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将我网暴？先劈了她的金龙鱼》 第1章 新生 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的人鼻腔发酸。 江青山的意识回归的十分缓慢，眼皮开了又合，终于掀开了一道缝。 “……先生？江先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耳边盘旋，声音带着急切，音量也由远及近。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片刻之后模糊的视野才渐渐清晰。视野里先是一片晃眼的白，随即一个戴着护士帽的年轻身影映入眼帘。 护士往他手背上扎了一针，猛然传来的这阵刺痛让他打了个激灵，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江青山的嗓子干涩极了，声音沙哑得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市一院急诊室。”护士回答道。 她戴着口罩，露出一双关切的眼睛，“您在公司晕倒了，是您同事送过来的。” 公司？ 他明明是在家里…… 护士看他一脸茫然，以为他还没清醒，便继续解释：“您家里人说在外地度假，暂时赶不回来。医药费是您同事先垫付的，说是您最近为了项目天天加班，太累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医生刚来看过，没什么大事。就是长期劳累过度，加上低血糖，输完液休息好就行。” 度假？加班？ 江青山的思绪猛的收拢，突然意识有些不对了起来。 不对！完全不对！ 他最后的记忆，根本就不是在公司！ 是在那个冰冷的家里！他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那篇被高高置顶的帖子，标题的每一个字都猩红刺眼——《我的禽兽父亲：一面是国企领导，一面是地铁色狼》。 发布人ID，是他女儿江心语的名字。 帖子里，他成了借地铁拥挤猥亵女性的变态，成了把家里血汗钱打赏给搔首弄姿女主播的人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捅进他的心脏。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咒骂和人肉。 “社会败类！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查他！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 “地址爆出来了兄弟们，XX小区X栋X单元，有在附近的正义之士吗？”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怎样绝望地在评论区里，用颤抖的手指敲下一行又一行的解释： “我没有！地铁上是意外，当时我女儿就在我身后，她可以作证的！” “我给主播打赏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五百块钱，都是用我自己的零花钱，我从来没有动用过家里的钱！” 可他的辩解，就像把一滴水泼进了滚沸的油锅，只换来更猛烈的嘲讽。 “还在洗？真不要脸！” “笑死，你女儿都出来锤你了，你还在这儿狡辩？” “楼上的，跟这种人渣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开骂就完事了！” 再然后，是公司纪委冰冷的停职电话，是家门口被泼满的红油漆和写着“人渣去死”的涂鸦，是快递员送上门，匿名寄来的、扎眼的白色花圈。 他拼命地给妻子王一诺和女儿江心语打电话，无人接听，永远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他多想让女儿亲口解释，解释所谓的“地铁猥亵”，只是因为高考那两天突降暴雨，为了让女儿能准时到达考场，他才选择带她去挤地铁。早高峰车厢里人多，他只是不小心撞在了前面一位穿着OL职业套装的女士身上。而且他也道歉了，取得了女士的原谅。 他多想跟妻子坦白，他打赏女主播，只是因为在这个家里，他像个透明人，孤独压抑得快要发疯，才想花点小钱，听一句“欢迎‘风平浪静’大哥”，换取片刻虚假的存在感。 可是他后来才知道，在他被舆论千刀万剐的时候，那对母女正用着他刚到账的季度奖金，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最后的最后，是在无尽的羞愤、背叛和绝望中，他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砰”地一下炸开了，剧痛吞噬了一切。 他死了。脑溢血猝死。年仅四十二岁。 “先生？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护士的声音再次将他拉回现实。 江青山猛地抓起床头柜上那台旧手机。那是一台屏幕布满裂纹，后盖用透明胶带粘着的旧款华为手机。他用颤抖的手指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 时间——2023年6月15日。 这一串数字，像一道惊雷，在他混沌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重生了？ 他回到了整整一年之前！回到了那场地狱般的网暴发生之前！ 他因为连续加班一个月，为了凑够女儿暑假去欧洲旅游的钱，而累倒在了办公室里。 何其讽刺！ 何其可笑！ 就在他因这巨大的信息冲击而大脑一片空白时，一个毫无感情的、仿佛由纯粹数据构成的机械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不甘与求生意志，符合绑定条件。】 【神级返利系统正在绑定……绑定成功！】 【宿主：江青山。】 【系统功能：宿主为个人产生的一切消费，都将以十倍金额返还至您的个人账户。消费无上限，返利无上限。】 【新手引导：请宿主尽快开启您的第一次消费，体验神级返利带来的快感。】 江青山整个人都僵住了。重生，还附赠一个……系统？ “呵……”他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干笑。 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失控，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充满了无尽的荒凉和自嘲。 为那个家当牛做马，为那对母女掏心掏肺，最后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一场精心策划的网暴，换来了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现在，一个系统告诉他，为自己花钱，才能活得更好？ 何其荒诞！何其讽刺！ 笑着笑着，两行滚烫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那是为上一世那个窝囊、愚蠢、至死都没等到一句解释的自己，流下的送行泪。 “先生！先生您别这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医生！”护士被他这副又哭又笑的样子吓坏了，转身就要跑。 “我没事。” 江青山的笑声收住了。他抬手抹掉眼泪，再睁开眼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种沉寂的冷意。 “我前所未有的好。” 他猛地坐起身，看也不看，一把就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一小股血珠随即冒了出来，他却并不在意。 “哎！先生，您的点滴还没打完呢！不能乱动！”护士急忙上前劝阻。 “不用了。”江青山掀开被子，穿上鞋子，动作利落得不像一个刚刚才晕倒过的病人。他看着护士，像是从未被理解的人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倾诉对象：“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 “钱是赚不完的，但命，只有一条。从今天起，老子只为自己活。” 他走出病房，不顾护士在身后的呼喊，径直走向收费处，用支付宝里仅剩不多的“亲情卡”额度，结清了三百多元的费用。 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江青山怀念的吸了一口午后混杂着汽车尾气和尘土的空气。他吐出一口浊气，汽车尾气的味道呛人，却让他感到自己正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名为“我们仨”的家庭群。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是他发的一句：“心语，欧洲游的攻略做得怎么样了？钱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下面空空如也，无人回复。 上一世的他，看到这片空白，只会觉得心酸，会自我安慰说她们母女俩可能在忙着规划行程，没看到。 而现在，他看着这片空白，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一丝残忍的弧度。 家庭责任？父爱如山？ 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既然老天爷让他重活一世，还给了他这么一个逆天的金手指，那他要是还活得像上辈子那么窝囊，简直就是对这次重生机会最大的侮辱。 那些亏欠他的，他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那些伤害过他的，他要让他们也体会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绝望！ 这场游戏，该由他来制定规则了。 第2章 返利系统 喉咙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是烟瘾犯了。 江青山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裤兜，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被压得皱巴巴的烟盒——白沙，七块钱一包。 他盯着这包烟，想起了很多事。 刚工作那会儿，他抽二十多块的玉溪。 后来王一诺怀孕，皱着眉说：“江青山，为了孩子，你把烟戒了吧。”他二话不说，当天就把剩下的烟全扔了。 再后来，女儿心语出生，家里开销越来越大，他压力大得睡不着，想抽根烟缓缓，王一诺又会说：“一包烟都够心语喝两天进口牛奶了，你就不能为这个家想想吗？” 于是，他的烟，从玉溪，降级到红塔山，最后，耻辱地定格在了这七块钱的白沙上。 抽烟，也得像做贼一样，必须在阳台上，关好门。 这包烟，就是他过去那四十多年窝囊人生的铁证。 江青山嘴角勾起一抹极尽鄙夷的冷笑，手腕一抖，那包还剩大半的白沙烟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路旁的垃圾桶。 他走进不远处一家24小时便利店。 “老板，有和天下吗？”江青山的声音平静而沉稳。 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店员闻声抬起头，懒洋洋地打量了他一眼，一个面容疲惫、T恤领口都洗得有些松垮的中年男人，却张口就要最顶级的香烟，这种反差让他有些意外。 “有，”店员从货架顶层拿下一包金灿灿的烟，随手往柜台上一扔，“一百一包。” “来两包。” 店员的眉毛挑了一下，这种价格的烟很少会有人一次拿两包，但还是把另一包烟也扔在了柜台上：“二百。” 江青山掏出那台破旧的华为手机，挨个点开各个支付软件。 【支付宝余额：0.00元】 【余额宝：0.00元】 【银行卡账户：未绑定】 【亲情卡：「老婆」赠送的亲属卡，本月额度1500元，当前可用358.60元】 江青山盯着那串数字，指尖悬在支付按钮上迟迟没有按下。358.60元，这就是他接下来一直到月底的“全部身家”。 他所有的工资卡、奖金卡，都在王一诺手里。美其名曰“家庭统一理财规划”。而这1500元的亲情卡额度就是他一个月全部的可支配收入，包括交通、午饭以及所有日常开销。 江青山面无表情地扫码，支付了二百元。 交易成功的提示音刚落，他脑中，系统的声音立刻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200元个人消费，十倍返利已触发！2000元已转入您的支付宝个人余额账户！】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上，“老婆”两个字，此刻看来无比刺眼。 他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便传来了王一诺那熟悉而尖锐的质问声，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他耳朵里。 “江青山！你搞什么鬼？！你人不是在医院吗？我刚看到消费记录，怎么会有便利店的消费？两百块！你买什么了？你是不是又背着我乱花钱了？我告诉你，心语去欧洲的钱还差一点呢！” 这个女人，丈夫在医院是死是活她不闻不问，反倒是区区两百块钱的开销，让她在千里之外立刻警铃大作。 上一世，面对这样的质问，他会立刻慌张地编造理由，姿态卑微得像条狗。 但现在…… 江青山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快意的弧度。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对着话筒，用一种近乎无聊的、平静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我花我自己的钱，需要跟你汇报吗？” 电话那头的王一诺明显愣住了，足足沉默了两秒，似乎完全没料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江青山敢是这种反应。随即，她爆发出更大的怒火，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江青山的耳膜： “江青山你什么态度！你是不是疯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你信不信我马上停了你的卡！” “停啊。”江青山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一种嘲弄的笑意，“你有本事，就永远别给我开。” 说完，他懒得再与她进行任何无意义的废话，直接切断通话。 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胸中积压了近二十年的郁气，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喷薄而出，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酣畅淋漓的快感！ 他点开支付宝，刷新了一下。果然，亲情卡那一栏已经变成了灰色，显示额度为零——王一诺的手段，还是那么的狠辣、决绝。 不过，无所谓了。 在亲情卡上方，那个原本显示为【0.00】的余额账户，此刻赫然变成了一串崭新的、让他心跳加速的数字：【2000.00】！ 江青山转身，又走进了那家便利店。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酒品区的柜台上。 “老板，再拿两瓶这个。”他的手指点了点这家店铺货架上最贵的白酒上——水晶剑南春，单瓶售价699元。 “好的，一共1398元。”店员麻利的取下酒。 江青山用刚刚到账的余额利落的扫码付款。 【叮！检测到宿主为个人消费支出1398元，十倍返现已启动。奖励13980元已存入您的支付宝余额，请注意查收。】 手机随之“叮咚”一声，又是一条到账提醒。他点开支付宝，看着余额从602跳到14582，彷佛连呼吸都忘了。 成了！真的成了！ 拎着沉甸甸的酒袋走出便利店，他感觉脚下的步子都有些发飘。一抬头，正好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装修气派的手机大卖场。 他瞥了一眼旧手机，锁屏上妻女的笑脸让他胃里一阵翻腾。这东西，多看一秒都觉得恶心。 他迈开大步，穿过人行道径直走进了那家手机卖场。 在几个展台间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后，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台定价高达13999元的国产最新款折叠屏旗舰手机上。 “你好，我要这台。”江青山对迎上来的年轻女店员说道。 “先生您好，眼光真好！这是我们今年的机皇。现在只要下载我们的品牌APP，在线上下单，就可以领取一张1000元的代金券哦，非常划算！”女店员热情的介绍道。 “不必了，就原价买。”江青山淡淡的说道。对他来说，省钱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他现在花得越多，赚得越多。 “啊？您……您确定吗？那可是一千块钱呢……”女店员有些惊讶。眼前这位先生穿着朴素，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把一千块钱不当回事的主儿。 “确定。”江青山十分肯定的说道，直接调出了付款码。 付款码一扫，系统提示音紧跟着就响了。 【叮！检测到宿主为个人消费支出13999元，十倍返现已启动，奖励139990元已存入您的支付宝余额！】 支付宝余额先是骤降到583，下一秒，一个六位数猛地跳了出来：140573！ 十几分钟后，店员将全新的手机和迁移好数据的旧手机一并递给了他。 江青山接过那台散发着科技光芒的新手机，手感温润、运行流畅。他重新登录了支付宝，看着那十四万多的余额，心中顿生一阵豪气。 他正要离开，一抬头，二楼电脑城的海报就映入眼帘。一个念头钻了出来，带着点报复的快感。 他记起有一次想花三千块钱升级一下家里那台用了快十年的旧电脑，不料却被王一诺指着鼻子骂了半个小时：“就知道玩物丧志！有那闲钱不如给倩倩报个英语口语班！” 好，那这一世，我就从组装一台认知中最顶级的游戏电脑开始！ 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3章 顶配电脑 江青山独自一人乘着扶梯缓缓上行，来到了商场二楼电脑城。 一楼手机卖场的喧嚣刚上二楼就消失了。这里完全无人问津，大部分店铺都已经拉下了锈迹斑斑的卷闸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老旧电子元件和积年灰尘混合在一起的奇特气味。 他走进了一家店面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店铺。店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微胖男子，正百无聊赖的靠在电竞椅上刷着短视频，这年头，人们更依赖的是小巧方便的手机。 “哎哟老板来啦！欢迎光临！想配个什么电脑？打游戏还是办公用？”店主见到有客人上门，立刻掐灭了手机屏幕，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他的眼神在江青山身上溜了一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身打扮一看就是只待宰的肥羊。 江青山没有理会他的殷勤，虽然没买过，但他曾经了解过电脑的配置。随意的瞟了几眼店里陈列的几台样机，无一例外，配置单都写得天花乱坠，但全是些过时的硬件，价格还虚高的离谱。 “太便宜了。”江青山失望的吐出了四个字，摇了摇头。 胖子店主脸上那职业化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便宜？这i7九代配2070显卡的机器，他标一万八，但其实成本不到六千，这还叫便宜？这人是来砸场子的，还是根本不懂行？ “老板您这话说的！我这可都是实打实的高端货。”店主心里犯着嘀咕，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滴水不漏的微笑，“当然您要是觉得这配置还不够，咱们可以定制！您说您的需求我来给您出最专业的方案！” “不用你出方案。”江青山走到一张用来洽谈的空桌子旁，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下，抬头看了一眼店主，“你去找张纸和笔过来。我给你报配置，你记下来，然后告诉我，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给我搞定。” 江青山这话说的平平淡淡却让店主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也僵住了。他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看走眼了，连忙恭敬的找来纸笔。 “好嘞！老板您说！我记着！” 江青山不紧不慢，用一种平铺直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开始报出一连串让店主心惊肉跳、冷汗直流的硬件型号： “CPU，英特尔酷睿i9-14900KS，要最新批次的国行盒装。” “主板，华硕的ROG MAXIMUS Z790 HERO。” “显卡，华硕的ROG猛禽RTX4090，不要拿TUF或者丐版来凑数。” “内存，芝奇的皇家戟，DDR5 7200频率，24G的两条，凑个48G双通道。” “硬盘，系统盘用一块三星的990 PRO，4TB的。再来三块同样的做游戏仓库盘，一共四块，凑个16T。” “机箱，华硕的太阳神，黑色限定版那个。” “电源，海韵或者华一硕雷神都行，额定功率必须在1600W以上，钛金认证的。” “散热，直接上华硕的龙神三代360一体式水冷。” “显示器，LG那款最新的32寸480Hz刷新率的OLED屏。” 他每报出一个型号，胖子店主的额头上就多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这些，全都是目前市面上最顶尖、最昂贵、最一货难求的发烧级硬件！能如此流利、准确地将它们完美地组合在一起，这绝对是行家中的行家，骨灰级的DIY老炮儿！ 店主写到最后，握着圆珠笔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大概就这些吧。”江青山说完，端起桌上那杯店家递过来的、早已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平静地问道，“怎么样，能配吗？一天之内能搞定吗？” “能！能配！必须能配！”店主连忙点头哈腰，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从一个准备屠龙的勇士，变成了一个无限崇拜的、恭敬的小学徒，“大哥，不，老板！您这套配置，简直就是咱们DIY圈的天花板，是信仰级的存在！就是……就是这些货，我们店里肯定没现货，都得从总代那边现调，价格方面……” 他显得有些为难，在真正的行家面前，他不敢像对待小白一样胡乱报价。 “别废话，直接告诉我总价，包括你的辛苦费和上门安装费。” “……全套下来给您全部凑齐，再加上我亲自上门给您安装调试。给您个兄弟价，十五万整！”店主一咬牙报出了一个几乎没给自己留多少利润的良心价。他这会儿哪还想着挣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抱上这条大腿。 “收款码拿来。”江青山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掏出了那台崭新的折叠屏手机。 “啊？”店主又是一愣，他本以为对方最多只是来询价装个逼，没想到是真的要买！他慌忙找出收款码给江青山递了过去。 【支付宝到账十五万元！】 伴随着手机里传出的清脆语音播报，店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与此同时，江青山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如约而至——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15万元个人消费，十倍返利已触发，资金150万元已转入宿主支付宝个人余额！】 江青山点开支付宝，看了一眼那一长串的数字——【1500583】。一百五十万，到手。 “大老板！您的大名和地址电话留一下，我马上！马上联系渠道调货，我跟您保证，最晚明天！明天中午之前，我亲自给您送上门组装调试好！”店主此刻对江青山的称呼，已经从“老板”变成了带着无限敬意的“大老板”。 江青山写下地址电话，随后便起身，转身向门口走去。 从数码港出来后，江青山打车来到了这座城市CBD最核心、最顶级的奢侈品购物中心——太古汇。他径直走进了劳力士的专卖店。 “穷玩车，富玩表。”江青山过去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但现在，名表这种体积小、价值高、易于变现的东西，简直是为他这套系统量身定做的完美消费道具。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呢？”一位年轻女销售微笑着上前，奢侈品店的店员，眼力价都非同凡响，深谙“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这只，还有它旁边那只。”江青山指了指玻璃柜台里的两款腕表。一款是劳力士最经典的宇宙计型迪通拿，公价三十二万。另一块是更为奢华、被誉为“元首表”的星期日历型，公价五十五万。 “好的先生，您的眼光真好，需要为您取出来试戴一下吗？”销售小姐姐正要戴上白手套。 江青山摇了摇头，淡然道：“不用试了，全要。” “啊？好的，先生！”销售小姐姐先是一怔，随即心中狂喜，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神豪”。 江青山干脆利落地支付了八十七万的货款。支付宝钱包的余额，在短短几秒钟内，经历了一次从一百五十万骤降到六十三万，但紧接着，随着系统十倍返利的到账，这个数字一口气冲到了一个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9330583】！ 九百三十三万！ 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江青山就以在便利店买烟的200元为起点，净赚了将近一千万！ 望着手机上那一长串耀眼的数字，江青山的心情反而不像最初那般波澜壮阔了。这串数字带来的兴奋感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对一场更大游戏的期待。 第4章 金龙鱼 “师傅，去金碧华府。” 开车的老师傅是个话痨，他从后视镜里瞥见江青山手里那两个印着劳力士皇冠的购物袋，眼珠子都亮了几分。 “哟，小兄弟发大财了啊！劳力士！我这破车开一年怕是还不够你手上这袋子里的一个圈儿吧？” 江青山手腕上那块崭新的迪通拿在车内灯光下泛着幽光，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闭目养神。 见江青山不搭话，司机师傅也不尴尬，自顾自的叹气：“我们这行，起早贪黑一个月也就万把块。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动动手指头就是我们一辈子。你说这人跟人怎么命就不一样呢？” 这话像根针扎了江青山一下。 他没睁眼，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像是赞同，又像是自嘲。 “师傅，你说的对。”他轻声说，“命，就是不一样。” 下午四点，江青山回到金碧华府。一手是酒，一手是表，推开家门时，他竟有些恍惚。 门一开，一股淡淡的海水腥味和水泵低沉的嗡嗡声扑面而来。 客厅里，两个穿着蓝色工服的陌生男女正站在那个占了半面墙的巨大生态鱼缸前，神情专注。工服背后印着一行字：“海洋之心专业水族维护”。 “您是……江先生？”见江青山进来，那年轻男人连忙擦了擦手，陪着笑解释，“一诺姐在微信上联系的我们。她说她和心语小姐去国外了，让我们这半个月每天过来，给‘宝宝’做个深度护理和喂食。” “宝宝”，是妻子王一诺和女儿江心语给鱼缸里那条通体金黄的巨型龙鱼取的名字。 江青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的视线像刀子，落在鱼缸里那条龙鱼身上。 这条纯血金龙鱼，去年过年时，母女俩软磨硬泡，花了他整整六位数。为了伺候这“宝宝”，又砸了几万块定制了这个顶级的生态鱼缸。每个月光是恒温的电费、换水的费用，还有从国外空运来的活体饲料，就要烧掉数千块。 而他，这个家的男主人，上个月的午餐，还是公司楼下十二块一份的盒饭。 鱼缸里，那条被精心伺候的畜生，在灯光下缓缓游弋，鳞片折射出黄金般的光芒，姿态雍容，宛如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江青山忽然觉得可笑至极。 他想起去年的生日，他难得兴起，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饭菜刚上桌，王一诺突然惊呼一声，说鱼缸的过滤器好像有点异响。 然后，他和那一桌子渐渐变凉的饭菜，就被彻底遗忘了。 母女俩如临大敌，又是查资料又是打电话，围着鱼缸忙活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确认只是虚惊一场，才松了口气。 回头看见他还在饭桌前坐着，王一诺才恍然道：“哎呀，都忘了吃饭了，菜都凉了，热一下吧。” 那一天，江青山什么也没吃。 这条鱼，在这个家里，地位比他高。它的尊贵，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江青山，他自己活得有多卑微。 “江先生，那……今天的维护做好了，我们就先走了。”两个维护人员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收拾好工具溜之大吉。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江青山和那条在“水晶宫殿”里悠然自得的畜生。 那条鱼在“宫殿”里摆动尾巴的姿态和下午司机师傅的话重叠在一起，像两块磨石，开始碾磨江青山心里最后一丝理智。 江青山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向阳台杂物间，翻出一个许久未用的巨大抄网。 他大步走到鱼缸前，没有丝毫犹豫，猛的揭开顶盖将抄网狠狠探入水中！ “哗啦！” 金龙鱼受到惊吓，在水中疯狂冲撞，搅得水花四溅。但在人造的空间里，它的挣扎显得那么徒劳。江青山双臂肌肉绷紧，用力将这条沉甸甸的大鱼从鱼缸里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客厅地砖上。 “啪！” 一声闷响。 金龙鱼无力地扑腾着，金色的鳞片沾上灰尘和毛发，狼狈不堪。它大口地呼吸着致命的空气，圆睁的眼睛对着天花板，没了水的折射，那眼珠显得格外死寂。 江青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它，看着它从剧烈挣扎，到渐渐抽搐，最后彻底不动了。 他抓起鱼尾，把它拎进厨房，扔进洗菜池。抽出那把专门用来斩骨的厚背刀，手起刀落。 他熟练地刮鳞、开膛、去内脏，整个过程安静得只听见刀刃与骨肉摩擦的轻响。 巨大的鱼身，被他干净利落地斩成了均匀的数段。 起锅，烧油，爆香葱姜蒜。接着鱼段下锅，热油炙烤着鱼皮，发出滋滋的声响，鲜香的白雾弥漫开来，很快就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厨房。 最后，他找出家里最大的砂锅，将鱼块码放整齐。然后，他看也不看，直接拧开瓶盖，将那两瓶新买的剑南春，一滴不剩地全部倒了进去。 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这是一场盛大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献祭。 祭奠他那个窝囊、隐忍的前世。 两个小时后，一锅汤汁奶白、香气四溢的红烧龙鱼出炉。江青山直接端着砂锅上了桌，风卷残云，吃得大汗淋漓，通体舒泰。 就在这时，新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邻居张哥”。 “喂，张哥。” “哎，老弟！你可算接电话了！快下来看看吧，你家那两台车又把我的车位给占了！我这车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真是要被气死了！”电话那头，传来张哥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种事在上一世发生过无数次。每次都是他跑下来点头哈腰的挪车，再赔礼道歉。 “知道了，张哥。别急，我马上下来处理。”面对张哥的急切，江青山的内心毫无波澜，他知道，今天过后，这件事情将会彻底结束。 他来到地下停车场，看见张哥正气呼呼的站在他的帕萨特前。他的车位被左边的粉色保时捷718和右边的宝马5系挤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法把车停进去。 “张哥，真对不住。又给你添麻烦了。”江青山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包刚买的和天下递了一根过去。 张哥接过烟狠狠吸了一口，火气才消了点：“老弟！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但你家那娘俩也太欺负人了！这可是我的私人车位啊！” “哥，真不好意思。”江青山拍了拍他的肩，安抚着他的情绪：“她们去国外了，钥匙没给我留。” “啊？那怎么办？我还有事赶着回家呢！”张哥彻底急了，他的车总不可能停在路中间吧。 “你放心。”江青山的语气却彷佛这只是一件小事一般，“今天这车我说什么也得让你顺顺当当的停进去。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江青山说完往四周看了看，顺利的找到了一个消防器材柜，于是走了过去。 张哥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江青山抬起手肘对着消防柜的玻璃狠狠一撞！ “哗啦！” 玻璃应声而碎。 江青山彷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十分平静的从消防柜里取出了消防斧。 张哥惊的嘴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老弟，你……你这是要干嘛？” 江青山没有回答，他拎着消防斧径直走到了那辆粉色的保时捷718旁。 高高的举起了斧头。 在张哥惊恐的注视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劈了下去！ “哐！” 巨响炸开！整个车库似乎都震了一下，余音嗡嗡作响。 斧落之处，前挡风玻璃猛的一震，接着整块玻璃碎成了无数冰渣样的颗粒。 第5章：砸个天翻地覆 “老弟！你……你这是要干嘛？！” 邻居张哥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叼着的“和天下”掉在地上。他连滚带爬的后退了好几步，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江青山。 这他妈哪里是解决问题？这分明是在制造更大的问题！这可是保时捷啊！随便修修都要几十万！ 然而江青山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高高的举起了消防斧。 地下车库的灯光照在锋利的斧刃上，反射出森然的寒光，映入张哥惊恐的瞳孔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然后—— “哐！！！”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封闭的车库空间里猛然炸开！ 消防斧携着江青山积压了整整一辈子的怒火与怨气，以最原始、最野蛮的姿态，狠狠的劈在了保时捷那曲线优美的引擎盖上！ 坚硬的金属外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的像一张纸！ 一个狰狞可怖的巨大凹坑瞬间成型，粉色的烤漆以凹坑为中心，蛛网般寸寸龟裂，向四周疯狂蔓延，暴露出下面冰冷的金属骨架。 这一斧，是为了那个在大雨滂沱中为了女儿高考挤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里，被当成色狼却无法辩解，只能独自咽下所有委屈的自己！ 江青山的手臂被震得发麻，但他没有停顿，甚至没有喘息。 他抽出斧头再次高高扬起！ “哐！” 这一次他瞄准了驾驶位的A柱！ 这是整辆车最坚固的地方之一，但依然抵挡不住这含恨的一击！ A柱被硬生生砸得变形，连带着侧方玻璃发出“咔嚓”一声巨响，无数裂纹瞬间布满了整块玻璃。 这一斧，是为了那个为了凑够这辆车首付低声下气求遍了所有亲朋好友受尽了白眼和嘲讽的自己！ “哐！哐！哐！” 江青山疯了。 他变成了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抡圆了消防斧，一下又一下，用最纯粹的暴力宣泄着心中的一切。 斧刃撕裂车门，砍断后视镜，将昂贵的真皮座椅划得面目全非！ 车窗玻璃的碎片，混杂着被砸烂的内饰零件漫天飞舞，像是为这场迟来的审判献上的礼花！ 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为他上一世的窝囊、愚蠢和卑微，敲响的丧钟！ 这辆车，是女儿江心语的“脸面”，是王一诺向外炫耀的资本，却是套在他江青山脖子上的最沉重、最华丽的枷锁！ 今天，他要亲手把这枷锁砸个粉碎！ “砰……砰……砰……” 砸到最后，江青山扔掉了斧头开始用脚踹。 每一脚都用尽全力，直到那辆曾经光鲜亮丽的跑车彻底变成一堆扭曲、破碎、看不出原样的废铁。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湿透了衣背，顺着额角滚滚滑落。但他非但不觉得累，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一股压抑了二十年的浊气从胸腔里喷薄而出，让他通体舒泰！ 周围已经围了几个被巨响吸引过来的邻居和保安。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片狼藉和那个疯狂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江青山转过身，血丝密布的眼睛，冷冷的扫向了另一边，那辆黑色的宝马5系。 王一诺的座驾。 他没有再去拿斧子。 对付这个女人和她的东西，用斧子都是抬举了她。 他走到宝马车前，从地上那堆废铁里捡起一根断裂的、带着锋利尖角的金属杆。 他走到车头对准了那枚蓝白相间的宝马车标。 “噗嗤！” 一声刺耳的锐响。 他用尽全力将金属杆狠狠地捅了进去，然后用力一撬！ 车标连带着一小块中网被他硬生生撬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抬起脚碾了上去！ “刺啦——” 他绕着车身，用那根金属杆在光洁如镜的黑色车漆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又深又长的伤痕。 就像王一诺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用她那些刻薄、自私的话语在他心上划开的伤口一样。 做完这一切，江青山扔掉金属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谁是管事的？”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已经吓傻了的保安队长身上。 “我……我……”保安队长结结巴巴。 江青山掏出新买的折叠屏手机，直接调出付款码。 “消防柜，我砸的。两万，够不够修？” “啊？够……够了够了！用不了那么多，一……一千就够了……” “我给你两万。”江青山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在下达命令，“多的算是给你们兄弟们的精神损失费。现在，你去报警。” 他转向早已面无人色的张哥，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丝人类的情绪，那是一种歉意。 “张哥，吓到你了。这事是老弟不对。这两堆废铁占了你车位这么久，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必须赔偿。” 没等张哥反应，他直接将一张从未用过的银行卡塞进他的手里。 “五十万，转给你。密码六个八。不多，就当老弟的一点心意。以后这车位你踏踏实实用。” 张哥看着手里的卡，听着那句“五十万”，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想拒绝，但对上江青山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赔偿。 这是封口费，是投名状，更是江青山在用一种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新生。 警察很快就来了。 面对警察的询问，江青山的说辞简单而直接。 “警察同志，车是我的家庭财产。我跟我老婆闹了点矛盾，一时冲动，没控制住。所有损失我认，对邻居和物业造成的困扰，我也已经十倍、百倍的赔偿了。这是家务事，我接受批评，但不想立案，家丑不可外扬。” 他的态度坦然到了极点，逻辑清晰，滴水不漏。 和警察汇报完毕，又送走了所有看热闹的人。 空旷的车库里只剩下江青山和那两堆废铁。 他掏出手机拨了旁边柱子上贴着小广告的电话。 “喂，飞龙废品回收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是啊，干啥？” “金碧华府地下车库。两台车，一台保时捷718，一台宝马5系，当废铁处理。给你半小时，带上最大的拖车和地磅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然后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大哥！你他妈耍我呢？！” “我给你开一万块钱一吨的价。”江青山的声音冰冷刺骨，“另外，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什么要求？” “从你们进场开始，到把这两堆废铁称重、压扁、拉走，全程给我录像。要最高清的，多机位，特写要多。视频录下来以后马上发给我。” “钱，不是问题。” 第6章：豪车变废铁 半小时后，一辆破旧的解放牌大卡车后面跟着一辆吊臂斑驳的拖车，轰隆隆地开了进来。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油腻背心，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光头男人跳了下来。他就是飞龙废品回收公司的老板，人称“龙哥”。 “操，哪个孙子耍老子？金碧华府？这地方能有废铁？”龙哥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往地下车库走。他带了两个小弟，手里提着撬棍和切割工具，怎么看都像是来收保护费的而不是收废品的。 当他带人走到江青山指定的车位时，他脸上的嚣张和不耐烦瞬间凝固了。 他看到了那两堆东西。 一堆粉色的，一堆黑色的。 它们曾经是车，这一点龙哥还能勉强分辨出来。保时捷和宝马的标志，虽然一个被踩得稀烂，一个被砸得扭曲，但那残存的轮廓还在。 可现在它们只是一堆烂铁。 狰狞的破口，扭曲的钢板，破碎的玻璃，像是两具被巨兽啃噬过的骸骨。现场的暴力和毁灭气息浓烈得让混迹江湖多年的龙哥都感到一阵心悸。 而在这两堆废铁旁边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手里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着他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 他就是江青山。 “你……就是打电话的那个老板？”龙哥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能把两台几百万的豪车砸成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 江青山没有回答，只是用下巴指了指那两堆废铁。 “称重，压扁，拖走。”他吐出三个词，像是在下达不容置疑的命令。 “老板，这……这玩意儿按废铁算，两台车撑死也就两三吨，一吨行情价两千块，我给您算最高，也就五六千块钱……”龙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江青山打断了他。 “我没说要卖给你。” 龙哥愣住了：“啊？不卖？那您叫我来干嘛？” “我雇你处理掉这两堆垃圾。”江青山掐灭了烟头，目光直视着龙哥，“我给你十万块，现金。” 龙哥的瞳孔猛地收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十……十万？老板，您再说一遍？” “十万。处理费。”江青山淡淡的说道，“另外，我之前在电话里说的要求，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龙哥立刻点头哈腰，脸上的横肉笑成了一朵菊花，“全程录像！高清！多机位！特写！您放心，我带了三个手机，保证给您拍成好莱坞大片！” “那就开始吧。” 江青山说完便退到了一边，像一个冷漠的观众看着龙哥和他的小弟们开始忙活。 地磅铺开，吊臂启动。 巨大的机械爪，狠狠地抓住了那堆粉色的废铁，将它提到了半空中。 曾经承载着女儿虚荣和梦想的跑车，此刻像一具被随意丢弃的动物尸体，无力地悬挂着，不断有零碎的部件从空中掉落。 【2.1吨】 地磅上显示出一个数字。 接着是那辆宝马。 【2.4吨】 整个过程江青山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着那些曾经让他背负了巨大压力的东西被称斤论两，即将被送进熔炉化为铁水。 “老板，都装好了！”龙哥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刚刚录下的视频。 视频里，两辆豪车被砸得面目全非，然后被粗暴地吊起扔进大卡车的车斗里。画面晃动，却充满了原始的冲击力。 江青山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钱。”他只说了一个字。 一个刚刚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被扔到了龙哥脚下。 龙哥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十捆崭新的、还带着银行封条的红色钞票。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干脆的客户。 “老板大气！老板您放心，这视频我马上发给您，然后手机里的原片我当着您的面删得干干净净！”龙哥点头哈腰，恨不得给江青山跪下。 “不用删。”江青山的声音传来，让龙哥的动作一顿。 “啊？” “发到网上去。”江青山看着他，“找几个本地最大的车友群，新闻群，发出去。标题就写——‘金碧华府有狠人，百万豪车当废铁处理’。” 龙哥愣住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明白了，这位爷不仅要砸车，还要把事情闹大！ “好嘞！包在我身上！” 就在龙哥的卡车轰鸣着离开车库时，江青山的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准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100,000元个人服务类消费，十倍返利已触发！ 【资金1,000,000元已转入宿主个人账户！】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马尔代夫。 王一诺正敷着昂贵的鱼子酱面膜，躺在私人泳池边的太阳伞下刷着手机。 她刚在朋友圈里发了一组九宫格照片，配文是：“老公的努力，就是我最大的炫耀。感恩。” 下面，是一片点赞和羡慕的评论，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一条银行发来的消费提醒短信。 她不以为意，以为是江青山在公司食堂吃饭刷了卡。 可当她看清短信上的内容时，脸上的惬意瞬间消失无踪。 【尊敬的尾号8888用户，您的储蓄卡于京港时间18:32分发生一笔扫码交易，支出人民币20,000.00元。】 两万？ 王一诺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面膜都差点甩飞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条短信紧跟着就来了。 【尊敬的尾号8888用户，您的储蓄卡于京港时间18:35分发生一笔转账交易，支出人民币500,000.00元。】 江青山疯了吗？！ 他在干什么？前后不到五分钟，花了五十二万？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王一诺立刻拨通了江青山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江青山！你是不是疯了！你人在哪儿？那五十二万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电话一接通，王一诺便劈头盖脸地尖声质问，声音尖厉得像是要刺破听筒。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过了足足五秒，才传来江青山平静的声音。 “我的钱，我花了有问题吗？” 这语气，这态度，是王一诺二十年来从未听过的。 她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你的钱？江青山你搞清楚！这个家里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俩的！你有什么资格一次性花掉这么多钱？我告诉你，心语马上要去英国读夏校，那笔钱你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鄙夷。 “王一诺。” 江青山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从现在开始我花的每一分钱都只属于我个人。跟你，跟这个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你女儿的夏校，让她自己想办法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通知你。” 江青山顿了顿，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你的车，还有你女儿的车，我砸了当废铁卖了。”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王一诺举着手机僵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江青山最后那句话。 车……砸了？ 卖了？她还没从这消息中回过神来。 再次拨打过去时，听到的却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她知道这不是正在通话中。 她被拉黑了。 王一诺愤怒极了，这个男人，他怎么敢？ 第7章：卡全都被停了 马尔代夫，私人海岛度假村。 江心语正举着最新款的iPhone对着镜头甜腻地笑着，身后的背景是碧海蓝天和无边际泳池。她的直播间里人气正旺。 “宝宝们，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其实都是因为我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啦！他工作特别努力，就是为了让我和妈妈能无忧无虑。所以呀，女孩子一定要懂得感恩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镜头比了个心，屏幕上立刻被“羡慕语宝”、“爸爸是绝世好男人”的弹幕刷屏。 