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丫鬟被读心后,世子不瘫了》 第1章 舔干净就留你一命 “滚出去,都滚!” 麒麟院中,苏卿卿跟众人一起跪在地上,听着屋里传来的打砸声,把头缩的更低了,眼睛直直盯着地面,努力消化着刚刚得来的信息。 屋里,正在发火的人,是这本古言限制文里谢家的嫡长子,谢临渊。 因被谢家二房所害,双腿瘫痪,光风霁月的少年将军一夜之间成了瘫子,再加上女主的退婚,人生落差太大,让谢临渊心理变得阴郁病态,成了本书中最大的疯批Boss。 现在的剧情正好是谢临渊瘫痪后三个月,经历了女主退婚和各路配角的冷嘲热讽,如今的谢临渊已经疯的不能在疯了。 而苏卿卿,就是个倒霉催的小丫鬟。上辈子当牛马熬夜加班到凌晨,好不容易找到温暖的大床,结果一睁眼就成了谢国公府刚收进来的小丫鬟,被分配到麒麟阁伺候疯批少主。 苏卿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狗血剧情,让她穿书就算了,还穿成个小丫鬟。 上辈子做牛马,穿书还要做牛马。 “求求少爷饶了奴婢,奴婢知错了!” 一声低声哭泣的求饶声打断了苏卿卿的回忆,只见两个侍从拖着一个小丫头从屋里走出来。 “听说这已经是第五个从少爷房里拖出来的丫鬟了,前面四个都死了,不然也不会选我们进来伺候,估计是怕人手不足,先备下留用。” “我们也太倒霉了,现在院里的人都知道,少爷时不时会发疯失控,失控时双眼通红,嗜血杀人,前四个丫鬟就是这么死的。现在这个还没到少爷失控时就犯了错,估计也活不了” “哎,哎!我还知道这第一个丫鬟,是被少爷虐杀的,听说尸身都不完整了,还是侍卫们一块一块捡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有个表亲是给府里送菜的,那天正好撞见护卫往外送东西,他当时不小心跟护卫撞了,捡菜时看到了一只断手和断脚,当时就吓傻了,回去就发了烧,自那以后说什么都不给国公府送菜了” “好可怕啊!娘啊!我想回家~” 跪在苏卿卿旁边的小丫鬟们有的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颤颤巍巍的问着: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我还不想死啊!” “你怕什么,只要不被分配到房里伺候,少爷一般都不出门,我们就是安全的。” 苏卿卿打量了一眼这个胆子大的丫鬟,衣着虽然与众人一样,但手上带的镯子和头上簪的金簪都不是寻常人家能给的起的,想来应该是府里出来的家生子。 …… [这是什么穿书设定?难不成一进来我就得死一轮?那是不是我死了,就能回去了?] 苏卿卿想着想着眼睛一亮,自觉这个求死攻略可行,正想着该怎么才能让自己死一死时,吴嬷嬷从屋里走出来,神色中带着一抹急切,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说道: “少爷今日还未喝药,你们谁能伺候少爷喝药,赏一箱金锭子” 跪在地上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窃窃私语 “金锭子,我一年才拿十两银子,一个金锭子是十两金,天呐!那岂不是发财了” “瞧你没出息的,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是啊!谁不知道少爷最烦丫头给他端药,前几个都是端药丫头了。” “我爹娘就在府里做事,才不缺钱花,这一箱金子不值得我把命赔进去!这金子你们谁爱要谁去要,我才不要上去送死!” …… 小丫头们说个没完,吴嬷嬷烦躁的轻咳了一声 “可想好了,谁愿意就站起身来,向前一步!” 众人跪在地上,默不作声,却齐齐挪动双腿向后退了几分。 唯独苏卿卿主动向前搓了两下,于是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苏卿卿鹤立鸡群拔得头筹。 吴嬷嬷用满意的目光看着苏卿卿,心里想着这个上道的小丫头可要多活两日啊!再看向众人时,目光不善,苏卿卿正纳闷为何吴嬷嬷的神情骤变,回头一看,自己都惊了一下。 她的周围赫然留下了几道诡异的拖痕,一直延伸到身后众人的膝盖上。 苏卿卿嘴角抽了抽,果然正常人都不会主动找死,所以她不正常。 苏卿卿迎着众人感激的目光,自觉受之有愧!硬着头皮自己站起来,对着吴嬷嬷行礼 “奴婢苏卿卿,愿意伺候少爷服药” 吴嬷嬷眼中含笑,打量着眼前的女孩,面似桃花,眸含秋水,身段窈窕,尤其是胸前鼓鼓囊囊,真是个美人胚子 若是以前倒也能给少爷做个通房,只是如今少爷的性情……唉!倒是可惜了,如果这丫头能主动一点也不是不行,只是先活过今晚,再看吧!唉!吴嬷嬷面露惋惜。 苏卿卿并不知道吴嬷嬷心里打的算盘,只一心想着怎么才能让自己死一死! 苏卿卿跟着吴嬷嬷端着药来到了麒麟阁的门口 “一会儿进去后,脚步要轻,询问时声音要小,少爷最近休息不好,肝火旺盛,万一惊了少爷,老婆子可保不住你,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什么肝火旺盛,就是不睡觉导致神经衰弱,估计是自己给自己折腾的! 苏卿卿端着药碗,慢慢走进屋里,只见雕花床上坐着一位公子 那公子双眼微闭,乌黑的墨发如锦缎般散在一边,当真应了那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好帅!] 床上的人儿好似听到了动静,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缓缓睁开,好看的双眸晶莹闪烁着琥珀光点,眼神迷离的那一瞬,像是尘封了千世画卷。 [天呐!美男睁眼了!迷死人了~] 美男皱了皱眉,在转头的一瞬,看到了苏卿卿。 [美男看到我了,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好看么?会不会有点丑?] 谢临渊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一层寒冰慢慢噙满了眼眸。 这个丫头想找死么? 那就成全你! 谢临渊勾起嘴角,玩味一笑! “过来!” 清冷的嗓音传来,苏卿卿看着美男撩人的模样心神荡漾的走过去,轻声说道 “奴婢苏卿卿,伺候少爷吃药!” 只见床上的人伸出好看的玉手,停留在半空中,示意苏卿卿把药给他。 接过药碗的后,只见端着药碗的纤细玉手伸到床边,慢慢松开……房间里,只听到瓷片碎裂的声音,汤药撒了一地 谢临渊看着眼前小丫鬟震惊的眼神,合不上的下巴,眼中划过一抹阴翳开口道 “舔干净就留你一命!” 第2章 她想干什么?色诱么? [瞎了我的狗眼,竟然被美色迷惑,这狗男人简直就是个二世祖!品行恶劣!心思歹毒!] 床上的谢临渊眼中寒光更胜,冰冷的眸子如同利剑一般死死盯住苏卿卿,让苏卿卿浑身冰凉 [妈呀,他要干什么?就算是要死,我也得死的有尊严吧!哪有这么侮辱人的?士可杀不可辱!来吧!痛痛快快地杀了我吧!] 谢临渊看着苏卿卿一动也不动,更加迷惑了,她不怕死? 不对!不过是引人注意的把戏,哪有不怕死的人? “怎么不想舔?是想死?” 谢临渊好看的双唇一张一合,苏卿卿立刻双膝跪地,开口说道: “求少爷赐死!” 这回轮到谢临渊懵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着急求死的人 不过既然她想死,那就成全她! “好!那你就自己动手吧!” 谢临渊将挂在床头的佩剑取下,递到苏卿卿面前。 这下苏卿卿也懵了! [啊?不是吧~要我自杀么?万一我自己一剑没把自己杀死怎么办?那不是还要多来几剑?话说现在这具身体会不会感觉到痛啊!要不……我先试试?] 躺在床上的谢临渊眼神更迷惑了,难道又是幻觉么?怎么今天幻觉这么多?还出现了幻听? 不应该啊!距离上次失控期才过去几天,不应该怎么快失控才对! 如果不是幻觉,那一定跟这个丫头有关! 就在谢临渊继续打量苏卿卿时,苏卿卿接过了剑,拔出剑鞘,只见锋利的寒光一闪,苏卿卿快准狠的对着自己的手指划了下去! 瞬间鲜嫩的手指被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鲜血流淌下来,苏卿卿倒吸一口凉气 [嘶……疼,疼啊!好疼……呜呜~早知道这么疼就不试了。现在怎么办?我是抹脖子?还是捅肚子,捅心脏?抹脖子万一死的不快,我不是要疼好久,还是心脏吧!心脏应该快一点,心脏在左边……] 谢临渊眉头越皱越紧,这丫头怎么废话这么多! 而且现在她在干什么,为什么伸手在摸胸口,还时不时按两下! 谢临渊的视线顺着苏卿卿的动作看去,停留在苏卿卿的鼓鼓囊囊的胸前,愣了一瞬 又大又挺…… 她……她想干什么?色诱么? 谢临渊急忙收回视线,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脸颊上竟然还染上了一丝红晕,轻咳一声对着苏卿卿说道 “行了,滚下去吧!” 苏卿卿快要哭了,她刚找好位置,正准备捅呢,怎么就让自己走了呢? 苏卿卿不死心,开口问道: “少爷,不让奴婢死了么?” [别呀!你让我死一死呗!你就疯批做到底,送人送到西啊!] 谢临渊的眸子瞬间又冷了下去,冰冷的开口 “改主意了,要不留下来继续舔吧!” [妈卖批!] “不不不,奴婢的丑态怕污了少爷的双眼,奴婢这就走。” 苏卿卿行了个潦草的礼,快速冲向门口,却听到后传来一声 “等等!” 苏卿卿刚要迈出门槛的右脚生生停在半空,五官拧在一起,快要哭了。 [他不会真要我舔吧?] “滚回来把地上的碗拿走!” 听到此话苏卿卿如释重负,快速折返回去,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瓷片,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谢临渊 男人身上的寝衣半开,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饱满紧实的胸肌若隐若现,好一幅病弱美男图。 勾人呐。 苏卿卿看了一眼脸就红了,还没来得及收回直勾勾的目光,只听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微张开 “再看就挖出你的眼睛当核桃盘!” 苏卿卿脑海中黄黄的思想瞬间逃之夭夭,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MD怎么又被疯批的美色所惑!快跑! 苏卿卿捡起地上的碎片包在裙子里,快速逃出门去。 …… 凌风穿过走廊,看到从少爷屋里出来个小丫鬟,手里捧着东西,像是瓷片,刚踏出门就迫不及待的冲向院外。 凌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院中除了他和吴嬷嬷,很少有人能不受罚的从少爷屋里出来。 凌风快步走进屋里,向谢临渊行礼,开口道 “少主,去江南道查的人回来了,我们的人盘问了客栈老板,客栈老板说是京城来的一个人给了钱,让他在饭食中下毒,关键时刻开门放人进来劫杀!” “属下查了最近去江南的官员,并无可疑!但意外发现有一人不该出现在江南!” “谁?” “是二老爷身边的常福!” 凌风回答完,看着主子的双手慢慢抓紧被单,露出的骨节根根分明,慢慢泛红。 谢临渊猛然睁开双眼,眼神中狠辣荫翳越来越重,冰冷的声音吩咐道: “去,想办法将常福带到炎狱!别把人弄死了,我要亲自问他” “是!” 凌风知道进了炎狱就跟死人无异了,但敢害主子,必须让他将炎狱的36种酷刑都尝遍,最后吊着一口气就行。 “冬青如何了?” “还未醒来!储神医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醒了” “嗯,派人照顾好冬青!” 冬青是谢临渊的小厮,自小与谢临渊一起长大,在江南道劫杀当天,谢临渊中毒,是冬青挡在谢临渊身前,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冬青因此身受重伤,好在储神医医术高超,才救回一命,只是至今未曾清醒。 而他如今行动不便,身边也需要人伺候。 “刚刚出去的那个丫头,你去跟吴嬷嬷说,以后让她进房里伺候!” 凌风想起刚刚慌慌张张出门的小丫头,有些担心地问: “少爷,若这丫头是二房的人,让她贴身伺候恐怕对少爷不利。” 这丫头倒不像是二房的人,毕竟哪有奸细啥都没干上来就想死的,不过以防万一…… “先让她来!让吴嬷嬷去查一查她的底细!” --- 丫鬟房里 包扎好伤口的苏卿卿正举着一根手指,啃着一颗桃子,盘算着应该怎么才能死一死,外院好像有个井,要不投井试试! …… 此时,下值的小丫头们一进门,看到她都围了过来,一个胆大的开口问道: “卿卿姐姐,你回来了?” “是啊!送完就回来了” 苏卿卿啃着桃子,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只见小丫鬟们不可思议的眼神来回打量着她,一个跳脱的丫头满眼崇拜地开口道 “姐姐,你好厉害!还从没有人不受罚就能安全从少爷那里回来,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也没什么,从来生死都看淡……” 第3章 不好了,苏姐姐跳井了 苏卿卿一心求死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小丫鬟们哪知道那么多,纷纷感谢她 “卿卿姐,今天谢谢你救命之恩啊!要不是你挺身而出,换成是我肯定就活不了~” “是啊!多谢姐姐了,以后姐姐的饭食我去给姐姐领来!” “那我去负责给姐姐打水~” 小丫鬟们一言一语的就承包了她的今后,这时只见站在角落的一个年纪最小的丫头小桃,局促的上前说道: “轮到我就没啥活儿了,要不……我就负责给姐姐收尸吧!万一哪天惹怒了世子……小桃定不让姐姐曝尸荒野,我买一口上好的棺材……” 呵呵~我谢谢您嘞! “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姐姐别听小桃胡说~姐姐一定不会出事的” “是啊!姐姐一定长命百岁~” 众人急忙打断,苏卿卿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要是真的死了,也不想这具身体曝尸荒野,于是拉出被众人围堵的小桃,开口道: “好,一言为定,要是哪天我没了,记得替我收尸!我一定保佑你长命百岁~” 众人一时都被苏卿卿的大义凛然弄的眼泪汪汪的,却在此时,听到一声轻嗤: “真是好笑!一个快死的人,也值得你们这么讨好,等她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有什么好感激的,抓紧时间多活两天吧~” 苏卿卿抬头向来人看去,原来是今日说自己是府里出来的那个丫头,名叫青梅。生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就是长了一脸刻薄相。 “青梅,你说什么呢?今天要不是苏姐姐,你也有可能被选走,你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呢?” “哼~谁跟你们一样,我爹娘早就打点好了,我是不会被选上的,你们就自求多福吧!还有你~叫苏卿卿是吧?你不过是运气好吧!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好运?” 苏卿卿看着青梅鄙夷的嘴脸,心里想着 [老子要撕烂她的嘴!] “卿卿姑娘在吗?嬷嬷我给你送金子来了!” 苏卿卿正要反击时,吴嬷嬷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金锭子 真是瞌睡送枕头,来的刚刚好! “嬷嬷怎么亲自过来了?” 吴嬷嬷将金锭子送到她的手上,握住了苏卿卿的手说道: “卿卿姑娘,好消息啊~少爷接纳你了,说让你以后进房伺候,这金锭子就当是今日姑娘受惊的补偿!世子屋里的丫鬟有专门的房间,姑娘收拾收拾老婆子带你过去。” 苏卿卿正在纳闷儿,今日谢临渊的反应,明明看不上她,怎么就让她进房伺候了呢! 这疯批不好伺候,不行,还是试试自杀…… 屋里的众人却是炸开了锅 “天呐,进房伺候,这卿卿怕不是入了少爷的眼,要被收通房了吧!” “少爷虽然瘫了,但相貌却是一等一的,更不用说身份尊贵,卿卿这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啊” “要是以后再生个一儿半女,就是侯府半个主子了” “切~少爷就算瘫了,也是国公府世子,能看上一个丫头?怕不是去受折磨的吧?” 青梅看着苏卿卿手里的金子,嫉妒的眼神藏都藏不住,冷嘲热讽的对着苏卿卿 苏卿卿也不生气了,拿着吴嬷嬷给的金锭子,晃到青梅前面停下脚步,闻了闻手中的金锭子,陶醉的长呼一口气,看向青梅说道 “有钱的味道!真香~” “你!你别得意!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青梅气的跺脚离开了 苏卿卿也顾不上跟众人寒暄,她本来就没什么东西,衣服都是府里发的,最值钱的就是这箱金子了,把衣服收拢到包裹里,抱着箱子就跟着吴嬷嬷走了。 吴嬷嬷看着这场闹剧结束,见这丫头并没吃亏,也渐渐对苏卿卿有了新的认知 是啊!少爷身边的丫头不能太软弱了。 苏卿卿被带到离谢临渊卧房最近的二房内,开口说道 “卿卿姑娘,以后你就住在耳房,这里离少爷的房间最近,少爷不怎么出门,所以平时需要在屋里伺候,以前每晚都是冬青守夜,现在冬青受伤了,守夜就交给你了,夜晚就睡在少爷旁边,方便随时照顾少爷。不过你要警醒,不能睡太死,万一没注意到少爷的需求,可是要受罚的!” 吴嬷嬷看苏卿卿一脸懵的样子,知道她还需要适应,拍了拍她的手 “我也不打扰你了,现下已经天黑了,今天收拾收拾早点休息,明天老婆子带你上工。” what?还得守夜,白天伺候人,晚上也得伺候人,合着羊毛就逮着她一个人耗是吧? 不行,还是得自杀,可是这金子怎么办?她的金子啊!能带回去么?要不试试抱着自杀呢?万一能回去呢? 苏卿卿思来想去,觉得动静还是不要太大,她先在房里试试,又觉得撞墙太疼,万一死不了还得受罪,最后决定还是用刀吧 她把箱子包在怀里,从包袱里找出一把剪刀,怕剪刀不够锋利,还专门在石头上磨了磨,准备好以后,双手握紧剪刀,对准自己的胸口,眼睛一闭,心里默数[3,2,1]大喊一声 “啊!” 苏卿卿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胸口刺去,只见剪刀停留在距离胸口一公分的距离,好似被什么挡住了一般,怎么都刺不进去! 就在苏卿卿一次又一次用力刺向自己时,突然“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暗卫凌风和麒麟阁的护卫们 “卿卿姑娘,你怎么了?” 凌风和护卫听到耳房里传来一声尖叫,以为有贼人闯入,便强行破门而入,进来查看。 却不想看到一个小丫鬟盘腿坐在地上,腿上放着一个箱子,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正对着自己的胸口,这一幕惊呆了众人。 苏卿卿看清楚众人的表情后,急忙将剪刀对准磨刀石,开口打着哈哈: “嗨~你们好呀~这剪刀不太锋利,我磨磨~” 众人面面相觑,第一次觉得他们主子这么可怕,这丫鬟竟然宁愿自杀也不想伺候主子~ 众人走后,苏卿卿关上房门,无语至极! “我就不信,我还死不了了?” 不久后,耳房里传来“彭”的一声,凌风他们再次推开门,看到倒在地上揉着屁股的苏卿卿以及推翻在地的椅子和一根断裂的绳子,绳子旁边歪着一个箱子。 “那个……我说我是想往柜子上放东西来着,你们信么?” 众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苏卿卿,苏卿卿欲哭无泪,怎么想死都那么困难? 她就不信了~ 于是苏卿卿快速起身捡起地上的箱子,推开堵在门口的凌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直奔院中的水井。 一边把井边打水的小丫头推开,一边碎碎念 “反正丢人丢到家了,早死早超生!” 小丫头只听见“噗通”一声,紧接着院子里就响起一阵惊呼: “不好了,苏姐姐跳井了~” 第4章 脱了 苏卿卿又一次自杀失败,她这次使劲把自己往下沉,最后都轻飘飘的浮上来,就好像她的身体是一团棉花一样,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沉不下去。 她甚至眼睁睁的看着箱子沉到了水底,自己却稳稳的飘在水面上。 她的钱啊~她用命换来的钱啊~ —— 苏卿卿被捞上来了,此刻正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跪在谢临渊旁边,谢临渊刚听完凌风的汇报,冷眼看着苏卿卿 这个小丫头真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第一次有人敢在他的院子里寻死觅活的,一次不成,还三次~ “主子,从井底打捞上来一个箱子” [箱子,我的金子啊!那都是我的血汗钱呐~] 谢临渊示意护卫将箱子放在床边,将手放在箱子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箱子,一下一下敲在苏卿卿那颗脆弱的心上。 [哎!你别敲了,泡水的箱子别敲坏了] 谢临渊勾起好看的嘴角,双眼微眯盯着苏卿卿,看着她着急的模样 “不是想死么?你为什么还活着?” 苏卿卿一脸无语 [废话,老子这不是怎么自杀都死不了么?真死了还用你问!这是给我下了什么魔咒了?难道是不能自杀?那他杀呢?要不找疯批世子试试?] 谢临渊心神一动 想借他的手,有趣! “少爷,奴婢白天对少爷不敬,没有完成少爷的要求,少爷却以德报怨还让奴婢伺候,奴婢自觉不是个好丫鬟,少爷不如赏奴婢一死吧!让凌侍卫用剑刺死奴婢吧” [别再让我自杀了,求求了~] 苏卿卿凄凄艾艾的说完,更是真诚的挪着膝盖向前搓了几步,满脸真诚的看着谢临渊 却不知此时浑身湿透的衣服,随着她的挪动更加紧绷,将她的浑圆包裹的更加紧致,领口处更是被向下扯动,露出若隐若现的雪白。 谢临渊猝不及防被这一幕震惊,身体紧绷,目光被钉在那抹雪白上,移不开眼。 苏卿卿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见自己酥胸半露,急忙将衣服拢好。 “你!你……” 抬头正欲指责,却见谢临渊早已收回视线,目光直视前方,再看向她时眼神清澈的模样,好像换了个人。 “你什么?你既然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本世子要留着你的性命慢慢折磨!