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尊恶毒妻主,七个夫郎都想独占我》 第1章 魂穿女尊 “别救她!” 那令人几近绝望的窒息感,如翻涌的恶浪,将云舒狠狠卷入其中,冰冷刺骨的湖水,毫不留情地往她口鼻中灌涌。 她浑身湿透,意识在生死的边缘摇摇欲坠。 这一声厉喝,恰似一道凌厉的惊雷,撕裂混沌,猛地将她那即将飘散的意识扯回。 究竟是何缘故?自己分明刚完成接连几台手术,拖着疲惫身躯在办公室沉沉睡去,怎会陡然置身于这溺水绝境…… 云舒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强压着内心的恐惧,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微微睁开双眸,透过水面粼粼波光,朝着岸边偷偷望去。 只见一位肤色如麦的男子,五官轮廓分明,透着硬朗坚毅之气,褐色短衣随意半掩,紧实而富有力量感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那宽厚的大手悬停在半空,眉头紧紧拧起,脸上满是怒容。 “大哥,妻主她溺水了,难道咱们真能坐视不管?” “她若死了,咱们七个便能彻底摆脱这苦海,这般苦日子,你难道还未受够?” 七个?妻主? 云舒目光匆匆扫过眼前二人,他们身着古朴衣衫,身后的亭台楼阁飞檐斗拱,处处散发着古雅而神秘的气息。 莫非……自己竟穿越了? “妻主平日里确实心狠手辣,可若是见死不救,万一被官府知晓,咱们如何应对?” “又不是咱们将她推下水的,官府又能把咱们怎样?少管闲事!” 说话的男子身着墨色长袍,面容冷峻如霜,神色间满是疏离与决然,那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潭,透着彻骨的冰冷。 相较于另一人,他气质更为沉稳内敛,却也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云舒心中稍感安定,看来这落水之事,似乎与眼前两人并无关联。 但转念一想,又有谁会对着濒死之人编造谎言呢? “况且,‘夫郎盛会’即将来临,如今家中已然穷困潦倒,你天性纯善,不善言辞,到时候她必定会将你卖掉换取钱财。” 老二听闻此言,身躯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妻主向来心狠手辣,若在这夫郎盛会盛会上被转卖他人,未来的日子简直不堪设想。 “她整日游手好闲,从不操心操持家业,全赖我们在外辛苦奔波维持生计,救她又有何用?你难道忘了那些被她打骂,日夜辛苦劳作的日子了吗?” “而且她早已声名狼藉,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之惋惜。 她若一死,咱们七个便再无束缚,甚至还能以守寡的名义重获自由之身!” “可若是救了她,往后依旧要遭受她的打骂奴役,这样的日子你真的想继续下去吗?” 老大言辞恳切,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老二不禁陷入了沉默。 云舒心中思绪如麻,看来自己确实穿越到了一个女尊男卑的奇异世界。 从他们的对话可知,在这个世界里,女子肩负着赚钱养家的重任,可原主却是个恶名远扬之人,坐拥七位夫郎,却从不劳作,只知在家中坐享其成,对夫郎肆意打骂。 老二长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转身便要离去。 “你要去往何处?” “找个地方,把她埋了。” 云舒心中大惊,自己这还未咽气呢! “你们好大的胆子!” 云舒猛地睁开双眼,原本明亮的杏眼此刻满是冷厉之色,她怒声呵斥道:“身为夫郎,竟敢对妻主见死不救!” 两名男子身形瞬间僵住,尤其是身着墨袍的老大,脸色刹那间变得毫无血色。 “妻主,我们并无此意……我们正打算救您。” 云舒面色冷峻如冰,双腿暗暗发力,朝着岸边奋力游去。 原主不通水性,可她曾经却是游泳健将。 见此情景,老大心中一沉,妻主何时竟学会游泳了?她从前不是对水畏惧至极吗? 难道今日她是故意落水,以此试探他们是否忠心? 若夫郎不忠,可是要遭受严厉惩处的! 这般想着,老大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老二则一脸忐忑,既庆幸云舒安然无恙,又担忧日后的日子。 他那厚实的手掌不停地搓着衣角,显得局促不安。 云舒看得出两人对她既惧又怕,也明白他们的行为实出无奈。但此刻若不表现强硬,恐会暴露破绽。 她双臂抱胸,脸上露出刻薄的神情,冷冷说道:“不过是呛了几口水,你们便急着给我准备后事了?” 老二满心懊悔,不该轻信老大的话。 “妻主,都是我的错,请妻主责罚。” 老大神色冰冷,一言不发。反正事情已然败露,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态度。 云舒皱眉看向老大,这人竟如此倔强,连句服软的话都不说,自己该如何收场? “看着你们便心烦,都回房跪着,今日不许进食!” 老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老二对视一眼,这惩罚竟如此轻微? 两人离去后,云舒长舒一口气。 罚也罚了,态度也足够严厉,应该不会被看出破绽了。 看着自己被泡得皱巴巴的双手,云舒心中一阵茫然。 上天让她重获新生,可这个世界与前世截然不同,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更棘手的是,她对原主的记忆一片空白…… 冷风呼啸而过,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寒意愈发浓烈。 云舒本想回房换身衣物,可望着这重重庭院,却不知自己的房间在何处…… 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她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西南角的厢房隐隐传来淡雅的香气。 云舒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清幽的熏香扑面而来,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打开衣橱,里面摆满了各式华服,她确定这便是自己的房间。 换了一身淡粉色的长裙,裙摆有些拖地,领口也略显紧绷,但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 “妻主~” 一个娇柔婉转的声音响起,宛如黄莺轻啼,清脆悦耳。 云舒还未反应过来,一位身着浅紫色纱衣的年轻男子,迈着轻盈的步伐,如春风拂柳般悄然来到她身边。 这男子面若桃花,眉眼含情,双唇不点而朱,身姿婀娜,虽着男装,却难掩那股柔媚之气。 “妻主,听闻您落水,我心急如焚,生怕您遭遇不测。” 说着,男子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云舒下意识地微微侧身,上下打量着他。 这男子显然也是她的夫郎之一,可她却不知其姓名与排行。 云舒心中紧张,表面却故作镇定,冷冷说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当真如此在意本妻主?” 男子忙不迭点头,用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娇声说道:“小四对妻主情深意切,当年若不是妻主出手搭救,我早已沦落风尘。 老四此生都愿侍奉妻主左右,矢志不渝。” 说话间,老四轻轻伸手,想要解开云舒的衣带:“妻主刚落水,定是浑身冰冷,让我来为妻主暖暖身子。” 第2章夫郎转卖风波 云舒浑身一凛,鸡皮疙瘩瞬间冒起,旋即冷冷斥道: “我身心俱疲,你竟还存这般心思!出去!” 那柔媚男子满脸委屈,声音娇嗲地嘟囔:“妻主,您特意来我房里等我,难道不是想让我伺候么?” 云舒顿时语塞,难怪身上这衣服如此不合身!敢情自己误打误撞进了这柔媚男子的房间。 老四花无痕望着云舒离去的背影,眼神微眯,眸光闪烁间似藏着几分深意。 这柔媚男子举止虽尽显风骚之态,然五官柔和而清秀,气质婉约中又透着丝丝颓唐,着实有种别样的惹人怜爱之感。 若是身处前世,云舒倒也不介意与他稍作亲近。 可如今,连究竟是谁将原主狠心推进后院池塘都未查明,这些整日相伴的枕边人,暂时一个都信不得。 云舒在府邸中绕了好大一圈,如同迷失在迷宫中的旅人,终于寻到自己的房间。 她迅速闪进屋内,将门紧紧关上,整个人这才如释重负般稍稍放松下来。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不安与焦虑便汹涌袭来。 没有原主的记忆,实在是棘手至极,能佯装一时,却绝无可能佯装一世…… 她当即开始翻箱倒柜,期望能从原主留下的物件中,挖掘出些许有用的线索。 在衣柜的隐秘角落,云舒发现一本陈旧的册子。轻轻翻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 竟是原主的日记!日记里记载的大多是些琐碎的日常流水账,却让云舒对围绕原主的人和事,有了初步的了解…… 云舒整整熬了一整晚,将日记内容背得滚瓜烂熟,仿佛那些经历都成了自己的一般。 次日。 “妻主~妻主~林夫人来拜访您啦~” 老四花无痕那娇软的声音在门外悠悠响起,云舒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极不情愿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林夫人……林婉蓉? 云舒记忆力超群,很快从日记里回忆起这号人物,乃是原主的手帕交。 “请她移步花厅稍作等候,我即刻就到。” 半盏茶的工夫过后,云舒强打起精神,面带浅笑踏入花厅,见到了这位所谓的闺蜜。 “林夫人,今儿一大早,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 林婉蓉身着一袭奢华至极的锦缎长裙,举手投足间,不经意从唇边划过,手指上镶嵌的各种宝石戒指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五彩光芒。 “妹妹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夫郎盛会”眼瞅着就快到了,咱们之前不是早就商议好,今儿我从你这儿挑几个夫郎,到时候一并带走么?” 云舒心中一动,佯装懊恼地一拍额头,“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最近琐事缠身,脑子都不好使了。” 林婉蓉体态丰腴,笑起来时脸上的肉层层堆叠,眼睛都快被挤成一条缝了。 “妹妹赶紧把你家夫郎都唤出来吧,我都等不及要瞧瞧了。” 看着林婉蓉浑身珠光宝气的模样,云舒暗自思忖,若是家里夫郎能跟着她,或许能免受些苦,过上好日子。 应承下来后,云舒差人把老大、老二和老四叫到了花厅。 “林姐姐,我其他夫郎都在外头辛苦做工挣钱,这三个您随意挑选。” 此言一出,三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大变,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安。 林婉蓉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越看越满意。 “妹妹,你这夫郎各个都独具特色,一个身形魁梧健硕,一个气质超凡出尘,一个模样娇俏可爱,这三个我都要了,你开个价吧。” 云舒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涌起一股怪异之感,仿佛自己成了那令人不齿的人口贩子。 “林姐姐,开价不着急。” 说着,云舒将目光投向三人,“林姐姐家境殷实,跟着她肯定比跟着我强上许多,你们可愿意离开家,去做她的夫郎?” 林婉蓉听到这话,当即发出一声轻笑,“妹妹,这事你我二人商定便是,问这些男人作甚?