不远处的太阳伞下，王一诺正冷着脸晃着高脚杯里的香槟，看着女儿直播间里飞速上涨的打赏，心里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了笑容。不管什么时候，果然只有钱才能让人安心。 又回想起刚刚和江青山的通话以及被拉黑的事，王一诺觉得一定是太久没有“关心”江青山，导致他产生了逆反心理，这才把卡里的钱提了出来，还编些谎话来博取她的关注。 只要她回去略施小计，江青山一定又会回到她的掌心。 江青山那个窝囊废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做牛做马供养她们母女过上这种人上人的生活。 让他加加班，累进一次医院，换来这场奢华的假期和女儿暴涨的人气，这笔买卖简直血赚。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李思思”的ID在直播间利用最高等级的“皇帝”特效，发出了一条刺眼的金色弹幕。 李思思是江心语的死对头，一个家里同样有钱的富二代。 李思思：哟，江大孝女，还在直播呢？你爸对你是真好啊，好到把你的宝贝跑车都送去废品站了？ 这条弹幕一出，整个直播间瞬间安静了一秒。 江心语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她以为对方是在胡说八道，立刻尖声反驳：“李思思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就是嫉妒我！” 李思思：嫉妒你？笑死。我是怕你还蒙在鼓里呢！姐妹们，都去看看海城本地新闻头条的视频吧！标题是《金碧华府狠人，百万豪车当废铁，一万一吨现场压扁》！】 李思思说完直接甩了一个视频链接在公屏上，然后就退出了直播间。 直播间里瞬间炸了锅。 “什么情况？真的假的？” “卧槽，我去搜了，真有这个视频！” “视频里那辆粉色的保时捷，跟语宝之前晒的一模一样啊！” 江心语的手开始发抖，她点开那个链接，一段极具冲击力的视频瞬间占满了她的手机屏幕！ 视频的拍摄角度很刁钻，是从多个角度拼接的。 开场就是一把消防斧，疯狂地劈砍在一辆她再熟悉不过的粉色保时捷718上！ “哐！哐！哐！” 每一声巨响，都狠狠地砸在江心语的心脏上！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跑车，那个她用来在同学朋友面前炫耀、碾压所有人的最大资本，被一个男人砸成了不成样子的废铁！ 而那个男人……虽然视频有些模糊，但那个背影，她化成灰都认得！ 是江青山！是她那个窝囊、老实的爸爸！ 视频还在继续。 砸完保时捷，江青山又用一根金属杆，将她妈妈那辆宝马5系划得面目全非，最后更是将车标都一脚踹碎！ 最让她崩溃的还在后面！ 一辆巨大的废品回收卡车开了进来，一个巨大的机械爪像抓垃圾一样，将她的保时捷抓了起来，扔到地磅上称重，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2.1吨】的字样！ 然后，那堆废铁被扔进了卡车后面的压缩机里！ “轰——”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她的爱车被硬生生压成了一块粉色的铁饼！ 视频的最后是一个光头男人对着镜头大嗓门的喊叫：“感谢金碧华府的江老板！一万一吨，敞亮！以后有这种好事还找我飞龙废品回收！” 视频结束了。 江心语的直播间的弹幕开始疯狂地往上刷。 “哇！真砸了！” “刚还在直播说爸爸是好男人，转头爸爸就把她车给砸了？” “这脸打得啪啪响啊！” “还感恩？哈哈哈哈，一看就有矛盾！” “取关了取关了，满嘴谎话的女骗子！” 江心语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把手机“啪”的一下甩在沙滩上。 她捂着脑袋尖叫起来：“啊！不！这不是真的！” “吵什么吵！” 王一诺皱着眉走了过来。她的心情好不容易变好一点，又听见女儿在这喊叫。 当她看到掉在沙滩上的手机里那段正在循环播放的视频时，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她终于明白江青山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把她们母女俩的车、把她们的脸面砸了，然后压成了铁饼！ “妈……妈……车……我的车……”江心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了。 王一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她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机想给江青山打电话，却想起来刚刚已经被拉黑了。 她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电话，依旧是没有被放出来。 再看看其他软件，微信被删了！支付宝被拉黑了！ 所有能联系到那个男人的方式全都被切断了！ “走！我们现在就回国！”王一诺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神里充满了怨气，“我倒要看看，他江青山反了天了！他以为他躲起来就没事了？” 母女俩狼狈地冲到酒店前台要求立刻结账。 “您好，两位一共消费三十八万七千马币。” 王一诺想都没想直接甩出江青山的信用卡副卡。 “刷这个！” 前台服务员微笑着接过在POS机上刷了一下。 “滴——” 一声轻响。 “不好意思女士，这张卡已经被冻结，无法使用。” 王一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可能！你再试！” “滴——滴——” 无论试多少次结果都一样。 她又拿出了江青山其他的卡，可结果依旧是一样的！ 他不仅拉黑了她们，还停掉了所有的卡！ 他这是要断了她们的根！ “妈……怎么办……我们没钱了……”江心语彻底慌了，她花的所有的钱都是江青山打给她的生活费，自己根本没有积蓄。 周围旅客投来的异样目光，像针一样扎在王一诺的背上。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她深吸一口气，从包包最深处的夹层里拿出了一张她藏了很久的、存着自己私房钱的储蓄卡，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刷……这张。” 当三十多万的账单结清，看着自己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王一诺的心在滴血。 这笔钱是她背着江青山攒了好几年准备给自己买爱马仕的！ 现在全都没了！ “江青山……” 王一诺死死地攥着那张银行卡，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你给我等着！” “等我回去了，我要让你跪下来求我！” 第8章：全款买房 海城，CBD，环球金融中心顶层。 这里是全海城最顶尖的房产中介公司——“尊邸地产”的总部。能踏入这扇门的，无一不是身家亿万的真正富豪。 一个穿着朴素T恤、脚踩普通运动鞋的男人径直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无视了前台小姐惊诧的目光，直接走到了王牌经纪人林薇的办公室门口。 “我找林薇。”江青山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正在打电话的林薇停下了动作。 林薇挂断电话，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她见过无数有钱人，但从没见过有人敢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她说话，更何况对方的穿着连她手下最普通的实习生都不如。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她的语气职业而疏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在她看来这八成是哪个走错地方或者想来碰瓷的。 江青山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自顾自地拉开她对面那张昂贵的真皮椅子坐下，身体向后一靠，双腿交叠，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我要买房。” “整个海城最好的房子。” “现在就带我去看。” 一连三句话，一句比一句更有压迫感。林薇从业十年，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占据了主导权，她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气场在这个男人面前被压制得荡然无存。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快，恢复了职业化的笑容：“先生，‘最好’是一个很主观的概念。您能具体说一下您的预算和要求吗？比如地段、面积、景观……” “预算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江青山直接打断了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的要求，就是你刚才说的所有——最好的地段、最大的面积、最顶级的景观。而且必须是现房，今天就能签合同，今天就能过户。” 林薇彻底愣住了。 她脑子里飞速运转，将所有符合条件的楼盘过了一遍。最终只锁定了一个名字。 “先生，完全满足您所有苛刻条件的，全海城只有一处——‘云端壹号’。”林薇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郑重，“它的顶层复式，八百八十平，带私人天际泳池，被誉为‘海城之巅’。不过，那套房子的业主是东亚银行的董事长。他只接受圈内人引荐，而且报价是两千八百万，从不议价。” 她故意把门槛抬得极高，想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知难而退。 然而江青山听完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失望。 “我不喜欢复式，楼上楼下跑得麻烦。” 他顿了顿，看着林薇那张写满震惊的脸，淡淡地问道：“除了那套就没有别的了吗？” 林薇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两千八百万的房子，在这个男人嘴里唯一的缺点竟然是“麻烦”？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起了另一套传说中的房产。 “有……还有一套。”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云端壹号’的次顶层，开发商自持的楼王单位，六百平的大平层，270度环江景。这套房子从未对外出售过，是开发商老板留着自己招待贵客的。上周，因为老板资金链出了问题，才第一次委托我们挂牌出售，对外报价……三千八百万。” “就它了。” 江青山直接拍板，甚至没给林薇任何反应的时间。 “现在出发去看房。” 半小时后，林薇亲自驾驶着自己的玛莎拉蒂，载着江青山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入了“云端壹号”那如同皇家园林般的大门。 她的心里翻江倒海。她从业十年，接待过无数富豪，但没有一个像江青山这样，买一套几千万的房子比去楼下便利店买瓶水还要随意。 电梯是专属的，需要刷卡才能直达66层。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光线瞬间涌入，让林薇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整个客厅就是一整块巨大无比的弧形落地玻璃！270度，没有任何遮挡，将海城最繁华的江景和整座城市的天际线，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毫无保留地铺陈在脚下！ 站在这里，你不是在看风景。 你，就是风景的一部分。 你脚下，是蝼蚁般的人群和奔流不息的车河。你眼中，是与云端平行的世界。 “江先生，这套房子的设计师是……”林薇刚想开始她那套熟练的、能让任何客户都心动的说辞。 “合同。” 江青山只说了两个字。 他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一切。 上一世，他就是这车流中的一粒尘埃，被生活和家庭压得喘不过气，渺小、卑微、身不由己。 而现在，他要站在这云端之上重新制定属于他的游戏规则。 “你说什么？”林薇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签合同。”江青山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全款。” “全……全款？” 林薇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三千八百万，全款？ 这已经不是钱了，这是实力！是底气！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碾压一切的绝对力量！ 她引以为傲的专业、口才、气场，在“全款”这两个字面前被击得粉碎。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开发商老板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满头大汗的开发商老板亲自带着法务和财务团队赶到了现场。 刷卡，验资，签字。 整个过程江青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那张POS单上即将打印出的不是一个天文数字，而只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当POS机吐出那张长长的、写着一连串零的签购单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江青山在支付完成的那一刻，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如期而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恢宏和壮丽。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38,000,000元个人消费，十倍返利已触发！】 【资金380,000,000元已转入宿主个人账户！】 江青山点开手机银行的APP，看着余额那一栏。 那个数字已经不再是他能一眼数清的了。 【余额：389,330,583.00】 三亿八千九百三十三万！ 他的人生在这一刻正式迈入了以“亿”为单位的全新纪元！ “林小姐。”江青山收起手机，看着那个还处在巨大震惊中，连合同都拿不稳的王牌经纪人。 “江……江总！您……您请吩咐！”林薇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审视和疏离，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恭敬。 “第一，从现在开始，这套房子里所有的法律文件、物业登记、水电燃气，户主信息，全部只写我江青山一个人的名字。我不希望有任何闲杂人等，能跟这套房子扯上哪怕一丁点的关系。” “第二，我需要你动用你所有的人脉帮我找几个人。” 江青山伸出手指，一根一根地数着，每说一个都像是在下一道圣旨。 “全海城最好的私人形象顾问。” “最好的健身私教。” “最顶尖的离婚律师团队。” “最聪明、专业、能处理一切杂事的私人助理团队。” 他看着林薇，判断着她的能力。 “钱的问题都不用担心。” “但是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你能办到吗？” 林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明明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但却说着与他这身穿着毫不匹配的话语。 但是，他已经用他的财力证明了自己。她毫不怀疑，整个海城的上流社会都将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迎来一场大的格局变动。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江总！我保证完成任务！” 第9章：脱胎换骨 第二天，江青山结束晨跑，跑回到云端壹号。 门铃准时被按响了，是陈默来了，身后跟着四名助理，带来了一大堆的男装和配饰。 昨天林薇在接到任务后，第一时间给他联系的就是这个私人形象顾问。 陈默站在门口微笑着打量着自己的新雇主，微微鞠躬，向他递上一张质感极佳的名片，声音温和而专业，“江总，早上好！” 江青山接过名片扫了一眼，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 江青山没有多说什么，收下名片让开了大门口的位置，转过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进来吧。” 陈默的团队套上鞋套，默默地跟了进来。 他们的动作很迅速，而且没有发出什么噪音，在询问过江青山衣服和首饰放在哪里后，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帮江青山打造了一个私人衣帽间。 “江总。按照惯例，我们需要先对您的体型数据进行一次全面的采集，然后根据您的肤色、气质以及未来的社交场合，为您量身定制几套核心穿搭方案。”陈默先是戴上了手套，然后拿着一把定制的英国制软尺，准备开始工作。 “太麻烦了。”江青山摆了摆手，他赤着上身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审视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是浮现出他臃肿的身材，看上去就是一个典型被生活盘了多年的中年男人。 他的皮肤因为长期熬夜而显得暗沉粗糙，肩膀因为伏案工作而有些内扣，腰腹部那圈顽固的赘肉怎么也不能甩去。 陈默以为他是在自卑，正想要开口说些安慰和鼓励的话，江青山却满不在乎地开口了。 “这些。”他伸手指了指那三个挂满了衣服的衣架，又指了指那些价值连城的腕表和配饰，“我全要了。” 陈默脸上的职业化微笑僵住了，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江……江总，您说什么？” “我说这里所有的东西，我全都要了。”江青山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现在就给我算个总价。 陈默彻底懵了。 他从业二十年，服务过无数挥金如土的富豪。有喜欢炫耀的煤老板、有品味挑剔的互联网新贵，甚至还有行事乖张的皇室成员。 但他从未见过像江青山这样的人！ 这不是在购物，这是在炫富。 “江总……这里面很多款式和风格是重叠的，而且有些并不完全符合您现阶段的气质……”陈默试图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给江青山解释一下。 江青山转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仅仅一眼，陈默就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眼神在告诉他：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执行我的命令。 陈默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立刻向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们手忙脚乱地开始用掌上电脑清点和计算价格。 江青山不再理会他们，他径直走到那个陈列着腕表的展柜前。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动辄百万的艺术品，最终落在了一块百达翡丽的“超级复杂功能时计5270P”上。铂金表壳，鲑鱼色表盘，万年历加双指针计时，低调，复杂，充满了机械的魅力。 公价，超过两百万。 上一世，他连做梦都不敢梦到这种东西。他手上戴的是一块女儿中考时商场搞活动充话费送的电子表。 他没有要求试戴，只是指了指那块表。 “包起来。”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一块爱彼得皇家橡树离岸型计时码表上，全黑陶瓷，硬朗霸气。 “这块，也包起来。” “还有那几双John Lobb的手工皮鞋，所有42码的都留下。” “那些袖扣、领带夹、皮带……我不想再挑了。”江青山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厌烦，“陈默，用你的专业眼光把这里面最顶级的都给我挑出来。剩下的，也都留下。” 陈默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形象顾问，而是一个奢侈品仓库的盘点员。 十几分钟后，助理颤抖着手将一份账单递了过来。 “江……江总，一共是……八百二十六万三千元。” 这个数字足以让一个中产家庭奋斗一辈子。 江青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拿出手机调出付款码。 “滴——” 支付成功的提示音，清脆悦耳。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8,260,000元个人消费，十倍返利已触发！ 资金82,600,000元已转入宿主个人账户！ 看着手机银行APP里，那串已经飙升到四亿七千多万的余额。江青山的心，第一次对金钱产生了“不过如此”的感觉。 送走陈默那如同梦游般的团队后，巨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江青山自己，和那堆积如山的“新皮肤”。 他随手拆开一套真丝家居服换上，那丝滑的触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他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从新买的酒柜里拿出一瓶之前让林薇顺手买来的八二年的拉菲，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他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已经彻底苏醒变得车水马龙的城市。 就在这时，那台被他随手扔在沙发上很久没关注的，屏幕布满裂纹的旧华为手机突兀地震动了起来。 是“我们仨”那个家庭群的消息。 拥有新手机后，他一直使用的都是支付宝，和别人联系也都是打的电话，一直没有重新登录微信。旧手机里有他为了省钱专门办的流量卡，所以一直能够收到消息。 之前他在微信拉黑王一诺和江心语，但是却忘了退群，导致她们还能在群聊里给他发消息、打电话。 他拿起来，划开屏幕。 上面是王一诺和江心语在过去二十四小时里发来的上百条信息和几十个未接的语音通话。 信息的内容，从最开始的疯狂质问、咒骂，到后来的惊慌失措，再到最后的哭泣哀求。 王一诺：江青山你这个畜生！你死哪去了！快给老娘滚出来！ 江心语：爸！你凭什么砸我的车！我恨你！ 王一诺：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马上就回国了，你快把卡解冻啊，我们没钱了！ 江心语：爸爸，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我们了吗？我们回不了家了……呜呜呜…… 江青山面无表情的一条一条地看下去，就像在审阅一份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来自小丑的忏悔书。 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丝快意，甚至没有一丝恨意。 只剩下无尽的漠然。 他看到最后一条是江心语刚刚发来的：“爸爸，我们快要回家了，你理理我们呀……” 他笑了。 家？ 你们的家，早在你们亲手策划那场网暴将我推入地狱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您已退出群聊 做完这一切，他将杯中那价值数万的红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走到厨房，当着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将那台承载了他前半生所有屈辱、卑微和痛苦记忆的旧手机连同那张已经毫无用处的电话卡一起，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处理器里。 “嗡——”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搅碎声，他过去的二十年被彻底碾成了粉末。 从这一刻起，那个唯唯诺诺、忍气吞声、为家庭当牛做马的江青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全新的，只为自己而活的江青山。 第10章：健身 “力与美”是海城最顶级的私人健身会所。 这里没有喧嚣的音乐、没有拥挤的人群，更没有推销课程的教练。 它坐落在城市金融中心一栋大厦的最高三层，实行的是全海城最严苛的会员推荐制。能在这里出入的，身家没有十亿连被推荐的资格都没有。 江青山直接走到了前台。 接待他的会所的经理是一个妆容精致、眼神锐利的女人。她看到了江青山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休闲装，也看到了他手腕上那块低调却奢华的百达翡丽。但她更看到了他身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属于普通中年男人的疲惫和松垮。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或者推荐人吗？”经理的笑容标准而疏离，带着一丝审视。 “没有。”江青山直接回答。 经理的笑容淡了一分：“抱歉先生，我们这里……” “我来买会籍。”江青山打断了她，声音里充满了自信“终身会籍。另外，把你们这里最好的教练也给我包下来，同样是终身。” 经理愣在了原地。 “力与美”的终身会籍售价三百万，这在他们的圈子里不是秘密。但终身包断一个教练，这是从未有过的要求。他们最好的教练是国宝级的，是那些一线明星和顶级富豪排队都说不上的存在。 “先生，您可能不了解。我们的王牌教练雷豹先生，他的课程是按分钟计费的，而且……” “开个价。”江青山再次打断她，眼神里已经透出不耐烦，“我没时间跟你讨价还价。五百万买断他未来的所有私人时间。他同意就现在刷卡，不同意我就换一家。” 五百万！ 经理感觉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这已经不是在健身了，这是在用钱砸人！ 她不敢再有丝毫怠慢，立刻拨通了内线电话。 十分钟后，一个男人从专属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身高超过一米九，浑身的肌肉虬结贲张，黑色的紧身训练服撑得仿佛要爆裂开来。 他光着头，面容冷硬，眼神像鹰一样锐利，行走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凶悍气息。 他就是雷豹。 连续五届的全国无差别级健美冠军，退役后成为无数顶流明星和商业巨擘的御用“形体改造师”。 他走到江青山面前，没有客套，没有寒暄，只是从头到脚将江青山扫视了一遍。 “你想练什么？”雷豹开口，声音低沉。 “练到能把看不起我的人，一拳打碎他的下巴。”江青山平静地回答。 雷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可以。”他说，“但我的训练会让你觉得死是一种解脱。百分之九十九的有钱人在我手下撑不过三天，他们会哭着喊着要回家找妈妈。你确定吗？” “刷卡吧。”江青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拿出了那张黑金信用卡。 八百万的账单，三百万会籍，五百万教练。 POS机吐出签购单的那一刻，系统的声音准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8,000,000元个人服务类消费，十倍返利已触发！ 【资金80,000,000元已转入宿主个人账户！】 账户余额，正式突破五亿五千万大关。 “换衣服，训练室等我。”雷豹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仿佛那八百万的巨款，在他眼里还不如一瓶矿泉水。 十五分钟后，江青山换上全新的训练服，走进了顶层那间只对雷豹开放的私人训练室。 “体测报告我看了。”雷豹指着一台跑步机，语气冰冷，“垃圾。你的身体外面看着还行，里面已经烂透了。心肺功能，不如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肌肉含量，不如一个青春期的女生。” “现在，上跑步机。速度调到8，坡度2，跑十分钟。” 江青山深吸一口气，踏上了跑步机。 仅仅三分钟，他就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像破风箱一样，又急又乱。 五分钟，肺部火辣辣的疼，仿佛有刀子在割。双腿像灌满了铅，每抬起一次，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汗水浸透了昂贵的速干衣，黏在身上，又湿又冷。 七分钟，他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唯一能听清的就是自己那粗重如牛的喘息声。 他想停下来。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狂滋生。 就在他即将伸手去按停止键的那一刻，一个画面猛地在他脑海里炸开！ 是上一世，他脑溢血猝死前，瘫倒在地，手机屏幕上，是女儿江心语那篇帖子——《我的禽兽父亲》。下面是铺天盖地的咒骂和人肉。那种极致的羞愤、背叛和绝望，瞬间化作一股冰冷的洪流，冲刷着他几近崩溃的意志！ “啊——！” 江青山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死死地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迈动着双腿！ 这点痛算什么？ 跟那种被全世界抛弃，被至亲之人捅刀的痛苦比起来，这点身体上的折磨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十分钟后，跑步机自动停下。 江青山几乎是从上面滚下来的，他整个人瘫在地上，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死去。 “起来。” 雷豹冰冷的声音，像一盆冰水从他头顶浇下。 “休息三十秒。下一组，杠铃深蹲。”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江青山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杠铃片压在他的肩上，像是压着他过去二十年的窝囊人生。每一次下蹲，膝盖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每一次站起，大腿的肌肉都像是要被撕裂开来。 “没力了？”雷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想你的心肺功能，想想你的肌肉含量。你就这么甘心像一个六十岁的老人那样活着？” 江青山眼睛瞬间红了，他怒吼一声，硬生生又多做了一个！ 卧推。 冰冷的杠铃杆横亘在他胸前。 “推！把它当成看不起你的人，给我推上去！”雷豹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江青山的脑海里浮现出公司领导轻蔑的眼神、浮现出王一诺刻薄的嘴脸、浮现出江心语虚伪的笑容…… “滚开！” 他努力榨出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将沉重的杠铃猛地推了上去！ 完成最后一组训练后，他整个人彻底虚脱，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垫子上。 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地尖叫，但他的精神却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和清明。 他感觉到那个虚弱、肥胖、油腻的自己正在被这折磨人的痛苦一点一点地碾碎，排出体外。 “明天早上六点准时到。”雷豹扔下一瓶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今天只是开胃菜。” 从那天开始，健身房成了江青山的新家。 他像一个最虔诚的苦行僧，每天迎着第一缕晨光而来，踏着最后一抹晚霞而归。 汗水成了他最好的朋友。 肌肉撕裂的酸痛成了他最迷恋的感觉。 他的身体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发生着蜕变。 第一周，他腰腹部的赘肉明显收紧。 第二周，他的手臂和胸部开始出现清晰的肌肉线条。 一个月后，当他再次赤裸上身站在镜子前时，镜中的男人，已经让他感到陌生。 皮肤变得紧致，眼神变得锐利，曾经的肚腩，被六块轮廓分明的腹肌所取代。宽阔的肩膀，倒三角的背部，整个人的身姿变得挺拔如松，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更重要的是气质的改变。 过去的讨好和卑微被沉静、冷硬、充满了掌控力的强大气场所取代。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老好人江青山”。 他是一柄被痛苦和恨意反复淬火、锻打、开刃的绝世凶器！ 这天，当江青山刚刚完成一组两百公斤的硬拉挑战，将杠铃重重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时，他那部新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金牌律师-方正”。 他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声音因为力竭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异常沉稳。 “喂，方律师。” “江总，您好。”电话那头传来方正那永远冷静干练的声音，“向您汇报。您委托的离婚案，我们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王一诺女士婚内转移、挥霍夫妻共同财产超过五百万的银行流水证据，已经全部锁定。” “您女儿江心语女士，在网络上对您进行恶意诽谤、造谣，导致您社会性死亡的所有原始数据和公证文件，已经全部备齐。” “我们聘请的国内最顶尖的舆论公关团队，以及我们收购的数个千万级粉丝大V账号，已经二十四小时待命。” 方正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用他冰冷的语调说道： “江总，兵马已足，粮草已备。” “您随时可以开始打官司。” 江青山挂断电话，缓缓走到训练室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中的男人，浑身热气蒸腾，汗珠顺着刀削斧凿般的肌肉线条滑落。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那双因为长期抓握杠铃而布满厚茧，却充满了力量的拳头。 “做了一个月的准备……”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快意。“也该让她们看看成果了。” 第11章：金牌律师 海城，中央商务区，国金中心68层。 整层楼都属于一家刚刚注册的公司——“青山资本”。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海城最繁华的金融龙脉，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光可鉴人的黑曜石会议桌上，桌边坐了很多人。 主位上的，正是江青山。 他的左手边是一个五人组成的精英律师团，以金牌律师方正为首。 每个名律师都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神情严肃。他们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和证据链条。这支团队，在业内被称为“常胜将军”。经手的离婚案，从未有过败绩。以手段狠辣、效率奇高而闻名。 他的右手边是一个三人组成的精英助理团队，以首席私人助理苏菲为首。 苏菲毕业于沃顿商学院，曾是某跨国投行总裁的首席幕僚。她身后的两人，也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人才。 一个汇集了各方精英的场面，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场家庭纠纷的战前会议，更像是一个庞大商业帝国即将对某个目标发起兼并战争的最高决策会议。 江青山开口。“方律师你先说。” 他的声音经过一个月的力量训练而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 方正点头，点开投影。 屏幕上出现一份制作精良、信息量爆炸的PPT。 开头的第一页，是王一诺和江心语那两张经过精心修饰的证件照，上面被一个鲜红的“X”字贯穿。 “江总。根据您的指示，我们对王一诺女士的财务状况进行了深度挖掘。得到的结论是：触目惊心。”方正语气冰冷的说道。 他翻到下一页，上面是一张巨大的资金流向图，密密麻麻的箭头指向了数十个不同的账户和消费场所。 “在过去五年，王一诺女士通过至少七张您不知道的她个人名下的储蓄卡以及她母亲、弟弟等亲属的账户，累计转移夫妻共同财产高达573万元。” “这些钱大部分被用于购买奢侈品、投资高风险理财产品以及对她娘家人的无偿赠与。” “这是她所有银行账户的流水。每一笔超过五千元的转账，我们都做了标记和溯源。” “另外，这是她过去三年在各大美容会所、奢侈品专柜的消费记录，总计超过200万元。” “其中最贵的一笔，是上个月在香港消费的一只价值78万的爱马仕铂金包。而当时，她对您的说辞是她弟弟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 方正每说一句，会议室的温度就仿佛降低一度。 江青山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这些数字若是放在一个月前，足以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但现在，在他那超过五亿的资产面前，这些钱，不过是用来将王一诺钉死在耻辱柱上的一排生锈的钉子而已。 “继续。” 方正翻到下一页，照片换成了江心语。 “关于您的女儿，江心语女士。”方正的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个人情绪，那是一种极度的鄙夷，“我们已经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了她近几年为了博取流量在网上编造的所有对您有不利信息的帖子。查到了她的使用的IP地址、设备信息，以及她与几名网络水军头目之间的聊天记录和转账凭证。” “证据确凿。她确实曾经对您有过诽谤行为，更是有预谋、有组织地雇佣水军，引导舆论，对您进行人格谋杀。只是规模较小，没有成功。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家庭矛盾的范畴，完全构成了诽谤罪的刑事立案标准。” “只要您点头，我们保证，在二十四小时内，让她收到法院的传票。以目前证据链的完整度，她将面临的，是最高三年的有期徒刑。” “三年？”江青山终于开口，他摇了摇头，“太便宜她了。” 本来，对于江心语应该不止一次对他有过诽谤行为的想法，他只是猜测。毕竟那篇造成他死亡的帖子实在是太有煽动性，不像是一个新手写的。没想到，现在却得到了证实。 他要的，不是让她坐牢。 坐牢，只会让她博取到同情。 他要的，是让她在自己最引以为傲、最渴望的那个名利场里，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我明白了。”方正立刻领会了江青山的意思，“我们会将刑事自诉作为最终威慑手段。现阶段，以舆论反击为主。” 江青山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右侧的苏菲。 “苏助理，你那边。” “是，江总。”苏菲立刻起身，她的汇报更加简洁、高效。 “按照您的吩咐，‘青山资本’已于上周完成所有注册手续，注册资本金五个亿，已全部验资到账。公司地址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国金中心68层，我们已经签下了十年的租约。” “您让我准备的‘弹药’，也已经全部就位。”苏菲的声音冷静而自信，“我们已经与国内排名前三的公关公司‘蓝色光标’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他们最顶级的舆论战团队‘鲨鱼小组’将专门为您服务。” “同时，我们通过第三方公司，匿名收购了微博、抖音、B站等主流平台上，共计十五个粉丝量在五百万至两千万之间的大V账号，覆盖了时事、财经、娱乐、汽车等所有主流领域。这些账号的控制权现在全部在我们手里。” “我们还准备了三套独立的舆论引导方案，分别对应王一诺女士可能采取的‘撒泼打滚式’、‘卖惨哭诉式’以及‘颠倒黑白式’三种公关策略。每一套方案都配备了足够将对方服务器冲垮的流量和水军资源。” 苏菲说完将一份文件递到江青山面前。 “江总，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第一阶段舆论战的核心素材——《一个男人四十年的独白》。我们聘请了国内最好的文案，将您过去二十年的经历进行了艺术加工。保证能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对那对母女没有好感。” 江青山没有去看那份文件。 他不需要。 因为所有的故事都刻在他的骨头里。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那片他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感到无比陌生的城市。 他能想象到，此刻王一诺和江心语那两个愚蠢而恶毒的女人，应该已经回到了金碧华府。 她们会发现被换掉的门锁。 她们会陷入无能的狂怒和惊慌。 然后，她们会像上一世一样故技重施，用她们那套可笑的、自以为是的手段来试图把他逼出来。 她们却不知道，她们即将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可以被她们随意拿捏的窝囊废。 而是一头用金钱和恨意武装到了牙齿的史前巨兽。 “方律师。”江青山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冰冷而清晰。 “把律师函用最醒目的方式送到金碧华府。我要让整栋楼的人都知道她王一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苏助理。” “让‘鲨鱼’们准备好。我要在那对母女收到律师函，气急败坏，拿出手机准备直播卖惨的那一刻……” 江青山的嘴角勾起一抹残的弧度。 “用钱把她们的直播间给我砸了。” “我要让全网的人都看到她们那两张虚伪的、丑陋的嘴脸是如何被现实撕得粉碎！” “这场战争我不想打得太复杂。” “我要的，就是用绝对的实力进行一场彻头彻尾的降维打击。” 第12章：归来的“惊喜” 当王一诺和江心语拖着三个沉重的行李箱，从一辆网约车上狼狈地出来时，已经是深夜。 马尔代夫的阳光没能在她们身上留下一丝健康的色泽，反而让她们的脸色因为疲惫和怨气显得更加苍白和扭曲。 这场原本应该用来炫耀的奢华旅行，最终变成了一场噩梦。 刷不了的信用卡，住不了的高级酒店，买不了的限量版包包，最后甚至连回国的机票都是王一诺忍痛刷爆了自己最后一张私房钱储蓄卡才买到的。 她们就像两个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从云端的宫殿一头栽进了冰冷的现实。 “妈。你说，爸……他不会真的不要我们了吧？”江心语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往日里那股骄纵跋扈的气焰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惶恐。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江青山这个提款机，她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闭嘴！他敢！”王一诺厉声呵斥，但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她内心的脆弱。 她死死地攥着那串熟悉的钥匙，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不相信，那个被她pua了二十年，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窝囊废能翻出她的五指山。 只要她回到那个家，回到那个属于她的“主场”。她就有无数种方法能让江青山跪下来乖乖地把一切都还给她。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前，将钥匙狠狠地插进了锁孔。 “咔哒。” 一声清脆的、却又无比陌生的声响。 钥匙插进去了一半就被卡住了。 无论她怎么用力，怎么拧动，都无法再深入分毫。 王一诺的心猛地向下一沉。她借着楼道昏暗的灯光凑近了仔细一看！ 锁芯是全新的！ 上面甚至还贴着一层崭新的保护膜！ 锁被换了！ 这个认知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理智上！ “江青山！” 一声尖叫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这个没用的废物！缩头乌龟！有本事换锁，你没本事开门吗？开门！” 王一诺彻底疯了。她扔掉手里的钥匙，开始用拳头，用脚，疯狂地捶打、踹着那扇冰冷的防盗门。 “砰！砰！砰！”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像是在为她此刻的崩溃和绝望，敲响的伴奏。 江心语也吓傻了，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如此失态，她也跟着哭喊起来：“爸！你开门啊！我是心语啊！你让我们进去！外面好冷……” 母女俩的嘶吼和哭闹很快就惊动了整栋楼的住户。 一扇扇门被打开，一张张睡眼惺忪、却又充满了八卦和看好戏神情的脸探了出来。 “大半夜的，嚎什么丧呢！” “哟，这不是江家那两位贵妇吗？怎么？被赶出来了？” “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些曾经被她们母女俩用鼻孔看人、不屑一顾的邻居，此刻的每一句议论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她们的自尊心上。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邻居张哥穿着睡衣，靠在门框上，他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地吹着气，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快意。 “哟，弟妹，还有大侄女，旅行回来啦？”张哥的语气阴阳怪气，“别敲了，省点力气吧。这房子，早就不是你们家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王一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扭过头冲他尖叫，“这是我的家！房产证上写着我的名字！江青山他凭什么不让我进！” “你的家？”张哥冷笑一声，从门后拿出了一份文件，当着所有邻居的面抖了开来，“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老江托我转交给你的，法院的财产保全裁定书！” “根据裁定，这套房产，以及你们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理财产品，因为涉及巨额财产纠纷，已经被法院先行冻结查封了！在官司打完之前，这房子，谁也别想住，谁也别想卖！” 财产保全？ 法院查封？ 这几个字，如同五雷轰顶狠狠地劈在了王一诺的头顶！ 她不相信！她冲过去想抢那份文件，却被张哥轻易地躲开。 “别急啊，弟妹。”张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惊喜还不止这一个呢。” 他话音刚落，楼道口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神情冷峻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们径直走到王一诺面前，其中一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用牛皮纸袋密封好的文件。 “请问是王一诺女士吗？”为首的男人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我是……”王一诺下意识地回答。 “很好。”男人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这是我们方正律师事务所，代表我们的当事人江青山先生，正式向您发出的律师函。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解除婚姻关系、夫妻共同财产分割、以及追究您在婚内非法转移财产的法律责任。请您签收。” 律师函！ 离婚！ 王一诺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做梦都没想到，那个窝囊废竟然不声不响地准备了如此周密、如此狠毒的后手！ 他不是在闹脾气，他是在发动一场战争！一场要将她彻底打入地狱的战争！ “我不签！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滚开！”王一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挥手想要打掉那份文件。 “签不签收，不影响法律效力。我们已经全程录像公证了。”另一个西装男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将另一份一模一样的文件递到了早已吓傻的江心语面前。 “江心语女士，这份是给你的。关于你通过网络平台，恶意捏造事实，诽谤我方当事人江青山先生，并造成其严重社会性死亡的侵权行为告知函。我们保留对你提起刑事自诉的权利。” 刑事自诉！ 江心语的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行李箱翻倒，里面那些已经付过款的奢侈品散落一地，显得无比讽刺。 她完了。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就在母女俩陷入彻底绝望的深渊时，为首的西装男看了一眼手表，对着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说了一句。 “江总，目标已接收。可以开始了。” 王一诺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思考着怎么才能扳回一局。 最终，她那残存的、疯狂的理智，让她想到了最后一个，也是她认为最有效的翻盘手段——舆论！ 她从地上爬起来，从散落的包里抓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了那个她经营已久的直播账号。 她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丈夫无情抛弃的受害者！