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发媳妇,我要生一窝!》 第1章 前哨村武淞 大炎朝,定远卫,前哨村。 六月初六,骄阳似火,正是农忙时节。 武淞光着上身,粗布衣服扎在腰间,手中拿着锄头,顶着中午的太阳,在自家小麦地中挥汗如雨的锄地。 他一耸一耸地挺着腰,带动锄头不断落地,发出阵阵闷响,犹如强有力的心跳。 而在不远处的小树林中,聚集着二十多个村中的大姑娘、俏媳妇,她们干了一上午农活,在树下乘凉歇脚。 她们看着武淞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眼睛都直了! “这武家二郎,从小体弱多病,差点没熬过去年冬天,没想到过了半年时间,比我家那死鬼还要强壮!” “还得是男人,锄的就是有力气,看得我都快不行了!” “怎么?你的地荒废了三月,想找武家二郎松松土?” “呸!你家男人也三月没回来,我看是你想了!” “没错!我早就想钻武家二郎的被窝!” “你!不要脸!” “……” 女人们相互嬉闹,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可目光如火,始终没从武淞身上移走。 武淞离得不远,隐约听到了女人们的声音,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群女人是纯调戏,一到玩真的,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古代女人还是保守,这要是放到现代,没准早就滚上床单了! 没错,武淞的灵魂是现代人,是清北大学农学系高才生。 半年前,因连夜通宵赶论文,猝死在宿舍。 等他再次清醒,就发现自己魂穿到这个也叫武淞的病秧子身上。 幸亏他在大学时喜欢钻研古武,招数功法都烂熟于心,他这半年来按照记忆中的古武技巧,起早贪黑地锻炼,身体强健了不少。 这也引起前哨村大姑娘,俏媳妇的惦记。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前哨村女多男少! 前哨村靠近北凉,北凉民族经常侵扰袭掠大炎边境,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抓,见粮食财宝就抢,使得大炎边境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大炎朝廷为了开源节流,以战养战,特设御北都司,管辖定远、镇远、平远三大卫所,以及上千个军屯村。 前哨村就是其中之一。 村中每家都要出一名成年男人服兵役,称为正军,平时在家参与种地,参加日常训练,维护村子治安等等,可一旦战争打响,正军就得汇聚到一起,共赴前线。 正军家属称为余丁,留在家中种地纳税。 前哨村武家是兄弟俩,武淞有个亲大哥武治,再加上武淞体弱多病,于是武治当了正军,而武淞当了余丁。 大炎和北凉打了近百年,御北都司的正军死伤无数,以至于所有军屯村都是女多男少。 目前大炎和北凉又交战了三个月,前哨村的正军从战争开始就赶赴战场,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家。 这可把村中的俏媳妇们给憋坏了,日渐如狼似虎! 武淞有着自己的底线,时刻跟村中的女人保持着距离。 他感觉到小树林中的目光越来越炙热,赶紧加快手中的锄头。 武淞刚锄完小麦地,正准备扛着锄头往家走。 他遥遥看到他家隔壁的小男孩狗蛋,正火急火燎地向他跑来。 狗蛋边跑边朝他挥手,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喊道:“武二哥!你大哥他……他回来了!” 武淞全身一抖,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平时武治回来,都是亲自来乡间地头找他,可这次竟然是狗蛋跑来告诉他。 难道说武治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虽然他刚来半年,对武治这个亲大哥没什么感情,但武治毕竟是他在大炎朝的亲大哥,血浓于水! 武淞立即问道:“我大哥他怎么了?” 狗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大哥……被马车拉回来,全身上下都是血,现在在家里躺着!” “他叫我出来寻你,说是有重要事嘱托!” 武淞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跟狗蛋说话,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家里冲去! 他跟武治住在村东一个院子里,是他们爷爷传下来的,院中有三间连在一起的茅草房。 武淞跑进院中,一眼就看到武治房门口站着十个身穿满是污渍的布甲,手持木矛的壮年男人,他们围成一圈,每个人脸上都十分沉重。 中间传出女人悲痛的抽泣声。 武淞心中一凛,立马穿过人群,冲进了武治的房中。 一进屋。 武淞看到武治躺在炕上,身上布甲千疮百孔,满是血污,脸色惨白,呼吸缓慢,双眼紧闭,完全是一副死相! 他箭步来到武治身前,蹲在炕边轻声低语,“大哥,醒醒,我是二郎。” 武治身体微动,慢慢睁开空洞的双眼,瞳孔中映照出武淞的脸。 他眼睛一亮,神色有些激动,颤巍巍地抓住武淞的手。 “二郎!我要不行了!” “等我死后,你把你嫂子娶了,延续咱武家香火!” 武淞猛地站了起来,心脏砰砰直跳,双眼圆睁,脑海中五雷轰顶!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武治,怎么也没想到他哥武治竟然临终托妻! 古代不是保守么? 怎么玩得比现代还要刺激! 这让他这个现代人如何受得了! 只是嫂子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倾国倾城的容貌,即便前世女明星也不及其十分之一! 他心中倒是有些恍惚。 武淞缓过神,连忙说道:“大哥,你别说胡话,你身体会好的!” 武治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身体我知道,我活不过今天!” 武淞抿了抿嘴唇,“可……可那是我嫂子啊!” 武治重重地咳了两声,嘴角渗出黑血,可脸色涨得血红,激动道:“长兄如父!你必须听我的话!” “而且兄终弟及,父死子继是大炎的传统,你也没必要介怀!” 还不等武淞说什么。 武治用尽全力朝门外喊道:“莲儿,你进来!” “嗯!”一声带着哭腔的娇滴滴声音,从门外悠然传入。 随后,大门轻开,一个身穿灰布衣服,面若桃花,身姿窈窕,十八九岁的美女,缓缓走了进来。 正是武治的老婆潘紧莲。 潘紧莲是武治一年前在定远卫找来的女人,娇柔妩媚,皮肤细嫩有光泽,是前哨村三大美女之首! 然而武治因战功赫赫成了前哨村小旗,管理前哨村所有正军,忙的脚不沾地,跟潘紧莲是聚少离多。 也是因为潘紧莲漂亮妩媚勾人,十里八乡的男人都惦记她! 武淞这半年来跟潘紧莲低头不见抬头见,每一次都有心动的感觉! 但他知道叔嫂有别,始终跟潘紧莲保持距离。 今天也是潘紧莲说要在家中洗澡,武淞为了避嫌才中午出去给小麦地除草。 可没想到再次见面,嫂嫂却要成为他的女人! 第2章 嫂子美不美? 潘紧莲悄然来到武治身前,脸上的泪痕未干,还止不住地抽泣。 武治看了眼,目光落在武淞身上,微声道:“二郎,你嫂子美不美?” “美!”武淞正出神,下意识地回应。 “那还废什么话!以后莲儿就是你的女人,给你缝衣暖被窝!” 潘紧莲一听武治的话,羞臊的脸颊顿时染满了红晕,抿着嘴角低下了头。 武淞回过神,心脏砰砰直跳。 他怎么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虽然嫂子美,但那可是他嫂子啊! 哥哥死后迎娶嫂子进门,这也太刺激了吧! 武淞还想说些什么。 武治猛的抓住武淞的手,力气大得犹如铁钳一般,“我快不行了,就当你已经答应!” “我只求在我死后,你能和莲儿延续武家的香火,能有后代为我上坟烧香!”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你要是不答应,我做鬼也不认你这个弟弟……” 武治说话声越来越弱,最终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没上来,双眼圆睁,脸上的红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武淞见状不对,连忙大声喊道:“大哥!” 一旁的潘紧莲惊慌失措,“叔叔!你快帮帮你哥!” 然而武治已经松开了武淞的手,身体重重摔在炕上,双腿一蹬,没了气息。 可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武淞和潘紧莲,眼神中的期许逐渐变得空洞。 武淞赶紧伸手探了探武治的鼻息,随后面沉似水。 潘紧莲看了眼武治,又看了眼武淞,再傻也明白武治已经走了。 她仿佛丢了魂一般,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眼神中的悲伤变得无神。 武淞却是心乱如麻,刚来大炎半年,身体血脉上的亲大哥就这么死在眼前! 临死前还将嫂子托付给他! 那可是他嫂子,他要是真的跟嫂子在一起,岂不是禽兽不如? 但这是大哥武治的临终遗愿,他又不好违背。 …… 半个时辰后。 武家小院支起了灵棚,院门口挂起了白灯笼。 前哨村本来就不大,来往的村民看到白灯笼,也都知道了武治战死的消息。 正军战死在军屯村司空见惯,村民们也已经习以为常。 武淞前前后后张罗着武治的丧事,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幸亏有送武治回来的正军,也就是之前围在武治房门前的壮汉们。 他们帮着武淞支起了灵棚,随即离开赶赴战场。 战争还在继续! 灵棚中。 潘紧莲则是身穿一身白布孝服,跪坐在灵棚中的棺材旁,在身前泥盆中烧着纸钱。 本来她长得就风姿绰约,再加上孝服加身,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来往武家小院中的村里人,只要目光扫到潘紧莲的身上,都会下意识的停留一下。 女人的目光中有着羡慕和嫉妒。 男人的目光中充斥着贪婪。 之前村中男人们还畏惧武治的小旗身份,不敢对潘紧莲有多余心思。 可现在武治已死,只剩下个从小体弱多病的武淞,他们心中没了惧怕,对潘紧莲是心痒难耐! 而且大炎律法规定,军屯村的成年男女必须完婚,即便死了配偶,也只给一年的宽限时间。 大炎和北凉交战百年,军屯村男人死伤无数,人口锐减,为了提升边疆人口,才有了这个规定。 也就是说一年后,他们就都有机会迎娶潘紧莲过门! 潘紧莲感受到村中男女异样的目光,满怀心事的低着头烧纸,脸上被火光映的通红。 武淞接待完来客,扭头看到棺材旁沉默不语的潘紧莲,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嫂嫂,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潘紧莲咬了咬唇角,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随即站起身,红着脸抬头看向武淞。 “二郎,嫂嫂有事跟你说,你……你跟我进屋。” 武淞心头一颤,该来的还是要来。 嫂子明显是想跟他研究大哥托妻的事。 他虽然还没想好,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潘紧莲走进屋中。 武淞刚迈步进屋,潘紧莲迅速关上房门,挂上门闩。 “嫂嫂,你这是何意?”武淞疑惑。 潘紧莲脸颊红透,扭捏的抓紧孝服的衣角,“二郎……你……你现在要了我吧!” 武淞登时一震,眉宇间浮起恼怒,“嫂嫂!大哥尸骨未寒!你怎能如此放荡!” 潘紧莲目露急色,连忙解释,“你是没看到村中男人们的目光,一个个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要是我有了男人,他们就没理由来招惹我。” “更何况你大哥将我托付给你,我迟早是你的女人!” 武淞面色一僵,脑海中顿时天人交战,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在他脑袋中吵个不停。 黑色小人桀桀笑着,“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这么美的女人投怀送抱,是男人就该吃干抹净!” 白色小人拼命阻拦,“她可是你嫂子,你清醒一点!” “你不是禽兽!” 武淞感觉为了嫂嫂,当个禽兽也不是不行。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摇了摇头道:“嫂嫂,大哥的遗言,我还没有想好。” “不过我会好好照顾你。” 潘紧莲手都快将衣角攥碎,“你是怕我打扰你的生活么?” “你放心,我可以做小,哪怕是妾室也行!” 武淞倒吸一口凉气,嫂子是真敢说! 不过大炎朝重男轻女,前哨村屯长都是三妻四妾,当今皇上更是后宫佳丽三千! 但让嫂子做小做妾,这也太疯狂了吧! 武淞坚定地摇了摇头,“嫂嫂,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 潘紧莲见武淞不松口,急得直跺脚。 她嫁入武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武治和武淞对她都是彬彬有礼,给她足够的尊重,过得还算幸福。 然而她现在成了寡妇,被人视为克夫的不详女人,要是武淞不要她,那她只能嫁给歪瓜裂枣的男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即便她不想再嫁,朝廷会征收她高额的单身税。 她根本承受不起! 潘紧莲豁了出去,奋身扑进武淞怀中,双手环住脖颈,脑袋深埋肩头,心心相通。 武淞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心口软糯温暖,随即一股电流游遍全身,酥麻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 古代女人都很保守,即便村中女人经常对他口花花,但还是第一次有女人离他这么近。 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他嫂子! 嫂子竟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这得是有多么大的觉悟! 武淞双手无处安放,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 只见潘紧莲脸颊羞红,双眸微闭,清秀动人,使得他口干舌燥,全身僵直,意识逐渐迷离。 “嫂嫂……” 潘紧莲咬着唇角,声音软糯,“别说话,上炕!” 武淞是个男人,哪里能经受住这样的考验,最后的神智也被冲散。 他毫不犹豫地将潘紧莲拦腰抱起,直直地朝着火炕走去! 火炕刚死人不久,即将迎来新生! 第3章 单身税 武淞将潘紧莲轻柔地放在炕上,翻身一跃跨在身前,双手支撑在其脑袋两侧,眼神冲动,呼吸急促。 潘紧莲面红如血,紧张羞臊得全身直抖,双拳紧握,指尖都扣进了肉里。 但她知道武淞是她的最好选择,毅然决然的幽声道: “叔叔……请怜惜我……” 武淞眼睛布满血丝,神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伏身就要压上! 正在这时。 屋外传来男人粗犷的喊声。 “肃静!屯长大人到!” “武潘氏何在?速来迎见!” 武淞身子一僵,眼神逐渐清明,看到身下面色绯红的潘紧莲,他如触电般翻身下炕,背过身去。 “嫂嫂……屯长叫你。” 潘紧莲迅速地坐了起来,整理着孝服,脸上红霞漫天。 “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武淞点头,随即快步走出了房门。 潘紧莲抿了抿嘴角,嘟囔道:“来得真不是时候。” 武淞走出房门。 他一眼就看到灵棚中多出了三个男人,一个中年矮胖子气势威严地看着四周,身后还跟着一高一矮两个彪形大汉。 灵棚中的村民们全都起身肃立,低着头不敢看矮胖子一眼。 武淞眉头一挑,面色冷了下来。 矮胖子正是前哨村屯长周伯庆,管理整个军屯村的土地、人口和纳税等工作,类似于现代的村长。 不过周伯庆是个为害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浑蛋,霸占死亡正军家庭的土地,强抢寡妇,村里人恨得牙根都痒痒。 但其豢养了十个彪形大汉,在定远卫也有身居高位的狐朋狗友,村民们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武治为人正直,还因屡立战功还荣升正军小旗,管理村中正军的日常训练,以及维护村中治安,跟周伯庆没少发生冲突。 现在武治一死,周伯庆闻着味就来了,一准没安什么好心! 周伯庆看到武淞,豆大的眼睛一眯,咧嘴笑道: “呦!这不是武家的病秧子么?没想到你没死,你哥却先走一步。” 武淞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我哥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不像屯长你这个大炎的蛀虫!” 周伯庆不怒反笑,“至少我还活着,怎么也比死了的强!” 武淞心头升起一团怒火,冷冷地瞪了眼周伯庆,“要不是我不想让我哥的灵棚染血,今天必让你血溅当场!” 他伸手一指院门,“我武家不欢迎你!” 周伯庆摊手笑道:“用不着你赶我走,等我办完正事,我自会离开。” 武淞质问,“你能有什么正事?” 周伯庆一本正经道:“根据大炎律法,定远卫丧偶的女人,需在男人死后五日内上缴单身税,未及时缴纳者,将被送到军营为将士们洗衣做饭。” 武淞轻哼,“不就是一百文铜钱,我武淞出得起!” “那是军屯村女人的价钱。”周伯庆冷笑一声,“我调查过潘紧莲,她乃大炎罪臣之女,被流放到定远卫,按律需上缴十两白银!”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本以为潘紧莲是定远卫的富家女,没想到竟然是罪臣之女。 还有十两白银的单身税,军屯村全村全年的收成都不到一两,他们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武家怎么可能掏得起? 武淞眉头紧皱,没成想大哥武治竟然娶了个罪臣之女回来,单身税还高得离谱! 周伯庆扫视了一圈,撇了撇嘴,“你武家所有家当算在一起,也凑不出一两。” “倒不如我来出这个钱,让你嫂子去我家陪我一年,等我玩够了,你嫂子在另寻婚嫁!” 话音一落,整个武家小院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周围村民心中气愤,单身税还有五天期限,可你周伯庆竟然在武家大郎死亡当天前来收取,还羞辱武家寡妇,简直没把武家当人! 可他们看到周伯庆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没一个敢挺身而出。 武淞气的是三尸神暴跳,怒火从脚底跟直冲天灵盖! 大哥武治尸骨未寒,周伯庆竟在大哥棺材前羞辱嫂子潘紧莲! 实在是过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武淞双拳紧握,肌肉快速绷紧,眼睛血红,杀气腾腾! 正在这时。 “吱嘎!” 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从武淞身后响起。 武家小院中的人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声源处。 只见潘紧莲身穿白色麻布孝衣,双眼空洞地伫立在门口,脸上满是无助和绝望! 周围人轻声叹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十两白银单身税,武家肯定是缴纳不起。 留给潘紧莲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成为周伯庆的玩偶,要么成为军营随军妇女。 而周伯庆对女人下手狠辣,已经有三个女人死在其手。 随军妇女更是悲惨,除了没日没夜地洗衣做饭,还要充当敢死队冲锋,甚至还是军营中的泄欲对象! 无论是哪个选择,潘紧莲都无异于掉进地狱! 周伯庆一见潘紧莲,眼睛都看直了,嘴角口水直流。 他激动的大手一挥,“郑浑,郑丹!快去擒住武潘氏!” 周伯庆身后的高个郑浑和矮个郑丹回应了一声,随即摩拳擦掌地朝着潘紧莲走去。 周围村民们目光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郑浑和郑丹是前哨村的郑家兄弟,因为受到周伯庆的豢养,都没成为正军。 但郑家兄弟孔武有力,打架凶悍无比,甚至比正军都要厉害一些。 即便是武治在世,都不一定是郑家兄弟的对手,更何况是从小体弱多病的武淞。 这下潘紧莲可完了! 然而武淞却摆出架势,冷声大喝。 “有我武淞在,谁敢动我嫂嫂!” 郑家兄弟愣住了脚步,惊讶地看了眼武淞。 他们并没把武淞放在眼里,却没想到武淞竟敢出手相拦。 郑浑不屑一笑,“有意思,病秧子竟想英雄救嫂。” 郑丹目光轻蔑,“不想死就赶紧滚开!” 周围人目光怜悯地看向武淞,纷纷摇头叹息。 你武淞出什么风头? 这下不仅仅是潘紧莲受苦,你武淞也要遭殃! 武淞却是一动不动,犹如一座大山一般。 他半年来苦练古武,身体强壮了不少,未必不是郑家兄弟的对手! 大哥武治临终托妻,他武淞不能让嫂嫂受到欺负! 武淞也是来到大炎以来,第一次跟人打架,还是高强度的对抗,神经高度紧绷。 他突然感觉到体内丹田处升起一股暖流,瞬间游走全身,使他感受到全身充满了力量,身体轻盈不少,眼中景象都变得缓慢五倍。 武淞心中一惊,这感觉跟古武典籍中记载的内力一模一样! 他在前世钻研古武典籍多年,可一直没有练出所谓的内力。 没想到来到大炎半年,竟会拥有内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等武淞细想。 郑家兄弟动了! 他们只当武淞找死,随即快速迈步向前,挥舞起沙包大的拳头,砸向他的面门! 拳头势大力沉,甚至发出了破空声! 周围人见状,下意识地捂住双眼,不忍看武淞的惨状。 郑家兄弟的拳头是出了名的重,能打断碗口粗的大树,人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武淞缓过神来,瞧见冲过来的郑家兄弟,嘴角浮起笑意。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拳头在重又能怎样? 蜗牛的速度还能打得到人? 第4章 野生美女 武淞沉肩躲开郑家兄弟的拳风,身体不退反进,跨步闯入他们的身前,扬起双肘砸向他们的心口。 郑家兄弟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心口就遭到千斤铁锤的重击,撕心裂肺的痛感传遍全身。 他们眼前一黑,身体倒飞出去五米,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不停地打滚痛叫。 周围人看傻了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郑家兄弟可是打遍全村无敌手! 却在武淞手下撑不过一招! 武淞平时不显山露水,怎么会这么厉害! 周伯庆也没想到这个结果,神色明显慌张起来。 他打架不厉害,一直倚仗着豢养的彪形大汉作威作福。 可武淞轻松打败郑家兄弟,打他更是如杀鸡一般简单。 武淞没有在意他,而是收起架势,惊讶地感受着身体中内力波动,以及回味着刚刚的战斗过程。 多年的古武钻研,半年的刻苦锻炼,全都没有白费! 古武果然强大,不然凭他的体质,根本不是郑家兄弟的对手。 还有传说中的内力,更加神乎其神。 而且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大炎,他都没听说过有人拥有内力。 难道他是天命之子? 武淞琢磨不透,干脆不去细想,目光锁在眼前的周伯庆身上。 “周屯长,带着你的人滚出武家!” 周伯庆全身一颤,却是强装镇定,“没想到你这么能打,不过再能打也没用!” “五日期限一到,军营就会派人带走武潘氏,你一个人根本不是整个大炎军营的对手!” 武淞眸光一沉,铿锵有力地说道:“不就是十两白银,我武淞出得起!” 周围人惊骇地看着武淞,那可是十两白银,又不是十两石头,你小子上哪去弄? 周伯庆轻哼冷笑,“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五天赚十两白银!” 他用脚踹了踹地上的郑家兄弟,“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走!” 郑家兄弟强忍着痛苦,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眼睛有意无意地偷瞄武淞,目光中满是惧怕。 他们跟着周伯庆,灰溜溜地离开了武家小院。 周围人欢呼雀跃,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见到土皇帝周伯庆吃瘪。 痛快! 不过他们目光落在武淞身上,却是有些感叹。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十两白银是一万文钱,更是天文数字。 哪那么容易赚到? 潘紧莲站在门口目睹了一切,紧咬着嘴角缓缓走到武淞身旁,声若蚊蝇般说道: “叔叔,武家在前哨村生活了百年,才有不到一两的积蓄,现在你却要五天赚十两,这怎么可能?” 武淞暖声安抚,“嫂嫂,俗话说靠山吃山,前哨村后山有山参产出,一棵百年山参能卖上五两。” “明天等大哥出殡后,我去后山走走,说不定能采上两棵百年山参,还上你的十两单身税。” 他前世好歹是清北大学农业系高才生,不但熟悉农业种植,更是知道山中植株喜欢的生长环境。 前哨村村民什么都不懂,上山也都是碰运气,自然会留下很多值钱的植株。 对他来说,后山就是无穷的宝藏,跟捡钱没什么区别。 之前半年一直锻炼身体,没有时间进山,再加上大哥武治身为小旗,家里不愁吃穿。 现在大哥已死,他的身体还练出内力,以及十两白银的巨债压身。 是时候进山取钱了。 “后山!”潘紧莲面色紧张,惊声道:“后山悬崖陡峭,根本不是人能走动的,不然村民们也不会宁可忍饥挨饿,也不去后山采药。” “况且后山是村中禁地,据说山中有一头千斤大虫,神出鬼没,食人不吐骨头!” 武淞眸光一凝,沉着道:“我打郑家兄弟只用一招,面对千斤大虫,我就算打不过也能跑!” 潘紧莲见武淞主意已定,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她重新坐回到火盆旁,一边烧纸一边低着头,她怎么也不相信武淞能在五天赚到十两白银。 五天期限一到,军营的人就会来抓她,到时候二郎怕是会和军营中人争斗起来。 不行! 她不能害了二郎! 得想想其他办法。 翌日一早。 武淞带齐挖山参的工具,随后摔破瓦罐,扛着灵幡,和其他人一起抬着武治的棺材,浩浩荡荡地走出村子。 他将武治埋葬在后山山腰,然后恭送村中前来帮忙的人。 潘紧莲最后一个离开,一步三回头看着快步进山的武淞,眼中闪烁着担忧。 武淞没有注意,走在崇山峻岭之中,只顾着四处观察适合生长山参的位置。 一路上停停走走,倒是采摘了二十多棵山参,但年份都很差,没一个能卖上好价钱。 两个时辰后。 武淞来到背山处,这里阴暗潮湿,山势更为陡峭,人迹罕至。 不过更加适合山参生长。 果不其然。 武淞手搭凉棚,看见十米远的山坳中,长着一棵半米高,结着红豆的圆柱植株。 正是上年份的山参植株! 武淞眼睛一亮,喜上眉梢,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山参面前,然后缓缓蹲下身子,拨开山参周围的杂草。 只见山参的根系长出了土面,足足有食指般粗细,表面有着细腻深邃的铁线形纹路,还均匀的分布着疣状白点。 武淞确认了下,嘴角上扬,“运气不错,这是一株百年山参!” 随即,他从怀中掏出红绳,系在山参根茎之上,然后用一根鹿骨签沿着根系附近小心插入,避免损伤到根须,最后用手锄松动山参附近的泥土,谨慎的挖掘山参。 武淞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挖了有半米深坑,这才将整株山参挖了出来。 他将山参放到手中,看着其黄白色的根茎,嗅到香甜的药香,脸上洋溢起兴奋。 这百年山参品质极佳,绝不止五两白银! 只是加上之前采到的山参,距离十两白银还有一些差距。 不过他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能有如此收获,五天赚十两白银还是很轻松。 武淞收好山参,又在附近找了找,可惜再也没有百年山参的踪迹。 他抬头看了眼太阳,算了下时间到了中午,也该去下定远卫,将山参卖掉。 毕竟前哨村条件有限,百年山参存放时间一长,很容易发生损坏,价值降低。 倒不如去定远卫卖掉山参。 钱到手才让人踏实。 武淞想到这里,立即迈步朝着定远卫走去。 可他刚走出百米,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 “老……老虎!救命!” 紧接着一声虎啸响彻山林,整座山都为之颤抖! 武淞心头一惊,脚下的步伐下意识地加快了不少,急速朝着前面冲去。 很快。 他就看到前方十米处躺着一位身穿布甲的女人,女人剑眉朗目,表情坚毅,英姿飒爽。 虽然女人穿着布甲,但还是能隐约看出其身材凹凸有致,大的地方很是浑圆。 武淞眉头一挑,前哨村后山鲜有人来,怎么突然出现个野生美女呢? 可不等他细想。 一头体长五米,身高两米的吊睛白额老虎,从他的视野盲区走了出来。 老虎全身毛发金黄,露出的獠牙长达一掌,爪子弯曲锐利,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尾巴犹如金鞭一般来回横扫,打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震响! 它不停地围着女人走动,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 武淞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得一颤! 这就是后山传说中的食人老虎? 果然大而危险! 而女人已经被老虎打伤,眼看着就要死在老虎嘴下! 第5章 打虎者!武二郎! 武淞被突然出现的老虎吓了一跳,精神紧绷了起来,下意识地摆出古武起手式,丹田处的暖流瞬间游走全身。 老虎感受到他的动作,随即停下脚步,扭头狰狞地看了过来,灯泡大的双眼闪烁着凶光。 女人也扭头看了过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焦急。 “快!快跑!你不是老虎的对手!” 武淞缓过神,他也想跑,可现在老虎盯上了他,想跑肯定是来不及。 倒不如拼尽全力,为前哨村铲除后山老虎的祸患! 正好他现在锻炼出内力,就拿眼前这个老虎试试手! 武淞打定主意,按照古武方法尝试着调动内力,内力从丹田处被他引导出来,汇聚到双手之上,顿时双手仿佛拥有了开山裂碑的力量。 他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 内力果然能自由调动,这下打赢眼前的老虎,他也有了十足的底气。 老虎感受到武淞不对劲,立即将武淞当成最大的威胁,不顾被它包围的女人,晃动硕大的身躯骤然朝武淞飞驰而来! 它的速度极快,只一瞬就冲到武淞面前,随后它粗壮的后腿猛地蹬地,壮硕的身躯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武淞的脖颈! 女人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帮忙,可她右脚脚踝传来钻心的疼,根本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又重重地摔回到地上。 她抬头看着凌空而起的老虎,眼中满是绝望。 女人修武多年,对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可连她都不是老虎的对手,山野中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打得过? 真是连累了眼前的男人。 然而。 武淞却冷静地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虽然老虎的动作快若闪电,但在他眼中却跟乌龟一样慢! 这也是他调动内力带来的好处,之前在打郑家兄弟时就出现过。 武淞嘴角勾起轻笑,随即矮身一个滑铲,身体钻入腾空老虎的腹下。 紧接着他猛挥右拳,拳风带有万斤之力,朝着老虎柔软的腹部砸去! 可老虎竟然在半空中扭动身子,躲开武淞的攻击。 武淞一怔,这老虎的确不简单! 他收起右拳,稳住身形,刚准备站起身继续对抗老虎。 老虎却是前脚落地,腰身一扭,粗壮的尾巴如同钢鞭一样砸向了他! 武淞眉头一皱,立马双手撑地,将身体推出老虎尾巴的攻击范围。 “砰!” 粗壮的尾巴砸到地上,响起金石碎裂的巨响,整座后山都为之一颤! 武淞停住身子,看到老虎尾巴砸到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地面都被砸出了半米深的大坑! 他倒吸一口凉气,心神不由得一颤! 不愧是百兽之王,竟然有如此强横的实力,比什么郑家兄弟强上不知多少倍! 要不是他锻炼出内力,怕是已经死在老虎的尾巴之下! 老虎落在地上,扭头错愕地看向武淞,凶厉的眼眸中杀气腾腾。 “吼!” 它发出一声撕破天际的虎啸,灵活地转身,挥舞起粗壮的前爪,露出闪烁着锐利寒光的爪尖,朝着武淞就拍了过来! 武淞赶紧起身,辗转腾挪躲避着老虎的攻击,伺机寻找打败老虎的方法。 老虎杀红了眼,动作凶猛迅速,攻击手段层出不穷,撕咬、爪击、尾击等等能用的全都用在武淞身上。 倒在地上的女人都看傻了眼,男人和老虎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相互搏命,一时谁也没占据上风。 她心中暗自赞赏,眼前的男人很不一般,武力强得可怕! 但人的体力根本不能和老虎相提并论,她和男人同葬虎口已成定局! 可她不知道,武淞锻炼出了内力,体力远非常人可比。 武淞跟老虎交锋数十回合,渐渐发现了老虎动作变缓,破绽也变得更多。 他瞧准老虎转身时的缓慢,纵身一跃骑到老虎背上,双腿紧扣,然后右手紧紧抓住老虎脖颈处的绒毛稳住身子,左手握成拳,抡圆了朝着老虎的后脑砸了起来! “砰砰砰!” 拳头犹如雨点一般,每一下都会发出震天的响声。 “吼!” 老虎连续发出动地的咆哮,疯狂地扭着身子想要甩开武淞,却是一点都甩不开! 很快。 老虎的吼声消失,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血红的眼眸中满是不甘,呼吸随之停止。 武淞担心老虎装死,拳头还是不停地落下。 一旁的女人惊骇地看着武淞,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是谁?竟然能打死老虎!” 武淞看着血葫芦一般的老虎脑袋,确认老虎已死,这才松了口气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女人,“我是武淞武二郎,住在山后十里外的前哨村。” 说完,他扭头伸手指了指前哨村的方向。 女人抬头一看,眼眸闪过一抹光亮。 武淞起身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前哨村后山禁地?” 女人眨了眨眼睛,轻声回应,“我是前哨村的新任小旗林秋月,今天过来走马上任。” 她轻叹口气,眼眸低垂,“可我为了赶近路,骑马走起了山中小路,没想到遇到老虎的偷袭,不但吃了我的马,还要吃我!” “我誓死抵抗,却不小心扭到了右脚,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已经命丧虎口!” 林秋月说完,抬头感激地看着武淞。 武淞一怔,“你是前哨村小旗?明明我大哥武治才是!” “原来你是武小旗的弟弟。”林秋月诧异点头,“难怪有几分你哥的勇猛。” 她眸光一沉,轻叹道:“可惜你哥英年早逝,卫上已经得到他死了的消息,所以派我过来上任小旗。” 武淞疑惑问道:“朝廷还在和北凉打仗,你怎么会来村中上任?” 林秋月,“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双方都在回撤,不然哪有时间送你哥回村?” “不过这次大战士兵死伤惨重,虽然停战后会有一两年的休战期,但兵员急需补充,朝廷才派我马不停蹄地过来。” 武淞打量了眼,还是警惕地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军屯正军都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当上小旗?” 林秋月眸光闪烁,抿着嘴角低头道:“这……这你不用管!” 她眼睛一亮,随即从怀中深壑掏出一张白色丝绸,伸手递向武淞,“这是我的委任状,你不相信可以拿去看!” 武淞怔怔地看着林秋月,这女人事业线绑得很紧,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深不可测! 从事业线中拿出的委任状,这不相当于间接接触了么? 古代男女授受不亲,这女人性格也太豪迈了吧! 不过武淞为了验证林秋月的真伪,还是上前接过委任状。 入手温暖丝滑,还带着阵阵幽香。 武淞没有多想,立即展开委任状,看到里面内容,的确是委任林秋月为前哨村小旗,还盖着定远卫所的官印。 跟他哥武治的小旗委任状一模一样。 大炎律法,官家印绶禁止私人伪造使用,一经发现诛九族! 为了一个小旗的委任状,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这怎么想也不值当。 所以林秋月的委任状只会是真的。 武淞点点头,将委任状递回林秋月,“恭喜林小旗新官上任!” 林秋月收回委任状,“你正好是前哨村的人,带我进村吧。” 武淞却是摇了摇头,“我有急事,还是你自己进村吧!” 第6章 势利眼,什么时代都有! 林秋月错愕盯着要走的武淞,“你不回村,想要去哪?” “我去定远卫卖参。”武淞边走边回应。 林秋月一怔,连忙抱紧了肩膀,“没想到你是个龌龊的男人!” 武淞一愣,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林秋月,“我是去卖山参,哪里龌龊了?” 林秋月恍然大悟,闹了个大红脸,抿着嘴角低下头,“我……我还以为你卖山参呢。” 还不等武淞反应,她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对了,你要卖山参,可以去定远卫西市钱氏商铺,那里价格公道,能卖上好价钱。” 武淞眼睛一亮,“你这倒是帮到了我。” 他搭眼看了下林秋月,微微一笑,“我不喜欢欠人情,你帮了我,那我就帮你正下骨,顺道还能帮我扛老虎回村。” 武淞钻研古武多年,其中就有正骨的方法,他早就牢记在心。 林秋月一怔,脸上立马浮起红晕,目光中满是拒绝。 “古话讲,男女授受不亲……” 武淞打断道:“按照古话,女人还当不了小旗呢。” 说完,他不容拒绝的走到林秋月面前,蹲下身子抓起她受伤的右脚。 林秋月顿时脸颊绯红,英姿飒爽的脸庞跟小女人一样,羞臊的低下头。 武淞没有在意,目光专注在林秋月的右脚上,手上利索的褪去脚上的鞋袜。 映入眼帘的是其玉石般白皙的右脚,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虽然被长时间包裹,却没有一丝异味。 武淞愣了下,他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女人的脚,心中怦然一动。 不过他很快缓过神,立即上手寻找林秋月右脚扭伤的位置,帮忙正骨。 一入手,冰感丝滑,还有一些软糯。 林秋月虽已做好准备,但还是感觉一阵酥麻,不由得全身一颤。 武淞也是心神一荡,但他着急走,很快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开始摸索病灶。 不一会。 武淞探知林秋月右脚扭伤位置,不由分说的一拽一推。 “咔!” “啊!” 随着骨骼正位的声音响起。 林秋月发出一声低吟,同时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武淞。 “疼……” 武淞松开手,微微一笑,“已经好了,你起来活动活动吧。” 林秋月眨眨眼,简单活动了下右脚,果然没了之前钻心的疼痛,反而十分舒畅。 随即她快速穿上鞋袜,起身在武淞眼前跳动两下,心口呼之欲出,却依旧没感觉到右脚的疼痛。 武淞下意识的看了眼,只觉得有些眼晕。 裹胸这玩意到底是谁设计的? 应该拉出去斩了! 林秋月看向武淞,激动道:“要不是有你,我今天算是交代在这了!” “从今以后,你武淞就是我林秋月的兄弟!” “你没事就好。”武淞轻咳两声,“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定远卫。” 说完,他转身沿着小路,快步离开后山。 武淞没去过定远卫,但听村里人说过去定远卫的路。 前哨村到定远卫只有一条大路,出了后山沿着大路,一直往东走一百里就是定远卫。 然而古代的大路是泥土里,路面坑坑洼洼,平常人在路上走个一百里,最少需要三个时辰的时间。 不过武淞身怀内力,脚下轻盈,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定远卫西门。 武淞打量了眼定远卫西门,只见西门外有着一条宽三米的护城河,河上架着木板桥,手臂粗的麻绳固定在桥头,一路延伸进五米高的围墙之上。 木板桥后面是一扇敞开的大门,门口有十位身穿铁甲,手持长矛的士兵把守,查验着过往的车马人员。 武淞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以前去过古城旅游,但完全没有定远卫这么巍峨雄壮!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士兵,顺利经过盘查,走进定远卫城中。 武淞走过一段幽暗的城门洞,逐渐看清定远卫城中布置,一条主干道横贯东西,道路上人如潮水一般,涌进左侧的支路。 他走近一看,发现支路口竖了一个牌坊,上面正中央写着蓝底红漆的‘西市’二字。 武淞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 这里就是西市! 人流量这么大,贸易量肯定不少。 那他怀中的山参也能卖上好价钱。 就不知道林秋月推荐的钱家商铺,有没有说的那么靠谱。 武淞拍了拍怀中山参,走进了西市中。 西市中人声鼎沸,摩肩接踵,丝毫没有战争时的慌乱。 不过炎凉战场远离定远卫,而且定远卫城高河深,也不惧敌人进攻。 不一会。 武淞遥遥看到一座三层门面楼,每一层都铺着琉璃瓦,流光溢彩、富丽堂皇。 一楼门上还挂着‘钱家商铺’的金字匾额。 远比其他家商铺更加奢华。 武淞暗自点头,林秋月还算靠谱,给他推荐了合适的商铺。 随后,他直直朝着钱家商铺走去。 武淞刚踏入钱家商铺。 一眼就看到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男人站在柜台后,眼睛微抬看了眼他,不屑的笑着摇了摇头。 武淞眉毛一挑,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头涌起。 不过念在能将山参卖出个好价钱,他还是迈步走到长衫男人面前。 “你这里收山参不?” 男人眼睛都没抬,语带轻蔑,“你个山野憨货,能有什么好山参卖?” “我钱家商铺做的都是大生意,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随手一指门口,“出门左转,你那些破萝卜适合卖给地摊。” 武淞心头火气上来,沉声质问,“你还没看我的山参,怎么就说我的山参是破萝卜?” “不用看你山参。”男人白了眼武淞,咂舌道:“我看你身上穿戴,就知道你是下面军屯村来的土包子,一准身上没好货。” 还不等武淞反应。 男人眼睛突然看向门口,立马换上一张谄媚的脸,“两位贵客请进,你们能来小店,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说完,他飞一般的绕出柜台,弓腰曲背的朝着门口走去。 武淞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发现是一对身穿锦绣华服的青年男女,愣头愣脑的看着朝他们走去的长衫男人。 长衫男人走到青年男女身前,鞠躬九十度,右手摆出请进的手势。 青年男女相互看了眼,眼神中流露着无奈,可还是迈步走进钱家商铺。 然后长衫男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他们,端茶倒水,询问他们是买还是卖。 武淞眼睛都看直了,这长衫男人变脸太快,服务他和服务青年男女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长衫男人是看中了青年男女的穿戴,将他们当成了有钱人。 就是一个势利眼! 势利眼还真是不分时代。 武淞摇了摇头,心想着即便将山参卖给钱家商铺,也绝不卖给长衫男人。 他转头看向柜台后的门帘,大喝一声道:“钱家商铺还有没有人接待客人?” “来了!” 清脆温和的女人声音从门帘后面传出。 紧接着,一只白净的素手挑开门帘,随后一位身穿白裙,头梳飞凤髻,明眸皓齿,端庄大气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秀眼微抬,看了下武淞,脸上浮起温和可人的笑容。 “我是钱家商铺钱夷光,由我来为你服务。” 武淞心头一动,不由得打量起钱夷光。 这女人竟然跟四大美女之一的西施施夷光同名,不过是有相提并论的姿色! 而且性格还这么和蔼可亲。 远比长衫男人给人的感觉舒服! 第7章 一万两!我可以考虑! 武淞沉闷的脸上浮起笑意,“我卖山参,你能给多少价钱?” 钱夷光柔声一笑,“具体价钱,还要看山参的品质。” 还不等武淞说话。 一旁的长衫男人悻悻说道:“夷光,你别搭理这个山野村夫,要不是他,我那两个贵客也不会走!” 武淞转头一看,发现那对锦绣华服的青年男女刚走出门。 而长衫男人却怨恨的盯着他。仿佛青年男女离开,全是因为他! 钱夷光秀眉微皱,语带不满,“青书,钱家商铺开门做生意,切勿以貌取人。” “况且客人离开,你要从自身找问题,怎么还怪上他人?” 钱青书面露不忿,冷哼道:“钱夷光!你少给我说教!” “你是钱家庶出,还是个女人,定远卫钱家商铺只有我钱青书能当掌柜,永远轮不到你!” 钱夷光面沉似水,可声音还是十分轻柔,“青书,钱家的事不要在外人面前说。” “哼!”钱青书扭过头,“反正我结识的都是达官显贵,一年后的贸易额肯定比你多!” 钱夷光苦笑摇头,随后立马换成微笑的脸,轻柔的跟武淞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武淞轻轻一笑,“没关系,不过我支持你成为钱家商铺的掌柜!” 钱夷光一怔,“你怎么知道?” 武淞淡淡回应,“猜的。” 他大概能看出来,钱青书和钱夷光在竞争掌柜职位。 但大炎重男轻女,钱家让钱青书站在前台迎客,而让钱夷光在门帘后帮忙,已经说明钱家内定的掌柜就是钱青书。 毕竟钱青书可以优先选客,而钱夷光只能挑剩下的。 这也是钱青书不拿正眼看他,而对锦绣华服男女毕恭毕敬的原因。 “你还挺聪明。”钱夷光莞尔一笑。 紧接着,她话归正题,“你来卖山参,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一旁的钱青书泼冷水,“下面村长送上来的山参都不足百年,而且大多都是一根,价值不过半两银子。” “而你差我五两银子,得收十根才能追上我!” 钱夷光没有理会,而是温和的看着武淞。 武淞微微一笑,“不会让你失望!”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上午刚采出来的三十根山参,一根根摆在柜台上,其中最大的一根正是百年山参! 钱夷光本来端庄的表情都有些失态,惊愕的看着柜台上的一根根山参。 钱青书随意看了眼,顿时眼睛就挪不开了,嘴巴渐渐张的能吞下颗鸡蛋! “这……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山野村夫,竟然能掏出三十根山参! 根根品质上层,还带着新鲜出炉的泥土,一看就是上午刚挖出来的。 甚至其中还有一根百年山参! 一根百年山参就能卖上五两银子! 这要是让钱夷光交易成功,他的领先优势不但会被抹平,还要被领先不少! 不行! 一定要将这单生意抢过来! 钱青书打定主意,眼珠一转,立即谄媚的向武淞说道: “这位山……山人,刚刚是我有眼无珠,我是钱家商铺的未来掌柜,只要你将这三十根山参卖给我,我可以溢价收购!” 钱夷光面色一变,“青书!你!” “你什么你!”钱青书横了眼她,“这里没你的事,还不去门帘后理货?” 钱夷光秀眉紧蹙,据理力争,“这单生意,明明是我接触的。” “谁最终交易算谁的!”钱青书无耻笑道:“不服你可以找家主理论!” 钱夷光脸色瞬间灰暗下来,紧咬着嘴角低下了头。 她是比钱青书更适合当掌柜,但偏偏她是庶出,还是个女人。 家主能给她竞争的机会已经算是不错,绝不可能让她赢! 钱夷光没说什么,黯然转身就朝着门帘后走去。 正在这时。 武淞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起,“我是卖家,我要卖给钱夷光!” 话音一落,钱夷光身体一颤,停了下来。 钱青书面色一僵,不可置信的说道:“我给你的可是溢价!钱夷光最多给到九两,而我能给你十五两!” 武淞白了眼,“区区六两白银,还不足以让我卖给你!” “我可以加到二……不,三十两!”钱青书急声道。 “一万两!我可以考虑!”武淞淡然道。 钱青书愣在了原地。 一万两!还考虑? 上好的万年人参才值一万两! 这小子摆明是不想跟他交易! 不就是一开始没好好接待么? 至于跟钱置气? 钱青书冷哼了声,“你就拿你的九两白银吧!” “我可以给你三十两,是家主给我的权力,而钱夷光只能给到九两!” 他瞥了眼钱夷光,“你命好!今天遇到了贵人!但竞争还有一年,我有家主支持,我看你怎么赢!” 说完,他甩袖走进柜台后面的门帘之中。 钱夷光犹如经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缓缓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武淞。 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最终只汇聚成一句话。 “谢谢你!” 武淞平静道:“不用谢,拿钱给我吧。” 他心中一点都不后悔,不就是三十两白银,他能轻松赚到! 只可惜钱夷光只能给他九两,距离嫂嫂潘紧莲的十两单身税还差一两,不能一次结清。 不过时间还有三天,不算太急。 钱夷光收好山参,称好九两碎银,然后颤抖的双手捧着碎银,递到武淞面前。 武淞笑盈盈的接过碎银,在手上掂量了下。 还挺重! 原来九两碎银是这个手感! 整个前哨村一年的收成也就十两不到,没想到就价值手中这一撮。 武淞满意的将九两碎银揣入怀中,抬头看着钱夷光感动的表情,微微一笑。 “以后你当了掌柜,记得给我溢价。” 钱夷光轻叹口气,无奈道:“可惜我是个女人,这辈子都当不上掌柜。” “不是还有竞争么?”武淞云淡风轻道:“赢了,你就能当掌柜!” 钱夷光抿着嘴角看向武淞,“家主偏心青书,我能赢今天,怎么能赢一年?” 武淞微笑道:“你和钱青书虽然性别不同,但同样是人。” “只要你拼尽全力,在你家家主面前证明你的贸易能力,你家家主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商人嘛,一切还是以利益为重!” “多谢郎君指点。”钱夷光茅塞顿开,深呼吸两下后,恢复了之前端庄典雅的气质。 她温和的看向武淞,柔声问道:“斗胆问下郎君姓名?” “前哨村武淞。” 钱夷光点了点头,“真是个好名字!以后我能否叫你淞君?” 武淞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钱夷光面露笑意,“淞君,你这么有本事,家中是否还有好物出售?” 武淞打了个激灵,若有所思的说道:“钱家商铺收不收虎皮?” 钱夷光眸光闪动,重重点头,“收!越是完整、硕大的老虎皮,越是值钱!” 武淞问道:“长一丈半,高一丈的老虎皮,价值多少?” 大炎对长度的计量单位用丈,一丈大约三米。 钱夷光倒吸一口气,惊呼道:“这可是罕见的老虎尺寸,最高可价值一百两!” 第8章 嫂嫂别怕,武淞来也! 武淞面露诧异,没想到他打死的那只老虎,虎皮竟有可能达到一百两! 九两白银就相当于整个前哨村一年的收成! 生活中前哨村,一辈子都难以见到一百两的巨款! 有了这一百两,别说还清嫂嫂潘紧莲的单身税,还清全村女人的单身税都是轻轻松松! 武淞深呼吸一下,平静了下来,“今天回去我就给老虎剥皮,明天拿来给你看看。” 钱夷光摇了摇头,“贸易虎皮事关重大,会让我领先青书不少,还能让家主看中我的能力。” “所以我想联系下家主,最迟三天,我就会带着家主,赶往前哨村收购虎皮!” 武淞赞赏的看了下钱夷光,“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三天就三天。” 他追问道:“那我这两天过来,能不能找到你?” 钱夷光捂嘴一笑,“当然可以。” 紧接着,她若有所思的问道:“对了,你好不容易来定远卫一次,要不要带些东西回去?” “钱家商铺货品齐全,丝绸、锦缎、调味品等等,应有尽有。” 说着,她从柜台下面如数家珍般掏出各式各样的物品出现。 武淞看着豪华锦缎丝绸,以及琳琅满目的商品,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不愧是钱家商铺,这商品种类也太多了! 简直是现代百货大楼! 不过这钱家挺有实力,要是能扶持钱夷光上位掌柜,对他来说以后有大大的好处! 武淞满意的扫视着柜台上的商品,目光最终落在调味品和大米、白面上。 他生活在前哨村,用不着穿绫罗绸缎,但他来大炎半年,一日两餐不是粟米粥,就是粟米饭,人都快成粟米了。 之前没钱改善生活,现在怀揣九两白银巨款,也该享受享受。 武淞打定主意,大手一挥,“给我来半斤大米,半斤白面,所有调味品各一罐!” 钱夷光笑了笑,迅速将武淞要的东西打包好,放进一个布包中,然后递给了武淞。 武淞顺手将布包背在身后,随后从怀中掏出两块碎银,掂量感觉有二两左右,随手拍在了柜台上。 “买卖都算贸易额,这二两算是给你冲下业绩。” 钱夷光刚想拒绝。 武淞根本不给机会,转身后边走边摆手,“走了,幸运的话,明天见!” 他剑步如飞,声音刚落,人已经从门口消失。 钱夷光愣了下神,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二两碎银,然后将碎银捧在心口,目光远眺,嘴角勾起开心的笑。 “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随后,她将武淞放下的碎银揣入怀中,收拾起凌乱的柜台。 …… 一个时辰后。 武淞回到了前哨村,背着布包,兴冲冲的推开武家小院的大门。 “嫂嫂,今晚家里吃大米饭!” 然而他并没有听到潘紧莲的回应。 院中却传出林秋月英气十足的声音,“武二郎,看来这次去定远卫,收获不小啊!” 武淞寻声看去,只见林秋月背靠着老虎尸体,端坐在院中。 他愣了一下,“怎么是你?我嫂嫂呢?” 林秋月起身回应,“我在给你看家,嫂嫂说是去找屯长说事,已经去了半个时辰。” 武淞眉头一皱,心头暗道不妙! 周伯庆本来就对嫂嫂垂涎三尺,现在嫂嫂送上门,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虽然不知嫂嫂是何意,但长时间未归,怕是出了大事! 大哥武治上午刚埋,还在临终前将嫂嫂托付给他,这要是嫂嫂有个三长两短,他死后还怎么面对大哥! 武淞立马扔下布包,转身就朝着周伯庆家中狂奔而去。 林秋月一脸茫然,“怎么说走就走?难道怕我蹭饭不成?” 她也没有多想,而且将布包捡起放进屋中,锁上大门去村中巡视。 身为前哨村新任小旗,熟悉村中环境是第一要务。 要不是等武淞回来,她早就将前哨村巡视一遍。 另一边。 武淞已经来到周伯庆家院门口不远处。 他一眼就看到郑家兄弟把守着院门,院中还有人影晃动,传出阵阵口哨哄笑声。 “周哥,你行不行啊!半天还没扒光武潘氏的衣服!” “这小寡妇真带劲!” “周哥快点!兄弟们都等不及了!” “……” 武淞心中怒火瞬起,双眼布满血丝,厉声大喝,“嫂嫂别怕,武淞来也!” 随着话音一落,周伯庆家院中顿时人声鼎沸,十来个壮汉从院中冲了出来。 郑家兄弟确是退缩进了院中,生怕碰上武淞这尊杀神! 十来个壮汉一见武淞,立马如同饿狼群一般,朝着武淞就冲了过来。 武淞视若无物,精神高度紧绷,丹田处的真气运转,刹那间流遍全身,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猛虎下山般打进壮汉群中,拳脚并用,如入无人之境。 十来个壮汉,没一个在武淞手下撑过一招,一个个犹如野狗般被打飞一旁! 武淞冲进周伯庆院中,只见周伯庆正将潘紧莲压在身下,一手按住心口扯拽衣服,一手扇着巴掌! 潘紧莲双手死死护在身前,两侧脸颊红肿,双眼紧闭! 武淞怒发冲冠,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周伯庆,横起一脚踹在周伯庆后背上! 周伯庆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后背撞上疾驰的马车,身体不由自主的翻飞出去,摔了个狗吃屎,头晕目眩! 武淞不顾周伯庆,一把将潘紧莲抱入怀中。 潘紧莲全身一抖,只当是周伯庆要用强,还想反抗! 武淞立马抱紧安抚,轻轻拍打后背,“嫂嫂,我是武淞,没事了。” 潘紧莲这才停下反抗,缓缓睁开双眼,泪眼如丝的看着武淞。 “叔叔……你要是在晚一步,我身子……就脏了!” “我来晚了!”