片，他感觉哪里不对。 果然，他看到了异常，胸中一股怒火瞬间迸发。 郊区一座荒废的小院里，院子里插着四个火把，照耀着二十三个小孩、六个大人。 小孩有男有女，因为都是长发，分得不是很清楚，但六个大人是可以分清楚的，一个老太婆，一个中年妇女，三个中年男子。 小孩衣衫褴褛，衣着单薄，鼻涕直流，或蹲在墙根，或卷缩在地上，全都瑟瑟发抖，惊惧的目光都停留在一个方向，那里有两个小孩在被挨打，打他们的是两个中年男人。 两个那人拿的都是木棒，一棒接一棒地落在两个小孩身上，他们的气息很是微弱，被打击的时候只发出微弱的惨叫。 打人的只是两个，但叫骂的有三个。 “你们都是没爹没娘的，能活到现在，都是我们照顾的结果。现在你们大了，应该学会自己养活自己，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弟弟妹妹。” “你们看到了没有，这两个哥哥不听话，没有完成今天分配的任务，还差点让我们的家暴露，是不是该打？” “那一家只有一个老太婆，本来他们一棍子就可以解决她，然后把吃的和钱拿来，没想到他们宁可我们一大家挨饿，也不想拿那老太婆的东西。真是该死啊。” 这不是一家人，而是人贩子。 他脑中迅速做出这个判断，然后迅速出手。 二十四根空间棍同时出击，六个大人的四肢同时断裂，噗通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后，他们显然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只是感觉到剧痛后才发现周围没有别的人，而自己的四肢却实实在在的断了，然后才发出惊骇的惨叫。 看到他们的样子，秦淦西还不解气，又把他们的四肢断一次，断的地方不重复让他们永远都站不起来。 对人贩子，或者逼迫小孩犯罪的人，他认为应该采取零容忍态度，应该予以坚决打击。 做完这些，他移出100毫升空间泉水分别送到挨打的那两个小孩嘴里，他们的意识已经处于模糊状态，不自觉地把水咽下去。 对他们的伤，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即使空间泉水，也没有中所宣传的神奇效果。 然后，他拿出一堆棉衣棉裤放在破败院子中间，一件件地送到那些小孩身边。 小孩们看到六个大人突然倒在地上，嘴里发出极其痛苦的惨叫，有的眼里绽放神采，有的却更加恐惧了。 看到突然出现一堆衣服，那些衣服又凭空出现在自己身前，有的战战兢兢拿起衣服就穿，而有的极力后退。 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大喊：“神仙来惩罚坏人、解救我们了，抓紧把衣服穿起来吧。” 第533章 不要说这种做法太残忍 小女孩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看到那一堆衣服出现，就作势要冲，但因为衣服来得太快，她生生停下抬起的右腿，接着衣服就往身上穿，同时还喊其他小孩穿。 其他小孩也反应过来，大部分都拿起衣服就穿。 说起这些衣服，还是秦淦西第一次出国脚盆国，收取一家商场获得的，一直没有捐出去，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给他们每人一身衣服后，他想给他们找点吃的，找来找去，东西不多。 包子馒头花卷之类的没有，米饭还有小半锅，黄瓜炒鳝片小半坛，辣椒炒干泥鳅一特大号饭盒，一大锅麻辣猪蹄还没动一块，其它的是饼干、糖果、巧克力，还有各种水果干。 突然，他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吃饭的。 扫描过去，他看到有三间屋子可以住人，这三间屋子都比较整洁，有炕有棉被，还有热水壶，不大，应该是那六个大人住的。 因为在这三间屋子旁边是一间大的屋子，这间屋子的屋顶有一小半是空的，地上铺满草，草上面堆着几床补丁摞补丁的被子，这里才是那二十多个小孩住的地方。 不远处还有一间小屋子，里面有锅碗瓢盆和灶台，就是厨房了。 厨房里的案台上有十几只完好的碗，地上有四五十只破损的。 秦淦西把所有米饭转移到一只锅里，将黄瓜炒鳝片放进另一只锅里。 麻辣猪蹄不能给，不是舍不得，而是怕他们吃了拉肚子；辣椒炒干泥鳅也不能给，可能被有些人找到来处。 他行事一贯都是很谨慎的，从不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把米饭和菜转移到锅里后，又拿出百斤大米、百斤小麦放进原来装粮食的容器，再拿出一些肉罐头、饼干、糖果、巧克力、各种水果干放在破旧的案板上。 他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继续待在那里，等着看那些小孩的表现。 纯纯的米饭香在微风中飘向院子，几个小孩闻到了，他们的鼻子一吸一吸，很快找到香气飘来的方向。 那个小女孩抓起一个火把，顺着香气来到厨房外，站在那里不动了。 过了十几秒，她好像鼓足了勇气，朝厨房里走去。 就在她要进厨房的时候，一个跟随而来的小男孩惊骇地说：“蓉蓉，不能进去，会被打死的。” 原来这个女孩叫蓉蓉。 蓉蓉下意识停住脚步，然后鼓起勇气说：“神仙处罚他们了，他们不敢的。” 说完，很坚定地踏出脚步，走进厨房，很快发出颤音，“快来，有白花花的米饭，还有菜。” 十几个小孩看看地上还在惨叫的六个大人，然后转头冲向厨房。 蓉蓉看到冲来的小孩，一个个两眼冒光地看着两只锅，连忙说：“有很多，不要急。三狗、五牛，舀点汤给大鹏、老鼠送过去。” 很明显，蓉蓉在这些小孩里很有威信，那些小孩不挤不搡了，让三狗和五牛出来。 看到三狗和五牛到地上拿破碗，蓉蓉说：“拿好碗。” 三狗和五牛端着小半碗鳝鱼汤泡饭出去，走向躺在地上的两个小孩。 厨房里有小孩说：“蓉蓉姐，我们吃完就跑吧，等他们好了，会打死我们的。” 蓉蓉现在很清醒，“我看到了，他们的手和腿被打断了，一时半会好不了的。如果能动，他们也不会看着我们进来……现在连骂的功夫都没有了呢。煦煦、灿灿，你们两个过来，我们把饭菜分一下。” 两个小孩从队伍中走出来，先把案板上的碗摆开，不够，又从地上拿起几只。 蓉蓉又指指案板上那一堆零食，“还有这些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可以吃的。今天只吃饭，这些东西留到今后吃。” 碗摆开后，蓉蓉主勺分饭菜，努力让每只碗里的份量都一样。 看到这里，秦淦西便不再关注，进行极限扫描……然后，又惊讶了。 他看到了湖湘的一把和二把，他们两个和七个人坐在一间小会议室里，那七个人，他认识四个，其中一个带着一副黑边眼镜，长着一张鞋拔子脸，俨然就是宗宣传。 对那么几个人的长相和历史，秦淦西很“熟悉”，包括这个宗宣传。 那个运动之所以掀起，他们两口子就是巨大的推手。 现在距离66年还有点早，怎么办呢？ 不管了，先弄掉他再说。 他那才成为推手，其实一直就是个坏种，打压异己，构陷同事，造成的冤假错案数不胜数，现在的很多激进思想，都有他的参与，死后被取消一切待遇。 秦淦西记得，如果没有改变，两个月后他将去广粤，会对原子弹研究指手画脚，说两年以后应该研究出来，还好，首席对他的观点没有赞同，还怼了他一句，这才使得这项工作没被干扰。 他瞬移而去，来到那间小会议室五千米之外，还是把三滴蘑菇汁射入他的嘴里。 他的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见效比任何之前任何一次都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听到他开始胡言乱语，大吹过去的所作所为，其他六人感到万分诧异，但湖湘两位的脸上却露出莫名表情。 六人中有一位轻声问湖湘一把，他们这种表情，是否以前遭遇过这种情况。 一把将湖湘发生的类似事情讲了一下，特别说明他们在来的当天，陆运公司就有一人出现这种情况，并强调，出现这种的人，除去三个老毛子专家，其他都是有案子在身的。 那人听了，要其他人记录他说了些什么，自己则出去打电话。 不一会，两个白大褂和五个人进来。 白大褂想检查宗宣传的身体，却被他粗暴推开，嘴里还骂骂咧咧，气势十足，与那干瘦的样子好不相符。 五个人中的带头者没再让白大褂检查，而是请湖湘一把、二把以及其他六人中的三人离开，两个白大褂和另外两个同来的人也离开，会议室里再次只剩七人。 看到他们开始套宗宣传的话并开始记录，秦淦西决定离开。 目前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离开的时候，他又想起郊区那座院子，总不能让小孩来处理那六个人吧。 想了想，他还是打印了一封信送到最近的公安局，同时决定铸一些字出来放在储存空间里，今后直接在那样的人额头上印字，该死的人，上个黥刑不为过。 不要说这种做法太残忍，对罪犯的宽容才是对遵纪守法的人的最大残忍。 人呐，绝大多数都是不会共情的。 第534章 零元购捐赠 秦淦西离开了，不是回湖湘，而是出国。 今天被领导叫去陪同考察，耽误了回家，干脆出国一趟，还是去幽奈替斯国。 这次，他是奔着肥料生产技术和设备去的。 前世，因为没做过肥料这方面的生意，所以对肥料这一块没有印象，但他知道该国的化学工业主要在德州和路州，都在莫西寇湾。 他看了一下腕表，晚上十点半，那边应该是上午九点半。 白天啊，有点难办。 不过也好，大白天的，造成的恐慌更大。 神的惩罚降临，应该多做善事，希望他们今后能与人为善。 莫西寇湾还没去过呢，听说路州还有一个空军基地，就是那里了。 一个瞬移，他来到莫西寇湾外，距离海面一处米的小山顶上。 哦，忘了说，这次系统奖励，他的意识覆盖范围增加到8千米，极限扫描范围增加到20千米，都延长不少。 极限扫描范围内，有数十家化工厂，其中炼油厂三家，尿素厂一家，造船厂五家，汽车零配件生产厂两家，轻型卡车装配厂一家，银行三家，港口……就是没看到那个空军基地。 他沿着莫西寇湾瞬移几次，找到了那个空军基地，看到了很多想零元购的东西。 基地不小，巡逻的人很多，全都荷枪实弹，没有死角。 这国丢过那么多次那么多东西，安保加强了不少。 可这样的巡逻，岂能阻止他的零元购？ 围着机场转一圈后，把整个机场的地图烙印在脑中，嘴角微微弯起，“这么多坚固的地面和地下工事又有什么用呢？那些胖乎乎的，是褐弹？不管是什么，都要拿走。” 有空间勾、空间勾、空间刃，即使藏在地下五百米、各种安保措施再严密，六颗褐弹也逃不过他悄无声息的零元购。 掩体里的十二架波52远程战略轰炸机、六十四架攻击机，也在悄无声息中进入他的储存空间。 然后是一个个密闭的仓库，一间间密闭的资料室。 最后是一排排军用汽车，和储油罐区。 汽车凭空消失时，那些巡逻的大兵立马就发现了，可他们的表现让他惊讶。 其他地方的都是端枪乱指，这里的却是立马停下，除了吹响哨子，没有再多的行动，仿佛一切与己无关。 也不对，他们的脸色都变了，变得紧张无比，苍白无比。 秦淦西没管他们，把各种油罐、油桶收走后，直接去了海边。 这里的港口很大，仓库、货场里面什么都有。 工业产品有化纤、尿素、磷肥、钾肥、各种船、各种汽车、各种钢材、汽车零配件等，食品加工业的产品大多数是鱼罐头、肉罐头，农业产品有稻谷、棉花和大豆、甘蔗，林业方面有木材、木板以及木制加工品，畜牧业方面有数千头牛、数万只鸡和火鸡，原料方面有不少原油，煤炭、矿石，等等。 “上次还是格局小了，这个港只是第二大，纽哟克港才是第一大，结果在那里根本没看到多少东西，浪费了不少啊。” 让他奇怪的是，港口人员的表现和基地一样，看到一艘艘船消失，都只看着，不再惊慌，就是被他扔进水里的船员，只是淡定地判断一下方向，然后朝岸上游去。 好像都习惯了，没有人恐慌。 他感觉很没意思的。 因为早就没有了新奇感，这次想看到恐慌也没能如愿，接下来他便心如止水地收收收。 把正在运转的尿素厂搬空，将一个正处于检修状态的炼油厂全部搬走，还搬空了一个海岸警卫队军营，然后进入陆地，搬空了一家青霉素生产厂、一家鱼罐头生产厂、一家复合肥生产厂，还有两家银行和三个粮食储备库。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是3日凌晨1点。 他再次回到京都，来到那个军营，看到里面在热火朝天地转运粮食，便在空地上放出青霉素生产厂的所有东西，还有一半的稻谷、大豆、棉花、甘蔗和冻肉，这部分加起来超过五十万吨。 接下来，他又去了大庆，那里是夏国第一个大油田，但炼油厂要过几个月才开始筹建，他想去推动一下，便把炼油厂的一切都放到那里，剩下的大部分稻谷、大豆、棉花、甘蔗和冻肉也放在那里。 在考虑把尿素厂放到哪里时，记忆深处一条信息闪现出来，山晋省大同的老白洞煤矿曾在1960年5月8日发生煤尘爆炸，造成684人遇难。 想到这个数据，他的寒毛竖起，冷汗淋漓，连忙瞬移回京都，打印一封信放到粮食堆上。 正在现场监督指挥的一位将军看到突兀出现一封信，马上命人取来，信封没有封口，他看过之后神情稍显紧张，安排人来接替自己，自己拿着信匆匆离开。 看到他离开，秦淦西思索一下也离开，来到淮南矿务，这里也是夏国目前的最大煤矿之一，但管理相对科学，比较注重安全。 这里有一个化工厂会生产尿素，不知道现在筹建了没有。 到了那里发现，那里已有氮肥厂生产碳铵，但没有生产尿素。 想想也是，世界第一家尿素装置1956年才在荷兰投产，想来夏国不会有。 于是，他把那家尿素厂、复合肥厂的一切都放在化工厂边上，并放下所有鱼罐头、肉罐头，一半的牛、鸡和火鸡，还有两吨面包；粮食只给自己留了五百斤，其它的都放在这里，再打印一封信送到当地驻军，让他们派人来看守。 下一刻，他出现在中东红海边，把海岸警卫队的全部藏品捐献给一个乱哄哄的当地组织，顺带还给了五十头牛，一百只火鸡，以及半吨面包。 检查储存空间，发现还有一个鱼罐头厂没送出去，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他感觉有些疲倦了，便直接回小院睡觉…… 他悄悄地出了一趟国，带走了大量的财富，让幽奈替斯国的资本家心痛欲狂。 银行空了，金银和现钞全部消失；工厂消失了，里面徒留四壁；港口空了，所有船消失不见，所有仓库里的物资消失……这都是钱啊。 谁损失谁心痛。 有个资本家只想跳楼，原本有三十七艘远洋货轮的，陆陆续续在海上、港口消失，只剩十六艘，今天又消失两艘，只剩十四艘了。 他决定了，把所有的船都卖掉，余生躺平。 该国高层、军方更是心慌……十二架波52远程战略轰炸机消失了。 轰炸机消失还能接受一些，要命的是六颗褐弹消失了。 目前世界上只有三个国家拥有核武器，第四个会拥有的是弗莱恩斯国，也要到2月份才做试验，这六颗褐弹要是流入敌对国家，那就麻烦了，头疼欲裂。 他们向全世界派出情报人员，调查轰炸机和褐弹的去向…… 第535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秦淦西躺在床上，身体很疲惫，思维却还很活跃，显然是没有入睡的迹象，他干脆不睡了，开始清点今天零元购剩下的存货。 鱼罐头厂的所有东西都没捐出去，还有半吨面包、十吨冻肉，那个空军基地的一切也没捐出去。 两家银行的钞票有六千七百八十六万刀佬，黄金二百六十七吨，各种珠宝数百件……清点出这个结果的时候，他更郁闷，纽哟克港那一行亏大发了。 他却是不知道，拖鞋军的前身看到他捐赠的武器，全都嚼着草大笑，“把英吉利占领军赶出去！” 他们苦英吉利久矣。 四架直升机在空中开路，装甲车、坦克突突地往前开，如同夜色中的突进的猛虎，散兵游勇一手拿枪一手拿面包跟在后面跑，欢呼雀跃。 战斗很快打响，英吉利军懵了，他们何时拥有了如此先进的武器？ 猝不及防之下，他们只能放弃据点往后撤，却没想到有炮弹从天而降，把撤退队伍打得七零八落。 英吉利军竖起白旗想投降，哪知人家不认识，直升机照样开火，装甲车、坦克、大炮不停。 在这样凌厉的攻击下，英吉利军一个又一个据点被拔除，一座又一座城镇被攻克……终于，有人发现对方使用的武器是幽奈替斯国的，不由得更懵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们被赶走了，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于是乎，英吉利军采取不抵抗政策，电令军队和本国人员快速撤离，撤向海军所在地，准备回国…… 那个弹丸小国上发生的事情，夏国是不知道的，但部分高层知道今天凌晨很热闹。 又有粮食来了，青霉素生产线和技术来了，炼油设备和技术来了，尿素、复合肥生产线和技术来了，湖湘那封信还没研究出结果，发现宗宣传有大问题，问题还没完全查清，又有一份警告信来了：尊重生命，尊重科学，循序渐进，避免大同老白洞煤矿发生煤尘爆炸。 湖湘那封信的意思很清晰，那个煤尘爆炸又是什么意思？ 一通电话下去，一队高官、专家马上奔赴大同老白洞煤矿；一队专家起床查找资料…… 清点一下这次出国的零元购收获后，秦淦西终于睡着了，但还是五点半就醒来……生物钟在这里摆着。 起床后，他煮了一大锅饭，然后在院子里锻炼身体。 锻炼到七点二十，他在院子里冲个澡，然后炒个紫苏黄瓜，拿出两块麻辣猪蹄，开始吃饭。 吃完早餐后，他骑着自行车去办公室，厂办值班的苏黛芸已经到了。 看到他，苏黛芸笑着打招呼：“厂长，您这么早就来了？” 秦淦西向她点点头，“你今天值班啊。” 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苏黛芸提着两个小袋子走来说：“厂长，你有两个包裹。” 秦淦西接过两个袋子提了提，虽然每一袋都不小，但很轻，是自己从京都寄给自己的。 上个月去京都参加研究生考试，他给大伯母家送去一些红蘑和榛蘑，给自己也各寄五斤。 本来是种植空间里产的，为了走明路，只能浪费钱，通过这种方式完成。 这两种蘑菇在京都买的话，不要票也只需五毛一公斤，但邮寄费每公斤需要八毛，典型的邮寄费比物品贵的那种。 没办法，他家不能无缘无故出现这些，只能给邮政事业做贡献。 他又把门关上，“这些东西，我得送回家去。” 在他快要下楼的时候，苏黛芸说：“厂长，我差点忘了一桩事，昨天晚上到今早，我们厂有百人去捞鱼，廖书&记、周副厂长都参加了，他们现在在食堂吃早餐呢。” 秦淦西点点头，“我去看看。” 把袋子放在安保办公室，走到食堂门口，他看到里面相当的热闹……里面有一百多人在吃饭。 廖祚祥、周春波、邹俊奇等中高层坐在一桌，其他人坐十桌。 不知道是谁看到他进去喊一声“厂长”，其他人全部抬头看向门口，几乎同时喊“厂长早”。 秦淦西挥挥手，笑着说：“你们都去抓鱼了？” 马上得到嘈杂的回应：“是。” 秦淦西伸出双手压压，“抓紧吃饭，吃完好好睡一觉。大家都辛苦了，不过辛苦的结果也说明，美好的生活可以通过我们的双手创造。” 在大家的欢笑中，秦淦西走到廖祚祥他们那一桌。 廖祚祥笑着说：“秦厂长，你快去弄碗稀饭来，今天的白肉味道与众不同。这肉是你们昨天打的，已经腌了几个小时，我要他们做一些，给捕鱼队伍补补。” 秦淦西点点头，“这样好。” 他没说自己已经吃过早餐，也去打了一碗稀饭，拿了两个馒头和五片白肉，和他们一起吃。 其实这白肉不能算是标准意义上的白肉，有点咸肉的味道，所以味道不同。 边吃边聊中，秦淦西知道这次捕鱼行动获得巨大成功：捞鱼三千斤；捡螺蛳一万多斤，还抓了二十七只甲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邹俊奇笑道：“我们这次抓这么多，一年的肉食都有了。” 秦淦西哈哈大笑，“一个螺蛳十八碗汤，肯定能保证一年。” 在老家，有一个田螺十八碗汤的说法，不过说的是主家很吝啬，只让别人闻闻荤腥。 钱森发闻言也大笑。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钱森发的解释后，也哈哈大笑起来，弄得邹俊奇很不好意思。 等他们笑过后，秦淦西说道：“昨天星沙市的古佐鸣古副市长答应我，如果我们把砖瓦厂给山麓大队建，还帮他们设计一些机械设备，他答应每个月多给我们两千斤猪肉。我答应了。周副厂长，我把你的建议说出去了。” 周春波笑道：“其实我们后来讨论认为，砖瓦厂不适合我们搞，你拿来换两千斤猪肉，那是最好的。” 廖祚祥附和道：“在我们的养殖场申请没批准下来前……即使批准下来了，也最少有半年不能供肉，有这另外的两千斤，可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如果这样，我们再去抓一天的鱼，然后给每个职工分两三斤，权当是过年物资。” 秦淦西点点头，“可以。水塘里面应该还有个几吨吧，分上五斤更好。” 随着工厂不停地扩建，那口水塘也在不停地扩大，现在变成一个弧形，环绕在铸造车间西南，面积达到五亩多。 因为面积增大，所以在买鱼、捕鱼回来后，秦淦西都要偷偷往里投放一些，每次都在三四百斤，今天这种情况，可以弄个两千斤进去。 吃完早餐后，他要捕鱼的人回去休息，自己也准备回家。 在走出大门骑上自行车离开的时候，两千斤鱼已经被他投放到水塘里。 第536章 这人要不好过了 回到古墨巷58号，家里香灵、香冬和欣莎在客厅看书，看到他推着自行车进来，三人同时发出喊声：“大哥回来了。”x3 欣莎接着问道：“大哥，你今天有时间回来？” 秦淦西揉揉她的脑袋，“回来了，就说明有时间。” 香灵走过去从自行车后座取下左边的布袋，“哥，这里面是什么？” 秦淦西应道：“大兴安岭的特产：榛蘑、香菇和红蘑，还有猴头菇。我以前和你们说过的小鸡炖蘑菇，这些都可以。” 没错，他把香菇和猴头菇都偷渡出来了，也是每种五斤。 上次大兴安岭之行，他收获了不少种类的菌菇，还把没完全长大的菌菇连菇带树一起移入种植空间，现在的产量不小，每天可以收获五百来斤，绝大部分被他换成功勋点，有时间的时候催干一些自用。 欣莎跑到自行车右侧，想把袋子提下来，却发现不轻，“哎呀大哥，这里面是什么，这么重？” 秦淦西把自行车支起，将袋子取下来，“一条干鱼，还有几斤新鲜肉。” 欣莎吸溜了一下口水，“大哥，大姐说你那里有一条大干海鱼，还说味道很好，是不是这条？” 香灵白了她一眼，“看你那馋样，好像没吃过海鱼一样。” 欣莎哼道：“可是大姐说，她吃了这么多干海鱼，从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 秦淦西把鱼拿出来，只剩四分之三，那四分之一被淦媛吃了一顿，还留了一些在那里。 欣莎站到鱼前比划一下，“这鱼比鲤鱼还胖呢。肉很细腻，好像只有鲶鱼可以比。” 很显然，欣莎是懂的。 秦淦西笑道：“不过，中午吃不上了，这个干老鼠斑，要几个小时才能泡软，不然无论是清蒸、红烧还是煎炸、炖汤都不出味。” 欣莎马上露出失望神色。 秦淦西揉揉她的脑袋，“老五啊，你还是这么馋。放心，今天我带了麻辣猪蹄回来，让你们中午过过瘾。想吃老鼠斑，那就趁早泡。” 欣莎围着老鼠斑转两圈，“大哥，你说为什么叫它老鼠斑呢，老鼠身上哪有斑点？” 香灵把她扒拉到一边，提着鱼走向楼梯，她要把干鱼挂到二楼去，嘴里嘟囔：“这都不明白，还在研究想什么？” 欣莎抬头看着秦淦西，委屈巴巴地说：“大哥，为什么叫老鼠斑啊。” 秦淦西笑着说：“老鼠斑有几种称呼，其中一个是驼背鲈，你说说看，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欣莎的双眼骨碌碌转几圈，然后哈哈笑道：“我明白了，都是因为象形。像个驼子，又是鲈鱼的一种，所以叫驼背鲈；因为头长嘴尖有斑点，所以叫老鼠斑。” 秦淦西伸手对她竖起大拇指，“聪明。” 她傲娇地哼一声，转身走向桌子，“那是刚刚从书本知识里出来，还没反应过来。” 香冬翻翻白眼，“你胖，所以你能吹。” 欣莎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秦淦西，委屈巴巴地说：“大哥，老四欺侮我。” 秦淦西提着布袋，装作没听见，快速从她的身边经过。 她们之间的这种冲突，他不会参与，也不能参与。 来到厨房，他快速拿出满满一特大饭盒的麻辣猪蹄。 这些猪蹄还是以前杀的大小野猪猪蹄，一直没有吃完，这次全部做了。 看看现有的蔬菜，又拿出几根黄瓜出来。 回到餐厅，他对三姊妹说：“我要去看爷爷奶奶，你们自己做中午饭吃，猪蹄热一下就行，如果要想味道更好，还可以加点葱末，我还拿了一些黄瓜出来，都放在厨房。” 做麻辣猪蹄的时候准备不够，没有放葱末，味道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 简单交待一下后，他提着一个布袋上自行车，朝老家飞骑而去。 来到去镇上的岔路口时，他突然想起魏老师，好像去年八月份以后，再也没去过了，当即将车头掉个向，朝那边骑去。 进入学校，来到魏老师宿舍外，看到门是开的，屋檐下坐着一个青年，不认识。 他喊一声：“魏老师在吗？” 青年抬头看向秦淦西，问道：“你是谁？魏老师去年就调走了。” 秦淦西错愕了一下，没想到去年就调走了，便问道：“我是她的学生，调到哪里去了？” 青年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秦淦西没理会他，看到前面隔两套宿舍有位老师，虽然没教过自己，但知道名字，“田老师，魏老师调走了吗？” 田老师扭头看他一眼，摇摇手，目光闪躲地回应：“我不知道。” 秦淦西顿时感觉有蹊跷。 田老师是这个学校的老老师，起码是秦淦西进这所学校之前就在这里教书的，怎么会有这种姿态？ 他没有深究，调转车头朝校门外骑去。 在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也是教物理的雷老师从外面缓缓走来，便下车问道：“雷老师，我是秦淦西，六年前从这里毕业的，有点事想找魏老师，听说她调走了。您知道她调到哪里去了吗？” 雷老师快六十岁了，很瘦很瘦，有种一股风就可以把他吹倒的架势，他盯着秦淦西看了十几秒，发出一声叹息，摇摇头朝大门里面走去。 对他这种表现，秦淦西心情沉重，却也不再追问，骑着自行车朝镇供销合作社走去。 魏老师的丈夫在镇供销合作社上班，他还想去问问。 到供销社，秦淦西看了一眼里面的职工，只有一个女的在上班，没一个顾客，便递过两颗糖问道：“同志，请问万师傅上班吗？” 那个售货员看了一眼秦淦西身后，然后接过糖，小声说道：“万哥调走了。” 调走了还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 秦淦西表面上装作很着急，“什么时候的事？我找他有急事，听说他老婆在这里教书，能告诉她在哪里教吗？” 售货员问道：“你和万哥是什么关系？” 秦淦西说：“是我表叔，从市里来的。” 售货员说：“万哥得罪了人，牵连了一家子。说是调走，其实就是被挤走，人家的能量很大，把一家子都挤走了，具体去哪里，其实我也不知道，好像万哥去一个偏僻的公社供销社，魏姐去小学教书，万猛被调去了砖厂。一家五口人，只有母女两个在一起，其他的分开了。” 原来如此。 秦淦西故作紧张地回头看一眼，低声问道：“得罪了谁？” 售货员伸手指指头上，“人家的势力很大的，万哥错就错在有领导提拔他当这里的主任，抓住喝酒时说的一句话，就挤走了。” 一个股级干部都算不上的职位，用得着这么狠辣？ 秦淦西以前一直认为，社会风气变坏是从66年以后才开始的，原来想当然了，早就已经开始了。 不过，这人是遇到了他，不好过了。 第537章 难不难 和那个售货员聊了一会后，有人进来买东西，秦淦西骑车去镇上药店，看到万达才坐在里面无所事事，也不和其他几人聊天，便在门外喊一声。 看到他，万达才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马上从店里跑出来抓住自行车龙头，“哟哟哟，我们的大人物来看我了。” 秦淦西嗤道：“去去去，别那么恶心。怎么样，现在忙吗？” 万达才指指店铺，“有病都是硬扛着，三天没一个人……乡下都这样。” 聊了一会后，秦淦西问道：“去看过魏老师没有，她现在怎样？” 万达才扭头看看四周，小声说道：“万师傅酒后说错了一句话，把魏老师给牵连了。万师傅被调到欣莎县一个很偏僻的公社供销社，魏老师被调到山麓区那边一所小学，小琪跟着，猛子被调到琅镇，小浩去外省上大学，一家五口人，被弄得分处四个地方，太特么欺侮人了。” 秦淦西露出惊讶神情，“能做到这些的，权力不小啊。因为一句话就把一家人弄成这样，到底有多深的仇？” 万达才撇撇嘴，“我打听到一些消息，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的是万师傅被提名这个供销社的主任，万师傅在喝酒的时候说了另一个人水平不行，工作不负责，而那人也被提名了，可以说是嘴欠；魏老师的弟弟得罪了人，引起两家对立。” “复杂的事情是，魏老师家的对手在供销社系统有能量，而万师傅说的那个人有亲戚在教育系统。万师傅说的那个人先调走，在别的镇当上了供销社主任，从别的地方调一个来当这里的主任，再把万师傅调走。”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内里的关联，但我知道，他们的对手关系很好，所以联手把他们一家拆开了。” 秦淦西哂笑，“这些人，还真是把手中的权力运用到了极致。” 聊了一会后，秦淦西分了一半的榛蘑、红蘑、香菇、猴头菇分了一半给他，万达才也不客气，全盘接受。 在骑车回老家的路上，秦淦西心想怎么才能把魏老师一家调到一起。 利用权力让一家人无故分离是不人道的，制造这些不人道的人应该受到惩处。 还好，魏老师和小琪都在山麓区，自己可以找到他们，照顾一下，至于万师傅和他们的大儿子，需要视情而定。 自己在星沙市的关系不多，认识的也只是几家企业的人，还有就是一些区里、市里、省里的官员，供销社系统、教育系统并不认识人。 找副市长，好像是高射炮打蚊子。 想到这些，他才知道自己的关系网太小。 “还是提升太快了，关系网都没建起来，遇到两个科级干部布的局，竟然不好解决。” “实在不行，先解决他们两个……好像这样太刚了，也应该使用一些技巧。” “这个年代，技巧好像没什么用，所有动作都是很刚的……” 这样一路寻思来到老家，家里人正在吃饭，看到他，爷爷奶奶和姑奶奶连忙招呼他吃饭，淦媛则去拿碗筷。 秦淦西吃了两顿早餐，虽然每一餐都只吃了八分饱，也在跨过一道门槛又可以吃一碗的年纪，但第二餐吃了白肉，还是比较顶饿的，但来到家里，面对爷爷奶奶他们的热情，又不能不吃，所以在看到淦媛把碗筷拿来后，他说：“我自己来。” 盛了大半碗来到桌边坐下，奶奶问道：“我的大孙子，你怎么只吃这么一点？” 秦淦西应道：“奶奶，我早餐吃得很饱，路上又遇到朋友吃了碗面，能吃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见他这么说，他们也不劝了。 何娟问道：“你又弄了一些什么？” 秦淦西应道：“上次去京都考研的时候，买了一些东北菌子，昨天寄到的。” 姑奶奶问道：“菌子山里就有，还买那个地方，浪费钱。” 秦淦西笑着说：“都是干的，大部分我们这里没有。东北有道名菜‘小鸡炖蘑菇’，我买的这些都是可以用来做的，这几个月，我弄几只鸡回来炖。” 何娟说：“不用你买。我现在涨工资了，每个月可以多买几只。” 说完，面带微笑看了秦励国一眼，让他郁闷不已。 没办法，突然每个月比自己多几块钱，自尊心有些受损。 奶奶看他们两口子一眼后，转头看向秦淦西，“大孙，你富贵爷爷前几天来问，城里的工作好不好找。” 爷爷接着说：“如果可以，帮陆勤良、陆勤奋兄弟找个工作吧。秋收减产，山上也没什么收获，日子难过了。” 