她要利用网络上的那些蠢货，再一次把江青山钉死在道德的十字架上！ “救命啊！家人们！我老公要逼死我们母女俩啊！他不仅把我们赶出家门，还找人来威胁我们！大家快看啊，就是这两个人……” 她哭喊着将镜头对准了那两个冷漠的西装男。 然而她的直播间刚刚开启不到三秒钟，里面就出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 “青山资本-001”进入直播间】 “青山资本-001”送出“超级火箭” X 100 “青山资本-002”进入直播间】 “青山资本-002”送出“超级火箭” X 100 …… “青山资本-100”进入直播间】 “青山资本-100”送出“超级火箭” X 100 一瞬间，整个直播间的屏幕被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超级火箭”特效彻底淹没！ 一百个以“青山资本”为前缀的皇帝号，在同一时间涌入了她这个粉丝不到十万的小直播间！ 每个号上来就是一百发超级火箭！ 一万发火箭！价值两千万人民币的礼物！ 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砸进了这个狭小的直播间！ 整个平台的服务器，都因为这股恐怖的流量洪流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所有正在看直播的用户手机瞬间卡死、黑屏！ 王一诺和江心语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疯狂滚动的礼物特效，大脑一片空白。 她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个金色的、置顶的、无法被任何礼物特效覆盖的弹幕，出现在了屏幕的最顶端。 发弹幕的ID，只有一个字。 【江】 弹幕的内容也只有一句话。 “游戏开始了。” 第13章 一个男人四十年的独白 两千万的礼物雨，让王一诺的直播间在短短十几秒内，涌入了超过五十万的在线观众。 服务器的崩溃和修复，反而成了一次全平台公告。 所有人都想看看，是哪个神豪，用如此粗暴的方式，捧红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主播。 王一诺看着手机上那个恐怖的在线人数，短暂的惊愕后，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她以为这是天赐的良机。 她以为这是江青山在用他那可笑的方式服软，在给她递台阶。 她立刻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家人们！谢谢大家！谢谢！” 王一诺对着镜头，瞬间泪如雨下，演技足以媲美影后。 “大家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我老公，江青山，他现在发达了，有钱了，就要抛弃我们这对孤儿寡母！” “他把我二十年的青春当成垃圾一样扔掉！他把我们赶出家门，换掉门锁，还找了黑社会来威胁我们的人身安全！” 她一边哭诉，一边把镜头转向那两个面无表情的西装男，和散落一地的行李箱。 “大家评评理！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良心！” 她的哭喊声情并茂，极具煽动性，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同情和咒骂刷屏。 【这男的也太渣了吧？】 【支持大姐！锤死这个负心汉！】 【有钱就变坏，果然是真理！】 国金中心，68层。 巨大的屏幕上，正同步直播着王一诺声泪俱下的表演。 江青山坐在黑曜石会议桌的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龙井，连温度都恰到好处。 他对屏幕上那张扭曲的、哭泣的脸，没有任何反应。 “苏助理，开始吧。”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江总。” 苏菲对着耳麦下达了指令。 “‘鲨鱼’小组，执行第一套反制方案。三十秒内，我要看到效果。” 金碧华府的楼道里。 王一诺正沉浸在自己导演的苦情戏里，她相信，用不了多久，江青山就会在全网的唾骂声中，跪着来求她回去。 然而，直播间的风向，却在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地方，发生了诡异的偏转。 “青山资本-001”：关于王一诺女士指控江先生‘找黑社会威胁’，请见证物A：两位安保人员为方正律师事务所正式员工，全程执法记录仪开启，此为视频公证链接：[…] “青山资本-002”：关于王一诺女士指控江先生‘将母女赶出家门’，请见证物B：该房产因涉及王一诺女士婚内非法转移巨额共同财产，已被法院正式下达财产保全裁定，此为法院裁定书高清扫描件：[…] 【“青山资本-003”：关于王一诺女士哭诉‘二十年青春付出’，请见证物C：过去五年，王一诺女士通过其个人及亲属账户，累计转移夫妻共同财产573万元，此为详细银行流水及资金去向分析图：[…]】 …… 一百个“青山资本”账号，像一百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以每秒一条的速度，在公屏上用统一的格式，冷静而残酷地刷出一条又一条附带着链接的证据。 每一条弹幕，都是对王一诺谎言的一次精准狙杀。 每一个链接点开，都是一份无法辩驳的、带着公章和红印的铁证。 直播间里那五十万观众，彻底傻了。 前一秒还在同情王一诺的网友，点开链接，看到那一份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银行流水和法院文书后，风向瞬间逆转。 我靠！转移五百多万？这叫付出青春？这是在吸血吧！ 【这女的满嘴谎话啊！房子是被法院查封的，跟她老公有屁关系！】 【精彩！年度大戏！所以神豪刷两千万，不是为了捧她，是为了公开处刑？】 王一诺看着屏幕上那些瞬间反转的评论，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那些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是如何被江青山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你们胡说！这些都是伪造的！是他p的图！”她对着镜头声嘶力竭地尖叫。 瘫坐在地上的江心语，看到母亲阵脚大乱，也急了。 她抢过手机，哭着喊道：“你们不要骂我妈妈！我爸爸以前对我们很好的！他最疼我了！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弹幕就炸了。 【这不是那个在马尔代夫直播，说她爸是‘绝世好爸爸’的富家女吗？】 我想起来了！就是她！当时还说她爸工作忙，其实是她爸在赚钱给她们母女俩挥霍！ 【好家伙，前脚炫父，后脚坑爹，真是个大孝女啊！】 【这对母女，一个贪得无厌，一个虚荣愚蠢，简直是绝配！】 江心语的出现，非但没有挽回局面，反而像一桶汽油，彻底点燃了所有观众的怒火。 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此刻成了过街老鼠，被无数的嘲讽和唾骂淹没。 “苏助理，第二阶段。” 江青山喝下最后一口茶，下达了最终指令。 “是，江总。” 苏菲的手指在平板上轻轻一点。 “‘鲨鱼’小组，启动最终舆论方案。目标，全网推送。” 下一秒。 微博、抖音、B站、知乎…… 所有主流社交媒体平台，几乎在同一时间，有十五个粉丝量在五百万到两千万之间的大V账号，同时发布了一篇一模一样的文章。 一个男人四十年的独白》。 文章用最平实、也最刺痛人心的笔触，讲述了一个男人二十年来如一日的付出。 从他如何省吃俭用，把每一分钱都交给妻子；到他如何为了女儿的虚荣，透支自己的健康和尊严；再到他如何被这对母女联手榨干最后一滴血，被当成垃圾一样抛弃。 文章的最后，附上了一百个“青山资本”账号在直播间里发出的所有证据链的整合链接。 这篇文章，像一颗引爆了整个网络的核弹。 它的传播速度，比任何病毒都要快。 短短几分钟内，“金碧华府吸血母女”这个词条，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冲上了所有平台热搜榜的第一名。 王一诺的直播间里，弹幕已经不再是争论和质疑。 而是铺天盖地的，统一的愤怒和鄙夷。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血红色的“爆”字，看着自己和女儿那两张被p成黑白的照片，和下面数以万计的恶毒评论。 她知道。 游戏，真的开始了。 而她，连玩家都不是，只是被碾碎在棋盘上的尘埃。 第14章 她承认了 游戏，刚刚开始。 这四个字，像来自地狱的宣判，让王一诺浑身冰冷。 周围的邻居们彻底炸开了锅。他们不再是单纯的看客，而是这场盛大处刑的第一排观众。 “快！录下来！这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我靠，我刚去微博看了，热搜第一！爆了！就叫‘金碧华府吸血母女’！” “我的天，老江这也太狠了，这是要把她们往死里整啊！” 无数手机镜头，像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楼道中央狼狈不堪的母女。闪光灯此起彼伏，将她们惨白的脸照得无所遁形。 金碧华府的业主群里，几十个现场视频被疯狂转发，楼道，俨然成了全网最火爆的直播现场。 “关掉！我要关掉它！” 王一诺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她歇斯底里地戳着手机屏幕，试图关闭这个已经变成审判台的直播间。 没用。 那个直播界面像是被焊死在了屏幕上，无论她怎么按，怎么划，都无法退出。那个由两千万人民币堆砌起来的礼物特效，形成了一个华丽的牢笼，将她死死锁在里面，供全网参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关不掉……” 就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直播间的置顶公告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发言的ID是【方正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方正】。 “受我当事人江青山先生全权委托，本人在此就王一诺女士在直播中的不实言论，进行公开澄清与证据公示。” 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文字，像法官的判词，出现在屏幕最上方。 紧接着，一份又一份带着水印的PDF文件，被直接甩在了公屏上，每一个在线观众都可以直接点开查看。 【证据一：关于王一诺女士婚内向其胞弟王一鸣名下账户，分67次，累计转移资金182万元的银行流水详单。】 【证据二：关于王一诺女士使用非法转移资金，为其母购买市中心房产的全款合同及付款凭证。】 【证据三：关于王一诺女士过去五年，在各大奢侈品门店消费总计391万元的信用卡账单明细，其中单笔最高消费为88万元的百达翡丽腕表。】 每一份证据，都像一把重锤。 每一笔流水，都像一记耳光。 狠狠地抽在王一诺的脸上，也抽在所有刚刚还在同情她的观众脸上。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没有任何争论了。 只剩下整齐划一的，对这对母女的唾骂和鄙夷。 “骗子！无耻的吸血鬼！” “求求了，让她们坐牢吧！这不叫转移财产，这叫诈骗！” “我吐了，自己花几百万买包买表，给老公一个月三百块生活费？这是人干的事？” 王一诺看着那些证据，大脑彻底宕机。 她想不通，这些她做得天衣无缝，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的账目，江青山是怎么知道的？还查得如此一清二楚！ “不是我！这不是真的！”她对着镜头徒劳地辩解，声音尖利刺耳，“都是他伪造的！他在污蔑我！” 然而，没有人再相信她。 瘫坐在地的江心语，看着手机上那些恶毒的咒骂，看着自己和母亲的照片被P成各种丑陋的表情包，她那脆弱的神经终于断了。 “哇”的一声，她崩溃大哭。 “不是我妈妈的错！都是我爸爸的错！”她抢过手机，对着镜头哭喊，“他从来都不关心我！他只知道工作！我只是想让他多陪陪我！我有什么错！” “我讨厌他！我恨他！我就是在网上骂他了！我就是说他是人渣了！怎么样！”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伪君子！我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 疯狂之下，她口不择言，将前世那些最恶毒的诅咒，当着全网五十万人的面，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她以为这是在宣泄委屈。 却不知道，这成了她自己递给检察官的，最完美的口供。 “那些水军……那些帖子……都是……都是我……”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嘴，但已经晚了。 直播间，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我操！她承认了！她亲口承认网暴她爹了！】 【录屏！谁他妈录屏了！这就是刑事案件的证据！】 【畜生啊！这已经不是人了！为了自己的虚荣心，要亲手毁掉自己的父亲？】 【报警！所有人，给我打电话报警！】 国金中心，68层。 江青山平静地看着屏幕上那张因为恐惧和疯狂而扭曲的少女的脸，缓缓将杯中剩下的龙井一饮而尽。 苏菲适时地递上一份文件。 “江总，公安系统已经受理了我们提交的报案材料，这是回执。另外，楼下大厅，已经有超过三十家媒体的记者在等候了。” 江青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金碧华府的楼道里，王一诺和江心语已经被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从电梯口传来。 “快！就是这里！” “摄像机跟上！抢占最好的位置！” “喂！是XX日报吗？我们已经到现场了！” 十几名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冲了进来，将本就狭窄的楼道堵得水泄不通。 无数的闪光灯，比刚才邻居的手机闪光灯亮了百倍，疯狂地闪烁，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 无数个话筒，从四面八方递了过来，像一把把利剑，戳向母女俩的脸。 “王女士！请问你对非法转移五百七十三万夫妻共同财产作何解释？” “江心语小姐！你承认你雇佣水军，长期对自己父亲进行网络诽谤和人格侮辱吗？” “请问你们母女俩将江先生当成提款机，榨干他所有价值后，又试图让他社会性死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王女士！有消息称你早已出轨，请问是否属实？” “江心语小姐！你的保时捷被砸，现在感觉如何？” 现场，彻底失控。 这里不再是家门口的楼道，而是审判她们罪行的最高法庭。 王一诺和江心语被记者们围堵在中间，无处可逃。她们想捂住脸，却有无数只手将她们的胳膊拉开。她们想蹲下，却被无数镜头逼迫着抬起头，直面这个由她们亲手造就的地狱。 在其中一个记者的镜头里，王一诺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属于四十多岁女人的，衰老和绝望。 游戏结束了。 她输得一败涂地。 第15章 现世报 游戏，才刚刚开始。 国金中心，江青山看着屏幕上那条由他亲自敲定的新置顶弹幕，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空茶杯。 【江】：各位网友，欢迎来到我前妻和女儿的表演现场，请大家见证什么叫现世报。 这条弹幕，像是一道总攻的号角。 它不再是冰冷的证据罗列，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带着猫捉老鼠般戏谑的宣告。 它告诉全网五十万观众，今天这场戏，是他江青山亲自导演的。 楼道里的记者们疯了。 “江先生发声了！快！镜头对准她们的脸！” “标题就用这个！现世报！这个词太绝了！” 无数话筒再次怼到了王一诺和江心语的嘴边。 “王女士，江先生说这是现世报，您认同吗？” “江心语小姐，你父亲在看着你，你现在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 “请问你现在后悔你承认网暴父亲的言论吗？” 王一诺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江青山在看…… 他就在某个地方，像看一场猴戏一样，看着她和女儿被钉在耻辱柱上，被全网审判。 这个认知，比任何证据都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和恐惧。 与此同时，网络世界已经彻底引爆。 微博热搜榜前十，有七个词条与她们母女有关。 #金碧华府吸血母女#【爆】 #一个男人四十年的独白#【爆】 #江青山复仇记#【沸】 #江心语承认网暴父亲#【沸】 #现世报#【新】 #心疼江青山#【热】 #建议查杀王一诺全家#【热】 阅读量在短短几分钟内破亿，然后是两亿，三亿……整个互联网的流量，仿佛都被这个发生在小小楼道里的家庭纠纷所吞噬。 无数网友自发地成了“福尔摩斯”，开始深挖这对母女的过往。 江心语在各个社交平台炫富的帖子被扒了出来，她身上的每一件奢侈品，都被标上了价格，然后与江青山那三百块一个的生活费放在一起，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王一诺的社交圈也被扒了个底朝天，她那些所谓的“闺蜜”，不是牌友就是美容院的会员，她们聚会的照片里，永远是名牌包和珠宝的盛宴。 “完了……全完了……”王一诺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嘴里反复念叨着。 记者们的提问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手机屏幕上那些血红的词条，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不，还有希望！ 她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求助！她的娘家！ 她颤抖着手，躲开无数镜头，拨通了她弟弟王一鸣的电话。那个她前前后后给了一百八十二万的亲弟弟。 “喂？姐？你那边怎么那么吵？”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王一鸣不耐烦的声音。 “一鸣！救我！救救姐姐！”王一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凄厉。 “江青山疯了！他要毁了我！你快带人过来！把这些记者都赶走！”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 然后，王一鸣的声音变得无比尖锐和惊恐：“姐，你他妈是不是想害死我，网上都炸了，一百八十二万，你给我的每一笔钱，银行流水都被挂出来了！” 王一诺愣住了：“什么？” “你自己看新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从江青山那里偷钱给我了，我告诉你王一诺，这事跟我没关系，那是你主动给我的，是你说的给爸妈的养老钱！” “一鸣，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不能不管我！” “谁跟你是一家人！”王一鸣的声音里充满了撇清关系的急切，“我警告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对了，那一百八十二万，是你借我的，我会想办法还给江青山，你得给我写张借条，听到没有！” 嘟…嘟…嘟…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王一诺举着手机，整个人都僵住了。 借条？ 她最疼爱的弟弟，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想的不是救她，而是让她写借条，撇清所有关系。 另一边，被记者和邻居的目光刺得无地自容的江心语，也终于想起了自救。 她躲在母亲身后，拿出手机，点开了她那个由五百个“名媛闺蜜”组成的微信群。 然而，当她点开群聊，一条鲜红的提示弹了出来。 【你已被群主移出群聊。】 江心语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信邪，又去点开自己那个粉丝超过百万的网红小圈子。 【你已被群主移出群聊。】 她常去的几个奢侈品交流群。 【你已被群主移出群聊。】 …… 她所有的，引以为傲的社交网络，在这一刻，将她彻底驱逐。 她慌忙点开朋友圈，发现那些昨天还在给她点赞评论的“朋友”，此刻纷纷发表了声明。 李思思（她的死对头）：“早就说过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现在信了吧？真是大快人心！[截图]” 一个经常和她一起喝下午茶的富家女：“震惊！知人知面不知心，为江叔叔感到不值，已拉黑此人，划清界限。” 她所在大学的学生会官微，甚至连夜发出了一则通报：“关于我校江心语同学在网络上引发的恶劣事件，学校高度重视，将依据校规校纪进行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的人设，她的朋友圈，她未来的路…… 全没了。 “啊——！” 江心语发出一声绝望到极致的尖叫，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楼道里，记者们的提问还在继续。 “王女士，你弟弟已经公开声明，说你给他的钱是借款，要求你立刻归还，请问你怎么看？” “江心语小姐，你的大学要处理你，你的朋友都抛弃了你，你现在感觉如何？” 母女二人，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被无数的镜头和问题包围。 她们，成了两座被世人围观和唾弃的雕像。 国金中心，68层。 苏菲将一份最新的舆情报告放在江青山面前。 江青山看都没看，只是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他知道，王一诺和江心语，彻底完了。 但他的复仇，也才刚刚开始。 第16章 第二阶段的惊喜 游戏，才刚刚开始。 国金中心，江青山看着屏幕上那条由他亲自敲定的新置顶弹幕，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空茶杯。 【江】：各位网友，欢迎来到我前妻和女儿的表演现场，请大家见证什么叫现世报。 这条弹幕，像是一道总攻的号角。 它不再是冰冷的证据罗列，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带着猫捉老鼠般戏谑的宣告。 它告诉全网五十万观众，今天这场戏，是他江青山亲自导演的。 楼道里的记者们疯了。 “江先生发声了！快！镜头对准她们的脸！” “标题就用这个！现世报！这个词太绝了！” 无数话筒再次怼到了王一诺和江心语的嘴边。 “王女士，江先生说这是现世报，您认同吗？” “江心语小姐，你父亲在看着你，你现在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 “请问你现在后悔你承认网暴父亲的言论吗？” 王一诺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江青山在看……他就在某个地方，像看一场猴戏一样，看着她和女儿被钉在耻辱柱上，被全网审判。 这个认知，比任何证据都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和恐惧。 “江总，第二阶段计划已启动。”苏菲的汇报精准而冷静，“所有素材已按预定时间，向我们控制的十五个大V账号及合作媒体渠道投放。” 网络世界，风向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一面倒的唾骂和讨伐声中，一股新的声音开始出现。 一些剪辑精良的视频，开始在各大平台流传。 视频里，是年轻时的江青山，抱着襁褓中的江心语，笨拙地唱着摇篮曲。 是江青山在家长会上，作为优秀家长代表发言，脸上带着骄傲的笑。 是他在厨房里满头大汗地为女儿准备生日宴，端出蛋糕时，小心翼翼地像个孩子。 这些视频，与《一个男人四十年的独白》里的文字相互印证，构筑出一个更加立体、更加令人心碎的“好父亲”形象。 舆论的天平，已经不是倾斜，而是彻底砸向了王一诺母女。 “这不叫复仇，这叫替天行道！” “看完这些视频我更气了！江叔叔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养出这种畜生了！” 楼道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从深夜到凌晨，记者们换了一批又一批，但闪光灯从未停歇。 邻居们看累了，回家睡了，醒来后又端着早饭出来继续看。 王一诺和江心语，从歇斯底里，到麻木，再到彻底的虚脱。 王一诺的身体早已被掏空，高强度精神打击和长时间的滴水未进，让她的体力达到了极限。 凌晨三点，在一阵剧烈的闪光灯刺激下，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晕死在冰冷的瓷砖上。 “妈！妈！你怎么了！” 江心语惊恐地尖叫起来，拼命摇晃着王一诺的身体。 她疯了一样地看向周围。 “救命啊！我妈晕倒了！快叫救护车！” “求求你们了！帮帮我！”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更加密集的快门声。 那些邻居，那些记者，没有一个人上前。 他们只是举着手机，调整着角度，记录下这更具戏剧性的一幕。 “快拍！晕倒了！这可是头条！” “女儿求救，路人冷漠围观！这个标题怎么样？” 冷漠。 极致的冷漠。 江心语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滋味。 这种她曾经施加给父亲，如今又被全世界 她绝望地哭喊，声音嘶哑，却换不来任何援手。 直到十几分钟后，终于有记者良心发现，拨打了120。 救护车呼啸而至。 医护人员冲进人群，迅速将王一诺抬上担架。 “谁是家属？跟我们去医院办手续！”一名护士对江心语喊道。 江心语六神无主地跟上，可刚要上车，就被护士拦住了。 “先把急救费和住院押金交一下，一共五千。” 钱。 这个词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了江心语的心里。 她的钱包、银行卡，所有的一切，都在马尔代夫耗尽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些围观的邻居。 “张叔叔……李阿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妈要急救……” 没有人回应她。 那些曾经对她笑脸相迎的邻居，此刻全都避开了她的求助。 “我们可没钱，你们家动辄几百万的，还跟我们借钱？” “是啊，你不是有好闺蜜吗？找她们借啊。” 江心语被这些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知道，她已经一无所有。 国金中心，68层。 江青山刚刚结束了两个小时的力量训练，汗水浸透了背心。 苏菲将一部新手机递了过来。 “江总，圣心医院急诊科的电话，他们说联系不上病人家属，通过警方查到了您的号码。” 江青山接过电话，按下了免提。 “喂，是江青山先生吗？您前妻王一诺女士在我们医院急诊，需要立刻进行手术，但是……” 电话那头的医生有些迟疑。 “但是没钱，对吗？”江青山替他说了出来。 “……是的，江先生。她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医保卡也处于欠费停用状态。” 江青山拿起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救人。” 他只说了两个字。 电话那头的医生松了口气：“好的江先生！那医疗费……” “记我账上。”江青山补充道，“所有费用，全部记在‘青山资本’的账上。” “好的好的！太感谢您了江先生！” 江青山没有挂断电话，他继续说道：“另外，我有一个要求。” “您说。” “我要让所有媒体都知道，是我，江青山，在为她们支付这笔医疗费。我要让全网都看到，这对榨干我、试图毁灭我的母女，最终，还是得靠我来给她们买单续命。”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寂。 那位医生大概从未听过如此冰冷的要求。 “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了，江先生。” 挂断电话，江青山将手机扔给苏菲。 天，已经亮了。 一夜之间，这场家庭闹剧，已经彻底发酵成了全国性的社会事件。 #吸血母女众叛亲离##慈父最后的温柔#等词条，取代了之前的热搜。 各大官方媒体也开始下场，纷纷发表评论，呼吁大众理性看待家庭纠纷，切勿网络暴力。 但风向，早已不可逆转。 江青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喷薄而出，将整座城市染成金色。 他俯瞰着脚下苏醒的城市，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之中。 “苏菲。” “江总，我在。” “第一阶段，结束了。” “是的，江总。” 江青山端起一杯温水，一饮而尽。 “让她们在医院里，好好反思一下人生吧。” “第二阶段的惊喜，也该准备了。” 第17章 再无瓜葛 圣心医院，顶级VIP病房。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昂贵的香薰，王一诺缓缓睁开眼。 她不是应该在冰冷的楼道里吗？ “妈！你醒了！”江心语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解读的狂喜。 王一诺环顾四周，独立的套房，柔软的床铺，智能医疗设备。这绝不是普通病房。 “这是哪儿？我们哪来的钱？”她声音沙哑。 “是爸！是江青山！”江心语激动地晃着她的手臂，“他给我们付了钱！所有的钱！急救费，住院费，还有这间VIP病房，一天就要一万多！” 王一诺的身体僵住了。 江青山？ 那个把她们砸得粉身碎骨的男人，会这么好心？ “他……他来看过我们吗？”王一诺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没有。”江心语摇摇头，但脸上的喜色不减，“但他派人办好了一切手续！妈，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王一诺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后悔了？”她试探着说。 “肯定是！”江心语一拍大腿，语气笃定，“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闹了这么大一出，把我们逼到绝路，现在看我们真出事了，他怕了！他心里还是有我们的！” 这个逻辑，是她们过去二十年里屡试不爽的制胜法宝。 只要一哭二闹，江青山最后总会妥协。 “他这是在给我们台阶下！”王一诺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他花了这么多钱，就是想告诉我们，他服软了。” “对！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江心语立刻拿出手机，“妈，我录个视频，就说我们知道错了，感谢爸爸的宽宏大量。网友们最吃这一套了！只要我们姿态够低，风向肯定能变！” 母女二人一拍即合，仿佛已经看到了反败为胜的曙光。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猎人，从不会对猎物产生怜悯。 同一时间，国金中心。 苏菲将最新的舆情报告放在江青山面前。 “江总，网络风向已经完全逆转。#慈父最后的温柔#这个话题已经冲上了热搜第四，全网都在称赞您的‘大度’和‘有情有义’。” 江青山端起一杯黑咖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很好，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苏菲有些不解：“江总，我不明白。您完全可以对她们置之不理。” “置之不理？”江青山笑了，“那叫泄愤，不叫复仇。我要的不是她们在绝望中死去，而是让她们在看到希望的瞬间，再被我亲手掐灭。我要让她们明白，她们的生死，她们的荣辱，都只在我一念之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把她们欠我的，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而现在，我正在用她们的命，为我自己的名声镀金。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苏菲感到一阵寒意。眼前的男人，像一个精密的棋手，每一步都算尽了人心。 就在这时，江青山的脑中，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首次进行社会公益性消费（代付医疗欠款），解锁‘慈善返利’模块。】 慈善返利：宿主进行的任何被社会公认的慈善/公益行为，消费金额将以十倍返还，并额外获得十倍社会影响力加成。 【本次消费五万三千元，返利五十三万元。账户余额：五亿五千零五十三万元。】 【额外奖励：社会影响力+10。】 江青山看着这个新功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游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医院里，江心语的视频已经录好。 她特意没化妆，让自己显得憔悴可怜，背景就是豪华的VIP病房。 “谢谢大家关心，我和妈妈都还好。也谢谢我的爸爸……虽然他之前做了很多让我们伤心的事情，但在最关键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放弃我们。爸，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视频一经发布，立刻引来无数点击。 但评论区的画风，却和江心语预想的完全不同。 “机会？给你机会再网暴你爸一次吗？” “笑死，刚把人往死里整，现在又来扮可怜了？这住院费是不是你爸的封口费啊？” “翻译一下：钱又到账了，爸爸还是爱我的，我们又能继续作了！” “青山资本的水军来了吗？给我把这条顶上去：吸血母女，不知悔改，建议严查！” 一条条评论，像淬了毒的利刃，瞬间将江心语打回原形。 她精心设计的苦情戏，在江青山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下午一点，王一诺办理了出院手续。 当她和江心语走出医院大门时，立刻被等候多时的记者们团团围住。 “王女士！请问江先生支付巨额医疗费，是代表他原谅你们了吗？” “江心语小姐，你发布的视频反响很差，对此你怎么看？” 王一诺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各位媒体朋友，我想借这个机会，正式向我的丈夫，江青山，道歉。” 她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谢谢你还念着旧情，谢谢你救了我的命。青山，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她的表演声情并茂，几乎要流下泪来。 一些女记者已经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就在这时，人群最前方的一个男记者，手机突然发出一声特别提示音。 他低头一看，随即高高举起手机，对着所有人大声念道： “快讯！青山资本刚刚通过全渠道媒体发布了一则官方声明！” 所有镜头瞬间对准了他。 男记者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念道： “青山资本董事长江青山先生，就其前妻王一诺女士的医疗费用问题，做出如下澄清：” “第一，支付该笔费用，是作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他人生命垂危时履行的道德义务与法律责任，与个人情感无关。” “第二，我与王一诺女士的婚姻关系早已破裂，离婚诉讼正在。此次付款，是我对这段失败婚姻的最后一次清算，是终结，而非原谅。” “第三，也是最后一点。我江青山，从今往后，与王一诺、江心语二人，再无任何瓜葛。她们的人生，是死是活，是荣是辱，皆与我无关。” 声明不长，却字字诛心。 整个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王一诺脸上的表情，从期盼，到错愕，再到彻底的灰败。 那句“再无任何瓜葛”，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将她刚刚升起的最后一丝希望，砸得灰飞烟灭。 她终于懂了。 江青山救她，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心软。 他只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姿态，宣告她的彻底出局。 这场游戏，她连当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第18章 新的篇章 青山资本的声明，如同一道冰冷的闸门，在王一诺和江心语面前轰然落下。 记者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爆点，一哄而散。 王一诺站在原地。 “妈……我们现在怎么办？”江心语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家，回不去了。 钱，一分没有。 王一诺猛地回过神，她抓起江心语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女儿的肉里。 “打电话！给你舅舅打电话！王一鸣！他拿了我一百八十二万，他必须管我们！” 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姐？你还敢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老婆正跟我闹离婚！那一百八十二万，我今天就得给她转回去！”王一鸣的声音充满了暴躁和厌恶。 “一鸣，你不能不管我！”王一诺哀求道，“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先借我点钱，让我和你外甥女找个地方住下！” “借钱？我哪有钱借给你！你把我害得还不够惨吗？我告诉你王一诺，以后别再联系我了，我没你这个姐姐！”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王一诺不信邪，她颤抖着手，翻出通讯录，开始给其他的亲戚打电话。 “喂，二姨吗？我是诺诺啊……” “哦，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啊。” “表哥！你听我说……” “我在开会，很重要的会！别再打了！” 一个又一个电话，换来的不是忙音，就是冰冷的拒绝。那些曾经巴结她、奉承她的亲戚，此刻仿佛躲避瘟疫一样躲着她。 她终于意识到，当她失去了江青山这张长期饭票，她在娘家所谓的地位，就是一个笑话。 她，已经被整个家族抛弃了。 旁边的江心语，看着母亲崩溃的模样，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她还有朋友，还有闺蜜，还有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前男友。 她点开微信，想给自己的闺蜜群发一条求助信息。 【消息发送失败，你已被群主移出群聊。】 她愣住了，又点开另一个名媛群。 【消息发送失败。】 她不甘心，点开前男友的对话框，编辑了一大段哭诉的话。 【消息发送失败，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 怎么会这样？ 她慌乱地打开自己的抖音、微博、小红书…… 无一例外，全部显示账号已被封禁。 连发出一条求助信息都做不到。 她被整个网络世界彻底抹除了。 江心语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碎裂。她整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发出了绝望的呜咽。 国金中心，68层。 青山资本的会议室里，气氛肃穆。 江青山坐在主位，苏菲和律师方正分坐两侧。 “江总，王一诺母女已经离开医院。根据我们的人反馈，她们尝试联系亲友求助，全部失败。”苏菲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意料之中。”江青山波澜不惊，“一群依附于我的寄生虫而已，现在宿主换了，他们自然要寻找新的宿主。” 律师方正推了推眼镜：“江总，离婚诉讼和财产分割的流程已经启动，王一诺婚内转移财产的证据确凿，这场官司我们必胜。至于江心语，她公开承认网暴，随时可以启动刑事诉讼。” “不急。”江青山摆了摆手，“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我要的不是让她们坐牢，那太便宜她们了。” 他看向苏菲：“我交代你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苏菲递上一份文件，“‘青山慈善基金’的全部注册手续已经完成，初始账户也已开设。” 江青山翻看着文件，语气平淡地宣布：“很好。接下来，我们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启动‘青山慈善基金’。” 方正有些意外：“江总，现在就做慈善，是不是太高调了？” “我要的就是高调。”江青山放下文件，“慈善是最好的武器，也是最坚固的盾牌。我要用钱，为自己买一个‘大善人’的名声。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江青山，不仅能赚钱，还愿意回馈社会。” “这……” “当你的社会声望足够高，你做的任何事，都会被大众合理化。我要的，是绝对的话语权。”江青山打断了方正的疑虑。 他的话音刚落，脑中，系统的声音如期而至。 【叮！检测到宿主社会影响力已达‘区域级’，成功解锁全新模块：商业帝国。】 商业帝国：宿主可动用资金进行企业级收购、控股、投资。所有商业行为将计入个人消费，享受十倍返利。资本扩张之路，正式开启。 江青山内心毫无波澜。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复仇，从来不只是一场打砸抢烧的泄愤。 它是一场精密的、多维度的战争。 而现在，他刚刚集齐了发动总攻的最后一件武器。 “苏菲。” “江总，请吩咐。” “今晚，在凯悦酒店顶楼的观澜厅，我要宴请海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商界人物。” “明白，我立刻去安排。” “另外，”江青山补充道，“向所有媒体发出邀请函，今晚八点，青山资本要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晚上八点，凯悦酒店，观澜厅。 海城的夜景在巨大的落地窗外铺陈开来，宛若星河。 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海城排名前五十的企业家、投资人、银行高管，几乎悉数到场。 他们都对这位神秘的“江青山”充满了好奇。 一个能在一夜之间，用两千万礼物砸崩直播平台，又在一天之内，让一对母女身败名裂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当江青山在一身顶级手工西装的衬托下，走进宴会厅时，所有议论声都停了下来。 眼前的男人，身形挺拔，气质冷硬，完全不像网络上那个被家暴的窝囊中年。 他径直走上演讲台，没有半句废话。 “各位，晚上好。我叫江青山。” 他的开场白让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都看过关于我的新闻。”他坦然地面对着所有人的审视，“那些故事，有真有假。但从今晚开始，你们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 “我，江青山，回来了。” “今晚，我只宣布两件事。” “第一，青山资本正式成立。欢迎各位，未来与我合作。” “第二，青山慈善基金正式启动。”他举起手中的一杯红酒，“我将以个人名义，向基金会注资十个亿，作为初始资金。” 十个亿！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震得头皮发麻。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位大佬来说，都是一笔需要深思熟虑的巨款。 而这个江青山，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捐了出来？ 短暂的震惊之后，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宴会厅。 他们鼓掌，不是因为他的善良。 而是因为，他们从这十个亿里，看到了这个男人深不可测的实力和血洗牌桌的决心。 江青山举起酒杯，向台下众人示意。 游戏，进入了新的篇章。 第19章 连根拔起 十亿捐款的宣告，是江青山为自己加冕的礼炮。 凯悦酒店的盛宴落幕，海城的商业格局，因一个男人的归来而暗流涌动。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一家没有窗户的廉价旅馆里，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刺得人头疼。 “妈，我们去找他吧，我们去求他！”江心语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我们当面给他跪下，给他磕头！他以前最心软了，只要我一哭，他什么都答应……” “闭嘴！”王一诺厉声打断她，眼中是惊恐和怨毒，“你还嫌不够蠢吗？他现在就是一头疯狗！他花了那么大力气把我们踩进泥里，就是想看我们现在这副样子！我们主动送上门，是想让他把我们的脸皮也撕下来吗？”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身上连买一碗泡面的钱都没有了！”江心语崩溃地喊道，“舅舅不理我们，亲戚都拉黑了我们！我们只能睡在这种鬼地方！我受不了了！” “会有办法的。”王一诺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不可能一手遮天。他毁了我们，总要付出代价。等风头过去，我还有我的美容院，那是我的心血，是他碰不了的！” 她的话语里，还残存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江心语看着母亲，绝望地摇着头。 国金中心，68层，青山资本。 午夜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江青山没有一丝倦意。 他站在一块巨大的电子白板前，上面是一张错综复杂的股权结构图。 那是王一诺的弟弟，王一鸣的产业。 “江总，王氏生鲜的全部财务报告、供应链名单、以及主要管理人员的背景资料，都在这里了。”苏菲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江青山接过，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他们的冷链物流，外包给了三家公司。其中最大的一家，叫‘远途物流’，占了他们百分之七十的运力。”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名字。 “是的，远途物流的老板，和王一鸣是牌友。”苏菲补充道。 “让法务团队准备一份收购要约。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远途物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出现在青山资本的名下。”江青山下达指令，语气平淡得像在决定晚餐吃什么。 苏菲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跟不上这个男人的节奏。昨晚还在处理家庭纠纷，今晚就已经开始商业狙击。 “江总，这……会不会太快了？远途物流的估值至少在八千万以上。” “钱不是问题。”江青山甚至没有抬头，“我要的是，掐断王家的命脉。不是一刀杀死，而是慢慢抽干他们的血。我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帝国，一块一块地崩塌。” 他的复仇，早已超越了个人恩怨的范畴。他要将那个曾经寄生在他身上、吸干他骨髓的家族，连根拔起。 第二天清晨。 王一诺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是她美容院的店长。 “王姐！不好了！你快来啊！房东带着人来清场了！说法院下了通知，要把店收回去！” “什么？！”王一诺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凭什么！租金我交到下个季度了！” 她发疯似的冲出旅馆，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的心血所在。 当她赶到时，美容院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昂贵的玻璃门上，贴着一张醒目的法院封条。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是房东，正指挥着工人往外搬东西。 “刘老板！你这是干什么！”王一诺冲过去质问。 房东斜了她一眼，态度轻蔑：“王女士，白纸黑字，法院的财产保全裁定书。江先生提供了确凿证据，证明这家店的创办资金和后续投入，全部属于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现在，这店被查封了，等待后续分割。你，已经没资格进去了。” 王一诺如遭雷击。 同一时间，廉价旅馆里。 江心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封来自学校教务处的官方邮件。 她颤抖着点开。 “关于给予江心语同学开除学籍处分的决定……因其在网络上捏造事实，恶意诽谤他人，对我校声誉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经校委会研究决定，予以开除学籍处理。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要求其公开道歉，并赔偿学校名誉损失的权利。” 开除学籍。 这四个字，像一把尖刀，刺穿了她最后的骄傲。 她完了。 她的学历，她的未来，她引以为傲的名校光环，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泡影。 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青山资本。 江青山刚刚结束了与雷豹的一堂高强度格斗训练。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苏菲走了进来，递上毛巾和一份报纸。 “江总，都办妥了。” 报纸的头版头条，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商界新贵心系社会，青山慈善基金向百名贫困大学生捐赠千万助学金》。 配图上，是几位受助学生，对着镜头，露出了感激而质朴的笑容。 江青山拿起报纸，扫了一眼。 他的名字，与“慈善家”“大善人”、“社会责任感”这些词汇，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叮！检测到宿主慈善项目引发巨大社会正面反响，社会影响力大幅提升。】 慈善注资十亿元，触发十倍返利，返利金额一百亿元已到账。 账户余额：一百零五亿，五千零五十三万元。】 百亿。 一个曾经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现在只是他账户里一串冰冷的字符。 苏菲的电话响起，她接听后，向江青山汇报：“江总，远途物流那边，同意了我们的收购要约。