武淞暖声道:“不过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好!”潘紧莲脑袋依偎在武淞心口,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周伯庆恢复了过来,撑起身子看向武淞,龇牙咧嘴的怒骂道:“臭小子!是你嫂嫂送上门,你踹我干嘛?” 潘紧莲急切反驳,“我来只是想让你宽限一下,收取单身税的时日!” “可你一直对我动手动脚,最后还想用强!” “我……” 她话到嘴边,可已经是泣不成声。 武淞怒视着周伯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伯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还是梗着脖颈道:“我……我只是帮扶无助寡妇,我没错!” “反正你武家在五天内,也凑不齐十两白银,还不如将武潘氏送给我玩一年!” “怎么也比送去军营强……” 武淞冷喝,“住口!五日期限还有三天,你怎么就觉得我武淞拿不出十两白银?” 周伯庆不屑的看了眼武淞,不过害怕武淞的武力,没敢说话。 武淞冷哼,顺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摊在手心之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里大概有七两白银,还只是我一天赚到的!” “五天十两,对我而言易如反掌!” 周伯庆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武淞手中的白银,支支吾吾道:“这……这怎么可能?” 连他都无法做到日赚七十文钱,可武淞竟然做到他的百倍! 武淞前两天还是体弱多病的病秧子,可武治一死,武淞反而变得这么厉害! 又能打又能赚钱,处处跟他作对! 他还怎么在前哨村横行无忌下去! 第9章 叔叔,别离开我 武淞收起银两,目光冰冷的瞪着周伯庆,“今天我给你个教训。” “可要是你再欺负我嫂嫂,我让你周家从前哨村除名!” 说完,他抱着潘紧莲,快步离开了周家。 周家的人都见识过武淞的厉害,没一个敢上前阻拦。 周伯庆龇牙咧嘴的揉着后背,目光中满是怨毒。 郑家兄弟不是其对手,他手下的人加一起依然不是对手! 难道他这个屯长,一辈子受武淞压制不成? 他在前哨村玩了一辈子的鹰,不成想在武淞和潘紧莲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 不行! 要是真让武淞还清潘紧莲的单身税,那他就没有任何拿下潘紧莲的机会! 周伯庆黄豆大的小眼一转,朝着郑家兄弟招了招手,“你两过来!” 郑家兄弟赶紧凑到周伯庆面前,附耳倾听。 周伯庆冷笑着小声叮嘱,“你们去村东南三十里外的月明山,拜访下山匪头子梁红昌。” 郑家兄弟倒吸一口凉气,双眼圆睁,脸上露出惊恐。 “梁红昌虽是一介女流,但其武力高强,嫉恶如仇,最看不起我们这种人。” “我哥俩去拜访她,不是羊入虎口么?” 周伯庆翻了翻白眼,“你们别报真实情况,就说自己是前哨村村民,受到德行败坏、为富不仁的武淞欺负,特来找她来帮忙报仇!” 郑家兄弟醒悟了过来。 “就是将你的事迹,全都安在武淞身上?” 周伯庆脸色铁青,可还是咬着牙点头,“没错!我就是想借梁红昌的手,抢了武淞,让他们狗咬狗!” “武淞输了,那武潘氏就会成为我的女人!” 他目光远眺月明山方向,若有所思道:“就算是武淞赢了,梁红昌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女,我也能趁虚而入,尝尝女山匪的滋味!” 郑家兄弟竖起大拇指,齐声拍着马屁,“高!还是屯长大人高!” 周伯庆脸上露出肆意的笑! …… 武淞抱着潘紧莲,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感觉到潘紧莲紧紧的抱着他,脑袋深埋在他的怀中,不停的抽泣,身前湿了一大片。 武淞轻抚着她的后背,暖声宽慰,“嫂嫂别怕,已经没事了。” 潘紧莲轻‘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武淞却是暖玉在怀,心中没有一丝杂念,只有对嫂嫂的心疼。 嫂嫂明明是个好女人,但偏偏生活在女人地位低的古代,还死了男人,受欺负在所难免。 这次幸亏他去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要是嫂嫂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还怎么面对死了的大哥武治! 武淞想到这里,抱得就更紧了一些。 不一会,他们就回到了武家小院。 六月份白天长,此时太阳西下,还有两个小时才会黑天。 武淞送潘紧莲进入房中,缓缓将其放在炕上。 一个女人差点被一群男人强迫,心里的遭受多大的刺激! 也该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就会好上不少。 然而。 潘紧莲倒在炕上,双手却没有松开武淞,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武淞一怔,小声道:“嫂嫂,你睡一觉,事情就都能忘了。” 潘紧莲闭着双眼,脸上满是绯红,声若蚊蝇般说道:“叔叔,别离开我。” 武淞眸光一紧,心中感觉到潘紧莲的无助和害怕,有些不忍心离她而去。 “我一直都在。” 然而他半躬着腰,姿势十分的不舒服,轻轻说道:“嫂嫂,你躺好,我陪着你。” 潘紧莲点了点头,缓缓松开了一只手,而另一只依旧死死抓着他的衣角,生怕他转身离开。 武淞有些无奈,直起腰顺势坐在潘紧莲旁边,“嫂嫂,以后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跟我哥交代啊!” 潘紧莲支支吾吾说道:“我……担心你。” “你哥将我托付给你,要是你出了事,我还能依靠谁?” 武淞心头一动,这才明白嫂嫂潘紧莲已经将他当成生命中的支柱。 被一个女人依靠,让他有一种肩担重任的感觉。 武淞深呼吸了一下,沉声承诺,“嫂嫂放心,武淞一定让你过上好的生活。” 潘紧莲没有回应,而是手一用力,将武淞拽倒在炕上,与她并肩躺下。 武淞也没防备,顺势躺在了她的身边,脸上一阵错愕。 “嫂嫂……” “嘘!”潘紧莲轻声道:“我想安静一下,你就陪我一会。” 武淞瞧着她羞红的脸颊上,还有点点泪痕,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刹那间。 整个小屋寂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只有一男一女两人的心跳呼吸声此起彼伏。 武淞也是累了一天,上午去后山采山参,中午去定远卫卖山参,下午回来还遇到嫂嫂被周伯庆欺负,体力消耗了不少。 再加上身旁的温暖,时时刻刻传来阵阵幽香,他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武淞坚持不住,缓缓闭上双眼,身体逐渐放松,慢慢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 武淞只觉得全身被温暖柔软所包裹,鼻尖清香四溢,前所未有的舒服感袭遍全身。 甚至还感觉到额头被什么轻轻触碰,十分的软糯湿润。 不知过了多久。 武淞悠悠转醒,发现身体被什么所束缚,有些沉甸甸的。 他立马睁开双眼,只见屋中已经有些昏暗,橘红色阳光透过房屋缝隙照射进来,还是能看清屋中的景象。 武淞低头一看,发现身上搭着女人杨柳般纤细的手臂,白皙犹如凝脂。 他在转头一看,愕然发现潘紧莲的俏脸只跟他距离一拳不到,呼出的空气打在他的脸上,使他呼吸一紧,心头一荡。 这……这姿势也太暧昧了吧! 要是让旁人看见,肯定会以为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眼前的潘紧莲是他的嫂嫂,他肯定忍不住将其拿下! 虽说大哥武治临终前,将嫂嫂托付给他,但他作为现代人,心头始终过不去那道坎。 武淞深吸一口气,想要起身离开。 但他不忍心打扰潘紧莲睡觉。 于是他扭过头去,紧闭双眼,不去看潘紧莲的脸。 只是潘紧莲的妩媚姿态,像幻灯片一般在他脑海中不停浮现。 武淞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下心跳。 正在这时。 潘紧莲得寸进尺,不单单搭上一只手臂,甚至连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 武淞感受到胳膊深埋在柔软之中,被强有力的震得酥麻,整个人犹如过电了一般! 他咬紧了牙关,心头不停的默念,“她是我嫂嫂!我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干出禽兽不如的事!” 然而他毕竟是个男人,被女人如此诱惑,即便保持着神智,也架不住逐步蚕食! 潘紧莲却是不知,变本加厉,竟然抱得更紧! 武淞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响,最后的神智被彻底击碎! 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猩红的看向潘紧莲,身体不自觉的翻转过去! 潘紧莲也是十分配合,贴了上来! 武淞喘着粗气,一个鹞子翻身占据上风! 第10章 不是你想的那样 正当武淞准备提枪上阵。 院中传来林秋月英气十足的声音,“武淞,嫂嫂,你们回来了么?” 武淞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清明,低头看着潘紧莲,僵在了原地。 潘紧莲也是赶忙睁开双眼,俏脸红的都能滴血,抿着嘴角急声低语道:“快……快起来!门没锁,别让秋月看到!” 说着,她羞臊的推了下武淞。 武淞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摔倒在炕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院中林秋月惊喜道:“就知道你们在家!” 话音一落,脚步声飞快的朝着屋中走来! 武淞和潘紧莲脸露惊骇,赶紧起身下炕。 然而他们脚刚落地。 “吱嘎!” 房门轻启,林秋月探头进来,忽闪着双眼看向他们,顿时脸上的笑意凝固住了。 武淞和潘紧莲相互一看,发现身上的衣物都有些凌乱。 毕竟是夏天,还睡了一觉,衣衫不整很是正常。 但在别人眼里,武淞面色慌乱,潘紧莲面色红润,仿佛刚刚经历了场大战! “砰!” 林秋月连忙关上房门,不好意思的说道:“打扰了!” 武淞和潘紧莲听到门外传来脚步离开的声音,顿时面色一变,慌忙整理起衣物。 “叔叔!秋月这是误会了,你快去解释清楚!”潘紧莲羞红着脸说道。 武淞点了点头,赶紧迈步走出房门! 虽然大哥武治将潘紧莲托付给他,但事实上,潘紧莲还是他的嫂嫂,没有明媒正娶进门! 大哥刚死,叔嫂就被抓个现行,这传出去,不得被整个前哨村人戳脊梁骨! 武淞倒是无所谓,可潘紧莲还怎么在前哨村生活! 更何况潘紧莲还是罪人之女,搞不好可是要被浸猪笼! 武淞走出房门,借着夕阳,看到走到院门口的林秋月。 他赶紧挥手呼喊,“林小旗!请留步!” 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朝着林秋月跑去。 林秋月停下脚步,回头错愕的看着武淞,“你怎么出来了?” 武淞来到林秋月面前,解释道:“刚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嫂嫂什么都没有发生!” 紧接着,他将周伯庆怎么欺负潘紧莲,他挺身救人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林秋月。 林秋月越听脸色越沉,剑眉竖起,“这个周伯庆枉为屯长,实在是该死!” “我身为前哨村小旗,必须找他要个说法!”她面色不善,转身就要走。 武淞拦住了她,“我已经教训过他,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林秋月气的握紧了拳头,“可是这种人当屯长,前哨村怎么能好?” 武淞劝慰,“他有靠山,不然也不能横行乡里这么长时间。” “想要除掉他,得将其靠山一起连根拔起才行,不然没什么用。” “难道一直让他逍遥法外?”林秋月忿忿不平。 武淞认真道:“他就是秋后的蚂蚱,让他多蹦跶两天。” 林秋月点点头,“恶人自有天收!” 武淞松了一口气,“嫂嫂也是因为受到这恶人的惊吓,一直休息不好,所以我才陪在嫂嫂身边。” “我和嫂嫂清清白白。” 林秋月眼睛一弯,莞尔笑道:“你跟我解释这个干嘛?” 武淞淡然一笑,“我是怕你误会。” 林秋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误会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最多以后你当了正军,我是你的领头上司罢了。” “你跟什么女人在一起,跟我没有关系。” 她狡黠的看着武淞,“怎么?难不成你喜欢我了?” “我是怕你乱传话,污了嫂嫂的名声。”武淞眼睛微眯,促狭道:“我看是你喜欢我,不然怎么话里话外酸溜溜的?” 林秋月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可还是挺着胸口仰脖说道:“哪句话酸了?” 她心中感觉是将武淞当成朋友,以及未来的战友。 但武淞在老虎口中救过她的命,光辉伟岸的形象一直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当她第一眼看到武淞和潘紧莲在屋中衣衫不整时,她心底莫名的泛起一层酸楚。 虽说她不明白那层酸楚是什么,但被武淞点出来,她心里一慌。 武淞目光凝视,“就是那句‘跟我有什么关系’,一般都是生气的娘子,会对相公说这样的话。” 林秋月眸光闪动,眼神飘忽,脸颊染上红晕。 “登徒子!谁是你娘子!” 武淞笑道:“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我……”林秋月自觉不是武淞的对手,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找嫂嫂有事,不跟你说了!” 说完,她慌乱的推开武淞,逃似的冲进了潘紧莲的屋中。 武淞看着林秋月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天要黑了,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他在后面呼喊,跟着追进了屋中。 很快。 武淞就了解到了详情。 原来林秋月在前哨村没有住所,在送老虎尸体时跟潘紧莲聊的很开心。 反正武家小院还有一间空房,于是潘紧莲就答应让林秋月住下来。 这也是林秋月为什么在太阳落山前,会来到武家小院的原因。 潘紧莲坐在炕边,紧握着林秋月的手,眼睛中带着满意的目光。 “秋月,你安心住下,人多了热闹。” 林秋月笑着点头,“好。” 武淞站在门口,轻笑着摇着头。 没想到武家小院竟然能住进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 可一个是他嫂嫂,一个是他未来上司。 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潘紧莲拍了拍林秋月的手,柔声问道:“秋月,看你已经成年,有没有婚嫁?” 林秋月脸上一红,摇了摇头,“我暂时不想婚嫁,而且我还交得起单身税。” 潘紧莲眼睛一亮,“女人迟早都要嫁人,正好我家叔叔也刚成年,还没有婚嫁,你们可以多走动走动。” 林秋月脸红到耳朵根,可还是挺着身板说道:“我只想锻炼武艺,上阵杀敌,守卫大炎边疆,不破北凉誓不婚嫁!” 武淞饶有兴趣的看了眼林秋月,这不就是女版霍去病么? 果然是英姿飒爽。 武淞帮着林秋月解围,“嫂嫂,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潘紧莲翻了个白眼,“我这也是为武家着想,你哥没给武家留后,你也一直不行动,难道要武家断了香火么?” 其实她撮合武淞和林秋月,也是为了她自己。 武淞一到关键时刻就拒绝她,除了她是嫂嫂,还可能因为武淞跟女人少有接触。 要是武淞尝到了荤腥,食髓知味,就会更容易接受她! 武淞揉了揉额头,“嫂嫂,强扭的瓜不甜,我喜欢自由恋爱。” 潘紧莲轻啐道:“胡说,婚嫁一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律法分配,哪有什么自由恋爱?” 武淞撇了撇嘴,又是古代封建那一套,真是让人脑袋疼。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毕竟古代人思维固化,根本听不进现代的思想。 武淞眼珠一转,岔开话题,“嫂嫂,林小旗,时间不早,也该生火做饭。” “我今天去定远卫买了大米白面,今晚我们吃顿好的!” 第11章 老虎至阳,夜间躁动 潘紧莲目光诧异的看着武淞,“你这次去定远卫,到底赚了多少钱?” 武淞在周家就拿出过五两多的碎银,现在又买了平常人根本吃不起的大米和白面。 即便武治在世,小旗月俸也只有一百文铜钱,再加上种地收入,武家全年也才不到二两银子进账。 一天赚到接近十两银子,怎么可能做得到? 武淞面露微笑,“我在后山采了三十根山参,其中一根百年山参就卖了五两,总共赚了九两白银!” “我买大米白面等用了二两,现在身上还剩下七两。”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七两碎银,摊在手心给潘紧莲看。 潘紧莲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小跑的来到武淞面前,拿了一块碎银咬上一口,触感如同软泥,但是有些硌牙。 她在将碎银块放在眼前,看到碎银凹陷部分显露出闪闪发亮的白光。 以前她见过真银,无论是口感,还是质地,跟眼前的碎银块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武淞的七两白银是真的! 潘紧莲惊骇的看着武淞,“叔叔,后山艰险,你一定是冒险去到危险地方采参了吧?” 武淞淡然一笑,“不危险,就是对付老虎有些麻烦。” 潘紧莲不忍道:“你以后千万不能犯险,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武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武淞轻轻点头,“嫂嫂放心,武淞心中有数。” 紧接着,他轻声道:“嫂嫂还是去做饭吧,我忙了一天,都已经饿了。” 潘紧莲将钱塞回武淞手中,然后出去生火做饭。 林秋月想要去帮忙。 武淞却拦住了她,“林小旗,我有事要问问你。” 林秋月一怔,“你问我什么?” “你会给老虎剥皮么?”武淞问道。 “打死老虎可是你的功绩,你要剥了皮,功绩可就没了!”林秋月急声道。 “功绩能值几个钱?一张上好的老虎皮可值一百两!”武淞轻笑着回应。 林秋月继续劝说,“可你以后要当正军,功绩能快速让你升官,更好的展现实力,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远比一百两更有价值!” 武淞摇摇头,“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武家交不起单身税,一日双餐是有上顿没下顿,没钱怎么生活?” “等我以后当了正军,嫂嫂长期一个人在家,就凭我那点月俸,我一个人吃都不一定够,嫂嫂甚至没得吃!” 林秋月环视了眼家徒四壁的武家小屋,黯然的低下了头。 “好,那我帮你剥老虎皮。” 随后,她走出房门,直奔老虎尸体而去。 武淞也跟了出去,他还指着老虎皮卖钱,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不过林秋月手法娴熟,犹如庖丁解牛一般,将老虎皮完整的剥了下来。 武淞一旁称奇,“林小旗,你家是干屠户的么?” 林秋月翻了个白眼,“我才不是屠户之女!” “可你剥皮手艺也太好了吧!”武淞疑惑道。 “从小练过。”林秋月遮掩回应。 武淞挑了下眉,知道林秋月有意敷衍,也就没有多问。 不过他对林秋月的家室有了好奇。 一个女人不但能当上正军,还成了一名小旗,对钱还不在乎。 普通人家的女人可不是这样。 但林秋月不愿意说,他也没必要细细追问。 林秋月剥完虎皮,抬头看向武淞,“还有什么让我做的么?” 武淞吩咐道:“你去晾下虎皮,洗完手等待吃饭就行了。” 林秋月点头应下,随后按照武淞的吩咐忙碌起来。 武淞目光落在光秃秃的老虎尸体上,眼睛微眯,嘴角勾起笑意。 “我有半年都没吃过肉了,今晚可以尝尝虎肉的滋味!” 在现代,老虎可是牢底坐穿兽,别说是吃肉,遇到也只有跑的份。 可这里是大炎,百姓都要食不果腹了,谁还关心濒危物种? 武淞走到老虎尸体前,然后拿起切骨刀将老虎分块,洗刷干净带进了后厨。 后厨位于潘紧莲屋子的旁边,面积远不如三间正房大。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后厨中米缸、面缸、水缸,以及灶台大锅等等一应俱全。 灶台直通三间正房的火炕,上面安放着两口大锅。 嫂嫂潘紧莲正蹲在左边灶台添火,台上大锅被粗树枝编织成的锅盖盖住,弥漫的白气从锅盖缝隙中不断地升腾。 武淞嗅到后厨中阵阵大米饭香,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舌底生津。 终于能在大炎吃上大米饭了! 潘紧莲听到有人进来,扭头看了过去,发现是武淞后,赶紧起身过来。 “去去去!后厨不是男人该来的地方!” 武淞缓过神,轻笑着说道:“嫂嫂,我过来是炒虎肉,你一个人既要看米饭,又要炒虎肉,怎么能忙得过来?” “虎肉?”潘紧莲愣在了原地,随之想起武淞打死了一头老虎,这才反应过来。 “你……你把老虎切块了?” “对啊!”武淞云淡风轻笑了笑,“说好今晚吃顿好的,没有荤菜怎么能行?” “那也用不着吃虎肉啊!”潘紧莲笑着摇摇头,“你把虎肉放下,还是我来炒吧!” 武淞拒绝,“你没炒过虎肉,还是交给我来吧。” “你会炒菜?”潘紧莲疑惑道。 “不会。”武淞轻声应道:“不过亲手炒出来的菜,吃着才香!” 武淞在上大学的时候,经常自己炒菜做饭,手艺还算不错。 但在大炎的武淞可是个病秧子,从小到大没进过后厨,自然不会炒菜。 武淞为了不让潘紧莲怀疑,于是扯了个谎。 潘紧莲有些无奈道:“好好好,谁让武家就你一个男人了。” 说完,她回到左边灶台继续添火。 武淞却是带着成块的虎肉来到右边灶台,起锅烧油,加入虎肉,以及从定远卫买回来的调味品。 他虽不知道虎肉的滋味,但只要调味品管够,石头都会变得美味! 武淞不停的翻炒锅中肉块,浓郁的肉香渐渐飘满整个武家小院,甚至整个前哨村。 老虎至阳,更是百兽之王,村中的狗闻到老虎味道,一个个吓得蜷缩在狗窝中。 有的村民也闻到了肉香,出门看向了武家小院的方向。 武淞今天打死老虎,去定远卫赚到了钱,救出潘紧莲等等事迹,已经在前哨村传开。 村民们一想就知道,武淞这是将老虎炒了吃肉! 他们馋的直咽口水,脸上却表情各异。 “不就是吃肉么?我吃粟米面馒头也一样!” “武家二郎比大郎还有本事,以后肯定有出息!” “可惜之前跟武家走的不近,不然我能蹭块肉吃!” “吃吧!老虎至阳,人吃了夜间必然躁动,看今晚你武家叔嫂怎么度过!” 第12章 一起月下冲凉! 武淞不知道前哨村的变化,而是将炒好的虎肉出锅,放在一个大木盆中。 潘紧莲早就被肉香俘获,忍不住起身搭眼张望。 只见虎肉已将整个木盆装满,肉色金黄,滋滋冒油,还升腾着白色蒸汽。 潘紧莲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好香!” 武淞转头一笑,“香就等下多吃点!” 潘紧莲反应了过来,脸上还有些羞臊,“好。” 过了一会。 太阳落下西山,天色暗了下来,一轮弯月挂在空中,还有些光亮。 武淞、潘紧莲和林秋月坐在屋中炕上,围着一张方形木桌,桌上摆着晶莹剔透的大米饭,以及炒虎肉。 屋中房梁上还挂着一盏油灯,火苗斑驳摇曳,使得屋中没那么黑暗。 武淞指了指虎肉,微笑着看向潘紧莲和林秋月,“来,吃肉!” 潘紧莲和林秋月看着香味四溢的虎肉,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林秋月拿起筷子就要夹肉。 一旁的潘紧莲立马制止,“秋月,吃饭需男人先动筷。” 林秋月愣了下,筷子僵在了半空,目光瞟向武淞。 武淞明白大炎重男轻女,他作为武家唯一男丁,身份自然要高上一些。 他轻轻挥手,“我没那么讲究,谁先吃都行。” 潘紧莲瞥了眼武淞,笑着摇了摇头。 林秋月眼睛一亮,筷子飞快的夹起一块圆柱形长条虎肉,迅速塞进了嘴里。 她猛地咬下一块,在嘴里嚼了两下,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面色也有些不对。 武淞坐在林秋月对面,看得清清楚楚,疑惑问道:“我做的不好吃么?” 他也夹起一块四方虎肉,咬上一口,发现虎肉十分鲜美。 潘紧莲也吃了一块虎肉,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而林秋月愁眉苦脸的吞下嘴里的肉,诧异的看着武淞和潘紧莲。 “你们没感觉这肉有些腥骚么?” 武淞和潘紧莲齐齐摇头。 林秋月将她手中的圆柱形长条虎肉举了起来,不解道:“可我这块肉,怎么有些腥骚呢?” 武淞细看了眼,嘴角随之上扬,“你夹哪块不好?怎么就夹到了虎鞭呢?” 林秋月忽闪着懵懂的眼睛,“虎鞭是什么?” 还不等武淞回答,一旁的潘紧莲臊红着脸,伏在林秋月耳旁低声解释。 林秋月脸色瞬间变白,然后在由白变红,似乎都要被蒸熟了一般! 她立马将虎鞭扔进了木盆中,侧身干呕了起来。 潘紧莲拍打着林秋月的后背,抿着嘴角憋着笑。 武淞也是满脸笑容,轻声劝慰,“虎鞭补身,你吃了也就吃了,吐出来多可惜。” 林秋月实在是吐不出来,眼泪汪汪的瞪了眼武淞,“都怪你!也不提醒我下!” 武淞瞥了眼,“你夹得那么快,我都没看清!” “更何况虎鞭可是好东西,便宜你了!” 林秋月轻哼道:“这便宜还是你占吧!” 不等武淞反应,潘紧莲眸光闪动,笑盈盈的说道:“叔叔,你是武家的未来,身体可不能垮了!” “这虎鞭还是你吃吧!” 说着,她夹起虎鞭,放到了武淞的碗中。 武淞面露难色,眉头微微皱起。 林秋月眼珠一转,狡黠笑道:“你说虎鞭是好东西,怎么你不想吃么?” 潘紧莲跟着劝说,“快吃了吧,等凉了更难以下咽。” 武淞畅然一笑,“你们说的没错,虎鞭这么好的东西,不吃可惜了。” 随后,他夹起虎鞭,伴着大米饭吃了下去。 的确是有些腥骚! 要不是有大米饭压着,他还真有些吃不下去。 不过虎鞭入肚,一股暖流游走全身,渐渐汇聚到丹田之处。 武淞运转了下内力,竟发现内力增强了一些! 他心中一喜,虎鞭还真是好东西,竟然增强内力的功效! 也不知道后山还有没有多余的老虎。 潘紧莲和林秋月见武淞开始吃饭,她们也跟着一起。 不过潘紧莲吃饭细嚼慢咽,不像林秋月狼吞虎咽一般。 林秋月一边吃还一边朝武淞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做饭能这么好吃,这老虎肉炒的实在是太香了!” 潘紧莲疑惑问道:“叔叔,你用了什么方法,才将虎肉炒的这么好吃?” 武淞轻笑着回应,“多放调味品。” 林秋月和潘紧莲恍然大悟,难怪虎肉色香味俱全,原来是调味品的缘故。 没想到武淞竟然懂得做饭,还做的这么好吃! 她们很是意外。 半个时辰后。 武淞等人吃完了饭,收拾完碗筷,帮林秋月整理了下空房间。 村中没什么娱乐活动,他们没多久就各自回到屋中,躺在炕上睡觉。 武淞住在中间房间,刚躺炕上酝酿中睡意,就听到隔壁林秋月房间传来翻来覆去的声响。 他心中暗想,林小旗肠胃不好么? 不过刚吃完饭就躺下睡觉,是对肠胃有些负担。 等一会应该就能好了。 武淞刚想到这,只觉得身体慢慢燥热起来,从丹田处迸发,传遍全身! 他猛然一惊,想起虎鞭不仅补身,更加补肾! 而他和林秋月都吃了虎鞭,自然晚上会起反应! 武淞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压制体内热量,可很难压制得住。 看来今晚难熬了! 林秋月也很难熬,她躺在炕上辗转发侧,内心燥热,汗水流遍全身! 她长吐一口浊气,实在是坚持不住,猛的起身坐了起来。 “是不是今晚太热?我怎么睡不着呢?” “不行!得想办法冲个凉,凉快下来才行!” 林秋月双眼一睁,想起白天巡视村子时,发现村东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水温十分冰凉。 小河正是冲凉的好去处! 林秋月立即开始行动,不过担心打扰到武淞和潘紧莲,轻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朝着村东小河疾驰而去。 武淞还在跟体内热量斗争,没有睡着。 不行! 实在是压不住体内的热量! 时间一长恐影响身体健康! 武淞脑袋飞速运转,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猛然想到,村东有一条小河,用河水制衡体内的热量,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武淞想到这里,他立即翻身下炕,轻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朝着村东小河走了过去。 月色朦胧,村中村民们都已经躺在炕上睡觉。 没一个人注意到,一女一男先后去向村东小河。 而且这一女一男,还将要一起在月下的一条小河中冲凉! 第13章 今晚的事,你说出去就死定了! 武淞很快来到村东小河旁,距离河边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 因为天色灰暗,他运转内力,眼睛勉强能看清地面。 突然! 武淞隐约看到河水中有一个人影浮动,身姿窈窕,凹凸有致,该大的地方大,一颤一颤很是柔软。 他顿时诧异的停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向前一步。 这时候村里的人都在睡觉才对,怎么会有人在河中冲凉? 而且还是个女人! 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但要是被这个女人发现,甚至传遍全村,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毕竟一个男人,大晚上在河边,河中还有光溜溜的女人,这事怎么想都是男人在偷看! 武淞可不想成为村中女人的公敌,转身就想离开。 然而河中女人听到了岸边传来的脚步声,厉声喝道: “谁在岸上?” 武淞呼吸一滞,身体僵在了原地。 糟糕! 还是被发现了! 现在要是走,岂不是显得他心虚? 反正天黑,除了人影什么都看不清,倒不如正面面对。 况且这河中女人的声音听得还有些耳熟。 武淞清了清嗓子,装作意外的回应道:“我是武淞,天热来河里冲个凉,没想到河里有人。” “原来是你啊!”河中女人清爽的笑了笑,“我是林秋月,也是因为天热才来河里冲凉。” “没想到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武淞眨眨眼,这才知道河中的女人是林秋月。 也是林秋月吃了虎鞭,体内热量惊人,是该冲凉降降温。 武淞畅然一笑,“你先冲凉,我去下游洗洗。”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在一起冲凉,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武淞拔腿就要朝小河下游走去。 林秋月却是轻声招呼,“你别去下游,我巡视过那里,水流浑浊湍急,不清楚水有多深,万一出问题可就不好了。” 武淞站住脚步,“那我回去?” 林秋月沉默一下,随即爽朗笑了笑,“你下来跟我一起冲凉,还能有个照应。” 武淞目光中有些诧异,林秋月还真是性格开朗,不受大炎规矩束缚。 换做前哨村其他女人,别说邀请他共同冲凉,不泼水赶他走就算不错。 不过孤男寡女一起冲凉,这也太刺激了吧! 武淞心中拒绝,但眼珠一转,促狭玩笑道:“你就不怕我做坏事?” “我相信你的人品!”林秋月不假思索回应。 “冲凉可都是光着,万一我把持不住呢?”武淞追问。 林秋月咯咯一笑,“天色这么黑,距离半米之外就只能看到人影轮廓,你又怎么会把持不住?” 武淞轻笑道:“你是非要跟我一起冲凉了?” “快下来!”林秋月羞恼道:“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男人怕什么?” 武淞嘴角微动,林秋月也是大胆,虽说天黑看不清对方,但毕竟是男女有别。 真要是他有所行动,你一个女人怎么阻止的了? 可林秋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没有退缩的可能。 武淞微微一笑,“好,我这就下河!” 说完,他褪去衣物放在河边,随后缓缓下入河中。 入水冰凉,瞬间驱散全身的燥热,别提有多舒爽! 就是视野有限,只能影影绰绰的看见周围景象。 不经意间。 武淞借着繁星弯月的淡淡光芒,隐约看到小河另一侧的林秋月身影不停浮动,那窈窕有致的身姿让人浮想联翩。 顿时他全身热火燎原,呼吸都变得急促! 从他第一次见到林秋月,就感觉这女人深藏不露,现在一看果然是胸怀大志! 不行! 这样继续下去。怕是冰凉的河水都降不下他心中热火! 武淞深呼吸了两下,缓缓扭头不去看林秋月。 林秋月也在注意武淞的动静,虽说她相信武淞不会乱来,但毕竟男女有别,她还是羞臊的心跳加速! 孤男寡女相约月下,一起在河中冲凉,怎么想怎么让人紧张。 不过夜色昏暗,武淞应该看不见她吧! 林秋月目光全在小河另一侧的武淞身上,再加上小河水深一米多,她在水中游动十分舒畅,也就放下了戒备。 她一个不注意,右脚游动中撞到水中石块,钻心的疼瞬间让她全身一僵,发出痛苦的低吟! “啊!疼!” 林秋月赶忙站直身体,想要查看右脚伤势。 可她在水中,身体受力跟在地面上不同,身子一歪扎进了水中! 林秋月喝了两大口冰凉的河水,顿时心都慌了,双手双脚下意识的想要游水,可右脚疼痛难忍,身体根本游不起来! 她想要叫喊,可张嘴就被河水灌满,除了发出浅浅的‘咕噜噜’气泡声,什么也做不到! 林秋月大惊失色,难道她要淹死在小河里不成? 武淞听到林秋月的一声叫喊,紧接着是杂乱无章的水声,他心中顿感不妙。 他也不在乎什么偷看不偷看,立马扭头观察林秋月的情况。 可河面上哪还有林秋月的身影? 武淞脊背发凉,精神紧绷起来,丹田内力不自觉的运转,汇聚到双眼之上。 本来灰暗的夜空,他瞬间视若白昼! 武淞看向小河另一侧,只见白如莲藕的双手在水面摆动,溅起层层水浪,水浪中还有气泡不停升腾。 果然林秋月出事了! 武淞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快速朝着林秋月游去。 他很快游到林秋月身边,随即俯身潜入水中,见到林秋月在水中挣扎,嘴中还不停的喝着河水,脸色憋得紫青! 武淞眉头一皱,迅速将林秋月拦腰抱起,使其浮出水面。 林秋月只觉得身体脱离水面,窒息感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夜风吹在身上清冷的感觉。 她连忙歪着头吐了两口水,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武淞雄武有力身躯。 林秋月长呼一口气,“你又救我一命!” 武淞低头看了眼,肤若凝脂,肌若臻冰,优美的身姿叫人心旷神怡! 他迅速扭过头去,深吸一口气,“你穿上点衣服,别着凉。” 林秋月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不着片缕,难怪感觉凉嗖嗖的。 还跟武淞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虽然她一直当武淞是救命恩人,但这么坦诚相待,实在是让她羞臊难当! “啊!” 林秋月脸红到耳朵根,惊叫出声! 她连忙双手护在身前,全身蜷缩成一团,“快!快放开我!” 武淞问道:“你确定?” “快!”林秋月挣扎着想要逃出武淞的怀抱。 “随你。”武淞说完便松开了手。 “噗通!” 林秋月再次落水,不过她脚伤已经缓过来不少,神智清明,立即从水中站了起来。 她擦了下身上的水,气鼓鼓的娇喝道:“武淞!你!” “你什么你。”武淞撇撇嘴,“是你叫我放下你的。” 林秋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今晚的事,你说出去就死定了!” 第14章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武淞没有看林秋月,摇着头回应道:“放心,我嘴巴最严了。” 林秋月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双手环在身前,后退两步远离武淞。 “还有,你……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她可是光着的,本以为天黑距离远看不清,可刚刚挨在了一起,说不定都被武淞看了去! 十八年的清白之身,要是这么便宜了武淞,她真想跟武淞鱼死网破! 武淞也明白大炎女人十分在意名节,连忙摇头说道:“天这么黑,我连自己的手都看不到!” 林秋月追问,“那你是怎么能找到我,将我从水中抱出来的?” 武淞轻哼,“我又不聋。” 林秋月语塞,“行!算你过关了。” 经历了刚刚的事,她实在是不想继续冲凉下去,“你继续冲凉,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一手抱在身前,一手在水中摸索,借着微弱的月光,缓缓朝岸边走去。 武淞担心林秋月再次溺水,下意识的看了眼。 可他现在眼睛使黑夜如白昼,林秋月身上的毛孔都尽收眼底。 只见林秋月身上沾染着点点水珠,长发湿漉漉的披在后背,身前珠圆玉润,美不胜收。 好一幅出水芙蓉图! 这林秋月这么有料,为什么身前一直裹着布条呢? 简直是暴殄天物! 武淞深吸一口气,只觉体内热量再次游走全身,燥热的不行。 他赶紧掐着鼻子潜入了水中,让冰凉的河水消去心中的火苗。 林秋月很快来到了岸上,慌乱的穿起衣服,随后飞快的朝家中赶去。 过了一会。 武淞才从水中浮出,用力的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长舒了一口气。 大热天冲了凉,实在是太舒服了! 体内那股燥热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 不过以后的虎鞭还要不要跟林秋月一起吃呢? 武淞没有多想,快步走到岸上,穿好他的衣物,急奔回家。 回到家中。 武淞轻手蹑脚的走回屋内,躺在炕上辗转发侧,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林秋月出水的画面。 直到天亮。 武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或者是睡了多久,耳朵就听到村中公鸡打鸣的声音。 他打了个呵欠,精神萎靡的坐了起来,穿好衣物走出房门。 正好嫂嫂潘紧莲在院中洗漱。 她扭头看了眼武淞,顿时面露担忧,“叔叔,你的黑眼圈好大!” “昨晚没睡好么?” 武淞睡眼惺忪,轻轻点头,“昨晚肉吃多了,晚上有些涨肚。” 潘紧莲轻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泛起一阵波浪。 “没事就好,那你吃完早饭好好休息,就别出去了。” 武淞摇头拒绝,“不行,武家就我一个男丁,我不赚钱怎么能行?” 潘紧莲,“身体要紧。” 还不等武淞回应。 “吱嘎!” 清脆的开门声打断了他们。 武淞和潘紧莲不约而同的看向声源处,只见林秋月揉着眼睛,精神不振的走出房门。 潘紧莲看了眼林秋月,再看了眼武淞,眸光闪动了一下。 “你们……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武淞瞬间清醒,他可不想让潘紧莲知道昨晚他和林秋月的事。 孤男寡女一起在月下冲凉,这说出去肯定会被人误会。 他倒是无所谓,可林秋月还未出阁,传出去还怎么见人! 更何况林秋月不让他说,不然真会刺刀见红! 武淞打了个哈哈,“昨晚林小旗也吃了不少虎肉,我想她也有些积食。” 林秋月却是打着呵欠,“我昨晚热的不行,去了村东小河冲凉,后来还是热,折腾了一晚上。” 武淞嘴角微动,林秋月这是还没醒,明明不让他说昨晚的事,而林秋月却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就差一起冲凉没交代了。 潘紧莲若有所思的看着林秋月,“你和叔叔一起去的?” 林秋月还没回过味,口无遮拦,“是啊……” 武淞面色一变,连忙咳嗦了一声,“是什么是!我昨晚可一直躺在家里!” 林秋月醒悟过来,惊慌羞臊的立马改口,“没……没错,是我记错了,昨晚是我一个人冲凉!” 潘紧莲一副懂了的表情,笑盈盈的说道:“好好好,年轻就是好。” 林秋月不明所以,“嫂嫂,你就比我大三岁。” 武淞却拍了下额头,“嫂嫂,你别误会。” 潘紧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武淞,“我没误会,你和秋月等下多吃点虎肉。” 林秋月双眼放光,“嗯!我得多吃点,不能便宜了武淞!” 武淞瞥了眼林秋月,这女人性格大条,没听明白嫂嫂的话中深意。 明显嫂嫂是确信他们昨晚在小河边约会了。 武淞还想向潘紧莲解释,“嫂嫂,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潘紧莲摆了摆手,“赶紧洗脸吃饭吧。” 说完,她走去了后厨。 林秋月愕然走到武淞身边,“嫂嫂是怎么了?” 武淞飞了个白眼,“没什么,等下你多吃点虎肉。” 林秋月眼睛一亮,“我去洗脸了。” 她健步如飞,走到洗脸盆旁边开始洗脸。 武淞摇了摇头,等下得找嫂嫂好好解释下才行。 早饭过后。 林秋月拍着肚子回屋睡觉去了。 潘紧莲独自收拾着餐桌后厨。 武淞走到潘紧莲身边,一脸认真道:“嫂嫂,我昨晚和林小旗,什么都没发生!” “你要相信我。” 潘紧莲瞟了眼,“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你说是就是。” 武淞有些不明白,“嫂嫂,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么?怎么感觉你有意撮合我和林小旗呢?” 潘紧莲面色一慌,“我……我是觉得你和秋月般配而已,你不要多想。” 武淞追问,“那昨天下午……” 潘紧莲脸颊一红,“都过去了,其他的等你娶了媳妇在说。” 她不等武淞追问,急促的推武淞离开,“你快回屋休息,别在后厨捣乱了!” 武淞知道潘紧莲有什么隐瞒着他,但看其不想说,也就没有深问。 他被潘紧莲推出了后厨,并没有回屋休息,而是转身走出武家小院。 还有两天就是上缴嫂嫂单身税的日子,万一钱夷光来不及收购虎皮,他可拿不出十两碎银。 需要多做准备,防患于未然。 武淞直接来到后山,开始上午采摘山参行动。 三个时辰后。 武淞走遍后山,看了眼手中二十根山参,眉头却是一皱。 虽说手中山参能卖出去五两,就算买着东西,再加上手头的七两碎银,也能有个十两。 但山参还是十分稀有,生长环境很是苛刻,后山附近所有能卖钱的山参,都被他采摘下来。 再想靠山参赚钱,已然是行不通! 第15章 古代版杂交水稻 武淞正愁着怎么赚钱,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一拍手! “对啊!我可以搞杂交水稻,提升土地粮食亩产!” 他本来就是农学系高材生,因崇拜杂交水稻之父,毕业论文的题目就是杂交水稻。 就是因为他没日没夜的钻研杂交水稻,这才猝死后魂穿到大炎。 也就是说在大炎,没有人能比他更懂杂交水稻! 武淞静下心细想,军屯村每家平均有十五亩土地,种植的是粟米,亩产三百斤左右,一年能产四千五百多斤。 虽说粟米粮价是五文一斤,但每家都要留下三千多斤口粮,以及要上缴一千五百斤粮食税,根本没有多余的粟米出售。 而他的杂交水稻能够做到亩产三千斤,即便大炎生产水平低下,亩产千斤还是轻轻松松。 那亩产也是粟米的三倍以上! 以杂交水稻最低的亩产千斤计算,他武家每年能产出一万五千斤粮食,去除五千斤的口粮和粮食税,也能剩余一万斤! 还是粮价最高的大米! 大米粮价是一百文一斤,那他每年卖粮就能赚到一百万文铜钱! 也就是一千两白银! 武淞眼中透露出兴奋的光芒。 整个前哨村一年收入也就一两白银,而他一年最低能赚一千两! 发家致富不是梦! 不过武淞很快平静了下来,想着种植杂交水稻的难题。 前哨村都是旱田,要种杂交水稻也只能种旱稻,旱稻的杂交实验次数要比水稻多得多! 还有前哨村种植粟米,根本没有水稻种子! 武淞眼睛一眯,口中喃喃道:“前哨村没水稻种子,那我就去定远卫买!” “我就不信以我的种地水平,今年种不出亩产千斤的旱稻!” 他打定主意,将山参收入怀中,迈步朝着定远卫飞奔而去。 一个时辰后。 武淞经过士兵查验,进入定远卫西门,来到钱家商铺。 他一进门,抬眼看到柜台后面站着的钱青书。 钱青书听到门口来人,兴冲冲的抬头一看。 可看到来人是武淞,脸色瞬间僵住,随即铁青着脸冷哼道: “钱家商铺不欢迎你!” 武淞一边走向柜台,一边轻笑道:“我来做生意,难道钱家商铺还跟钱过不去?” 钱青书翻了个白眼,“你也就卖几根破山参,还能做什么生意?” “跟你没关系。”武淞走到柜台前站好,“我做生意也得找我光姐。” 钱青书嘲弄的看了眼武淞,“还光姐,钱家女人可不是你能惦记的。” 武淞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朝门帘后喊道:“光姐!我武淞来了!” “淞君!” 门帘后传出钱夷光娇脆温柔的声音。 “我这就出来!” 武淞微微一笑,扭头瞥了眼钱青书,“我见你烦,快去换我光姐。” 钱青书牙齿咬的‘咯嘣’响,恨恨的瞪了眼武淞,“土包子!有你倒霉的时候!” 说完,他走进了门帘后。 随后,钱夷光扭动优雅的身姿,从门帘后走到柜台,笑盈盈的看着武淞。 “淞君,你怎么来了?” “卖参。”武淞从怀中拿出二十根山参,摆在了柜台上。 钱夷光只看了一眼,爽快的报价,“五两。” 武淞点了点头,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你给我三两就行,剩下的我全买水稻种子。” “水稻种子?”钱夷光诧异的看向武淞,“整个御北司都是旱田,你买水稻种子干嘛?” “当然是种水稻。”武淞有些担忧的问道:“这不会没有吧?” 钱夷光回应道:“你找对了地方,整个御北司,也就钱家商铺卖水稻种子。” “不过。”她话风一转,目露担忧,“水稻适合温度高、水气充足的南方种植,可御北司气温低,气候还很干燥,就算是种水稻,亩产也超不过百斤。” “我这里有上好的粟米种子,保你亩产五百斤!” 武淞心中一暖,钱夷光还真是为他着想,生怕他吃亏。 就是有些看低他种地的水平。 不过这也怪不到钱夷光,以大炎的生产水平,的确只能做到南稻北粟。 武淞为了打消钱夷光的担忧,真诚说道:“你放心,我要杂交水稻种子,可以用旱田种出旱稻,亩产能到一千斤!” 钱夷光忧虑的看着武淞,“淞君,你是被谁骗了吧?” “我从未听说过杂交、旱稻这些词!” “还有水稻亩产千斤,即便是南方最肥沃的土地,也只能做到亩产七百斤!” 武淞十分自信,“我没被人骗,杂交、旱稻这些词,都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亩产千斤我也肯定能做到。” 亩产千斤都是他最保守的估计。 要是他做不到,他都对不起他因杂交水稻论文而猝死! 钱夷光沉默了下来,目光打量着武淞,头脑中思维不停跳跃。 亩产千斤的水稻? 绝不可能! 可淞君是个有见识的男人,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难道是缺钱? 毕竟水稻做成的大米粮价,可是粟米的二十倍! 一定是这样! 不过在缺钱也不能病急乱投医! 钱夷光朱口轻张,还想劝说下武淞。 她话到嘴边,眸光一闪,一个念头从心头浮现。 淞君与众不同,能力出众,要是能为她所用,未来不可限量! 钱夷光收起劝说的话,眼珠一转,盈盈笑道:“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跟你打个赌如何?” 武淞饶有兴趣,“打什么赌?” 钱夷光温柔典雅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今年你做不到水稻亩产千斤,你来当我一个月下人。” 武淞胸有成竹,“没问题!” 说完,他眼睛微眯,“可要是我能做到,你来当我一个月丫鬟。” 钱夷光羞恼的白了眼武淞,面色微红。 她好歹是堂堂钱家大小姐,虽说是庶出,但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服侍过男人! 而丫鬟可是要给主人洗脚擦背暖被窝! 难免会有身体接触! 她又不是武淞的女人,这也太羞人了吧! 武淞瞧见钱夷光脸红,狡狭笑道:“你要是不敢,赌约可以作废。” 钱夷光坚信水稻不会亩产千斤,于是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赌约成立!” 武淞眨眨眼,这女人玩真的! 不过年底多出个丫鬟也不错。 武淞笑道:“那你写两份赌约,你我签字画押!” 钱夷光秀眉微蹙,“你还怕我反悔不成?” “白纸黑字来的踏实。”武淞道。 钱夷光柳眉一挑,豁了出去,“好!” 她拿出两张白纸,研磨下笔写了两张赌约,并签好名按了手印。 武淞也在赌约上签名画押,收起其中一张。 他将另外一张递给钱夷光。 钱夷光扭捏的接过,飞了个白眼,“我期待你给我当下人的那一天!” 武淞微笑道:“我也期待你的服侍!” 第16章 是不是劫错人了? 钱夷光将赌约收起,随即包裹好柜台上的山参,给了武淞三两白银。 武淞接过白银,收入囊中。 他现在手头有了十两白银,即便两天后没有卖出虎皮,也足够交上嫂嫂潘紧莲的单身税。 钱夷光则是俯身在柜台中寻找,半晌才起身出来,费力的提起一个布包,递给了武淞。 “这里是水稻种子,足有三十斤重,足够种十亩地。” 武淞一脸欢笑的接过,打开布包看了眼稻种,眼睛一亮! 这稻种颗颗饱满,外壳成淡金色,无霉斑虫蛀,胚部鲜绿,用手指轻轻搓捻,还有一些湿润感。 他在拿出一颗稻种放入嘴中,用牙咬了咬,稻种‘嘣’的一声清脆断开,随即放在手心,看到断面十分光滑。 武淞满意的点点头,“这稻种不错。” 钱夷光拍了拍手,自豪的说道:“钱家商铺可不卖品质差的东西。” 武淞玩味一笑,“你买我这么好的稻种,就不怕我真的种出亩产千斤的旱稻出来?” 钱夷光脸颊一红,抿着嘴角柔声道:“你要是真能做到,我甘愿做你一个月丫鬟!” 武淞打量了眼钱夷光,目光中闪过一抹赞赏。 “好!以后我种出的水稻,全都卖给你!” 随后,他和钱夷光寒暄了两句,背着布包离开了钱家商铺。 钱夷光看着武淞离去的背影,心中浮起莫名的悸动。 她双手捂在心口,柔和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娇羞。 “我怎么感觉我会输给淞君呢?” “不过做淞君的丫鬟,也不是不行!” 钱夷光话一出口,她脸红到耳朵根,轻啐了一口道: “钱夷光!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跺了跺脚,转身朝门帘后走去。 …… 武淞不知道钱夷光的想法,他一路离开定远卫,走在回前哨村的大路上。 他也是心情好,有了钱夷光提供的优质稻种,再加上他脑海中杂交水稻的知识,年入千两白银仿佛就在眼前! 年入千两白银,别说是在前哨村,哪怕是定远卫,甚至是京城,也是极其恐怖的赚钱速度! 武淞走着走着,抬头看到道路两旁的杂草诡异的翻涌,甚至还能看到有人从杂草中探出头来,鬼鬼祟祟的盯着他。 他眉头一皱,心头暗道不妙。 定远卫到前哨村的这条路,平时很少有人来往。 可突然有人伏在杂草之中,还贼眉鼠眼的看着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武淞站住脚步,目光如炬的看着杂草中的人影,冷声大喝。 “是汉子就给我出来,有事当面说!” 话音一落。 “噔噔噔!” 二十多个汉子从杂草中跳了出来,各个手中拿着三尺短刀,凶神恶煞的瞪着武淞! 紧接着,一位身穿一袭红袍,梳着简单的单马尾,手提五尺长剑的美女,被四个体态强壮的女人簇拥着,走在众人前面。 红袍美女长着瓜子脸,剑眉丹凤眼,鼻梁挺拔,皓齿朱唇,目光清冷的注视着武淞。 武淞一怔,没想到突然出现这么多人。 而红袍美女像是众星捧月一般站在前方,应该是这群人的头领。 武淞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红袍美女朱口轻张,“我乃月明山梁红昌。” “你是不是前哨村武淞?” 武淞眼睛微眯,“我是武淞,可我好像不认识你。” 梁红昌大手一挥,甩动红袍,冷哼一声道:“武淞!你为富不仁,祸害乡里,今天我梁红昌在此设伏,就是要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武淞错愕,“你是不是劫错人了?” “不会有错!”梁红昌指着武淞,“你身背厚重布包,从定远卫方向走来,定是将搜刮的民脂民膏拿去定远卫逍遥快活!” 武淞眉头皱起,“你都听谁说的?” 他越想越不对劲,怎么感觉梁红昌说他的情况,仿佛是在说周伯庆。 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 然而。 梁红昌不给武淞解释,冷声命令道:“大家随我来,劫了武淞!” 说完,她手提长剑,一马当先,飞速朝着武淞攻来! 汉子们和四个壮女顿时发出野兽般嘶吼,明晃晃短刀上下翻飞,如同潮水般跟在梁红昌身后! 武淞眉头紧皱,这女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真当他武淞是软柿子,任由你们捏么? 既然你们不听解释,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武淞立即撇下布包,摆好古武架势,精神高度紧绷,丹田处内力自行运转,流遍全身。 顿时他的身体轻盈且充满了力量,视野中所有人的速度全都跟蜗牛一般缓慢。 武淞眸光一冷,脚尖猛的点地,身体犹如离弦之箭,飞速冲入人群之中。 梁红昌面色一紧,没想到武淞面对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丝惧色,敢一人挑战三十人的围剿! 这还是前哨村村民口中,那个为富不仁、危害乡里的恶人么? 梁红昌来不及细想。 武淞已经冲入人群之中,身形如同鬼魅,拳头快若闪电,落在每个人的后脖颈上。 凡是被打到的人,无一不翻起白眼,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不消片刻。 站着的除了武淞,只剩下梁红昌一人。 梁红昌僵在了原地,手中长剑离手都不自知,目光惊骇的看着武淞。 这还是人类么? 瞬间就打倒三十个人,即便是三十个馒头,也得吃上一会吧! 武淞转身看向梁红昌,缓缓逼近。 梁红昌感觉面临高山一般,呼吸都变得急促! 武淞边走边问道:“现在你能说,是谁造谣我的了么?” 梁红昌剑眉一挑,冷哼一声道:“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武淞冷笑,“你还挺讲义气。” “不过你太笨,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梁红昌面色不善,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武淞走到梁红昌面前,站住了脚步,掷地有声道:“我告诉你,我武淞行的端立的正,从未干过为富不仁,祸害乡里的事!” “你没来前哨村调查,就认准我是坏人,还亲自带人来劫我,说你笨都是轻的!” 梁红昌顿时面红耳赤,“你!” “我说的不对么?”武淞反问。 “我!”梁红昌想要反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的确如武淞所说,听信了两个男人的话。 那两个男人自称是来自前哨村的村民,一大早上山求她帮忙收拾一个叫武淞的男人。 他们说是长期受到武淞的迫害,妻女被霸占,田地被抢走,人还被打伤! 她听完后怒火攻心,当即要活剐了这个叫武淞的混蛋! 从那两个男人那里得知武淞的活动轨迹,亲自带人来大路上设伏。 可没想到武淞武力高强,三十个月明山好手都不是武淞的对手! 不过武淞明明有杀死所有人的本事,却手下留情,只是将人打晕而已,不像是个坏人。 难道真是她劫错人了不成? 第17章 到底谁是劫匪? 武淞面沉似水的看着梁红昌,语气古井无波,“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说,到底是谁造谣我的?” 梁红昌紧咬着牙关,眉宇间流露着倔强,“我没搞清楚事情真相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万一你真是坏人,我报出跟我说的人,那我不是害了他们?” 武淞一挑眉,“那我白被抢了?” 梁红昌扫视了眼倒下的兄弟,冷哼回应,“你又没受伤。” 武淞嘴角勾起冷笑,“我讨厌被人栽赃,心灵受到了伤害。” 梁红昌秀眉紧蹙,“你……你不要咄咄逼人!” 武淞嘴角抽动,“我是受害者,只想搞清楚谁造谣我,怎么最终我成了恶人?” 他眼中闪过玩味,冷笑道:“那我就是恶人,你要是不说是谁栽赃我,我就地正法了你!” 说完,武淞装在色眯眯的打量着梁红昌,还煞有介事的搓了搓手。 梁红昌顿时花容失色,眼底满是惊慌,下意识的拔腿想逃。 可倒了这么多兄弟,她又舍不下。 更何况她的双腿灌铅了一般,根本挪不动一步! 梁红昌银牙都快咬碎,双眼通红的紧盯武淞。 “你我到底谁是劫匪?” “你是劫匪。”武淞眼睛微眯,“然而天道好轮回,你早该想到,你也会有被劫的一天。” 梁红昌声音有些颤抖,“我劫到的钱都分给了穷人,身上没有一文钱!” 武淞假装邪笑,“那我劫个色。” 说完,他缓缓靠近梁红昌。 梁红昌脸上又羞又恼,双眼赤红,银牙都要咬碎! 她劫了有一百多个恶人,却没想到会被一个恶人给劫了。 还是被劫色! 关键她还打不过这个淫贼! 不过她守身如玉二十年,就算死也不能让淫贼糟蹋! 梁红昌眼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目光,奋进全身力量,挥拳打向武淞的面门。 