秦淦西问道：“只他们两个，没其他人吗？” 奶奶的反应很快，“怎么，工作很容易找吗？” 爷爷用余光看了一眼，闷闷地说：“工作哪有这么容易的？” 秦淦西应道：“爷爷奶奶，我可以找人安排几个人去上班，爷爷去年出事的时候，那些送爷爷去的，每家可以去一个，这是不需要文化考试的。如果感觉自己学习还可以的，也可以去我们厂考。我们厂这几个月，每半个月都要招一次人。” 秦励国问道：“每半个月都招人，能用得了这么多？” 淦媛在一旁说：“我哥那个厂，每天都在扩大。” 何娟则说得有些“敌意”，“虽然你们厂现在大，但利润不到淦西他们厂的四成。” 秦励国嘟囔道：“我又不是厂长，利润多少关我什么事？” 爷爷把话题拉回去，“淦西，那可是有十二个人，也能安排？” 秦淦西点点头，“爷爷放心，没问题的。” 奶奶笑道：“还是我的大孙厉害。乡里很多人都想去城里……哎，你找的正式工还是临时工？” 秦淦西应道：“正式工。这么说吧，星沙市在建的一家钢铁厂是我组织设计的，今年七月份要投产，现在在招人，我要了几个名额。这次回来，本想对你们说的，没想到你们先谈起。” 奶奶笑着说：“早知道这样，励国就不要花那几百块钱买这个工作了。上了一年班，买工作的钱还没赚回来呢。” 吃完饭，一家子在堂屋里闲聊，陆富贵的来到院门口喊道：“顾功老弟，淦西回来了吗？” 第538章 他真的是厂长啊 元月8日上午九点，秦淦西带着第一批五个炉壳去钢铁厂，这是总厂给钢铁厂制作的第一批炼钢设备。 进钢铁厂大门时，看到陆勤良等十一人蹲在路边，偏着头盯着厂内。 十一人都认识，都是生产队的，但除了陆勤良和陆勤奋，其他的不是很熟，甚至不能全部叫出名字，几个人只知道绰号。 车子来到他们前面，要司机把车停在他们前面，自己下了车，“勤良哥，你们来得这么早啊。” 陆勤良听到车开过来的声音，又转头看向驶来的车队，目光很快被吸引。 五辆卡车见过，第一辆车像乌龟壳的，长着长鼻子的最后一辆车也没见过，中间那五辆卡车上装着这么大的圆筒……都让他们惊讶不已。 正当他们惊讶的时候，那辆乌龟壳车停下了，一道声音传来。 陆勤良一愣，这是在喊自己？ 定睛看去，是秦淦西，他从乌龟壳里钻出来。 连忙站起来，哈哈笑道：“淦西，这乌龟壳就是轿车？” 秦淦西点头，继而问道：“你们报到了吗？” 陆勤良摇头，“还没有。这么多汽车进进出出，里面都是高楼和铁疙瘩，我们想都不敢想，自己会来这里上班。” 秦淦西笑道：“再过五六个月会更加不一样，不过到那时候，你们会见怪不怪。” 从目前的进度，七月初建成是没一点问题的。 陆勤奋一脸崇拜的问：“淦西，我秦爷爷听说，这个厂是你设计的？” 秦淦西哈哈一笑，“我只是设计总负责人。走吧，进去报到。” 他只能这么回应，不然是驳爷爷的面子。 他把他们直接带到劳资科，找到劳资科科长张康溪，“张科长，麻烦你帮我给这几个哥哥办一下报到招工手续。” 张康溪站起来哈哈笑道：“秦厂长，你打个电话就行，还让你特意跑一趟？” 秦淦西应道：“也不是特意。我们厂的部分设备送过来，我来看看，结果看到他们，就顺便带进来，免得他们找不着。” 张康溪笑着说：“秦厂长，你去忙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了。” 秦淦西点点头，“辛苦你了。” 转身交待陆勤良等人一声，然后就离开了，去现场看转炉炉壳的吊装。 至于陆勤良等人的报到会不会受到刁难，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和钢铁厂的管理层都很熟，其中一个便是劳资科科长。 其实他对吊装不懂，人家有专业指挥的人员，但作为转炉设计者，必须取得第一手资料。 他离开后，张康溪找来科内人员帮陆勤良等人办入职手续。 办手续的时候，那个办事员问道：“你们都是秦厂长老家的人？” 陆勤奋应道：“是。你也认识我们淦西弟弟？” 办事员笑着说：“我们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们。我们钢铁厂，他就是总设计师，正是因为他组织设计，所以我们厂的投产时间比湘省其它三个厂都要短。原本市里要求的只是今年八月份，在他的协调下，设计的时间缩短，也因为他能力很强，绝大多数机械设备都是省内生产，所以我们厂的投产时间提前到七月中旬。其实，听领导们说，因为秦厂长他们近段时间不断推出新机器设备，可能在七月初就可能投产。不无论八月还是七月，我们厂的建厂时间都会是最短的。” “还有，我们厂的炼钢技术也是全国最先进的，这项技术也是秦厂长提出来的。国内有些炼钢专家想否定这种技术，秦厂长向全国炼钢专家喊话，要他们来辩论，后来怎么着？人家国外已经出现了，老毛子也在研究呢。听到这个消息，那些专家也不敢再出声了，不少还接着交流的机会，想来我们厂学习呢。” 陆勤奋惊讶地问：“淦西这么厉害吗？” 办事员问：“他做了什么，你们都不知道的吗？” 陆勤良摇头，“他要回家都是晚上，第二天吃过中饭又离开了，一年到头都见不着面。不过他在家可能也不说，他爷爷奶奶从没对我们说过这些。” 办事员笑着说：“他们厂才厉害呢。很多产品都出口国外，赚取大量的外汇，为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不过想要进他们厂也很困难，没有一个初中毕业水平，根本就考不进。” 陆勤奋不解，“进厂还要考试吗？” 办事员应道：“机械总厂多好啊。顿顿有荤腥，最差的也是螺蛳肉、鱼，每个星期至少七顿可以见到猪肉。如果不需要考试，那不都进去了？” 陆勤良迟疑一下后问道：“你说秦厂长，他真的是厂长啊。” 这回轮到办事员呆了，“你们是他老家的人吗，连这都不知道？人家是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的正厂长，堂堂正正的正处级干部。正处级，比我们厂长都高半级呢，和你们区的区长是一个级别。” 在填表的人全都呆了，呆呆地看着办事员。 这么高的级别啊，生产队的人怎么都不知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保密保得太好了。 陆勤奋呆滞几秒后问，“所以那辆轿车是他们单位的？” 办事员应道：“如果是辆新嘎斯，那就是他们单位的。准确来说，是配给他的。不过他很少坐，不急的话，都是骑自行车。” 陆勤良等人相互对视一眼，眼里是满满的震撼。 秦淦西不得了啊。 秦淦西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这个好客的办事员给透露出去了，他和顾景源、张立维在现场看吊装。 顾景源叹道：“秦厂长，你这个汽车起重机的效果很好啊。如果使用吊葫芦，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把炉壳卸下来。卸下来容易了不知多少倍，装上去更不知道会轻松多少倍。你说的人强不如家伙强，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秦淦西笑说：“所以国家说要实现机械化。” 人强不如家伙强，开开玩笑还可以，国家在建国前夕提出“人多力量大”，如果有人要琢磨的话，还是有很大冲突的，可不能乱说。 秦淦西没有在那里呆很久，卸下两个炉壳后，他就去了劳资科，得知陆勤良他们已经办完入职手续，现在看宿舍去了，便又找到他们，说请他们吃中午饭，被陆勤良拒绝了，说他很忙，他们也需要回去拿铺盖，就不耽误他的时间了。 秦淦西也不勉强，现在距离午饭还有一个多小时，自己还有事要去办，便乘车离开了。 第539章 联合建议修桥 一辆嘎斯来到山麓区政府外缓缓减速，门卫看到这车，朝其敬个礼就让车进去了。 门卫知道这样的车只有处级干部可以乘坐，虽然不知道来的是谁，但还是让车进去了，不过他并没大意，而是用余光看着那车，直到看到里面出来的人，才把注意力移开，“原来是秦厂长。” 秦淦西从钢铁厂离开，直接来到这里。 下车后，他径直走上二楼，走向东端倒数第二间屋子，恰好遇到一个人从里面，“呀，秦厂长，稀客，找我们区长？” 这人是山麓区刘副区长，曾经见过几次。 秦淦西笑着说：“刘区长好，我找于区长有点事。” 刘副区长没有离开的打算了，而是转身冲门里喊道：“区长，秦厂长来了。” 人喊着，身体也朝门口退去。 于区长走到门口，“哈哈，秦厂长稀客啊，请进请进。” 秦淦西笑着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是麻烦于区长、刘副区长的。” 于区长看了一眼刘副区长，笑着回应：“恰好，我们也想麻烦你。” 秦淦西哈哈一笑，“那就相互麻烦。” 进入办公室，刘副区长给秦淦西冲上一杯茶，又给于区长续上，然后坐到秦淦西旁边看着他。 于区长也没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而是坐到办公桌前面，“秦厂长，来者是客，你先说什么事。” 秦淦西也没客气，带着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请两位帮我找一个人。我上个星期回老家，感觉时间不是很紧，所以想去看望我的高中物理老师魏如花。读高中的时候，我没少在她家吃饭，很好的一个老师。结果我到学校，被告知魏老师调走了，去哪里也不知道，后来听人说，她在山麓区教小学，但不知道在哪里。她是一个素质很高的高中物理老师，我有现在的这点成绩，和她的培养是分不开的，所以我想请两位帮我查一下，她是不是在山麓区教小学，如果在，又是在哪个学校教书，好去看看她。” 刘副区长看于区长一眼，很痛快地答应了，“这事很简单，如果在我们山麓区，一定帮你找出来。” 于区长点头，“这个好办，到文教办查一下就知道。老刘，你现在就要人去查。安排一个高中物理老师去教小学，巨大的浪费啊。首席说过，贪污和浪费是犯罪。” 刘副区长站起来就往外面走，秦淦西笑着说：“对星沙市的教育战线我不懂，别人这么安排，应该有自己的道理吧。于区长，我看区里的水利建设热火朝天的，明年的粮食要丰收啊。” 于区长摇摇头，“难呐。这么大修水利，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没有听说吗，干旱还要持续两年。” 秦淦西盯着他看五秒，好像是在消化刚才的信息，实则感到高兴，这个消息引起了重视，各级单位行动起来了，但嘴上还是问：“哪里来的消息？” 于区长指指头上，“现在全国都知道了，正加大修水利的力度呢。” 秦淦西暗叹，自己还真是信息闭塞呢，这么大的消息都不知道，嘴上却是说：“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于区长笑道：“水利建设和工厂没什么关系，你们只要开足马力多生产机械设备就行。” 秦淦西点头，“那倒也是。” 分工合作，各有所长嘛。 于区长说：“秦厂长，我们现在有事要麻烦你。本来想下午去找你的，没想到你送上门了，哈哈。” 秦淦西笑道：“那我算是自投罗网了。什么事，能帮的一定帮。” 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打交道的次数不少，和山麓大队的关系也很不错。 于区长点头，严肃地说：“秦厂长，我想向上级申请建一座大桥，把河西和河东连接起来。” 听到这个提议，秦淦西有些呆了。 星沙市连接河东河西的第一条大桥是什么时候建的来着？ 好像是1971年动工兴建，1972年9月30日通车运营的。 是这个时候提出的吗？ 不知道。 这个时候只有河东到橘子洲的简易桥，河西到橘子洲没有，所以只能乘坐轮渡。 见秦淦西似乎在考虑，于区长继续说：“我们和你们一样，大量物资要过河，只有轮渡极不方便，所以想向上级申请，还请你们一起。” 秦淦西应道：“这个可以有。” 随着工厂产能的扩大、人员的增多，运输问题确实成了一个大问题：渡轮太少，大部分时候都需要等，这对别的单位可能不算事，但对总厂还是有些影响的，对货物运输有影响，对人员的来回也是如此。 停了一下，他又说：“我们还可以联系其它单位，比如钢铁厂，他们今后需要运送的物资更多。” 钢铁厂是运输大户，虽然设计的时候考虑的运输方式主要是水路，但陆路也会是一个极大的补充。 于区长点头，“我们也考虑到了他们，但据说他们的主要运输方式是水运。” 秦淦西摇头，“如果今后的水位还像今年，按照你说的，今年两年还会干旱，运输问题就大了。” 于区长狠狠地拍一下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不愧是秦厂长，这脑瓜子的反应就是快。” 秦淦西不认为他们不会想到这个，这么说只是出于抬高自己，以亲近自己，但还是说：“如果这两年真的会继续大旱，修桥的也会容易一些。” 于区长指指秦淦西，“你的思维还真活跃，马上就想到两条必建的理由。说实话，这个想法只是我和刘副区长刚刚形成的，还没来得及和大家讨论，被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事铁定能成。” 秦淦西大悟，原来这样，没想这么全也有可能。 两人聊着时，刘副区长进来，对秦淦西说：“查到了，确实在山麓区的一所偏僻小学里。去那里要翻山越岭，一天只能打个来回。” 这是多狠啊，这是多恨呐，竟把一个高中物理老师发配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教小学？ 想到这，秦淦西的脸色有些难看，之前还想讲求一点技巧的，现在只想刚了。 于区长见他脸色不愉，说道：“秦厂长，我们下个学期把她调回来，还是教高中物理。” 秦淦西刚说出一声“谢谢”，就听到电话响起，便告辞离开。 第540章 山麓大队合并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秦淦西到各生产厂转一圈后，来到研究院的办公室，刚坐定，步进电机研究室的一行人就在徐路的带领敲门进来，“秦厂长，我们的研究进度比计划落后了，我们担心这样下去会耽误数控机床的研究进度，您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提供一些建议？” 看到他们火急火燎的样子，秦淦西朝他们招招手，“坐。” 办公室里没有这么多凳子，于是徐路、曾爱文等三个年龄大一些的坐下，其他六个站着。 秦淦西带着笑容说：“先不要那么着急……” 徐路抢过话去，“厂长，我们怎能不急啊。四个小组有三个进展巨大，只有我们这个小组还没入门。” 秦淦西摆摆手，还是笑着说：“你们只知道这个名字就开始研究，不比清华那套数控机床简单，甚至要更难。这是一次技术革命呢，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上次去京都的时候，看了几本有关数控机床和电机方面的书，回来后仔细回味，有点感触。本来想找你们交流一下的，忙着忙着忘了。恰好你们来了，来的都是三个相关小组的骨干，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本来还想过一两个月才点醒他们的，这样的话，步进电机试验成功之时，老毛子也全部离开了。 现在一想，材料研究、电机研究不一定会一帆风顺，七月份完不成第一台第二代数控机床就算是失败了，还不如现在就点一下他们。 “我们都知道，之所以要研究新电机，是因为我们现在使用的电机精度相对较低，受负载影响大，而高精密度机床需要的电机要具有精度高、定位准确、不受负载影响的特点。” “在我所看到的书中，这些都可能通过改变电机转子材料来解决，你们试验了铝、钢、铜镍合金，这个想法不错，但永磁材料做转子的电机，输出更稳定，基本不受负载的影响。” 徐路惊讶地问：“秦厂长，有这样的书籍？转子用永磁材料就能行？” 秦淦西点点头，“京都图书馆里就有。对了，你们不如都去看看书，换换脑筋，吸取一些新知识。” 将蔻内耳大学的图书捐给京都图书馆后，他一直没予关注，这次去京都参加研究生考试，他拜见了杜教授，是杜教授告诉他，京都图书馆来了大批书籍，知识比目前国内的要新，可以去看看。 虽然他知道是什么，但也还是去看了，拿的是杜教授的借书证。 进去后，到机械设计、材料等专业书籍所在看看，发现种类不到捐赠时的三成，便释放意识查探，才发现图书馆正找很多人在翻译，顶楼还有一半的书籍在那里摆着，楼梯口有了值班人员，便知道他们的意思了。 他刚才所说的知识，来自于一本全英文版《电机通论》，1958年10月出版的，很新。 说完这些，他问道：“我们学校也有一些新的图书，你们去看了吗？” 去年四月下旬，他把投壳哟大学的图书馆搬空了，全部搬到学校，经过漫长时间的整理，准备先拿出一部分放进图书馆，但都是没有翻译过来的。 徐路摇头，“这个星期一直在做实验、讨论，还没来得及。” 曾爱文应道：“那些书不是脚盆文，就是英文，看不懂。” 秦淦西就知道会这样。 这年头的第一外文就是老毛子文，其他语言除非解放前学过，否则是不可能会的。 没学过的语言，即使有翻译字典，也是不管用的。 他在心里期盼，那张纸条能有些用，不要让那些喝过洋墨水的人都没有了，同时也期盼，从今年下半年开始，老毛子语不再是夏国单一外语，会增加一些语种。 对曾爱文的回应，他只能无能为力，“那就去京都图书馆看看吧。” 希望能有一些翻译过来的。 对步进电机，秦淦西研究的不多，所以能说的不多，大多是一些思路，以及宽慰他们的话，聊了半个来小时后，他们就离开了，信心大增。 他们离开，原本想看看书的秦淦西也离开，去厂里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看到茶几上的的新报纸，他拿起来坐到椅子上。 他养成了个习惯，每天都要看报纸，看报纸的时候先浏览第一版的标题，然后再选先看哪一篇。 今天央日报第一版的两个标题让他心中一动，“全国人们行动起来，加快水利建设事业”，“尊重科学，尊重知识，大力促进我国科学事业的发展”。 快速看完两篇文章，他心中吁了口气，这是采纳了一部分自己那封信的建议啊，很好。 他不禁产生一些期待，能不能稍稍改变一下历史？ 当然，这只是期盼，并没有太在意。 随后，他打电话到山麓大队大队部找到周益农，“老哥，祝贺啊，又上报纸头条了。” 第一篇文章中举的例子就是山麓大队，说这个大队就是因为重视水利建设，所以无论水田、旱土，都取得了巨大丰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不敢把还有两年干旱的警示说出去，只能用他们来刺激。 周益农哈哈笑道：“那是领导重视，今天下午全市开大会，估计我还会得到表扬。” 得瑟完毕，话锋一转，“我说老弟，大队合并的事情批准了，我还是大队长，你那一百个工人指标什么时候给我？还有砖瓦厂的设备，得抓紧帮我研究。” “还有，那个水库的事，上级觉得一个不行，决定弄三个。我们看到的那一个，只是其中一个中等大小的，另外两个山窝窝的工作量也比较少。” “我和你说老弟，我现在在省内省外到处联系树苗，这玩意难找啊。我向农业专家请教过，只要不缺水，可以种植的果树多了，橘子、杨梅、枇杷、柑子可以种，葡萄、猕猴桃也可以。” “对了，我已经安排修路了，准备买五台挖掘机……” 听着他激动的声音，秦淦西也为他激动。 待他讲完后，他笑着说：“老哥，希望你从此宏图大展。” 周益农哈哈一笑，“这都是老弟你帮助的结果。没有你，我哪有这么多主意？” 秦淦西也客气一下，然后说道：“老哥，我们今天在组装推土机，明天就可以做试验，要不你派一个人来领着去修路，顺便学习如何操作？” 面对能修路的设备，周益农肯定不能放过，马上派两个青年过来学习组装，明天的操作也是他们学。 第541章 发动机和砖瓦生产设备 秦淦西现在不再亲自参加新机械设备的组装了，有实验车间，全部交给他们。 这次有两台推土机组装，他就只在那里看一会，并没有亲自动手。 不过因为明天有两台推土机下线，所以下班后不能回老家，面子上还是要表现出很重视新产品的。 下午，他召集机械设计室的几个小组长开会，和他们商议研究设计发动机和砖瓦生产设备两个项目，最后决定启动这两个项目。 他还是两个项目的总负责人，还具体负责发动机的设计小组，砖瓦设备由郝老师担任负责人。 其实他很想放权放责任，但他们虽然成长很快，面对他这么一个存在，很是不自信，都要求他保驾护航一段时间，所以还是只能一肩挑。 他主持的研究项目，目前都是一次性成功的，从没有中途改道的情况发生，他们觉得自己还需要学习。 两个项目确定后，由办公室编写立项材料，两个小组则招兵买马。 因为数控机床机械部分设计已经到了完善阶段，钢铁厂的生产设备设计全部完成，正在生产，而工程机械方面，挖掘机、压路机、起重机、推土机都已经设计生产出来，要做的只是系列化，比如把履带变成轮胎也是系列化的一种，目前正在研究的是液压凿岩机和盾构机，凿岩机结构比较简单，但盾构机就比较复杂了。 对盾构机，秦淦西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开始，只是要求大家先看书、思考，所以机械设计人员目前的任务不是很重，都在多看书，多吸收知识。 开完会后，秦淦西又去实验车间看推土机的组装。 这两台推土机和前年看到的那台，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不说液压系统，就是外观也是如此。 设计这些机械设备的时候，秦淦西都是按照“以前”的视觉效果来的，所以看起来要流畅、秀气，不然也不会深受外国客户欢迎。 从秋季广交会结束到昨天，外贸又传来两次订单，挖掘机、压路机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汽车起重机也在香岛一炮而红。 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因为这些设备深受欢迎，所以才坚定他要生产发动机。 发动机是主要零配件，他不得不重视。 邹立群是陪着他来车间的，看到那些人不急不躁组装的样子，笑着说：“这些人有我们当初的风范。只是不喜欢管人，头疼。” 秦淦西应道：“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人家生来就是这样的，自己都不想改变，作为旁人的我们，只能接受。” 邹立群叹道：“都是全面手啊，各种机床、工具都能操作，并且水平还很高，本来应该可以做出更大贡献的。” 秦淦西摇摇头，“他们在这里也同样做出了巨大贡献。如果不是他们，车间的人数起码要增加百分之五十，出产品的速度还有可能不如现在。我在想，年前把他们都提升到五级工。” 邹立群面色凝重，“如果他们提高五级，会引起车间那些人的心理失衡，还会引起外界的质疑，这些人工作的年限，最长的不过五年。在其它厂，没哪一个三级工不超过三十岁，没一个五级工不超过四十岁。” 秦淦西转头看向他，“要不我们组织一场全厂职工技能大竞？” 邹立群双眼一亮，“这个想法好，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前几名的等级提高。没到那个范围的，有只能自己认了。” 秦淦西点点头…… 河东，一场大会在星沙市大礼堂召开，来的人不只是星沙市各级领导，还有其它地区、县市的主要负责人，作为正科级的周益农也在其列。 他以为自己只是去充数的，但很快发现不是。 台上坐着的都是省级领导，首先发言的是周副省，他说根据气象分析，根据今年的经验，明年还将是一个大旱年。今年因为国家有粮食储备，所以免除了部分地方的公粮任务，还给全省明年春季的水稻种子。如果明年继续大旱，产量势必会减少，口粮难以保证。为了保证明年的粮食丰收，必须在之前的基础上，继续加大水利建设。 说了一会，他把山麓大队当作例子，“我们有同志应该记得，星沙市有个先进集体……山麓区山麓大队，他们历来重视水利建设，所以减收的比例很小。他们还有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计划建水库蓄水，以保证年后农作物用水的需要。” “也许有同志要问，他们是哪里来的水，我要告诉大家，湖湘有四条大河，水多的是。只要肯想办法，就会有水。” “还有，山麓大队之所以先进，他们的大队班子一直奉行‘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思想，又遵循科学促农业的精神，一直和湖湘大学深度合作……” 听到这里，周益农嘴角弯起，压都压不下。 是啊，以前的山麓大队，和别的大队没有丝毫区别，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个工的价值和别的大队差不多，自从秦淦西老弟找地方做试验，自己的脑筋一动，紧紧抓住了机会和他交好，不但咬牙买机器设备，还不断向他请教，这才使得山麓大队飞速发展，一天一个样。 在他梦游之际，掌声骤起，他凝神看去，原来周副省讲话完毕，便跟着拍手。 旁边的于区长扭头看向他，“刚才在想什么，走神了。” 周益农回应道：“我在想要新建的三个水库该怎么配合。想了很久，只能先把路修了。” 于区长说：“路不是那么好修的，需要时间。” 周益农笑着说：“以前可能难，但现在要容易很多。秦厂长那里研究出了推土机，说拿一台给我们使用，有三台挖掘机，加上这台推土机，应该会加快很多。” 于区长盯着他看了十来秒，然后目光移向台上，“你还真是很幸运。” 然后又转过头来，“砖瓦设备和一百个指标不会有问题吧？果树苗呢，联系得怎样了？” 周益农应道：“秦厂长答应的都不会有问题，但果树苗有些麻烦，不但不集中，每个地方的种类也不多，油茶树还没着落。不过再困难，我也要让那些山上种满果树，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 第542章 修桥筑路 1月10日上午9点，一辆奇形怪状的车子从机械总厂大门开出，其形状不但引起厂外行人的侧目，还引起厂里职工的好奇。 “机械厂又出了什么设备？前面的是个斗吧，车子上面装个斗，什么意思？” “机械厂的产品越来越看不懂了，先前的挖掘机、压路机、起重机，都让我猜了很久。” “听说挖掘机、压路机和起重机都出口赚外国人的钱，这个也是奇形怪状的，估计也是要赚外国的钱。” “秦厂长真厉害，这样的机器也能生产出来，想都不敢想啊……” “哇，我听说总厂在研究生产新产品，这个就是吧？” “这是推土机吧？比前两年报纸上的那种漂亮很多啊。” “哈哈，我们厂又多一种可以创外汇的新产品了。” “厂长就是厉害，新产品一种接一种地出，一直这么下去，我们厂还会有顶吗？” “……” 在众多议论中，秦淦西和总厂、实验车间一行人骑着自行车出现，跟在推土机后面行进，到三岔口时，与等在那里的周益农几人汇合。 看到他们一行，秦淦西骑车过去，“啊哈，于区长、刘副区长、周大队长，你们都来了。” 于区长笑着说：“我们想看看你们这种推土机的威力。如果效果好，准备买几台。” 秦淦西笑道：“那可以多买几台。” 其他人先走，秦淦西和于区长、刘副区长、周益农一起慢慢骑行。 于区长把昨天下午省里的会议精神说一下：重视科学，大力发展水利建设。 周益农很是委屈：“我不应该把要修路的事情说出来的，要不然省里也不会要我们在半个月内完成三分之一。” 秦淦西说：“三分之一不多吧，有别的要求？” 周益农点头，“要能通汽车。” 这个工作量就增加了不少。 通汽车和通手扶拖拉机对路面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宽度就是不一样之一，难怪他的压力大。 秦淦西笑着说：“也不算难。弄上十来台挖掘机、两三台推土机、两三台压路机，保准能完成任务。先声明一下，不是推销我们厂的设备。” 几人哈哈笑两声，然后于区长说：“这个主意确实不错。这些机器设备，今后可以用于修筑别的道路。” 刘副区长随机附和，“确实，我们区的基建比较落后，有这些设备，可以组建一个基建队，专门负责区里的基建。” 没想到还是一个好主意，让于区长也附和他，“对，不但可以组建基建队，还可以让建筑队壮大。秦厂长，和你同行，收获不菲啊。” 秦淦西哈哈一笑，“于区长，你们太谦虚了，这明明是你和刘副区长讨论出来的。如果说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只能是从我们厂买设备的速度更快，到时候给你们插个队而已。” 几人又是几声大笑。 笑过之后，于区长又说：“秦厂长，桥的事情已经报上去了，市里很重视。要是没有你们厂、钢铁厂和山麓大队，还真有可能不会被接受。尤其是你们厂，创外汇的力度一直在快速增加，外贸对此也有需求。” 秦淦西点头，“这一点我不否认。外贸对发货是有些不满，说过河太麻烦了。” 于区长说：“如果这条桥能修建，你们厂将占首功。” 秦淦西摇头，“建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方便广大人民群众。” 人家骑自行车就可以过去的，现在过轮渡，人要五分钱，自行车也要五分钱，这一毛钱纯粹是多花的，更别说那些不想花钱就过河的。 于区长同意这个说法，“如果通了桥，来我们河西的人会增多，我们河这边的人去河那边更加便利。” 刘副区长问道：“秦厂长，你答应在新山麓大队招收一百人，是准备新建一个厂吗？” 他这是不稳心，所以以这种方式来催促、落实。 秦淦西应道：“我们已经向上级申报了项目，只等批复就可以建厂。” 对他的小心思，秦淦西认为很正常，所以给出一个答案，不过也没完全确定。 于区长笑着说：“我听说你们厂报什么，上级就批什么，我只希望这个项目很快下来。” 他还是很懂机械总厂的。 秦淦西说：“即使批下来，招工也要到正月十五以后，所以不要急。” 三通一平可以先做，但招人不会同步，毕竟有些成本还是能降就要降的。 于区长笑道：“只要招就好，不管期限。” 几人边聊边骑，来到山脚时，看到一条初具规模的路如同玉带挂在山腰，已经沿着绕到山那边去了。 于区长问道：“周益农，修得这么快，你安排了几台挖掘机？” 周益农应道：“三台。机械化就是机械化，这开路的速度简直没话说了，两天就推进了四五里。” 秦淦西说：“这山是土山，所以进展会快一些。” 于区长点头，“确实是这样。” 周益农则笑着说：“我们大体摸查了一下，我们这三分之一好像都是土山，准确来说，整条路百分之九十都是土山。” 骑着自行车来到新开的路上，路还很粗糙，没有压紧就不要说了，路边还有偶尔凸出的石头，让计划宽五米的路面在那里变窄。 每看到这样的场景，秦淦西都要皱眉。 皱眉次数多了，于区长就问：“秦厂长，处理这些石头应该很简单，凿掉或炸掉就是。” 理是这个理，但秦淦西考虑没那么简单，“于区长，这些石头如果只是大还好，如果是顺着山坡往下长的，今后就会有麻烦，可能需要请专家来处理。” 周益农问道：“你是怀疑今后会滑坡？” 秦淦西点点头，“你们看啊，这些石头以前被土覆盖，即使是顺着山坡的，由于有树根草根等固定，土不会往下滑。现在不同了，这里修了条路。” 于区长的脸色也变得严肃，“小雨还好，不会马上出事。如果下大雨，上边的水冲下来，冲在路上，把石头上的土顺着石头冲走，这路就毁了。” 在毛马路上骑车很费劲，四人骑了百来米后把自行车放下，改为步行，这样一直走到山脊，看到道路快到前方另一道山脊。 周益农发出一声感叹：“真快。” 第543章 值得我们深思 秦淦西和几人走到山窝的时候，看到十来个农民用大锤锤路边的石头，看到他们满头的汗、低下的效率，心想还是得把液压凿岩机尽早研制出来才行。 他看到其中一个老农像是带头人，便问这些石头是整体的还是独个的，得知只有进山那一段有整体的，其余的都是独个，心里便轻松了一些。 