另外，王一鸣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正在疯狂联系其他物流公司，但是……没人敢接他的单子。” 江青山将报纸随手扔在桌上，那张印着他“善举”的头版，正好盖住了一份关于王氏生鲜供应链的漏洞分析报告。 他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游戏，才刚刚进入第二阶段。 第20章 同情也可以化作武器 王氏生鲜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王一鸣正对着电话咆哮。 “什么叫公司卖了？老周，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了！” 电话那头，远途物流的老板周胖子声音充满了无奈：“一鸣，不是我不讲交情。对方直接把收购合同拍在我脸上了，开出的价格，我这辈子都赚不到。昨天晚上签的字，今天早上，青山资本就是我老板了。” 青山资本。 这四个字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王一鸣的耳膜，让他浑身一颤。 “他……他们说什么了？” “新老板的助理只交代了一件事，即刻起，终止与王氏生鲜的一切合作。违约金他们会三倍赔付。一鸣，对不住了，我得罪不起这尊大佛。” 电话挂断。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王一鸣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他不是傻子。他姐姐王一诺和江青山闹得全城皆知，他一直当笑话看，甚至还暗中庆幸自己从姐姐那里拿了一百八十多万。 他以为，那就是一场夫妻间的闹剧。 可现在，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掐断他百分之七十的运力，这不是报复是什么？ “妈的！”他一拳砸在桌上，“江青山，你个疯子！” 他抓起电话，吼向自己的秘书：“备选的物流公司呢？立刻联系顺风、通达、四海！告诉他们，我出市场价的一点二倍！马上签合同！” 一个小时后，秘书脸色惨白地走了进来。 “王总……顺风说他们运力满了，未来半年都没空闲车辆。” 王一鸣眼皮一跳：“那通达呢？” “通达的副总说，他们公司正在内部系统升级，暂停承接所有生鲜类新业务。” “放屁！都是借口！”王一鸣额头青筋暴起，“四海物流呢？老板是我牌友！” 秘书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四海说……说他们的冷链车制冷系统出了问题，正在全面检修，不敢耽误您的生意……” 王一鸣瘫坐在椅子上。 他全明白了。 这不是巧合，这是一张网。一张由资本编织的，密不透风的网。 江青山，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的、窝囊的姐夫，正在用他最不屑的方式，把他往死路上逼。 国金中心，青山资本。 巨大的电子白板上，王氏生鲜的整条供应链被清晰地绘制出来，像一具被解剖的标本。 苏菲放下电话，向江青山汇报：“所有大型物流企业都已拒绝与王氏生鲜合作。一些想捡漏的小公司，也被我们用更优厚的合同提前锁定了运力。王一鸣现在，一车货都运不出海城。” 江青山看着白板，没有任何表情。 “物流是血管，堵住了，他会痛，但死不了。”他伸出手指，点在了白板上游的一个名字上——绿源农产品公司。 “这是他最大的蔬菜供应商，占了他超过四成的货源。老板叫钱大头，一个典型的老农企家，精明，但眼界不高。” 律师方正推了推眼镜：“江总，直接收购农产品公司，战线是不是拉得太长了？而且这种家族式企业，股权很复杂，未必肯卖。” “谁说我要收购了？”江青山转过身，“我只是想跟钱老板交个朋友。” 他看向苏菲：“给他开一份无法拒绝的独家采购合同。价格，比王一鸣给他的高百分之五十。预付三年款项。唯一的条件是，他的农场里，一根葱都不能再流进王氏生鲜的仓库。” 方正愣住了。 “江总，这几乎是贴钱在做。” “我要的不是利润。”江青山的声音很平静，“我要的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赖以为生的一切，是如何被我一根一根抽走的。我要他体会那种无能为力，那种窒息感。” 复仇的艺术，在于过程，而不在于结果。 阴暗潮湿的廉价旅馆里，王一诺终于从美容院被查封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以为他赢了？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王一诺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疯狂。 她猛地停下，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了。 “喂，是李太太吗？我是小诺啊。”她的声音瞬间变得谄媚而亲热。 “哦，王老板啊，你这……怎么有空打电话？”对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疏远。 “李太太，瞧您说的。我就是想问问，您先生那个建筑公司，最近还好吗？”王一诺试探着，“我记得，五年前江青山还在单位的时候，好像帮您先生的项目批过一块地吧？当时手续好像……走得特别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 王一诺心中一喜，继续加码：“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知道的，他这个人，以前胆子小，但背地里……” “王一诺！”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什么意思？你想威胁我？我告诉你，我先生做生意一向清清白白！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马上报警抓你！”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 王一诺不甘心，她又翻出另一个号码。 “喂，张姐……” “没钱！不借！以后别打了！” 她被彻底孤立了。那些曾经和她分享秘密、说别人闲话的“好姐妹”，现在都把她当成了瘟疫。 旁边的床上，一直沉默的江心语，眼中却亮起了一丝诡异的光。 她用新买的廉价手机，在一个隐秘的论坛里，看到了一条帖子。 《有没有人觉得，那对母女其实也挺可怜的？》 下面有零星的几个回复。 “是啊，男人一有钱就变坏，那个江青山做得太绝了。” “女儿再错，也是亲生的啊，直接赶出家门，还搞到被开除，有点过了。” “感觉像是早就预谋好的，这个男人心机好深。” 就是这个！ 江心语的手指兴奋地发抖。 舆论，是可以被引导的！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 她立刻注册了一个新账号，头像是一个哭泣的卡通女孩。 然后，她点开一个对话框，那是她以前网红圈子里的一个“朋友”，叫“Mimi酱”。 “Mimi，是我，心语。我看到网上有人开始同情我们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飞快地打着字，将一个全新的故事版本发了过去。 “我爸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他一直很强势，控制欲很强。我妈为了我，忍了他二十年。现在他有钱了，就找了借口要把我们赶走。砸车、网暴，都是他设计好的，他想让我们身败名裂，这样他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和外面的小三在一起了！我手里还有他以前家暴我妈的证据！” 她要反击。 她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保护母亲、对抗家暴恶魔的可怜女儿。 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消息发送过去，对方的对话框上，长时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许久，才跳出三个字。 “怎么帮？” 第21章 功德无量 王氏生鲜的破产 王氏生鲜的破产清算文件，像一纸判决书，宣告了王一鸣二十年心血的终结。 他死死地盯着那几个盖了红章的字，然后猛地将文件扫落在地。 “江青山！”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抓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他现在最恨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王一诺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希望：“一鸣？是不是有办法了？” “办法？我他妈公司都没了！”王一鸣对着电话咆哮，唾沫星子喷在屏幕上，“王一诺，你满意了？为了你那点破事，把整个王家都拖下水！你现在开心了？” “什么？破产了？怎么会这么快……” “怎么会？”王一鸣狂笑起来，笑声里全是绝望，“你那个好前夫，江青山！他把我的物流断了，把我的供应商全抢了！他用钱把我活活砸死了！你懂不懂！” “我……我正在想办法，我联系上了一个陈老板，他……” “闭嘴！”王一鸣打断她，“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没你这个姐姐！你和你那个小畜生女儿，死在外面都别来找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从你那里拿了那一百八十万！” 他吼完，狠狠地挂断电话，然后将手机砸向墙壁，四分五裂。 廉价旅馆里，王一诺拿着被挂断的手机，整个人如坠冰窟。 旁边的床上，江心语却对此毫无反应。 她正用一部新买的廉价手机，紧张地盯着一个刚刚上传成功的视频。 视频的封面，是她和王一诺相拥哭泣的照片，配上了一行血红的大字：《一个精神病父亲和一对绝望母女的真相！》 “Mimi，发出去了吗？”她在一个对话框里飞快地打字。 对方回复：“发出去了，按照你说的，我找了十几个小号，在不同的论坛和社交平台转发。还买了一点基础流量，让它看起来更真实。” 江心语看着视频下开始出现的零星评论，手指都在发抖。 “真的假的？他爸有精神问题？” “细思极恐，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 “我就说嘛，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得这么绝，原来是早就疯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点开视频，自己录制的声音从劣质的扬声器里传出：“大家好，我是江心语。我知道现在网上有很多骂我的人……但你们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爸爸，江青山，他病了……他有很严重的精神偏执和控制欲。这些年，我和妈妈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砸车，是因为他产生了幻觉，觉得那辆车在监视他。把我们赶出家门，是因为他不想再吃药了……我们才是受害者，我们只想让他去接受治疗……” 她看着自己声泪俱下的表演，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同情，是最好的武器。 国金中心，青山资本。 苏菲将平板电脑放到江青山面前，屏幕上正播放着江心语的“真相视频”。 “江总，这是半小时前出现在网络上的。同时，王氏生鲜已于今天上午正式提交破产申请。王一鸣和王一诺通过一次电话，内容很不愉快。” 江青山连视频都没点开，只扫了一眼标题。 “跳梁小丑。” 他吐出四个字，再无多余的评价。这种程度的反击，甚至引不起他半分情绪波动。 “还有一件事。”苏菲继续汇报，“根据您之前的指示，我们查了王一诺最近的动向。她通过以前美容院的一个客户，联系上了海城一个叫陈光的人，外号陈老板。这个人是做民间借贷和典当生意的，背景不太干净，手下养了一帮人，涉及多起暴力催收和非法经营的案子。” “哦？”江青山终于抬起头，“她想借刀杀人？” “很有可能。陈光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做。” “查，把他所有的黑色、灰色生意，每一笔账，每一个受害者，都给我挖出来。”江青山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既然她把刀递过来了，我不妨帮她磨得快一点。” 苏菲点头领命：“明白。另外，今晚凯悦酒店的慈善晚宴已经准备就绪，海城商界、媒体以及相关部门的领导都会出席。” “很好。” 江青山站起身，走向巨大的落地窗。 楼下，是海城最繁华的街景。而他，正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布下一个又一个的局。 当晚，凯悦酒店宴会厅，灯火辉煌。 海城所有的头面人物齐聚一堂。他们交头接耳，话题的中心只有一个——那个在短短一个多月内，以雷霆之势崛起的神秘富豪，江青山。 当江青山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不再是那个油腻、卑微的中年男人。经过一个月的魔鬼式训练，他的身形挺拔，肌肉线条隔着西装都隐约可见。配合着他脸上那份历经生死后的冷硬，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走上台，没有多余的废话。 “欢迎各位。我成立青山资本，也成立了青山慈善基金。前者是为了赚钱，后者是为了花钱。” 台下一片善意的笑声。 “商业上的事，我们以后再谈。今天只谈慈善。”江青山对着麦克风，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之前，基金会已经捐赠了一千万，用于贫困助学。”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今晚，我个人将再向青山慈善基金会，追加注资五个亿。” 全场哗然！ 五个亿！现金！ 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震慑住了。闪光灯疯狂亮起，将台上的江青山映照得如同神祇。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慈善了，这是在向整个海城宣告，他江青山的实力，深不可测。 也就在他说完的瞬间，脑海中，系统的声音轰然炸响。 叮！检测到大额慈善消费5亿元！ 【触发特殊模块【功德无量】，本次返利倍率提升至二十倍！】 【恭喜宿主获得返利资金：一百亿元！】 【账户余额：10,472,340,000.00元！】 江青山看着台下那些震惊、敬畏、讨好的面孔，内心毫无波澜。 他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王一诺，王心语，还有那个什么陈老板。 你们的表演，该落幕了。 第22章 四海茶庄 慈善晚宴的余波，还在海城上流圈层中激荡。而始作俑者江青山，却像投入巨石后便转身离开的过客，对那片涟漪毫不在意。 青山资本的办公室里，空气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微风。 “江总，税务和工商的人刚刚离开。”苏菲的汇报言简意赅，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们是接到匿名举报，对我们公司进行了突击稽查。” 江青山正在看一份资产并购的计划书，连头都没抬。“结果。” “所有账目、合同、流水全部合规，没有任何问题。”苏菲顿了一下，“他们前脚刚走，消防的人后脚就到了，同样是匿名举报。” “让他们查。”江青山终于放下文件，“把我们所有的消防许可、验收报告、演习记录，都给他们看。让他们一寸一寸地查，一处一处地看。” “是。”苏菲应下，但还是补充道，“这个手段，很像是陈光的风格。粗暴，直接，上不了台面。” “他在试探我的底线，或者说，在试探我背后的能量。”江青山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他想看看，我这座楼，是不是一推就倒的沙塔。” “那我们需要反击吗？” “反击？”江青山反问，似乎觉得这个词很好笑，“一只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叫，你会放下手里的牛排，去跟它理论吗？” 苏菲立刻懂了。“我明白了，无视就是最好的蔑视。” “不。”江青山纠正她，“不是无视，是让他尽情地表演。一个跳梁小丑，蹦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响。” 话音刚落，江青山的私人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起，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是一个油腻又嚣张的男人声音，正是陈光。“是江青山，江老板吗？” “是我。” “哈哈哈，江老板，久仰大名啊！我是陈光，做点小生意的。听说江老板最近风头正劲，想跟您交个朋友。”陈光的话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我不需要朋友。”江青山的回应冰冷如铁。 “别这么说嘛。”陈光在那头怪笑起来，“多个朋友多条路。江老板，你把前妻和女儿赶出家门，这事儿做得可有点不地道啊。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江青山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陈光见他没反应，继续说道：“王一诺现在跟我在一起，她说想跟你谈谈。江老板，给个面子，出来坐坐？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比如你公司那些烂账，再比如你那个宝贝女儿……” “你在威胁我？”江青山打断他。 “不敢不敢，我只是个传话的。”陈光笑道，“江老板，我就在城西的‘四海茶庄’，我等你。你要是不来，我可不知道我手下那帮兄弟，会不会喝多了酒，去你那个什么慈善仪式上，找你‘聊聊人生’。” 电话被挂断。 苏菲的脸色有些凝重：“江总，他这是在设局。” “我知道。”江青山站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西装袖口，“王一诺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为她出头的亡命徒。她以为，用这种地痞流氓的手段，就能把我拉到和他们一个层次的泥潭里，然后用他们丰富的经验打败我。” “那我们……” “备车。”江青山吐出两个字，“去四海茶庄。” “可是太危险了！”苏菲劝阻道，“他既然敢约您，就一定有准备。” “危险？”江青山扣上西装的最后一粒扣子，“苏菲，你要记住，当你的力量足以碾碎一切规则时，这世上就不存在对你而言的危险。所有的陷阱，都只会变成对方的坟墓。” 四海茶庄，一个装修得古色古香，实则乌烟瘴气的地方。 江青山独自一人走进包厢时，陈光正翘着二郎腿，身边坐着面容憔悴、但眼神怨毒的王一诺。房间里，还站着四个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的打手。 “江老板，够胆色！还真敢一个人来。”陈光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 王一诺死死地盯着江青山，当她看到这个男人如今挺拔的身形和冷硬的气质时，嫉妒和仇恨几乎要从眼睛里喷涌而出。 “江青山！你还有脸来！”她尖叫道。 江青山根本没看她，他的视线落在陈光身上。“说吧，想要什么。” 陈光被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爽，他重新坐下，用手指敲着桌子：“很简单。第一，把你从王一诺那里夺走的财产，加倍还回来。一个亿，现金。” “第二，”陈光看了一眼王一诺，“跟你前妻和女儿，公开道歉，恢复她们的名誉，把房子还给她们。” “第三，”陈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你那个青山资本，我看不错。转让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给我，这件事，就算了了。” 江青山听完，忽然笑了。 他拉开一张椅子，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个亿？你觉得王一诺值这个价？” 他又看向王一诺，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公开道歉？你觉得你还有名誉可言？” 最后，他的视线回到陈光脸上，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至于我的公司……你配吗？” “操！”一个打手拍案而起，怒喝道，“你他妈怎么跟我们陈哥说话的！” 陈光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江青山，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 “我信。”江青山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我也想让你看样东西。”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推到桌子中央。 视频里，是一个昏暗的地下赌场，几十个人围着赌桌狂呼。镜头拉近，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正是陈光的一个心腹手下，他正在向一个男人汇报着什么。而那个男人，赫然就是苏菲之前提过的，安插在陈光身边的内线。 视频里，他们的对话清晰可辨。 “……计划好了，后天就带人去海城大学闹，找几个老娘们，往地上一躺，就说江青山骗捐，逼死家人……” “……老板说了，只要把事情闹大，让江青山下不来台，王一诺那个骚娘们答应的事后给两千万……” 陈光的瞳孔骤然收缩。 王一诺的脸则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是假的！是你合成的！”她失声尖叫。 江青山没理她，又放了第二个视频。 这次的画面，是陈光手下的几个打手，将一个欠债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暴力催收现场。高清，且有日期水印。 “江青山！你敢调查我！”陈光猛地站起，脸色铁青。 “调查？”江青山收回手机，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陈老板，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在跟你谈判，我是在通知你。”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方寸大乱的两人。 “后天的慈善仪式，我给你留了第一排的贵宾席。你和你找的人，最好都来。我会请全海城，乃至全国的媒体，一起来欣赏你们的表演。”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陈光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恐惧。 江青山走到他面前，凑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我想让你，和她，一起，在万众瞩目之下，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说完，他转身就走。 四个打手下意识地上前想拦，却被陈光一声怒吼喝退：“都他妈给我滚开！” 他们从未见过自己老板脸上出现过如此惊恐的神情。 江青山走到门口，脚步停下，没有回头。 “对了，忘了告诉你。刚刚在你威胁我的时候，我报了警。警察应该快到了，敲诈勒索，再加上你那些生意……陈老板，祝你在里面，缝纫机踩得愉快。” 门被拉开，又关上。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一诺瘫软在椅子上，浑身发抖。 陈光则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疯子……他是个疯子……” 第23章 这只是开胃菜 江青山拉开四海茶庄厚重的木门。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夜空，十几辆警车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整栋古色古香的茶楼围得水泄不通。 江青山仿佛一个局外人，平静地穿过警戒线，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车。 包厢内，陈光和王一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警察怎么来了？”王一诺的声音里充满了颤抖。 陈光脸色煞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对抗，而是逃跑。他猛地踹开包厢后门，冲向茶庄的后院。那里有一条他早就留好的退路，可以通往一条僻静的小巷。 然而，当他冲到后门时，却绝望地发现，那扇通往自由的门外，站着两名表情冷峻的警察。 他立刻转身，疯了一样冲向前门。 大厅里，他手下的那几个打手已经被警察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刺眼的灯光晃得他睁不开眼，一个冰冷的器械抵在了他的后脑。 “警察！不许动！” 陈光浑身一僵，缓缓举起了双手。 他试图从后门逃脱，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封锁。他这才意识到，江青山早已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正等着他自投罗网。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陈光被两名警察反剪双手，拼命地挣扎。 他看到了门外闻讯赶来的大批记者，那些闪光灯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扑了过来。 陈光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镜头嘶吼：“是他！是江青山陷害我！是他设的局！” “我没有犯罪！这一切都是他伪造的证据！你们都被他骗了！” 记者们像疯了一样将话筒往前递。 “陈先生，请问你和江青山先生有什么恩怨？” “你说的陷害具体是指什么？” 一名带队的警官走到镜头前，表情严肃，出示了一张逮捕令。“肃静！警方正在办案！” 他转向仍在咆哮的陈光，一字一句地公布道：“陈光，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涉嫌组织高利贷、多次实施暴力催收、以及敲诈勒索青山资本负责人的确凿证据。每一项，都足以让你在里面待上很久。” 证据确凿无疑。高利贷、暴力催收、敲诈勒索，这些词从警察口中说出，彻底击碎了陈光最后的挣扎。 他的喊叫戛然而止，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软下来。 就在这时，王一诺跌跌撞撞地从茶庄里冲了出来。 她看到了被押上警车的陈光，看到了他脸上死灰般的绝望。她最后的靠山，那个她以为能帮自己扳回一局的“亡命徒”，就这么倒了。 彻底倒了。 王一诺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算计、伪装，在这一刻尽数崩塌。 “啊——！”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冲向记者群，像一个疯子。 “江青山！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 记者们立刻调转镜头，将这个彻底失态的女人团团围住。闪光灯在她惨白扭曲的脸上疯狂闪烁。 “王女士，请问你和陈光是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江青山先生是畜生，能具体说说吗？”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王一诺在镜头前歇斯底里，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那个她曾经的丈夫。 “他是个魔鬼！他毁了我的一切！他把我赶出家门，抢走我所有的钱，现在还要把我逼死！” “你们都被他骗了！他那个慈善家都是装出来的！他就是个心理变态的疯子！” 她的哭喊与咒骂，通过无数个镜头，实时传递到了网络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人在乎她说了什么，人们只看到一个妆容花掉、状若疯癫的女人，在公开场合丑态百出。 她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败坏，再无挽回的可能。 远处的黑色轿车里，江青山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场闹剧。他只是拿起手机，拨通了苏菲的电话。 “都处理干净。” “是，江总。” 车子平稳启动，汇入城市的车流，将身后的喧嚣与狼藉彻底抛弃。 半小时后，青山资本顶层办公室。 苏菲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江总，陈光被捕，他名下所有涉及灰色的产业，包括地下赌场和高利贷公司，全部被警方一锅端。他手下的核心成员，一个都没跑掉。” “警方动作很快。”江青山评价道。 “我们提交的证据链太完整了。”苏菲解释道，“从暴力催收的视频，到他准备组织人手去慈善仪式上闹事的计划录音，环环相扣，他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江青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王一诺呢？” “还在警局门口闹，各大媒体的直播间都爆了。不过，舆论已经完全反转，现在全网都在嘲笑她，说她找的帮手是个黑社会，自取其辱。” 苏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她彻底完了。社会性死亡，比上一次更彻底。” 江青山把咖啡杯放下，走到窗边，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 那些曾经让他感到压抑和渺小的万家灯火，此刻在他脚下，如同匍匐的星河。 “苏菲。” “在。” “王一鸣那边，进行到哪一步了？” “按照您的吩咐，王一鸣的‘王氏生鲜’已经断掉了所有物流渠道和上游供应商。公司资金链断裂，欠了银行和员工一大笔钱，最迟明天，就会宣布破产。” “很好。” 苏菲看着江青山平静的侧脸，这个男人从四海茶庄回来后，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出去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忍不住问：“江总，陈光和王一诺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江青山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结束？” 他缓缓摇头。 “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戏，是让他们在拥有一切希望的时候，再眼睁睁看着所有东西，化为灰烬。” “那场戏，还没有正式开场。” 苏菲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终于确认，这个男人的复仇，根本不是为了打倒敌人，而是要享受一场精心编排的、将敌人所有希望都碾碎的艺术。 而她，则是这场艺术表演的，首席助理。 第24章 星光女性援助计划 海城的夜，对某些人是庇护所，对另一些人，则是无底的深渊。 江心语躲在廉价旅馆发霉的被子里，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新闻弹窗一条接一条。 “穷凶极恶！海城陈光涉黑集团一夜覆灭，主犯悉数落网！” “惊天内幕！豪门弃妇王一诺勾结黑恶势力，企图敲诈前夫！” 江心语的手指抖得厉害，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猛地将手机砸向斑驳的墙壁。 完了。 那个叫陈光的男人，是母亲最后的救命稻草。现在，这根稻草也断了。 江青山！ 一切都是他干的！ 江心语从床上弹起，一个念头在她脑中变得无比清晰。 她要报复。 她也要让他尝尝，失去最心爱东西的滋味。 她记得，之前在某个名媛群里，有人晒过江青山新家的地址——海城壹号院。 她要去那里。 海城壹号院，海城顶级的富人区，安保森严得像一座堡垒。 江心语在门口蹲守了近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一辆宾利缓缓驶入。 她抓住时机，趁着保安的视线被车辆吸引，从侧面的绿化带里狼狈地钻了进去。 她凭着模糊的记忆和路牌，在巨大的园区里穿行，最终在一个独栋别墅的车库前停下。 车库门口，静静地停着那辆曜石黑的库里南。 就是它。 江心语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从旅馆卫生间拆下来的金属钥匙，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要划花它，把它变成一堆废铁。 就在钥匙尖即将触碰到车漆的瞬间，两道刺眼的强光手电同时照在她脸上。 “不许动！” “什么人！” 两个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从暗处冲出，一左一右将她死死钳住。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江心语疯狂挣扎，尖叫起来，“我是江青山的女儿！这是我家的车！” 安保队长闻声走来，打量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孩，面无表情地拿起对讲机。 “呼叫中心，A01栋车库前发现入侵者。确认为业主江先生的女儿，江心语。目标试图破坏江先生的车辆。” 片刻后，青山资本顶层办公室。 江青山的私人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壹号院安保中心。 他接起电话，另一只手还在翻动文件。 “江先生，晚上好，打扰您了。我们刚刚在您的车库前，控制住了您的女儿。她……好像准备划您的车。您看，需要我们报警处理吗？” 江青山翻过一页文件，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报警？”他反问，“为什么要报警？” 电话那头的负责人愣住了。 “她是你女儿，小姑娘不懂事，”江青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口头教训一下就行了，闹到警局，对她名声不好。” 负责人连忙应和：“是是是，江先生您真是宽宏大量。” “不过，”江青山话锋一转，带上了一丝玩味，“现在的年轻人，叛逆期，光说教没用。这样吧，你们把周围的监控都打开，高清的，各个角度的。让她闹，让她砸。她要是真破坏了什么，你们把视频证据保存好就行了。” “这……”负责人有些迟疑。 “让她发泄一下情绪，别伤到人。”江青山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放下文件，走到落地窗前。 苏菲站在一旁，轻声开口：“江总，这样做，会不会太……” “太什么？”江青山看着脚下的城市灯火，“一份完美的犯罪未遂视频，一份她亲手递到我手里的把柄。这是她送我的礼物，我没有理由拒绝。” 次日清晨。 海城的媒体彻底沸腾了。 陈光集团的覆灭，像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一条巨大的地下黑色产业链。而王一诺与这个犯罪集团的勾结，更是为这起大案增添了无数桃色与狗血的谈资。 舆论彻底一边倒。 “蛇蝎毒妇！为了钱居然跟黑社会搅在一起！” “自作自受！之前还卖惨装可怜，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江青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老婆。” 就在全网口诛笔伐之时，一条更重磅的新闻弹了出来。 “《财经人物周刊》独家专访青山资本创始人江青山！” 镜头前，江青山穿着一身得体的定制西装，背景是简洁而充满力量感的办公室。 知名财经记者周敏，把最尖锐的问题抛了出来。 “江先生，对于您前妻王一诺女士如今的处境，以及她之前对您和青山资本的种种污蔑，您是否会采取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 全网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江青山沉默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近乎悲悯的神情。 “不。”他缓缓开口，“我不会追究。” 周敏都有些意外：“为什么？她对您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 “因为，她终究是心语的母亲。”江青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无比真诚，“一个家庭的破碎，不是一个人的错。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我也有责任。我不想在她已经跌入谷底的时候，再亲手推她一把。” 这番话，通过直播，传遍了全网。 “天啊！这个男人也太有胸襟了吧！” “这才是真正的企业家格局！大气层级别的！” “王一诺简直不配得到这样的原谅！” 周敏也被这番话打动，她继续问道：“那您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对那些曾经伤害过您的人，您真的能做到完全释怀吗？” 江青山直视镜头，目光坦荡。 “原谅，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决定，以我个人的名义，向青山慈善基金会注资十亿，成立一个专项救助基金。” 周敏和所有观众都愣住了。 江青山一字一句，清晰地公布了他的计划。 “这个基金，就叫‘星光女性援助计划’。它的宗旨，是为那些像王一诺一样，因为各种原因误入歧途、迷失人生的女性，提供法律援助、心理疏导和再就业培训，帮助她们重新做人，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轰！ 全网炸裂！ 用十个亿，去成立一个基金会，去帮助那些和毁掉自己前半生的前妻一样的女人？ 这是何等的胸怀！这是何等的境界！ “圣人！江青山是活圣人！” “我哭了，家人们谁懂啊，这才是真正的以德报怨！” “格局！什么叫格局！这就叫格局！” 江青山在全网山呼海啸般的赞美声中，平静地结束了采访。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只是一个有钱的商人。 他拥有了比金钱更坚不可摧的武器——道德的制高点。 而王一诺，则被他亲手用这十亿，永远地钉在了耻辱柱的最底端，永世不得翻身。 【叮！检测到宿主进行大额慈善捐赠，社会声望达到显赫，触发特殊五倍返利！】 【恭喜宿主获得返利资金：五十亿元！】 江青山看着手机上弹出的系统信息，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第25章 海城重塑计划 破一千亿海城女子看守所的公共休息室内，电视机正播放着午间新闻。 王一诺蜷缩在角落的塑料椅子上，头发油腻地贴着头皮，身上的囚服散发着一股霉味。 “下面播报一则本市新闻。昨日，青山资本创始人江青山先生接受了财经人物周刊的独家专访……” 电视画面切换，江青山那张经过精心修饰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穿着昂贵的西装，背景是能俯瞰全城的办公室。 王一诺的呼吸停滞了。 记者周敏提问：“江先生，对于您前妻王一诺女士勾结黑恶势力，对您进行敲诈未遂一事，您是否会提起诉讼？” 电视里的江青山沉默了几秒，然后，他说出了一个字。 “不。” 王一诺愣住了。 只听江青山用一种疲惫而宽宏的语气继续说道：“我不会追究。她终究是心语的母亲。一个家庭的破碎，不是一个人的错。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我也有责任。” “我不想在她已经跌入谷底的时候，再亲手推她一把。” 休息室里，几个一同被拘留的女人发出了惊叹。 “天呐，这个男人心也太好了吧。” “前妻都找人害他了，他居然还这么说。” 王一诺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宽恕？责任？ 不。 这不是宽恕。这是施舍，这是最恶毒的羞辱！ “我决定，”江青山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宣布，“以我个人名义，向青山慈善基金会注资十亿，成立一个专项救助基金。” “这个基金，就叫‘星光女性援助计划’。” “它的宗旨，是为那些像王一诺一样，因为各种原因误入歧途、迷失人生的女性，提供法律援助、心理疏导和再就业培训，帮助她们重新做人。” 像王一诺一样！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王一诺的心上。 她成了他丰功伟绩的背景板，成了他沽名钓誉的垫脚石，成了所有“失足女性”的代名词！ “啊——！” 王一诺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她疯了一样冲向电视机，用指甲去抠，去抓，想把江青山那张伪善的脸从屏幕里撕碎。 “魔鬼！你是个魔鬼！” “江青山！我杀了你！” 两名女管教立刻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 “老实点！干什么呢！” 王一诺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咒骂，身体被拖拽在冰冷的地板上。 同一时间，廉价旅馆内。 江心语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回放，气得浑身发抖。 “伪君子！恶心的伪君子！” “他毁了我们，现在又装什么圣人？” 江心语的胸口剧烈起伏，一个念头疯狂滋长。 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要反击，要揭穿他。 她迅速打开手机录像功能，对着镜头，挤出眼泪。 “大家好，我是江心语。我父亲江青山，他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他是个控制狂，是个偏执的疯子！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们，是为了把他自己塑造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受害者！” “那个所谓的‘星光计划’，是他用来羞辱我妈妈的工具！求求你们不要再被他骗了！” 她声泪俱下，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词汇都加在了江青山身上。 录制完成，她立刻将视频发布到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并花钱买了推广。 看着视频成功发布，她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打赢了一场战役。 然而，仅仅三分钟后。 手机弹窗提示：【您发布的视频因涉嫌恶意造谣、攻击他人，已被平台删除。】 紧接着，又一条通知跳了出来：【您的账号因多次违规，已被永久封禁。】 江心语呆住了。 她不信邪地刷新，登录，屏幕上只有冰冷的红色警告。 完了。 她最后的发声渠道，也被堵死了。 江青山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了她无法想象的层面。 青山资本顶层。 苏菲正在汇报工作，她的身后，是堆积如山的礼盒与拜帖。 “江总，陈光集团覆灭后，整个海城商界都震动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海城所有排得上号的家族，都派人送来了拜帖，希望能和您见一面。他们生怕成为下一个陈光。” 江青山连头都没抬，只是翻动着文件。 “告诉前台，一概不见。” “是。”苏菲点头，然后递上一封信，“还有，王一鸣的公司昨天正式申请破产清算，他本人已经跑路了。这是他在逃跑前，托人送到公司的，指名给您。” 江青山接过信封，撕开。 是王一鸣的亲笔信，字迹潦草，充满了惊恐。信里，他详细忏悔了自己当年如何利欲熏心，主动献策，帮助王一诺用各种手段偷偷转移了上百万的夫妻共同财产。他咒骂自己的姐姐是祸水，也哀求江青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他的妻儿。 江青山面无表情地看完，随手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情分？”他冷笑一声，“他帮着王一诺掏空我的时候，怎么不谈情分？” 苏菲安静地站着，没有接话。 江青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苏菲，‘星光计划’的启动资金，现在转过去。” “江总，十个亿已经……” “不够。”江青山打断她，“我要的不是一个计划，是一个丰碑。再追加九十亿，凑足一百亿。立刻执行，并通知所有合作媒体，发布新闻稿。我要让全龙国的人都知道，我江青山，要用一百亿，来为我失败的婚姻赎罪，来帮助那些走错路的女人。” 苏菲的呼吸一窒。 一百亿！ 这已经不是慈善，这是在用钱改变整个社会的舆论场。 “我马上办。”她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转身去执行。 当财务部门确认一百亿资金成功转入青山慈善基金会账户的瞬间。 江青山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颠覆性巨额慈善捐赠，社会声望提升至‘道德楷模’！】 【您的行为已成为一种社会现象，彻底重塑了公众形象，触发终极十倍慈善返利！】 【恭喜宿主获得返利资金：一千亿元！ 看着个人账户上瞬间多出的一长串零，江青山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他转身，按下了内线电话。 “通知所有部门总监，十分钟后，到顶层会议室开会。” 十分钟后，青山资本的核心团队成员全部正襟危坐。 江青山走进会议室，直接走到了巨大的电子白板前。 “各位，过去半个月，我们清扫了一些垃圾。” 他的开场白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现在，舞台干净了。游戏，也该进入下一幕了。” 他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五个大字。 “海城重塑计划。” “从今天起，青山资本的目标，不再是单一的项目投资。”江青山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要用资本，重新洗牌海城的核心产业。地产、金融、科技、传媒，所有能发声、能赚钱的领域，我全都要。” “我要收购、兼并、控股。我要制定新的行业规则。”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个宏伟到疯狂的计划震慑住了。 江青山放下笔，扫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下属。 “各位，记住。我来海城，不是为了和这里的旧势力分蛋糕。” “我是来，把整个桌子都掀了。” 第26章 陈建国 青山资本顶层会议室，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电子白板上，“海城重塑计划”五个大字，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野心。 江青山站在白板前，环视着自己亲手组建的核心团队。这些金融、法律、投资领域的精英，此刻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江总，这个计划……是不是太大了？”投资部总监张磊第一个开口，他推了推眼镜，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干涩，“海城的地产、金融、科技，这都是有老牌家族盘踞了几十年的领域，我们……” “我们怎么？”江青山反问。 张磊被问得卡了壳。 江青山拿起笔，在“金融”两个字下面画了一条重重的横线。 “第一步，金融。我要在海城的金融业，撕开一个口子。” 他转向苏菲。 “苏菲，海城第三大商业银行，海信银行。从明天开始，通过我们控制的所有离岸账户和壳公司，秘密吸纳他们的流通股。” 苏菲立刻回应：“目标持股比例是多少？” “越多越好。”江青山说得轻描淡写，“我要在一个月内，成为他们董事会里，说话最有分量的那个人。”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控股一家银行？这已经不是商业投资，这是要直接掌控一座城市的金融命脉。 “第二步，地产。”江青山的手指移到“地产”两个字上，“海城首富，陈建国。他的陈氏集团，占据了海城房地产市场百分之四十的份额。我要和他交个朋友。” “交朋友？”有人小声嘀咕。 江青山没理会，继续说：“第三步，科技。这是未来的方向。海城有几家不错的初创公司，我会亲自去谈。” 他放下笔，看着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 “各位，我再说一遍。我来海城，不是为了分蛋糕。我是来掀桌子的。” “散会。”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离开，脚步都带着几分虚浮。 苏菲留了下来。 “江总，陈建国那边，已经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在观澜湖高尔夫球场。” “他倒是挺会选地方。” “陈建国这个人，非常谨慎。他把控海城地产二十年，根基很深，黑白两道的关系都处理得很好。这次肯见您，主要是被您那个一百亿的‘星光计划’镇住了。”苏菲递上一份资料，“他想探您的底。” “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位海城首富的成色。”江青山翻了翻资料，随手扔在桌上。 次日，观澜湖高尔夫球场。 阳光正好，绿草如茵。 一个身材微胖、皮肤黝黑的男人，正挥动球杆。他就是陈建国。 一辆宾利停在不远处，江青山从车上下来，身后只跟着苏菲。 “陈董，好雅兴。”江青山走上前。 陈建国放下球杆，转过身，脸上堆满了笑。 “江总，你可是稀客啊。早就想认识一下，能用一百亿做慈善的年轻俊杰，到底是什么模样。” “陈董过奖了。”江青山与他握手，“不过是为过去的一些失败，做个了断而已。跟陈董您在海城深耕多年的基业相比，不值一提。” “哈哈，江总太谦虚了。”陈建国招呼他，“来，打两杆？” “好。” 两人并肩走向发球区，球童立刻递上球杆。 陈建国一边试着挥杆，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江总这次来海城，搞出这么大动静，是准备在海城大展拳脚了？” “海城是龙国的经济重镇，机会很多，我只是来学习学习。”江青山挥出一杆，球飞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好球！”陈建国鼓掌，“江总年纪轻轻，球技都这么老练。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只会用蛮力。” 他话锋一转：“听说江总的青山资本，最近在市场上动作不小啊。” “小打小闹而已。”江青山答道，“主要还是做一些风险投资，看看新项目。” 陈建国笑了笑，不再追问。 两个男人在球场上你来我往，说的都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但每一次试探，都藏着机锋。 打了半场球，陈建国停下来，擦了擦汗。 “江总，明人不说暗话。