滚回去,明日来伺候!” 苏卿卿认命的低下头,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苏卿卿站起身来,看着被谢临渊压着的箱子,还是没忍住口道: “少爷!那能不能把箱子还给我~” 谢临渊只觉得好笑,到底是谁给她的狗胆~ “不能!没收了~” [啊~我的血汗钱啊,你是班主任么?说没收就没收?呜呜~班主任没收都有个期限的,我也太惨了~] “能不能还给你,看我心情!” [那就是还有的商量~世子大大我会努力讨好您的,争取把钱拿到手,争取让您杀了我……] 谢临渊看着苏卿卿滴着水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谢临渊闭上双眼,脑海中却慢慢浮现苏卿卿那张小脸,一副祈求的模样和那傲人的身段! 让他自从瘫痪后就没了动静的某处,竟不自觉起了反应。 --- 苏卿卿回去后越想越气,她如今好好活着,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机制到底是什么?好不容易得的一箱金子也没了,越想越气,一整晚都没睡好。 “呀~苏姐姐,你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 等她睡醒已经到了第三天,这期间小桃一直在照顾她。原来是她穿着湿衣服跪在地上太久,受了凉,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的,还是谢临渊发现她迟迟没进屋伺候,让吴嬷嬷来寻人,才发现的。 大夫诊治后,开了散寒的方子 吴嬷嬷说“少爷担心你,专门派了小桃来照顾她!以后就让小桃留在她这儿,两人一起做个伴儿!” 苏卿卿才不信那个疯批能有这么好心~不过小桃既然来了,也好,有个说话的人儿,不至于被疯批逼疯。 小桃一开始心惊胆战,生怕进了内院,就会被杀,可这两天发现,并没有人找她麻烦,在这里她只用照顾苏姐姐,也不需要干那些杂活儿。 果然跟着苏姐姐有好日子过~ 如今,苏卿卿既然已经醒了,就不能偷懒不上工了,刚刚凌风已经喊她晚上去守夜。 这几日病着,她倒是把这一茬忘了,这古人守夜是啥规矩啊? 她睡哪里啊?好像世子房里并没有卧榻一类的地方,苏卿卿看着正在端药的小桃 “小桃,你知道下人给主子们守夜都是什么规矩么?”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进府不久,不过我以前听阿娘说,大户人家好多守夜丫鬟最后都成了主子们的通房,那应该是睡在一个屋子里吧!具体的姐姐还是问问吴嬷嬷吧” 一个屋子,只有一张床,难不成要睡一起? 马上就要上工了,现在问吴嬷嬷已经来不及了 她虽然是个丫鬟,但这身材实在有些惹眼,尤其是前面这鼓囊囊的胸前,她自己换衣服时试过,一只手都握不住,不行,绝对不能便宜了疯批! 于是苏卿卿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露出一寸肌肤,满意的笑了。 信心满满的她,在小桃震惊的目光中上工去了。 大不了,姐妹儿跟他同归于尽! 隔壁卧房内,谢临渊正坐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那精铁锻造的匕首锋利无比,在谢临渊手中翻来覆去,一闪一闪的泛着森森寒光! 谢临渊眸光一闪,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卿卿,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比白天胖了? 待苏卿卿走进才发觉,她竟然穿着冬衣,将自己裹成了球…… 大夏天穿成这样,谢临渊不知道苏卿卿要搞什么名堂,难不成是在衣服里藏了什么利器? 所以苏卿卿刚进来,就听到谢临渊冰冷的命令: “脱了!” 第5章 那就由你来伺候出恭 苏卿卿瞪着谢临渊,紧张的用手死死抓住衣领,果然这疯批对她有非分之想。 谢临渊看着苏卿卿这副模样,也觉得恰好印证了他的猜想,玩味一笑 “怎么?需要本世子找护卫给你脱么?” 苏卿卿只觉得这人真是个疯子,好好的要扒她衣服,因为太热了,所以她冬衣里面只穿了亵衣。 谢临渊看着眼前的人儿慢慢脱掉冬衣,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亵衣泛着水样的光泽,隐约能瞧见内里光滑的肌肤,胸前裹着的肚兜绷紧如鼓面,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顺着水光直下露出半截腰线,盈盈细软,不堪一握。 抬头对上一双眼含秋水的眸子,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怜爱,饶是见惯了美人的谢临渊,此时也愣了一下。 身下某处竟又起了反应,谢临渊察觉出自己的异常,急忙收敛心神。 回过神来时,只见眼前女子幽怨的看着他,微红着脸颊,声音不自觉柔软了几分 “好了,穿上吧!” 苏卿卿快速穿好衣服,提醒自己不能同疯批计较,整理好心情后,换上谄媚笑容 “少爷,您是否要就寝了?” “嗯!扶我躺下!” 苏卿卿手脚麻利的上前搀扶谢临渊慢慢躺下,又弯腰替他压好被子。 谢临渊只闻到一阵桂花馨香,随着苏卿卿起身,那股好闻的桂花香才慢慢淡去。 “少爷,夜里风寒,奴婢再去拿床被子。” 少女匆忙跑出去,不一会儿抱了被子跑了进来,就在谢临渊以为苏卿卿要给自己盖时,只见苏卿卿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将谢临渊捂的严严实实。 谢临渊如蚕蛹般只露出头在外面,他正要发作,又瞥见苏卿卿一屁股坐在床边,脱掉鞋子翻身上床,躺在自己的旁边。 谢临渊只觉得气血翻涌,盯着苏卿卿的眸子似要漫出火来,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 “你,很好!” 苏卿卿只觉得后背发凉,扭头就看到谢临渊死死瞪着她,似要将她拆骨去肉吞入腹中,着实被吓了一跳 “滚下去!掌嘴!凌风,滚进来!” 苏卿卿被吓得从床上跌落下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凌风刚进来,就听见床上传来冰冷的声音 “掌嘴!不许停!只有疼,才能让你害怕!” 于是床上的男人,被两层被子裹得严丝合缝,地下的丫头穿着厚厚的冬衣一下一下自扇巴掌,但下手并不算重。 吴嬷嬷也听到自家少爷发脾气了,急忙跟进来,就看到了这不能理解的一幕。 “卿卿,这是怎么回事啊?” 跪在地上的苏卿卿泫然欲泣,一边不轻不重的扇着巴掌,一边说道: “嬷嬷,奴婢第一次守夜,没找到卧榻,自己风寒还没好,担心过了病气给世子,这才……” 吴嬷嬷也是无语了,不过也怨她没有给人交代清楚,一边将自家少爷身上的被子取下来,一边跟苏卿卿说道: “卿卿啊!怨老婆子没跟你交代清楚,主子床旁边有折叠卧榻,是以前冬青小哥专门定做的,就算没有,丫鬟也不能跟主子睡一张床啊~” 苏卿卿欲哭无泪,她一个现代人,平时自由散漫惯了,谁知道古代这么多规矩,她还担心被欺负了呢 “奴婢知错了!” [现在可怎么办?我是真不知道啊!前两天自杀让别人看笑话,现在又让人看了笑话,难不成我生来就是个笑话么?] [我的脸好疼啊!完了完了,脸要肿成猪头了,果然春梅那坏良心的说的对啊!现在不光钱没了,还得自虐~要不然还是杀了我吧~给我一刀吧!] 谢临渊听着心里的窃窃私语,脸色逐渐柔和。 此时吴嬷嬷看着小主子脸色好转后慢慢开口道: “少爷,也怨老奴没跟这丫头讲清楚,不如今天就放过这丫头吧!” 谢临渊慢慢平复心情后,看着地上跪着的丫头,隐隐听到了啜泣声 “行了,滚回去!今晚不用你守夜了,这两日让吴嬷嬷教教你规矩,把病养好带着脑子来!” ???怎么回事? 苏卿卿满脸问号,这就结束了 [呜呜~谢谢少爷~少爷大好人呐~要是能把箱子还给我就好了,我再多扇两巴掌给您解气!] 脸嘛?不要也可以 谢临渊快被气笑了,盯着苏卿卿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阴凉 “多谢少爷,少爷是个大好人!” 脸颊红红的少女明媚一笑,冲着谢临渊快速行礼,跑到门口时回头冲着他喊话,谢临渊只觉得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眼神中闪过迷茫的神色 好人吗?曾经他的确是个好人。 [拜拜了您嘞!] 精准捕捉到最后一缕小心思后,谢临渊露出古怪的神情。 凌风和吴嬷嬷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神情的变化,不似以往的举动,都与这个丫头有关,心下对苏卿卿也高看了几分。 “刚刚你们有听到那丫头说什么?” “属下听到她说主子是个好人” “老奴也听到这句,这丫头对少爷始终心存感恩呐!” 感恩么?怎么可能?不骂他就不错了 不过,好像别人都听不到那声音,不似他以前出现的那种痛苦嗜血的幻觉 更像是她的心声!对,就是心声! 谢临渊只觉得苏卿卿身上的迷点越来越多了,不过好像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但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先把她留在身边吧! “嬷嬷,一会儿你把那瓶药给她送去,别说是我让你送的!” 吴嬷嬷看到自家少爷会主动关心人了,满心欢喜的拿着药瓶,去了旁边的耳房 路过二房的窗户时,听到屋里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翻身不小心碰到伤处的“嘶嘶”声。 苏卿卿的脸正火辣辣的疼着,吴嬷嬷的药正送到了苏卿卿的心坎儿上,此刻的吴嬷嬷就是天神下凡,苏卿卿又眼泪汪汪的感谢了吴嬷嬷一番。 后面几日,苏卿卿都待在耳房里,吴嬷嬷每日都过来教她规矩,连着小桃也跟着听了好几天的课。 说道守夜的规矩时,少不得被吴嬷嬷一顿数落,好在苏卿卿机灵,几句甜言蜜语将吴嬷嬷哄的眉开眼笑。 吴嬷嬷每次快结束时,总会宽慰她一番,还讲了许多关于谢临渊的事,她才知道原来谢临渊这般可怜,从小丧父丧母,又因为国公府爵位,最亲的二叔和叔母却屡屡害他,现在还害他丢了国公爷留下的定北军。 听了许多天关于谢临渊的悲惨故事,以至于等苏卿卿回到谢临渊身边时,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谢临渊 搞得谢临渊莫名其妙,心里总是毛毛的,因为一抬头总能看到苏卿卿关切的目光,还时不时带着一丝悲悯 好在他送去的药还是挺见效的,苏卿卿的脸已经没那么红肿了,只留有淡淡的红晕,像是涂了脂粉一般,粉粉嫩嫩,有些可爱。 “少爷,可需要喝茶?” 又来了,一晚上不停的在他面前晃悠,时不时可怜他一下,没办法躲避她的悲悯,谢临渊已经喝了一肚子茶了。 此时的谢临渊只觉得想出恭 “不必了,你先出去吧,唤凌风进来!” “凌风说他去完成少爷的差事了,让奴婢照看少爷,少爷有啥吩咐,告诉奴婢呗!奴婢来做” “不必了,不用你。你去把管家找来” 苏卿卿撇着嘴巴,可怜兮兮的说道 “少爷,可是奴婢伺候的不好,为啥不让奴婢伺候啊!奴婢可以的~少爷” 苏卿卿眨巴着一双卡姿兰大眼,水汪汪的目光恳切的看着谢临渊。 谢临渊顿时心里升起一抹异样,嘴角挂着邪魅,调戏的话语脱口而出 “哦?那就由你来伺候本世子出恭!” 第6章 男人的雄风啊!没了 她听到了什么? 算了,算了,反正只要不是看光她,她有什么好尴尬的,而且作为看过无数本黄黄作品的忠实读者,她还没有真的见过…… 看了应该不会长针眼吧? 心里莫名有些小期待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敢了?” 好听的嗓音传来,苏卿卿竟然听出了魅惑的感觉,她急忙甩了甩头,将脑海中黄黄的想法抛出,默念 [我是遵纪守法的文明公民!] 不就是上厕所么,幸好她这两天听吴嬷嬷讲规矩时,早有准备。 苏卿卿将早就备好的栀子香,放在床边,从床下取出翻倒的夜壶,她堆起笑容 “已经准备好了,奴婢一会儿帮您熏栀子香,保准您……” “滚出去!”谢临渊的脸瞬间变得阴沉 “你也配碰我?” “少爷您不必害羞,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苏卿卿只当谢临渊是害羞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她掀开谢临渊身上的被子 却被谢临渊猛然按住,青筋暴起“你找死!” “您看,我专门准备了两个竹筒” 苏卿卿从怀里掏出两个竹筒,竹筒的一端蒙着油布,里面放了茉莉花瓣。 “这叫导流器,您对着这边,我搁着屏风拿着那边,保证不会有一丝异味。” 谢临渊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工具,只觉得无语至极,微眯着眼 “你把我当三岁小儿?” 苏卿卿一脸谄笑“奴婢怎么敢呢?” 谢临渊将她手中的竹筒接了过去 “咔嚓”一声,竹筒裂开,苏卿卿欲哭无泪,她辛辛苦苦做了两个时辰,还没用上就没了。 但对上谢临渊漆黑的眸子,又换上谄媚的笑容 “少爷的手真好看,以后我再给少爷做,让少爷捏着玩” “苏-卿-卿”谢临渊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没事,没事,还有屏风,奴婢把屏风拿来” 苏卿卿将屏风拿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这样奴婢就看不到了,少爷就不会害羞了~” 谢临渊看着隐在屏风后的人儿,忽然勾唇,伸手将苏卿卿从屏风后拽了过来,苏卿卿脚下一个不稳,倒在了谢临渊的身上,双手扶在谢临渊精壮的胸前。 苏卿卿手下滚汤发热,手感好的忍不住多摸了两把 这丫头在干什么?好想把她不安分的手给剁掉 [哇!好结实的腹肌啊!世子大大我帮你检查检查肌肉的萎缩程度~] 谢临渊对上苏卿卿略带迷离的眼神,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双标的女人,怕自己吃亏,占他便宜却毫不手软。 空气暧昧 “不是要伺候么?” 谢临渊忽然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按向自己的裤带 “解啊!” [这这这……这剧情是我能看的么?] 谢临渊听着她结巴的声音,邪魅的缓缓靠近,在苏卿卿的耳边酥酥麻麻的说道: “怎么?这就不敢了?” [谁说本姑娘不敢了,不就是脱裤子么?反正你又不能干啥~脱就脱!] 苏卿卿心一横,一咬牙,指尖划过他精壮的腰侧,谢临渊只觉得浑身酥麻。 “少爷,这玉扣……也太难解了” 谢临渊耳尖通红,猛地推开她: “滚下去!” 苏卿卿窜到门口又回过头来 “对了,少爷记得要熏香哦!” 只见一块碎竹片袭来,“彭”的砸在脚边,苏卿卿不敢停留,快步跑了出去。 转头回到耳房里,正在做女工的小桃,抬头看到苏卿卿挑帘进来,面露吃惊 “苏姐姐,怎么现在回来了?少爷那边不用伺候么?” “少爷说现在不用我伺候,桃儿啊~帮我洗个桃儿吃呗!” “姐姐说什么呢?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小桃看着苏卿卿打趣的模样,只觉得今日少爷定然心情好,姐姐没受什么委屈,她也跟着开心不少。 苏卿卿当然心情不错,今日罕见的看到那疯批脸红的模样 [还是个纯情小男生呢~看这单纯的模样,估计以前身边也没有女人,倒是世家公子中的清流~就是可惜了,也不知道现在那方面还行不行?人都瘫了,估计那方面应该也不行了吧~唉!真是可怜!] [男人的雄风啊~就这么没了~] 隔壁刚刚躺回床上的谢临渊,正喝着一杯茶,突然传来苏卿卿叽叽咕咕的声音,让谢临渊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尤其在听到最后一句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看着手里苏卿卿沏好的茶,莫名的火气腾腾。 但苏卿卿可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心情大好,于是一边吃着桃一边想着,如果以后这疯子再敢折磨她,她就出去败坏他的名声~ 于是, 苏卿卿再次回到谢临渊身边时,总能接收到谢临渊阴恻恻的目光,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还有些许火气~ [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难道还在生气我没伺候他出恭?] 苏卿卿心里嘀咕完,只觉得谢临渊看向她的眼神更幽怨了,就在她摸不着头脑时,谢临渊终于幽幽的开口了: “你沏的茶太难喝,现在罚你把那壶茶都喝完,一滴也不许剩!” 什么?都喝完?那么大一壶要她一个人都喝完? 苏卿卿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又不敢违抗命令,于是在谢临渊的视线监督下,一滴不剩的喝完了。 [我滴个亲娘嘞~肚子里全是水!我的肚子能撑船~] 谢临渊在听到这句话后,罕见的心情好了许多,但明显火气还没消,依旧板着脸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厨房已经传了晚饭送过来,苏卿卿正在伺候谢临渊用饭,谢临渊吃什么苏卿卿就夹什么,规矩说主子吃饭时,下人要守在一旁。 此时的苏卿卿只觉得内心焦灼,腹中似有滔天巨浪在翻涌,急需一泻千里~ [啊~怎么办?我想上厕所啊!他能不能快点吃啊~] 谢临渊依旧细嚼慢咽的享用着美食,苏卿卿甚至觉得他比刚刚吃的更慢了 [不行了,遭不住喽~我得去上厕所] “那个~少爷,奴婢去厨房看看汤怎么还没上” “不必!我不喝汤!” “那奴婢去给少爷准备些餐后水果?” “我不吃水果!” “茶呢?您还喝茶么?” [求求你!祖宗,你就喝吧!我快尿裤子了~] 苏卿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加菜的手在隐隐发抖,谢临渊看得出她忍的好辛苦! “我吃好了,你去打水来……” “好嘞!少爷,奴婢这就去~” 不等谢临渊把话说完,苏卿卿就剑一般的冲了出去,谢临渊看着冲出门的那抹残影,心情大好~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第7章 那井水拔凉啊! 守在树上的追风,看着从少主房里冲出来的人,惊讶于苏卿卿的速度,甚至怀疑苏卿卿是不是练过。 不过追风难道看到少主的笑容,伸手掰了一下手指头 三次,少主今天笑了三次! 从茅厕出来的苏卿卿,越想越不对,她不是来找死的么?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听话还怎么让谢临渊杀了她?自己不死怎么回去?难不成真要留在这里伺候他? 苏卿卿越想越不对,所以决定不能这么听话,要跟世子对着干。 于是, 苏卿卿刻意在蹲在树下磨磨蹭蹭,盯着地面看了好久的蚂蚁搬家,等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晃晃悠悠的准备去打水。 殊不知这一幕被树上的追风看的清清楚楚,追风从树上跳下来,向着屋里走去,此时追风只觉得苏卿卿脑子有泡~ 苏卿卿端水进屋时,就看到谢临渊正倚着软枕,手里拿着一本书,旁边站着一个持剑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年岁比小桃稍大一些,稚气未脱的面容,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苏卿卿。 苏卿卿只觉得这小少年生的白白嫩嫩,有几分可爱,就是看她时眼神不太对,好像在看傻子。 “听追风说,你刚刚在院中看了许久蚂蚁?” 这下,苏卿卿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叫追风的少年会这么看她了。 苏卿卿只觉得满头黑线,她蹲在树下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谢临渊杀了她,没想到会被人看到,还被人当成傻子。 “奴婢只是在给少爷打水的路上,看到那么小的蚂蚁竟然可以搬起比它们大几倍的东西,一时被小蚂蚁的团结和机智吸引了,想着若是人也可以少些险恶之心,团结起来,也许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也不会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了!蚂蚁弱小尚且挣扎求生!更何况是人呢?” 苏卿卿一边把水放下,一边将蚂蚁搬家的道理慢慢说着,本来只是她随口编了几句用来搪塞谢临渊的,殊不知这番话却在谢临渊的心里却掀起来惊涛骇浪。 蚂蚁弱小尚且知道团结求生,他的亲人却在家族飘零之际却屡屡对他出手,他的容忍、退让换来的是变本加厉,人心的险恶,是他以双腿的代价才看明白的。 但这个道理却从一个小丫头那里听到了,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能说出的话。 这个丫头心地善良,心怀家国! 追风并没有听得太懂,但他是定北军出来的,他知道军人一定要勇敢和团结,才能保卫家乡。 对苏卿卿也改观了几分,就在谢临渊和追风陷入沉思时,苏卿卿拿着一块沾湿的帕子走了过来,慢慢悠悠地一边走一边说 “少爷,擦擦手……” “吧”字还没说完的时候,苏卿卿就脚下一个趔趄,故意绊了一下,顷刻间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只见手里拿着的帕子在空中飞出好看的弧度,稳稳的落在谢临渊的头上。 “苏-卿-卿!” 苏卿卿抬头时,帕子上的水珠顺着谢临渊好看的发梢划落 [杀了我吧!快让追风动手~] 谢临渊拿下头上正在滴水的帕子,突然感觉他刚刚对苏卿卿的夸奖像是个傻子! 在苏卿卿祈求的目光下,将湿漉漉的帕子甩到苏卿卿脸上。 “啪”的一声,苏卿卿只觉得脸被打的生疼。 “追风!” [终于要动手了么?来吧~] “属下在!” “把她给我丢到水井里~” 闭着眼睛正开心接受死亡的苏卿卿,突然睁眼 什么?不杀她么? [不杀我么?为什么不杀我啊?他不是嗜血疯批设定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属下遵命!” 追风接了命令,朝苏卿卿走来,心里将刚刚对苏卿卿的好感一步一步踩碎。 [不要啊~井里一点也不好,我不要再去井里了!