他随后问怎么防止那一片山体滑坡，那个老农回应他，可以在路边挖沟，那沟用石头砌好，最好用水泥的；那一截路最好砌个护坡，用水泥石头砌。 秦淦西问他，如果在坡上种些树木，防止上面的土垮下来；在上面挖几条沟，如果遇上大雨可以把水引到别的地方去，是不是会更好。 老农看了他十几秒，然后闷闷地回应，加上这两个措施，那一段就万无一失了。 四人继续往前走一会，于区长说：“秦厂长，没想到你还会等这个。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一直看那些凸出来的石头，说有可能是整块的，我都不会想到这些。如果没发现问题，今后下大雨把路冲垮，那我们的罪责就大了。” 秦淦西笑着说：“我老家旁边就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多想了一下。” 于区长笑着说：“不要替我们找借口。” 转头对周益农说：“这一段路你要好好处理。” 秦淦西补充道：“周大队长，你最好向陆运公司的人请教一下，争取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效果。” 周益农点头，“对，他们修桥筑路那么多，方法应该很多。” 于区长笑着说：“秦厂长的思路就是活跃，马上想到万全之策。” 刘副区长也在一旁笑，“秦厂长，如果你来地方主政，想来会发展很快。” 周益农马上说：“就是，秦厂长不但研究厉害，在农业这一块的主意也很多，而且很有针对性，很有成果。” 秦淦西笑着说：“研究设计是我的主业，其它的只是零零碎碎的细枝末节。” 走过山窝，他们没有继续沿着毛马路走，而是爬坡上到山脊，居高临下地观看四台工程机械作业。 挖掘机操作手是山麓大队的，推土机的操作手是机械厂实验车间的，山麓大队有两个青年在上面学习。 三台挖掘机和一台推土机的配合很不错，一台挖掘机在前，另外两台并排紧跟其后，把土挖松、将树根挖起，把大的土方、数根扔到下方坡上，推土机走在最后，推出的土也推向下方山坡，这样就相当于把路推平了。 他们熟练的配合，让毛马路的推进速度大大加快，以肉眼可见的进度往前突进。 看到挖掘机灵活的样子，秦淦西说：“周大队长，你们这三个人很熟练，想来这几个月没少用。” 周益农笑着说：“那是。晚稻收割完毕后，他们就一直在挖水渠。也幸好安排得早，不然这路就麻烦了。” 秦淦西哈哈一笑，“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于区长转头看向他，四五秒后点头，“确实，没有准备，即使有机会也抓不住。” 周益农摇头，“光有挖掘机，速度没这么快，今天不是有推土机加入吗。我昨天过来看了一眼，这路还是没法看的，但推土机那么一推，就有点可以跑车的样子了。” 秦淦西笑着说：“那是你要求太高，把这路和你们大队的路相比了。即使没有推土机，汽车来来回回地跑，也会把路压平。不过想要把这路修好，最好还是能弄点碎石……对了，现在到处搞基建，大队可以办碎石厂、石灰厂、水泥厂之类的厂子啊。” 于区长和刘副区长骤然转头，四眼火热地看向秦淦西…… 京都，一个小型会议正在召开，有十多个部门参与，参加的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也有少数十来个在外界名声不显。 会场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很肃穆。 刚才有个部门汇报过了，从1958年9月10日湖湘得到第一笔粮食捐赠开始到目前，湖湘、葫芦岛、西北基地、京都莫名出现各种粮食，总计超过一千五百万吨；这段时间内，得到大量的军用物资，几个完整的工厂及其相应的技术资料；银行所获也不少，以刀佬计，超过两亿；京都图书馆和湖湘大学图书馆，获得大量捐赠的图书；58年10月前，京都公安得到一个莫名消息，抓获一个搞破坏的组织；湖湘那个机场也因为莫名的消息清除一个小团伙，京都抓获一个利用青少犯罪的团伙，救出了二十多个少儿；通过莫名而来的资料，抓获了大量潜伏的敌人，其中一个位置很高的张作家；也因为莫名的原因，有些人发狂，把自己所做的坏事自行暴露出来，其中有一个位置很高的宗宣传；根据警告，一些专家对山晋省那个煤矿的煤尘进行调查、实验，证实如果这么继续下去，两三个月就会发生煤尘爆炸……总而言之，这莫名的捐赠没给夏国带来一点威胁，反而给国家带来巨大的帮助，别的不说，那么多粮食解决了当前最为急迫的问题。 还说经过调查，那些捐赠的军械、工厂来自亚美欧那些敌对国家，这种捐赠不仅仅只有我们，还有幽奈替斯国的老黑、红海旁边的小国、非洲的小国，但夏国的获捐是最多的。 现在有个问题，在接受捐赠期间，收到了两封信，一封信里说“尊重历史，延续传承，建立文化自信；大力发展农业，努力推进农业机械化；尊重知识，尊重科学，发展科学，科学是人类进步的源泉；尊重人才，重视人才，培养人才。未来两年，全国干旱将继续”，另一封信里说“尊重生命，尊重科学，循序渐进，避免大同老白洞煤矿发生煤尘爆炸”。 这两封信中，最直接的警告是“未来两年全国干旱将继续”和“大同老白洞煤矿发生煤尘爆炸”，前者看趋势有可能是对的，后者则已经证明是极有可能的，如果不是这个警告，谁都不会重视煤尘问题。 汇报的部门代表只讲事实，不讲其它，老老实实做一个信息搬运工，至于如何处理这些信息，交给其他人。 沉默一会后，有人出声：“我听这些信息，好像出现在湖湘的次数最多。” 有人点头，“粮食主要是湖湘和京都，军用装备主要是葫芦岛和京都。” 有人转移话题：“我觉得这两封信里面，有些说法是值得我们深思的，比如……” 第544章 拿个申请来吧 1月23日，学校召开干部大会，作为正处级校办工厂厂长的秦淦西必然参加。 这次会议是对上个学期工作进行总结，对先进单位和先进工作者进行表彰，对春节期间工作的安排。 秦淦西是先进工作者之一，机械总厂是先进单位之一。 秦淦西获得先进工作者的理由是：带领广大师生研究开发出六十一种新产品、三百零九项新技术，还不遗余力助农，给农业战线提出至少五种重大建议并得到采纳，在他的带领下，机械总厂广大干部职工万众一心，给国家创造出了巨大的外汇，为国家机械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机械总厂获得先进单位的理由是：人心齐，为国家创造出巨大的外汇，为国家机械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大会上，秦淦西听到机械总厂获得利润752万元，心头便有些火热。 学校的分配比较提高了，提高到25，752万元的25，那就是188万元，现在总厂的总人数只有1900人，每人可分到接近一千元，太多了啊。 接下来的会议，秦淦西一直没有集中注意力，在考虑如何处理这笔钱。 很明显，现在想买什么过年物资已经来不及，再说之前分了水果、干海鱼、河鱼、野猪肉，已经很显眼了……想要买猪肉也买不到。 上次和班子成员讨论过利润的问题，但最终还没形成统一意见，需要继续讨论。 会后，他去找马副校长，还没来得及说正事，马副校长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秦淦西，根据学校规定，这是对你们研究工作的奖励。” 秦淦西接过纸快速看一眼，是对个人的奖励。 和去年一样，每个新产品奖励他一百元，参与人员每个八十，学校根据项目直接分配到个人的，没要他分配。 他获得6100元的奖励，数额最大；郝老师排第二，4900元；曾爱文参与了9个项目，获得720元。 把纸放到桌子上，他笑着说：“马校长，奖励这么多，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拿。” 马副校长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这点奖励和你们所作的成绩相比，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秦淦西说：“拿这么多，会引发别人心理不平衡的。” 马副校长拿起桌上报纸，眼皮也没抬地问：“有人嫉妒，你就不做事了？” 秦淦西摇头，“那倒是不至于。马校长，这次来，想向您汇报一下研究工作……” 马副校长两眼看着报纸，淡淡地打断他：“我不懂你们的研究，和我说研究工作没用。” 秦淦西感觉这话和系统怼自己的话差不多，只能嘿嘿笑道：“您不懂研究，但管理是很精通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在您的带领下，取得这么多成绩。” 马副校长抬起来，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我不知道你还这么会说话，文雅一点叫善于送高帽，粗俗一点叫会拍马屁。” 讲完“拍马屁”三个字，他的脸皮扯了扯。 秦淦西尴尬一笑，“马校长，我是想，我们的研究院有了这么多人，应该设立一个正式的机构，这样便于管理。” 马校长又把视线粘在报纸上，嘴里应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找竺校长吧。” 这不是不耐烦，而是他的一贯风格，秦淦西对此免疫，他嘿嘿笑道：“马校长，我们的提成和奖励呢，要怎么提取？” 马校长左手拿着报纸，右手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纸……资金转拨单，“早准备好了，不会少你们一分钱。” 秦淦西双手接过两张纸，看到右下角那个极具特色的圈，对马校长说两声“谢谢”后离开他的办公室。 他离开后，马副校长抬头看向门口，脸上露着微微笑，也就是那么一两秒，然后继续看报纸。 离开马副校长办公室，秦淦西又来到竺校长办公室，把自己对研究院今后管理的思路说出来……还说想把研究院实质化。 竺校长看着秦淦西说：“研究院现在有多少人？” 秦淦西应道：“276个。其中专职的131人，兼职的145人。专职的有大学毕业的，也有高中学历的，兼职的都是大学毕业的，既在总厂上班，也在学校上课。” 竺校长问道：“你对我们现在的教师队伍有什么看法？” 秦淦西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向，不说研究院，转而说教师队伍了，略加思索后说：“校长，虽然我在学校，但与绝大多数老师没打过交道。如果只说总厂那些老师，我觉得他们的学习欲望很强，接受能力很强，对工作是一片热忱，上课的时候人人都是良师益友，研究起来个个都是拼命三郎，通过过去的成绩可以看出，他们每个人都为国家建设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我们国家要想进步，赶超世界科技水平，必须有一大批这样的老师。” 竺校长的手指在桌子上叩叩，“据我了解，那些老师因为教学工作，对研究工作还是有些耽误的，你怎么还想让他们兼职？” 秦淦西应道：“因为要教学，所以他们要提高。想要提高，他们就需要不断学习，吸收新的观念和知识，这样才能解决学生提出的问题。因为他们不断学习，对研究院其他人也是一种促进、一种鞭策，让大家知道，不学习就会落后。” 其实，真正的想法是，六年以后能通过这种方式尽可能保护多一些老师……如果历史车轮还是按照原来的车辙走的话。 看到竺凡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我一直在想，研究院可以有更多这样的老师。老师多了，可以只教一个小班，把更多的时间用于研究。” 竺凡把视线转向他，“那就是兼职老师了。” 秦淦西笑着说：“严格来说，他们就是兼职老师。” 虽然人事关系在学校，但是实实在在的总厂编制，工资也是在厂里发的。 竺凡也笑了，“确实，他们只能称兼职老师。你们这个研究院很能啊，既有研究，又有教学，和学校具有一样的职能了。再增多一些兼职老师，你们可以招学生了。” 秦淦西呵呵一笑，“招学生倒不会，我们只想步入更多领域，研究出更多的技术和产品，为把夏国科技早日登上世界高峰贡献一点力量。” 竺凡点头，“行，拿个申请来。” 第545章 喜洋洋 25日照旧在厂里转一圈后来到办公室，周春波和傅伊红就一起到来。 周春波说：“外贸还真讲信誉，说给我们一些过年物资，还真的运来了。我算了一下，厂里每人可以分两瓶杨梅罐头、一瓶藠头罐头，还有一盒巧克力，剩下的给学校，每个教职员工可以分两个罐头和半盒巧克力。罐头是国产的，巧克力是进口的。” 秦淦西笑道：“还来得真及时，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今后要催一催，争取早点来，并且要买多一些。” 周春波惊讶道：“你还真把他们当成年货的来源之一了？” 秦淦西看向他，“他们的货物来源广，又不是不给钱，我们为什么不争取？对他们而言，只是物资去向的问题；于我们而言，是年货丰富与否的问题。” 傅伊红站在那里抿嘴笑，周春波则伸出大拇指，“还是你理解透彻。” 接着，傅伊红拿出一张纸递给秦淦西，“厂长，这是年终奖金分配方案，请检查看是否合适。” 秦淦西接过来看完，在上面签个字再递给她，“没想到有这么高的提成，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还真是痛苦的快乐。” 傅伊红接过纸，“厂长，我把这个交给财务，他们等着发钱呢。 秦淦西应道：“去吧，大家辛苦一下，提醒他们不要急，不要把钱数错了。” 这钱只发了少部分，人平三百块钱，总数也只有三十多万，但即使只有这么一些，也是机械厂成立以来现金最多的一次。 财务科加上科长只有四个人，数钱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周春波说道：“没办法，都没经验。不过变成了常态化，今后就好了。” 随后苦着脸说：“我很愁啊。今后分物资也要常态化，到哪里买这么多物资？” 秦淦西说：“你们老家那边买肉不是不要票吗，弄一些来；外贸有进口产品、出口残次品，山麓大队有海鲜、粉条、猪肉、鸡蛋，东北那边有山珍，甚至和陆运公司合作寻找野猪只要你想，路子还是不少的。” 周春波搓搓脸，“还真是。我回去过年，好好找一下猪肉来源，这玩意最喜人哦对了，那笔研究奖励资金提到财务了，怎么办？” 秦淦西拿出马副校长给的那张纸，“你发一下吧。” 周春波看一眼表，惊讶地说：“我有3200块啊，比工资多多了。老十，真有你的，让我们的收入增加这么多。我勒个擦，当什么副厂长，全身心搞研究设计不好吗。” 秦淦西瞥了他一眼，“你这没出息的样，也不知道怎么当上老四的。” 周春波嘿嘿笑道：“全凭年龄可惜了，老大只有一百六，差距大了。不扯了，我得抓紧时间把钱发下去，有几个要回去过年的。” 秦淦西点头，提醒他通知那些研究室主任，让他们通知到每个人。找间小会议室，好好做个表，领钱的人都要签字。 其实周春波也是职场老鸟，根本不用他提醒，但出于谨慎，他还是提醒了，让他发放简单，而且不留后门。 他们都离开后，他拿出盾构机的简易设计图，看着它，在脑海中推演。 以前看到过盾构机，也知道其工作原理，但不知道内部结构怎样。 原本他可以去西欧一趟，把弄设计图弄回来，还可以搞一套实物，但他不想这么做，想有自己的意志，故而打算先自己弄一段时间，弄得差不多再去“参考”别人的。 推演不知多久，听到有人敲门，抬头一看，是拿着一沓报纸的苏黛芸。 “厂长，您有一封信，清华来的，应该是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秦淦西闻言，把图纸往前推推，笑着说：“是吗？我看看。” 苏黛芸拿下摆在那沓报纸的一封信，“这就是，另外两封信也是给您的。” 秦淦西点点头，快速撕开信封，撑开口子，里面有一张纸。 拿出纸，他笑了。 真的是录取通知书。 尽管已经知道结果，但亲眼看到录取通知书原版，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苏黛芸问道：“厂长，你就能考上研究生以后，是不是就不在这里工作了？” 秦淦西反问：“你想我在这里工作还是不想？” 苏黛芸瞪圆双眼，“当然想了。” 秦淦西问道：“为什么？” 苏黛芸挺直身子说：“您当厂长，我们厂有源源不断的新产品出现，为国家做了巨大的贡献，让我们全厂干部职工都感到十分荣幸。每天上班我都感到热血沸腾，总感觉有使不完的劲，所以我希望您继续当厂长。” 这姑娘刚满十六岁，毕业于湖湘的一所中专，做事风风火火，表现活力十足。 对她这种单纯的表达，秦淦西笑着说：“我会继续在厂里上班的。” 苏黛芸瞪圆双眼，“怎么可能？我听说研究生很难读的，需要每天啃很厚的书本，还要和老师一起做研究。” 秦淦西笑问：“那你看到我看书没有，有没有做研究？” 苏黛芸挠挠耳朵下方，然后点点头，“对，您经常看书，也做很多研究，没有您，我们厂不会出现这么多新产品，可读研究生，也需要听老师上课，不然考试会不及格。” 秦淦西摆摆手，“总之，我会继续在这里上班。” 他读这个研究生，其实和工程硕士差不多，甚至比那种方式更宽松：参加每一次基础课程的期末考试，每个学期有论文，毕业前有一篇大论文。 这是刘院长（现在的刘副校长）为他协调的，自己去找杜教授的时候，对一些细节进行了具体商定。 苏黛芸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周春波走来，喊了一声“周副厂长”，侧身让他进来。 周春波进门后，把一张表格放到桌子上，“还是提醒得好，不然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发放完。” 秦淦西签字把自己的6100块钱领了。 很久都没见到超过两百块钱的进项，今天这么多，喜洋洋。 “下午我就不去送你了，给伯伯、伯母带个好。” 然后从桌子底下提出一个小布袋，“我弄了一些东北山珍，拿回去给家人尝尝。” 喜欢。 第546章 准备过年 周春波提着小布袋离开后，傅伊红又拿着一张表进来，是年终奖。 厂级干部和部分中层干部的年终奖是三百六十块钱，秦淦西又签字领了。 一个上午进账6460块，和以前总监时期的收入差不多，满足。 把现金收进储存空间，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他从办公桌下拎出一个小布袋。 刚准备站起来出门，却看到邹俊奇提着一个布袋来到门口，“秦厂长，这是您的过年物资，五瓶杨梅罐头、两瓶藠头罐头，两盒巧克力。记说留一些到初一用，干部们多分了一点。” 秦淦西也没说什么。 分都分完了，再说什么，就会让人讨厌。 同流合污就是这么一步步形成的。 秦淦西拎起桌下小布袋，又拎着这个袋子和邹俊奇出门，“老婆孩子来了没？” 邹俊奇脸上满是幸福：“下午到。哎呀，半年前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竟然达到了。要是没有厂长您极力坚持这批宿舍楼的设计，来了也没地方住。” 他现在是正科级，所以在第二批宿舍投入后分到了两室一厅，把在隔壁市的老婆孩子接过来过年。 第二批宿舍，有四栋二室一厅的科级楼，面积虽然都只有四十五平方米，但功能是齐全的。 这四栋之所以称为科级楼，是专门提供给科级干部和研究院研究人员的，曾爱文也分到了一套。 在其中一栋科级楼中，有六套处级房，因为厂里有七位处级，所以秦淦西自动让出这个名额，借口是自己已有房子，就不参与这次分房了。 实际是，他不喜欢爬楼，更喜欢小院子。 楼层高了难爬，楼层低了光线不足。 对这样的楼房，有话说“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住高干”，但再好的楼层也没有院子啊。 自己现在住的院子是一个独立小院，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炒菜怎么香都不会传到别人鼻子里去，和老家一模一样，关起门来就是自己的世界。 来到自己的小院，里面的吵闹声传出围墙。 秦淦西推门进去，看到淦媛他们在吵吵闹闹。 “大哥下班了？”x4 “叔叔下班了？”x2 叫大哥的是妹妹们，叫叔叔的是曾爱文的两个小孩，他们今天过来了，要在这里住几天，到时和秦淦西一起回去过年。 欣莎嗵嗵嗵跑过来，伸手把后座上挂着的两个布袋取下来，“呀，有点重，是什么呀。 香冬过来把袋子抓过去，“哪里重了？” 欣莎抓过车头，推着自行车噌地往前小跑，然后左脚踏上踏板，右脚从前三角中间伸过去，围着院子转起来，“当然不重，我只是想骑自行车而已，哈哈。” 看到香冬鼓起眼睛要生气的样子，秦淦西暗笑一声，把她手中的袋子提过来，“等下吃罐头。” 香冬这才消气，“大哥，有什么罐头？” 讲话过程中，人已经来到客厅，此时饭菜已经上桌。 香灵和淦媛牵着两个小家伙跟着进来，分别坐在桌子的一方。 秦淦西把两个布袋解开，从中拿出杨梅罐头、藠头罐头和萝卜皮、腌黄瓜，“最喜欢哪一种，中午开一瓶。” 洗完手回来，他们已经开了一个藠头罐头，“你们喜欢这个啊。” 欣莎说道：“没吃过，试试。” 淦媛笑道：“我们本来想吃萝卜皮的，没想到她抢先把罐头开了。” 秦淦西说：“弄一点出来吧，两斤装的，一顿吃不完。” 欣莎问道：“大哥，是不是甜的？” 秦淦西应道：“不知道，我有没吃过。” 这个时期，藠头罐头是出口的主要罐头，但再过三十年，这种罐头就逐渐退出市场。 秦淦西没吃过这种罐头，但吃过藠头炒腊肉，还有青椒炒藠头，味道还是很好的，不过年龄大一些的人说，藠头不是好东西，刮油，容易痛风（此为民间传说，不可当真）。 欣莎把藠头弄出来一点，每人两个的样子，然后夹起一个放进嘴里，“我帮你们尝尝。” 吃完后，她圆睁双眼，“哇，味道很好哎，脆脆的，甜甜的，还有点酸。” 说着，又从里面扒拉，直到大半碗。 听她这么说，秦淦西也夹起一个，嚼吧嚼吧觉得味道确实不错。 中午的菜品比较丰富，有辣椒炒排骨，有红烧干老鼠斑，有干辣椒爆风干野鸡，有紫苏炒黄瓜，有紫菜虾皮汤。 除了红烧老鼠斑，其它都是家里经常吃的菜。 秦淦西准备夹菜时，欣莎指指红烧干老鼠斑，“大哥，这是我研究出来的，你试试味道怎样。” 秦淦西问道：“是吗，你还能研究这种干货了？” 香冬哼道：“她在家和老家浪费了很多老鼠斑。” 欣莎夹起一块老鼠斑递到秦淦西碗中，“哪能浪费呢，是不是最后都被吃光了？” 香灵笑着说：“那倒是不会。不过前两次，即使鱼腹也是干巴巴的，奶奶说把她的牙都咯掉了。” 欣莎哼哼两声，“反正没浪费。” 秦淦西吃一口老鼠斑，味道确实不错，软软的，滑滑的，油油的，香香的，“嗯，味道不错，小妹出师了。” 得到他的认同，欣莎高兴地原地站起扭起来。 吃饭中，淦媛看着秦淦西说：“哥，我今年想去曾爸曾妈那边去过年。” 话语中透着些许胆怯，似乎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秦淦西想都没想，当即回应道：“去吧。你大姐回来了，相当于一家子团聚。” 这不是客气，也不是虚伪。 虽然嘴上大度，心里却还是有些难过。 早在她亲妈找上门的那天，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 自己一家对她是没说的，但他们有血脉亲情在，并且没有能让亲情冷却的因素存在。 淦媛的两眼顿时红了，抽泣一下笑着说：“谢谢哥哥理解。我和爷爷、妈他们说了，也是这么说的。” 寒假后去曾妈家，曾永红小心翼翼地提出让她去过年，说大姐回来，也相当于全家团聚，当时是没答应的，但去老家后，看到一家这么多人，热热闹闹的，便趁何娟回老家的一个星期天，把这事提出来，家里长辈都没反对的，都鼓励她去，只是秦淦西因为工作的原因，连续两个星期天都没回家过星期天，所以今天当面征求他的意见。 秦淦西拍拍他的头，“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啊。什么时候过去？我帮你准备一些东西。” 第547章 回家过年 这几天，秦淦西每天出去都是找过年物资，水果不用找，找的是牛肉、鹿肉、野鸡、松子、菌子等，去的都是长白山，并且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需去弄几条大一些的活海鱼。 原本是准备一些让淦媛去拜年用的，现在要去过年，只能提前把东西拿出来，并且多给一些。 淦媛摇摇头，“不用，妈把那些东北山珍给了一些。” 秦淦西不容拒绝地说：“明天，最迟后天，会有一些东西来，到时候拿一些过去。” 淦媛没有拒绝，不好意思地说：“去年有大伯一家子，今年我还不在，家里没那么热闹了。” 欣莎笑着说：“大姐，我们要学会享受孤独，不能沉溺于喧嚣。” 香灵白了她一眼，“我看你从来都不习惯孤独，没事就去街上闲逛、呼朋唤友。” 欣莎哼道：“我现在只是吃完晚饭后和她们玩一个小时，其它时间都在读书。” 其后两天，秦淦西晚上借口去办公室，回来时都带上一些东西。 27日是大年二十九，虽然春节假是28、29日，但27日下午就陆续有人开始回家。 曾永红也带车来接淦媛和曾爱文娘仨，他们去秦淦西的院子取物资。 看到淦媛和香灵三姊妹不断搬出袋子，曾爱文呆了，“媛媛，这都是什么，怎么会这么多？” 淦媛回应道：“都是我哥买来的。” 曾爱文连忙阻止，“淦西买来是为了家里过年的，他们一大家子要吃的，你往我们那里搬干什么？” 香灵笑着说：“曾姨，这是大哥为大姐准备的，我家还有呢。” 淦媛也说：“曾妈，这是我哥分好了的。” 曾永红听她们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了。 去年过年前，淦媛也拿了不少东西，虽然没今天这么震撼，但也不少。 在看到淦媛和香灵两人抬着一条大鱼出来时，她再次出声了，“媛媛、香灵，这么大一条鱼，拿给我们不合适，你们还是留着去老家吃吧。” 香灵笑着说：“曾姨，我哥买了三条这么大的。过年吃一条，一条留着年后再吃。” 看到香冬和欣莎抬一条大鱼出来，曾永红问：“还有一条？” 欣莎笑着说：“曾姨，那条石斑鱼是煎着吃、蒸着吃、红烧吃的，这条是鲅鱼，包饺子吃的。我大姐都知道做。” 曾永红都没听说过这两种鱼，听说淦媛会做，便不再问了。 曾爱文一直没有出声，这时候才好像反应过来，“过年要吃这么多东西？” 在她的印象中，即使父亲身居副省，但过年和平时相比，也就只多了一两道菜，都是平时吃过的，而嫁去夫家，过年的时候只是菜的份量大一些，种类并没增加，今天先是菌子、松子、榛子、狍子肉、鹿肉、野鸡，现在又来这么大一条鱼，打破认知了。 曾爱文拍拍她的手，“淦媛他哥很灵泛，去年过年也弄了这么老些肉，只是没有菌子。遇到这样的人家，媛媛真是太幸运了。长辈喜欢，同辈喜爱，尤其是秦淦西，生怕她受到一丁点委屈。” 曾爱文点头，“这个我知道。小妹住在这里，秦厂长为她联系了猪肉和蔬菜，她只要每天带着钱去取就行，相当于每天锻炼身体。还不时弄来青蛙、泥鳅、鳝鱼、鱼、野兔，让她每天的荤菜不重复，我和她一起吃了半年，身体都变得好多了，每天加班都没感觉到多少疲惫。” 曾永红痛惜地看她一眼，“那是你之前亏损太严重，把老底子都亏空了。” 曾爱文沉默不语，脸上显出内疚神色。 不被父母看好的爱情，注定只是飞蛾扑火……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秦淦西也回到院子，香灵她们已经把过年物资都准备好了，他把物资分配到两辆自行车上，和香灵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分别驮着香冬和欣莎就往回赶。 在校内，时不时有人和秦淦西打招呼，他都是点头回应，“预祝你新年快乐，阖家欢乐。” 走出学校地盘，坐在后座的欣莎站到后座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大哥，我前天听妈妈说有一个院子要卖，她想买，但爸爸不同意，说大家住的都一样，没必要标新立异，更没必要浪费钱。” 秦淦西心中一喜，“房间多吗？” 有院子买，很好啊。 古墨巷这房子，实在太挤了，两个人才有一间屋子，爷爷奶奶和姑奶奶不来住，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欣莎回应说，她偷偷去看了，比老家那院子不少，房间更多，里面没有葡萄架，但有四棵桔子树、两棵石榴树，末了问：“大哥，我们把房子买了好不好？家里不隔音，爸爸喜欢和那些上门的人聊天，我们在楼上都不能专心学习。” 秦淦西问道：“那院子在哪里？” 欣莎应道：“距离我们那里不远，只有三里左右，那里都是院子，只是那一栋属于比较大的。” 秦淦西说：“回家再说。” 要她到后座坐好，快速朝渡口骑去。 来到渡口，等渡轮的人不少，他停下自行车要她们看着，自己去买了六张票。 香冬拿过票去，一张张票看过后嘟囔：“五分钱就只是过个河，太贵了。” 欣莎问道：“大哥，武汉长江大桥都修了，为什么这里不修？有了桥，我们可以骑着自行车直接过河，就不用浪费这三毛钱了。有桥的话，说不定我们那里有公交车可以直接过河。” 想的很多，很全面，这就是需求的痛点所在。 秦淦西应道：“修桥的事情，已经在讨论中，等结果就行。” 欣莎发出欣喜的喊声：“真的吗？” 接着嘿嘿笑道：“如果有桥，我可以考虑来河西读书，不然我只读家旁边的那所中专。” 香冬撇撇嘴，“你初中还没读，就想那么远，好意思不？” 欣莎梗梗脖子，“那怎么不好意思？我的计划不是空中楼阁，每一步都在实现。我说上个学期末要进一大步，不就进入了年级前三吗？我可以保证，要以年级第一考上中专。” 两姊妹经常要小怼，每次都是香冬起的头，也是她首先退场。 过河后，四人来到古墨巷的家里，放下部分物资，然后继续骑行回老家，快到老家前面那座桥时，追上了走路回家的秦励国和何娟。 第548章 房子初沟通 秦淦西他们一行看到秦励国、何娟，马上下了车。 秦励国问他们谁骑累了，秦淦西和香灵都说不累，秦励国看看两人，把手电和提着的东西交给秦淦西，抓过他的自行车就走。 他骑车，欣莎不愿意了，从车上跳了下来，“我和妈妈、大哥一起走。” 秦淦西问香灵还骑不骑得动，香灵嘿嘿笑道：“能得很。很久都没骑车了，今天得过过瘾。” 何娟挥挥手，“那就走吧，回去带点眼色，能帮忙的帮点忙。” 转头看向欣莎，“你以前有自行车就不走的，今天怎么不坐了？” 欣莎嘿嘿笑道：“妈，我和大哥说了房子的事。” 何娟笑骂：“就你嘴快。” 接着，她把房子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院子距离古默巷不远，只有三里多，和配件厂、锅炉厂也只有十来分钟的脚程，距离他们读书的学校更近，之所以这样，那院子和古默巷房子相当于是以两家厂为对称轴，古默巷在南边，那院子在北边。 院子很大，有老家的两倍，占地六亩，有十二个房间，还有两个厨房、两个厕所，中间有一个天井。 那套院子所在都是小院，解放以前是高档住宅区，住的都是有钱或有势的家庭，这座院子想转手，是因为以前都是富贵之家，现在调往广粤，要价不低，一千五百块。 她开始想买，但秦励国觉得浪费钱，认为今后都要出去工作的，再住几年就不挤了，而她现在犹豫不决，是因为厂里要建房子，想等分房子，却又知道厂里的房子住不下，到时候还是很挤，但最担心的还是那么大一座院子，自己一家有没有资格住，会不会被针对。 秦淦西心想欣莎的了解还是很不全面，立马说：“妈，下定决心买吧。你们上班的路程没变，欣莎他们上学更加近，这都是优势。至于你们厂分房子，单职工不会分大房子的，最多两间。” 