你来找我，肯定不只是为了打球。有什么项目，不妨说来听听。” “陈董快人快语。”江青山也停下，“我最近看好城南的一块地，想开发一个高端住宅项目。但青山资本初来乍到，对本地市场不熟。想请陈董带一带，我们合作开发，利润平分。” 陈建国心里盘算起来。 城南那块地，位置不错，但周边配套不成熟，开发周期长，风险不小。江青山主动提出合作，还愿意平分利润，看起来诚意十足。 他被江青山一百亿的豪捐迷惑了，潜意识里觉得，一个能拿出一百亿做慈善的人，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小项目的利润。或许，他真的只是想找个本地的合作伙伴，方便立足。 “江总既然这么有诚意，我陈建国要是再推辞，就显得小家子气了。”陈建国拍板道，“这个项目，我跟你合作。” “多谢陈董。” “小事一桩。”陈建国挥挥手，“以后在海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江青山便告辞离开。 坐上回公司的车，苏菲开口：“江总，陈建国答应了。” “他当然会答应。”江青山靠在座椅上，“一个无关痛痒的项目，既能卖我个人情，又能借此观察我的实力和路数，何乐而不为。” “那我们真的要跟他合作开发城南那个项目？” “合作是烟雾弹。”江青山睁开眼，“他以为我在第一层，实际上，他连我在第几层都看不到。” “立刻启动对陈氏集团的全面调查。我要知道他旗下所有公司的股权结构，每一个项目的现金流，每一笔银行贷款的来源和去向。” “我要找到他的命门。” “明白。”苏菲立刻在平板电脑上下达指令。 江青山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第27章 商业嗅觉 陈建国这条老狐狸，以为他在第五层，俯瞰着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但他不知道，自己站在第一万层。 【叮！检测到宿主正式开启商业版图扩张，战略意图明确，解锁全新辅助模块：商业嗅觉。】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商业嗅觉：可对未来三个月内的市场重大波动进行预判，准确率90%。】 【首次开启，赠送一条关键信息。是否现在接收？】 江青山没有犹豫。 “接收。” 信息提示：海城商业银行（海信银行）将在四十五天后，爆出巨额坏账丑闻，涉及金额超过两百亿，其最大贷款方，为陈氏集团旗下子公司“宏发建材”。 江青山看着这条信息，笑了。 本来还想费点力气去找命门。 现在看来，有人直接把钥匙送到了他手上。 游戏，才刚刚开始。 海城女子看守所的医务室内，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合上手里的病历夹，对旁边的女管教说：“情况很不好，是重度抑郁，伴有应激性精神障碍。” 女管教透过小小的观察窗，看着单间里的人。 王一诺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双眼空洞地望着地面，一动不动。 “她已经这样三天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女管教说。 “继续留在这里没有意义，反而会加重病情。我已经向上级申请了，建议转到市精神卫生中心进行强制治疗。”医生下了结论。 “也好，省得在这里出事。” 两人的对话，王一诺一个字也听不见。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和江青山在电视上宣布成立“星光女性援助计划”时，那张挂着悲悯的脸。 那张脸，成了她永恒的噩梦。 廉价旅馆的房间里，霉味和烟味混杂。 江心语挂断了最后一通求助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同学不耐烦的敷衍。 “心语啊，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没办法啊。” “你妈妈那个事……现在全网都知道了，我爸妈不让我跟你来往。” “你……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被挂断。 江心语把手机丢在床上，胸口堵得发慌。 这时，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江小姐，你母亲王一诺因突发精神疾病，已由看守所转至海城市精神卫生中心。 疯了？ 妈妈疯了？ 江心语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抓起手机，颤抖着点开新闻软件，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她母亲的报道。 “豪门弃妇王一诺疑似精神失常，已被送医治疗。” “知情人士透露，王一诺在看守所内数次试图自残。” 评论区里，没有同情，只有嘲讽。 “装疯卖傻吧？想逃避制裁？” “哈哈哈，这就受不了了？当初害江青山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活该！这种女人就该关一辈子！” 江心语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不甘。 江青山。 他把妈妈逼疯了。 他毁了所有的一切。 国内的舆论已经彻底被他掌控了，他说什么，那些愚蠢的网民就信什么。 不能在国内。 这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国内的平台都封了她的号，那国外的呢？ 江心语的脑子飞速转动。她想起了以前在一个名媛派对上，听人聊起过的一家境外媒体，《环球焦点》。据说这家媒体最喜欢挖掘龙国富豪的黑料，作风大胆，不惧任何压力。 对，就找他们。 她要向全世界揭露江青山的真面目。 江心语立刻用电脑注册了一个新的加密邮箱，找到了《环球焦点》王牌记者迈克尔的联系方式。 她开始敲打键盘，用自己蹩脚的英语，编织一个复仇的故事。 “迈克尔先生，您好。我叫江心语，是龙国富豪江青山的独生女。我联系您，是想向您和全世界，揭露一个惊天的谎言。我的父亲，不是慈善家，他是一个魔鬼……” 青山资本顶层办公室。 苏菲将一份文件放在江青山的桌上。 “江总，市精神卫生中心那边确认，王一诺已经办理了入院手续，诊断结果是重度抑郁症。” 江青山正在审阅一份收购计划，头也没抬。 “知道了。” 他对此毫不意外。对于王一诺那种极度自负又极度脆弱的人来说，从云端跌落泥潭，精神崩溃是必然的结局。 “另外，”苏菲继续汇报，“我们监控到，江心语小姐在十五分钟前，通过加密邮箱，联系了一家境外媒体，《环球焦点》的记者迈克尔。” 江青山翻动文件的手停顿了一下。 “哦？她都说了些什么？” “内容很长，核心思想是控诉您虚伪、偏执、精神不正常，指控您设立‘星光计划’是为了公开羞辱她母亲，并表示她手上有可以证明您家暴和转移财产的‘证据’。”苏菲的叙述没有任何情绪。 “证据？”江青山发出一声轻笑，“她但凡有一个字的证据，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他合上文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她想把事情闹到国外去，想借外国人的手来攻击我。” “是的，江总。这家《环球焦点》在西方很有影响力，尤其擅长煽动性报道。如果让他们发布不实新闻，可能会对您的国际声誉和青山资本的海外业务造成一些麻烦。”苏菲分析道。 “麻烦？”江青山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不，这不是麻烦。” 他转过身。 “这是个机会。” 苏菲等待着他的下文。 “她想要一个国际舞台，我就给她一个。但导演、剧本、主角，都必须是我。” 江青山回到办公桌后，拿起内线电话。 “苏菲，你进来一下。” 他挂断电话，对面前的助理下达指令。 “第一，立刻以青山慈善基金会的名义，向全球媒体发邀请函。就说一周后，我们要在海城举办一场国际慈善晚宴，主题是‘关注全球女性权益与心理健康’。” “第二，重点邀请一批有影响力的国际媒体，包括路透社、法新社，当然，还有这家《环球焦点》。” “告诉他们，晚宴上，我会宣布一个与‘星光计划’相关的，更庞大的全球性援助方案。并且，我会以个人名义，再次进行现场捐赠。” 苏菲的反应极快，立刻就懂了。 “您是想……” 第28章 暗流涌动 “她想隔空喊话，没有用。我要把她想利用的记者，都直接请到我的主场来。”江青山说，“我要当着全世界的面，把‘慈善家’和‘圣人’的标签，贴得更牢一些。我要让她和她背后的记者，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白了。”苏菲点头，“我马上去安排。” “等等。”江青山叫住她，“给那个叫迈克尔的记者，发最高规格的VIP邀请函，包下他和他的团队来回的头等舱和凯悦酒店的总统套房。告诉他，我很欣赏他追求真相的勇气，欢迎他来晚宴现场，对我进行‘深入’的采访。” 苏菲离开了办公室。 巨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江青山一个人。 他走到窗前，看着海城的万家灯火。 一个愚蠢的棋子，主动跳到了她本不该出现的位置。 这只会让游戏结束得更快。 江青山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是我。启动对《环球焦点》母公司所有负面信息的收集。我要知道他们最大的广告商是谁，董事会成员有什么丑闻，以及那位迈克尔记者，有没有收过不该收的钱。”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回应。 挂断电话，江青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棋子已经摆好，游戏才刚刚开始。 海信银行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赵明紧握着手中的报告，手背上青筋暴起。 “百分之十五点三！” 他将报告重重拍在红木办公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副董事长李华坐在对面，脸色同样难看。“赵董，这个速度太快了。我们所有的防御措施，在他无限的资金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他就像一头冲进瓷器店的野牛，不讲任何规矩。” 赵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焦虑让他无法安坐，“我们查不到他资金的真正来源，所有账户都干净得可怕。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李华推了推眼镜：“还能干什么？他要的是海信银行的控制权。一旦让他得逞，我们这些人几十年的心血，就全完了。” “到时候，他会把我们踢出董事会，换上他自己的人。” 赵明停下脚步，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绝不能让他得逞！” 他看向李华：“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李华问：“您是说？” “立刻联系陈建国。”赵明一字一句地说，“江青山是外来的龙，但海城这条河里，还有陈建国这条地头蛇。我们需要他的帮助。” “可是陈建国这个人……”李华有些犹豫。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赵明打断了他，“但现在，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告诉他，只要他肯出手，事成之后，银行的增发股份，我优先配售给他。” 陈氏集团总部顶层。 陈建国挂断了赵明的求助电话，脸上没有半点焦急，反而是一种玩味的表情。 “赵明这条老狗，终于坐不住了。”他对着窗外的夜景自言自语。 一个穿着旗袍、身段窈窕的女人走上前，为他续上一杯热茶。 “老板，海信银行那边，需要我们出手吗？” 陈建国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帮？我为什么要帮他？” “江青山这小子，胃口确实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他想吞下海信银行，这已经不是捞钱了，这是想在海城立自己的规矩。” 女人安静地听着。 “不过，”陈建国话锋一转，“这对我来说，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放下茶杯，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没有半句寒暄，直接开口。 “老沈，睡了没？”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像是砂纸摩擦过的声音：“陈老板的电话，我怎么敢睡。” 陈建国带着笑意道：“有个大生意，有没有兴趣？” “您说。” “江青山这个名字，听过吧？” 沈老板说道：“当然，最近海城最出风头的人。” “他想动海信银行。我想请你联手，做掉他。”陈建国的语调很平淡，内容却让人心惊。 电话那头的沈老板沉默了几秒钟。“陈老板，这个江青山，据说背景很深，资金实力更是……深不见底。我们动他，风险不小。” “风险越高，回报才越大。”陈建国说，“他再有钱，也是外来户。在海城这片地界，是龙得盘着，是虎的卧着。他想翻天，得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事成之后，海信银行的控制权，我们三七分。你三，我七。” 沈老板再次沉默。 片刻后，他沙哑地笑了起来。“陈老板果然快人快语。这笔生意，我接了。” 青山资本。 苏菲将一份最新的情报，放在江青山的办公桌上。 “江总，我们的人发现，陈建国在昨晚十一点，与海城地下金融圈的‘影子银行家’沈老板，进行了一次秘密会面。” 江青山正在看一份文件，闻言抬起头。 他拿起桌上的平板，上面是监控设备拍下的两张照片，虽然模糊，但能清晰地辨认出陈建国和另一个干瘦的男人。 “沈老板？”江青山问，“那个专门在海城放高利贷，手段很脏的老家伙？” “是的。”苏菲确认道，“我们的线人从沈老板内部渗透得知，陈建国和沈老板正在筹集资金，准备联手狙击我们对海信银行的股份收购。” “他们预计能调动的资金规模，在五十亿左右。” 江青山放下平板。 “五十亿？”他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们还是太小看我了。” 苏菲补充道：“陈建国很狡猾，他没有动用自己集团的资金，全是来自沈老板的地下钱庄和一些见不得光的渠道。这样一来，就算失败了，也牵连不到他自己身上。” 江青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他看着脚下这座城市的灯火。 陈建国，沈老板，赵明……这些盘踞在海城多年的老家伙们，终于联合起来了。 这很好。 一网打尽，总比一个一个地收拾要省事。 第29章 透明合作 他在心里默念。 “系统。” [叮！主持人，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启动‘商情’功能，扫描陈集团和海信银行。" 指令收到，深度扫描和未来趋势预测正在中 几秒钟后，他脑海中浮现出一行金玉良言。 【预警：海信公司银行进行隐藏的巨额坏账，即将在30天内可以彻底革命爆发。核心就是坏账为陈氏集团通过旗下全资子公司“宏发建材”的一笔资金贷款，已确认存在违约，涉及本金及利息收入总额，高达200亿元。】 江青山看着这条信息。 占总资产的三百亿，占坏账的二百亿。 这些信息判了海信银行和陈氏集团死刑。 引发这一切的导火索只需要三十天就能点燃。 他转过身对苏菲说：“购买海信银行股份的计划暂时缓下来了。” 苏菲吃了一惊，但没有问，只是点点头：“明白了。” “另外，通知还会继续，原定于下周的国际慈善晚宴将提前到三天后。" “所有邀请函，今天之内我们必须进行全部发出。” 江青山回到办公桌前。 他拿起笔，在台历上30天后的日期上画了个圈。 游戏，是时候进入下一阶段了。 三天后的国际慈善晚宴，就是江青山给自己准备的舞台。 而为他的敌人们可以准备的，是另一场盛宴。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苏菲走了进来。 “江总，陈建国的电话，他声称要跟您讨论我们城南以及地块的具体进行合作学习细节。” 江青山放下手中的笔，靠在大椅子上。 “接进来。” 电话里，陈建国还是海城老大哥的热情神态。 “江大哥，我看过你对城南土地的提议。非常大胆！但是，这里面有一些技术问题。我觉得我们最好当面谈。你觉得怎么样?” “是的。”江青山的回答简单而直接。“时间和地点，永远由陈决定。" “好吧，坦率地说！今晚，凯撒大帝，我将是你们的主人，我将向你们介绍一些金融界的朋友。” 挂断电话后，江青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苏菲立刻递上自己一份工作文件：“江总，情报进行确认，昨天我们下午三点，陈建国在四海茶庄与‘沈老板’秘密会面，时长两小时。双方企业已经达成了一个初步的联手合作协议。” 她翻到第二页，上面有一张照片，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个精明的男人。 “申总，他的真名叫申万豪。表面上看，他是做海外贸易和私募股权的，但深入挖掘后，我们的情报团队发现，他与过去几年海城发生的几起大型非法集资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方法非常巧妙，没有留下任何直接证据。” 江青山看了一下资料，这是陈建国雇佣的助手。 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金融经纪人。 他合上文件，把它扔在桌子上。 “一群土鸡瓦狗。” 正在这时，他的私人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江青山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进行一个企业急切又带着自己讨好的声音，是海信公司银行的董事长，赵明。 “喂，江老师，我是海信银行的赵敏。” “有事？” “啊，江总，是我。我听说你对我们银行的股份感兴趣。实际上...我们董事会内部对未来的发展方向有不同意见。如果你愿意深入合作，我可以代表部分董事多卖给你一些股份。” 赵敏的话说得很大气，但江青山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陷阱。 我想把自己拖下水，用青山资本的钱来填补他们200亿美元的窟窿。 江青山觉得有些好笑。 “赵董事长，我只是一个商人，只对健康的资产感兴趣。”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一份资产负债表，如果没有负债管理部分太难看，那它就是通过一张废纸。” 赵明在电话的另一端呼吸停滞，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青山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他可以想象赵敏的恐惧。 自己的暗示足以让对方夜不能寐。 晚上七点，凯撒会所。 江青山如约而至。 他发现，陈建国所谓的“闲聊”是商界精英的一次大聚会。 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聚集了海城金融界的大部分知名人士。 陈建国正被我们一群人簇拥在人民中间，看到江青山，他立刻大笑着迎了上来。 “江哥，你终于来了。每个人都在等着见到你，新的财富之神。”江青山和他握了握手，没有多说什么。 他能感觉到整个大厅里无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充满了审视、好奇和毫不掩饰的贪婪。 一个穿着中式带扣唐装的男人从陈建国身后走了出来。资料上果然是沈。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彬彬有礼，而是直接发出了挑战。 “这是青山资本·江总？年轻有为，真是令人敬佩。” 沈万豪的声音影响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全场，让原本嘈杂的大厅可以瞬间一个安静学习下来。 “只不过，我们金融业的人都非常注重利润。青山资本一出，财力雄厚得令人望而生畏。我不知道江是否方便告诉我们贵国的资金来自哪些地区。” 这个问题，阴险至极。 这是在公然质疑江青山资金来源的合法性，暗示他背景不干净。 大家都看着江青山，等着看他对宴会的反应。 陈建国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一声不吭，默认了沈对的挑衅。 江青山环顾四周，将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沈老板通过这个社会问题问得好，做生意，透明化是合作的基础。”他转向全场，提高了嗓门。“我今天是江青山，也想和在座的各位交个朋友。既然大家对我的青山资本如此感兴趣，我愿意主动提出与在场的各位进行‘透明合作’。" 他停顿了一下，以确保每一个字都落在人们的心上。 “从明天开始，我将安排把青山资本未来三个月的所有投资记录和详细的资金流向汇编成一份报告，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陈建国和万豪酒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第30章 黑鲨集团 他们不知道江会这样回应。 就像给所有人看你的牌。 一个资本家，公开他的钱去了哪里？ 这要么是个疯子，要么是他的实力强大到无所畏惧。 申万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本来准备用言语试探和攻击，但现在却被江青山的举动措手不及，彻底失去了力量。 江青山看着他们震惊的样子，心里没有波澜。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用绝对的实力，粉碎以及他们一切的一切阴谋诡计。 “慢慢来”江青山拿起一杯香槟，向众人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陈建国和沈，他们的眼皮都铁青了。 “哦，我忘了告诉你” “我最近碰巧得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商业情报。” “我想每个人都会很快使用它。" 说完，他不再只是停留，径直走出了一个宴会厅。 留下满屋子心思形态各异的金融行业精英，和两个学生脸色惨白的阴谋家。 坐在返回云顶天宫的劳斯莱斯里，江青山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按照他的剧本进行。 陈建国和沈的联盟，不堪一击。 海信银行的定时炸弹也即将爆炸。 他甚至期待，当这两百亿坏账公之于众的时候，这些人会有什么精彩的表情。 就在我们这时，车内一部具有加密的卫星进行电话突然响起。 只有苏菲有这个号码。 江青山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不是苏菲，而是一个经过处理的分不清男女的电子合成声音。 “江，有人花大价钱杀了你” “你最好，小心点。” 挂断电话，江青山把加密卫星电话放在一旁的红木茶几上。 车里非常安静，只剩下路上轮胎发出的微弱声音。 要他的命。 这个电子合成的语音并没有引起任何恐惧，只是让他觉得可笑。 前一世，他死于一种羞辱和背叛。这一世，有人甚至想用更直接的暴力来终结他？ “苏菲。”他拿起另一部手机，拨通了首席助理的电话号码。 “老板，有什么事吗。”苏菲的声音总是高效而平静。 “启动最高级别的安全计划。我需要青山资本安全部门的负责人石勒十分钟后在云顶天宫顶楼见我。" “明白。” “此外，立即调动所有情报资源，筛查过去半个月内进入海城的所有可疑外国人，重点是有雇佣军或刺客背景的个人或团体。” “是，老板。”苏菲没有问任何不必要的问题，直接接受了订单。 江青山挂断或者电话，将注意力进行重新开始投向了脑中的系统。 “系统，使用[商业气味]识别这次暗杀威胁背后的主谋。" [命令确认。我们正在利用我们的商业意识来追踪威胁的来源...] 【数据链分析中……】 【关联机构：境外金融实体‘黑鲨集团’。】 [情报摘要：沈万豪通过黑鲨海外洗钱支付五百万美元佣金。他的使命目标：终结江青山。] 沈万豪。黑鲨集团。 果然是他们。 凯撒俱乐部的虚假诱惑失败后，这些黑幕资本家终于露出了本来的獠牙。 他们以为用暴力就能得到解决这些问题。 何其天真。 回到云顶宫，安全部门的负责人，一个身材魁梧，外表强硬的前特种部队精英雷霆石，已经在大厅等候。 “老板。”雷石的站姿笔挺。 “雷石，有活儿了。”江青山脱下外套，递给仆人。“一支职业雇佣兵队入境了，目标是我，我需要你设置陷阱，活捉他们。" “请老板下令。”雷石的回答干脆利落。 “我会放出风声，明天我会去市郊的西山别墅休息几天。你带人前去，在别墅周围布下重围。记住，我要的是活着，还有他们行动的整个视频。" “明白，但是老板你的安全...”雷石提出疑问。 “我不去西山别墅。"江青山可以走到一个巨大的落地还是窗前，俯瞰着海城的璀璨夜景。“我会在市中心的另一个绝对安全的房子里，通过监视器观看演出。” “是！”石勒领命，迅速转身离开，开始部署。 第二天，海城精英阶层的社交媒体上传出了一则不起眼的消息，称青山首府的蒋先生将前往他在西山的私人别墅，因为他日程繁忙，要独自冥想好几天。 消息附有江青山站在别墅门口的照片。角度自然，看起来像是随意的分享。 夜幕降临。 西山别墅区寂静无声，只有树林里的风声。 距离别墅两公里外的一处秘密安全屋内，江青山正坐在一个巨大的监控屏幕前。屏幕分为几十个小隔间，全方位覆盖别墅内外的每个角落，从红外、热成像到高清夜视。 “他们来了。”雷石通过数据加密技术通讯器传来报告。 屏幕上，六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影，像幽灵一般，从不同的方向悄无声息地进入别墅的墙内。他们的动作专业，默契，显然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他们巧妙地避开了所有传统的监控摄像头，剪断了实际的警报线，并用特殊的工具打开了别墅的门。 一切都很顺利。 顺利得让他们通过自己都感到了工作一丝不安。 队长做了个手势，两个队员迅速跑到二楼，直接去了主卧室。 几秒钟后，他们在通讯器上报告。 “没有人。” “房间是空的。” 队长的心猛地一沉。 他立刻开始下令：“撤退！这是个陷阱！” 然而，已经晚了。 他们刚一转身，别墅周围的探照灯就同时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院子，好像白天一样。数十个黑洞的枪口从一个准备充分的位置指向他们。 “放下武器！你被包围了！"他们通过扩音器被判处死刑。 短暂的对抗之后，这支自以为是的佣兵队伍，没有任何抵抗，明智地选择了投降。 他们很快被解除武装，制服，并被带到一辆等候的警车。 在安全屋，江青山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拿起手机，拨给苏菲，“通知警方，可以开始审讯了。我要知道他们背后的一切，特别是关于‘黑鲨集团’的。” “好的，老板。”苏菲的声音传来。 第31章 慈善，不是弥补，而是责任 江青山继续说道：“另外，审讯获得的口供、沈万豪与黑鲨集团的资金往来记录、洗钱证据，以及今晚行动的所有录像，整理成一份完整的证据包。” “然后呢？” “匿名发送给国际刑警组织和国内相关金融监管部门。”江青山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 他只是一个递刀子的人。 他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规则制定者，用他们自己的规则，去审判他们中的败类。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商业帝国护卫战。 任务描述：成功挫败针对宿主的暴力威胁，并利用规则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任务奖励：神秘大礼包一份。】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江青山对此并不在意，他关掉监控屏幕，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沈万豪，此刻大概还在做着掌控海信银行的美梦吧。 他不会想到，一张来自全球的天罗地网，已经悄然向他张开。 第二天清晨。 陈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陈建国正悠闲地品着早茶。 昨晚他已经和沈万豪通过气，双方筹集的五十亿资金已经到位，准备随时对青山资本发起金融狙击。 他甚至在盘算，等吞并了江青山，该如何与沈万豪分割海信银行这块肥肉。 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他的秘书一脸惊惶地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个平板电脑。 “陈董！出大事了！” 陈建国不悦地放下茶杯。 “什么事这么紧张？” “您看新闻！” 陈建国接过平板，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僵住了。 国际刑警组织发布的最新红色通缉令，照片上的人，正是他的盟友，沈万豪。 罪名是：涉嫌巨额跨国洗钱、资助恐怖活动、雇凶杀人。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私人电话疯狂响起。 是他的财务总监打来的。 陈建国颤抖着手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绝望声音。 “陈董，完了！” “沈老板被全球通缉了，我们的那五十亿……作为他涉案的相关资金，刚刚被国际和国内联合调查组，全部冻结了！” 海城凯悦酒店的顶层宴会厅，水晶灯的光芒洒满全场。 今晚，这里汇聚了来自全球的商界名流、慈善家和顶尖媒体。江青山举办的国际慈善晚宴，是海城近年来最高规格的盛事。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服，站在人群中心，却又与周围的喧嚣隔绝。 他不是来交际的，他是来接受加冕的。 “江先生，您对海城未来的投资布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一位金发碧眼的欧洲银行家举杯示意。 江青山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多言。 他的助理苏菲在他身边，低声汇报着：“迈克尔到了，坐在三点钟方向的记者席。” 江青山没有转头，他早已锁定了那个目标。《环球焦点》的王牌记者，那个收了江心语邮件，准备将他钉上“伪善”耻辱柱的男人。 晚宴的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在主持人热情洋溢的介绍后，江青山走上讲台。 全场的灯光聚焦在他身上。 他没有看讲稿，只是平静地环视台下。 “慈善，不是弥补，而是责任。” 他的开场白简单直接。 “很多人好奇，青山资本为什么要做慈善。我的答案是，因为我见过深渊，所以想为后来者架起桥梁。” 台下响起一阵礼貌的掌声。 这时，记者席上，一个身影站了起来。是迈克尔。他举着话筒，表情充满挑战性。 “江先生，我是《环球焦点》的记者迈克尔。我非常敬佩您的慷慨，但外界有一些声音，质疑您如此高调行善的动机。” 来了。 江青山心中毫无波澜。 迈克尔继续发问，用词愈发尖锐：“有人指控您，说您在国内的慈善行为，是为了掩盖一场丑陋的家庭纠纷。甚至，您的亲生女儿，江心语小姐，将您形容为一个控制欲极强的‘魔鬼’。请问，您如何回应一个父亲在赢得世界赞誉的同时，却被至亲之人如此控诉？”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所有名流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这是一个足以摧毁任何公众人物的重磅炸弹。 苏菲的手心渗出了汗。 江青山却笑了，他对着迈克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很好的问题。非常尖锐，也非常真实。” 他走下讲台，一步步走向记者席，直到停在迈克尔面前。 “你说得没错，我的女儿，确实对我有很多怨恨。” 全场哗然。没人想到他会如此坦率地承认。 “她认为我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母亲的生活。她通过网络，通过邮件，向全世界控诉我。就在今晚，我相信在座一些朋友的手机上，可能已经收到了她最新录制的视频。” 台下立刻响起一阵骚动，不少人开始低头查看手机。果然，一条标题耸动的视频正在境外几个小众平台悄然传播。 迈克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情，他认为自己抓住了主动权。 “那么，江先生，您承认这些指控吗？” 江青山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面向全场宾客。 “我曾经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一个失败的丈夫。我用我认为正确的方式去爱，结果却造就了怨恨和背叛。这是我的失败，我无从辩解。” 他的声音里没有痛苦，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 “我砸了她们的车，查封了她们的财产，把她们从云端推落地面。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让她们看清，没有了物质的堆砌，人生还剩下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女儿的控诉，对我来说，不是攻击，而是一声警钟。它提醒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家庭，很多孩子，正走在同样的迷途上。他们被错误的价值观绑架，在物质的漩涡里迷失。” 迈克尔愣住了。这和他预想的剧本完全不同。江青山没有否认，没有愤怒，反而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并升华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所以，迈克尔先生，你问我的动机是什么？” 第32章 我的动机 江青山直面迈克尔，全场的焦点都汇聚在这两个男人的对峙上。 “我的动机？” 江青山重复了一遍，然后缓缓开口。 “很简单，用我的失败，去拯救更多可能重蹈覆辙的家庭。” 他没有提高音量，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我将以青山资本的名义，成立一个全新的‘家庭重建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因为物质追求而迷失方向，导致关系破裂的家庭。” 全场哗然，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一手釜底抽薪，直接将迈克尔的恶意攻击，转化成了他个人慈善事业的最新注脚。 迈克尔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记者，绝不甘心就这样被对方反转局势。 他再次举起话筒，声音比刚才更加尖锐。 “江先生，您说得非常动人。但我们换一个词，您所谓的‘教育’，难道不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报复’吗？您对您的前妻和女儿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在享受复仇的快感？” 这个问题更加恶毒，直接撕开了温情脉脉的面纱，将矛头指向了江青山行为的本质。 苏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江青山却坦然地点了点头。 “是，你可以称之为报复。” 他承认了。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所有人都被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回应惊呆了。 “我报复的，是错误的价值观。我惩罚的，是无底线的索取。我摧毁的，是建立在沙滩上的虚假幸福。” 江青山转向台下，没有再看迈克尔。 “这是一种痛苦的教育，我承认。但有时候，良药苦口。为了避免更大的悲剧，短痛是必要的。”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话。 “关于这种‘严厉之爱’的合理性，我想，现场有一位专家比我更有资格解读。宾客席上的，哈佛大学心理学终身教授，沃伦博士，您愿意分享一下您的看法吗？”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宾客席。 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者站了起来。 正是全球著名的家庭心理学权威，阿诺德·沃伦。 沃伦教授接过侍者递来的话筒，推了推眼镜。 “谢谢江先生的邀请。我确实对这个案例很感兴趣。” 他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 “从心理学角度看，江先生采取的方式，可以归类为一种‘逆向心理治疗’。它的核心在于，通过剥夺当事人习以为常的外部依赖，强迫其直面内心真正的缺失与渴望。” “当一个人沉溺于物质享受，并将其视为人生的全部价值时，任何说教都是苍白的。唯一能唤醒她的，就是让她彻底失去这一切，体验匮y乏带来的痛苦。在这个过程中，她才有可能重新思考，什么是真正重要的。” 沃伦教授看向迈克尔。 “记者先生，您用了‘报复’这个词。但在心理治疗中，我们称之为‘破而后立’。这无疑是极端且痛苦的，但对于某些极端案例，这或许是唯一的解药。” 一番话，掷地有声。 全场爆发出比刚才更加雷动的掌声。 迈克尔脸色惨白，彻底失去了反击的力气。 他准备的所有攻击，都被对方用更高的格局和更专业的权威，化解得干干净净。 江青山重新走上讲台，掌控了全场的气氛。 “沃伦教授的解读，比我说的任何话都有力。感谢您。” 他对着沃伦教授微微鞠躬。 “家庭教育的失败，是社会问题的根源。我个人的经历，让我深刻反思。所以，我决定做得更多。” 他环视全场，宣布了今晚真正的重头戏。 “除了刚才提到的‘家庭重建基金会’，我将另外注资五十亿，成立‘全球家庭教育基金’！” 五十亿！ 这个数字让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这个基金，将致力于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健康的家庭教育理念，资助相关的心理学研究，并为陷入困境的家庭提供援助。我在此，正式邀请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以及在座所有关心下一代成长的朋友们，与我们合作。” 话音刚落，坐在前排的一位联合国官员立刻站了起来，激动地鼓掌。 “江先生，您的义举令人敬佩！我代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非常荣幸能与您合作！” 紧接着，世界慈善基金会代表、全球妇女联合会代表……一个又一个国际组织的负责人站起来，表示支持。 迈克尔颓然坐下，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不仅没能把江青山拉下神坛，反而亲手将他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国际声望高峰。 江青山，已经不是一个海城富豪。 他正在成为一个全球级的慈善家、一个被主流价值观认可的道德标杆。 晚宴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回到凯悦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江青山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苏菲。 “今晚的戏，还满意吗？” 苏菲接过外套，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老板，太精彩了。迈克尔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您。” 江青山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海城的夜景。 “陈建国那边，有什么动静？” 苏菲立刻切换到工作模式，打开平板电脑。 “消息已经确认，沈万豪被通缉后，陈建国联合他筹措的那五十亿资金，已经被国际联合调查组全部冻结。他现在彻底慌了。” “根据我们的线人汇报，陈建国正在疯狂联系各路资本，甚至不惜抵押陈氏集团的股份，想要筹集资金填补窟窿，但没人敢接盘。” “还有海信银行的赵明。” 苏菲划动屏幕。 “海信银行的坏账问题，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爆。赵明这几天坐立不安，据说已经秘密约见了好几拨人了，但都谈崩了。” 江青山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窗外的海城灯火辉煌，但在他眼中，这片繁华的版图，已经布满了裂痕。 他亲手布下的局，正在一步步收网。 陈建国，赵明，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海城巨头，此刻不过是笼中的困兽。 他们的挣扎，只会让他们陷得更深。 第33章 陈氏集团的股价死了 凯悦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江青山站在落地窗前。 海城的夜景在他脚下铺开，万家灯火，流光溢彩。 苏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清晰而冷静。 “老板，陈建国已经乱了阵脚。他抵押了个人名下的所有资产，还在疯狂联系海城的老牌家族，想拆借资金。” “结果呢？”江青山问。 “没人敢接。当时您在晚宴上的那番话，已经把所有人都镇住了。现在谁都怕，自己会是下一个沈万豪。” 江青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曾经，他也是这万家灯火中的一员，为了一个小小的家，耗尽了自己的一切。 “很好。”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既然鱼儿都已经惊了，那就收网吧。” 苏菲立刻回应：“请您指示。” “启动‘收网行动’。”江青山下达指令，“把陈氏集团那两百亿坏账的消息，用一种‘意外’的方式，泄露给几家最喜欢捕风捉影的金融媒体。” “明白。股市那边，需要同步动作吗？” “当然。”江青山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温度，“明天一开盘，就给我用最猛烈的手段砸盘。我要让陈氏的股价，连一秒钟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是。” 挂断电话，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江青山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一口，另一个加密电话打了进来。 是安全主管雷石。 “老板，江心语有新动向。”雷石的汇报言简意赅。 “说。” “她在几分钟前，用一个新注册的社交账号，发布了一条视频。视频里没有说话，只是用文字控诉您是‘恶魔’，并声称要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这一切。” 江青山端着水杯，没有任何反应。 雷石继续说道：“我们的情报小组跟进了她的行动轨迹。她在发布视频后，立刻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购买了大量的易燃物品，包括十桶汽油和数个打火机。” “目的地呢？” “根据我们的监控分析，她的目标很明确，是我们名下的‘星光女性援助计划’基金会总部大楼。” 江青山问：“她想自焚抗议？” “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雷石的判断很专业，“老板，需要我们的人立刻出动，提前将她控制起来吗？避免事态扩大。” 江青山沉默了几秒。 “不用。” 电话那头的雷石停顿了一下。 “让她来。”江青山继续说道，“你现在马上安排，清空基金会大楼前的整个广场，不要留一个闲杂人等。” “然后，在周围所有建筑的制高点，给我布置好最高清的摄像机。我要每一个角度，都能清晰地记录下发生的一切。” 雷石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回答：“明白。” “我不是要阻止她。”江青山补充了一句，“我是要给全网，直播一场她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价。” “是。” 电话挂断。 江青山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苏菲发来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王一诺精神状态评估报告》。 他随手点开，报告内容很短。 诊断结果：重度抑郁，伴有强烈的攻击性幻觉。 主要症状：时常陷入癫狂状态，反复喃喃自语要“杀死江青山”。 医生建议：立刻转入安保级别更高的全封闭病房，并大幅增加镇静类药物的剂量。 江青山看完，面无表情地将文件拖入了垃圾箱，永久删除。 对他而言，王一诺这个名字，已经和路边的石子没有区别。 次日清晨。 陈氏集团顶层会议室，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陈建国一夜未睡，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 他用力拍着桌子，对着满座的董事嘶吼。 “卖！立刻给我卖！城西那块商业用地，还有集团名下所有非核心的酒店和商场，全部挂牌出售！不管什么价格，只要能换回现金！” 一个董事犹豫着开口：“陈总，现在这个时间点，恐怕……” “没有恐怕！”陈建国粗暴地打断他，“这是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堵上那个窟窿！”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陈建国的秘书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连敲门都忘了。 “陈总……不好了！” 陈建国怒道：“慌什么！” 秘书喘着气，几乎要哭出来：“刚……刚才，好几家主流财经媒体，同时爆出……爆出我们集团有两百亿坏账的新闻！” 轰的一声。 整个会议室炸开了锅。 陈建国身体一晃，差点没站稳。 他扶着桌子，嘶哑着问：“怎么会……消息怎么会泄露出去？” 没人能回答他。 秘书颤抖着举起平板电脑：“还有……股市……开盘不到十分钟，我们的股价……已经跌停了！” 屏幕上，那根绿色的K线，像一把尖刀，直直插进所有人的心脏。 “买家呢？”陈建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之前联系的那些买家呢？还有宏远资本怎么说？万达的李总，他们不是对城西那块地很感兴趣吗？” 秘书的声音带着绝望：“他们……他们都回绝了。” “宏远资本的刘总说，公司临时改变了投资策略。” “李总的助理说，李总今天身体不适，不见客。” “还有其他几家，全都用各种理由推脱了。其中有一家……私下里说，他们不想因为这点小生意，得罪了青山资本。” “得罪青山资本……” 陈建国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最后瘫坐在椅子上。 他终于懂了。 这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 这是一张早就织好的网，从舆论到资本市场，再到他所有的退路，都被人算计得死死的。 而他，就是那只被彻底困住的猎物。 陈氏集团的股价，死了。 开盘即跌停，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陈建国坐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面前的平板电脑上，那根绿色的直线宣告了他的末日。 他所有的资产，所有的退路，都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电话响了。 是海信银行的董事长，赵明。 第34章 唯一的导演 “陈总，你那边……”赵明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陈建国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干涩的笑。 “完了。”他说，“赵董，我们都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后，赵明挂断了电话。他不能跟着陈建国一起沉船。他还有最后的机会。 赵明颤抖着手，找到了江青山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得很快。 “江总。”赵明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丝谄媚，“您现在有时间吗？” “赵董有事？”江青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江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多有得罪。”赵明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关于海信银行的股份……我愿意，我愿意以市场价的五折，不，三折！三折的价格转让给您！只求您高抬贵手，拉兄弟一把！” 江青山没有立刻回答。 这种沉默让赵明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 “江总，陈建国已经完了，沈万豪也到了。这海城，以后就是您说了算。我……我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是吗？”江青山终于开口，“可我青山资本，从不趁人之危。” 赵明急了：“这不是趁人之危！这是……这是我的诚意！江总，只要您点头，我立刻就办！银行不能没有主心骨啊！” “我会考虑的。”江青山淡淡地说。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赵明瘫在椅子上，却长出了一口气。 考虑，就是还有希望。 而在国金中心的顶层，江青山随手将手机丢在桌上。 “考虑？” 他自语了一句，然后走向监控墙。 墙上，分割成了数十个画面，全部对准了同一个地方：星光女性援助计划基金会的总部大楼。 安全主管雷石的加密通讯接了进来。 “老板，目标已进入大楼。” “很好。” 江青山看着其中一个屏幕。 江心语的身影出现在大楼的一楼大厅。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着帽子和口罩，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 她环顾四周，然后愣住了。 大楼里空空荡荡。 没有前台，没有办公桌，没有电脑，甚至连一盆绿植都没有。 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空旷的水泥壳子。所有昂贵的设备，所有的重要文件，早已被转移得一干二净。 “混蛋！” 江心语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又是一个陷阱。 父亲早就预料到她会来，所以提前清空了这里，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 巨大的羞辱和愤怒冲垮了她的理智。 “江青山！你这个魔鬼！” 她嘶吼着，将身后的背包狠狠砸在地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根棒球棍。 然后，她开始疯狂地破坏。 