那井水拔凉啊~] “少爷,奴婢错了啊……少爷……” 于是,麒麟阁的众人再一次看到苏卿卿投井了,只不过这一次是被追风大人“投”到了井里。 --- 耳房里,苏卿卿正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打着牙颤,小桃将一个灌好的汤婆子递到苏卿卿手里 “卿卿姐姐,快暖暖手吧!你的手冰凉冰凉的。” “少爷也真是的怎么能把姐姐扔到井里呢?还让追风大人在旁边看着,不许人救姐姐上来,我求了他好久,他都不让开,最后还是吴嬷嬷出面才把姐姐捞上来的,这个追风也太坏了。” “唔……小桃……唔……快把炭盆……拿近点……唔唔唔” 苏卿卿一边打颤一边说着,虽然是夏季,但那井水实在是太凉了,人待久了也是受不住的。 小桃将炭盆拿近,又拿来一条被子裹在苏卿卿身上。 “来了,来了!快把这碗姜汤喝了,驱驱寒,不然又该生病了。” 吴嬷嬷端着姜汤掀帘走了进来,将姜汤送到苏卿卿手里看着她喝下。 “卿卿啊!喝了药好好休息,老婆子去跟少爷说说,怎么能把人丢到井里呢?” 吴嬷嬷安顿好苏卿卿,走向隔壁谢临渊的房间,不知道吴嬷嬷跟谢临渊说了什么,总之今晚谢临渊并没有再找她麻烦。 但苏卿卿的日子并没有因此好过起来,第二日还是生病了,虽然没有像上次发烧,但头却是昏昏沉的,只是这次没那么好命,谢临渊并没有大发慈悲让她休息,反而继续让她伺候。 这几日谢临渊不停的使唤她,里外屋来回跑,每日里光端水倒水就不下五次,折腾的她每日腿脚累得很,而且谢临渊刻意回避与她的所有接触,包括眼神,除了使唤她,真的是看都不看她。 就在苏卿卿昏昏沉沉的想着,是不是自己要被谢临渊折腾去了时,反而身体却大好了,倒是谢临渊每日不知道点的是什么香,弄的屋里药味十足,每日屋里也不开窗,熏的人难受。 这不,苏卿卿好了,他却病倒了,储神医来诊治时,发了好大的火,连带着看到苏卿卿面色都不善,吹胡子瞪眼的,苏卿卿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不过好在那香终于撤了,屋里终于恢复了清明,临走前,储神医不顾谢临渊的反对留下了一个药童,名叫南星。 南星一手针灸得了储神医的真传,这几日不间断的给谢临渊针灸,才让谢临渊慢慢好起来。 只是最近追风也不太对劲,见了她总是面露凶光,直到今日凌风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暗卫,叫疾风。 “咻”一声口哨声自树下传来,打断了苏卿卿正在想事儿的思路。 “嗨~你叫苏卿卿?” 第8章 好好的干嘛往我水上撞? 苏卿卿抬头看去,只见麒麟阁的院子里站着三个俊俏的护卫。 凌风站在最前面,冲着她恭敬的喊了一声:“卿卿姑娘” 站在身后的追风依旧一脸不耐,斜着眼睛,瞪了苏卿卿一眼,旁边站着一个面似桃花的护卫,正把手臂搭在追风的肩膀上,轻拍着闹别扭的小子。 这个护卫苏卿卿也是第一次见,好像叫疾风。 “疾风小哥,喊我有什么事儿么?” “倒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问一下少主的病如何了?” “你问她做什么?要不是因为她,少主能生病么?” “哎~你这孩子!你别走啊~” 心中憋着火气的追风,把疾风的手臂扒拉下来,瞪着苏卿卿,气愤的撂下这句话,扭头就走了,疾风面露无奈,急忙赶上去追他! 留在原地的凌风冲着苏卿卿抱拳说道: “卿卿姑娘,抱歉!追风也是关心则乱,他年纪小,你别怪他!” 苏卿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谢临渊怎么是因为她生病的呢? “没事,凌风大哥,追风为什么说少爷是因为我生病的啊?难道是我将风寒过给他了么?” “卿卿姑娘前些日子感染风寒,少爷为了让你尽快好起来,这些日子将驱寒香点在了屋里,这驱寒香与常人来说并无太大影响,但少爷体内毒素未清,受不了驱寒香燥热的功效,因此诱发了毒素。” 苏卿卿没想到谢临渊竟然会做到这步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嗜血杀人狂么? 苏卿卿凌乱了,她彻底疑惑了,这本小说的人物设定难道出了问题么? 凌风说完便向着追风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迷茫的苏卿卿一时间找不到答案,陷入了沉思。 --- “少爷,奴婢帮您垫个枕头吧!这样舒服些~” 谢临渊自从醒来,苏卿卿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伺候的面面俱到,还时不时嘘寒问暖,前两天的懈怠半分也没有了。 甚至她还专门找了南星,每日跟着南星学习按摩,当然这些都是她私下偷偷跟南星请教的,一开始南星也是极不情愿,后来知道她是为了谢临渊,也就同意了,这些都是谢临渊在苏卿卿的心声里听到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苏卿卿是转了性,直到今天追风说漏了嘴,他才知道是凌风将他点驱寒香的事告诉了苏卿卿。 为此凌风还挨了罚,导致追风更看不惯苏卿卿了,每次见到苏卿卿都没有好脸色,不过苏卿卿也是有人护着的,这不,护她的人又在院子里跟追风吵起来了。 “追风大人,让让~奴婢的水不长眼泼你身上了~” “你这小丫头没看到这儿有人么?” 追风浑身湿漉漉的跟小桃吵架,小桃却一点也不甘示弱。 “是啊!奴婢没长眼,看不到追风大人站在这儿,你好好的干嘛往我水上撞啊?” “你这小丫头怎么蛮不讲理!” “我哪有追风大人不讲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谁都看不起~” “你……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哼!谁愿意跟你计较!狗眼看人低!” “你!” 小桃说完就回房间了,留下在原地气鼓鼓的追风,一旁的疾风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吃亏了吧?小子!哥哥跟你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 “去你的!谁是你弟弟~” 说完,追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院子里的动静,苏卿卿和谢临渊当然也都听到了,只是默契的没当回事,小桃和追风年纪都还小,只当是小孩子吵架了。 “奴婢去厨房看看少爷的鸡汤好了没?” 谢临渊听到‘鸡汤’二字时,朝着苏卿卿深深的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苏卿卿出门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卿卿走出了卧房,走到正在洗衣服的小桃身边,看到小桃一边用力搓着衣服,一边碎碎念 “坏追风,让你欺负人!我搓死你~” “再用点力我这衣服可就不能穿了!” 小桃一扭头看到了苏卿卿,急忙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水,抓着苏卿卿的胳膊甜甜一笑 “卿卿姐姐,你出来了~” “是啊~再不出来,我怕以后都没衣服穿了。你呀!怎么总跟追风过不去!” “还不是因为他总看不惯姐姐,上次要不是他拦着不让我救姐姐,姐姐也不会得风寒,少爷也就不会生病了……总之就是因为他!他还好意思生气!哼!” “你呀!这事儿也不能怪追风,他只是听命而已……” [说到底还是怪我啊!我不作死,也不会有这档子事了~] 苏卿卿无奈的摇了摇头,点了一下小桃的脑门 “你呀!别气了,我去厨房给少爷端汤,一会儿给你带好吃的!等我!” 苏卿卿悄悄在小桃耳边说道,小桃一听有好吃的,顿时乐开了花。 “姐姐,可不许再给那没良心的臭小子带了~” “好好好,姐姐这次只给你一个人带~” 这几日苏卿卿没少往厨房跑,厨房的婆子们都知道她是世子身边的丫头,没人敢为难她,所以她也经常顺些零嘴带回来给小桃。 知道凌风因为这事儿受了罚,心里过意不去,就顺带着给凌风他们都带了一份,除了追风别别扭扭的,其他人也都收下了。 因为这事儿,小桃没少追出来逮着追风骂,骂他“不识好歹” 追风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自此两人就杠上了。 好在麒麟阁是侯府世子的院子,出入都有侍卫把守,谢临渊不喜人多,所以一般只让人在固定时间进来打扫,其他时候下人们多只在外院洒扫,内院不允许随便进来。 小桃和追风也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拌嘴,所以这两个小的打闹之事也只有内院几人知道。 --- 苏卿卿刚走出内院,就接收不善的目光,侧头看去,合欢树下青梅正一脸嫉恨的看着她,苏卿卿倒也无所谓,这种脑子有大病的人,她并不想理,快步向外院走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还没踏入厨房,就听到里面传出吵闹的声音 “李嬷嬷,我们二少爷就想喝碗鸡汤,你们都不给,难道二少爷不是侯府的主子么?” 第9章 如何呢?又能怎?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小丫鬟正跋扈的指着众人破口大骂,厨房里的管事婆子-李婆子正一脸谄媚的站在旁边陪着笑脸 “哎呦!春红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做下人的哪敢不听主子的话,只是世子如今的性情,若知道了,我们都要受罚的。” “是啊!春红姑娘,你行行好,老婆子再给二少爷重新炖一碗鸡汤,亲自给二少爷送去……” 厨房里的婆子们一言一语的劝着,可是春红并不买账,叉腰跺脚的指着其中一个婆子说: “合着就是欺负我们少爷好说话,你们这些腌臜婆子,也不看看如今的侯府是谁当家,就连圣上都看重我们老爷,我们老爷说要兵权,圣上就把兵权给了我们二老爷,现在一碗鸡汤也要跟我掰扯半天,你们的小命是不想要了,今日这鸡汤姑奶奶我,要定了!” “我的好姑娘,行行行,这汤你端走就是了,到二少爷面前还请给我们美言两句,咱们厨房可都是最听话的。” 站在一旁谄媚陪笑的李婆子终于开口了,一边说着还一边上前握住春红的手,看样子像是给春红手里塞了点什么。 “那可不行啊!这是给世子炖的汤,一会儿卿卿姑娘要来取的,给了二少爷,世子那边可怎么办?” 说话的是厨房里的老实人张婆子,平时不说话只闷声做活,但为人耿直,有一说一的性子,在厨房并不讨喜,受人排挤,常常跟众人起争执,所以被李婆子安排做最累的杂活,今日的汤就是她一边砍柴一边照看着。 本来都准备端汤走人的春红,见张婆子这么跳出来,自然是要将人收拾一番 “李嬷嬷都发话了,你说不行,你算什么东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不听话的婆子给我按起来打!” 以李婆子为首的几人本来就看不惯张婆子,平时因为菜钱的事情,张婆子看不惯她们吃拿卡要,没少找她们麻烦,此时逮着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出口恶气。 张婆子虽然力气大,但也架不住几人一起,很快便将张婆子按在地上,站在前面的吴婆子,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住手!” 苏卿卿迈着步子走进了厨房,看着趾高气昂的春红,闲庭信步的上前,出其不意“啪”的一声,一掌落在春红的脸颊上。 只见春红的脸上很快就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卿卿,没想到平时温和可爱的卿卿姑娘竟然如此彪悍 一旁被打了一巴掌的春红,捂着脸,眼神冒火的看着打她的苏卿卿 “你,你,你……” “你什么你?怎么?原来你是个结巴?脸皮这么厚,我手都疼了。” 苏卿卿甩了甩打疼的手,斜了春红一眼 春红只觉得气血上涌,肺都要气炸了,自从跟了二少爷,还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羞辱。 “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忍不了这份羞辱,春红便朝着苏卿卿袭来! 苏卿卿一个闪身躲开,众人见状急忙上前拦着春红劝架 “春红姑娘,使不得啊!她是世子身边的卿卿姑娘” “世子身边的人又怎样?不过是个下不了床的废物!你们还真把他当回事了……” 苏卿卿虽然不喜欢谢临渊,但好歹她也是麒麟阁的人,更何况谢临渊还因为她生了病,那她就更得护着了。 她的人怎么能让别人随意辱骂。 苏卿卿眼神微眯,狠戾的眸子看着春红,疾步上前,又是几个巴掌落下,快准狠! 顿时打的春红晕头转向 “敢辱骂世子?撒泡尿照照,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嘴里再敢不干不净的,我要了你的命!” 春红被苏卿卿凶狠的眼神吓住了,一时间呆愣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指着苏卿卿又看着拦着她的众人开口道: “你们拦着我干嘛?没看到我才是被打的那个么?” 几个婆子也没想到卿卿姑娘看似柔弱,速度却挺快,她们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反应过来的。 有几个婆子手忙脚乱的围了过来,挡在了两人中间。 “都吵吵嚷嚷的做什么?不做饭,让主子们中午都喝西北风么?” 门口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来人是二夫人身边的管事刘嬷嬷 “刘嬷嬷,要替奴婢做主啊!这小贱人一进门就打我!” 春红一见刘嬷嬷,便扑过去抱住刘嬷嬷的大腿,凄凄艾艾的哭着 刘嬷嬷扫了一眼众人,开口说道 “李婆子、张婆子、苏卿卿、春红,还有吴婆子你们几个跟我走,二夫人要问话!” 苏卿卿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二老爷一家本来就跟世子不对付。 [完了完了,这二夫人不会要磋磨我吧!] 难不成这KPI要让二夫人帮忙完成了? 毕竟原书中让谢临渊瘫痪的就是二老爷谢宏,而且二夫人刘雪曼还经常给谢临渊的饭里下药。 只是落在二夫人手里,怕是不好过了,给个痛快还好,要是不痛快,还不如回去伺候疯批呢?毕竟疯批好像不折磨她~ 不对,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疯批对她还不错的?应该是这次生病的时候吧? [唉!就这么走了,多少还有些失落~] 苏卿卿失落的走在路上,一想到要死了,反而没那么开心了,而且不知道她走后小桃要怎么办?这个时刻护着她的小丫头,还没跟她道别呢? 苏卿卿走在最后面,拖着沉重的步伐迈进二夫人的湘潭院,只见院子里一众护卫严阵以待,这阵式像是要上公堂。 就在苏卿卿垂头丧气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嘹亮的口哨声 “嗨!小丫头!” 苏卿卿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疾风,他怎么在这里? 疾风向着屋里的方向轻轻扬了扬头,苏卿卿顺着疾风的目光看去,只见屋里谢临渊正坐在座位上悠闲的喝茶。 身后站着的吴嬷嬷向她投来安心的眼神。 苏卿卿只觉得此刻的谢临渊,好像身披霞光的盖世英雄,心中竟莫名涌上了一股感动 [好像再活几天也挺好的~] 她的心情瞬间放开了,心里情不自禁的哼起了那句词: [区区几巴掌,试试又能怎?如何呢?又能怎?……] 第10章 世子他软弱可欺 前几日谢临渊时不时折腾苏卿卿,让她里外屋来回跑,也摸清楚了他能听到苏卿卿心声的范围。 大约100步左右,就是卧房到院子一半的距离,苏卿卿的耳房也囊括其中,距离越远声音也会慢慢变小。 为此这几天没少听这丫头古怪的语言和莫名的歌声,有些曲调还挺好听的。 但现在的这句 “如何呢?又能怎?”为何如此诡古怪 这丫头哪里学的这诡异的腔调,可这腔调为什么会在脑海中循环往复,莫名上头。 就这样,谢临渊迎着苏卿卿闪闪发亮的目光,脑海中回响着诡异的唱词,把头撇向一边。 苏卿卿进来后,前面春红几人就朝着主位上的二夫人齐齐跪了下去,苏卿卿也跟着跪在后面,只是心里却在不停的碎碎念 [该死的封建社会,走哪儿都要跪,跪谢临渊就算了,跪这恶毒婆娘,当真是不服。唉!算了算了,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膝下啥也没有~只有当牛马的命!] 一旁正在喝茶的谢临渊猝不及防的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 “大郎,这是怎么了?身子还没好?可要传太医来瞧瞧?” 吴嬷嬷轻轻拍着谢临渊的后背,谢临渊的咳嗽才停了下来,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不必!叔母先审问吧!” 二夫人看着谢临渊这冷淡的模样,想起这几天谢临渊一直在生病,还以为是下的药起作用了,他是在强撑身体,顿时心情都好了不少,看着下面的几人面色也和悦了几分。 “春红,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春红自然要抓住机会,哭哭啼啼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只是将她抢鸡汤的事情说简单了,说自己不知道这是世子的鸡汤,只是想给二少爷补补身子,苏卿卿就冲上来打她,一旁的李婆子也上前帮着佐证。 二夫人自然知道春红在说谎,整个谢府谁不知道这鸡汤就是二夫人专门给世子熬的,而且天天都会命人送去麒麟阁。 只是这几日苏卿卿往厨房跑的多,正好赶上送汤的丫鬟生病了,才拜托她去拿。 春红红肿着脸此时像个猪头,再配上哭哭啼啼的声音,话都说不利索了,二夫人好不容易才听明白,看着春红这蠢笨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纤细的手掌重重拍下,“彭”的一声震惊了众人。 “大胆春红,竟敢说谎,府里谁人不知那鸡汤是我命人给大郎熬的,并且三令五申的交代过厨房每天都要送去麒麟阁,你说你不知道?” 二夫人一发火,将春红和李婆子都吓了一跳 “夫人,奴婢实在不知啊!奴婢若是知道定不敢动世子的东西啊!” 春红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李婆子则把头往脖子里缩了缩,不敢再吱声。 此时,谢临渊身后的吴嬷嬷却开口说话了 “你说你不知道那是给世子的鸡汤?却为何在厨房里当众抢夺并辱骂世子?卿卿你来说!” 苏卿卿还没搞明白现在的情况,满脑子都在想二夫人为什么不帮春红,被吴嬷嬷突然点名,回过神来,知道该自己表演了,立马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开口道: “奴婢苏卿卿,送汤的翠竹生病了,拜托奴婢去取汤,奴婢就去了,却不想走到门口时,听到春红在厨房大吵大闹,非要抢世子的鸡汤。婆子们不肯,她就说如今府里是二夫人和二老爷当家,就连圣上都得听二老爷的! 奴婢气不过与她起了争执,她竟然开始辱骂世子,说我们世子是个不能下床的废物!奴婢也想不到如今这侯府竟然连下人都敢欺辱世子,二夫人要替我们世子做主啊!不然大家当真以为世子软弱可欺!欺负世子是二夫人和二老爷授意的,毕竟圣上都得听二老爷的啊!” 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谢临渊又被茶呛了一下,收敛心神后终于是把茶放下了,这茶是喝不成了,再喝下去会被呛死吧! “你胡说,我几时说过圣上要听我们老爷的?我只是说二老爷要兵权,圣上看重老爷给了兵权!” 这不就是说‘圣上比较听话,你们老爷要啥给啥么?’ 这人是傻子么? 苏卿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她说话,浪费感情! “我竟不知二叔竟能做了圣上的主,这丫头如此嚣张,难不成是借了二叔的势?改日我定要进宫当面问问圣上。只是这丫头不会说话,恐要连累国公府。疾风,将她舌头拔了!扔去炎狱吧!” 谢临渊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嘴角邪笑玩味的看着春红,只是目光露出的狠戾不加掩饰。 “是!” 春红还想说什么,就被疾风堵了嘴拖了下去。 这叫软弱可欺? 主位上的二夫人只觉得脊背发寒,炎狱那地方有进无出,春红算是完了,不过一个丫鬟而已,死就死了,况且还差点坏了她的事,死不足惜。 眼下最棘手的还是赶紧送走这尊杀神! 二夫人神色变化间,立马换上一副和蔼亲切的面容 “大郎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你二叔怎么会害你呢?我们可是最亲的亲人啊!自从你出事后,你二叔没日没夜的操劳,这才求得圣上为谢家保下定北军。而这府里凡事都是以你为先,宫里送来的赏赐每次都先送去麒麟阁,再给别处,为此二郎几次三番说我这个做母亲的偏心与你,叔母待你之心天地可鉴啊!” 二夫人说的声泪俱下,说道最后更是轻拍着胸口,拿着帕子擦着眼泪。 “二夫人大可不必如此装模作样,宫里的赏赐本来就是给世子的,是二夫人每次以赏赐需算国公府财产为由,这才要了去!昔日国公爷在时早已分家,二爷和夫人要是真有良心不如早些出府,另立门户,将国公府还给我们世子吧!” 站在后面的吴嬷嬷对二夫人这副圣母模样嗤之以鼻,护犊子般的回怼。 二夫人心里恨的牙痒痒,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 “如今大郎这般模样,如何能叫我们放心,我们此时走了,留下大郎一人,又叫我们怎么对的起大哥大嫂。大郎放心,待你好起来!二叔和叔母自然是要搬出去的!” 哼!好起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二夫人在心里盘算着,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谢临渊脸上了。 谢临渊冷眼看着二夫人这做作的模样,早已习惯,只是在提及他父母时,面上闪过一抹痛楚! 但转瞬便恢复了阴狠的模样 这一抹痛心,被跪在地上的苏卿卿捕捉到了,本来只是被刚刚拔舌的话吓到了,偷偷看了看谢临渊,但此时却让苏卿卿以为谢临渊是接受不了叔叔和婶婶背叛,才会痛苦。 就在苏卿卿觉得谢临渊可怜,骨子里还是个柔软善良的人时,却传来了谢临渊阴冷的声音 “那不如二叔和叔母就下去问问父亲和母亲,到底对不对得起他们?