武淞轻笑,微微抬手就将梁红昌的拳头握住。 梁红昌心头一惊,猛的想抽回手。 然而手仿佛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她彻底慌了,可还是厉声大喝,“你这个欺男霸女的恶人!我就算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得逞!” 还不等她咬舌。 武淞打断道:“咬舌死不了人!” 梁红昌僵在了原地,要是咬舌死不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更加便宜了武淞? 武淞却是拦腰将梁红昌抱起,纵身一跃跳进路边杂草堆中。 梁红昌缓过神,她发现她躺在草地上,面前是淫贼武淞! 她拼命反抗,可女人体质本来比不上男人,更何况她武力还没武淞高。 反抗无济于事。 武淞死死压制她,“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出栽赃我的人是谁,我就放了你!” 梁红昌面露绝望,闭上双眼,将头扭到一旁。 “随便你!” 打又打不过,死又死不了,只能任由武淞欺负。 武淞见其不见棺材不掉泪,最后尝试,“不说?我可动手了!” 他用力一扯,撕开梁红昌最外面的红袍。 梁红昌只觉身前一凉,内搭白麻裹布松动。 “Duang!” 束缚一松,圆润弹出。 武淞下意识的搭了眼。 有料! 穿着红袍就已经不小,没想到这样更加硕大! 配合上梁红昌堪比四大美女的漂亮容颜,凡是男人见了,都得心痒难耐! 不过大炎女人怎么这么喜欢裹布? 林秋月穿裹布,梁红昌穿裹布,似乎嫂嫂潘紧莲和钱夷光都穿。 束缚的那么紧,不觉得喘不上气? 梁红昌身体一颤,面红如血,心中充斥着羞臊! 虽说反抗不过,但她坚持心中最后的底线,绝不会透露给武淞一点消息! 不就是被糟蹋么? 就当被猪拱了! 武淞目光从圆润处移走,仔细观察梁红昌的表情变化。 见其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其实他的敌人只有周伯庆,栽赃他的计策,大概率是出自周伯庆的手笔。 不过他想从梁红昌这里得到确认,只是没想到梁红昌这么有契约精神,甚至到了破身程度,依旧是打死不说。 武淞摇了摇头,起身放开梁红昌,“饶你这一次,以后别来烦我。” 梁红昌一怔,不可置信的缓缓睁开眼,“你……放了我?” 武淞义正言辞道:“欺男霸女的事,我武淞干不出来!” 说完,他一跃跳出杂草丛,来到大路上,背起布包就朝着前哨村赶去。 时间还早,回去还能试试水稻杂交。 武淞走后一会。 梁红昌披着破损的红袍,怔怔的走出杂草丛,目光远眺前哨村方向。 羞臊之余,还有一丝疑惑。 就这么放过她了? 明明劫色就差最后一步! 她梁红昌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山匪,自身条件十分优渥,肯定不是她的问题。 那问题就出在武淞身上。 难道武淞身体已被掏空? 还是说,武淞真不是欺男霸女的大恶人? 与此同时。 大路上的男女山匪渐渐苏醒过来。 他们捂着酸痛的后脖颈,抬眼看到梁红昌破损的红袍,以及绯红的脸颊,纷纷交头接耳,浮想联翩。 “难道老大被那个了?” “武淞强得可怕,还是欺男霸女的恶人,老大肯定是惨遭毒手!” “老大红袍都破了,怕是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 “十个月后,月明山会有小匪头诞生?” “……” 月明山匪众偷偷看着梁红昌,不知是恭喜,还是可怜。 梁红昌没有注意,目光收回后轻声下令,“春娘、夏娘,你们修养五天,然后给我去前哨村打探消息。” 春娘、夏娘是她身边四大壮女之二。 四大壮女都是她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的,对她忠心耿耿,情同亲生姐妹。 “明白,老大!” 春娘、夏娘毫不迟疑的回应。 不过春娘捂着后脖颈,玩味的打趣道:“老大,这次去前哨村,你是想找压寨相公么?” 梁红昌脸红到了耳朵根,轻啐了一口道: “什么压寨相公!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春娘挠着头憨声憨气道:“你和武淞都滚到了一起,武淞还不是压寨相公?” 梁红昌羞恼的直跺脚,“小蹄子还说!看我不打你!” 她抬手就朝着春娘打去。 春娘扭头就跑,边跑边喊,“老大见色忘义,恼羞成怒,干了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梁红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银牙咬的‘咯咯’响! 她心中暗骂,“该死的武淞!你毁我清白!” “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第18章 山水有相逢 武淞走在回前哨村的大路上,距离前哨村只有五百米。 突然。 武淞看到周伯庆带领着三十个身高马大的手下,凶神恶煞的朝着他走来。 他站在了原地,眉头不由得一皱,高声喊道:“周屯长,你这是带人来堵我不成?” 周伯庆这才看到大路中央的武淞,脸色变得不可置信,仿佛见了鬼一般! 他身后的人也惊骇的看着武淞,纷纷停下了脚步。 周伯庆颤抖的指着武淞,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你……你怎么没事?” 武淞错愕,“我能有什么事?” 随即,他脑海中打了个激灵,眼珠一转,冷哼一声,“真是你找了梁红昌!” “胡说!”周伯庆挺了挺腰板,梗着脖子道:“梁红昌乃是月明山劫匪!严重危害定远卫治安,是卫上剿除的目标!” “我身为前哨村屯长,大小也是朝廷命官,与邪恶势力不同戴天,绝不会勾结山匪!” 他的手下纷纷附和。 “武二郎!你没证据不要乱讲!” “屯长刚得到梁红昌出没的消息,这次就是带我们去剿除梁红昌!” “屯长要将梁红昌押回家里审讯,百般凌辱!” 武淞心中大概猜到了周伯庆的阴谋,嘴角勾起冷笑。 “周屯长是怎么知道的梁红昌消息?” 周伯庆眼神闪烁,“你……管不着!” 武淞毫不留情道:“是不是你心中怨恨我,所以派人去找梁红昌说我的坏话,让我和梁红昌两虎相斗。” 他一指周伯庆,“而你正好坐收渔翁之利,一举两得!” 周伯庆手下纷纷看向周伯庆,目光中带着一丝警觉。 按照大炎律法,凡勾结山匪者,一律按照山匪处理,如若所犯之事重大,最高可判斩立决! 虽说月明山梁红昌还不到斩立决的地步,但也够判十年牢狱。 要是周伯庆真与梁红昌勾结,他们最少也是五年起步! 郑浑和郑旦面色惊慌的看着周伯庆,他们可是通风报信的人,一旦事情暴露,他们可要面临十年牢狱之灾! 周伯庆瞪了眼郑家兄弟,龇牙咧嘴小声喝道:“天知、地知、你们知!明白了么?” 郑家兄弟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周伯庆镇定下来,有恃无恐,反正他跟梁红昌的事划清了界限。 要是朝廷真查下来,他又没见过梁红昌,最多将郑家兄弟推出去,他来个一问三不知,谁也不能奈何他! 周伯庆冷冷的看向武淞,“你少给我乱扣罪名!” “你是有人证还是物证?” 他没叫郑家兄弟留有物证,最多是梁红昌这个人证。 可梁红昌是山匪,到定远卫衙门作人证,那是不想活了! 武淞笑着摇摇头,“我既没人证,也没物证。” “我就说了下我心中猜测,你慌个什么?” 他目光一凝,直视周伯庆,“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周伯庆冷哼轻蔑,“猜测始终是猜测!” 武淞狡狭一笑,“可我要是猜的对,即便我没证据,有人也要难受了。” 周伯庆眸光深邃的瞥了眼武淞。 有什么可难受的? 武淞意味深长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现在一虎在这里安然无恙,而另一虎也健康的回到了山里。” “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枉费了心机!” 他眯着眼看着周伯庆,“周屯长,你说是不是?” 周伯庆脸色犹如吃了死苍蝇,心里气的直骂娘! 但他不好表现出来,不然就像是被武淞说中,成了他勾结梁红昌的罪证! 他恶狠狠瞪着武淞,“武二郎!你别得意的太早,你我山水有相逢!” 武淞云淡风轻的笑了下,“山水有相逢,你别太早露出马脚,不然我在前哨村就太没意思了!” 周伯庆铁青着脸冷哼了声。 他又一次败给了武淞! 什么时候武淞变得这么厉害? 不但武力出众、赚钱速度快,头脑还十分聪明! 以前拿捏武淞如同喝水一样简单,现在反而被武淞拿捏死死的,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周伯庆深吸一口气,看着武淞冷声道:“还有两天时间,你还是着急赚你的十两白银吧!” 武淞本想从怀中掏出十两白银。 可周伯庆却扭头看向手下们,大手一挥吩咐道:“不剿匪了,都给我回村!” 手下们大眼瞪小眼,他们感觉到武淞和周伯庆之间有猫腻,却听的是云里雾里。 他们也不好明问,只好按照周伯庆的吩咐,掉头回村。 周伯庆最终也没有看武淞一眼,跟着人群队尾走远。 武淞手掐着怀中的十两白银,轻笑着摇了摇头。 周伯庆溜得倒是快。 不过缴纳嫂嫂的单身税只剩下两天时间,早晚让周伯庆见识下他的赚钱实力! 武淞收好十两白银,快步走向他家的土地。 时值六月,黄金种植水稻的时期已经过去。 他在不着急杂交出亩产千斤的旱稻种子,根本就完不成跟钱夷光的赌约。 当钱夷光一个月下人不打紧,可一年少赚一千两白银,那可是天大的损失。 很快。 武淞走到他家土地旁。 他望着成片绿油油的粟米苗,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粟米在他的照顾下,生长的十分茁壮,比其他家种植的粟米高出一指,颜色更深更健康。 但粟米价格偏低,且产量很难能比肩水稻。 更何况他毕业设计就是杂交水稻,对杂交出亩产高的旱稻,他是胸有成竹。 武淞深吸一口气,抛下布包走到地头,蹲下来将一根茁壮的粟米苗连根拔起。 不算十分费力。 随后,他加快了拔苗的速度,一根根深绿色嫩苗在空中飞舞,美不胜收。 正当武淞卖力干活之际。 “谁在武家地里?” 黄鹂般清脆的女人声从武淞身后的树林中传来。 武淞停下了拔苗,转头看向声源处。 只见一个身穿灰布裙子,梳着单螺髻的少女,正面带急色的朝他跑来。 少女名叫周思思,比武淞小了两岁,跟武淞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虽说周思思是周家人,周伯庆的远方小妹,但与周伯庆不同,和武淞的关系十分亲密。 武淞嘴角勾起微笑,“思思,你慢点跑,是我武淞!” 周思思忽闪着又黑又大的眼睛看向武淞,长舒了一口气,速度慢了下来。 “原来是淞哥,我还以为是我堂哥祸害你家地呢!” “周伯庆不敢!”武淞轻笑道:“是我在拔我家的粟米苗。” 周思思一怔,看着武淞脚底下成片被拔出的粟米苗,脸上浮起疑惑和惋惜。 “你家粟米长得这么好,你怎么给拔了?” 武淞微微一笑,“我打算种旱稻,粟米苗碍事。” 他朝周思思招了招手,“你来的正好,来跟我一起拔苗。” 第19章 谁说旱田种不了水稻? 周思思一脸惊愕,“淞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说着,她走到武淞面前,伸手摸了摸武淞脑门。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说上胡话了?” 武淞轻笑着摇摇头,“我是认真的。” 周思思不可置信,“可我从未听说过旱稻,只听说水稻,而且水稻适合南方种植,前哨村只适合种粟米。” 她脸上浮起忧虑,“而你拔除粟米苗,改种所谓的旱稻,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武淞淡然一笑,“谁说旱田种不了水稻?” “我稻种都买好了,等清干净我家土地,我就要种植水稻,秋后就能收获上万斤的大米!” 周思思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不信,甚至伸手想要拉起武淞。 “你肯定是病了,快跟我去卫上看郎中!” 武淞猝不及防,被她拽了起来,随即反手将她拉住。 “我真没病!” 周思思扭头看向他,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目光中很是担心。 武淞认真道:“你等秋后就知道了。” “现在你跟我一起拔苗,秋后我跟你一百斤大米尝尝鲜!” 周思思见武淞打定了主意,松开手,轻叹了口气。 “淞哥,你好像是变了个人。” “以前你让我帮忙,从不会给我回报。” “可从半年前你病重康复,你给我的感觉就很陌生。” 武淞饶有兴致的打量了眼周思思。 没想到这女人对他这么重视,竟然能通过细微的差别感觉到他的变化。 不愧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伙伴。 武淞想说出他来自现代,可这事太过匪夷所思,就算说出来,周思思也不会信。 甚至还会认为他彻底疯了,拉他去看郎中。 武淞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促狭的笑,“思思,我已经成年了,肯定会有些变化。” “况且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我要是再像以前那么亲近你,村里人会说闲话。” “等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你还怎么嫁得出去?” 周思思若有所思,随即眼睛一亮,目光清澈坚定的看着武淞。 “我可以嫁给你!” 武淞看了眼周思思,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现在还小,还不知道婚嫁的重要性,等你成年了再说。” 虽说周思思是个美人坯子,但年纪只有十五六岁,放到现代差不多刚上高中。 他要是真答应周思思,他岂不是跟禽兽一样! “我不小!”周思思努力的挺着心口,展示她的傲人身姿。 武淞看了眼她纯真干净的目光,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他轻轻点头,“好,等两年后你长大,我会考虑娶你过门!” 周思思眸光闪动,脸上浮起开心的笑,“我就知道淞哥心里有我!” 武淞轻笑道:“那你能帮我拔苗了么?” 周思思重重点头,“我是你未来妻子,当然是要以你为主,不论你想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说完,她直接蹲下身子,拔着一根粟米苗。 然而。 周思思拔了两下,身体前后摇晃,粟米苗却纹丝未动! 她心中很是错愕,明明武淞拔的很轻松,怎么她不行呢? 就算是男女的力气相差很大,也不应该这么费力。 不行! 不能在淞哥面前丢脸,不然还怎么当淞哥的妻子? 周思思双手紧握住粟米苗,用尽浑身力气,双脚支撑着地面,身体向后倒去。 粟米苗有了一丝松动! 一旁的武淞看着周思思纤瘦的身体晃动,心头为她捏了一把汗。 粟米苗半米多高,根系深扎地下,想连根拔起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之所以他拔的那么轻松,多亏他丹田中的内力帮助。 武淞刚想劝阻周思思。 周思思却是坚定心思,猛地一用力,竟将粟米苗连根拔了出来! 可还不等她喜悦,身体不受控制的重重向后倒去! “砰!” “啊!” 一声闷响过后,周思思发出痛苦的低吟! 她只觉得身后疼痛难当,要不是有些厚实,只怕会伤到骨头。 武淞来不及反应,只见周思思顷刻间倒坐在地上,土地上一浪一浪的颤动。 他缓过神来,赶紧上前将周思思浮起,担心问道:“思思,你能走动么?” 周思思抬眸看着武淞关心的表情,心中暖洋洋的,身体不自觉的往武淞怀里凑。 “伤的不重,应该能动。” 武淞看着怀中稚嫩的周思思,还是将她推了出去,“你现在还不是我妻子,男女授受不亲。” 周思思心头有些失落,不过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脱离温暖,身后的痛楚又升了起来,下意识的去揉了揉。 武淞见状,立马关切道:“思思,你受了伤,先回去养养。” 周思思心中有些不甘,她没帮到淞哥的忙,还在淞哥面前出了丑。 但她身后很疼,实在是坚持不下去。 周思思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蚊声道:“淞哥,对不起。” 她是真将自己当成了武淞的妻子! 武淞拍了拍她的后背,暖声宽慰,“要怪也怪我,错误估计了你我之间的力量差距。” 周思思顿时脸颊一红,身体有些扭捏。 淞哥还是第一次主动碰她! 这事越来越接受她了! 周思思想到这里,脸上更加红润,心中十分羞臊,不敢在靠近武淞。 她也顾不上身后痛疼,娇滴滴的低声一句,“我先走了。” 说完,她逃似的朝前哨村方向跑去。 武淞错愕的看着周思思离去的背影。 你不是身后受伤了么? 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摇了摇头,继续蹲在地上拔着地里的粟米苗。 期间有不少村民路过,都十分诧异武淞拔苗的行为。 可听到武淞要在旱田种植水稻,全都以为武淞疯了! 武淞只是笑笑回应,没多解释什么。 谁说旱田种不了水稻? 等秋后他武淞收获万斤大米,一个个的还能有什么话说! 武淞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前,拔光了这片三亩粟米地。 他将粟米苗堆成一堆,看着夕阳洒在平整肥沃的土地上,眼睛眯成一条缝。 仿佛看到这片土地上生长着健康挺拔的稻秆,稻秆上沉甸甸的稻穗连成一片,随风涌起层层金黄波浪! 他明天就能在这片土地上,杂交他的旱稻。 给他三天时间,他定能杂交出上好的旱稻种子。 虽说时间急促,但现在可是六月盛夏,前哨村在八月末就会凉快下来,到时候在种旱稻已然是来不及。 不过凭借他在大学钻研的杂交水稻知识,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20章 五日之期已到! 武淞背着布包,回到了武家小院。 刚一进门,抬眼看到嫂嫂潘紧莲,以及林秋月坐在院中。 潘紧莲一见武淞,脸上浮起忧虑,起身问道:“叔叔,我听隔壁狗蛋说,你拔了家里粟米地的苗?” 一旁的林秋月则是瞥了眼武淞,“刚有点钱就开始败家,看你秋收怎么缴税!” 武淞微微一笑,“你们别担心,我拔苗是打算种旱稻,亩产能到千斤!” 他将布包扔在地上,伸手一指,“这里就是我买的稻种。” 潘紧莲和林秋月看了眼,疑惑的走到布包旁边,将布包打开。 只见粒粒饱满的稻种出现在眼前! 不过她们不懂稻种好坏,抬头不解的看着武淞。 武淞拍着胸脯,“你们就等着吃香喷喷的大米吧!” 潘紧莲叹了口气,“你是武家主心骨,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我全力支持你。” 林秋月却是娇哼一声,打抱不平,“嫂嫂,你别什么事都由着武淞!” “现在可是盛夏,改种水稻根本来不及收成。” “更何况水稻是南方作物,也不适合在前哨村种植。” 潘紧莲低下了头,“我知道,不过武家现在是叔叔做主。” 林秋月有些无奈,随即转头瞪了眼武淞,“我也是为了你好,趁你现在没拔多少亩地,赶紧种回粟米,最少能缴齐粮食税!” “至于你和嫂嫂的口粮,等你当上正军,月俸勉强够用。”她语重心长道。 武淞笑着摇摇头,“你们还是不信我的能力。” “可我能在两天赚够十两白银,也能种出亩产千斤的旱稻!” 他目光灼灼,充满了自信。 潘紧莲心头一动,身子不由一颤,看着武淞的目光也变得欣赏。 要不是武淞,她已经被周伯庆抓去欺负,遭受非人的虐待。 武淞也展现出非比寻常的能力,不仅能轻松打败周伯庆的手下,更是赚到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旱稻亩产千斤,说不定武淞真能做到! 而林秋月还是不信,“我承认你武力强,甚至能打死老虎,但种地可跟武力没什么关系。” 武淞狡黠的看了眼林秋月,“你这么在意我的事,难道想入我武家的门?” 潘紧莲捂嘴一笑,促狭道:“秋月是想嫁给叔叔么?” 林秋月顿时脸颊绯红,甚至耳朵跟熟透了一样! 她看了看武淞,又看了看潘紧莲,羞臊的轻哼,“你们叔嫂欺负人!” 说完,她娇羞的转身回到她的屋中。 等她进屋后。 潘紧莲轻轻捅了捅武淞,眉眼带笑道:“叔叔,你和秋月真是绝配。” 武淞轻笑,“嫂嫂你又来,我都说我跟秋月没什么。” 潘紧莲秀眼一动,话中有话道:“我看你是碍于你哥的临终嘱托。” 她咬了咬嘴唇,含羞带臊道:“其实你娶秋月为正妻,我可以做小。” 武淞眼睛微眯,“嫂嫂莫开玩笑,我现在只想赚钱,其他什么都不想。” 潘紧莲语塞,尴尬笑了笑,“叔叔说的是。” 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叔叔出去一天,也该饿了,我现在就去做饭。” 潘紧莲羞答答的朝着后厨小跑而去。 武淞看着潘紧莲的背影,轻吐一口气。 嫂嫂还是没放下他。 只不过不像之前那么明目张胆,而且借着秋月来撬开他的心门。 虽说古代三妻四妾是很平常,但他还没做好这个准备。 武淞摇了摇头,转头看到挂在院中的虎皮。 夕阳红彤彤的光芒洒在金灿灿的虎皮上,熠熠生辉,别提有多么好看。 武淞目光被虎皮吸引,也不再去想娶妻纳妾的事,而是走到虎皮旁边,伸手去摸虎皮。 入手柔软丝滑,给人一股温暖安全,霸气十足的感觉。 武淞满意的点了点头,难怪有钱人喜欢虎皮,摸着是很舒服。 不过他现在用不上,倒不如换成一百两白银,以解燃眉之急。 晚饭过后。 武淞将布包中的稻种装进两个木水桶中,并在桶中放满水,浸泡稻种,促使稻种发芽,能加速稻种生长。 一忙就忙到深夜,他打了个呵欠,回到屋中,躺炕上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 武淞吃完早饭,挑些挂着两个木水桶的扁担,朝着家中土地走去。 一路上见到他的村民,纷纷投来质疑的目光。 武淞毫不在意,别说是在大炎,即便是在现代,杂交技术都是非常前端的存在。 现代有位老者,靠着杂交水稻技术,为全世界水稻增产数倍,解决了全球人类的饥饿问题! 而他武淞,就是大炎的杂交水稻先驱! 武淞来到他家地头,眺望三亩光秃秃的肥沃土地,目光中充满希冀。 大学学到的东西,终于要派上了用场! 武淞放下扁担,一手提着水桶,一手从水桶中拿出发芽的稻种埋进土里。 埋稻种要入土一指,深了稻种会被土壤闷死,浅了稻种不易扎根,容易倒伏。 而且旱稻也是稻,需要浇大量的水,也能促进水稻成长。 武淞是种完稻种,就挑些扁担去村东小河中装水,再回来给旱稻灌溉。 时不时还要用手插入土地中,感受土地温度和湿度,及时调整浇水量。 因为是六月盛夏,天气燥热,土地干燥的快,温度也高,于是武淞一整天都奔波于土地和小河之间。 甚至晚上回家就吃了一碗饭,然后又回到地里继续忙碌。 要不说种地辛苦,科学种地更是苦上加苦,不然他不至于为了农学系的毕业论文,最终小命都搭了进去。 武淞的一举一动,前哨村的人都看在了眼里。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在等着看武淞的笑话,觉得武淞是魔怔了,旱田绝不可能种出水稻! 然而也有潘紧莲、周思思,以及林秋月等少部分人,心中默默为武淞祈祷,盼望武淞能再次创造奇迹!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 武淞早上刚准备挑些扁担出门。 “砰!” 破门声响起! 武淞抬眼看向院门,只见矮胖的周伯庆迈着四方步走进院中。 而周伯庆身后跟着郑家兄弟为首的村中人。 以及四个身穿雁翎甲,头戴铁盔,腰胯六尺钢刀的壮汉。 这四个壮汉一脸肃杀,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甚至仿佛体内散发出血腥之气! 武淞心头一震,眉头微皱起来。 这四个壮汉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士兵,最少杀了上百个人,才能有如此令人恐惧的气势! 潘紧莲和林秋月也闻声出门,她们一看到周伯庆和其他人,脸色顿时紧绷! 周伯庆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扫视着他们,清了清嗓子高声大喝。 “五日之期已到!” “武潘氏需缴纳十两白银单身税,如若缴纳不上,立即抓去军营洗衣房为奴为婢!” 第21章 名声大噪武二郎! 潘紧莲和林秋月相互看了眼,脸色都有些难看。 她们倒不是怕武淞缴纳不上十两白银,而是看不惯周伯庆的丑恶嘴脸。 “周屯长真是着急。”武淞放下扁担,淡然一笑,“这刚到五日之期,你就带人过来要钱。” 周伯庆撇嘴冷笑,“你这两天没出去赚钱,手头肯定没有十两白银,我早来晚来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卫上收单身税的陈总旗他们来了,我要亲眼看看你武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武淞眯眼一笑,“记吃不记打,你难道忘了四天前,我给你看了我转到的七两碎银?” 周伯庆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可梗着脖子冷哼道:“那是你走了狗屎运!” “前哨村能卖钱的东西不多,你又买了不少东西,我就不信你能拿出十两白银!” 武淞轻轻一笑,“原来你是想看我武淞笑话,我成全你!” 他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嘴前,用力大喊道:“都来看啊!周屯长来我武家收单身税了!” 如洪钟一般的声浪层层传出,在小小的前哨村每个角落激荡。 村民们也都吃完了早饭,刚准备下地种田,听到武淞嘹亮的声音,纷纷过来看看热闹。 很快。 武家小院被村民们围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最外围的人吊着脚尖,翘首往院中张望。 “武家二郎能拿出十两白银么?” “那可是十两白银,你家不吃不喝十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但他叫的这么大声,就不怕下不来台么?” “谁知道呢?怕是练武把脑子练坏了!” “……” 村民们也都质疑武淞的赚钱能力。 周伯庆听在耳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一脸不屑的看向武淞。 “你真是自作自受!” 武淞云淡风轻的一笑,“谁自作自受,等下就知道了。” 周伯庆横了眼武淞,随即转头看向四位身穿铁甲的士兵,脸色瞬间变得恭敬。 他弯下腰,朝着其中一位高个的士兵谄媚道:“陈总旗,这就是武家。” “而她就是武潘氏,需要缴纳十两白银的单身税。” 说着,他伸手指向潘紧莲。 陈总旗漠然点头,眼睛瞟向潘紧莲,一脸肃穆道:“武潘氏,本总旗负责为朝廷收取单身税,事务繁重,不会在前哨村过多停留。” “现在要收你单身税十两白银,你若缴纳不上,我便押你回军营。” “你听明白了么?” 潘紧莲低下头,紧紧的抓着林秋月的手,小声回应,“民妇明白。” 陈总旗伸手一摊,“交钱上来吧。” 潘紧莲抿着嘴角,抬头看向武淞。 武淞也看向她,目光示意她放心。 潘紧莲心头一暖,脸颊浮起红晕,娇滴滴的点了点头。 武淞刚转头准备拿钱。 周伯庆翻着白眼打断,“没钱就别耽误时间!” 他惋惜的看向潘紧莲,“你说你跟我多好,非得信他武淞!” “等你去到军营,就知道还不如跟着我!” 潘紧莲面色不善的瞪了眼周伯庆,“我相信叔叔!” 周伯庆仰天大笑,轻蔑的指着武淞,“你相信他?他连自家地都种不明白,怎么可能会拿出十两白银?” 周围村民们也一脸的不相信。 虽说武淞练武后身体强壮了不少,甚至能打死老虎! 但身体好不代表能赚钱,五天赚十两白银,别说是前哨村村民,哪怕是定远卫大商人,也不敢说一定能做到。 这武淞怕是要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武淞却是轻笑着伸手入怀,拿出十两白银放在手心,展示给周围所有人看。 “这里就是十两白银!” “我武淞说过五天赚十两,说到做到!” 东升的太阳光芒照射在白银上面,散发出阵阵光亮,晃得周围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他们都诧异的看着武淞手中白银,脸上满是惊骇。 虽说十两白银是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钱,但按照武淞手中的白银规模,差不多真有十两! 五天赚十两白银! 在前哨村比登天还难! 万万没想到武淞竟然真的能做到! 这怎么可能! 周伯庆也是十分震惊,随即脸色变得歇斯底里,如同疯魔般指着武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这十两白银绝对是假的!” 还不等武淞回应。 陈总旗沉哼一声道:“肃静!” 声如炸裂,带着冰冷的肃杀气息。 顿时。 武家小院里里外外寂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武淞看向陈总旗,这才注意到其脸庞方正,浓眉大眼,看起来十分公正严格。 陈总旗没有看他,而是不满的看着周伯庆,“周屯长,本总旗自会辨别银两真假。” 周伯庆尴尬的点点头,却也没敢多说什么。 他是前哨村的屯长,其实不怕总旗,毕竟总旗只掌管五十正军,以及五个小旗,手下人数跟他不相上下。 但陈总旗可是定远卫负责所有税收的总旗,据说武力强得可怕,一人能放倒五十个正军! 更何况陈总旗受卫指挥使直接领导,权力更是大的惊人! 武淞看到周伯庆的反应,目光不由得微眯起来。 周伯庆能在前哨村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背后肯定有高不可攀的靠山。 可面对陈总旗,竟然跟乖巧的家犬一样。 这个陈总旗不就是一个收单身税的总旗么? 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实力? 正在这时。 陈总旗目光落在武淞身上,轻声道:“你,把钱交上来。” 武淞缓过神,立马迈步走到陈总旗面前,将钱放到陈总旗手中。 陈总旗只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不错,的确是十两白银。” 周围人以及周伯庆顿时不可置信的看向武淞,眼睛都要瞪出眼眶! 五天赚十两白银! 不! 扣除两天种地时间,以及武治伤亡当天,其实只有两天时间! 两天赚十两白银! 甚至还更多! 武淞一个前哨村村民,竟然真的做到了! 不可思议! 周伯庆震惊之余,恨得咬碎了牙! 什么时候武淞变得这么厉害! 不但能打,还能赚钱,甚至还很英俊帅气! 未来他还怎么是武淞的对手? 潘紧莲和林秋月相互看了眼,露出喜悦的目光。 她们是知道武淞手头有十两白银,但当武淞无私拿出的时候,她们心头还是有些悸动。 一个男人肯为女人花掉全部家当,这样的男人值得一生追随! 而且武淞凭借这次与周伯庆交锋,震惊四座,名声大噪! 前程似锦! 陈总旗却是毫不在意的收起十两白银,从怀中拿出一张记满名字的纸,以及一根炭笔。 他用炭笔在纸张上一勾,随即展示给武淞看。 “前哨村武潘氏已缴纳单身税,我已划掉武潘氏姓名。” 武淞看了眼,发现上面名字密密麻麻,差不多有上百人! 这得多少单身税需要缴纳啊! 不过潘紧莲的名字已经被炭笔划掉,他的心终于是落了地。 没辜负大哥的临终嘱托! 武淞轻轻点头,然后好奇的打量着陈总旗。 “陈总旗,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22章 内急别怕,我帮你看人 “住口!陈总旗何许人也,岂是你能知其名讳!” 周伯庆冷哼一声,怒视着武淞。 而陈总旗却横了眼周伯庆,“我允许你说话了么?” 周伯庆面色一僵,咬着牙低下了头。 陈总旗轻哼了下,然后收起纸笔,饶有兴趣的打量起武淞。 他见武淞不卑不亢,甚至肆无忌惮的看着他,有些惊讶道:“你不怕我?” 武淞轻笑,“你我都是人,我怕你干什么?” 陈总旗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你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紧接着,他挺直了身躯,神色变得肃杀庄严,沉声道:“你记好了,我是陈世杰,定远卫一名总旗!” 武淞默默点头,陈世杰没有必要骗他,的确是个总旗。 可周伯庆怎么这么怕他? 难道陈世杰的总旗,跟其他总旗有什么区别? 武淞没有细问,毕竟他和陈世杰不熟,涉及人家隐秘就不好了。 陈世杰见武淞没说话,他也明白武淞是个有分寸的人。 加上之前武淞拿钱出来的魄力,他对武淞很有好感。 “本总旗已报姓名,你也该说说你的。” 武淞回应道:“我是前哨村武淞,未来会成为正军。” 陈世杰点头致意,“好,我期待你在战场上的风采。” 说完,他大手一挥,“走,去收其他村的单身税。” 其他三个铁甲士兵立即行动,跟着陈世杰离开武家小院。 村民们也随之散开。 周伯庆没脸继续留下,他也要走。 武淞却是笑着叫住他,“周屯长别急着走,你还没看我笑话呢。” 周伯庆身子一歪,差点摔在地上。 他不想面对武淞,偏偏武淞不放过他。 欺人太甚! 周伯庆恨得是牙根痒痒,转头恶狠狠的咆哮道:“武淞!你别得意!这次是你出了风头,下次你就没那么幸运!” 武淞迷眼促狭道:“我每次遇到你才很幸运,我得多谢你啊!” “希望你多来找找我,说不定我能幸运到富可敌国,当上封疆大吏!” 周伯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牙都快要被他咬碎! “你……你!” 他实在是说不过武淞,恨恨的摔了下衣袖,带人逃似的快速离开。 武淞玩味一笑,随即转头看向潘紧莲和林秋月。 潘紧莲一脸感激的走上前,“叔叔,谢谢你。” 武淞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用不着这么客气。” 潘紧莲莞尔一笑,看着武淞的眼神变得妩媚。 武淞看了眼,心头有些加速跳动。 不愧是嫂嫂,风骚起来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正在这时。 林秋月直来直往道:“武淞,你身上钱都拿出去了,往后你和你嫂嫂怎么生活?” “就算你种两天的旱稻能亩产千斤,但也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该怎么熬?” 武淞视线移到林秋月身上,轻笑着回应,“我不还有一张虎皮呢么?” 林秋月娇哼道:“你提虎皮我就来气,你说的能卖百两,所以我才帮你剥开虎皮,累坏了我。” “可这都过去了三天,也没见卫上来人收购虎皮!” 潘紧莲有些担忧,“叔叔,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武淞拍着胸口道:“你们放心,收购虎皮的人,就是我五天赚十两白银的合作商人,不会骗我的。” 潘紧莲和林秋月这才放下心。 武淞心念杂交水稻,刚刚要不是缴税的事耽搁,他早就去到了地里。 他挑起扁担,迈步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你们留下看家,要是有人来收购虎皮,第一时间去地里找我。” 潘紧莲和林秋月点头答应,可抬头一看,武淞已经走出了院门。 …… 武淞来到地里,又开始了对稻种的悉心照顾。 稻种已经生根发芽,青苗都长出了一指多长。 这除了武淞用了科学培育,也有前哨村土地肥沃的原因。 武淞满意的看着青苗,虽说稻种速度比他预想的要慢上一些,但不会耽误秋后收获亩产千斤的旱稻。 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武淞继续他的种植,及时浇水,祛除虫害,还加上点人工肥。 前哨村地广人稀,一般在地里内急,都是在地里解决。 武淞也已经习惯,而且天然有机肥有劲,能加快稻谷青苗生长,增加粮食产量。 时间很快就要到中午。 武淞还在地中种植,却听到一声温柔的女人声。 “淞君,你在哪?” 听着感觉像是钱夷光。 武淞停下手中的农活,抬头环视四周,果然见到钱夷光正缓缓朝他这边走来。 钱夷光还是梳着飞凤髻,身上穿着薄纱裙,眼睛左右张望。 武淞站起身朝她招手,“我在这!” 钱夷光目光看向他,脸上一喜,“淞君,你让我找的好苦!” 她急匆匆朝着武淞跑了过来。 武淞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我嫂嫂及时通知我么?” 钱夷光跑到武淞面前,喘着粗气道:“我……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亲自跑来找你。” 武淞促狭,“我看是你想我想的不行,有些迫不及待。” 钱夷光脸颊一红,瞥了个白眼,“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武淞轻笑,“你说话都不利索了,先好好缓缓。” 钱夷光深呼吸两下,气息这才平稳下来。 她扭头看了眼武淞脚下的土地,发现青苗不是粟米,而是更像稻米,不由得面色惊讶。 “你还真种出了旱稻?” 武淞点点头,“不过这些只是培育最终种子的实验田,真正亩产千斤的旱稻还没出现。” 钱夷光看着胸有成竹的武淞,想起她和武淞的赌约,心里咯噔了下! 怎么感觉武淞真的能种出亩产千斤的稻谷呢? 她真有可能会输! 那按照赌约,她可就要当武淞一个月的丫鬟,给武淞洗脚暖被窝! 不过按武淞所说,这片只是实验田,也就是还没有正式种植,她就还有机会赢! 钱夷光深吸一口气,温柔大方的看着武淞,“马上就要入伏,你还没正式种植旱稻,怎么来得及,秋后收获亩产千斤的大米?” 武淞玩味笑道:“怎么?你怕输?” 钱夷光只觉心跳加速,可还是保持平静,“我不怕输,就是担心你年底没有粮食,交不起粮食税!” 武淞眼睛微眯,“原来是你心里有我!” “你……”钱夷光脸上浮起娇羞,抿着嘴角翻了翻白眼,“你胡思乱想什么,我是怕你交不起粮食税而被罚,给我当不了一个月手下!” 武淞一脸自信,“那你放心,你一个月丫鬟当定了!” 钱夷光还想反驳,可突然腹部升起一股电流,全身不由得抖了一下。 她面色变得焦急,紧咬着嘴唇,双腿紧紧并拢。 “淞君!我内急!怎么办?” 武淞看出钱夷光困境,立马左右看了眼,发现田间地头还有些村民,到没人注意他这里。 他看向钱夷光,急忙道:“内急别怕,我帮你看人。” 钱夷光疑惑,“什么意思?” 武淞直白道:“你就地解决,要是有人看过来,我帮你挡着点!” “什么?”钱夷光又臊又急,“你让我在地里方便?” “这怎么能行?” 武淞道:“有什么不行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要是你不怕弄脏裙子,你就当我没说。” 第23章 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钱夷光跺着脚,心中暗想,早知道就不在路上喝太多水了! 现在是盛夏,她赶往前哨村坐的是带棚的马车,棚中又闷又热,于是她就一直喝水。 本来想在武家小院解决一下,可一听武淞在地里干活,她就忘了解决,直接跑过来找武淞。 万万没想到,憋了这么久,在武淞面前竟然憋不住了! 钱夷光可不想在武淞面前出丑,怎么也比湿了裤子强! 她面色憋得紫青,捣蒜般点头道:“快!快带我去!” “我要憋不住了!” 钱夷光已经有些保持不住端庄优雅,大口大口吸气,汗水都从额头往下流。 时间紧迫。 武淞扫视一圈,发现周围村民都没看向这里,他立即伸手指向地中一处凹陷,“你快去那里方便!” 钱夷光夹着双腿,小跑着快速跑向武淞所指的方向。 她刚到凹陷处,只感觉都要漏出来了! 钱夷光也顾不上羞不羞臊,宽衣解带蹲了下去。 “哗啦啦!” 激流勇进,片刻间水流成河。 武淞离得不远,正观察着四周村民的动向。 他耳边传来水流激荡的声响,有些错愕道: “这离村东小河有些距离,我怎么听到小河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了?” 凹陷处的钱夷光脸颊瞬间红透,紧咬着嘴角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里是什么河水拍岸? 分明是她憋得太久! 钱夷光还是第一次在男人旁边方便,羞臊难当! 可便意汹涌,想停都停不下来! 正在这时。 钱夷光却感觉身后尴尬处传来剧痛! “啊!” 她忍不住惊叫出声,下意识的起身站起。 幸好方便的差不多,裙子没湿。 一旁的武淞心中一紧,转头看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钱夷光一瘸一拐的后退两步,指了指被裙子挡住的身后。 她面带羞臊的说道:“这……这里好像被什么给咬了……” 武淞目光锁定位置,眉头不由得皱起,“你这被咬的地方,男女授受不亲!” 钱夷光羞臊的点了点头,可双腿无力,一下坐到了地上。 武淞面色一变,纵身一跃跳过小溪,来到钱夷光面前。 他低头一看,钱夷光面色快速惨白起来,朱唇血色退去! 钱夷光感觉到身后又痛又麻,双腿跟没有一样,心里‘咯噔’了下! 她惊慌的抬头看向武淞,“我好像中毒了!” 武淞精神一紧,丹田内力运转到眼睛,眼中世界顿时变得缓慢且细腻,连十米之内稻苗上的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扫视四周,发现一只长着绒毛,背后花纹形似人脸的黑色蜘蛛,直挺着身子站在钱夷光方便的地方,而两只毒牙上还沾着人血! 武淞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剧毒无比的鬼面蛛,被其咬上一口,不消片刻就会毒发身亡! 按照目前情况,钱夷光就是被鬼面蛛给咬的! 鬼面蛛喜欢泥土松动且湿润的地方,应该是因为他这两天对这片土地照顾的好,引来鬼面蛛居住。 不成想让钱夷光遭了殃! 钱夷光发现武淞面色凝重,再加上身体越来越虚弱,心中知道事态严重。 她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问道:“淞君,你发现什么了?” 武淞手指着鬼面蛛,“你被这毒物给咬了!” 钱夷光顺着看去,也看到了鬼面蛛,目光中顿时浮起绝望! “这……这是传说中的七步毒蛛,鬼面蛛!” “据说被它咬上一口,人只有走七步的活命时间!” 她带着哭腔的望向武淞,“我是要死了么?” 武淞深吸一口气,“你还没收购我虎皮,完成我赌约,我不会让你死!” “可鬼面蛛的毒无药可解……”钱夷光说着说着,目光开始模糊,连近在眼前的武淞都已经看不清! 她心中悲叹,好不容易遇到武淞,有了翻身当定远卫商铺的机会,却没想到会遭受如此劫难! 不过她不后悔来找武淞,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武淞的帮助。 只可惜她还没跟武淞关系更近一步。 武淞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抹焦急。 “你放心,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这是他在大学时,植物学教授经常跟他说的话,他深信不疑。 他立即开始搜寻方圆七步之内的一草一虫,想要找到能解除鬼面蛛毒素的植物或者动物。 很快。 武淞就在钱夷光身后两米处,看到一棵刚刚破土而出的绿色植物。 他愣了下,明明他照顾稻谷十分细心,怎么就没看到这棵植物呢? 难道是刚长出来的不成? 不过稻谷肯定不能解鬼面蛛的毒素,只能用这株植物,死马当活马医。 武淞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植物旁边蹲下,双手如飞的跑开植物周边的土。 植物真实面目浮出水面,是一根遍体深绿色、长达一掌,根部是一只干瘪虫子的冬虫夏草! 武淞惊诧,冬虫夏草不应该生长在南方热带么?怎么会在北方前哨村地里发现这玩意? 他很快醒悟,大炎虽说很像蓝星古代,但气候环境还是有些差别,生物生长条件也可能有些小变化。 武淞来不及细想,他赶紧将冬虫夏草放在嘴里,用牙齿将其捣碎,迈步走到钱夷光身旁。 他将冬虫夏草碎渣放在手心,低头看着钱夷光的面容,只见其眼睛半眯,呼吸缓慢都快上不来气,全身软如烂泥。 鬼面蛛果然剧毒无比,这刚过去不久,钱夷光就快被毒死! 武淞深呼吸一下,轻声道:“我是救你,抱歉!” 说完,他猛的将钱夷光翻身过去,撩起裙摆,看向伤口。 大且圆润的身后,有着两个渗着黑血的细小咬痕! 武淞心无杂念,立即将手中冬虫夏草的碎渣敷了上去。 “嘤咛!” 钱夷光发出一声低吟,身体微微颤抖。 她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感觉到武淞的所作所为! 虽说救人要紧。 但那可是她最珍贵的地方之一,二十年来都没让男人看过,却这么被武淞看了去。 还叫她怎么见人啊! 钱夷光羞的全身通红,想要反抗,却因为身中剧毒,根本没力气遮掩。 没办法。 只能便宜了武淞这个男人! 武淞却是揉着白面馒头,眼睛抬头看天。 虽说风景好,但终归不是属于他的,他只是为了救人,不得已而为之。 只是这白面馒头真软,还挺温暖! 爱不释手! 不一会。 钱夷光彻底清醒,身体恢复了力气,也能控制双腿,跟没被咬一样! 她羞臊的满脸通红,悄悄扭头看向武淞,娇滴滴的问道: “淞君……我好了,你打算揉到什么时候?” 武淞心中一荡,不过还是认真的回应。 “再等一会,巩固一下解毒效果。” “嗯!”钱夷光咬了下嘴角,“你怎么知道解鬼面蛛的毒?” 武淞如实道:“其实我不知道,但我坚信,七步之内必要解药的道理!” 第24章 钱家,九国通商! 钱夷光错愕的看着武淞,她实在是不明白七步之内必有解药的说法。 不过武淞的确找出了解除鬼面蛛解药的东西,药到病除。 事实摆在眼前,她不相信也得相信。 这个武淞,真是越来越让她捉摸不透。 武淞揉了一会,随即收回手,将裙摆落下。 “好了。” 钱夷光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但还是娇羞的起身活动了下腿脚。 身体真的恢复如初! 她发现身上衣物十分凌乱,立马娇羞的慌张整理起来。 武淞微微一笑,随即目光落在水潭旁的鬼面蛛上。 鬼面蛛还在警惕的注意周围动向,支起的身子还没趴下。 武淞眼睛微眯,土地照顾的好也不是件好事,还引来了鬼面蛛这种毒物。 要不是钱夷光遭殃,说不定遭殃的就是他武淞。 幸亏附近有冬虫夏草能解鬼面蛛的毒素,不然钱夷光这个富婆可就要死在他武家地里。 看来照顾土地的同时,也得注意外来物种的侵害。 在武淞沉思之际。 钱夷光已经整理好衣物,看着武淞的目光中流露出感激。 “淞君,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武淞缓过神,轻笑着摇头,“你我关系,举手之劳罢了。” 钱夷光温柔点头,脸上却浮起娇羞,“不过刚刚的事,你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懂。”武淞应允道:“男女授受不亲嘛。” 钱夷光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身前起伏。 随后,她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 “光顾着跟你闲聊,差点将正式忘了。” “我找你还有带你回家,一起商量虎皮的价钱。” 武淞眼睛一亮,“能卖到一百两么?” “不止一百两!”钱夷光温柔一笑,“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武淞有些兴奋,“那还等什么,你跟我快回去!” 说完,他拉起钱夷光的手,转身就朝着武家小院方向而去。 虽说杂交旱稻的事情紧急,但离开一会,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更何况虎皮能卖到一百两白银以上,短期利益远超想象! 武淞还想认识一下钱家真正的掌权人。 钱家能在定远卫这种地方开设商铺,甚至能有调味品、稻种等等商品,家族实力肯定是非常恐怖。 钱夷光则是羞恼的盯着武淞的手,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武淞不但看光她身后,还肆无忌惮的牵他手。 难不成武淞是想要娶她? 她大脑一片空白,也没打开武淞的手,任由武淞牵着。 不一会。 武淞和钱夷光走进武家小院。 他们看到院中站满了人,嫂嫂潘紧莲站在油光锃亮的虎皮前面,三个身穿绫罗绸缎的老年男人围着她说话。 院门旁还有四架带棚的马车,每辆车上都坐着一个控制马车的马夫。 武淞看在眼里,眸光闪动。 不愧是钱家的人,出门都坐着豪华马车。 这可是大炎,普通人出行骑马都算是现代开轿车,马车更是相当于现代的迈巴赫! 钱家果然不一般,在定远卫这么偏远的地方,主事的人都乘坐马车,一般人家可做不到! 武淞心里有了底,钱家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样,不是一般有钱的商人家族! 一旁的钱夷光却是羞臊的打开武淞的手,她可不想让家里的长辈,看到她和武淞关系亲密。 随即他典雅大方的朝着潘紧莲等人说道: “七爷、八爷、九爷,还有嫂嫂,我带武淞回来了。” 潘紧莲闻言看向院门,一见到武淞回来,长舒了一口气。 要不是她之前在大城市见过世面,她跟这三个老人聊不到现在。 但这也到了她的极限,幸亏武淞回来,缓解了她的负担。 三个老人也转头看向武淞,脸色各异。 其中两个身穿灰色绸缎的老人还保持着礼貌性微笑,而一个身穿黑色丝绸的老人,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失望。 武淞缓过神,轻轻向嫂嫂潘紧莲点了点头,目光打量起三个老人。 两个灰色绸缎老人还算是和善,但那个黑色丝绸老人却让他有些不舒服。 钱夷光见局面有些尴尬,随即介绍起来。 武淞这才知道,两个灰色绸缎老人分别叫钱昭梓和钱昭杞,是钱夷光的八爷和九爷,钱家北方商铺的大主事。 灰色丝绸老人名叫钱昭榑,是钱夷光的七爷,主掌钱家北方所有商铺。 钱昭榑背起双手,神色肃穆的看着武淞,古井无波道: “原来你就是武淞,本以为是个英雄豪杰,没想到是个乳臭未干的山野小子。” 钱昭梓和钱昭杞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武淞脸色一沉,眼睛微眯。 这钱家七爷钱昭榑,难道是钱青书的爷爷不成? 不然做事风格怎么一模一样? 还不等武淞开口。 钱夷光出言打断,秀眉微挑,“七爷,钱家是生意人,只要有人来做交易,无论是英雄豪杰,还是山野小子,钱家都该一视同仁。” 钱昭榑冷哼一声,瞪了眼钱夷光,“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愧为钱家子孙!” 钱夷光挺直着腰板,据理力争,“因为我是钱家子孙,所以才为钱家着想,钱家能做到九国通商,就是因为公平公正,从不小看所有客人!” 钱昭榑脸色铁青下来,哑口无言。 武淞却是从钱夷光话中听到了十分惊人的信息。 原以为钱家只是很有钱的商人家族,不成想竟然做到九国通商! 因为前哨村消息闭塞,他只听说过北凉和大炎两国。 而钱家已经做到跟九国都有贸易! 难怪定远卫钱家商铺会有南方稻谷,以及十分罕见的调味品等,原来是钱家的商业版图,大的难以想象! 武淞对钱家又有了新的认知,随即扭头看向钱夷光。 你未来掌管钱家的路,还真挺难走! 钱夷光没有注意武淞,而是看向钱昭梓和钱昭杞,语调变得轻柔一些。 “八爷,九爷,您们看了半天虎皮,觉得出多少钱收购合适?” 钱昭梓捋了下胡须,“一百两白银。” 钱昭杞点头映衬,“虽然小兄弟的虎皮上乘,但一百两是虎皮封顶的价钱。” 钱夷光咬了下嘴角,掷地有声道:“可淞君的虎皮远比那些价值百两的虎皮,更大、更光亮、更平整!” “我想钱家出一百五十两收购!” 钱昭梓和钱昭杞眉头一皱,犹豫着看向钱昭榑。 一百五十两的价格超出了钱家收购虎皮的封顶价格。 要是平常,他们就咬咬牙收购,事后在上报给主掌钱昭榑。 但现在钱昭榑在,他们可不敢越界。 更何况钱昭榑是钱青书的亲爷爷,收购虎皮这事关乎钱青书和钱夷光未来,他们就更加谨慎。 钱昭榑自然知道武淞虎皮的价值,一百五十两收购不算亏。 可他怎么可能让钱夷光如愿? 钱昭榑冷着脸,“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钱家收购虎皮定价,最高是一百两,最高就只能用一百两收购!” 钱夷光秀眉紧蹙,双拳紧握,面露不满,“可事实就是,淞君的虎皮能值一百五十两!” 钱昭榑面沉似水,恶狠狠的瞪着钱夷光! “别以为你是老四家的,你太爷欣赏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你是老四家的庶出孙女!” “北方所有钱家商铺,还是我钱昭榑说了算!” 第25章 村中寡妇又多了! 钱夷光一下子僵在了原地,目光中流淌着不甘和无奈。 整个武家小院也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钱昭梓和钱昭杞抚着胡须,目光怜惜的看着钱夷光。 潘紧莲朱唇微张,想帮钱夷光说话,但毕竟是钱家自家的事,她话到嘴边,始终没有说出口。 武淞却是心疼的看了眼钱夷光,随即转头瞥了眼钱昭榑。 “钱青书是你的嫡出孙子么?” 钱昭榑冷漠的瞟了眼,“是又怎样?” 武淞冷笑,“那就说得通了,你就是想帮钱青书,成为定远卫钱家商铺掌柜!” 钱昭榑脸色阴冷下来,有如鹰隼一般盯着武淞,“就算我又这个想法,你又能如何?” 武淞撇嘴一笑,“我是不能怎么样,但以钱青书的能力,永远也赢不了夷光!” “你!”钱昭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就不怕,我不收你的虎皮?” “我的虎皮都能卖上一百五十两,你要不收,我一样能卖出去。”武淞胸有成竹道。 不过他眼睛一眯,“可我嫌麻烦,我打算一百两卖给夷光。” 话音一落。 钱家三老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武淞。 这武淞竟然为了钱夷光的贸易额,宁可少要五十两! 五十两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前哨村村民来说,那可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的财富! 钱夷光感激的抬头看向武淞,只觉得武淞身上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使她心脏怦怦直跳! 潘紧莲目光在武淞和钱夷光身上打转,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叔叔和夷光,看起来真挺般配! 钱昭榑反应过来,深邃的眼眸一闪,轻哼道:“你这么帮助夷光,不就是看上了她么?” 他不屑道:“我告诉你,即便我钱家的庶出子女,也绝不会下嫁山野小子!” 武淞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下嫁?是你钱家高攀才对!” 钱昭榑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 钱昭梓和钱昭杞赶紧打起圆场。 “七哥,一百两能收到这么好的虎皮,是钱家赚了!” “反正是赚钱,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钱昭榑长吐一口浊气,轻轻点了点头。 钱家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他目光凝视武淞,“虎皮一百两,我钱昭榑收了!” 还不等武淞同意。 钱夷光连忙阻拦,“淞君!你不能因为我,少赚五十两白银!” 武淞温暖的看了她一眼,“不就是五十两,等我收获亩产千斤的旱稻,五百两我都不放在眼里!” 他眼睛微眯,“我更在意你我之间的赌约!” 钱夷光脸颊一红,羞臊的低下了头。 武淞扭头看向钱昭榑,玩味一笑,“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一百两是卖给夷光的价钱!” 钱昭榑咬了咬牙,“好!一百两算是夷光的贸易额!” 他大手一挥,“夷光,你去马车上取下一百两,买下武淞的虎皮!” 说完,他愤恨的瞪了眼武淞。 钱夷光缓过神,感激的看了眼武淞,转身就去马车上拿钱。 钱货两清。 钱昭榑冷着脸,“老八、老九,还有夷光,我们走!” 随后,他带着钱家二老,以及钱夷光上了马车。 钱夷光马车最后离开武家小院。 潘紧莲挥手高声招呼,“夷光,有时间常来看看!” 钱夷光脑袋伸出车棚,朝着潘紧莲挥了挥手,有些不舍得说道:“嫂嫂,我会的!” 潘紧莲笑着点头致意。 钱夷光看向院中的数钱的武淞,深吸一口气高呼,“淞君,有事去找我!” 武淞抬起头,促狭一笑,“你跑不了,我还要等你履行赌约呢!” 钱夷光面色绯红,娇羞的白了眼武淞,身体缩回车棚。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 潘紧莲走到武淞旁边,小声问道:“叔叔,你觉得夷光怎么样?” “大家闺秀,端庄典雅,聪明干练,是个不错的女人。”武淞数着钱,下意识回应。 “那她和秋月,谁更适合当正妻?”潘紧莲追问。 武淞感觉到不对,疑惑的看着潘紧莲,“嫂嫂,你问这些干什么?” 潘紧莲笑盈盈道:“我看她们跟你都很亲密,未来都有可能进武家门,所以提前帮你考虑。” 武淞摇了摇头,“未来的事,谁有知道呢。” 他将手中银两递给潘紧莲,“这钱你先帮我拿着,我还要去地里干活。” 潘紧莲受宠若惊,连忙推辞,“这是你的钱,我拿着算什么事?” 武淞认真道:“你是我嫂嫂,又不是外人。” 他拉起潘紧莲的手,将银两一股脑塞在其手中。 潘紧莲还想拒绝,可感受到武淞炙热的手心,一股电流酥麻的游走全身,不自觉的心头一荡! 武淞没在意这么多,他挂念着地里的杂交水稻,松开手转身就走。 等潘紧莲回过神,发现院中没了武淞的身影。 她地头看了眼手中沉甸甸的银两,脸颊泛红,抿嘴一笑。 “叔叔心里果然有我!” “就算我以后当小,叔叔还是会让我管钱!” 潘紧莲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美滋滋的收起银两,转身走进屋中。 …… 武淞又在地里忙了一下午,精细照顾着稻苗,并小心驱赶地里的鬼面蛛,收集到五颗冬虫夏草。 他看着西落的太阳,挑着扁担往家里赶去。 刚走到村口。 