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咸鱼炮灰苟命日常》
1. 第 1 章
期末周凌晨2点的校园,女生宿舍灯火通明。
“啊,明天就要考试了,现在才复习,哦不对,是预习,简直就像大海捞针啊!”
听到室友的哀嚎,困得看不清书本的林夏猛地惊醒:“什么海底捞火锅?明天去吃吗?”
“我是说期末复习抱佛脚就像大海捞针!”室友翻了个白眼继续抱着书本叽里呱啦地背起来。
林夏平日里也不爱学习,现在复习简直比登天还难,她躺在宿舍的床上摊成一张肉饼,哀嚎道:“挂就挂吧,毁灭吧,赶紧的,这书我是一点也背不下去了!”。
说完,林夏两眼一黑,倒头就睡。
一股血腥味将林夏呛醒。
“谁的大姨妈来了不赶紧去厕所换卫生巾,还睡呢,血漫金山了。”林夏以为是室友来月经的血腥味,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会,迷迷糊糊中她的手却仿佛碰到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我靠,复习太累产生幻觉了?”林夏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充满血腥味的尸堆里。
“杀啊!一个活口也别留,拿人头去找主公领赏!”远处传来杀红了眼的男人的声音,兵器声、尖叫声、哀嚎声混合在一起,震耳欲聋,林夏见状赶紧趴回冰冷的泥地里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发现一刀补上去捅死了。
她瞪大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的脸正贴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尸体脸色苍白,双眼圆瞪,脖子处一米长左右的刀口正在浻浻的流着暗红色的血液,看起来像刚死不久。
林夏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张大嘴巴对着空气连忙啊了啊,却不敢发出声音,怕引来敌人。
血腥味混着泥土的腥味灌进她的鼻子里,充斥着她的感官,让她一阵眩晕差点呕了出来。
“这给我干哪来了?”
“那边还有个活的!”一个士兵大喊道,几个士兵立即提着一把反着寒光的大刀“噔噔噔”地朝着这边跑过来。
林夏立即将脸紧贴在泥土上发挥出了影帝般演技的装死,尽量不让自己被发现。
“别留活口!”几个小兵扛着刀走过来,林夏趴在地上眼看小兵的脚越走越近,害怕得连身上的毛孔都不敢呼吸了。
林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心里暗骂:林夏啊林夏,你真是个废物,连装死也装不明白,这下好了立马就被发现了。
算了,死便死吧,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早点来得痛快,林夏咬牙闭上眼睛等着大刀砍下来。
“嗷……”一声惨叫从旁边传来,热滚滚的鲜血洒在了林夏的脸上和手上。
林夏眼睁睁看着离自己不到2米的小兵被几人数刀刺死,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紧紧闭上眼睛装死,趴在地上的双腿也在发软。
“行了,都差不多死完了,这次主公终于赢了刘备这厮一战,正准备在营中摆好酒犒劳战士们,咱们赶紧回营集合,晚了可就喝不着了。”几个小兵擦拭着刚刚舔血的刀,收工离开。
刘?刘备?
这到底是哪啊?
《三国志》里的刘皇叔刘备吗?
林夏欲哭无泪,待确认刚才的补刀小兵都走远后,林夏才敢爬到被刺死的小兵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这几位补刀真是下了死手,小兵确实已经没气了。
“对不住了。”林夏一边道歉,一边从小兵尸体上扒下他的衣服穿在身上,顺便捡起旁边遗留的刀拿在手里保命用。
不远处的尸堆里歪歪斜斜地插着写着“关”字的大旗,林夏四下张望,尸横遍野,不远处燃烧着几处火堆。
这TM是穿到三国来了?林夏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断箭,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才明白原主竟是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之中的女生,大概是因为战斗力较弱的缘故,刚上战场就被一箭射死了,林夏这才穿到了她的身上。
看到四周的战火,林夏两眼一黑,内心OS:穿越?还是乱世三国?别人都是穿越之后成为金公主银候女的,怎么她穿到三国里就成了一个炮灰小兵?
既然来都来了,那金手指总要有吧?系统呢?签到呢?
啥也没有?!
我TM一个历史白痴,游戏菜鸡,连《三国杀》都玩不明白,还指望我能在这活下去吗?
林夏仰天长叹,心里绝望地奔过一万个“草泥马”。
刚过来就看到这样的战场,给林夏吓坏了。什么打打杀杀,什么雄心壮志,什么热血三国,林夏的心里通通没有,她只想:远离战场,远离大人物大英雄,苟命!苟命!苟到寿终正寝。这破地方,能活到老就是最大的成功!
正在林夏哀叹命运时,不远处来了几个推着木推车的蜀兵,一边捡战场遗留下来的兵器和能用的衣物粮草,一边将自家士兵的尸体搬到推车上叠在一起运走埋起来。
看到有人过来,林夏立即趴在地上装死,她用血和泥涂在脸上,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像一个死人,又将旁边的士兵尸体拉过来遮住自己一半的身体,争取做到“死”得逼真。
做完这一切之后,接下来就是闭眼、屏气、手脚僵硬,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林夏内心忐忑的趴在地上装死。
几个蜀兵很快推着木推车到了这边,抬起林夏身上的士兵尸体丢到木推车里,看到林夏身上穿着蜀兵的衣服,便将她的“尸体”翻了过来,也打算一起丢到推车里一起埋了。
看到林夏的“尸体”,几个士兵碎碎念了起来。
士兵甲:"这兄弟姿势真标准,埋了吧!"
士兵乙:“真死了吗?我试试,别把活人当死人埋错了!”
话音刚落,林夏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我靠,来真的。钻心的疼痛从林夏的腿上传来,疼得她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但为了不暴露自己“装死”,她忍着疼痛一声不吭,活脱脱一具尸体模样。
士兵丙:“死得透透的了,这么年轻,脸还挺白净,可惜了!”
几人七手八脚的将林夏的“尸体”抬上了运尸车。
血腥味和尸体的腐臭味熏得林夏头晕脑胀,运尸车颠簸在路上,林夏躺在尸堆里感觉到自己腿上的伤口正在发痒,紧接着一股难闻的鲱鱼味传来,弥漫在空气中,迅速掩盖了原本的血腥味,味道熏得林夏差点吐出来暴露了自己。
“这些尸体怎么这么臭啊?才一会儿味就这么重,赶紧丢去乱葬岗得了。”几个推车的士兵也闻到了味道,捂住鼻子迅速就将林夏以及一堆尸体倒在山坡下的乱葬岗里。
林夏和一堆尸体从山上被扔到了山下的乱葬岗里,幸好乱葬岗尸体多,有垫背的,不然此时的林夏估计已经摔成肉泥了。
林夏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已经愈合了,刚才的鲱鱼味也渐渐地散去。
好家伙,她竟然有超强自愈能力,但是她明显觉得痛觉加倍了,她平时可是最不怕痛的人,但刚才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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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直接让她痛入心扉,满脸冷汗。
林夏悲叹:没有系统,没有签到,没有超强战斗力,唯一的自愈能力还伴随着痛觉翻倍,还有散发臭味的bug,这明明就是纯受罪神器,不如直接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正在林夏琢磨自己的伤口时,一只野狗突然从身后窜出来对准林夏的小腿狠狠咬了一口,一块肥美的肉就这样从林夏的腿上被撕下来落入狗口。
“嗷!”林夏痛得大叫,整个人如诈尸一般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你这野狗,还把我当新鲜外卖了!"她的反应将野狗吓了一跳,野狗叼着嘴中的肉夹着尾巴迅速逃远了。
林夏吃痛的捂住小腿上的伤口,疼得小腿直接失去了知觉,没一会儿,小腿上的伤口迅速愈合,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味迅速在周围的尸堆里散开,香得直接掩盖了尸体的腐臭味,周围的蚊虫随着香味的弥漫被香味熏得迅速飞离乱葬岗。
这味道简直比蚊香还有用!要是在现代有这能力,她高低要发财。
林夏看到这场景也懵了。
原来随着伤口愈合散发出的味道也是随机的,刚刚是臭气熏天的鲱鱼味,现在是香得呛鼻的玫瑰花香味。
这么鸡肋的技能有什么用?
林夏打算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她现在肚子饿得难受,得先找点吃的补充补充能量。林夏离开乱葬岗顺着山路下了山,不远处村庄树林旁边的空地上有人扎营,远远地可以看到营帐旁树立的“刘”字旗帜。
林夏猜想那边大概就是刘备的阵营了,现在是战乱时期,林夏得找个地方安身,保住性命才行。
山下有很多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难民,林夏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女扮男装成功混入了流民之中。
刘备的营帐前摆了一张桌子,一群流民正在排队,几个腰捆白色抹布的士兵正在桌子前忙碌着。
林夏个子比较矮,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只见几个前面的老头和老太婆都拿着几个馒头离开了营帐。
林夏早就在书里看到过刘备对待百姓十分仁慈,没想到战争时期还给百姓发吃的,简直是大圣人,林夏心里想着反正能领点吃的填填肚子,也随着大伙一起排队。
很快就排到了林夏。
“你这么大年纪了,能干什么活啊?别来军营拖后腿了,给你个馒头回家去好好种地养老。”为首的监军李头儿递给林夏前面的老婆婆一个馒头后就把她打发了。
“干活?这不是在发吃的吗?”林夏困惑的看着老婆婆远去,一脸懵逼。
“大人好,我也想要一个馒头。”林夏笑着捧着双手伸出了出去,一副乞讨的模样,讨口子讨到三国了,说出去谁敢信啊?
“你这小郎君,眉目清秀,虽是个头小了些,身子瘦了些,但好歹是个年轻人,去后勤干点杂活也勉强能行!”李头儿上下打量着林夏说道。
“什么后勤?大人,这里不是在发吃的吗?”林夏伸着手笑着问道。
“看清楚了,我们这里在招兵!招兵!”李头儿指着旁边的一张告示大声说道。
“哎哎,后面的老头儿老婆婆们,还有那个瘸腿的大妈,说了几百遍了这里是在招兵,别再来骗吃骗喝了!”李头儿一边喊着一边去队伍驱赶着。
“招……招兵?”林夏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她刚死在战场,从乱葬岗爬回来怎么又撞上参军了?她真的只是想吃个馒头啊!
2. 第 2 章
林夏因为太瘦弱,看起来脑子也不太聪明,所以便被分到了后勤营。
林夏万万没想到最不起眼的后勤营也是分等级的,后勤的甲乙组都是负责后勤核心工作的,来挑人的后勤组长没一个看得上林夏这个“痩小子”,于是林夏便和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干瘦老头被分到了最边缘的后勤杂役丙组。
杂役丙组,简单来说就是后勤营的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甲乙组的随便一个人都能使唤杂役丙组的所有人。
只要能躺平,苟住一条命,到哪里都行。
很快,林夏跟着大伙来到丙组登记入册。
“名字!”
“林夏。”林夏看着登记的先生在登记册上写下“林下”,“错了,是夏天的夏……”林夏纠正道。
“下一个!”登记先生不耐烦地朝林夏摆手,让她赶紧离开。
杂役丙组的人经常活不过数月,都是随便登记登记,死了把名字划掉就行了。
算了算了,林下就林下吧,除了活着,剩下的都不是啥大事。
夜晚,杂役组的李头儿在空地上升起篝火,提了一壶私藏的好酒来招待刚入营的新人。
“咱们杂役丙组,是整个后勤营的核心,没有我们杂役丙组,后勤营寸步难行,这次新人就咱们丙组来的最多,足以证明咱们杂役丙组的实力。”李头儿举起酒碗激情澎湃的说着。
像极了老板画大饼的样子。
杂役丙组招的新人最多,因为平时死的也最多,杂役组什么脏活、累活、危险的活都干,肯定是后勤营的“核心”。
林夏坐在篝火最后面,听着李头儿激情澎湃的讲话,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了。
“喂喂,后面那个瘦的,叫什么名字?怎么走神呢?”李头儿突然指向林夏的方向。
“我?我吗?”林夏一脸懵逼的指着自己坐直了腰板。
“就是你,你过来说说你来到杂役组的想法。”李头儿朝着林夏摆摆手。
“在下林夏,从小体弱多病,特长是吃,爱好是睡觉,梦想是躺平,来到杂役组的愿望是活着……”
“你这小厮脑子有病吧?”李头儿直接打断了林夏的话,生怕她再说下去很降低士气,接着李头儿便挨个倒酒缓和气氛。
入营第一晚,同组的王大壮和林夏分到睡一个铺,王大壮人如其名,壮实憨厚,为人热情。
刚入营帐,王大壮就热情的上来揽住林夏的肩膀。
“林小兄弟,去河边搓泥去,树林旁边有一条小溪,那水叫一个凉爽舒适啊!”王大壮拿起自己仅有的一条裤衩,热情地邀请林夏去河边洗澡。
“不不不……不用了”林夏一边拒绝一边摆手。
“哎呀,都是兄弟怕啥呀!你这小郎君,看起来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扭扭捏捏的,你闻闻你身上多臭啊!”王大壮一边吸着鼻子嗅,一边推搡着林夏,同行的几个壮汉也热情的裹挟着林夏来到了河边。
大家一到河边,立即脱起了衣服,一个接一个跳入了河里,只剩林夏站在岸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下来呀林小兄弟,你看看这水多清凉啊!”王大壮热情的在水里边扑腾边喊道。
这时,林夏突然灵机一动,故意踩着河边的鹅卵石一滑,额头直接摔在了河边的巨石上,血哗哗地流了出来,一股死老鼠的臭味从林夏的额头伤口散发出来,瞬间弥漫整个小溪。
大伙看到林夏摔倒原想上去关心一下,但是味道一散发出来,几人被熏得头晕眼花,脸色发青,只能捏着鼻子远远瞅着林夏。
“这味儿太大了,林小兄弟你没事吧?”王大壮捏着鼻子问道。
“没事没事!各位大哥,小弟我从小身患隐疾,身上常带有异味,臭味挺大的。”林夏边说边吐。“呕……我自己都受不了……为了不连累大家,我先走了一步了。”林夏说完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往树林里钻。
林夏放心的回到营帐,早早地钻进被褥里和衣而睡,庆幸自己糊弄过关。
自从林夏来到了后勤营的杂役组,才知道什么叫做苦力。
天还没亮,李头儿就闯入营帐中催促大家起床干活。
林夏眯着眼睛从床上慢吞吞的爬起来,李头儿直接走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将她提出来。
“你们几个壮的去搬运粮草!”李头儿指着王大壮等一排人,林夏站在王大壮的身旁也被列入“强壮”的队伍之中。
真倒霉啊!你看我像强壮的样子吗?林夏在心里哀嚎,别人穿越不是皇帝就是皇亲国戚,就她穿越过来不仅是炮灰一个,还得干苦力。
虽然混到了刘备的军营中,暂时性命无忧,但别说刘备,就连张飞关羽这些大将她也没有见到个背面,只怕是要累死在这后勤营无人问津了。
林夏屁颠屁颠地跟着王大壮等几个大汉来到粮车堆放处。
见到堆着小山一样高的粮草粮车,林夏差点晕厥过去。
“王大哥,小弟我力气较小,咱们俩推一车吧!”林夏厚脸皮地说道,林氏保命规则第一条,抱紧能抱的大腿。
“行!”王大壮爽快答应,两人一左一右地推起了粮车。
“哎哎哎,干嘛呢你们俩,一人推一个粮车吗,没看到粮车中间只能站一个人啊!”运粮官见到两人正在鼓捣着一辆粮车,立马走过来训斥道。
“我靠,简直把人当牛马用!”林夏不满地小声嘀咕。
“说什么呢!赶紧开始运粮车,一会儿拖了大队的后腿拿你们是问!”运粮官瞪了林夏一眼。
林夏吭哧吭哧地推着粮车往前走,没走多久,她便累得气喘吁吁。
好想空调,好想WiFi,好想西瓜,好想冰镇奶茶,好想现代的手机外卖,林夏此刻觉得自己的命比苦瓜还苦。
粮车辎重,大伙都累得气喘吁吁,王大壮干脆脱了外衣,在脖子上挂了一条湿布条,用来擦擦汗。
“林小兄弟,你头发都湿了,要不把上衣也脱了,凉快些,干活也方便。”王大壮看着累得脸色发白的林夏建议道。
“谢谢王大哥,你忘了,小弟身染异臭,怕连累大伙。”林夏喘着气说道。
“哎哎哎,别说话别偷懒,赶紧推,看看前面的士兵都走多远了!”身后的巡视官见两人说话便大声呵斥道。
我要是什么也不拿,早健步如飞了。林夏翻了个白眼,用力一推,粮车“哗”地一下直接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坑,任林夏怎么使力也推不动粮车半步。
后面的粮车全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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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了后头,运粮官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
“怎么回事啊你?推车都不会?要避开这种大坑绕行的!”运粮官走过来骂骂咧咧道。
“对不起大人,小的个头矮没看到坑!”林氏保命法则第二条,及时认错认栽,苟命!
“你们几个过来,一起把车推上去!”运粮官喊了几个强壮的大汉一起使力将粮车推出了泥坑。
“你继续推,这次可别推进坑里了。”运粮官转头对林夏说道。
林夏心里暗暗叫苦,继续推着粮车前行。
她哪里干过这种苦活,她可是军训都会被晒晕的人,在烈日下推粮车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突然,林夏的粮草车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怎么也推不动。
小夏夏,你是最棒的,你要加油,要努力推下去!林夏边给自己打气边使力。
“嘭!”正在林夏使力时,她的粮草车突然直接散架了,散……架……了。
她自己也因为失去重心摔在地上,扭伤了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踝传遍全身,疼得林夏浑身冒冷汗。
这就是古代的制造业吗?林夏看着散架的粮车目瞪口呆,散开的车轮滑了很远最后歪歪斜斜地倒在路旁,粮草也从车上散落下来散了一地。
“怎么又是你这小子!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知道遇到大的石头要绕行或者搬掉石头再继续推车吗?”运粮官见林夏这次直接将粮车毁掉了,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没用,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敌方派来的细作?”
