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娇妻要离婚,兼祧霍总他慌了》 第1章 恭贺霍总兼祧之喜 “霍靳尧,你要是敢走,我现在就跟你离婚!” 温翘手中的话筒发出刺耳的鸣叫,尾音割裂了宴会厅的香槟色灯光。 现场衣香错影的宾客们霎时凝固。 身后原本写着「结婚两周年纪念」的LED巨屏上,现在赫然变成了「恭贺霍总兼祧之喜」。 字体鎏光映着霍靳尧怀中的白裙女子。 “闹够了吗?”霍靳尧抱着晕过去的沈安若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翘,“结婚纪念日,非要让所有人看笑话?” 台下传来窃笑,有人举着香槟,“温大小姐又要演苦情戏喽。” “上个月不是还假割腕骗霍总回家吗?这又是什么路数?” 温翘在细碎的嘲讽中扬起下巴,语调前所未有的平静,“离婚吧,三个人的感情太拥挤,我退出。” “翘翘,别冲动,小舅也是身不由己……”姚予白温声劝慰。 “身不由己?呵~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温翘唇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嘲讽,“包括但不限于……大嫂浴室的地板太滑,需要霍大总裁彻夜搀扶?还是说……大嫂的止痛药要小叔子用嘴喂?” 宴会厅突然死寂。 都说温大小姐闹起来毫无顾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啥都敢往外说。 不由的越发同情起霍靳尧来,是怎么忍受这种女人的? “够了。”霍靳尧喉结滚动着压抑的怒火。 姚予白追上两步,“小舅,你确定要在这样的场合抛下翘翘?” “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霍靳尧嗓音冷冽,并未回头,冷然的背影越走越远。 姚予白驻足在原地,鎏金镜链随着偏头的动作在颈侧投下晃动的细碎光斑,仿佛将那份温润端方刻进了每一寸肌理。 只是那张与霍靳尧有五分相似的脸转过来时,镜片掠过一抹诡谲的流光,唇角却恰到好处的歉疚,“诸位见笑了,我小舅不忍让兄长遗孀出事,大家继续玩。” 而温翘站在一片璀璨灯光中,水晶指甲扎破掌心的肉,却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她对霍靳尧的暗恋,能追溯到十年前。 那时她跟着爷爷奶奶搬了新家,与霍家成了邻居。 去做客时,一进门就看到了从楼梯上下来的霍靳尧。 十七八岁的少年穿了一身白色赛车服,看起又帅又酷。 一眼万年,情窦初开的温翘就这样喜欢上了他。 因为跟姚予白的同学关系,她便也顺嘴跟着称呼。 明明前一秒还客气懂礼的少年,听到她那声‘小舅舅’当场就冷了脸子,“谁是你小舅,别乱叫。” 从前,温翘每每想起这情形,就忍不住哈哈发笑,觉得自已挺有本事,让情绪那么稳定的霍大总裁一秒变脸。 可现在想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初识便似隔山海。 或许从那时就注定了,他们的婚姻不会是爱情的结果。 果然,两年前他们因长辈定下的婚约而结合。 不过还好,他不爱她,但婚后也保留了对她的基本尊重,该有的仪式也会有。 可自从霍家大哥去世后,霍靳尧那颗清寂的心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为了沈安若,他可以随时抛下她。 原本约定好的聚会。 她的生日…… 现在,连他们两周年纪念日这么重要的场合,霍靳尧都可以毫不犹豫的丢下她。 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她彻彻底底沦为一个笑话吗? 不,他当然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场宴会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自已最后的挣扎。 温翘垂眸,看了眼自已的双手。 曾经隔着三层手套都能校准千分误差的神来之手,何必被这枷锁一般的婚姻捆住呢。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 深夜别墅。 霍靳尧推开卧室门时,温翘正将婚戒扔进梳妆台的抽屉。 那是三个小时前,在晚宴上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此刻只剩下讽刺。 霍靳尧扫了眼桌面上的离婚协议,“这次戏,做的这么足?” 他从背后箍住她的腰,语气轻柔的如爱人之间的呢喃。 说话的同时,温凉的大手从她的睡衣下摆探入。 温翘知道他要做什么。 每次她一闹,他都会如此。 因为这一点,从前温翘觉得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她的,只是他不善言辞。 她想,夫妻之间哪有过不去的,被窝里捂一宿,天大的别扭都能捂化。 但今晚,她不想。 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见温翘不在状态,霍靳尧极有耐心的从后面与她亲吻。 温翘呼吸越来越乱,每次面对这样温柔的霍靳尧,她都没有招架之力。 