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云舒微微一笑,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她心里明白自己该表现得更强势果决些,可内心的良心底线却让她实在过不去这道坎。 “大家同为世人,理应将人当人看待,他们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老大沉煞那清冷的眼眸中原本带着一丝不屑,只当云舒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甚至觉得今日被卖或许是昨日落水的报应,怪不得昨日的惩罚那般轻微。 但当目光落在林婉蓉身上时,老大眼神中满是挣扎之色。 在他眼中,眼前这两个女人都绝非良善之辈。 林婉蓉虽说家境优越,可为人却尖酸刻薄得紧,且喜怒无常,对待男人就如同对待蝼蚁草芥一般,更何况那长相……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妻主,我不愿离去。”沉煞语气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老二赵宇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敢相信这话竟出自云舒之口。 见老大已然表态,老二赵宇也跟着说道:“我与大哥想法一致,不愿离开妻主。” 花无痕则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悲悲戚戚地哭诉道:“妻主,奴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就算是死,也绝不愿离开你呐!” 花无痕说着,“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云舒的大腿,哭得涕泪横流,那模样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云舒眼中满是茫然之色,昨日老大和老二还想着摆脱她,今儿这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怎么反倒都不愿走了? “林姐姐,既然他们都不愿意,这转卖夫侍的事儿,要不就算了?” 林婉蓉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她猛地一拍桌子,当场翻脸。 “云舒,你当我是在陪你玩过家家呢!不想转卖就直说!还搞什么让他们自己选?谁不知道你平日里把夫郎当牛做马,装什么假慈悲!” “林婉蓉,话可别讲得太过分了!” 云舒表情渐渐转冷,心中涌起三分怒意,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犀利。 林婉蓉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手指如戟,直直指着云舒的鼻子骂道:“你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废物,没半点本事,全靠男人养活,要不是你死皮赖脸跟我攀关系,我怎会认识你这号人?现在给你面子转卖你夫郎,你还端起架子了!” “林婉蓉,若是旁人这般骂我,我也不多说什么,但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 云舒猛地拍案而起,冷声说道:“我承认我过去确实好吃懒做,但还不至于如你这般厚颜无耻。 你去年从我这儿借了二百两银子,明明有能力偿还,却装作忘记,只字不提!怪不得我夫郎瞧不上你!” “你……你……谁借你银子了?”林婉蓉脸色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 话音刚落,云舒从袖中抽出一张字据,冷笑连连,“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不成?这上面可有你的亲笔签名和手印!” 林婉蓉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恰似调色盘打翻,恼羞成怒地吼道:“我就是忘了!” 云舒手掌一摊,神色淡然,“既然如此,那就把钱还我。” 林婉蓉咬着牙,手在袖子里摸索半天,终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狠狠拍在桌子上。 “从今日起,咱俩谁也不认识谁。” “慢走不送!”云舒神色冷淡,毫不留情地回应。 林婉蓉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边走边骂骂咧咧,那声音在回廊里回荡。 三个男人齐刷刷地盯着云舒,感觉眼前的她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沉煞观察云舒最为仔细,知道她平日里总是对林婉蓉百般讨好,指望从她那儿捞些好处,即便林婉蓉借银子不还,她也不敢轻易得罪。 可今日,竟为了他们三个,与林婉蓉彻底撕破脸了! 这还是那个只知道窝里横的妻主吗? 第3章堂嫂送夫郎 赵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觉得妻主今日行事果敢,透着从未有过的利落,忍不住暗自竖起大拇指。 而花无痕呢,此刻已是满脸喜色,难掩心中欢喜。 他心思敏锐,知道在这深宅大院的复杂环境中,一位有人情味的妻主,对他们这些夫郎而言,就如同黑暗中的明灯,能带来安稳与庇佑。 若妻主心怀善念,那他往后的日子便有了依靠,不必再提心吊胆。 屋内的喧嚣渐渐平息,云舒迎着众人那或疑惑、或揣测的复杂目光,手中紧紧攥着银票,一个大胆而决然的决定在心底生根发芽。 家中夫郎对她的不满犹如暗流涌动,她也时刻担忧自己冒名顶替的破绽被无情戳破。 既然如此,倒不如就此与众人分道扬镳,各自安好! 云舒微微沉吟,精心斟酌着言辞,而后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几分郑重:“前几日,我已逝的祖母于梦中现身,严厉斥责我德行有失,行事张狂无忌,令我深刻反思。 经过这些时日的自省,我确实认识到往昔诸多过错,如今痛定思痛,决心彻底改过自新。” 说着,她轻轻将手中那张带着些许褶皱的银票递向面前的三人,动作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家中如今的艰难处境,你们皆心知肚明。 我又实在缺乏营生的手段,继续跟着我,诸位怕是只能在困苦中挣扎。 这银票,你们便拿着,离开此处,去寻属于自己的安稳生活吧。” 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那张银票上,却无一人伸出手去。 那银票在众人眼中,仿佛带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怎么,可是嫌这银票面额太小,不足以让你们开始新生活?” 云舒柳眉微微蹙起,心中有些无奈,毕竟她如今已山穷水尽,实在拿不出更多钱财。 沉煞那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眸中疑云翻涌。 所谓祖母托梦之说,在他心中不过是无稽之谈,在他的认知里,人的本性根深蒂固,哪能轻易改变。 没错!这必定是妻主设下的圈套!她肯定是在不动声色地试探众人! 她必定是想借此考验他们的忠诚,看看他们是否会为了区区钱财便动摇初心。 倘若贸然接过银票,只怕下一刻便会落入妻主的严厉惩治之中! 好一个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 沉煞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而后抱拳行礼,语气沉稳且坚定地说道:“妻主向来心地纯善,只是一时迷失,何须如此自责。 我既已与您结为连理,无论贫穷富足,都断不会萌生离去之意。” “对对!” 花无痕一听,顿时咋咋呼呼地叫起来,他动作夸张地扯下身上那件半旧的外衫,露出线条紧实且充满力量感的手臂,而后一把拉住云舒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脸上带着几分俏皮与亲昵。 “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云舒瞬间涨红了脸,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花无痕紧紧拉住,挣脱不得。 “嘻嘻。” 赵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妻主,您平日里不是总夸赞我这手臂线条好看嘛!我要是走了,往后您可就再也摸不到咯。” 云舒又惊又窘,实在没想到原主竟还有这般特殊的癖好,心中暗自苦笑。 “哎呀,快拿开你的手!成何体统!” 花无痕见状,顿时不乐意了。他扭动着纤细的身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呼呼地冲了过来。 “妻主最疼爱的人明明是我,你算什么东西,要摸也该摸我的!” 赵宇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不屑,而后像拎小猫一样,轻松地拎着花无痕的衣领,将他丢到了一边。 “去去去,你瞧你瘦瘦弱弱的,浑身上下哪有什么值得妻主青睐的地方。” “赵宇!你太过分了,我跟你拼了!” 花无痕气得小脸通红,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和赵宇理论。 云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赶忙用衣袖掩住嘴,努力压抑着笑意。 在这混乱之中,她暗自记住了老二名为赵宇。 沉煞将云舒的笑容看在眼里,心中顿时一紧。 这笑容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她肯定在暗自谋划着什么! “云舒在家吗?”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大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妇人尖锐的呼喊声。 花无痕听到动静,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 他捏着兰花指,满脸嫌弃地说道:“妻主,你堂嫂又来啦,这次可千万不能再让她占了便宜走。” 老大沉煞脸色瞬间一变,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忍不住暗骂老四糊涂。 妻主刚刚才表明要改过自新,你却还如此多嘴多舌,万一惹得妻主旧态复萌,发起怒来,又该如何是好! “老四,妻主的事,岂是你能随意置喙的……” 云舒本还在为不知如何应对门外之人而暗自担忧,经老四这一提醒,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我知道了,多谢你提醒。” 老大的话顿时像被噎住一般,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看着云舒,表情复杂难辨,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妻主今日这般隐忍克制,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云舒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三个夫侍缓缓开门迎接。 