呜呜呜!林夏的心里泪流成河,她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爱追剧的大学生,她懂“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她是个爱惜粮食的人,怎么会是故意弄散粮草呢!
“大人,小的真是看不见前路,没看到地上有个大石头!你没看见我脚也残了吗?”林夏坐在地上指着自己的脚踝一脸无辜地说道。
“算了算了,真是废物!你先休息休息,等会儿去帮忙扎营,运粮这边暂时不需要你。”运粮官嫌弃地说道。
“好耶!谢谢大人。”林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不到几分钟她扭伤的脚踝就已经痊愈了,但她还是装做一瘸一拐地样子跟在粮车后面。
总算到了黄昏,大部队选择了一块空地扎营。
正在林夏以为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李头儿拿着两个木桶和一根扁担丢到她的跟前。
“你去挑水!”李头儿丢下一句话就忙活去了。
大伙都在干活,林夏也不好闲着。
林夏咬咬牙,拿起扁担一瘸一拐地朝着溪边走去,河流一般都坐落在树林周围,距离扎营的地方甚远,林夏挑着空桶到了河边就已经累得不行,立马去用手捧着溪水喝了起来。
“会不会感染细菌啊?这河水来源也不清楚,万一感染霍乱杆菌后腹泻而死。”林夏解渴之后才想起自己刚刚喝了野外的生水。
“算了算了,就算不喝水也得渴死,左右都是个死,相信我也不会这么倒霉!”林夏自己安慰自己,不一会儿就将木桶装满了水,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扁担挑起。
但还没走几步,林夏水桶里的水就晃动起来,林夏不懂得怎么平衡扁担两端的水桶,失去平衡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3. 第 3 章
“毁灭吧!”林夏看着已经洒空了的水桶,满脸懊恼地捡起水桶倒回去打水。
这次她学乖了,握紧扁担两的端慢慢地走,水虽然还是洒了一地,但好歹没摔着。
走三步,洒一半,就这样等林夏磕磕绊绊地将水桶挑到营地时,桶里已经只剩小半桶水了。
“你边挑边和喝完了?”李头儿看着林夏挑回来的半桶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头儿,路上太渴,喝了一点。”林夏砸吧着嘴道。
“主要是……我个头小,挑不动,水容易洒,您看这水桶都有半个我高了。”林夏沮丧着脸无奈又认真地说道。
李头儿叹了一口气,见林夏认错态度良好,只好作罢,让林夏去轻松一点的砍柴组。
只要我是废物,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只要没人在意我,我就能苟活下去。林夏一边思考着一边高兴地来到了砍柴组。
砍柴的几位同袍手脚并用,下手快准狠,刀光乍现间粗滚的木头就已经被劈成几块。
“这……我能行吗?”林夏见砍柴竟然需要这么多的技巧,瞬间又傻了眼。
“过来过来,这堆柴就交给你劈了,天黑之前务必劈完!”李头儿指着地上一堆新拾来的木柴吩咐林夏道。
林夏扛起地上的斧子,摆好木柴的位置,一斧头劈下去,木头直接滚落在地,林夏一斧子劈了个空。
“小兄弟,你要一手拿斧子,一手固定木柴,这样才能劈准了!”一旁熟练的砍柴工看不下去了,示范了一遍给林夏看。
“好的好的!谢谢大哥赐教!”林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捡起木柴,一只手稳住木柴,另一只手费力地扛起斧子朝着木柴劈下去。
就在林夏举起斧子时,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准砍自己的手上,于是挪了一下斧子的位置,这时她握住斧子的手因松弛无力控制住沉重的斧子,锋利的斧子直接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李头儿的脚边,李头儿只需要再走一步,斧子就能直接将他劈成两半。
大伙看到林夏的动静,吓得停住了手中的活,屏住了呼吸盯着李头儿和林夏。
“你是不是敌军派来的细作!说!是不是!”李头儿惊魂过后,回过神来便大步走上来一把揪住林夏的衣领,将她晃得满眼星星。
“不是……咳咳咳!头儿,我不是故意的!”林夏只觉得自己胃里的胃酸都快被晃出来了。
“头儿,敌军应该不会派这么笨的细作来营中,林小兄弟应该不是故意的。”王大壮一脸同情地说道。
这是夸她还是损她?
“让你推粮车,全散架了,让你挑水,挑到营中一滴不剩,让你砍个柴,你简直是要取我性命!”李头儿将林夏放下,“你这个废柴,真是干啥啥不行,从今天起,你去后厨和老古烧火!”
老古是杂役组年纪最大的,满头白发,胡子稀长,每天干的活就是烧火添柴。
林夏就这样被嫌弃地分到了烧火墩子的职位,两人一老一小成为了杂役组里最低等的烧柴工。
虽是烧柴工,林夏却干得开心。每到开饭时间,林夏就端出自己的饭盆冲到队伍最前面第一个去领粥,冲锋速度堪比赤兔马,眼神犀利如老鹰,精准锁定每一粒肉沫,无论是咸得发苦的野菜汤,还是硬如磐石的馒头,林夏都能一扫而光,吃得风卷残云,甚至打着为“伙伴”试毒的幌子吃了不少饭菜。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饿死了还怎么苟命?”林夏自编了小曲一边唱一边往灶里添柴。
这天,后勤营混进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疑似曹军细作,李头儿在男人的身上搜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这家伙在后勤做饭时鬼鬼祟祟的四处乱转,模样看着脸生得很,身上还带着这东西,肯定不安好心。”李头儿晃着手中的白色粉末,盯着男人说道。
“大人,我真的是才新招进来的做饭工,这白色的东西是小的私藏的盐粉。”细作男人一板一眼地说道。
“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糊弄,得找个人来试试。”李头儿扫视了一圈,目光锁定在不远处“最没用”的林夏身上,此时的林夏正在快乐的烧火,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大难临头了。
“林夏,你过来试试这玩意儿!”李头儿招呼着林夏道。
“好勒!”林夏以为又是让自己吃啥好吃的,立马就放下手中的柴火,奔了过来。等林夏看到被王大壮等人押住的细作男人和李头儿手中的白色粉末时,她彻底傻了眼。
“头儿,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个月大的娃娃,还有个可怜的媳妇在家里等我……”林夏立即就明白了李头儿让自己试的东西不简单,灵机一动开始卖惨。
“闭嘴!试完赏你两个馍。”
“头儿,这不是馍的问题,小的实在是命苦,家中还有一大家子人都等着我养……”林夏说着抹起眼泪来。
“要么被丢出去喂狗,要么试试这玩意儿,你自己选!”李头儿不耐烦地说道。
“……”林夏挤出的眼泪还没掉下来,就被吓得停住了“哭泣”。
这活不干也得干了,只怪她平时为了多吃点打着试毒的旗号招摇撞骗,现在真试毒了她却不敢吃了。
“两馍就两馍!”林夏直起身子,悲壮的走到李头儿身前,视死如归地拿起白色粉末。
“阿弥陀佛,死就死,最好让我死回现代,就再也不用在这遭罪了。”林夏手捧粉末叽里呱啦地念念有词,旁人都觉得她是被吓傻了,言语不清。
“啊呜!”林夏一仰头将粉末吞了大半,老古怕她咽着,立即贴心地端上一碗清水,毕竟两人也是有几日烧火的“情分”。
大伙的眼睛都落在吞了粉末的林夏身上。
“没事……你们看我这……”林夏话还没说完,肚子就翻江倒海的痛起来,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林夏脸色瞬间苍白,整个人倒在地上开始不停地抽搐,将大伙都吓得后退了半步。
“呕……”林夏捂住肚子在地上360度旋转式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喷射性呕吐,大伙都看傻了眼。
林夏的脸色由白变紫,再由紫变青,没一会儿她的嘴角便流出了白色泡沫,整个人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怜的林小兄弟,他还那么年轻。”王大壮看到林夏没了气息,忍不住同情起来,大伙听到王大壮的话,也都同情的看着地上笔直僵硬的林夏。
就在大家都以为林夏必死无疑时,她突然到抽了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了起来。
“报告头儿,是砒霜,味儿挺大,纯度尝起来挺高。”林夏气若游丝地说道。
“你这……这小厮有点恐怖。”李头儿见林夏没事人一般,也很吃惊,瞬间对林夏的态度改观。
被众人押住的细作男子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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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吃下这砒霜还能活的。
林夏也十分震惊,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没想到还带了个不死金身,只是这技能太废人,她痛得难受,宁愿死掉。
之后,林夏在后勤营有了新称号,“铁胃林郎”。
经此一事之后,林夏在后勤营也更方便混吃混喝了。
林夏原以为可以这样苟到老,直到今日午后张飞酒醉兴起来到后勤营练武。
一身肥膘的张飞拧着长矛摇摇晃晃地走到后勤营空地上,扬言要试试新制的长矛,众人都知道张飞的脾性,酒后爱鞭打下人,有事没事就拿小兵练手,上战场的将士都受不住张飞打,更何况是后勤营干杂活的杂役工。
众人看到张飞的到来,都纷纷避开,挑水的去溪边挑水,捡柴的去山上捡柴,没活干的就跑进马厩里假装喂马躲起来,只有林夏靠在角落的灶火旁摸鱼打盹,完全没有注意到张飞的到来。
“一矛致命!”张飞手握长矛大吼着横扫一圈,长矛“嗖”的从张飞的手中脱落,朝着角落里的林夏飞去。
“我靠,什么鬼动静!”林夏从梦中惊醒,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躲闪,矛尖飞速划过林夏的大腿外侧,硬生生地将林夏的大腿割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往外飚,一股刺鼻的死虾味从林夏的大腿伤口上散发出来,张飞正要上前捡矛,却被林夏身上的臭味给熏了回来。
“你这小厮,在这里碍着你张爷爷练武!”醉酒的张飞见林夏坏了自己练武的兴致,不满地吼道。
见到林夏腿上的血窟窿,张飞的酒也醒了三分,此时林夏的伤口迅速地结痂、长肉、愈合,只剩破洞的裤腿和周围的血迹证明林夏刚才被伤到过。
“咦?”张飞不可置疑地瞪大眼睛,“真是见鬼了,你这斯难不成是妖精?”张飞再次眨了眨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
林夏疼得倒抽冷气,脸色发白,张着嘴好半天也痛得说不出话来,直瞪着眼大口呼吸。
“张将军,这是小的唯一一条没补丁的裤子!”林夏看着破洞的裤子一脸心疼地说道,这可是她费尽心思才找来的唯一一条合身的男装裤子,这下好了,全破了。
张飞瞬间被林夏这清秀小郎君的话逗乐了。
“哈哈哈,好办!好办!只要你日后陪俺练武,俺送你十条裤衩!”张飞见林夏如此反应,拍着胸脯大笑道。
“什么?练武?”林夏听这话,也顾不得心疼裤衩了,满脸震惊,史书上说张飞不好惹,看来是真的,她只想摆烂当咸鱼,怎么就招惹上了这瘟神?
“去,拿几条新做的军裤来,要花哨好看点的!”张飞朝身旁的手下说道。
“明日午后,陪俺练练新得来的长矛,你这小子身强体壮,俺真是捡到宝藏了!”张飞说着仰头大笑离开了后勤营。
“命好苦!”林夏此刻只感到绝望无比。
夜晚,林夏果真收到了张飞送来的一包袱裤子。
“没想到向来傲娇的张将军竟然亲自赔你裤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呐!”王大壮看着林夏的包袱感叹道。
林夏当着众人打开了包袱,看到包袱内的裤子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包袱里竟然是几条绣着老虎头的细小版红裤衩,还有两条崭新的小号绿色长裤。
众人看着虎头裤衩面面相觑,憋笑离开。
“张飞,我谢谢你全家!”林夏看着裤子在心里暗骂。
4. 第 4 章
“再来再来!不够打!”张飞朝着地上鼻青脸肿的林夏大喊道,林夏面色扭曲的躺在地上,被人打倒的感觉真好啊!谢谢那些击倒我的人,躺在地上很舒服。
“快点起来,林兄弟,再陪俺练练!”张飞甩着手中的长矛催促道。
自从林夏的要命技能被张飞发现后,这厮每日都在午后提着长矛来找林夏练武,活脱脱的将她当沙包打。
“张将军,军师要选几个手脚麻利的将士前去营帐议事,林夏也在其中,让我来通知张将军把人送过去。”正在此时,一个小厮来来回话。
“什么?”林夏瞬间觉得身上不痛了,从地上弹跳起来。
许都?那不是曹操的地盘吗?这是想让她去送死啊!林夏躺平梦彻底破灭,活着都这么难,还这么躺?
“行,我这就给军师把人送过去!”张飞高兴的抓起林夏瘦弱的胳膊就往军营里走。
林夏和几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将士被带进了一间宽阔的营帐里。
诸葛亮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身材修长,眉宇间透出文人的典雅高贵和武将的英姿飒爽,林夏在心里暗暗感叹不愧是三国武侯,模样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左右,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我早就听翼德说你与众不同,今日唤你前来是有要事商量。”诸葛亮摇晃着手中草叶编织的扇子走上前对林夏说道,眼中净是对林夏的欣赏。
“张将军抬举了,小的不过是营养好,伤口愈合较快,能抗打,没什么大作用的。”林夏低着头连忙解释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只想做个小透明躲在角落烧火煮饭。
“此次听前线的密探来报,曹操计划要追击我军,为了第一时间掌握曹操进攻的动静,必须再添人手前往曹操的军营当细作探查,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将才,今日午后出发,务必要将消息带回来。”诸葛亮语重心长的说道。
此刻的她好像一个只能考两百分的差生,但老师对她格外有把握并扬言让她去考全国前三的大学一样。林夏心中百般不情愿,但只能听从安排,去曹营总比在这里被张飞当做沙包打轻松点吧?
曹老板那么有钱,她要是进了曹营当细作,能吃好喝好吗?林夏想到这里,对前去曹营当细作这事竟然有了些期待。
傍晚时分,林夏与几人换上曹军的衣物,正在她以为军师会派马车送他们前往时,张飞竟带着几队士兵出现了。
“军师说了,曹操向来心细多疑,你们进曹军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得让你们假扮前去山上探路的曹军,恰好被我偷袭曹营发现,这样才能打消曹操的疑心,为了逼真些,现在要你们跑着去曹营!”张飞在马上大声说道。
什么?跑着去曹营?且不说能不能跑得动,这山高路远的,几人跑到曹营还有命吗?
林夏暗暗叫苦。
“我在后面带兵追击你们,为了不露馅,我会刺死最后面的几人,各位将士自求多福!”张飞举着长矛再次说道。
还要被追着要命?林夏只差没晕厥过去,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各位,得罪了!"张飞说完就骑马追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士兵。
“张飞,你个天杀的!”林夏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双腿为了保命还是不自觉的开跑。
张飞倒也是个聪明人,跑一段路歇一会儿,尽量留出时间和距离给林夏等几人奔跑,林夏也顾不得累了,发挥了跑八百米的力气,她的脑子里只有对前方的渴望。
跑了许久,林夏觉得双腿发软,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张飞提着长矛在后面追击。
林夏气喘吁吁的抬头终于看到了前方亮着火光的营帐,“拿命来!”身后传来张飞的喝声,林夏深吸一口气往前面的火光跑去。
“救命!救命!”林夏和身旁的几名将士大喊着朝着前面的军营奔去。
“吃我一矛!”张飞骑着马奔上来,瞬间将跑在最后面的几个士兵刺死,林夏被吓得跌倒在地,身后士兵的热血喷洒在林夏的脸上,将她的脸色吓得惨白。
张飞竟然来真的,果然为了把戏做足刺死了几个士兵,林夏勉强支撑着身子从地上想要爬起来,却见眼前的地上多了一双脚,一个身影挡在了林夏的面前。曹营里的人听到动静也派出了士兵前来查看。
“救命!”林夏也不管身前的是什么人了,双手扒上面前的这双穿着锦鞋的脚。
“你是?”身前的人突然蹲下身子来,一股浓郁的药香味随着来人的靠近袭来。
“我……我是去山上探路的士兵,没想到遇到张飞突袭……”林夏喘着气说道,清秀的脸庞上还有刚才死去的将士的热血。
“哦?”来人的声音清脆温柔,林夏抬头猛地撞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男人容貌清秀,脸部轮廓柔和,一双杏眼清如泉水,一头黑发用玉冠束着,黑夜中他青色锦袍上的绣纹反着一缕金色光芒。
“沈予嘉?”林夏看到男人脸庞的那一刻吃惊得全然忘了疲惫和惊吓。
她十八岁时喜欢的人,沈予嘉,二十岁时死于白血病,在他们俩应该一起上大学的美好年纪里,他一直与病魔做斗争,他让家人隐瞒了自己的死讯,直到他死的那天也没有告诉她。林夏见到他退学的消息,循着地址找去了他家,只看到他冰冷的骨灰盒。林夏伤心了许久,备受打击的她一时间失去了前行的方向,选择了在大学里摆烂无聊生活以此来麻痹自己的伤痛。
如今,她竟在这里见到沈予嘉?林夏异常惊喜,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捏住男人的肩膀。
“你没死啊沈予嘉啊!好小子,总算让我看到你了!”