侄子的炎狱有种药叫“曼陀花”,见效很快的,服下去不出一刻就能见到他们,只是死相难看些,七窍流血,全身溃烂流脓,死不瞑目!” 第11章 我把自己卖了 吓死人了!苏卿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自己刚刚的善心被喂了狗!这人还是个疯批,躲远点,她可不想哪天全身溃烂流脓,这死相太丑了。 二夫人自然也被这可怖的描述吓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谢临渊性情大变,却没想到疯成这样,动不动就要将人折磨致死! 太可怕了! “不过叔叔和叔母若是觉得太早了,想迟两天再下去,那侄儿就再等等,只是侄儿的耐心是有限的,万一哪天等不及了,侄儿亲自送叔叔叔母一程!” 谢临渊的话刚刚说完,疾风就带着一个盒子走到二夫人面前,放在桌上,打开后赫然是一截断掉的舌头,上面血淋淋的割痕歪歪斜斜,截断处还往外渗着鲜血,吓得二夫人瞬间惊起,将盒子打翻在地! 苏卿卿看着掉落在地的舌头,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 才发觉原来她的胆子真的很大,之前一直在谢临渊的底线上反复横跳,还能完整无缺?真的是很幸运了。 “你……你……快把这东西拿走……” 整个湘潭院乱成一团,丫鬟仆从无不害怕,更有胆小一点的小丫鬟被吓哭了,低低啜泣。 谢临渊并不管众人的慌乱,抬手瞬间,疾风就上前来,安排护卫将谢临渊抬到软轿上。 谢临渊坐上软轿,沉稳的声音在众人的惊慌中响起: “去,安排人将那锅鸡汤送到谢临怀嘴里,他不是想喝么?一滴不落的让他喝完!” 随后敲了敲软轿的手扶,护卫们起身将轿子抬了起来,经过苏卿卿身边时,刻意停了一下。 “怎么?还没看够?也想留下来被割舌头?” 苏卿卿只觉得又是一身冷汗惊起,直到吴嬷嬷将她扶起,才缓过神来,扶着吴嬷嬷的手走了出去。 “丫头,别怕!少爷吓唬你的,今日少爷知道了厨房的事,说什么都要过来,本来这种小事老婆子就能处理了,你可别误会少爷的一片好心啊!” 苏卿卿听着吴嬷嬷在耳边的安抚,强迫自己稳住心态,但说出口的声音却似快哭了一般,颤颤巍巍的开口: “嬷嬷,我懂的~” “丫头,你……唉!少爷变成这样他是有苦衷的……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些年少爷身边只有冬青,难得他还愿意让你近身,丫头,咱们少爷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卿卿你要放宽心……” 吴嬷嬷后面再说什么,苏卿卿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似是有千斤重,回到麒麟阁后,才发现自己早已浑身湿透。 苏卿卿当天夜里便做了噩梦,梦中谢临渊要割她的舌头,甚至看到那截断舌血淋淋的放在地上,半夜起了烧,还是小桃发现的。 吴嬷嬷请大夫来看过,说是受到惊吓引起的高热,等热退了,人醒了就好了,开了些安神的处方。 谢临渊也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不经吓,一个断舌就能吓得发烧,半夜谢临渊也来耳房看了她,众人抬着他坐在苏卿卿的床边时,听到苏卿卿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谢临渊凑近了听到:“别……别割我舌头,谢临渊!”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谢临渊脸都黑了,站在屋子里的几个护卫也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有人会被一个舌头吓到,平时护卫们杀人都是常事,这小丫头真是胆小。 吴嬷嬷看着谢临渊黑着脸,上前劝道: “少爷别放在心上,丫头年纪小,老奴派人查了丫头的来历,前些年朔西闹饥荒,一家人逃荒出来的,听说逃荒路上卖儿卖女,吃人肉的事儿都有,好不容易到了京都,全家就剩她一个丫头了。想来也是今日之事让她想起了以前,被魇住了。虽说是被人贩子拐了送进府里来的,但老婆子查了,丫头进府前没接触过其他人,不是二房派来的。如今能入了少爷的眼,也算是她的福气,丫头性子活泼,等她醒了,老奴再好好劝劝她。” 谢临渊面色缓和了不少,但眼神中还是透出失落的神情 福气么?未必是吧!他从来就没给别人带来过福气,只有厄运! “不必劝她,让她怕我才好,免得来日惹祸上身!” “送我回去!明日让她好生歇着吧!” 吴嬷嬷看着谢临渊落寞的身影,心疼自家的小主子,若是老爷和夫人还在,怎会让人这般欺负了去。好不容易有个合心意的小丫头,还要将人远远推离开。 天亮时苏卿卿就退了烧,只不过一整天都萎靡不振。 天灰蒙蒙的下着细雨,她记得麒麟阁外院有片荷塘,塘上的凉亭中,夏日里看“荷叶田田”的景象甚是好看。 自从来到这个院子,除了每日忙碌就是生病,她都没有停下来仔细看看这院中景象,世子的院落虽不说富丽堂皇,但作为已故老国公的院落,自然是这谢府头一等的,听说这院落的风格是按照国公夫人的喜好改造的,夏日赏荷、冬日踏雪别有一番景致。 苏卿卿带着小桃来到凉亭下,细想着这几日所发生的事,她也需要厘清一番,该如何应对面前的困局。 “小桃,坐下跟姐姐说说,你是怎么来到国公府的?” 小桃放下手中的茶具,拿起一旁的扇子,一边给苏卿卿扇着凉风,一边说起从前 “我家里穷,我娘便白天做绣工,晚上给人浆洗衣服,养活姐姐和我,每次好不容易攒下些钱,最后都会被我那赌鬼老爹抢走,我娘若是不肯,他就拳打脚踢。后来我娘身体被累垮了,在一次挨打后人就没了……” 说到伤心事,小桃还是没忍住浸湿了眼眶,苏卿卿拿出怀中的帕子轻轻替女孩擦拭着,女孩却倔强的抬起袖子,将面上的泪痕抹去。 “我娘没了后,家里断了生计,我爹就将主意打到了我和姐姐身上,姐姐比我大三岁,他刚开始给姐姐找了个老鳏夫,收了人家的钱想把姐姐嫁过去,姐姐以死相逼,说什么都不肯,她就成日里打姐姐,最后竟然将姐姐卖去了花楼……” “姐姐临走时,嘱咐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想办法逃出去,只要活着我们姐妹就总会再见。” 小桃才十四岁,正值豆蔻年华,现代孩童玩闹的年纪,她却要经历坎坷,被迫成长,苏卿卿也跟着红了眼睛。 “没事了,只要以后有姐姐在,就不会让人欺负我们小桃!桃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我把自己卖了!” 第12章 今日消费由谢公子买单 苏卿卿安抚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娃,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被小桃的话惊到了,她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女娃,竟然有如此魄力。 小桃擦干眼泪,扬起嘴角边浅浅的酒窝,冲着苏卿卿会心一笑,继续说道: “我当时想着,如果继续跟着那赌鬼,不如一根绳子吊死算了,只是死后估计没人会给我收尸。我就赌了一把!打听了风评最好的官牙,毛遂自荐,把自己卖了十两银子,给了我那赌鬼爹一半的钱,跟他断了关系。临走前我去找了姐姐,姐姐说不论我到哪里,她都会想办法把我赎出来的。虽然现在做的是伺候人的活儿,但每月都有钱拿,跟着卿卿姐,不用挨打受骂,我已经很知足了。” “原来我们小桃是个如此果敢的姑娘呢~” 苏卿卿揉了揉小桃可爱的包包发髻,刮了下小丫头小巧的鼻头,惹的小丫头一阵轻笑 “卿卿姐姐,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什么,但我看的出你的心不在这里,才会故意激怒世子。但人死了不是就什么都没了么?就像我,只要我活着,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能给姐姐赎身,让姐姐过上好日子。” 可是,见过了现代的霓虹璀璨,该如何面对如今的孤寂烛火呢? 苏卿卿低下了头,眼中一抹失落流转。 “小桃,你不懂……尝过自由的滋味,便再难咽下礼教的枷锁。” “姐姐可是想出府么?不如去求世子让我们出府呀?我看世子他对姐姐还不错,昨晚你发烧时世子他亲自过来看你了呢,我想世子应该会答应的。” 昨晚他来过? 苏卿卿捏了捏小桃肉嘟嘟的小脸,打趣着她: “小丫头是想出去玩了?好好好,那姐姐我就去求求世子” “哎呀,姐姐别打趣我了,我去给姐姐把药端来!姐姐在这里等我” 小桃拿下苏卿卿磨人的双手,径直向内院走去,看不见的角落里凌风一闪而过,但在树上,追风的眼神却始终盯着小桃离去的背影。 内院屋内,谢临渊听着凌风的汇报,也陷入了沉思 自由,枷锁么? …… 苏卿卿看着“接天莲叶”的景色,动了心思,想摘一片荷叶来看看,于是她就蹲在凉亭背后池塘边,伸手拔了一片叶子,准备起身时,却见两个婢女路过凉亭 “你听说了么?昨日世子在湘潭院里,把二少爷院子里春红姑娘的舌头给拔了,二夫人都给吓病了,今日的宫宴都没能出席。” “这事我知道,昨日世子还将二夫人炖的鸡汤送去了青云阁,命人捏着二少爷的嘴,一口一口给二少爷灌了下去。还说,麒麟阁以后的吃食不需要厨房再送,所以这鸡汤以后都要命人看着二少爷喝完才行。” “那二夫人岂会愿意?” “自然是不愿意的,听说二夫人知道后,半夜就喊了太医去给二少爷诊治,还让太医开了好些药。” “啊?那倒不至于吧?不过是灌了些鸡汤,也不至于喊太医来吧?” “哎呀,谁不知道二夫人把二少爷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可能是怕世子在汤里下药吧!毕竟谁人不知道二老爷一家的心思,世子早就跟他们闹僵了。” “我还听说啊……”其中一个戴银簪的小丫鬟停顿了一下,左右看看周围没人,在另一个小丫鬟耳边低声说道: “听说世子这瘫痪跟二老爷有关……” “哎呦~快闭嘴吧!你不想活了,这话都敢说,小命不要了……” 只见那丫鬟急忙捂住戴银簪丫鬟的嘴,被捂嘴的银簪小丫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慌张的左右看看,两人见附近没人,才匆匆离开。 苏卿卿拿着荷叶,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扶着庭中的柱子缓缓站起来 她就说不对呢?二夫人昨日为什么会斥责春红?好歹是自己儿子院里的人,怎么也不该护着麒麟阁的人。 而且二少爷喝了几口鸡汤,需要开那么多药么? [鸡汤?难不成鸡汤有问题!] 是了,原书中二夫人在饮食中给谢临渊下药,看来就是鸡汤了,所以昨天谢临渊正好借此机会将鸡汤给了谢临怀。 昨日她妥妥是被利用了啊! 不过,还好昨天她没把汤端给谢临渊,春红闹这么一下,倒是替她挡灾了。 [谢谢春红姐姐,改日一定我一定多烧点纸钱。] 苏卿卿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着 [这也算间接帮了谢临渊吧~昨天她还被吓到了,问他要点好处也是应该的吧!] “姐姐,药来了,快来喝药!” “不喝了,小桃,你姐姐我好了,走!找世子去!” “啊?世子不是说放姐姐一天假么?” 苏卿卿也不管那么多,放下药碗,拉着小桃就往内院卧房里去,小桃来的这段时间,都只在耳房和院子活动,还从没进过世子的卧房,现在离世子这么近,心中不免有些惶恐! 但看着卿卿姐姐此刻恢复活力,在世子面前讨巧的模样,心中的害怕也少了几分。 “少爷,今日心情可还好?” 谢临渊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一边,瞥了一眼苏卿卿,看着在他旁边按摩的细嫩双手问道: “怎么?今日不想休息?想回来伺候?” “嘿嘿~好不容易得了一天的休假,奴婢想出门一趟,还请少爷恩准!” 说话间,纤细的手指慢慢的从下往上,一点一点按着,谢临渊只觉得小腹间有股邪火在乱窜,在感受到某处挺立时,身体瞬间紧绷 [好歹我也帮了你,不然那毒鸡汤不还得送进你嘴里,这么大的忙,换一次外出应该可以吧!] 原来是来邀功的,还说这丫头怎么好心来替他按摩。 不过这手确实不能再往上了…… 苏卿卿满脑子只想着谢临渊会不会同意,并没有注意到手下的位置,眼睛偷看到谢临渊的表情,发现谢临渊面色紧绷,身体都微微用力,低头一看 原来自己的手不经意间竟然碰到了男人的那处,顿时觉得手指一烫,匆忙将手缩了回来,脸涨的通红。 “咳”谢临渊轻咳一声,缓解尴尬。 “那个……想去就去吧!让追风跟着,早些回来~” 苏卿卿摸着发烫的脸颊,继续小声地开口道: “那少爷能不能给点钱,或者把我的金子给一点?” “总不能出门买东西没有钱吧?” 小声地嘀咕被谢临渊听到了,他只觉得好笑,这丫头还惦记着那箱金子呢,财迷精! “一会儿出门让追风记账上,先从麒麟阁拿钱!” [哇!榜上大款了,今日的消费由谢公子买单!公子真是个……] “回来后,十倍从你的金子里扣!” [大奸商!!!] ‘大好人’三个字简直说不出口! 第13章 上京真是繁华迷人眼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觉得谢临渊是个好人 苏卿卿一想起自己的金子就觉得肉疼,不过好在出了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还从没去过外面,午后热闹的街市让她欣喜不已。 一路上高悬栀子灯的酒楼彩楼比比皆是,瓦舍里上演着傀儡戏,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喝彩,街道上卖“冰雪甘草汤”的小贩敲起冰盏,一阵阵“胡饼”的焦香袭来,那金黄油亮的色泽在油锅中滋滋作响……对面首饰摊、杂耍摊的商品琳琅满目,引得妇人孩童争相询价。 “上京真是繁华迷人眼!” 苏卿卿拉着小桃,每个摊位都停留了一番,两人一会儿买个玳瑁簪,一会儿买个磨喝乐,一路上逛吃逛吃,好不快活! 拿东西的事儿自然就落到了追风身上,一圈下来,追风身上早已挂满了包裹,不过今天却罕见的没有跟小桃斗嘴,只老老实实的提着东西跟在后面。 苏卿卿走到一家‘木作行’门口停下脚步,带着小桃走了进去,只见店中一位上了年纪的工匠师傅正拿着木雕做着工,店里面一屋子的木制雕刻栩栩如生,除去一些木制家具外,还有小儿玩耍的木马和木制飞鸟。 那飞鸟活灵活现,机关设计精巧,一看就知道那匠人定是喜爱木工之人,在木鸟上用了心思的。 “店家,你这木鸟可能飞?” 正在雕刻的匠人听到询问,起身相迎 “这位娘子说笑了,这不过是小老儿做给自家孙儿玩耍的,飞不起来的” 苏卿卿沉思片刻,拿起飞鸟仔细端详 “若是木身做的再轻巧些,翅膀处做成风筝样式,尾翼处加装可摆动的木舵,再配上弹射道,说不定真能像风筝一样飞起来!” 老头听完只觉醍醐灌顶,眼睛一亮,眼前的小娘子看起来娇媚柔弱,却不想竟是有木雕天分之人。 “小老儿做这个木鸟时,就想着要是能飞就好了,如今娘子一番话,真是叫我受教了,娘子真是有才之人呐!” “不过是我的拙见,当不得店家的夸奖,看这店中种类繁多,不知可有方便腿脚不便之人出行所用的四轮车?” 苏卿卿并不确定这个世界是否有轮椅,但总觉着谢临渊每日窝在屋里,只怕内心会更加阴暗疯魔。 人既然活着,总得多晒晒太阳,看看外面的世界。 “有是有,只是这四轮车多是一般人家在用,坐着并不舒服,而且木头所制坐在上面也颠簸,看娘子的装扮不像是寻常人家,贵人们出行大多不喜四轮车的颠簸,多用步辇。” 苏卿卿想了想现代轮椅的构造,虽不是十分了解,但也可提些想法做参考。 “颠簸是因为轮毂只是实木,若在轮缘包上一层铁圈,轴承处以青铜为套,增加整个车身的重量,应当可以有效减震。舒适度也可以依据人体,改善宽度和靠背倾斜方向,再制作一些软枕靠垫,如此便可以增加舒适感。” 木匠老者觉得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只是还有一丝顾虑“如此倒是可以尝试,只是如此一来只怕制作费用太高啊!一般人家怕是吃不消啊!娘子可是想做?” “是的,费用倒不是什么问题,毕竟达官显贵之家,多少钱都出的起,能这般要求的也不会是普通人家。若是做的出,以后也可供给贵人们使用,毕竟除了腿脚不便之人,上了年纪之人也可使用。” “如此,小老儿便接了这单生意,敢问娘子是哪家贵人?” “我等是谢国公府世子的丫鬟,老人家只管做,待做好之后,送去国公府即可” 苏卿卿让追风给了定金,留下了姓名和地址,又详细讲了些制作细节,才带着小桃和追风离开。 “卿卿姐姐,那四轮车是给世子殿下做的么?” “是啊!难得世子放我们出来一趟,既然有缘碰到了,我们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苏卿卿说完,转头看向追风 “毕竟是为你家世子好,我们的一片真心,你回去可要帮我作证啊!最好能让世子少扣点钱,我可是花自己的钱给他做的。” 追风只觉得无语,这人也太小气了,随口就回了一句: “小气,世子还差你这点钱!” 一旁的小桃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朝着追风就是一脚,叉着腰瞪着眼 “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世子有钱不代表我们做丫鬟的也有钱,我们一个月才几个月钱,卿卿姐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是因为惦记世子,为主子着想,你还说别人小气,你再说!再说一个试试!” 说到最后时,小桃一边咬牙一边伸脚踢去。 “你这小丫头别踹人啊!你属驴的么?没事就踢人!” “你还敢说!” 见两人又要闹起来,苏卿卿急忙拦在两人中间。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再去别处转转!” 说完就推着小桃向前走去,追风身上挂着一堆东西,垂头丧气的跟在身后“还要逛啊!可别再买东西了,我快拿不下了。” --- “醉仙楼……” 几人此时站在上京最有名的销金窟‘醉仙楼’的门口,只见门口人头攒动,似是在举办什么活动。 “听说今日‘醉仙楼’的东家举办‘诗词大会’,只要能在诗词大会上一展文采,通过评审之人就能免费进醉仙楼,所有费用都不花钱。” “有这等好事?这‘醉仙楼’可是上京最有名的销金窟,其中不乏美人儿作陪,莺歌燕舞,美酒佳肴好不痛快!平时光是入场费就得一两金,现在岂不是白送?” “别说美人儿了,就是你想要小倌儿作陪,那也是有的……” “想不到文兄你还有此等癖好……” 两个男子的风流话,苏卿卿听得一清二楚,美人儿?小倌儿?那岂不是不花钱就能见一下世面?有便宜干嘛不占,不过就是诗词而已,九年义务教育也不是白上的。 苏卿卿动了心思,可是小桃和追风还跟着,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带小孩子去了,得想办法把他们支开。 “小桃,我记得刚刚那条街有家卖糖人的摊子,你们去帮我买回来呗,我在这里看会儿热闹。” “可是,卿卿姐,你不是不爱吃甜的么?” “突然就想吃了,而且你不是也想吃么?” “这不是听姐姐说吃糖会坏牙,我才一直忍着没买的” “没事,偶尔吃一次没关系,难得出来一趟,你俩去吧!” “那你……” “我就在这里” “那好吧”小桃只好应下,再三叮嘱他们很快就回来,追风摇了摇头,只觉得麻烦!但还是跟在小桃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连续答对三题者,且评价为均为‘上等’,可免费入楼……” 第14章 手指不想要就剁了 “答题者请上前一步,请以‘月’字为题作诗!” 答题已经开始了,苏卿卿挤过人群,急忙上前 “若得长圆如此夜,不辞冰雪为卿暖……” “玉魄何曾染世尘,清辉独照夜归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卿卿说完后,众人一片哗然,都不敢相信,这竟是一个小丫头作出的诗。 “好词!好词啊!既表明了阴晴圆缺的规律,又传达了豁达之意,此句堪为‘上等’” 后面两题自然也难不倒苏卿卿,顺利拿下 [诗词果然是穿越必备神器啊!虽然我这身份在大场合用不上吧!但能拿来见见世面也挺好的] 顺利进入了‘醉仙楼’,进门时嘱咐看门小厮“若有两人来寻她,就说她在里面片刻就出来。” 刚踏入楼中,就有迎客小厮迎了上来 “这位娘子,想必是第一次来吧!可要在下介绍一二?” “你且细细说来!” “好嘞!咱们‘醉仙楼’是上京最好的花楼,但我们这花楼却与别家不同。这一楼是瓦子,平时杂耍,相扑,说书等一应俱全,这其中最叫座的就是‘女子相扑’了;二楼三楼是贵客们喝酒看戏、听曲儿的地方,每日午时会有舞娘表演“上京梦华录”,堪称‘上京城一绝’;这再往上就是贵人们的雅间了,贵人们若想喝酒小聚,叫唱听曲儿,也可邀佳人入雅间作陪。” 苏卿卿走至一楼中间,只见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正上演着一场“女子相扑”,两名壮硕的女子穿着无袖短衫和紧身短裤正赤膊酣战。 这穿搭于现代人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但古人多封建,这种景象确实少见,且不被世俗所接受。 这不,有那文人雅士就闹起来了 “妇人裸戏于前!成何体统!实乃有伤风化!” 那书生模样的中年人,骂骂咧咧的说着,众人不理他,他却越闹越起劲儿! 最后竟上升到人身攻击,说这两女子“贱妇!合该浸猪笼!” “这位先生,可懂‘非礼勿视’四字怎么写?” 苏卿卿于众人身后出声,沿着众人空出的通道,缓步上前,那读书人见来人是一娉婷袅袅的女子,眸色中亮了几分,震惊过后,便面露不齿 “你一介女流难不成也要与台上贱妇为伍?” “女流又如何?太史公作《史记》,专为巴清女商立传;班昭续《汉书》,蔡文姬诵《胡笳》,哪个不是你口中的女流?” 苏卿卿突然拔高声音道“倒是先生你,读圣贤书却当众辱骂女子,可还记得‘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 书生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着苏卿卿结结巴巴:“你你你……” “你什么你!圣人若知后人中有你这般曲解‘克己复礼''之辈,怕是要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苏卿卿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去,却听到身后男子鄙夷之言 “你这女子懂什么圣贤之道?