直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豆蔻味。 她最厌恶这种味道,却是沈安若最喜欢的香水味。 温翘发了狠的咬下去。 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传来,血水相融。 可霍靳尧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将她腾空抱起,两人一起滚在床垫里。 男人身体箭在弦上…… 第2章 告别 霍靳尧含住她唇珠,嗓音如磨过沙砾一般沙哑,“闹这么大动静,不就为了这点事么?” 温翘一僵,心像被扎了个洞。 齿关漫开的铁锈味更浓了些,不知是因为咬破了他的舌尖,还是自己心口渗出的血。 原来,从前那些她自认为暧昧又甜蜜的夜晚,那些曾让她沉迷的雪松气息,不过都是他淬着毒的讥诮。 温翘盯着天花板扭曲的光斑,喃喃道:“是啊,男男女女不就这点破事儿。” “关灯,直奔主题。” 关灯,这是温翘每次必提的要求。 霍靳尧不爱她,最直白的就体现在这双眼睛上。 即便最亲密的时刻,做着最温柔的动作,那双眼睛仍然没有一丝温情流露出来。 从前霍靳尧会依她。 不,确切的说,他无所谓。 可今天,他不知怎么了,听到‘关灯’发了疯似的,几乎将她锁骨碾进床垫的纹路里,“为什么?为什么蒙眼?这双眼睛碍着你心里的幻想了?” 霍靳尧眸子里翻涌着莫名的暗潮,温翘看不懂。 大概是宴会上让他颜面扫地,气极了。 不过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 如果这双眼睛不是那么冷漠的话,她其实可以自欺欺人一下,幻想着他还是有点喜欢她的。 哪怕一丁点。 “是啊。”温翘挑衅的扬眉。 此话落地,她身下一痛。 . 累极的温翘睡的很沉,霍靳尧在书房点了支烟。 助理程偃打来电话,“霍总,宴会上的视频全部删除,不会透露出去,大少夫人这边,胎儿也稳定下来了。” 霍靳尧淡淡“嗯”了声。 程偃犹豫了一瞬,继续,“霍总,大少夫人说肚子还有点疼,问您还过来吗?” 霍靳尧声音冷淡,“我是止疼药,我去她就不疼了?” 程偃一噎,“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霍靳尧摁灭烟,起身走回主卧。 温翘睡的正沉,窗外微弱的光线落在她脸上。 她蜷缩着身体,纤长的睫毛像极了动漫里惹人怜爱的小公主。 只是白天的小公主太叛逆,睡着时倒是看着乖顺可爱了不少。 霍靳尧走过来,许是夜色太缠绵,男人身上的狠劲,恨意,克制,全部不见了。 坐在床边,第一次萌生出了想和她同床共枕的想法。 却在此时听到床上的人轻轻呓语,“这次我真不要你了,小yaoyao……” 说着还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霍靳尧眸光一冷,已经迈上床的一条长腿瞬间收住。 . 第二天早上,温翘摸触到冰凉的床单时,睫毛颤了颤。 睁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嘲。 果然,他又走了。 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粉碎。 洗完漱,温翘攥着离婚协议下楼。 霍靳尧坐在餐桌前喝咖啡,落地窗外的晨光映的他剪影矜贵如旧,好像昨晚那般疯狂的男人不是他。 温翘将协议轻推到他面前,“签字吧。” 黑咖啡在骨瓷杯里微微晃出一丝涟漪,霍靳尧郁色浓重,似有似无的无奈,“昨晚没伺候好你?” 昨夜他冷嘲的话语再次闪过脑海,温翘心又冷了几分,“霍靳尧,我不想跟你过了,真的。” “当”一声,他放下咖啡杯,凤眸寒凉,“温翘,胡闹也要有个分寸。” “分寸?”温翘挑了挑眉梢,“我字典里没这页,看不惯我,就赶紧离。” 门外传来引擎声,霍靳尧压抑住怒火起身,“我要出差,回来给你带礼物。” 这也是‘平息’她火气的方式之一,温翘并不领情,“给你大嫂带吧。” 霍靳尧握住拉杆箱的手,青筋暴起。 一室寂静中,他只字未语,走出别墅。 温翘感到无力,可想到他一出差两三个月都有可能,还是立刻抓起协议追出去。 北城的春天风格外的猎,推开门的刹那,一个不留神,手里的几页纸被风卷走。 轻薄的纸张在风中打着旋儿,追都追不上。 “我!靠!”她被自已给蠢到了,懊恼的鼓了鼓腮帮子。 这一幕落在刚上车的霍靳尧眼里,他目光深了几分,又推门下去。 春寒料峭中,温翘被圈进带着雪松香的怀抱。 “离别拥抱。”霍靳尧声音很淡。 温翘一怔。 “离别拥抱”是她给霍靳尧定的“规矩”,每次上班或出差前必须履行。 是强求来的,可若是从前,她高兴的会蹦起来。 但现在……她心中怎会再掀起丝毫的波澜? 甚至心里还有一丝难堪。 好像把过去那个不堪的自已,又被拉出来鞭挞了一顿。 不过她刚要挣扎,霍靳尧便松了手。 温翘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 看吧,人家只是例行公事,她却每次都感动的跟幼犬第一次舔到蜂蜜似的。 温翘再也不想回忆曾经那个卑微的自已。 她目送着他坐进车里。 远去。 “霍靳尧,再见!” 她对着车尾大喊时,劳斯莱斯幻影的前挡风正撞上某页协议。 车内,后视镜里的人影渐渐成了黑点,霍靳尧扯松领带。 莫名觉得温翘与往常不太一样。 可哪里不同又一时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