武淞看到村里人全围在村口,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他一脸疑惑,正是晚饭时间,大家不在家吃饭,都在这干嘛? 武淞凑了过去,只听见人群中传出女人们哭天抢地的哀嚎! “天杀的北凉!还我当家的!” “我家男人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你个该死的!快给我醒醒!” “……” 武淞眉头一皱,难道是前哨村的正军回来了? 他挤入人群,来到人群中央,借着夕阳红彤彤的光芒,看见地上倒着九个男人身体,浑身都是干涸的血污,布甲残破不堪,缺胳膊少腿,甚至有的连脑袋都少了半个! 每个男人身旁都围着三两女人,有老有少,还有的大着肚子! 武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悲惨的画面,眉头皱成一团,双手下意识的紧握! 这是前哨村正军战死沙场,被人将遗体给送了回来! 按照之前林秋月的说法,正军在战场上就是炮灰,死了能抢回尸体都算不错,甚至有的连尸体都找不见! 他大哥武治是正军小旗,而且没死在战场,所以才被送了回来。 原本村里有十个正军,一个小旗,现在多出了十个寡妇,还有一个正军生死未卜! 正在这时。 银铃般女人声音响起,“大家节哀顺变!” 在场所有人停下哭喊,顺着声源看了过去。 只见林秋月巾帼不让须眉的挺直腰杆,看着失去男人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泪花。 她凝重的说道:“你们放心,我林秋月会照顾好你们,并帮你们报仇雪恨,击杀北凉人!” “我保证以后跟随我的正军,全都会活着回来!” 第26章 我想帮帮这些遗孀! 周围村民的目光聚焦在林秋月身上,却没有响起震天动地的掌声。 大家一脸冷漠,纷纷摇头叹息。 “正军又不是第一次死在战场,能将遗体送回来就算不错,从未有过补偿。” “连小旗都只是在死前送回村,不见给过一文钱!” “这是前哨村的宿命,不是你林小旗一人能够改变。” “……” 林秋月慷慨激昂的表情瞬间暗淡下来,怔怔的看着村民们不知所措。 武淞瞟了眼林秋月,轻轻摇了摇头。 “林小旗,前哨村的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林秋月缓过神,目光看向武淞,眼睛一亮! “武淞,你来的正好,你帮我劝劝这些遗孀。” 武淞有些无奈,“劝有什么用?每个正军都是家里的主心骨,就这样死在战场,家里人没有任何补偿,以后活着都成问题。” “这种事在所有军屯村司空见惯,是每一个村民的宿命!” 村民们唉声叹气,面对世界的不公,他们无计可施。 林秋月眼中失去了色彩,霜打茄子一般低下了头。 武淞见状,若有所思的看着林秋月。 林秋月以女人身份担任前哨村小旗,身世肯定不凡,自然是不知道军屯村村民的疾苦。 虽然心是好的,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其实村民们就是想活下去,不然也不会冒着生死危险,一辈子住在军屯村。 对于死了正军的遗孀来说,最好的劝慰,就是给她活下去的可能。 正在这时。 林秋月猛的抬头看向武淞,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武淞身边,附耳小声道: “武淞,你说我将我的钱拿出来,补偿正军遗孀,这可行么?” 她虽然性格大条,但也明白了问题所在。 不就是活不下去么? 她让遗孀活下去不就行了! 武淞淡然一笑,微眯着眼睛小声道:“不行!你一个人力量不够,就算能帮助她们一时,你还能帮助她们一辈子?” “要是你无力帮助,她们还不是会面临生活的压力?” “更何况这只是前哨村,整个御北司有成千上万个前哨村,朝廷都无力帮助这些遗孀,你一个人就更不可能!” 林秋月紧咬着嘴角,秀眉紧皱,深思着武淞的话。 正如武淞所说,她实在是异想天开! 不过正军为大炎抛头颅,洒热血,战死沙场,最终家人却落得穷困潦倒的下场! 她无法接受! 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么? 林秋月百思不得其解,却想起武淞能五天赚十两白银,还要研究亩产千斤的旱稻。 她眸光一闪,武淞赚钱的本事这么大,要是能贡献出来帮助这些遗孀,问题迎刃而解! 林秋月想到这里,朱唇紧贴着武淞耳朵,满怀希冀的问道:“我想帮帮这些遗孀,需要你的帮忙!” 武淞感受到耳边传来温暖湿润的气流,全身仿佛像是触电了一半酥麻。 他没想到林秋月竟然为了这群村中遗孀,靠他靠的这么近! 明晃晃的诱惑! 武淞深吸一口气,随即后退了一步,沉声道:“林小旗,男女授受不亲!” 林秋月眼珠一转,目露狡黠,上前一步紧挨着武淞,面对面小声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前两天你可是和我一起在河里冲凉!” 武淞眼睛一眯,看着近距离漂亮的脸,撇嘴笑了下,“是你邀请我的,还叫我保守秘密。” “你要是这样说,我可要当着大家面,跟你说个清楚。” 他可是高材生,还能被林秋月拿捏了? 林秋月顿时眼神飘忽,有些慌乱,“你……你别乱说,我可怎么见人啊!” 武淞轻声道:“你想帮助村中遗孀,那是你的事,别拉我下水。” 林秋月也是没了办法,急的直跺脚,“可我认识的人中,属你最能赚钱,你就不能帮帮她们么?” “跟我有什么关系?”武淞摇头道:“她们最多算是我的邻居,又不是我的挚爱亲朋!” 他在前哨村就生活了半年,还一直深入简出,跟亲大哥武治的感情都不是很深,更何况是前哨村里的村民。 林秋月紧咬着唇角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才能帮她们?” 武淞见林秋月打定主意,心有不忍,于是想要看看林秋月有多大的觉悟。 他歪着脑袋斜看天空,沉声道:“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林秋月心头一动,兴奋追问,“什么条件?” 武淞道:“第一,等我成为正军,你身为前哨村小旗,不得限制我的自由。” “没问题。”林秋月爽快答应。 “第二,我做事你不许过问,不许参与,而我让你做什么,你不许反对。” “好!”林秋月咬牙答应了下来。 “第三……”武淞停顿了下,“我还没想好,等以后再说。” 林秋月轻舒一口气,“只要你能帮到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武淞促狭道:“给我当小也答应?” 林秋月顿时脸红到耳朵根,羞恼的瞪了眼武淞,“你别太过分!” “你说什么都答应的。”武淞莞尔笑道。 林秋月紧咬着唇角,飞了个白眼,“以后再说!” 她深呼吸一下,“不行,说不定你会反悔,我现在就回家写份契约!” 说完,她转身逃似的往武家小院跑去。 村民们都在关注死去的正军,没怎么注意到武淞和林秋月之间的事。 随着天色渐晚,他们也都散去回家。 死了正军的家里,也都搭起了灵棚,用草席简单卷着遗体放在灵棚下,等着明天出殡。 武淞作为村里为数不多的男人,帮着搭起灵棚,简单布置灵堂,让遗孀节哀顺变。 等他忙完一切,回到武家小院,已经到了深夜。 一进院门。 武淞就看到院中点着一盏油灯,挂在嫂嫂潘紧莲的门头,而林秋月坐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看着院门口。 她一见武淞进院,立即起身迎了上来,走到面前。 “我草拟的两份契约,你快签了。”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纸笔,递给了武淞。 武淞接过看了眼,林秋月将他的条件都写在契约中,还将第三个条件空余出来,方便以后武淞填写。 他看着无误,拿笔签好名字,将他的那份契约揣入怀中。 林秋月拿回她的契约,看到武淞大名跃然纸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看向武淞,急声问道:“我卖身契都跟你签好,你打算怎么帮助她们?” 武淞打了个呵欠,“我累了一天,实在是困得不行,明早还要帮她们出殡,吃口饭就得去睡。” “我明天出殡后会去地里干活,你晚些过来找我,我会给你个完美方案!” 林秋月知道好事多磨,点头答应了下来。 武淞迈步走向后厨。 林秋月则是拿出契约,看着空余出来的第三个条件,深吸一口气。 “武淞会不会让我给他当小呢?” “得看他的表现!” 第27章 侄儿,你帮小婶个忙 翌日一早。 武淞早早起来,给战死的正军们出殡。 几乎是全村出动,男人们抬灵,女人们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直奔后山而去。 将正军们埋葬后,村里人各自散去。 武淞则是直奔家里土地,继续忙碌杂交旱稻。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 武淞刚给稻苗浇完水,来到地头准备休息一下。 远方传来银铃般女人的叫声。 “武淞,你忙完了没?” 武淞一听是林秋月的声音,转过头看去,只见林秋月身穿一袭黑衣,飞去朝他奔来。 他想起昨晚答应林秋月的事,轻笑着朝她挥了挥手,“你来的正是时候。” “我刚好休息,有时间谋划怎么帮助村中遗孀。” 林秋月脸上浮起兴奋,“我马上到!” 她脚下速度加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武淞面前。 武淞看着林秋月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玩笑道:“你就这么着急帮助村中遗孀?” 林秋月深呼吸两下,平复了下呼吸,“怎么不着急,正军为国捐躯,家人却得不到生活保障,我身为大炎小旗,心中难安!” 她急切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到她们?” 武淞认真了起来,想了片刻后,沉声回应,“等我杂交旱稻技术成熟,我可以将稻种分给她们耕种,教给她们种植技术,保证她们也能亩产千斤!” 林秋月微皱起眉头,“可是你真有亩产千斤的稻种?” 武淞拍着胸口,“只要她们听我的话,我保证她们能亩产千斤!” “不到千斤的话,少的部分我给补上!” 林秋月问道:“你能补得起么?” 武淞仰天长笑,“你可是知道我赚钱的能力,不但五天能赚十两白银,还将虎皮卖出去百两,补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事!” “不过……”他眼睛一眯,话锋一转,“大米亩产达到千斤以上,我要抽两成收成!” “两成!”林秋月倒吸一口气,“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我出技术,还担着风险,不能光让我付出啊!。”武淞理直气壮道。 “况且亩产千斤少去两成,也有八百斤,他们现在亩产最多也就四百斤,这还多出四百斤的收成!” 林秋月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的确不能白让武淞付出,村中遗孀坐享其成,那对武淞实在是不公平。 而且按照武淞的计划,村中遗孀的真实收入多出一倍,都能过上温饱的生活。 武淞则是一脸笑意,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 以他的能力,教这些遗孀种出亩产千斤的粮食,根本不叫事。 每家都有十五亩地,每亩抽两成就是三千斤,九家就是两万七千斤! 大米粮价每斤一百文,那他只靠抽成,就能年入两千七百两! 这可都是纯收入,不用缴纳任何税收! 定远卫钱家商铺一年的收入,都不一定能有他多! 过了一会。 林秋月心中接受了武淞的计划,向武淞点了点头,“我去跟村中遗孀商量下,看她们会不会同意。” 武淞无所谓道:“去吧,只要她们想活着,就不可能不同意。” 林秋月一想也是,不过还商量还是得商量一下。 万一有人想不开呢? 林秋月告别武淞,双脚如飞一般,奔向前哨村。 武淞休息了一下,下午继续照顾着稻苗。 稻苗经过他精心培育,长势喜人,已经有他膝盖高,甚至有的已经长出了稻穗! 武淞很是满意,明天就能进行杂交授粉,后天就能有杂交出来的新稻种! 其实稻苗能长这么快,一方面是他没日没夜的照料,正常的话要慢上五倍以上。 另一方面就是前哨村的土地十分肥沃,稻苗生长速度比正常的要快上两倍! 这一来一去之下,武淞才能在五六天的时间里,研究出第一批杂交旱稻稻种! 过了两个时辰。 林秋月带着一沓纸,找到了在地里的武淞。 武淞正好有一点空闲时间,微笑着看向林秋月,“她们都同意了?” 林秋月笑意盈盈,“都不等我说完计划,她们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要不是我写契约用了些时间,我一个时辰前就能来找你。” 说着,她将契约递给武淞。 武淞接过厚厚一沓的契约,翻看起里面的内容。 内容都一样,就是将他的话写在纸上。 他数了一下,契约共有十八张,也就是他和村中九家遗孀一方一份。 九家遗孀都在契约上签字画押,武淞朝林秋月要了笔,也将他的名字写上。 随后,武淞将所有契约递给林秋月,“你把我的那份,放我屋里就行。” 林秋月气哼哼的接过,瞥了眼武淞后,转身离去。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即将落山。 武淞也忙完了地里的活,看着夕阳洒在一片绿油油的稻苗上,他别提有多高兴! 他拍了拍手,刚准备挑些扁担往家走。 遥见村子方向走来一个身穿浅色麻衣布裙的年轻女人。 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长的妩媚风骚,一双媚眼轻轻一眨,男人的魂都得被勾了去! 她身材更是前凸后翘,凹凸有致。 武淞一见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九家遗孀中之一,阵亡正军周仲永刚过门的娘子,杜娇娘。 前哨村三大美女之一! 他和杜娇娘没交集,因为周仲永是周伯庆的亲堂弟,周家和武家关系紧张,所以不怎么来往。 不过杜娇娘名声却是响彻前哨村,他略有耳闻。 据说杜娇娘是定远卫风尘女子,原本被周伯庆看上,但周伯庆嫌弃杜娇娘身份不好,就找了亲堂弟周仲永假娶进门,实则供周伯庆享乐。 武淞不知真假,但看着杜娇娘妖娆妩媚的面相,以及走起路来,摇曳着杨柳细腰,木盆大的身后左右扭动,他就感觉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他看到杜娇娘直直朝他走来,疑惑的挑了下眉。 杜娇娘这么快就找上门,难不成是想出卖色相,勾引他不成? 武淞先声夺人,不解问道:“小婶,你是来找我的?” 别看他比杜娇娘小两岁,可按辈分讲,周伯庆是他叔,周仲永也是他叔,杜娇娘可不就是他小婶了么! 周家原本就是前哨村最大家族,族长掌控全族资产,自然可以娶个三妻四妾,给他生儿育女。 每个家族族长为了延续香火,都是不停的耕耘,不停的生生生! 以至于卫上有钱人家,长子和最小的孩子,年纪能差出四十多岁! 周家也是如此。 杜娇娘扭到武淞面前,眉眼带笑,“侄儿,你的那个契约不错,我是来感激你的。” 武淞眼睛微眯,“就一句感谢,用不着你亲自跑来吧?” 杜娇娘脸色羞红,含羞带臊的看了眼武淞,支支吾吾道: “还有……侄儿……你帮小婶个忙!” 武淞很是错愕,请帮忙又没什么,害羞个什么劲? “帮什么忙?” 杜娇娘看着武淞,妩媚中带着一分娇羞,咬着唇角娇滴滴道: “你叔刚走,你跟婶要个孩子吧!” 第28章 这是要假戏真做? 即便武淞经历过嫂嫂潘紧莲的送上门,还是有些惊讶的看着杜娇娘。 杜娇娘含羞带臊,骨子里透露出一抹妩媚,看得人心痒痒。 但这可是他小婶,还是跟他有仇的周家人! 就算周仲永不是周伯庆,他也只能做到让杜娇娘活下去,绝没有其他想法。 武淞挑了下眉,拒绝道:“我可帮不了这种忙。” 杜娇娘一下就急了,眼袋泪花的看着武淞,“你就答应了吧!” “你不帮忙,我婆婆就要找周伯庆帮忙!” “我可不想被周伯庆那个混蛋欺负!” 武淞来了兴致,虽说他无心跟杜娇娘发生什么,但他更不想周伯庆得了便宜! “小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娇娘眉眼微垂,哀怨中带着一丝妩媚,梨花带雨,如泣如诉。 “我与仲永成亲当天,还没洞房,他就被拉去前线,最终死在战场。” “我婆婆哭天抢地,说什么都要我给仲永这股留个后,扬言让我去找周伯庆借种,我死活不肯!” “恰逢林小旗过来找我签契约,我才想起找你来帮忙。” 武淞默默点头,大概明白了其中缘由。 大炎信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要是杜娇娘一辈子无后,那周仲永这一股就彻底断了根! 所以杜娇娘的婆婆才病历乱投医,甚至让杜娇娘找周伯庆借种! 周伯庆可是为害乡里的主,本家人也没少欺负,杜娇娘不肯屈身周伯庆,也情有可原。 武淞想起之前的谣言,好奇的问道:“小婶,我听说你嫁给仲永叔,都是周伯庆一手策划的。” “按理说,你应该同意找周伯庆才对。” “那不是真的!”杜娇娘犹豫了下,才缓缓说道:“我的确出身自卫上万花楼,从小就被妈妈教授伺候男人的本事,但我不喜欢那里,于是在三个多月前,我趁机逃出了万花楼。” “可万花楼派人追捕我,要不是遇到来卫上买粟米种的仲永,给我藏进粟米种布包里,我就会被万花楼的人抓回去,遭受非人的折磨!” 武淞注视着杜娇娘妩媚动人的双眼,并没有眼神飘忽,却流露着真切的目光。 杜娇娘应该没有撒谎! 难道村中对杜娇娘水性杨花的传言,全都是骗人的? 杜娇娘深呼吸一下,重重叹了口气,“后来我答应跟着仲永来到前哨村,嫁给他过平淡的日子,可没想到新婚之夜,炎凉大战爆发,他连夜去了战场!” “自仲永离开后,周伯庆三天两头来骚扰我,我誓死不从,周伯庆就四处败坏我的名声,我听到村里的流言蜚语,是敢怒不敢言!” 武淞挑了下眉,同情的看向杜娇娘。 按杜娇娘所说,那周伯庆真是罪大恶极,都把人给逼成了什么样! 难怪杜娇娘宁可另寻他法,也不让周伯庆有机可乘! 杜娇娘抛了个媚眼,我见犹怜,柔声道:“侄儿,你就答应帮我这个忙吧!” 武淞回过神,目光打量着杜娇娘,见其精致水嫩的脸蛋,媚骨天成的身段,还真有些男人的冲动。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即便杜娇娘是周家的女人,但也是他的小婶! 他真要跟杜娇娘发生什么,岂不是跟禽兽一样? 武淞想到这里,摇头拒绝道:“小婶,我要是真做了,岂不是跟周伯庆一样了么?” 杜娇娘沉默了片刻,随后秋波流转,哀求着看向武淞,“那就陪我演下戏,好打消我婆婆的念头。” 武淞见其打定主意,想着演戏也不触碰底线,也就答应了下来。 “我怎么陪你演戏?” 杜娇娘先是一喜,随之脸颊一红,抿着嘴角妩媚羞臊,“今……今晚去我家住。” “好!晚上等我!”武淞回应道。 杜娇娘羞答答的抛了个媚眼,转身就小跑着离开,扭动的身姿妖娆动人! 武淞看了眼,随即挑起扁担,悠哉悠哉的走回武家小院。 晚饭后。 武淞借着晚上照顾土地的由头,告别嫂嫂潘紧莲和林秋月,离开武家小院。 他一出门,就直奔杜娇娘家里而去。 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洒在前哨村家家户户,跟装了路灯一样,几乎是亮如白昼。 武淞心中也有些虚,虽说是演戏,但就这么明晃晃的登堂入室,跟女主人睡在一起,实在是有些疯狂! 不过他已经答应帮杜娇娘的忙,就不会临阵退缩。 很快。 武淞来到杜娇娘家门前,轻轻扣响院门。 “来了!” 一声沧桑有力的女人声音从院内传出,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兴奋。 “噔噔噔!” 随着一路小跑声由远及近,院门从内拉开,一位个子不高、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女人探出半个身子。 武淞见到来人,轻声打了下招呼,“周奶奶,我是武淞,应小婶的邀请而来。” 大炎嫁做人妇的女人,要冠以夫家姓氏,本名少有人提,时间长了甚至连自身都会淡忘掉。 老妇人本姓田,嫁到周家有三十多年,村里人常叫其为周田氏,所以武淞叫其周奶奶。 周奶奶脸上还挂着刚死儿子的苦楚,但眼眸打量着武淞,甚是有些欢喜。 她热情的推开门,“快进!娇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说着,她快速将武淞拉进门中,然后关门落闩,带武淞去往屋中。 武淞之前为周仲永搭灵棚时,已经来过一次杜娇娘家。 杜娇娘家小院不大,只有两间住人的房子,其中一间房子窗户上,烛火映衬出一个女人娇柔妩媚的身影。 隐隐约约的朦胧之美,直教人浮想联翩! 周奶奶拉着武淞来到亮灯的房子门前,‘哐哐’敲起房门! “娇娘,武二郎来了!” 房中响起杜娇娘羞臊着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我这就开门。”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房门轻启。 杜娇娘探出头来,月光照应在脸上,浮现起魅惑娇羞的红晕。 周奶奶性情直爽,一把将门推开,拉着武淞就走了进去。 武淞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周奶奶推进杜娇娘的怀里,撞了个满怀。 杜娇娘嘤咛一声,却没有躲闪,甚至还用双手抱住武淞。 武淞心中一荡。 这是要假戏真做? 跟事先说好的好像不一样啊! 还不等武淞挣脱。 周奶奶满意的说道:“你们早些休息,不给我周家留后,明天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说完,她转身出屋,关上房门。 “咔嚓!” 随着上锁声音从门外传来,屋中只剩下武淞和杜娇娘两人。 孤男寡女,还紧密的贴在一起,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武淞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想到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杜娇娘更是羞臊难当,俏脸红的都能滴血,呼吸十分急促。 沉默半晌。 门外传来周奶奶急躁的声音,“你们快点洞房!我还想抱孙子呢!” 武淞猛地一震,扭头看向窗外。 只见窗户外月光照射,一个不高的女人身影在窗口徘徊! 明显就是周奶奶! 武淞心头一惊,周奶奶这是要趴墙根,来个现场观看啊! 今晚不闹出点动静,明早还真出不了这屋! 第29章 年轻人,就是有劲 正当武淞想着怎么骗过周奶奶之际。 杜娇娘松开手,含羞带臊的看着武淞,目光中流露着妩媚神采,“二郎!跟我上床吧!” 说着,她拉着武淞就往床上走。 杜娇娘的房间没有火炕,有一张能躺两人的木架床,四周挂着红色帷幔。 而床旁放着火炉,以便冬天生火取暖。 武淞一怔,一边走着一边小声问道:“小婶,你不会要假戏真做吧?” 杜娇娘抛了个媚眼,“也不是不行!” 武淞摆了摆手,“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 说着,他们来到床边。 杜娇娘红着脸颊,轻轻吹灭屋中的烛火。 屋中瞬间暗了下来,不过借着窗户洒进的淡淡月光,勉强能看清周围事物。 周奶奶的人影紧挨着窗户,透过窗户间的缝隙,窥探屋中一举一动。 杜娇娘转头扭捏的看着武淞,紧咬着嘴角蚊声道:“侄儿,上床休息吧。” 武淞答应,随即拖鞋上床。 他躺倒床上,就闻到一股幽香,沁人心脾。 杜娇娘深吸一口气,随即也跟着上床,并将帷幔拉上。 刹那间。 小床成了与世隔绝的二人世界,只有武淞和杜娇娘两个人。 窗外的周奶奶视线被帷幔遮掩,心里一下就急了。 要是武淞和杜娇娘连手骗她,并没有洞房,她还怎么要孙子! 可她也不好明说,总不能让杜娇娘拉开帷幔,让她看整个洞房过程吧? 周奶奶只好踮着脚尖,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屋里看,支起耳朵,不放过任何一丝声音! 床上的杜娇娘娇羞的躺到武淞身旁,声若蚊蝇般说道:“来不来真的?” 武淞深吸一口气,不愧是出自风尘的女人,说起话来就是大胆! 杜娇娘要不是他小婶,他还真忍不住将其生吞活剥! 可他真这么做了,跟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况且他对杜娇娘不是很熟悉,能帮忙已经算是不错,绝对不会越过底线。 武淞摇了摇头,“还是不了。” “可我婆婆还在外面看。”杜娇娘娇柔道:“不来真的,怕是过不去她那一关!” 武淞一想也是,周奶奶是想孙子想疯了,不然也不会有让儿媳妇借种,这么荒唐的想法。 他和杜娇娘什么都不做,周奶奶说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万一将他今晚跟杜娇娘睡一张床上的事传出去,不但杜娇娘在村中无法抬头,连他也得被人戳脊梁骨! 不弄出点动静,周奶奶是不会善罢甘休! 武淞想到这里,眼珠一转,轻笑出声。 “小婶,我有办法了!” 杜娇娘疑惑问道:“什么办法?” “摇床!”武淞轻声提议,“你配合我在出点动静。” 杜娇娘为难道:“这……这能行么?” 武淞回应,“能行,你就听我的安排吧!” 他说干就干,立即翻身架在床上,弓着腰身,双手撑着床头横杆,双脚重重的踩在床上。 紧接着,他腰身扭动,配合着双手双脚的力道,整张床随之摇晃了起来,发出一连串‘吱嘎’声响。 杜娇娘下意识的看了眼武淞行动,发现其强壮有力,腰身一挺一挺,直叫人心潮荡漾! 要是用在她身上,该有多好啊! 窗户外的周奶奶眼睛一亮,脸上浮起笑意。 这么激烈,她这个孙子是有望了! 不过武家二郎是真用劲,也不怕伤到她儿媳妇! 她心中默念,“仲永我儿,你别怪为娘欺负娇娘,为娘也是想为周家留个后,好给你上坟烧香!” 随后,周奶奶瞪大了双眼看着屋中的景象,仿佛要将床上的帷幔看穿! 武淞晃动了会床,低头小声吩咐,“小婶,你叫两声。” “啊?”杜娇娘缓过神,面色绯红,咬着唇角蚊声道:“该怎么叫?” “你在万花楼没练过么?”武淞问道。 杜娇娘回想了下,随即点头应下,配合着武淞的摇晃,发出阵阵呢喃声音。 “嗯!” “啊!” “……” 武淞心头一动,倒吸一口气。 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这叫声真叫人心痒痒! 他不自觉的更加用力,摇床速度都快起飞,似乎床下一刻都要坚持不住彻底散架! 杜娇娘更是眼睛迷离,忍不住叫声越来越大! 窗外的周奶奶大喜过望,她抱孙子的梦想成了! 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苦涩,哪个婆婆听到儿媳妇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可以做到心安理得? 周奶奶咬着牙,心中暗骂,“娇娘你个骚狐狸,就不知道收敛点么?” “虽说你是为了周家留后,但叫的这么大声,对得起我儿仲永?” “不过为了周家后代,就让你们放纵一晚!” 两个时辰后。 屋中偃旗息鼓。 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武淞整理着衣物走出帷幔,一脸满足的朝门外走来。 周奶奶看在眼里,赶紧想退回到她的屋中。 这要是撞上,也太尴尬了! 可她在窗户外蹲了两个时辰,双腿早就麻木,根本挪不动一分。 “吱呀!” 随着房门轻启。 武淞走了出来,借着朦胧的月色扭头一看,发现窗户旁的周奶奶。 他随手关上门,停下脚步,玩味笑道:“周奶奶,你不会一直在这吧?” 周奶奶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我出来上个茅房,没想到能跟你撞上!” 武淞看破不说破,“正好我跟你说一声,小婶找的帮的忙,我已经完成,我就先回家了。” 周奶奶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武淞,“今晚的事,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 “放心!”武淞回应,“我也怕村里人戳脊梁骨。” 说完,他快步离开小院,朝家里飞速赶去。 周奶奶瞥了眼武淞的背影,随即目光落在屋中的床上。 她还想进屋看看情况,但转念一想战斗激烈,娇娘需要修养,也就放弃了进屋。 …… 翌日一早。 武淞打着呵欠从房中走出。 嫂嫂潘紧莲和林秋月在院中洗漱,扭头看着武淞,脸上浮起错愕。 “叔叔,你这么疲倦,是昨晚累着了吧?” “种个地能有多累,说不定他昨晚干什么坏事了呢!” 武淞惊讶的看了眼林秋月,还真差点被你猜到! 他立马解释道:“杂交旱稻今明两天就能完成,我要一直盯着照顾,当然会更累一些!” 潘紧莲和林秋月没有多想,继续洗漱。 早饭过后。 武淞挑着扁担来到地里,开始新一天的杂交旱稻工作。 旱稻经过一晚上的成长,已经有膝盖高,头上的稻穗长势蓬勃,引来无数蜂虫传粉,甚至有的已经结出稻米,压得稻穗都已经弯了腰! 武淞明白这是杂交旱稻最关键的时刻,稻穗的温度和湿度等等生长要素更加考究,不能出一丝偏差。 他加紧挑水、施肥,照料着每一颗稻穗。 三亩地的旱稻田,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微风吹过,荡起层层黄金色的波浪! 第30章 暗地里的罪恶买卖! 两天过后。 武淞带着林秋月和村中九个正军遗孀,来到了他家旱稻地里。 杜娇娘也在其中,只不过她表情平静,那晚的事似乎没发生过一般。 武淞当做没有看到,万一他和杜娇娘过于亲密,被其他人怀疑可就不好了。 其他人的目光落在一片金灿灿的旱稻田,看着沉甸甸、粒粒饱满的稻穗,不由得眼睛中闪烁着精光! 水稻居然真的可以在旱地上耕种! 不仅如此,产量还高的惊人! 远比她们种粟米赚得多! 本来以为武淞是在骗她们,都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武淞有补偿条款,她们不会吃亏。 可现在看来,武淞真的可以做到! 跟武淞签订契约,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武淞看着她们震惊的脸,满意的点点头。 “接下来我将履行契约内容,教你们耕种旱稻。” 他大手一挥,“第一课就是收割旱稻!” 说着,他从地头备好的竹篓中,拿出一把镰刀。 武淞昨晚就想好今天的教学内容,将装满镰刀的竹篓放在地里。 林秋月和九个遗孀顿时将他围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武淞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还是轻松自如的挥舞起镰刀,给她们做了收割演示。 “先一手扶好稻穗,不仅能省些力气,还能防止稻穗落地,导致稻米裂开散落一地。” “……” 他讲了一遍收割旱稻的要领,又用镰刀割倒一颗稻穗,平稳的放在地上。 林秋月等人看的十分认真,将武淞的动作记在了心里。 武淞随后让她们开始尝试收割稻穗,并在一旁指点问题。 不一会。 十道闪烁着寒光的镰刀,在旱稻地中上下飞舞,快速推进收割进度。 三亩地的旱稻,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收割干净。 武淞满意的点头,林秋月等人还真是勤劳刻苦,这样坚持下去,每一家都能做到亩产千斤! 最让他意外的是杜娇娘,比谁都卖力气,三亩地的旱稻,半亩都是其收割的,并且完成的非常不错。 虽说出身风尘,但对生活充满了渴望。 接下来。 武淞手把手教了林秋月等人如何正确取稻米、挑选合适的稻种、保存稻米、正确翻整土地,以及将种子种多深、何时施肥、浇水等等关键技术。 林秋月等人全程目不转睛的听着,甚至林秋月还拿出纸笔,快速做着笔记。 她们无不惊叹武淞的种植技术,原来耕种的道道会有这么多! 难怪武淞能种植出高产的旱稻,是人家有真本事! 受益匪浅! 武淞将所有耕种技术讲了个遍,随即让九个遗孀挑选十五亩地的稻种,让她们回去耕种。 遗孀们崇拜的看着武淞,恭敬的接过稻种,然后快速离开,朝各家的地里而去。 而武淞看着自家堆积成山的稻米,陷入了沉思。 除去给出去的稻种,他还有三千多斤稻米! 该怎么运回去呢? 武淞扭头看向还在奋笔疾书记笔记的林秋月,眼中流露出狡狭。 他清了清嗓子,“林小旗,我种的旱稻收成好不?” 林秋月收起纸笔,下意识回应,“好!” “你想尝尝鲜么?”武淞引诱道。 “想!”林秋月回应的毫不迟疑。 武淞见林秋月上钩,眼睛眯成一条缝,“想享受就得付出。” 他一指三千多斤的稻米,“你帮我将这些稻米送回家。” 林秋月人都傻了,“那你呢?” “我得看着,省得别人偷我家稻米!”武淞理直气壮道。 林秋月面色一凝,娇哼道:“我要是不呢?” 武淞从怀中掏出契约,展示在林秋月眼前,并手指着契约第二条,“契约上白纸黑字,你要服从我的安排。” 林秋月气势落了下去,无奈苦笑道:“好好好!我帮你运米!” 说完,她迅速朝武家小院赶去。 地里没有装稻米的东西,她需要回去拿武淞从定远卫带回的布包。 随后,林秋月背着装满稻米的布包,行走在武家小院和旱稻地之间。 前哨村村民们发现林秋月的行踪,顺着发现武淞家的旱稻地,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这么高的稻米堆,得有三千多斤稻米了吧?” “武家二郎真有本事啊!不到半月就能种出亩产千斤的旱稻!” “谁叫人武淞勤劳肯干,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直在地里忙碌,活该他种的稻米产量高!” “之前都说武家二郎拔除粟米,改种稻米是疯子,没想到还真叫人干成了!” “……” 武淞听在耳里,乐在心头,之前你们嘲讽的有多狠,现在就有多羡慕! 亩产千斤只是大炎的极限,还不是他武淞的极限! 等以后生产条件成熟,让你们见识一下亩产三千斤的震撼! 两个时辰后。 林秋月不知运了多少次稻米,只觉得头昏眼花,四肢酸痛,连呼吸都没有力气。 幸亏稻米只剩一个布包,运完就可以好好休息。 武淞见林秋月累得不行,轻笑着将林秋月背上的稻米布包抢了过来,背到了他的肩上。 林秋月愣了下神,诧异的看向武淞,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你……你干什么?” “见你累了,帮帮你。”武淞轻笑着回应。 林秋月气的跺了跺脚,“你真会挑时候!” 武淞笑了笑,转身朝家里走去。 林秋月看着武淞的背影,叹了口气,无奈的跟了上去。 不一会。 武淞和林秋月一前一后走进武家小院。 院中翻涌着浓郁的饭香,遍布每一个角落。 嫂嫂潘紧莲正好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大米饭,从后厨中走到院中。 她一见武淞和林秋月,脸上洋溢起兴奋的笑意,“你们回来的正好,快来吃饭吧!” 林秋月眼睛一亮,似乎全身的疲累都消失了一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潘紧莲身旁。 她低头直勾勾的盯着晶莹剔透的米饭,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脸上满是享受! “好香啊!” 潘紧莲莞尔一笑,“别着急,我先把饭放在桌上,马上就能吃了。” 说着,她将一盆饭放在事先在院中摆好的桌子上。 林秋月急匆匆的坐在桌旁,不停地搓着手,准备大吃一顿。 院门口的武淞见状,脸上浮起幸福的笑意。 他的旱稻不但亩产千斤,而且色香味俱全,品质非比寻常! 正当他放下布包,准备和嫂嫂潘紧莲,以及林秋月一起吃饭时。 一个细小的女人声从门外传来。 “武淞!我找你有急事!” 武淞一怔,这声音很是熟悉,却有些忘了是谁。 他停下脚步,小声问道:“你是谁?” 女人蚊声道:“我是梁红昌!” 武淞反应了过来,梁红昌不就是月明山女匪,之前因为误会,还劫过他。 他疑惑问道:“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不是。”梁红昌急切道:“我已经调查过你的身世,的确是我听信谗言。” “如今我发现一个贩卖人口的窝点,可我月明山实力不够,所以想找你帮忙。” 武淞眉头一皱,怒上心头! 贩卖人口是暗地里的罪恶买卖! 不知破坏了多少本该幸福的家庭! 凌迟了人贩子都不过分! 第31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武淞目光一定,沉声回应梁红昌,“这个忙,我帮定了!” 梁红昌大喜,“有你帮助,今晚定能横扫人贩子巢穴!” 武淞轻声道:“好,等我吃完饭,就出来找你。” 梁红昌答应了下来,然后没了声息。 潘紧莲和林秋月已经备好碗筷饭菜,坐在了院中饭桌旁。 她们见武淞驻足院门口,久久没有动静,于是催促武淞过来吃饭。 武淞抬眼看了下她们,随即快步上前,坐在饭桌旁,享受起自种的稻米。 热腾腾的稻米入口,浓郁的米香顿时萦绕在口腔中,米粒颗颗饱满,不软不硬,越嚼香甜的滋味越浓。 武淞精神一震,眼眸都放大了一圈,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意! 虽说他的杂交旱稻品质还比不上现代精品稻米,但在物资匮乏的大炎,绝对能称得上极品! 即便没有菜,光吃他种出来的大米,也足以让人吃上一大碗! 而这样的大米,他手头还有三千多斤,放开吃也足够吃上一年! 更何况等到秋收时节,还有上万斤大米入库! 潘紧莲和林秋月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大米香甜可口。 林秋月运送稻米不知多少次,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 潘紧莲平时还保持着矜持,可面对美味的稻米,也不自觉的大口吞咽。 武淞看在眼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随即跟着一起大快朵颐。 过了一会。 武淞等人都吃了两大碗,满满一盆米饭甚至连一粒米都没有留下。 林秋月舒服的拍着肚皮,仰面朝天打了个饱嗝,“这是我吃过最好的一顿饭!” 潘紧莲捂着轻笑,“秋月,你注意点形象,也不怕叔叔嫌弃。” 林秋月本无所谓,但一听到武淞的名字,鬼使神差的挺直了身子,表现的有些淑女,跟平时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不同。 潘紧莲笑得更大声,“你心里已经有我叔叔了。” 林秋月脸颊一红,抿着嘴角羞臊道:“我……我才没有!” “我以后可是要组建前哨村正军,武淞归我管辖,我不能在他面前丢脸!” 潘紧莲笑的眼睛眯成月牙,“你说是就是吧。” 林秋月脸色更红,但也说不出什么,气哼哼的瞪了眼武淞。 武淞看在眼里,笑着摇摇头。 林秋月的演技真是拙劣,远不如他去杜娇娘家的那一晚。 不过林秋月似乎真的看上了他,这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武淞想起梁红昌还在外等着,没有继续多想,随即起身说道: “嫂嫂,林小旗,我今晚有事,需要出去一下,你们就别等我回来了。” 嫂嫂潘紧莲和林秋月看了眼武淞,随即点头应下。 武淞告别了她们,转身走出武家小院,朝着月明山方向而去。 刚一出村。 武淞就听见路旁杂草中,传出梁红昌清脆的声音。 “武淞,你终于出来了!” 话音一落。 一道红色人影从杂草中窜出,落在大路之上。 武淞停下脚步,定眼一看,只见梁红昌身穿一袭红袍,目光如炬的站在他面前。 他莞尔一笑,“你是不是喜欢杂草丛?不然我每次见你,你都是从杂草丛中出现。” 梁红昌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我……我是山匪,不方便行走于明处。” 武淞轻轻摆手,“算了,你带我去人贩子巢穴,我看看怎么救出里面的人。” 梁红昌连忙点头,“请跟我来!” 说完,她一转身,脚尖点地,身体快速朝西方赶去。 武淞见状,立马运转丹田处的内力,瞬间身体变得轻盈且有力量,双腿一迈,紧跟在梁红昌身后。 梁红昌回头瞧见武淞身影越来越近,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诧异。 其实她最强的是她的脚力,也就是轻功,即便是定远卫百户,也不能追得上她! 这也是她月明山土匪窝,保存至今的重要倚仗。 可没想到武淞非但能跟得上她,甚至还有超过的意味! 要是之前围剿月明山的是武淞,怕是月明山早就不复存在! 梁红昌想到这里,看着武淞的眼神愈加欣赏。 半个时辰后。 武淞跟着梁红昌,停到了一处山窝。 山窝中埋伏着三十多个人,其中四个强壮的女人看到梁红昌,立马迎了上来。 “老大!你回来了!” “刚刚人贩子窝点又抓了一个女人进去!” “老大的压寨相公,你来的正好,快带我们冲进窝点,救出被抓的人!” 梁红昌面色一红,啐了一口道:“春娘!你皮又痒痒了吧!” 武淞一脸错愕,“什么压寨相公?” 梁红昌眼神惊慌,赶紧解释,“是春娘胡说……” 春娘轻哼打断,“我可没胡说,武淞是老大的压寨相公,全月明山都知道!” 其他三个强壮女人捂嘴忍着笑,却还是点了点头。 梁红昌脸红的都能滴血,紧咬着银牙瞪了她们一眼! 紧接着,她羞臊的看了眼武淞,“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武淞眼睛微眯,促狭道:“我想的怎样?” “你……”梁红昌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解释。 越描越黑! 还让她怎么面对武淞啊! 她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武淞笑着打了个圆场,“压寨相公的事以后再说。” 他目光看向山下,“先解决了人贩子窝点,救出里面的人!” 这里是一处盆地,四面环山,他和月明山的人处在西山半山窝。 盆地中有一处空地,建着高达五米的围墙,里面大小房间有十个,各个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按照梁红昌她们的说法,围墙内就是人贩子的窝点! 春娘殷勤道:“武压寨相公,我们已经偷偷在围墙下挖了个狗洞,随时可以攻进去。” “干得不错。”武淞接着问道:“你们探明里面有多少人贩子了么?” 还不等春娘回应,一旁的梁红昌说道:“共有五十一个人贩子,全都是不弱于我们的狠角色!” “还有十二个被困的女人,全被圈养在西北角的一个小窝棚里。” 说着,梁红昌伸手指向围墙内一处,灯火暗淡的小窝棚。 武淞看了过去,目测小窝棚只有他的房间一半大小,而里面却住着十二个女人,估计睡觉都得站着! 他眼睛一横,脸上浮起怒意。 过分! 简直不把人当人! 武淞大手一挥,沉声喝道:“带我进去窝点!” “我要让这群人贩子知道,什么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第32章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梁红昌和春娘等人脸上浮起喜色,一个个争先冲出山窝,迅速且隐蔽地接近人贩子窝点围墙。 武淞跟在她们身后,目光紧锁在窝点中。 也是因为太阳西落,窝点地处盆地,围墙周围一片黑漆漆地,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有人活动。 不一会。 武淞等人来到围墙之下。 梁红昌快速拨开盖在地面上的杂草,露出一口能容一人通过的洞穴。 她先行跳进了洞中,匍匐着朝洞的另一头爬去。 武淞紧跟着跳进洞穴,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摸索着向前爬。 突然。 武淞摸索到圆润有弹性的物体,还带着温度。 随之物体猛地抖动了下,弹开了他的手。 紧接着。 “嗯!” 前方传来梁红昌微弱的低吟。 武淞一下意识到摸索到了什么,立即小声说道:“太黑了,抱歉。” 梁红昌小声娇哼,“快跟上!” 武淞感觉到前方继续行动,他停了一下,才开始往前爬行。 很快。 武淞只觉得前面一亮,圆滚滚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他手脚加快速度,迅速爬出洞口。 放眼望去,这是一栋房子后面,紧挨着围墙边缘,很少有人能注意到。 梁红昌则是静步走到房子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周围的情况。 武淞跟在梁红昌身后,而春娘等人悄无声息地从洞穴中鱼贯而出。 梁红昌看了一下,将脑袋收回房子后,转头轻声道: “人贩子们都在吃饭喝酒,我趁着他们不注意,先去西北角小窝棚救人,你们跟着武淞随机应变。” 说完,她半蹲着身子,靠着墙角,偷偷往关人的小窝棚溜去。 武淞则是接过梁红昌的位置,来到旁边看窝点中的情况。 只见五十多人身高马大的壮汉,围坐在一个火堆旁,一边烤着肉吃,一边往嘴里灌酒。 也是这里四面环山,地理位置偏僻,很难被人发现,所以他们都没什么防备。 不过武淞很快发现,这群人短刀不离身,醉蒙蒙的眼神中闪烁着狠厉光芒,个个虎背熊腰,身上还有数条刀疤。 再一想到这群人都是人贩子,一下就明白这群人各个都是亡命徒,杀人不眨眼的主! 以梁红昌等人的身手,贸然行动还真有生命危险! 幸亏叫他武淞来帮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武淞一边关注着这群人贩子的一举一动,一边用余光看着梁红昌。 只见梁红昌轻手蹑脚地飞速朝西北角小窝棚而去,丝毫没引起人贩子们的注意。 但梁红昌来到西北角小窝棚门口,发现门上挂着锁。 她秀眉一皱,目光瞟向武淞。 武淞心领神会,小窝棚门口正对着这群人贩子,要是梁红昌破门而入,一定会弄出声响,引起人贩子们的注意。 到时候五十一人群起攻击梁红昌,即便梁红昌武力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但自身会有危险,也保不住十二个被抓女人。 看来到他行动的时候了! 武淞眼眸一动,挺身走出房屋后面。 春娘等人看傻了眼,完全不知道武淞要干什么。 可她们还是听从梁红昌留下的话,鱼贯跟着武淞走了出来。 武淞却是叉着腰,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五十一条人贩子,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清了清嗓子,大喝一声,“武爷爷在此!收你们来了!” 人贩子们顿时清醒,目光全都聚焦在武淞身上,脸上满是错愕和愤怒。 “你他奶奶的是谁?” “你怎么进来的?” “敢来我们这里闹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 他们纷纷站起身,凶神恶煞般怒视着武淞,伸手拿出短刀,散发着寒意的刀刃直指过来。 春娘等人面色一紧,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 她们之前都是劫为富不仁的富商,只要一吓,富商就乖乖交钱出来。 可面对这群人贩子,亡命徒,她们全都呆愣在原地,甚至身体不停地抖动! 武淞没在意身后人的情况,风轻云淡地瞥了眼人贩子们。 “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单挑?” 人贩子中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一脸残忍地看向武淞。 “一起上,剁碎了他们!” “吼!” 随着人贩子们一声怒喝,纷纷跨过火堆,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武淞杀了过来! 武淞却是眼神示意西北角的梁红昌,让其开始行动。 梁红昌担忧地看了眼武淞,咬咬牙破开窝棚门,俯身钻进了屋中。 人贩子们注意力全在武淞身上,完全没看到有人去救人。 他们挥舞着寒芒尽显的短刀,刹那间冲到武淞面前! 五十一敌一,优势在我! 至于其他三十多个人,一看就是吓破胆的废物,完全不用放在眼里! 武淞目光收回,凝视着眼前不到半丈的人贩子们。 他精神紧绷,丹田处内力运转,迅速游遍全身,身体变得轻盈且有力量,目光中的一切都变得跟蜗牛一样慢! 武淞立即摆出古武起手式,脚尖一点地,纵身跃进人群之中,犹如穿花蝴蝶一般躲过短刀的攻击,并出手拍在他们的后脑之上! 人贩子们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消片刻,五十一条人贩子,全都昏死在地上。 武淞站在人群中央,深呼吸了两下,目光冰冷地俯视着这群人贩子。 春娘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她们面对人贩子们,甚至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可武淞竟然跟杀鸡宰狗一般打昏了这群人! 虽然知道武淞武力很强,但没想到强得可怕! 正在这时。 西北角屋中传出一声娇喝! “梁奶奶在此!收你们来了!” 武淞和春娘等人目光顺声看去,只见梁红昌手提长剑翻出窝棚,剑指他们方向。 他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梁红昌,随即发出阵阵笑声。 梁红昌看见倒了一地的人贩子们,以及站在中央的武淞,顿时杏眼圆睁,脸上浮起不可置信! “武淞……这些人都是你打昏的?” “是我。”武淞玩味地看着梁红昌,“你这是干什么?” 梁红昌俏脸一红,但娇哼一声收起长剑,“我以为你不行,还想帮一帮你。” 紧接着,她扭头朝小窝棚中招了招手。 “都出来吧,外面安全了。” 话音一落。 窝棚中走出怯生生的十二个女人。 武淞搭眼一看,这十二个女人有大有小,浑身污垢,不知道被关了有多久。 其中一个看似未成年的女人,眸光灵动,乖巧地看向梁红昌,感激的鞠了一躬。 “谢谢女侠出手相救!” 梁红昌摆了摆手,“不用感谢我。” 她指向武淞,“是他打昏所有人贩子,救了你们!” 看似未成年女人看向武淞,顿时双眼泛出星星的光芒! “谢谢壮士出手相救!” “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第33章 拥挤的小院 武淞一怔,错愕地看向被救的女人,“你要嫁给我?可你成年了么?” 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但武淞可没有这种想法。 更何况眼前女人的相貌完全是童颜! 不过身材却十分丰满,看起来呼之欲出! 女人眨了眨眼,目光中满是乖巧,“我是杜玉环,后堂村人,已经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 “因为村中爆发瘟疫,全家就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流落荒野度日。” “后来被这伙贼人抓住,要不是你及时赶到,他们就要将我卖到北凉!” 武淞和梁红昌等人眸光一紧,愤怒充斥着眼睛! 贩卖人口已经是罪无可恕! 没想到还有勾结外邦,祸害本国百姓的滔天恶行! 武淞横眉扫了眼地上的人贩子们,目光落在剩余的被救女人身上。 “你们也要被卖到北凉?” 被救女人们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凄楚! 武淞深吸一口气,眼眸中散发出冰冷的杀意! 梁红昌更是恨得银牙紧咬,杏眼怒睁! “这群浑蛋真是该死!我要一把火烧了他们!” 说着,她秀手轻抬,就要向春娘等人下达命令。 武淞却是沉声打断,“被火烧死,也太便宜他们了!” 梁红昌一怔,手停在了半空,诧异问道:“你想怎样?” 武淞眼睛一横,“将他们绑到定远卫城门口,并在他们身上留下所有罪行的信件,让朝廷将他们凌迟处死!” 贩卖人口,伙通敌国在大炎都是重罪,最高可判诛九族! 梁红昌拍手叫好,“没错!他们祸害了不知多少大炎女人,就该让他们遭受剥皮剜心之苦!” 说干就干! “春娘!你叫人将这群畜生五花大绑起来!” 春娘应下,随即带人行动起来。 梁红昌转头问下除杜玉环以外的其他女人,“你们也打算以身相许?” 女人们脸上一红,纷纷摇头拒绝。 “要不是我已嫁人,还真想嫁给英雄!” “我怀有身孕,实在不能伺候英雄!” “我……我想回家!” “……” 梁红昌点头道:“你们稍等片刻,等我安排好这群人贩子,就派人送你们回家!” “谢谢女英雄!” 女人们脸上露出喜色,眼眸中闪烁着期盼。 可她们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武淞,目光中飘过遗憾! 梁红昌看在眼里,随即笑看着武淞,“你还挺有女人缘!” 还不等武淞回应。 一旁的杜玉环抿着嘴角打断道:“我家相公能力出众,自然会吸引女人的目光!” 梁红昌瞟了眼杜玉环,柳眉一挑,“武淞还没答应你以身相许,你怎么能称其为相公?” 杜玉环眼珠轻转,玩味道:“莫非……你也想嫁给我相公?” 梁红昌脸上红云顿起,啐了一口道:“休要胡说!我……” 一旁的春娘憨厚打断,“老大,玉环说的没毛病,武淞可是你的压寨相公!” 梁红昌脸红的都要滴血,羞恼地瞪了眼春娘,“你又皮痒痒了!” 春娘脑袋一缩,轻声嘟囔,“明明你喜欢武淞,还不让人说!” 梁红昌银牙咬得咯咯响,恨不得撕烂春娘的嘴! 杜玉环抓紧机会,飞了个白眼,“死要面子活受罪!等你敢直面对相公的感情时,恐怕你连小都没得做!” 梁红昌顾不上春娘,杏眼一瞪杜玉环,“先别说我,你还在做白日梦,武淞到现在还没有答应你!” 杜玉环面色一变,然后可怜巴巴地看向武淞,“武相公,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什么都能做,洗脚、暖床等,样样精通!” “更重要是我身体好,臀大好生养,保证让你武家三年抱两,五年抱三!” 武淞头脑黑线,不成想童颜杜玉环竟会说出如此虎狼之词! 真是太敢说了! 可他转念一想,大炎女人地位低下,独自一人生活不易,的确要找个好男人当靠山。 很明显,杜玉环已经将他当成了靠山! 只是面对看似未成年的杜玉环,他实在是无法答应! 但杜玉环孤苦无依,他也有些不忍心拒绝。 武淞想到这里,打了个机灵,随即笑眯眯看着杜玉环,“我可以答应你以身相许!” 梁红昌诧异地看向武淞,眼神中还有一丝酸楚! 杜玉环却是喜出望外,脸上洋溢着得意。 然而。 武淞轻叹口气,“可我已经有了娘子,而且娘子在家中地位很高。 “即便你以身相许,最多也只能做我的妾,还需得到我娘子的认可!” “我娘子会让你先当武家的丫鬟,干洗夜壶、洗厕所等脏活累活!” “你能接受得了么?” 武淞的话,如同连珠炮般攻击着杜玉环。 杜玉环脸色由喜转忧,再由忧转悲,最终彻底绝望! 好像进入武家的门,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嫁给武淞还有什么价值? 杜玉环陷入了沉思。 武淞忧愁地看着杜玉环,可心底乐开了花! 他就是要让杜玉环知难而退! 梁红昌反而一笑,促狭地看向杜玉环,“原来是你连小都当不上!” 杜玉环白了眼梁红昌,“那又能怎样?我敢遵从我的内心,你敢么?” 梁红昌脸色一僵,“你……你要当丫鬟?” 武淞也有些不可思议,他给的条件十分苛刻,没想到杜玉环竟有答应的可能! 杜玉环深吸一口气,“反正我独自在外流浪,不是死于山匪流寇,就是葬身虎狼之口!” 她眼神果决,“还不如当武淞的丫鬟,最少可保我生命安全,运气好还能得到正门的赏识,成为武淞的妾室!” 大炎男人可以三妻四妾。 三妻为一个正妻,两个平妻,正妻主内,可以赏罚所有妻妾。 四妾狭义指春夏秋冬四时妾室,分每个季度跟随男人身边服侍,但广义则是除妻以外,明媒正娶进门的都是妾室。 除了三妻四妾,还有通房丫鬟、伴读丫鬟等等,是分不同情况服侍男人的女人,没有名分,死了也进不来男人家的族谱。 不仅仅是梁红昌和所有月明山土匪惊讶无比,甚至连武淞都大吃一惊! 没想到杜玉环竟然有如此觉悟! 丫鬟说不是奴隶,但跟奴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没有名字,没有身份的低贱底层人。 可杜玉环却甘愿做丫鬟,也要进入武家! 梁红昌等人相互看了眼,全都摇了摇头,还不如跟着她们上山为匪! 武淞则是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勾起轻笑。 这可是你答应的,他可没威逼利诱! 自此以后,武家小院多了个全能保洁,简直是免费劳动力! 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已经住满的武家小院,将会日渐拥挤! 第34章 你来和我住一起 武淞若有所思地看向杜玉环,轻轻点头,“既然你有此觉悟,那我就收你这个丫鬟!” 杜玉环一喜,连忙鞠躬感谢,“多谢老爷收留!” 武淞挑眉,“我有那么老么?” 杜玉环慌张抬起头,局促不安,“我……我以后叫你主人!” 武淞觉得这称呼奇怪,刚想再让换一个。 然而春娘出言打断,“你叫我家压寨相公主人,也该叫我家老大一声女主人!” 梁红昌恼羞成怒,拔出长剑就朝着春娘追去,“我砍杀了你!” 春娘疾驰而逃。 周围人也都习以为常,低着头绑着人贩子。 杜玉环却是不知所措地看向武淞,“主人,我要不要叫?” 既然她选择从丫鬟做起,自然想要转丫鬟为妾,事事当讨主人欢心。 “叫不叫随你。”武淞无所谓,随即说道:“我以后会当正军,你还是叫我武官人吧。” 杜玉环笑意盈盈,“好的,武大官人!” 武淞挑了下眉,他幸亏姓武,要是姓西门的话,岂不是成了周伯庆? 过了一会,月亮高挂空中,皎洁的月光照进盆底,与熊熊燃烧的火焰遥相呼应! 武淞等人已经撤到半山腰,欣赏起这道美丽的风景。 所有人贩子也都醒了过来,但他们双手手筋被挑,嘴被布团堵住,还被五花大绑,根本 没有反抗的可能! 梁红昌已经从之前玩闹中缓了过来,感激地看向武淞,“你真是为大炎百姓做了件大好事!” 武淞云淡风轻,“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我也不想我武家的人,有一天莫名其妙消失。” 梁红昌目光变得崇敬,双手抱拳,“做出如此功绩,还这么谦卑,之前我真是昏了头,怎么就听信谗言,半路劫你的道!” 武淞轻轻挥手,“不打不相识,要不是你上次劫我,我这次也不能剿毁一个拐卖人口,伙通敌国的恶人窝点!” 梁红昌拱了拱手,“我不能让英雄蒙尘,我月明山是土匪,不方便写在信中,我就写你武淞替天行道,单枪匹马剿灭了他们!” 武淞赶紧摆手,“别!枪打出头鸟,我现在过得很滋润,不想被过重的名声打扰!” 剿灭恶人窝点的确是大功一件,但恶人窝点能做到如此规模,还没被卫上剿灭,说不定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网! 