门外站着的,正是她的堂嫂和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白皙如玉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身姿修长,眉眼间透着一股柔弱之气,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堂嫂,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原主的堂嫂看上去约莫四十出头,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嘴角边长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那黑痣随着她的表情微微颤动。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算计,一看便是个世故圆滑之人。 周翠兰脸上堆满了看似热情的笑容,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她一把拉过身边的年轻男子,动作略显粗鲁。 “云舒啊,你成亲这么久了,肚子却一直没个动静,我琢磨着,兴许是你这些夫侍不给力。 今儿我特意给你送个夫郎过来,你瞧瞧,这模样、这身段,保准你满意。” 云舒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面露疑惑之色。 在原主的记忆深处,周翠兰向来对她家的经济状况视而不见,隔三岔五便来打秋风,每次都是满载而归,只进不出。 今日却突然送个男人过来,这其中必定暗藏玄机。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多谢堂嫂好意,只是我家中夫郎已然众多,实在无需再添人丁。 况且如今家中经济窘迫,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答谢堂嫂,还望堂嫂体谅。” 老大心中一惊,忍不住偷偷打量云舒。 妻主向来死要面子,今日居然主动提及家中缺钱之事,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云舒本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周翠兰应该会知难而退。 “哎哟,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人我就给你留下了,你就别推辞了。” 周翠兰笑容依旧,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 她用手肘用力碰了碰身边的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威逼。 “阿俊,还不赶紧拜见妻主。” “妻主,这人您可千万不能要。” 老四眼睛紧紧盯着阿俊的领口,脸色微微一变,而后赶忙凑到云舒耳边,压低声音急切地提醒道。 家中已有七个夫侍,云舒每日都被搅得头疼不已,即便老四不说,她也绝无再收的可能。 “堂嫂,还是算了吧,这人您还是带回去。我家如今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再添人了。” 周翠兰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之色。 “云舒,不是堂嫂说你,阿俊模样俊俏,身强力壮,又识文断字,不比你身边这个扭扭捏捏的夫郎强多了?你可别不知好歹。” “你……” 老四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怒。 但碍于对方是妻主的堂嫂,又不敢公然顶嘴。 “你说谁不如他?” 赵宇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 而后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坚硬的石头,双手用力,硬生生将其捏得粉碎。那碎石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周翠兰和那年轻男子阿俊见状,吓得脸色惨白。 阿俊更是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眼中满是惊恐。 云舒也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惊叹赵宇的力气之大。 随即她脸上浮现出一抹从容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堂嫂您也看到了,论力气,谁也比不过赵宇。 而且在我家,若无挣钱的本事,怕是难以立足。 所以,还请堂嫂带阿俊回去吧。” 周翠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中却透着一丝不甘。 “云舒,阿俊读过不少书,写得一手好字,拿去卖钱定能有所收获。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老四精致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悄悄绕到云舒身后,轻轻拉住云舒的手,在她手心缓缓写了两个字。 “堂嫂。” 云舒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 她冷冷地说道:“本是亲戚,我一直顾念着情分,不想让你太难堪。 但你却三番五次把这个染了脏病的人往我家送,到底是何居心!” 周翠兰脸色骤变,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她眼神躲闪,不敢与云舒对视,心中暗自懊悔,本以为这个堂妹好糊弄,想借此算计她,谋夺她家产业,没想到竟被识破了。 “云舒,你别血口喷人!我好心给你送夫郎,你怎么能倒打一耙,污蔑我!” “是吗?那堂嫂敢不敢请个郎中过来,给阿俊检查一下,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云舒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周翠兰,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心底的秘密看穿。 第4章三夫郎――逸尘 周翠兰面色涨红,嘴唇嗫嚅着,似是想辩解却又无从说起,最后气得猛一跺脚,尖声嚷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咱们走!” 云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思忖,这周翠兰果然心怀叵测,绝非善类! 转身回屋之际,她不经意间眼角余光扫到石狮子旁静静伫立着一位面容冷峻的男子。 他正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饱含着深深的敌意,仿佛她是不共戴天的宿敌。 这位年轻男子留着齐耳短发,那短发根根直立,更衬得他脸颊轮廓犹如刀削斧凿般分明,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阳刚之气,其间又隐隐透着一股凌厉劲儿,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他身着一身洗得泛白的灰色布衣,虽质地普通,却打理得干净整洁。怀里抱着几本陈旧的书籍,举手投足间尽显书卷气,气质儒雅。 如此矛盾的气质,却奇妙地融合在他身上,丝毫不显突兀,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魅力。 “你是何人?” 云舒话音刚落,身后的三个男人皆是一愣,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布衣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拾级而上,径直走到云舒面前,将一个缝缝补补、略显破旧的钱袋子扔给她,随后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声音清冷如霜,不带一丝温度:“我不过是晚一天将银钱带回来贴补家用,妻主就不认识我了?” 云舒心中暗叫不好,嘴角微微一抽,这必定也是自己的夫郎,竟然完全认不出来,该不会因此引起他们的怀疑吧。 她心中一阵发虚,表面却故作镇定,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众人的反应。 老大沉煞忍不住冷哼一声,心中暗自鄙夷,本以为她真的打算改过自新,没想到终究还是那副见钱眼开、薄情寡义的本性。 老二赵宇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布衣男子一会儿,恍然大悟道:“老三,原来是你啊,你头发怎么留这么长了。” 老四花无痕见云舒表情不太好看,担心她发火,赶忙赔着笑脸,打着哈哈缓和气氛:“老三在外讲学一月有余,头发长了没来得及剃,所以妻主一时没认出来也正常。” 老四的话,瞬间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云舒脑海中关于日记内容的记忆之门。她目光微微动容,心中暗道:原来是老三…… 看着他渐行渐远、步伐沉稳的背影,云舒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歉意。 在日记里,老三出现的次数最为频繁,记录也详尽入微,是原主最爱刁难折磨的对象。 老三名叫逸尘,是城郊一户淳朴农户家的孩子。 自幼便聪慧过人,对读书识字有着极高的天赋,仿佛生来便与书结缘。 据说在他六岁那年,一位云游四方的灵隐寺高僧路过他家门口,与他交谈了几句后,不禁大为惊叹,发觉他气质独特,犹如清冷孤月,便诚心邀请他出家,成为灵隐寺的佛子,潜心修行佛法。 但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世俗世道里,逸尘的父母望子成龙,一心盼着他通过读书考取功名,延续家族香火,光宗耀祖,于是婉言谢绝了高僧的美意。 高僧见此,虽心有惋惜,却也不愿强求,只是留下几本珍贵的佛经,让他作为俗家弟子研习佛法。 此事过后,渐渐没了下文。但好事之人听闻此事后,见着他那清冷孤月般的气质,便有了相关的称呼,渐渐在坊间传开了。 两年前,原主与她那帮狐朋狗友在城郊游玩时,偶然遇见了逸尘。 见他长相出众,气质超凡脱俗,犹如一朵遗世独立的青莲,原主等人便起了玩乐之心,拿他设下赌局,比试谁能先将这位有着清冷孤月气质的男子娶回家。 原主为了赢得赌局,不择手段,威逼利诱,强行将逸尘纳为夫郎。 赌局得胜后,原主本想好好“调教”这位清冷孤月般的男子,让他对自己服服帖帖。 可逸尘性格坚毅,根本不理会她的种种行径,任凭原主费尽口舌,他始终冷若冰霜,一脸漠然。 原主恼羞成怒,竟用荆条将他打得遍体鳞伤,那一道道伤痕,仿佛刻在逸尘的身上,也刺痛了他的心。 不仅如此,原主还残忍地在他伤口上撒盐水,让他承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 即便疼得昏厥过去,逸尘也咬紧牙关,不肯向原主求饶,更不愿跟她说半个字。 日子久了,原主见他这幅倔强的模样就心生厌烦,便打发他出去讲学挣钱,补贴家用。 “站住。” 云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轻声唤道。 逸尘脚步一顿,缓缓停下,动作从容而淡定。 他先是缓缓脱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衣,仔细地叠好,轻轻放在一旁,随后双膝跪地,跪在院子里那片绿茵茵的草地上。