“刺客!”几名将士见林夏如此莽撞,立即上前将她押住。
“我是曹丞相座下的谋士郭嘉,你竟如此大胆!”郭嘉嫌弃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一抹疏离陌生,拂了拂身上被林夏的手弄脏的衣袖,一脸怀疑地盯着林夏。
郭嘉似乎是被林夏的举动吓到了,忍不住后退两步,咳嗽了几声,看起来有些病弱,不像二十岁少年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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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
郭嘉?郭嘉!林夏迅速在脑中搜索,此时她只恨自己没好好读过【三国志】,也并未了解三国时期的历史,只记得郭嘉郭奉孝是曹操早死的谋士。
早死!想到这里,林夏惊出一身冷汗,眼前的男人面容清秀,虽身高1.8m左右,挺如松柏,却似有病容,不如一般男子那样血气方刚,倒是温润如玉,身上也只带着一股浓郁的药香,想必这也是郭嘉早死的缘故。
想到自己的白月光沈予嘉的死亡,又看到和他一模一样的郭嘉的脸庞,林夏想到郭嘉的结局,心头一痛,仿佛堵住了石头一般,一口气没上来,林夏悲痛攻心,直接晕厥了过去。
见林夏如此怪异,甚至晕厥过去,郭嘉隐隐约约觉得此人不简单。
“虽然这些将士被张飞追杀看起来有些可信,但是为了谨慎,今夜先将他们几人关押起来,明日天亮后再清点前去山上探路的人数,细做调查。”郭嘉身为曹操身边顶级的谋士,不仅聪慧过人,也心细如针。
林夏等人被关进了曹营外的营帐之中。
次日清晨,林夏才渐渐清醒过来。
醒来的林夏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锦绣华丽的寝殿之中,也没有躺在干净舒适的屋子里,而是躺在充满臭味、四处马屎的杂草上。
旁边的几位士兵坐在一旁,一整晚滴水未尽,大家看起来奄奄一息。
林夏差点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人炮灰,谁会在乎她的生死呢?
“曹丞相让几位去营帐中回话。”几个凶神恶煞的士兵走进来,拖着林夏等人就往营帐走去。
林夏趴跪在地上,看到昨夜见过的郭嘉也站在一旁。
曹操离得甚远,斜靠在床榻上,几个贴身的侍卫正在一旁侍奉着,林夏本来眼力不好,距离又隔得远,完全看不清曹操的模样,只见到一个身着华袍的影子躺在床榻上。
“就是他们几人?”曹操发问。
“是,属下昨夜已经连夜清点过,去山中探路的探子确实有数十个不知所踪,见到这几人时,刘备的手下张飞正在追杀他们。”一旁有个年纪稍大的官员上前说道。
“既然是去山中探路的,可有何收获?”曹操又问。
“既然说不上来,便是假的了,拖出去斩了。”
“有有,从这往前走十来里,有一条小道暗通刘备的营帐,刘备的粮道也是此道。”林夏见小命快要不保,立即大声说道,她哪里知道什么小道,只知道后勤营有不少粮草都是通过小路运送过来的,按照曹营的这个方向,大概可以从后山绕行至刘备的营帐,她在现代是方向感就很好,从不会迷路,这里的山路简单,没有什么地下通道,天桥之类的东西就更容易辨认了。
“嗯,不错。”曹操十分满意。
“虽然已经探到了路,但为了防止刘备的人混入你们之中,全部拉出去斩首。”曹操的话让林夏差点晕过去。
果然曹操一代枭雄,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宁可错杀百人也不会放过一人。
5. 第 5 章
“主公,不可!”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郭嘉突然出声道,“这定是诸葛亮的诡计,这么拙劣的计策一眼就能识破,诸葛亮向来谨慎,这其中定有蹊跷。”郭嘉阻拦道。
林夏听到郭嘉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当做幌子了。
“那奉孝你说怎么办?”曹操问道。
“不如就将计就计,留下他们几人,正好马厩里缺几个喂马和打扫的人。”郭嘉建议道。
“吁……”林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命是暂时保住了,虽然是去了马厩干脏活,但林夏坚信只要能够苟活到寿终正寝,就是乱世之中最大的胜利。
林夏就这样从刘备阵营的砍柴组一下子就莫名其妙地到了曹操阵营的喂马组,想想也是人生中的重要奇异事件了。
由于曹老板有钱,他营中的马都是很贵的纯血品种,所以军营的人不会让林夏这种身份不明的人随便喂马,避免马被心怀不善的人毒死,于是只给了林夏一个简单的活,每天的工作就是去铲铲马屎,剩下的大部分时间林夏都在马厩角落的柱子旁打盹。
正在林夏打盹之际,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一把将她提起,林夏瞌睡还没醒就被摔到地上狠狠地摔了狗吃屎。
“你们这些人怎么打人啊?”林夏刚站起身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两人直接架住了身子拖走。
“你们这些将士怎么回事,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就欺负人,这也太野蛮了!”林夏气极了,虽然她身子弱小,但之前每天被张飞当做靶子练习,也在当沙包的过程中多少学了点,林夏想到这里立马歪过头一口咬在左边的壮汉的手上,左侧的壮汉没想到林夏会突然下了死口咬人,痛得嗷嗷直叫,松开了林夏。
林夏趁此机会,一只手迅速抽出被咬男人身旁的刀对准右侧的男人狠狠地一刀就劈下去。
男人的手背瞬间被砍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周围的士兵都围了上来,林夏见周围的士兵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她才暗暗叫苦,没能收住自己的脾气,虽然与张飞练习多日学了点刀剑上的技术,但她力气却不如张飞,手中的剑虽能轻易扛起来,但要像张飞一样熟练还是差了许多。
“你这厮,骗了主公,让主公遭了刘备的埋伏,若不是主公向来谨慎留了个心眼,怕是损失更加惨重。”被咬的壮汉指着林夏骂道。
“主公命令我们两人将你斩首,现在你既已动手,那我们也不必拖你去斩首,直接刺死后再向主公交代!"另一个壮汉撕下衣角的布将手背的伤口缠起来,举起刀就朝着林夏奔过来。
林夏侧过身快速迎上去,手中的刀作势就要朝着壮汉直直砍过去,壮汉没想到林夏竟不躲开反而迎面而来,一时间失了方寸,正欲躲开林夏直直砍过来的刀,却没想到林夏迅速转变刀的方向直接侧过刀刃朝着壮汉的腿上划过去,并且还借助了往前滑步的惯性将壮汉腿上的伤口划更深,一瞬间,鲜血从壮汉腿部的伤口喷射出来。
众人见林夏这般灵活的打法,都举着长矛刀剑不敢上前,被砍伤的男人大腿哗哗流血,他也顾不得再取林夏性命,只先退至旁边用布缠住伤口,否则他就该失血过多而死了。
林夏没想到与张飞练习这些日竟让她进步如此之快,不愧是张飞的武力,有过张飞这样的练习对手,她又觉得自己行了。
但等林夏回过身看到身后的众多士兵才暗暗后悔,不该在如此显眼宽阔的地方动手,这下她想逃也得穿过这人群,到时候她还没跑出军营就被砍成肉泥了。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石路上有几个侍女和侍卫慌慌忙忙地从一个偏僻的营帐里跑出来。
“快去请军医,郭祭酒突发重病!”侍卫跑出来朝着这边的众将大喊,几个侍女则慌忙的四下散去,打水的打水,煎药的煎药。
“郭祭酒?郭嘉!”众人也顾不上林夏这个小人物,毕竟还是郭祭酒的命更重要些,几人朝着军营中奔去找军医,几人去通报曹操,再剩下几人则留下将林夏扣留下来,但大家的心思都不在此处,眼睛都盯着郭嘉的营帐,怕有异动。
林夏扔掉手中的刀剑,趁几人不注意,一溜烟奔进郭嘉住的营帐中。
郭嘉一身白色里衣斜卧在病床上,长发散乱,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暗红色的血迹,见到林夏闯入营帐,郭嘉先是一惊,接着眼神变得犀利警惕。
“郭祭酒,是属下不力,立即将这逆贼拖出去!”身后的几个士兵追了进来。
“我能救你!”林夏知道眼前这人只是长相容貌和自己初恋男友沈予嘉相似,但她清醒地明白两人不是同一个人,两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郭嘉气质清冷,身上带有一种难言的疏离感、眼神洞察人心、睿智无比,沈予嘉只是一个爱笑的温暖阳光少年。若是平常,她绝不会冒险闯入营中关心此人的死活,但如今她要在曹营活下去,只能行此举,郭嘉是曹操钟爱的谋士,说不定她能用救郭嘉一命来换取自己的安稳。
“你这小厮又说大话!赶紧跟我们去外面等死,冲撞了郭祭酒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身后的士兵不屑地说道。
“郭祭酒且让我试试,若不行,再让我死也不迟!”林夏言辞恳切,郭嘉只是冷冷地看着林夏,并未说话。
“让开让开!”门外的侍卫带着一个约摸六旬的军医冲进营帐,士兵见营帐乱做一团,只能先将林夏押出去,没想到林夏有些力气,硬是拖着不肯走。
军医上前打开药箱,拿出银针才扎在郭嘉的手腕上,郭嘉就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近日的操劳加重了郭嘉的病情,吐完鲜血之后,郭嘉的脸色更加惨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
“快去通知主公!”军医见郭嘉如此模样,也着急了。
“放开我!让我试试!”林夏见郭嘉如此模样,也有些心急,直接侧过身子一脚踢在身后士兵的裆下,用尽全身力气甩开身后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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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冲上前来,却被郭嘉身旁的侍卫拦住。
“让他试试!”郭嘉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侍卫迟疑了一下,还是让开了。
林夏慌忙上前,着急地倒出军医的药箱,“有没有黄芪、丹参、川穹?这些可以护住他的心脉”林夏问道。
“仅有一些生姜,其余的老夫没有听过。”军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大家都知道曹操对郭嘉的看重,要是郭嘉死了,他只怕也是难保命。
“先去将现有的生姜兑了热水端进来,时间紧急,也不必熬煮,泡了热水就直接拿进来。”林夏吩咐军医道,军医一把年纪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做法,虽然见林夏只是一个小厮,但还是从药箱中翻出一袋晾干的姜片出去了,到时郭嘉若是死了,也有个背锅的。
“剩下的人全部出去,只留两个侍卫就行,郭祭酒需要静养。”林夏吩咐道。
“这毛头小子行吗?”
“管他呢,到时候主公问罪,刚好斩首了事!”几个将士低声嘀咕着退了出去。
营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儿,军医就端着泡了姜片的热水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林夏起身接过姜水,背对着床榻上的郭嘉,心一横,将自己的手指狠狠咬破,鲜血瞬间从林夏的手指上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流进姜水里。
周围的两个侍卫和军医见林夏如此举动,都愣住了。
“敢问阁下,这姜水的作用是?”军医第一次见这种治法,心中不免疑惑。
“去腥。”林夏简洁地回答道,转身端着药丸上前去扶起郭嘉,郭嘉此时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白衣的映衬下让他显得更加憔悴不堪。
“喝下这药。”林夏示意一旁的侍卫上前帮忙扶住郭嘉虚弱的身子,将混了她鲜血的姜水缓缓喂入郭嘉的嘴中。
随着林夏手指上的伤口愈合,一股玫瑰花的香味散开来,一瞬间营帐中充满着浓郁的玫瑰花香,林夏暗暗庆幸不是死老鼠和臭鲱鱼的味道,不然她肯定会被当做臭东西赶出去,到时候浑身有嘴也说不清。
没一会儿林夏手指上的伤口愈合了,味道也随之散去,虽然大家也对这突来的气味有所察觉,但都默不作声,只是紧张地盯着郭嘉的反应。
待林夏手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后,郭嘉的气色也渐渐恢复,嘴唇有了些血色。
“这事得替我保密,这是我祖传的秘方。”林夏走到老军医的身旁低声说道,老军医愣着点了点头,林夏又横扫了几个侍卫,侍卫们一脸懵逼的看着林夏,他们只懂得动刀动剑,根本不知道这碗姜水的奥秘,自然也不会多嘴。
“老朽真是有幸见公子这样的神人,放心吧,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军医听过有人以血为药引,药效出奇,却不想自己能够亲眼看见这种奇事的发生。
“奉孝!奉孝!”营帐外传来曹操着急的声音,林夏见状立即低着头退到一旁去。
6. 第 6 章
“你现在觉得如何?”曹操奔入营帐中,坐在郭嘉的床榻前关切地问道。
“劳烦主公挂心,现已无忧。”郭嘉轻声说道,想起身迎接曹操,却被曹操按下身子,只得重新躺回床榻之上,“没事就好,你好生歇息,不出几日就回许都,到时可请宫中御医来为你医治,等你痊愈了再与我共谋天下之事。”
“是,此次我突发急症,幸得前几日闯入营中的这位士兵相救,望主公留他一命。”郭嘉果然聪慧过人,怪不得曹操如此关心他,林夏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他这么轻易就猜到她救他的意图了。
“是谁?”曹操扫视了四周,众人都低头恭敬不语。
“回丞相,是……是小的。”林夏一身冷汗从一旁走到中央,低头回答。
“叫什么名字?”曹操又问。
“小的名林夏。”
“你擅长医术?”曹操怀疑的问道、
“幸得祖上都是民间有名的医者,我不过是学了皮毛,略懂医术。”林夏谦虚的回答,毕竟她哪懂什么中医,不过是她爷爷从前是无证无学历的赤脚老中医,她无聊时又恰好读了一点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但都没用上,她用的可是自己的血。
她猜想既然自己有如此强大的自愈能力,那么她的血也有治愈人的能力,她也只是冒险一试罢了。
“恰好军中军医较少,年纪又偏大,不太中用,你就留在军中做个随行医官,不过你主要的任务还是照顾奉孝的身子。”见曹操没有怀疑,林夏的心这才放下来。
“若是奉孝身体有痒,你提头来见。”曹操沉思一会儿又补充道。
“啊?”林夏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
“可听清楚了?”
救了一命不够,还得赔着命,林夏擦了擦额头的汗,颤着声音回答“是。”
“你好生歇息,近几日舟车劳顿,明日启程回许都需要养好精神。”曹操安慰几句后终于离去。
林夏终于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一直的忙碌让她连一口水也没来得及喝上,渴得她要冒烟了。
“你也渴了吗?”林夏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水,觉得心中舒畅,她美美地叹了一口气后才注意到郭嘉一直盯着自己看,顺势侧头问道。
“给你也来一杯!”林夏麻利地挽起袖子,倒了满满一杯茶上前递给郭嘉,郭嘉摆摆手。
林夏切了一声,自己喝掉了,“不愧是你郭嘉,屋中的茶水这么好喝,想必是曹老板赏赐的名茶吧?”林夏的话让郭嘉一惊。
“你竟如此无礼!”一旁的侍卫早就看不下去了,觉得林夏仗着自己救了郭嘉一命,就如此以下犯上。
林夏听到侍卫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三国,不是在现代,她在这里和郭嘉身份有别,她就是个没背景的炮灰小士,随时都要保持谦卑。
想到这里,林夏烦得挠头,瞬间觉得不开心了,托着脸转头就坐在郭嘉床榻前的地上。
现下她的任务是把郭嘉这个病秧子守住,免得他哪天突然没了自己也要遭罪。
“无妨,你们都到外面去守着便是了。”
“你名林夏,可有字?”待账内只剩两人,郭嘉才问道。
“字?”林夏这才恍然过来,古人都是呼对方字的,称对方的字更礼貌更正式,郭嘉是个文人雅士,自然也在礼节上更讲究。但她哪有什么字,家里的长辈都喊她“丫头”、要不就是“幺儿”,她总不能说自己的字是“丫头”吧?
林夏侧着脸看着郭嘉,笑得有些勉强。
“有,我的字是咸鱼。”林夏尴尬地笑笑,反正没人知道咸鱼的意思,干脆都喊她咸鱼罢了,她也不想翻身。
“闲于这字好,闲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于是‘安于当下’的悠然,在这乱世中寻得一份清闲惬意。”郭嘉柔声说道,眼角竟浮上一抹笑和欣赏。
“啊?”林夏震惊了一下,此咸鱼非彼闲于,“对对,是这个意思。”林夏吃惊之余连忙点头,免得郭嘉觉得她是个粗人。
等等,她在这里好像就是个喂马砍柴的粗人?
“闲于,今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忙碌这么久你也累了,你去军医的营帐稍作休息。”郭嘉说着重新躺回榻上,掀了被子掩住疲容。
“郭祭酒,主公差人送来一只烤鸡,让你补充体力。”正当林夏想撤时,却看到一个小厮抬着一只荷叶半包裹的烤鸡走了进来。
“咕咕咕……”林夏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烤鸡一时间忘了伸,这可是烤鸡!香喷喷的烤鸡,在行军的途中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这里竟然有烤鸡!天可见她吃了多少天的稀饭和野菜汤。
“闲于,我胃口欠佳,不如你……”郭嘉似是察觉到了林夏眼中对烤鸡的渴望。
“行行行!你身子还未痊愈,吃多了腻,反而坏了肠胃,就让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林夏说完便朝着营帐中央桌上的烤鸡扑了过去。
她一手抓鸡腿,一手抓鸡翅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要知道这里可不比现代,她最爱的火锅没有,烤鱼没有,烤串也没有,甚至连奶茶都没有,吃这么一个烤鸡简直是幸福得满眼冒星星。
林夏一边吃一边不忘拔下一个鸡腿递到郭嘉的手中。
“这个鸡腿,专门给你留的,这可是整只鸡身上最好吃的地方了!”林夏的嘴里包满了肉,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郭嘉看看林夏,再看看林夏手中的鸡腿,颦眉接过鸡腿,缓慢地吃起来。
“真是满足啊!”林夏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吃完一整只烤鸡,她抹了抹嘴上的油,幸福地伸了一个懒腰。
“吃啊,很好吃的!”林夏见郭嘉只咬了一口鸡腿,指着郭嘉手中的鸡腿说道。
郭嘉面露难色,但还是将手中的鸡腿勉强啃完,吃完烤鸡的两人满嘴的油互相对望着,桌上还有一堆鸡骨头,场面一度很诡异,林夏立即起身将鸡骨头端走溜出了营帐。
刚走出营帐,林夏才想起郭嘉的手中好像还拿着吃剩的鸡骨头,于是林夏又倒回营帐中,一言不发地拿走了郭嘉手中的鸡骨头,只留下郭嘉一人在风中凌乱。
次日清晨,军营中的人早早就准备好了出发去许都。
林夏从马厩的草里揉揉眼睛爬起来,才发现一匹马也不剩了,她胡乱地跑到水槽旁洗了一把脸,走到营中才发现大伙天没亮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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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现在已经在断断续续地启程了。
林夏四处搜索着郭嘉的身影,才发现他正着一身月白色云锦袍,玉冠束发,正骑在马上准备出发。
这么体弱的人,病还没好全呢就骑马?