况且他现在有亩产千斤的旱稻种,以及九个帮他打工的村中遗孀,一年收入三千多两白银,能在前哨村过着神仙日子,根本不在乎功绩! 梁红昌不明所以,但看着武淞真挚的脸,最终点头应下,“好!那就依你。” “我只在信中提这群人贩子的恶行,其他绝口不提!” 武淞谢过,便带着刚收的丫鬟杜玉环朝前哨村而去。 梁红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却有一丝失落。 一旁的春娘见状,不假思索道:“老大,你不用羡慕,其实丫鬟,可以不止一个!” “你说得对。”梁红昌下意识回了一句。 随即,她反应过味来,顿时脸颊一红,恼羞成怒地拔出长剑! 春娘立即脚底踩油开溜! …… 武淞带着杜玉环,虽然有月光照路,但赶路速度还是大打折扣。 到达武家小院,已然是日出东方。 武淞打了个呵欠,心情还算不错。 一晚上铲除罪恶滔天的人贩子。 还收获免费劳动力。 再加上能欣赏日出。 一举三得! 杜玉环却是打量了眼一贫如洗的武家小院,只觉得两眼一抹黑! 武大官人的家庭情况,出乎意料! 不过她很快目光闪动,即便当前武大官人的家庭条件不好,但以武大官人的本事,不可能没有一番成就! 厚积薄发! 杜玉环想到这里,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恭敬地看向武淞,“大官人,我要不要给主母请安?” “主母?”武淞错愕。 “就是大官人的正妻。”杜玉环乖巧解释道。 武淞恍然大悟,是他为了吓退杜玉环,编造出的一个人物。 然而他还没有明媒正娶,哪来的正妻? 武淞也不打算隐瞒,直截了当道:“其实我还是单身,所谓的正妻是打算吓退你而已。” “你要是想走,现在可以离开,我不阻拦。” 杜玉环眨了眨眼,目光反而变得更加喜悦,“我更不能走了!” “要是我表现好,我还有可能成为正妻!” 武淞挑眉,“正妻吸引力有这么大么?” 杜玉环一本正经解释道:“正妻可是能跟相公一起合葬,能在族谱中留有名字!” “这可是其他妻妾所不能的!” 武淞陷入了沉默。 大炎是封建王朝,宗族观念根深蒂固,能在族谱中留名,是所有族中成员最荣耀的事。 而女人身份低贱,别说在族谱中留名,哪怕写上一笔都是上天的恩赐。 这也难怪杜玉环十分在意正妻之位。 正在这时。 “吱嘎!” 推门声响起。 武淞和杜玉环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声源处。 只见嫂嫂潘紧莲推门而出,即便身上穿着单薄的布衣,依然掩盖不了其漂亮的容貌,以及妖娆的身段。 潘紧莲秀眼轻抬,看到武淞和杜玉环明显一愣。 “叔叔,你出去一晚,怎么还拐来一个女人?” 武淞连忙辩解,“她可不是我拐来的,而是我捡来的。” 潘紧莲疑惑问道:“捡来的?” 武淞一指杜玉环,向潘紧莲解释,“她叫杜玉环,是后堂村人,全村死于瘟疫,只剩下她一个人流浪荒野。” “昨晚我种地的时候,碰到她昏死在树林中,好不容易将她救活,所以才忙到现在才回家。” “而她实在是无地可去,死活都要我收留,于是我就将她带了回来。” 他担心嫂嫂潘紧莲害怕,于是隐瞒了昨晚联合月明山梁红昌,一起捣毁人贩子窝点的事。 杜玉环很是聪明,一下就明白武淞想要隐瞒,于是接着武淞的话茬,红着双眼跪在潘紧莲面前。 她脑袋贴地,悲声请求道:“我实在是无法生活,求求你们收留我吧!” 潘紧莲不疑有他,同情地看向杜玉环,赶紧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杜妹妹,你别这样,现在世道困难,你在外面可不好活,还是留下来吧。” 杜玉环站起身,脸上都泪水打花,可还是感激道:“你们真是大好人,我愿意以后做牛做马地伺候你们!” 潘紧莲赶紧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发现她虽是童颜,但容貌十分漂亮,再一细打量,身材更是前凸后翘!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武淞,随即拉住杜玉环的手,柔声安抚。 “武家不用你当牛做马,安心住下便是。” “不过房间都住满了人,你若不嫌弃,就和我住一起吧。” 第35章 先来给我捶捶腿 杜玉环感激涕零,捣蒜般点头答应。 随后。 武淞将杜玉环介绍给了潘紧莲,以及刚出门的林秋月。 林秋月也没多想,十分同情杜玉环的遭遇。 潘紧莲见杜玉环身上衣服褴褛,还蓬头垢面,就拉着杜玉环洗漱了下,回屋换了身衣服。 等再一出来。 杜玉环俏脸白净细嫩,吹弹可破,头发长而柔顺,活脱脱一个大美女! 即便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看起来依旧乖巧,温柔,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武淞有些诧异,虽说他觉得杜玉环很漂亮,但换了身衣服,简单打扮了下,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这么漂亮的女人当他丫鬟,有些暴殄天物! 林秋月也是一脸惊讶,“杜妹妹,你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杜玉环脸颊一红,抿着嘴角扭捏道:“不及林姐姐。” 林秋月咯咯笑道:“妹妹嘴真甜,不像我直来直去。” 杜玉环也知道了林秋月的性格,莞尔一笑。 潘紧莲秀眉微动,轻声招呼道:“叔叔和杜妹妹一晚没睡,该当回屋好好休息。” “我现在煮饭,等好了会叫你们起来一起吃。” 武淞和杜玉环早就困得上眼皮直撞下眼皮。 他们打着呵欠应了下来,各自回屋休息。 一个时辰后。 潘紧莲叫醒武淞,叫他出门吃饭。 武淞一出门,看到杜玉环正坐在院中摆好的饭桌旁,端着饭碗狼吞虎咽。 一旁的林秋月‘咯咯’直笑,“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杜玉环头也不抬,“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根本停不下来!” 她嘴里塞满的米饭,说起话来模糊不清。 林秋月笑得更大声,“我看你就是饿了。” 潘紧莲笑吟吟地走了过去,“也是叔叔亲自种的稻米香甜可口。” 杜玉环顿时停下了手中饭碗,惊讶地抬头,“嫂嫂,这稻米是大官人亲自种的?” 潘紧莲无奈白了眼武淞,不知怎么的,杜玉环只叫武淞大官人,怎么改都改不过来。 不过白眼稍瞬即逝。 她轻笑着回应杜玉环,“的确是叔叔种的,而且从播种到收成,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 杜玉环一脸的不可置信,“北方种稻米?还只用十天收成?” “这怎么可能?” 还不等潘紧莲回答,林秋月打断道:“你等下,我去拿稻米出来!” 说着,林秋月起身飞奔进后厨,扛着一人多高的布包走了出来。 她将布包送到杜玉环面前,打开封口。 “看吧,这里全是新收的稻米!” 杜玉环疑惑地探头一看,顿时脸色由不可置信变成震惊! 一布包金灿灿的稻米,白净的米粒上还有未剥的稻壳,散发着浓郁的清香。 她出身农家,自然识得这稻米就是新收没多久。 况且稻米这么新鲜,整个御北司都不可能有,快马加鞭从南方运也做不到! 所以这稻米只能是就近新收的! 可这也颠覆了她的认知。 北方真的能种稻米! 而且还能十天一收! 神仙都难以做到! 武淞却做到了! 杜玉环看向武淞,目光中充满了崇敬! 这个男人不但武力强横,救了她一命,还精通种地之术! 未来不可限量! 选择跟随这样的男人,是她最正确的决定! 武淞没有在意杜玉环的目光,而是皱起了眉头。 “嫂嫂、林小旗,这稻米怎么不拿出来晾晒?堆在后厨时间一长,肯定会霉变无法吃!” 潘紧莲和林秋月脸露为难。 “叔叔,不是我们不想,只是还没时间。”潘紧莲局促道。 “而且这可是三千斤稻米,武家小院就这么大,怎么能晾得开?”林秋月发出质问。 杜玉环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这么好吃的稻米,竟然还有三千斤! 武淞却是犯了愁,摸着下巴轻声道:“林小旗说得对,现在不是秋收,不到收粮食税的时候,土地还要耕种,实在是没地方晾晒稻米。” “可稻米一直这么放着,早晚都要坏掉,实在是浪费。” 他打了个激灵,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手,“对了!我吃不完、用不了,可以将多余的给卖掉!” 正好他和钱夷光还有旱稻亩产千斤的赌约,也是时候找钱夷光履行了。 潘紧莲等人一怔,林秋月蹙眉问道:“现在农垦时节,谁会收粮?” 武淞已经打定主意,“钱家九国通商,我完全可以卖给钱夷光!” 潘紧莲和林秋月深思了片刻,点了点头。 将稻米卖给钱夷光,不但能解决浪费问题,还能给钱夷光提升交易额,争夺定远卫钱家商铺掌柜之位。 一举两得! 杜玉环却是一脸茫然。 钱夷光是谁? 听起来好像是个女人。 难道跟梁红昌一样,又是一个跟她抢男人的情敌? 武淞也是想通了事,喜出望外,“先吃饭!” 说完,他就快步走到饭桌旁,大快朵颐起来。 不一会。 武淞放下碗筷,起身走到装着稻米的布包前,抓紧敞开的布包口,用力一提便扛到了背上。 还挺沉。 估摸有一百斤左右! 要是不用内力,将这样三百包的稻米运到定远卫钱家商铺,连他都无法一次性做到。 要想一次性运输这么多粮食,最少需要四辆马车才行! 可武家小院一眼望到头,别说马车,连匹马都没有! 武淞一想到马车,就想起钱夷光上次来时,钱家共出了四辆。 他脸上浮起笑意,眼睛眯成一条缝。 钱家收粮,就该让钱家负责运输的事。 武淞转头看向还在吃饭的潘紧莲等人,“你们看家,我去下定远卫。” 潘紧莲等人知道武淞去找钱夷光,也都点了点头。 而林秋月一脸疑惑的看着武淞背上的稻米布包。 “你去就去,怎么背这么重的东西?” 武淞狡狭一笑,“我去卖粮,当然要带点样品。” 潘紧莲不解问道:“可用不了这么多吧?” 武淞道:“我担心钱夷光不信。” 说完,他扛着布包飞速离开院门。 一个时辰后。 武淞扛着装满稻米的布包,喘着粗气走进了钱家商铺。 抬眼一看。 柜台后面罕见地换成了钱夷光。 钱夷光也发现进来的武淞,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满脸的错愕。 “淞君,你怎么来了?” “我来卖粮。”武淞走到一张太师椅前,放下布包,坐了下来。 钱夷光问道:“还不到秋收时节,你要卖什么粮?” 武淞深呼吸两下,平稳了气息。 随即他笑看着钱夷光,促狭道:“你忘了跟我的赌约么?” “亩产千斤的稻米?”钱夷光惊疑。 “没错!”武淞笑呵呵地打开了身旁的布包,露出里面金灿灿的稻米。 钱夷光双眼放光,急匆匆地从柜台后走出,来到武淞身旁,检查起稻米。 “果然是新收的稻米,整个御北司只此一份!” 武淞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就是亩产千斤的稻米,不过我一个人力量有限,就带来一百斤左右。” “要不你先履行一小部分的赌约,先来给我捶捶腿!” 第36章 与钱家正式合作 钱夷光柳眉一挑,杏眼一瞪,轻哼道:“你想的美!” “这里只有百斤左右的稻米,谁知道是不是你三亩地的全部收成?”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武淞眼睛微眯,“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家,等你看到我家三千多斤稻米,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钱夷光见武淞一脸自信,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鼓。 “你真种出了亩产千斤的旱稻?” “还不信?”武淞挑眉,作势起身,“现在就走!” 钱夷光赶紧安抚,“别着急,我今天抽不开身,明天才能去前哨村。” 武淞疑惑的又坐回椅子上,“我一进屋就感觉你不对劲,平时你可在门帘后,清闲得很。” “这也是多亏了你。”钱夷光轻舒一口气,“自从我从你家收购虎皮,京城本家得知此事,家主特地让我和青书公平竞争。” 她脸上浮起激动神色,“我现在和青书一人一天看管商铺,贸易额领先了三百两之多!” 武淞抱拳恭贺,“定远卫钱家商铺掌柜之位,非你莫属!” “难啊!”钱夷光摇了摇头。 “别看我领先青书很多,但七爷偏心青书,准备将钱家随军商人的生意交给青书,一年能有上万两贸易额!” “上万两!”武淞有些坐不住了,“真的假的?” 钱夷光飞了个白眼,“当然是真的,钱家的生意你想象不到!” 武淞不疑有他,低着头陷入沉思。 他还是有些小看了九国通商的钱家,只是定远卫一个随军商人的生意,就能有上万两贸易! 而他辛辛苦苦种十五亩地旱稻,即便是亩产千斤,一年也就收入千两白银! 一年抵得上他十年! 算上钱家其他赚钱的生意,怕是他百年收入都不足钱家一年! 真是富者越富,穷者越穷! 武淞可不想一直穷下去,来大炎又不是过苦日子的。 他眼珠一转,抬头看向钱夷光,询问道:“要是我用上万斤的稻米,制成能让人快速摄入的食品,是不是能卖上更多的钱?” 钱夷光疑惑,“什么是快速摄入的食品?” “就是将稻米制成干粉,用水一煮可成劲道可口的面条状米线,在配上盐、辣椒、油等调味品,最多一刻钟就可食用。”武淞解释道。 他多想说是过桥米线,但大炎还没有出现过这种食品,最少在定远卫没有发现。 与其让钱夷光听不懂,还不如拆分讲解制作过程。 钱夷光眼睛一亮,惊声道:“真有这等好东西?” “千真万确。”武淞选修过农产品加工科目,对米线制作还是有些研究。 “能不能量产?”钱夷光追问。 “当然能!”武淞毫不犹豫回答。 钱夷光大喜,不由自主地抓住武淞的肩膀摇晃起来,“太好了!你我有机会争抢随军商人生意!” 武淞看着眼前上下起伏的波涛,撇了撇嘴,“你能不能矜持点?” 钱夷光面色一僵,浑身定住,脸上浮起红晕。 她赶紧松开武淞,恢复端庄大气的模样,不好意思低声道:“刚刚是我太激动,一时没控制住。” 武淞瞟了眼,“你别太激动,我只是提出假设,还不一定跟你合作。” 钱夷光心中一紧,看着武淞的目光有些慌张,“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你连赌约都不履行,根本没有信用可言。”武淞轻笑道。 说着,他将右腿架在左腿上,并伸直了右腿。 钱夷光想起武淞进门说的话,莞尔一笑,“原来你在这等我呢!” 她自然明白武淞的意思,不就是当丫鬟给捶捶腿么?与钱家商铺掌柜之位相比,不值一提! 钱夷光虽有些经营手段,但身份低微,只是个庶出女人,要不是钱家作为商人,以营利为目的,都不可能给她竞争掌柜之位的机会! 要想获得掌柜之位,就得多付出! 更何况武淞帮了她大忙,让她有和钱青书公平竞争的机会,捶捶腿又有何妨? 钱夷光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就要给武淞捶腿。 可她双手刚一举起,眉眼间浮起红晕,嘴角轻轻抿起。 毕竟她还是未出阁的女人,从未伺候过男人,这样伺候男人还是第一次! 心底还是有些羞臊。 武淞眼睛微垂,盯着钱夷光羞红的俏脸,轻声道:“你要是害臊,还是等下次吧。” 钱夷光缓过神,目光中流露出坚定,“不!你帮我这么大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就不怕我没有亩产千斤的稻米?”武淞好奇问道。 “我相信你!”钱夷光说完,秀手握拳微抬,一起一伏地给武淞锤起了腿。 武淞眼睛微眯,心中直道舒服! 绵柔温软,舒筋活血! 不过可能是钱夷光第一次伺候人,力道上有些不均衡,方式也比较单一。 不一会。 钱夷光的力道明显减轻,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武淞知道钱夷光累了,而且也得到了钱夷光伺候,于是抬手叫停。 “好了,算你过关了。” 钱夷光如释重负,停下手起身道:“淞君满意就好。” 她手脚有些酥麻酸痛,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 武淞见状,微微一笑,“念在你辛苦份上,我答应与你正式合作。” 钱夷光喜出望外,“淞君,你真是帮我大忙了!” “要按你说的,稻米过万斤,还能做成所谓的快速摄入食品,我有绝对把握抢下青书的随军商人生意!” 武淞胸有成竹道:“你明天来前哨村,我会让你大开眼界!” 随后,他一指装着稻米的布包,“在此之前,你先收了这包稻米。” “我还着急回村呢。” 钱夷光赶紧叫人过来,量了下稻米重量,不多不少刚好一百斤! 她按市场价百文一斤算,拿出十两白银递给武淞。 “淞君,这是你卖米的钱。” 武淞一直坐在椅子上,起身接过十两白银,在手中掂量了下。 “不错,是有十两,还是你诚实守信。” 钱夷光捂嘴浅笑道:“商人都讲究诚信,我也不例外。” 武淞促狭一笑,“那我记得你和我打赌,我能种出亩产千斤的稻米,你可是要给我当一个月丫鬟。” “等你明天看到我家三千多斤的稻米,你是不是该履行赌约了呢?” 钱夷光抿了抿嘴角,柔声问道:“刚刚捶腿不算么?” “那只是收点利息。”武淞眯着眼睛道。 钱夷光咬起嘴角,目光中带着恳求,“淞君,可不可以等我明年履行赌约?” “现在是我最关键时刻,我实在是空不出一个月的时间!” “明年也行。”武淞玩味道:“不过要外加七天利息!” 钱夷光不假思索回应。 “好!我答应你!” “一年后,我会给你当一个月零七天的贴身丫鬟!” 第37章 从今以后,你归我管辖 武淞满意地看了眼钱夷光。 钱夷光是大炎钱家的大家闺秀,端庄大气,典雅漂亮,放到现代相当于首富之女。 即便是庶出,那也不是他这个军屯村小子能够企及! 然而钱夷光非但答应了下来,而且还多出了七天利息,甚至提前预付了一些。 这贴身丫鬟真挺不错! “有你这句话就行,我明天等你过来。” 武淞说完,挥挥手告别钱夷光。 …… 一个时辰后。 武淞回到了武家小院。 林秋月在院中徘徊,眼睛看着院门口。 她一见武淞进院,立马走了过去。 “武淞,你终于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武淞看着面前的林秋月,脸上满是疑惑。 林秋月急匆匆道:“卫上下来命令,让我组建前哨村正军队伍,征召成年男人入伍。” “现在村上女多男少,适合的男人不多,所以你也要成为正军。” 武淞反应了过来,大炎和北凉战争结束,双方都在休养生息,而大炎开始了又一轮的征兵活动。 之前武家还有他大哥武治顶着,不需要他成为正军。 而武治已死,武家的正军名额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武淞之前想过成为正军,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他想到这里,目光打量了下林秋月,微微一笑,“林小旗,我记得你和我签过契约,就算我当了正军,你也无权过问我的去留。” 林秋月秀眉微蹙,“说是如此,但卫上会不时派人巡视正军的训练进度,你要是总不在位,我会受到处罚,可就护不了你了。” 武淞轻笑,“前哨村不大,真要有人巡视时,我不在训练队列,我也会很快知道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可你总不来训练,能跟得上其他正军的训练强度么?”林秋月问道。 “我可是能打死老虎的人。”武淞轻描淡写道:“其他正军训练个十年,都不一定能达到我的强度。” “况且你说过,炎凉战事会停上一两年,正好我也有其他要事忙。” 林秋月追问,“所以你是铁了心,不参加正军的日常训练了么?” “偶尔总行了吧?”武淞退了一步。 毕竟林秋月是卫上派下来的小旗,不能让她太难做。 林秋月眼睛一亮,“明天是正军征召的日子,你可一定要来!” 武淞点点头,“我来可以,但明天钱家人会来跟我谈生意,我随时都可能回家。” 林秋月爽朗一笑,“你来就行!”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房中。 武淞疑惑地看了眼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回来有一会了,怎么没见嫂嫂和杜玉环呢? 武淞走到嫂嫂潘紧莲的房门前,轻轻推开房门往里看。 不大的小屋中,潘紧莲和杜玉环躺在炕上,面对面沉沉睡去。 也是因为盛夏炎热,她们都没盖被,隐约有些走光! 武淞赶紧将门给关上,可美好的景象依旧在脑海中浮现,使得他心脏不自觉地怦怦直跳! 杜玉环还可以理解,昨晚一夜没睡,白天好好补个觉。 可嫂嫂怎么也跟着睡上了? 难道是新人入住,聊得太累了? 武淞实在是想不通,于是干脆不去想。 他转身走进后厨,挑选起种植十五亩的旱稻的稻种。 跟钱夷光合作达成,那就意味着亩产千斤必须达成,不然年底怎么拿出上万斤大米制作快速摄入的食品? 武淞这么急着做速食食品,不单单是为了帮助钱夷光当上定远卫钱家商铺掌柜,也是在为他以后的生活做规划。 无论现代还是大炎,钱才是生活品质提升的硬通货。 他总不能种一辈子的地。 也不能当一辈子的正军。 都是费力不讨好的工作。 想要赚大钱,过上好生活,最终还是要有一番事业。 而种植亩产千斤的旱稻是第一步,最终他要创建,属于他武淞的速食食品商业帝国! 武淞千挑万选,终于选好上百斤的优良稻种。 随后他找来一个大木盆,将里面放满水,稻种全都浸泡其中发芽,方便后续耕种。 武淞忙完后,走出了后厨,没有片刻停留,扛起锄头,一路赶往村外武家的地。 他耕种的三亩旱稻还没铲除稻根,剩下的十二亩粟米地也都没整理。 等稻种发芽成功,没地方种可就麻烦了。 武淞来到地里,挺腰挥锄,上下翻飞,田地里烟尘滚滚,成片成片的粟米苗和稻根都铲成碎片,融入土中,成了未来旱稻的生长养料。 周围人已经是见怪不怪,甚至还有村中孤寡女人上前调戏。 “武家二郎,你已经成年,看我适合当你娘子不?” “我家的地荒了两年没人种,你要不要今晚来我家松松土?” “你锄地一耸一耸的真有劲,搞得我都想在你前面锄地!” “……” 武淞却是一边干活,一边瞥了眼她们,“别光动嘴,想在我前面锄地,快拿锄头过来。” 女人们面色一僵,纷纷青着脸瞪着武淞。 “你小子现在长本事了,家里藏了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看不上我了!” “倒反天罡!以前你体弱多病,我看一眼都嫌弃,现在还嫌弃上我了!” “今晚你不来我家松土,别后悔便宜其他男人!” “……” 武淞懒得看她们一眼,“你们想帮忙就快帮忙,不想帮忙就给我滚,别来烦我!” 孤寡女人们气哼哼的跺跺脚,不过拿武淞没有办法,也就灰溜溜地离开。 武淞没了别人打扰,干活的速度变得更快。 一个下午过去。 武淞便将十五亩地清理得干干净净。 只等稻种种进土里。 武淞收起锄头,松了松腰身,抬头看了眼西落的太阳,然后就往家里赶去。 …… 翌日一早。 武淞早早被林秋月叫醒,还没来得及吃饭,就一起去了村东头集合。 等他们到时。 村东头已经有十五个成年男人在此等候。 武淞搭眼一看,里面大部分都是超过四十岁的老男人,或者身体单薄、不停咳嗦的年轻病秧子。 只有一个壮汉看起来还行,不过还是他的熟人。 “郑浑!”武淞有些意外,“你不是周屯长的人么?怎么还来参加征召?” 郑浑全身一抖,僵直的看向武淞,嘴角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军屯村每户人家都要派一个男丁参加正军征召,拒绝则全家逐出御北司,屯长也无法改变。” “而我郑家只剩下我和我老弟,我也是没办法才过来参加。” 武淞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林秋月,小声嘀咕道:“林小旗,你可一定要选郑浑成正军!” 林秋月狡黠一笑,“我不但选他,我更要选你!” “从今以后,你归我管辖!” 武淞挑眉,回想起昨天林秋月的爽快,眯起了双眼。 “难怪你昨天非让我来,原来是想对我说这么一句话啊!” 第38章 他和你们不一样 林秋月满意的白了眼武淞,随即走进人群中。 她扫视了眼前来征召的前哨村男人,秀眉不由得紧皱起来。 “你们家里除了你们,就没更合适征召正军的余丁了么?” 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人,佝偻着身子,捂着嘴重重咳嗦,“我……我刚成年,家里就我一个男丁,还从小体弱多病。” 一个接近五十岁,头发花白的男人声音嘶哑道:“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在这次战争中战死,一个还未成年,只有我能参加征召。” 除了武淞和郑浑以外,其他人的情况都差不多。 林秋月面露难色,“你们中大部分人的体质都太弱,即便锻炼一两年,去战场也是送死。” “依我之见,不符合的人,还是不要为难自己,放弃军户身份,总比送死强!” 话音一落。 在场大部分人面色一变,激动了起来。 刚刚的年轻人剧烈咳嗦,“不……不行!我家就指着朝廷给军户的十五亩地生活,我要是放弃,我全家都得饿死!” 头发花白的男人急忙接着道:“林小旗,我那未成年的儿子还指望军户的十五亩地长大,你可不能让我放弃!” 他拉起袖子,展示着干瘦枯槁的胳膊,“你别看我年老体瘦,我不比年轻人力气小!” 其他人也连忙围上了林秋月,纷纷秀起了脆弱不堪的体质,不想让林秋月放弃他们。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成为军户,还能给家里带去十五亩地,以及每月的俸禄,不说让家里生活富足,最少能让家里人有吃有穿。 但一旦他们是去军户身份,全家不但失去十五亩地,还得离开军屯村,过上居无定所的生活! 林秋月秀眉紧皱,她既不忍心看征召上来的正军送死,又不想看到前来征召的这群人没了生路。 她心中犹豫不决,下意识的目光瞟向武淞。 武淞则是抱着肩膀站在一旁,他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本想置之事外,可林秋月住在他家,跟他关系还不错,于是他轻笑着解围。 “林小旗,你就收下他们吧,” 征召的男人们顿时停下了嘴,感激的看向武淞。 林秋月秀眉舒缓下来,可还是咬着唇角问道:“收下他们可以,但战争残酷,我可不想我的手下,跟这次一样全都战死沙场!” 武淞心中一动,他大哥武治也是死在这次战场之上。 他眉毛微挑,眼珠转了下,沉声道:“我来安排教学,能让他们在战场上活得下来!” “你?”林秋月诧异道:“我知道你是打虎英雄,但战场可比老虎恐怖多了,就算你都不一定活下来,又怎么教学他人?” 武淞笑眯眯的看向林秋月,“你还质疑我,是不是忘了咱们之间的契约?” 林秋月想起她想帮助村中遗孀,跟武淞签订的契约,其中就有不能反对武淞的决定。 虽然她不相信武淞能教学,但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按你说的做。” 郑浑等人惊讶的看着林秋月,怎么卫上派下来的林小旗,这么听武淞的话呢? 难道是因为林小旗住在武淞家,有什么猫腻不成? 不会是林小旗跟武淞好上了吧! 林秋月注意到他们的目光,立即板起脸,“看什么看,我要开始征召了!” 郑浑等人全身一抖,赶紧排成了一排,挺直了身子,等待着林秋月的挑选。 武淞也站进队伍,目光瞟了眼林秋月。 林秋月会意,随即伸手一指武淞,“武家二郎武淞!由林秋月小旗征召入伍,正式成为前哨村正军!” 武淞昂胸抬头,向前走出一步。 林秋月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随后,她从怀中拿出纸笔,将武淞的名字写了上去。 武淞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回村。 郑浑等人诧异的看着武淞离开的背影。 什么情况? 这就走了? 林小旗的管理也太随便了吧! 那他们征召成功后,也能随时离开。 然而。 林秋月抬头看向郑浑,伸手一指,“你叫什么名字?” 郑浑挺胸抬头,展示着他的男人气概,“我是郑家大郎郑浑!” 林秋月打量了眼,满意的点点头,“郑家大郎郑浑!由林秋月小旗征召入伍,正式成为前哨村正军!” 郑浑开心的上前一步,等待着林秋月下达让他离开的命令。 林秋月却是将郑浑的名字记上,抬头看向其他人。 郑浑错愕,不解的问道:“林小旗,你是不是忘了让我离开?” 林秋月杏眼一瞪,“正军征召期间,参加人员中途不得离开!” 郑浑傻了眼,“可武淞怎么可以走?” 其他人也古怪的看着林秋月。 林秋月俏脸绯红,抿了抿嘴角,轻哼一声道:“他和你们不一样!” 郑浑等人瞳孔地震,大为震惊! 武淞果然拿下了林小旗! 不然怎么林小旗会对武淞这么好,对他们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即便是林小旗住在武淞家,也不至于这么区别对待。 郑浑彻底老实了下来,垂下了头,“林小旗,我知道错了。” 林小旗深吸一口气。轻咳了一声,“下次不许再犯!” 说完,她继续征召选拔前哨村正军。 …… 武淞回到家,发现嫂嫂潘紧莲在院中闲坐。 潘紧莲一见武淞进门,疑惑的起身问道:“叔叔,你不是和秋月去征召正军了么?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武淞如实回应,“等下钱小姐会过来,林小旗就让我先行回来。” 潘紧莲昨晚听说了钱夷光过来的消息,轻轻点了点头,“钱家可是九国通商的大家族,武家能和钱家交易,未来肯定是飞黄腾达!” 武淞轻笑道:“嫂嫂说的是。” 他心中暗想,以他的本事,未来还不一定谁帮谁飞黄腾达! 潘紧莲看着武淞,眸光轻闪,“叔叔,夷光这么帮你,肯定是对你有意思,你作为男人,努努力就把她娶回武家。” “正好还能跟钱家亲上加亲,永结秦晋之好!” 武淞瞟了眼潘紧莲,轻轻摇了摇头,“嫂嫂,你又来,我武淞喜欢的女人,自然会十分上心,不用这么催我找女人成婚。” 潘紧莲抿了抿嘴角,“可你现在是正军,没准哪一天就要去和北凉打仗,不提前给武家留后,武家可能要断根!” 武淞云淡风轻的一笑,“嫂嫂放心,我武淞不会像我大哥那样,最终战死沙场!” “你是本事大,但你哥本事也不小,战场上刀枪无眼,谁敢保证不会受伤?”潘紧莲反驳道。 武淞微眯着眼睛笑道:“嫂嫂,你是非得撮合我和钱小姐不可啊!” 潘紧莲重重点头,“我不但撮合你和夷光,我还要撮合你和秋月。” “她们在我心中,都是你最为适合的正妻!” 第39章 考虑我什么? 武淞轻笑着摇摇头,“嫂嫂,我知道你想让武家留下香火,但男欢女爱这种事,还是男女互相有感情才行。” 潘紧莲秀眉微挑,“什么叫男欢女爱?大炎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及官家指派。” 武淞淡淡一笑,他明白潘紧莲深受大炎封建思想荼毒,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想要让嫂嫂思想开放,还是要有一段时间。 武淞敷衍的点点头,“好好好,嫂嫂说得对,我会好好考虑秋月和夷光。” 话音一落。 门外传来一个温柔典雅的女人声。 “考虑我什么?” 武淞全身一颤,缓缓的回头一看。 果不其然。 钱夷光身穿紫纱裙,头梳飞凤髻,一颤一颤的走进院中。 刚刚还跟嫂嫂谈论迎娶钱夷光当正妻,后脚钱夷光就走进门。 这要是让钱夷光听到,实在是尴尬! 不过听钱夷光的语气,应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武淞眨眼一笑,“夷光,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听见马车声?” 钱夷光解释道:“村口正选拔正军,商人马车需要礼让,就停在了村口。” “我着急见你,于是下车了过来。” 她狐疑的看向武淞,“可我一进门,就听到你说考虑我,所以你到底要考虑我什么?” 武淞闻言,心中暗松一口气,钱夷光听到的不是很多,还有回旋的空间。 他微微一笑,“我在考虑和你的合作。” 钱夷光一怔,面容有些紧张,“怎么?合作有问题?” 武淞眼珠一转,轻轻摇头,“合作没有问题,但我想扩大合作规模。” 他目光一定,沉声道:“反正都要开展快速摄入食品的生意,我想将整个前哨村的土地都盘下来,全都种上旱稻!” 钱夷光秀眉微蹙,面露为难,“可规模开展太大,风险就会更高!” “随军商人的生意不容有失,只要出现产品供给不上,产品质量不足等等问题,军队方面不会听解释,只会严惩!” 武淞胸有成竹道:“按我计划来,不会有失!” 钱夷光目光中还是有些担忧。 本来她是来看看武淞所谓的快速摄入食品,好确定能不能从钱青书手上抢走随军商人的生意。 为了增加成功机遇,她还请来了八爷钱昭梓和九爷钱昭杞,以防七爷钱昭榑阻拦她和武淞的计划。 可以说只要武淞这次能制作出色香味俱全的快速摄入食品,随军生意她就志在必得! 然而武淞突然来个扩大规模,就算她在相信武淞的能力,但心中多少有些打鼓。 正在这时。 院门外传来两个苍老有力的男人声。 “年轻人,好大的口气!” “年轻气盛是好,但跟军队打交道,你有那份实力么?” 武淞和钱夷光、潘紧莲都看向院门外,只见两个身穿锦绣华服的老人步行进院。 来人正是钱家八爷钱昭梓和九爷钱昭杞。 他们昂胸抬头,目光俯视着武淞,眼神中带着轻视。 钱夷光缓过神来,赶紧笑脸相迎,“八爷,九爷,你们快请进!” 钱昭梓目光瞟了眼钱夷光,有些不满道:“夷光,你火急火燎的叫我和老九来,难道就是看这个山野村夫吹牛不成?” 钱昭杞一脸肃穆,“我和老八时间宝贵,要不是你极力推荐所谓的快速摄入食品,我们才不会来!” 钱夷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请你们相信淞君的能力,昨晚我给你们看的稻米,就是淞君卖给我的。” 钱昭梓和钱昭杞的眸光一动,看着武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兴趣。 钱夷光看向武淞,款款道:“淞君,你快将你的稻米拿出来,让八爷和九爷看看。” 武淞反应过来,随即走进后厨,一手抓起一个装稻米的布包,快步拎了出来。 他将布包放在地上,顺手将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白花花,晶莹剔透的稻米。 钱昭梓和钱昭杞目光瞬间被稻米吸引,不自觉的上前用手抓起一部分,放在指尖揉搓。 他们眼睛一亮,脸上浮起惊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武淞。 “这些稻米,真是你种的?” 武淞拍着胸口道:“我家后厨还有二十多个装稻米的布包,还能有假不成?” 钱昭梓和钱昭杞诧异的相互看了眼,肃穆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但他们将米放回布包中,有些犹豫的看向武淞。 “虽说你种地的本事不小,但快速摄入食品关乎随军商人生意,我马虎不得!” “没错!我和老八今天来,可担着跟老七作对的风险,你要是制作不出好的成品,我和老八能让你在定远卫卖不出一粒粮!” 钱夷光皱着眉头道:“八爷,九爷,你们……” 钱昭梓眼睛一横,“夷光!现在没你说话的份!” 钱夷光语塞。 钱昭杞脸色沉重的紧盯着武淞,“小兄弟,你开始制作吧。” 钱夷光担忧的看向武淞,眼神中有些抱歉。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虽然她相信武淞能做出所谓的快速摄入食品,但万一出了问题,可是断了武淞未来赚钱的道路! 潘紧莲也紧张的看着武淞的背影,双手紧握身前。 武淞却是一脸云淡风轻。 他微微一笑,爽朗道:“钱家八爷,九爷,你们瞧好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嫂嫂潘紧莲,大手一挥,“嫂嫂!煮饭!” “煮饭?”潘紧莲一脸茫然,“这跟快速摄入食品有什么关系?” 武淞悉心道:“我要做的快速摄入食品,其实就是米线。” “米线制作十分简单,先将米煮好,然后再将米捣成面团,最终像做面条一样揉制成米线。” 潘紧莲还是第一次听说,心中有些为难。 但武淞创造了五天赚十两的奇迹,还种出了亩产千斤的旱稻,她选择相信。 她重重的点点头,“好!我照你说的做!” 随后,她和武淞钻进后厨,开始煮饭、捣米、揉米线。 钱昭梓和钱昭杞十分在意,心中也充满了好奇,即便大炎男人有不入后厨的说法,他们还是迈步进去观摩。 钱夷光也想进去看看。 可她刚一抬脚,身后便出来一个娇柔的女人声。 “你是谁?在我武家干什么?” 钱夷光一怔,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灰布衣衫的少女,挑着装满水的扁担,一步一摇的走进武家小院。 少女杏眼圆睁,愤懑的盯着钱夷光。 “我是钱家钱夷光,来找淞君合作做生意。”钱夷光错愕,“你是哪位?我怎么没听淞君说过?” 少女放好扁担,“我叫杜玉环,是大官人,也就是武淞的丫鬟!” 她目光变得警惕,打量了眼钱夷光,若有所思道: “原来你就是钱夷光,又是一个跟我抢相公的对手!” 第40章 抢手的丫鬟 钱夷光疑惑的看着杜玉环,凤眼微眯,“我跟你抢相公?” 杜玉环挺了挺胸口,气昂昂说道:“没错!大官人救了我的命,以后就是我的相公!” “别看我现在是丫鬟,未来就是大官人得正妻!” 钱夷光彻底懵了,“你是说武淞救过你的命?” “我怎么不知道?” 杜玉环白眼一翻,将她被人贩子绑架,又被武淞救出的事情讲给了钱夷光。 钱夷光听完,看着杜玉环稚嫩的脸,不由得捂嘴浅笑,“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年纪轻轻,怎么能因为淞君救你一命,你就以身相许?” “也太儿戏了吧?” 杜玉环脸颊泛红,轻哼道:“我已经成年!不是小孩子!” “况且大官人能力非凡,是我看中的未来相公!” 她瞪了眼钱夷光,“你这么劝说我,肯定是你也相中了大官人!” 钱夷光无奈苦笑,轻轻摇头,“你说是就是吧。” 杜玉环一挺胸口,“我果然没看错!” 钱夷光只当她是小孩,没过多纠缠,“你先忙,我还有事找淞君。” 说着,她转身就要钻进后厨。 杜玉环却是打量了眼钱夷光,眼珠一转,随即立马伸手叫住,“你……你等下!” 钱夷光疑惑的站住,回头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杜玉环抿了抿嘴角,脸颊浮起红云,怯生生的来到钱夷光身边,小声说道: “我感觉你人不错,所以我想跟你做个商量。” “商量?”钱夷光不解问道。 杜玉环点点头,然后紧咬了下唇角,低声道:“大官人能力这么强,未来身边肯定有不少女人,所以我想跟你联盟,一起争抢正妻之位!” 钱夷光诧异的看了眼杜玉环,没想到杜玉环对武淞如此看中! 虽说武淞的确不同凡响。 但能让女人甘愿臣服,甚至不惜联合他人一起讨好。 即便在大炎,也算是十分罕见! 更何况武淞还不是能三妻四妾的富家翁,只是个默默无声的军屯村小子! 杜玉环见钱夷光久不答应,微蹙着秀眉问道:“你考虑好没有?” 钱夷光反应过来,如沐春风般笑了笑,“好,我跟你联盟。” 杜玉环脸上浮起兴奋的笑,“好!以后我是大官人的头号丫鬟,你就是二号丫鬟,一起阻挠其他女人,跟你我抢正妻之位!” 钱夷光心中暗笑,淞君的丫鬟还挺抢手! 她点头应和,“依你,不过我事务繁忙,还是要多多靠你!” 杜玉环手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钱夷光看了眼颤颤巍巍的包,还真是人小鬼大! 她轻轻一笑,“那我先进去了?” 杜玉环重重点头,“去吧,我还得去挑水!” “天热,家里的井有些干,需要去村东小河挑水回来补水。” 她嘀咕了一句,随即将挑回的水倒入院中井内,后又挑着扁担离开小院。 钱夷光看了眼杜玉环的背影,莞尔一笑,“玉环这丫鬟还挺勤劳,淞君真是有福了!” 她目光微眯,“要是按照我和淞君的赌约,我也是淞君的丫鬟!” 丫鬟,还真是抢手! 钱夷光摇了摇头,惦记起快速摄入食品的事,立即钻进了后厨。 一进后厨。 钱夷光只觉得如进蒸笼一般,白色蒸汽!弥漫,热浪翻滚,哪怕站住不动,全身也是汗水直流。 可她搭眼一看,却发现八爷钱昭梓,九爷钱昭杞静静的围在灶台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灶台内的米饭,一动不动! 而武淞在添火,潘紧莲掀开锅盖,准备将米饭盛出来。 钱夷光看了眼,随即走到钱昭梓身边,“八爷,你怎么了?” 钱昭梓缓过神,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武家小子的稻米,的确有点香!” 一旁的钱昭杞也回过味,“要是武家小子真能做出米线,那御北司,以及整个大炎都要变天!” 钱夷光惊愕的看着八爷和九爷,怎么不一会的时间,他们就对武淞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她提起鼻子嗅了下,一股浓郁的饭香飘然入肺,荡气回肠! 钱夷光猛然惊醒,原来淞君的稻米不但新鲜,产量高,品质也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她毕竟是钱家的女人,从小到大吃了无数的稻米,也就没太在意武淞的米饭。 可刚一细品,武淞的米饭非比寻常! 难怪八爷,九爷变化这么大,这是被武淞的米饭给征服了啊! 钱夷光眉眼微挑,笑盈盈的看向武淞。 淞君,你还真是让人惊喜不断! 武淞却是没在意钱夷光,他见嫂嫂潘紧莲盛出米饭,立马捣灭灶台内的火,随即起身将装满米饭的木盆端出后厨。 钱夷光和潘紧莲等人见状,连忙跟了出来。 武淞一出后厨,便将饭盆放到院中桌上,然后用井水洗干净手,擦干桌面,再将米饭倒扣在桌上。 钱夷光等人都在一旁站立观望,她们都不懂米线制作方法,根本帮不上忙。 还好奇武淞如何制作米线,每一步都看得十分仔细。 只见武淞放好米饭,又找来一根洗干净的木棒,用力捶打桌上的米饭。 “砰!” “砰!” “……” 悦耳且有节奏的声音不绝于耳。 武淞手中木棒上下翻飞,每一下都用足了力道。 原本松散的米饭,就在武淞一下一下的捶打中,渐渐破碎融合成团。 最后已经看不出是粒粒稻米,而是黏在一起,晶莹剔透的粉状物。 武淞看了眼,手中木棒一停,然后立即上手揉搓起粉团。 不多久。 一根根劲道有弹性的米线铺在桌面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绚烂夺目的白光! 钱夷光等人都看呆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们没人见过稻米还有这种制作方法! 可没想到武淞竟然真的制作成功! 武淞完工后,长舒一口气,满意的拍了拍手。 别看他半年多没进行过农产品加工,可他之前的手艺是一点都没落下! 只可惜稻米还是欠缺了些,工具有些差,不然米线就更加完美! 他转头看向钱夷光等人,“这就是米线,现在就可以煮着吃,也可以阴干晾晒成粉条,能够长期保存。” “粉条在经过简单煮熟,就会恢复如今的口感,方便,快捷,实用!” 钱昭梓疑惑问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武淞微微一笑,“你可以区分一下。” 他看向嫂嫂潘紧莲,“嫂嫂,你拿一半米线去煮,熟透端过来给八爷,九爷尝一尝。” 潘紧莲点头应允,随即开始行动。 武淞又将剩下一半的米线带到院中阴凉通风处晾晒。 他看着围上来的钱夷光等人,胸有成竹的笑道: “等你们吃完新鲜的米线,过后两个时辰再吃阴干好的米线,你们就知道快速摄入食品的真正强大之处!” 第41章 人间美味 钱夷光等人看着武淞晾晒着的米线,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米线虽好,但没有尝到口中,一切都是妄谈。 毕竟关乎随军商人的生意,任谁也不敢马虎大意。 钱昭梓和钱昭杞相互看了眼,随即目光看向武淞,眼神古井无波。 “小子,别让我失望!” “我和老八的未来,可都押宝在你身上了!” 武淞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报以淡淡的笑意。 他大概猜到钱家内部争斗的十分厉害,不然钱昭梓和钱昭杞也不会冒着违抗钱昭榑的风险,特地来前哨村找他武淞。 古往今来都一样,大家族内部的争斗远比想象中更加险恶! 不过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做到将快速摄入食品搞好,提升钱夷光等人在钱家的地位,降低钱昭榑的声望,未来他和钱家合作的道路将是一片坦途! 过了一会。 武淞与钱夷光等人,围坐在武家小院中的桌子旁,有说有笑的等待着米线出锅。 林秋月和杜玉环也都忙完事情回来,见到院中这么多人,脸上都有些惊讶。 她们知道武淞要和钱家合作的事,但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尤其是钱昭梓和钱昭杞,看起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总给人一股市侩奸诈的感觉。 武淞见林秋月和杜玉环有些拘束,大方的挥手招呼,“你们回来的正好,嫂嫂的米线应该快熟了,大家一起吃。” 说着,他将院中的人,相互介绍了一遍。 林秋月和杜玉环也不好拒绝,半促半就的留在了院中。 平时寂静无比的武家小院,现在却是人声不断,充满了欢声笑语。 很快。 后厨传出嫂嫂潘紧莲的声音。 “米线好了!” 院中众人话音一停,目光全都看向后厨。 嫂嫂潘紧莲端着一木盆热气腾腾的米线,从后厨中走了出来。 钱夷光等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木盆中的米线,眼睛里满是期待。 潘紧莲将木盆放在桌上,长舒一口气,轻松笑道:“大家快趁热吃,刚刚我尝了一根,味道棒极了!” 说话间,她将手中的一把筷子放到了桌上。 钱昭梓和钱昭杞脸上火急火燎,一见筷子落地,忙不迭的抓起筷子,夹起木盆中的米线吃了起来。 米线入口。 他们脸色惊变,眼睛瞪得溜圆,市侩奸诈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对美食的惊喜! 香! 糯! 弹! 即便是吃遍天下美食的他们,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人间美味! 随即,钱昭梓和钱昭杞味蕾大开,也顾不上形象,大快朵颐起来。 钱夷光等人都是女人,还都有些矜持,不过看到钱昭梓和钱昭杞的吃相,她们也忍不住好奇米线的滋味。 她们一个个拿起筷子,从木盆中夹起米线放入嘴里。 顿时,她们眼睛一亮,一脸的不可思议! 想过米线的味道好,但没想到竟然能好到如此美味的程度! 都快比得上天上的琼浆玉液,仙馐美食! 武淞满意的看着众人,也拿起筷子夹起一根米线,放到口中入口即化,香甜的滋味瞬间充斥着口腔。 他轻轻点头,虽说比现代成熟产品还是有些差距,但在大炎已经算是顶尖的美食了。 武淞也是有半年多没吃过米线这类食品,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满满一木盆米线,差不多有二十多斤重,却很快被武淞等人风卷残云般的消灭掉! 钱昭梓和钱昭杞年龄大,他们最先败下阵来,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揉着肚子,口中还不断的打着饱嗝。 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赞赏的看着武淞。 “小兄弟,没想到你手艺这么高超!” “你晾晒的米线也有这么好吃,别说是随军商人,你能直接晋升朝廷商人!” 钱夷光等人诧异的停下吃米线,惊愕的看向钱昭梓和钱昭杞。 武淞也停了下来,疑惑问道:“朝廷商人?那是什么?” 钱昭梓轻捋胡须,“随军商人是跟军队做生意,而朝廷商人是跟朝廷做生意。” 钱昭杞跟着说道:“但随军商人能做的生意,朝廷商人也能做,而朝廷商人能做的生意,随军商人有的可做不了!” 武淞倒吸一口凉气,这朝廷商人不就是吃皇粮的么? 大炎本来就是封建社会,吃皇粮的商人地位可比普通商人高出数倍之多! 即便有山匪打劫,一听是朝廷商人,也得将抢到的东西悉数归还! 不过武淞现在还没那么大野心,只想着将当前的生活过好。 他轻轻一笑,“我哪有当朝廷商人的本事,还得靠你们钱家帮衬!” 钱昭梓和钱昭杞目光深邃的看了看武淞,轻轻点了点头。 钱夷光等人却是惊愕的看着武淞,那可是朝廷商人,竟然一点都不心动! 要说武淞的本事,无论是亩产千斤的稻米,或者人间美味的米线,整个大炎就没一个人能做得出来! 可武淞还是这么低调,一点也不张扬,未来可期! 两个时辰后。 武淞将晾晒好的米线,让潘紧莲又煮了一遍。 钱夷光等人吃完后,再一次惊为天人。 钱昭梓双眼放光,激动的全身直抖,“武小友!单凭你的米线,整个御北司都要变天!” 钱昭杞更是羡慕的看向钱夷光,“夷光,你真是找了个好的帮手,不但随军商人的生意手到擒来,未来御北司钱家主管都要落在你手上!” 武淞淡然一笑,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钱夷光却是有些脸红,不过还是端庄典雅的说道:“八爷,九爷,夷光借你们吉言。” 钱昭梓目光打量了下钱夷光,随即又看了眼武淞,若有所思道:“夷光,你和武小友年龄相当,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钱昭杞眼睛一亮,跟着起哄,“老八说的没错!我见武小友未娶,夷光未嫁,正好结成姻缘!” 其实他们也是看中了武淞的能力,要是促成武淞和钱夷光的姻缘,他们可就是媒人,武淞肯定会对他们感恩戴德。 这样也就能将武淞牢牢拴在他们的船上。 钱夷光俏脸生红,下意识的用手给脸扇风,“八爷,九爷,你们别胡说,我才认识淞君多久,淞君怎么会看上我呢?” 钱昭梓轻笑着挥挥手,“虽说武小友能力强,但还没有成长起来。” “而你是钱家子女,足以配得上他。” 钱夷光脸色更红,咬着嘴角低下头,悄悄的瞟了眼武淞。 潘紧莲等人虽说陪着笑,但眼神中总有一股酸意。 武淞见状,他轻咳一声道:“大丈夫要以事业为重,我现在事业刚刚起步,还有正军任务要做,实在是顾不上男欢女爱。” 钱夷光轻吐一口气,可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失落。 潘紧莲等人微微一笑,心头仿佛有颗石头落了地。 钱昭杞哈哈一笑,“武小友果然不凡!男人正当如此!” 第42章 眼红!另辟蹊径 钱昭梓和钱昭杞看清武淞不想谈论婚嫁之事,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他们先行一步离开,剩下的合作全都交给钱夷光处理。 武淞等人送他们离开武家小院,然后又回到了院中。 院中剩下武淞一个男人,以及嫂嫂潘紧莲,钱夷光,林秋月和杜玉环四女。 钱夷光见钱家长辈离开,这才松了口气,一脸抱歉的看向武淞。 “淞君,今天八爷和九爷真是冒犯,我代他们向你赔个不是。” 说着,她弯曲杨柳般的腰肢,向武淞深鞠一躬。 武淞轻笑着扶起,“没事,我不在意。” 钱夷光直起身,抬头看到武淞的眼眸,顿时脸色一红,撇过头去,后退了两步。 武淞一怔,疑惑问道:“刚刚八爷,九爷调侃你我未来大事,你是不是多心了?” 钱夷光咬了咬嘴角,轻轻点头,“你我只是合作关系,但毕竟男女有别,太亲近对你我都不是很好。” 武淞哑然失笑,“你这么在意传统,为什么还要追求定远卫钱家商铺掌柜之位呢?” 钱夷光心头一颤,脑海中如同五雷轰顶! 对啊! 男女授受不亲是传统。 男尊女卑也是传统。 要是一切都按照传统来,她根本没机会竞争定远卫钱家商铺的掌柜! 她怎么这么糊涂,一直绕在传统观念中出不来呢? 钱夷光只觉得心中豁然开朗,抬头看向武淞,莞尔一笑,“淞君,你跟其他男人真不一样。” 武淞微微一笑,“大家都是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钱夷光淡然一笑,随即恢复端庄典雅的大家小姐模样。 她深呼吸两下,一本正经的跟武淞讲起合作的事宜。 按照她的预想,武淞提供万斤大米的米线,足够撬开跟御北司军队的交易,成为随军商人一员。 军队行军急需能快速填饱士兵肚子的食物,平时只能靠难以下咽的干粮,而且还容易发霉变质,影响士兵战斗力。 而米线是晾晒成干粉的食物,更加方便保存,且不易变质,烹煮也是十分简单,还十分美味,大大提升了士兵的生活品质。 所以当武淞提出米线的合作时,钱夷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米线的优势,御北司军队上层肯定会极其重视,有利她竞争随军商人的生意。 可现在武淞想要扩大生产,那计划就要随之扩大。 以武淞亩产千斤的旱稻为基础,整个前哨村土地作为生产基地,一年能提供御北司军队十万斤以上的大米米线。 这几乎可以垄断随军商人中,军队急行军口粮的需求。 也就是说,她和武淞的米线,未来很可能成为御北司乃至大炎军队的唯一供应商! 武淞听完后,眼睛不由得亮起,饶有兴趣道:“武家未来能成为顶替钱家的存在?” 钱夷光摇了摇头,“钱家,九国通商,光凭垄断大炎军队口粮的生意,还远远不够!” 她话风一转,意味深长道:“但单凭这一个生意,足以你在武家单开族谱!” 话音一落。 潘紧莲、林秋月,以及杜玉环都倒吸一口凉气,目光闪烁着看向武淞。 单开族谱! 这在大炎可以说是个人的最高荣誉! 以一己之力,将家族名扬历史,这是多么崇高的存在! 大炎立国上百年,能做到单开族谱的个人也是屈指可数! 尤其是以军户身份单开族谱,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然而,武淞却有这个机会做到! 潘紧莲眸光微眯,得抓紧让秋月或者夷光给叔叔传宗接代。 杜玉环眉眼频眨,心中盘算要不要更加主动一些。 林秋月则是赞赏的看向武淞,露出发自内心的高兴笑容。 武淞倒是对单开族谱不是很感兴趣,心中只想着让他和身边人过上好日子。 而在大炎想要过上好日子,除了权力,就是金钱。 他没有权力上的门道,但凭借自身的知识,赚钱还是轻轻松松。 目前知道最好的商家就是九国通商的钱家,他自然要向钱家看齐。 不过想要短期内超越钱家,怕是比登天还难。 那就先走好当前这一步,剩下的慢慢经营。 武淞打定主意,嘴角浮起笑意,“夷光,我还是先将米线生意做起来,单开族谱的事以后再说。” 钱夷光点头应允,随即和武淞计划起来。 “淞君,你先做一些米线,我需要带去和御北司军队的人接洽,需要五到十天时间才会有消息。” “在此期间,你需要盘下上百亩前哨村的土地,全都用来种稻米,尽快将稻米转化成米线。” “以你米线的质量,御北司军队定会大肆订购,我就怕你供不应求!” 武淞目光中闪烁着坚定,“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说着,他扭头看向潘紧莲,“嫂嫂,你带着林小旗和玉环多做一些米线。” 潘紧莲答应了下来,带着林秋月和杜玉环钻进了后厨。 很快,后厨炊烟袅袅升起。 武家小院中,只剩下武淞和钱夷光。 钱夷光想到了什么,微蹙着眉头问道:“淞君,我记得前哨村是军屯村,而军屯村的土地归属朝廷,严禁买卖,你该如何是好?” 武淞反应了过来,微微皱起眉头。 不过很快,他眉头舒展,微眯着眼睛轻笑道:“我不用买卖土地,也能让前哨村上百亩良田种上稻米,尽快提供十万斤以上的米线!” 钱夷光惊愕不解,“你能有什么办法?” 武淞轻声解释,“我可以让村民们拿土地入股,扣除每年要交的粮食税和口粮,其他的我按收入分红给他们银两。” 钱夷光瞳孔地震,啧啧称奇,“这个方法好!不但能避开买卖土地的禁令,还能让种地的村民为了更好的收成,从而不敢偷懒!” “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武淞淡然一笑,这就是土地改革的方法,合理且高效。 只是他无法跟钱夷光解释,总不能说他是穿越来的吧? 武淞打了个哈哈,“是个白胡子老头传梦告诉我的。” 钱夷光飞了个白眼,“不想说算了!” “我去村中帮你宣传宣传,还能帮你省去解释的麻烦。”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武家小院。 武淞没有跟上去,则是进到后厨帮忙做米线。 而他不知道的是。 钱夷光身为钱家的人,架着钱家豪华马车,像是金字招牌一样在村中游走,宣讲武家要制作米线,村民们可以拿土地入股。 村民们虽说不知道钱家有多厉害,但认得钱家马车贵重,钱夷光一身穿戴不凡,也就相信了钱夷光的话。 一传十,十传百。 武家将要发达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前哨村的每个角落。 周伯庆自然也听到了手下人的报告。 他在家中院里,背着双手铁青着脸,气哼哼的来回踱步。 “该死的病秧子武淞!怎么便宜都让他给遇上!” “这样下去,整个前哨村没人会怕我周伯庆!” “不行!得想办法遏制武淞!” 周伯庆站住脚步,双眼通红的看着武家小院方向。 “或者另辟蹊径,将武淞绑到我的船上!” 第43章 你进屋细说! 时过中午。 钱夷光在村中做好宣传,回到武家小院。 武淞等人正在院中忙着晾晒米线,浓郁的香气飘出了院落。 钱夷光一进院,脸上露出欣喜表情,“淞君,我刚刚走遍村子每一个角落,村民们对入股都十分热情!” 武淞将手上的活交给嫂嫂她们,感谢的看向钱夷光,“你真是帮了大忙,省了我多费口舌。” 他伸手指向晾晒着的米线,“米线已经做好,根根劲道有弹性。” 钱夷光瞟了眼如柳枝般垂落的米线,眼睛一亮,笑盈盈道:“很好!我这就带一些回去卫上。” 说着,她快步走向米线,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布包,准备装米线进去。 嫂嫂潘紧莲见状,笑脸相迎,“夷光,你着什么急,等一会吃完饭,再装也不迟。” 钱夷光却急匆匆装着米线,柔声回应道:“嫂嫂,我就不留下吃饭了,做生意宜早不宜迟,我得尽快回去,抢占先机。” 嫂嫂潘紧莲脸上露出慈母般的笑意,“你还真是个贤惠能干的女人。” “正适合当叔叔的老婆。” 钱夷光装米线的手一抖,脸颊瞬间红透。 不过她很快适应过来,手上继续行动,抿起嘴角埋起头。 “嫂嫂,你别胡说,淞君未来不可限量,又怎么会看上我呢?” 嫂嫂潘紧莲趁热打铁,若有所思道:“叔叔他只是个军户,而你可是大家闺秀,你两要是成为夫妻,是叔叔的荣幸。” 钱夷光脑袋埋的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说她心中对武淞有着莫名的好感,但她始终确定不了那是不是男女之情。 平时她还能保持和武淞的接触,可一旦被人点破,她如何承受得了! 钱夷光迅速将米线装好,然后跟武淞等人告别,逃似的离开了武家小院。 武淞看着钱夷光消失的背影,扭头瞥了眼嫂嫂潘紧莲,“嫂嫂,你瞧你把夷光吓跑了。” 潘紧莲莞尔笑道:“你心疼她了?” 武淞眼睛微眯,“我心不心疼她不重要,不过你很心疼我,也太在意我的人生大事了。” 潘紧莲脸颊一红,可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是你嫂嫂,自然要关心你武家传宗接代的大事!” 