何况此等粗鄙之地,你一介女流踏足,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娘子!” 苏卿卿顿住脚步,转头盯着那男子,不大不小的声音开口 “先生既觉得相扑粗鄙,那不如去隔壁听那说书人‘说三国’,今日正好讲到关云长‘刮骨疗毒''——当众袒臂露膀,按先生之见,想必也是不知廉耻了?” 说完苏卿卿便不再停留,抬脚离去,身后众人齐齐拍手爆喝:“好!” “娘子好胆识!” “什么读书人?蝇营狗苟之辈罢了……” “他若真是读书人不在家温书却来此消遣?怕也是披着书生外衣的浪荡子吧?怎么有脸说人家小娘子?” “哈哈哈” …… 众人嘲笑之言,让那书生面色胀红,袖中愤怒的握紧双拳,却又锤头松开,最终无言羞愤离去!这一幕被顶楼的一双眼睛尽收眼底。 “娘子说的真是太好了,当真是解气!咱们楼主刚刚得知消息,吩咐小的给姑娘安排一间上房!” 苏卿卿跟着小厮上楼进入厢房,入目便是锦帷绣幕、檀栾金碧,就连坐垫都是贵人们才用的起的云香垫,苏卿卿坐在松软的云香垫上,拿起一旁的茶水,一饮而尽,刚刚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 “娘子,可要唤人作陪?咱们楼中‘玉鹤兰松’四位公子最是受欢迎~” “那就让你们这里长的最好看的过来吧!” “好嘞,小的这就安排玉公子过来!” 天天伺候人,还没有被人伺候过,好不容易有这机会,还不得好好体验一把。 苏卿卿纤细的指尖捏着茶杯,忽听一声轻微的敲门声,抬眼之间只见身穿一袭月白长衫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眸光浅笑间,竟有媚色流连。 苏卿卿顿时有些腿软——这哪是凡人啊!分明是画中走出来的狐仙! 眉如远山,眸含秋水,左眼角一滴泪痣平添三分风流,苏卿卿自认长得妖娆妩媚,这男子竟能与她平分秋色。 “敢问如何称呼娘子?” 男子走进拿起桌上的茶壶,长袖浮动间,晶莹茶汤流出,蓄满柔荑轻握的杯中。 “你叫我卿卿就好!你是……‘玉公子’吧!当真是个美人儿呢!除了他,你是我见过第二个这么好看的人了!” 苏卿卿放下茶杯,洁白的手掌托着下巴,盯着‘玉公子’痴痴看去。 [还是古人吃的好啊!] “卿卿姑娘!怎得只喝茶,既然来了,尝尝我‘醉仙楼’的佳酿如何?” 说话间,‘玉公子’转身坐在苏卿卿旁边,拍手让门口小厮进来送酒,小厮进门看到坐在苏卿卿旁边的‘玉公子’,却愣了一瞬“楼……” ‘玉公子’寒光斜了那小厮一眼,小厮瞬间改口:“娘子,您的酒来了!请慢用!” “听娘子刚刚说,他?可是娘子的心上人?” ‘玉公子’给苏卿卿倒了一杯酒,眼神却妩媚的盯着苏卿卿问着,苏卿卿被这魅惑的眼神吸引住了,鬼使神差的端起酒杯薄唇轻启 “才不是什么心上人,是我的主家!没事就喜欢折磨人,还克扣我工钱。” 说到气愤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抬头又看向‘玉公子’,叹了口气。 “娘子为何叹气?可是我伺候的不好?” “唉!你长这么好看,却跟我一样是伺候人的命,同是天涯沦落人呐!来!我敬你一杯!” ‘玉公子’看着苏卿卿豪爽的模样,跟苏卿卿碰了一杯,抬起袖口遮住酒杯一饮而尽 [怎会有人喝酒都这么好看?] 两人你来我往间喝了不少酒,苏卿卿此时已经有一丝醉意上头了 “听娘子说主家不好伺候,娘子可想给自己赎身?” “嗝……那黑心阎王没收了我的金子,等我拿回我的金子,嗝……我就走,既然在他这里死不了,我就换个地方去!” ‘玉公子’并没有听明白,面露一丝疑惑,抬手给苏卿卿又续了一杯,苏卿卿端起酒杯时,见面前之人面露难色,鬼使神差的伸手挑起‘玉公子’的下巴,眼神对视间略带迷离,学着男子的模样邪魅一笑 “‘啊玉’!不如,等我自由了,也来帮你赎身吧!以后跟着我可好?” 就在‘阿玉’和苏卿卿四目相对时,门“彭”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手指不想要,就剁了!” 第15章 你叫小美人? 门开的一瞬间,谢临渊出现在门口,后面站着凌风和小桃,小桃冲着苏卿卿不停的使眼色,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看到屋内这暧昧景象的时候,谢临渊面色黑沉,凤眸中透出的寒光像一把利剑,死死钉在苏卿卿挑起的手指上。 苏卿卿看到仿佛下一秒,她的断指就会血淋淋的掉在地上,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感觉酒醒了一半,她极速缩回手,将手指藏在袖子里,小心的摩挲着。 “少爷怎么来了?少爷喝茶么?” 苏卿卿尴尬的笑着,极速起身,端起一旁的茶杯,打着哈哈。 这时坐在身侧的‘啊玉’却慢慢收起好看的侧颜,拂袖一挥,一个转身面朝来人,一只手撑着桌面扶着额头,满眼戏谑的看向来人。 “我们的谢世子终于舍得出门了?” 谢临渊斜了‘啊玉’一眼,冰冷的声音开口道: “管好你的下巴,不想要就卸掉!” “哎呦~人家好怕怕哦~小娘子,你看这人也太凶了!” ‘阿玉’捂着自己的心口,一副楚楚可怜、病娇美男的模样,起身靠近苏卿卿,甚至抱着苏卿卿的胳膊晃了两下。 “萧-眉-仁!” 谢临渊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苏卿卿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叫小美人?噗……哈哈” 这话惹得一旁的‘阿玉’懊恼不已,生气的盯着谢临渊,但拉着苏卿卿的手却丝毫没松。 谢临渊盯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从袖中射出三根飞针,朝着两人的胳膊射去。 ‘阿玉’一把推开了苏卿卿,自己一个闪身快速躲过,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娘子,露出一丝懊恼。 “我说你真是疯了,怎么现在这般无情,你揭我短也就算了,下手这么黑,好歹这丫头也算你的人,刚刚她的手差点就废了!” 谢临渊冷冷盯着倒在地上的苏卿卿,冰冷刺骨的声音传出“不听话的下人,废掉一只手算轻的!” 苏卿卿只觉得浑身冰冷,那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再次袭来了,眼前之人还是那个嗜血疯魔的疯子。 [还以为他不杀我,待我是不同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下人!] 谢临渊看着她眼眸中的那抹痛色,心底升起一丝慌乱,但面上却依旧是冷面阎王的模样。 ‘阿玉’将苏卿卿扶起来,柔声宽慰道: “丫头,你别怕!我母亲是大长公主,父亲是靖远侯,我叫萧子衿,眉仁只是我的字,你唤我萧公子就好!这里有一枚公主府的玉牌,今日你帮我‘醉仙楼’解了围,是该谢谢你的,这玉牌给你。有这玉牌在,他必不敢把你怎么样!” 苏卿卿冲着萧子衿恭敬的行了一礼,低眉回答道: “多谢萧公子好意!方才不知公子身份,错认了公子,是奴婢的不是,这玉牌奴婢是万万不敢收的!还请公子收回吧!” 苏卿卿说完便礼貌了后退一步,萧子衿见她不收,也不好强迫她,转头看向谢临渊 “老谢!今日之事,你若想出气,就找我好了,卿卿丫头你可不许动,否则我就找母亲来治你!” 谢临渊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看着他怂怂的模样淡淡开口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姨母要是知道‘醉仙楼’是你开的,有你好果子吃!多大的人了,还玩告状哪一套。” 随后看向苏卿卿,晦暗不明的眼神冷冷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走?想留下过夜?” 说完便示意众人抬他下楼,苏卿卿紧随其后,抬脚迈出大门,身后传来萧子衿断断续续的声音 “老谢!你要是做的太过分了,我就去跟皇舅告状……就告状……谢疯子……哼!” 子时的上京,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散去,只有一些零散的摊贩和食客还在街上停留,夜晚的风吹来丝丝寒意,吹散了上京城最后的喧闹与繁华 谢临渊乘着轿辇,看不清情绪,轿辇后边凌风和小桃跟着,苏卿卿则走在轿辇的旁边,一阵冷风吹来,将残留一半的酒意彻底吹散。 谢临渊忍不住低下眉眼,余光撇向一旁的丫鬟,只见那丫头双手抱着胳膊,上下摩挲着,脸色被冷风吹得发白。一阵狂风袭来,苏卿卿只觉得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这时一个重物忽地落在了头上,替她挡住了肆虐的狂风。 她从貂绒中将脸露出来,抬头看向坐在轿辇上的男人,男人扶着额头,闭着双眼,双眉紧蹙,拇指一下一下的揉着太阳穴,虽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躁。 [他为什么要把貂绒给我?一个下人怎么值得主子如此对待?] 苏卿卿自嘲的话让谢临渊揉捏的手指微微一顿,眉头蹙的更紧了 [他怎么了?是头疼么?看起来很不舒服!] “聒噪!” 头顶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苏卿卿惊了一下。身后的凌风急忙跟上 “少主,可是有什么不对?” 谢临渊摆了摆手,示意轿辇走快些。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回到国公府,踏进麒麟阁卧房的时候,其他人退了出去,卧房内只留下苏卿卿和谢临渊两人。 谢临渊依旧揉着眉心,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卿卿,想起在‘醉仙楼’里的场景,心下越发烦躁。 “你!胆子很大!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就肆无忌惮?” 苏卿卿吓得一哆嗦,头更低了 [折磨人算什么本事?你以为我愿意每天在这儿当下人,要不是你拦着,老娘早就回家了!] “你记住!你就是想死!我也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我会留着你慢慢的折磨,看着你一点一点的绝望!才叫痛快!” [他怎么这么疯?精神分裂吧!这人?] 抬眼看向谢临渊时,却是彻底吓到了她。 男人双目赤红,长发散乱,指着跪在地上的丫头,癫狂的扬起嘴角“你!滚过来!” 第16章 BT老太监设定? 苏卿卿看着谢临渊这般模样,本能的害怕使她后退了一步,却见男人低头笑声更癫了 “怎么?连你也害怕我?” 苏卿卿虽然害怕,但还是站起身来,将桌边茶水端起慢慢靠近。 “少爷,你还好吧?” “啪”茶杯被打翻在地,谢临渊只觉得一阵剧痛席卷神志。他猛地扣住苏卿卿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赤红的双眸紧紧盯着女子姣好的面容,声音嘶哑如恶鬼:“你也是他们派来害我的是不是?说!” “少爷,我不是,我是卿卿啊!” 世子身形一顿,血丝密布的眼前仿佛有个人影。 “卿……卿?”他指尖微松,忽的又一阵头痛袭来,另一只手捂着头,血丝顷刻间又布满双眼。 苏卿卿被抓住的手腕传来剧烈的痛感,疼得她眼泪直冒,却咬着唇不敢哭出声,她从没见过谢临渊这般模样,想起了之前的传言。 “啊——!”他骤然松手抱头嘶吼,十指紧紧扣住床沿,指甲嵌进床缝处被磨的出血。 苏卿卿怕他伤到自己,慌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少爷,快把手拿出来!” 谢临渊此时犹如一头发狂的猛兽,一把拉过苏卿卿,双臂死死将她箍在怀里,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苏卿卿只觉得肩膀处有温热的液体流出,被咬出了血。 [疼!真的好疼~] 谢临渊赤红的双眼中迷茫了一瞬,血腥气中,一缕熟悉的桂花清香钻入鼻尖。他瞳孔骤缩,脑海中那道娉婷身影再次浮现,伸出手狠狠抓在自己的手臂上,顷刻间几道血痕出现,神志回笼的瞬间,他一把推开苏卿卿 “滚,你滚出去!” 苏卿卿顾不得肩头的疼痛,上前死死按住谢临渊的双手,继而对着门口大喊道: “吴嬷嬷!凌风!来人啊!” --- 暗夜如墨,今晚,麒麟阁的人彻夜未眠。 世子体内的毒又发作了,这一次比之前的时间更短了。 储神医一晚上忙的脚不沾地,直到天亮时,才推开房门走出来。 “世子无碍了!” 吴嬷嬷率先进入屋内,苏卿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并没有动,苍白的脸色,头上冒着细密密的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谢临渊无事的时候,心中的那颗巨石终于是放下了。 随即踉跄的起身,慢慢向耳房走去,经过储神医身边时,却被储神医喊住了: “丫头,你身上的伤得处理了,我让南星给你拿点药膏,回去后自己上药。” “那就谢过储神医了” “不用谢!他能忍住不伤你,证明你这丫头命好,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苏卿卿并不相信储神医的话,昨晚她差点被生吞活剥了。 回到耳房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发现耳房内只有她一人,小桃并不在房里,撑起身子时,肩膀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忍不住呼出声来。 她强撑起身体走出门,转身进了谢临渊的卧房,谢临渊已经醒来,虚弱靠在床上,苍白的脸色正在告诉她,昨夜他经历了什么。 吴嬷嬷端起药碗正准备给他喂药,谢临渊虚弱的抬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卿卿 “进来!”吴嬷嬷转头看去,只见苏卿卿走到了床边 “丫头来了,那这汤药你来喂吧!老奴去柴房看看小桃,这丫头关了一夜,该吃不消了!” 她才知道小桃一夜未归,是被罚去了柴房,点头向吴嬷嬷道谢后,接过药碗坐在床边。将碗中的汤药吹了吹,送到谢临渊苍白的唇边,只是在抬手时,不小心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眼泪又涌了上来。 谢临渊看着她突然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下升起一阵烦躁 “你哭什么?昨日我又没罚你!” “是奴婢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 谢临渊的记忆慢慢回笼,恍惚间想起昨夜似有一名女子的身影,他原本以为是在做梦,在看到她手腕处的於痕时,才惊觉昨日竟伤了她! “伤到了何处?” “肩上!” “为何不上药?” “小桃不在,我……够不到……”苏卿卿放下手中的碗,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转过去,把衣服拉下来!” “少爷……不用了,一会儿小桃就回来了!” 谢临渊眉头微皱,有气无力的声音却透露出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不说第二遍!” 苏卿卿只好转过身,慢慢将衣服拉下,只是肩上的伤口早已与衣服粘连,扯动的瞬间,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待衣服拉下时,谢临渊这才看清那圈渗血的牙印——那是他昨晚失控时咬的,齿痕深深嵌进她雪白的肌肤,像某种暴戾的占有标记。 “别动”他扣住苏卿卿的肩膀,另一只手蘸了药膏,却悬在伤口上方迟迟未落。 苏卿卿微微挣了挣,心下思绪翻涌 [咬人的时候不见你嘴软,脱衣服时也不见你犹豫,现在装什么君子?] 谢临渊眸色微暗,他忽的用力,将苏卿卿整个拉向自己,下一秒舌尖重重舔过伤口。 “呃啊——!” 苏卿卿疼得弓起腰,却被他铁箍般的手臂死死压住。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谢临渊眼底暗色更浓,终于将药膏狠狠抹了上去。 [这男人属狗的么?] “疼?以后发病时就离远一点!” 谢临渊扣住她的肩膀,将头抵在她的耳边,指尖划过咬痕的边缘,用嘶哑的嗓音说道:“记住了!你的命是我的!我可不想意识不清的时候要了你的命!” 谢临渊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温柔的事,苏卿卿晃神了一瞬,在他松开手的瞬间,拉起衣服跑了出去。 跑出门外后,听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摸了摸烫得通红的脸颊。 [他……他难不成昨日被那个‘小美人’刺激到了?该不会兽性大发,要我给他当通房吧?] 谢临渊听着声音,眼眸中闪过光亮,舔了舔嘴角还未干涸的血渍,满意一笑。 [绝对不行!关键是他那方面不行!不会是宫里那种老太监的设定吧?昨日又受了刺激,他不会是想折磨我吧?] 苏卿卿越想越觉得,谢临渊此刻跟深宫中的BT老太监一样,身体不行,就折磨女子,又突然想起他刚刚竟然舔了自己的伤口,越发觉得这男的不光疯!心里都变态了! 第17章 他怎么能拍我那里呢 谢临渊嘴边的笑容停滞了 第二次了!她说他不行第二次了!有朝一日他定要让她身体力行的感受到:他,到底行不行! 这几日谢临渊在养伤,苏卿卿也在养伤 [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遇到这个疯子,就没好过,不是生病就是受伤的!] 从那日小桃被关禁闭后,她就天天往外跑,今日,苏卿卿拦下准备出门的小桃,问她出去干嘛,小桃才告诉她 “那日,我和追风在‘醉仙楼’门口等姐姐时,世子殿下和凌风大人突然出现,当下就罚了追风十记军棍,本来我也要挨板子的,是追风替我担下责罚,最后受了二十记军棍,我才只是被罚关柴房!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想去照顾他!” 苏卿卿内心愧疚,他们比她年岁小,却因为她受罚,几步上前握住小桃的手说:“桃子,是我贪玩,才害的你和追风受罚,姐姐错了,姐姐向你们赔不是!” “卿卿姐,本来就是出去玩的么!而且我也打听了,‘醉仙楼’表面是花楼,但一直做的都是正经营生,不是青楼那般肮脏之地,所以才放心的在门口等姐姐!只是……没有想到世子殿下会来。” 苏卿卿听到小桃的话,心下愧疚更深了,这个傻姑娘因为自己受了罚,却还为她说话,揉了揉小桃的毛茸茸的脑袋。 “傻小桃,挨了罚还替我说话,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一定加倍对你好,咱们一起想办法把你姐姐救出来!” 小桃感动不已,苏卿卿将床边格子里的抽屉打开,取出自己的月钱和南星给的伤药一起放在小桃手里 “这个,你拿去给追风,说到底他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该去看看他才是,只是今日木作坊的老板要来,我不能走开。你替我带给他,就说是我给他的补偿!替我跟他说一声抱歉!来日有需要,我一定办到!” “可是,姐姐你把药给了追风,你的伤怎么办?” “我肩上的伤已经快好了,南星配的药很是见效,都已经结痂了,我不需要了,你快拿去吧!” 小桃拿着东西出门了,苏卿卿看着小桃的背影,左手拍了右手一下 [让你作!这下可好连累到别人了吧!苏卿卿啊~这里终归不是那个开放自由的时代了] 苏卿卿收起苦闷的心情,摇了摇头,以后不能全凭自己的意愿做事了。 --- 今日验收了老木匠带来的轮椅,做工精细,人坐在上面也感觉舒适很多,果然没有钱砸不出来的东西。 “娘子,按你的吩咐,小老儿我在这扶手两边加装了暗道,只要轻轻转动把手就可以射出暗器,只是机关虽然做了,但暗针老儿却无处去寻,毕竟上好的精铁都是官府管制的,一般人弄不到。” “多谢老人家,这样便足够了,其他的我们会想办法,您在此处稍等,我这就去取钱来!” 苏卿卿推着轮椅走进谢临渊的卧房,谢临渊正在床上看书,见她推着一个四轮车进来,心中了然。 那日听暗卫汇报,她去了木作坊,原来是去做了这个。 “少爷,这个轮椅是奴婢找人定制的,可要试试?” 谢临渊看着制作精巧的轮椅,确实比坐轿辇方便,便让人扶他一试。 坐上去后,发现这四轮车与平常见到的不同,不用人推时,自己也可控制方向前进,摸到扶手上的开关,他心中惊讶万分。 这丫头竟然还给他做了防身暗器! “少爷,奴婢推您出去转转!” 谢临渊踏出房门的一瞬间,自己控制着轮椅向前走去,这是他在瘫痪后第一次自己可以掌控行动,仿佛回到了以前,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情不自禁扬起笑容。 --- 阳光透过合欢树的叶片洒在男子俊逸的面容上,微风吹来,粉红色的花朵从翠绿的枝叶间飘落,像一把把撑开的小伞。合欢花的香气在微风中飘散,苏卿卿站在门口,看着坐在花海中的男子,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笑容。 [原来他笑起来也能这样好看!] 男子回眸的一瞬间,她不由屏住了呼吸。 “过来!” 谢临渊向她伸出手,她走向花海中心,把手搭上去的一瞬,与他四目相对,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滚烫的手心猝不及防的被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苏卿卿面颊通红。 谢临渊看着羞红脸的小娘子,心情大好!眼眸中带着笑意看向她的双手,轻轻挠了一下。这一下,再次让小娘子心神荡漾,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男人嘴角勾起,另一只手示意她俯身过来。 小娘子一脸娇羞,慢慢俯身,感觉男子温热的呼吸在耳边流动,她心跳加速,只听见惑人的声音在耳畔酥酥麻麻的响起:“想什么呢?我只想看看你手上的伤!” 苏卿卿的脸红到了耳尖,急忙起身,想要转身离去,却没有注意到手还放在男人的掌心,猝不及防的拉扯,她一个不稳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她的身体瞬间绷直,感受到身下的人身体滚烫,她想起身,却不想被轮椅钩住了衣裙,起身的瞬间,又重重的坐了回去。 “别动!”