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 诵出一句众人听不懂的佛经后,逸尘双手合十,掌心紧紧相贴,仿佛在凝聚着内心的力量。 他双目紧闭,神情专注而虔诚,仿佛置身于尘世之外。 老四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门后,拿起一根荆条。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云舒身边,将荆条递过去,眼神中满是担忧,生怕云舒一不高兴,就连累到自己。 “妻主,老三带了这么多钱回来,您要不打得轻点……” 云舒接过荆条时,老大欲言又止,心中满是愤懑,真想质问她刚刚那些忏悔改过的话难道都是信口胡诌的空话! 就在众人以为云舒又要像往常一样对逸尘施以暴行时,只听“咔嚓”一声,出乎所有人意料,云舒并未用荆条抽打逸尘,而是猛地抬起脚,狠狠一脚将荆条踩断。那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响亮。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补贴家用了。” 云舒把钱袋子递向逸尘,如释重负地说道:“你要是想离开我,现在就可以带着钱走。” 逸尘面无表情,依旧紧闭双眼,对她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在他心中,今日若真敢迈出这一步离开,恐怕云舒立刻就会翻脸无情,报官处理,到时候必定会闹得他家鸡犬不宁,让家人也跟着遭殃。 他自幼研读经史子集,一心修行禅宗清净无为之道,平日里别人尊称他为先生,或是提及他那清冷孤月般的气质,可每次听到这些,他心中都满是自嘲。 先生又如何,清冷孤月般的气质又怎样,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沦为他人的玩物。 “妻主若是不打,那我便回去休息了,往后收到的束脩,依旧会分文不少地上交。” 说完,逸尘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平静如水,重新穿上那件灰色布衣,不紧不慢地往后院走去。 凉风吹过,卷起两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云舒独自一人站在风中,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都不肯走?难道之前吃的苦头还不够?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今日没认出来人还能勉强找个借口解释,可下次呢? 假的终究是假的,总有破绽百出、无法自圆其说的时候……必须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才行…… 云舒目光微微一转,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流星划过,突然灵光一闪。 有办法了! “老二,你明日是不是要去山上采药?” 赵宇愣了一下,还以为云舒嫌他在家偷懒,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脚掌,眉头微微皱起,露出痛苦之色。 “妻主,我明天一早就出发。” “很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啊?” “啊……” “啊!” 三声“啊”同时响起,分别带着不解、怀疑和惊讶。 老大嘴角微微上扬,讥讽道:“妻主莫不是闲得慌,打算去山上游玩?” “当然不是,我要帮老二一起采药,总不能一直闲着吧。” 云舒说话时,心虚地移开眼神,目光闪烁不定,不敢与老大对视。 见她这副模样,老大心中的不屑更浓,认定她肯定是去玩的,根本不是真心帮忙。 赵宇倒是没那么多心思,只是面露难色道:“妻主,您要不还是在家歇着吧,山上蚊虫多,一不小心还容易摔跤,还是别去了。” 一听容易摔跤,云舒眼神顿时更亮了。 “不行!我就要去!” 翌日,天色蒙蒙亮,晨曦的微光如同轻纱,轻轻地笼罩着大地。 老大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切准备就绪。云舒看着身上厚重的蓑衣,一脸茫然。 “老二,今天会下雨吗?” “不会……” “那为什么穿蓑衣?” 第5章山上遇见六夫郎 “山上清晨露水极重,若不穿上蓑衣,衣物顷刻间便会被打湿。” “那为何非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呢?” “太阳一旦升起,那些鲜嫩肥美的草药可就都被其他采药人采光喽。” 听闻此言,云舒不禁陷入沉思,只觉自己宛如懵懂无知之人,多年所学在此时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眼前的灵秀山,高耸约百丈,自下仰望,一片朦胧,雾气如轻纱般弥漫,恰似一幅如梦如幻的水墨画卷。 赵宇身形魁梧健硕,虽说在聪慧方面并不比其他夫郎更为突出,但心思却极为细腻周到。 山路湿滑难行,上山之前,他特意寻来一根粗壮且坚实的木棍递给云舒,满心忧虑她会不慎摔倒。 二人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缓缓上行,那如棉絮般的白茫茫雾气,悄然萦绕在蓑衣之上,不多时便凝聚成晶莹的水滴,纷纷滑落。 那种又湿又潮的感觉,如同有一层无形且黏腻的薄膜紧紧裹住身体,让人浑身难受至极。 望着赵宇那宽厚的背影,云舒心中暗自埋怨原主的行径实在过分,夫郎在外辛苦操劳,她却丝毫不懂得体谅,只顾在家作威作福。 当行至半山腰,路过一处湿滑的小土坡时,赵宇赶忙再次提醒:“妻主,此处小心……” 云舒环顾四周,见这小土坡坡度相对平缓,心想即便不慎摔倒,应也不会造成严重伤害……只要“不小心”摔上一跤,便能佯装失忆! 如此一来,日后即便认不出身边之人,记不起往昔之事,也能有个合理的托辞来蒙混过关! “哎呀!” 云舒故意脚下一滑,身体向后仰倒。 “妻主!” 赵宇顿时大惊失色,语气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他如同一头迅猛的猎豹般飞身扑来,将云舒紧紧护在怀中,紧接着重重地摔倒在地,顺着土坡一路翻滚而下。 刹那间,云舒大脑一片空白,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你……你怎么样了?” 待滚动停歇后,云舒急忙从赵宇怀中挣脱出来,神色紧张地看向他。 赵宇憨笑着一屁股坐起身,说道:“我没啥事儿,只要妻主你安然无恙就好。” 云舒无奈地看着他,暗暗思忖,下次佯装摔倒,定要找个离他稍远些的地方。 “走吧,快要到草药繁茂的地方了。” 赵宇说着便站起身来,然而刚迈出一步,便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云舒顿时心慌意乱,目光在他身上急切地搜寻,最终落在他左脚的鞋子上,只见灰白色的鞋面侧边已然渗出殷红的血迹。 赵宇缓了缓,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儿,这是之前留下的旧伤,不小心又裂开了。” “旧伤?” 云舒微微一愣,随即气愤道:“旧伤未愈,你为何不提前说!” 赵宇踮着脚尖,神情局促地说道:“我已经在家休养好些时日了,若再继续歇下去,我担心妻主你会不高兴……” “胡说!我怎会是那般……” 话至中途,云舒愈发恼怒,原主还真就是那般蛮不讲理之人! “坐下!让我看看伤口!” 赵宇乖乖地寻了个树桩坐下,缓缓脱掉鞋袜。 此刻,金色的阳光透过山林枝叶的缝隙倾洒而下,云舒借着这柔和的光线查看他的脚底,只见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她紧紧咬着嘴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 上山之时,她还在心底咒骂原主,如今看来,自己也难辞其咎,平白无故非要跟着赵宇上山。 “刀给我。” 云舒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掌,赵宇虽不明她要做何用,但还是乖乖地将柴刀递了过去。 接过柴刀,云舒毫不犹豫地扯住衣摆,用力一拉,割下一条长长的布料。 “妻主,你这是……” 赵宇不禁一阵心疼,这丝绸质地的衣裙价值不菲,怎能说割就割了…… 云舒抿着嘴唇,并未回应,而是将布条分成两段,用其中一段蘸取了些许露水,而后轻轻捧起赵宇的脚,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处的血污。 赵宇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妻主竟然割破自己的衣裙,还如此温柔地捧着他的脚清理伤口! 擦净血污后,云舒动作娴熟地为他包扎好伤口,而后一脸凝重地站起身来。 “好了,我们下山吧。” 赵宇迅速穿上鞋袜,急忙站起身。 “不采药了吗?” 云舒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说道:“都受伤了,还采什么药。” 赵宇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赶忙说道:“妻主,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没用,所以生气了?” 云舒缓缓垂下眼眸,她确实满心愤懑,但并非是对赵宇生气。 “老二,我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赵宇抬起头,憨厚朴实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他咧嘴笑道:“妻主只要不嫌弃我,对我而言便是好日子。” 云舒鼻子一酸,赶忙扭头看向一旁,试图掩饰眸中闪烁的泪光。 “真是个傻大个。” 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山下走去,云舒一手紧紧扶着木棍,一手小心翼翼地搀着赵宇,尽可能不让他的左脚受力。 山腰下方的林子里,有山泉飞泻而下,即便隔着层层树林,那清脆悦耳的水流声仍隐隐传来。 走着走着,赵宇的耳朵突然微微一动。 “妻主,你听到了吗?似乎有人在呼喊救命。” 云舒赶忙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我怎么没听见?” 赵宇神色紧张地望向水流传来的方向,说道:“不好,山泉对岸有个黑熊洞,想必是有人越过山泉,遭遇黑熊了!” 云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慌张说道:“那我们赶紧下山!” 赵宇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若是平日,他或许还会尝试前去营救,但此刻左脚伤口裂开,身边又有妻主需要照顾,自然不能贸然涉险。 两人刚走出没几步,林子里便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以及沉闷的熊吼声。 赵宇匆忙转头看去,惊得眼珠子险些掉落。 只见林子里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个人,脚步踉跄不稳,一双异瞳在瞧见赵宇后,急忙大声求救。 “老二!快救救我!” 再看他身后,一只身形庞大、半人多高的黑熊,如一阵狂风般迅猛奔来,气势汹汹,令人胆寒。 “老六,你究竟对它做了什么!它怎么会越过山泉跑到这边来了!” 赵宇惊出一身冷汗,要知道这黑熊平日里轻易不会下水! 老六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一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喊道:“我想用在杂耍班学来的驯兽法子抽它屁股,结果把它给惹火了!” 