她冲向光秃秃的墙壁，用尽全力挥舞着球棍，砸在墙上，发泄着她的怨恨。墙皮被砸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又冲向承重柱，一下又一下，直到球棍脱手飞出，她的虎口被震得鲜血淋漓。 监控室里，江青山平静地看着女儿癫狂的表演。 雷石在通讯里问：“老板，需要制止吗？” “为什么要制止？”江青山反问，“让她演，让全世界都看看，我江青山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 江青山继续下令：“把所有录像，都给我用最高清的格式保存下来。我要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明白。” 画面里，江心语砸累了，她喘着粗气，跪倒在地。 几秒后，她抬起头，脸上是一种决绝的疯狂。 她爬向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拖出了一个又一个塑料桶。 是汽油。 她拧开盖子，将刺鼻的液体泼洒在大厅的地面上，泼洒在那些被她砸出的狼藉上。 她要烧了这里。 她要用一场大火，来向全世界宣告她对父亲的恨意。 江青山看着屏幕，没有丝毫的动作。 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江心语将所有的汽油都倒光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她站在这片狼藉的中心，准备按下那个开关，点燃自己，也点燃这场她自导自演的悲剧。 就在这时。 大楼外，突然响起了密集的警笛声。 紧接着，是无数车辆急刹车的声音，和人群的嘈杂声。 江心语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见大楼的正门外，突然涌入了数不清的媒体记者。他们扛着长枪短炮，举着话筒，疯了一样冲向大楼前的广场。 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将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是这里！匿名举报人说，江青山的女儿要在这里自焚！” “快！抢占最好的位置！” “拍下来！这就是头条！” 记者们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将整个基金会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清楚地看到了大厅中央那个举着打火机的女孩。 江心语彻底呆住了。 她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看着那无数对准她的镜头，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记者来。 她想不通，为什么她的“绝命抗议”，会变成一场当众的公开处刑。 监控室里，苏菲走了进来，递上一杯热茶。 “老板，按照您的吩咐，用‘热心市民’的名义，通知了全海城所有的主流媒体。” 江青山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告诉他们，今晚有好戏看。” 他看着屏幕里那个被闪光灯包围，彻底陷入绝望的女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场家庭悲剧，终于迎来了它最高潮的最后一幕。 而他，是唯一的导演。 全球直播的镜头前，江心语猛然推开试图靠近的人，她大声喊叫着，声音在直播间回荡。 “我就是要毁掉他的一切！”江心语的手在空中挥舞，指着镜头，她的面部扭曲，“哪怕同归于尽，我也要他付出代价！” 直播间内，弹幕瞬间爆炸，数不清的评论滚动。有人震惊，有人咒骂，更多的人记录下这一幕。她失控的画面，连同她那些充满恨意的言语，被全球媒体实时捕捉，立刻传遍了网络。 第35章 海城也是我的 大厅里，江心语按下了打火机的开关。 火苗跳动。她将它伸向地面蔓延的汽油。 高压水柱从天花板喷头中涌出，暴雨般倾盆而下。江心语被冰冷水流浇透，尖叫声被水声淹没。 水雾中，几道身影冲入大厅。那是待命的消防员。他们迅速夺下江心语手中打火机，强行制服她。江心语挣扎，嘶喊，声音很快被指令和水声覆盖。 大楼外，媒体记者透过玻璃幕墙，将一切尽收眼底。闪光灯此起彼伏，摄像机忠实记录混乱。全球直播画面中，江心语被消防员按倒，全身湿透，头发贴脸，狼狈不堪。她的嘶吼和挣扎，清晰传送到每个屏幕前。 弹幕疯狂滚动，评论区爆炸。 “疯了！这女人彻底疯了！” “天啊，她真想烧死自己！” “江青山怎么会有这种女儿？真是造孽！” “恶魔之女！她就是恶魔之女！” 消防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在夜空交织。江心语被抬上担架，仍在挣脱，但被牢牢固定。救护车呼啸驶离，留下狼藉和震惊的围观者。 国金中心顶层，江青山坐在办公桌后，面前监控墙上，数十画面直播现场。他看着江心语被制服，送上救护车，脸上没有波动。苏菲站在他身后，汇报最新舆情数据。 “老板，舆论已彻底倒向您。”苏菲声音平稳，“全网咒骂江心语，称她‘恶魔之女’。您的‘圣人’形象更加稳固。” 江青山轻抬手，示意她暂停。他拿起桌上加密电话，拨通一个号码。“CNN专访，可以安排了。”他说，“二十分钟后，我会准时出现。” 电话那头传来肯定回应。江青山挂断电话，起身走向落地窗。海城夜景在他脚下铺展。 “她给了我最好的舞台。”江青山低语，目光深邃，“现在，轮到我来定义这场表演。” 二十分钟后，江青山坐在CNN专访镜头前。他穿深色定制西装，面容沉静，显得有些疲惫。 “江先生，今晚发生的一切，震惊世界。”女主持人开门见山，声音带着探究，“您的女儿试图自焚，这似乎与您之前塑造的慈善家形象有所冲突。” 江青山直视镜头，不回避。 “我很痛心。”他声音沉重，带着深切遗憾，“作为一名父亲，我深感失败。” 主持人追问：“您认为，何种原因导致江心语小姐今晚举动？” 江青山微垂头，似乎斟酌用词。 “仇恨。”他抬起头，直言不讳，“长期的溺爱和扭曲的价值观，让她被仇恨蒙蔽双眼。她对我的所有不满，最终演变成这种极端行为。” 主持人意外江青山坦诚。 “您将责任归咎于她，而不是您自己吗？” “我没有推卸责任。”江青山声音沉稳，带着自我反省，“我承认，作为父亲，我曾经教育方式存在缺陷。我给予她过度物质满足，却忽略内心健康引导。这是我最大失误。” 他停顿，继续道：“正是这次沉痛教训，我才更深刻意识到，心理健康问题对一个家庭，一个社会，破坏力巨大。” 他看着镜头，神情严肃。 “因此，我决定成立全新基金会。”江青山声音清晰有力，“命名为‘心理健康救助基金’。这项基金将为像我女儿一样，被心理问题困扰的年轻人，提供专业心理辅导和治疗。我希望通过努力，帮助更多迷失孩子，找到方向，不再重蹈我女儿覆辙。” 主持人被江青山话语震动，迅速接话：“这真是一个伟大决定，江先生。您将个人悲剧升华为了社会贡献。” 江青山微微点头，没有多言。他看向远处，仿佛思考更宏大命题。 “用她的愚蠢，铸就我的圣名。完美。”江青山内心冷笑。 专访结束后，江青山立即获得全球赞誉。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誉他为“用大爱化解家庭悲剧典范”。“心理健康救助基金”成立，迅速获得国际社会广泛关注和支持。 与此同时，海信银行董事长赵明办公室里坐立不安。陈建国破产消息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他神经。他清楚，二百亿坏账一旦彻底爆发，银行将面临毁灭打击。他与陈建国之前合作，让他深陷其中。不能及时脱身，他将面临巨额赔款，甚至牢狱之灾。 赵明拿起电话，犹豫再三，最终拨通江青山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江总，我是赵明。”赵明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登门拜访。” “赵董有事？”江青山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江总，是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赵明姿态放得很低，“关于海信银行股份……我愿意，我愿意以市场价三折，不，两折！两折价格转让给您！只求您高抬贵手，拉兄弟一把！” 江青山没有立刻回答。沉默让赵明心脏快跳出胸膛。 “江总，陈建国已完，沈万豪也到了。这海城，以后就是您说了算。我……我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是吗？”江青山终于开口，“可我青山资本，从不趁人之危。” 赵明急了：“这不是趁人之危！这是……这是我的诚意！江总，只要您点头，我立刻就办！银行不能没有主心骨啊！” “我会考虑的。”江青山淡淡说。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听着手机忙音，赵明瘫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考虑，就是还有希望。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国金中心顶层，江青山随手将手机丢在桌上。他走向落地窗，俯瞰海城夜景。 “赵明，你终于撑不住了。”江青山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海信银行，也是我的了。海城，很快将完全属于我。” 他拿起加密电话，拨通苏菲的号码。 “通知法务部，”江青山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明天一早，准备好针对海信银行的尽职调查。我要一份最详细的报告，包括所有隐患。同时，让公关部准备好接管银行舆论的预案。我需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谁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主宰。” 第36章 全球慈善大使江青山步入海信银行 大堂内，银行员工们正低头忙碌，空气凝滞，唯有键盘声细碎。电梯无声攀升，直达顶层董事会会议室。 赵明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脸色灰白，额角渗出细汗，李华和其他董事们表情各异。 江青山径直走到会议桌前，并未落座。 他目光沉静，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压迫感无声蔓延，会议室内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赵董还有各位。”江青山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海信银行的股权转让协议，我已经签署。从今天起，青山资本正式接管海信银行。” 赵明身躯猛地一颤。 “江总，您，您真的决定了？”他话语结结巴巴，带着最后一丝挣扎的希冀。 江青山微微颔首。 “协议已经生效。”江青山宣告，语气不带一丝波澜，“海信银行所有资产，包括那笔坏账，都将由青山资本承担。” “江总，那笔坏账规模巨大。”李华提醒，声音里透着不可思议，“银行可能会因此面临风险。” 江青山看向李华，目光深邃。“风险是存在的。”他说，“但青山资本有能力解决所有问题。”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让在场所有人感到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 他停顿片刻，再次环视众人。 “今天召开董事会，是宣布一项新决定。”江青山说，“从现在开始，海信银行每年净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将注入青山慈善基金。”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董事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百分之三十的净利润？这 “百分之三十？”一位董事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 “对。”江青山确认，语气坚定，“这是我的决定。” 赵明身体猛地一震，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未能发出。 【系统提示：宿主行为触及“慈善帝王”模式，奖励已升级。】 【系统提示：宿主获得千倍返利能力。】 【系统提示：宿主个人资产已突破万亿。】 江青山内心毫无波澜，系统提示音对他而言，不过是计划按部就班的反馈。掌控海信银行，只是他重塑海城版图的第一步。 “散会。”江青山说。 董事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会议室。 赵明是最后一个走出。 他经过江青山身边时，停下脚步，身形微微佝偻。 “江总，您真是高瞻远瞩。”赵明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与无奈。 江青山没有回应，只是目送他走出。 与此同时，海城精神病院。 王一诺的病房内，医护人员束手无策。 她坐在病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被单，指节发白。 “江青山，你这个魔鬼！”王一诺尖声叫喊，声音嘶哑而刺耳，“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护士试图靠近，王一诺却突然挥舞手臂，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扫落在地。玻璃杯摔碎，水渍在地面蔓延。 “别过来！你们都是他的帮凶！”王一诺的叫喊声在病房内回荡，她的眼神涣散，充满了偏执的恨意。 医生在门外记录着：“患者攻击性增强，出现幻觉。”他低声对护士说，“继续观察，必要时进行约束。”王一诺的病情持续恶化，她的世界只剩下对江青山的恨意，日夜不休地啃噬着她的理智。 与此同时，江心语从医院逃出，流落街头。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胃部传来阵阵绞痛，饥饿感让她头晕目眩。 她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下，看着店内货架上摆放的面包，喉咙不住地滚动。她伸出手，又迅速缩回。 “求求您，给我一点吃的。”江心语向一个路人说，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路人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她。 “你不是江心语吗？”路人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那个坑爹的女人？” 路人的话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几个人围了过来，好奇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她身上。 “是她，就是她！”有人认出了江心语，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有脸出来乞讨？” “活该！报应！” 谩骂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江心语感到恐慌，她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开。 她跑过几条街，最终瘫坐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饥饿和绝望啃噬着她，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与无助。 国金中心顶层，江青山坐在办公室里，苏菲推门而入。 “老板，这是‘全球贫困救助计划’的初步方案。”苏菲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语气沉稳。 江青山拿起文件，翻阅了几页。 “计划启动资金，确定为一百亿美元。”江青山说。 苏菲点头。“所有流程都已经准备就绪。”苏菲汇报，“预计将在下周正式对外公布。” 江青山将文件放在一边，眼神平静。 “通知联合国秘书长办公室。”江青山说，“我要与秘书长进行一次通话。” 苏菲感到意外，但她没有提出疑问，只是迅速应道：“好的，老板。” 几个小时后，江青山接到一个加密电话。 “江先生，我是联合国秘书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庄重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秘书长，您好。”江青山语气沉稳，不卑不亢。 “江先生，我们关注到您即将启动的‘全球贫困救助计划’。”秘书长说，“一百亿美元的捐赠，这是前所未有的善举。联合国对此表示高度赞赏。” 江青山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您的善举，将为全球贫困地区的儿童带来希望。”秘书长继续道，“联合国决定提名您为‘全球慈善大使’候选人。希望您能接受。” 江青山停顿片刻，似乎在权衡。 “我很荣幸。”江青山说，“我将全力支持联合国的工作。” 电话挂断。江青山放下手机，指尖轻点桌面。 “全球慈善大使。”江青山轻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苏菲站在一旁，她看到江青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巨大的荣誉对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步。 “老板，这是您的荣耀。”苏菲说。 江青山没有回答，他起身走向落地窗，俯瞰着脚下璀璨的海城夜景。万家灯火，在他眼中仿佛棋盘上的棋子。 “一切才刚刚开始。”江青山轻声说，目光深邃，仿佛已望见更远的未来。 第37章 刘氏传媒破产 海信银行顶层会议室。 死寂。 巨大的红木会议桌旁，海城金融圈的一众大人物，连呼吸都带着罪恶感。 主位空着。 所有人的视线，都黏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门开了。 江青山走了进来。 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径直走向主位坐下，身体向后靠近宽大的真皮座椅。 他什么也没说。 时间在凝固的空气里一秒一秒地爬行，比任何训斥都更具压迫感。 一个头发花白的董事终于扛不住，喉结滚动，试图打破沉默。 “江董，关于……” 江青山抬起手。 一个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动作。 老董事剩下的话，全部堵死在喉咙里。 “从今天起，海信银行所有项目审批，只看一个标准。” 江青山的声音很轻，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入每个人的耳膜。 “社会贡献指数。” 四个字，在会议室里引爆了无声的混乱。 董事们交换着眼神，错愕、荒谬、不解。 “社会贡献指数？”一个董事没忍住，脱口而出，“江董，我们是商业银行，利润才是核心！” “利润，不再是唯一。”江青山讲述着一个事实。 “任何项目，只要对社会、环境、科技进步造成负面影响，无论利润多高，一律驳回。” 全场哗e然。 疯了。 这个新主人，第一天就要砸了所有人的饭碗。 “江董，这违背了商业的基本逻辑！”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站了起来，是刘振。旧管理层的核心，在银行内部盘根错节。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银湖半岛’地产项目，预计利润率百分之三百。这是海信近五年利润最高的项目，正好拿来做今年的开门红。” 他要用这个项目，来试试江青山这条过江龙的深浅。 苏菲将文件拿起，放到江青山面前。 江青山没看。 他的目光落在刘振脸上，平静无波。 “银湖半岛，项目地址是西郊湿地保护区，以牺牲二十七种候鸟的栖息地为代价。” “为了通过环评，你们买通了三位专家，伪造了一份A级评估报告。” “项目一旦动工，重金属废水将直接排入下游水源地，影响海城三百万市民的饮用水安全。” 江青山每说一句，刘振的脸色就白一分。 会议室里的氧气仿佛被瞬间抽干。 在座的董事们，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江青山。 这些滴水不漏的内幕，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江青山的手指在文件封面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叩击声。 “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背后是整个海信银行无法承受的社会成本和法律风险。” 他身体微微前倾，视线锁定刘振。 “刘董事，你想让在座的所有人，为你个人的愚蠢和贪婪陪葬吗？” 刘振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冷汗瞬间浸透了昂贵的衬衫。 他张着嘴，像一条缺水的鱼，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青山收回目光，拿起那份被刘振寄予厚望的文件，随手扔进桌边的碎纸机。 “嗡——” 刺耳的粉碎声，像一把电锯，切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这个项目，就是反面教材。” 江青山环视全场。 “谁还有异议？” 鸦雀无声。 再也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江青山转向苏菲，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把‘奇点智能’的贷款申请拿来。” 苏菲立刻递上另一份文件。 “奇点智能，AI算法初创公司，技术全球领先，现金流断裂，濒临破产。” 江青山翻开文件，只看了一眼摘要。 “我决定，海信银行向其提供五十亿，五年期无息贷款。” “轰！” 五十亿。 无息。 董事们的大脑再次被重锤击中。 这不是投资，这是疯子在撒钱。 “我批准了。” 江青山合上文件，动作干脆利落，不给任何人留下反驳的余地。 他站起身。 “散会。” 话音落下，他已经转身，走出了会议室，留下满屋子被抽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们终于明白，海信银行的天，从今天起，彻底变了。 返回国金中心的劳斯莱斯后座。 江青山闭上眼。 叮。】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完成“高瞻远瞩的社会价值投资”，触发隐藏奖励。】 本次投资行为，社会价值权重极高，触发百倍返利。】 五十亿贷款已审批，返利金额五千亿，已下发至您的个人账户。】 江青山的眼皮都没动一下。 五千亿。 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更有用的数字而已。 恭喜宿主，解锁系统新功能——产业渗透。】 产业渗透：当宿主对某一目标行业发起资本行为时，系统将提供90%的成功率加成，并实时解析目标内部所有关键信息与薄弱环节。 这个，有点意思。 江青山的嘴角，终于向上提了一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国金中心顶层办公室。 苏菲跟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报告。 “老板，精神病院那边传来报告。”苏菲的语气有些迟疑，“王一诺的病情加重了，出现强烈的暴力倾向，已经攻击了三名医护人员。院方建议启动最高规格的镇静治疗方案，费用会大幅增加。” 江青山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星海般的城市。 “批准。” 他吐出一个字，冰冷，坚硬。 “用全世界最好的药，请二十四小时轮值的顶级护工。” 苏菲的呼吸停了一瞬。 江青山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到令人心悸的表情。 “我要她活着，并且，要她每时每刻都保持绝对的神志清醒。” “我要她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为她，为她们，亲手打造这个新世界。” 那声音很轻，却带着让苏菲都感到刺骨的寒意。 “好的，老板。” 苏菲低下头，退出了办公室。 江青山回到办公桌前，手指在平板电脑上轻轻一点。 屏幕上跳出一个公司的资料。 刘氏传媒集团】。 掌控海城舆论喉舌数十年，前世那场地狱级网暴的始作俑者。 他的目光，落在了董事长“刘振声”的名字上。 今天在会议室里，被他当众碾碎尊严的刘振的亲叔叔。 江青山拿起内线电话。 “苏菲。” “老板，我在。” “我要刘氏传媒一周内破产。” 第38章 海城的天，就要变了 国金中心顶层办公室。 苏菲垂手站在办公桌前，呼吸放得很轻。 刚才那句“我要刘氏传媒一周内破产”，还在空气里回荡，带着不容置喙的重量。 “老板，针对刘氏传媒的狙击计划，我已经启动了第一步。” 苏菲的专业素养让她迅速进入状态。 “联合三家头部基金，从今天下午开盘起，全面做空刘氏传媒的股票。同时，我们已经开始接触持有其大额债券的机构，准备高价收购，收紧它的现金流。” 她顿了顿，补充道。 “按照模型推演，七天时间，足以让它的资金链断裂，触发债务违约，最终申请破产清算。” 一套标准的、教科书式的资本组合拳。 精准，高效，致命。 江青山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没有对苏菲的方案做出评价。 “破产，太便宜他们了。”他的背影对着苏菲，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要的不是一堆资不抵债的垃圾资产，我要的是它的喉咙。” 苏菲的动作停住了。 她没有立刻接话，大脑在飞速运转，解读着这句指令背后的真正意图。 江青山转过身。 “一家媒体集团，最有价值的是什么？”他问。 苏菲几乎是脱口而出：“渠道，牌照，以及……话语权。” “没错，话语权。”江青山重复了一遍。“我要刘氏传媒变成我的传声筒。我要海城所有人都听到我想让他们听到的东西。我要掌控这座城市的叙事。” 苏菲彻底懂了。 老板的目标，不是毁灭。 是吞并。 是彻彻底底的，从血肉到灵魂的改造。 “我明白了。”苏菲立刻调整思路。“我会暂停做空计划，转为从二级市场悄悄吸纳流通股。同时，我会派人去接触那些持股超过百分之五的股东，商谈股权转让协议。” “恶意收购，这需要更庞大的资金，和更长的时间。” 江青山走回办公桌，坐下，“钱，不是问题，时间，我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内，我要在刘氏传媒的董事会里，看到我的名字。” 苏菲点头。 “是，老板。”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苏菲的首席秘书走了进来，脚步很急，但动作控制得很好。 “江董，苏总。”她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信封双手递上。“楼下前台收到的，指名给江董的私人信件。送件人是刘氏传媒的。” 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苏菲接过信封，入手很沉，纸张的质感极好。 她用拆信刀划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古朴的竖式卡片。 没有印刷体，是手写的毛笔小楷，字迹苍劲有力。 “江青山先生亲启：” “闻君驾临海城，未及迎迓，深以为憾。明晚七时，于寒舍‘静心园’备下薄茶一盏，恭候先生大驾。刘振雄敬上。” 没有头衔，没有公司。 只有三个字。 刘振雄。 苏菲拿着卡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老板，是刘振雄。” 江青山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我知道。” “他就是刘振的亲叔叔，刘氏传媒真正的掌门人。”苏菲的声调出现了一点波动，这在她身上极为罕见。“他不只是个商人。海城过去二十年的地下秩序，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起家靠的就是舆论，用他手里的那支笔，捧起来过人，也埋掉过很多人。” 她快速地陈述着事实：“五年前，风头正劲的地产公司‘华庭置业’，因为拿的地块和他有冲突，被他旗下的周刊连续三期封面报道，深挖所谓的‘官商黑幕’。报道出来半个月，华庭股价暴跌百分之九十，董事长从公司顶楼跳了下去。” “三年前，海城本土最大的互联网公司‘星海科技’准备上市，因为拒绝了刘氏的入股要求，上市前夜，被爆出创始人私生活丑闻，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直接导致IPO失败，公司最后被低价收购，收购方，就是刘氏的关联基金。” “他最擅长的，就是用舆论杀人。”苏菲放下卡片，下了结论。“老板，这根本不是什么茶会。” “这是战书。” “是一场鸿门宴。” 江青山把咖啡杯放回杯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拿起那张请柬，手指在“刘振雄”三个字上轻轻划过。 “鸿门宴？”他忽然笑了。“苏菲，你觉得，一个马上就要被时代淘汰掉的老头子，有资格给我摆鸿门宴吗？” 苏菲愣住了。“老板，您的意思是……” “他不是在下战书。”江青山将请柬随手扔在桌上。“他是在求饶。” 这个判断，完全颠覆了苏菲的认知。 “求饶？” “对。”江青山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姿态很放松。“今天在海信银行，我捏碎了他的侄子。现在，我又把刀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他怕了，所以他用自己最熟悉，也最自以为是的方式，想来试探我的底牌，想跟我坐下来谈谈价钱，看看能不能让我高抬贵手。” “这杯茶，不是给我喝的，是给他自己求的。” 苏菲感觉自己的思维方式，正在被老板重塑。 她习惯于从风险和威胁的角度去评估一切。 而江青山，永远站在权力之巅，俯视一切。 在他眼中，所谓的威胁，不过是弱者的哀嚎。 “我明白了。”苏菲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冷静。“那……需要我回绝他吗？” “不。”江青山站起身，“回复他。” “告诉他，我会准时到。” 苏菲最后确认：“需要我安排安保团队和律师团队随行吗？” “不用。”江青山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动作不急不缓。 “我一个人去。” “正好。”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侧过头。“我也想亲眼看看。” “这尊在海城被人拜了几十年的旧神，到底有多么不堪一击。”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苏菲站在原地，看着桌上那张轻飘飘的卡片，却觉得它有千斤重。 她知道。 海城的天，要彻底变了。 而这场变革的开端，就是明晚那场名为“茶会”的……审判。 第39章 你的时代结束了 夜色中的刘家庄园，静得出奇。 这是一座占据了半个山头的庞大建筑群，青瓦白墙，亭台楼阁，在现代化的海城里，保留着一份刻意的古雅。 江青山的车停在庄园门口，没有熄火。 他独自下车，走向那扇厚重的红漆木门。 门缓缓打开，两个穿黑色对襟衫的男人躬身站在两侧，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穿过几道回廊，空气里弥漫着名贵木料和陈年茶香混合的味道。 一个开阔的庭院中央，是一间四面通透的茶室。 刘振雄就坐在里面。 他穿着一身素色的唐装，正在亲手冲泡工夫茶。他的动作很慢，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仪式感。 他身边坐着两个男人。 年长些的叫刘坤，刘振雄的长子，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 年轻的那个是次子刘鹏，面相里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桀骜，正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江总，请坐。” 刘振雄抬起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江青山走过去，坦然坐下。 “早就听闻江总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刘振雄将第一泡茶水淋在茶宠上，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刘老先生客气了。”江青山的回应很平淡。 “年轻人，事业固然重要，但根基也不能忘了。”刘振雄将一只小巧的瓷杯推到江青山面前，澄黄的茶汤在杯中晃动。 “一个人的根基，就是他的家庭，他的名声。” 他终于将话题引到了正轨上。 “最近，我听到一些关于江总家事不和的传闻。” 旁边的刘鹏发出了一声轻笑，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 刘坤则推了推眼镜，观察着江青山的反应。 “刘老先生消息灵通。”江青山端起茶杯，却没有喝。 “谈不上灵通。”刘振雄慢条斯理地说，“只是我这双手，做了一辈子媒体。我很清楚，公众喜欢什么样的故事，又讨厌什么样的人。” “比如，一个男人功成名就，就抛弃了为他含辛茹苦的妻子，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 “这样的故事，只要稍加润色，就能轻易毁掉一个人。” “不管他有多少钱，有多大权，只要名声臭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刘振雄的话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这是他浸淫舆论场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自信。 茶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刘坤和刘鹏都看着江青山，等待着他的反应。是愤怒？是辩解？还是恐惧？ 江青山只是将手里的茶杯放回了桌上。 “刘老先生说得对，名声很重要。” 他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信息的传播渠道，更重要。” 江青山身体微微前倾。 “就在昨天，我个人刚完成了一笔小小的收购。” “路透社，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现在，我是他们最大的个人股东。” 刘振雄端着茶壶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长子刘坤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他扶着眼镜的手指停在镜框上，忘记了移动。 只有刘鹏还没反应过来：“路透社？一个外国通讯社？这跟我们有什么……” “闭嘴！”刘坤低声呵斥了自己的弟弟。 他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刘氏传媒集团虽然在海城呼风唤雨，但它的国际新闻、财经快讯，很大一部分稿源都直接或间接来自路透社。 那是全球信息流的上游。 江青山没有去掐断刘家的喉咙，他直接控制了刘家的水源。 “刘氏传媒的很多稿件，都需要付费转载吧？”江青山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我想，从下周开始，续约的价格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 “或者，某些新闻的发布优先级，也会调整一下。” 刘振雄缓缓放下茶壶，壶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他脸上的和煦不见了。 “年轻人，你以为用资本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他的声音干涩，“在海城这片土地上，还有很多钱买不到的东西。” “你是在威胁我？”刘鹏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江青山。 江青山没有理会他。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只牛皮纸档案袋，轻轻放在了桌上，推向刘振雄。 动作不急不缓。 “这是什么？”刘振雄盯着那个档案袋。 “刘老先生的发家史。”江青山说。 刘振雄的手伸向档案袋，动作迟疑。 最后，他还是拿了起来，抽出了里面的文件。 只有薄薄的几张纸。 他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僵住了。 纸上记录的不是什么商业机密，而是一桩桩陈年旧案。 八十年代末，利用边境贸易走私电子产品。 九十年代初，侵吞改制中的国有资产，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 千禧年，涉嫌操纵本地期货市场，导致数家企业破产。 每一条，都附有准确的时间，地点，经手人，甚至还有资金流转的银行记录复印件。 这些都是他花了半辈子，耗费了无数金钱和人脉才掩盖下去的罪恶。是他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是他能安稳坐在这里喝茶的基石。 现在，这些秘密被人打印在纸上，就摆在他的面前。 “你……”刘振雄的手开始发抖，纸张从他颤抖的指间滑落，飘散在地上。 他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长子刘坤弯腰捡起一张，只看了一眼，脸就彻底白了。他看向江青山的表情，不再是审视，而是纯粹的恐惧。 “这不可能……这些东西早就……”刘鹏也看到了纸上的内容，他喃喃自语，脸上的桀骜瞬间被恐慌所取代。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江青山站起身。 “刘老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喝茶，更不是为了和你谈判。” 江青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我只是来通知你。” “你的时代，结束了。” 他转身，向茶室外走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刘振雄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变成了一尊行将就木的泥塑。 江青山没有回头。 他穿过庭院，走过回廊，将那座古雅的庄园，和里面一个正在崩塌的王朝，彻底抛在了身后。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海城的天，真的要变了。 第40章 无条件投降 江青山离开后，刘振雄瘫在椅子上，他大口喘气。 “爸？”长子刘坤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扶住刘振雄的肩膀，“爸，你怎么了？” 刘振雄的身体剧烈颤抖，想抓住儿子的手臂，却用不上一丝力气。 “叫救护车！”刘坤对着还在发愣的弟弟刘鹏嘶吼。 刘鹏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掏手机，手指抖得连屏幕都解不开锁。 庄园里瞬间乱成一团。 半小时后，海城第一人民医院。 刘坤靠在墙上，摘下金丝眼镜，用力按着刺痛的太阳穴。 刘鹏则像一头困兽，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嘴里翻来覆去地咒骂。 “都怪那个姓江的！他算什么东西！他怎么敢……” “你闭嘴！”刘坤猛地睁眼，声音不大，却让刘鹏的脚步钉在原地。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没看爸都气成这样了，我们刘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刘鹏梗着脖子，满脸不忿。 就在这时，刘坤的手机响了。 公司财务总监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 “刘总，不好了！我们公司的股价，开盘前就在境外暗盘市场暴跌了百分之三十！” 刘坤的心脏狠狠一沉，“怎么回事？” “不知道，没有任何征兆就爆跌！” 电话还没挂，急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神情疲惫。“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他儿子。”刘坤快步迎上去。 “病人是急性大面积心肌梗死，情况非常危险，我们尽力了，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鹏身体晃了一下，靠在了墙上，脸色煞白。 刘坤也是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个时候，助理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声音惊恐万状。 “刘总！出大事了！路透社刚刚向全球推送了一篇深度调查报告！” 助理把报告的标题念了出来。 “《刘氏传媒：建立在罪恶之上的媒体帝国》。” 刘坤的手机差点脱手。 他让助理把链接发来，点开只看了一眼，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上面罗列的罪证，比江青山拿出来的更加详尽，甚至附上了几段模糊的视频和音频。 这是要把刘家挫骨扬灰。 “哥，怎么了？”刘鹏凑过来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傻了。 报道在全球范围内病毒式传播。 紧接着，一连串的电话开始轰炸刘坤的手机。 “刘总，建行信贷部的，关于贵公司五十亿授信，总行要求我们立刻重新评估风险……” “刘坤！我是招商银行的，明天中午之前，必须收回全部贷款，否则直接走法律程序！” “刘总……” 一个接一个，每一通电话都像一把重锤，砸在刘家这艘即将沉没的大船上。 抽贷。 所有银行在同一时间，对刘氏传媒举起了屠刀。 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 “完了……全完了……”刘鹏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刘坤站在原地，任由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他看着急救室那盏依旧亮着的红灯，又看了看身边魂不守舍的弟弟。 绝望。 一种彻骨的绝望包裹了他。 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一场处刑。江青山根本没想给他们留任何活路。 求饶？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刘坤就感到一阵屈辱。但他清楚，除了求饶，他没有任何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找到那个刚刚存下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清脆，干练，不带任何感情。是那个叫苏菲的助理。 “我找江总，我是刘坤。”刘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江总在开会。”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关于刘氏传媒……” “刘先生。”苏菲打断了他，“关于刘氏传媒，江总没什么想谈的。” “我们可以谈条件！”刘坤急切地说，“我们愿意出让公司的控制权，只要一个象征性的价格！只求江总能高抬贵手，放过刘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刘坤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江总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苏菲的声音再次响起。 “刘家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在媒体和银行的围剿下，彻底破产，背上几百亿的债务，你父亲一辈子积攒的家业灰飞烟灭。” “要么，无条件投降。” “什么叫无条件投降？”刘坤的声音在发抖。 “将刘氏传媒旗下所有资产，以一元的价格，全部转让给青山资本。包括你们刘家名下所有的私人房产、古董、艺术品，全部上交，用来抵偿你们曾经侵吞的国有资产。” “这……”刘坤感到一阵窒息，“这和直接抢劫有什么区别！” “这是江总给你们的仁慈。”苏菲的声音依旧平淡，“他至少，给了你们保住性命的机会。” “选吧，刘先生。我的时间很宝贵。” 电话被挂断了。 刘坤举着手机，呆立在原地。 旁边的刘鹏听到了全部对话，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抢过刘坤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欺人太甚！我他妈跟他拼了！” 刘鹏双眼通红，转身就往外跑。 “你给我回来！”刘坤想去追，但双腿却像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他知道，刘家，真的结束了。 …… 顶层办公室里，江青山放下手中的咖啡。 苏菲站在他对面，汇报着刚刚的通话。 “他会选第二条路的。”江青山讲述着一个事实。 “是的，刘坤是个聪明人。”苏菲点头，“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安全主管雷石走了进来，他面色沉稳，手里拿着一个平板。 “老板，刚刚截获一条情报。” “刘鹏在离开医院后，秘密联系了一个叫‘威廉’的境外人士。” 雷石将平板递过去。 “这个威廉，是‘自由灯塔基金会’在亚太区的负责人，有军情背景。刘鹏似乎想通过他们，在国际上制造对您不利的舆论，进行反制。” 苏菲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个基金会很麻烦，最擅长颠倒黑白。” 江青山却笑了。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海城的万家灯火。 第41章 准备好了吗 大洋彼岸，风暴已然登陆。 一篇名为《金融恶龙：正在扼杀全球秩序的东方寡头》的专题报道，像病毒一样在数十家境外媒体上同步引爆。 黑底红字的标题，配上江青山一张被刻意锐化、显得阴沉无比的照片。 报道中，刘鹏提供的所谓“证据”被精心包装，每一条，都将江青山描绘成一个利用慈善基金洗钱、通过非法手段操控市场、侵蚀全球金融秩序的东方恶魔。 文章的煽动性极强，字字诛心。 “自由灯塔基金会”，这个打着人权旗号，背后有军情部门影子的组织，亲自为这篇报道背书。 他们要的不是真相，是一场献祭。 献祭一个来自东方的资本巨头，来满足他们病态的优越感和地缘政治的需要。 青山资本总部，顶层办公室。 气氛凝固如冰。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集团在美股的关联资产K线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垂直下跌。鲜红的数字每秒钟都在狂跳，代表着数以千万计的美元正在人间蒸发。 “老板，他们动手了。”苏菲的声音因竭力保持镇定而显得有些发硬，“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猛。发布到现在仅十五分钟，舆论已经全面引爆。我们的公关部门电话被打爆了，所有合作方都在询问。” 江青山没有看屏幕上那片刺目的红，他的视线落在苏菲递来的平板上，滑动着那些措辞恶毒的报道。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很好。 他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鱼引来了。”江青山放下平板，声音不大，却让室内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可以收网了。”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这座城市，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 “立刻以我的名义，向全球所有主流媒体发出邀请。” 他的指令清晰而明确。 “二十四小时后，召开全球视频记者会。” 苏菲的笔尖在记事本上飞速划过：“主题是？” “就叫，关于《金融恶龙》报道的回应。” 江青山看着窗外，仿佛在自言自语：“他们想把戏台搭到国外，很好。让他搭台，我来唱戏。” 他顿了顿，补充了第二条指令。 “同时，联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总部，告诉他们，我，江青山，将以个人名 义，向基金会进行一笔捐赠。” 苏菲的呼吸停顿了半秒。她没有问为什么，只问关键信息：“金额是？” 江青山回过头，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渊。 “一百亿美元。” “……” 苏菲握着平板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屏幕因指压泛起一圈圈水波纹。她没有再问一个字，迅速转身走出办公室。 一场席卷全球的风暴，即将由这间办公室发起。 江青山拿起桌上的另一部手机，拨通了雷石的电话。 “刘鹏在哪里？” “港城半岛酒店，总统套房。”雷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和那个叫威廉的基金会代表在一起。我的人说，他们开了瓶82年的拉菲庆祝，正在商量着怎么瓜分您的产业。” 江青山嘴角逸出一声轻不可闻的笑。 “是吗？让他多喝几杯。” “断头饭，总要吃好一点。” 他停顿了一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等我的记者会结束，就把他带回来。我要让他跪在屏幕前，亲眼看着，他所谓的致命一击，是怎么变成一个国际笑话的。” “明白。”雷石的声音没有任何迟疑，“老板，为什么不现在就……拦截？我有把握在他们发稿前，让刘鹏和那个威廉一起在港城的海底安家。” “雷石，”江青山的声音平淡无波，“杀人是屠夫的活，诛心才是艺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们既然觉得我身上有缝，就让他们来盯。正好，我也需要一个全球瞩目的舞台，来宣布一些事情。” 命令的齿轮开始转动。 海城。 随着江青山的一声令下，一场闪电般的并购宣告完成。前一秒还在播报各种杂讯的户外大屏、地铁电视、写字楼广告牌，在同一瞬间，画面切换。 江青山那张经过顶级摄影师拍摄的商业肖像，出现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自信，强大，俯瞰众生。 “青山资本，远见未来。” 低沉的画外音，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反复播送。 海城精神康复中心，安保最严密的单人病房。 电视屏幕上，正是江青山那张无处不在的脸。 “骗子……都是骗子……” 王一诺身穿宽大的病号服，呆滞地坐在床沿。她猛地扑向电视机，用指甲疯狂地抓挠着屏幕上江青山的面孔，发了狠地想把他从里面抠出来。 “刘家……刘家都倒了……下一个就是我……他不会放过我的……” 她的行为越来越癫狂，开始用头撞击墙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手腕上竟被她用指甲硬生生抠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几名安保冲了进来，将她死死按在床上，冰冷的镇静剂被注射进她的身体。 王一诺的挣扎慢慢平息，嘴里还在模糊地念着：“恶魔……你是恶魔……” 城市的另一角，肮脏潮湿的后巷。 江心语蜷缩在散发着馊味的垃圾桶旁，胃里绞痛。 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路过，叹了口气，从布袋里掏出一个还带着余温的馒头，递了过去。 江心语缓缓抬起头，接过馒头，狼吞虎咽。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妈！你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一个中年女人冲过来，一把将老婆婆拉开，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正是江青山铺天盖地的宣传照，下面是关于江心语的负面新闻推送。 “她是那个放火的疯子！那个白眼狼！” 女人一把抢过江心语手里剩下的半个馒头，狠狠扔在地上，用穿着高跟鞋的脚尖用力碾进泥水里。 “滚！你这种人渣别脏了我们的地方！给我滚！” 周围的路人被吸引，纷纷拿出手机。 “真的是她！” “活该！这种不孝女，就该饿死街头！” 一个唾沫星子溅到她脸上。 又一个人推了她一把。 江心语抱着头，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向着更黑、更深的巷子跑去。 青山资本办公室。 江青山挂断了与雷石的通话，他拿起另一部加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只问了一句。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那边，准备好接收这份‘惊喜’了吗？” 第42章 青山资本，远见未来 全球视频记者会结束。 一百亿美元砸下去，江青山的名字在二十四小时内，就从“金融恶龙”变成了“东方慈善家”。 舆论的潮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完成了转向。 青山资本总部，顶层办公室。 “老板，集团在美股的关联资产已经全线拉升，涨幅超过百分之三十。” 苏菲正在汇报战况，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所有攻击我们的报道全部下架，‘自由灯塔基金会’的官网服务器被愤怒的网民攻击到数次瘫痪。” 江青山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刚冲好的蓝山咖啡，对屏幕上那些狂跳的红色数字毫无兴趣。 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刘鹏呢？” 他问。 “雷主管的人已经控制住港城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刘鹏和那个叫威廉的基金会代表都在里面，随时可以带回。” 苏菲的回答永远精准。 “很好。” 江青山放下咖啡杯。 游戏该结束了。 就在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一部黑色设备，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震动。 那不是他常用的手机。 这是一部经过军工级加密的卫星终端，理论上，除了他自己和雷石，不可能有第三方知道这个号码，更不可能有信息能穿透它的防火墙。 苏菲也注意到了那台设备的异动，表情出现了一丝变化。 江青山拿起设备，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加密信息，来源是“未知”。 他解开锁，点开信息。 只有短短一行字。 “自由灯下是别人的狗。小心真正想杀你的人。” 办公室内的空气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江青山看着那行字，没说话。 这行字透露出的信息，彻底打乱了他原有的剧本。 “自由灯塔基金会”只是一个工具，一条狗？ 那背后牵着绳子的人是谁？ “老板？” 苏菲开口询问，她察觉到了江青山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江青山将设备递给她。 苏菲看完信息，职业素养让她没有表露过多的惊讶，但收紧的指节暴露了内心的震动。 “这不可能。这部设备的安全级别是最高的，对方是怎么把信息发进来的？” “问题不是他怎么发进来的。” 江青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问题是，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拨通了雷石的内线电话。 “雷石，到我办公室来。” 三分钟后，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的雷石推门而入，他身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老板。” 江青山没有废话，直接把设备抛给他。 雷石看完，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问： “需要做什么？” “我要你动用你所有的技术力量，给我查出这个信号的来源。” 江青山下达指令。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这条信息，是从地球上哪个角落发出来的。” “明白。” 雷石转身就要走。 “等等。” 江青山叫住他。 “这件事，不要让技术部门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是。” 雷石点头，快步离开。 办公室内再次陷入安静。 苏菲开口：“如果信息是真的，那我们对刘家的行动，可能已经惊动了一个更深层的存在。刘鹏，或许只是他们推出来试探我们的棋子。” “棋子？” 江青山重复着这个词，然后笑了。 不是愉悦的笑，而是一种发现新猎物的兴奋。 “我喜欢这个说法。不过，就算是棋子，也有棋子的价值。” 他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对方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提醒我，是什么目的？示好？还是想看两虎相争，坐收渔利？” 苏菲分析：“从信息内容看，发送者对我们的敌人有一定了解，但他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说明他不想直接站队。他更像一个情报贩子，或者是一个……搅局者。他把水搅浑，对自己有好处。” 江青山表示赞同。 “一个藏在暗处，看着牌桌上所有人，并且还能给我递牌的人。有意思。” 他看向苏菲：“我们对‘自由灯塔基金会’的背景调查，有什么新发现？” “还是和之前一样。” 苏菲回答。 “表面上是一个非政府组织，资金来源复杂，与多国情报机构有牵连。但我们无法挖出它最核心的控制人是谁。所有线索到了一定的层级，就全部中断了。” 这印证了那条信息。 这个基金会，确实只是一只手套。 一个小时后，雷石再次返回办公室。 他的脸色不算好看。 “老板，查不到。” 江青山并不意外：“说。” “对方使用了至少十七个量子加密的肉鸡服务器作为跳板，遍布全球。每一次跳转都重置了路由。最后的信息源，指向了南太平洋上空的一颗已经报废的商业卫星。” 雷石的报告很简短。 “信号在发出后三秒内，所有痕迹都自毁了。我们的技术人员说，这种手法，不是普通黑客能做到的，背后一定有国家级的技术支持。” “也就是说，对方是个幽灵？” “是。” 雷石回答。 “一个不想让我们找到，也绝对找不到的幽灵。” 办公室里，连空气都变得沉重。 一个拥有顶级技术，掌握着核心情报，却又来历不明的神秘人。 这让江青山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棋盘被人从外部掀动的感觉。 “不过，”雷石补充道，“对方虽然抹去了所有痕迹，却在最后留下了一个东西。” 他将一个平板递给江青山。 “这是一个通讯协议的密钥片段。我们的技术人员分析，这是一种邀请。对方留下了再次联系的渠道，但主动权，完全在他手上。他想联系我们的时候，随时可以。我们想找他，不可能。” 江青山看着平板上那串复杂的代码。 “很好。” 他把平板还给雷石。 “让技术部门二十四小时待命，只要对方再有信号，立刻捕捉。” “是。” 雷石和苏菲都离开了办公室。 江青山独自一人，重新走到落地窗前。 海城的夜景在他脚下铺开，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 他拿起加密电话，再次拨通了雷石的号码。 “雷石。” “老板，请指示。” “针对刘鹏的计划，变更。” 江青山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决断。 “把他带回来。我要他活着，并且要绝对清醒。”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 江青山继续说： “我要亲自审问他。我要他告诉我，他的主人，到底是谁。” 第43章 一百亿美金 全球视频记者会，正式开始。 青山资本总部的发布厅被改造成一个临时的全球媒体中心。数十块巨大的高清屏幕墙，同步显示着来自全球顶级媒体的记者面孔，、BBC、路透社，每一个LOGO都代表着一种审视。 空气中没有紧张，只有一种被刻意制造的安静。 苏菲最后一次为江青山整理领带，她的动作精准而稳定。 “所有设备调试完毕，全球直播信号稳定。他们都在等你。” 江青山没有回应，他只是走到台前，独自一人，面对着屏幕里上百位来自不同国家的记者。 他坐下。 这个简单的动作，通过无数个摄像头，传递到世界每一个角落。 “各位，时间宝贵，我们直接开始。”他开口，没有多余的寒暄。 屏幕墙上，一个标记着“华盛顿邮报”的窗口亮起，一名白人记者获得了提问权。 “江先生，‘自由灯塔基金会’发布了一份长达六十页的报告，指控您使用不正当金融手段，恶意摧毁海城刘氏传媒，并将其定义为‘金融掠食行为’。报告中，您被称为‘来自东方的金融恶龙’，您对此有何回应？” 问题尖锐，直指核心。 现场的媒体团队人员都为江青山捏了一把汗。 江青山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十指交叉，放置在桌上。 “我看过那份报告。写得不错，很有想象力。”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的轻蔑传遍全球。 “至于‘金融恶龙’这个称呼，我并不完全否认。在旧有的、腐朽的商业丛林里，你如果不想被吞噬，就必须成为食物链的顶端。我的问题是，是谁创造了那片丛林？” 记者追问：“所以您承认了这些指控？” “我承认我赢了。”江青山纠正他，“我用他们的规则，赢了他们。这让他们感到愤怒，因为他们习惯了永远是胜利者。所以他们写报告，给我贴标签，试图用舆论来做他们在商业上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话语不带任何情绪，却让所有记者都感到了其中的分量。 另一家英国媒体的记者立刻跟上：“但您的行为造成了刘氏传媒数千员工的失业，以及刘家家主的病危，这难道不是一种社会危害吗？您的财富，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个问题，将商业竞争上升到了道德层面。 “痛苦？”江青山重复这个词，“让一个依靠走私、侵吞国有资产起家的家族企业破产，是在制造痛苦，还是在清除毒瘤？让那些依靠制造虚假新闻、敲诈勒索的媒体消失，是在危害社会，还是在净化环境？” 他反问：“至于员工，青山资本已经全盘接手，所有人的薪资待遇上浮百分之二十。你说的痛苦，我没有看到。我只看到，当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一些习惯了黑暗的生物，发出了惨叫。” 言语的交锋，瞬间扭转。 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自由灯塔基金会”的代表，威廉，以特邀观察员的身份出现在一块屏幕上。 “江先生，请停止您偷换概念的辩论。”威廉的表情严肃，“无论您如何美化自己的行为，都无法掩盖您在短时间内聚集起恐怖财富的事实。这种财富本身，就是对全球金融秩序的一种威胁。您想用它来做什么？建立一个属于您的商业帝国，让所有人都对您俯首称臣吗？” 这是最终的图穷匕见。 将江青山个人，定义为全球秩序的潜在敌人。 所有镜头都对准了江青山，等待他的辩解。 然而，江青山笑了。 “威廉先生，感谢你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 他对着镜头，对着全世界。 “你们都想知道，我要用我的钱，来做什么。” 他站起身。 “口头的辩解是无力的，所以我决定做点事情，让各位看一看。” 他看向苏菲。 苏菲会意，按下了手边的控制器。 江青山身后巨大的主屏幕上，出现了一个LOGO。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 所有记者都愣住了。 “就在本次记者会开始前三十分钟，”江青山宣布，“我以个人名义，向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捐赠一百亿美元现金。” “这笔钱，将成立专项基金，用于全球贫困地区的儿童教育、医疗与基本生活保障。” 一百亿。 美元。 现金。 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冲击力，瞬间击穿了整个发布会现场。 死寂。 全球上百家媒体的直播间，陷入了长达十秒的绝对死寂。 记者们忘记了提问，导播们忘记了切信号，全世界的观众，都忘记了呼吸。 “自由灯塔基金会”的代表威廉，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准备好的所有攻击性言论，在“一百亿美元”这个数字面前，都成了苍白可笑的噪音。 紧接着，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执行主席，通过视频连线出现在屏幕上。 “我谨代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以及全球数以亿计的儿童，向江青山先生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感谢。”主席的发言充满了激动，“这不仅是本基金会有史以来收到的最大一笔个人捐赠，更是人类慈善史上的一座丰碑。江先生的善举，将直接改变数千万儿童的命运。他不是什么金融恶龙，他是一位拥有伟大心灵的慈善家，一位真正的世界公民。” 官方的背书，彻底终结了这场审判。 不，是将其变成了一场加冕。 江青山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他继续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宣布，青山资本未来的所有投资，都将引入‘社会贡献指数’作为核心评估标准。我赚取财富的目的，不是为了构筑帝国，而是为了建立一种新的秩序。” “一种让资本服务于人的秩序。” “一种让财富回归社会的秩序。” 话音落下，系统提示在江青山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行为引发全球性、历史级正面声望剧增！】 【个人形象已从‘商业巨头’升华为‘全球慈善家’！】 【触发特殊奖励：系统升级！】 【返利模式已从‘十倍返利’，永久提升为‘千倍返利’！】 【恭喜宿主，您的捐赠行为已触发‘千倍返利’，一千亿美元已注入您的离岸账户。】 江青山内心毫无波澜。 第44章 人江青山 他看着屏幕上那些已经从质疑、审视，转变为震撼、崇拜的面孔，宣布了记者会的结束。 他转身离场，将一个沸腾的世界，留在了身后。 回到顶层办公室。 苏菲的报告简洁而有力：“集团美股资产全线暴涨。所有关于您的负面新闻在一个小时内被替换。‘圣人江青山’的词条，已经成为全球热搜第一。” 江青山端起一杯咖啡，看着窗外的城市。 就在这时，他那部加密卫星终端，再次震动。 不是那个“幽灵”发来的。 是一个陌生的加密渠道。 江青山点开信息，上面只有一句话，带着极致的惊慌。 “威廉疯了！基金会的高层正在清理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发信人，是“自由灯塔基金会”港城分部的某个成员。 江青山删掉了信息。 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雷石的号码。 “老板。” “刘鹏和威廉，现在怎么样了？” “都还在港城半岛酒店，我们的人控制着外围。” “很好。”江青山下达了新的指令，“把威廉也带回来。我要两个都活着。” 游戏，才刚刚进入最有趣的部分。 港城，半岛酒店，总统套房。 昂贵的波斯地毯柔软得能吞噬掉脚步声。 刘鹏被两个黑衣保镖按在沙发上，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惶，反而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价值不菲的西装领口，甚至还有闲心对着落地窗的反光，理了理自己油亮的头发。 “雷石，是吧？” 刘鹏斜睨着站在一旁，身形如铁塔的男人。 “我劝你对我客气点。” “你老板江青山，现在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施舍般的傲慢。 “等基金会的人一到，你和你老板，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从维多利亚港填海。” “现在放了我，再给我磕个头，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在基金会里找个开车的活儿。” 雷石面无表情，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时间差不多了。 他没有理会刘鹏的叫嚣，只是对身后的手下微微颔首。 很快，一份精致的晚餐被推了进来。 顶级战斧牛排，还冒着滋滋的香气，配上82年的拉菲，以及一份黑松露鱼子酱。 这是刘鹏最喜欢的菜式。 他以为这是雷石在向他服软，脸上的得意更甚。 “算你识相。” 刘鹏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牛排，动作优雅，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告诉江青山，这就是聪明人和蠢货的区别。” “他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跟我斗？他根本不知道，我背后站着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雷石依旧沉默。 他只是按下了遥控器。 套房内，那面墙壁大小的8K超高清屏幕，瞬间亮起。 屏幕上出现的，是江青山那张平静而从容的脸。 背景，是全球媒体的闪光灯。 “噗——” 刘鹏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 “记者会？他还有脸开记者会？” 他发出一声嗤笑，带着看小丑般的眼神，饶有兴致地靠在沙发上，准备欣赏江青山最后的挣扎。 这简直就是一场公开处刑。 他要亲眼看着江青山，被全世界的口水淹死。 然而，屏幕上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江青山没有辩解，没有卖惨。 他只是平静地，一件一件地，将证据甩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从威廉的贪婪，到基金会的内部交易记录，再到那份足以引爆全球金融市场的做空计划。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鹏的心脏上。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握着刀叉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名贵的餐具在骨瓷盘上，发出了刺耳的刮擦声。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些都是基金会最高级别的机密，江青山怎么可能知道？ 他看到屏幕上，那些原本质疑、审视的记者面孔，渐渐被震撼所取代。 然后是崇拜。 他看到江青山集团的美股资产，那条红色的K线，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垂直拉升，刺破了云霄。 他看到屏幕下方滚动的实时新闻标题。 【世纪逼空！华尔街巨鳄被神秘资金猎杀！】 【威廉·史密斯涉嫌巨额欺诈，已被基金会内部调查！】 【“圣人江青山”登顶全球热搜！】 “不……” “假的……都是假的……” 刘鹏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球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要把它看穿。 直到江青山说完最后一句话。 “我的回答，就是我的行动。谢谢各位。” 那个男人转身离场，留给全世界一个决然而强大的背影。 那一瞬间，刘鹏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随着那个背影的消失，彻底崩塌了。 “哐当！” 刀叉掉落在地。 他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输了……” “我输了……” “怎么会输……” 他不是输给了江青山。 他是被那个他引以为傲，认为可以掌控一切的“基金会”，当成弃子一样，毫不犹豫地抛弃了。 他自以为是的计划，在江青山眼中，不过是一场幼稚的闹剧。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脚步声很轻。 刘鹏却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 门口，江青山走了进来。 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装，神情淡然，目光平静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刘鹏身上。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嘲讽，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就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这种极致的漠视，比任何羞辱都更让刘鹏感到刺骨的寒冷。 “江……江总……” 刘鹏的喉咙里发出了干涩嘶哑的声音，他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摔下来，手脚并用地爬向江青山。 他涕泪横流，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 “我错了！江总！我真的错了！” “都是威廉！都是他逼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被他骗了！” 他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江青山脚边，试图去抓住他的裤脚。 “求求你，放我一马！我知道很多秘密！基金会的秘密！” “威廉只是个小角色！基金会背后……背后还有人！他们叫……叫‘奥林匹斯俱乐部’！那才是真正的主人！” 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当成救命的稻草，全部抖了出来。 第45章 摧毁‘奥林匹斯俱乐部 江青山坐在落地窗前，海城夜景在他身后铺展成一幅流动的光影画卷。霓虹灯火璀璨，却透不进他此刻心境的深邃。他指尖轻叩着桌面，节奏沉稳，像在丈量着某种无形的棋局。手机屏幕亮着，一封匿名邮件静静躺在那里，没有发件人，只有一行加密的标题。 邮件已在他收件箱里躺了半小时。 他没有急于点开，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江青山不再是那个被生活压垮的男人，岁月的淬炼和系统的加持，让他蜕变为一个品味高雅、杀伐果断的掌权者。他享受着掌控一切的感觉，也习惯了被各种势力窥探。 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玩味。 这封邮件，显然不是普通的骚扰信息。能避开他层层加密的邮件防御，直接抵达核心账户，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宣示。他端起咖啡，轻啜一口，苦涩的醇香在舌尖绽放。咖啡的温度顺着食道滑入胃中，带来一丝熨帖的暖意。 他点开了邮件。 屏幕上瞬间铺开一串串代码和字符，最终汇聚成几段简洁的文字。 “江先生，‘自由灯塔’的渗透，远远比你想象的更深。” 江青山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这个名字，他只对极少数核心团队成员透露过，甚至连他自己，也只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和前世记忆，才拼凑出“自由灯塔基金会”的模糊轮廓。对方不仅知道，甚至还知道“渗透”的深度。 他眉峰微挑。 这份情报，价值不菲。 邮件继续往下。 “他们最近的动向，全部都集中在东亚的金融市场，尤其关注新能源和生物科技领域，他们正在试图通过资本运作，进一步掌控关键产业链。” 江青山瞳孔微缩。这正是他最近在布局的几个方向，也是“自由灯塔”最可能下手的领域。邮件里的信息精准到令人心惊，绝非泛泛之辈能轻易获取。他甚至能想象到对方坐在电脑前，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弧度，轻描淡写地抛出这些足以震动市场的内幕。 他放下杯子，指尖在触控板上轻点。 “你是谁？”江青山敲出简短的回应。 回复几乎是秒到。 “一个曾经的棋手，现在只想看棋局如何翻盘。” 这回答充满了禅机，却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江青山盯着屏幕，心中快速权衡着。对方没有直接表露身份，反而用这种方式激起他的好奇，同时又展现了其超乎寻常的情报能力。这种故弄玄虚的姿态，换作寻常人或许会感到不耐，但对江青山而言，更像是一种有趣的开场白。 “你有什么目的？”他继续追问。 “我想跟你进行合作。”对方直截了当。 “合作什么？”江青山盯着屏幕。 “摧毁‘奥林匹斯俱乐部’。” 这几个字，让江青山坐直了身体。‘奥林匹斯俱乐部’，那是一个隐藏在世界顶层，不为人知的庞大金融财团，其影响力渗透到全球的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领域。他前世有所耳闻，但对其了解也仅仅停留在表面。刘鹏在绝望中吐露的那个名字，此刻竟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并且是来自一个主动寻求合作的神秘人。 他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动。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从“自由灯塔”基金会，骤然升级到‘奥林匹斯俱乐部’，这斗争的维度，已经不是他原先预想的层面了。对方的信息量，远超他的预期。 “你对它了解多少？”江青山敲字。 “我是它曾经的一员。” 屏幕上的字迹，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江青山呼吸一滞。一个曾身处‘奥林匹斯俱乐部’核心的人，却选择离开并向他寻求合作，这背后的信息量，足以让任何一个战略家为之侧目。这意味着对方掌握的秘密，可能远超想象，甚至足以动摇那个庞然大物的根基。 他注视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心中的警惕并未放松，反而更甚。他知道，这种级别的合作，往往伴随着同等巨大的风险。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他试探道。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让所有棋盘都活起来的人。” 这话语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洞察力，仿佛能看穿江青山的一切过往与未来。江青山没有回应，只是凝视着那句话，脑海中飞速运转着。他想起了系统赋予他的能力，想起了那些看似疯狂却总能绝地反击的决策，想起了自己如何将死局变成生机的手段。或许，对方正是看到了他身上这种“破而后立”的特质。 他需要更深层的情报，来评估这个“影子”的真正价值和潜在风险。 “你需要我做什么？”江青山反问。 “你需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撼动那个庞然大物。” 这句回应，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江青山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对方不是来寻求庇护地，而是来引导他走向更深的战场。他喜欢这种挑战，喜欢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余香。 “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的价值。”江青山敲下这句话，不再回复。 他关闭了邮件界面，目光投向窗外。夜幕下的城市，灯火辉煌，却也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动卷入的受害者，他将是这场棋局中的主动执棋者。 他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中流淌，带来一种久违的雀跃。那是猎人闻到猎物气息时的兴奋，那是将军布下绝杀之局前的冷静。 系统每次消费，都让他变得更强大。而现在，他需要将这份强大，转化为撼动世界的资本。 “奥林匹斯俱乐部……”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眼底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46章 结盟条件：利益交织的危险游戏 江青山坐在黑暗中。 那片代表着全球资本脉络的数据星海，虽然已经从屏幕上消失，却烙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在他的脑海中缓缓转动。 办公室外，海城的霓虹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勾勒着繁华。 但此刻，那些璀璨的光，在他眼中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看到的，是光芒之下，那张名为“奥林匹斯”的、覆盖全球的、冰冷而贪婪的巨网。 前世的他，就是被这张网上最微不足道的一根丝线，轻轻一绊，便粉身碎骨。 加密终端的屏幕，再次无声地亮起。 没有视频请求。 只有一行行冰冷的、经过多重加密的文字，逐字浮现在屏幕上，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平静。 “现在，你看到了它的轮廓。” “一个靠你自己的力量，永远无法撼动的存在。” 江青山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没有回应。 他在评估，在解构对方每一句话里隐藏的意图。 “但是，任何精密的系统，都有漏洞。” “任何坚固的堡垒，都能从内部攻破。” “我，就是那个漏洞。” 江青山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地穿透了办公室的死寂。 “你想要什么。” 这不是一个问句。 这是一个陈述。 屏幕那头的文字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品味他话语中的重量。 “我要复仇。” 这两个字，带着一股穿透屏幕的寒意。 江青山身体微微后仰，整个人陷入宽大的座椅中，目光深邃。 “复仇，是一个很模糊的词。” “它可以是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也可以是，将整个棋盘彻底掀翻。” “你是哪一种？”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它决定了对方是可控的盟友，还是一个只想毁灭一切的疯子。 长久的沉默。 久到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开始心神不宁。 江青山却只是安静地等待着，耐心得如同一个等待猎物进入陷阱的猎手。 新的文字终于出现。 “他们拿走了我的所有。” “所以，我也要拿走他们的所有。” “我要看着他们亲手建立的帝国，一砖一瓦的，在我面前崩塌。” “我要让他们，品尝我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这段话里，没有疯狂的咆哮，只有一种被淬炼到极致的、冷静的恨意。 江青山明白了。 这不是一个疯子。 这是一个比他更早觉醒，并且被仇恨打磨了无数个日夜的复仇者。 “为什么是我。” 他问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 “因为你是一个变量。” “在奥林匹斯俱乐部那群自诩为神的棋手眼中，世界是一个精密的棋盘，所有人都是可以计算、可以牺牲的棋子。” “只有你，江青山。” “你的出现，你的行事风格，你的崛起速度，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计算模型。” “他们看不懂你。” “而神明一旦开始看不懂，就会产生恐惧。” “我需要你的这份‘未知’，来撬动他们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秩序。” 江青山嘴角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锋利。 一个有趣的评价。 他确实是这个棋盘上最大的变数。 因为他有系统。 他可以无视一切资本积累的规则，用最野蛮、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创造出足以撼动棋盘的力量。 “合作，需要诚意。” 江青山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下。 “我帮你复仇。” “你给我什么。” 对方的回答几乎是秒回，干脆利落。 “奥林匹斯俱乐部的一切。” “它的组织架构，核心成员名单，全球资产分布，内部派系斗争，甚至……是每一位核心成员的弱点。” “我会成为你在黑暗中的眼睛和耳朵。” “我给你递刀。” “你负责，把刀捅进神的心脏。” 这条件，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对于任何一个有野心的枭雄而言，这都无异于一份通往世界之巅的藏宝图。 但江青山看到的，是诱惑背后，同等巨大的风险。 一个对“奥林匹斯俱乐部”了如指掌的叛逃者，其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危险源。 他沉默着，大脑在飞速运转。 他评估着风险与收益，计算着每一种可能性。 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 与虎谋皮，固然危险。 但面对一群要将你生吞活剥的猛虎时，成为另一头更凶猛的老虎，是唯一的选择。 检测到宿主正在顶级战略博弈，认知维度提升。 【个人能力‘商业嗅觉’正在进化…】 【恭喜宿主解锁新能力：战略联盟构建。】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落下。 江青山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随之消散。 他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了他的决定。 “我接受你的条件。” “但是，信任不是靠语言建立的。” “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屏幕那头，似乎早有预料。 “你想要什么。” 江青山身体微微前倾，双眼如同暗夜中的猎食者，死死地盯着屏幕。 “我要一份清单。” “一份关于奥林匹斯俱乐部在全球范围内，所有核心实体资产的详细清单。” “不是那些用来混淆视听的壳公司，不是那些复杂的金融衍生品。” “我要知道他们拥有的矿山，油田，港口，科技公司。” “我要看到他们最根本的，赖以生存的血肉。” “我要验证你给出的情报，是否真实。” “这是我们合作的开始。” “也是……你给我的投名状。” 这一次，屏幕那头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 江青山提出的要求，精准而狠辣。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情报交换。 这是在要求对方，交出足以让“奥林匹斯俱乐部”伤筋动骨的底牌。 许久之后。 一行新的文字，缓缓浮现。 “如你所愿。” “清单，二十四小时内，会发到你的邮箱。” “准备好，江先生。” “游戏，开始了。” 话音落下。 加密终端的屏幕，彻底暗了下去。 江青山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一场席卷全球的风暴，已经拉开了序幕。 而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风暴裹胁的尘埃。 他将成为，掀起风暴的那个人。 第47章 海城收官：科技巨头的崛起 二十四小时的期限已过。 江青山没有等来“影子”那份关于奥林匹斯俱乐部核心资产的清单。 他并不着急。 这种级别的博弈，耐心是比黄金更珍贵的筹码。 他站在青山资本顶层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海城的黄昏。 夕阳的余晖给这座城市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流光溢彩的车河蜿蜒穿过钢铁森林。 这座城市，曾是他痛苦与绝望的埋骨地。 现在，它是他的领地。 金融，地产，传媒。 一张无形的巨网，已经以他为中心，将海城的经济命脉牢牢掌控在手中。 但还差最后一块拼图。 科技。 “老板。” 苏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冷静与高效。 她手中捧着一个平板，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与图表。 “这是您要的海城所有科技类公司的最新资料，总计一百七十三家。” “其中，百分之六十处于亏损状态，百分之三十在破产边缘挣扎。” “剩下的百分之十，也因为缺乏资金，技术研发陷入停滞。” 苏菲的语气没有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海城的科技产业，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病人，奄奄一息。 江青山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注视着窗外的城市天际线。 “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有。” 苏菲划动屏幕。 “海城本土的十几家头部科技公司，在三天前秘密成立了一个‘技术联盟’，宣称要共同抵御‘外部资本的恶意并购’。”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服的讥诮。 一群溺水的人，不想着如何上岸，却在计较救生圈的归属。 江青山终于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邃地如同夜空。 “通知下去。” “青山资本正式启动‘海城科技复兴计划’。” 苏菲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她知道，老板每一次说出“计划”这个词，都意味着一场行业地震。 “我们将成立一个百亿规模的专项基金，对海城所有具备潜力的科技公司，进行无差别投资、收购与整合。” 江青山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审批的标准，依旧是‘社会贡献指数’。” “告诉市政府，这个计划，将在五年内，为海城创造超过十万个高新科技岗位，拉动千亿级别的GDP增长。” 苏菲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已经不是商业计划了。 这是在用资本，为一座城市重新编写未来的程序。 “那些‘技术联盟’……” 苏菲迟疑地问。 江青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冰冷且锋利。 “乌合之众而已。” “他们会做出最聪明的选择。” 三天后。 所谓的“技术联盟”土崩瓦解。 面对青山资本那份无法拒绝的投资协议，以及背后隐隐传来的政府压力，所有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家家公司被并入青山资本的版图。 整个海城的科技界，从最初的抗拒与恐慌，迅速转变为臣服与狂热的追随。 江青山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看着眼前的文件。 他最终的目光，锁定在一家名为“深空算法”的公司上。 这是一家濒临破产的AI公司，负债累累，创始人几乎要跳楼。 但他们的技术方向，非常有意思。 “就它了。” 江青山的手指，轻轻点在公司的名字上。 “向‘深空算法’注资五十亿。” 苏菲以为自己听错了。 五十亿，注入一个连工资都发不出的空壳公司？这已经不是风险投资，这是在烧钱。 “老板，这家公司……” “执行。” 江青山只说了两个字。 苏菲立刻闭上了嘴。 她将指令传达下去，财务部门在十五分钟内完成了所有流程。 当五十亿资金注入“深空算法”账户的那一刻。 江青山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期而至。 【检测到宿主完成一次超高社会贡献指数的产业投资。】 【投资行为被判定为‘个人战略布局’，符合返利标准。】 【恭喜宿主触发百倍返利。】 返利资金：五千亿，已存入您的离岸账户。 【个人能力‘产业渗透’已达到精通级别。】 【恭喜宿主获得新称号：城市级产业整合者。】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江青山的脑海。 不再是模糊的商业直觉。 而是清晰无比的，关于海城整个科技产业的脉络图。 人才分布，技术壁垒，供应链的每一个节点，甚至每一个关键工程师的技术特长与性格弱点。 所有的一切，都以数据的形式，在他脑中构建成一个可以随意拆解、重组的精密模型。 他现在，就是海城科技领域的神。 就在此时，他的私人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依旧是那个神秘的“影子”。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附件。 江青山点开附件。 那是一份名单。 一份详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清单。 奥林匹斯俱乐部在全球范围内，所有核心实体资产的详细信息。 非洲的钻石矿，中东的油田，南美的锂矿，欧洲的深水港口，以及……北美洲那个掌控着全球数据的科技巨头。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着足以撼动一个国家经济的恐怖力量。 “影子”交出了他的投名状。 江青山缓缓关闭了邮件。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刚刚完成整合的海城科技产业版图上。 一个大胆到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 叮。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是苏菲。 “老板，‘深空算法’的首席技术官刚刚发来紧急报告。” 苏菲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 “他说，在获得我们资金支持，解除了算力限制后，他们的核心AI模型，意外取得了一项关键性突破。” “一项……关于全球数据流动态势的深度预测算法。” 江青山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个真正的，带着笑意的弧度。 他看着窗外那片已经彻底沉入夜色的城市。 海城，这颗他精心打磨的棋子，终于完成了。 它不仅是他的基地。 更将成为他刺向奥林匹斯众神殿堂的，第一把尖刀。 第48章 斩仓 海城的夜色已经凝固。 江青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整座城市的灯火在他脚下铺开，构成一张沉默的网。 他脑中的那幅产业脉络图，比窗外的实景更加清晰，更加生动。每一个数据节点，都代表着一家企业，一个团队，或是一项等待爆发的技术。 “叮。” 内线电话的提示灯闪烁，打破了办公室的安静。 是苏菲。 “老板，有紧急情况。” 电话接通，苏菲的语速很快，带着一种专业人士面对异常波动时的紧绷感。 “国际大宗商品市场出现异动。特别是工业金属‘钴’的期货价格，在过去一个小时内，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下跌。” 江青山没有说话，他在等待更多信息。 “这次下跌非常不正常。没有任何宏观经济利空消息，也没有主要矿区发布增产报告。但是，有数个庞大的匿名卖单，在全球几个主要交易所同时出现，精准地砸穿了好几个关键的支撑价位。” 苏菲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 “我们刚刚完成注资的几家新能源电池和芯片材料公司，都持有大量的钴原料库存和长期采购合约。如果价格继续这样下跌，他们的资产将在几个小时内大幅缩水，甚至可能引发供应链的连锁违约。” 这就是试探。 江青山瞬间就确认了。 奥林匹斯俱乐部。 他们甚至懒得用更隐蔽的手段，直接动用了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武器：资本。 通过操纵一种关键原材料的价格，对一个区域的特定产业链进行定点清除。 简单，粗暴，有效。 “我们持有多少钴的期货合约？”江青山问。 “为了对冲库存风险，我们持有多头合约大概在三亿美元。目前已经浮亏百分之七。”苏菲迅速报出数据。 “也就是说，二十分钟内，我们账面上就蒸发了两千一百万美元。” “是的，老板。而且跌势还在加速。交易团队建议立刻追加保证金，否则可能会被强制平仓。”苏菲的建议是行业标准操作。 “我们的对手，希望我们怎么做？”江青山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苏菲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们希望我们恐慌，然后追加保证金，死守多头仓位。这样，他们只需要继续往下砸，就能让我们不断失血，直到我们耗尽现金流，爆仓出局。”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江青山说。 “您的意思是……我们斩仓？”苏菲的专业判断让她感到迟疑，“现在斩仓，等于把两千多万美元的亏损坐实。而且，万一这只是一个假动作，价格迅速反弹，我们就……” “苏菲。”江青山打断了她，“你认为，我们是在和市场赌博吗？” “不，当然不。” “那就执行命令。”江青山下达了第一步指令，“清空我们所有的钴期货多头合约，立刻。接受亏损。” “……是，老板。”苏.菲压下心中的疑惑，将指令传达出去。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江青山的私人加密手机上，收到一条来自“影子”的新消息。 内容非常短。 “奥林匹斯。钴。斯特拉瑟。” 江青山看着那个名字。 斯特拉瑟，一个在欧洲能源和矿产领域盘踞了上百年的家族姓氏。奥林匹斯俱乐部的核心成员之一。 果然是他们。 他脑海中，那套刚刚完成初步整合的“深空算法”核心模型，正在飞速运转。 全球数据流的动态图谱上，关于“钴”的所有信息流，交易数据，新闻舆论，甚至相关公司的内部通讯频率，都在以一种超越人类理解速度的方式进行分析和推演。 模型给出的结论，冰冷而确定。 【预测：未来三小时内，钴期货价格将继续下跌18%。】 【原因：协同性资本攻击。】 【建议：建立空头仓位。】 江青山拨通了苏菲的内线。 “执行得怎么样了？” “老板，多头合约已经全部平仓。实际亏损两千三百五十万美元。”苏菲汇报。 “很好。”江青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现在，动用离岸账户的资金，以十倍杠杆，做空钴期货。” 电话那头，是长达五秒的沉默。 苏菲怀疑自己的听力系统出了问题。 先是斩仓，坐实两千多万美金的亏损。 然后立刻反手，用十倍杠杆做空？ 这已经不是投资了。 这是赌上全部身家的豪赌。 “老板……这太冒险了。没有任何技术指标支持我们这么做。”她试图劝阻。 “你不需要技术指标。”江青山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指标。” 这句话，让苏菲所有的劝说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想起了五十亿注入“深空算法”时，老板同样只用了“执行”两个字。 十五分钟后，财务部完成了所有流程。 这一次，她没有再质疑。 “是，老板。空头仓位……已建立。” 做完这一切，江青山并没有停下。 他调出“影子”给他的那份名单，找到了属于“斯特拉瑟”家族的资产列表。 他的手指在上面缓缓划过。 油田，天然气管道，矿业集团…… 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一家公司的名字上。 “斯特拉瑟地质矿业勘探公司”。 一家在伦敦上市的公司，是斯特拉瑟家族旗下负责全球新矿产勘探的核心企业。它的股价，直接关系到整个家族的资产评估和声望。 “苏菲。” “老板，我在。” “用另一笔资金，同样在离岸账户。做空‘斯特拉瑟地质矿业勘探公司’。” 这一次，苏菲连迟疑都没有了。 她只是确认了一句：“做空多少？” “让他们能明确感觉到痛的程度。” “明白。” 挂断电话，江青山重新走到窗边。 海城的夜景依旧繁华。 但此刻在他眼中，这张由灯火组成的网，每一个光点，都连接着全球的资本市场。 一个小时后。 苏菲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冷静，只剩下一种无法抑制的震惊和亢奋。 “老板！您简直是神！” “钴的期货价格，崩盘了！” “就在十分钟前，三大评级机构之一突然发布紧急报告，宣称非洲某主要钴矿区存在严重的劳工问题和数据造假，将其评级下调至‘垃圾级’！市场彻底恐慌，价格在五分钟内暴跌了百分之十五！” “我们的空头合约……盈利已经超过了五亿美元！而且还在不断扩大！” 第49章 财团试探：全球资源战的序幕 江青山安静地听着。 所谓的评级机构，所谓的紧急报告，不过是奥林匹斯俱乐部射出的第二支箭。 他们先用资本砸盘，逼迫对手追加保证金。 然后再释放早已准备好的重磅利空消息，完成最后的收割。 这是他们惯用的组合拳。 只是这一次，他们打空了。 “斯特拉瑟公司呢？”江青山问。 “更……更不可思议！”苏菲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就在钴价崩盘的同时，斯特拉瑟矿业的股价也突然闪崩！市场上出现了一笔来历不明的巨额做空单，引发了连锁反应。很多跟风的对冲基金也加入了做空行列。现在，他们的股价已经跌了百分之十二，市值蒸发了超过三十亿欧元！” 苏菲补充道：“整个伦敦金融城都在问，到底是谁，能如此精准地预判到钴价崩盘，并且提前对斯特拉瑟家族的命脉企业发动攻击！” “告诉他们。”江青山淡淡地说，“是我。” “这只是一个开始。” “让他们记住我的名字。”