管不了那么多了,林夏想趁着混乱逃跑回刘备的军营,但是等她决定离开时,才突然想起万一刘备要是已经离开了呢?那她不得在外面流浪讨饭?
这样一想,林夏有些绝望,看来目前最好的就是跟着去许都,说不定去了许都她能谋一个闲职,彻底躺平。
“我们的马呢?”林夏正打算出发,却发现周围的将士举着刀剑就走,似乎是没有交通工具。
“马?你这小郎君在想什么?那是给许大将军他们准备的,你我只能走路!”被拉住的将士不屑地说道。
“什么?走路?”林夏差点晕过去,连车也没有,马也不给一匹,这条件如此艰难,她的脚还没走到许都就废了。
无奈,林夏只能跟着大部队走。
幸好她啥也不用拿,也不用推粮车了,周围的几个老医官还得自己扛药箱,她也没有药箱可拿,一路上专注这边走路,若是走山路时能遇到些野果子也能摘下来充充饥。
虽是跋山涉水辛苦了点,她也只当游山玩水了。
但渐渐到了日中,太阳大了些,晒得林夏奄奄一息,方才清晨她还有看风景的心情,现在她又渴又累,走得是唉声叹气。
正在这时,前方的一支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林夏颓丧地坐在路边,“这么热的天,肯定有人中暑了。”林夏猜测道,正在此时,几个医官正匆匆地赶到前方去。
“是郭祭酒体力不支,从马上摔了下来。”听到讨论声,林夏突然从地上弹跳起。
郭嘉要是死了她也得凉凉,林夏一溜烟跑到前方,见到脸色苍白的郭嘉,额头因摔下马破了皮,正在流血。
林夏立即冲过去,和几个医官将郭嘉拖到阴凉的地方去,又拿过他身上的牛皮水袋给他喂了点水,顺便也给自己喝了一口。
“无妨,就是马走得快了,摔了下来。”郭嘉揉着额头说道,林夏见他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可是相当于她的老板了,得小心伺候好。
“我来骑马,你坐我身后,我痩,也没有多少重量,马能承载。”林夏一本正经地说道,她实在是不想走路了,刚好有个机会能蹭上郭嘉的马。
“这……能行吗?”郭嘉有些迟疑。
“怎么不能行,相信我的御马之术!”林夏其实也没有啥厉害的御马之书,但骑个马总不至于太难。
“你我共骑一匹马,恐怕不妥。”郭嘉眼神疏离,似是有难言之隐。
“有何不妥?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林夏看了看自己,这自己女扮男装如此之像,张飞拿她当沙包练了几天也没有发现,难道郭嘉还怕别人说闲话不成?她一个现代人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舒服地活着就行。
“难不成你想跟在马屁股后面走?”林夏的话粗糙但有理。
她是真的精疲力尽,不想再走路,也害怕郭嘉还没走到许都就凉了,那自己在许都谋闲职躺平的梦想就毁灭了!
7. 我不要美女,我要吃肉!
“上马!”林夏扶起郭嘉上马,郭嘉虽瘦弱,但身材高大,他轻易地上了马,林夏还在下面跳着上马。
“闲于,你真的行吗?”郭嘉的声音温柔,但林夏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不信任。
“看我的。”林夏回过头朝身后的郭嘉笑道,心里却在暗爽终于不用走路。
郭嘉大大的眼睛看着林夏扑闪扑闪的,眼中不止有怀疑,还多了一层疏离和害怕。
“坐稳了!”林夏捏住缰绳,别提有多开心了!这感觉就跟提了一辆豪车一样舒爽!
郭嘉还没反应过来,林夏就“驾”的一声骑着马往前冲了,郭嘉为了稳定重心只能扶住林夏的肩膀,这样骑马是不用害怕摔倒了,但心脏受不住了。
林夏骑着马,整个人如飞一般,她才是那匹脱缰的野马。
“闲于,可以慢点吗?”郭嘉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害怕地俯在林夏的耳边问道。
“你说什么?”林夏开心的握着缰绳正不亦乐乎地超越前面骑马的战士。
“我说骑慢一点!”郭嘉大声呼道,但林夏仍在策马狂奔,压根没有要慢一点的意思。
直到前方出现一个村庄,林夏才停下来。
“奉孝,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听不见。”林夏翻身下马,扶着郭嘉下马贴心的问。
“没事……没事。”郭嘉凌乱的发丝随着风飘曳,真是活脱脱一个病弱美男子,幸好林夏不是贪图美色之人,扫了一眼郭嘉的俊脸,注意力就转移到了怪异的村庄里。
村庄里乱糟糟一片,路上和田野里竟然躺着脸色发青的百姓,村庄的店铺也都关了门,老鼠四下乱窜,这是行军必经之路,所以林夏留了一个心眼。
“你别往前,这村庄看看不对劲,你体质较弱,要注意保重。”林夏拦住想要往前的郭嘉,警惕地说道。
“为何停下了?”身后几个骑着马的将士跟了上来对林夏质问道。
“前方不对劲。”林夏刚说完,往前走的向导就骑着马从村庄返回来了,村庄地上的人见到马也不躲避,向导骑着马直接踩过地上村民的身子。
“夏将军……”向导上前正欲回禀前方的情况,却脸色发青,直接从马上摔落,在地上哀嚎着抽搐,郭嘉正欲上前去查看究竟,却被林夏伸手拦下,不让他过去触碰到地上的人。
“前方大概是有问题,你看这村庄不对劲,还能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林夏的嗅觉一直以来都比较灵敏。
“这是闹鬼了?”夏侯惇瞅了瞅前方说道。
“我看大概是感染了什么病毒之类的东西,又或许是得了什么怪病。”
“什么病毒?你这小厮竟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主公说的医术精湛的人不会就是你这毛头小子吧?”夏侯惇嘲讽道。
果然武将说话就是让人悲伤,竟然说她是毛头小子,林夏气得翻了个白眼。
“若是夏将军有疑问,不妨去前方探探,回来为主公禀报前方的状况,免得误了大军的行程。”郭嘉微笑着说道。
林夏转头对郭嘉傻笑,心里狂喜:还是嘉嘉说话好听。
“待本将军去一探究竟!”夏侯惇说着便骑马飞快前去,村庄的尽头是一片树林,夏侯惇的马消失在树林里。
“为何停下了?”没一会儿,曹操也到了。
“主公,前方村庄有些不对劲,夏将军已去探查,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等夏将军回了再做打算。”郭嘉上前说道。
话刚说完,身后就响起马蹄声,夏侯惇一脸凝重的回来了。
“主公,前面村庄闹了瘟疫,死了好多人,地上全是未掩埋的尸体,老鼠横行。”夏侯惇下马禀报道。
“主公,不如绕道而行,这瘟疫若是传到军中的士兵身上,可要损失惨重。”郭嘉建议道。
“你不是会医术吗?你去看看如何?”曹操突然对林夏说道。
“我?”林夏的内心再次无语,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扯上她,她就是一个炮灰而已啊!
“曹丞相,前方瘟疫不明,即便是我去了也无济于事,反而将瘟疫带到军中就不好了。”林夏拒绝道,她才不傻,不想上赶着去送死。
“闲于言之有理,最好的办法就是绕行,只是可怜了这些百姓在此无人医治,但若是搭上将士门的性命可就不值了。”
“奉孝说得对,就从西边绕行吧。”曹操正说着,夏侯惇却和刚才一同去探查的士兵突然脸色发青,口吐白沫从马上摔下来,夏侯惇体力强壮,摔下马时勉强站了起来,另外两个士兵则在地上抽搐打滚,脸也被摔破了。
“这……夏将军莫不是已经感染了瘟疫?”林夏迟疑地说道,不敢上前。
“主公,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还是躲远些,夏将军就交给医官们来医治。”郭嘉的话让曹操也有些担心,骑着马往后退了几步。
“去把医官全部喊来!”曹操命令道。
林夏站在那里,动也不是,站也不是,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军医,不上去的话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林夏内心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上去查看了夏侯惇的状况。
“不会是鼠疫吧?”林夏在心里哀嚎,怎么什么坏事都让她给撞上了。
这古代的卫生条件,鼠疫流行是常有的事情,林夏捂住鼻子探了探夏侯惇的鼻子,还有气息,就是脸色发青,印堂发黑,看起来像僵尸一般吓人。
几个年纪大的军医提着药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查看了夏侯惇的情况之后,几个老中医面色凝重。
“丞相,这瘟疫传播极快,发病也极快,恐怕夏将军……我们大家也是无能为力了。”其中一个老军医无奈地说道。
此时,一个年纪较大,稍瘦弱些的老军医突然脸色发青,倒在了地上,吓得几个军医一激灵连忙往后退。
惜命的林夏也赶紧跑开了,众将士见这情形,脸色都吓白了。
几个老中医散开后,没一会儿纷纷脸色发青,全部口吐白沫倒下了,靠得近些的几个战士也是如此反应。
这什么病毒?实在是太可怕了!林夏躲在一旁的马后默不作声。
“营中可还有军医?”镇定的曹操问道。
“主公,所有的军医全在这里了。”
这下玩完了,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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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许都呢就先命丧黄泉了,一个军医也不剩,照这个感染速度,不出一日就要全军覆灭。林夏在心里暗暗叫苦。
“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吗?”曹操的眼神突然锁定躲在马后面的林夏。
“丞相……我不行的,我只会一点皮毛……”
“既然你都能治好奉孝,为何这区区瘟疫又不行了?”曹操眼神略带寒冷地问道。
“这是瘟疫啊,丞相!”林夏哭丧着脸,心里早就骂起来了:这是瘟疫!瘟疫,懂吗?在现代社会各个领域的科学家都搞不定的瘟疫!不是什么小感冒、头痛病!
“若是治好了这瘟疫,就给你封官进爵,若是治不好,你就等着和村民们被埋在这里!”曹操见林夏犹犹豫豫,直接撂下狠话。
“丞相,我有一个问题!”林夏知道自己此次是躲不过了,不如给自己谈点好处。
“说!”
“封官进爵可以赏赐烤鸡吗?或者烤鸭?烤鹅也行……”林夏说着忍不住吞口水,天知道她在这里有多饿,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你要求这么低?若是治好了,封官进爵吃喝不愁,甚至有大把的美女随便你挑啊!”曹操的眼神中带着不屑。似乎在嘲讽林夏就这点出息。
美女哪有烤鸡香啊!
林夏走上前去查看夏侯惇,正在翻白眼,但还有气息。
她也只能试试了,既然她连吃砒霜都没事,应该瘟疫也能治吧。
“丞相,郭祭酒,你们且都往后退退,我观这瘟疫不简单,若是传染给你们恐怕就不好了。”林夏装神弄鬼的说道。
郭嘉和曹操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往后撤了。
林夏从老军医的药箱里拿出几根银针以及几块干净的麻布,她咬咬牙,将银针扎进自己的手指头里,疼痛的感觉瞬间穿透大脑,疼得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激灵。
“实在是太痛了!”林夏将血滴在麻布上,然后混了水,将混又她鲜血的湿帕子蒙在夏侯惇的脸上,看起来像一具已经没气了用白布掩盖的尸体。
“闲于,夏将军这是没救了吗?”见林夏用布蒙住夏侯惇的脸,郭嘉诧异地问道。
“当然不是,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我在治呢,你们最好回避回避!”林夏苦笑着说道。
郭嘉信任地点点头,往后一退了几步。
没一会儿,随着林夏的伤口愈合后,夏侯惇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也睁开了眼睛。
真不愧是强大的自愈能力,林夏被自己的这个痛觉翻倍的自愈能力征服。
只是这么多人,林夏若是一个一个扎手指头,她不得痛死吗?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林夏打算去找曹操要个帮手,林夏才回头,就被身后的情景吓傻了。
身后的将士全部倒下了,在地上不停地翻滚,郭嘉扶着曹操也瘫坐在地上,脸色发青,还有一些身体比较健壮的将士虽然还勉强能够支撑站着,但是脸色已经开始在发青,不行了。
这是什么天杀的瘟疫?小浪未平,大浪就铺天盖地而来,林夏一时之间只想就地躺下撂挑子不干了。
8. 瘟疫神人
林夏从药箱里找了个简单的木碗,取牛皮袋里剩的水倒入木碗中,又随便翻找了几味味道较重但对身体无害的草药碾碎丢在木碗里,再避开众人划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在木碗里,然后简单地包扎了自己的手腕之后,将混了自己鲜血的药水端到曹操的跟前。
草药掩盖了血腥味,但郭嘉还是闻出来了。
“闲于,这行吗?”郭嘉一手扶着曹操的头,一手端着药碗迟疑地问道。
“你先喝一口试试,注意别喝完了。”林夏提醒道,郭嘉因为昨日发病才喝过林夏的鲜血,所以此刻倒没有如旁人一般完全倒下,只是脸色有些发青。
郭嘉轻轻抿了一口,看向林夏的眼神里还是带着怀疑。
“快给丞相喝下吧,再晚些丞相可就没力气吞下去了。”林夏指着快奄奄一息的曹操说道。
郭嘉抬着药碗凑到曹操的嘴边,勉强让曹操喝了一口。
没一会曹操的脸色便渐渐恢复了红润,眼睛也慢慢睁开,似乎是恢复了不少体力。
“将剩下的药浸湿棉帕,给感染了病毒的将士们凑到鼻孔前吸一吸。”身后的将士们隔得较远,病得并不严重,只是乏力、脸色发青,林夏也不想再浪费多余的血,再这样割下去,她还没到许都,血就先流干了成了干尸了。
林夏忙活了许久,见大多数将士的身子都有好转,便打算去前面的村庄看看村里的村民,这时前去探路的士兵已经回来了。
“主公,从左侧绕行有一条山路可以绕过村庄,虽山路狭窄,但足够两人并肩通行。”
“那就全部绕行,从山路走。”曹操骑上马命令道。
“丞相,我们应当去村里看看村里的村民,能够予以一些治疗也算是丞相的恩德。”林夏见状,立即上前说道。
“我军本就舟车劳顿,如今许都空虚,两日的路程并作一日走,哪还有别的时间物资去救治百姓。”曹操的话一下点醒了林夏,她望着不远处寂静如坟墓的村庄,心里于心不忍,倘若她生在这个时代,那她也是被放弃的百姓之一。
“丞相恩德应兼济天下,赶路不在这半日,只需要耽搁几个时辰就能救治一个村庄。”林夏言辞恳切,曹操的脸色却渐渐变了。
“此事不必再议,全军进军许都!”曹操果断拒绝了林夏救治百姓的请求。
“丞相,既然丞相顾全大局不愿救治百姓,那请丞相让我去试试,军中将士勇猛,医官众多,我乃贱民一个,不在军中反倒少了一张吃饭的嘴。”林夏拦在曹操的马前征求道。
“闲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切以大军为重。”郭嘉在一旁劝说道。
“奉孝近日身子欠佳,军中又岂能少了你这样的军医,万一途中再遇意外,多一个军医只会对军中有利。”曹操言语之中有些不耐烦。
“丞相军中军医众多,我也只是一个医术不定的草民,我今意已决,若不去前面的村庄,我宁死也不会再随军走。”林夏沉默半晌突然说道。
“闲于……”郭嘉见林夏如此,伸手想拦,却只见林夏已经小跑着离开。
“既然林夏执意如此,奉孝你便带上几个人前去探查探查,刚好将士们才恢复体力,可以稍作休息一番。”曹操沉着脸看着林夏远去的身影说道。
“是。”郭嘉领命后,带了几个士兵以及军医朝着村庄走去。
林夏进了村庄之后才发现村中年长的人基本已经因为这场瘟疫断气了,只剩一些年轻体壮的还躺在村庄的各处。
“小兄弟,你快快逃命吧!这村中发了瘟疫,前些日子刘备刘皇叔下江陵时听说发了瘟疫特地来看百姓们,结果军中死了好几个士兵。”一个斜靠在房屋门槛上的男人好心提醒林夏道,他看起来还有些力气,但是嘴唇乌青,说话也有些费力。
“刘备来过?”林夏没想到刘备竟然如此关心百姓,她从前看三国时只当是文人对他的描写罢了,没想到他实际上也是如此。
“你别着急,你先休息一下,等我为你医治。”林夏从身上找出自己刚才准备的干净麻布。
“唉,小兄弟,看你个小又痩,要是遭了瘟疫不出半时辰就死了,还是快些逃命去,别说大话了。”男人擦了擦额头上流下的虚汗不信任的说道。
“这村庄老鼠四窜,蚊虫飞得都是,平日里可是有腐烂的牲畜吗?”林夏一边询问,一边咬着手指头迅速将血滴在麻布上,然后走上前,将沾染了自己鲜血的麻布递到男人的鼻子前。
“深吸一口,快!”林夏催促男人道,一会儿血迹干了可就不管用了,男人看着林夏半信半疑地猛吸了一口。
吸完的那瞬间,男人渐渐觉得有了精神,因他身子强壮病得轻,才刚发病就遇到了林夏,所以好得便也快,没一会儿男人就觉得神清气爽,竟慢慢站起来了。
“你真乃神人也!”男人惊喜地说道。
“我们这个村里,前些阵子炎热无比,一下子死了几个老人,又没钱安葬,就只好随便掩埋在田地旁边的土里,没想到埋得浅了些,被老鼠一翻,腐烂的尸体就直接暴露在外面了,从那之后就感染了瘟疫,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几具腐烂的尸体有关?”男人说道。