赵宇气得大声骂道:“你这个冒失的老六!” 山道上,三道狼狈不堪的身影拼命奔逃,个个气喘吁吁。 那郁郁葱葱的山腰上,仍不时传来沉闷的熊吼声。 “不行了,我实在跑不动了!” 云舒感觉自己的肺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只能扶着树干,剧烈地喘息着。 老六眼中满是惊恐之色,说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不行!” 赵宇沉着脸摇头,说道:“我脚上有伤,行动不便,无论躲到哪里,那畜生凭借敏锐的嗅觉都能找到我们。” 第6章智杀黑熊 云舒听闻那沉闷的熊吼声如滚滚闷雷,愈发迫近,一颗心瞬间高高悬起,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蹦出。 “老二,快上树,把鞋子脱了,让血腥味尽快散开!” 言罢,她不假思索地一把拉住老六的手腕,决然道:“你跟我走!” 目睹此景,老二的心“咯噔”一下,瞬间凉了半截,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妻主竟打算让他充当诱饵,自己则抽身逃命!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随后像是被命运扼住咽喉,无奈地认命一般,手脚并用迅速爬上了一旁枝繁叶茂的树冠。 那只身形壮硕的黑熊,喉咙里发出低沉而骇人的吼声,犹如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恶鬼咆哮,一步步逼近树下。 紧接着,它扬起宽大且力大无穷的熊掌,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拍打着树干,每一次撞击都使得大量木屑如雪花般簌簌掉落,树干上也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抓痕,像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厄运。 老二坐在树干上,脸上血色尽失,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此刻,他满心绝望,只觉今日怕是在劫难逃,要命丧这山林之中了。 就在不远处的密林中,云舒迅速蹲下身子,伸手揪起一把野草,双手用力揉搓碾碎,将那带着刺鼻异味的草汁均匀地涂抹在衣服上,借此掩盖自身的气味,试图混淆黑熊敏锐的嗅觉。 “老六,如果咱们瞅准时机暗中偷袭,你有把握打伤那只黑熊吗?” 云舒目光落在老六略显单薄的身形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疑,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不确定。 老六看起来是个乖巧顺从的人,那眉宇间还残留着未脱的稚气,犹如未经世事的孩童。 每次说话之前,他总会习惯性地抿抿嘴,露出一丝腼腆。 “我力气实在太小了,恐怕……恐怕是做不到……”老六嗫嚅着,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 云舒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老二如今已深陷绝境,被黑熊死死盯上,性命危在旦夕,而此刻想要下山求救,时间上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情况万分危急,犹如千钧一发。 她的目光远远望向那只黑熊,看着它那凶狠且透着嗜血光芒的眼睛,脑海中如同闪过一道霹雳,突然灵机一动。 “老六,之前听你提及,你曾在杂耍班学艺,对吗?” 老六连忙用力点头,脑袋如捣蒜一般,“没错没错,妻主,我确实在杂耍班待过。” “那你会扔飞镖这项技艺吗?” 老六微微一愣,像是没想到云舒会突然有此一问,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连忙答道:“会……我会扔飞镖。” 山腰处,熊吼声连绵不绝,仿佛要震碎这山林间的宁静。 老二冷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嗅到了死亡那冰冷且腐朽的气息,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心底悄然蔓延。 就在他满心绝望,以为自己大限将至之时,只听树林中陡然传来“咻”的一声尖锐呼啸,一颗打磨得极为光滑且边缘尖锐锋利的石子,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黑熊的眼睛。 这颗石子显然经过精心准备,触碰到熊眼的瞬间,便如同一把利刃,轻易地划破了熊眼的肌肤,带出一串殷红的鲜血。 那鲜血如同艳丽的花朵般绽放,洒落在地面上。 黑熊遭受重创,吃痛之下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粗壮的熊掌紧紧捂住受伤的眼睛,痛苦地在地上不断翻滚嘶吼,声音在山林间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老二!” 云舒突然如猎豹般从草丛中站起身来,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那石头上涂抹了毒蘑菇的汁液,它应该没力气再起来了,快趁机结果了它!” 老二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惊喜交加的情绪。 原来,妻主并没有抛弃他,她一直在默默谋划着营救自己! “畜生,拿命来!” 老二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与求生的火焰,他大喝一声,如同一头勇猛的狮子从树上一跃而下。 在空中,他肌肉紧绷的大腿迅速弯曲蓄力,膝盖带着千钧之力,如同一枚炮弹般狠狠砸向黑熊的头颅。 “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山林都为之震颤。黑熊的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碎裂开来,脑浆四溢,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死了,终于死了!” 老六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黑熊一死,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迈着轻快得如同小鹿般的步伐,朝着老二欢快地跑去。 “你这家伙,可真是让人又气又急!” 老二抬手一巴掌拍在老六后脑勺上,这一下打得老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你不在杂耍班老老实实待着,跑到这山上招惹黑熊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恰好碰到我们,这会儿你早就被黑熊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老二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老六。 老六瘪着嘴,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一双异瞳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 “杂耍班的刀疤脸总是看我不顺眼,处处嫌弃我,说我笨手笨脚,根本学不会驯兽,就把我给赶出来了。 他还说,除非我能把山上的黑熊驯服,否则就别想再回去……”老六越说越委屈,声音也渐渐带上了哭腔。 老二神色微微一紧,下意识地偷偷瞥了云舒一眼。 他心里清楚,妻主向来对夫郎赚不到钱这件事极为厌恶,而老六这孩子又不太机灵,已经丢了不少差事。 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她多半又要发火了…… “混账东西!” 云舒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大声呵斥道,声音在山林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老二心中暗暗叹息,看来一会儿妻主动起手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帮忙阻拦一下了,可别让老六吃太多苦头。 老六被吓得一哆嗦,如同惊弓之鸟,赶忙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身子微微颤抖着。 “妻主,我知道错了……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老六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恐惧与愧疚。 “这个丧心病狂的杂耍班!居然敢让你上山去驯黑熊,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毫无人性!” 云舒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仿佛要将空气都咬碎。 “走,咱们这就去找他们算账,我倒要问问,他们究竟安的什么心!” “啊?” 老六一脸茫然,他没想到妻主的反应居然不是打骂自己,而是要去找杂耍班算账,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啊?” 老二同样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感觉她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替他细心包扎伤口,又要为老六出头讨回公道,这还是以前那个蛮不讲理、动辄打骂的妻主吗? 老二心中满是疑惑,对云舒的变化感到既惊喜又有些难以置信。 “啊什么啊!赶紧走!” 云舒刚迈出几步,脚步突然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老二受伤的脚上,秀眉紧紧蹙起,满是担忧之色。 “算了,你脚有伤,行动不便,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云舒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心疼。 “不用!” 老二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妻主,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您既然要去找人理论,身边没个男人在旁护着,万一吃了亏可怎么办,我必须得跟您一起去!”老二一脸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那怎么行,你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家里又不是没有其他男人可以帮忙。”云舒眉头皱得更紧,坚决反对老二一同前往。 老二顿时急了,额头上青筋暴起,连忙说道:“妻主,老大他们平日里都是舞文弄墨,手无缚鸡之力,真要是起了冲突,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白白挨打。 您还是带上我吧,有我在,那些人多少也会忌惮几分。”老二言辞恳切,一心想要陪云舒前去。 云舒沉思片刻,觉得老二说的确实在理。