欣莎插话：“爸爸妈妈他们的宿舍楼，和大哥那里的不一样，家里没有厕所的，都在外面。” 何娟问道：“你怎么知道？” 欣莎应道：“我有个同学说的，她爷爷是你们厂的副厂长。” 何娟笑道：“是不是这样，现在还没确定。” 秦淦西说：“不管确定没确定，房间都是不够的，我们一家总不能因为房子的问题分开，能买下来的话，我们就要买下来。有那么多房间，可以把爷爷他们请过来长住或住一段时间。” 何娟说：“买下来也会有个问题。城里这么大一栋房子，乡里还有那么一栋，你还有一栋，万一被人举报，很麻烦的。” 秦淦西感到诧异，“有这方面的文件吗？” 何娟应道：“我有这样的担心。” 不经意间，秦淦西觉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以为是气温低的原因，说道：“应该没关系。乡里那栋是爷爷建的，这栋是我们买的，只是现在能不能买房？” 这段时期的一些具体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何娟应道：“这个倒是打听清楚了。只要卖方出具一些文字资料，就可以到街道办理转让手续。这些资料可以是亲戚之间的转让，也可以是抵债。我们之间抵债不可能，弄个亲戚之间的转让就行。” 秦淦西当即说道：“那就买。” 早就想改善家里的居住条件了，可自己没时间去寻找，也没有值得信赖的人可以委托，所以家里一直这么拥挤着，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哪会让其溜走？ 把东西倒腾到一只手上，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纸包，“妈，我这里有五千块钱，先拿着去买房。” 听到这么多钱，欣莎蓦然回首，何娟也是立马转身。 欣莎两眼铮亮，何娟一脸震惊。 “淦西，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当领导了，可千万不要犯错误。” 秦淦西笑着说：“我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辈子，最不愁的就是钱，缺钱了，随便去家银行转一圈，全都是自己的，不缺钱了，很多贪欲就会小一些。 现在要克制的是对权力的追求，抑制自己不顾一切追求权力的心态。 拥有这样的系统，如果不控制自己追求权力的欲望，那会是灾难。 得知是研究出六十一种新产品的特别奖励后，何娟长吁一口气，把纸包接过去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这笔奖励有六千一百块，他留下一千一，也没解释什么，何娟也没有问。 把钱放好后，何娟笑着说：“你每个月拿回来这么多工资，还把粮食、肉食包了，其实家里现在很富裕的。今后，你不要拿这么多钱给家里，每个月五十块就行，我和你爸的工资加起来也有六十块呢。你拿这么多，显得我们两个很没用。” 以前七八十块钱工资的时候，他拿五十给家里，技术7级以后，他只留五十，也就是说，从去年2月份开始，他每个月都给家里80块钱，加上去年的技术特别奖励3000元，家里的底蕴已经快速积蓄起来了。 欣莎吞了两口唾沫，“妈，您嫌多的话，可以给我，我一点都不嫌多。” 何娟对她翻一个白眼，转身就走，“小孩子家家的，还想管起家里的钱来了。我和你说，钱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就连你爸都不行。” 这个白眼只有她自己能体会，黑咕隆咚的，秦淦西和欣莎都看不到。 欣莎马上举手示意，“放心吧，我一个字都不会对外说的。我爸那张嘴，什么都藏不住。” 走在最后面的秦淦西也只想翻白眼。 一个闺女，在背后说自己的爸爸，好吗？ 何娟说道：“想想如同在做梦，前年夏天，我们还不知未来如何，他们几姊妹不知道能不能有书读，没想到你突然爆发，我们一家进城了，个个有书读，一家老少身体越来越好。” 转过头来看一眼，笑着说：“就连喂的猪，也是比以前的壮。” 爷爷奶奶和姑奶奶去年在家养了两头猪，一头交任务，一头自己吃。 交任务可以拿到一些钱，还可以拿到基础粮，自己吃可以让肉走明路。 欣莎说道：“妈，猪不能比。以前的猪只能吃青草、米糠，最多有点淘米水，去年的猪吃了红薯、土豆，还有玉米，还有饲料，不壮对不起我大哥。” 秦淦西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欣莎嘻嘻笑道：“肯定是夸呀。要不是大哥你买这些东西回来，猪哪里有的吃？大哥，本来我是不喜欢吃肥肉了的，但杀猪那天我还是吃了两块水煮白肉，实在是香甜。” 拐过山脊的时候，一道手电筒光从院子前射过来，平安的声音也传来：“妈，要不要我来提东西？” 欣莎哼道：“这个家伙变得越来越狡猾。嘴上说得很好听，实际行动没一点，要不然早就在这里等我们了。” 第549章 又是一年团圆饭 三人来到院外，秦淦西看到奶奶和姑奶奶也在，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三个，便喊了她们，“奶奶，姑奶奶，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在屋里？” 今年入冬后还只下过两场小雪，沾地就化的那种，把温度降了，湿度也增加了，很冷的。 奶奶笑着说：“你给我们买的棉衣这么厚，很暖和的。” 姑奶奶也笑着说：“二十多天没看到你，出来看看你瘦了没有。” 莫名中，秦淦西感到一股暖意从心脏迸出，迅速扩散到全身。 这股暖意，源自于奶奶和姑奶奶的话。 走进院门的时候，欣莎突然说：“下雪了。” 平安拿手电照向空中，果然看到有小颗粒的雪从空中洒落。 奶奶叹道：“希望是砂雪打底，泡雪盖面。” 欣莎问：“奶奶，什么意思？” 奶奶解释道：“砂雪就是砂砾子，泡雪就是雪花，沙雪难化，能把地冻得久一些，杀死更多的害虫；泡雪能保证砂雪更久不化，化了就是水。” 平安说道：“难怪，上次下了一点点雪后，屋后那股水的量就大了一些。今天再下的话，会更大吧。” 姑奶奶应道：“我们家还好，有长流水，再小也不用出去挑水。生产队有几户人家，要到河里挑水吃。” 奶奶拍拍秦淦西的胳膊，“淦西，听说你有轿车坐了？” 秦淦西笑问：“奶奶想坐，到我那里住几天，我带您坐坐。” 奶奶笑着说：“不去。那是国家给你的，我去坐是怎么回事？不能拖你的后腿。” 秦淦西应道：“坐个车而已，那倒是不至于。不过那车的座位梆硬的，坐的稍微远一些，屁股就难受。” 奶奶白了他一眼，“你也是的，难道比板凳还硬？” 欣莎说：“奶奶，板凳不动的，车子会动，人在里面颠得很。” 平安问：“四姐，你坐过？” 欣莎拍拍他的肩，“那是当然。我哥前天去钢铁厂，我陪他去的，坐的轿车。那种感觉，只比坐自行车后座好一些。” 边聊边走中，一行人穿过堂屋来到客厅，这时的饭桌上已经摆了几个汤菜。 走进客厅，奶奶转身朝外面走去，拍着额头说：“瞧我这记性，我跟进来干什么啊。几个小的，来端菜。” 香灵和香冬在里面烤火，闻言站起来就走；欣莎和平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也跟着出去。 很快，她们一人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盘子上或一个菜，或两个菜。 秦淦西洗完手，十个菜，十全十美，已经上齐，酒和饮料也都倒好了。 菜有粉蒸肉、雪花丸子、红烧鲤鱼、红烧老鼠斑、小鸡炖蘑菇、排骨炖猴头菇、擂辣椒皮蛋、拆骨肉炒鸡蛋、紫苏炒黄瓜、大虾萝卜丝汤。 酒是茅台，何娟买的。 年初的时候，秦淦西对何娟说买一些好的瓶装酒放在家，她就把酒票全换成一级酒票，并且都买了好酒——茅台、汾酒等。 至于平时，都是喝秦淦西从医院换来的白酒、从脚盆国零元购的药酒。 饮料是麦乳精。 秦淦西以前没喝过麦乳精饮料，但知道这个饮料名字，到九十年代中期，因为饮料种类增多，可供选择的对象增多，这种饮料开始慢慢退出主流饮料队伍。 在这个时期，麦乳精是以乳粉、炼乳、麦糠、可可粉为主体，添加了蛋粉、奶油、砂糖、维生素等，所以被视为补品。 爷爷端起酒杯换换看一圈后说：“我说几句。今年的年夜饭，淦媛去她曾爸家了，我们其他人都在。过去的一年，我们家变化很大，首先是淦西，短短一年做到了正处级，工厂生产了那么多产品，为国家建设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何娟也不错，因为工作成绩好，又提级了；香灵、香冬、欣莎的学习也很好，都在年级名列前茅……我们三个老家伙也不错，吃好喝好，没有伤病，没有麻烦小辈，还养了两头猪、四只鸡，赚了个基础口粮，每天三四个鸡蛋，还有一头年猪。” 讲到这里，平安急了，大声说：“爷爷，还没讲爸爸和我呢。” 爷爷笑着说：“嗯，平安这一年长高了，更加活泼了。” 在大家的笑声中，团圆饭开始。 奶奶夹起一筷子紫苏炒黄瓜，“有淦西，我们吃的东西都是以前不敢想的，冬天有辣椒、紫苏和黄瓜，还有海里的鱼、北方的菌子。” 欣莎嘿嘿笑道：“奶奶，我哥又弄来了不少好东西呢，新鲜的牛肉、鹿肉、野鸡、石斑鱼和鲅鱼，还有松子、榛子和水果。我们在大哥那里，都已经吃了。还有不少干海货因为去年都吃过，所以没来得及吃。” 平安站起来大声说：“哥，你不公平。” 秦淦西看向他，“哪里不公平了？” “好东西都给二姐她们吃，不喊我。” 香冬白了他一眼，“是你说不去的，说耽误你找水獭。你一个人偷偷在河边烤水獭吃，对我们才不公平呢。” 欣莎吸溜一下，瞪圆双眼，“老弟，烤水獭好不好吃？” 平安瞬间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哪里吃过烤水獭啊，只听说河边有水獭，找了几天，水獭毛都没有见过，却被冤枉烤着吃，眼睛滴溜溜转动几圈后说：“你们以为我傻啊……” 欣莎点头，“没认为你傻，认为你烤水獭的味道应该很好。” 香冬跟着说：“能自己烤水獭吃的，能傻到哪里去？” 平安顿时气急，大吼道：“你们乱讲，我就……” 欣莎马上抢过话去，“烤了几只？” 香冬接着说：“他能抓到几只？顶多一只。” 平安的话屡屡被打断，气得重重地哼一声，夹起一个雪花丸子一口一大半，不看她们了。 看到这一幕，秦淦西差点没憋住笑。 她们两个还是很懂得维护哥哥、欺侮弟弟的，知道欺侮弟弟要趁早…… 周副省家的团圆饭也开始了，看到满满一桌子菜，周副省看看淦媛，端起酒杯说：“今年小媛回家过年，还带来这么多珍贵的肉食，我首先表示感谢。谢谢你能来，来就代表认可我们；谢谢你带来这么多物资，让我们团圆饭的档次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山麓区政府旁一个住宅区内，一家五人也在吃团圆饭，女主人噙着泪水说：“今天弄清楚了，我被调到这里并当副校长，是淦西的功劳。” 旁边的小女孩惊讶地问：“淦西哥哥吗？” 女主人点头：“你淦西哥哥现在不得了，湖湘大学校办工厂的厂长，踏踏实实的正处级干部，他月初找到于区长和刘副区长，说是去看我才知道我被调去教小学了，只知道我在山麓区，要他们帮忙找，后来他们就把我调过来了，还分到了这小院子。你们说，他就是在我们那里吃了几顿饭而已，这份恩情怎么还啊。” 一家子都呆呆地看着她…… 第550章 只有知识不行 秦淦西一家的团圆饭接近尾声，奶奶突然说出一句话：“淦西，勤良他们九个进去就是正式工，还都找到自己喜欢的岗位，都说要把第一个月的工资给你，被我们推掉了。” 秦淦西应道：“推掉了好。我给他们介绍工作，是因为给我家帮过忙，是为了感谢他们。” 爷爷说：“队里甚至大队有好多人，他们都想去市里工作，想找你帮忙。我们说隔壁市有家大型钢铁厂，他们去了，但只有临时工，还想你帮忙……” 奶奶及时插话，“我们拒绝了。想什么呢，一直看不起我们生产队，排挤我们这些外来户，想上班就找来了，再说我们淦西哪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们说做不了这样的主，要他们进城去找你。” 秦淦西笑着说：“这个回答很好。我认识的人有几个啊，生产队的都认不全。不过可以告诉他们，钢铁厂大量招收临时工，如果想去的话可以去报名，这些临时工有机会转正。” 虽然不熟，和自家也没有多少来往，但不妨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让他们的日子过得稍微好一些，正式工就不行了，他不想为不熟的人欠人情。 何娟把话题引开，“找工作的事情，家里人都不能胡乱答应，对淦西会有影响的。我说一件事……” 接着，她把想买那幢的情况以及两人单位要建房的事情说出来。 秦励国听到她再次提起，也没有生气，只是坐在那里慢慢吃喝。 第一个表示赞同的是奶奶，“我觉得可以买。买了就是自己的，这么大一家子住在那么几间屋子里，我是想想都不舒服，更不说去住了。再说即使你们单位会分房，也假设你们单位照顾你们分宽一些，难不成还能分到比淦西更宽的房子？即使都分两室一厅，还是住不下。” 欣莎说：“奶奶，我爸我妈不能同时分房，只能一个人分。” 奶奶说：“两室一厅，比你们现在住的还要小，更住不下了。抓紧把它买下来，钱不够我们这里有。” 何娟应道：“钱足够，淦西拿了不少。” 奶奶看了一眼爷爷，说道：“这房子也是，当时如果不是我坚持，也只有一半的房间。你们想想，如果只有一半的房间，我们能住得这么舒服吗？”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秦淦西心中为奶奶点了个赞。 奶奶拍板，其他人就不发表不同意见了。 欣莎的反应最明显，她举起手回应：“我喜欢有一间自己的房子。我今后就考边上那所财会中专，每天住家里。” 姑奶奶笑着说：“初中还没开始，哪所中专就定了？” 欣莎的小脸庄重，语气严肃，“我会考上的。” 何娟笑了笑，“说到读书，我也和大家通个气。我提前一年，也就是今年六月份能拿到中专毕业证，接下来我会继续上，攻读大学学历……我们的专业老师很看好我，也建议我继续读。” 秦淦西马上表示，“我也支持。”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称高小毕业的她，竟然能提前一年拿到中专毕业证，便没有理由不支持她继续求学。 夜校毕业证也是由正规学校颁发的，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被人承认。 姑奶奶笑着说：“我也支持。” 欣莎惊讶地问：“妈，中专毕业后可以读大学的夜校？” 何娟点头，“可以呀。我们老师说夜校大学班就有一个中专毕业的。” 欣莎拍拍手，“看来我的计划是对的。中专毕业拿工资，在拿工资的同时再读一个大学，嘎嘎嘎。” 何娟隔着秦淦西给了她一筷子，笑骂道：“吓我一跳。小小年纪，满脑子都是钱，轻松一些不好吗？” 欣莎往秦淦西身上一靠，嘻嘻笑道：“那是。自己的工资，花起来无拘无束。” 何娟笑骂，“你们现在每个月五块钱的零花钱，还嫌少？” 香冬及时接话，“她每个月都买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房子里都是她的东西了。” 欣莎哼道：“十分之一间屋子都没堆满呢。” 她就是个财迷，听秦淦西说“盛世收藏、乱世金银”，就大量购买报纸杂志、邮票、钱币、玉佩、金银器，每个月只花五毛钱在零食上，很自律。 零花钱是她的，怎么花家里没人管，不过家里的瓜子、花生、黄豆、水果干、肉干等，她是绝对的消耗大户，比平安消耗的都多，因为家里不缺这些，所以也没人管。 奶奶问道：“励国，娟子的中专就要毕业，马上要读大学了，你呢？” 秦励国闷声闷气地回应：“正常毕业。” 奶奶说：“过去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现在虽然不能这么说，但多读一点书还是有用的，别的东西别人都可以拿走，只有知识不行，要不丽芬、励园也不会走到现在。最明显的就是淦西，没读这么多书，他不会研究发明出这么多设备，他还要读研究生呢。你的脑瓜子很聪明，要用心一些。” “还有，你这么大了，要学会管住自己的嘴巴，时刻谨记那一年嘴巴不严的教训。” 听到最后那句话，秦淦西的余光马上锁定秦励国。 以前何娟说过，秦励国不是那么沉默寡言的，但上班以后，话开始多起来了，并且有些不动脑子。 秦淦西想听奶奶继续说，可她不说了，而是问他，“淦西，什么时候去读书？” 秦淦西只能把注意力收回，应道：“十七十八报到，十九正式上课，我十八报到，争取十九把一些手续办完，然后和导师沟通一下就回来，来回也就一个星期吧。我去年和杜老师基本确定，今后每门课都去考试，有什么问题电话和信件请教，从第二年开始，每个学期发一篇学术论文。” 欣莎大声说：“呀，这样的读书方式，我最喜欢了。不要离开家，就可以读书。” 何娟白了她一眼，“你以为你哥读书这么简单？每天要上班，有那么多研究项目，还要管那么大一个工厂，研究生的书要看，要去参加考试，还要写论文，到时候人忙得不行，脑瓜子也会一刻不停地转。” 奶奶说：“淦西，你今后有时间就回来，没时间不要回来，你的事都是大事，不能耽误。我们几个老家伙，有你爸爸妈妈他们回来看看就行。” 老人就是这样，虽然很想子孙绕膝，但在子孙的事业面前，他们就把亲情抑制，让子孙去追求事业，自己则变成望子孙石。 遇到这种情况，秦淦西也没有办法，要让这个研究生顺利毕业，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所以他说：“奶奶，我会规划好时间的，不能每个星期回来一次，一个月回来一次还是要争取做到的。买了新房子后，你们也过去住住，我过河的次数多……不过我最希望的还是你们搬进城长住。” 第551章 研究设计院成立 2月4日，星沙市宣布，在湘江上建一条跨江大桥，这桥连接五一路和山麓区，中间通向橘子洲。 秦淦西得到这个信息时有些高兴，历史的车轮稍稍偏离车辙了，同时期待有更多偏离，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觉得偏离的程度不会很大。 2月6日，他在浏览央日报标题的时候，看到夏国在华沙条约缔约国政治协商会议上发言，知道夏国和老毛子关系恶化的日期还会按照既定轨道到来。 宗宣传那个鞋拔子脸被蘑菇汁迷幻，导致其被罢免，夏国另派人去参加此会，2月5日会议开始时，会议通过一个决定，要求“会议除《宣言》外任何文件和发言一概不对外发表”，因为时差问题，夏国把本国讲话稿发表了，出现在2月6日的央日报上，老毛子赫鲁因此严重不满，不指名攻击首席和党，导致两个大国越走越远，最终于今年6月彻底交恶。 8日上午10点，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研究设计院正式成立，成立大会在实验车间举行。 秦淦西原本没想搞这么大的，只是请一些学校和一机厅有关领导过来见证一下，没想到学校将其当作大事来办，上到国家有关部门，下到省市有关部门，都通知到了，并且都派有人来，导致外来领导超过五十位，还有各级媒体。 省里、科技口、工业口、学校的各级领导代表讲完话后，秦淦西发言： 今天是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研究设计院正式成立的日子，这么多各级领导前来祝贺，对我们研究设计是鼓励，更是鞭策。 1958年初，首席提出把工作的重点转移到技术革命和经济建设上来，他说：“要把政治和技术结合起来，农业方面是搞试验田，工业方面是抓先进典型、试用新技术、试制新产品。”他还说：“提出技术革命，就要大家学技术，学科学。” 从那时起，我就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在技术革命上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所以在8月份开学后，学校号召广大师生进行“献智、献力”，“向国庆献礼”，我就热血沸腾，觉得把知识转化为技术、产品的时候到了。 众所周知，我们院的前身只是一个农业机械设计小组，人员只有五个。 小组成立之初，就秉存用所学知识报效国家之志，开始设计生产农业机械。 随着产品的出现，和山麓大队接触的增多，越来越多的思路出现在脑中，也越来越感到我国的机械化有很长的路需要走，于是研究范围慢慢扩大。 小组成立之后的第一批产品是手扶拖拉机和旋耕机，第二批产品是电动打谷机、玉米脱粒机，第三批产品是自走式播种机和手工播种机。 58年9月16日机械厂成立，研究小组成员成为机械厂的管理人员，我们并没有因为要筹建工厂而放松研究设计，很快研究设计出第四批产品——振动冲击夯机。 当年的国庆献礼上，我们这七种产品都参加了汇报。 如果说前面六种产品和农业紧密相关的话，第七种产品就超出这个范围，而接下来的工厂建设，让我们想到了更多可能性，于是我们研究生产设备，从铸造开始到机床，我们厂的八成生产设备都是自己研究设计出来，并且是自己生产出来的。 可以骄傲地说，研究设计在新工厂的建设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建厂速度快，生产设备效率高，不但降低了工厂建设成本，还当年就给国家做出了贡献。 58年，研究小组推出三十五台（套）新产品，研发出六十五项新技术；59年，研究小组推出了六十一台（套）新产品、三百零九项新技术。 毫不客气地说，我们这些产品和技术，在国内都是突破性的，在世界也是领先的，可以说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也有着很大的进步。 新产品、新技术数量的突飞猛进，不是最初五个人能完成的，而是很多研究人员一起完成的，我们研究设计人员从最初的5个，增加到现在的262个。 因为新产品的不断出现，我们厂赚取外汇的数量也越来越大，从58年的空白猛增到59年的九百万刀佬，这个成绩和我们这些研究人员的忘我工作分不开。 研究人员增多了，按理说作战的能力会极大提升，可由于我们的管理模式没有相应的变化，导致内部沟通不畅的情况不断出现，这种情况会产生内耗，降低我们的研究工作效率。 为了尽最大可能地提升效率，把广大研究人员的主观能动性充分发挥出来，在上级领导的批准下，我们湖湘大学山麓机械总厂研究设计院成立了。 我相信在各级组织的领导下，随着研究设计院的成立，我们院的工作会得到更加快速的发展。 同志们，我们的前辈用枪杆子打退了明面的敌人，建立起一个独立自主的强大国家，现在轮到我们这些科研工作者了。 科研工作虽然不是直接上前线和敌人拼杀，但战事的激烈程度也不会弱于白刃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以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今后我们要造出比敌人更先进的枪和炮，不但在军事战场上打败敌人，在科技战场上也要打败敌人，做到在军事、科技、经济上全面战胜敌人。 我相信，我们研究设计院成立后，广大研究人员会迸发出更大的工作热情，激发出更大的力量，为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为我国机械化做出更大的贡献，为我国全方位战胜敌人提供更多的“枪支弹药”……当然，这种枪支弹药是广义的，我们的技术、产品就是我们的枪支弹药。 最后，我也借此机会发出呼吁，我们院需要更多的研究人员，欢迎广大想为国家做更多贡献的科研工作者到来…… 轰鸣的掌声中，坐在主席台的万副部长把身体稍微侧一下，对曾副省说：“这个小家伙很厉害，把科技提升到军事的高度上来了，希望能引起重视。” 曾副省应道：“他说的很有道理。没有科技进步，他们厂的产品赚不了外汇。出口创汇的工业产品，好像除了他们的，就只有一些罐头、陶瓷之类的。” 万副部长苦笑：“我们很多同志还认识不到外汇的重要性，总把自己理解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挂在嘴边，说我们出口创汇完全没必要，更不好听的还有说‘资敌’的。” 曾副省笑笑，“那些话不必放在心上。主流都看不清的人，思想境界也就那样了。秦淦西都知道，‘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但我们要造更好的’，更好的怎么来？他们厂的技术不错、产品很好，但只是很少的几个方面，更多的还是需要从别人那里买。” 这里在开会，崇山峻岭中也在搞开工仪式。 一处山窝的缺口前，红旗招展，锣鼓轰鸣，周副省和省里一些单位的领导，以及星沙市一些领导，他们站成一排，看着前面的周益农讲话：“……我们将把旱地变水库，把碍事的石头变成对国家建设的有用材料……” 第552章 全面的秦淦西 会议结束后，各级领导就地参观实验工厂，然后去参观了科研楼，最后去食堂吃中饭。 五十多位各级领导和十多位媒体记者看到机械厂伙食，全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辣椒炒肉，辣椒炒螺蛳肉，乱炖鱼，咸鱼冬瓜汤，虾仁萝卜骨头汤，都有荤腥。 竺凡校长和科委刘副主任、经委田副主任、教育部蒋副部首先打饭坐在一起。 刘副主任问：“我们这一顿饭，不会把工厂半个月的肉吃完了吧？” 竺校长笑着摇头，“不会。别看秦淦西同志看起来很文质彬彬，可是神枪手，打死一头野猪最多两发子弹。还有，他对星沙市农村建设提出了一些好的建议，还急他们所急研究设备，市里每月给工厂额外两千斤肉的奖励。至于这些鱼虾、螺蛳，有的是从本省收购的，有的是从外省买来的。” 田副主任问：“辣椒呢，现在还是春节期间，难道为了一点吃的，还从广粤琼岛运过来？” 竺校长笑着说：“你忘了首席表扬的大队就在学校旁边？这是反季节蔬菜，说起来这也是秦淦西同志提出来的建议。” 刘副主任问：“他还懂农业？” 竺校长微微笑道：“这个我不知道，但他提出了种植反季节蔬菜，搞粉条加工，用红薯渣子办养殖场，后来又建议在山里建水库，在山里种果树……我们的周副省，上午去山里参加水库开工仪式了。” 田副主任点头，“我知道湖湘的山麓大队，没想到和秦淦西同志的关系这么深。科研厉害，工厂先进，对经济、农业有很深的见解，全才啊。” 转头看向竺凡，“这样的人应该放到更合适的地方去，经委就是适合他施展才华的地方。” 竺凡笑道：“田主任，他接下来如何走，不是我能决定的。去年下半年，省里有人认为他负担过重，想让他让出厂长位置，结果省里直接下文，把工厂提升为正处级。” 田副主任马上明白其中意思，“和省里抢人，我不好意思。” 转而说道：“如果工厂的规模继续扩大，迟早会从学校剥离，你们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吗？” 竺凡笑笑说：“为什么要剥离呢？如果继续扩大，他可以担任副校长、校长啊。” 刘副主任不赞同，“工厂是工厂，学校是学校，能把工厂管理好，不一定能把学校管理好。” 竺凡吃一筷子辣椒炒肉，然后说：“他说研究院现在有262个研究人员，其实其中216位在学校上课，不过都只教一个小班，很大一部分精力都在技术研究上。” 蒋副部马上言辞激烈地说：“这怎么可以？教师应该以教为主，不应该过多参与工厂的生产活动，参与过多，必将乱套。这种做法简直乱弹琴，应该坚决杜绝。” 竺凡不慌不忙地说：“事实证明，这种方式的效果很好。教学的时候言之有物，很受学生喜欢，学生进入工作状态也更快。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学校教课的，有的是自己觉得不适合给别人上课，有的是学生不喜欢，这些人都不会去上课。” “其实要算兼职的各种研究人员，研究院已经有五百多，其余二百多是老师和学生……” 刘副主任插话问：“学生可以理解，他们跟着老师去实习，老师又是什么意思？” 竺凡应道：“一些偏重于理论教学的，比如数学老师。工厂研究新技术，往往会遇到繁杂的计算问题，这时候就请他们出手。” “研究院能这么快推出新产品、新技术，和这种方式是紧密相关的。按他的话讲，我们学校的专业太少，涉及的专业太少，不然可以更快研究出更多的技术和产品。” 蒋副部说道：“那是当然，如果把全国所有的老师都集中起来，机械厂必定可以出更多的新技术和产品，但全国这么大，总不能只满足你们这个厂。” 竺凡笑着说：“我倒是认为，与其说是因为老师、学生才研究出这么多新技术和新产品，还不如说是在他的教导下，老师、同学在快速进步，因为他的引导而出现这么多新技术、新产品。” “各可能不知道，每一个项目他都是总负责人，不是说因为他是厂长、院长，而是因为在申请项目之前，他就把研究路线制定出来了。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新技术、新产品，没有一种的路线是需要中途改变的。” “他视野宽阔，格局高远，被参与的老师、同学信服。不知不觉中，他们从他那里学到很多。最早的小组中个叫张立维的，他现在被调去星沙钢铁厂担任副厂长，很受星沙市领导的重视，问他的时候，他就说从秦淦西身上学到很多，不光是研究这一块，处理日常事务也是如此。” 田副主任笑着说：“你这么一说，我又想把他要走了。” 竺凡哈哈一笑，“田主任，这种想法还是不要有的好。接下来几年，他会更忙。” 田副主任问：“有了这么大一个研究院，又是一个积极上进的人，肯定更忙。” 竺凡摇摇头，“他过几天就要去京都读研究生了。” 蒋副部问道：“读研还比管理一家工厂加一个研究院忙？” 竺凡说：“现在的事情还要管，读研也要读。” 听他讲完秦淦西读研的方式后，几人沉默了。 沉默一会后，蒋副部问道：“他怎么就这么特殊呢？不听老师授课，能达到研究生水平吗？” 竺凡回应：“还没毕业前，他就把我们学校图书馆里的书都看完了，之所以想读研，也是想逼自己继续看书，涉猎更多的领域，更有利于研究出更多的新技术和新产品。” “如果要说机械设计方面的研究生水平，他已经足够了，每个月发表三篇论文，并且至少有一篇是很高水平的。他读的是清华杜教授的工程力学专业，先把理论这一块补上去。” “机械设计这一块，他现在是国内当之无愧的最强几个之一，去年破格把他评为工程师7级工程师，现在已经严重落后于他的能力和贡献，所以省里决定把他评为技术3级。” 刘副主任和田副主任同时点头，“有这么强的能力，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一个3级不为过。如果年龄大一点，2级、1级也不是不可以。” 第553章 第七分厂破土动工 2月9日上午10点，湖湘大学机械总厂第七分厂破土动工，昨天出席研究院成立大会的部分领导出席，经委田副主任、科委刘副主任、教育部蒋副部、外贸万副部因为还在考察，故也参加，另外参加的还有曾副省和周副省。 曾副省参加，是因为项目申请中描述宏大，说这个七分厂将生产世界领先的发动机，还要成为数量最大的发动机，也就是说，这个第七分厂的前途远大。 管农牧等口子的周副省参加，是因为秦淦西答应新山麓大队一百个工人名额，也因为机械总厂要帮他们研制砖瓦生产设备，更因为秦淦西为山麓大队的发展提供诸多发展思路，这思路不止可以在山麓大队践行，还可以在全省甚至全国实施。 仪式结束后，曾副省要秦淦西和竺凡带他们参观整个工厂，同时邀请参加仪式的副部一起，其他人则被安排离开。 首先去的地方是实验厂。 实验厂的人不多，只有四十几个。 听说这里的人不是工程师就是四级工，一行人脸上露出不同表情。 