“大概是这个原因,不过现在去追究也没有意义,只能将那些尸体都掩埋了比较稳妥,现在先救还活着的人。”正在林夏说着时,郭嘉带着一行人赶了过来。
“闲于,你让他带着这几个士兵去掩埋尸体,剩下的人都跟着闲于一起救人。”郭嘉的出现让林夏有些惊讶,“丞相让你来的吗?”林夏问道。
“主公向来是惜才之人,没有你一起回许都,主公自然觉得遗憾。”郭嘉笑道。
“那就麻烦几位年长的军医去查看还有哪些活着的人,我去准备东西。”林夏自己提了一个药箱去了村庄取水的河流旁边,郭嘉也跟着走了上来。
林夏蹲在水源旁边,她以前在书上看过,瘟疫的主要感染就是空气、水源等,这水源看起来乌黑,不似正常的水一般清澈,想必是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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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导致众人病倒。
林夏突然发现自己在水里的倒影,这水此刻乌黑,但表面的一层又比较清亮,犹如镜子一般,她看到自己的鬓角竟然生了好几根白发。
林夏扒拉一下几根白发,有些慌神。
“闲于,这白发是今日才长的,我聪慧过人,你不必瞒我,你的血有奇效,但我发现你每流一次血,你都会长出白发,我昨日喝药的时候已经闻出血腥味了。”郭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着来到林夏的身后。
“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副作用。”林夏看着水里的自己,摸了摸自己鬓角的白发,轻叹道“只要不是秃头就好,长些白发也无妨。”林夏说完拿出一把匕首准备在水源放一点自己的血,却被郭嘉伸手拦住。
“我自小读书,知道世间任何东西都有代价和轮回,你这样总是用自己的血去救别人,来日定有反噬,为何要为了这些不相识的人耗损自己?”郭嘉紧皱眉头。
“奉孝你于我而言也只是陌生人,我不也救你了吗?我自小生在民间,不如奉孝你苦读多年知书达理,只是倘若这百姓中也有你我之父母,你救还是不救?”林夏的一席话让郭嘉愣住了。
“你是如何得知我苦读多年的?我们不过相识数日。”郭嘉对林夏的怀疑又多了一分,林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以往从三国志中读到郭嘉的生平事迹,很是感慨,没想到竟脱口而出。
“这天下又有谁不知道奉孝苦读多年,只为成就一番抱负呢?这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又何尝不是抱负的一部分,你说是吧?”林夏说完,用匕首轻轻划破了手,钻心的疼痛传来,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几滴鲜红色的血液滴入水中之后,随着血液晕开,黑色的水渐渐清亮,林夏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她每次扎破手指时要比平时痛上几倍,但这鲜血的治愈效果却是如此强大,林夏见状又割破手指再次放了许多血,随着鲜血的流出,黑水彻底成为带着淡红色的清水,林夏的伤口愈合之际,浓郁的香味散开来,驱散了周围许多的蚊虫和老鼠,四下窜逃。
这时林夏才隐约发现上半身的伤口愈合时是浓郁的香味,而下半身则是难以忍受的各种臭味。这味道还讲器官歧视的。
林夏这时取了郭嘉的水袋,装了许多干净的水,又扎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好几滴血到水袋里。
做完这一切,林夏刚起身便一个眩晕,差点晕了过去,幸得郭嘉扶了一下她的腰才稳住她的重心。
“你这是放血过多,导致体虚,医书有言,若一次失血过多则会体虚气弱,严重者则因全身虚弱而丧命。”郭嘉扶着林夏一本正经地说道,倒像那么一回事。
“这算什么?这些血顶多不过600ml左右,那就那么虚弱了呢?”林夏满不在乎地说道,最好是赶紧死,四回现代去,这样就不用在这里饱一顿饥一顿的了,还得看着这么多人受罪,真让她够呛,虽说平日里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但真的见到时她只觉惊心。
9. 头疼
“什么600毫升?”郭嘉瞅着林夏,眉清目秀的脸上全是困惑。
“没什么啦,夸你的意思。”林夏待眩晕过后,拿着水袋到了村庄,一个挨着一个的喂水袋里的血水,大多数年轻体壮的喝了水之后便慢慢地恢复了,有些年老体弱的老人连水也难以喝进去,只能渐渐咽气,幸而这个村庄的老人并不多,死的尸体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几个军医见林夏一人就将整个村庄的人救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也带着不满,看向林夏的眼神也变得不屑,照林夏这样干下去,军中哪还有他们的职位。
“公子年轻却如此有为,不知师从哪位神医?”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痊愈后对着林夏赞赏道。
“小郎君看起来不过十八的模样,却这般心慈,简直是瘟疫神人。”一旁的妇女附和道,几句话说得林夏心跳加速,要知道她平日里最怕被被人夸了,家里的长辈来串门时,不是夸她高了,就是夸她壮了,净捡些勉强的词尬夸。
“都是各位的造化,福气好,这才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林夏连忙找补。
“别人在问你师从何人,你怎的不答?难不成是嫌弃师门丢人?”一旁的老军医早就看林夏不满了,觉得林夏这厮好像有什么怪力妖力一般,如此轻松就能摆平这么厉害的瘟疫。
“我家中所传医术,并无师从。”林夏摸着脑袋说道。
“如此说来你有这般医术,却并无师从,倒像是有什么妖术,主公最恨装神弄鬼之人,若是他日你露出马脚,可是要被挂在树上烧死的。”另一个年长的军医见林夏年轻单纯,恐吓道。
“你怎这般说话?主公向来厚待人才,闲于年轻有为,主公怎会烧死这样难得的奇才?”郭嘉怒道。
“家父曾在华佗门下学习过医术,因家贫身弱早逝,未成名倒先去世了,我自幼跟随家父,所学不过皮毛,若是家父还活着,名赛华佗。”林夏一板一眼地说道,若是不说个有名的神医出来,只怕林夏难以服众,随便拿了个华佗堵了众人的嘴。
“所学出自华佗,那医术自然是强的,真是难得你如此年轻就有此作为。”众人听到华佗的名后,脸色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有了刚才的为难。
“华佗门下的神人,小公子是神医华佗的徒弟,这医术堪称神医!瘟疫的神医!”一旁的百姓听到华佗的名字之后,直接兴奋地夸奖起林夏,好像毒唯粉一般看向林夏的眼神中仿佛亮着星星。
“我不是,我……”林夏扶额,怎么就被传成了华佗的徒弟呢!
“华佗神徒,瘟疫神医!”众人突然有序的呼喊起来,林夏脸都白了,此时曹操正带着军队刚好到了村庄,恰好见到这壮观的景象。
“我们乃是曹丞相的部下,都是奉曹丞相之命来此救了大家。”林夏赶紧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众人听到此话,又见曹操率众前来,改口齐声道“多谢曹丞相!多谢曹丞相!”
听到众人的喊声转变,林夏这才松了一口气,当着曹老板的面喊她神医,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由此可见,闲于医术了得,得闲于我何愁军中患疾,身子患疾啊。”曹操眉眼舒展,笑着赞赏林夏道。
这就是所谓的得咸鱼者得天下吗?
林夏一时之间还没适应“闲于”这个称呼,只能像个傻子般尬笑。
“既然村中百姓已无恙,不如迅速出发,争取早日抵达许都。”郭嘉提议道。
曹操点点头,示意大家前行。
林夏经此一事,甚得曹操喜爱,赏了她一匹马,她再也不用跟在马屁股后面步行了,虽赏的马又老又痩,但好在林夏身子轻,马也驮得动,林夏终于不用再走路了,趴在马背上觉得甚是惬意,再者曹操有钱,行军艰苦,但是顿顿几乎都有肉,肉少,但林夏吃得很是开心,和之前吃野菜汤的日子对比她觉得现在的生活简直是奢靡啊。
就这样吃着吃着,就到了许都,许都不愧是首都,街道繁华,曹操的院落大而豪华,就连喝茶都有人沏好吹冷,林夏也没想过要来许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到了许都,还混进了曹操的丞相,要知道她在现代读书时可是蜀汉粉,{出师表}的内容她倒背如流,如今到没见过诸葛亮几面直接给她干到许都了。
曹操很是惜才,直接让林夏做了太医院的副首,虽说是皇宫中的太医院,但其实只为曹操府中服务,若是宫中的嫔妃贵人有个三病两痛的,也只随便打发了人去看看,断不会上心的。
林夏自己也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但是躺平的感觉真好啊。
这日,曹操新选了一批美女,特地让人送来给林夏。
林夏不仅另劈出了府邸,且这府邸就在曹操府后,地位稍隐蔽,她这几日只觉得自己如住进了豪宅一般,整日里吃撑了就往院里小跑锻炼身子,如今送来这许多美女站在府中竟将府中的院子几乎站满了。
“闲于,这是主公近日特地为你挑选的美人,主公前些日子送你的珍宝及美味佳肴不见你有动静,觉得你应该是对美人感兴趣,今日就着急忙慌地给你送来了。”送人来的是郭嘉。
林夏捂住吃撑的肚子看着院中的美人和一旁如美人一般貌美的郭嘉陷入了沉思,美味佳肴她甚是喜欢,已经吃光了,至于珍宝她实在是欣赏不来那些个木头玉石,也就放在一旁了。
“123456……足足送了十个!”林夏看着除了郭嘉以外还有十个美人,她差点没晕过去。
“曹丞相难道忘记了,我只喜欢美味佳肴不喜欢美女这事了吗?”林夏这副身子骨看着也就二十来岁,怎么消瘦得了这足足十个美人。
“主公说你年轻,面子薄,定是羞于开口,不如他直接赏了你,你也就收下了。”郭嘉笑道,十个美人皆穿白裙,模样看起来二十几岁左右,个个唇红齿白,眉眼生姿,但在林夏看来竟都不如郭嘉眉眼俊俏,想必是她私下是女子的缘故?郭嘉一袭绣了白竹的青袍在一群白衣美人之中倒格外显眼。
“你留下,她们都退下。”林夏扶住一旁的柱子说道。
“什么?”
“你退下,她们都留下。”林夏忙改口道。
“记得替我谢谢曹丞相的美意,我近日身子抱恙,不便登门致谢。”林夏送走郭嘉之后,让十个美人进了屋子,十个美人齐刷刷的站在正殿中央,林夏看着十个美人满脸犯愁,虽说曹老板财大气粗,她自从来许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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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就不缺吃喝,但突然多了十个人,她拿什么去养?
她若是不收下,又恐身份暴露,毕竟哪有年轻男子不爱美人的,再者去退掉这些美女不知要惹多少麻烦事。
林夏一个人的小眼对着十个人的大眼,唉声叹气。
“大人是觉得我们几个相貌丑陋,不堪入眼,所以叹气吗?”为首的白衣美人轻声问道。
“怎么可能?你们这相貌可以原地出道做明星好吗?”要是在现代她有这十个风格不一样的美女,她说不定成立一个娱乐公司直接暴富了,只可惜她现在还得养着这十个美女。
“大人这是夸我们的意思吗?那大人为何叹气?”美人掩面轻笑问道。
“我这府中,我一个人吃饭都觉得有些不够,你们又加了十个人,只怕要跟着我挨饿了。”林夏为难地说道。
“大人不要赶走我们,比起那些肥头大耳的将军,大人样貌清秀,年轻体壮,面目慈善,我们就是在府中做丫鬟侍妾也是愿意的吗,只要赏口饭吃。”其中一个美人说着竟流下两行清泪,林夏哪里见过这美人落泪。
“别哭别哭,我没说要赶走你们,这不是在想办法吗?”林夏听到美女们哭得此起彼伏,她的头都大了。
“我自小被卖入烟花之地,又几经周转被卖到官家,如今被送与大人,自是如论如何也不想再回那烟花之地了,也不愿服侍那起子年过半百的老头,今日见了大人,年轻有为,只愿留在此地。”美人说起伤心事,不免又掉了两行泪。
林夏急得忙伸手虚晃了几下安慰,我是女的!我是女的!我怎么解释这个事!林夏在心里暗暗叫苦,她比她们几个更想哭。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林夏问道。
“春莲,绿荷,秋菊……”几个美人开始自报姓名,一圈下来,林夏只记得春夏秋冬,其他的全忘记了。
“你们的名字多了我记不住,就这样吧,从你开始,叫一一、二二、三三、四四一直到你十十,亲切又好记,怎么样?”林夏扳着手指数道。
“是,我们喜欢这个名字。”几个美人见林夏留下她们,不禁笑开了颜,林夏将几人带到了后院全部安置下来,便躺在院中的石板上望着天空发呆。
曹操虽说给她单独一个府邸住下,但她并未立什么大功,府中自然比不得郭嘉夏侯惇那般不缺衣食,再加上自己初来许都,并无家中扶持,不比其他人是许都好几代的士族,又有封地,家中养几千个人都不成问题。
曹操只给了一个府邸,虽说她颇得曹操喜爱,但她一不是谋士,二不是将军,用处不大,曹操说不定过几日就忘记她这等人了。虽让她做了太医院副首,但大家都认为她是一个毛头小子,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自然被排挤,平日里她为避免惹是非也只好闭门不出。
平日里府中的东西她一个人吃倒是够了,再多一个就得饿肚子,更何况多了十个。
虽说是赏了美女,但倒不如不赏,她又是个负责的人,若是收下了人,自然要负责别人的生死。
林夏叹了一口气,决定明天拿着之前曹操新赏赐的些许珍宝上集市去买些鸡仔、猪崽、菜籽,大家都劳动起来才有饭吃。
10. 东市买鸡仔
说干就干,第二天林夏起了一个大早,把才穿了几天的白色锦袍脱下来,换上便宜的米色麻布衣,收拾了几袋珠宝便早早去了市集。
没想到许都的街道这么繁华,林夏看着街两旁热气腾腾的包子点心,饿得直流口水。
算了算了,先去买几只鸡仔和猪崽再说吧,林夏吞了吞口水往前继续寻找着卖猪崽和鸡仔的地方。
果然被她找着,前方不远处的转角有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婆婆正守着一笼鸡仔卖。
林夏三步并两步的走了上去,“大娘,你这鸡仔怎么卖?”林夏指着笼子中鹅黄色的小鸡仔问道。
“我这鸡仔要用粮食来换!”老婆婆看着眼前穿着麻布衣的清秀小生撇撇嘴说道。
“大娘,你看我哪像种地的人,我这里有珠宝,你看得上哪样,咱俩换!”林夏说着打开身上的包袱,将锦袍和几锭金银展开出来,婆婆伸着脖子瞅了瞅林夏包袱中的东西,眼睛都亮了!
“你这东西我也没用啊,我一大家子等着吃饭呢,不是为了换粮食我咋能卖了自家的鸡仔!”老婆婆伸回脖子眯着眼睛说道。
“大娘你看着这金银也能去粮铺换粮食了,我给你一锭金子,你这笼鸡仔全归我了,你看咋样?”林夏真是头大了,有真金白银难换几只鸡仔,这是什么世道?
“那行吧!”老婆婆看着林夏包袱中的金子打量着。
幸而金子到哪都是硬通货,林夏心满意足的用一两金子换了一笼鸡仔。
“再去买个猪崽,剩下的钱就拿去换好吃的!”林夏提着鸡笼打算再四处逛逛。
“让开!让开!”正在林夏提着鸡仔往前走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喊声,街道中间的路人纷纷往两边散开,林夏又是背包袱又是提鸡仔的,行动不免缓慢了些,待她回头,只见一个男人身着一身黑袍骑着一匹马驰骋而来,身后跟着一行士兵。
林夏见此情形忙往旁边撤,却躲闪不及,老老实实地连人带鸡被撞了个结实,林夏只觉得身子一空,整个人飞了出去,待她定神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腰被撞得生疼,幸好没有流血,不然又要散发出奇怪的味道,在这集市上快速愈合伤口的话她可就暴露了。
林夏明显的感觉到腰断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屁股和腰上传来,疼得林夏汗如雨下,没一会儿,林夏的自愈能力就修复了断了的腰和扁的屁股,她伸了伸脚感觉自己渐渐能动弹了,但就在此时林夏的头发竟然变成了奇怪的绿色,而且奇迹般的卷曲着立了起来。
这是不流血自愈后的bug,但林夏压根不知道自己头发的状况,四周看热闹的人看到林夏的头发变化,都惊得如见鬼了一般,竟有娇气的小孩被吓哭了。
林夏懵逼的四下看了看,只见自己的一笼鸡仔全部被撞翻在地,一时间街道中飞满了鸡毛,有几只身子弱的小鸡仔直接被撞死在当场,林夏看着自己的鸡仔死了几只,剩下的逃的逃,受伤的受伤,林夏一股火从心中升气。
“你这个杀千刀的,骑马不长眼吗?你真当街上是你家。”马上的男人勒住马,原是打算不追究这个穷小生的,若是撞死了也就罢了,没死的话也就此作罢,没想到他竟然没事人一般顶着一头绿色卷曲头发站起来指着他骂,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林夏见马上的男子约二十岁出头,身着一袭黑色华服,眉宇间虽有男儿该有的英气,但更多的是一种文人独有的忧郁气质。
林夏骂完后心里暗暗懊悔,自己穿着麻布衣怎敢骂这骑马的贵公子!只怪她还没适应这个朝代。
但转头一看见自己满街散落的鸡仔,林夏一时之间又怒火冲天!