如今去找杂耍班理论,难免会发生冲突,有老二在身边,确实能多一份保障。 “好吧,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伤势,要是感觉撑不住了,千万别勉强自己,知道吗?”云舒看着老二,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一丝欣慰。 “妻主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会逞强的。”老二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老二心里明白,他在家里虽然不是最聪明、最能赚钱的,但这种需要靠力气镇场子的事,没人比他更有威慑力。 这种能够保护妻主的机会,他绝不能错过,谁也别想跟他抢! 老六唯唯诺诺地跟在云舒身后,脑袋低垂着,眼睛盯着地面,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角。 他时不时怯生生地抬起眼睛,偷偷看一眼云舒的背影,心中满是畏惧与忐忑。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老二说道:“二哥,妻主怎么不打我呀,她该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老六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与恐惧,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老二一边熟练地用柴刀剥下熊皮,动作利落而沉稳,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也说不准啊,妻主最近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应该不会卖你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老二试图安慰老六,可老六听了,心里还是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忐忑不安。 …… 黑石社,是当地一个颇有名气的民间杂耍班,在灵秀县可谓家喻户晓。 “管事的在哪儿!给我滚出来!” 老二一脚狠狠踹开院子的大门,那大门在他的猛力之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不堪重负般剧烈摇晃着。 老二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愤怒与来者不善的气势,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刀疤脸原本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喝茶,听到这声巨响,眉头顿时紧紧皱了起来。 他抬眼望去,看到云舒和老二、老六三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你们来干什么?”刘疤脸语气冷淡地问道。 他自然认识云舒,当初这个异瞳的小子就是云舒死皮赖脸硬塞进来的。 “陈俊已经被我开除了,他根本不是学杂耍的料,干不了这活儿。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留他的。” 刘疤脸以为云舒是来求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说完还不屑地摆了摆手。 “哼!” 云舒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她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眼神中透露出毫不畏惧的坚毅。 “就算你不赶他走,我也不会让老六在你这种唯利是图、草菅人命的破地方干活,我今天来,就是找你算账的!” 云舒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洪钟般在院子里回荡。 “算账?” 刀疤脸顿时气得笑了出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在我这儿白吃白喝了半个月,一分钱都没给我赚,反倒净给我惹麻烦。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好,居然先找上门来了?” 刀疤脸一脸理直气壮,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听到这话,老六心虚地低下了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舒目光如炬,毫不退缩地与刘疤脸对视着,语气沉稳而有力,一字一顿地说道:“就算是白吃白喝,你也不该如此心狠手辣,居然想出这种馊主意,让他上山去驯黑熊,这不是明摆着要害他性命吗?你良心何在?” “一派胡言!” 刀疤脸眉头猛地拧紧,像两条纠结的毛毛虫。他气得满脸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 院子里正在练功的艺人们听到动静,纷纷放下手头的事情,好奇地围了过来,将云舒等人团团围住。 老二见形势不妙,连忙一个箭步上前,将云舒紧紧护在身后。 他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毫不畏惧的狠劲。 “你们想动手?有种的就试试!”老二大声呵斥道,声音如同炸雷般在院子里响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第7章赚钱的门路 刀疤脸冷哼一声,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眼中怒火汹汹燃烧,仿佛要将眼前人烧成灰烬,恶狠狠地吼道:“我黑石社在这桃源县稳稳扎根三十多年,向来只有我拿捏别人的份儿,何曾有人敢公然上门来找茬!你这女人胆子不小,竟敢血口喷人,想败坏我的名声!” “败坏你名声?” 云舒柳眉倒竖,一把将老六拉到身前,气得浑身微微颤抖,义愤填膺地说道:“你居然狠心把他赶到山上驯黑熊,这不是存心谋害他性命是什么?今天他在山上差点就被熊给吃了!” 刀疤脸不屑地嗤笑一声,粗壮的双臂肌肉鼓起,像两条虬龙般交叉抱在胸前,眼神里全是轻蔑,说道:“哼,驯兽本就是在生死边缘打转的危险营生,他要是本事不行,最后被熊吃了,那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没那个能耐,况且……” 他上下打量着老六,目光中满是怀疑,“你们瞧瞧,他现在毫发无损,连皮都没擦破一点,哪像遭遇过黑熊的样子?我看你们就是信口胡诌,想讹诈老子的钱!” 老二气得双眼圆睁,冷哼一声,猛地把肩膀上那张还带着温热鲜血的熊皮用力抖开,熊皮上的血迹飞溅,大声怒吼道:“睁大你那狗眼,看清楚了!他能活着回来,是因为我们拼命把黑熊给解决了!” 刀疤脸的目光立刻被那张完整又珍贵的熊皮吸引住,眼中陡然闪过一丝贪婪的幽光,活像饿狼瞧见了猎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呵呵,你们还得谢谢老子呢,多亏我,你们才得了这么一张熊皮。 依我看,不如把这熊皮卖了,分我一半银子,以后我还可以考虑让林宇回杂耍班做事。” “做梦!”云舒毫不退缩,目光像冰刀一样射向刀疤脸,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你害我夫郎差点丢了命,居然还这么不要脸,想索要熊皮。 今天你要是不拿出赔偿,这事儿跟你没完!” 刀疤脸被云舒的强硬态度彻底激怒,又是一声嗤笑,笑声里充满阴狠,扭头对着院子里的手下大声喊道:“给我把他们轰出去,把熊皮抢过来。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那些手下像恶狼一样一拥而上。 老二脸色瞬间一沉,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挡在云舒身前,大声说道:“妻主,你带老六先走,我来对付这群狗东西!” 云舒却镇定自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缓缓说道:“方才听班主说,今天杂耍班要去县太爷府上表演,要是我这会儿跑去官府告你一状,扫了县太爷的兴,也不知道今晚你们这表演还能不能顺顺当当进行下去?” “你!”刀疤脸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黑得吓人。 今天可是县太爷小儿子的满月宴,县太爷盼了好久,好不容易老来得子,正满心欢喜着呢。要是因为这点事让县太爷不高兴,影响了晚上的演出……往后,他这杂耍班怕是在桃源县再也没法立足了。 刀疤脸脸皮不停地抽搐着,心里虽有万般不情愿,却也只能冷哼一声。 “算你们运气好!”说着,他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恶狠狠地随手扔给云舒。 “赶紧滚,真是晦气!” 老六眼睁睁看着云舒笑眯眯地把银子揣进怀里,心里一阵刺痛,满是难过。 怪不得妻主这么积极为他出头,原来是冲着索要赔偿来的…… 从杂耍班出来后,三人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刚迈进家门,云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猛地停下,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老六。 “话说回来,班主将你赶走,你为啥不直接回家,非要跑去山上冒险?” “因为我没能赚到钱,害怕妻主……”老六说着,眼神里满是畏惧,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了云舒一眼。 什么意思?在老六心里,她的形象竟然比那凶猛的山上黑熊还可怕?他宁愿去面对九死一生的黑熊,都不敢回家? 从老六那战战兢兢的眼神里,云舒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她心里顿时一阵酸涩,像打翻了五味瓶。 天晓得原主以前是怎么欺负他的,竟把人逼到了这般可怜的境地。 云舒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复杂的情绪,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这糟糕透顶的局面,彻底消除原主留下的恶劣影响。 老六见云舒突然停下来,吓得“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地上。 “妻主,都是我没用,丢了差事,您打我骂我吧。” 老大听到动静,急忙从屋里快步走出来,来到老六跟前,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云舒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轻声说道:“我打骂你做什么,差事没了再找便是,或者你干脆留在家里打理家务也可以。” 说完,她便轻柔地搀扶着老二,缓缓向内院走去。 老六一脸茫然地跪在原地,表情呆若木鸡。 以前他丢了差事,妻主必定是又打又骂,手段极其狠辣。可这次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难道是对他失望透顶,已经不打算要他了? 