刘副主任率先提问，问是不是所有实验都在这里进行，新产品是不是都从这里出去。 秦淦西回应他：“是的。实验厂有从铸造到最终产品的整条生产线，铸造工序不但要摸索磨具的制作，还要实验不同的材料配方以及摸索最优化的操作方式；后面各工序要摸索不同产品、零部件的加工方式。无论铸造还是后面各工序，都要摸索最适合的操作方式，形成第一版操作规程，操作规程形成后，要对相关厂的操作工进行培训。” 周副省赞扬了这种操作，说可以加快新产品的推出，可以降低成本，值得推广。 万副部长问为什么有十多个工程师，工人最高等级只有四级工。 秦淦西苦笑，“是这样的，我们厂只有一百五十多人是从外面调进来的，最高等级只是三级工，能生产出这么多高质量产品，是我们坚持培训，他们努力学习的结果。我很想把全厂最优秀的人集中到实验厂，但各个生产也很需要高素质的人镇守。” “还好，我们工人的劳动热情很高，主人翁意识很强，他们追求精益求精，劳动技能提升很快。不客气地说，我们的这些三级工、四级工，有人已经达到五六级工的水平。” 田副主任带着疑问，“三级工到四级工就是初级与中级的区别，越往上差距越大，你如何认定他们达到了五六级工的水平？” 这个道理，秦淦西也是知道的，但他对自家厂里的工人有自信，“我们的工人，七天中六天都有操作的机会，每个星期有三到四天理论知识培训，可以说一直在坚持理论与实践结合。” “为了验证广大职工的操作水平，我们在不同的兄弟厂家订购了一些零部件，那些零部件分别由五六级工加工的，以他们的为标准，对我们的三四级工进行考验，他们的水平都在中上。” 田副主任问：“可能吗？” 秦淦西笑答：“必须可能。” 万副部点头：“没有这么高的素质，他们的产品不会畅销国内外，从去年8月出口到目前为止，还没收到质量问题的投诉，说明他们的产品质量是很好的。” 曾副省适时出声，“你们这一套培训方式值得推广，这样可以快速培养出更多高级工人，不但对机械化有利，对各行各业从业者的素质提高也很有利。” 竺凡跟着说：“我们会把经验总结出来的。” 田副主任看着秦淦西问：“你们能不能加快这种经验的推广？” 秦淦西应道：“按竺校长所说，我们尽快把经验总结出来，同时建议省里甚至全国组织技能大比武。” 万副部笑道：“你想通过这个途径，把他们的等级提上来？”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正好是秦淦西所要做的，他回应道：“让他们的水平得到广泛承认，也是公平的体现，更有利于激发他们的主观能动性。” 看到他们正在进行的工作，刘副主任问：“我看他们在组装两种设备，这是新产品还是常规生产？” 秦淦西应道：“都是新产品。小的是凿岩机，大的是制砖设备一部分。” 周副省惊讶地问：“制砖设备已经研究出来了吗？” 秦淦西点头，“制砖设备比较简单，有一个月的设计时间足够了。” 上次去看路后，他就把这个项目的设计安排下去，郝老师他们设计室接了这个任务，第一次独立进行设计，通过五天的调查，他们十五天就完成了图纸设计，现在已经部分生产出来。 竺凡哈哈笑道：“到你这里，什么设备都是比较简单的。” 接着对几位领导说：“一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推出新产品，每次都是这么说，让我们感觉自己很无能。” 周副省叹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这话只有他敢说。” 秦淦西笑着说：“这套设备我没参与设计，是郝主任他们设计出来的。” 万副部长则问凿岩机是不是用于岩石凿孔、破碎，在得到肯定后，他激动了，“这是又一种出口创汇的设备啊。很多次和外商交谈，他们都询问我们有没有好的凿岩机械，这不就有了吗？” 秦淦西笑着说：“万部，这个是和我们的挖掘机配套的。” 稍愣一下后，万副部哈哈大笑：“我说秦淦西同志，你这是想借机多卖挖掘机啊。不过你这样的产品，不担心国外模仿吗？” 秦淦西苦笑，“这也没办法，除非我们过几年才往国外卖。” 万副部摇头，“这不可能。我们能出口的机械产品很少，你们的都是高附加值的。” 接着看向刘副主任，“老刘，国外有专利，我们如何才能申请国外的专利？” 刘副主任叹道：“难呐。话语权掌握在资本主义国家手中，我们的申请或者不被受理，或者不批准。秦淦西同志，听说你也知道专利，有什么想法？” 秦淦西应道：“万副部在广交会上说过这事以后，我也想过这事，认为应该主动出击，首先是有我国自己的专利法，受理、批准国内专利，保证自己的知识产权；其次是向国际专利组织申请。他们不受理、不批准，那我们就想办法到国外注册机构去办这事；第三，我们向我们的客户所在国申请专利……如果他们也有的话，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地卖到那些国家去，而那些帝国主义国家如果没有在那些国家申请，我们可以请那些国家禁止卖他们的产品。” 至于第四点，那就不能说了，只能由他自己一个人解决。 第554章 去京都前 2月12日，吃完中饭的秦淦西骑着自行车回家。 下午要乘火车去京都，15日要去学校报到，今天还不出发，那就赶不上了。 快到渡口，看到跨江大桥已经动工，大量穿着厚厚棉衣的男女老少在工地上穿梭，推土机、挖掘机、手扶拖拉机是主要机械，红旗招展，喇叭声震天。 四台挖掘机在干涸的河床里挖桥墩地基，挖掘机把挖出来的沙石转到一旁，一台推土机将其推远，有人把这些沙石用筛子分离，然后手动装手扶拖拉机，再运至所需的地方。 看到这种操作，秦淦西摇摇头。 虽然已经有机械参与，但还可以有更多的机械参与：分离可以用振动筛，转运可以用皮带，卸车可以用自卸式……机械化的道路还很长。 上船后，一船的人看着上游的建设工地，满心欢喜。 “也不知道这桥什么时候能建成，如果建成了，过河就不需要等待，可以随时过河，多方便啊。” “我们走路的还好，人家这些骑自行车的，等渡船的时间，已经不知道跑多远。” “等桥建成，公交车就会过河，自行车的优势不再那么明显。” “公交车也是有固定时间的，不如自行车想走就走。” “桥建成后，不管是走路，还是骑自行车，还是乘公交车，过河就是比现在方便。” “桥建成了，这船就没用了，也不知道在这里上班的人今后怎么办。” “你说船运公司啊。轮渡只是人家工作的很少部分，主要是货运，人家的船跑得可远了，据说还可以跑到上沪。” “……” 水面只有去年三月份的一半宽，等船等了二十分钟，乘船只用了五分钟，人五分钱，自行车也是五分钱，不便宜，还浪费时间。 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进家后，秦淦西把家里的吃食检查一遍，最少的存货还可以吃一个星期。 年后这段时间很忙，他这是第一次过河。 大米现在拿的比较少了，粮店可以保证基本粮供应，都是他捐赠的那种大米，杂粮那部分家里也买回来，送给老家喂猪，所以他只要补充杂粮那部分就行。 买回来的杂粮是干红薯米，他用红米、黑米、小米、荞麦代替，即使人家在吃饭的时候闯入，小部分时候看到的也不是纯白米饭。 其实，因为油水充足，菜的量和品种多，所以主食的消耗量在逐渐减少，哪怕不用杂粮，大米也是足够的，即使目前的平安、欣莎和香冬、香灵都是半大小子。 还用杂粮，是为给生活增加一些花样，比如说，偶尔用新鲜红薯煮个红薯丁肉汤，味道还是极美味的，还可以刮油。 给猪油、植物油坛子加满，在水池里放入四条五六斤的黑鱼、鲶鱼，把香辣萝卜干、糖蒜的坛子加满，将花生米、黄豆、黑芝麻、白芝麻分别添入五斤、一斤，其它菜不需要加，年前弄回来不少。 到蔬菜区，他放了一些洋葱、红菜苔……看到生姜存货，他暗叹这生姜的消耗速度真的快。 家里吃的海鱼、淡水鱼多，姜的消耗就多。 姜的作用看似去腥，但还有另外一个作用，抵消这些水产品的寒性。 做完这一切，他看看时间还早，秉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他准备制作一些牛肉干和鹿肉干。 姜可以抵消水产品的寒性，牛肉、鹿肉也行。 他以前制作过麻辣牛肉干，但没制作过鹿肉干，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决定按麻辣牛肉干的方法制作麻辣鹿肉干。 把去筋的肉切成小条，用生姜、大葱、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料酒、花椒粉、辣椒粉等调料，对肉条进行腌制，把腌制两个小时的肉条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用小火炖煮60分钟，直到肉变得柔软。 把炖煮好的肉条捞出，沥干水分。 他不想让牛肉、鹿肉窜味，便分开两锅同时操作。 锅中加入少量的油，将肉条放入锅中煸炒，直到炒干水汽，变得干燥。 煸炒的过程中加入辣椒粉、孜然粉、花椒粉等调料，以及熟的黑白芝麻，翻炒均匀。 把炒好的麻辣肉干盛出，平摊在竹筛子里，晾凉后就可食用了。 看看时间，只有四十分钟就是开车时间，他急忙各抓了几条放入空间，提着行李箱快速出门，匆匆朝火车站走去。 他没在公交站死等公交车，而是抄近路朝火车站疾行。 来到火车站的时候，检票工作已经基本结束，站台工作人员在大喊：“上京都的某某次列车就要进站了，还没检票的乘客抓紧来检票。” 在这种喊声中，秦淦西顺利通过检票口，来到站台上。 站台上的人很多，比以往见到的任何一次都多。 秦淦西买的是卧铺，在十号车厢。 在站台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他走向车厢的大概所在……那里已经有六个人，其中三个认识：一机厅厅长谭汉霄、处长徐尚华和处长秦志勇。 他走向前去，和他们三个打招呼。 谭汉霄朝他身后扫视一圈，“秦淦西，你一个人出差？” 他可是知道的，省领导要求他出差的时候，不能独自一人行动的。 秦淦西也马上知道他的想法，笑着说：“我不是听说三位领导要出差嘛，所以来凑个热闹。” 谭汉霄指指他，半晌后说：“你的胆子不小，竟然敢不听领导的安排。” 秦淦西嘿嘿笑道：“这不是出差。不过，不是和你们三位在一起吗？” 他这么狡辩，谭汉霄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讲起别的…… 欣莎放学和几位同学边聊边回家，走进古默巷没几米，就听到李姓老太太说：“欣莎妹陀，你家炒什么菜，那肉香味都把我们条街香晕了。” 欣莎转头看向李老太太，“不知道啊，我还没回家呢。” 接着拔腿就跑，同时向几位同伴挥挥手，“我先走了，明天见。” 打开门锁，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她顺着香味走向后院，看到门口摆着两个大竹筛子，里面摆放着满满的肉条，“呀，肉干。” 她随手抓起一块咬一口，“哇，香辣味。一定是大哥做的。” 香冬跑回来准备晚饭，却看到欣莎在吃肉干，伸手往她背上拍巴掌，“你在偷吃什么呢。” 欣莎反应极快，身体一侧，闪过拍来的巴掌，还顺手抓起一块肉干，“给，大哥制作的牛肉干，麻辣味的，很好吃。” 香冬接过去咬一口，“好像煮得有些过，没嚼劲。” 欣莎伸手抓起一块，“没有啊，我觉得很……嗯，这筛子里的是鹿肉，那个筛子才是牛肉。” 第555章 对未来的 何娟走到古默巷，李老太太也问她，家里炒的什么菜，把整条街都香晕了。 何娟反应比较快，她说是秦淦西要出差，可能是炒点辣椒出差吃。 回到家时，看到四个小的左手一块肉干右手还有一块肉干，嘴里鼓鼓囊囊的，正嚼得起劲。 见她进门，欣莎噌地跑过去，把右手的肉干往她嘴里递，“妈妈，大哥做的肉干，很好吃。” 何娟也没客气，把塞进嘴里的肉干咀嚼几下，“鹿肉也可以做肉干？” 随后反应过来，“你大哥做的是油泼辣椒，不是肉干。” 几个小的连连点头，“对，大哥做的油泼辣椒很香。” 经过多次重复的培养，家里人在这方面已经很默契了。 走到厨房门外，看到两大竹筛的肉干，何娟撇撇嘴，“这家伙还真舍得，一筛子就有二十斤肉吧。” 返身走进餐厅，“你们吃了这么多肉干，晚上就不要炒肉了吧。” 欣莎应道：“不行。肉干是大哥给我们准备的零食，不能算在三餐之内。妈，好久都没吃鲶鱼炖茄子了，我看大哥弄了两条鲶鱼，今晚弄一条呗。” 何娟笑骂道：“对吃的，你可真是过目不忘啊。我都没去看鱼，你却看到了，还不忘吃肉干。” 欣莎嘻嘻笑道：“我哥每次回来，都要弄一些吃的，不看一下，会浪费很多新鲜美食。” 香冬弱弱地说：“妈。我看到还有野鸡，要不炒一个？今天我们吃鲶鱼炖茄子，辣椒炒野鸡，还弄个清炒红菜苔就行。” 何娟笑骂：“还真会想，两个这么硬的菜，你的要求真不低。” 这时秦励国进来，顺手关门的同时问：“今天炒什么菜，整条街都香了？” 欣莎说道：“我大哥炒了油泼辣椒，不过里面放了点肉。他拿走了呢。” 香冬拿一块肉干递过去，“爸，您吃大哥做的油泼辣椒。” 看到肉干，秦励国两眼一亮，“淦西出差走了？” 何娟应道：“还不走，就赶不上火车了。” 秦励国咬下一半的鹿肉干，笑着说：“淦西又涨工资了。技术等级3级，每个月2405块呢。” 何娟呆滞一下后问：“真的？这也太快了吧，你怎么知道的？” 秦励国说：“那还能有假？钱森发以前只是我们厂的技术员，调过去当生产副科级副厂长，跟着淦西一年时间一路筋斗翻到副处级，昨天说技术等级提升到7级，淦西到3级。” “他老婆还在厂里，那一个高兴啊，消息马上传出来了。今天特意找到我，说昨天宣布了，全家都很感谢淦西呢。不但级别、工资接连上涨，房子也分到了大的，只等桥修好，他们家就要搬过去，到河西安家了。” 何娟问：“你怎么回人家的？” 秦励国瓮瓮应道：“怎么回？还不是自己有能力，组织培养？” 在家人的“逼迫”下，他现在嘴上有把门的，不再随意乱说了。 何娟笑着一挥手：“为庆祝淦西技术等级提高，今天必须要庆祝。吃鲶鱼炖茄子、辣椒炒野鸡、辣椒炒肉，还有清炒红菜苔。” 四小只马上发出欢呼。 虽然不馋肉，但谁又不喜欢肉？ 吃饭的时候，欣莎问道：“妈，我哥还不知道那幢院子已经被买下，正在装修吧？” 平安嘿嘿笑道：“不知道好啊，到时候直接住新房子，什么都不用干，多好？” 何娟敲了他一筷子，“买房子的钱都是你哥给的，他忙得很，我们把其它的事情做了，不应该吗？” 欣莎说：“是呢。我们身为家里的一份子，都要想着为这个家做贡献，大哥忙不赢，但拿钱买房子了。小六，等房子装修好以后，打扫卫生的时候你要多出一点力。” 平安嘟囔，“我还小呢。” 香冬伸手给他一筷子，“吃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少吃一口？住的时候你怎么也要一间？小五学习那么忙，还帮着去清理了呢，你整天在外乱遛，从没看到你帮过忙。” 平安猝不及防又被敲一筷子，脸上满是郁闷，“妈，你看老四。” 何娟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们四姊妹的衣服都自己洗，饭菜两人一组，两组轮流来，每组一天地轮。香冬而红欣莎一组，香灵和平安一组。平安，如果你偷懒，那你就不要吃。你每个月有五块钱零花的，去外面吃，也不要想偷家里的一点东西。” 平安感觉天塌了，惨叫道：“妈，你这是怎么啦，把亲亲小儿子往最艰苦的道路上逼？” 何娟冷哼，“下个月你就满九岁，家里什么事都没伸过手，而你的哥哥姐姐们，五六岁就开始帮家里做事了。如果不是你大哥灵泛，从前年开始，你就应该在生产队扯猪草赚工分。” 秦励国闷闷地说：“好好的吃饭，讲这些干什么？” 何娟看着他哼道：“你也一样，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从明天开始，也要学习做饭，等香灵、香冬她们上大学去了，你要把做饭的担子挑起来。” 秦励国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一大口，“做就做，做饭又不是什么难事。” 一直希望他反抗的平安看到这一幕，狠狠地扒一大口饭，把希望浇灭…… 秦淦西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他上车后发现自己和谭汉霄他们虽然同在十号车厢，但分列两头。 他的铺位是下铺，上车后在自己的铺位上坐一会，等同间来人把行李放好后，才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好，然后去找他们，发现他们已经安定下来，正准备吃晚餐，都是自己带来的，主食是大饼，菜是咸菜、辣椒炒肉，还有两瓶星沙酒……单位食堂准备的。 看到他出现，徐尚华笑道：“厅长刚刚说找你来一起吃晚餐，没想到你就来了。” 谭汉霄也说：“饭菜足够，来来来。” 秦淦西也不推辞，“我带了菜，想等会买盒饭，没想到你们准备这么齐全。那我去把菜拿来。” 秦淦西拿来满满一特大号饭盒的麻辣猪蹄加入，让他们三个的味蕾大开。 不但有肉，还油汪汪、红彤彤、香喷喷的，谁扛得住啊。 吃喝中，秦志勇问道：“秦厂长，对机械总厂，你有个限定吗，觉得发展到多大合适？” 秦志勇是一机厅综合办公室的主任，秦淦西和他打交道不少，但都是公事公办的。 秦淦西和人打交道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是因为自己太年轻，二是因为被动型性格，所以在对方没有表现出明显善意的情况下，他不会主动和对方进行深度沟通。 听到他这么问，他应道：“这一点倒是没有想过。发展到多大，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国家和组织决定的。作为我来讲，源源不断推出新产品，为国家做出更多贡献，增添更多的砖和瓦，是我们厂的使命。” 第556章 被占的铺位 四人边吃边聊，一直到熄灯才加快速度把拿出来的东西全部吃完。 吃完后，秦淦西回到自己的铺位，拿出洗漱用具去洗漱。 洗漱完后，他回到自己的铺位，却看到自己的铺位上躺着一个人，不禁很好奇。 刚刚还没人的，怎么短短十分钟就有人来占铺位了，难道以为铺位没人？ 他把洗漱用具放好，然后从“背包”中拿出手电筒，照向自己铺位当头的壁上，光圈外围照在女人的额头上。 占住自己铺位的是个女人，一个中年女子。 他很有礼貌地说：“同志，这是我的铺位。” 那女人伸手挡住射来的手电光，嚷嚷道：“照什么？让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听到这话，秦淦西把手电光移到壁上，淡淡地说：“我要休息了，请离开我的铺位。” 对方的态度还不算恶劣，所以他还是很有礼貌的。 不过他是多想了，对方接着说：“我的眼睛被你照瞎了，走不了。” 这味道就变了，准备耍无赖，这让秦淦西心生不好的预感，也暗自检讨刚才的行为大意了，但嘴上还是淡淡地问：“你真的看不见了？” 没直接照在她的眼睛上就看不见，这手电比强光手电的威力还大呢。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把她扔出火车。” 这明显是不行的，不能因为这点小争执做出这样的事，这里处于大庭广众之下呢。 遇到这种人，让他感到很是郁闷，让他浑身不自在。 不过问题还得处理，床位还得是自己的，还有两个晚上呢。 那女人尖利叫道：“就是，你要付我医药费。” 秦淦西感到好笑，“你的意思，手电光把你的眼睛照瞎了，要我赔医药费？” 女人闭着紧闭着眼睛大叫，“就是。” 秦淦西感觉有些无聊，但还是陪她演戏，“那你觉得需要赔多少？” “五百块。” 秦淦西感到有些好笑，“眼睛瞎了，只要赔五百块钱，你的眼睛好像不值钱，其实是可以多要一些的。” 从两人对话开始，这个隔间的其他人全都探头出来，一直都没出声，听到这里，马上有声音发出： “手电筒把眼睛照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明显是讹人。现在的人，素质这么低了吗？” 这是对面中铺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说的，但其下铺的四十多岁的男子马上说：“眼睛很脆弱的，真有可能变瞎，这位同志说的没错，如果真的瞎了，五百块钱还真有点少。这不是素质问题，而是实际情况。” 隔壁中铺一个女同志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不能在太阳下走路，更不能抬头看天，如果这么做，就会把眼睛照瞎。” 中铺的男子伸出头来，对着那个女的说：“同志，你不是这里的吧？我们在这里聊天聊这么久都没看到过你。” 听到这些言语，秦淦西有些欣慰，这个年代的人还不是冷漠的，敢于对基本的事实发出自己的声音，他随即大声问道：“这里有没有医生？” 对方眼睛瞎了，那么就要请医生，用专业来识别讹诈，至于报复，那是接下来的事。 这里的争执引来了列车员，他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这个年代能坐上卧铺的，不是级别到了，就是有关系的，他的态度还算好。 秦淦西没说别的，继续高喊有没有医生。 这喊声，让人感到他很真诚，很真诚地想把眼瞎的问题解决。 列车员拿着手电照在那个女人脸上，看到双眼紧闭装死的对方，脸上出现瞬间的尬色，不出声了，“应该是被手电光照了一下，引发短暂失明，过一会应该恢复。” 他的话听起来很专业，但那丝尬色被秦淦西发现了，他说道：“列车员同志，还请把乘警请来。这个车厢没有医生，也请在请乘警的时候，看车上有没有医生。” 他可以认定，这个女人和这个列车员认识，他想给那个女的一个台阶。 列车员没有回应秦淦西，而是拍拍那女人，“同志，睁开眼看看，看眼睛恢复了没有。” 那个女的马上睁开眼睛，装模作样地说：“啊，我看得见了。这不是九号车厢吗？对不起，我走错车厢了。” 她借势坐了起来，站起来就要离开，而那个列车员则偷偷地松了口气。 女人从随身小包里拿出手电，把放在床位下的一个大包拖出来，然后提着走向九号车厢。 没有道歉……即使道歉，秦淦西也不会接受……也没有别的话，就这么华丽丽地走了，让一众人目瞪口呆。 她离开后，那个列车员对秦淦西说：“原来是那位女同志糊涂，走错了车厢。同志，您不要在意了。” 秦淦西摇摇头没有回应，拿起被子到通道里抖抖，然后又把垫被拿来甩甩，似乎要把那女人留下的痕迹甩掉。 列车员见秦淦西不回应，双眼在黑暗中射出狠毒的光芒，他以为这道光悄无声息，可全都落在秦淦西眼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这两人有古怪。 那个女人的大包里有把手枪和一把卡宾枪，还有一木盒子弹，而列车员休息室，不但有一把卡宾枪，还有一个炸药包。 如果是一个正经人，那个女人不会占住自己的铺位，即使占住被发现，也会立马离开……嗯，如果是不正经人，如果有特定目的的，也会立马离开。 她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这个列车员，他那道毫不掩饰的狠毒目光，又为的是什么？ “莫非，他们是针对自己来的？” 这个念头乍起，秦淦西更加警惕起来。 假如是为自己而来，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不得不说，这个列车员是他们可以对自己出手的最佳掩护。 假如他们不是为自己而来，是为别的哪个人，或者是想制造一桩大事件，那么车上不止这两人。 把床铺重新铺好后，他躺到床上，对面下铺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同志，我多言了。” 秦淦西对此没有回应，他在释放意识搜索车间的一切，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搜索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对所有的包裹进行搜索：把里面的纸质资料弄回储存空间，看过之后再送回原位。 同时，他分出的意识点锁定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列车员。 搜索四个车厢以后，秦淦西发现这种搜索方式比搜索别人银行的地下宝库还要费神，不过这个辛苦没有白费，有了大收获。 第557章 有个团伙 这列火车包括车头在内有十五节，三节硬卧一节软卧。 软卧里只有九个人，其它铺位都空着。 这九人有一个六七十岁的男子，一个六七十岁的男子，其他人从二十到四十岁，只有一个女子。 这九人，明显是以那个六七十岁的男子为中心，但秦淦西对这人没印象。 明显可疑的人员有六七个，包括那个列车员、那个女人，隔壁两个硬卧车厢各有一人，车头加煤的两人中的一个或两个。 之所以不确定是一个或两个，是因为在他们的歇息处也有枪支弹药，都有机关枪、卡宾枪和手榴弹、炸药包，但两人没有交流，只是轮流铲煤。 这个组织的人，真的如此视死如归吗？ 不过他没有细究，而是继续跟踪那两人。 女人说是去九号车厢，实则并没去，走到列车员休息室时，拿出专用钥匙开门进去了。 列车员离开车厢后，也进入这个休息室，然后开始低声对话。 确定了，他们两个是认识的，是同伙。 “樱花，你怎么这么不冷静？有人来了，让位就是，何必要冒着暴露的风险生事？” “我想那人只是一个年轻人，被那么一搞，他会顾及面子，然后再让他去那个空铺位，这样可以距离十一号车厢更近。” “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这些不是有关系就是有级别的，那人虽然年轻，但一直都没激动过，你找的那个借口也太蹩脚了。” “行了，这事已经过去，现在还是去联系一下其他人吧，快到大桥了。”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那个列车员就出去了，打着手电走向十一号车厢。 进入十一号车厢，列车员径直走到端头，伸手戳戳躺在中铺的第一个怀疑对象，轻声说道：“同志，查票。” 那个怀疑对象嘟囔：“都这个时候了，查什么票……咦，怎么单单查我的？” 列车员声调不变，“同志，这是抽查，请配合。拿好票和介绍信，跟我到前面核对一下。” 很有礼貌的，逻辑也很清晰。 那人似乎还有些不满，但没有拒绝，提着床上的包就下床，嘴里嘟嘟囔囔的。 表现很正常，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异常。 下床后，列车员指指十号车厢方向，“请你去那里等一下，我再抽两个……走路轻一些，不要” 说罢，继续向前走，而被叫下床的那人则提着包走向十号车厢。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已经睡着，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而少数几个还没睡着的，也认为很正常，毕竟这是列车员的工作。 就这样，列车员很精准地找到其他两人。 其他四人在车厢结合部集中，列车员把两边的门锁起来，然后开始演戏：每个人拿出车票和介绍信，等待列车员进行信息核对。 实则在安排行动计划：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如何行动。 这个过程严格来讲是有缺陷的，查票都是就地解决的，为何要集中到一起？ 可现在接近十二点，车厢内早就乌漆嘛黑，且这个年代的人睡觉早，卧铺车厢相对很安全，所以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夜游者看到这一幕，也没往别的方面想。 于是这个尽是瑕疵的准备会议就这么召开并结束了。 听着他们的计划，秦淦西想将他们就此一网打尽，但这个念头很快被掐灭。 这五个人并不包括车头那边，他不能确定那两个铲煤的只有一个，而是两个全是，不能误杀。 心里还有不好意思。 以为是针对自己的，结果是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没在乎自己。 接下来，他发现没把他们五个一网打尽是明智的。 列车员把两边的门打开后，他朝车头走去，而另外四个朝十号车厢走来。 在途经秦淦西所在铺位时，那个女人眼里射出凶狠的光芒，心里想，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到桥上再灭掉你。 四人走过十号车厢，进入十一号车厢，有两人继续前行，那个女的则和一个男的走到一个中铺前，把铺位里面的人叫下来，一起走到车厢结合部，三人一起嘀嘀咕咕……把刚才决定的行动方案再讲一遍。 这个应该不是核心人员，之前两个才是。 三人嘀咕一阵后，女人回到列车员休息室，那两个则留下分热武器：两人都有一把卡宾枪和一把短枪，每人四个手榴弹。 剩下两人往前走了两个车厢，从每个车厢里都叫起两人，六人来到软卧车厢结合部抽烟，轻声“闲聊”，有那么两人有意无意看向软卧。 软卧与硬卧之间的门是上锁的，软卧车厢有个一脸正气的小哥哥坐在通道的凳子上，有意无意地看着他们。 六人似乎没有看到那人，依旧抽烟、闲聊，抽过两支烟后，陆陆续续离开。 回到各自铺位后，他们默不作声地开始分发包袱，还是那些热武器，炸药包比之前的还要多两个。 准备很充分啊。 列车员一路往前走，一直走到煤车休息室才停止，他叫醒靠在那里打盹的司炉工，把刚才商议的行动方案对他讲述一遍，然后往十号车厢走来。 司炉工拿着铁锹和那个上煤的司炉工点点头……这个两个也是一伙的，那么车上有十二个这样的人。 这司炉工爬上煤堆，走到车厢右侧铲煤，很快铲出一个又一个包袱。 还挖出一个木箱，里面装的是定时器。 这才是真正的准备充分吧。 车内十四个，煤车上二十六个，总共四十个，确实可以把这列车炸碎，大桥也有可能被炸毁。 真狠毒。 秦淦西心叹，虽然几十年后的安检限制很多，但终究还是可以最大限度保命的，不像现在，完完全全的筛子。 既然他们是要炸桥，秦淦西也不急了，躺在那里“看”他们表演。 起码还有五个小时呢。 第558章 爆发前奏 事情的发展让秦淦西感到意外。 火车经过岳市时，那个列车员和两个司炉工换班了，三人下了火车，走出车站。 秦淦西有些急，这是要有漏网之鱼啊。 跟踪他们三个转悠一阵，他放心了。 他们把工作服换了，然后翻墙进入火车道，在火车启动后不久，又爬上车……直接上了车顶。 秦淦西都替他们感觉到了冷。 虽然年后只下了两场小雪，但气温还是很低的，只有三四度；火车速度虽然很慢，但还是有风的；虽然都穿着厚厚的棉大衣，但抵挡不了低温潮冷的侵蚀。 在冷风中，他们的脸满满变红，鼻涕慢慢淌出。 也许是信念支撑，也许是高压难违，他们三个坐在车顶组装炸药包……将定时器装到炸药包上。 “观察”他们一个个地装，他很快学会了如何组装。 确实很简单，三下两下就装好了。 秉存知其然要知其所以然的宗旨，他觉得会装还要会拆，故而又对其进行拆除。 在连续组装、拆除五次后，他嘴角微微撅起，“实在太简单了，完全没挑战性。” “本来应该有多少的？” “这里应该有二十六个。” “挖的时候有没有遗漏？” “那只能是装的时候少放了。” “这么大的行动，应该不可能出这样的错。” “怎么解释锁的完好？也许人家是想，炸这么一列火车，用不了这么多。” “嗯……也许吧。” 少了一套装备的事，就这么放过了。 火车来到一个小站，秦淦西又发现了异常：这么一个小站，竟然上来了二十多个人，且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年，有五人背着长长的包袱……里面装的都是长枪，不是五六式就是水连珠，还有七人的包裹里有手枪和手榴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上车了。 