武淞微微一笑,“我大哥临终前都安排好了,要不我先按照大哥的遗言行事?” 潘紧莲被反将一军,看了眼一旁茫然的林秋月和杜玉环,神色明显慌张了起来。 杜玉环眼睛在武淞和潘紧莲身上打转,目光中若有所思。 林秋月却是直接问道:“嫂嫂,武治留下了什么遗言?” 潘紧莲全身一颤,眼神飘忽躲闪,“没……没什么,就是让我多照顾一下叔叔。” “就这些?”林秋月有些不相信。 杜玉环反而眼神警觉的看向潘紧莲,“嫂嫂,你也是我的竞争对手么?” 潘紧莲彻底慌了,连忙转移话题,“我去做饭,你们先忙着。” 说完,她放下手中的活,飞速钻进了后厨中。 林秋月一脸不解,“嫂嫂这是怎么了?” 杜玉环白了眼林秋月,“心中有事呗!” “有事?”林秋月忽闪着眼睛问道:“是武淞和夷光合作的事?” 杜玉环摇头笑了笑,“你果然不是我的竞争对手。” 林秋月更加迷茫,目光看向了武淞。 武淞轻笑着说道:“好了,你们赶紧将米线做好。” “我还要去找村民商量土地入股的事。” 林秋月不在琢磨,轻轻点了点头。 杜玉环也乖巧下来,跟着林秋月继续晾晒米线。 武淞满意的看了眼,随即转身离开武家小院。 过了一会。 武淞找了除去周伯庆一伙的所有村民,包括之前合作的九个遗孀,将所有人聚在一起。 他站在人群前方,面对着上百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振臂一呼。 “想必大家都听钱夷光的话,她将和我合作做生意,我需要大量土地耕种稻米。” “由于前哨村作为军屯村,土地禁止买卖,所以大家可以用土地入股生意。” “也就是说土地还归大家所有,只是年底收成我会将除了粮食税和口粮以外的部分拿出做生意,赚到的钱按各家收成比例进行分红。” “你们可以简单理解为,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村民们眼睛一亮,纷纷兴奋支持。 “武家二郎真是活菩萨!有赚钱的买卖还想着村里人!” “我跟着武淞干!我亲眼看着武淞家稻米收成的又快又好!到我这肯定差不了!” “这不比种粟米强出百倍!” “以前周伯庆就知道压榨我们,现在武淞帮了大家这么大的忙,我支持武淞成为前哨村新屯长!” 武淞见话头越来越不对,赶紧打断。 “我理解大家想发家致富,对我很有好感,但我现在只想赚钱,对屯长身份不感兴趣。” 村民们这才安静了下来,不过目光中依旧是充满了崇拜。 武淞轻轻挥手,“我看大家对入股我和夷光的生意,都没什么意见,那我今天会写好契约,晚上挨家挨户做最后的抉择。” 村民们报以掌声回应。 武淞目光落在九个遗孀身上,轻声补充,“还有之前跟我签过契约的,两份契约都会奏效。” 遗孀们喜出望外,脸上洋溢起兴奋的笑意。 可武淞扫过她们,却发现杜娇娘脸色有些凝重,笑的不是很自然。 杜娇娘也发现武淞在看她,迅速低下头躲开武淞的目光。 武淞挑了下眉,心中暗想,“难道是小婶还在羞臊那晚做戏的事?” 他还来不及细想,村民们就将他围个水泄不通,除了感激就是询问种地的技巧。 武淞耐心解答,村民们这才慢慢散去。 等他忙完,已经看不到杜娇娘的人,也就没在多想,转身回到武家小院。 时到傍晚。 武淞吃完晚饭,拿着拟好的村民入股契约,走出了武家小院。 他每家每户的上门询问,没受到任何阻力,全都签上了字。 然而。 武淞却在杜娇娘家吃了闭门羹,说是要考虑一下,让他最后一个过来。 他想着小婶是担心前后契约有冲突,所以要好好想想,也就没太在意。 随着每家每户的契约签订成功,太阳落了西山,天色擦黑,朦胧的月色升起。 武淞手中的契约,除了和周伯庆一伙的人家以外,只剩下杜娇娘家没有签订。 他不想放过前哨村任何一片土地,万一收成不好,十万斤稻米完成不了,可耽误他和钱夷光成为随军商人的大事! 武淞还是走到了杜娇娘家门前,轻轻扣响院门,“小婶,你考虑的如何?” “考虑好了,你进屋细谈。”杜娇娘娇嫩无骨的声音从院中传出。 武淞打了个寒颤,这声音真酥!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可是他小婶,还是周家的亲属,不能浮想联翩。 不过他要签订契约,还是推门走进了院中。 院中无人,唯有杜娇娘的房中亮着烛光。 杜娇娘前凸后翘的身影借着烛光,倒影在窗上,直叫人心潮澎湃! 武淞却是感觉到奇怪,怎么像是一切都为他安排好的呢? 他站在院中,沉声道:“小婶,你我男女有别,还是你出来院中说吧。” 杜娇娘身姿摆动,声音婉转,“我偶感风寒,不能见夜间寒风,还是你进屋细说!” “你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我婆婆去了周屯长家,屋里只有我一个人!” 第44章 蒙在鼓里 武淞听着屋中杜娇娘极尽妖娆的声音,只觉得心脏骤停,呼吸一滞! 犹如猫爪挠心一般痒痒!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迈动脚步,推门而入。 屋中烛火忽明忽暗,透露着一股朦胧感。 而杜娇娘身穿一身粉色薄纱长裙,斜靠着窗旁,毫不遮掩的展露优美身姿。 她双手摆弄着身前的长发,双眼妩媚的瞟了眼武淞,娇滴滴的说道: “侄儿,你怎么这么猴急,进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武淞缓过神,挪开直视的目光,“我着急回家,就差你家的契约了。” 杜娇娘抿嘴一笑,眉眼挑逗,“怎么?小婶这里还不如你家好?” “我怕时间长了,村里人误会。”武淞继续解释。 说完,他将契约递给杜娇娘,“你快看下契约,赶紧签字画押。” 杜娇娘却没有接过,面色变得有些恼怒,“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纸契约?” “难道你忘了前几天晚上,你我在这屋中发生什么了么?” 武淞挑了下眉,放下契约,“小婶,那次是为骗过周奶奶,你我逢场作戏,什么都没发生。” 他有些疑惑,“而且你一直不提及这事,怎么今天突然又说起?” 杜娇娘俏脸一红,羞答答的走到床边坐下,“那种事,我怎么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跟你提起?” 她抬头看向武淞,目光中流露出勇气,“今晚正好有你我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我想让你继续帮我上次的忙!” 武淞眼睛微眯,“这次周奶奶不在,用不着我陪你做戏。” 杜娇娘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迷离,声音婉转悠扬,“我不要做戏,我真想跟你有个后!” 她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身体竟有些摇晃,差一点就倒在了床上! 武淞却是脑海中犹如晴天霹雳,诧异的看向杜娇娘。 小婶这是要玩真的! 虽说杜娇娘秀色可餐,在前哨村女人中排得上前,但毕竟是他的小婶,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武淞眉头微微皱起,“小婶,你还是好好考虑下,强扭的瓜不甜。”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杜娇娘羞恼的白了眼武淞,“反而你这个大男人,推三堵四的!” 她嗔怪道:“难道我不美么?入不了你的眼睛?” 武淞摇了摇头,“你是美,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你认为我美就行!”杜娇娘娇笑道:“你快过来,趁如此良辰美景,你我做个快活鸳鸯!” 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床板,欲拒还迎的看着武淞。 武淞心脏瞬间狂跳不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面对如此娇艳欲滴的美人,还极尽妖娆的勾引,哪怕是圣贤来了也把持不住! 他双眼渐渐布满血丝,神智开始恍惚,身体下意识的朝着杜娇娘走了过去。 杜娇娘紧咬着唇角,面色通红,却还是伸出秀手招呼着武淞。 “快!快来啊!” “小婶等不及了!” 武淞最后的理智被彻底摧毁,忙不迭的纵身上前,将杜娇娘推倒在床上! 正在这时! “轰隆隆!” 院门外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 紧接着周伯庆的声音从院中响起。 “好你个杜娇娘!我弟尸骨未寒!竟敢找野男人通奸!” “快将这对狗男女给我抓出来,我要将他们浸猪笼!” 武淞和杜娇娘瞬间缓过神,快速从床上下来,惊愕的看向房门。 还不等他们有其他反应。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 十多个壮汉冲进屋中,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 周伯庆则是搀扶着周奶奶一起进屋,坏笑着打量着武淞。 周奶奶看到武淞和杜娇娘站在床旁,立马闭上双眼趴在地上,哭天抢地起来! “我可怜的永儿啊!你还没走一月,你那遭瘟的老婆就找野汉子!” “该死的武二郎!你跟周家有仇,也不能祸害我家儿媳!” “你不是人!就是一头畜生!” 周伯庆玩味的看向武淞,“病秧子!你再能打又有什么用?” “我现在是抓奸抓双,你不给我周家个交代,别怪我抓你们浸猪笼!” 武淞反应了过来,这是被周伯庆做局仙人跳了啊! 他没有搭理周伯庆,反而疑惑的转头看向杜娇娘,“你帮周伯庆害我?” 杜娇娘已经是花容失色,惊慌的不知所措。 不过她还是急忙看向武淞,拼命的摇着头,“周伯庆事先不是这么说的!” “他叫我今晚跟你欢好,给仲永留个后,不然他今晚就要亲自动手!” “他向我保证不会插手,也不会为难你,再加上婆婆的催促劝说,我才答应下来!” “可不想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武淞明白过来,难怪杜娇娘今晚极尽妩媚,原来是受到周伯庆和周奶奶的双重胁迫! 而周伯庆则是坏事做尽,利诱欺骗了杜娇娘,使杜娇娘蒙在鼓里。 武淞轻轻向杜娇娘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杜娇娘羞愧的低下头,双手摆在身前,退到了一旁。 武淞目光直视周伯庆,眼睛眯成一条缝,“周屯长,你为了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应当的。”周伯庆嘿嘿坏笑,“谁让你最近风头正盛,不但种出亩产千斤的稻米,还搭上了钱家这条线,真是叫我眼馋的很!” 他脸色一冷,眸光变得阴霾,“可你有了发财路,拉扯全村人,却偏偏落下了我!” 武淞目露寒意,“所以,你就今晚做局害我?” 周伯庆撇撇嘴,摆了摆手道:“别把我说的那么坏。” 他目光深邃的盯着武淞,“我只是想让你出出血,跟我也签个契约,将你和钱家的合作收入,分九成给我!” 不止是武淞,屋中所有人都面露惊讶。 什么都不做,就要人九成收入,这也太黑了吧! 武淞冷冷笑道:“你怎么不全要了去?” 周伯庆翻了翻白眼,“要不是你能种出亩产千斤的稻米,以及有与钱家合作的能力,我就全要了!” “你要我白给你打工?”武淞质问。 “我给你留了一成!”周伯庆不满道。 武淞仰天大笑,“你别想要九成!我一成都不会给你!” 周伯庆面色一冷,瞪了眼武淞,“你就不怕我将你浸猪笼?” 武淞眼睛微眯,“我今晚挨家挨户商谈契约事宜,来小婶家也是如此!” “况且我和小婶衣衫完整,什么都没做,你抓奸抓双的把戏要落空!” 周伯庆面色铁青,他一直派人盯着武淞,有人看到武淞进了杜娇娘的门,他就急匆匆带人来抓奸。 他想着以杜娇娘的风骚,他见多识广都忍不住心痒痒,武淞只会更加疯狂! 可没想到一进门,武淞却是和杜娇娘衣衫完好,床铺微乱,勉强能定个通奸罪! 然而武淞却是有签订契约的事情护身,村里人都能帮武淞脱罪! 趴在地上的周奶奶一见氛围冷了下来,她急忙起身指着武淞。 “我可以作证!前几天我儿媳和武二郎就在这屋行过房!” “行房必有痕迹!仲永离开三个月,期间从未回来过,只要查查我儿媳下面,一定会有收获!” 第45章 人作孽,不可活! 杜娇娘猛地抬头看向周奶奶,眼神中满是怨恨,双手捧着心口,如泣如诉道: “婆婆!你跟我说好保守秘密!怎么能出卖我!” 武淞眉头紧紧皱起,冷冷的盯着周奶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却不知廉耻的说出了口!” 周奶奶梗着脖子,“反正我儿仲永已死,伯庆才是我周家的人,只有伯庆能管我后事!” 她指着武淞和杜娇娘,“就说你们做没做吧!” 杜娇娘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她没想到她为周家付出这么多,甚至为了给周家留后出卖贞洁,最终却还是得不到婆婆的认可! 绝望! 无助! 杜娇娘身体渐渐滑坐在地上,没有任何辩解的能力! 武淞赶紧将其搀扶起来,放到了床上。 周奶奶见状,邀功似的看向周伯庆,“快看!都说男女授受不亲,这都扶到一起了,连我这个婆婆都不背!” 周伯庆讪笑着看向武淞,“病秧子!现有人证,以及杜娇娘下身的物证,看你还如何抵赖!” 武淞安抚好杜娇娘,扭头横了眼屋中周伯庆等人,冷声道:“人证没有亲眼所见,如何能做人证?” “而物证更是子虚乌有!” 周伯庆有些心虚的看向周奶奶,“你没有亲眼所见?” 周奶奶有些支吾,“我……是没有亲眼所见,但我从头到尾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语气变得激动,“我儿媳那叫声,比发情的母狼都要浪荡!” “我保证,他们两个绝对圆了房!” 周伯庆点点头,随机目光如豆的看着武淞,“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是分我九成收入吧!” “痴心妄想!”武淞沉声拒绝,“那晚是周奶奶强行让我帮忙,我才不得已和小婶做戏,其实只是摇床,什么都没有做!” 周伯庆面沉似水,“武二郎!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这就去叫村中稳婆过来,给杜娇娘验明正身,看其近期是否圆过房!” 稳婆就是接生婆,每个军屯村都会有一两个这样的女人,平时负责接生婴儿,也能查验女人近期有没有过房事。 武淞大手一挥,“快去叫来!” “如若稳婆查出小婶近期圆房,我全部收入充公!” 他眼睛一横,怒视着周伯庆,“但若是没有圆房,小婶将带着仲永叔的一切遗产,脱离出你周家!” 周伯庆目光有些躲闪,向周奶奶投去询问的目光。 周奶奶胸有成竹的点头回应。 那晚杜娇娘的声音婉转悠扬,可不是一般女人能装出来的! 可她忘了,杜娇娘出身风尘,虽未破身,但从小经受过专业训练,业务娴熟的很。 周伯庆信了周奶奶,目光狰狞的看向武淞,“本想着让你服软,绑你上我的船,可没想到你非要作死!” 他冷哼道:“那我就给你个痛快!” 周伯庆抬手一挥,“去两个人,把稳婆给我请来!” 武淞也沉声道:“我担心稳婆惧怕屯长,顺道去我家叫来林小旗!” 周伯庆手下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来只是来抓奸,却没想到发展成屯长和小旗官共同会审的地步! 要是稳婆查出杜娇娘近期圆房还好,可要是查不出,那屯长大人的脸可就丢尽了! 周伯庆已然和武淞撕破脸,加上有周奶奶的人证,势要将武淞踩进地底! 他怒笑道:“好你个武淞武二郎,就按你说的做,看稳婆查验结果出来,你怎么在林小旗和全村人面前丢脸!” 周伯庆吩咐手下,“你们叫全村人一起过来!” 手下们不敢怠慢,连忙出去叫人。 事是越来越大,本来就是个仙人跳,最终成了对簿公堂! 一方彻底败北,才会有收场。 过了一会。 整个前哨村的人,聚集在杜娇娘家院中。 院中火把四起,照的小院亮如白昼。 武淞护着杜娇娘,身边站着嫂嫂潘紧莲,林秋月和杜玉环。 而周伯庆带着手下与武淞对立。 村民们将这两伙势力围在当中。 一名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的花甲妇女走到两伙势力中间,沉声打破僵局。 “我乃村中稳婆刘唐氏,今有周杜氏需验明正身,我当公正严明的查验,请问谁有异议?” 武淞摆手,“我无异议。” 周伯庆轻蔑冷笑,“事已至此,你有异议也来不及!” “等下稳婆查明真相,我看你和杜娇娘还怎么在前哨村生活下去!” 还不等武淞回话。 杜娇娘挣脱开武淞,秀眉冷对周伯庆,“今晚就让你死个明白!” 她义无反顾的看向稳婆,“我就是周杜氏,请带我进屋验明正身,给我一个公道!” 稳婆刘唐氏微微点头,随即带着杜娇娘进了屋。 周伯庆有些慌了,不敢正视武淞,反而小声向周奶奶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周奶奶心里有底,“你把心放在肚子里,绝对没问题!” 周伯庆点了点头,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武淞没时间注意周伯庆,他正被嫂嫂潘紧莲她们盘问。 “叔叔,你出去签个契约,怎么跟杜娇娘扯上了关系?” “武淞,你怎么连正军遗孀都不放过?” “官人,你宁可找遗孀,也不要玉环,是玉环哪里不好吗?” 武淞挑了下眉,“说来话长,等结束后,我在跟你们好好解释。” 他目光紧盯着杜娇娘的房间,“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嫂嫂潘紧莲等人没有多问,目光也看向房间方向。 很快。 稳婆刘唐氏推门而出,脸上不喜不悲,“经我刘唐氏验明正身,周杜氏近期没有圆房痕迹!” “怎么可能!”周奶奶不可置信。 周伯庆眉头皱成一团,怒喝道:“稳婆!你可要确定好了!” 林秋月娇哼,“周屯长好大的官威!” 武淞轻笑,“周屯长这是不想面对事实。” 周围村民顿时议论纷纷。 “周屯长就知道以权压人,现在有林小旗和武二郎在,谁还会怕他!” “还以为抓住人家武二郎的把柄,原来是他自己惹得一身骚!” “我听说这事是周屯长设计的仙人跳,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伯庆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他转头怒视周奶奶,“都特码怪你!” “啪!” 他一巴掌扇在周奶奶脸上,响声传遍前哨村每个角落。 周奶奶身体转了一圈,摔倒在地,哼唧哼唧叫着,却不敢抬头直视周伯庆。 她知道她完了! 不但没有拉拢住周伯庆,恐怕还要失去杜娇娘的服侍! 这还叫她怎么活啊! 周奶奶自始自终都没想明白。 自作孽,不可活! 第46章 分道扬镳 武淞等人看着周奶奶,这个为了自身利益,不顾自家儿媳名声的人,根本不配不值得怜悯。 周奶奶万念俱灰,双腿一软趴在地上,抱着周伯庆的大腿求饶。 周伯庆一脚蹬开,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大手一挥,“走!都给我走!” 周围村民们开始离开。 周伯庆带着他的手下也要走。 武淞见状,冷笑着挽留,“周屯长,你我之间的约定,也该好好算一算!” 周伯庆面色铁青的站在原地,眼眸深邃的看了下武淞,“不就是杜娇娘带着仲永的遗产脱离周家么?我代表周家答应你!” “口说无凭,你给我立个字据!”武淞道。 “你!”周伯庆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眼睛圆瞪。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你值得相信?”武淞反问。 周伯庆面沉似水,实在是对不起这个人!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上面派下来的小旗林秋月,他无可奈何! “好!我给你立下字据。” 武淞看向林秋月,“林小旗,请你拿出纸笔,写下杜娇娘自六月二十五日,彻底与前哨村周家分道扬镳,并带走周仲永所有遗产!” 林秋月立即答应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龙飞凤舞的书写下来。 周奶奶一见周伯庆不管她,而儿媳杜娇娘即将离她而去,这让她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她赶紧跪走到杜娇娘脚下,一把将杜娇娘抱住,哭天抢地道: “娇娘!你我婆媳一场,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杜娇娘紧咬着唇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武淞斜了眼周奶奶,冷哼一声道:“你联合他人坑害你儿媳时,就该想到有如此下场!” “怎么还有脸面跪地求情!” 周奶奶横了眼武淞,气急败坏,“都怪你!那晚明明地动山摇,怎么娇娘会没破身?” “住口!”武淞眉毛一竖,“你到这时候还要败坏小婶的名声,真是罪该万死!” 杜娇娘本来犹豫的心思,一下子变得坚定。 她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奶奶,沉声道:“婆婆!你从始至终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一直以你自己为中心!” “现在你罪有应得,休想博得我的同情!” 周奶奶尴尬住了,随即耍皮泼赖,双手拍地大嚎,“我全心全意为了这个家好,怎么到头来都是我的不是?” “我年岁已高,又老年丧子,现在连儿媳都要赶我走,可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武淞横了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跟小婶不是一条心,怎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周围留下的村民也指指点点,说着周奶奶的不是。 他们也都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都觉得是周奶奶的错。 周奶奶面如死灰,再也没脸留在前哨村,爬起身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正在这时。 林秋月写好了字据,一式两份,让杜娇娘和周伯庆签字画押。 周伯庆一脸酱紫,只是扫了眼字据,便签字画押。 随后,他带着他的手下,灰溜溜的离开杜娇娘家。 周围村民纷纷为武淞鼓掌庆贺,不可一世的周屯长,又一次败给了武二郎! 他们见没什么事,而且天色已晚,也都回家睡觉去了。 不一会。 刚刚还灯火通明的杜娇娘家小院,只剩下杜玉环手中的一个火把。 院中还有武淞,潘紧莲,杜娇娘和林秋月。 杜娇娘收好字据,强装坚强的破涕一笑,“今晚多谢你们,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武淞微眯着双眼,“小婶,今晚发生这么多事,你一个人住家能行么?” 潘紧莲脸露担忧,“娇娘,要不我陪你睡一晚吧。” 杜娇娘还想推辞。 武淞赞成打断,“嫂嫂有心,小婶切莫推辞!” 林秋月和杜玉环也纷纷劝慰。 杜娇娘见拗不过,轻轻点头,“好,那就劳烦紧莲。” 武淞微微一笑,“这就对了嘛,还有我的契约,你得给我签了!”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入股契约,递给了杜娇娘。 杜娇娘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有资格种旱稻,入股你生意么?” 武淞重重点头,“一切都不怪你,你我之间的合作继续!” 杜娇娘眼睛放光,灿然一笑,“好!” 她心中感恩武淞的恩情,要不是武淞,她别说有美好的未来,连当下都得被周家人给欺负死! 对于周家来说,她一个嫁进来三月的女人,就是一个外人,甚至不如牛马! 杜娇娘签完字,便和潘紧莲一起回屋休息。 武淞也累了一晚上,不过结果还算是好,非但没让周伯庆的阴谋得逞,还签好村民土地入股契约。 两全其美! 他乐呵呵的带着林秋月和杜玉环回家。 …… 杜娇娘和潘紧莲躺在床上,全都睡不着,辗转反则。 潘紧莲率先打开话匣,“娇娘,听说你是卫上风尘出身,不知是真是假?” 杜娇娘也没有隐瞒,“我的确出身风尘,但我并未接客,后嫁给仲永,也未洞房!” 潘紧莲眨了眨眼,“你还是黄花大闺女?” 杜娇娘羞臊的蚊声道:“没……没错!” 潘紧莲莞尔一笑,“你长的这么漂亮,没想到还是完璧之身!” 杜娇娘脸颊羞红,谁能想到她这样的女人,竟然会没有过鱼水之欢! 潘紧莲来了兴致,趁热打铁的问道:“这次稳婆查验你身体,说你和叔叔有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娇娘知道潘紧莲是武淞嫂嫂,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应该是无话不说,也就没有隐瞒。 她将周奶奶逼她向武淞借种,她和武淞晚上做戏,以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 潘紧莲听到杜娇娘主动勾引武淞,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烦躁。 不过她一想起杜娇娘千姿百媚,促狭中带着认真道:“娇娘,你差点和叔叔干柴烈火,是不是你喜欢上了叔叔?” “我……我不配!”杜娇娘轻叹口气。 “我怎么说也是出身风尘,又嫁过他人!” “再加上今晚的事,虽说我被蒙在鼓里,但武淞还是因为我受到莫名指责!” “我如何配得上武淞?” 潘紧莲眼眸轻转,发出银铃般笑声,“叔叔可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你要是更加主动,说不定能和叔叔成双配对!” 杜娇娘脸红到耳朵根,轻啐道:“紧莲,你也不嫌害臊!” “你我都是女人,说的是悄悄话,有什么害臊的?”潘紧莲轻笑道。 “可你是武淞嫂嫂,而我是武淞前小婶,你撮合我和武淞,这不好吧。”杜娇娘低声道。 潘紧莲,“叔叔现在是我武家唯一的男丁,我一直想让他为武家添丁进口,多娶几个女人进门!” “我看你就很不错,要不要嫁入我武家?” 第47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不……不可以!”杜娇娘满脸通红,连忙拒绝。 潘紧莲有些无奈,“明明你对叔叔有意,怎么就不敢再进一步呢?” 杜娇娘低声打断,“别……别说了,我还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潘紧莲哑口无言,明白杜娇娘在乎出身和身份,不肯面对和武淞之间的情感。 她也没有强求,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你以后日子可难过了,有什么困难,及时找我和叔叔帮忙。” 杜娇娘轻舒一口气,“好。” 紧接着,她柔声说道:“我困倦了,你我早点休息吧。” 潘紧莲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即闭上双眼,很快沉入了梦乡。 …… 翌日。 武淞还在屋中熟睡。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其吵醒。 武淞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语带不满的沉声问道:“谁啊!大清早扰人美梦!” “我!林秋月!”门外传来林秋月干练的声音。 武淞挑了下眉,“你最好有事!” 林秋月凝重回应,“今天是我身为小旗,训练你们正军的日子!” “昨天你走得早,我忘了通知你,所以一大早我就过来将你叫醒!” “我不想去,你走吧。”武淞打了个呵欠,倒头就要睡去。 他在大学期间上了四年早八,可不想继续天天军训早起。 况且他和林秋月有契约在身,林秋月也奈何不了他。 至于炎凉战争,按照林秋月的说法,一年之内是不会再次开战! 即便开战,以他现在的身手,外加现代化的战斗素养,活下来是肯定没问题。 所以大炎正军的日常训练,根本没必要参加。 林秋月却是继续拍打着房门,“你不能不去!昨天你可是答应我,帮我训练前哨村正军!” “难道你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武淞瞬间想起昨天早上的事,他当时的确答应帮助林秋月训练正军。 做人要言之有信! 武淞腾地坐了起来,眼睛睁开,精神抖擞,“我这就出来!” 说完,他起身穿好衣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门外林秋月身穿布甲,全身上下裹得十分紧实,要不是眉眼有些清秀,骨架比较小,不细看都看不出是个女人。 不过还是英气十足。 武淞打量了眼,不由得由衷夸赞,“林小旗真是英姿飒爽!” 林秋月飞了个白眼,“你赶紧穿上正军布甲,跟我走!” 她将手中的一套布甲,顺手扔给了武淞。 武淞接过后,毫不迟疑的进屋换上。 随后,他跟着林秋月离开武家小院。 一路上。 武淞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感受着闷热的空气,眉头微微皱起。 “林小旗,今天会有大雨。” 林秋月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天空,沉声说道:“战场可不分有没有雨,极端天气更有锻炼价值!” 武淞撇嘴笑了笑,“可这是日常锻炼,不能让正军还没去战场,就倒在训练中。” 林秋月不容置疑道:“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训练的事没商量!” “战场上危机四伏,要是日常训练不紧迫起来,前哨村正军去到战场,没一个能活得下来!” 武淞见林秋月打定主意,轻叹口气点点头,“你是小旗,你说了算。” 不一会。 武淞和林秋月来到后山山脚下。 山脚下已经有九个男人身穿布甲,懒散的坐在地上。 他们一瞧见武淞和林秋月,立马站了起来,整齐的排成一排。 不过他们看着武淞和林秋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果然是有一腿,不但住在一个院里,连来都是一起来! 武淞和林秋月来到人群面前,驻足而立。 林秋月转头看向武淞,一本正经的问道:“我今天安排在后山树林中训练,你说下你的训练方法吧。” 九个正军目光瞧向武淞,纷纷开口求情。 “武二郎,今天实在是闷热,你就让我们少训练一点吧。” “没准一会就下雨,我可不想还没上战场,而死在伤风上!” “我年岁一高,根本经不起折腾!” “我从小体弱,受不起高强度训练!” “……” 武淞挑眉,抱着肩膀看向林秋月,“你看看,训练本来就是循序渐进,况且今天会有雨,不宜训练太久。” 林秋月秀眉微蹙,还是坚持道:“今天是日常训练的第一天,必须要练满全天才行!” 武淞嘴角微动,有些怜悯的看向九个正军,“我帮你们求情了,自求多福吧。” 九个正军脑袋耷拉了下来。 林秋月问道:“你快说说你的训练方法。” 武淞目光微眯,回想起上大学时军训的场景,以及在电脑上看到的现代军人训练画面,心中有了训练方法。 他抱着肩膀沉吟道:“今天上午练习稍息立正和跑步,下午进山锻炼锻炼体能。” “稍息立正?”林秋月茫然问道:“那是什么?” 九个正军也是一脸懵,疑惑的看着武淞。 武淞微微一笑,“你们看好了。” 说着,他开始给他们做起了示范。 “立正!” 他双脚脚跟相抵,脚尖呈八字状打开,身体绷的笔直,双手成掌紧紧的扣在身体两侧,挺胸抬头,犹如一根参天大树一般伫立。 “稍息!” 右脚不动,左脚向斜前方迈出半步。 林秋月和九个正军怔怔的看着武淞,动作时看明白了,但完全不懂练习这个的含义。 “武淞,练这个有用?” “武二郎,你不会练兵就别瞎练,到时候上到战场,死的可是我!” “这动作对打仗有什么用?” 武淞目不斜视的瞟了眼他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让你们做,你们就跟着做!” “等以后我教你们其他的训练项目,到时候也能做到令行禁止!” 九个正军不明所以,为难的看向林秋月。 林秋月有些明白过来,这武淞是在规范正军的行为,提升意志! 她轻轻点头,不容置疑的看向九个正军。 “从今天开始,武淞就是你们的训练官,无论他说什么,你们都给我跟着做!” 九个正军面露难色,可还是照着林秋月的话行动起来。 谁让林秋月是小旗,正管着他们。 随后。 武淞开始了练习,除了稍息、立正、跨立以外,还教了九个正军向左看齐等项目。 他也是想磨炼正军的意志力,光是立正,就让他们站了一个时辰。 九个正军脸上汗水直流,心中直骂娘。 他们只当是武淞仗着林秋月的帮忙,刻意为难他们。 但林秋月身为小旗,又是卫上派下来的长官,他们可不敢对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本来心中就有气,天气也是十分闷热,偏偏中午还下起了毛毛细雨,身上黏糊糊的十分不适。 武淞却是笔直的站在他们面前,一动不动。 九个正军早就身体支撑不住,再加上身体潮湿,全身搔痒,姿势已经变形。 武淞看在眼里,沉哼道:“保持立正!” “林小旗进行监督,谁姿势不标准,全体加站半个时辰!” 第48章 突发大雨 九个正军怨声载道,忿忿不平的看向武淞。 其中郑浑更是双眼通红,咬牙切齿,“武二郎!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按你训练了一上午,身体早已支撑不住,挺到现在全凭毅力,动作变形很正常!” 武淞如松柏般站立,面无表情的回应,“我跟你一样站了一上午,我动作怎么没有变形?” 郑浑无言以对,只好按照武淞的要求继续站立。 其他正军也没有办法,强撑着挺直了身体。 武淞瞟了眼他们,撇了撇嘴。 其实他已经极大的体谅郑浑他们九人的体能,没怎么上强度。 不然以他的站姿标准要求郑浑他们,就没有一个能够合格! 也是正军日常训练第一天,他不能把郑浑他们当牲口训。 一旁的林秋月满意的看了眼武淞和郑浑等人,新加入的正军能这么服从命令,已经达到日常训练的标准。 她见过不少新的正军,一个个冥顽不灵,别说是服从指挥,甚至连基础的指令都不懂。 这样的正军去到战场,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而武淞却能短时间内让新正军服从,还有那句一人犯错,全体受罚的命令,更是增强了新正军的团结性。 虽说郑浑等人还是无法从战场上活下来,但在武淞半天的训练下,已经有了不少的提升! 林秋月想到这里,有意无意的看向武淞,眼眸中闪烁着敬佩。 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办法练兵! 无时无刻不给人惊喜! 郑浑等人面对林秋月站着,一眼就看到林秋月看着武淞闪闪发亮的目光,他们眼中流露出了然。 难怪武淞这么硬气,原来是征服了卫上派下来的林小旗! 之前都是猜想,现在越看越觉得猜想已然发生! 小旗本来就是管理他们正军的直接上司,而林秋月又是卫上直接派下来的,还是个女人,后台背景难以想象! 他们可不敢招惹林秋月,甚至连屯长周伯庆来了也得退让三分。 可这么漂亮,英姿飒爽的林秋月,怎么就看上了武淞呢? 他们也不差! 武淞发现郑浑等人目光聚焦在他身旁,疑惑的转头看了眼。 只见林秋月忽闪着明闪闪的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对,仿佛空气中激起一股电流,瞬间射入林秋月的眼眸。 林秋月脸颊一红,呼吸一滞,连忙扭头躲闪,轻轻咬起了嘴角。 糟糕! 偷看被武淞发现了! 该不会多想吧? 武淞一怔,“林小旗,你怎么了?” 还不等林秋月回答,郑浑起哄道:“偷看喜欢的郎君,被郎君发现了呗!” 其他正军忍不住笑出声。 林秋月脸红到耳朵根,嘴角都咬出了一排牙印,羞臊的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武淞看在眼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这女人是看上他了! 林秋月长得漂亮,还有不同于大炎女人的英姿飒爽,以及神秘莫测的背景,倒是他正妻的合适选择。 不过还是要深入了解,不能不明不白的娶林秋月进门。 武淞想到这里,心中有意维护林秋月。 他看向郑浑等人,眼睛一横,“肃静!我允许你们说话了么?” “以后训练期间,想说话先喊报告!” 郑浑等人知道武淞的厉害,赶紧停下了笑,挺胸抬头保持着立正站姿。 林秋月抬头看了眼,轻吐一口气,心中对武淞有了感激。 紧接着。 林秋月轻咳了两声,脸色恢复正常,一本正经的说道:“武淞,训练了一上午,大家体能已经见底,你就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的训练。” 武淞神色坚毅,“是!” 他目光扫过郑浑等人,“全体都有!就近休息半个时辰,下午集合进山,急行军越野十里!” “啊?!” 郑浑等人苦着脸,发出惆怅的哀嚎。 “啊什么啊!”武淞面无表情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点痛苦都受不了,以后上到战场后悔都来不及!” 郑浑等人眼神变得坚毅,异口同声道:“是!” 武淞点点头,“解散!” 话音一落。 郑浑等人并没有就近走动,而是原地瘫坐下去,双手拄着地面,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 立正了一上午,实在是累的不行! 武淞却是放松下来,简单活动了下手脚,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林秋月畅然一笑,带着武淞走到一棵树旁坐下休息。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郑浑等人休息的差不多,体力恢复最佳状态,一到时间就赶紧整齐的排队站好。 武淞用半个时辰时间,跟林秋月讲了山地急行军越野的重要性,以及指挥方式。 他没有像上午一样站在队伍对面,而是加入到队伍中,挨着郑浑,站在队伍最左边。 林秋月明白山地急行军重点是锻炼正军的体能,也就同意了武淞的锻炼方式。 她走到武淞等人面前,按照武淞教给她的口令,开始指挥起来。 “向左看齐!” “向前看!” “立正!” “稍息!” 武淞等人经过一上午的训练,早就将这些命令牢记于心,飞快的根据口令进行行动。 林秋月的话音一落。 武淞等人齐齐的站在林秋月面前。 林秋月满意的点点头,还是武淞的锻炼方法好,刚加入半天的前哨村正军,就能做到令行禁止,这连卫上一年的正军都做不到。 她看了眼武淞等人,沉声命令道:“全体都有!向左转!” 武淞等人同时向左转去,而武淞成为排头,郑浑位于武淞身后。 林秋月走到武淞身边,大手一挥,“急行军越野十里开始!” “跑步走!” 说完,她带头朝着前哨村后山跑了进去。 武淞等人跟在她身后,速度不快不慢。 说是十里山路,其实只需前进五里,剩下的返程回来即可。 但这可是山路,高低起伏,坑坑洼洼,遍地荆棘落叶,走路都费力气,更别提跑步。 再加上天气闷热,一般人很难坚持下来。 武淞和林秋月都是练家子,体能远超一般人,还能保持匀速前进。 可其他正军,除了郑浑,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刚开始还能跟上队伍,可慢慢的就跟前面拉开了差距。 半个时辰不到。 连同郑浑在内的九个正军,全都距离武淞和林秋月二十多米远。 武淞刚想回头看看郑浑等人的情况。 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光亮,一道闪电从天际直击地面! 武淞和林秋月,郑浑等人全都被闪电吸引,下意识的都停了下来。 紧接着。 “咔嚓!” 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仿佛后山都跟着摇晃了下! 武淞眉头一皱,“不好!要下大雨!” 他看到黑漆漆的乌云,以及粗壮的闪电,他知道这场雨绝不会小! 虽说一早就知道今天有雨,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 况且一直忙于训练,没怎么注意天上云彩的变化。 林秋月秀眉紧蹙,立即发下号令,“全体都有!保持队形回村!” 还不等她话音落下。 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 郑浑等人顿时来了精神,转头拼了命似的往回跑。 武淞和林秋月也顾不上队形,也跟着疾驰而去。 可他们没走两步。 “啊!” 武淞就听到身后传来林秋月的惊叫声! 第49章 你又扭到脚了? 武淞心中暗道不妙,林秋月出事了! 他立即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发现林秋月向左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左脚,脸上满是痛苦。 “你又扭到脚了?” 武淞想起第一次和林秋月相遇,林秋月也是扭到了脚。 不过当时是遇到老虎,这次是被大雨淋浇! 林秋月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苦笑着抬头看向武淞,“我跑的急,没注意到脚下落叶遮掩着的小坑,一不小心左脚踩空……” 武淞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转头看了眼远去的郑浑等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指望不上郑浑他们了。” 他转头看向林秋月,“你脚受伤,即便我帮你正骨,你脚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吃劲,根本无法快速下山回村。” 林秋月眼中闪过一抹慌张,可随即一脸坚定道:“你快走,不用管我,我一人在山上能行!” 武淞微微一笑,“你是我顶头上司,还是我家住户,更是个女人,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山上!” “我来陪你!” 林秋月毅然决然,“林深雨急,你快些回家擦干身体,避免着凉发烧!” “我一个人能行!” 武淞挑了下眉,“我武淞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还不等林秋月反应,他迅速蹲下身子,左手揽背,右手穿腿,挺身将林秋月抱起。 林秋月缓过神,发现她窝在武淞宽广的怀中。 因大雨滂沱,她和武淞身上布甲被雨水浸透,布甲贴身,隐约能看到武淞健硕的肌肉! 唰! 林秋月顿时脸颊羞红,抿起了嘴角。 武淞没有注意怀中暖玉,眼睛环视四周,寻找躲雨的地方。 虽然雨下的都起了白烟,但他运转丹田内力于双眼,眼中世界变得跟蜗牛一样慢,雨水更是停在他眼前,连成水珠没有落下。 武淞借着水珠间的缝隙,看到百米之外有处山洞,洞口能容纳两人进入。 虽说不知洞中情况如何,但他可不想一直淋雨。 武淞抱着林秋月,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来到洞口,一头钻进了洞中。 山洞不是很深,借住外面的光,勉强能看清里面的一切。 洞中足够两个人躺下,且不会被外面的雨水淋到。 武淞轻舒一口气,这才低头看向怀中的林秋月。 只见林秋月全身梨花带雨,身上布甲被雨水浸透,紧裹在身上,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随着林秋月呼吸急促,身前一起一伏,即便有裹布,依旧呼之欲出。 林秋月刚刚被武淞抱着,只觉安全又温暖,完全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她感觉到武淞停下,随即缓过神来,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正好与武淞目光相撞。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般,电火花四溅。 林秋月看着水滴从武淞俊美的脸颊滑落,不由得呼吸一窒,心中小鹿乱撞,脸上更是火烧火燎。 孤男寡女住在山洞中,还这么的近距离接触。 即便是林秋月性格大大咧咧,也不由得脸红羞臊。 她咬了下唇角,清醒了不少,连忙娇哼道:“你还想抱我到什么时候?” 武淞反应过来,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被林秋月姣好的样貌和身材吸引,一时有些失神。 但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会这样说。 武淞清了清嗓子,“我是担心你脚上没好,不知道该将你放在哪里。” “借口。”林秋月白了眼,“我看你是馋我的身子!” 武淞撇嘴笑了笑,“我要是馋,那晚你我河中共浴,我就可以下手,何必等到现在?” 林秋月脸上一红,轻哼一声道:“那晚的事不许再提!” “好好好,我不提。”武淞瞥了眼,“你先告诉我,你要躺在哪?” 林秋月吐了一口气,随手一指一旁干净的地面,“这里。” 武淞点点头,缓缓低下身子,将林秋月放在其指定的地面上。 林秋月脱离开武淞怀抱,心中顿起一起不舍。 她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怀念起刚刚安全又温暖的怀抱。 可她还未出阁,更何况和武淞只是上下级关系,她总不能一直赖在人家怀里。 太羞耻了! 武淞放下林秋月后,顺手给她的左脚正骨。 还是那么嫩滑! 不过正骨对他来说轻车熟路,飞快的找到扭伤位置,猛地一拉一推。 “啊!疼!” 林秋月疼得脸色一白,惊叫出声,身体坐了起来! 武淞松开其左脚,翻了翻白眼,“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叫的这么大声?” 林秋月泪水在眼圈中打转,娇哼道:“可是真的疼!” “已经好了,你可以起来活动活动。”武淞道。 林秋月闻言活动了下左脚,果然没有那股钻心的疼痛。 但左脚脚踝还是有些酸楚,最少要休息一晚上才能恢复如常。 在这样的雨天走路,的确容易再次受伤,走不出去多远。 林秋月看向洞外大雨,秀眉微蹙,“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身上一直湿漉漉的,久了可是要伤害发烧!” 伤害发烧就是感冒,在现代算不上大病,但在医疗条件差的大炎,那可是致命的病症! 武淞也看了下洞外,黑云压城,还没风丝,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 他转头看了下林秋月,“我想办法生火,晾烤一下衣物。” 林秋月刚想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警惕的盯着武淞,双手环于身前,身子蜷缩成刺猬。 “晾烤衣物就要脱衣,你还说不是馋我身子!” 武淞眯眼笑道:“你我背身过去不就好了?” “要不然你就穿着衣物晾烤,看你能不能受得了!” 说着,他就在洞中寻找能生火的物品。 林秋月一想也是,穿着衣物晾烤,不但火的热气打在身上,还有衣物水汽蒸发,肯定难受的要死。 不过她也没有放松警惕,万一武淞起了贼心,她可不是对手! 很快。 武淞在洞中找到一堆枯枝烂叶,想着应该平时风吹进来的物品。 这些枯枝烂叶干燥易燃,是上好的生火材料。 武淞看过德爷、贝爷的野外求生视频,对野外生火有些经验。 他将枯枝烂叶堆好,从中找出一粗一细两根木棍。 然后将粗木棍平放在地面,用脚固定住,双手拿着细木棍,按在粗木棍一头,用力推动细木棍,来回在粗木棍上搓动。 林秋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脸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钻木取火。”武淞回应。 “你还会钻木取火?!”林秋月有些惊愕。 “军屯村的孩子早当家,什么都得会一点。”武淞玩笑着回应。 说话间。 武淞已经用细木棍,在粗木棍上搓出了碎木屑。 碎木屑是极易燃烧的物品,钻木取火最好的引柴。 武淞将碎木屑集中在粗木棍正中,然后细木棍插在碎木屑上,重重压住,双手成掌握住细木棍。 他双手猛地来回揉搓细木棍,甚至双手都出现了残影。 细木棍在粗木棍和碎木屑上飞快旋转。 很快细木棍,粗木棍和碎木屑相交处,渐渐有黑烟升起,甚至还闪过些许火星! 也是武淞用了丹田内力,手速快的惊人,不然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林秋月难以置信的看着武淞,“你还真用两根木棍,完成了钻木取火!” 第50章 夜半深山不安静 武淞没有回应林秋月,而是全神贯注的钻木取火。 别看已经出了火星,但距离彻底引燃还要一点时间。 他双手快出残影,细木棍飞速旋转,渐渐的,堆在粗木棍上的碎木屑冒出火烟。 武淞眼睛一亮,赶紧轻轻扔掉细木棍,趴在地上轻轻给碎木屑吹气。 林秋月在一旁静若处子的看着,眼睛完成了月牙,目光中闪烁着星光。 武淞还在吹火,没有注意到林秋月正痴痴的看着他。 不一会。 “噗!” 脆弱的火苗燃烧声响起。 红色火苗随之闪亮,并有扩大的趋势。 武淞脸上一喜,连忙将收集来的枯枝烂叶,小心的放在火苗周围。 火苗越着越大,散发出的热量扑人,光芒四射。 本来幽凉昏暗的洞内,瞬间变得温暖明亮。 武淞见火势大了起来,随即将收集的燃烧材料摆好,维护好来之不易的火种。 林秋月看着武淞脸上亮起光芒,目光变得更加痴迷。 认真的男人真帅! 武淞点好火,这才轻舒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林秋月。 林秋月发现武淞看她,顿时脸颊一红,扭头躲开武淞的目光。 武淞一怔,“你躲着我干嘛?” 林秋月抿了抿唇角,“我是被火光闪到了。” 武淞挑了下眉,火着了有一会,怎么才被闪到? 明显是在遮掩什么。 不过林秋月不想说实话,他也就没有多问。 武淞轻轻摆手,“你快点适应,等下我先晾烤衣物,下一个就是你。” 林秋月轻轻点头,“好。” 武淞身上湿透,早就感觉不自在。 他宽衣解带,将布甲内衬等等全都脱了下来,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裤头。 要不是有林秋月这个女人在,他连裤头都想脱下来。 一旁的林秋月听到武淞这边传来的窸窸窣窣声,下意识的偷瞄了一眼。 当她看到武淞精壮的身躯,不由得脸上通红,羞臊的想别过头去。 然而她身体却很诚实,眼睛都看直了。 武淞将衣物晾烤好,没有去看林秋月,而是背身过去,轻声道:“我晾烤好了衣物,接下来该你了。” 林秋月缓过神,看着武淞宽阔的背影,心中小鹿乱撞。 同时她还有些紧张,咬着嘴角低声道:“你……你等下绝不能转头!不然我杀了你!” 武淞信誓旦旦道:“放心,我武淞不是那种人。” 林秋月轻舒一口气,随即开始宽衣解带。 毕竟她还是第一次面对男人脱衣,还是主动。 上次她和武淞在小河中共浴,是她早早脱衣进入水中,再加上那晚天色暗淡,跟现在洞内情况完全不能比。 林秋月双手紧张的颤抖,动作十分缓慢,目光紧盯着武淞。 万一武淞真要回头,将她看光,她真要跟武淞拼命么? 她又不是武淞的对手,要是武淞起了歹心,她肯定会被糟蹋! 虽说她相信武淞的人品,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武淞却是跟老僧入定一般盘坐地上,丝毫没有转头看的意思。 他不能趁人之危,偷看林秋月的身子,不然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想要得到女人,他可以用自身的能力征服,不必耍些肮脏龌龊的手段。 不过他听到身后传来嗦嗦的脱衣声,一想起孤男寡女共处山洞,不由得浮想联翩。 林秋月肤白貌美,身材前凸后翘,浑身湿漉漉,水珠从身上滴落,想想都觉得美艳无双! 武淞是男人,即便压制着心中的躁动,难免会心脏砰砰直跳! 过了一会。 武淞只觉得度日如年,心痒痒的想回头。 林秋月那边的声音悄然而止,随即传来其娇滴滴的声音。 “武淞,我好了,你可以转头过来添火,不能让火灭掉。” “你可要确定好,不然我看光,你可是要杀了我的。”武淞问道。 “我已经蜷缩好身体,躲在晾烤的衣物后,你看不到什么。”林秋月回应。 武淞吐了口气,“那我转头了。” 他告诉了林秋月一声,让林秋月做好准备。 随后,他缓缓转头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林秋月羞红的脸庞,而身体被支起来晾烤的衣物遮挡。 虽说看不完全,但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武淞心头一动,不得不说林秋月还是漂亮! 林秋月瞟了眼武淞,面色更红,娇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添火!” 武淞撇嘴笑了笑,有时候真想林秋月是个哑巴。 一张口就破坏美好的氛围。 不过林秋月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他还是很欣赏。 大炎女人都很保守,林秋月这样的女人十分稀缺。 “好,我添火,你好好休息。” 说着,他找出适合的干柴,放入火堆中。 林秋月长舒一口气,赞赏的看了下武淞。 这男人还真是说到做到。 不过她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失落,要是武淞来真的,好像也不是不行。 林秋月想到这里,脸上火烧火燎,心中暗骂。 林秋月啊林秋月!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从小学到的礼义廉耻,都拋到了脑后! 也不知道害臊! 可她还是止不住的看向武淞,眼放星芒。 武淞添完火,抬头看了眼林秋月。 林秋月面色一慌,连忙低头躲闪。 武淞有些疑惑,总感觉林秋月有些不一样了。 他眼珠一转,眼睛微眯,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林秋月的表现,这不明摆着思春了么。 而思春的对象不是旁人,正是他武淞! 难道说共住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了不成? 武淞也不点破,继续添火。 洞外风雨飘摇,没有停歇的意思。 洞内篝火摇曳,气氛暧昧温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天色黑了下来,雨水依旧不断。 武淞和林秋月都穿好了晾烤好的衣物,并排坐在火堆旁,看着洞外淅淅沥沥的雨。 林秋月有些无奈道:“今晚你我要睡在这里了。” 武淞点了点头,“这雨水不小,容易引起泥石流,现在下山可不是好的选择。” 他转头看向林秋月,“今晚只能委屈你睡洞穴了。” 林秋月轻笑,“我只当这是日常训练的一部分。” 她打了个呵欠,“睡觉!” 说完,她倒头便睡。 武淞微微一笑,睡在了火堆的另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 武淞感觉到一阵胃酸,全身有些冷,不由得从睡梦中醒来。 他睁开眼,发现四周很黑,有一丝灰红的暗光,顺着光源看去,原来是快要熄灭的火堆。 而火堆另一旁躺着林秋月,蜷缩着身子,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武淞轻笑,看来不止他一个人饿了。 正在这时。 “哗啦啦!” 一连串石头从洞口滚落,发出阵阵响声。 林秋月身子一动,猛地坐起身来,目光警惕的看着洞口。 武淞皱了下眉,他发现洞外雨水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可莫名其妙的落石,十分的蹊跷! 夜半深山,还真是不安静。 第51章 北凉流寇 林秋月看向武淞,低声问道:“落石是人为,还是意外?” “不清楚。”武淞摇头道。 “外面雨停了,你我出去看看。”林秋月小声提议。 武淞应下,“正好还能找着食物吃。” 林秋月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吃,外面雨停云散,倒是有些月光照亮,你我快去快回。” 武淞微微一笑,随即起身钻出洞穴。 林秋月不甘落后,一个鹞子翻身起来,飞快跟上。 可她一出洞穴,借着淡淡的月光,发现武淞静静伫立,抬手示意她安静。 林秋月停下脚步,脸上浮起疑惑,可她知道有事发生,没有出声询问。 武淞转头看向她,伸手指了指离洞口不远处的地面。 林秋月顺着看了过去,只见月光下有人影走动,数量多达五人,且手中还握有长刀! 她杏眼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深夜,深山,拿刀的五人! 谁家好人会在这里出现! 不是山匪,就是流寇! 难怪刚刚有石头从洞口滑落,就是这群人在山洞上面走动,碰到了石头落下! 她和武淞可不一样,本来白天进山里训练,没想到被大雨困在山中。 林秋月担忧的看向武淞,无奈的摊了摊手。 她和武淞手无寸铁,对方可是有五把长刀,空手与兵器对战,他们很是吃亏! 武淞微微一笑,轻轻挥手示意她回洞中等待。 林秋月猛地摇头,态度坚决的看着武淞。 武淞明白林秋月是个不服输的女人,面对危险都是迎难而上,绝不可能后退。 他指了指林秋月的左脚,示意林秋月脚伤未愈,会有危险。 林秋月有些犹豫,担心会拖武淞的后腿。 她深吸一口气,挥手示意,她会跟在武淞身后,不会耽误武淞的行动。 武淞见林秋月主意已定,也就没多阻止。 随后他轻手蹑脚的缓缓上山,追寻着五个人影的位置。 林秋月紧跟其后,虽说左脚还是有些酸痛,但咬牙吃点劲,没有什么问题。 武淞为了照顾林秋月,速度没有多快。 可很快他就找到那五人的身影,远远听到那五人的声音。 只是那五人的口音跟大炎语言不同,跟少数民族语言一样,晦涩难懂。 武淞心中一惊,眉头紧紧皱起! 他想起之前的传闻,定远卫靠近北凉,会有一部分北凉人混进定远卫境内,三五成团打家劫舍,挖坟掘墓,搞得卫上人心惶惶,晚上不敢出门。 前哨村距离边境有百里距离,倒是很少受到北凉流寇侵扰。 可没想到偏偏让他和林秋月遇到! 武淞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秋月,示意不要打草惊蛇,缓缓撤退。 北凉流寇战斗力十分剽悍,传言是北凉逃兵,为了生存杀人不眨眼! 