他声音沙哑“就这样……别动~” 苏卿卿才意识到什么,听话的一动也不敢动,谢临渊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伸手将勾住的裙子扯开,拍了拍还坐在身上的娇软 “还不走?” 苏卿卿被猝不及防的拍了那里,吓得惊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臀部,指着谢临渊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 在接受到男人戏谑的眼神时,脸像红透的虾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他……他怎么能拍我那里呢……真是羞死人了!] 身后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 …… 内院门口三颗脑袋从院墙处探出,排列整齐。 “哇!好久没见到咱们爷笑得这么开心了!” 追风开心的说着,旁边的疾风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屁股不疼了?敢来偷看?” 只见追风“哎呦”一声窜起,疾风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祖宗!小点声!” 趴在墙上的小桃也跟着跳下来,打掉疾风的手,扶着追风说:“疾风大哥,你轻点!他伤还没好呢!” 第18章 我的定北军可好管? 自从那日被世子调戏后,苏卿卿就总躲着谢临渊走,每日进房伺候时,也都是保持距离,好在自从有了轮椅后,谢临渊在屋里待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成日里外出。 今日,那世子又不在,苏卿卿躺在床上跟小桃两人悠哉悠哉的吃着葡萄,正当她拿起一颗娇嫩的葡萄放进嘴里时,就瞥见吴嬷嬷火急火燎的进门 “卿卿啊,快,宫里来传旨了!合府上下都得去前院接旨!” “好,马上就到!”苏卿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拉着小桃就出门了。来到前院,只见院中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为首的是二老爷和二夫人,谢临渊行动不便,特允不必跪拜接旨。 奉天承运圣上制曰: 朕惟刑狱重事,关系社稷。大理之职,掌天下刑名,非得明允公正之士,不足以副朕哀矜庶狱之意。今谢国公世子谢临渊,少禀英敏,通习律令,夙著勤恪。特授尔大理寺司直,秩从六品,赐银鱼袋,主理刑狱勘谳之事。 今有江南道连发多起剥皮血案,州县束手,黎庶震惶。着即敕命大理寺司直谢临渊,即刻赴任,专察此案。 钦此! 传旨公公将圣旨递给谢临渊: “恭喜世子大人得圣上重用!” “公公客气!凌风……”谢临渊抬手示意凌风将赏银给了传旨公公,公公接过后告辞离去。 众人起身时,谢临渊身后响起一道不满的男音:“大哥真是好手段!假借瘫痪之名迷惑众人,实则背地里谄媚算计!” 说话之人正是谢临怀,他嫉妒谢临渊出身比他好,样样比他精通。 “二弟若是也有真才实学,想来也可得圣上重用,只怕是鸡汤喝多了,满肚子只剩些汤汤水水!” 谢临怀想到被逼着喝鸡汤的日子,气的跳脚,冲过来正要发作,却被一道严厉的声音呵斥: “胡闹!你成日里不学无术,只知胡闹,还不滚下去!” 谢临怀瞥见自己老爹发怒了,吓的缩了缩脖子,恶狠狠的瞪了谢临渊一眼,不服不忿的走了,二夫人心疼儿子,嘱咐刘嬷嬷跟去看看。 谢宏打量着自己的这个侄子,原本以为他已成废人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但这些日子的表现让他放松了警惕,这才着了他的道。 谢宏眯着双眼,看了谢临渊一眼,随后走到谢临渊面前,换上一副和善面容开口道: “大郎如今真是因祸得福了,这大理寺司直虽品阶不高,但可审查地方要案,必要时还可弹劾地方官员,当真是实权职位,假以时日必可高升!府里以后还是要依靠大郎啊!如果有什么需要二叔帮忙的,尽管说!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谢临渊看着谢宏一副老实憨厚,为他人着想的模样,再想起他背后的毒辣手段,心里只觉得恶心,眼中寒光更盛。 “不敢劳烦二叔!大理寺向来都是孤臣,只唯天子之命是从!二叔如今掌管定北军,我若跟二叔走的太近,恐朝臣会说我们私下勾结,我与二叔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况且……” 谢临渊示意凌风推着他走到谢宏身边,经过谢宏身侧时,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我的定北军,二叔怕是管不了吧?” 谢临渊唇角扬起一抹嘲讽,与谢宏擦身而过,走出一段距离后,谢宏转身,目光直直盯着谢临渊离去的背影,瞳孔紧缩的瞬间透出阵阵寒光! 这一幕被苏卿卿看在眼里,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拉着小桃跑回了麒麟阁。 迈入麒麟阁内院时,谢临渊早已坐在树下喝茶,余光瞄到苏卿卿进来,见她出神便没打扰她,苏卿卿自顾自的坐在石凳上,手指在石桌上画着圈圈。 [原书中,谢临渊是在赏花宴上接到圣旨调去江南查案的,而那时身为女主的崔华凝和男主三皇子提前得知了消息,在赏花宴上给谢临渊下药让他加速毒发,最终没能去成江南,这才导致谢临渊彻底黑化!] 苏卿卿一边想,一边将谢临渊面前的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而谢临渊听到他的话,心惊不已! 赏花宴,下药?毒发! 眼眸瞬间寒光乍现,双手攥紧,骨节微微泛白。 [可为什么剧情提前了?难道……是因为我给他做的轮椅?让他可以提前行动?] 苏卿卿摸着下巴,皱着眉头,细细想着。 [就算是提前了,但该有的剧情还是会发生,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赏花宴还是会有下药的情节。可是,是怎么下药的呢?都怪我当时没看仔细!] 谢临渊看着面前的人儿露出懊恼的神色,忍不住伸手替她揉开了紧锁的眉头。苏卿卿被突然出现的手吓了一跳,惊的跳起,谢临渊收回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咳!你坐在那里发什么呆?我的茶都被你喝完了!” 苏卿卿看着被她喝光的茶水,尴尬一笑,急忙端着茶壶去添水,边走边想 [他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算了算了,这疯子也不是真的疯,说到底他才是受害者,如果不是因为被下毒,也不会变成这样。不管剧情能不能改变,还是注意些吧!毕竟他出了事,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没注意到,身后男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柔软了几分。 赏花宴么? --- 湘潭院中,刘嬷嬷回来禀告二夫人,说二少爷砸了好些家具,主位上的谢宏顿时怒火中烧,指着刘雪曼指责道: “你看看你惯出来的好儿子!本事没有,脾气不小!以后怎么能成事?” 刘雪曼上前抚着谢宏的胸口,示意下人们退下,柔声开口道:“老爷,你也知道怀哥从小就要强,今日看到大郎都残废了还能得圣上重用,心里过不去也正常啊!你就让他发发火不就没事了么?偏你要拦着他,大郎不过就是个从六品而已!” “你懂什么?官职虽小,但圣上却让他去江南查案,摆明了要重用他。更何况他世子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传出去怀哥儿还怎么在上京立足!” 谢宏一拍桌子,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可是这兵权不是在老爷手里么?只要他没有兵权,不就只是个草包世子?况且官场哪有那么好混的?” 第19章 我要是敢问他,还用问你?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如今我只拿到了兵符,圣上却迟迟未派我去驻地接管,我发去的任命调令,也一直没得到回信。以他们父子在军中的威信,我如今只是徒有虚名!本想着过些日子再奏请圣上放我去边境,如今怕是不能再拖了……” 二夫人一听谢宏要走,顿时人就慌了。 “老爷,你要去北境?那你走了,我和怀哥儿可怎么办?” 谢宏转身握紧刘雪曼的手安抚道:“如今大郎入仕,奉旨去江南查案,可现在江南形式不稳,而且他又是在江南受的伤,必不会善罢甘休!崔相那里催的紧,我必须尽快掌控定北军,否则日后这朝堂就再无我谢宏的立足之地了。” “妾身知道这是老爷的大事,只是老爷走了,留下我和怀哥儿孤儿寡母的……” 谢宏看着眼前的发妻,这个陪他从淤泥中爬出来的女人,握着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道: “走之前,我会去一趟崔相那里,怀哥儿这些日子苦读我都看在眼里,是时候该替他谋个职位,历练一下!” 刘雪曼欢喜不已,搂着谢宏,夫妻俩腻腻歪歪了许久! --- 麒麟阁,书房内。 谢临渊坐在书桌前看着军报,凌风在谢临渊旁边低声耳语,将湘潭院中的对话告知给谢临渊。 谢临渊放下军报,军报上露出四个大字---‘北狄大捷’,他将军报投入一旁的火盆里,看着窜起的火焰越烧越旺,缓缓开口: “既然他想去,就让他去!路上派人使点绊子,拖着他的行程。魏虎那边,你去派人传信回去,就说北狄战事不必收的太干净,留些摊子给谢宏,好让他去了有事儿可做!” “少主如今已得圣上重用,为什么不趁机在半路处理掉二老爷?重新拿回兵权!” 谢临渊看着火盆中燃尽的纸屑,抬眼看着窗外正在与小桃一起嬉闹的女子,透出温柔的神情。随即看向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冰冷的寒光刺出。 “如今朝局混乱,就算杀了谢宏,崔相也会扶植别人插手定北军,与其换个不知深浅之人,倒不如就我这二叔了,毕竟我这二叔除了谄媚奉承,其他……不堪大用!况且兵权在手,圣上又怎会放心用我?正好他走后,你将常福一家请去炎狱,去江南前务必让他松口!” “是!”凌风领了命令出门去,提及赏花宴时,谢临渊突然想到那日苏卿卿说的话,拿起一旁的传哨吹出,哨音停止疾风出现在房中。 “让你盯着崔华凝和燕铎,可有信儿了?” 疾风行了礼回禀道:“属下近日一直守着崔府,发现崔家大小姐每三日就会出门一次,且去的地点就是‘醉仙楼’,每次三皇子也会出现在那里,但两人从不会在同一厢房内,附近三皇子暗卫众多,属下并敢靠近,还请少主责罚!” 谢临渊转动手上的扳指,示意疾风起身。 “去找萧子衿来见我!他若不来,就告诉他我会亲自上门去请他,顺便跟姨母谈谈‘醉仙楼’的事!” 疾风领命出门,下午萧子衿就出现在谢府。 萧子衿踏入麒麟阁时,苏卿卿正在外院采摘荷叶荷花,谢临渊就坐在内院门口,看着塘中的浅笑嫣嫣的少女。 “卿卿姐,塘边湿滑,当心些!”小桃在后面紧张地唤着。 “小桃你快来!姐姐给你剥个莲子吃” 她今日穿了一袭淡青色的纱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的银钗,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腰扇,素雅得如同塘中初绽的荷花,除了腰扇外其余的都是在集市上采买的。那日之后,听说谢临渊派人打赏了老木匠,老木匠为了感谢她,特意制作了这把精致而腰扇,专门跑来将腰扇给她。 荷塘里,粉白的荷花在阳光中舒展着花瓣,晶莹的露珠在荷叶上滚动。阳光穿透荷塘,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水波荡漾,倒映着她窈窕的身影,像极了画中走出的仙子。塘中女子洒脱、肆意,自信张扬的笑意都刻在不远处男子的眼眸中。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一阵悦耳的歌声传来,谢临渊只觉得心神荡漾,目光中的灼热更浓烈了些。 “这丫头果然是个美人啊!老谢啊!不如将她给了我吧?” 谢临渊一记寒光射来,冰冷的眸子竟然将萧子衿周身的温度都降了几分,萧子衿这才收起纨绔模样,打着哈哈: “跟你开个玩笑!你的人我哪儿敢动?最多就是看看,欣赏一下!” “哦?看来萧公子的眼神很好啊?什么都能欣赏!” 谢临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目光冷冷的盯着萧子衿,手上的扳指被来回转着。 萧子衿太熟悉他这个动作了,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急忙伸手按住他转扳指的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我不看了好吧?我把眼睛蒙上,不看了!” 谢临渊并不理他,让追风推着自己转身进了院子,身后萧子衿将手搭在疾风的肩上,盯着谢临渊离去的方向,开口问道: “我说,他这吓人怪癖什么时候能好啊?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我现在连看个美人儿,都不行了么?” 你看的是普通的美人儿么?那可是我们世子的人! 疾风在心里腹议着,翻了个白眼,拿下萧子衿的手,恭敬的说道:“要不您问问我们世子去?” 说完疾风走了,萧子衿被疾风气笑了,伸手指着疾风的背影:“我要是敢问他,还用的着问你?” --- 麒麟阁,小厨房内 苏卿卿和小桃两人将刚采来的荷叶、荷花和莲蓬拿进小厨房。小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张婆子急忙起身将东西一股脑的拿了过去。 “卿卿姑娘,摘这么多荷叶荷花要做什么啊?” “我看麒麟阁中荷花开的好,想做一桌荷花宴。”苏卿卿一边擦着汗,一边吩咐小桃拿水过来清洗。 张婆子麻溜的接过水盆,将摘好的荷花荷叶放进盆里,对着苏卿卿开口道: “这些杂活哪里轮到姑娘们动手,我们老婆子来干!” “张嬷嬷不必客气,都是世子院子里伺候的。” “姑娘说的哪里话,那日要不是姑娘求情,我们几个早就被赶出去了,哪里能有现在的好差事,能进世子的小厨房。” 苏卿卿看着张婆子几人感激的模样,安抚她们:“嬷嬷不必如此,还是你们为人真诚,平时里干活勤快、麻利,才能得了吴嬷嬷的赏识。以后在院子里好好做,世子虽然脾气大些,但赏罚分明,必不会亏待了你们!” 屋内几人真心的交谈,吴嬷嬷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对苏卿卿的好感又升了几分,自从她来了以后,这院子里的人气儿都比以前旺了不少。看着丫头姣好的模样,顿时觉得要是能给世子做个通房也不错,以后有个一儿半女还能抬抬位分。 第20章 像只娇萌可爱的狸奴 屋内的苏卿卿并不知道吴嬷嬷的心思,与厨房众人一起忙碌起来。 等都做好了,天已经擦黑,到了晚饭时间。 苏卿卿吩咐众人将桌子摆在合欢树旁,便准备去喊谢临渊用晚膳,正好遇到谢临渊和萧子衿一起走出来。 萧子衿看到满桌子新奇的菜,眼睛都直了,几步跑到桌边,看着眼前心灵手巧的小娘子冲着谢临渊嘲讽道: “我说你怎么不愿把她给我呢?原来小娘子不光人美,手也巧啊!小卿卿,快给爷说说你这做的是什么?” 谢临渊听到‘小卿卿’三个字,忍不住蹙眉,又听到小娘子好听的声音传来: “这道是‘荷香粉蒸’,是将荷花花瓣裹上一层薄薄的米粉,再放入蒸笼蒸制而成;这道‘莲房鱼包’,是将河鱼切成薄片,用荷花蕊、姜末和酱料腌制,再装入挖空的莲蓬中,莲蓬内壁涂了一层蜂蜜,既能去腥又能增添风味;这道‘荷叶包饭’,是江南地区特有的风味,里面还加入了少许荷露,让荷香更浓郁,还有这‘荷叶包鸡’‘荷花糕’……” 说完,就见小桃端着一瓶荷叶露走过来,苏卿卿拿起来,倒了两杯,递给了萧子衿和谢临渊:“这是荷叶露,我用冰镇过了,清甜爽口,夏日里喝最是适宜,萧公子和少爷尝尝吧!” 谢临渊品了一口,入口清新回甘,还伴有淡淡的荷花香,确实是清凉解暑。 “哇,小卿卿,你这本事当个丫鬟可惜了不是,来我‘醉仙楼’吧,我把厨房交给你,你变着花样做,钱咱俩一起分!” 苏卿卿听了确实动心。 [现在想来,那些穿越的、穿书的哪个不是混的风生水起,经商、权谋手拿把掐的,怎么到我这儿就只能伺候人,啥成绩都没有] 谢临渊眸色一动,不等苏卿卿开口,抢先一步回答萧子衿:“怎么?你很闲是不是?要不要让姨母给你找点事做?” 萧子衿脾气也上来了,怎么总拿母亲威胁他,干脆一屁股在凳子上,给自己续了一杯荷叶露,开口道: “你去吧!我要是被关在家里出不来,我看谁替你办事?哼……我是不怕,反正耽误的又不是我的事!” 疾风看着萧子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又看看自家少主眼中的寒光,心中默念: 萧公子,你自求多福吧! 随后便听到自家主子冰冷的开口:“疾风,既然他这么闲,就把他给我扔进京畿营里练两天,不晒黑了别放他出来。” 京畿营中现任将军是定北军中出来的,所以谢临渊说话也管用几分。 “别,别……我走还不行么?你的事儿我一定办成,我这好皮囊可不让你给折腾坏了,小卿卿,把这些吃食送一些去我母亲那里,她近日苦夏,都瘦了!我走了,你一定记得啊……” 萧子衿匆忙起身,躲着要抓人的疾风,急匆匆的告辞了,临走时还不忘顺了一瓶荷叶露。 苏卿卿看着萧子衿这副无赖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这小美人这么好玩!难得有男子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 “怎么?你很欣赏他?” 苏卿卿回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何时,谢临渊已经坐在她的对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奴婢只是觉得萧公子为人洒脱,甚是有趣,倒有几分小孩子心性!” 谢临渊并没有反驳她,反而一把将她拉下,坐在自己身侧:“吃饭!” 苏卿卿突然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跟谢临渊同坐一桌吃饭,往日里都是她站在一旁,今天这样好心的邀请她,还有些受宠若惊!不由抬眼看着谢临渊。 谢临渊心虚的“咳”了一声“那个……今日你有心了,你做的饭菜,自然要你先品尝,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我……我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亏我还以为他转性了,什么人啊!我下毒?我就该多放盐咸死你,再多放辣,辣死你……] 苏卿卿一边腹议,一边将碗中的鱼戳了几个窟窿,谢临渊看着她碗中惨不忍睹的鱼,伸手将一片荷花煎夹到苏卿卿碗里,苏卿卿以为他是让自己试毒,不情不愿的大口塞进嘴里。 一顿饭快吃完了,她才发现,这一顿饭都是谢临渊在给她加菜,这倒反天罡的举动,看的一旁的小桃和追风都懵了,只有疾风露出了然的神色。 “等赏花宴后,我要去江南道查案,到时你收拾好跟我一起去!” 苏卿卿正在吃饭的手突然一顿,心下狂喜: [太好了,能出门了,终于不用窝在这院子里了] 抬眼间,看到了小桃,想起小桃就是江南人士,便开口问道: “奴婢可否带上小桃一起?只奴婢一人伺候恐怕忙不过来,多一个人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谢临渊看着苏卿卿期盼的眼神,闪闪发光,像只泪眼汪汪、娇萌可爱的狸奴,心下软了几分。 “好” 小桃开心的连连感谢世子大人,苏卿卿放下碗筷,拉着小桃就跑回了耳房,看着这丫头开心的模样,谢临渊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要是就这般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 京中富庶,世家贵族多喜爱赏花游园,饮酒摆宴,招待亲朋好友,久而久之便形成宴会。而世家女子深居闺阁,只在宴会时才能出来游玩,所以渐渐就有适龄男女在宴会上相看,慢慢的赏花宴就成了相亲宴。 二房青云阁中 “母亲,父亲临走前说给我找的差事是什么啊?” 刘雪曼一边将谢临怀的衣角拉平整,一边开口说着 “你别急,你父亲临走时为你打通了关系,待赏花宴结束后,你就去户部上任,虽说只是个主事,但户部是个油水衙门,假以时日……” “什么?就只是个户部主事,八品小官,比谢临渊还低了两个官阶,我不去!” 第21章 宫宴 谢临怀赌气的衣服也不试了,坐在书桌旁重重的敲着桌子,二夫人急忙将他拉起来,将他的外衫脱下 “哎呦~我的祖宗,可别把衣服弄坏了,这是明天赏花宴要穿的!” “不就是个宴会么?年年都办,有什么稀奇的!” 刘雪曼见他一副不上心的模样,有些气急,伸手点了一下不争气儿子的头。 “你知道什么?明日的赏花宴是皇后娘娘为了给太子选妃,特意安排在宫里的,所以但凡有头有脸的世家贵族都会去,就连左相之女和右相之女也会去,一般的小门小户根本不够资格。” 谢临怀一听到左相之女,顿时眼里放出了光,伸手抓住了二夫人的衣角询问:“母亲,你说薛嫚薛小姐也会去?” “是!听说这次太子妃的人选就是在薛嫚和崔华凝之间选出。” 二夫人看着自家儿子走神的模样,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母亲知道你的心思,但明日你切不可范糊涂,薛家跟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的,你打消了心里那点小心思,我早在私底下跟户部侍郎家的赵夫人通了气儿,明日安排你和赵小姐相看,若是有了赵小姐的这层关系,往后你在户部会升迁更快!你切记不可糊涂!” 刘雪曼见自家儿子还没回神,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又嘱咐了一遍,临走时还吩咐小厮夏元看紧谢临怀。 谢临怀揉着额头,开口问夏元: “夏元,你说薛小姐她还记得我么?” 夏元将谢临怀脱下的衣服叠起,听到自己公子的问话,怕谢临怀有其他想法,急忙开口: “公子,你可不能犯糊涂啊!夫人已经替你谋划好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谢临怀不耐烦的打断夏元,挥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 时值正夏,大内后苑百花齐放。 