秦淦西对此感到震惊，一直以为湖湘是安全岛，没想到那只是自己想的，实际上暗流汹涌。 想了几秒，他起床走向厕所，关门锁门。 下一秒，他出现在前方二十里的一座山顶，拿出打字机又打了几行字，然后又回到厕所，回到铺位。 火车停留五分钟后继续出发，那些人分开，慢慢朝卧铺车厢所在走去。 他们不是一窝蜂地往那边走，而是每次最多三人。 要么闷不吭声地走，要么嘴里嘟囔“应该有卧铺票，还有一天一夜呢，不能省那几块钱”，好像都是去补卧铺票的。 又过一个小站，又上来了十几人，其中有六个的行李中有枪和手榴弹；让他不解的是，这里有十九个全副武装的铁路公安也上了车，十一人上了硬卧车厢，其余八人去普通车厢。 铁路公安上车，那个团伙的人眼里透出惊愕，然后变成慌乱、紧张、怒火。 经过那么几秒，那些人采取了各自的行动：有的推开窗，提着包袱跳下车，然后又从车厢结合部爬上车顶，有的提着包袱直接爬上车顶，有的背靠车厢壁坐着，被子里是枪、手榴弹……想负隅顽抗，还是给别人争取时间，那就不好说了。 行动很迅速，目标很明确，好像之前排练了很久似的，但秦淦西知道，他们只是之前碰了个头，后来那些更是只单线简单交谈了几句。 这些人应该是精英。 秦淦西感到好奇，软卧里的那位究竟是谁，竟然引来这么多人的暗杀。 这软卧不是普通软卧，是特制软卧，有几十年后领导专用车厢的雏形。 这时的软卧里，人也增多了，兵哥哥达到四十人，有人架着机枪指向门口，有的端着五六式、卡宾枪指向车顶，有人则端着枪指向车窗……有消灭一切偷袭的准备。 他之前只是关注硬卧和普通车厢，并没关注这节软卧车厢，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这么多人。 那个六七十岁的老者温文尔雅，坐在铺位上看书，似乎对外面的一切不感兴趣，隐隐透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 秦淦西再次搜索了记忆，还是确定记忆中没有这个老者。 不过他没有在意这些，高层多了，能引发这么大一场截杀的，必定在某个方面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意识覆盖范围内，最先提着包袱上车顶的那人，拿出手电开开关关，列车员几人看到了，大惊，“暴露了，提前行动。” 列车员拿出手电也开开关关地回应，其他两人抱着三四个炸药包就朝车尾跑。 列车员回应后，也抱着三个炸药包朝车尾跑，而那些刚上车的人则放下包袱朝车头跑。 一时间，车顶尽是飞毛腿。 秦淦西感到惊心动魄了。 这是一次怎样的行动，竟然被自己遇上了？ 幸好自己遇上了，不然真有可能造成巨大损失。 火车再次启动，铁路公安大声说：“各位旅客同志，为了保证安全，我们要对大家的行李进行检查，如有打扰，请谅解。现在，为了避免误会，请大家呆在自己的铺位上别动。” 现在是凌晨五点，正是最疲惫的时候，他们的喊话让乘客不满，但最多也只是低声嘟囔，没有人敢正面顶撞。 这样的场合下，只有无脑之人才会质疑。 听到喊话，秦淦西坐了起来，靠在墙壁上。 问题复杂了，这时候可以明显看出，那个团伙的人增加到二十三个，车顶上的十六个、车厢内七个已经开始行动，车厢内还有七个带枪的没动作，不知道属于哪一方。 车厢里的团伙人员已经打开保险，只等公安出现就绑架或开火；硬卧车厢与软卧车厢连接处集中了八个团伙人员，那里的列车员被他们打晕丢进厕所，其服装也被一个团伙人员穿上，手榴弹、炸药包摆在地上，枪支拿在手里，手里夹着香烟。 战事一触即发，在车厢里进行枪战，会夺走无辜生命；车顶上的定时炸弹，会炸翻列车，也会带走无辜生命，甚至有可能整列火车上的……当然除了自己。 不能等了。 第559章 行动开始 车内外，对抗在无形中陡然升级。 看到他们把时间定在十分钟，秦淦西并没着急出手，他先处理车厢里面的人。 十一号车厢的那个枪手，他单膝跪在床上，平端卡宾枪，被子搭在枪上，枪口指着铁路公安来的方向，在他旁边站着他的同伴，其脚下踩着炸药包，腰间挂着四个手雷，右手抓着一把手枪。 秦淦西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行为，是准备来一场遭遇战吗？ 他不想去弄清楚为什么，八根空间棍出击，两人八肢全部断裂。 几乎同时，他们拿着的、摆在床上和地上的热武器全部消失，包括包裹。 下一瞬，瘫软的两人出现在软卧车厢里，他们的突兀出现被几个交叉监视的兵哥哥发现，有两人同时冲过去，飞脚踹中两人的胸膛，没有喊所谓的“不许动”“举起手来”之类的。 两人被踹中，在地上滑行了近两米，也直到这时，那两人才发出惨叫。 被空间棍打击的速度太快，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两个兵哥哥一拳砸在各自对手下巴上，对手的牙飞出几颗，然后把他们捆起来。 看到凭空出现的两人，那老人站起来，问了一句，“他们怎么进来的？” 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中年兵哥哥应道：“凭空出现的，好像四肢已经断裂。” 不得不说，他有一双捕捉细节的鹰眼。 老者愣一下后说：“好了，我们安全了，找个地方准备审讯吧。” 中年诧异地问：“难道……？” 老者微微点头，“应该……” 把这两个解除武装扔进软卧后，秦淦西把目标移向下一节车厢的一人。 看到公安上车，他没有离开，也没有拿枪，而是坐在地上把包袱拖出来，里面有四个炸药包，并且是已经安置了定时器的炸药包。 因为要检查，所以全车的灯都是亮的，乘客们有的继续睡觉，有的在讨论发生了什么，有的在查看自己周围有没有异常。 中铺那位发现了异常，也很快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枪口后方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顿时两眼发黑，一股巨大的惊惧撞击脑海，发出一声嘹亮而又凄厉的惨叫。 这个隔间其他人都在闭目仰卧，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从这个隔间中传出，连忙抬头往下看。 没看到别的，只看到那道声音的主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乌黑。 上铺是那人的同伴，他大声问道：“老严，出什么事了？” 下铺那个人说：“我模糊看到他伸出了头，大叫一声后又缩了回去。” 同伴喊不应，下铺又这么说，对面中铺的人探身出来伸手推推，发现没有反应，“昏了？咦，下铺的人呢？” 下铺的人已经到了软卧。 就在他举枪指向中铺时，秦淦西已经把十一号车厢的两人送进软卧，准备处理这个人。 看到他举枪，却没看到他扣扳机，便知道他只是吓唬人，准备拿他们做人质。 虽然没有马上开枪，但他绝不允许这样的威胁存在，所以四道空间棍出击，打断他的四肢，同时十一道空间勾出击，把炸药包、手雷、枪、包袱全部收入储存空间，同时将其送入软卧。 再次凭空出现一人，还是一个四肢断裂的人，一个兵哥哥拿着绳子跨过去，一拳打在其下巴上，砸飞几颗牙，然后将其捆起来，其他人则偷偷呼出一口气。 传说是真的。 那个中年兵哥哥抬头看向空中，抬手敬礼。 那个老者站起来，微微鞠躬。 礼未毕，又有四个人又凭空出现，还都是四肢尽断，三男一女。 女的就是那个试图利用面子占秦淦西铺位之人，也是已经拿枪准备顽抗的七人之一。 他们败得冤呐。 位置已经占好，列车员的制服也已经穿上，保险已经打开，只差两米就可以对那些公安发动袭击，没想到瞬间来到这里，滋味还没感受清晰，就遭到连续两拳暴击，血伴随着牙飞出口腔。 模糊中，他们看到四周都是威武的兵哥哥，而在身边，躺着自己的同伴，脑中同时涌出同样的念头，“我在做梦吗？做梦会这么真实吗？” 秦淦西还是没有看这些人会遭受怎样的“招待”，把主要精力移到车顶，同时还锁定车内另外七个带枪的人。 经过试验，他现在可以同时祭出三十二根空间棍，也就是说可以同时对付三十二个目标，所以对付这些人，简直是不要太容易。 秦淦西出手如雷霆出击，而且是来无影去无踪。 他收拾完七个明火执仗的，车顶才放置了四个激活定时器的炸药包，实在太慢了。 收走被启动的，他就不急了，先把已经启动的那四个定时器拆除……很简单就拆除了。 月亮斜挂在西边的山顶，十六人在盯着自己的目标位置，双腿快速腾挪。 看到他们专心的样子，秦淦西一点也不觉得美……他们的专心，对这列车的人来说是灾难。 可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下巴遭受到重重一击，咸的、硬的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喷出。 真的痛，下巴痛，四肢也痛。 他终于知道这是真的，自己受到“神灵”惩罚了。 在四肢麻木的疼痛中，他睁开双眼，看到旁边有七个被捆的人，自己正在被捆，还有一个的下巴被打得高高扬起。 他发出一声惨叫，那个被打的发出闷哼，而被捆好的七人口里，都被塞了破布。 兵哥哥也想审问犯人，可这送来的频率太快，抽不出人。 第560章 完美解决 煤车松软，他不慎踉跄一下，摔倒在煤堆里，抱着炸药包爬起来，连“呸”几口，把进入嘴里的煤炭吐掉。 重新站起时，他回头看往车尾方向，突然发觉有些不对。 朦胧的月色中，车顶上的人好像少了。 顾不上继续跑动，他转身定睛看去。 确实少了，开始的时候有十六人的，现在只有七人，加上自己八人。 一半消失，去哪里了？ 突然间，他汗毛倒竖。 在第九节车厢安装炸药包的人，突然消失了，凭空消失的。 他使劲眨眨眼，再定神看去，确实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炸药包。 他呆了。 这是出鬼了？ 接着，让他恐惧的场景一再出现一个个人接连消失。 他全身发软，脑袋空空，只有一个念头：“这是神仙出手了吗？” 还没出现别的念头，他感觉剧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往下萎顿而去，却在恍惚中，他感觉自己在快速移动，来到很亮的地方，周围有着一圈绿色。 还没看清周围情况，感觉旁边一道黑影闪过，接着下巴遭受重重撞击，不由自主发出呻吟。 倒飞中，他看到前方飘着一蓬血红，然后重重摔在实地上 伪装的列车员消失，恰好被一个弯下腰摆放炸药包的同伙看到，他发出大喊：“桉树，桉树去哪啊，其他人去哪了？” 叫喊中，他快速扫描车顶，发现包括自己在内只剩三人了。 其他人呢？ 另外两个闻言停止行动，也看向车顶，让他们惊惧的事情出现了。 刚才这个叫喊的人，凭空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已经摆放好的炸药包也消失不见。 他们反应很快，一人抱着炸药包朝车下冲去，另一个则立马启动计数器。 他们的行动都是徒劳，秦淦西不会让他们逃走。 这种人是嗜血的老鼠，平时搞破坏，关键时刻吃人，绝对不能放过。 对他们实施的这种行动，他心跳的速度没丁点加快。 两束空间棍分别出击，四个空间勾分别出击，炸药包进入储存空间，两个断手断脚的人进入软卧。 至此，动机鲜明的车厢内七人、车顶十六人被全部抓入软卧，他们的包裹和拿出来的各种热武器全部进入储存空间。 拆解完定时器后，秦淦西把打印好的信放在那个老者前面的桌子上。 老者看到突兀出现的未封口信封，他的脸色没变，但双眼瞬间微眯，接着转为正常。 旁边那个中年兵哥哥的反应不同，他瞬间全身紧绷，扭动头颅四下观望。 老者朝空中抱拳，然后伸手去拿信封，淡淡说道：“不必大惊小怪。” 中年抢先一步，“领导，我来。” 快速拿过信封，然后微微侧身，伸直两条胳膊，把信从信封里面取出来。 任由信封坠落，他用力抖抖信纸，然后把信纸打开，拉直后转身给老者看：“领导，请看。” 老者笑着说：“拿倒了。” 中年尬笑一声，想把信纸转个方向，却被老者拿走，“不用这么紧张，接到这样的信件不止这一次。” 嘴里这么说，眼睛却盯着纸上的二十二个字：“制订律例，健全秩序，全民防谍，禁有罪推定，宜疑罪从无。” 没错，秦淦西想利用这样的场合，把自己所想的一步步展示出来。 建国到目前，时间已经过去十载，可国家颁布的法律还只有四部：1950年5月颁布的婚姻法，1950年6月颁布的工会法和土地改革法，1954年颁布的宪法，如果车辙照样，那么再想出现法律，只有到1979年才会出现刑法。 可以看出，整个社会行事规矩之粗糙。 当然，没有法律的条条框框，有些人行事可以为所欲为，从某些方面讲，这样才能快节奏、高效率、一言堂，但这不是秦淦西所希望的，他希望稍稍改变历史车辙，不让整个社会的道德底线从几年后快速下滑企业的规章制度可以快速制定并推行，但国家法律法规不一样。 企业的规章制度主要是为了保证安全、质量、高效，错的、不健全的可以及时改、完善；国家的法律法规是为了公平，故而需要周全，经常修改会失去严肃性。 禁有罪推定，推疑罪从无，目的是为了减少冤假错案，更是为了防止几年后咳咳，扯远了。 把那二十三个人的器械、包裹全部扔入软卧后，又引起了他们的紧张。 三十几条枪，二十多个炸药包，还有十多个手榴弹、手雷，任谁都紧张。 秦淦西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扔进去，还留了两套炸药包，这东西以前没有，他得留两个玩。 二十三个表现明显的被收拾完，整列车里持枪但目标还不明显的还有七人。 人家动机不明，秦淦西也不好出手，万一误伤就麻烦了。 铁路公安从硬卧车厢开始清查，一路没查到什么不对的，但发现一些铺位是空的，询问周围那些人，大部分表示不知道；找行李，发现行李也消失不见。 十号车厢没有那样的人，每个人都在，也很配合，所以进展很快。 没办法不配合，那么多荷枪实弹的兵哥哥不急不慢地检查，谁敢惹其锋芒？ 秦淦西也是，拿出自己的车票、工作证、介绍信给他们检查核对。 也许是看到他工作证上“职位：厂长”“级别：正处”两栏，那两个核对材料的兵哥哥多看了他几眼，不过也没有表现出别的异样神情，随后检查别人的。 秦淦西暗戳戳地想，以前那些喜欢看的下属经常吹牛皮，说重生、穿越后一定要混官场，凭借先知先觉可以迅速崛起，可以比别人更年轻就达到高位，做到人前显贵，显贵个嘚哦，人后受罪就不要说了，不是一个系统的，谁认识你？不是直接上下级关系，谁鸟你？ 好吧，也许是性格决定自己不会追求这些。 被这么一吵吵，硬卧车厢里的人全都睡不着了，纷纷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闲着也是闲着。 徐尚华他们洗漱完毕，准备去餐厅吃早餐，看到秦淦西的眼圈有些黑，问他是不是不习惯坐火车。 秦淦西苦笑着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引起他们一通笑话，说有人看上他了。 秦淦西和他们开了几句玩笑，拿出一个小饭盒，“我带了四个包子，就不和你们一起去吃了。吃完要补一觉。” 他们只知道他没睡四个小时，却不知道他没睡一秒钟，更不知道他还要盯着那七个人。 第561章 敲骨吸髓与熬油 因为这次遇袭的事件在悄无声息中解决，所以此次列车并没耽误，还是按原计划抵达京都。 到京都火车站后，其余车厢的人在列车员的催促下快速下车，只留软卧车厢没有动静，秦淦西看到等候在车站外的车队，知道他们不想把事情搞得全民皆知。 出了车站，秦淦西便和他们分开。 目标不一样，他是来处理学籍的，而他们是来京申请汽车项目立项的；住的地方不一样，他们是住招待所，而他要住大伯家里。 知道他今天来，秦伟弄了台212在火车站等着，很快接到了他。 上车后，秦伟叨叨开来。 “老弟，你牛啊。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正县团级了，我还差一年毕业呢……你这么优秀，独自优秀就好了，为什么要让我妈知道呢，她老是在我耳边唠叨，要向你学习……我说，你做了什么，让你提升这么快，毕业才半年多就达到这样的级别……老弟，能不能帮我一下，毕业以后去你们厂，一来可以免得听我妈唠叨，二来就近向你学习……” 这么叨叨，一直到楼前才住嘴，他们看到大姐和二姐等在院子里。 秦淦西推开车门下车，和她们打招呼：“大姐、二姐新年好。” 秦丽虹笑着回应：“淦西新年好，辛苦了。” 秦丽群则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淦西老弟晋升正处级，我怎么感觉你高了，肩膀也宽了。” 秦伟在另一侧说：“级别高了，应该的。你们进去吧，我提箱子。” 秦淦西也没客气，和秦丽虹、秦丽群一边聊着一边往家里走。 推开门，看到大伯母抱着赵芳芳，和赵毅坐在沙发上，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和碗筷。 向大伯母问好后，两个小家伙也清脆地说“淦西舅舅新年好”。 秦淦西从大衣内口袋里拿出几个信封，看看上面的字后，分别递给赵毅和赵芳芳，“这是曾祖曾祖母给你们的压岁钱，这是三爷爷三奶奶给的，这是我给的。” 大伯母拿过芳芳手里的信封一一拉出里面的钱，随后说道：“你们也是的，小孩子而已，拿这么多干什么？” 秦淦西笑道：“不多。压岁钱，一年只有一次。” 给他们的压岁钱，还是过年那天就确定了的，爷爷奶奶给两块，爸爸妈妈五块，秦淦西则是十块。 现在家里不缺钱了，大伯一家每月还给爷爷奶奶二十块，秦丽虹、秦丽群还时不时给爷爷奶奶寄一些吃穿用的。 提着箱子进来的秦伟大声问：“老弟，有我的没？” 秦淦西笑着说：“都有。” 说着，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沓信封，分别递给秦丽虹、秦丽群和秦伟，“都是爷爷奶奶和我爸妈给的。” 秦丽群接过两个信封，哈哈笑道：“还真有啊，多不好意思。” 拿出里面的钱，又笑道：“这么多啊。” 给他们的钱都是统一的，每人二十块。 大伯母白了她一眼，“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 秦丽群嘿嘿笑道：“能收到压岁钱，多好？” 转头看向秦淦西，“老弟，你哪来的那么多物资来源，让爷爷奶奶每顿都有肉食，顿顿能吃饱？” 秦淦西笑着说：“你知道我以前……” 大伯母打断了他的话，“淦西，把大衣脱了，洗手吃饭。丽虹、丽群，把热的菜拿出来。” 等他洗完手出来，饭菜已经全部上桌，三菜三汤：红烧肉，红烧海鱼，干鱼、风干肉合蒸，海带骨头汤，墨鱼仔白菜炖粉条，萝卜丝虾仁汤。 秦丽群笑着说：“淦西弟弟，这些菜都是淦媛、香灵写信告诉我做的，风干肉是你寄过来的，味道不好可不要批评。你现在是正处级领导，领导批评很严厉的，我怕。” 秦淦西点点头，“不批评。做得不好说明还有进步空间，只要自己认识到，就可以再接再厉嘛。” 大伯母几人闻言大笑，秦伟大声说道：“对，我就等二姐做出更好吃的菜。” 秦丽群伸手拍了他两巴掌，“这么不客气呢，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秦淦西脖子一缩，眼神清澈地问：“二姐，我胖吗？” 然后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没胖啊。伯母，您家的镜子在哪里，我看看？” 众人又是一通大笑，两个小家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都跟着傻笑起来。 伯母忍住笑，拿起筷子说：“吃饭吃饭……淦西，哈点酒不？” 秦淦西笑着说：“不喝，但伯母要喝的话，我陪您。” 秦丽群问道：“淦西弟弟，你平时喝酒吗？” 秦淦西摇头，“很少喝。” 秦丽虹问：“听说你们厂也是每顿都有荤腥，怎么弄到的？” 秦淦西回应：“我们和隔壁大队的关系很好，除去正常的猪肉，还可以买到猪头、猪下水，同时还想方设法买干海产品、淡水鱼、螺蛳肉和螺蛳。” 伯母说：“水产品没有油不好吃的，吃一两顿就不想再吃。” 秦淦西点头，“确实是，所以我们想方设法弄油。去年我们到山里打了三次野猪，弄到不少猪油，还从外省收了一些植物油。不过水产品需要的不只是油，还有姜、紫苏、鱼香叶等，如果有这些香料，油即使少一些，也不会有明显的腥味……其实，还可以从猪骨头里熬油，出油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十二……” 在他们的追问下，秦淦西把熬骨头油的方法告诉他们：把新鲜的骨头用清水洗净并浸出血液，最好是当天的骨当天用；把浸泡好的骨头砸碎，砸成不超过半寸见方的小块，骨块越小出油率越高；把粉碎后的骨块倒入水中加热，加热温度保持在70~80c；煮三四小时后，大部分骨油就会浸出来，浮在表面的是骨油，将其撇出冷却便得到成品骨油。如果有竹筛等容器，可以把骨头碎块装入竹筛里，待水煮沸后一起放进开水里，三四小时后再一起取出。 这种熬油方式是食堂主任提出的，说他家有这样的传统，还在食堂里提炼成功了，最高的收率达到百分之十五，但通常情况下只有百分之十二。 伯母听完笑道：“以前只听说过敲骨吸髓，却不知道骨头可以熬油。如果这个方法得到推广，也是一大功绩。” 第562章 不留BUG 吃完饭后，秦丽虹带着两个小家伙回自己家了，走时带着秦淦西带来的一些干货。 不是秦淦西自己给的，是伯母给的。 秦淦西带来的干货有腊肉、风干肉、干泥鳅、水果干，还有一些香辣萝卜条、干辣椒、豆角等。 除了腊肉是奶奶准备的，其它都是秦淦西加工制作的，全都是京都这边很难见到的。 秦丽群吃着香蕉干说：“淦西弟弟，你哪来这么多好吃的？我要广粤的闺蜜弄些水果干，她弄了些荔枝干、龙眼干，可香蕉干、芒果干，她不知道到哪里去买。” 秦淦西笑道：“这样的东西可能不多，所以没出现在供销社吧。” 去参加广交会的人弄回一些水果干后，他给伯母寄来一些自制的，秦丽群就爱上了。 伯母说：“淦西，你不要这么寄东西，邮费很贵呢。” 秦淦西笑着说：“现在不是邮费贵，而是没东西买，能买着就买一些。” 秦丽群突然拍了一下秦淦西的背，“老弟，叔叔写信告诉我爸，说你现在是行政13级了？” 秦淦西应道：“有几个月了……你不是知道我是正处了吗？” 秦丽群撇撇嘴，“你以前只是16级，再往上也只能15级吧。” 伯母说道：“你知道什么？13级是正处级的最低工资级别，能从16级跳跃到13级，只能说淦西的贡献巨大，很受组织赏识，所以提级的速度很快，我想如果不是淦西太过年轻，估计会被提升更多。” 秦丽群嘿嘿笑道：“妈，淦西弟弟这么突飞猛进的话，很快要追上你了。” 伯母是军委的一个主任，行政级别9级，至于是什么主任，她们没说，秦淦西也没问。 坐在一旁咔咔吃龙眼干的秦伟适时出声：“二姐，婶婶工作才一年半，级别就和你一样。” 秦丽群怒目而视，“还说我呢。同样是大学生，淦西不但马上要读研，级别还到了正处，你这个哥哥却还差一年半才能毕业呢。” 秦伟立马噤声，连续丢了两块木瓜干进嘴里。 伯母慢悠悠地说：“你们两个是五十步笑百步，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淦西，这么说来，你现在每个月可以拿到一百七十多块钱了？” 秦淦西应道：“湖湘和京都不一样，湖湘属于六类地区，13级只有1555元。不过13级我拿几个月……” 秦丽群惊问：“为什么？” 伯母白了她一眼，“咋咋呼呼干什么？淦西的技术这么厉害，肯定是拿技术等级啊。” 不得不说，伯母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秦淦西继续说道：“对，前几天被评为技术3级，工资是2405元。” 秦丽群拍着秦淦西的肩膀哈哈大笑：“妈，只比您少十多块了，要加油啊。” 伯母哼道：“人家都是望子成龙，你倒是想让我加油，想的很好呐。” 秦伟捂着脸说：“完了。我参加工作时的工资，只有淦西的零头多，该怎么活啊。” 伯母没理睬秦伟的搞笑，问道：“淦西，你大伯现在有两个去向，一个是直接升一级，一个是去即将重新组建东北局担任一把，你说哪个好？” 秦淦西闻言一愣，不是为问自己的建议而愣，而是想起五四年就撤销的各局，在今年十月又要重新设立，据以前的历史，这个局将在六六年撤销。 据以前的经验，接下来十多年军中比较稳定，社会上的风太多太大，如何选择，自己不知道啊。 自己的一些行为都是基础性的，与政治无关，而社会上那些事，无一不是政治。 政治，没玩过，没经验。 自己能一路顺遂地达到这个级别，一是有护身符，二是新产品、新技术源源不断地推出，并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经验。 沉吟一会后说：“伯母，这个我也不知道。级别太高，不知道深浅。但从目前情况看，军中相对单纯，社会则很复杂，东南西北风太多，如果稳不住，容易被风吹倒。” 伯母也沉吟了一会，呼出一口气，“我也喜欢军中。不过军中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单纯，也很复杂的。级别高了，和社会上没区别。” 秦淦西说道：“大伯根正苗红，十几岁就参加了革命，履历完整，没有空子可钻。” 秦丽群瞪着大眼睛说：“我也觉得我爸一直在军中更好。他一直在江赣根据地，又走了两万五千里，然后一路东推、南下，到京都，过山海关。” 秦淦西突然问道：“伯母，您家里是什么情况？” 伯母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家以前有两个小厂，给部队提供过资助，厂子也在解放战争中倒闭，家人现在都没几个了。” 这就是bug啊。 秦淦西凝重地说：“伯母，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还是改一下档案的好。这段历史最好不要让人知道，把拥有工厂改为为资本家打工。资本家可以是同姓，但不能是亲戚。” 如果历史的车辙没有改变，拥有土地、工厂的家庭，最终下场都不会很好。 他可不想大伯因为伯母家的过去被撇到一旁，甚至有可能去住牛棚、去干校劳动。 四人轻声探讨一会后，伯母说他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今天早点休息，明天继续聊，于是他快速洗漱完后进入客房。 上床后，秦淦西并没立即睡觉，而是把小麦、土豆各50万亩收了并重新种下。 盘算着出去捐赠的时候，他看向显示屏，植物品种数量达到种，只差133种就可以达到40万种，达到40种，意识覆盖、极限扫描范围分别可以增加500米、1000米，储藏空间的长宽同时增加100米。 一百多种，出国一趟就可以搞到啊。 海中几个大一点的国家，卯勒舍国已经梳理完毕，奥斯阙利亚也是如此，只有纽兹兰国还有五个稍大得岛屿没有清理。 就那里了。 瞬间来到上次收工的那个岛屿，他看向前方五个岛，“希望能有133种。” 他收过的岛屿不少，每个岛屿都会有自己独特的植物品种，但并不多，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里距离陆地更远，希望能多一些，不然还要去别的地方继续找……总之今天一定要获得奖励。 搜完第一个岛，只获得十七个新品种，没有达到所需要数量的平均值，他有些担心。 不过他感到奇怪，这个岛上竟然有无人看管的牛和羊，面积四十来平方公里的岛上，有牛五千多头、山羊一万多只，大大小小都有。 这应该是放养的。 很少看到蛇，没有看到野猪、老虎等大型食肉动物，将其当成一个天然牧场，很聪明呐。 收不收呢？ 来都来了，收！ 第563章 获得奖励后捐赠 第二和第三个岛屿的面积不大，都只有两平方公里的样子，但植物品种比第一个还要多，都超过二十个。 第三个岛是一个狭长岛屿，一边峭壁一边沙滩，他走在岛中间，意识完全覆盖岛的两边，并且可以覆盖部分海域。 第一次意识覆盖，他就高兴了。 植物品种明显比第一个多，两边海里的东西也不少。 对别的品种，他表示不想浪费时间，只抓虾爬子、石斑鱼，还抓椰子螺、海螺，沙滩上密密麻麻的沙虫，他也抓。 半斤以上的螺，他见了就收，收到百来个；沙虫抓了三百来斤，家里人都喜欢沙虫炖稀饭，那就要保证；小臂长的虾爬子，他不放过，抓了五百多只，抓虾爬子的过程中，另一侧峭壁下的石斑鱼也没放过，又抓了十多条，都是两斤以上八斤以下的……大的也许有，但没有看到，没有刻意去找。 第四个岛的面积和第一个差不多，但是环礁，中间是半封闭的礁湖。 礁湖里有大量的珊瑚，有不少种类的各色大小鱼，想了想，他收了几株完整的珊瑚，又收了九百多只小臂长的虾爬子、二十多条两至八斤的鱼类、还有七八十只大螺。 至于那些彩色观赏鱼，他一条都没收取。 以前不说养海水观赏鱼，就是淡水的也没养，太难伺候，今后也不会养海水观赏鱼。 环礁收了八成后，一道美妙的提示音传来：【植物品种数量达到种，获得既定奖励】 秦淦西马上窜到一棵椰子树的树荫下，拿出一个沙发便坐下来。 想了想，不能浪费系统小升级的时间，便折返回去捡拾干柴再做牛肉干、鹿肉干。 系统升级了，一时半会也动不了，不如在这里制作肉干。 捡来石头垒起灶，架上两只大铁锅，还是制作香辣肉干。 切，煮。 切的过程中，他感觉有些昏沉的头脑骤然清醒，远眺一下，意识覆盖范围达到8500米；极限扫描，其范围米。 第一项奖励到位。 这次，他没有让两锅肉煮同样长的时间，鹿肉煮到一个半小时后就捞出来沥干，然后放进种植空间用竹筛装起来，然后催干。 还没完全催干，储存空间的变化到位，长宽各增加100米，面积达到144万平方米。 原本要拥堵起来的储存空间，又宽敞了。 检查完储存空间的变化，他拿根筷子戳戳牛肉，比较轻松地戳了进去，可以进行后处理了。 将鹿肉催干放进储存空间，然后把牛肉沥干放进种植空间，现在不催干，等回去有时间再说。 收起一应家伙什，他把第四个岛弄完，接着又把第五个弄完。 从地图上看，职位还有很多岛屿，但都没这五个大，再说出来的时间超过三个小时，快十二点，该回去了。 植物品种数量达到种，要增加10万种，很难呐。 他首先回到房间，听到三间房里都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便又出去了。 第一个地方还是那处军营。 他拿出三分之二的小麦和土豆，五千多头大大小小的牛拿出四千头，万多只大大小小的羊拿出八千只，还有上次没拿出来的野驴，四百头拿出三百头，至于千头野猪、两千三百只野兔也想拿出一部分，可苦于没有大一点的封闭环境，便作罢。 把这些放出去后，他又打印了一封信放到粮食堆的顶上。 要离开的时候，他又把储存空间里还存着的五家工厂弄了出去：焊条厂，焊机厂，电视机厂，灯泡厂，罐头加工厂。 者五家工厂本来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捐赠在湖湘的，但想着今后还可以去零元购，不如现在就捐出去。 值班的兵哥哥呆了，赶来转运粮食的兵哥哥也呆了：不只有粮食，还有牛羊驴，最后还有工厂设备、资料。 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有眼尖的兵哥哥看到小麦堆顶部有一封信，马上报告给跑来的长官，因为牛羊驴的叫声太过吵闹，最后是附在耳朵边才让对方听清楚。 不过即使听清楚了也没办法去拿，不能让人陷入小麦堆里去。 秦淦西没管他们如何处置，一个瞬移来到大西北的404，上次捐赠还是在去年的7月31日，也是一晚上在那里和这里捐赠，不过那次是404在先，京都在后。 