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信息，第一次带上了一种江青山从未感受过的，近似于“赞许”的情绪。 【检测到宿主完成一次成功的全球资本反击。】 【行为判定为‘个人领土防卫’，符合系统升级标准。】 【个人能力‘产业渗透’升级为‘全球金融局势洞察’。】 【恭喜宿主获得新称号：资本狙击手。】 【敌对目标‘奥林匹斯俱乐部’已标记。】 【正在为您解析其资本结构弱点……解析进度1%。】 青山资本的交易大厅，弥漫着一种胜利后的亢奋。 长达数米的曲面屏上，钴期货那条断崖式的下跌曲线，被特意保留着，是战利品，也是勋章。每一个交易员走过，都会多看两眼，脸上浮现出自豪。 五亿美金的盈利，不过是一串数字。 真正让他们感到振奋的，是亲手参与了一场针对世界级巨头的精准反击。 办公室里，江青山正在签署一份文件。关于海城科技产业整合的收尾工作。 苏菲站在一旁，汇报着后续进展。 “老板，斯特拉瑟矿业的股价在我们的做空单平仓后，小幅反弹了百分之二，但市场信心已经动摇，多家机构下调了他们的长期信用评级。” “我们这次行动的总利润，扣除各项费用，是五亿七千万美元。” 江青山签完最后一笔，将文件推给苏菲。 “把利润的三分之一，以奖金形式发给交易部和情报分析团队。” “是。”苏菲应下，但没有离开。 “还有事？”江青山问。 “是的，老板。另一个市场，出现了异常。” 苏菲将平板电脑递过来，上面是一条陡峭的上升曲线。 “稀土元素，铕。在过去三个小时，国际市场报价连续三次跳涨，累计涨幅超过了百分之四十。” 她划动屏幕，调出另一份资料。 “这很不寻常。铕的主要用途是制造高品质的显示屏材料和激光材料。市场需求一向很稳定，最近也没有任何已知的技术突破会引发需求暴增。” “我们的供应链呢？”江青山直接问核心。 “这就是问题所在。”苏菲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们刚刚整合的十几家科技公司，特别是涉及高端面板和光电芯片业务的，都需要铕作为核心原料。按照您的要求，他们的研发计划正在全速推进，原料采购订单在一个小时前刚刚提交。” “然后，价格就涨了。”江青山接话。 “是的。涨得恰到好处。正好卡在我们的采购节点上。如果按照现在的价格完成采购，我们‘海城科技复兴计划’第一年的原料成本，将凭空增加三十亿。” 三十亿。 对于现在的江青山，不算一个天文数字。 但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这三十亿。 这是在告诉他，他们可以随时扼住他产业布局的咽喉。今天可以是铕，明天就可以是锂，后天是高纯度硅。 这是一种宣告。 桌上的内线电话急促地响起。 苏菲接起，听了几句，然后对江青山说：“老板，是深空算法的李总，还有其他几家公司的负责人，他们希望能跟您紧急通话。” “接进来。” 会议室内的大屏幕亮起，分割成几个小窗口。一张张焦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为首的正是深空算法的首席技术官，李教授。一个纯粹的技术专家，此刻却满头大汗。 “江董！”李教授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原料！我们的原料断了！国际供应商刚刚通知我们，因为市场价格剧烈波动，他们要重新议价，而且无法保证供货时间！” 另一个窗口的负责人跟着喊道：“江董，我们也是！瑞士的供应商说他们仓库的库存被一个神秘买家全部吃掉了！我们订的货提不出来！” “江董，这是冲着我们来的！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刚刚宣布并入青山资本，要大干一场，就被人卡了脖子！” “江我们是不是应该暂缓研发计划？等市场稳定下来再说？现在这个成本，我们根本承受不起啊！” 恐慌在蔓延。 这些人都是技术精英，但在资本的绞杀战面前，他们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们只看到成本飙升，供应链断裂。 江青山安静地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抱怨与建议，不做任何回应。 会议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渐渐地，屏幕上的人也安静下来。他们看着主位上那个年轻的男人，等待着他的裁决。 “说完了？” 江青山开口，只有三个字。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第一个问题，青山资本缺钱吗？” 他问。 李教授等人面面相觑，下意识地摇头。开玩笑，刚刚五十亿注资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会缺钱。 “第二个问题，你们的技术，值不值得用全球最贵的原料去实现？” 李教授立刻挺直了腰板：“当然值！我们的算法模型，只要算力跟上，原料到位，半年内就能拿出震惊世界的产品！” 第50章 绝地反击：系统返利下的资本盛宴 “很好。” 江青山站起身，走到屏幕前。 “那就用。价格上涨百分之四十，那就按上涨百分之四十的价格去买。成本增加三十亿，那就增加三十亿。” “我不仅要你们买，还要你们加大采购量，买下未来一年的用量。” “我要让全球市场都知道，海城的科技公司，在用全世界最贵的原料，做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 他环视着屏幕上的每一个人。 “我要的，不是一群会看账本的会计，而是一群能把钱变成技术壁垒的科学家和工程师。” “成本，不是你们要考虑的问题。” “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你们吹过的牛，给我变成现实。” “谁做不到，谁就滚蛋。”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屏幕上，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撼。 这已经超出了商业的范畴。 这是一种意志的宣告。 “明白了，江董！”李教授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我们一定做到！” “我们也是！” “请江董放心！” 质疑和恐慌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充分信任后点燃的狂热。 江青山掐断了通讯。 苏菲走到他身边，递上一杯水。 “老板，这样做，正中对方下怀。他们会不断拉高价格，我们的成本会无限增加。” “他们不会。”江青山说。 他打开自己的加密手机。 一封新邮件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发件人：“影子”。 邮件内容是一份简报。 “目标：青山资本‘海城科技复兴计划’。 手段：通过离岸公司‘安德森矿业’，垄断非洲刚果（金）地区第三大铕矿的独家开采与销售权，控制全球12%的物理供应。同时，在期货市场大量建立多头仓位，制造供应紧张假象，拉高价格，对冲物理采购成本。 执行者：奥林匹斯俱乐部，范德比尔特家族。 目的：非盈利。旨在展示其对全球上游资源的绝对控制力，打击青山资本新产业布局的信心，并进行战略试探。” 简报的最后，附带了一张地图，上面标记了安德森矿业控制的矿区，以及周边几个被忽略的小型矿脉。 江青山关闭了邮件。 “苏菲。” “我在。” “我要你在十二个小时内，完成三件事。” “第一，以青山资本（欧洲）的名义，全资收购一家位于德国的，名为‘克劳斯精密钻探’的公司。资料我稍后发给你。” “第二，以这家德国公司的名义，买下刚果（金）基伍地区那几个被标记出来的废弃矿脉的永久开采权。联系当地政府，告诉他们，我们会在那里投资建设一座精炼厂和一所学校。” “第三，联系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以我的个人名义，向刚果（金）地区，捐赠一亿美元的粮食与药品。” 苏菲快速记下，她的专业素养让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在思考执行路径。 但她还是忍不住确认了一句。 “老板，我们不等‘影子’的进一步情报，直接就动手吗？这次的对手，是范德比尔特家族。” “不用等。” 江青山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城市。 “‘影子’给了我地图。” “而我，负责让地图上的版图，发生改变。” “通知下去，游戏继续。” 德国，法兰克福。 一家名为“克劳斯精密钻探”的公司，在半个小时前完成了股权变更。青山资本（欧洲）的账户上，一笔三亿欧元的款项被划出。 几乎同一时间，苏菲将一份刚刚签署的电子合同发到了江青山的邮箱里。 “老板，刚果（金）基伍地区那几片废弃矿脉的永久开采权，已经拿下了。当地政府对于我们承诺援建精炼厂和学校的计划，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很好。”江青山回复了两个字。 他的私人账户，刚刚向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的专项基金，转入了一亿美元。 所有的棋子，都已落位。 而牌桌的另一边，范德比尔特家族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们正享受着一场自以为是的围猎。 苏菲的内线电话再度响起。 “老板，铕的国际报价，又上涨了百分之五。我们的采购团队已经按照您的指示，不计成本地扫货，但对方的出货量总能满足我们的需求，价格却越抬越高。” 她停顿了一下，报出一个数字。 “‘海城科技复兴计划’的账面上，用于采购原料的资金，已经花出去了五十三亿。” 一个小时，五十三亿。 这笔钱，正源源不断地流进奥林匹斯俱乐部铺设好的口袋里。 江青山没有回应。 他收到了“影子”发来的新消息。 “他们在看你的笑话。用你的钱，买断你的未来。常规战，你已经输了。” 江青山看着这条信息。 几秒后，第二条信息跳了出来。 “想赢，就掀桌子。把这场战争，变成你一个人的表演。让他们以为你疯了。” 江青山关掉手机。 他拨通了苏菲的内线。 “苏菲，停止青山资本所有关于铕的采购活动。” 电话那头，苏菲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老板？您说什么？现在停止，那我们之前投入的五十多亿就等于打了水漂，而且李教授他们的研发也会立刻停摆！” “我说，停止公司的采购。”江青山重复了一遍。 “那原料……” “我来买。”江青山打断了她，“以我个人名义，成立一个私人收藏基金。主题，就是‘工业文明的稀有元素’。” 苏菲彻底沉默了。她的大脑在飞速处理这个指令背后的逻辑，但什么也找不到。 私人名义，收藏工业原料？ 这是什么操作？这根本不是商业行为。 “我要你动用我私人账户的所有可用现金，去国际市场上收购铕的现货。所有，只要能看得到的，全部买下来。” “价格呢？”苏菲下意识地问。 “他们开多少，我们就给多少。告诉市场，我钱很多，没地方花，就是想买点亮晶晶的石头，放在我的新家里当装饰。” 苏菲这一次没有再提出任何疑问。 她只是确认：“明白了，老板。” 挂断电话，江青山独自走到办公室的休息区，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知道，一场席卷全球金融市场的风暴，将由他这个荒唐的“个人爱好”掀起。 第51章 买！买！买 一个小时后。 伦敦，纽约，东京。 全球各大宗商品交易所的交易员们，见证了疯狂的一幕。 一个来自东方的神秘个人买家，委托数家顶级投行，不设上限，不问价格，疯狂扫荡着市场上所有关于“铕”的现货。 “见鬼！这是谁？卡塔尔的王储吗？” “不计成本！他们的指令只有三个字，‘买！买！买！’” “铕的价格已经彻底失控了！一分钟一个价！这已经不是投资了，这是在用钞票示威！” 市场的恐慌情绪被彻底点燃。 范德比尔特家族控制的“安德森矿业”内部，也陷入了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在买？他的现金流是无限的吗？” “我们已经把价格抬高了百分之八十！他还在吃进！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利用高价榨干青山资本的现金流，逼迫对方放弃产业升级。 可现在，对手换了打法。 不是公司行为了。 是一个富豪在用一种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方式，进行炫耀式的挥霍。 而此时，江青山的脑海中，响起了他期待已久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正在超大规模个人奢侈品及艺术收藏品采购。】 【采购标的：稀有元素‘铕’。】 【判定为个人消费行为。】 系统顿了一下，似乎也在消化这个行为的规模。 本次消费金额：15亿美元约105亿人民币）。 【特殊返利模式‘千倍返利’已激活。】 【恭喜宿主获得返利资金：10,500,000,000,000元。】 江青山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拿酒杯的手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十万五千亿。 危机，解除了。 不，现在轮到对方的危机开始了。 他再次拨通苏菲的电话。 “干得不错。” 电话那头的苏菲，即使隔着电波，也能感受到她强压下的激动。 “老板，我们几乎买下了全球已知的、可流通的铕现货。现在，是我们说了算。” “不，还不够。”江青山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现在，执行第二步。” “用我个人账户里的资金，以最大杠杆，做空‘安德森矿业’。同时，在期货市场，建立铕的空头仓位。” 苏菲的心脏猛地一跳。 先是买光现货，把价格推到天顶。 然后再反手做空。 这是要连骨头都敲碎。 “是，老板。” “还有，”江青山补充道，“把我们收购‘克劳斯精密钻探’，以及获得刚果（金）新矿脉开采权的消息，透露给路透社和彭博社。” “就说，一家来自德国的百年企业，将在非洲大陆发现一座储量惊人的超级稀土矿。预计将在三个月内投产。” “同时，把我个人向刚果（金）捐赠一亿美元粮食与药品的新闻稿，发给全球所有主流媒体。” 苏菲立刻领会。 这是组合拳。 金融市场的猎杀，与国际舆论的造势，同步进行。 …… 奥林匹斯俱乐部，一间无法被定位的视频会议室里。 代表着范德比尔特家族的老人，脸上的从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遏制的怒火。 “废物！一群废物！” 他对着屏幕里的下属咆哮。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安德森矿业’的股价会在半小时内暴跌百分之三十？” “先生……市场上突然出现了天量的做空订单，我们的护盘资金……被瞬间击穿了。” “还有铕的期货！为什么会跌停？我们不是已经控制了现货吗？” “一则新闻……先生。一则关于非洲新矿藏的消息，动摇了整个市场……”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从另一个窗口传来。 “范德比尔特。” 是俱乐部的另一位核心成员。 “收手吧。你输了。” 范德比尔特猛地转头，看向那个窗口。 “你说什么？” “我说你输了。”对方的言辞很平静，“你根本不了解你的对手。他不是商人，他是一个疯子，一个用百亿美金当炮仗来听响的疯子。” “你把他当成猎物，可在他眼里，你连猎人都算不上。” “你看看这个。” 屏幕中央，弹出了一篇新闻报道。 标题是： 东方的神秘慈善家：江青山先生向非洲捐赠一亿美元，并投资新矿业带动当地发展。 范德比尔特看着江青山的照片，和他身后那群热情洋溢的非洲官员。 他终于清楚，自己从一开始，就踏入了对方的陷阱。 “因为这次愚蠢的试探，俱乐部损失了超过六十亿美金。范德比尔特，理事会需要你给出一个解释。” 范德比尔特一言不发，直接关闭了视频通讯。 他所在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器物被狠狠砸碎的巨响。 而海城，江青山放下了酒杯。 游戏，结束了。 不，是他的游戏，正式开始了。 海城科技复兴计划的资金洪流，在江青山荒唐的“个人收藏”行为下，找到了一个全新的、更加汹涌的宣泄口。 五十多亿的公司采购亏损，被他以个人名义发起的扫货行动强行中止。 但新的资金，以百亿为单位，从他的私人账户涌入国际稀土市场。 这场疯狂的收购，让所有人都看不懂。 范德比尔特家族的操盘手们，在短暂的错愕后，陷入了狂喜。他们乐于见到一个东方暴发户，用如此愚蠢的方式，将百亿计的现金，亲手送进他们的口袋。 价格继续被推高。 江青山全盘接收。 没有人发觉，在刚果（金）那片被遗忘的土地上，几支挂着德国公司名头的勘探队，已经悄无声-息地进驻了那些被标记出的废弃矿脉。 加密手机的屏幕亮起。 来自“影子”的新消息。 “你正在成为奥林匹斯俱乐部年度晚宴上最大的笑话。他们给你取了个外号，‘东方送财童子’。” 江青山没有回复。 他需要的不只是情报，更不是嘲讽。 他需要一个基石。 一块足以让他将全部身家和性命，都押在这场豪赌上的信任基石。 手机再次震动。 “看来你需要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来证明我不是在利用你。” 第52章 “影子”的底牌：信任的基石 “影子”发来一个一次性的加密通讯链接。 “十五分钟。我将向你展示奥林匹斯俱乐部真正的运作方式。” 江青山走进办公室最深处的隔音室。 这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只有一个物理线路连接的加密终端。 他按下了接通键。 没有电流声，没有杂音，对面是一片死寂。 “时间宝贵。” 一个经过电子处理，无法分辨性别和年龄的声音，从终端里传出。 “你给了我地图，我改变了版图。你给了我情报，我赢了第一场。但这不够。”江青山直接开口。 “你想要什么？” “信任。”江青山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奥林匹斯俱乐部抛出来的一个更精巧的诱饵？一个让我不断胜利，最终在最顶点时，将我连同我的帝国一起引爆的陷阱？” 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两秒。 “合乎逻辑的怀疑。那么，一个什么样的证明，才能让你放下戒心？” “告诉我你的目的。”江青山提出要求，“毁灭奥林匹斯，这是一个过于宏大和空洞的口号。我要知道你的私人动机。复仇？为了谁？夺权？你想取代谁？” “我的动机，就是我的底牌。现在揭晓，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对方拒绝回答。 “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江青山准备挂断通讯。 “等一下。” 对方似乎预判了他的动作。 “我可以给你另一张底牌。一张让你能亲眼看见，亲手触摸到的底牌。” “说。” “七十二小时后，奥林匹斯俱乐部执行委员会，将在全球范围内召开一次最高级别的秘密视频会议。” 江青山没有出声，他在等后续。 “会议的发起者，是范德比尔特家族和斯特拉瑟家族。地点，在全球七个不同的物理终端，其中一个就在港城。参会人员，十三人，俱乐部金字塔最顶端的十三个家族代表。” 情报来得如此直接，如此具体。 “议题有两个。” “第一，评估‘东方变量’，也就是你，江青山，对俱乐部现有秩序造成的冲击，并制定下一步的应对策略。是继续将你作为榨取现金的工具，还是将你列为需要清除的实体威胁。” 电子合成音不带任何感情地陈述着。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议题。他们将对一个代号为‘圣杯’的计划，进行最终阶段的资源调配和授权确认。” “圣杯计划？”江青山重复了这个名字。 “是的，圣杯。奥林匹斯俱乐部耗费了三十年时间，投入了数万亿美元，布局全球，旨在彻底控制下一代人类社会命脉的核心计划。” “那是什么？” “我不能说。一旦我说出具体内容，我的身份就会立刻暴露。”对方回答。 “一个我无法验证的情报，对我来说毫无价值。”江青山反驳。 “你可以验证。” “怎么验证？” “港城终端的物理位置，在浅水湾道91号，一栋属于范德比尔特家族的私人别墅内。会议开始时间，是格林威治时间下午三点整。安保负责人，叫‘独眼’，一名前三角洲部队指挥官。” “影子”连续报出三个可以被核实的信息。 “你可以在会议开始时，尝试攻击他们的网络。你会发现，你根本进不去。你也可以派人渗透那栋别墅，你的人会在五十米外就被清除。这些，都是你可以验证的东西。” 江青山沉默了。 对方给出的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过程。一个让他可以动用自己的力量去碰撞，去感受对方坚硬程度的过程。 “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让我去破坏这场会议？” “不。凭你现在的力量，你破坏不了。”对方直接否定。 “我的目的，是让你相信我。并且，让你为下一步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会议将持续四个小时。在会议结束时，他们会就‘圣杯计划’的最终执行方案达成共识。而我会把这份共识文件，在会议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完整地发给你。” “影子”抛出了真正的筹码。 “一份详细说明了‘圣杯计划’所有执行细节、资金流向、技术路径和人员名单的最高机密文件。” “这将是我给你的‘投名状’。也是你我之间，信任的基石。” 通讯到此，陷入了安静。 江青山在脑中快速推演。如果“影子”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份文件的价值，将超越他之前获得的一切。那不再是地图或者情报，那是一把可以直接插入心脏的钥匙。 “我怎么确定，你给我的文件，不是一份精心设计的毒药？”江青山提出最后的疑问。 “你无法百分之百确定。就像我，也无法确定你拿到文件后，会不会用它来和奥林匹斯俱乐部做交易，以换取一个加入他们的席位。” 对方的回答，坦诚得令人意外。 “这是一场赌博，江青山。你赌我的情报是真的，我赌你的复仇之心是真的。我们都在赌对方，和自己是同一种人。” “从你选择重生，而不是沉沦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坐上了这张赌桌。” 通讯，在此时被单方面切断。 隔音室里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江青山站了许久，然后转身走出。 苏菲正在门外等候，她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忧虑。 “老板，私人账户上又划出了三十亿，用于收购铕。国际市场的价格，已经被我们自己买到了一个荒谬的高度。我们的行为，已经成为了全球金融市场的笑柄。” “让他们笑。” 江青山拿起桌上的另一部电话，拨通了雷石的号码。 “雷石。” “老板。” “给你一个地址，港城，浅水湾道91号。我要知道那里的一切。人员，车辆，通讯信号，所有的一切。” “明白。” 挂断电话，江青山看向苏菲。 “通知海城科技联盟的所有公司负责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 “准备接收一份，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礼物。” 第53章 圣人光环的战略延伸 日内瓦，万国宫。 全球慈善峰会的会场庄重肃穆，各国旗帜悬挂，代表着世界现有的秩序。 江青山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走下专车。没有记者蜂拥而上，森严的安保将所有喧嚣隔绝在外。 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亲自在门口迎接。 “江先生，欢迎你的到来。世界在期待你的声音。” 安东尼奥伸出手。 江青山与他交握。 “我只是带来一个建议。” 两人并肩走入主会场，沿途的各国政要、金融寡头、非政府组织负责人纷纷侧目。他们的身份加起来，可以轻易撼动全球经济。但此刻，他们都为一个人的到来而保持了安静。 江青山在主宾席落座，秘书长安东尼奥坐在他的身侧。 峰会按部就班地进行。 冗长的报告，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的数据，展示着全球贫困、疾病和教育不公的残酷现实。 发言者们措辞严谨，呼吁、恳求、展望。 但所有人都心不在焉。 他们在等待。 终于，主持人宣布：“下面，有请青山资本创始人、全球慈善大使候选人，江青山先生，发表主旨演讲。” 江青山起身，走向讲台。 他没有带任何讲稿。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连摄像机转动的细微机械声都消失了。 “女士们，先生们。” 江青山环视全场。 “我们坐在这里，讨论如何分配资源。这是一个错误的前提。” 第一句话，就让台下许多人皱起了眉头。 “我们不应该讨论分配，而应该讨论创造。我们不应该讨论援助，而应该讨论赋能。” “几十年来，我们向贫困地区输送金钱、食物、药品。结果是什么？我们制造了一个又一个依赖援助的经济体。我们用善意，编织了世界上最坚固的笼子。” 会场里出现了一些骚动。 一名来自西方大国的基金会代表举起了手。 按照流程，现在不是提问环节。 江青山抬手虚按一下。 “请讲。” 那名代表站起身，调整了一下麦克风。 “江先生，我无法苟同你的观点。你的意思是，过去几十年，数万亿美元的慈善投入，都是在制造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 这是一个尖锐的质问。 “我说的不是投入，是模式。”江青山回答，“你给一个饥饿的人一条鱼，他能活一天。你教他如何捕鱼，他能活一生。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但我们做了什么？我们不断地送鱼，甚至为了送鱼，买断了整片海洋的捕鱼权。” 代表的脸色变得难看。 “这简直是歪理。你是在否定所有慈善工作者的努力！” “不，我是在致敬他们的努力。但我们不能让英雄的血白流。”江青山继续说道，“问题的根源，不在于资源的多寡，而在于信息的壁垒。” 他转向全场。 “一个非洲的农民，拥有世界上最优质的咖啡豆，但他不知道国际市场的价格，他只能被收购商以十分之一的价格剥削。” “一个南美的天才程序员，他有改变世界的代码，但他没有昂贵的服务器和带宽，他的才华只能烂在无人问津的硬盘里。” “一个亚洲的科研团队，发现了治疗某种罕见病的关键蛋白，但他们付不起跨过专利壁垒的费用，他们的发现无法变成普惠的药物。” “这就是我们世界的现状。资源被垄断，信息被封锁。一小部分人，制定了规则，然后告诉剩下的大多数人，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这句话，让会场前排几位金融巨头的表情有了变化。 “所以，我今天带来的建议，不是一个新的慈善项目。” 江青山停顿了一下，然后公布了他的方案。 “我提议，成立一个‘全球贫困与发展基金’。” 台下的人交换着困惑的表情，这听起来和他刚才批判的模式没有区别。 “这个基金，不做直接的金钱援助。它只做三件事。” “第一，信息共享。我们将建立一个覆盖全球的开源信息平台，无偿提供所有大宗商品交易数据、前沿科技论文、专利信息库和全球物流信息。打破信息壁垒，让那个非洲农民知道他的咖啡豆到底值多少钱。” “第二，技术赋能。我们将为所有发展中国家的创业者、科研机构，提供无上限的算力支持和技术孵化。让那个南美程序员的代码，有机会运行在世界顶级的服务器上。” “第三，规则重塑。我们将设立一个专项法律基金，帮助那些被不平等条约和专利壁垒困住的天才和企业，去挑战旧有的规则，拿回本该属于他们的权利。” 会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蓝图的宏大和颠覆性所震撼。 这已经不是慈善。 这是在向现有的全球经济秩序宣战。 还是刚才那位代表，他再次站了起来，言辞激烈。 “江先生！你这根本不是慈善，你这是在用你的财富，撬动整个世界的根基！你描绘的蓝图需要多少钱？一千亿美金？还是一万亿？这笔钱谁来出？最终谁来控制这个庞大的体系？是你自己吗？这难道不是一种新型的、用理想主义包装的金融殖民？” 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江青山直面着他。 “很好的问题。那么，作为启动资金……” 他举起一根手指。 “我个人，将向这个基金会，先期注资一千亿美元。” 轰。 会场炸开了锅。 记者们疯狂地敲击键盘，直播信号将这个数字传遍全球的每一个角落。 一千亿美元。 现金。 这已经超越了许多国家的年度财政收入。 那位提问的代表，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东尼奥秘书长站了起来，走到江青山身边，接过话筒。 “我代表联合国，正式接受江青山先生的提议和慷慨捐赠。并且，我宣布，联合国将作为‘全球贫困与发展基金’的共同发起方和监管方，确保其运作的公开、透明与公正。” 秘书长的表态，为江青山提供了最顶级的官方背书。 “江先生，不是一个商人，他是一位拥有远见的全球领袖。”安东尼奥补充道。 掌声雷动。 第54章 财团反扑：数字世界暗流涌动 演讲结束，峰会进入晚宴环节。 江青山没有成为焦点，反而获得了片刻的清净，因为没有人敢轻易上前打扰。 几位来自非洲和南美国家的元首，端着酒杯，一同走了过来。 其中一位，是刚果的总统。他的国家，刚刚经历了钴矿和稀土矿的价格动荡。 “江先生，你的演讲，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刚果总统开口，他的用词十分谨慎。 “总统先生，可能一直都在，只是被遮蔽了。” “你说得对。但我们国家，空有宝山，却无法自己开采。技术、设备、渠道，全都在别人手里。我们签署的合同，都是几十年前定下的，我们的人民，只能获得微不足道的一点残羹。” 总统的脸上带着苦涩。 “合同可以重新谈判。”江青山说道。 “和谁谈？和那些能影响我们国家信贷评级的庞然大物吗？我们没有谈判的资格。” 江青山看着他。 “那就创造资格。” 他没有给出任何承诺，也没有透露任何计划。 “旧的餐桌已经坐满了人。与其去乞求一个座位，不如自己再造一张新的、更大的餐桌。总统先生，你需要的是能帮你制造桌子的伙伴，而不是施舍面包的主人。” 几位元首对视一眼，都在咀嚼这句话里的深意。 晚宴结束，江青山回到下榻的酒店顶层套房。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日内瓦的夜景。 苏菲的加密通讯请求弹了出来。 他接通。 “老板，已经完成了。奥林匹斯俱乐部在港城的那个据点，雷石的团队确认了所有信息。‘影子’的情报，是真的。” “知道了。” “我们……下一步怎么做？真的要去冲击一个戒备森严的秘密会场吗？”苏菲的担忧透过电流传来。 江青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看着远方的灯火，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苏菲，通知海城科技联盟，准备接收礼物。” 然后，他挂断了通讯。 午夜，海城的喧嚣沉淀下来，只剩下无声的数字洪流在全球网络中穿行。 江青山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城市在他脚下，如同一块布满电路的芯片。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是苏菲。 “老板，出事了。” 苏菲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冷静，带着一丝被压抑的急促。 “我们在法兰克福、新加坡和弗吉尼亚的三个核心数据中心，同时遭到大规模网络攻击。” 江青山没有回应，静静地听着。 “是DDoS，流量峰值已经突破了我们常规防御的阈值。同时，安全部门检测到有高危蠕虫正在尝试渗透我们的内部网络，目标非常明确，是我们的核心交易系统和客户数据库。” “损失？”江青山问。 “无法估算。每中断一秒，我们在全球市场的交易都会产生延迟，杠杆交易的风险正在几何级增加。更严重的是数据泄露，一旦发生，青山资本的信誉将彻底崩塌。”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急促的敲击声，混合着其他人紧张的交流。 苏菲继续报告：“雷石的团队已经全面介入，但对方的攻击手段非常诡异，流量源头遍布全球，根本无法有效溯源。他们是顶级专家。” “我知道了。”江青山挂断电话。 他没有丝毫慌乱，仿佛苏菲报告的不是一场即将摧毁百亿帝国的数字风暴，而是一份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 另一条加密线路接入，是雷石。 “老板。”雷石的声音永远是坚硬的，没有情绪，“对方不是普通的黑客组织，是军用级别的攻击模式。复合式攻击，DDoS负责制造混乱和掩护，真正的杀招是勒索病毒。” “病毒分析出来了吗？”江青山问。 “初步分析，具备极强的自我复制和潜伏能力。一旦进入核心服务器，会立刻加密所有数据，然后进行格式化。我们挡不住太久。” “他们要钱？” “不。他们的目的不是赎金。”雷石的结论很直接，“是彻底摧毁。这是战争，不是抢劫。” 苏菲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这次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无法掩饰的颤抖。 “老板，法兰克福数据中心的外围防火墙已经被击穿了百分之三十！雷石建议，立刻断开与全球交易所的物理连接，将所有数据进行离线备份。这会让我们瞬间损失掉至少十个亿的在途利润，并且可能错过几个关键的交易窗口。” “但是不断开，我们可能会失去一切！”苏菲补充道。 “不断。”江青山只说了两个字。 “老板？”苏菲无法理解。 “告诉雷石，放弃对DDoS流量的全面防御，把百分之八十的算力，全部用来构建内部隔离墙，给我拖延十分钟。” “这太冒险了！这等于把大门敞开，任由对方的洪流冲击！” 江青山没有解释，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一台从未在人前启动过的黑色电脑。 屏幕上，没有常规的操作系统界面，只有一行行瀑布般刷新的数据流。 这是“深空算法”的后端监控界面。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江青山早已让这个初具雏形的AI，秘密接入了青山资本全球网络的所有节点。 它一直在学习，在分析，在进化。 “雷石，连接我的独立信道。”江青山戴上耳机。 “已连接。” “我现在把一份动态防御模型发给你，放弃你们现有的所有策略，立刻执行。” 雷石那边沉默了片刻。对于一个顶级的安全专家而言，在战场上接受一个来自老板的、闻所未闻的“模型”，这本身就违背了所有操作规程。 “执行。”雷石最终只回了两个字。 庞大的数据包通过加密信道，瞬间抵达雷石的指挥中心。 当他的团队成员解开数据包时，所有人都被屏幕上呈现的模型惊呆了。 那不是一套防御代码，而是一个不断自我演化的攻击预判系统。 它以毫秒为单位，精准预测着D-DoS攻击下一波流量的来源和强度，同时，将那条潜伏的勒索病毒的渗透路径，用红色的线条清晰地标注了出来。 “见鬼……它怎么可能知道？”一名顶尖的白帽子黑客失声喊道。 “别废话，按模型执行！”雷石下令。 第55章 顶级网络安全防御 青山资本的防御系统瞬间改变了形态。 它们不再被动地阻挡洪水，而是像精准的手术刀，在洪水到来之前，就提前切断了最关键的节点。 原本岌岌可危的防线，奇迹般地稳固了下来。 而在港城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威廉正端着一杯红酒，和刘鹏一起欣赏着面前巨大屏幕上的数据图。 屏幕上，代表青山资本的防御指数，正在断崖式下跌。 “看到了吗？刘。这就是奥林匹斯的力量。”威廉的表情带着一丝傲慢，“我们甚至不需要动用金融武器，在数字世界里，他就是个不设防的婴儿。” 刘鹏的脸上是病态的兴奋。 “让他死！让江青山的一切都变成一堆无用的乱码！” 威廉笑了笑，对身边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说：“加大力度，让他们的服务器彻底烧毁。” 那个男人是“幽灵”黑客团队的领袖，代号“指针”。 “威令先生，他们的防御逻辑突然变了。”“指针”的表情严肃起来。 “什么意思？” “他们好像……能提前预知我们的每一步攻击。我们的流量刚一集结，他们的防御节点就提前部署到位了。这不合常理。” 威廉的笑容消失了。 “继续攻击，用三号方案，我不信他能未卜先知！” “是！” 然而，无论“幽灵”团队如何变换攻击模式，对方的防御总能提前一步到位，甚至开始设下陷阱。 一个小时后，“指针”的额头全是冷汗。 “先生，我们……我们被反向入侵了。对方捕获了我们的一个攻击节点，正在追踪我们的主控服务器！” “废物！”威廉一把将酒杯砸在地上，“切断所有连接，撤退！” “来不及了！他们锁定了我们！” 就在此时，江青山的办公室里，雷石的报告传来。 “老板，攻击停止了。对方撤退得很仓促。” “有收获吗？” “我们成功捕获了对方的勒索病毒样本，并且通过他们留下的跳板，反向追踪到了他们的主控服务器之一。”雷石的报告很平静，但内容却足以震动整个地下世界。 “位置在哪？” “北欧，芬兰，一个伪装成气象研究中心的秘密数据中心。” “很好。” 雷石继续说：“另外，我们分析了病毒的核心指令。它的首要攻击目标，并不是金融数据，而是我们服务器里，所有与‘深空算法’相关的研发资料。” 江青山看着窗外。 天色已经开始泛白。 “他们不是来抢钱的，是来偷技术的。” “是的。而且，根据对方攻击的手法和资源调动能力，背后主使的能量，超出了我们的预估。这应该就是‘奥林匹斯俱乐部’的手笔。” “我知道。” 江青山挂断电话，一行新的信息在他脑中浮现。 检测到宿主成功防御‘领土级’网络攻击，个人资产安全维度得到巩固。 【奖励发放：‘顶级网络安全防御’能力提升。】 【特殊提示：敌对目标‘奥林匹斯俱乐部’已将宿主核心技术‘深空算法’列为高优先级夺取目标。】 江青山没有在意系统的提示。 他拨通了苏菲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苏菲，还处在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巨大的困惑中。 “老板……我们……” “准备一下。”江青山打断了她。 “准备什么？” “一份针对北欧数据中心的收购邀约。另外，通知我们的律师团队，准备对一个叫‘幽灵’的黑客组织，发起全球范围内的诉讼。” 江青山补充了一句。 “告诉他们，我要让这群躲在键盘后面的老鼠，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阳光。” 金融风暴平息后的海城，夜晚恢复了往常的秩序。 江青山挂断电话，办公室里只剩下电脑主机运行的低沉声响。 苏菲的报告清晰、准确，但无法掩盖事件本身的严重性。 一场针对青山资本全球数据中心的战争，在无声中爆发，又在无声中结束。 这不是商业竞争，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剿杀。 他面前那台黑色的电脑屏幕上，“深空算法”的动态防御模型已经停止了演化，界面上留下了一份完整的攻击与防御日志。 日志的末端，一个被反向锁定的IP地址被红框高亮标注。 芬兰，一个伪装成气象研究中心的秘密数据中心。 一部加密电话的铃声响起，屏幕上跳出一个代号：“影子”。 “恭喜你，江先生，你挡住了奥林匹斯的第一波数字化问候。”“影子”的声音通过变声器处理，听不出任何情绪。 “问候？”江青山走到落地窗前，“这更像是一次未遂的谋杀。” “在他们的世界里，这就是问候。”“影子”回答，“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起诉那个叫‘幽灵’的黑客组织？让你的律师团队去和一群不存在的人打官司？” “你似乎有更好的建议。”江青山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 “建议谈不上，只是一个更有效率的选择。”“影子”说，“他们打开了你的大门，我们为什么不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去他们家里做客？” “渗透？” “是釜底抽薪。”“影子”纠正道，“你的那个AI模型，很有趣。它在防御时展现出的预判能力，已经超出了常规范畴。但它只是个盾牌。而我，可以给你一把手术刀，一把能精准剖开敌人心脏的手术刀。” 江青山沉默着，等待对方继续。 “你的安全主管雷石，很专业。但他的团队面对的是一个军事级别的对手。正面对抗，他是在用血肉之躯阻挡炮弹。而我可以提供一个后门，一个直达对方主控服务器核心区域的后门程序。” “条件是什么？” “我需要验证你的AI，是否具备利用这个后门的能力。同时，我也需要验证你，江青山先生，是否有胆量按下那个按钮。”“影子”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乎玩味的成分，“我们现在是盟友，我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盟友，而不是一个只会躲在盾牌后面挨打的靶子。” 第56章“影子”的妙计：釜底抽薪的反渗透 “把程序发给雷石。”江青山直接下令。 他没有问对方这个后门程序从何而来，也没有质疑其可靠性。 这是一场赌博，从他决定与“影子”合作开始，赌局就已经无法停止。 “明智的决定。”“影子”说完，通讯便被切断。 几乎是同一时间，雷石的加密线路接入。 “老板，收到一份来自‘影子’的加密数据包。结构非常诡异，像是一个活的程序。” “执行它。” “这不符合安全规程。”雷石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却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就是规程。”江青山说。 “是。”雷石不再多言。 海城，青山资本总部大楼的地下五层，网络安全中心。 雷石和他最顶尖的技术团队，正面对着一块巨大的数据瀑布墙。 当“影子”发来的程序被加载到“深空算法”的模拟环境中时，整个防御系统发生了质变。 原本由“深空算法”构建的动态防御模型，开始主动向外延伸出无数看不见的触角。 这些触角沿着之前“幽灵”黑客团队撤退时留下的路径，逆流而上，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了对方的跳板服务器上。 “它……它在做什么？”一名技术员的声音发干。 “它在伪装。它在模拟‘幽灵’团队病毒的通讯信号，申请进入他们的核心网络。”雷石紧盯着数据流，迅速作出了判断。 “请求通过了。”另一名技术员报告，“我们……我们进去了。” 整个指挥中心一片寂静。 一群世界顶级的网络安全专家，此刻却成了观众。他们看着那个代号为“手术刀”的后门程序，如入无人之境，轻易绕开了芬兰数据中心的三道防火墙。 “它开始复制数据了。” “目标是对方的内部通讯记录和财务数据库。” “下载速度很快，对方没有察觉。” 江青山在顶层办公室，静静地听着雷石的实时汇报。 他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 这场战争，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枪响。 “老板，”苏菲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镇定，但仍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波动，“雷石那边……” “一切顺利。”江青山说。 “我们真的要……” “苏菲，”江青山打断她，“旧的规则正在被打破。如果你还想用商业合同和法律条文去理解这个世界，你会很痛苦。” 苏菲沉默了。 她无法理解那个叫“影子”的人，更无法理解老板为何会给予对方如此彻底的信任。 但她清楚，一个全新的，更加残酷的时代，已经到来。 一个小时后，雷石的最终报告传来。 “老板，数据已全部下载完毕，连接已切断。对方没有任何察觉。我们捕获了大约3T的加密数据。” “很好。” “初步解密了外层数据，是‘幽灵’黑客组织的所有内部通讯记录，包括这次攻击的全部指令和资金来源。指令的源头，指向奥林匹斯俱乐部的一个下属基金会。” 江青山并不意外。 “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被标记为‘最高绝密’的独立数据包。加密方式前所未见，我们的算力需要至少七十二小时才能破解。”雷石的报告很平静。 “把数据包，交给‘深空算法’处理。” “是。” 在黑色电脑的屏幕上，那个被命名为“最高绝密”的数据包，被投入了“深空算法”的核心运算区。 庞大的数据流开始对它进行暴力解析。 屏幕上，进度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推进。 五分钟后，破解完成。 两个文件夹出现在屏幕上。 第一个文件夹的名称是：斯特拉瑟家族与‘北非之矛’军火集团秘密交易备忘录。 第二个文件夹的名称是：“圣杯计划”初步技术路线图 V1.2。 江青山看着那两个标题，杯中的威士忌没有再动。 他等的鱼，终于浮出了水面。 检测到宿主成功执行‘领土级’网络反渗透行动，对敌对目标造成信息层面重创。 【‘战略联盟构建’能力得到强化。】 【奖励发放：获得‘高级网络渗透与反渗透’能力。】 【能力描述：你对数字世界的攻防规则，拥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江青山关闭了系统界面。 他拨通了“影子”的加密电话。 “你看到了？”“影子”先开口。 “看到了。” “感觉如何？” “很有趣。”江青山说，“一个金融财团，居然和军火商有联系。看来他们的生意，比我想象的更广泛。” “奥林匹斯的触手，遍布阳光下和阴影中的每一个角落。军火，只是他们维持秩序的工具之一。”“影子”的回答很平淡，“那份技术路线图，才是关键。” “圣杯计划。”江青山念出这个名字。 “是的，一个耗时三十年，旨在控制下一代人类社会命脉的计划。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但足够让你掀起一场小小的风暴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江青山问。 “把军火交易的记录，匿名泄露给斯特拉瑟家族的死对头，以及几个靠不住的欧洲小国。让他们内部先乱起来。”“影子”给出了建议。 “然后呢？” “然后，拿着那份技术路线图，去告诉全世界，奥林匹斯这群自诩为神的人，正在试图制造一副新的枷锁，套在每一个人脖子上。” “影子”最后补充了一句。 “江先生，好戏才刚刚开始。” 江青山挂断了与“影子”的通讯，办公室重归寂静。 他面前的屏幕上，两个文件夹的名称清晰可见。 斯特拉瑟家族与‘北非之矛’军火集团秘密交易备忘录。 “圣杯计划”初步技术路线图V1.2。 这不是商业情报，这是战争的弹药。 他拿起内线电话。 “苏菲。” “老板。”苏菲的声音立刻传来。 “我要一份名单。”江青山说，“奥林匹斯俱乐部所有核心成员的家族产业，以及他们在金融市场上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第57章 财团震动：内部裂痕的加剧 “明白。还需要筛选出与斯特拉瑟家族有商业积怨，或者存在潜在利益冲突的机构。”苏菲补充道。 “很好，你总是能想到关键点。”江青山继续，“另外，再给我一份欧洲影响力最大，但最没有节操的媒体名单。尤其是德国和法国的。” 电话那头的苏菲停顿了一下。 “老板，那些媒体的报道缺乏公信力，很容易被定性为不实信息。” “我不需要公信力。”江青山回答，“我需要的是噪音，是混乱。当一群狗开始互相撕咬的时候，没有人会关心第一声是谁叫的。” 他要的不是一篇严谨的调查报告，而是一根丢进炸药桶的火柴。 “明白了。”苏菲不再追问。 “把斯特拉瑟家族的备忘录，拆分成十份以上内容不完整的碎片。每一份都指向军火交易，但证据链都不完整。” “然后呢？” “匿名发送给那些我们选中的媒体，和斯特拉瑟家族的死对头。确保每个接收方收到的，都是独一无二的碎片。” 这是一种无法追溯源头的精准投毒。 “一个小时内完成。”苏菲的回答干脆利落。 江青山放下电话，走到落地窗前。 整座城市的灯火在他脚下铺开。 他不是要揭露一个真相，而是要制造一个所有人都无法否认，却又无法完全拼凑的“事实”。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猜疑的种子会生根发芽。 十二个小时后。 青山资本总部的顶层战略室内，巨大的屏幕墙上，全球的新闻源正在被实时抓取和分析。 苏菲站在一旁，快速汇报着情况。 “老板，德国的一家小报最先发布了消息，标题是‘金融巨头的军火疑云’，内容非常夸张，但附上了我们提供的一小段交易记录。” 屏幕上，德文的夸张标题和模糊的图片一闪而过。 “法国的一家激进左翼网站发布了评论文章，质问本国金融监管机构为何对跨国财团的非法交易视而不见。他们引用了另一份不同的文件碎片。” “最有意思的，是来自华尔街。”苏菲切换了画面，“斯特拉瑟家族的头号竞争对手，哈灵顿银行，刚刚通过内部渠道，将其所有与斯特拉瑟矿业相关的资产评级，下调至‘高风险观察’。” 这才是真正的攻击。 金融市场的反应，比任何媒体的头条都更致命。 “他们的内部开始互相指责了。”苏菲继续报告，“根据我们的情报渠道，斯特拉瑟家族内部会议的录音片段显示，他们认为这是范德比尔特家族的报复，是上次钴矿和油矿交锋的延续。” 江青山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 “他们永远不会想到，捅他们刀子的，是一个他们从未放在眼里的外部变量。” 加密通讯的请求跳了出来，代号是“影子”。 江青山走到一旁的独立通讯室，接起电话。 “干得不错。”“影子”的声音传来，经过了处理，听不出情绪，“奥林匹斯的茶会，现在热闹极了。” “只是开胃菜。”江青山回答。 “范德比尔特家族公开否认与此事有关，并且反过来指责斯特拉瑟家族监守自盗，试图栽赃嫁祸。一场完美的内讧。”“影子”的言语中，似乎带了点赞许。 “我猜，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丢失的数据，远不止一份军火备忘录那么简单。”江青山说。 “你说的没错。所以，他们现在更害怕了。”“影子”说，“一个能悄无声息进入他们数据中心的人，才是最大的威胁。这种未知的恐惧，正在加剧他们的分裂。” “这正是我想要的。” “但你可能高兴得太早了。”“影子”话锋一转，“他们启动了紧急仲裁程序。” “仲裁？” “奥林匹斯俱乐部内部，有一个至高无上的角色，代号‘仲裁者’。这个人或者说这个机构，只在俱乐部面临重大分裂或生存危机时才会出现。他的权力，凌驾于所有家族之上。” 江青山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斯特拉瑟和范德比尔特都闭嘴了。因为‘仲裁者’已经发出了指令，要求所有成员暂时搁置争议，一致对外，优先清除外部威胁。” “这个外部威胁，指的就是我。” “是的。”“影子”说，“‘仲裁者’的身份是最高机密，没人知道他是谁。但他代表着奥林匹斯最古老、最核心的规则。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他们的根本。”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那你要小心了。”“影子”说，“跟‘仲裁者’打交道，和跟斯特拉瑟那种蠢货打交道，是两个概念。你点燃的火，引出了一个真正的怪物。” 通讯结束。 江青山走出通讯室，重新回到巨大的屏幕前。 屏幕上，关于斯特拉瑟家族的负面新闻热度正在被人为压制，几家发布消息的媒体，也收到了匿名的封口令和威胁。 旧的混乱正在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强行抚平。 但这恰恰证明了“影子”情报的准确性，以及他这一击的有效性。 检测到宿主成功引发‘领土级’敌对目标内部混乱，造成其信任体系产生裂痕。 【‘战略联盟构建’能力得到应用。】 【奖励发放：获得‘分化瓦解’战略思维模块。】 【能力描述：你将更擅长利用信息差与内部矛盾，从敌人最坚固的堡垒内部将其瓦解。】 江青山关闭了系统界面。 他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那个始终没有动过的文件夹。 《“圣杯计划”初步技术路线图V1.2》。 军火交易的丑闻，是丢向客厅的一枚烟雾弹。 而这份技术路线图，才是足以炸毁整栋大楼地基的烈性炸药。 他拨通了苏菲的电话。 “通知海城科技联盟的所有负责人，取消他们未来48小时的一切安排。” “让他们来总部开会。” “告诉他们，我将送给他们一份礼物。一份足以让他们，也让海城，站在世界科技舞台中央的礼物。” 窗外，天色将明。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海城的上空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