“赔我鸡仔!”林夏朝着马上的公子喊道。
“你哪来的破落户啊?回家种你的地去,赶紧滚开别在这路中间挡了咱们公子的去路!”一个首领模样的将士抽出刀指着林夏喊道。
真是人善被人欺!
“你想威胁我?我告诉你我不怕死!”林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看到自己刚买的鸡仔横尸街头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你这穷小生,身子骨倒硬,口气也不小!”马上的公子终于开口。
“识趣的赶紧滚,你可知马上的是谁吗?马上的可是曹丞相的嫡三公子,也是你能得罪的吗?再不滚开我的刀剑可不长眼了!”将士横刀于林夏的脖子上威胁道,林夏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刀往后退了退。
原来马上的贵公子竟然是曹操的儿子曹植,作七步诗的曹植?林夏想到这里不由得往后退了退,这可是曹操的儿子,惹不起惹不起,她只想苟活着,当个小透明就好,现下鸡仔还剩几只活的,她将就着养养就是了。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立刻让路!”林夏赔着笑,咬着牙退到一旁,我忍!
“这小子看起来不错,带入我府中!”曹植离开时看了一眼林夏笑道,林夏脸都绿了,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也没人说曹植喜欢男的啊?她现在的身份可是男人!
这不是当街强抢民家男子吗?
“带走!”林夏还没来得及辩解几句,便被几个人押住双手推搡着进了曹植的府中。
林夏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鸡仔,刚才卖鸡仔的老婆婆正捡起掉落的鸡笼,将剩下的鸡仔一个一个捉进笼中,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老太太该有的蹒跚。
我恨!林夏后槽牙都咬碎了,真想冲过去一拳把老太太放倒。
士兵犹如押送罪犯一样将林夏押到了曹植的内府之中,曹植刚进殿内,就有贴身的侍女上前在屏风后面
为曹植重新换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曹植没一会就如换了一个人一般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林夏瞪着曹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颇像我的一个故人,如今遇到你,许是天意。”曹植摊开双手靠在黑棕檀木椅上,接过侍女奉上的一杯梅花茶品了一口后才缓慢说道。
我像你大爷!林夏瞪了曹植一眼,曹植才挥挥手让押着林夏的士兵退下。
还算聪明,林夏揉了揉发疼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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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
“说吧,你现在有什么要求?”曹植看着林夏往前倾了倾身子,看向林夏的眼中带着难得的柔情。
林夏虽表面是男子,但实际是个女儿身,自然知道曹植这眼神不纯洁,他不会真是喜欢清秀的男子吧?
林夏想到这里不由得冷颤了一下。
“我……我想……”林夏也顾不得许多,先提要求再说,还没等她说完,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曹植听到林夏的肚子叫声,立即就懂了,“去把今日爹爹赠送的襄阳大闸蟹端上来,再做些肉菜端上来!”曹植朝着身旁的侍女吩咐道。
难道我真像他大爷?林夏疑神疑鬼的看着曹植,这下更分不清他的意图了。
难不成他在街道上骑马惊了我,被我受惊楚楚可怜的模样吸引,对我一见钟情甚至不在意我是男儿身?一瞬间林夏的脑子里闪过上百个狗血故事。
正在林夏疑神疑鬼的时候,几个家丁端来一张圆木桌子摆在林夏的面前,又贴心的端来一个垫了金丝软枕的椅子让林夏坐下。
林夏迟疑了一下坐在了凳子上,真是舒服呀!
林夏刚坐下,穿着浅粉裙子的侍女们就断断续续的上菜了,清蒸大闸蟹、炖鱼、烤鸡、野菌生鲜汤……
满满一大桌,还有许多她叫不出名字的菜,这可是她平时去五星级酒店吃席都吃不上的美味佳肴,要知道在现代她只是一个摆烂的大学生。
“这是给我的?”林夏指着自己问曹植道。
“都是为你准备的,我见你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又提着一笼鸡仔,想是穷人家的郎君,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曹植温柔的说道,语气虽缓和但林夏听着怎么怪怪的呢?
“你不会要毒死我吧?”林夏怀疑的问道,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死人对我来说没用,你活着才对我有用。”曹植说完后,林夏终于放心了,她迅速的拿起筷子就开始攻击桌上的食物,还有贴心的侍女姐姐在一旁为她夹菜,倒酒水,林夏一瞬间觉得快活极了,仿佛到了天宫一般。
林夏顶着一头绿发狼吞虎咽地吃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觉得肚子有些饱意,这是她有史以来吃得最好最饱的一顿。
随着林夏吃饱之后,头上的绿发竟然渐渐地恢复了黑色,曹植看着林夏的头发变化,脸都变了,一旁的侍女也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林夏完全不知情,还沉浸在美食之中。
“吃饱了?”见林夏放下筷子,曹植才询问道。
“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打包带走吗?”林夏吃饱之后才想起自己家中还有十个美人在饿肚子,既然收下了美人就要负责到底,林夏可不是“渣男”,她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把衣服拿上来!”曹植大手一挥,脸上的柔情一扫而空,眼神也变得冷漠。
几个家丁将林夏面前的桌子端走后,紧接着几个侍女端上了一袭白衣和一些华贵的首饰。
林夏被这阵势搞得一头雾水,这是要闹哪样?
11. 能活吗?
“这位小郎君,咱们爷看上了你,要为你梳洗打扮呢?”端着衣裙首饰的侍女笑道。
“看上我?”林夏差点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
“公子,我可是男的!这要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有损啊!”林夏慌忙说道,这曹植也没听说过是个喜欢男人的人啊?
“让甄姑娘出来!”曹植斜了一眼,对身旁的侍女说道。
“是。”
林夏只见内室的梅花屏风后走出一个少女,肤如凝脂,一身白色云裳衬得她更加顾盼生姿,犹如天上下凡的仙子,她眉眼温柔,红唇轻抿,举手投足间皆是妩媚。
“这是?”林夏愣住了,怎么一会儿说看上了她要给她换女装,一会儿又让她看美女,难不成要用美女贿赂她?
“这是我爱妾甄宓。”曹植的话让林夏瞪大的眼睛差点掉下来,这面前的大美人就是甄宓?竟然是曹植的爱妾?
“说来也是缘分,你这小郎君与我爱妾竟然有几分相似,这几日我进出各大烟花之地也没找到我爱妾这般的美人,偏巧遇上你,眉眼有几分相似我爱妾,这简直是让我喜笑颜开!”曹植的一番话再次让林夏吃惊,这甄宓还没死,他就要找男版替身白月光了?
“曹公子,我可是男的,即便与您爱妾有几分相似,也改变我是男人的事实啊!”更何况根本不像,就我这歪瓜裂枣的模样和甄宓这样的大美人比?我要是有这美貌我早在现代出道了,还用得着来这祸乱的朝代受罪!内心一直在心里吐槽个没完。
“主公,妾倒觉得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法子可行吗?”甄宓坐在曹植的身旁半遮掩颜面侧头瞧着林夏柔声道。
“你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全家和你送命,二是做我爱妾的替身男扮女装去曹丕的府中为我完成任换你全家荣华富贵,今日瞧你在街上的模样,想必你是有一大家子要养吧?”曹植突然看着林夏严肃的说道。
“去曹丕的府中,我能活吗?”林夏皱着眉头问道,这不是亲兄弟吗,怎么还互相算计?这就算了,竟然拿她来算计,这也太过分了,虽然她是炮灰也不至于如此薄命啊。
“看你的造化,大概率是不能,若是曹丕没有识穿你的身份你可以活着,若是识破你男儿身,你死了,我只有保你全家平安了。”曹植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去你全家,我孤身寡人哪来的全家。林夏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家中要养的十个美人和她非亲非故的,若不是为了女子身不被识破她才不会如此憋屈的收下十个要张嘴吃饭的女人。
“大人,不瞒你说,我是曹丞相座下的医官,今日上街属实是意外,还望大人饶过小的。”把你爹搬出来了,你总该怕了吧?林夏说完得意地想到。
“这每日里有多少冒充我父亲的座下贵宾骗吃骗喝?不计其数,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如今曹丕要人迫在眉睫,你不想也不行,死也要将你尸体当做我爱妾的替身抬进曹丕的府中!”曹植听到林夏提起曹操,脸色都青了。
“啊?”林夏没想到曹植这么不上道。
“我真是曹丞相的座下医官,太医院的副首!”林夏连忙解释。
“休要胡言乱语!就你这穷酸模样,撒谎也得有点本事!给我绑进去梳洗装扮!”曹植见林夏又提曹操,气红了脸,站起来怒吼道。
外面几个五十来岁的嬷嬷听到曹植的话之后,七手八脚的上前将瘦弱的林夏拽进了内殿,完全不顾她的叫喊和解释。
“公子还是好好配合老身,否则在公子不见人的地方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嬷嬷凶恶的盯着林夏的裆部说道,吓得林夏连忙捂住□□。
林夏担心女儿身就要被识破,急得团团转,在这乱世之中,女儿身太难存活了。
“嬷嬷,嬷嬷让我自己穿戴!我身上有病,嬷嬷们年纪大了,若是感染了,一病不起倒下了那就不好了!”林夏急中生智取下檀木盘子里的金簪对着自己的脚背划了一下,鲜血崩出,一股难闻的鲱鱼味迅速传开来。
“嬷嬷你们闻,这味道就是我身上的疾病散发出来的,看病的先生说我活不过三十,你们看我这副瘦弱模样,若是感染你们了我那吃斋念佛的老母亲又要怪我不积德!”林夏说得有鼻子有眼,加上难以忍受的气味熏得几个嬷嬷面色发青,几个嬷嬷捂着鼻子互相对望了一眼,达成一致。
“那行,赶快点!否则我们的刑具不长眼!”一个腰粗膀大的嬷嬷瞪着林夏说完后逃似的跑了出去,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干呕,林夏总算放心了。
她的额头疼出了汗,幸好刚才吃得多,否则刚刚都疼晕过去了。
林夏明白现在自己跑不掉了,只能先假装自己是男扮女装的男人了,可一旦进了曹丕的府中,就被曹丕当做女人了,到时候怎么都逃不了,她得在去曹丕府中的路上逃回去。
林夏思考着已经将月白色的云裳裙穿上了,为了让自己的身材看起来不那么像女儿身,她将胸脯的裹胸又死死的勒紧,这才走出了内殿。
“嗯,不错,这裙袍是有些大了,不过再加点料就好了!”嬷嬷打量着林夏说道。
林夏盯着身上的裙子,觉得怪异无比,明明她是女儿身,女扮男装才混入营中讨口饭吃保住一条命,如今又要她这个虚假的男人男扮女装,林夏简直是头大。
“来,试试这两团棉花!”嬷嬷捧着两团用云锦布缝制包裹的圆润棉花团就水灵灵的走过来,一句废话也没有,揪住3林夏的衣领就将棉花往里面怼!
林夏哪里见过这般强悍的嬷嬷,吓得都傻掉了,几个嬷嬷大力在她身上折腾了一番,她的胸脯就鼓鼓的了,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这样就好了,裙袍也合身了,快带出去让姑娘们为这小郎君梳洗装扮吧!”嬷嬷望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将林夏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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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像一个小丑一样站在大殿里尴尬得不行,想逃也逃不掉。
看到林夏身着一身月白色锦袍出现的那刻,曹植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林夏身子单薄,容貌清丽,一身月白色锦袍衬得她气质绝佳,她的头发已经褪去了怪异的绿色,如今拔掉头上的男子发冠,齐腰的长发更添了一丝妩媚。
“没想到你一个男人,打扮起来竟然比女人更美。”曹植说道,林夏比起座山妩媚圆润的甄宓,倒更惹人怜爱一些。
“大人,这个计划行不通的,若是曹丕发现我是男子,这不是损了你的颜面吗?”林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就是要你的男儿身才有用。”曹植神秘的一笑,林夏这下搞不懂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想要她的命,看来天下果真没有免费的午餐,下次她再也不贪嘴乱吃别人给的东西了。
林夏还没来得及再辩驳几句,便被几个年轻的侍女拖到了梳妆台前。
几个侍女拿出一堆东西胡乱的在她脸上一阵乱拍之后,又在头上一阵乱鼓捣。
林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也惊吓了一跳,镜中的自己不再是那个身着粗布麻衣灰头土脸的小郎君,而是一个朱唇杏眼、头戴珠钗的美人,容貌清秀,这底子在现代的娱乐圈可以原地出道了,完全可以靠脸吃饭了,可这里是乱世三国,生得美只会更早的要了她的命!
林夏心中除了对镜中人容貌的惊叹,更多的是对自己生命的担忧,她的梦想不过是平平淡淡养鸡养猪和十个美人好好过日子,寿终正寝啊,怎么老是遭遇不测,这种“男扮女装”当替身的事情也是给她撞上了。
林夏梳洗完毕又被侍女当作物品一样摆到了曹植和甄宓的面前。
这次曹植眼中的惊讶久久未褪去,直直地盯着翻着白眼的林夏看了许久。
“这小公子容貌如此出众,妾身倒不舍得他替妾身去死了。”甄宓见曹植的目光久久未从林夏的身上移开,故意说道。
“什么?是我替死?我是替死鬼?”林夏虽然糊涂,却也捋清楚了,大概率是这曹丕看上了甄宓,却被曹植抢走了,两兄弟抢男人,这事从前在她们村也有,不稀奇,只是这两人涉及斗争,林夏猜想自己要活生生做棋子牺牲了!
“带下去关起来,傍晚时分我亲自送去哥哥府中,找几个得力的人盯紧,别让人跑了,否则要你们提头来见。”曹植命令道,几个嬷嬷立刻上前扣住林夏的双手将她带去了别院的房间里关了起来。
“苍天啊!”林夏平躺在床榻上,又累又怕,她原以为自己吃到了大餐,没想到是送行饭。
林夏勉强打起精神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连窗户也有人守着,这下真是没处可逃了。
见实在是逃不出去,林夏干脆躺回柔软的床榻上打算好好睡一觉再说,她的眼皮实在困得睁不开,养精蓄锐才有逃跑的精力啊!
12. 休想害我!