老六满心委屈,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忍不住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哭包,偷偷抹起泪来。 内院厢房。 老二的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得一尘不染,窗台上摆放着几盆从山上精心采来的野花,花朵娇艳欲滴,为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的生机。 云舒目光四处打量,心中暗自思忖,老二看似粗犷豪放,没想到生活中竟是如此细致入微。 她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轻轻脱下老二的鞋子,发现之前包扎的布条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云舒打来一盆清水,小心地为老二洗净伤口,随后抬起头,轻声问道: “你房里有治伤的药吗?” 此刻的老二晕晕乎乎的,只感觉妻主那柔软细腻的小手在触碰自己的脚背,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浑身止不住地起满了鸡皮疙瘩。 “有……就在柜子里……” 老二因为时常上山采药,在山林里穿梭,难免会被尖锐的山石树枝划伤,所以一直备着疗伤药。 云舒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很快便找到一个写着“金创药”的小瓷瓶。 她拔掉瓶塞,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要窒息。 作为前世的医学博士,云舒眉头下意识地微微一皱,将药膏倒在手上,凭借着自己敏锐的嗅觉,仔细分辨其中大致的药物成分。 三七、金鱼草、淡麻叶…… 云舒心中一惊,怎么全是止血凝血的药材,竟然连一味促进伤口愈合的成分都没有? “这什么破药,我去给你重新买一瓶。”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就要把药瓶扔掉。 “妻主!可千万不能扔啊!”老二见状,急忙伸出手,一把抓住云舒的手腕,焦急万分地说道:“妻主,这药虽说味道难闻得要命,但却是咱们桃源县最好的疗伤药了。” “啊?这种药也能算得上最好?” 云舒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暗自思索,照此看来,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究竟得落后到什么程度啊…… 等等! 云舒脑海中如同闪过一道耀眼的闪电,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赚钱门道浮现在脑海之中。 如果这个世界医疗水平如此低下,那她这个精通中西医的医学博士,岂不是可以凭借脑海中丰富的医学知识,赚个盆满钵满? “你等我一下!” 云舒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到老二今天采回来的药草旁,蹲下身子,仔细地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出几种有利于伤口愈合的药材。 她将这些药草放在手心,用力揉碎,与金创药均匀地混合在一起,很快便变成了一团绿油油的药膏。 “妻主,您这是……” 老二一脸疑惑地看着云舒,眼中满是不解。 云舒笑容满面地走到他跟前,动作轻柔地将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我把这药膏改良了一下,能让你的伤口好得更快。” 老二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 他常年在山上采药,虽然只认识各种药草,对药效的了解并不深入,但常听收购药材的掌柜说“是药三分毒”,若是胡乱搭配药材,很可能会中毒丢了性命。 方才妻主在里面……少说也加了五六种药材吧? 自己该不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一命呜呼了吧? 云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老二的表情变化,低着头细心地重新为他包扎伤口,最后还在脚背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你就安心休息吧,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苦受累了。” 听到这话,老二后背瞬间被汗水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妻主……您……” “别说话了,歇着吧。” 云舒心中已然有了赚钱的计划,此刻满脑子都是各种想法,根本没心思跟他闲聊,哼着轻快的小曲,转身离开了房间。 老二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心中直发慌,满心担忧,生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第8章制作药丸 彼时,赵宇满心忧惧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可他并未感到身体有任何异样,相反,脚底竟生出丝丝沁凉之感,那原本如遭火炙般剧痛的脚掌,疼痛竟悄然缓解了几分。 如此情形,赵宇高悬着的心才渐渐落回原处,不多时,便在安心与疲惫交织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庭院之中,云舒吩咐花无痕将家中诸位夫郎召集而来。 “老三呢?” 云舒目光扫过众人,却不见那清冷若仙的孤月身影。 花无痕轻抬兰花指,声音娇柔婉转:“妻主,老三一大早就前往书院授课去啦,他特意嘱托我把补贴家用的银钱转交给你。”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昨日被云舒退回的钱袋子。 云舒原本正为手头银子是否充足而暗自忧虑,此刻见了这袋钱,心中顿时安稳了许多。 沉煞见她接过钱袋,不禁在心底泛起一丝嗤笑。 昨日还信誓旦旦地拒绝老三的钱,今日却这般坦然收下,真是表里不一! “老大,这些钱你拿去,购置些药杵和小药瓶。第一批的话,小药瓶先买八十个。”沉煞见她将钱袋子丢过来,赶忙伸手稳稳接住,脸上满是疑惑。 “妻主,你这是接了药铺磨药的活儿?” “差不多这个意思。” 云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对着花无痕勾了勾手指,“老四,你随我一同去购置些东西。” 半个时辰后。 花无痕背着满满一篓药材,步伐略显蹒跚地从外面归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闪烁着,将他的发丝浸湿,整个人香汗淋漓。 “妻主,你买这么多药材究竟所为何事呀?可把我累坏啦。” 云舒同样累得气喘吁吁,斜倚着门,缓了缓气息才说道:“自然是为了制作药丸赚钱。” “制作药丸?” 沉煞正巧拎着包裹从外走进,听闻云舒此言,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急忙上前一步,确认道:“妻主,你不是要帮药铺磨药,而是打算亲自制作药丸?” “没错,帮他人磨药能赚几何?咱们自己制作药丸,方能获取丰厚利润。” 沉煞听闻,袖子里的拳头不自觉地狠狠握紧,心中一股怒火“噌”地一下蹿起。 医术之道,深邃如渊,药材之间相互配伍极为讲究,需协同增效方能发挥效用。若没有精通医术的老大夫悉心引领入门,寻常人想要自行钻研药理,简直比登天还难,你居然妄图制作药丸? “妻主,你购置这些药材花费了多少银子?” “从林婉蓉那儿要来的银子,加上老二售卖黑熊皮换来的钱财,已全部花光。” 简直是肆意妄为,如此败家行径! 沉煞心中的无名火愈发旺盛,可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他不得不强压怒火,语重心长地劝道:“妻主,制作药丸绝非易事,其中艰难险阻难以想象,你还是赶紧将药材退掉吧。” “这有何难?我心中已然有了全盘计划。” 老大紧紧抿着嘴唇,极力克制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怒火,目光冷冷地问道:“妻主,敢问你学过医术吗?对药理又知晓几分?” 云舒眼神微微闪烁,前世今生的秘密自然不能轻易道出。 “你无需担忧,我对此事胸有成竹。” 见她眼神游移不定,沉煞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犹如坠入冰窖。 这女人分明就是不懂装懂,分明是想制作假药谋取私利,坑害无辜百姓! “妻主,此种伤天害理之事,我决然不会参与!” 沉煞怒目圆睁,将手中的包裹狠狠摔在地上,随后转身,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他向来清高自傲,不屑于做这般恶事,况且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劝不动云舒,索性眼不见为净。 云舒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满心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 恰在此时,赵宇从内院急匆匆地赶来。 “大哥!妻主真的精通制作药丸之术,你误会她了!” 沉煞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低沉而严肃:“老二,制作假药乃是罪孽深重之举,你不仅不加以劝阻,为何还要帮着她说话?倘若将来因此闯出大祸,官府定然不会轻饶我们。” 赵宇见他不信,急忙弯腰扯掉鞋子。 “大哥你瞧瞧我脚上的伤势,今早猎黑熊时所受,使用了妻主所制的药丸,仅仅过了半天时间,便已好得差不多了,比起药铺售卖的金创药,效果要好上十倍不止!” “这……” 沉煞顿时愣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难道妻主真的会制作药丸? 花无痕亦是又惊又喜,赶忙轻轻碰了碰沉煞。 “大哥,还不赶紧向妻主道歉,你难道想挨揍不成?” 沉煞嘴唇微微颤动,将信将疑地开口道:“是我目光短浅,见识浅薄,误会妻主了,还请你责罚。” 云舒知道他心中成见已深,也无意计较。 “算了,过来帮我制作药丸吧。” 次日清晨。 院落之中,云舒将各类药材依照精确无误的比例依次混合,动作娴熟而专注。 她精心调配后,开始着手制作药丸,不一会儿,浓郁醇厚的药香便如轻纱般弥漫开来,萦绕在整个院落。 她将制作好的药丸小心翼翼地装入瓶中,仔细密封,而后均匀地分成四份,接着与赵宇、花无痕、陈俊一同踏上了出门售卖的行程。 至于沉煞……他谋得了一份账房先生的差事,已然离家多日。 四人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信心出门,然而,当他们归来时,夕阳的余晖已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 云舒神情黯然,出门时的满心期许此刻已化为深深的沮丧,她身上所携带的药丸,竟一瓶都未曾卖出去。 原主在桃源县的名声实在是糟糕透顶,众人听闻是她售卖的药,纷纷摇头拒绝,根本无人愿意相信她,更无人愿意尝试购买。 “妻主……我回来了。” 花无痕背着箩筐,神色落寞地站在门外,眼神中满是不安与忐忑,甚至连进门的勇气都没有。 云舒瞧他这般模样,心中已然明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进来吧,我也没赚到钱。” 花无痕听了这话,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几分,嘴里忍不住嘟囔着:“妻主,那些人真是有眼无珠,不识货!