朱漆雕栏外,千株姚黄魏紫灼灼绽开,金粉浮香,蝶影翩翩。圣上特赐宴崇政殿后苑,命翰林院邀宗室贵戚、宰执近臣的家眷们入宫共赏。 珠帘半卷处,两侧女官执孔雀羽扇,轻摇间暗香浮动。阶下众命妇按品大妆,锦衣霞帔映着珠光,连成一片锦绣云霞。 圣上未至,内侍已先布席。 门外黄门侍郎击掌三声,乐工在回廊下奏起《长春乐》。圣上乘步辇而来,下辇踱步时龙涎香隐隐可闻。众人伏拜间,他上前扶起皇后,含笑抬手:“诸卿平身!” 众人起身,依次落座,圣上御座左侧设凤纹檀木座,皇后曹氏身着正红大袖衫,头戴九龙四凤冠,端庄而坐。圣上看向她时,皇后眉眼温婉,温情回应,下首众人皆赞叹帝后同心。 右侧略次之位,安贵妃一袭霞色罗裙,云鬓斜簪金步摇,娇艳如芍药初绽。她虽不得圣上欢心,但其母家安国公府手握东南军,实力不容小觑,座次与皇后仅一步之遥,引得几位命妇暗自交换眼色。 太子燕泽居御座右下首首位,一袭青金蟒袍,神色恭谨,偶尔低声与身旁侍讲的学士交谈。 而三皇子燕铎则坐于太子下首,眉眼含笑,手中把玩着一柄玉骨折扇,时不时瞥向席间贵女,与崔华凝眼眸对视间,崔华凝羞怯的低下头。 东侧珠帘轻垂,隔出一方女眷天地。福康长公主居首座,着杏黄金衫,神色清冷。她身旁几位郡主、县主皆屏息端坐,不敢僭越半分。 再往后,一众贵女按父兄官阶依次而坐。圣上举杯:“今日只论花事,诸卿且醉且吟。” 满座皆举杯,山呼万岁。觥筹交错间,圣人看向坐在五皇子身边的谢临渊说道:“临渊,大理寺待的可还习惯?” 谢临渊拱手恭敬回应:“回陛下,前日臣刚入职大理寺,同侪们皆知臣受圣上关照,因此对臣帮助实多!” “嗯!你好好干,也不枉朕对你一片良苦用心!” 圣上说罢,余光瞥见正在一旁与世家公子插科打诨的萧子衿,便询问道:“眉仁最近可曾温书?” 萧子衿惊坐起,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陛下,您也知道小子我从来没有科举的心思,看书就跟要我命一样,陛下还是放过我吧!” 萧子衿一边说,一边偷瞄自己的母亲---大长公主的脸色,见母亲面露不善,心中暗叫不好! “你这混小子,你要是有渊哥儿半分本事,也能叫我省心,见天的往外跑,我是管不了了,还望陛下和娘娘给他指门婚事,以后让他娘子来管他吧!” “别呀!母亲,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儿子还小……” “小什么?你还小?陛下、娘娘你们听听,这混小子找的什么借口?” 帝后见惯了这对母子拌嘴的模样,但还是忍不住轻笑,圣上轻咳一声,制止了萧子衿接下来的话。 “眉仁和渊哥儿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可有心仪的女子啊?” 谢临渊拱手行礼,冲着圣上缓缓开口:“臣如今身患急症,不良于行,况且臣父母之死尚未查清,又岂能成婚?实在不愿耽误女子花期!” 提及谢临渊的父母,众人情绪皆低沉了几分,谢临渊的母亲是大长公主和圣上的幼妹,皇后幼时也与谢临渊的母亲是手帕交。 “福嘉若还在也希望看到你早日成家立业!” 圣上看着谢临渊这八分神似福嘉公主的面容,恍惚看到了那个跌跌撞撞向他跑来的小女孩,柔柔的喊着:“皇兄” “不是说今日宫宴有株罕见的九蕊真珠么?娘娘,小子我想去看看!”萧子衿见气氛不对,出声打了个岔,一时间众人低沉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你这小子,惯会插科打诨!去吧!去吧!” 随后圣上浅酌了几杯,因还有公务要忙,便提前离去。 待圣上走后,皇后邀长公主和几位贵妇一同去了景仁宫。帝后走后,众人才真正放松下来,纷纷起身游园赏玩。 苏卿卿作为谢临渊的小丫鬟,是没有资格与众人同席的,她一直立于珠帘外的甬道处,腿都站的酸软。好不容易等到自由活动时,才跟谢临渊告假出来上厕所。偏生丫鬟们如厕之地,在宫廷后苑的西南角,走路过去要半柱香的时间。 苏卿卿往回走时,路过一处假山,隐约听到了男女说话的声音: “薛娘子当真不记得我了?” “你……别过来……” 第22章 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薛嫚本是出来赏花的,路上遇到个宫人,说是皇后娘娘邀她觐见,可走到半路才发觉不对,路越走越偏,回过神时,就被谢临怀堵在这里。 “大胆登徒子,你既知我家小姐的身份,还敢堵在此处,就不怕皇后娘娘怪罪?” 谢临怀并不管这丫鬟,伸手将她推开,向着薛嫚迈进,薛嫚被他的举动吓得连忙后退“这位公子,我并不认识你,还请你让出通道。” “不记得?你怎会不记得我?幼时在青山书院,我被人欺负,是你挡在我身前,我一直记得你,总想有朝一日定要再见你一面!” “大胆!”被推开的丫鬟上前挡在两人中间,伸手拦住谢临怀“我家小姐心善,幼时帮的人多了,她怎么可能都记得。” 谢临怀盯着眼前的小丫鬟面露不悦:“起开!” 一把将丫鬟推到在地,惹得薛嫚惊呼“梅香!” 谢临怀将薛嫚逼至假山,薛嫚见后方已无路可退,急得快哭了。 “太子殿下!”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声,谢临怀一听到是太子殿下,吓得踉跄逃走,薛嫚心中也升起惊慌,只盼殿下别误会她与人私会才好。 可是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看到太子出现,反而从草丛中窜出一道纤纤身影,这美人儿也不知在这草丛中蹲了多久?头上还扎进去几根杂草。 薛嫚见来人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梅香走上前来,询问道:“你是谁家的小丫鬟?怎么躲在此处?” 苏卿卿拍了拍身上的杂草,笑盈盈的开口:“我是谢世子身边的丫鬟,路过此处见薛小姐遇到些麻烦,便出言提醒。这位姐姐此处偏僻,快带薛小姐离开这里吧!” 苏卿卿对着梅香说完,眼神看向薛嫚:“薛小姐放心,小姐今日不曾来过此处,我也不曾见过小姐。” 薛嫚面露感激,伸手将她头上的杂草拿下,又将自己手上的玉镯褪下,放到苏卿卿的手中:“今日多谢你,这个玉镯是我的答谢,改日若有需要拿着玉镯来找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多谢小姐,还望小姐日后当心,想来那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敢!殿下是不会放过他的……” “梅香!”话被薛嫚打断,梅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 苏卿卿与薛嫚主仆二人告辞,薛嫚看着低头认错的梅香,开口道:“今日你真是大胆,怎敢牵出殿下,可想过后果?” “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只是……小姐,就不怕那丫鬟出去乱说?” 薛嫚沉思片刻开口道:“近日上京盛传谢临渊身边多了一个小丫鬟,常常带在身侧,刚刚那丫鬟说她是谢世子身边之人,想来就是谢临渊了。殿下看重谢世子,想来他身侧之人也应当信得过。况且,今日之事,我也得主动与殿下说明,一来防止有心之人散播谣言引起误会,二来殿下待我坦诚,我待殿下也应如此!” “小姐是怕刚刚那男子出去乱说?” 薛嫚眸色微暗 敢挡她的路,也得问问她爹答不答应! --- 苏卿卿一路小跑才回到谢临渊身边,见谢临渊独自在席间饮酒,不远处萧子衿在一偏僻角落中与一女子划拳,那女子秀发束起,英姿飒爽,颇有一番女中豪杰的模样,看样子是哪位将军家的小姐。 [今日那崔华凝就要动手了,交代了他别乱吃东西,竟然还敢喝酒?就不怕酒里被人动了手脚?] 谢临渊看着苏卿卿怒气冲冲的模样,嘴角含笑,这丫头嗔怒的模样果然可爱的紧。 那日他叫萧子衿来府里,是因为外界并不知道萧子衿就是‘醉仙楼’的楼主,他便让萧子衿在‘醉仙楼’中暗查三皇子与崔华凝的来往。 才发现三皇子与崔华凝虽然每次并没有见面,却会派人暗中传递消息。最近一次的消息,他派人假扮送菜小厮偷偷拿到,得知赏花宴上他们要给他下的药是‘蝶香散’。 后来经储神医分析得知,这‘蝶香散’是迷情药,于一般人来说只有迷情效果,但于他这个身中‘癫毒’的人来说,会加重癫狂效果。两者合一,无药可解,唯有与女子交合才能解除药效,但他也会因癫狂发作,将那女子折磨而死。 赏花宴上中毒,他们再趁机安排一位官家女子替他解毒,但那女子难逃一死,到时就算他恢复了清醒,也会身败名裂,引起百官讨伐,圣上也必须给众人交代,再想重用他是不可能的了。 好狠毒的计策!想到此处,谢临渊的手又不自觉的转动扳指,在听到苏卿卿的呼唤时,才回过神来。 “少爷,这宫里的酒虽好,但不可多饮,很快就要下江南了,还是小心些为好!” 看着面前的酒杯被苏卿卿拿远,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此时,只见不远处被众贵女簇拥的女子踱步而来。 终于,原书女主--崔华凝出场了。 她穿着一袭天水碧的罗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素净得与满园华贵的牡丹格格不入。可偏偏就是这份清丽,让周围姹紫嫣红都失了颜色。 “那就是崔家刚接回来的嫡女?”有人小声议论。 “听说从小养在神医谷,去年才回京……” “那可不,一回来就凭借一手医术得到了圣上和贵妃的赏识,如今风光无两呢!” “哼!风头再盛也不过是个被退了婚的,能入圣上的眼,怕不是只有狐媚手段吧?” 苏卿卿听着这些酸话,心下暗笑 [你们可劲儿嘲笑吧!这崔华凝看似柔弱,可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她早就勾搭上三皇子,等她和三皇子走上高位,有你们好受的!] 崔华凝走到谢临渊身前,冲着谢临渊展颜一笑。那笑容干净得像是山涧清泉,连苏卿卿都晃了神。 [要命啊~女主你别笑了!] [原著里也没写,女主笑起来这么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谢临渊你挺住!别被晃晕了神啊~] 第23章 燕云未复,靖康血泪未干 谢临渊听着耳边的絮叨,只觉得好笑,不自觉嘴角微微勾起。 这一幕看在崔华凝眼中,也被震惊了,谢临渊容貌俊逸,比三皇子还要俊朗几分,如果不是三皇子有当储君的希望,她还真的会选谢临渊,只是可惜如今他瘫了。 谢临渊温柔的笑意,都看在了众人眼中,又引得众人一阵唏嘘。 “看谢世子的模样还真是对崔小姐情根深种啊!” “是啊~都被退婚了还念念不忘~” …… 崔华凝听着众人的话,得意地笑着,自觉对谢临渊又掌控了几分。 “临渊哥哥,近来可好?自从我们退亲后,父亲就不许我去谢府了,凝儿知道因为这事儿,给临渊哥哥造成了伤害,凝儿日日愧疚不已……” 崔华凝边说边抹着眼泪,那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不少人都在说“崔小姐也是被逼无奈,对谢世子真是深情不减!” “崔小姐的愧疚谢某受不起,大可不必!”谢临渊脸色瞬间转换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临渊哥哥可还是在生凝儿的气?凝儿这就回去找父亲说清楚,就算让凝儿受家法、跪祠堂,凝儿也会让父亲将婚书还给我的!” 说罢崔华凝转身掩面哭泣,被一众贵女轻声抚慰,更有人瞪着谢临渊,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欺辱女子的恶人! 苏卿卿被绿茶恶心的实在忍不下去了,走到谢临渊身侧,出声喊住了崔华凝:“崔小姐,今日这般做派,将我家世子置于何地?你若真不想退婚,为何不在崔相来退亲时以命相抗,如今婚事已退,我家世子与你再无瓜葛。你此时又跳出来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将自己塑造的深情缱绻、迫不得已,怕不是已经物色好下家,着急摆脱崔家落井下石、背信弃义的名声吧?” 崔华凝被苏卿卿说出的话震得一愣,拿帕子拭泪的手停在了半空。 这丫头是谁?怎么敢这样跟她说话? 崔华凝上下打量了苏卿卿一眼,这丫头妩媚娇柔、眼含嗔怒的模样,竟是比她还要美,一时间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临渊哥哥,这是你的丫鬟么?临渊哥哥就由着一个丫鬟这般羞辱我么?我自小身子不好,才被父亲送去神医谷,不能陪在临渊哥哥身边,别人如何说我都可以,但我对你的心意你也不知么?” 崔华凝边说边晃晃悠悠的靠近谢临渊,做出一副不能接受,快要晕倒的模样,苏卿卿看着她靠近谢临渊时就警惕起来。 就在崔华凝即将倒在谢临渊身上时,苏卿卿一个箭步挡在谢临渊身前,伸手接住了崔华凝,谢临渊看到这一幕,急忙将崔华凝推开,将苏卿卿拉回身侧,细细打量着苏卿卿,见她没什么事后,才说道: “崔小姐身子这般弱,还是养在金屋中好些,免得总是倒在别人怀里,让人误会!” 崔华凝是装晕,不可能马上醒来,刚刚被谢临渊一推,只能摔在地上,身体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被磕的生疼,强忍住没有呼出声来。 就在此时,人群中三皇子走近,一把将崔华凝抱在怀里。 “渊弟,怎可如此对崔娘子,她好歹对你一片真心!你当真如此狠心?” [哎呦~男主来护人了!也是,两人早就不清不楚了,怎么可能不护着呢!] 谢临渊拉着苏卿卿将她护在身后,生怕她出什么事,对三皇子的质问充耳不闻。 “三殿下若是怜香惜玉,不如自己纳了去?他们崔家都退亲了,你还要求临渊对她深情,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坐在角落里看戏的萧子衿看不下去了,主动上前,三皇子见到是萧子衿,知晓他是个泼皮性子,嘴上说话从不顾忌,一时觉得有些麻烦:“子衿不可胡说!怎可悔人清誉,当心姑母责罚你!” “呦!三皇子这手还在人家娘子腰上揽着呢!怎么?只许看不许说啊?”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女子所坐之处与萧子衿是同一桌。 三皇子急忙将崔华凝交给旁边的宫人,低声训斥道:“衡阳,你怎么也跟着胡搅蛮缠!” 衡阳郡主手里握着一只鸡腿,一边吃一边看向三皇子:“三殿下,这上京谁人不知,我衡阳泼辣,向来口无遮拦!我父王都管不了我,我要是说错了啥,殿下见谅啊!” 说完就端起一旁的酒杯,抬手做了个敬酒的动作,随后一饮而下。 看戏而众贵女们可是炸开了锅。 “谁人不知衡阳郡主泼辣,要是惹了她就是皇子都得挨鞭子!” “是啊!当初五皇子不过跟她争执两句,就被她用鞭子抽了一顿,后来告到圣上那里,圣上都没说什么,转头就罚了五皇子!” “这衡阳郡主这么泼辣?谁家公子敢娶她啊!” “娶她?哼……娶回去供起来么?” 众人的嬉笑声犹在耳边,但衡阳却仿佛听不到,只专心啃着自己的鸡腿。 …… “放肆!”众人身侧一众宫人穿堂而过,在厅堂中央劈出一条通道,只见皇后的嫡出公主--明华公主燕莞,缓步而出。她身着水红色广袖流仙裙,裙摆绣着银线暗纹的牡丹,乌黑如瀑的长发挽成朝云近香髻,只簪一支金丝攒珠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在烛光下划出细碎的金芒。 明华走至中央,冷眼盯着大言不惭的户部侍郎嫡女赵馨儿和李御史家的李玉茹,面色如霜: “赵馨儿,李玉茹,口出狂言便是赵侍郎和李御史的家风么?当年大周与北狄大战,衡阳父兄与谢国公一同战死沙场,他们用命保下了天门关。如今燕云未复,靖康血泪未干!尔等竟敢折辱忠烈遗孤!本公主定要禀明父皇,治尔等之罪!” 赵馨儿和李玉茹吓得颤抖连声求饶,伏地认错,三皇子也上前劝和,但明华公主却仍要重罚!此时,坐在一旁啃着鸡腿的洒脱女子终于放下手中的鸡腿,接过帕子擦拭手上的脏污,上前拉起明华公主的手,穿过众人,大步离去! 萧子衿面露担忧,紧跟其后。 第24章 铁衣染血埋荒骨 两人走到廊亭中,明华甩开衡阳的手,不悦地开口:“我不在,你就任由她们欺负么?” “这些年你为我出头的还少么?我的公主殿下,你可珍惜下自己的名声吧,当心跟我一样嫁不出去了!” “不嫁正好,谁愿意天天守着男人过后宅日子,要不是我这层身份,早就跟你出去闯荡江湖了。” 衡阳一听,急忙后退,连连摆手:“别,可别……我要是把你拐走了,圣上还不得扒了我的皮,我家就我一个了,你不能真让我家绝后吧?” 明华听着她不着调的话,气急了,伸手朝着衡阳挠去“让你胡说,天天在外面受气,到我这儿就知道欺负我,看我不收拾你!” “公主殿下饶命!小的不敢了……哈哈……” 萧子衿站在不远处的廊柱后面,看着小女儿之间的打闹,想起刚刚厅堂中众人的对话,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 大厅里,明华公主走后,众人便散去了,三皇子带走了崔华凝,跪在地上的赵馨儿和李玉茹颤颤巍巍地起身,经不住众人的打量,掩面离去。 三皇子带着崔华凝走到一处偏殿内,崔华凝幽幽睁开眼,三皇子在她的耳边轻咬: “怎么样?得手了么?” 崔华凝被这一阵厮磨吹的心神荡漾,红着脸颊回应道:“虽然被那小丫鬟挡住了,但还是洒在了他衣摆上,这药粉只要粘上一点便能起效!” “好~也不枉精心筹谋一场!一会儿我会安排人过去。小妖精,你把这药说的这么管用,不如自己也来试试?” 崔华凝脸红的滴血,支支吾吾地说道:“殿下勇猛,哪……还用的到这东西” “哈哈哈,真是个会说话的小妖精……” 偏殿中响起三皇子爽朗的笑声和女子轻微的喘息。 --- 出宫的路上,谢临渊带着苏卿卿坐在马车里,苏卿卿想起刚刚大厅中那肆意洒脱的女子,眼中充满敬佩和疼惜! 这万家灯火、盛世太平是她的亲人用骨血铸就而成的,这样的女子,在现代也是功勋之后,当得起世人的尊敬。 而且不止有衡阳一个人,就连他也是如此吧!想到此处,苏卿卿抬头看向男子俊逸的侧颜,想来他也受了很多闲言碎语吧! 自古以来,流言也能让人剜心蚀骨。 “少爷,当年老国公跟衡阳郡主的父兄都在那场大战中么?” 谢临渊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眼神透过窗口看向漆黑的夜空,清冷、孤寂……一如当年那场大战后,他站在关外的感觉,出奇的相似。不同的是如今已经沉稳、锐利谢世子,不在是当年那个踉踉跄跄在遍地尸骸中慌乱找寻父亲的小将军。 “衡阳的父亲是定北军的副将关毅,她的兄长关子平是军中的左前锋。当年传来军报,北狄来犯!我父亲率定北军誓死守卫天门关,大战前夕斥候传来军情,说北狄五万兵马袭来,我和子平兄长奉命前去突袭,却不想北狄兵力不是五万,是十万!子平兄长发现情报有误,为护我突围,当场战死,连尸骨都没有找回来!” 谢临渊低沉的嗓音在暗夜中响起,他想起那个笑起来温和,总替他求情的子平兄长;那个一人挡下围攻,冲他喊着“快走”的子平兄长。 哀伤从心底弥漫而出,浸染长夜…… “我将军情传回天门关后,父亲向朝廷求援,请求调兵!却迟迟得不到回信,最终决定让我快马加鞭去临城求援!来回七天的路程,我跑死了六匹马,带兵赶回时,天门关外早已尸横遍野,父亲举着断裂长枪立在关外,连同天门关五万将士一起战死于天门关。” 他记得那天的夕阳红得刺眼,像被血浸透的绸缎,铺满了整片天空。父亲身披残甲立在尸骸中,铁盔早已不知去向,凌乱的黑发间分不清是血还是汗。他的长枪折断了,却仍死死攥着半截枪杆,挡在溃散的军阵前,嘶吼着让残兵撤退。 箭雨落下,父亲的后背插满了箭矢,却始终未曾倒下。敌军的铁骑如黑潮般涌来,吞没了那道孤影,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马车外凌风听着少主的描述看着远处漆黑的官道,想起老将军的嘱托,陷入了回忆。 黑甲卫是定北军中一支精锐,他们都是老将军收留的遗孤,从小培养只为报国。最后一战前,老将军嘱托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少主和福嘉公主,他们却失职了,福嘉公主接到信报,得知定北军全部战死于天门关外,将军和少主都没了。急火攻心病倒了,没能等到少主回来,便病入膏肓去了,至死都没能见到少主最后一面。 苏卿卿认真地听着,男人眼中的哀伤穿透夜幕,她的心也跟着撕扯。 [铁衣染血埋荒骨,犹握残枪望故乡] 这些作者为什么不写?难道除了男女主,那些誓死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就不值得留下一笔一划么? 她陷入了迷茫中,在这一刻她觉得: 他们不只是作者笔下的墨迹,而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 马车在上京宽阔的道路中行进着,不远的房梁上几道黑影出现,黑衣人的箭弩射出几道利箭,利箭穿透马车的一瞬,谢临渊一把将苏卿卿揽在怀里,双目凝出寒光! 房顶上几个黑衣人拿着剑朝着马车袭来,凌风、疾风和一众护卫持剑迎了上去。 “保护少主!” 马车上留下追风奋力扬起马鞭,加快速度向前赶去,就在好不容易甩掉身后的黑影继续前行时,宽阔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横亘在路中央。 “车上可是谢世子?小女子翰林院张学士之女张秋华!”站在路上的张秋华,出宫归家的途中,马车却坏了,无奈停在了半道上,如今正好挡在路中央,以至于谁也过不去! “因中途马车坏了,小女子着急归家,可否请谢世子行个方便,送我归家?” 马车外传来女子柔弱的请求声,谢临渊想起萧子衿给他的消息,心下了然。 果然是好算计,先给他下药,再派人刺杀,中途安排张学士之女拦路,逼他药性发作不得不就范,这张秋华若是出了事,翰林院那帮老学究必定会上奏将他死参到底! “唔……热……谢临渊……我好热!” 第25章 她怎么像个荡妇! 马车上苏卿卿脸颊通红,神情迷乱,双手不停地撕扯着领口。 谢临渊暗道“不好”,他情报得的紧急,知道是‘蝶香散’时,离赏花宴已经不足一天,虽然储神医连夜配了药,但那药只有提前服下才能奏效,如今再服用,已经来不及了。 没想到千防万防,最后却折在她这儿。 谢临渊伸手拉住苏卿卿正要扯开领口的双手,但猛然间的触碰,让苏卿卿身体颤动,伸手攀上男人结实的胸膛,身体紧紧地贴了上去。 “别走……我热……” 谢临渊感受到贴上来的柔软,后背僵硬,却被马车外的请求声拉回神志,看着怀中迷乱的人儿,一只手将柔软的柔荑紧紧按住,不让她继续煽风点火。 另一只手撩起窗帘,语气中带有一丝烦躁 “本世子有要事在身,不方便送娘子归家。追风!派一个人去张府,娘子在此稍等片刻。改道去母亲的别院,快!” 帘子放下的一瞬,马车上传出女子的娇喘,张秋容虽未出阁,但也知道马车上发生了什么,尴尬地后退,急忙让出道路。 一路上苏卿卿都在试图扒谢临渊的衣服,谢临渊被她弄得狼狈不已,一边死死按住她作乱的手,一面又怕伤了她。 