“赶紧的带这男人出去,咱们公子在外面等着呢!可别误了时辰!”门外传来说话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林夏揉着眼睛,偏头痛有些想吐,她支着身子爬起来,从窗户看过去,才发现天意见朦朦胧胧的黑了。
几个嬷嬷打开门走了进来,不客气地将林夏瘦弱的胳膊架起拖出了内室。
林夏只觉得自己七拐八拐了好几个巷子院落,终于到了门外,才在灯笼中看清了偏门外的小巷子中停了两辆黑色木制的马车,林夏被几个嬷嬷塞进了后面的马车里,两个看起来比较强壮凶狠的嬷嬷跟随林夏进了马车,一左一右地坐在林夏的身旁。
还没坐稳,马车就疾驰起来,林夏看着身旁胳膊比自己腿粗的嬷嬷,吓得也不敢跑,她稍稍扭动一下身子,两个嬷嬷就紧张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吃了她,吓得她浑身冷汗。
逃也逃不出去,这曹植也不放人,林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一时之间想不出好办法脱身。
林夏午后是敞开了胃吃的,马车颠簸得让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终于停下来了,林夏还没喘口气就被两个嬷嬷用一顶庞大的纱巾帽盖住了头脸。
林夏穿着月白色锦袍裙,戴着纱帽,身形轻盈飘逸,到有几分神秘美人的气质。
林夏通过被风吹起的纱巾观察着外面,只见两个嬷嬷扶着她从偏殿进了一个豪华的府邸,通过黑色华贵锦袍的衣角,林夏能看出曹植就在身旁站着。
内殿里熏着檀香,四周静悄悄的,林夏紧张得不敢呼吸。
没一会儿,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更浓的檀香。
“三弟突然登门造访,甚至从偏殿闯入,搞得这么神秘是为何事?”一个硬朗清爽的男声传来,林夏刚想掀开头巾一探究竟,却被身后的嬷嬷一把按住了胳膊。
“哥哥,前几日见你看上我府中的甄宓,今日我特地从外地寻来她的妹妹甄佳,容貌清丽,比她姐姐更胜一筹,特来献上。”曹植笑道。
甄佳?怎么没人告诉她原来她竟然还换身份了,什么狗屁甄佳,真假才对吧?林夏简直无语极了。
“曹大公子,我不是……”林夏的话还未说完就感到肩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痛使她屏住了呼吸,咬紧牙关。
“你再多一句嘴,我下次扎你可就换成毒针了,不到一刻钟你就毙命。”身后的嬷嬷在林夏耳畔低语道,是个狠人。
林夏并不是怕死,只是怕疼,这要命一般的痛感让林夏觉得这针差不多有她手指那么粗。
随着肩上的伤口愈合,林夏身上发出淡淡的玫瑰花香味,掺杂着夜里的清风倒是有些清香扑鼻。
这带着香味的林夏瞬间引起了曹丕的注意。
“三弟带来的这女子似乎有奇香,倒不如揭开面纱让我一睹真容。”曹丕笑着走向林夏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人本就是送给哥哥玩乐的,哥哥喜欢随时可以带走。”曹植的话让林夏气红了脸。
曹丕走上前来,俯身隔着面纱盯着林夏看,他缓缓伸出手靠近林夏的面纱,林夏屏住了呼吸,在曹丕的手刚要触碰到林夏面纱的那一瞬间,只见林夏突然握紧手中的簪子朝着曹丕的小腹扎去,曹丕刚伸出去的手瞬间收回,小腹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弯腰后退了几步,鲜血顺着曹丕捂着小腹的手哗哗地往下刘,一旁的几个侍卫大惊,立即上前护住曹丕。
林夏身后的嬷嬷接到曹植的眼神示意,立即抽出袖中带着剧毒的针朝着林夏刺去,没想到林夏早有预防,掀开面纱一把抓住嬷嬷将要刺向她的手,另一只手顺势夺过嬷嬷手中的毒针,嬷嬷哪里见过这样瘦弱的小郎君敢反抗,正当她愣神之际,林夏手中多夺来的毒针已经刺入了她的胸膛。
“啊……杀人了!”嬷嬷大声惊叫,向来只有她杀丫头婆子的份,平日里见得最多的就是求饶的丫头,或者是拿钱换命的婆子,这样反抗她的还是第一个,以至于她没有防备。
嬷嬷睁大眼睛瞪着林夏,没一会儿就口吐白沫倒地了。
殿内的侍女虽然见过不少明争暗斗,但这样明目张胆被毒死的场景她们还是第一次见,纷纷被吓得往外乱窜。
“你……你竟然敢在这大殿行刺!”曹植没想到林夏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竟然在眨眼间伤了曹丕和粗壮的嬷嬷,也不敢上前,曹植身旁的侍卫也护在他身旁,一时之间林夏成了众矢之的。
还能这样玩?还是皇亲国戚贵族好,都有人为他们卖命,拼死保护他们,林夏只能穿着十分繁重的长裙小心翼翼地后退到殿内的檀木柱子旁。
“三弟,你竟然借送美人的名义行刺我,你见我瞧上了甄家小姐,提前抢走带入自己府中便算了,如今竟设计要我的命!你真是好大胆!”曹丕也顾不得疼痛,紧紧捂住流血的小腹指着曹植破口大骂,曹植的侍卫和曹丕身前的侍卫拔刀互相对峙,殿外的人也得到了消息将大殿团团地围了起来。
林夏看着满屋子人和殿内围成黑压压的一片的侍卫,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的性格还是太冲动,没想好就直接动手,这下她难得逃出去了,搞出这么大动静,就算她以后得救也难在许都混下去,同时得罪了曹家两兄弟,林夏只怕以后有命活着也得时时刻刻胆战心惊地担心脖子上的脑袋。
“大哥,都是这女子的错,弟弟我是真心送美人给你啊,你看府中的嬷嬷不也被这女子杀死了吗?”曹植立即解释道,虽然两人平日里不和许久,但曹丕也不太相信曹植如此愚笨要在他的府中刺杀他。
“我就是曹三公子派来刺杀你的人,三公子以我家人性命要挟,如今我刺杀失败没将你刺死,三公子这是要撇清关系呢!”林夏见曹丕有些怀疑后立即说道,曹植你休想害我!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曹丕听到林夏的话,果然看向曹植,眼中充满怀疑和愤恨。
“当然了,三公子之所以选在大公子的府中便是因为你在自己的府中一定会松懈,这样更易于我刺杀,小的只是草民一个,刺杀大公子并非我所愿,实属是为了家人。”见曹丕还有些许怀疑,林夏抹泪补充道,活脱脱一副受人所迫的弱女子形象。
“你你!”曹植差点被林夏的话气晕过去,盯着林夏憋红了脸半晌说不上话来。
“好啊!父亲平日教导我们不要内斗,要一致对外,你如今竟杀上门来,看来我也不必跟你客气了,来人,把他拿下!”曹丕早就对曹植不爽了,他少年有为,才华也在自己之上,曹操除了最疼爱幼弟,其次便是曹植,如今曹植是否真的想刺杀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有了正当的理由处置他。
“谁敢动我?没有父亲的允许,你敢动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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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一声喝住了正要上前拿他的侍卫。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这府中都是我的死侍,别说是你的威胁,就连父亲的命令他们也不会听的,给我拿下。”
林夏见两方打斗起来了,轻手轻脚地正想从一旁溜走,她蹑手蹑脚地如老鼠一般悄悄地溜到殿门口,她见美人注意自己正要舒口气打算翻墙离开府中,没想到正当她以为能逃出去时,一把刀突然从侧面架在了做自己的脖子上。
林夏看到脖子上的刀反射出来的寒光时,吓得脑子都懵了。
“刺杀大公子,你还想逃?”一个满脸胡子,面露凶光的男子盯着林夏道。
林夏简直服了,想好好活着也太难了,整天不是被针扎就是被刀劈,怎么不来道闪电直接劈死她算了?
“勇士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林夏举起双手为难地笑道,这刀看起来足以把她的砍下了。
“给我走!”大汉一把提着林夏的后衣领,像拧小鸡一样将她拧走了。
林夏简直是快绝望透顶了,没想到怎么也逃不出去,才出虎口,又进狼窝。
林夏被大汉丢到了地下牢房里,牢房里静悄悄地,没想到曹丕竟然在自己的府中单独修了地牢。
林夏看着滴水的墙壁,潮湿的地板,还有乱窜的老鼠,这地牢看起来许久没关过人了,里面一股灰尘的陈旧味,昏暗无比的灯光下,林夏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摸索着找个干燥一点的角落蹲下来。
林夏这一天累坏了,提心吊胆的日子真不好受。
她刚坐在角落的地板上,就觉得屁股和后背被什么东西磕得慌,林夏转过身用手摸着,凑近脑袋一看差点把自己吓晕过去,自己身后竟然是一副白骨,白骨的头颅歪斜着,可怕的头颅白骨让林夏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自己刚才是坐在这幅白骨之上了,林夏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吓得连连往后爬出了好远,她一直胆子比较小,虽然平时行事果断,但都是为了保命,如今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死在牢房的白骨,吓得魂差点都丢了,牢房昏暗无比,四周寂静一片,只有老鼠窸窸窣窣的活动声。
林夏抱着腿蜷缩在对着白骨的另一个角落,想起她在现代的生活,虽然不是什么优渥的富家女生活,但至少吃饱喝足,不用担惊受怕。想到这里,林夏心酸无比,鼻子一酸,眼泪竟然哗哗地开始往下流。
正在林夏感慨伤感之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牢房门被打开,借着来人举起的火把带来的火光,林夏见被押进来的人竟然是曹植,没想到他这个贵公子也被扔了进来,他的额头被划破了,正流着血,嘴角也是淤青。
啧啧啧,好好一张脸就这样破了相。林夏没想到他也有这般下场,不免在心里也嘲讽了几句,见曹植也来陪自己坐牢了,林夏不知怎地心里好受多了。
“我要了你的命!”曹植一看到林夏,气不打一处来,说着正要凶神恶煞地扑上来,林夏迅速爬起来,跑到方才的角落拿起地上的白骨就朝曹植扔了过去。
“啊!什么东西!”曹植虽然是男人,但好歹是贵族公子,哪里见过死人白骨,吓得脸都白了,不顾形象地大喊着往后退。
“你你!”曹植见扔过来的白骨就这样散在自己面前,那白骨头颅还歪着朝着自己,仿佛在盯着自己看,曹植吓得虚脱地坐在地上,再没了想掐死林夏的心情。
13. 砍头还是火烧?
“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胆小!”林夏忍不住嘲讽道。
“你一个大男人不也躲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流泪了吗?跟个娘们儿似的。”曹植看见林夏脸上的泪珠嘲讽道。
林夏听到曹植的话才反应过来在他的意识里她是个文弱男子,这下她总算放心些了。
“娘们儿怎么了?你娘不是娘们儿?这么瞧不起娘们儿,你还不如娘们儿有胆量!”林夏的话将曹植咽得说不出来话。
“你怎么跟个无赖一般,如今你把我害到如此地步,我势必要杀你解气!”曹植放狠话道。
“你这人,明明是你先让我男扮女装折辱我,又将我送入你大哥府中试图害我性命,拿我当枪使,如今你倒先恨上我了,简直是忍无可忍。”林夏几句话将曹植呛得脸色发白。
“你你,你这个市井无赖!”曹植捂住胸口指着林夏骂道。
“先别说这么多,曹丕将你我关在一起无非就是看你我互相杀害,这样刚好摆脱他杀害手足的污名,若你真和我打杀起来,只怕两人都要死在这里。”林夏冷静下来说道,曹植听到林夏的解析之后头脑也清醒了。
“你说的对,我真不明白就抢了大哥一个女人,用得着一直给我使袢子吗?”曹植懊恼地说道。
呵,现在都一起抢女人了,以后抢的可是大权,这都想不明白?林夏暗暗在心里吐槽道。
“你快些想办法找人来啊,你一个堂堂丞相的贵公子,不可能手下无人吧?”林夏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这些贵族公子怎么有点权力尽往底层人身上使坏,同类倒是一个也斗不动。
“我的人都关起来了,哪里还有人,如今只有等明日父亲来救我。”曹植摆烂地直接靠在一旁开始检查起自己身上的伤口来。他心里清楚曹丕不可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要了他的性命,不然在刚才就已经一刀砍死她了,哪里还用送入这地牢中关起来。
林夏急得团团转,曹丕不敢杀曹植,但是他杀自己简直如捏死蚂蚁一般,再说自己也得罪了曹植,两人要杀她轻而易举。
但目前也没办法,只能对曹植进行洗脑。
“其实我是来自现代的人,也就是后人,我是从未来过来的。”林夏的话刚出,曹植就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这牢中也没有鬼啊,你怎么先疯了?”曹植一边用手帕擦着脸上的伤口一边说道。
“这是真的,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简单地来说就是未卜先知,只要你保住我的性命别杀了我,也别让你那个大哥杀了我,我肯定对你忠心耿耿,帮助你成就一番事业。”林夏违心地说了一大堆话,先保命要紧,她可不想像那堆白骨一样葬身于此。
“?”曹植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去继续擦拭身上的伤口,刚才被曹丕好一顿毒打,虽然他不敢杀他这个弟弟,但是毒打可是一点没手下留情了,纯属就是在发泄私欲了。
“我知道你是能诗会作的大才子,我还知道你的诗词,比如最能体现你心情的《白马篇》:“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呃……呃”剩下的林夏再背不出来了,她也只是闲暇看了看记住这个有马的几句诗词,“书到用时方恨少”,林夏现在真是懊悔自己没好好读几本名著和诗词。
“我还知道你以后肯定会被你大哥陷害,你们俩势如水火。”林夏又补充道。
“你是脑子坏掉了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现在就在害我,还有我的诗词全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可是大家都公认的才子,父亲最喜欢我的诗词。”面对林夏的聒噪,曹植忍无可忍地说道。
林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只能摊在地上和曹植等明天的到来,她不敢睡过去,害怕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两人在地牢里待了不知道多久,曹植全身是伤,又痛又累,竟然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睡着了。
林夏见曹植睡过去了,也眯着眼睛半梦半醒地睡了一会儿。
她才觉自己刚闭眼,牢房门就被人打开,几个壮汉走了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起地上的曹植和林夏往外走。
“你们这些刁奴,我是堂堂嫡亲的三公子,你们竟然对我如此无礼,若是被我父亲知道了,你们都得死!”曹植见这些壮汉压根不把他放眼里,如此粗暴的对他,不由得大声喝道。
“我们只听曹大公子吩咐,别的一概不认,三公子节省些力气,还有的够你闹!”壮汉压根不怕曹植,林夏见状,乖乖地踮起脚尖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地拖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真好啊,林夏从地牢里面出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等等,这个地方怎么如此空旷?
林夏吸完新鲜的空气才发现不对,这里好像是……刑场!
林夏见对面的行刑台上立着的大刀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不由得双腿发软。
天要亡我!
虽然我有自愈能力,但是痛就不说了,要是头身分离这怕是要有还魂的能力才能再生吧?林夏想到这里,内心充满了绝望。
“主公,人都带出来了。”不远处的曹丕正坐在长廊下,一脸悠闲。
“都带到行刑台上来。”曹丕品了一口早茶,精神抖擞地说道。
曹植和林夏被带到了两个不同的行刑台上,曹植还在不停地言语,像是试图唤起曹丕的良心一般。
“你闭嘴吧!你看你大哥听你的半句分解吗?”林夏被吵得烦躁,无法思考怎么脱身,从一出牢狱曹植就一直在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让林夏都无法安静思考怎么逃命了。
“三弟,平日里我就忍够你了,现在你想杀我,残害手足,这是人尽皆知的,你可认罪?”曹丕又品了一口茶说道。
“若是父亲知道了,定不会饶恕你。”曹植吼道,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我已经派人去给父亲禀报此事了,你入我府中刺杀我的事情许多人都有目共睹,目前就等父亲的示下。”曹丕一脸的胜券在握。
“你不敢杀我,你连打我也不敢下重手,父亲知道了肯定会责罚于你,到时候你在父亲的面前更加不得脸。”曹植被这样捆着,昨晚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打,气得不行,说出的话中也充满了刺,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将曹丕气得脸色发红。
平日里曹操本就要疼爱曹植多一点,他事事小心却不得曹操宠爱,若不是如今他是长子,只怕早就没命了,曹植的这几句恰好戳到了曹丕的心窝子,气得他茶也不喝了,只怒瞪着曹植。
“把旁边那个烧死!”曹丕顿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
“我……我吗?”林夏本还在一边吃瓜一边思考怎么活命,怎么突然就轮到自己了?
“先把你带来的女人杀手烧死,再烧毁你的脸如何?”曹丕突然邪笑着。
“你烧他呀,烧我干嘛!”林夏一边挣扎着想要解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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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绳子一边颤抖着声音说道。
“捆起来,点火!”曹丕也不理林夏,直接命令道。
几个士兵迅速的搬来柴火堆在林夏的身旁,将林夏和柴火捆在一起,另一个行刑的大汉则点燃火把在一旁候着。
摇曳的火光将林夏和曹植两人都吓到了,曹植盯着一旁的林夏看,也不敢再放声辱骂曹丕了。
见曹植被震慑到了,曹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有事好商量啊!有事好商量,我死了谁为你作证你三弟杀你这个事情啊,我可是第一证人,很重要的!”林夏见柴火堆得满满的,吓得语无伦次地说道。
“有的是人为我作证,你一个小喽啰,我还杀不得吗?”曹丕的眼中透着寒光。
“上天啊!”林夏简直没招了。
“放火!”曹丕一声令下,行刑者将手中熊熊燃烧的火把猛地丢到林夏身旁的柴火上,火把接触干柴,一瞬间就燃起来。
浓烟卷着烈火,将林夏呛得直咳嗽,火焰烧在她的身上,灼烧的痛感被放大了十倍疼得她发不出声音,火一边烧着,林夏被火烧伤的皮肤一边愈合,林夏见自己除了疼痛之外好像毫发无损,只是被呛得难受,这才放心了一点,幸好不是砍头,不是真没办法把头接回去愈合了。
见林夏竟然毫发无损,只是一个劲地咳嗽,再加上林夏昨晚一番奇奇怪怪的话语,曹植都傻眼了,这人真不会昨晚在牢狱之中被鬼附身了吧?这么大的火都烧不死?
曹丕见林夏咳嗽的声音洪亮,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盯着林夏许久也傻眼了,这人难道是妖精?曹操平日最恨鬼神之说,曹丕也耳濡目染从不信这些东西,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不对劲。
“赶紧灭火!”正在此时,郭嘉一身白衣玉冠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几人迅速的去打了水将林夏身上的火灭掉了,虽然有自愈能力的加持保护她没有烧伤,但还是被呛得脑子缺氧,甚至被烧得有些脱水,整个人虚弱无力。
“曹大公子,这人是主公座山贵宾,是太医院的副首,你怎敢火烧主公身边的医官?”郭嘉一袭白衣胜雪,声音铿锵有力,似是病愈了不少。
林夏被烧得眼花缭乱,模模糊糊之中只看到郭嘉走向自己,犹如一轮明月一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人分明是个女子!哪来的什么医官?”曹丕倒是听说曹操行军途中得了一个本事了得的医官,只是没什么势力,只顶个太医院副首的虚职,在太医院被人人排挤,没什么用处,郭嘉这一席话说得他无比困惑。
“他真是父亲的医官?”曹植之前本来不信,再加上林夏如此年轻瘦弱,一直以为太医院副首是个老头,哪曾想到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
“闲于,你怎么穿着女儿家的衣裙?一副女子打扮?”郭嘉皱眉,扶着林夏的头温柔的给她灌了一杯凉茶水。
喝下茶水后,林夏才稍微有些力气,一个轱辘翻起来,又抱着茶壶连连喝了好几口茶水,这才缓缓开口“是曹植要我男扮女装去骗曹丕。”听到这话,曹植和曹丕的脸顿时都黑了。
曹植脸黑是因为自己做的丑事被拆穿,曹丕是因为竟然被如此戏耍,也一下子猜到了曹植想嫁祸他浪子恋男的污名,毕竟曹丕的脑子不笨,这其中的缘由瞬间就理清楚了。
“三公子,你竟如此行事!”郭嘉听到此话,平日里处若不惊的俊脸上第一次有了波澜。
14. 需要童男血做药引!
“郭祭酒,这人竟是男子?”曹丕指着郭嘉身旁的林夏诧异地问道。
“我本就是男子。”林夏尽量假装理直气壮地说道,毕竟这么多人也不好当众验身了吧?
“这是之前盛名的医官林太医,是华佗的徒弟,你等如此行事,简直是荒唐,若是主公知道此事,两位公子如何解释?"