落地一看，哟嚯，很好。 原本只有4平方公里的地方变大了，接近5平方公里，在西边有三块圈起来的地方，里面分别关着野兔、野猪和野驴，数量不多，分别只有一百来只、九头和六头，不知道是自己吃掉了，还是送出去了。 既然捐赠给了这里，他就不管是送给别人还是自己吃掉。 野猪留三十头百斤以下的，其它的都捐了；野驴留两头，多的捐了；野兔留十只，一只都没多留。 这三种有现成的圈，很好处理，放进去就是。 牛和羊就不行了，放在这三个圈里可能相互攻击，会发生吓死、踩死、踢死、咬死、顶死的事故，他想让这群最可爱的人吃新鲜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还好，三个圈里突然增加的叫声引来了饲养员的注意，他们的大叫则引发更多人的到来，时机不就出现了？ 他在那块空坪里把土豆和小麦转移出来，尽管只有三分之一，但小麦也不少于15万吨，土豆不少于60万吨，不但把大大的空坪堆满了，还蔓延到外面的路上，把围观的人群逼得连连后退。 这么多粮食到来，基地首长命令除了值班的，其余人全部来转运粮食。 不能这么堆放在地上，要收入粮仓中，还要转出去大部分。 看到一排排营房都空了，秦淦西暗喜，把牛和羊转了出去，放到营房中间的空地里。 营房是被围起来的，大门一关就出不去，妥。 刚刚跑出营房的兵哥哥听到后方传来牛羊叫声，转身推开大门就发出惊呼。 密密麻麻的牛群，拥挤不堪的羊群。 牛和驴估计很大一部分会拿出去用于耕作，但野兔、羊和野猪是会实实在在吃进肚子的。 看到他们惊喜的样子，秦淦西的嘴角微微上翘，然后检查那些储油罐。 用的还真节省，半年时间只用了堪堪一半……不过，还是应该找一些来续上。 看到油，他突然有点后悔，不应该把剩下的粮食和动物全部放到这里，上次捐赠的几个大厂也应该有才对。 这里堆不下，还要转移出去，那些地方可能奇缺吃的，要从外面大量调运。 这个年代，哪里都缺物资，这些大项目，全凭广大工人阶级的热情、奉献撑起来的。 “十多天后，稻谷和玉米即将成熟，到时候出国一趟收些肉食。现在零点四十，该回去睡觉了。” 第564章 事后的两地 2月15日，星期一。 秦淦西五点半起床，洗漱完毕后，看到伯母已经在厨房做早餐。 以前大伯在家的时候，有资格配备勤务员，但被伯母拒绝了，说自己弄弄就好，现在更加只能自己弄了。 “淦西，你还是起这么早？” “五点半起床，已经形成习惯了，365天，天天如此。伯母，有什么可做的？” “哎呀，你二姐和秦伟还在床上，你却已经洗漱好了。没什么可帮的，你睡个回笼觉吧，要不看看报纸。” “那我去锻炼一下。” “你还锻炼吗？” “嗯，每天早晨一到一个半小时。” 来到院子，秦淦西就开始活动身体：踢踢腿，压压腿，拉拉筋，抻抻胳膊，待感到身体微热后，他开始练习套路…… 纽兹兰那第一个岛旁停着一艘船，船上空一无人，他们全部上岸了。 一行十一人，全部荷枪实弹，并排着朝岛的内陆走去，越走越心慌。 这岛是一个农场主的私人岛屿，这些人一个是农场主的儿子杰斯，其它十人是雇佣的人。 这岛的位置比较好，东南面有凸起比较高的悬崖，而其它地方很是平坦，岛上不但有泉水，还有很好的草种，那农场主带着一家人出来玩，看到这个岛如此良好的条件，便将其买了下来。 买下来后，将岛上的原住民赶走，接着把岛上清理一遍，然后将其当作天然牧场，买岛八年来，成本在两年前已经收回，现在进入纯获利时期。 这岛比较偏僻，基本没有人来，牛羊不需要人看守；岛上有淡水，周边都是海水，还有丰富的植被，不需要运饲料过来；农场主是一个资深的农场主，计算过这岛的最大承载力，所以放在岛上的牛羊数量都进行控制……这一切的谋划，这个岛成了农场主的生财之岛。 走了一会，杰斯说：“不对，牛羊不见了。” “杰斯，我们才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说不定都到另一边去了。” “是啊，杰斯，它们还有可能进圈了。” “你们说可能吗？现在是九点四十，牛羊怎么可能进圈？散开，两个人一组寻找，遇到情况开枪示警。” 枪没有响一声，十一人就聚集到牛羊圈外，脸上露着各种表情。 “杰斯，我们这一组没看到任何牛羊。”x4 杰斯也带着两个人寻找，不过他们是直接走向牛羊圈，同样也没有任何发现。 有一个人随后说：“不过我们发现十九个新坑，有些是树的，有些是灌木的。” 他说出这个发现，马上有人应和：“对，我们也看到了。” 不过应和的只有一组，这两组都是经常来这岛上铲牛羊粪的，所以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更别说这些坑都是新的。 杰斯的反应很快，知道这事不简单，能把牛羊全部弄走的，不是一般的人，也不是少量的人，“回去，让警方寻找盗窃之人。” 他们不再站在那里讨论，转身朝船跑去…… 京都，还是那间小会议室，参加的人除了宗宣传，其他人都在。 “各位，你们也看到了，又有两封信来。另外，我们得到幽奈替斯国的传信，说他们前段时间丢了几个褐弹……咳咳，其实他们还丢了不少轰炸机，不过都到了我国。” “哈哈，很好啊。投放褐弹的飞机到我们这里，即使没有褐弹，也可以震慑他们一段时间……将错就错嘛。” “轰炸机到我们这里的事，我看还是不要对外宣传。据可靠消息，那些帝国主义丢失了大量的军火，我们这里收到一些，中东收到一些，非洲收到一些，幽奈替斯国的黑人收到一些。不过这些不是我们今天的重点，重点是这两封信。前面收到两封，今天又收到两封，都是意有所指。” “我说，上次哪个煤矿的事情，得亏提醒及时，不然会出大问题，我觉得还是应该尊重科学。‘制订律例，健全秩序，全民防谍，禁有罪推定，宜疑罪从无’，这封信的前提是潜伏的敌人对我们的同志进行暗杀，不但装备高级，而且丧心病狂地想炸毁整列火车和大桥，我觉得全面防谍很有必要。湖湘的星沙在这上面做得很好嘛，可以派人去学习学习。” “‘优生优育，男女平等，溺女孩者重罪，每对夫妻最多生三个，多则罚，少则奖’，这封信其实和刚才这封信有共同点，就是都要制订法律，我觉得目前的法律太粗放，应该加快这方面的进程。没有法律，仅凭主观治国，会很危险。” “我认为，这些信都应该重视起来。北边的炼油设备、资料，南边的尿素厂、肥料厂设备、资料，今天的工厂设备、资料，都是为了推进我国技术进步的，我们必须建起来，不但要顺利建起来，还要开起来，但要做到这些，需要懂技术的。可以培养懂技术的，但现在培养的话，赶不上趟，需要从全国调集。国家要发展，机械化要实现，仅凭这些厂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建设更多的工厂，这就决定需要大量有知识的人……倒是湖湘出现了人物，不断推出新产品，在实打实地推动机械化的进程。” “呵呵，那个小家伙给我们出了大难题。各种各样使用发动机的机械，我们供不上这么多油啊，没办法，只能往国外买，不过还好，国外很缺他们的设备……奥，也不是很缺，而是他们的太先进，国外那些同类产品远不如他们……” “你说这个，我还想起他建议制订专利法的事。就是嘛，人家不受理、不批准，我们自己先弄着嘛。目前帝国主义很心慌，没有能力盯着我们，我们的产品迟早要大量走出去，他们的产品也会走进来。有了专利，我们也可以限制他们进入……那小家伙给外贸提供了不少建议，不然赚不到这么外汇。” “……” 秦淦西不知道这两地的情况，他锻炼了一个半小时后回屋。 此时秦丽群和秦伟都已经起床，看到他从外面进来，浑身热气腾腾的，都一脸惊讶，“出差也锻炼？” 秦淦西快速冲洗一下，然后出来和他们一起吃早餐。 第565章 杜老师办公室 秦淦西找到杜老师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看书。 看到他到来，杜老师站起来说：“秦淦西，没想到你这一年的进步这么大，不但行政级别到13级，技术级别更是到了3级。” 秦淦西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老师过年好。” 说着把背包拿到前面，从里面掏出两个小布袋放到桌上，“老师，这是我从农村兑换的茶叶，还有一点黄豆。” 半斤茶叶，五斤黄豆，都是空间出品，但别人不知道其好处。 茶叶的外观虽然很普通，但比外界产的香气更纯正、持久，口感更醇厚、甘甜、爽口，回甘持久、清爽；黄豆粒粒饱满，油、蛋白质含量比外界产的略高，分别达到22、54，目前油和肉都缺，可以同时补充这两种物质。 杜老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你弄这些东西来干什么？平时寄我就不说了，现在还拿说不过去。” 去年，秦淦西每个月都要给杜老师寄一些物资，比如风干肉、干泥鳅、干海货、干兔子、干野鸡等，总之就是补充蛋白质的，“老师，您天天搞研究，喝茶可以提神，在老家换的，我不会犯错误；黄豆是别人寄给我的，有不少，所以给您带一点来。这一年里，您对我的工作和生活指导很多，让我受益匪浅。进步快了，钱和票就多一些。” 自去年在京都面谈后，秦淦西每个月都要给杜老师打个电话，两个月要写一封信，大部分都是他请教一些学术问题，可以说，从去年见面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了研究生生活。 杜老师也没再说什么，把两个袋子收进桌下的柜子里，“我没想到你一年时间里，能组织设计出这么多新设备。凭你的冲击夯机、各种机床、液压系统、工程机械，要是在国外，完全可以研究生毕业了。” 秦淦西这时不客气了，问道：“老师，可以吗？” 这个时候的研究生学制不统一，清华的研究生要读四年的，他不想到1963年年底才毕业。 清华的本科生学制更不可思议，五至六年土木、水利等专业读五年，建筑、化工、自动化等要读六年。 也许，这就是那个年代大学毕业生更加优秀的原因之一。 杜老师一愣，接着呵呵一笑：“你知道的，我们不是国外。不过嘛，也不是不能争取。你和别人不一样，很多产品都具有世界先进水平。你设计的发动机、参与研究的有关材料，是运用固体力学的知识创造出来的，只要把其中的一些原理讲清楚，说明你在固体力学或工程力学的研究就达到比较深的层次。说实话，我都不会想到，你能这么快把这些理论知识运用起来。” 秦淦西很谦逊地说：“老师，那都是您指导的结果。电话里说，还写信，如果还不能出一点成绩，那就不配成为您的学生。” 杜老师摆摆手，“还是你能学以致用带来的。我想听听，你是怎么试验出液压系统那些高压管的。” 待秦淦西把设计思路及试验过程说出来后，杜老师点点头，“你的思路很正确，很超前，理论分析和计算能力很强，还敢想敢做。理论联系实际，产品出得快。有关压力容器，我国现在才重视起来，你却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秦淦西说道：“老师，京都图书馆和我们学校来了一大批国外的书籍，其中有不少工程力学方面的。京都的我还没去看，但我们学校的已经看了几本。” 杜老师是1947年被公费派往幽奈替斯国留学的，分别于1948年、1949年获得两个硕士学位，1951年获得博士学位，对英文书籍那是手拿把掐的。 杜老师惊讶地问：“有吗？” 因为很多书还没翻译出来，所以没拿出来，他还不知道。 秦淦西点头，“有，只是目前翻译跟不上，所以没拿出来，老师可以去借阅。” 杜老师问道：“我在京都都不知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淦西笑着说：“我们厂研究院成立那天，一些部委领导去了，他们说的。” 杜老师问道：“你们还成立了研究院？” 秦淦西应道：“规模大了，不能再按以前的方式管理，所以规范了一下。” 在听完研究院涉及的学科、研究人员的分布以及数量后，杜老师盯着他看了十几秒，“你的思路很超前。也只有你，别人做不到这一点。不过，你那种模式倒是很有建设性，对老师和学生……对了，你这是想尽快培养出更多高水平的老师吧？” 秦淦西承认了，“我们国家的大学生太少，我看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推动一下。边教边研，有利于提升老师的理论水平和动手能力。正如老师说的，我有这个条件，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要增加大学生数量，就必须增加老师的数量，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很快培养出动手能力强的老师，这是他的目的之一，当然还有另一层目的，那就是在几年后那场运动中保护更多的知识分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虽然现在不断写信，以求降低那场运动的暴戾，最好是不出现，但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如果不顾一切的杀伐，他应该可以做到，杀得别人害怕就是了，但自觉不是王莽，说不定这里有类似于刘秀的位面之子，可不能做这样的事。 自己身后有一大家子，不能学霍去病，去大肆开疆拓土，最终能力丧失，落个早亡的下场。 杜老师叹道：“我们基础很薄弱。一个农业大国想要过渡到工业大国，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你说的很对，可以尽自己的能力推动一下，毕竟你有护身符在手。” 两人的谈话大都是围绕秦淦西的，杜老师偶尔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让秦淦西感觉收获颇丰。 他虽然来自几十年后，对历史的发展趋势有很清晰的思路，但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这时候的基础太差，很多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即使心急如焚也只能自己消化，和杜老师的交谈，让他更清晰地看清这个年代，更加接“地气”。 在湖湘、在学校的时候，他的时间都花在事务性的问题上，很少考虑这些，也很少和别人说这些，甚至都不敢和别人说这些宏观方面的，生怕漏了自己的底，只有在这里，和老师面对面，才敢稍稍放宽心中防御，说出一些平时基本不说的观点。 一直聊到快下班，杜老师才摆摆手，“聊天的时间过得快，一晃就是中午了。” 秦淦西看一眼腕表，“老师，中午去饭店吃。” 杜老师摇摇手，“去饭店吃什么？去食堂。如果不是你师母出差，我还想请你到家里吃的，现在免了，呵呵。” 第566章 搞学术就应该这样 杜老师带着秦淦西去二食堂。 秦淦西以前也没来过清华，只知道里面的食堂很多，有十多个，不过这时候应该不多，毕竟今年毕业的本科生只有1054人，计划招收的本科生也只有2425名，在读研究生也将将二百人，所以食堂不会很多。 当然，秦淦西不会问这些无聊的话题，只和杜老师边聊边走。 快到食堂时，从右侧小路上走来一人，杜老师和那人打声招呼，“钱委员也没回家？” 秦淦西看向那人，面相很慈祥，很熟悉的感觉。 杜老师接着又对秦淦西说：“这是钱伟长学部委员。” 听说是钱伟长学部委员，秦淦西的心跳骤然加速，这是大名鼎鼎的“三钱”之一啊。 激动，不激动都不行，完全不顾忌几年后，他将被剥夺一切职务去一家工厂扫马路。 在他激动时，杜老师把他介绍给对方。 在秦淦西说“钱委员好”的时候，对方伸出手，“哈哈，终于看到实体了。你的名字哟，在科技界可是声名赫赫，还好，成了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今后也要为我们学校多做贡献才是。” 秦淦西很谦逊地说：“这点成绩还远远不够，今后要向你们这些前辈学习。” 杜老师说：“钱委员，我们边走边说。” 钱委员这才松开握住秦淦西的手，笑着说：“对对对，边走边说。” 进入食堂，杜老师先行一步买饭菜去了。 秦淦西想去买，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有饭菜票，只能跟在后面端饭菜，钱委员也自己去买饭菜了。 杜老师给自己和秦淦西都买四两米饭，菜则一起买了三个：炖土豆，辣炒白菜，干蘑菇葱花汤。 “坐下吃，不要客气。今天中午不错，还有蘑菇汤。南方人，就不吃馒头、窝窝头了，吃米饭。” 看到秦淦西把辣炒白菜放下，杜老师招呼起他来。 看到所有菜里没一丁点肉，漂的油花也没几个，秦淦西动了一个念头，“下次要去弄点肉食来。” 嘴上问道：“老师，学校多长时间可以见到荤腥？” 米饭倒是不错，都是自己捐赠的那种大米，不要菜也可以顺溜地咽下去。 菜就不行了，因为一直是油水不缺，所以吃起来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但不能在老师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强装没事，一副味道不错的样子。 杜老师应道：“每个星期有两天，星期三和星期六的晚餐。今年比去年好，去年二季度开始，一个月能见到荤腥就不错了。你们厂的伙食怎样？” 秦淦西笑了笑，“还可以吧。老师，找个时间去我们厂指导指导，为我们的科研人员解解惑。” 杜老师也笑着回应，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去看看，看看机械行业排头兵的实际情况。 聊天中，钱委员也端着饭菜过来，他也是四两米饭，还有两个菜：辣炒白菜，蘑菇汤。 “秦淦西，我们学校今年成立了一个农业机械学院，学制5年，计划招收300人，你在机械设计上的造诣这么深厚，给他们上课如何？” 杜老师说：“我们已经商议好了，他主要是自学，只来学校参加每一门课程的结业考试。” 钱委员点头，“你和我说过这事。来参加考试就有时间，上一两节大课就行，讲讲他的研究思路。” 秦淦西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类似讲座之类的，看了一眼杜老师，见他没再反应便应道：“我听组织安排。” 这活不想接，但也不能拒绝，只能听组织安排了。 转而又向他发出邀请，邀请他去湖湘大学指导指导，给广大师生释疑解惑。 杜老师和钱委员吃饭的速度不慢，秦淦西本来更快，但为了等他们，所以控制了一下速度，只比他们两个稍稍快一点吃完。 吃完后，他感觉肚子比较胀，嘴里却还有想继续吃的感觉，知道这是缺油水造成的。 早晨喝稀饭、吃烙饼还有煮鸡蛋，没多少油水，中午的油水更少，这样的食物扛不住自己年轻的身体。 回到杜老师办公室后，秦淦西拿出一沓纸递过去，“老师，这是我在试验生产高压管的时候，对出现的一些问题有所想，后来写了一篇论文。” 杜老师接过去，“我先看看，你坐一下。” 见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文章上，秦淦西给他重新冲了杯茶，自己则拿出水壶喝几口，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书看起来。 十来分钟后，杜老师问道：“这是你写的？” 秦淦西点点头，“断断续续写的，但我觉得思维还是连贯的。” 杜老师呵呵笑道：“力学理论可用于复合材料，是目前理论力学的研究新课题，你在这篇文章里，触及了一些力学内容：非均匀性，各向异性，层间剥离等，这与研究方向很吻合。我推荐的那些书都看完了？” 秦淦西点头，“都看完了。” 不止看完一遍，现在在看第三遍。 虽然记忆力超强，但“书读百遍，其意自现”，以前学的是市场营销，这一世学的是机械制造，工程力学还是第一次触及，只能是笨鸟先飞了。 杜老师满意地点头，“很好。思路清晰，公式恰当，推理逻辑严密，技术等级3级，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仅凭这一篇文章，我就可以帮你申请提前毕业。” 秦淦西连忙笑着说：“谢谢老师。估计到下个月，我还会有一篇论文，是试验生产发动机的时候发现的问题。” 杜老师把论文往桌上一放，然后又拿到手里，“是啊，你工作太忙，既要研究新产品，还要管那么大一个厂，要和社会上交流沟通。才把基础课程的书读完，就可以写出这么高水平的论文，如果时间充裕，把数学好好学学，说不定你可以建新的模型、提出新的理论。机械新产品、力学模型与理论，艰难的选择……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多学学数学吧，也许有一天，你会建新的模型，或提出新的理论，和推出新产品一样，也是给国家增光，甚至更具意义。” 秦淦西点头，“老师，我会的。为了写好这篇文章，我正在学习《微分几何学》、《拓扑学导论》，不懂的还向学校数学老师请教。” 杜老师满眼赞赏地点头，“搞学术就应该这样。” 第567章 粮食与肉食 聊一会后，秦淦西去办入学手续，没遇到什么愤世嫉俗心理不平衡的，办得很顺利：学籍办好，图书借阅证办好，宿舍没要，饭菜票只买二十块钱菜票、五斤饭票。 办完这一切，秦淦西又回到杜老师办公室，说想晚上去他家拜访一下，却被告知要去隔壁大学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这就没办法了，秦淦西只能说下次来考试的时候再去拜访，便直接杀向火车站，买了一张明天上午回去的卧铺。 看看时间还只有下午四点半，去大伯家还早了点，便决定出国一趟。 这次出去主要还是弄肉、弄粮食，给那两家大工厂投放一点。 在找离开的隐秘地点途中，他盘算着去哪个国家。 想来想去，还是幽奈替斯国最好，这个国家有不少粮食大州。 产粮食，意味着养殖业也不会差。 他想起来了，好像其中西部是粮仓，其中爱澳哇州更是第一。 以前知道的不多，更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样，但想着几十年后是第一，现在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回忆一下地图，竟然是途经过两次的地方，好像没发现大量的牛羊猪等，心下有些怀疑。 不过很快就消除这种疑虑：以前是奔着港口、本着功勋点去的，目的不在此，再说那时的意识覆盖范围小，没看到也说不定。 进入一家公厕后，在满是冲劲的气味中，他默念一声：“幽奈替斯国爱澳哇州走起。” 下一瞬，他就出现在一处山谷中，冷飕飕。 这里正在下暴雪，雪之大，严重影响了他的视线，即使他可以夜如昼，可视范围也不超过百米。 不过还好，不影响意识覆盖范围。 释放出意识，他乐了。 在意识覆盖范围内，有一个养牛场、一个养鸡场，还有一个饲料加工厂。 他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再用极限扫描，更乐了。 如果说刚才那个养牛场只看到一部分的话，这次看到了全部，另外还看到一个养猪场和一个屠宰加工厂。 仔细查探三场两厂后，他感叹颇多。 幽奈替斯国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发达的，比如现在的养牛方式，也是以天然草场为主，农作物残余作为牛的饲料为辅；养鸡、养猪的方式，也和“以前”所见到农村养猪场、养鸡场差不多，粪便到处都是。 饲料厂和屠宰加工厂的加工设备也很简单，在他看来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那种。 不过，这三个养殖场的规模不小：养鸡场里有六万多只鸡，养牛场里有近四万头牛，养猪场的规模要小一些，只有三千多头猪……一个仓库内还有半仓库鸡蛋。 这不是全部，屠宰加工厂里还有牛、鸡和猪。 现在天气寒冷，工人们把屠宰好的牛肉、猪肉、鸡肉都露天堆放。 妥了，这都是我的，肉的来源找着了。 狂风暴雪中，秦淦西顶着严寒，先收最远的养鸡场，把肉鸡、蛋鸡和鸡蛋收入储存空间里，然后是养猪场，再是养牛场，最后是屠宰加工厂。 收完屠宰加工厂的活猪、活牛、活鸡，再收露天堆放的猪肉、牛肉和鸡肉，看到乱七八杂堆放的猪骨架、牛骨头，他很是犹豫。 收不收呢？ 牛骨头炖野菜，营养好得很，再说上面也有肉啊；猪骨架更是作用多多，可以熬骨头油，上面的肉更多。 猪排骨，一家人都喜欢，牛排骨还没吃过，也可以让家人尝尝鲜。 更重要的是，猪头、猪脚都在猪骨架那一堆里，猪下水的距离也不远，牛头、牛脚、牛杂则在牛骨架那一堆不远；无论猪下水还是牛下水，都是没处理的。 短暂犹豫后，他做出一个决定，把猪骨架、牛骨架各弄五副，牛肚、猪肚各弄五个，猪腿五十个。 有这么些，家里可以吃一段时间了，至于别人，还是不给吧。 作为一个“神灵”，不能把这些人家不要的东西都弄走，不然会掉逼格。 弄完这些，他看看储存空间，还可以装三个这么多，便找准一个方向瞬移而去。 这系统有点不好，什么都要自己摸索。 这次瞬移，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养牛场和养鸡场，收获十万只鸡、五万头牛。 再次瞬移，他收获三万头牛、两千多头猪，还看到了两个巨大的粮食储备库，他毫不客气地零元购了全部八十多万吨玉米、二十多万吨大豆和三万多吨燕麦。 燕麦，种植空间里没有，他当即种植了一百亩，又增加了一个植物品种。 妥了，此行圆满。 看看储存空间，还可以装一个养殖场，他突然想起新山麓大队正在建设的水库，“不如搞一些淡水鱼回去。不远处是密西西比河，那里会有大量的淡水鱼。” 他知道，鲤鱼泛滥的时代还早，幽奈替斯国要到70年代才会引入鲤鱼、鳙鱼、鲢鱼、青鱼、草鱼等8种亚洲鱼类来净化水质，直到2000年以后才有泛滥的趋势，不知道现在有些什么鱼种。 来到河边，他看到河里有不少鱼种，但数量也没有那么夸张，和湘江差不多。 他看到了鸭嘴鱼，这种鱼和中华鲟有得一比，口感细嫩、鱼骨软脆，吃鱼不用吐骨头，这鱼可以弄一些过去。 随后又涌现出一个念头，这鱼到夏国的话，也属于外来物种，不知道其皮上的寄生虫会不会影响新水库的水质，进而威胁到其它鱼类的生存。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弄一些回去，试试看再说。 第二种比较多的鱼是小口牛胭脂鱼，寿命可达15年，是一种很受欢迎的淡水鱼。 鸭嘴鱼和小口牛胭脂鱼，他以前来幽奈替斯国期间都吃过，还蛮喜欢的。 还有两种数量比较大的大口黑鲈、白鱼，他曾想吃大口黑鲈，没想到数量有限，订晚了，没吃着。 除了密西西比鳄，他把看到的鱼类都弄了一些……弄了17千米一整段。 不但把除了鳄鱼以外的鱼类尽数收了很多，还把里面的虾蟹、螺以及水草都收了不少。 他离开之时，这一段河流的两岸秃了……草皮都被掀走。 第568章 大姑的消息 回到京都时，他出现在大院不远处的厕所里，这是他之前标记过的。 刚出现，他就感觉到头有些昏沉……密西西比河那一段操作，用脑有些过度。 被氨气一熏，他瞬间感觉稍微清醒了些。 看看里面没人，他深深吸了一鼻子氨气，然后拿出一个袋子提在手里，朝大院走去。 走到大院门口时，看到秦丽虹骑车带着两个小家伙过来。 他停在那里等他们到来，和秦丽虹打招呼后，伸手揉揉赵毅的脑袋，又单手把芳芳抱下来，“芳芳，是你先放学还是哥哥先放啊？” 芳芳脆生生地说：“哥哥先放。我在育红班等妈妈来接。” 秦淦西问秦丽虹：“大姐，没人帮忙，累不累？” 秦丽虹笑着说：“都习惯了，不累。他们两个也很听话，没那么多事。毅子，你下来走，让淦西舅舅把袋子放车上。” 秦淦西摇头，“不用，很轻的。” 秦丽虹笑道：“看袋子下坠的样子就知道不轻。发的书？” 秦淦西摇头，“不是。书在去年就已经到手了，这是买的一些吃的。” 芳芳脆声问道：“舅舅，你拿来的东西都很好吃呢，这里面是什么呀？” 秦淦西笑着应道：“你喜欢吃的肉肉、鱼和虾。” 秦丽虹伸手过来欲提过去，秦淦西让开了，“不用，快到了。” 秦丽虹要芳芳下来走，以减轻秦淦西的负担，被他们两个同时拒绝，气得她狠狠瞪了芳芳一眼，小家伙嘻嘻一笑，把头扭过去不看她。 进入院子后，秦丽群开门欲接秦淦西手中的袋子，秦淦西把芳芳递给她。 “淦西，你又买了一些什么？” “我办完事后，坐车往海边走了一程，碰上了好东西。” 到厨房后，他拿出六根猪肋骨和一块七八斤的五花肉，还有三条六斤的东星斑，以及七十多条虾爬子。 东西太多了，不好往外拿。 看到这么多东西，伯母惊讶地问：“你怎么能买到这么多东西？” 秦淦西边洗手边笑着说：“运气好吧。我本来想坐车去海边的，在中间看到有栋屋子旁边在卖肉，便了下车。肥肉和板油没有了，只剩这些五花肉，还有一个猪头和半副下水，其实我是都想买下来的，但他们的箩筐太大，提着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只买了这个布袋。在边走边等车返回的时候，遇到有人骑自行车来城里卖鱼卖虾，把大的都买来了。” 伯母弯下腰去戳戳东星斑，又戳戳虾爬子，“这么大的虾爬子和东星斑，我来京都还是第二次见到。” 抬头看向秦淦西，“你什么时候回去？不然带一些回去。” 秦淦西笑着说：“火车虽然没暖气，但温度也不低，带回去的话，在路上就臭了。我们今后吃这些也有机会的。” 秦丽群问道：“星沙到海边不近，怎么能弄到？” 秦淦西笑着说：“现在的渠道比较多。我们有海边的客户，旁边的大队经常去海边拉货，都可以帮忙带。” 秦丽群点头，“那倒也是。如果是沪浙苏闽，两三天就可以到星沙，比这里时间还短。不过老妈，这么多好东西，我们今天吃什么？” 芳芳马上出声：“舅舅做的排骨。” 赵毅大声说：“鱼。” 秦丽群哈哈笑道：“红烧肉。” 伯母看了他们一圈，“炒风干肉和干泥鳅，那就明天再吃，今天把这四样都做了。这虾爬子很不错，做起来也很简单。” 于是乎，晚餐的菜品变成了红烧肉、红烧排骨、清蒸东星斑、煮虾爬子、清炒大白菜，大大小小六个人，一个个肚子撑得溜圆，本来秦丽虹一家三口要回去的，最后也在这里睡觉。 秦淦西吃得肚子溜圆，主要还是大伯母她们做的菜好吃，加上食材很新鲜，还加上不想留剩菜，所以使劲吃，导致吃撑了。 吃完后，秦丽群靠在凳子上不想动弹，“哎呀，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好吃呢？妈，你有没有感觉我今天做的红烧肉、红烧排骨大有进步？” 赵毅和芳芳同时点头，“嗯，姨做的很好吃，和淦西舅舅做的差不多。” 秦丽群揉揉两人的脑袋，“那就好，今后我多做给你们吃。” 赵毅摇头，“姨，没那么多肉可以做的。” 这话直指问题的核心。 伯母问道：“淦西，你觉得今天的虾爬子和东星斑味道怎样？” 秦淦西应道：“很鲜。还真是简单的烹饪方式是对鲜美食材最大的信任，没想到会这么鲜。下次我们弄到这样的食材，只要这么简单加工就行。” 伯母笑着说：“其实，越是海边，吃这些东西的方式越简单。” 秦淦西说：“我学到了。” 伯母和秦丽虹把两个小家伙送去睡觉后，过一会从卧室出来，拿着一沓钱递给秦淦西，“淦西，能帮我们买到东西就不错了，钱还是要给你的。” 秦淦西看到那一沓钱，有五十块，摇着手说：“不用。伯母，我一年也来不了几次，权当是请大家出去吃一次。您知道的，我的工资不低，平时花不了多少。” 秦丽群推了推伯母，“妈，不要这样，淦西不会在意这些。” 转而对秦淦西说：“其实今年还不错，粮食基本能保证，肉食比去年上半年要多一些，听说是因为有外来支援的粮食、肉食。本来，国家去年计划下半年削减主杂粮供给比例的，后来也因为这个原因没削减了。我们家有你们寄来的粮食和各种肉干，现在可以天天吃上肉，也很少吃杂粮。” 