终于到了别院,追风将谢临渊的轮椅放下,掀开车帘时,只见苏卿卿坐在谢临渊身上,手被谢临渊按着,不安分的头埋在谢临渊而脖颈处吮吸着。 追风还是个毛头小子,但瞬间还是脸红了。直到自家少主一记冷眼射来,他才慌忙放下车帘。 “去将那顶有遮帘的软轿抬过来!” 追风听到车里传来少主隐忍的声音,匆忙跑去喊人抬轿子。 —— 芳华苑 这座宅院是福嘉公主少时的府邸,出嫁后就很少回来了,但府中专门给谢临渊留了院子,府里的一切都保留着,也有专人安排打理。 齐管家安排人将软轿抬进沧澜院,将谢临渊安顿好后,才吩咐众人都出去。 谢临渊看着怀中人儿双颊酡红,闭眼躺在他怀中。想起方才有外人在时,她意乱情迷的模样,不得已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晕了过去。 穴道解开的瞬间,苏卿卿悠悠转醒,不过片刻间,药劲儿袭来,她刚刚回笼的神志立刻被薄雾侵袭,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隐约中只看到躺在床上,眉眼精致的男人。 药效越发猛烈,苏卿卿罗衫半解,双手攀上他脖颈。 桂花香扑面而来,谢临渊瞳孔骤缩。他本该推开这投怀送抱的猎物,可掌心触及腰肢的纤弱微微颤抖时,他竟舍不得放开。 “苏卿卿,你知道我是谁?”他掐住她下巴。 苏卿卿迷蒙中骤然望进那双鹰隼般的眼睛,薄唇微张,轻声吐出三个字:“谢临渊!” 谢临渊呼吸一滞,方才的隐忍瞬间释放,紧紧扣住女子的头,扣向自己…… 苏卿卿在剧痛中清醒片刻,看见男人紧绷的下颌滴落汗珠,残疾的双腿纹丝不动,腰腹力量却惊人。她羞愤欲死,偏偏身体在药力下背叛理智,化作一江春水。 …… 一夜风雨过后,翌日清晨,一抹暖阳照进雨后的沧澜院。 齐管家指挥众人正清理着院中的落叶,想起昨日少主带回来的女子,一晚上反反复复叫了五次水。 看着自家主子身边终于有人了,不再孤单一人,不管这女子是什么人,都决定一定要把她供起来。 齐管家眼含笑意,指挥着一旁的洒扫丫头“动作慢些,别吵到少主休息!” 卧房内,轻纱幔帐后,谢临渊漂亮的眼眸,紧紧盯着怀中的人儿,想到她昨夜的疯狂,血液上涌。 怀中美人儿眉头微蹙,幽幽转醒,盯着纱帐眼神迷离 “醒了?”听到耳边的低沉嗓音,转头间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墨色瞳孔,昨晚疯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昨夜她主动宽衣解带,将男人压在身下,身体脱力时,是眼前的男人托着她……完成的。 那药效过于猛烈,昨晚足足五次,她才彻底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天呐!她怎么像个荡妇! 此时,双腿的酸软让她回过神来,一把将被子拉起盖过头顶。 [怎么回事啊?明明是给他下药的,怎么我中招了呢?昨晚我还那么主动!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啊?啊……要疯了……] 听到身侧小丫头内心疯狂的呐喊,谢临渊心情大好,伸手想拉开她的被子,没想到被女子紧紧抓住,一动不动。 “听话,把被子拿下来!”苏卿卿听着头顶传来男人低笑的声音,害羞地往下拱了拱。 “不要!” 谢临渊看着将自己拱成一团的人儿,伸手在被子拱形的凸处拍了一下 “再不出来,就真的打你屁股了!” 搁着被子被拍了一下,苏卿卿娇躯一震,慢慢从被子里滑了出来,谢临渊替她撩开覆在面上凌乱的发丝,露出娇小的面容,笑着道:“起来吧!齐管事备好了饭,已经热过好几次了,我喊丫鬟进来替你穿衣。” “别……不用了,我自己来。” 苏卿卿急忙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滑落,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急忙拉起来盖住自己“那个……你把头扭过去!” 谢临渊坏笑地看着她:“哪里我没看过?” 苏卿卿抓起衣服盖在谢临渊头上,在男人的低笑声中慌乱地穿好衣服。 整个过程除了感觉双腿酸软,并无其他不适。 回想起那里冰凉的感觉,才忆起昨晚是谢临渊替她上的药,想起自己那满身的痕迹,瞬间脸又红了。 谢临渊透过衣服的朦胧看到丫头绯红的小脸,猜测她又想到了什么,拉下头上的衣服,喊住要逃跑的人儿: “一会儿小桃会过来,吃过早餐后,我们准备起程。缺什么东西,路上再给你买。” 苏卿卿出门前听到谢临渊的话,回头应了一声,逃也似的出了门。 第26章 一只很大的蚊子咬了我 这次出发一共两辆马车,谢临渊一辆,她和小桃一辆。 马车里苏卿卿正倚在一个绣着百蝶穿花图案的靠枕上。 车内空间不大,却布置得极为精致。四壁衬着软缎,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毯,中间固定着一张小小的檀木茶几。 这待遇堪比世家小姐了。 [果然睡过就是不一样!呵……男人!] 坐在前方车里喝着茶水的谢临渊,正听着凌风说储神医已经快研制出“癫毒”的解药,并且冬青最近恢复得不错。 猝不及防的被这狂语吓了一跳,手抖的瞬间,茶水溢出,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狂悖!” 凌风愣了一瞬,不知道少主这是怎么了?正要询问,就见到谢临渊将茶放下,示意他继续 “昨晚的黑衣人在少主离开后尽数退去,他们目的应该不是刺杀这么简单!属下本想抓住一人,却不想他们都是死士,被抓时就咬舌自尽!属下办事不利,请少主责罚!” 谢临渊抬手扶起凌风:“无妨!昨夜是谁我心里有数!炎狱那边怎么样了?” “常福得知家人在我们手里后,就全招了!将二老爷在江南道的刺杀合盘脱出,还供出了二老爷做的其他的事,但他只是二老爷身边的一个小管事,所知不多,只是……其中有一件事需要向少主禀明!” 谢临渊眉目微挑:“何事?” “常福说当年传信给福嘉公主的人……是二夫人安排的,并且二夫人还在福嘉公主的药中动了手脚……” “砰”谢临渊手中的杯子瞬间崩裂,锋利的碎片划破手掌,汩汩鲜血流下来。 “少主!”凌风急忙上前用布条将谢临渊流血的伤口按住 “属下这就派人去杀了他们!” 谢临渊用力攥紧拳头,覆在伤口上的布条渗出斑驳的血迹,眼神中是野兽般的暴戾,隐忍的怒意让他双手颤抖: “去!给谢临怀喂下‘合欢散’,把他扔进城郊乞丐窝,别让他死了!” 谢临渊松开双手,将布条勒紧,拿起桌上残留的碎片,看着碎片断裂处血色的裂痕,眼神中尽是疯魔,喉咙深处一字一句地挤出: “母亲所受之苦,这些年我所尝之痛,我要他们……加-倍-奉-还!” 凌风退出马车,谢临渊无力地靠在车厢壁上,脑海中浮现母亲温婉的笑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渊儿……” 第一次,一滴清澈的泪珠悄然滑落在那男人的脸颊。 …… 出发已经有两日了,一路上谢临渊都没有喊她过去,反而一反常态,安排了几个随行小厮。 这两日沿途没有驿站,众人只能在外面安营扎寨,她和小桃就在马车里过夜,谢临渊也在马车上休息,这两日她就没见谢临渊出来过。 苏卿卿只是远远透过窗户,看到过他阴沉的脸色,想来可能是临近江南,案情棘手,他心情不好。 自己正好躲得远远的,免得触霉头。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赶到安淮驿,一行人在驿站吃过饭,便各自回房去休息,苏卿卿和小桃一间房。 这两日不能洗漱,她感觉自己都要臭了,见小桃向小二要来了热水,上前开心地抱住小桃“桃子真好,我都快臭了!” “姐姐先洗,我去将姐姐的衣服拿来!” 苏卿卿脱下衣服,躺在浴桶中,感受到温热的水流漫过四肢百骸,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这两日的颠簸,她骨头都快被颠散了,古人出门真是太不方便了。 小桃拿着衣服走进来,看着坐在浴桶中闭目养神的苏卿卿,盯着苏卿卿雪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红痕,“哎呀!”大叫一声。 “卿卿姐你怎么身上被咬了这么多包?” 虽然这两日已经淡去很多,但由于红痕的数量过于惊人,小桃震惊的下巴就没有合上过,甚至音量比平时高了几分。 这安淮驿虽是官驿,但毕竟偏僻,驿站小,房间也不多,隔音效果就更一般了。 小桃的这声大喊,门外的侍卫听得一清二楚,就连隔壁的谢临渊也听到了,不一会儿又听到隔壁传来水花荡漾的声音和苏卿卿的恼羞的捂嘴声: “祖宗啊!你小点声!” “可是姐姐,你这被咬的也太吓人了!” 小桃年纪小自然不知道这些男女之事,苏卿卿尴尬地支支吾吾 “那个……是有一只很大的蚊子,趁你睡着了,咬了我!” “可是……它为什么不咬我啊?而且我一点都没听到蚊子叫啊?” 小桃疑惑地挠挠头,满眼真诚地发问。 [哎呀妈呀!小祖宗~你就别问了!] 苏卿卿心里嘀咕,还是尴尬的笑笑:“那个……可能我的血比较香吧!所以她它只咬我,哎呀~好了,我很快就出来了,你先去铺床吧!” 谢临渊听到隔壁悉悉索索的声音,看着自己颓废的模样,这两日他沉浸在自责与悲痛中,一直走不出来。 临近江南,不能这么放任自己沉溺伤痛,他要振作起来,才能为母雪恨! 唤来小二将水抬进来,谢临渊洗澡时一向不喜人伺候,一直都是他自己,想起刚刚隔壁的对话,起了捉弄的心思,对着门外吩咐: “凌风,让卿卿把衣服送来!” …… 站在世子浴室屏风外的苏卿卿,拿着谢临渊的衣服,脸上写满了茫然与错愕。 这突如其来的情境,让她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刚绞好头发,就被唤来送衣服,现在正披着湿漉漉头发站在这里给谢临渊送衣服,心下腹议: [让谁送不行,偏偏让我送,刚刚把小桃糊弄过去,现在又得伺候这祖宗,我上辈子是做什么孽了,这辈子要当牛做马!] 听到声音的谢临渊,背对着苏卿卿喊道:“还不过来!” 苏卿卿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将衣服搭在屏风上,透过屏风隐约看到: 氤氲水汽在屏风后袅袅升腾,将整间浴室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谢临渊背靠浴桶,湿透的乌发如同泼墨般散在桶沿。水珠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落,流过线条分明的锁骨,最后汇入那一池荡漾的春水中。 [人间绝色啊!这男人睡得好像也不吃亏!] 浴桶中的男人勾起唇角,长臂一伸,将屏风后偷看的丫头拉进来,她步伐踉跄,重心不稳,只听“哗啦”一声,整个人落入水中。 第27章 怎么就咬到嘴了呢 水花四溅,她的衣裙瞬间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曲线。刚洗干净的长发散发着桂花清香,如绸缎般散开,在水中浮动,衬得她肌肤如雪,唇若点朱。 谢临渊低笑一声,手臂一揽,将她禁锢在怀中。水波荡漾,两人的气息纠缠,温热而暧昧。 “谢临渊!你……放开……”她羞恼交加,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牢牢扣住腰肢。 “既然要看,现在不是看得更清楚?”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戏谑,指尖轻轻抚过她湿透的衣襟。 “谁要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 谢临渊拉起她的手抚上自己滚烫的胸膛,在她的耳边轻咬“哪里好看,当真……不知道么?” 苏卿卿脸颊通红,只觉不能再被拿捏!她猛地抬手,水珠飞溅,溅了他一脸。 谢临渊眯了眯眼,眸色渐深。下一瞬,他倏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水波轻荡,雾气缭绕,满室旖旎。 —— 第二天马车里,苏卿卿揉着酸痛的腰肢,疲惫地靠在马车上 [该死的谢临渊,太能折腾了,我的腰都快断了!怎么这人瘫了,手臂还那么有力……] “哎呀!卿卿姐,你的嘴唇怎么破了?都流血了!” “那个……昨夜有虫子咬了我!呵呵……” “怎么就咬到了嘴呢?”小桃只觉得奇怪,以往卿卿姐给世子守夜时都没啥事,怎么现在一直被咬,难道是路上蚊虫太多了,不行,她得寻追风找点驱虫草来。 苏卿卿并不知道小桃的想法,摸着她的嘴唇上的伤口,痛呼出声,想起昨夜为了不发出动静,才死死咬住嘴唇,偏偏谢临渊看她忍耐的模样,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她生生把唇咬破了,才放过她。中间还不停地问她:他,到底行不行? 行!可太行了! 她低声回答了半夜,呜呜~这是恶魔吧! —— 半月后,众人终于在连日的奔波中到达了平江府境内。 平江府管辖内共有六个县,平江府地处江南道中心位置,水系繁多,前朝时专门修建运河用于漕运,这条运河至今沿用。 平江府丝织业繁盛,闻名大周的苏绣就出自平江府,所以当地百姓除了务农,多以苏绣为生,百姓生活富足。 震惊朝野的‘青楼剥皮案’便出自平江府 “少主,此地距离平江府城不到二十里,前方有个茶馆,少主可要歇脚?” 谢临渊看着在路边不停揉腿扭腰而女子,嘴角挂上一抹笑:“你去喊卿卿和小桃过来,让护卫们留下,你与追风带上卿卿、小桃同去!” “是!”凌风接到嘱咐后,便去通知苏卿卿与小桃,苏卿卿一听前方有茶馆,正巴不得早点去歇会儿,透透气。这一路不停地赶路,可把她累坏了。 谢临渊这个老六白天赶路,晚上还要折腾她,他倒是每日神清气爽,可自己这小身板是真吃不消啊! 走到谢临渊身边,凌风主动将身侧的位置让出来,这几日谢临渊对她的好,众人都看在眼里,心里也都知道抬名分是早晚的事。 小桃自然也察觉出几分不同,只是丫头还小,大人的世界小孩子还是少知道点好。 几人走到茶摊坐下,茶摊老板看到众人的衣着打扮,便知非富即贵,急忙将茶点摆上招待。 “哎!最近平江城里不太平,听说死了好几个人了!还都是被人剥去脸皮,都不知道死者身份,尸首都无人认领!” “听说昨日才确定死者是谁,但这都一个多月了,半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找到,听说昨日又死了一个,也是被人剥去脸皮,弄得城里人心惶惶的。” “六子,要我说,你最近就别进城了,这城里不安全!” “唉!刚哥,我不进城把这些货卖了,我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啊!况且不是说这出事的地方不都是在青楼里么?咱这平头百姓的,哪有钱去那种地方消遣!没事的!” “都是生活所迫啊!” …… 谢临渊坐在茶桌上,听着周围茶客们的交谈,心中对平江城的近况有了新的了解,苏卿卿看着谢临渊这淡定的模样,才知道这货原来是专门到这里打听消息的。 [这凶手这么残忍,作者怎么一点没多写啊?也没说凶手是谁,整出这么个案子,就只是为了方便三皇子嫁祸太子,怎么嫁祸来着?] 苏卿卿在脑海中细细回想,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身子坐直了些,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 [好像其中一个死者是个漕运的官员,偷了账本被发现后就灭口了。正好这倒霉催的太子,手下有个官员犯了事被贬到平江城,上任的途中被劫匪杀了,任职文书落到了平江城知府手中。 这个知府是三皇子的人,就把漕运官员的脸剥下,将尸体放到青楼,并在旁边放上任职文书,做成太子官员在赴任途中出入青楼,被害死的假象。 以此来造谣太子用人不当,手下官员作风不正,降低太子在朝中的威信,太子也因此受到圣上的斥责!] 苏卿卿越想越不对。 [这是什么烂剧情啊?怎么看这个三皇子都应该是反派吧?怎么会是男主呢?] [长的帅?]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谢临渊,又摇了摇头 [这男人比皇子帅多了!] [那不然是人好?可干的这些事儿都不是人事儿啊~] 苏卿卿越想越觉得这本书的作者也是个奇葩,为啥这书能火呢? [唉!时代变了,现在的人都喜欢什么全员反派啊……全员疯批啊……这种奇奇怪怪的设定!这不,旁边就坐着一个疯子!] 苏卿卿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猝不及防额头被弹了一下,这一下,直接给她痛麻了。 她怎么忘了,这男人手劲儿她可是验证过的! “好痛啊~你干嘛啊!”苏卿卿揉着被打疼的额头,一脸敌意的看着谢临渊。 “不该想的别乱想!” “我想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谁?”她只敢小声的在一旁嘀咕,但就这嘀咕的声音还是被谢临渊听到了。 这是在跟他要名分? 第28章 世子什么的,都把我当外人 不过,也确实该给她一个名分,等回上京后吧!此事还得慢慢谋划。 “今日起,对外你就是我的通房丫鬟!等回了上京再给你抬位分!” 苏卿卿一愣!呵呵……通房丫鬟,宫斗剧中,通房丫鬟连出场的资格都没有,早早就死了。 如果能死掉回去也行!那这个通房丫鬟她就先当着吧!守好自己的本心,做个纸片人! 幸好这个男人每次事后都会让她喝药,这样也好,她可不想留个孩子在这个吃人的世界! “行了!走吧~今日就进城!” …… 平江城外五里处,现任知府携众官员立于城门口五里处。 烈日炎炎下,领头几名官员身侧均站着小厮举着伞,打着扇子,为首的张知府更是有小厮端茶候在一侧。 “按理说世子殿下两个时辰前就该到了,怎么现在还未看到人?” 张知府一边擦汗,一边着急地询问着,身后的吴通判示意小厮将准备好的冰块端了出来。 张知府看着冰块,露出满意的神色,但言语上却佯装不满: “吴通判,我等是出来迎世子殿下的,岂能这点酷热都受不住?若是叫殿下看到了……” “大人,下官已经派人去查看了,想必世子殿下不会先于我们的人到达,待有消息了,再收起来,也来得及。” 张知府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示意吴通判靠近一些,低声说道: “这谢世子此次来平江府查案,虽说只是个六品司直,但毕竟是谢国公嫡子,在定北军中颇有威望,就算如今瘫痪了,恐怕也不好糊弄,那边……你安排得怎么样?可不能坏了殿下的大事!” 吴通判恭敬地低下头,小声地在张知府身旁说道: “大人放心,那人我早已剥去脸皮,扔到青楼里了,只等着被人发现,除了他身上带的任职文书,任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好!此事办好,未来你我便可直上青云。切不可出纰漏!” “是!下官一定紧跟世子身侧,协助世子查案,必不会坏了大人的布局!” …… 就在两人私语商量时,谢临渊一行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一众官员慌忙让身侧小厮们退下,整理好着装,恭敬相迎。 “下官平江城知府张怀远携平江众官员恭迎世子殿下!” 众人齐齐向谢临渊作揖行礼,谢临渊撩起车帘,望着车下众多平江府官员,沉声道: “张知府不必多礼!本世子身体抱恙,不能下车与诸位见礼,望张知府海涵! 此次出行是奉圣上之命查办江南案,一应接待按照大理寺司直品阶安排就好,不必太过繁琐。后车中有女眷,劳烦张知府派人将女眷安排到行馆,我同大人到府衙中查阅本案卷宗!” “下官这就安排!” 随后众人便正式进入了平江城,入城后谢临渊带着凌风去了府衙,苏卿卿和小桃、追风三人一同到行馆下榻。 刚入平江城时 苏卿卿就听到脑海中“叮”的一声,眼前闪过一行字幕 【进度推进10%……】 她瞬间疑惑了,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都没有任何动静,怎么一到平江城突然出现字幕了? 这是……进度条? 片刻之后,字幕的光芒淡去,消失在她的眼前,好像没有出现过一般。 到达行馆后,她想办法支开小桃,在房间呼喊、乱点,一通操作下来,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只有进度条么? 直到晚上都没找出查看方法,回想起进度条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时间并没有什么特殊。 [10%……为什么会是10%呢?] “平江城?难道说是即将上线的‘青楼剥皮案’推动了剧情的发展,正式进入了剧情环节,进度条才会显示的?那是不是进度到100%我就能回去了!” 苏卿卿在房间来回踱步,小声嘀咕着 “也就是说我之前死不了,是因为剧情限制。没走完剧情,我是死不了的!那我岂不是在这个世界无敌了?” 想到这个可能,苏卿卿忍不住开心地大笑,但很快又皱起眉头,摸着下巴 “不对,不对!我只试了自杀,万一自杀不行,别人杀我可以呢?而且这啥提示也没有,也没说我死了到底能不能回去,万一给我整个无限流,那我不是得一遍一遍重来!” “真是麻烦!好歹多给点信息啊!就这么个进度条,谁知道是几个意思啊……我要崩溃了!” 苏卿卿越想越崩溃,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沮丧地坐在椅子上,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 小桃和追风回来时,就看到一女子鸡窝般凌乱的头发,坐在椅子上发呆! “卿卿姐,你这是怎么了?” 苏卿卿抬头看着小桃,一个激动就抱住了她,生无可恋地呐喊道:“小桃啊……我太难了!我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呜呜~” 小桃整理着苏卿卿凌乱的头发,低声哄着:“卿卿姐可是想世子殿下了?殿下应该快回来了!” 苏卿卿放开小桃,嗔怒地揉着小姑娘的粉嫩的脸颊:“小姑娘家家的,瞎说什么?谁想那个烂人!” “那你好好的发什么疯?喂!手拿下来!” 追风倚在房门口,不满地看着苏卿卿的双手。 苏卿卿斜了追风一眼,但鉴于之前追风因她受罚的事情,自觉亏欠。 [算了算了,小孩子,让让他吧!] “你怎么还杵在这里?你快走,我要关门了!” 小桃将追风推出门去,随手关上了房门,只听到门外传来少年的呼喊: “喂!给你买的酥糕你记得吃!别什么好的都给外人了” 听到追风那小子的声音,苏卿卿心中不屑。 合着现在她倒成外人了?转头又抱住小桃的腰,扁着嘴委委屈屈地开口: “还是我家桃子最好了!哼!世子什么的……都把我当外人!” 正在府衙查看案情记录的谢临渊,莫名躺枪,突然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