咱们的药丸如此精良,他们竟一口咬定是假药,连尝试一下都不愿意,就只会在那儿胡言乱语。” 说话间,赵宇也从外面回来了,他面色阴沉,嘴角还带着一块淤青,显得格外刺眼。 “你怎么与人动手了?” 云舒赶忙快步上前,打开一瓶药丸,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嘴角的淤青,语气中满是责备与关切。 赵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满腹的委屈咽了下去。 “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故意出来捣乱,实在忍无可忍,就跟他打了一架。” 上好药后,云舒轻轻叹了口气,原主留下的这烂摊子实在是太大了,即便她精心研制的药丸疗效显著,可在众人的偏见之下,根本无人问津,只能无奈搁置。 几十两银子就这般花出去了,却如石沉大海,连个水花也未曾溅起。 “妻主……” 花无痕去厨房查看了一圈,回来时满脸无奈,唉声叹气道:“家里的米已经所剩无几,今晚上恐怕只能喝稀粥了。” 云舒面露苦涩,家中的钱财都被她拿去购置药材了,若是不能尽快回本,往后一家人恐怕连温饱都成问题。 “要是有人愿意尝试咱们的药丸就好了。” 赵宇挠了挠头,绞尽脑汁地试图安慰云舒,“妻主……老六还没回来呢,说不定他能卖出去一些呢?” 云舒想起那个脑子不太灵光的老六,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那就再等等吧。”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陈俊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只见他满脸大汗,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气喘吁吁得连话都说不连贯。 云舒见状,心中一紧,急忙问道:“怎么样?药丸卖出去了吗?” “没……没有……不过我听说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陈俊连连摇头,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接着说道:“县太爷昨日举办满月酒宴,特意请了杂耍班子来助兴表演,结果……结果那表演用的猴子长得实在是太过丑陋,竟把县太爷的小儿子吓得当场昏厥过去,直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戏班子的人也因此全部被关进了大牢!” 云舒听到这话,差点将口中正喝着的米粥喷了出来,心中不禁惊叹,这剧情也太过离奇荒诞了吧? “然后呢?县太爷的小少爷今天醒了吗?” “还没呢,听说县官从城里请了十几位颇有名望的大夫,可他们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让小少爷苏醒过来,现在大家都在传言,说小少爷可能是中邪了。” 中邪? 云舒自幼接受科学教育的熏陶,是个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对所谓的邪祟之说,她压根儿就不相信。 在她看来,所谓的“中邪”,不过是人们对那些难以解释的奇异现象,牵强附会找的一个托词罢了。 而且这件事乍一听,只觉荒谬绝伦,可细细琢磨,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古怪。 小孩子胆子小,受到惊吓后大哭大闹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怎么会突然昏厥,而且还一睡不醒呢? 此事必定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第9章救治县令家的小公子 云舒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上轻轻敲击,眼神中满是思索之色。 这或许是个改变现状的绝佳契机,要是能治好县令家小公子的怪病,她在桃源县必定能名声大噪,届时手中的药丸何愁没有销路。 可难题在于,怎样才能让县令相信自己,并同意自己为小公子诊治呢? “这事儿着实棘手,究竟该如何是好?”云舒低声自语,脸上尽是纠结。 “妻主,咋啦?遇到啥烦心事,说出来咱兄弟几个也好帮您出出主意。”老二一脸关切地凑了过来。 云舒抬眼看向他,将心中所想一股脑说了出来:“县令家小公子昏迷不醒,对咱们而言,这可能是个机会。 要是能把他治好,咱家药丸的名声就能传出去了。 但我要怎样才能进入县衙,为小公子看病呢?” 老二挠了挠头,眼睛突然一亮,说道:“妻主,老七不是在县衙当仵作嘛!找他帮忙,说不定能行得通。” 云舒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两位从未谋面的夫郎,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竟把他们忘得一干二净了。 “六儿,走,咱们去找老七。” 二人来到县衙外,老六走向门口的衙役,表明来意。衙役瞧见老六那双异瞳,神色微微一变,但听闻是找仵作,还是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一位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他面容冷峻,眼神透着疏离,看到云舒,冷冷开口:“哟,这不是妻主吗?今儿个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了?莫不是又有什么损招,想来祸害我吧?” 云舒知道他与原主关系不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七,这次来是真有急事想请你帮忙。” 老七冷笑一声,双臂抱胸,“帮忙?妻主您向来高高在上,独来独往,今儿个怎么突然放下身段求我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吧,又要我做什么?丑话说在前头,违法乱纪的事儿,我可不干。” 云舒深吸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想为县令家小公子看病,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老七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没发烧吧,妻主?县令为小公子的病请遍了城里的名医,都无计可施。就你,一个从没学过医的人,居然想给小公子看病?你这不是开玩笑,是在拿我的饭碗开玩笑!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云舒赶忙解释:“我虽没学过正统医术,但这些年也自学了不少,对治病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你要是信我,就帮我这一次。日后我肯定会补偿你。” 老七不屑地哼了一声,“自学?你可别自欺欺人了。就你那点本事,能治好病?我看你是异想天开,不过……” 他上下打量着云舒,眼神中带着审视,“你若真想帮忙,我倒是可以先帮你打听下小公子发病前后的情况。但引荐之事,想都别想!除非你能先证明自己有点真本事。” 云舒无奈,只得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总感觉浑身乏力,食欲不振,还老是胸闷?这是因为你长期待在阴冷的地牢,体内湿气太重,气血不畅。你可以用黄芪、党参各五钱煮水喝,每天一剂,不出三天,症状肯定会减轻。” 老七眉头一皱,“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派人调查我了?哼,我看你就是在胡诌,想用这些话来骗我。” 云舒笑了笑,“你要是不信,大可试试。要是没效果,我以后绝不再提让你帮忙的事。” 老七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别在这啰嗦了。 我姑且信你一回,要是没用,你就等着瞧!”说完,甩袖而去。 云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老六在一旁问道:“妻主,现在咋办?” 云舒无奈道:“先回去等消息吧。” 几天后,老六拿着一封信匆匆找到云舒,“妻主,老七派人送信来了。” 云舒赶忙接过信,展开一看,信中详细记录了小公子发病当日,在花园玩耍时,有只毛色怪异的蝴蝶在他身边绕了很久,之后小公子就开始哭闹,接着便昏迷不醒。 信末还写着:“哼,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完全相信你,这事儿要是搞砸了,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云舒思索片刻,心中有了计较。她猜测那蝴蝶或许有毒,导致小公子中毒昏迷。 “六儿,随我去县衙。”云舒起身,神色坚定。 县衙外,老七看到云舒,眉头一挑,语气不善地说:“你还真敢来啊?想清楚了?你真觉得自己能治好?我可警告你,别到时候把事情弄得更糟,连累我丢了这份差事!” 云舒自信道:“我有七成把握。要是治不好,我甘愿受罚。” 老七嗤笑一声,“七成?你哪来的自信?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拦不住。 但你要是搞砸了,我可不会替你收拾烂摊子!”说完,还是带着云舒来到县太爷书房。 县太爷看到云舒,满脸狐疑,“你就是那个说能治好我儿的人?你有什么办法?” 云舒行礼后说道:“大人,据我所知,小公子发病前接触过一只毛色怪异的蝴蝶,我推测是蝴蝶身上的毒导致小公子昏迷。 我想用银针为小公子逼出毒素,再让他服用我特制的药丸调理,或许能治好小公子。” 县太爷面露迟疑,“那么多名医都没办法,你……能行吗?” 云舒坚定道:“大人,我愿意立下军令状,要是治不好小公子,任凭大人处置。” 县太爷思索良久,最终点头,“好,那就给你一次机会。但要是治不好,休怪本县无情。” 云舒走进内室,只见小公子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她深吸一口气,取出银针,小心翼翼地施针。 随着银针扎入穴位,小公子的手指微微颤动,不多时,嘴角溢出一丝黑色淤血。云舒又拿出药丸,喂小公子服下。 众人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小公子缓缓睁开双眼。 县太爷激动得眼眶泛红,“我儿醒了!真的醒了!你果然有本事!” 云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七看着云舒,眼中满是惊讶与敬佩,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哼,算你运气好。 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改观,这事儿本来就悬,指不定就是碰巧呢!” 县太爷为表感激,不仅赏赐了云舒许多财物,还命人在城中宣扬云舒妙手回春之事。 云舒带着赏赐回到家中,心情愉悦。 然而,她刚踏进家门,一个身影猛地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她,“妻主,我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呀!” 云舒吓了一跳,用力推开此人,定睛一看,是个陌生男子。 男子一脸委屈,“妻主,我是老五啊,你怎么把我忘了?我在外奔波几个月,日夜思念妻主,一回来就赶紧来看你,你怎么这么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