秦淦西笑着说：“不愧是京都，这些情况也知道。” 不过心里还是高兴的，自己捐赠的粮食、肉食切切实实改变了老百姓的生活。 秦丽群去洗漱后，伯母坐到秦淦西旁边说：“淦西，我后来思索一番，觉得你说得对，我要把那段历史稍稍润色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风太乱，还是把基础打扎实点好。对了，你姑姑每个月都要打电话和我聊聊天，这两次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我感觉他们家是遇到什么事了。我上个星期给你大伯说了，他后来回话，说是家务事。” 秦淦西惊讶地看着她，“她每个月给爷爷奶奶的信和钱一直没有变过，爷爷他们也没说有什么异常。” 第569章 姑姑一家目前的状况 秦淦西从伯母的话中知道，大姑父五年前找到家人，老妈妈还健在，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去年农村粮食大减产，活不下去了。 十月，他的老妈妈带着一大家子从农村找来，把他家当成了他们的家，现在鸡飞狗跳的。 大伯对伯母说，如果可能的话，给她家寄点粮食过去，这个提议被伯母否决了。 大姑父一家本来就有两子两女，两个儿子和大闺女都结婚了，两个儿子结婚后外面没有房，和最小的姑娘一样都住在家里，现在他家又来了十五口人，老妈妈住在家里，那两家人在院子里搭起简易房，把好好的单门独院变成大杂院。 这么多人，不是一点半点粮食可以满足的，再说他们能有现在的生活水平，还是秦淦西帮衬的结果。 那么大一家子到来，姑姑最初是反对的，但姑父说他们只是暂住一段时间，还把他弟弟妹妹一家安排在附近的宾馆里住。 表哥表姐对他们老家来人表示欢迎，并说要全力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住了半个月后，每天要哗哗地花钱，家底快要见底了，姑姑把情况向姑父以及她儿子、闺女说了，表哥表姐也受不了了，要姑父劝舅舅、姑姑他们回去。 以前两口子的工资高，生活水平相应也高，他们的工资都是自己小家用，现在来这么多人，家里的生活水平快速下降，再听说家里的存款快要见底，他们不高兴了。 姑父对他们的建议没予采纳，说老妈妈生了自己，弟弟妹妹帮自己尽孝这么多年，在这个时候应该帮他们渡过难关，鉴于住宾馆的花销大，便决定把两家接回来，在院子搭建两个棚子，让弟弟妹妹两家住进去。 原本他们家的院子和大伯家一样的大，现在搭两个棚子，只留一条狭窄的路到屋门，自行车都没地方停了，只能停到外面。 自行车要停在外面，家里每天都是拥挤的两大桌人吃饭，还站着一溜小不点，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周围几幢院子都能听到。 终于，冲突爆发出来了。 一天，老大家的老二被他两个表哥联手打了一顿，他哥放学回来，把那两个小家伙暴打一顿，并大喊他们滚出去，还把他们往门外推。 老妈妈见状，随手拿起拐杖就打，把他哥的脑袋打破了。 姑父家的老大恰好回家，连忙护着儿子，并问怎么回事，听到兄弟两的讲述，他把殴打自家二儿子的那小子抓来，向他们询问前因后果。 然后，他站在狭窄的通道口大声说：“舅舅、姑姑，这里是国家的地方，不能乱搭乱建，我们领导今天和我说了，如果三天内不拆掉这两个棚子，第四天就不让我上班。” 老妈妈闻言，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说自己的孙子不当人，要把血肉至亲赶出家，大喊杀了她算了。 姑父家的老大闻言被气得七窍生烟。 自己的两个娇娇孩子在家里被打了，还被说不当人，带着两个孩子就出了家门，将他们送到岳父岳母处，然后叫上街道的混子来拆棚子，把叔叔一家、姑姑一家赶出去，把棚子拆了。 当然，他自己是没出面的。 他没出面，他弟弟弟妹这一段时间都住在丈母娘家，只回来吃，姑父工作忙还没回来，姑姑因为家里嘈杂，也要加一会班才回来，所以家里的大人只有老妈妈和姑父的弟弟弟妹、妹妹妹夫五人，就这么眼看着棚子被华丽丽地拆了，砖瓦、木头都被拉走。 等姑姑秦丽芬回来时，只看到一地碎砖瓦的院子，还有凌乱的衣服被窝，进入家门，没看到自己的子孙，只看到姑父的亲人。 老妈妈看到她，哭嚎着她的儿子要逼死她，还说要她拿钱，让那两家子去住招待所，要么给他们租一栋院子。 姑姑听了一阵，知道了大体的前因后果，便说她去找姑父，让他去找招待所。 离开家的时候，她心里暗自高兴。 这么大一家子来的时候，只有自己表示反对，蔡姓人除了最小的闺女没发表意见，其他都表示欢迎，说不能忘了祖宗，不能慢待农村的亲戚。 不得已，她只能留下给自己父母每月的十块钱，其他的全部用于接待他们，还不到四个月，这矛盾就彻底爆发出来了。 她找到姑父蔡竟奇，看到他在办公室看报纸，便把刚才家里发生的事情对他讲一遍，并说：“老蔡，这个家我当不了了，还是你来当吧。” 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一沓钱，“今天的伙食费已经给了婆婆，我们家剩下的所有钱都在这里，总共三百一十四块七毛五。” 看到秦丽芬进来的时候，蔡竟奇还是有些慌的，说是很忙，其实却在看报纸，看到她递出的一把钱，更慌了，没有伸手去接钱，而是说道：“我这一辈子就没管过家，哪能拿钱？” 秦丽芬也没多言，从中抽出几张钞票，“这么大一家子，我也管不了。我准备带二丫头去看看大姑娘，到她家住上一阵子。空手去不合适，拿走三十块五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说罢，转身走了。 大姑娘是很在乎血脉亲情的，想来不会拒绝自己这个老母亲和亲妹妹的打扰，至于睡嘛，他们两口子回婆家或打地铺就行。 听说家里情况，大姑娘咬着牙带着丈夫、子女去了婆家，把一间筒子楼留给秦丽芬母女…… 听说是这样的事，秦淦西也没有办法。 这真是家务事啊，关系着大姑父的家人，大姑父是这样的态度，其他人插不进手。 不过他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看。 聊天聊到九点半，伯母说他明天要坐火车，催他早点休息，她也休息去了。 在床上把今天出国的收获进行全面清查，盘算一下该如何分配，然后他瞬移了。 上沪他以前很熟悉，公司总部就在黄浦江的东面，只是现在和那时的差别太大。 果然，市政府在江赣中路187号，以前看到的历史没错。 释放意识覆盖85千米，看到了秦丽芬，她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睡在一间十五平方米的屋子里，屋子里很杂乱，有一些儿童玩具。 在看向她提供的地址，看到那幢院子里现在是干净了，但里面睡着的人是满满当当，也不知道姑父是哪一位……没有一个大男人是自己睡一张床的，至少都带着一个小孩，没看到过本人，也没见过照片，不好分辨。 一个老资格的正处、一个老资格的副处，老了老了过上这样的生活，无语。 第570章 穿越到了异世界 漆黑的屋子里，秦淦西躺在床上两眼朦胧，“明明老家就在那里的，怎么会没有呢？” 看完姑姑的处境后，秦淦西觉得轻了帮不上忙，重了会引发她家更混乱，便想离开回京都，在想瞬移的瞬间，他突然心生回“老家”看看的心思。 之前也不是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心思，而是害怕，害怕看到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爷爷奶奶，这次到了这里，这种心思又起来了。 顺从于内心，他瞬移去了“老家”，苏北的一个农村。 结果到了那里才发现，自己本应有房屋所在的的山脚，竟然只是山，并没有房屋，而旁边不远处都有房屋，目前住着的，很多都是他熟悉的，这些人家的子孙辈，有的和他一起从小学读到高中……只有自己家不在。 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的穿越，让世界改变了吗？ 那么，我是穿越到了异世界，不是原来的世界？ 他的心有点麻，呆呆地站在应该是房屋所在的地方，良久。 回过神后，他扫描了这些人家的状况，很不好。 和星沙老家的其他人家一样，这里家家户户存粮不多，肉类更少，山上到处是坑坑洼洼，应该是挖蕨、牛大力、葛根、地黄等造成的。 南方农村，即使收成再不好，也不至于吃观音土，山上可以吃的东西不少，到最恶劣的状况还有树叶树皮。 他心叹一声，在每家每户的粮仓里放入一些粮食和肉食。 放的不多，每人五斤大米、二十斤玉米、二十斤黄豆、五斤燕麦，外加每人五斤猪肉、两斤板油。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没把稻谷多留一些。 不过还好，这次零元购了不少猪肉，油水多一些，主食就可以少一些。 派送完后，他瞬移回大伯家，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清楚。 这个世界如果不是原来那个，那就是平行世界，会不会彼此映射？ 如果是彼此映射，那么现在这些改变会不会对原来的世界有影响？ 没过十分钟，他看看表，翻身睡觉，“一定是穿越到所谓的平行世界了。睡觉。” 一觉睡到五点半，把种植空间里的事情处理好后出门洗漱，看到伯母和秦丽虹已经在厨房忙碌，便向她们打声招呼。 洗漱完成后，他把牙膏牙刷送回卧室，咕嘟咕嘟喝了一通水，然后到厨房门口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得到“不用帮忙”的回应后，去院子锻炼身体。 七点一十，秦丽虹喊秦淦西回去准备吃早餐。 两个小家伙一个要上小学，一个要送去育红班，比往常要早一些。 等他简单冲洗出来后，两个满脸迷茫的小家伙也已经坐到餐桌旁。 看到他们迷迷瞪瞪的样子，秦淦西感到好笑，“毅子，今天星期几？” 赵毅还是迷迷瞪瞪看着桌面，但伸出右手比划一个剪刀手，代表今天星期二。 秦丽虹在他剪刀手里放上一双筷子，“快点吃，不然迟到了。” 听说要迟到了，赵毅的神情才稍稍好转，发出惊讶的声音：“哇，还有干泥鳅！” 说罢，抓起一个馒头掰开，夹起几根泥鳅进去，然后把馒头合起来，一口馒头一口稀饭，很是满足的样子。 芳芳迷迷糊糊看着他吃，嘴巴不停地张与合，突然说道：“淦西舅舅，我要吃油炸鬼。” 正准备剥煮鸡蛋的秦淦西闻言看去，“油炸鬼是什么？” 秦丽虹拍了一下芳芳的背，“鸡蛋、馒头、泥鳅、萝卜条和稀饭不够你吃，还要吃油条？” 伯母则给秦淦西解释：“油炸鬼是老京都对油条的称呼，还有一个老称呼是油炸馃。” 秦淦西对芳芳说：“先把这些东西吃了，今天我送你去育红班，路上再买油炸鬼，怎么样？” 芳芳瞬时清醒，拍着小手说：“今天淦西舅舅送我去上育红班喽。” 秦丽虹拿着一双筷子作势要打她，“淦西舅舅有自己的事情，送你去育红班，就会耽误自己的事。” 秦淦西笑着说：“姐，我这次来京都主要是处理入学的事，昨天都弄完了。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育红班是什么样子呢，今天送芳芳去，也看看首都的育红班是什么样子。” 芳芳白了她妈一眼，“我不耽误淦西舅舅的事，哼！” 伯母见状笑了笑，秦丽虹则说：“淦西，如果你把她宠坏了，我可是要把她送到湖湘要你带的。” 芳芳马上说：“我要宠坏，我要去淦西舅舅带。” 刚刚起床准备去洗漱的秦丽群问：“你怎么想起要淦西舅舅带了？” 芳芳应道：“妈妈说淦西舅舅把我宠坏了，要他带。” 秦丽群哼道：“我家芳芳哪里被宠坏了？乱讲。” 伯母瞪了她一眼，“我们家被宠坏的是你。毅子和芳芳都准备吃饭了，你这个姑姑才起床。” 乱了，矛盾转移。 秦丽群不敢哼声了，老老实实去洗漱，而秦丽虹则继续压制芳芳。 最终，芳芳还是在秦丽虹的威逼利诱下，老老实实跟着去了育红班，不过也得到许诺：去育红班的路上，给她买一根油条。 秦丽虹最先离开家的，她要送芳芳去育红班，再送赵毅去学校，然后去上班。 秦丽群加快速度吃完早餐后，说一声“弟弟，我中午等着吃你炒的菜”，也上班去了。 最后去上班的是伯母，临行前她拿了两张蔬菜票、两斤肉票和二十块钱给他，让他想做什么买什么。 家里只剩自己后，秦淦西拿出打字机，又打了两页纸，然后去了京都图书馆。 他没有借书的打算，只到里面看书，所以并不需要办什么手续。 再次进图书馆，看到里面的图书明显比去年多了，有原装的外文版，也有对应翻译出来的汉字版。 他找了一本材料专业方面的书籍找个座位坐下看，同时分出几缕意识去顶楼。 那里还在整理，还在翻译。 他在那些还没整理的书架中寻找工程力学方面的书籍……好像都还没来得及整理。 当时放置的时候也是巧了，放在最里边，到如今都没整理到那个位置。 这就好了，他每种收取一本，待再没有这方面的书籍后，他将手中的看完，把书还了，然后离开图书馆。 已经说了给她们做中饭，那就要好好地做…… 而此时，“老家”那边那个生产队，家家户户的小孩都被赶了出去，只留大人在家里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肉和油，还有粮食，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粮食在自家的粮仓里，油和肉在瓮里，去告诉别人是不可能的，可都在一个山窝窝里，哪家炒肉飘出的香味，都会飘到别人的鼻子里去，大家的条件都差不多，难免会引起别人上面询问。 正当一户户人家纠结时，若有若无的香味飘进鼻子，大人们不是推开窗户就是走出屋门，寻找香味飘来的方向，最后确定，是那最穷人家的屋里飘出来的。 于是乎，所有人都进屋了，开始炸油、炒猪肉，每家每户都飘出喜悦…… 第571章 去南极 秦丽群中午下班回来，看到桌上的四菜一汤，两只眼睛瞪得溜圆，“香芋扣肉，葱爆羊肉，葱烧海参，蘑菇炖鸡，萝卜丝虾汤，闻着味我就不想动弹了。淦西，你可以啊。” 伯母拍了她一巴掌，“抓紧洗手去。” 转而问秦淦西，“真不要弄一碗羊杂碎来？” 秦淦西摇头，“伯母，现在还不到火候，中午能这些吃完就不错了，没必要吃剩菜。羊杂碎煮的时间越长越入味，今天煮好，到时候想吃多少煮多少，早晨用来下馒头是最好的，顶饱。” 秦丽群风风火火走来，“淦西，你今天买到羊肉和香芋了？” 秦淦西嘿嘿笑道：“我转了几个店子，终于看到了。” 为了逼真，他这次没有客气，只返还伯母五毛钱，其它的都昧下了。 伯母说道：“淦西不但买到了香芋、羊肉、羊杂，还买到鸡、荠菜、大葱、洋葱。我们天天要上班，周围也没一个合适的人可以托付，所以只能土豆、萝卜、白菜、菠菜和芹菜轮流转。” 秦丽群伸手抱着秦淦西呵呵笑道：“我老弟就是有本事。昨天买到了那么多猪肉和鱼，今天又买到这么多肉和菜。” 秦淦西嘿嘿笑道：“姐，我最喜欢你夸我了，多夸一会？” 秦丽群伸手在他后脑勺上使劲揉揉，“不夸了，怕你飘。” 秦淦西当即说：“没事，有你抱着我，飘不起。” 秦丽群一把推开秦淦西，伸手就要拍，“你是说我很重吗？” 秦淦西往前一窜，没拍中，“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本来是想两个人的重量飘不起，没想到姐你勇于承担责任。” 伯母闻言哈哈大笑，秦丽群愣一下后，追着秦淦西就是一顿拍。 秦淦西也没躲，让她拍几下。 就在被拍的时候，门开了，秦丽虹带着赵毅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她笑骂道：“老妹，你在家里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秦伟被你经常打，淦西也要被你打。” 伯母笑得更加大声了。 秦丽群满是委屈地对秦丽虹抱怨，把秦淦西刚才的话转述给她听，秦丽虹也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赵毅没笑，他扭头看看这个，再扭头看看那个，放下书包自己进厨房洗手去了。 出来问道：“外婆，厨房里很香，还在煮什么菜？” 伯母说：“那是羊杂碎，你淦西舅舅说炖久一些更好吃。今天晚上你们带一些回去，明天早晨热一下对付饼和馒头。” 秦丽群哇叫一声，“羊杂碎？内蒙的吃法？” 话音落时，她已经把锅盖揭开，“哇，好香。淦西，快来进行后续处理。” 伯母感觉自己没脸看，斥道：“还没炖好，中午吃不了。还不准备吃饭，等会想迟到？” 秦丽群心安了，赶紧跑去洗手来吃饭，“哇，香芋扣肉就是香，只可惜稍稍凉了一点，如果再热一些会更好吃。” 伯母白了她一眼，“你再闹一会更凉。” 秦丽虹说她有同事的老家是西桂的，经常回忆香芋扣肉，把大家讲得直流口水，没想到软软糯糯、香香油油这么好吃。 秦淦西告诉她，这次买了六个，这里只有半个，还可以吃几次。 秦丽群问他要怎么做，秦淦西把大体的步骤说了一下： 把五花肉洗干净后，放入加有八角、桂皮、姜片、葱的水里，煮至七八成熟。捞出后，用大号针在皮上戳小孔，然后涂酱油上色。 把处理好的五花肉放入热油中炸至表皮金黄，捞出沥干油，然后切成片备用。 香芋去皮，然后切成厚度均匀的片状，炸至熟透。 将炸好的五花肉和香芋片交替排列在碗中，肉皮朝下，然后把调好的酱汁均匀地淋在肉和香芋上。放入蒸锅中，用大火蒸50分钟左右，直至肉片和香芋片软烂。 酱汁由食盐、蚝油、白糖和酱油调成。 蒸好后，把香芋扣肉倒扣在盘子上，这样就是肉皮朝上。 秦丽群把握满满，说好吃的关键在于炸和酱汁，只要食材好，做出来的味道应该不会差。 伯母慢悠悠地说，即使不炸，就这么蒸熟也会很好吃。 赵毅深有同感，淦西舅舅做的白肉也很好吃，但姑姑做了几次不是硬了就是烂糊了。 秦丽群气得想打人，只能气冲冲地说，美味都是试验出来的。 秦丽虹没有参加讨论，把每道菜试验一遍后说，要快点吃，葱爆羊肉、葱烧海参、蘑菇炖鸡凉了，味道也会变差。 三人闻言，不再说话了，抓紧把每道菜都吃一遍。 吃完两遍后，秦丽群说，秦淦西炒的菜，味道不比京都那些大饭店的差。 秦淦西回应她，那是调料齐全的结果。 对调料这一点，他是很有自信的，自认京都不会有哪一家有他的齐全：不但有国内的，还有国外的。 伯母笑着说，那都是他带来的。以前家里只有酱油和味精，还有五香和八角，现在厨房里的调料太多了，如果两个星期不用，名字都会记不起来。 秦丽群连忙说，那我们家里每个星期弄一顿复杂的，免得浪费淦西辛辛苦苦寄来的调料。 这一插话，把她是个吃货的本性暴露无疑。 吃着聊着，秦丽群说都是吃秦淦西寄来的虾，应该要她爸弄一些回来，海里的虾种类才多。 听她这么说，秦淦西脑中突然窜出“南极磷虾”这个名字。 南极磷虾个头一般长3-5厘米，被誉为海鲜界的“白富美”，富含蛋白质、矿物元素、多种不饱和脂肪酸、磷脂、甲壳素、虾青素和低温酶类，总而言之，就是“蛋白含量高，脂肪含量低”，被资本把有些功能吹大，说能降三高，可以强肾健体，价格节节攀升。 这一世有系统，可以一次瞬移万里，南极磷虾必须搞上，只要能放虾的菜，都要放上一些。 吃完饭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留秦淦西看家。 他拿出书来看一会，觉得该准备一些东西到火车上吃，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口感。 于是乎，他一口气煎了二十张鸡蛋饼，做了一份糖醋花生，弄了一个红烧肉，又到外面买了二十个肉包子。 做完这些，时间还不到三点半，距离火车开还有两个小时。 不想看书，怎么办？ 去南极！ 第572章 南极夏国领地 一次瞬移一万里，出现时掉在水里。 秦淦西感到了海水的冰冷，刺骨，连忙拿出一艘巡逻艇出来，人窜了上去。 开是不会开的，只是为了让自己不站在水里。 上船换完衣服后，他吐槽自己有些无脑了。 储存空间里有连体防水衣服，却不知道早早换上；明知道自己可以隔离周围的水，却还被海水渗湿了衣裳，这不是无脑又是什么？ 还好，他看到远方有隐隐的洁白，细看下去不是云，那就只能是南极冰川了。 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 在水下，不用释放出意识就可以看到，有着密密麻麻的透明小虾，可以看到其绿色的食道，还看到这些虾有光，这就是南极磷虾无疑了。 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南极磷虾，其密度和沙丁鱼有得一比，甚至因为其个头小，显得更大。 他不想继续去寻找，撸起袖子就是干。 三十二个空间勾出击，一只只南极磷虾被收入储存空间里。 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以前把渔网全都兑换成积分了。 一网一网地捕，与一只一只地抓，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撒网只要费些力气，空间勾却需要消耗精神力。 力气恢复起来比较容易，揉一揉、睡一觉即可恢复，而精神力恢复起来需要时间，最好的是深度睡眠，其次是冥想，都需要时间。 以前晚上出去抓青蛙、泥鳅、鳝鱼等，每天必须保证五个小时的深度睡眠，不然第二天就昏昏沉沉的。 昨天去幽奈替斯国一趟，搬空密西西比河那一段后，出现很明显昏昏沉沉的感觉，本来想晚上出去把物资捐了的，怕瞬移不回来，或者瞬移回来出纰漏，所以最后还是没有去。 还好，南极磷虾的密度很大，一个空间勾出去，每个至少可以收获一百只。 三十二个空间勾，至少可以收获三千二百只南极磷虾，这就是精神力变强的优势。 按每只平均15克计算，那就是一次可以收获近十斤。 每次空间勾出击到结束，耗费的时间不会超过三秒。 出击一次，他都要停五秒，一是为了短暂的休息，一是为了寻找下次合适的出击点。 出击四百二十次后，他感觉头明显有些昏了，便决定不再抓捕。 四千多斤，一家子吃一辈子都吃不完。 船周围的磷虾，看不出明显的稀疏，被抓走的磷虾位置，很快被其它磷虾填补。 太多了，根本抓不完。 他释放出意识，想看看周围还有什么鱼种。 很快，他如愿以偿了。 这群磷虾的覆盖半径有近三里，而在六里之外，有一群庞然大物游来。 这群庞然大物的头是方形的，无背鳍，肤色有深灰有暗黑。 我勒个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抹香鲸。 有抹香鲸出没的地方，是不是有龙涎香？ 想到龙涎香，他的心情有些激动，心中泛起微微波澜。 他很快有些失望，在意识覆盖范围内，没看到有龙涎香浮在水面上，但很快他的心态就平和了。 如果龙涎香这么容易发现，那么不会比黄金还贵。 不过这次探查也是有成果的，他发现了南极鳕鱼、南极无须鳕、南极冰鱼，还有南极鳐，都从深海浮出，准备朝这群南极磷虾发动进攻。 在它们的下方，有一些中爪鱿也在往上浮，准备朝这些鱼类发动攻击。 看到这一幕，他确定周围有龙涎香，因为抹香鲸最喜欢的食物是乌贼，但他们却无法消化乌贼鸟喙状的颚片和内骨骼，只能定期把这些无法消化的物质吐出去，这些“呕吐物”就是龙涎香。 不过，他现在不想立即找龙涎香了，而是想继续抓鱼，抓南极鳕鱼、南极冰鱼。 都是好东西啊，并且是很不便宜的那种，今天看到了，哪能不弄一些？ 南极冰鱼属鳄冰鱼科，体细长，头比较大，外皮呈黑白相间，一些部位洁白如雪，其他部位则是半透明，也是以南极虾为食的。 那群体形比较粗、比较胖的是南极鳕鱼，其体长大都在70厘米左右，皮肤是带有黑褐色斑点的银灰色。 忍受着些许的头昏，他抓了三十多条南极鳕鱼，总重五百多斤，最小的十斤，最大的二十斤；还抓了三百多斤南极冰鱼，都是一到两斤的。 抓了这些，他就罢手……因为头昏的程度加重了。 看看时间，才三点五十五。 不到四点，还早，不如上南极陆地看看。 跳起来把巡逻船收了，在快要触水的时候一个瞬移两千里，他就落到陆地上。 层林浸染，白的。 重峦叠嶂，还是白的。 为了防止伤眼，他拿出一副墨镜戴上。 为了防止冻伤，他在穿的棉大衣外再套了一件棉大衣，用两件棉衣包裹裤腿。 环视四周，除了冰雪，什么都没有。 企鹅呢？ 都到哪里去了？ 有这么多磷虾在，它们不知道吗？ 横着瞬移五十里，他终于看到了企鹅。 密密麻麻的，有的在冰雪陆地上，有的在海里游泳、捕食。 看着陆地上那些企鹅昂着头一步三摇的样子，他感叹这个物种是多么的悠闲，又是多么的憨厚。 看了十来分钟，他感觉也没意思。 一个人欣赏风景，没有人分享，挺没意思的……关键是不能动，雪太深了，只能站在原地看。 没意思了就回去。 “要不要在这里写个‘到此一游’，显示我来过，让后来人研究一番？” “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 于是他卧倒，然后低姿匍匐前进，再从海里勾出一些石头，把压出来的雪沟填满，显出四个大字：夏国领地。 做完这些，他实施瞬移，接着落到一处岛礁上，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前方有山峦，不知道那是哪里。 储存空间里还有大量的海产品，他也不想在抓鱼，便再次瞬移……直接进入大伯家的客厅。 还好，家里没人提前放学与下班，让他能把衣服换了。 把行李清理好后，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拿来闹钟定好时放在自己身边，然后拿出一本书开始看。 四点半的时候，他听到开门声，一看是伯母和二姐回来了，便站起来问：“伯母、二姐，你们怎么回来了？” 拿起身边的闹钟说：“我定好了时间，不会忘记的。” 伯母说：“定好了时间，我们也要回来送送。” 秦丽群问：“行李收拾好了没？下次什么时候来？” 第573章 太阳下也有阴影黑暗 秦淦西找到自己的铺位，这次还是下铺，把行李箱放下，将水壶和背包挂好，然后拿出一本书躺在床上看起来。 二十来分钟后，火车鸣笛，然后“哐当”“哐当”动起来。 他放下书坐起来看向窗外，实则是释放出意识，对整列车进行扫描。 上次的经历，让他更加谨慎了。 如果不是那个女的想讹自己的铺位，他不会想到去跟踪她，更不会探查整列车厢，如果那次她没针对自己，说不定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说起来他要感谢那女人，但也提醒他今后都要小心谨慎。 查探过后，他心里有数了，便重新躺下，开始催干南极磷虾，催着催着睡着了，一睡就是五个小时，醒来时车厢内漆黑一片……熄灯了。 他拿来水壶喝了几口水，然后拿着背包走向车厢结合部，在那里吃了两张鸡蛋饼。 鸡蛋饼只是夜宵，伯母和二姐回来后，风风火火给他包了一顿羊肉水饺，说是“上车饺子下车面”，硬生生逼他吃了二十二个，直到他说肚子吃痛了才罢休。 吃完饼又喝了几口水，他没有返回铺位，而是站在那里靠在壁上，意识在搜寻。 来这里吃，一是这里的灯不关，二是不会因为香味把隔间里的乘客弄醒。 没几分钟，一个列车员推开门走来，看到他，随口问了一句：“同志，还不睡觉吗？” 秦淦西笑着回应：“睡了几个小时，刚刚醒，过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下一个站是哪里？” 听到列车员的回话，他知道快要出河冀省了，十分钟后到达的是一个小站，也是河冀省内最后一个站，停车五分钟，再下一站就是河豫省，期间要走莫约四十五分钟。 只有十分钟就要停车，他再次释放意识，锁定全车七个人。 那些人都在硬座，从京都上来的人中，有九个是扒手，现在只有七人，其中四人是后来上的，六个不知道在哪些站下车了。 这七个人分别站在不同的三个车厢结合部，提着行李明显要下车，在他们的包裹中、衣服里，有着不少未经整理的钱，还有手表，光这些不能说明什么，但腰上都别着短刀，袖口、鞋底有着锋利的刀片，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虽然崇尚证据，不搞有罪推定，但关键目前没有这方面的律例啊。 现在是什么年代？ 人为的年代！ 于是乎，他的空间刃出击，在那七人的食指上走一圈。 七人感到什么东西掉了，低头看到是自己的食指，顿时发出犀利的惨叫。 按着手指扭头环顾，周围都是同伴，都断指了，脸上显出惊恐，惨叫更加犀利。 他们的叫声引来车厢内乘客的注意，看到他们脚下一滩血，也都尖叫起来，有人敲门叫列车员，有的问发生了什么。 列车员出来很快，看到他们脚下的血，忙问发生了什么。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答，衣袖断了，包裹裂开，裤子落下……一捆捆钱出现在包裹中，一个个手表在众人眼中耀着光，一把把短刀出现在众人眼中。 “啊，他们是扒手，被天谴了。” “同志可不能乱说。不过他们这些人有这么些东西，很可疑，应该抓起来交给公安。” “对，抓起来！” 三个车厢结合部里，马上上演了一场抓阶级敌人的行动，车停稳后，七个人被车站内的公安带走，跟着下车的，还有一部分丢了钱的乘客。 毫无意外，再次发车的时间被延后了，延后十五分钟。 对此，秦淦西波澜不惊。 每个时代都有恶人、善人，太阳下也有阴影、黑暗，这样的事情杜绝不了，自己发现了可以管一管……不会刻意去发现。 火车重新启动后，他进了厕所，然后从窗户瞬移出去。 第一站是放置炼油装备的地方。 如他所料，这里比较热闹。 一些设备上搭建了棚子，里面有人在量尺寸、画图；那些资料被搬进了室内，三十几个中老年在翻阅、做笔记；空地的外围在挖沟，应该是为建围墙用。 这个季节，这里的冻土不知有几米深，即使是用挖掘机，也难为他们了。 不过，对他们的热情，他是很敬佩的，没有他们这帮人的无私奉献，夏国的工业基础不会这么快夯实。 敬佩是敬佩，他没打算多留，留下六万只鸡、三万头牛、两千头猪、一万个鸡蛋、二十万吨玉米、六万吨大豆和一万吨燕麦后，瞬移离开。 尿素和肥料生产装置的现场也是一样，建围墙的在建围墙，研究设备、资料的在研究设备、资料，画图的在画图。 看到也只有那么些人，他心叹“欲速则不达，前程需一步步地奔”，留下和之前同样的粮食、鸡蛋、牲畜后离开。 再次落地，他落在湖湘星沙市的山麓大队。 没错，他这次的捐赠做出了改变，不但要捐赠给原来的那些地方，还要扩大。 山麓大队建有不少的圈，捐赠起来更方便，两万只鸡把鸡圈、鸭圈填充得满满得，一万头牛、一千头猪把猪圈挤得满满的，二十万吨玉米、六万吨大豆和一万吨燕麦把大队部前的空坪堆得满满的，再在玉米堆顶放了一封信，然后，他拿出卡宾枪，朝天射完一梭子，将弹壳尽数收走。 下一瞬，他出现在湖湘大学机械总厂旁边的山上，查看一遍厂里的情况。 办公楼内，钱森发在看书；研究院里，三十多个青年在画图；九个生产厂和实验厂，上班的人都兢兢业业、认认真真。 他不禁低叹一声，“这才是真正的主人翁精神。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延续下去多好？” 感叹声中，他拿出一万只鸡放进已经围起来的七分厂里，把已经处理好的八百头猪的猪肉放进食堂后院，拿出一万枚鸡蛋放进食堂，又转移一万吨玉米、一万吨大豆放在办公楼前的空地上，再在大豆堆上放一封信。 没有给出任何警示，因为安保科巡逻队已经发现了异常，鸣枪示警了。 看到这一举动，秦淦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山麓大队，那边的民兵也出动了，便一个瞬移来到最后一站……机场。 机场扩建还没完，但围墙已经建好，他又捐了一万只鸡、五万头牛和所有二十多万吨的玉米，然后瞬移回到火车上……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