“我这就回府让人好生送林太医回去。”曹植听到林夏的身份,也顾不得追究曹丕暴打自己的事了,寻了马车就往府里赶。
林夏不想这幅模样,毕竟自己其实是真的女子,若是真的被拆穿了,那可如何是好。
“曹公子可有简陋的男装,让我换上?毕竟这幅模样确实有些不得体。”林夏恢复力气之后朝着曹丕说道。
“这?”曹丕面露难色,"我并不知道你是否是男子,这看起来倒是挺像女子的。"曹丕怀疑地说道。
林夏差点昏死过去,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难忽悠?
“闲于确实是男子,这有什么可欺骗的,我可以给她作保。”郭嘉沉思一会儿后说道。
曹丕这才吩咐下人去取了自己平日里不爱穿的黑色锦袍过来,林夏拿着锦袍,随便在府里找了个柴房就钻进去立即将黑色锦袍换上,顺便将头发简单的束起。
林夏并不知道郭嘉在门外等候,待林夏穿好衣服出门时,两个人一白一黑,倒显得像黑白无常一样。
“我已备好马车,今日主公头风发作得厉害,自昨夜半夜起就痛得不能起床,寻了太医院好几位太医去瞧,也没见好转,今日连早膳也吃不下,才忽想起你,遣人去寻,这才发现你没了踪迹,我四下打探才找到这里。”
原来是早把她这号人给忘了,曹操疼得受不了了这才想起她来。
“那现在是等着我去给曹丞相治病了?”林夏问道,心里不免涌过一丝焦虑,因为她并不会治病,都是些蒙混过关的把戏。
“快些上马车,别让主公久等了。”郭嘉似是没注意到林夏的担忧,拽着林夏的手就往外跑。
林夏一路上忐忑不安,若是治不好,缓解不了曹操的头痛她会不会被当众斩首?
一晃眼就到了曹操的府邸,林夏跟着郭嘉快步走入殿内,殿外站满了太医院的老头子,每个都面容焦虑,见到林夏和郭嘉进殿,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了过来,林夏一身黑色锦袍,气质淡雅,眉间带有一丝愁容,郭嘉一身月白色锦袍,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殿内,带着一缕清风灌入殿内,仿佛为焦虑的众人带来了一丝新鲜的空气,只见几个太医擦擦额头仿佛松了一口气。
“这……我真的能行吗?这么多太医都没看好。”林夏小碎步上前轻声询问道,手心都焦虑得出了冷汗。
“比这更复杂的你都见过,区区一个头风怎能奈何你?”郭嘉小声鼓励道。
正说着,就到了曹操榻前,林夏差点一个不小心撞上正在曹操病榻前服侍的童子。
“闲于,我找你许久,幸得奉孝得力能干,能在两个不孝子的手上将你带回。”曹操额头上盖着一块温热的白帕,脸色惨白难看,这几日不见,似是苍老了好几岁。
“丞相……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林夏上前轻声询问,却被曹操身旁警惕的侍卫拦住。
“现……觉头疼无比,头中似有海啸,欲山崩地裂……”曹操说着张望着天花板,眼中无神,嘴唇发紫。
“这……这……”林夏哪里会治病啊,她觉得现在曹操最需要的不是她这个装模作样的“神医”,而是现代止痛药“布洛芬”。
“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闲于兄。”郭嘉期待的望着林夏道。
“丞相,你这是近日忧心劳累,心中有放不下的大事,才导致血脉不通,脑血逆流,引起剧痛,等我给你开个方子煎药,喝下试试。”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林夏,她也顾不得许多,头头是道地胡说八道起来,却引来众太医附和的点头。
“这法子可行吗?”曹操疼得有气无力的问道。
“丞相你且再忍耐几分钟,等我去煎药来。”林夏说完,找个借口离开了大殿,出了大殿,林夏才敢大口喘气。
倘若现在临阵脱逃,还没逃出许都就被抓回来剁成肉酱了,可是若是现在不逃,万一治不好曹操的病那她也是断头,怎么都是个死,林夏苦恼极了。
“闲于兄,药房在这边。”正在林夏纠结之时,郭嘉不知道什么时候随着她出来了,一双丹凤眼盯着她看,看得心里直发虚。
“谢谢奉孝兄。”林夏不敢看郭嘉的眼睛,硬着头皮跟着他到了药房。
林夏知道自己的血有治愈能力,但是这可是头疼病啊,哪里需要痊愈,她连病因都不知道。
“闲于兄,你要哪几味药?”郭嘉一身白衣站在药柜前微笑着看着林夏问道。
“唉……”林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去腥三件套,葱姜蒜!”林夏摆烂地说道。
“这……”郭嘉虽说不懂医术,但好歹读过古籍医书,这葱姜蒜不是做饭用的吗?虽郭嘉不解,但还是让煎药的童子找来了葱姜蒜。
林夏撸起袖子就是干,虽然她煎药不行,但是做饭做汤不错,不能保证曹操的头痛病治好,但至少要保证药好喝吧?兴许给曹操做的汤药好喝,他喝开心了就不痛了!
想到这里,林夏觉得自己已经精神胜利,觉得自己聪慧过人,哼着小调开始将葱姜蒜倒入锅里,又让童子去厨房找了一只已经炖好的乌鸡,加了进去,没一会儿一罐充满香味的乌鸡汤就炖好了。
郭嘉见状,一脸不解,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奉孝兄,你先出去等我,毕竟这是我的祖传秘方。”林夏说道。
郭嘉困惑地点点头,听话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林夏在陶瓷碗里倒入一碗她炖好的鸡汤,再用银针扎了自己的手指,血滴进鸡汤里瞬间就晕开,将鸡汤染深了一点颜色,随着自己手指的伤口愈合,林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血里的治愈能力是有时效性的,而且不能放进滚烫的汤里,不然带有治愈能力的血液细胞被烫死了,还怎么能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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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一拍脑袋,这才觉得自己竟然如此愚蠢!
只能先将鸡汤端到曹操的面前了,剩下的再想办法了,好歹让曹操喝上一口鸡汤再说。
林夏重新盛了一碗鸡汤,让童子端着,自己则拿了一个薄扇边走边扇着鸡汤的热气,林夏扇得入神,没注意到周围人奇异的目光,就这样一路扇着鸡汤走到了曹操的殿内。
但鸡汤还没完全冷下去,林夏又在一旁继续扇。
曹操疼得受不了,躺在床榻上哼哼唧唧地叫着。
“闲于,还没好吗?”郭嘉着急地问道。
“好了好了!”林夏终于将鸡汤扇冷了,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善良了点,还想着让曹操喝得香一点,倒是累着了自己。
“只是丞相,这是臣祖上留下的药方,需要三个处子少男的血做药引。”林夏灵机一动,想出个不暴露自己能力的办法。
此话一出,众太医议论纷纷,因为在座的处子之男除了端药的童子,可就没别人了吧?
“赶紧出去找几个处子少男不就行了,来人啊,速去,别耽误了。”
“丞相,不必如此费力!”林夏赶紧摆手阻止。
“童子定是处子少男,臣也是,奉孝……”林夏笑着望着郭嘉。
“我……我……”郭嘉憋红了脸,虽说曹操也赏过他美人,并时常叮嘱他爱惜身子,但其实他并未经历人事。
“我可为丞相做药引。”郭嘉到底是聪明人,说完立即拿出怀中的精致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入了碗中,林夏示意了童子。
童子胆怯的瞧瞧林夏,正欲拿起匕首来刀大的,却被林夏抢先一步只用银针扎了他的手指,放了几滴血。
“用不着这么多!”林夏迅速拿起匕首划开手腕,滴入自己的鲜血之后,也顾不得钻心的疼痛,简单的用衣袖遮掩手腕上的伤口之后便快速将鸡汤端到曹操的嘴边。
“这……”曹操有些怀疑,眼前这碗飘着血腥味的鸡汤实属是难闻,又混合了这么多人的血,万一病没治好倒先被毒死了怎么办?
“丞相放心,这碗药绝对没问题,保证好喝。”林夏并未看出曹操心中的怀疑,以为他是嫌弃难喝,便解释道。
“丞相,快喝下去吧,也少了些时日的疼痛。”林夏催促倒,因为她感觉自己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再晚些这可就是一碗加了血的鸡汤,没什么用了。
曹操疼得嘴唇发抖,也顾不上许多,闭着眼睛喝了一口,这味道差点没让他吐出来,鸡汤不是鸡汤,中药不是中药,葱姜蒜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天知道有多难喝。
“丞相,良药苦口,需要都喝完啊!”林夏劝说道。
曹操面露难色,但还是一边怀疑一边将这碗黑暗料理喝完了。
照这么难喝,就算不治愈头疼,也被折磨好了。
曹操喝下带血鸡汤之后,没过一会儿,头便奇迹般的不疼,一瞬间觉得神清气爽,精神也好了许多,众太医见状,看向林夏的眼中多了一丝妒忌和杀气。
15. 暗箭难防
曹操从床榻上做起,晃了晃头,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头痛犹如一阵清风已经散去,不由得大喜。
“不愧是民间神医,闲于,你真是年轻有为。”曹操夸奖道。
林夏尴尬的笑笑不敢说话,毕竟她真是什么也不会,若是在这么多有威望的太医面前暴露了可就不好了。
“直接将我府旁边的那座新修的宅子赏赐于你,也不必再住原来的那个旧宅子了,也方便为我治病行医。”曹操大气,直接将新修来自己住的宅子赏赐了林夏。
“太医院首领王余只顶了一个虚职,却毫无用处,我疼了几日也不见治好半分,也是虚占职位,你这太医院副首也直接升为正首吧。”曹操的一番话将林夏身后的众人都吓得跪下来了。
“是我等办事不力,医术不精,请丞相再给我等一次机会。”王余家里世代从医,家中的势力盘踞许都多年,这太医院的首领也当了多年,突然被革职不仅让他措手不及,也让太医院的众人心中忐忑害怕,毕竟更换正首可是事关他们前途的大事。
“是啊,我不过一个年轻小子,担不起太医院正首一职,还望丞相收回成命。”林夏本身不擅长权斗,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也跟着附和几句道,毕竟他的初衷只是活着,并不想惹人注目。
“此事不必再议了,我自有主意。”曹操摆手止住了欲言又止的王余。
“丞相,此人招摇撞骗,他并非华佗徒弟,也并非什么医者,只不过是一个混吃混喝的毛头小子。”王余直接戳破林夏道,林夏听到这些话吓得身上直起冷汗,没想到自己的底细竟然早就被太医院这帮人摸清了,看来是早就盯上了她,她以为自己只要每日在家不惹事就没事,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人心。
“这……你们怎么能血口喷人呢?”林夏心虚的大声质问道,气势上可不能输掉。
“你祖上无人,若是真有这个本事,早就闻名民间,但民间并无姓林的神医游侠,再者你能认识最简单的草药,或是能够用银针扎正确的穴位吗?”王余一连串的问题让林夏瞬间没了言语,她就读过一点点画着图案的医书,哪里真的会。
林夏有些慌乱,原本她就没想过争夺什么东西,不过是有一口饭吃罢了。
“王太医别失去分寸,闲于的医术是祖传的秘术,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展示自己的医术,他是否有这个能力做太医院的首领,主公说了算。”郭嘉见林夏为难,上前辩解道,曹操听罢也点头认可。
“丞相,我有一人可证明我说的是实话。”王余不死心,再次说道。
有完没完啊?林夏无语的看着王余这个老太医。
“有请华佗老先生。”王余说完,林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林大人说自己曾是华佗的徒弟,华佗老先生可是民间神医,享有盛名,如今让华佗来认认你这个徒弟可好。”王余说着,脸上露出必胜的笑容。
林夏心里忐忑不安,看着一个两袖清风的青衣老人走了进来,华佗老先生先是扫视了殿中的人一眼,又将目光落在林夏的身上,林夏吓得赶紧收回目光,毕竟她只是一个年轻人,哪里见过这种紧张的大场面。
“我在民间行医几十年,从未收过这个徒弟,也并未听过有其他的民间神医,眼前这位年轻公子,面容清秀,十指粗糙,身形瘦小,一看就不可能是懂医术的人。”华佗铿锵有力地说道。
林夏忙把自己的手藏进袖子里:废话,我之前可是干后勤杂活的牛马一个。林夏这双手上的老茧还是在刘备后勤营练就的。
“华佗先生,是我爹曾经在你手下学过医术,再结合我家中祖传的秘方,才学有所成,又传授于我,我们林家人向来低调,很少在民间行医,只靠种几亩地活着,所以没什么名气,我之前也是干粗活的人,所以自然没有医官该有的气质。”幸好林夏脑子转得快,马上就想出了说辞。
“这话不假,之前闲于是马厩打杂的,华佗神医向来医术了得,却难请入府中,如今我得一神医也许是上天赐我的福气,此事不必再议了,我曹操向来不是看重出身的人,闲于从今往后就是太医院的首领,至于他的身份也不必再追究。”曹操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明白来,只要这人不是卧底奸细,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丞相,可是我等皆是太医院的老太医,如今突然指个毛头小子过来,我等实在是难以服从啊丞相!”王余见曹操并不在意林夏的身份,只能搬出太医院老人的身份。
“不过是让他担任正首一职,你们还是在太医院任职,此事就这样定下,不必再议,我向来爱惜人才,该赏赐的府邸、金银珠宝还是照旧。”曹操语毕,摆手示意准备休息。
众人都识趣的退出了寝殿,林夏吞了吞口水,擦了一把冷汗也跟着郭嘉走出了寝殿。
“在这乱世之中,望公子保住自己的身份,隐蔽光芒,珍惜性命。”华佗似乎并未生气,跟随林夏出来之后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便挥袖离开。
这句话说得林夏心里发毛,华佗乃是有名的神医,肯定能一眼洞察出林夏女子的身份,只是林夏好奇他既然针对自己,为何刚才不拆穿她?
“林大人,我等这就奉命去为林大人搬行李,待我吩咐人打扫完新宅子,林大人就可以直接入住新宅子。”正在林夏苦闷时,一个年纪稍大的管事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林夏身后禀报道。
“这么快就要搬吗?”林夏并不想搬到此处,新宅就修在曹操的府邸后面,两个府的中间还有一条宽阔的大道通往,这不等于住在曹操的眼皮底下吗?
“主公已经吩咐下去了,我等办事,林大人就放心吧。”管事说完就离开了,似乎并没有听出林夏不想搬走的语气。
“闲于,你今日也累了,先去我府中歇息,待新居弄好,你再回去不迟。”一起出来的郭嘉邀请道。
“奉孝府中可有吃的?”林夏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毕竟她那个破府啥也没有,想到这里,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府中还有十个美人没地方去呢,也得全搬到新府。
“我那宅子虽是破旧了些,但最基本的东西样样齐全。”郭嘉笑道。
“那就打扰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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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林夏嘴上说着打扰,实际脚已经开始大步向前走了,郭嘉也小步跟上,领着林夏去了自己的府宅。
郭嘉的宅子不大,打点得极其干净,小小的院落里种满了花草,家丁奴仆也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个,院子里极其安静。
“奉孝的宅子可真是舒适无比呀!”林夏自己的破宅子,虽大却什么都没有,她坐到院子中央的石桌上,饿得没力气,直接坐在石凳上了。
“闲于,如今你升了职,可得好好庆祝一下,你就在此休息,先喝点茶暖暖胃,我去让人给你做点好吃的来。”郭嘉说罢便朝着院子深处走去了。
林夏把脸枕在石桌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院子里新盛开的花。
“公子,请用茶。”一个身着绿襦裙的女子端着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夏的身旁,差点吓到林夏。
奉孝府中的丫头都穿得这么好,我要是能做个丫头就这样混吃等死就好了。林夏盯着丫鬟的裙子看了会儿,才接过茶!
"啊!"丫鬟见林夏抬起的脸,吓了一跳。
“怎么了?没见过男人?”林夏端起茶抿了一口笑道。
“不是,你的脸和郭祭酒挂在房中的女子图一模一样,只是你是男子。”丫鬟吃惊的解释道。
“什么!”林夏刚喝进去的茶就这样吐了出来,“你是说我的画像,挂在郭祭酒的房中,还是个女的?”林夏也顾不得擦嘴角残留的茶,着急地询问道,她的身份不会暴露了吧?这郭嘉在自己的房中挂什么画像?
“兴许只是我记错了,你是男子,郭祭酒素来喜欢书画,女子的长相都差不多,我也只见过一次。”丫鬟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也不等林夏再问话,急匆匆的就走了。
林夏心中充满疑问,郭嘉是出了名的奇才谋士,她在他面前耍的小聪明说不定早就被看破了。
正在林夏坐立不安时,郭嘉高兴的端着一碗鱼汤出现了,香味飘过,林夏被馋得直流口水。
郭嘉身后跟着的几个家丁陆续上了许多菜,林夏盯着一桌的菜吞口水,却不敢吃,虽说郭嘉不至于下毒毒害她,但是刚刚丫鬟的话还是让她重新审视了郭嘉。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这是今日新捞上来的鲜鱼,味道鲜美,你快尝尝!”郭嘉坐在一旁,指着桌上乳白色的鱼汤说道。
“奉孝,你怎么对我这么热情,是不是别有用心?”林夏的话一出,郭嘉的面色开始变得凝重。
“你,为何这样问?”郭嘉迟疑了一会儿才道。
“这菜里是不是下毒了?”林夏指着桌上的菜一脸怀疑的盯着郭嘉。
“原来你担心这个。”郭嘉松了一口气,立即拿起桌上的筷子把菜全部夹了一个遍,然后开始就往嘴里送,“闲于,我已经吃过了,无毒,这下可放心了?”郭嘉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含糊地说道。
“呕……”郭嘉刚吃了几口菜,便突然脸色发青,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
“闲于,这菜真有毒,别吃!”桌上的瓷碗瞬间被打翻,郭嘉捂住胸口又吐了几口鲜血,这下给林夏吓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