五个北凉流寇,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再加上拖油瓶林秋月,情况更加不妙。 林秋月也已经发现对方是北凉流寇,她看到武淞的示意,却是视死如归的摇了摇头。 甚至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北凉流寇凶狠残暴,出现在前哨村附近,对村里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隐患!” “现在趁他们还没威胁到村民安全,我身为小旗,定要将他们诛杀!” “万一现在离开,以后找不到他们,整个前哨村都得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武淞一怔,林秋月还真是有巾帼女英雄的风范! 对敌心狠果决,对民和蔼亲切。 不输古代花木兰,梁红玉等女中豪杰! 巾帼不让须眉,须眉可不能被巾帼比下去。 武淞眸光一闪,小声说道:“这五个交给我了,如若我不敌他们,你赶紧回村报信!” 林秋月知道武淞的武力比她强,毕竟她打不过的老虎,武淞能打死! 要是武淞不是这五个北凉流寇的对手,她上去也只是找死! 她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却情深义重的说道:“你不能死!不然我给你陪葬!” 武淞眼睛一亮,呼吸有些急促,低声玩味道:“你这是在向我告白?” 林秋月脸颊一红,羞恼的白了眼武淞,“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对付这五个北凉流寇!” 武淞沉思片刻,猛地抬头,小声道:“我偷袭杀两,然后借住地形一个一个击破,最后留下一个活口审问。” “这个计划可行?” 林秋月仔细听过后,轻轻点头,“就按这个计划来!” 武淞微微一笑,“等我好消息!” 他刚要转身离开。 林秋月急忙轻声道:“等下!我给你壮行!” 武淞一怔,刚一回头。 只觉一股香风扑面而来,暖玉将他紧紧抱住,左脸脸颊上还传来一下温暖湿润的感觉! 武淞全身一颤,错愕的看着看着近在咫尺的林秋月。 林秋月秀目微闭,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脸红到了耳朵根。 紧接着。 林秋月慌忙后退半步,低着头羞臊道:“去吧!我等你回来!” 武淞反应了过来,用手摸了摸左脸,轻笑道:“等我回来,我要还回来!” 说完,他转身如风般向着五个北凉流寇冲去! 五个北凉流寇一边查看着一张图纸,一边在月光下缓步前行。 他们还不知道危险的降临! 武淞面对这群凶狠残暴的北凉流寇,他绝不留手。 他哥武治就是死在北凉人手中,还有千万无辜百姓死在北凉流寇手中,北凉流寇活该千刀万剐! 武淞精神高度紧绷,丹田处的内力全部运行,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有力,迅猛! 他宛如闪电幽灵一般,快速杀入五个北凉流寇中,横起两拳直中其中两人的后脑。 “砰!” “砰!” 两声西瓜碎裂的声音响起,两个西瓜爆开! 其余三个北凉流寇反应过来,发出响动山林的怒吼,挥舞着三口长刀向武淞砍来! 不远处的林秋月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紧张的双手紧握,手心中流出了汗! 武淞武力在好,但也是肉体凡胎,被锋利的长刀砍中,不死也得重伤残疾! 可她着急也没有用,她武力不济,再加上左脚伤势,根本帮不上忙。 她只有默默给武淞祝福,期盼武淞不会受伤。 武淞身体犹如穿花蝴蝶一般,躲闪着三口长刀的攻击,并在山林中绕来绕去。 三个北凉流寇被武淞溜得团团转,很快就晕头转向,队形松散。 武淞瞧准机会,又打爆其中两人的脑袋,只剩下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 胡须男彻底失去了斗志,手中长刀仓啷一声落在地上。 他仿佛看见鬼神一般看着武淞,双腿打颤,浑身发抖,一股湿热从裆部流出! 第52章 后山藏宝之地 胡须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五人横行定远卫多年,打家劫舍无数,死在他们受伤的大炎百姓更是堆积成山! 他们遭遇数十次卫上正军的围剿,都能化险为夷,杀出重围,不然也不会来到前哨村地界。 可偏偏一个人就将他们击溃,杀死四人,只留下他一个!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怎么会这么厉害! 远处的林秋月一脸震惊,她猜想到武淞能击败这五个北凉流寇,可没想到武淞打的这么轻松! 完全不像是个刚加入正军的男人。 林秋月愈加对武淞产生好奇,缓缓走了过来。 武淞转头看向胡须男,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他全神贯注,打的忘我,好不容易将局面控制下来,这才舒展一下紧绷的神经。 他也没想到他下手这么重,竟然将北凉流寇轻松歼灭! 也是因为他心中对北凉人充满仇恨,再加上生死存亡之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武淞是第一次杀人,虽说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但精神一恢复,看着四具无头的尸体,难免有些后怕。 不过他很快缓过神来,搭了眼瑟瑟发抖的胡须男,沉声问道:“你们北凉流寇,怎么入侵到了这里?” 胡须男浑身一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蹩脚的大炎语言说道: “我们偶然得到一张藏宝图,宝藏就藏在这座山中,本想着偷偷进山挖宝,可不想会遇到大爷你!” “要是早知大爷看护这座山,我们肯定不敢对宝藏有一丝奢望!” “藏宝图?”武淞眼睛一眯,“拿给我看看。” 他缓步走到胡须男面前。 胡须男看着武淞越来越近,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慌张的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藏宝图,恭敬的低着头,双手递给武淞。 “藏宝图给你,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看你的表现。”武淞不置可否回应道。 说着,他一把将藏宝图拿走,敞开看了一眼。 只见藏宝图是用动物皮制成,上面用炭笔描绘出大概的地理位置,还有看不懂的文字标注。 武淞仔细的看了眼,发现前哨村地理位置轮廓居于地图正中,后山位置标有一个血红的叉。 他挑了下眉,指着红叉问向胡须男,“这地方就是藏宝之地?” 胡须男为了活命,赶紧上前看了眼,然后捣蒜般点头道:“对!这就是藏宝之地!” “里面藏有什么?”武淞追问。 胡须男惊恐的如实回应,“具体我也不清楚,但藏宝图是从一个富商手中抢来的,皮质上等,应该藏有大量的黄金白银!” 武淞眼睛微眯,心中盘算了起来,藏宝图所用材料的确上层,即便放置了不知多少岁月,上面的纹路依旧完好。 可见这份藏宝图的价值非比寻常! 要真是有白银黄金,那他可就赚大发了! 武淞下意识的握紧藏宝图,他誓要得到这份宝藏! 正在这时。 林秋月缓步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武淞手中藏宝图。 “武淞,你莫不是要寻宝?” 武淞看向林秋月,微微一笑道:“藏宝图落入我手,自然就是我的,难道还要上交朝廷不成?” 林秋月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担忧道:“藏宝之地向来机关重重,寻宝者九死一生,我怕你出事。” 武淞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我不会有事。” 机关重重又怎样? 他有丹田内力,一旦运转,身体轻盈有力,眼中世界慢上百倍。 即便再快的机关,他武淞亦有反应的空间。 林秋月见武淞主意已定,轻叹口气道:“你要寻宝,我陪你一起!” 武淞却是摇了摇头,“你在乎我的安危,我亦担心你的安危,藏宝之地情况复杂,我能做到全身而退,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他真挚的看着林秋月,“所以宝藏还是我一个人去。” “等明天日常训练,你还按照今天的行程走,我去寻宝。” 林秋月秀眉微蹙,目光中还是有着担忧。 武淞看在眼里,促狭笑道:“怎么?林小旗这么关心我,难道真的爱上我了么?” 林秋月脸颊一红,羞臊的扭头不看武淞。 不过她气势不能输,娇哼一声道:“我才没有!只是上级对下级的关心罢了。” “好好好。”武淞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林秋月害羞不已,她实在是说不过武淞,于是干脆转移话题。 她看了眼瘫坐地上的胡须男,冷哼一声道:“今晚你给我老实点,我明天一早带你下山,押送卫上发落!” 胡须男脸色大变,“万万不可!大炎朝廷通缉我,要是我到了卫上,我可是要被杀头!”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林秋月神色肃穆道:“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大炎百姓,活该处于极刑!” 胡须男闻言,立即砰砰的磕着响头,“女英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林秋月冷哼,“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你要死了!” 胡须男面色死灰,林秋月是打定主意要他的命! 他看了眼看上去好说话的武淞,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希望。 “大爷!我什么都告诉与你,连藏宝图都双手奉上,你可要帮我求求情!” 武淞哈哈一笑,“你罪有应该,我没现在杀你,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 “你!”胡须男须发竖起,面色青紫,双眼布满血丝! 他可不想死在! 可偏偏有人要他死! 倒不如殊死一搏,还有一线生机! 胡须男猛地抬头,凶戾的看着武淞和林秋月,浑身散发出肃然杀意! 他知道武淞的厉害,于是将目标定为林秋月。 电光火石间。 胡须男快速捡起掉落的长刀,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抡圆了长刀,狠狠朝林秋月脑袋上砍去! 一刀将这美女劈成两半,即便他死了,黄泉路上还有美女陪伴! 林秋月没想到胡须男暴起杀人,眼中流露出惊慌之色。 她看着越来越近,寒芒四射的长刀,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躲不开,根本躲不开! 可惜她还没上阵杀敌,报效朝廷,以及嫁为人妇,生个一儿半女,却要被北凉人斩杀! 正当她绝望之际。 她没有感受到刀剑加身的痛感,而是身体被温暖安全的港湾所包围,腾空而起,耳边生风,转了一圈才平稳落地。 林秋月睁开眼眸,武淞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帘,俊美的脸在月光映衬下闪闪发光! 她怦然心动,眼中闪起星光。 武淞又一次帮助了她! 要是嫁给武淞,死了也值得! 第53章 还是嫂嫂心疼人 武淞目光冷冷盯着胡须男,没有注意林秋月的深情。 他感觉到胡须男要鱼死网破,攻击目标还是林秋月,他就立马动手解救林秋月。 幸亏他动作快,不然林秋月已经身首异处,香消玉殒! 胡须男一击不成,疯了般的瞪着武淞,歇斯底里道:“你小子一直耽误老子的好事!我死也要拉你一起死!” 说着,他横刀就向武淞脖颈砍去! 武淞眼睛一横,不等长刀砍来,飞起一脚踢中胡须男腹部。 胡须男来不及躲闪,只觉得腹部翻江倒海般疼痛,手中长刀再次掉落,身体成虾米状,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砰!” 胡须男重重摔在地上,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无血色! 完了! 腹中肝肠寸断,活是活不成了! 他强撑着身体抬头看向武淞,重重的咳咳两口血,虚弱道:“我乃北凉耶律猛彪,我想知道我死于谁手?” 武淞瞥了眼,“杀人者,前哨村武淞!” 耶律猛彪咳了一口血,回光返照激动道:“武淞!我记住你了!北凉人会替我报仇,我在修罗地狱等着你!” 说完,他身体一挺,眼睛圆睁,一口气没有上来,重重的摔回到地上。 林秋月有些惧怕的看了眼,小声问道:“武淞,他死了么?” 武淞上前探了下耶律猛彪的鼻子和脉搏,毫无波澜。 随后他起身看着林秋月,摇了摇头。 “死了,五个北凉流寇尽数灭亡!” 林秋月心有余悸道:“要不是你出手,怕是这五人能毁坏整个前哨村!” “刚刚我都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武淞轻笑着上前,将其抱入怀中,轻抚后背,“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林秋月感受着温暖安全,心中小鹿乱撞,脸上火烧火燎。 她想要推开武淞,但心底舍不得。 让武淞多抱一会吧! 毕竟杀了五个北凉流寇,救了无数大炎百姓性命,就让他占占便宜! 不一会。 武淞率先推开林秋月,指着五具北凉流寇尸身问道:“这些尸身怎么处理?” “留在山里做肥料么?” 林秋月心底有些空落落,但很快回过神,一脸正色道:“这群北凉流寇作恶多端,就算是是,也得送到卫上定夺。” 武淞轻轻点头,“那今晚就得将他们五个送下山,不然凭着这里的血气,更容易召开山精野兽,将他们都给吃掉!” “那也是他们活该!”林秋月轻哼道。 武淞嘴角微动,林秋月比他还恨北凉人,就这么让耶律猛彪五人曝尸荒野一晚! 不过他没有劝阻,“我们回山洞休息,明天一早下山,叫郑浑他们过来,搬耶律猛彪他们回村。” 林秋月答应下来。 武淞和林秋月朝着山洞走去,路上武淞找了些可食用的野果,填了下他们饥饿的肚子。 他们回到洞中,不久就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 武淞只觉得身体负重,胸口被压的有些呼吸不畅。 他缓缓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东升的阳光洒进山洞,金黄光芒照在他身上,他身上还压着一个人! 武淞一怔,仔细一看,原来是林秋月。 林秋月真是全军出击,一条腿缠在他腰间,一只手搭在他胸口,整个人呈大字压在他身上! 难怪身上沉重,胸口堵得慌,原来是林秋月睡姿不好! 不过细看林秋月,英气不失妩媚,还真有一些女人味。 尤其这身前裹布松动,傲人身姿呼之欲出,看起来都有些眼晕! 武淞眼睛微眯,嘴角微微抽动。 林秋月真没把他当外人,很是大方! 不过照这个情况下去,不是他被压昏过去,就是他把持不住,颠龙倒凤! 正在这时。 一声声叫喊声从洞外传来。 “武家二郎!你在哪里?” “林小旗!你还活着没有?” “叔叔!你快回嫂嫂话!” “官人!玉环想你了!你快出来!” “……” 武淞听到村中村民,以及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叫喊声,他知道这是寻他和林秋月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叫人过来的,还真是心疼他啊! 武淞刚想张口回应,可想起林秋月和他现在睡在一起,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会被认定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了一晚!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一个男人倒是无所谓,最多就是娶了林秋月,保住林秋月的贞洁。 但林秋月以后的路子就窄了,除了嫁给他武淞,哪还会有男人要! 大炎是封建王朝,男人娶妻是不会娶丢了贞操的女人! 武淞赶紧推了推熟睡的林秋月,小声叫道:“快醒醒,嫂嫂她们来寻人了!” 林秋月微微睁眼,还没彻底醒过来,嘟囔着说道:“来了好,正好带北凉流寇下山。” 武淞白了眼,提醒道:“那你也先从我身上下来,不然嫂嫂她们肯定误会!” “误会什么?”林秋月还在状况外。 武淞有些无奈,将他心中担忧说了出来。 林秋月闻言,一下子精神起来,忽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武淞,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脚迅速抽离,“我睡觉不老实,一不小心过界了。” 武淞缓缓坐起身,舒服的抻了下身子。 “你快收拾一下,我出去叫嫂嫂她们过来。” 林秋月点头答应,羞答答的背身过去,整理起衣物。 武淞简单整理了下,起身离开山洞。 他听到嫂嫂潘紧莲等人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即高声大喊道:“嫂嫂!我武淞在这!” 嫂嫂潘紧莲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爆发出惊喜的声音。 “武家二郎还活着!留在那边!” “不知道林小旗在不在!” “叔叔,嫂嫂这就来!” 随着脚步声林动,嫂嫂潘紧莲等人,很快出现在武淞的视野中。 武淞一见嫂嫂潘紧莲,杜玉环,杜娇娘等熟悉的面孔,轻笑着挥手打招呼。 嫂嫂潘紧莲一脸喜悦,激动的率先跑到武淞面前,细细的上下打量。 “叔叔,你没有受伤吧?” 武淞活动了下手脚,证明没有受伤,“我身体好着呢!” 嫂嫂潘紧莲长舒一口气,拍着颤颤巍巍的心口,“没受伤就好,不枉费我一大早就叫人过来寻你。” 武淞心中一暖,“还是嫂嫂心疼我!” “我是你嫂嫂,我不心疼你,还能有谁心疼?”潘紧莲妩媚一笑。 “我心疼官人!” “我心疼武家二郎!” “我也心疼!” 潘紧莲身后传来杜玉环,杜娇娘等人的笑声。 武淞脸上浮起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武淞在前哨村的声望真是越来越高,几乎全村人都十分的在意他。 虽说大部分村民是怕赚不到钱,但也有杜玉环,杜娇娘等跟他有感情的女人! 真有些幸福的感觉! 第54章 秘密差点被发现 潘紧莲打量了眼武淞,疑惑的问道:“叔叔,你看到秋月了没有?” 周围人也露出担忧的神色。 林秋月作为前哨村正军小旗,要是出了什么事,卫上会降下责罚。 更何况林秋月来到前哨村,对村民们都十分友好,他们也不愿见到林秋月出事。 武淞挑了下眉,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山洞,“她在洞里,马上出来。” 话音一落。 林秋月款款从洞中走出,身上布甲衣物倒是整齐,但头发有些凌乱,面色也有些绯红。 山中条件差,没有梳洗打扮的地方。 况且她也想到她和武淞孤男寡女夜宿山中,村民们知道这事,肯定会产生流言蜚语。 即便再怎么解释,也会有人不相信干柴烈火在山里一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潘紧莲等人目光聚焦在林秋月身上,看到林秋月的头发和面容,全都若有所思起来。 杜玉环轻哼道:“官人!你昨晚是和秋月姐睡在一起么?” 武淞如实道:“我们昨晚是睡在山洞中。” 林秋月慌忙解释,“不过我们和衣而睡,分隔一人距离,什么都没做!” 潘紧莲等人微微一笑,她们也没说什么,你还这么紧张,肯定心里有鬼。 年轻男女在洞中睡在一起,居然说什么都没做,怎么想都不可能。 不过他们看破不说破,只是面带玩味。 杜玉环却是将林秋月视为情敌,刨根问底道:“可昨晚那么大雨,你们要是抱着湿衣服入睡,今早衣物不可能干!” 潘紧莲等人打量着林秋月,意味深长一笑。 林秋月脸红到耳朵根,连忙解释,“是武淞生火,我们衣物晾烤干的。” “晾烤干?”杜玉环娇哼,“岂不是要宽衣解带,坦诚相见!” 周围人一下来了兴致,一副看戏的模样。 武淞心里咯噔一下,他和林秋月的确坦诚,只不过他背身过去,什么也没看到! 这要是林秋月回答不好,让嫂嫂她们产生误会,他和林秋月可要被坐实赤城以待! 他倒是还好,身为男人征服卫上派下来的小旗,他人只会佩服他。 而林秋月以后找男人就成了问题! 武淞赶紧说道:“我们是穿在身上晾烤的!” 林秋月明白武淞是为了帮她,赶紧跟着确认,“没错,我们身上的衣物从未离身!” “昨晚雨停时,我们还发现北凉流寇行踪,就是穿着衣物出去将其剿灭!” “要是我们衣物离身,等我们穿好衣物,北凉流寇已经不知去向!” 刹那间。 前哨村所有村民脸上大惊失色,惊慌的看着武淞和林秋月。 “北凉流寇都入侵但前哨村了么?” “幸亏有武淞和林小旗,不然北凉流寇杀入前哨村,前哨村将会生灵涂炭!” “快带我们去看看,该死的北凉人长什么样!” 村民们对北凉人又怕又恨,尤其是北凉流寇行踪诡谲莫测,手段凶狠毒辣,所到之处不留活口! 他们一听北凉流寇到了前哨村地界,当然心有余悸! 武淞眼珠一转,立即挥手说道:“大家跟我走,五个北凉流寇就在山上不远处!” 说完,他带领众人走向北凉流寇所在地。 村民们也都跟在武淞身后,全然忘了武淞和林秋月是否坦诚相待。 毕竟北凉流寇入侵更加吸引人注目。 林秋月跟在众人后面,松了一口气。 多亏武淞帮忙,不然她哪还有脸见人! 不过要是说出她和武淞宽衣解带,晾烤衣物,她是不是以后就能嫁给他武淞了? 想想好羞涩啊! 林秋月脸上浮起红晕,嘴角微微上扬。 不一会。 武淞来到昨晚打死五个北凉流寇的地方。 放眼望去。 地面上血肉模糊,留有无数野兽足迹,五个残缺不全的尸身散落一地。 果然夜间有野兽出没,撕咬过流寇遗体! 幸亏他和林秋月夜宿山洞,不然跟北凉流寇的下场一样,命丧野兽之口! 村民们也都走了过来,看到现场惨状,胆小的尖叫出声,捂住眼睛不敢看,胆大的也是眉头紧皱,腹中翻涌! 不过他们看到五个尸身都穿着北凉服侍,发型也与大炎百姓不同,模糊的脸庞亦跟大炎人很不一样。 大炎百姓和北凉人势同水火,绝无可能有大炎人假扮北凉人。 这五个尸身,还真是北凉人! 村民们顿时感激的看向武淞,纷纷赞赏。 “武家二郎,你真是厉害,竟然和林小旗一起杀掉五个北凉流寇!” “多谢你和林小旗出手杀敌,不然我已经死在北凉流寇之手!” “你和林小旗杀了五个北凉流寇,真是大功一件,肯定会受到卫上的奖赏!” “……” 武淞微微一笑,“我也是凑巧碰到他们,举手之劳罢了。” 他伸手指向林秋月,“林小旗也出了大力气。” 村民们的目光齐聚在林秋月身上。 林秋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我身为前哨村小旗,有维护前哨村治安的责任,是我应该做的。” 她看着大家崇敬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立即转移话题,“我会带着前哨村正军,将这群北凉尸体拉去卫上。” “大家已经找到我和武淞,都快些回去吧。” 村民们十分听话,纷纷散去。 而前哨村九个正军被林秋月留了下来,收拾着北凉流寇遗体。 嫂嫂潘紧莲,杜玉环和杜娇娘她们则是等待中武淞,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武淞也是腹中有些饥饿,跟林秋月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嫂嫂她们下山去了。 回到家中,吃过早饭。 武淞想起怀中藏宝图,吩咐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将手中稻米种分发给村中种稻米的村民,教导村民们种植旱稻。 他曾教导过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种地,她们会教好村民们。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答应了下来。 武淞则是离开武家小院,重返后山。 他来到后山,发现林秋月等人已经收拾干净北凉流寇遗体,下山前往定远卫。 没有别人打扫,正好一个人寻宝。 武淞从怀中拿出藏宝图,仔细比对藏宝图中标志物,以及后山中突出的景象。 他发现图中画有一棵伞状大树,结合后山地形图,果然在西面不远处发现类似大伞的树木。 武淞脸上一喜,连接图中红叉和伞状大树,很快在后山中找到红叉所在的位置。 他走到红叉位置,脸上立即浮起不可置信的目光。 红叉标识的位置,竟然是他和林秋月夜宿的山洞! 合着他昨晚在金山银山上面睡了一晚! 第55章 惊魂衣冠冢! 武淞错愕的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洞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洞内竟会有宝藏! 他仔细核对了眼藏宝图,结合红叉周围的标志,果然能在洞口附近找到相应的景象。 藏宝之地就在洞里! 武淞眼睛微眯,要是没有藏宝图,他是一辈子也想不到,这么普通的洞穴里,可能会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不过洞穴是藏宝之地,他睡了一晚上,怎么就没发现什么蹊跷呢? 武淞挑了挑眉,迈步走进山洞之中。 一进山洞。 武淞看到熟悉的景色,光秃秃的洞穴墙壁,地上还有燃烬的火堆,空气中残留着林秋月身上的阵阵幽香。 他没心情回味幽香,而是调动丹田内力游走全身,随之汇聚到双眼。 顿时,他眼中世界变得缓慢无比,一草一木,一粒尘埃,一条细小的缝隙等,尽数收入眼底。 武淞眼睛一动,地毯式排查洞穴内的每一寸角落,哪怕是指甲大小的缝隙也不放过! 虽说不知道藏宝之地会有多少好东西,但只要有一块拳头大的黄金,也足够整个前哨村所有人活上十年! 不一会。 武淞发现洞穴最里面的墙壁,有一条小拇指大小得裂缝。 别的缝隙都能看到里面闭合之处,也就是缝隙有终点。 而洞穴里面的裂缝,里面竟然是空的! 这也是他调动了丹田内力,眼睛视力远超常人,不然很难有人发现这条裂缝的诡异之处! 武淞喜上眉梢,藏宝之地应该就在这条裂缝之中! 他仿佛看到,藏宝之地中的金山银山向他招手! 武淞又细致看了一遍洞内中的情况,除了这条裂缝,其他都是正常的山体缝隙。 那就拿这条裂缝入手,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武淞想到这里,迈步来到裂缝面前,弓步蓄力,重重一拳打在裂缝之上。 “砰!” 金石交错。 裂缝瞬间开裂,条条裂纹如同蜘蛛网一般,沿着裂缝铺散开来! 整个山洞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地动山摇! “轰!” 裂缝裂纹轰然倒塌,一个一人高,半月状拱门出现在武淞面前。 武淞微眯着双眼,用手扇了扇墙面倒塌激起的烟尘,小心的迈步走入。 拱门内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雕刻着兽面人身,身披重甲,双眼血红的战士。 战士们手持刀枪斧钺,凶神恶煞的注视着走在走廊中的人。 无论是走到哪里,眼睛始终落在人的身上。 武淞发现了这个情况,他赞叹兽人战士雕刻的传神,也惊讶这些眼睛下了功夫! 换作大炎人,肯定会惊恐这些兽人战士的双眼,毕竟雕刻作品的眼睛会跟着人动,这也太可怕了! 只是武淞是高材生,记得有雕刻大师,可以将雕刻作品的眼睛做的犹如真人一样。 但那是现代,有如此能力的雕刻大师都屈指可数,这山洞走廊不知过去了多久,竟然也能有如此工艺。 可想而知这个藏宝之地非比寻常,最少是钱家这样的大家族,才有如此气魄建造出如此奢华的藏宝之地! 连入口都这么好,里面藏着的宝贝就更让人期待! 武淞心中一喜,走起路来就更加迅速。 突然! “咔!” 一声脆响从武淞脚下地板传来。 武淞只觉得脚下地板下陷了一寸! 他心中暗道不妙,这座藏宝之地竟然有机关! 难怪走廊两侧看起来这么诡异,原来是暗藏杀机! 武淞停下脚步,精神紧绷的看向两侧墙壁。 只见墙壁上的兽人战士全都张开嘴巴,一支支闪烁寒芒的弩箭飞速从嘴中射出! 密密麻麻的弩箭,只需一秒就能将人射成刺猬! 然而快若闪电的弩箭群,在武淞眼中慢若乌龟! 他迅速找到弩箭群覆盖的漏洞,一个箭步蹲到漏洞之中,躲开如同雨下的弩箭群! “叮叮叮!” 随着一波弩箭射空。 兽人战士们的嘴里又亮起一支支闪着寒芒的弩箭,又是一轮铺天盖地的齐射! 武淞倒吸一口凉气,好歹毒的机关! 这也就是他,换作其他人,非死在这条走廊之中不可! 他又不得不赞叹设计这条走廊陷阱之人,先是用兽人战士们恐吓来人,但又不立即置人于死地。 等人放松警惕,在不起眼的地方设置触发机关,机关一旦发动,神仙来了也得掉层皮! 每一步都将人心拿捏死死的,越想越觉得恐怖! 不过幸好是他武淞,身怀内力,眼睛视力远超常人,这才能寻得一丝活命的空间! 光是走廊就如此凶险,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惊天的宝物! 武淞左闪右突,每一次都险之又险的躲过箭雨齐射,一步一步的缓步向前。 不知过了多久。 武淞不知躲过多少轮的箭雨,这才走到走廊尽头,来到一扇大门面前。 他躲闪箭雨,一脚踩到大门前的一块地砖。 “咔!” 武淞听到地砖底下传来熟悉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颤。 上一次是箭雨,这一次又会是什么? 随着声音落下。 墙壁上的兽人战士闭上了眼,停下了箭雨。 而眼前的大门却咿呀呀打开,一块圆滚滚的巨石犹如脱缰野马一般滚落过来! 武淞嘴角抽动,一步一个杀机,果然没好事! 要是洞中不给座金山,他都想给这里炸了! 武淞来不及多想,他转身拔腿就跑,速度比平时快上一倍! 不得不快,慢点就被巨石卷入下方,被碾成肉泥! 很快。 武淞跑出拱门,侧身躲在拱门旁。 巨石擦着他的衣角从拱门中撞出,砰的一声镶进洞穴墙壁,这才安静了下来。 武淞看着沉重的巨石,心有余悸。 寻宝是真刺激,一不小心就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幸亏没带林秋月过来,不然林秋月会死在他眼前! 武淞长舒一口气,迈步再次进入拱门中。 他冒了这么大风险,不得到里面的宝藏,他寝食难安! 这次武淞加倍小心,每走一步都十分谨慎,每踩一块地砖都小心试探,生怕再次都箭雨洗礼,或者被巨石赶着跑! 半个时辰过去。 武淞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大门之后。 他抬头一看,大门后是一处半球形空间,空间宽阔无比,头顶闪烁着点点繁星,犹如天上星河。 再看向前方,地面呈正方形,起伏不平,还有清水从中流淌,模拟地表山川大河。 武淞眼睛迷成一条缝,这藏宝之地的主人有些本事,不但能费尽心机的设计出环环相扣的必死机关,又能设计出天圆地方的藏宝之地。 就是不知道,藏着的宝物是不是好东西。 武淞小心翼翼的缓步向前,观察着里面的一分一寸。 他一眼看见地面正中心,支着一块木架,架子上挂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制衬衣,木架顶还放着一块玉质大印!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武淞眼中有些失望,合着惊心动魄半天,到头来是座衣冠冢! 希望这蝉翼纱衣,还有这块大印,别让他太过吃亏! 第56章 狼群围攻! 武淞看着大厅正中,明晃晃放着的蝉纱衣以及玉质大印,他没有贸然过去拿。 走廊中的万箭齐发,还有门后巨石,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而宝藏就近在眼前,他可不能粗心大意,被藏宝之地的主人给阴了。 一发现情况不对,立马转头就走。 绝不能闹个人财两空的地步。 武淞精神紧绷,全神贯注的看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的地方。 不过他很快发现,走廊中危机四伏,而藏宝的大厅中却没有任何机关。 他有些疑惑,难道说大厅中的宝藏,是对闯过走廊危机的勇者奖赏? 武淞没有彻底放下心,缓缓朝着大厅中央的宝物逼近。 不一会。 武淞走到宝物面前,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他停住脚步,上下打量着木架上的蝉纱衣和玉质大印。 蝉纱衣足够他穿上,但前后透亮,只穿着蝉纱衣出去,跟光屁股没什么区别。 玉质大印晶莹剔透,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武淞眼睛一亮,这两个东西还真是宝贝,尤其是这玉质大印,定能卖上好价钱! 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金山银山,他心中还有些失落,不过一件蝉纱衣和一块玉质大印,也能勉强添补心中空缺。 武淞轻舒一口气,屏气凝神的将蝉纱衣和玉质大印拿了下来。 蝉纱衣入手轻盈,十分的丝滑,放在手上都感觉不到重量。 玉质大印却是十分温润,即便保存在着大厅中不知有多少岁月,还能散发着温暖。 武淞越来越感觉到这两件宝物十分稀有,看来这次寻宝不虚此行。 他将这两件宝物收好,继续游走在这大厅之中。 然而。 武淞寻遍整个大厅,连指甲大小的缝隙都没放过,却没有多出任何一件宝物。 他慢慢回到大厅正门,拿出怀中的两个宝物看了眼,不由得撇了撇嘴。 “我这次寻宝九死一生,却只得到这两件宝物,藏宝之地主人还真是抠门!” 武淞不死心的在看了眼大厅,没有发现任何疏漏,随即收好宝物,转身离开。 很快。 武淞走出走廊,来到他和林秋月睡在一起的洞穴。 巨石还镶在墙壁上。 他回头看了眼满地的箭矢,心有余悸道: “林小旗果然没说谎,寻宝者还真是危险丛生,一不小心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幸亏我寻到宝物,不然真是浪费时间。” 说完,武淞走出洞穴,朝着武家小院赶去。 武淞走到一半。 “呜嗷!” 狼群嘶鸣声从不远处传来。 武淞脚下不停,眉头却微微皱起。 传言后山除了有最为凶猛的老虎,还有不少残暴可怖的野兽出没。 可别看老虎凶猛,村民们最怕的却不是它,而是野猪群和狼群! 野猪群动辄数百,皮糙肉厚,还有一对锋利坚硬的獠牙,遇到危险直接横冲直撞,一人高的石块都会被撞碎撞飞! 即便是老虎碰到野猪群,也要自觉的让开道路。 狼群数量是少很多,三十头已经是极限,但狼群有狼王指挥,擅长扑杀猎物,每头狼的分工都十分明确。 猛虎也架不住群狼! 武淞可不想招惹后山中的凶狠野兽,还是赶快回家为好。 然而。 一个女人的哭喊声从狼群嘶鸣声方向响起。 “谁来救救我!” 武淞一下就听出女人是周思思,他的青梅竹马,一直想要嫁给他的女人。 他眉头紧皱起来,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声源处。 周思思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段时间很忙,不是种地就是谈合作,抽空还参加了正军日常训练,没怎么注意周思思。 周思思也是帮了他几次忙,不过没怎么主动跟他说话。 可没想到他这次上山寻宝,路上竟遇到周思思被狼群袭击! 后山这么危险,哪是一个女人能单独来的! 武淞不忍心见周思思葬送狼口,双脚一点地,飞速朝着狼群和周思思方向奔去。 他一边跑,一边沉声大喝,“思思别怕!武淞来也!” 只听不远处周思思惊喜道:“淞哥!” 可紧接着,她慌忙劝阻,“你不要过来!这里有二十多头狼!我不想你为救我送死!” 武淞心中一颤,二十多头狼的狼群,规模不小! 他是能打得过老虎,但遇到这么大规模的狼群,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但周思思是他青梅竹马,对他死心塌地,他不能见死不救! 武淞脚下未停,暖声安慰,“我来了,你我都不会有事!” 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距离周思思所在地越来越近。 还不等周思思回话,又传出其惊恐的爆鸣! “不要过来!” 武淞心中一紧,脚下生风,眼睛已经看到周思思。 周思思全身衣衫破碎,背靠着一棵大树,手中拿着一根木棍,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狼群。 狼群有二十多头狼,一头头龇牙咧嘴,眼露红光! 有的在周思思面前蹲坐假寐,有的围着周思思转圈,有的慢慢从周思思身后踱步靠近,只离周思思有五部距离! 武淞看在眼里,眉头皱成一团。 只要周思思身后的狼靠近咬中,全部的狼将群起而攻之! 可他距离周思思还有百步距离,就算他再快,也来不及帮助周思思被狼群吞没! 等他赶到,即便打跑狼群,周思思也已经命丧狼群之口! 得想想办法才行! 武淞急在心里,脚下幅度变得更大,只觉得胸口有块沉甸甸的物品上下跳动,撞击着他! 他眼睛一亮,想起是洞穴中寻宝得来的宝物,玉质大印! 不由分说,他连忙从怀中拿出大印。 也是因为着急,大印缠在蝉纱衣中,大印连带着蝉纱衣一起被他握在手心。 他看着周思思身后的狼,只离周思思有一步之远! 来不及解出蝉纱衣中的大印,只好顺势将大印连同蝉纱衣,一起投掷向周思思身后的狼! 大印犹如一道闪电,‘唰’的一声破空砸中那头狼的脑袋! “嗷呜!” 那头狼发出一声惨叫,脑袋上鲜血直流,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很快就没了声息。 周思思下意识的往后一看,这才反应过来有狼从她身后袭击,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好狡诈的狼群! 前狼假寐让她放松警惕,转圈狼分散她注意力,而后狼偷袭才是真正的杀招! 要不是武淞及时出现,她已经被后狼咬中,狼群围攻,从而香消玉殒! 狼群发现围猎计划被破坏,猎物还有帮手过来,它们索性也不装了,全都蹲起身子,身体后倾,支起闪烁着寒芒的獠牙,猛的围攻起周思思! 周思思脸色大变,拼命的用木棍攻击近身的狼群! 可狼群前赴后继,转眼间她就坚持不住,甚至木棍都已经断裂! 没有防身的武器,她瞬间就会被狼群撕个粉碎! 而武淞距离她还有十步的距离,还是来不及保护! 她还没有嫁给武淞,难道就要死在这里? 第57章 待到青梅初长成 “思思!披上那件衣服!” 当周思思绝望之际,武淞急切的大喊一声,伸手指着掉落在周思思身旁的蝉纱衣,示意其披上。 武淞刚刚扔出大印,一直关注着狼群的情况。 他看到狼群围攻周思思,心中十分着急,恨不得瞬移到周思思身边,将周思思护在怀中。 可他距离周思思还有一些距离,怎么也赶不上狼群撕咬。 不过他发现狼群利爪抓到蝉纱衣上面,蝉纱衣被利爪勾起,却没有丝毫碎裂! 武淞一想藏宝之地凶险万分,所藏的宝物绝不可能不稀有! 别看蝉纱衣薄如蝉翼,好像有些不输现代防弹衣的防御! 于是武淞死马当活马医,赶紧让周思思穿上蝉纱衣。 周思思微微一愣,很快缓过神来,她已将武淞当成未来的夫君,自然要听夫君的话。 她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抓起身旁的蝉纱衣,紧紧的披在了身上。 刚刚大印和蝉纱衣就落在她身旁不远,伸手就能抓得着。 二十多头狼刚刚被武淞急切的声音吸引,它们一起转头看了眼武淞,留个周思思披上蝉纱衣的时机。 当它们转头准备撕咬周思思时,发现周思思蜷缩在树下,身上好像多了些什么。 只不过狼群智商不如人,它们眼中只有弑杀的渴望! 然而它们爪抓牙咬眼前的猎物,却惊愕的发现根本无法破防! 猎物身上就像是有一层防护罩一般,任何攻击打在上面,全都丝滑滑落! 它们傻了眼,凶戾的眼神中,流露出疑惑。 爪子牙齿都很锋利,树皮都能轻松撕碎! 更别说是一个肉体凡胎的猎物! 可就是伤不到猎物,这怎么可能? 周思思本来没把蝉纱衣当成活命宝物,只是武淞让她做,她照做而已。 她已经等着被狼群撕咬吞噬,可没想到狼群的攻击落在她身上,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这群狼可是爪子牙齿散发着锋利的寒芒,眼睛中满是对杀戮的渴望,怎么会对她手下留情! 难道说是蝉纱衣救了她一命? 周思思疑惑的看了眼,只见狼群的尖牙利爪落在蝉纱衣上,连一点划痕都没有留下! 这到底是什么衣服,看起来没什么防御力,却是防御力惊人! 武淞看在眼里,脸上一喜! 还真让他赌对了,蝉纱衣果然是件不可多得的防御宝物! 武淞快步来到狼群之中,调用丹田内力,使出古武招数,飞快打倒离他最近的三头狼! 狼群发现不对劲,围猎不成,它们反而有了危险! 这样下去,整个狼群都要死在猎物手里! 它们立马树倒猢狲散,恨不得多生两条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武淞! 武淞没有追赶,而是将打倒的三头狼拧断脖子,确保不会装死反咬一口。 然后他躲在周思思身前,长舒一口气,暖声安慰,“思思,有我在,你已经安全了。” 周思思忽闪着圆溜溜眼眸看向武淞,感激道:“淞哥,你救我一命,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你!” 武淞有些无奈,轻轻拍了拍周思思额头,“待你到了成家的年纪,我才会考虑要不要娶你。” 周思思眼神坚定,“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我会让你满意的!” “好。”武淞不忍心拒绝青梅,于是顺着周思思的话往下说。 “你初长成之日,我若未娶,就是你进我武家门之时?” 周思思忘了身上被狼群撕咬的痛苦,脸上浮起激动的笑容。 “两年时间很快过去,到时就算你已娶,我也要给你当小当妾!” 武淞嘴角微动,人太优秀也不是好事,总是有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他看了眼周思思的面容,微笑着点点头,“等到时候,你想好了再说。” 说完,他伸手一摊,“你身上的蝉纱衣该还我了。” 周思思被武淞转移了注意力,伸手将身上的蝉纱衣脱下,放到了武淞手中。 虽说蝉纱衣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但毕竟不是她的东西。 既然未来的夫君索要,她毫不犹豫的还了回去。 别说是蝉纱衣,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毫不迟疑! 她也想问武淞蝉纱衣的来历,但武淞不说,她也不好意思问。 武淞没想到这么容易收回蝉纱衣。 大炎女人还真是憨厚善良。 武淞收好蝉纱衣,然后来到玉质大印旁边,将其捡起。 他将大印放在手心,发现大印上没有一滴狼血残留! 刚刚大印可是将一头狼的脑袋砸破,导致血流不止,怎么也得留在大印上一些血渍! 武淞想起现代小说中的上好宝刀,可以做到杀人不沾血,难道说这块大印也有这功效? 他想不清楚,但他对藏宝之地的两个宝物有了新的认知。 本以为两个宝物只是稀罕物,卖给商人能多卖点钱,不配他冒险寻到。 但现在看来,这两个宝物是稀世珍宝,能在关键时刻救人性命,杀人于无形! 他哪能在想着卖掉这两个宝物,未来他这个正军可是要参加炎凉大战,这两个宝物可是他的杀手锏! 武淞一脸满意的将两个宝物放入怀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周思思。 这女人真是他的福星! 要不是周思思被狼群围攻,他着急用这两个宝物解围,他怕是永远不知道这两个宝物的价值! 周思思抬头看到武淞,不由得脸颊一红,羞答答的低下了头,“淞哥,你直勾勾的看我干嘛?” 武淞轻咳了两声,“我只是奇怪,你一个大姑娘,没事单独来后山干嘛?” 周思思立即解释,“我是看到你独自上山,担心你会有危险,所以跟过来看看。” 她叹了口气,“可是我一路上寻你不见,心里愈发着急,一不小心就闯进了狼群领地,被狼群围了起来!” “我已经跟狼群周旋了一会,实在是没了力气,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怕是要……要死在这里!” 周思思双眼泛红,目光中还有着恐惧。 她抿了抿嘴角,一头扎进武淞的怀中,脑袋深埋武淞的胸口,浑身不停的颤抖! 武淞只觉怀中一暖,低头看到周思思乌黑亮丽的长发,下意识的想将其推开。 他心中是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束缚,但周思思还未长大,在他眼里还只是妹妹。 他再怎么喜欢女人,也不会对妹妹动手! 不然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可他的手落在周思思头上,却没有推开,只是轻轻抚顺其长发。 周思思是惊吓过度,想找个温暖安全的港湾缓解一下。 他武淞就是心有芥蒂,也不能一点风情都不讲。 那就让周思思好好休息一下,反正后山很少有人来,不会有人传他们之间的闲话。 第58章 卫上的奖励 武淞任由周思思抱着,平复她紧张恐惧的心情。 周思思感受到温暖安全,一时不想离开。 就这样过了一会。 周思思心情平复了许多,继续抱着武淞有些不合适。 虽说她的心已经属于武淞,但毕竟她还没正式过门,她和武淞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一个大姑娘抱着不是夫君的男人,让别人看到,不得被戳破脊梁骨! 况且武淞很忙,还有那么多旱稻要耕种,她可不想耽误武淞太多时间。 周思思想到这里,不舍的离开武淞温暖的怀抱。 她低着头,抿着嘴角,身体扭捏着不好意思道:“抱歉,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武淞微微一笑,“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随后,他关切道:“你以后不要一个人来后山,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知道么?” “嗯!”周思思轻轻点头回应,“我听淞哥的。” 武淞拍了拍她的额头,“走吧,我带你下山。” 说着,他护着周思思,慢慢的朝山下走去。 途径武淞家田地。 周思思看到潘紧莲和杜玉环在帮助其他村民种植旱稻,而武淞家的田地却还是粟米苗。 她停下脚步,目光看向武淞,“淞哥,你忙你家的农活吧,我可以一个人回家。” 武淞看了眼周思思,嘴角勾起温和的笑意,“几步路的事,我送你回去后,再来干农活也来得及。” 周思思脸颊微红,脸上有些欣喜。 淞哥心里有她! 不过她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现在衣衫不整,万一被村中人看到,会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是看到了潘紧莲和杜玉环等村中人,但她们都忙于耕种旱稻,没有看到她和武淞走在一起。 武淞不以为意,“我不在乎。” “我在乎!”周思思清澈的眼眸看着武淞,“我不想因为我,给你带来困扰。” 武淞错愕的看着周思思,这个青梅真是什么都为他着想,是个不错的女孩。 他见周思思坚持,微笑着点点头,“那好,你一路小心,遇到什么危险,及时来找我。” 周思思嫣然一笑,随即告别武淞,急匆匆朝着村里跑去。 武淞看着周思思背影,脑海中回想着他们在山中的点点滴滴,眯着双眼微微出神。 直到周思思身影消失。 武淞才回过神来,目光看向他家的田地。 他也看到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在忙着帮助村中其他家耕种旱稻,可他家的旱稻却无人管理。 以至于前哨村土地成片都种上了旱稻,唯独他家还是粟米苗。 他才是种植旱稻的第一人,怎能落于人后。 而且适合种植旱稻的时间所剩无几,在不及时种植照顾,秋收的收获必然不会理想。 武淞想到这里,一头扎进他家田地,撸起袖子开始拔粟米苗。 三个时辰后。 武淞将他家田地中的粟米苗全部拔除,只剩下种下旱稻种,以及日常浇水除草。 当然,他不可能像在杂交稻种时那么用心照顾。 三亩地都让他有些累,十五亩地简直是要他的命! 而旱稻是水稻杂交出来的稻种,需要大量的水灌溉。 前哨村灌溉水源是来自村东小河,即便他愿意劳心劳力天天挑水灌溉旱稻,其他村民家里可没什么男人,没那个体力天天挑水。 武淞扫视了一圈前哨村土地,眼睛眯成一条缝。 既然选择耕种旱稻,旱稻又需要大量水源,何不如修条水渠,省去村民们天天挑水的力气。 一劳永逸。 武淞打定主意,准备晚上找所有村民商量下修水渠的事。 要是村民们都答应下来,就让前哨村正军完成这项工程。 既能使水渠快速完工,又能锻炼正军的体能,一举两得。 武淞想到这里,趁着天色还没暗下去,快步回到家中,取出稻种种进自家地里。 太阳渐落西山。 武淞已经种完了十亩地的稻种。 他本来想一口气种完所有的地。 却听到地头传来嫂嫂潘紧莲的呼喊。 “叔叔,你怎么在地里?” 武淞抬头一看,发现地头前站着浑身泥污的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 她们脸上流淌着汗水,用手轻轻擦拭,别是一番美丽的风景。 武淞脸上露出笑意,“我早就忙完后山的事,回来路上看到你们在帮助村民,而自家的田地还在荒着。” “于是我就没打扰你们,自己干起了自家的农活。” 嫂嫂潘紧莲莞尔一笑,“你倒是不闲着。” 一旁的杜玉环满脸疲倦,“我和嫂嫂也忙了一天,现在是又累又饿,我早就想回家休息一下,好好吃顿晚饭。” 武淞笑了笑,拍了拍手中的土,“那还等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回家。” 杜玉环眼睛一亮,脸上满是开心。 嫂嫂潘紧莲也没制止,轻轻向武淞招了招手。 武淞扛起剩余的稻种,快步走到她们面前,带着她们朝村中赶去。 他一路上,通过闲聊得知,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已经将种植旱稻的技术传递给所有的村中村民。 村中村民没有一个不认真学习,基本上都掌握了种植旱稻的方法。 武淞满意的点点头,目前种植旱稻的进度很不错,要是能将水渠修好,秋收稻米肯定会堆积成山! 修水渠的事,得快点落实下去才行! 不一会。 武淞回到了家中。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休息了一下,便开始做晚饭。 晚饭过后。 武淞挨家挨户去叫村民,让村民们集中在村头,向大家讲了修水渠的方案。 村民们听完后,随即爆发出欢呼雀跃的声音。 “终于不用为浇水犯愁了!” “还的是武家二郎,真是有办法!” “……” 武淞嘴角上扬,村民们还真是朴实,都没想过修水渠的危害,什么都听他的。 不过他为了村民们的信任,以及更好的稻米收成,他也不会害村民们。 正在这时。 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 村民们登时安静了下来,疑惑的看向声源处。 武淞也看了过来,借着微弱的夕阳光芒,看到林秋月和其他九名正军骑着马,拉着一辆马车和一匹高头大马,朝着村头疾驰而来! 他眼睛微眯,心中诧异,前哨村加起来都没有十匹马,怎么林秋月她们会骑着这么多马回村? 其他村民心底也有这样的疑惑。 林秋月她们的马快,不一会就到了村头。 她们勒紧缰绳,勒令马匹停下,随即翻身下马。 林秋月将她的马交给郑浑,然后牵起那匹无人骑的高头大马,一脸喜悦的走向武淞。 “武淞,这次我们可立了大功,卫上特殊奖励给我们前哨村正军一人一匹战马!” 她走到武淞面前,将手中的高头大马缰绳递了过去。 “这是卫上的奖励,你快骑上试一试!” 第59章 弱不禁风的女人 武淞这才明白,难怪林秋月等人全都骑着马,还多出了一匹马,原来都是卫上给的奖励。 不得不说,北凉流寇的奖励还挺惊人,竟然能有十一匹战马! 大炎领土不是很适合出产马,一个军屯村都找不出十匹,能征善战的战马更是屈指可数! 武淞惊喜的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浑身是红色毛发,没有一根杂毛,双眼炯炯有神,四蹄比碗还大! 传说中的赤兔马也不过如此! 怎能叫人不喜爱! 他有些激动的接过林秋月递来的缰绳,“我试试!” 说着,他一领缰绳,脚踩马镫,翻身一跃,骑在了马背上! 其实这是武淞第一次骑马,只是他现在身体素质好,学习电视中武将骑马的片段,没想到驾重熟轻。 武淞有些紧张激动的抓住马背上的缰绳,双腿紧夹着马腹,轻声喝道: “驾!” 胯下红马很有灵性,嘶律律叫了一声,然后迈开四蹄,飞速冲了出去! 武淞立即伏在马背上,双手像是控制方向盘一般,左右控制缰绳,调整红马奔跑方向。 红马温顺,按照武淞的控制奔跑。 武淞脸上乐开了花,都说好马难驯,可他这匹红马就很听他的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良驹认主么? 武淞兜了一圈,然后回到了村头,与林秋月等人会合。 林秋月等人看到武淞飘然下马,对红马驾驭的很不错,全都露出诧异的目光。 在她们印象中,武淞从小体弱多病,别说是骑马奔跑,连靠近马的次数都少! 更何况前哨村的马不足十匹,武淞更是很少遇到。 没想到武淞竟然能轻松骑上红马,真是意想不到! 最为惊讶的是林秋月,本来她看上了这匹红马,只是想着武淞功劳最大,就将红马让给了武淞。 不过她在领马时,还是想骑下红马,可红马却不停前仰后翻,要不是她身手敏捷,不然都被红马掀翻在地! 还想着武淞驯服红马需要一些时间,可没想到红马就像是认可了武淞一般,没有丝毫反抗! 这怎么可能! 林秋月不由得上前问道:“武淞,你是怎么让这匹马听话的?” 武淞疑惑,“我什么也没干啊!” “这匹红马本来就很温顺!” 林秋月和郑浑等人大眼瞪小眼,她们可都是见识了红马的野性,根本不让人亲近! 武淞见状,更加不解,“你们这是怎么了?” 林秋月等人将红马难驯的事说了一遍。 周围村民们这才知道武淞的厉害,不但无师自通学会了骑马,还骑的是最烈的马! 这武淞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一点都不像之前体弱多病的武淞! 又是武力迅猛提升,痛打周屯长的爪牙,又是杂交出旱地种的旱稻,帮助村民耕种,今日又是骑上旁人连碰都不能碰的红马! 给人太多惊喜了吧! 武淞听完林秋月等人的话,轻笑着拍了拍红马后背,“应该是红马有灵性,认可我当它的主人。” 林秋月等人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出什么漏洞。 武淞满意的看着红马,沉沉说道:“你遍体红色,以后就叫你赤龙吧。” 赤龙似乎听懂了武淞的话,双眼放光,嘶律律叫了一声,仿佛对赤龙这个名字十分满意。 周围人一脸惊讶,这赤龙也太通人性了吧! 哪里像匹马,简直是马皮里裹着一个人! 武淞得此良驹,真是捡到宝了! 怎么便宜都让这小子给占了! 真是叫人羡慕嫉妒! 武淞看了眼西落的太阳,以及渐暗的天色,随即大手一挥,“天色不早大家请回吧!” 村民们纷纷告别武淞,散开回家去了。 林秋月叮嘱郑浑等正军,“明天继续日常训练,天一亮就来后山集合。” 还不等郑浑等人答应。 武淞想起修水渠项目,轻声打断,“不,明天去村东小河边集合。” 郑浑等人一脸懵,到底去哪集合? 林秋月蹙眉不解,“去小河干什么?练习游泳么?” 武淞一本正经解释,“与北凉作战,都在平地,河流不多,没必要学习游泳。” “明天去小河,我是打算让大家继续练体能,顺道帮助村民们修水渠。” “修水渠?”林秋月诧异问道。 郑浑等正军也是十分茫然。 武淞将他的水渠计划和盘托出。 郑浑等人听的是云里雾里,不过感觉到修水渠对前哨村很有好处。 林秋月眼睛一亮,有些激动道:“这可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好事,说不定事迹会被记录在定远卫志中,我们会青史留名!” 郑浑等人脸上浮起激动,虽说还是听不明白,但青史留名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不就是修水渠,他们一定会修好! 他们立马同意了下来,保证明天一早集合在小河边。 林秋月解散了他们,随即他们骑着马回家去了。 武淞和林秋月牵着马,带着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回到了武家小院。 接下来两天。 武淞指挥着林秋月和郑浑等正军,按照他的规划修整水渠。 他还抽空帮助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耕种他家的旱稻。 一切都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走去。 第三天一早。 武淞安排好家里和正军的任务,他却在家等待着钱夷光到来。 按照钱夷光的说辞,三天后会有跟定远卫军队合作的消息。 这可是他目前咸鱼翻身最重要的机会,他十分重视。 然而。 武淞在武家小院等到了中午,始终没见钱夷光过来。 他望眼欲穿的看着院门外,眉头越皱越紧。 钱夷光每次过来武家小院,都不会超过中午。 可现在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让人心神不宁。 武淞实在是等不下去,于是出门走向通往定远卫的必经之路,想着迎迎钱夷光。 要是一路遇不上,那就去到定远卫瞧瞧情况。 可他刚走出前哨村地界,迎面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中间,周围还有十名身穿轻甲的护卫分散而立。 武淞挑了挑眉,每次钱夷光都是坐马车来前哨村,只不过没见过带护卫。 难道说钱夷光成了随军商人,出门要有护卫保护? 虽然他没见到马车里的人,但除了钱夷光,哪个有钱人家会来前哨村这个地方? 更何况今日正是和钱夷光约定好见面的日子,他就顺理成章的认为马车里的是钱夷光。 武淞快步上前,挥手大喊,“夷光!你在这干嘛?怎么不进村?” 十名护卫目光齐聚武淞身上,脸上满是警惕,甚至手都按在腰间刀柄上,准备随时抽刀厮杀! 武淞感受到护卫的杀气,下意识的站住了脚步,眼露寒芒的盯着这群护卫。 一时间剑拔弩张! 正在这时。 女人轻咳声从马车内传来。 紧接着柔弱轻柔,而又如沐春风的女人声从车内传出。 “我不是夷光,而是蔷君。” “我是定远卫一名总旗,要去前哨村巡查,一时找不到方向。” “请问外面来人,你知道前哨村在哪么?” 第60章 你们是姐妹? 武淞眉头一皱,又是一个当兵的女人,而且听声音柔柔弱弱的,心中泛起了嘀咕。 “我是前哨村正军武淞,请总旗大人见面说话。” 他有些怀疑总旗的身份,想要验证一下。 马车周围的人面色一冷,凶神恶煞的瞪着武淞。 “大胆!总旗大人何等样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小小前哨村正军,不但冲撞总旗大人马车,还妄图面见总旗大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光一个冲撞总旗的罪名,就够罚你二十军棍!” “……” 武淞眸光冷了下来,好歹他前哨村正军也是为了大炎抛头颅洒热血,到了这群卫上总旗下属正军们的嘴里,却得不到一点尊重! 总旗大人多什么? 一个柔弱女人,到了战场见到凶悍的北凉军,别说上阵杀敌,估计裤子都得湿透! 不就是见上一面,又不是削肉剔骨,至于打他军棍? 更何况马车中的女人,还不一定是所谓的总旗! 武淞越想越气,刚要怒声反驳。 正在这时。 马车中传出蔷君怒音,“都给我住口!正军武淞并没提出过分的要求,你们怎么能如此威吓他!” 蔷君的声音还是十分娇柔,但透露出一股威严,使马车周围正军面色一慌,不再对武淞造次。 武淞不去搭理这些正军,而且饶有兴趣的看着马车。 这个蔷君有些意思,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但蔷君很可能是总旗,那可是能管理五个小旗的高官。 用现代思维讲,普通正军相当于普通士兵,小旗相当于班长,而总旗差不多是连长级别。 只是一般情况下,总旗会在卫上,一年都不会来一次军屯村。 这也是武淞怀疑蔷君总旗身份的一个重要原因。 武淞还是狐疑道:“总旗大人,还请你出来一见,顺便我想看下你的总旗令牌。” 小旗以上的军官都有令牌,他就看过林秋月手上的小旗令牌,是一块铁制圆形牌子,正面刻着小旗字样,反面刻着定远二字。 马车周围正面眸光一冷,死死瞪着武淞看,只不过没有发出任何不满的话。 毕竟总旗勒令过他们,他们自然不敢多说。 然而,马车中的蔷君温柔道:“好,我让你看看便是。” 话音一落。 一双白皙的素手挑来马车门帘,紧接着一位身穿白衣,全身白若清雪的女人走出马车,身上散发着肃穆却又有些和蔼的气势。 武淞挑了挑眉,眼睛微眯,这女人容貌和林秋月有三分相似,要不是姓氏不同,还以为是一对亲姐妹。 不过蔷君明眸皓齿,全身白净不染风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还有林秋月给人以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感觉,与蔷君沉稳内敛,张弛有度的谋士感觉完全不同。 武淞很快否决了林秋月和蔷君有亲属关系的想法。 蔷君已经在手下正军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慢慢来到武淞面前。 其手下正军如众星捧月般保护着她,警惕的看着四周,尤其是面前的武淞。 武淞无所谓的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着蔷君。 蔷君有停下脚步,看着武淞莞尔一笑,然后从腰间结下一块铁制圆形令牌,伸手递给武淞。 武淞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只见令牌正面写着总旗字样,而反面却是写着御北司三字! 令牌是军人的象征,一经发现有人造假,直接判罚斩立决! 即便是大炎最厉害的造假高手,也不敢去假造总旗令牌! 况且蔷君的总旗令牌,无论是制作工艺和材质,与林秋月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蔷君这个弱女子,还真是总旗大人! 只是这个御北司三字,表明蔷君属于司上的人。 可司上的总旗,怎么会来前哨村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武淞琢磨不透,直接问道:“总旗令牌的确是真的,只是你来前哨村有何目的?” 说着,他将令牌扔回给蔷君。 蔷君接住令牌,顺势绑回腰间,随即如沐春风般笑道:“我担心我妹妹,过来看看她。” 武淞一怔,前哨村不大,他认识村中每一个人,却从未听说过有人在司上有亲戚。 再结合蔷君的年纪,看起来只比林秋月大上一两岁。 难道说…… 武淞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问道:“你妹妹不会是林秋月吧?” 蔷君微笑着点点头,“我叫林蔷君,秋月的确是我妹妹。” 武淞眨眨眼,他怎么也想不到性格大大咧咧的林秋月,会有林蔷君这个沉着冷静女人的妹妹! “亲的?” “同父同母!” 武淞有些懵,都是爹生娘养,怎么会有差距这么大的姐妹? 不是说她们不好,她们都是美女,走在路上回头率都是百分百,但谁也想不到她们是出自一家! 武淞长吐一口气,还在消化这个事实。 林蔷君轻声道:“我昨日听说我妹妹遇到北凉流寇,于是我连夜好来寻她,可我人生地不熟,不知前哨村方向。” “正好你是前哨村正军,你帮我指指路。” 武淞缓过神,伸手指向前哨村方向,“你沿这条路走,遇到的第一个村子就是前哨村。” “秋月住在我家,你到村子就问武淞家在哪就行。” 林蔷君不可思议,“秋月竟然住在你个男人家里?” “我没必要骗你。”武淞回应。 林蔷君恨铁不成钢道:“秋月啊秋月!你也太过任性!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住进男人家里!” 武淞挑了下眉,“我和她不住一屋,况且我家还住着嫂嫂和玉环,不会有人传闲话。” 林蔷君诧异的看着武淞,“你家住着那么多女人?” 武淞理所当然道:“还能住更多人,今天你要是留宿前哨村,也可以选择我家。” 林蔷君脸颊一红,如泛红的梅花,连忙摇了摇头,“我……我今天会走。” 武淞有些遗憾,“那你们先进村,我还要找人。” 林蔷君点点头,“多谢武淞正军。” 武淞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赶路。 他心中惦记着钱夷光,也惦记着他的未来商业版图。 林蔷君看着武淞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眼睛迷成一条缝。 “明明只是个村中登徒子,秋月怎么会住进这样人的家里?” 她眸光一闪,“难不成秋月看上了他?” 第61章 颠簸的马车 林蔷君秀眉微蹙,“不行,我要找秋月问个清楚!” 说完,她素手轻挥,指挥着周围正军,“你们快扶我上车,火速前往前哨村!” 周围正军们慌忙应下,然后将林蔷君扶上马车,朝着武淞所指的方向而去。 …… 武淞走在路上,看到一辆疾驰的马车迎面而来。 他瞧见赶车的马夫,正是之前来武家小院,钱家的马夫! 武淞脸上浮起笑意,钱夷光没有食言。 就是不知道随军商人的生意谈的怎么样。 马夫也瞟见了武淞,立马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武淞上前问道:“车里是夷光么?” 马夫点头,“正是我家小姐。” 话音一落。 钱夷光轻轻掀开车前门帘,矮身钻了出来。 她看到武淞熟悉的面容,又惊又喜,“淞君,你这是来接我的么?” 武淞微微一笑,“没错,你平时都是早上到前哨村,这次怎么中午还在路上?” 钱夷光心中一暖,淞君心中始终惦记着她! 她莞尔一笑,“生意上午才敲定下来,我已经用最快速度备车赶来了。” 武淞眼睛一亮,“你现在是随军商人了?” “不止!”钱夷光喜悦道:“我和你现在是御北都司唯一的一家,急行军干粮商人!” “御北都司未来所有的米粉制品,将全由你我提供!” “三个月后,军队需求最少十万斤米粉,按一斤十两白银收购,而且收购没有上限!” 即便是武淞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还得是御北都司军队,真是财大气粗! 米粉一斤十两,十万斤就是一百万两! 还多多益善! 前哨村一年就能发家致富! 俗话说战争一响,黄金万两,果然还是跟军队做生意赚钱! 这还只是最简单的米粉,要是更加复杂好吃的麻辣烫,过桥米线等等,那他不得赚翻天了啊! 还真如钱夷光所说,他武淞能单开族谱,名流千古! 武淞看向钱夷光,有些激动道:“你成就这么大的生意,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钱夷光端庄大方的笑了笑,“要不是你的米粉可口美味,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谈不成这门生意!”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暗淡,有些不好意思道:“但八爷,九爷也出了力,他们也会分一些钱出去。” “还有七爷和青书他们已经跟我彻底翻脸,以他们小肚鸡肠的性子,肯定会千方百计的阻碍我们。” 武淞云淡风轻,轻声安抚,“没关系,八爷,九爷他们的那份是应得的。” “至于七爷他们,我一时半会抽不出空,还得多劳你费心。” “但你到了无能为力的时刻,及时来找我,我有办法收拾他们!” 钱夷光浑身暖洋洋的,有武淞的帮忙,她心里别提有多踏实。 这就是有男人倚仗的感觉吗? 好像还挺不错! 钱夷光脸上一红,咬了咬唇角,心中小鹿乱撞! 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和武淞只是合作关系,远没有达到恋人般互帮互助的阶段! 武淞发现钱夷光满脸通红,不解的问道:“夷光?你想什么呢?” 钱夷光浑身一抖,脸红到耳朵根,像是被揭穿小心思的少女。 可她见多识广,很快就深呼吸两下,调整好心态,恢复了平静。 “我是想接下来的挑战,我是没有问题,只是担心你的米粉产量不够!” 武淞不疑有他,拍着胸口保证道:“一切尽在掌握,你就放心好了。” 钱夷光轻舒一口,总算没让武淞起疑,不然羞死个人! 同时她也相信武淞能够做到,在她印象中,武淞总是能创造惊喜! 不然她也不会输掉赌约,欠武淞一个月的丫鬟服务。 她和武淞一直在忙,赌约只好推辞履行。 随后,钱夷光和武淞说了两句,准备一起回前哨村。 钱夷光刚准备钻回车内,可看到武淞打算步行跟车,不由得心疼道:“淞君,你上来跟我一起坐车,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武淞脸上浮起笑意,“我还是第一次坐马车,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钱夷光捂嘴笑了下,“快点上来。” 武淞纵身一跃,跳进了马车之中。 钱夷光眼睛弯成了月牙,一直是武淞在帮助她,她终于能帮助一下武淞。 她轻轻拉上车前门帘,向着马夫吩咐道:“老黄,去武淞家。” “好嘞!”马夫老黄痛快答应,扬鞭赶起马车。 他一边赶车,一边暗自腹诽,“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小姐平时也跟男人保持距离,从未有过男人能上小姐的车厢!” “而武淞却是轻而易举的跟小姐共处车厢!” “小姐,你这是要坠入爱河!” 虽然他心里这样想,但他只是钱家老奴,不敢说出口。 况且钱夷光和武淞十分般配,能在一起也不错。 车厢中。 武淞跟钱夷光并排坐下,好奇的打量着车厢布局。 车厢被红布包裹,上面还绣着精美花纹,看起来十分喜庆。 就是车厢有些狭窄,是能坐上两人,但有些拥挤。 他右边身子紧挨着钱夷光,他想挪动一下,可没有空间让他躲开。 不过那温暖顺滑的感觉,还真有点舒服。 钱夷光早就红透了脸颊,抿着唇角低着头,羞臊的想坐到车底! 她没想到平时宽松的马车,竟然会因为多了一个人,变得拥挤不少! 就这么跟武淞亲密,她怎能不害臊! 武淞观察好车厢,目光落在身旁的钱夷光身上,微眯着眼睛道:“夷光,要不我还是出去走吧?” “不用!”钱夷光声若蚊蝇,“很快就会到了。” 武淞知道钱夷光害羞,但有舍不得他离开,便答应了一句后,沉默了下来。 可孤男寡女共处车厢,能轻松听见彼此的心跳,闻到对方的味道,身体紧挨在一起,温度逐渐升温。 他们都埋着头,相互不敢看对方。 偏偏这条路坑坑洼洼,驾车技术精湛的老黄躲开无数。 正赶上前面有一道长半丈,宽一尺,深三寸的深坑,横亘在马路上。 老黄避无可避,连忙向车内提醒,“小姐!注意颠簸!” 说着,他驾车压向深坑! 车厢中的武淞和钱夷光还没反应过。 “哐当!” 整辆马车猛地一颠,驾车的老黄都被颠起两尺! 车厢中的武淞反应敏捷,一手抓紧车窗,稳住了身子! 而钱夷光根本反应不及,身体腾空升起一尺,在空中失去了平衡。 再加车厢狭窄,她一头扎进了武淞的怀中! 她不由得两眼一黑,心脏狂跳,呼吸变得急促! 真后悔叫武淞上车! 她还是未出阁的钱家小姐,就这么跟武淞亲密,实在是羞死个人! 但武淞有紧实的胸口,强有力的臂膀,以及散发着的男人温暖。 不由得让她心头一荡! 第62章 有些本事的登徒子 武淞暖香在怀,他双手有些无处安放。 虽说刚刚因为颠簸,钱夷光才投入他的怀抱,但毕竟男女有别,这要是让人看到,肯定会被误会。 他倒是无所谓,村中已经传言他和林秋月、杜玉环、杜娇娘等人纠缠不清,虱子多了不咬人。 可钱夷光身为钱家大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被人误会和他不清不楚,可是会影响钱夷光的未来。 武淞低头看着陶醉其中的钱夷光,轻咳了一声道:“你还要抱多久?” 钱夷光缓过神,顿时脸上一红,惊羞的从武淞怀中脱出,背过身不敢看武淞一眼。 怎么一时迷失在武淞的怀抱中? 会不会让武淞误会,她不是个矜持的女人? 不过武淞的怀抱实在是温暖安全,那种感觉让她十分沉醉。 就是太过羞人。 钱夷光深呼吸两下,脸上恢复了些平静,“刚刚实在是颠簸,我不是故意的。” 武淞微微一笑,“的确这条路有些坑洼,等我有钱了,一定将这条路修缮平坦。” 钱夷光一怔,惊愕的看向武淞,“修路可是要花一笔大钱,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武淞却是摇摇头,“米线晾干后十分脆弱,颠簸很容易造成米线断裂,御北都司的军队也不会要。” 钱夷光陷入了沉思,随即道:“你说的不错,但钱家有七爷从中阻拦,绝不会出这笔钱,而你还没赚到钱,肯定承担不起。” 武淞轻笑,“谁说修路一定要花钱?” 钱夷光面露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淞眼睛微眯,“福泽村民的好事,村民们和正军也该出出力。” 钱夷光秀眉微挑,“你是想村民们自给自足?” 她砸舌道:“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武淞淡然一笑,心中做好了打算。 等正军们修完水渠,立马投入到修路工程中。 怎么训练不是训呢? 随着武淞和钱夷光闲聊,车厢中没有了尴尬的氛围。 只是道路坑洼,时不时还有颠簸,钱夷光还是会栽倒进武淞怀中。 一半是意外,一半也是故意。 过了一会。 马车停了下来,马夫老黄轻声道:“小姐,我们到了。” 钱夷光还卧在武淞怀中,有些不舍得起身回应,“知道了,我和淞君马上下来。” 她面容绯红,用手当扇子给俏脸扇风,是热的,也是害羞。 武淞玩味一笑,“别扇了,没那么热。。” 钱夷光瞥了眼,咬着嘴角蚊声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完,她伸手一挑车帘,逃似的钻了出去。 武淞笑着摇摇头。 这一路上,钱夷光了没少占他便宜! 不过有美女入怀,也算是十分舒服。 他也跟着钱夷光的脚步,走出了车厢。 武淞一出车厢,一眼看到熟悉的武家小院。 院门口有着林蔷君的马车,车旁还有林蔷君带来的正军,而不见一袭白衣的林蔷君。 钱夷光已经下车,看到林蔷君的马车,一脸促狭的看着武淞,“淞君现在发达了啊,还有别的大户人家找你。” 武淞微微一笑,“人家是御北都司总旗大人,秋月的姐姐,过来找秋月的,跟我没关系。” 钱夷光莞尔笑道:“你跟我解释什么?我跟你只是合作关系。” 武淞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别忘了,你还差我一个月丫鬟没还呢。” 钱夷光闹了个大红脸,飞了个白眼道:“我知道,等我一有时间,我好好伺候你一个月!” 话音一落。 院内传来一个女人轻柔且严肃的声音。 “你要伺候他一个月?” 武淞和钱夷光一怔,随即看向声源处。 只见一身白衣的白净女人,幽幽从院内走出,眼神清冷的看着他们。 钱夷光只觉得有如泰山压顶一般,呼吸变得急促,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武淞眉头一挑,“蔷君总旗,这是我和夷光的私事,没必要跟你汇报。” 钱夷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来人是林蔷君总旗大人,难怪有这么强大的气势。 林蔷君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 她的确没权力过问武淞的私事。 不过她还是打量了眼武淞,不是好气道:“登徒子!” 武淞挑了挑眉,“我武淞行的端立的正,怎么就成登徒子了?” 林蔷君秀眉微蹙,“你家里住着三位如花似玉的美女,村里还勾搭前两位女人,现在又跟这个女人不清不楚,你不是登徒子,还能是什么?” 武淞眯眼笑道:“我跟谁不清不楚,好像跟你没有关系。” “难不成你看了我一眼,对我一见钟情了不成?” 面对武淞的反问,林蔷君脸颊羞红,翻了翻白眼,“要不是秋月住你家,我才不会过问你的事!” 林秋月错愕的声音从林蔷君身后响起,“姐,我住这里和你过问他的事,有什么关系?” 林蔷君面色一僵,尴尬的回头看了眼,只见林秋月和潘紧莲,杜玉环慢慢走了出来。 杜玉环一见武淞,脸上浮起喜悦,“官人,你回来了!” 武淞笑盈盈的点头回应。 潘紧莲看了眼武淞,疑惑的看着林蔷君,“蔷君,你不是出来透透气么?怎么和叔叔闹起来了?” 杜玉环皱眉看着林蔷君。 林秋月一脸疑惑。 林蔷君眼珠一转,伸手指着武淞和钱夷光,“我一出来就听到,这女人要伺候武淞一个月!” 潘紧莲眨眨眼看向武淞,她才知道叔叔已经对夷光下手! 杜玉环和林秋月却是狡黠的看着武淞。 武淞轻轻摇头,将他和钱夷光的赌约说了出来。 “当时我只是跟夷光开个玩笑,谁知道被林总旗听了去,有了这些误会。” 钱夷光跟着说道:“我也是跟淞君有些生意往来罢了,并没有男女之情。” 她担心林蔷君误会,随即跟林蔷君说道:“我和武淞已经跟御北都司军队谈好了生意,一切急行军干粮,全都由我们提供。” 潘紧莲她们知道这个消息,脸上都扬起激动的表情。 随军商人的生意真成了! 而是还垄断了急行军干粮的生意,这以后肯定能赚大钱! 林蔷君忽闪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武淞,“我听说过都司采购急行军干粮的事,没想到竟然是你在提供!” 武淞淡然一笑,“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林秋月帮着解释,“姐,武淞本事可大了,已经救过我两次命,一回杀了老虎,一回斩杀五个北凉流寇!” 潘紧莲也跟着说道:“叔叔曾经为了帮我交单身税,五天赚了十两白银!” 杜玉环和钱夷光也说出了武淞光辉事迹。 林蔷君若有所思的看着武淞,心中暗自嘀咕,“这个武淞,是个有些本事的登徒子!” 第63章 替妹妹把关 林蔷君心中对武淞做出了评价,但她看向林秋月,发现林秋月看着武淞的眼神充满敬仰,她不由得有些担忧。 她自然了解林秋月大大咧咧的品性,很容易受人欺负,面对武淞这种有本事的花花肠子,只会越陷越深! 不行! 即便秋月对武淞心有所属,她这个当姐姐的,也得好好替妹妹把关! 你武淞在众人面前还算个正人君子,要是跟女人单独在一起,说不定会暴露本性! 林蔷君眼珠一转,随即微笑着看向武淞,“是我错坏了你,你是个不错的大炎正军。” 武淞无所谓的挥挥手,“没关系,我知道你在乎林小旗的安危,所以才对我有所提防。” “你能谅解就好。”林蔷君不好意思道。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秋月说你斩杀了五个北凉流寇,我想跟你一个人去看下现场,顺便欣赏下前哨村的风景。” “没问题吧?”林蔷君声音轻柔,却透露着不容反对的气势。 武淞不疑有他,微笑着回应,“没问题,正好斩杀流寇的现场在山里,我带你进山看看。” 可他看了眼马车,微微皱眉,“只是山路崎岖,马车无法入内,你还是跟我骑马上山吧。” 林蔷君面色微凉,眼神中有些惊恐。 林秋月看了眼连忙说道:“武淞,我姐不善骑马……” 武淞哈哈一笑,“我骑马带着她,不会有事。” “况且林总旗身子骨弱,要是跟我步行上山,怕是今晚要留住山上。” 林秋月抿了抿嘴角,没办法的看向林蔷君。 林蔷君面色惨白,紧握着双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就是骑马,我可以的!” 林秋月上前拉住她的手,担忧道:“姐……” 林蔷君轻轻拍了拍林秋月,“秋月,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 说完,她看向武淞,“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武淞看向钱夷光,“我先招待好夷光,然后才能进山。” “好!”林蔷君深吸一口气,“我等你!” 随后,武淞带着众人,进到了武家小院,围坐在院中。 本来武淞和潘紧莲住在武家小院,小院还显得挺大,但随着人员一多,只有院中才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武淞扫视了眼院中众人,眉头微微皱起。 这武家小院是应该扩大一些了。 钱夷光坐好后,她成了人群中心,端庄秀气的讲起她如何面见卫指挥使,如何通过关系,联系上都司军队采购官员,最终她怎样费尽口舌,才将急行军干粮的生意垄断下来。 嫂嫂潘紧莲等人纷纷赞赏钱夷光,为了前哨村的未来,以及武淞的前途,钱夷光可是出了不少力。 武淞也笑着感谢钱夷光。 这女人算是他在大炎第一个贵人。 从今往后,他和钱夷光是紧紧的绑定在一起,轻易无法分开。 一个时辰后。 钱夷光起身准备离开,叮嘱着武淞,“淞君,年底的干米线,你可千万提供上!” 武淞一脸笑意,“放心,前哨村干米线年底产量,绝对会超过十万斤!” 钱夷光笑着点头,“有你这份承诺就好。” 说完,她告别嫂嫂潘紧莲等人,上了马车,离开了前哨村。 她这次来说是跟武淞说下生意进度,其实就是想看看武淞。 也不知怎么的,她嘴上天天说不想武淞,可心底一直挂念,一天看不到武淞,她就有些寝食难安! 钱夷光没有跟男人谈过恋爱,不知道这种感觉名叫相思! 待钱夷光走后。 武淞微笑着看向林蔷君,“夷光已走,接下来该我陪你去山里转转。” 说着,他从院内角落中,牵出他的赤龙战马。 林蔷君一见两米高,遍体通红的赤龙战马,她双腿不由得打转,脸色苍白起来! 武淞搭了一眼,“要是林总旗害怕,这事就算了。” “不!”林蔷君豁了出去,“我从小到大没上过山,这次一定要看看!” 她扫视周围人,沉声道:“这次我要和武淞单独进山,谁也不许跟着去。” 嫂嫂潘紧莲她们还有种地和修水渠的任务,本来已经浪费了半天时间,自然不会跟着去。 林蔷君的手下正军们面面相觑,他们受命要保护好林蔷君,可林蔷君的命令又不得不听。 左右为难。 林蔷君见状,沉声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们听我命令即可,出什么事由我担着!” 正军们无奈点头,答应了下来。 武淞微微一笑,“林总旗好大的官威,就不知道骑上了马,还能不能保持。” 林蔷君脸色还是有些白,但毅然决然道:“我身为总旗,又是秋月的姐姐,当然不会失了风度。” “那就请总旗上马!”武淞一手拉着赤龙的缰绳,一手摆了个请的手势。 林蔷君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到赤龙身旁,脚踩马镫,翻身上马。 可她力气不足,身体还未搭上马背,就已经开始滑落。 再加上赤龙不愿被主人以外的人碰,虽然有武淞在旁,但还是有些不爽的晃动身子。 林蔷君本来就紧张,这下更是脚下一软,整个人从马背上翻下! 虽说林蔷君距离地面不是很高,但结结实实的摔一下,也够细皮嫩肉的她,喝上一壶的了! 嫂嫂潘紧莲等人一惊,双手紧握为林蔷君捏了把汗! 一旁的武淞见状,他立即伸手一托,正好将其接住! 滑! 弹! 林蔷君小声嘤咛,脸上爬满红晕。 果真是个登徒子! 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占她的便宜! 只是武淞师出有名,是为了帮她才出手,她也是有苦说不出。 况且她身体悬空,实在没有力气,只能任由武淞托着。 武淞缓过神,赶紧深吸一口气,手上猛地一用力,单手将林蔷君托到了马上! 林蔷君一怔,这武淞好大的力气!。 嫂嫂潘紧莲等人长出一口气,幸亏有武淞在,不然林蔷君最少是个摔伤。 武淞安置好林蔷君,他也脚踩马镫,翻身上马。 林蔷君只觉后背传来温暖安全的触感,一股浓郁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她不由得身体一颤,心脏砰砰直跳! 她还是第一次跟男人这么亲近,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武淞也不好过,本来赤龙马背空间有限,两人共骑一匹马,实在是有着拥挤。 再加上林蔷君乱动,很是刺激人! 美女在怀,哪个男人会没有反应? 武淞也是如此! 他微皱着眉头,不满道:“林总旗,你给我老实点!” 林蔷君咬着嘴角,坐直了身子,顿感诧异! 她蹙着眉头道:“我可以老实,但你也将你的武器给我收起来!” 第64章 小人之心推君子之腹 武淞眨眨眼,“我身上没带武器。” 林蔷君冷哼一声,“还说没带武器,快给我收起来!” 武淞醒悟了过来,心中有些无奈。 林蔷君真是单纯,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过不能让林蔷君知道,不然也太尴尬了。 武淞缓过神,轻咳了一声道:“骑马不方便收,你先忍一下吧。” 林蔷君秀眉微蹙,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就忍你这一次!” 她冷声道:“快走!我今天还要回卫上!” 武淞点点头,随即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拉缰绳,一拍赤龙马腹。 “驾!” 赤龙心领神会,嘶鸣一声后迈开四蹄,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出武家小院,直奔后山而去。 林蔷君还是第一次骑马,而且还是跟妹妹林秋月的心上人同骑一匹,脸上不由得浮起红晕。 况且赤龙四蹄翻腾,难免会有些颠簸起伏,她下意识的想要寻找安全的地方。 而武淞就很安全,很温暖,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 很快,林蔷君反应过来,这也太羞人了吧! 可她想脱离,却又舍不得。 武淞感受着温暖,心中不由得一荡。 他也是第一次跟她人同乘赤龙马,随着赤龙马一起一伏,他也跟着颠簸! 花烛夜也不过如此! 不过林蔷君和他是初次见面,又是林秋月的姐姐,他可不能有越界的举动。 本来林蔷君就将他定性为登徒子,要是真把持不住,岂不是随了林蔷君的心愿! 武淞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的驾着赤龙,紧盯着前面的道路。 然而他实在是有些煎熬! 怎么赤龙马的速度这么慢,后山这么远! 林蔷君感受着赤龙马背上的颠簸,她逐渐明白了什么,顿时脸红的都能滴血。 该死的武淞,还说不是登徒子!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起了贼心! 然而这些还不足以揭露武淞是登徒子,毕竟口说无凭,完全没有证据表明武淞是登徒子。 得想办法让武淞原形毕露! 为了妹妹的终生幸福,她牺牲一下也没什么。 更何况她身为总旗,到关键时刻喝止住武淞,谅武淞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林蔷君想到这里,变本加厉的依偎在武淞心口! 武淞哪能感受不到,心中强压下去的火焰,又一次熊熊燃烧! 要不是他明白林蔷君的测试心思,他都有些把持不住! 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林蔷君舍身为妹,他就配合一下! 只要不做出格的事,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武淞瞬间豁然开朗,坦然接受。 不得不说,林蔷君气质肃穆沉稳,身材样貌更是顶尖水平,让人十分受用。 不一会。 武淞和林蔷君来到后山洞穴,武淞一勒缰绳,赤龙立马停了下来。 林蔷君随着惯性,紧紧的靠在武淞的心口,下意识的抓紧了武淞。 她顿时脸红到了耳朵根,心中小鹿乱撞。 还没让武淞原形毕露,她怎么还有些陷入其中了呢? 武淞低头看了眼,玩味一笑,“林总旗,可以下马了。” 林蔷君深吸一口气,竟有些不舍的松开武淞的腰,脱离武淞的心口。 她不想让武淞发现她羞臊,没有回头看武淞,而是咬着唇角蚊声道: “你先下马,再扶我下去!” 武淞微微一笑,“你是总旗,你说了算。” 说完,他翻身下马,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林蔷君一怔,没想到她一路上变本加厉,武淞竟这么爽快的下了马。 难道不应该在马上对她动手动脚么? 到时候她白色衣物沾染上武淞的印记,她好做为物证,在秋月面前揭露武淞的真面目! 一计不成,那就再来一计,就不行武淞不中招! 林蔷君眼珠一转,目光中闪过一抹狡黠。 她看了眼马下准备扶她的武淞,嘴角勾起阴谋的笑意。 武淞看在眼里,心中有了准备。 但他假装疑惑,“林总旗,你是怕我扶不住你么?” 林蔷君轻声道:“我第一次骑马,现在还有些腿软,你可要扶好我!” 武淞拍着胸脯保证,“放心,绝不让你摔在地上。” 林蔷君长吐一口气,随即毅然决然的翻身下马。 武淞注意着林蔷君的动作,一手举在空中,时刻护卫着林蔷君。 林蔷君一脚浮空,一脚踩在马镫上。 突然! 林蔷君踩在马蹬上的脚一软,一脚踩空,身体猛的朝地上摔去! 武淞眼睛微眯,果然林蔷君耍起了小心思。 不过他还是要扶住林蔷君,不然林蔷君摔个好歹,他怎么向林秋月交代。 更何况林蔷君是御北都司的总旗,要是伤在他一个前哨村正军手上,都司的惩罚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所以他既要不留破绽,又要保护好林蔷君。 武淞立马上前,一手揽住其双腿,一手握紧其手臂,将其抱入怀中。 既没有过多的接触,又保护好林蔷君的安全,任谁来了也说不出什么。 林蔷君看着武淞君子的表现,心中起了疑惑。 难道说武淞不是想象中的登徒子? 是她错怪了武淞? 武淞则是长舒一口气,“林总旗,你没事吧?” 林蔷君反应过来,发现她脑袋深埋在武淞怀中,姿势十分亲近,脸颊羞红了起来! “快……快放我下来!” 武淞撤出揽着她双腿的手,将她扶着站好。 林蔷君深呼吸了两下,平稳了下气息。 她抬头看着武淞,冷声质问,“你跟我说清楚,一路上你是不是对我起了歹心?” “何出此言?”武淞不解道。 “你!”林蔷君脸红到耳朵根,可还是说道:“你根本没什么短棍武器!” 武淞有些无奈,“我毕竟是个男人,而你有这么漂亮,共同骑马又难免挨着。”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林蔷君,“可我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一直对你保持着距离。” “可是你却一直测试我!” 林蔷君羞臊的满脸通红,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真是以小人之心推君子之腹! 经过她一连串的牺牲,武淞还是经受住了考验。 她对她的身材样貌充满了自信,要是武淞真是登徒子,肯定会对她保持不住! 第65章 杜玉环的危机感 武淞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妹妹所托非人,所以要考验我的本性。” “现在你应该信任我了吧?” 他玩味的看着林蔷君,嘴角轻轻上扬。 林蔷君深吸一口气,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武淞。 “你很聪明,我的确是担心秋月被你所骗。” 她恢复了冰冷沉稳的神色,“虽说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但我还是看不透你的为人。” “秋月性格直爽,很容易被人欺骗,我希望你不要欺骗她的感情。” 武淞摇了摇头,“林小旗只是我的住户,我和她并没有男女之情。” “日久生情。”林蔷君沉声道:“本来你们就住在同一屋檐下,又是正军和小旗关系,可以说天天粘在一起,即便现在没有感情,未来可就难说了。” “未来的事,谁又能知道呢?”武淞笑道。 林蔷君语重心长道:“不管未来怎样,如若我妹妹嫁给了你,我希望你对我妹妹好些。” 她眼神中闪过一抹冰冷,“但要是你辜负我妹妹,你将承受我林家的滔天怒火!” 武淞眼睛微眯,“林小旗真成了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对她好。” “就算我和林小旗走不动一起,也是我和她之间情分未到。” “况且你林家不是屠户家族么?能有多大的怒火?” 林蔷君杏眼一挑,“谁说我林家是屠户的?” “林小旗说的,她之前帮我剥过老虎皮。”武淞如实道。 林蔷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角微微抽动。 她缓了好一会,轻叹口气道:“没错,我林家的确是屠户,但能让我和我妹妹进入军队,还当上官员的屠户家,也不是你一个正军村民能够抵抗的。” 武淞眨了眨眼,他知道林蔷君没说实话,林家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过他没有多问,知道越多,危险越大。 而是他和林家姐妹关系还没那么深,没必要了解那么多。 他笑了笑,“我和林小旗走一步看一步,但我可以保证,在我们还没有约定终生时,我绝不会碰她一下。” “这可是你说的!”林蔷君脸色好了一些,瞥了眼武淞下身,“要是让我知道你违背诺言,我亲自拔了你的短棍!” 武淞只觉下身一凉,怪异的看着林蔷君。 这女人下手可真狠,一言不合就要拔他命根子! 他下意识的捂住下身,疑惑问道:“你和林小旗关系有这么好?” 林蔷君翻了下白眼,“不该你知道的,你少打听。” 紧接着,她轻咳一声,一脸肃穆道:“带我去看看你斩杀北凉流寇的现场,我想要知道细节。” 武淞不再多言,伸手指向洞穴上方,“跟我来。” 他牵着赤龙,朝着洞穴上方走去。 林蔷君跟在武淞身后,来到一片蚊蝇盘旋,空气中还有一些腥气的地方。 她打眼一看,还能看到地上暗红色的血渍,还有北凉人长穿衣物的布料。 武淞停下脚步,捂着鼻子指了指现场,“这里就是我我斩杀北凉流寇的地方。” 随后,他将斩杀过程,以及发现藏宝图的事,全都告诉了林蔷君。 毕竟林蔷君是林秋月的姐姐,没什么必要隐瞒。 林蔷君震惊武淞的武力,“你一个人瞬间斩杀五个北凉流寇?这怎么可能?” “你可以去问秋月。”武淞信誓旦旦道。 林蔷君诧异的看着武淞,“看来你不但头脑聪慧,还有不俗的武力!” 她目光变得促狭,“要是你身边少些女人,就更适合我妹妹。” 武淞微微一笑,“这方面魅力是天生的,我制止不住。” 林蔷君莞尔一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不过她只笑了一声,随即脸色又恢复了清冷。 “对了,你说的藏宝图,你后来去寻了么?” 武淞精神紧绷,“你惦记藏宝图中的宝藏?” 林蔷君翻了下白眼,“我只是好奇,要是你以获得宝物,我不会夺人所爱。” 武淞舒了一口气,“我的确寻得宝藏,而是九死一生!” “但我只获得两件宝物。” “什么宝物?”林蔷君追问。 “一是蝉纱衣,我一直穿在身上!”武淞一扯上身领口,露出结实的胸肌。 林蔷君看了眼,登时脸颊一红,羞臊的别过头去。 “你个登徒子!” 武淞撇撇嘴,“什么登徒子,我穿着蝉纱衣呢!” “只是蝉纱衣薄如蝉翼,看起来十分透明!” 他挺身靠近林蔷君,“不信你摸摸。” 林蔷君咬着嘴角,半信半疑的看了眼武淞胸口,细看下果然有件纱衣穿在身上。 她错愕的摸了摸,纱衣顺滑细腻,触感冰凉。 武淞脸上浮起笑意,“别看蝉纱衣薄,它可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宝物!” 说着,他用力撕扯蝉纱衣,连个裂口都没撕开! 林蔷君看的有些眼馋,深吸口气道:“真是个好东西!” “光这一件蝉纱衣,就不枉费你九死一生!” 武淞点点头,整理起了衣物。 林蔷君看过蝉纱衣,目光中充满好奇,“你不是还有另一件宝物么?” 武淞有些惆怅,“二是一方大印,不过我还不知其用途和来历。”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拳头大小的玉质印,摊在手心给林蔷君看。 林蔷君看了眼,秀眉皱了起来。 她忍不住拿起大印,前后左右无死角细看了下,随即摇了摇头。 “这方大印用料珍贵,而且是个老物件,看起来是远古时期王侯将相所持有的印绶。” “只可惜年代久远,印绶上的文字模糊不清,我只能看出这些。” 武淞有些遗憾的拿回大印,收入了怀中,“那我先收着大印,正好能当个调节体温的饰品,等以后结识能人异士,在研究这方大印到底是谁的。” 林蔷君点了点头,“能和蝉纱衣放在一起的大印,所属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她有些受不了该地的腥臭和蚊蝇,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武淞,时间不早了,你带我回村吧。” 武淞应下,然后骑着赤龙,带着林蔷君回村。 林蔷君坐在武淞身前,下意识的还往武淞怀里靠。 武淞十分受用,心想以后应该多带女人骑赤龙出行。 很快。 武淞和林蔷君回到武家小院。 林蔷君跟林秋月说了两三句悄悄话,便乘坐马车,带着手下正军离开。 武淞瞧着林蔷君离开的车影,眼睛迷成一条缝。 林家姐妹俩都跟他亲密接触过,感觉不相上下,要是能俘获姐妹花的芳心,那该有多美! 大炎律法没有规定不能娶亲姐妹,也就是说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拿下林家姐妹! 嫂嫂潘紧莲等人都没注意到武淞的表情变化。 而杜玉环一直盯着武淞,发现武淞看着林蔷君的眼神有些男女情感,她心中感到了危机。 她有信心和武淞身边其他女人争抢正妻之位。 但林蔷君给人的感觉沉稳严肃,冰雪聪明,简直是正妻的典范。 武淞又对林蔷君有着别样情愫。 杜玉环皱了皱秀眉,武淞身边优秀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眼中闪烁着坚定。 不行! 她得先下手为强! 第66章 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晚饭过后。 武淞因为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早早就回到屋中睡觉。 他脑袋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熟睡的武淞只觉身上有些沉重,像是鬼压床一般,瞬间让他清醒起来。 他猛的睁开眼,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淡淡月光,模糊看到身上真的躺着个人! 那温婉的感觉,吹弹可破的接触。 还是个女人! 武淞彻底惊醒,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大半夜有女人偷偷溜进男人的房间,还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谁能不害怕! 他猛的将女人推出被窝,腾地坐直了身子! 只听嘤咛一声,女人摔倒在一旁,捂着臀部幽怨的看着武淞。 “官人!是我玉环!” 武淞一怔,微皱着眉头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怎么跑我房间来了?” 他一见来人是杜玉环,心中满是疑惑。 “我……”杜玉环脸颊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是你丫鬟,自然要时时刻刻照顾你。” 武淞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见你平时半夜来照顾我。” 他目光一凝,“说说,今晚过来到底什么事?” 杜玉环脸红到耳朵根,嘴角都快要咬破,低着头满是娇羞。 武淞抱着肩膀,微眯着眼睛道:“要是不说,我就赶去出去!” “不要!”杜玉环慌张的看向武淞。 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我看官人身边女人越来越多,心里有力压力,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武淞一怔,错愕的看着杜玉环,随即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怎么这么傻。” 他明白杜玉环一直钟情于他,但他救了杜玉环,只是将其当成朋友来看待,还没有男女之情。 虽说杜玉环长相清秀,身材傲然,但毕竟跟他相处没多长时间,他总不能见一个拿下一个。 感情还是需要培养的。 杜玉环见武淞半天不说话,当是武淞生她的气,真会将她赶出武家小院。 她眼含泪花,急忙求情,“官人!我只是一时糊涂,冒犯到了你,你可千万不要赶我走!” 说着,她跪在武淞面前,想要给武淞磕头认错。 武淞缓过神,赶紧伸手将她扶起,轻声宽慰,“你不用这样,我不会赶你走。” 杜玉环感激的看向武淞,长舒了一口气,“谢谢官人。” 武淞轻轻一笑,不过还是警示道:“但你晚上打扰我睡觉这种事,下不为例!” 杜玉环连连点头,可还是怯生生问道:“我还有嫁给你的资格么?” 武淞看着梨花带雨的杜玉环,不忍心拒绝。 而且杜玉环身材样貌不输嫂嫂她们,没必要彻底封死杜玉环的感情。 他如沐春风的笑道:“只要感情到位,我会考虑娶你进门。” 杜玉环眼睛一亮,激动的看着武淞,“有官人你这句话,我杜玉环这辈子都听你的!” 说完,她身子一动,脑袋飞快的凑近武淞,嘴唇点在武淞的脸颊之上。 本来武淞距离杜玉环不远,也没什么防备,一时没来得及反应。 他只觉得杜玉环人影一晃,脸颊上便传来温暖湿润的感觉。 还没等他缓过神。 杜玉环娇羞的翻身下炕,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房门。 武淞眨眨眼,看着空荡荡的小屋,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但他摸了摸脸颊,淡淡的水渍证明他被杜玉环给亲了! 还有屋中幽幽的女人香气,也证实杜玉环刚刚来过。 武淞眼睛微眯,嘴角勾起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不但敢来夜袭,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被发现了还敢偷亲!” “敢有下次,绝对不能饶了她!” 他擦了下脸颊,只当是做了个美梦,随即又躺在炕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翌日一早。 武淞早早起来,出门在院中水井旁洗漱。 他刚洗了一把脸,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 随后嫂嫂潘紧莲娇柔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叔叔,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武淞转头一看,发现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走了过来。 嫂嫂潘紧莲跟平常一样,脸上挂着成熟妩媚的笑容。 而杜玉环像是做错事的小女孩,低着头扭捏的走着,双手还在身前不停摆弄。 武淞擦了下脸上的井水,微笑的看着嫂嫂潘紧莲,“昨晚睡得不错,期间还做了个玉环伺候我的美梦,一大早起来神清气爽。” 杜玉环全身一颤,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扭捏的有些走不动路了。 嫂嫂潘紧莲看了眼她,眼睛眯成一条缝,玩味道:“玉环,昨晚你起夜出去了一会,不会真去找叔叔了吧?” 杜玉环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惊慌的抬头看着潘紧莲,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嫂嫂别瞎说,我昨晚只是坏了肚子,去茅房的时间长了些。” 嫂嫂潘紧莲若有所思的笑道:“你不用瞒我,你要是真喜欢叔叔,我可以帮你说说情,让叔叔娶你过门。” 杜玉环脸红的都能滴血,虽说她心底很想嫁给武淞,但嫂嫂一说出口,也太羞人了吧! 武淞见杜玉环招架不住嫂嫂潘紧莲,他轻笑着解围,“嫂嫂,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就别操心了。” 嫂嫂潘紧莲白了眼武淞,“叔叔还会心疼人了。” 武淞眯着眼睛笑道:“我一直心疼身边的人,也同样心疼嫂嫂。” 潘紧莲脸上浮起绯红,轻咬了下嘴角。 正在这时。 “吱嘎!” 开门声打破逐渐升温的氛围。 院中武淞、潘紧莲和杜玉环一怔,随即看向声源处。 只见林秋月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呵欠走向他们。 她看到武淞等人站在井边,疑惑问道:“你们不洗漱,怎么还在井边聊上天了?” 杜玉环羞臊的说不出话。 潘紧莲则是瞥了眼武淞,“叔叔动作太慢,一直洗不完。” 武淞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说道:“那我快点洗漱,等下还要跟林小旗一起去修水渠!” 林秋月来了精神,轻轻点头,“水渠事大,昨天算是耽搁了一天,今天得加快行动,尽快将水渠修好。” 她活动了下脖颈,有些抱怨道:“水渠也快修完,这下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歇!” 武淞想到了什么,眼睛微眯着看向林秋月,“修水渠可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好事,累一点也是值得。” “林小旗想要名留青史,等水渠修完,还有一项重要的工程等着呢!” 林秋月大惊失色,“修水渠都快将我累垮,还能有什么重要工程?” 武淞一本正经的说道: “修路!” 第67章 从中作乱 不单单是林秋月,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也是一脸惊愕。 “修路?你武淞没事修什么路?” “官人,虽说修路艰难万分,但玉环支持你。” “叔叔,修路可是要大量的银钱,连卫上都不一定支付的起,你哪来的钱修路?” 武淞面对嫂嫂潘紧莲的担忧,微笑着回应,“所以我让前哨村正军出工,正好还能锻炼他们的体能。” 潘紧莲微蹙着眉头,总感觉哪里不对。 林秋月脸色铁青道:“好人都是你做,可出工出力的都是前哨村正军,这种锻炼能帮助他们在战场上活下来呢?” 潘紧莲和杜玉环才明白过来,武淞这是让前哨村正军当免费劳动力啊! 武淞淡然道:“战场厮杀拼的就是体能,优势冲在最前面拿战功,劣势跑的比其他人快,活下来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更何况修水渠修路都是为了村中发展,他们和家里人都能用的到!” 林秋月剑眉一挑,听着是妖言惑众,但她无法反驳。 水渠能够帮助村民耕种旱稻,更好的提升稻米产量,增加年底收成。 道路方便村民往来卫上,也方便钱家马车来村中收货,百利而无一害! 前哨村正军和余丁等人,在享受水渠和道路带来的方便,的确也该出出力。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都点了点头,认为武淞说得对! 武淞进一步说道:“不但前哨村正军要修路,所有前哨村村民在耕种好旱稻,也都要加入修路的队列!” 还不等林秋月说话,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赞成这个想法。 “叔叔,我支持你,我会第一个帮忙修路。” “官人,我第二个!” 武淞微微一笑,“优先男人,实在忙不过来,再到你们女人。” 林秋月脸色一黑,“为什么我要修水渠,还要参加修路?” “谁让你是正军小旗,得起带头作用。”武淞瞥了眼道。 林秋月面沉似水,她第一次感觉当正军有多么辛苦 不过她明白武淞的好意,正军迟早要上战场,小旗也是! 战场上危机不断,要是平时锻炼不出充足的体能,很有可能回死在战场上! 上一批前哨村正军的惨状,她还历历在目! 武淞见林秋月沉默下来,嘴角勾起微笑。 这女人最好知难而退,不然上到地狱般的战场,后果不堪设想! 战场无情,一旦战败,女人的下场远比男人悲惨万倍! 他答应林蔷君好好照顾林秋月,第一想到的就是让林秋月远离战场。 本来想着炎凉大战会在一年后才开始,还有很多劝说林秋月的时间。 不过正好有个机会,他可以先试试。 林秋月想了想,却眼露坚定的看着武淞,“我会将路修好!” 武淞微轻轻点头,“不愧是林小旗,作风的确硬朗!” 他话锋一转,“不过这只是个开始,等到以后魔鬼般的训练,你会怀念修水渠修路的时光。” 林秋月梗着脖子,“我已做好为大炎牺牲的准备,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武淞挥了挥手,“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 早饭过后。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投身种地,武淞和林秋月继续修水渠。 武淞看着条条离开着田地的水渠,阡陌交通,四通八达,确保每一块田地都能及时补水。 有了这些水渠,前哨村的粮食产量,差不多都能达到亩产一千的水平。 而且村民用水也会更加方便,省得去河里挑水,一出村子就有水渠。 不少村民们也都知道,修水渠是武淞定下来的计划,几乎每一个路过武淞的村民,都对武淞赞赏有加! “武家二郎,没想到你以前体弱多病,从来没进过田,可一进田却能让人刮目相看!” “还以为你小子什么都不懂,谁成想你不但种出了亩产千斤的旱稻,还修筑水渠福泽村民,真是令人敬佩!” “前哨村就应该你武淞当屯长,而不是那个周伯庆!” “……” 武淞全程保持着笑脸,叫都有些僵住了。 一上午过去。 武淞一边修着水渠,一边回应村民们打招呼,一刻都没闲着。 林秋月和郑浑等正军见武淞不休息,他们也不好意思休息一下。 可她们惊愕发现武淞都没怎么出汗,她们却累的汗水直流,直不起腰来。 武淞回头看向她们,也知道她们体能不如他,早就应该体力不支。 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她们的问题,只是没提前说。 更何况只有体力透支后,继续用意志坚持修水渠,才能真正的提升体能。 人不逼自己一把,会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强! 武淞见训练有了效果,林秋月她们再继续下去不休息,会损伤到身体机能。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武淞停了下来,直起腰朝他们挥挥手,“停下来休息一下,一个时辰后继续。” 林秋月等人闻言,纷纷瘫倒在水渠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郑浑还好说,他年轻力壮,很快就气息平稳了下来。 他现在对武淞十分崇拜,以前他在要累的爬不起来,休息时间远比现在要长,但跟着武淞修水渠锻炼,体能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况且武淞不但武力强横,生财也有一手,对待村民如同家人一般,在村民中的名声越来越响。 村民们早就有推翻周伯庆,立武淞为新屯长的提议。 即便武淞不同意,周伯庆垮台是迟早的事。 本来他是周伯庆的人,现在已经弃暗投明,甚至还劝说他弟弟郑旦也放弃跟随周伯庆,来到武淞阵营! 与此同时。 周伯庆家中。 郑旦唯唯诺诺的跪在周伯庆面前,小心翼翼的扫过周围站着的二十多个彪形大汉,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 周伯庆坐在太师椅上,正对着郑旦,脸上满是愤恨,“郑老二!我周伯庆待你不薄,你竟然要离我而去!” 郑旦全身一抖,猛地磕了个响头,“我哥说武淞人很好,跟随他能学到真本事!” “况且我家贫苦,也想跟着武淞种植旱稻。” “求求你看在我帮你这么多年份上,就让我离开吧!” 武淞明确说过,只会让跟周伯庆划清界限的村民种植旱稻,而郑旦还跟着周伯庆,自然没有资格。 周伯庆冷冷的盯着郑旦,咬牙切齿道:“你想要离开也可以,但你得帮我最后一个忙!” 郑旦脸上浮起激动,抬头看向周伯庆,“屯长,你说。” 周伯庆早就想灭杀武淞的嚣张气焰,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不能看着武淞名声越来越大,得想办法从中作乱! 而且他的力量不行,他要借助外力! 他豆大的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你去村西两百里外,找到黑狼寨寨主刘黑狼,让他带人来推了武淞的水渠,铲除前哨村所有的旱稻!” 郑旦脸色一苦,“我哥家也种着旱稻,不能全都毁了吧?” 周伯庆眼睛一横,“我做事就要斩草除根!” “你要是不答应,今天就别想走出我家大门!” 第68章 帮我上药 武淞在水渠旁休息,突然右眼皮不停跳动,心神不宁。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说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武淞脸色暗淡下来,目光眺望周伯庆家的方向。 周伯庆有段时间没找他麻烦,不知道是不是憋着什么坏水! 正在这时。 坐在他身旁的林秋月,看了他一眼,微蹙着眉头问道:“武淞,你怎么了?” 武淞缓过神,轻轻摇头安慰,“没什么。” 林秋月忽闪着眼睛道:“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武淞淡然一笑,“昨晚做了美梦,可能没怎么休息好。” “美梦?”林秋月来了兴致,“什么样的美梦能打扰你的休息?” 武淞促狭的看了眼林秋月,“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跳进一条河里冲凉,不成想河里还有一个脱光了的女人……” 林秋月俏脸越来越红,这不就是她们在月下共浴的场景么? 她曾告诫武淞不要说出来,可武淞借助美梦说给她,也太羞人了吧! 林秋月不等武淞说完,羞恼的打断道:“春梦就不要给我说了,我不想听!” 武淞挑了挑眉,狡狭一笑,“虽说是春梦,但我总感觉似曾相识。” “流氓!”林秋月娇羞的站起身,“休息了一个时辰,抓紧修水渠!” 说完,她逃似的跑开,修水渠去了。 武淞玩味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别看林秋月大大咧咧,逗一下还挺有意思。 随后他也站起了身,招呼郑浑等人开工修水渠。 两天后。 武淞等人经过一上午的赶工,福泽全村的水渠终于修好。 他看着小河清水灌溉进田地,村民们脸上浮起喜悦的笑容,他心底满是满足。 水渠规划的十分合理,能照顾到前哨村所有的田地,村民们日常浇地和用水再也不用发愁。 而且他和林秋月等人对水渠的修建十分用心,土层夯实跟石头一样,用上百年都不成问题。 可以说这水渠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村民们纷纷来到武淞面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你真是做了件大好事!” “太感谢你了!有了这水渠,我一个女人再也不用天天往返河边取水!” “我无以为报,以后好好给旱稻浇水除草,保证年后给你足够的稻米!” “……” 武淞看着憨厚朴实的村民们,成就感油然而生,微笑着说道: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也方便了我家用水,大家不用感谢我。” 他转头看了眼笑容满面的林秋月和郑浑等人,毫不吝啬的大手一挥,指向了他们。 “林小旗和村中正军也出了力,你们要感谢,可以感谢他们。” 村民们赞赏的看了眼武淞,武家二郎不骄不躁不贪功,真是太了不起了。 他们相互看了眼,交头接耳起来。 “武家二郎帮了村子这么大忙,比起周伯庆可强上百倍!” “早晚有一天,武淞会成为前哨村新的屯长!” “我举双手支持!” “不能让武淞的功劳蒙尘,应该树一块修水渠功德碑,上面写上武淞的名字,让前哨村子孙后代都铭记武淞的功绩!” “你这个提议好,我今晚挨家挨户筹钱,去卫上请师傅过来修功德碑!” 武淞看着乐呵呵的村民们,脸上写满了笑意。 一旁的林秋月走上前来,“水渠修好了,什么时候开始修路?” 武淞转头看了眼她,发现她脸上满是疲惫,又看向了郑浑等人,一个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 他丹田处有内力,还练习了半年的古武,体能比郑浑他们强上十倍,没感觉有多累。 可林秋月和郑浑等人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体能只比普通人强上一些,疲倦的都要睡过去。 武淞眼珠一转,轻笑着说道:“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村头集合,我们开始修路。” 林秋月长舒一口气,轻轻点头,“好。” 她转头看向村民们,向着武淞问道:“你不说村民们也要加入到修路中来么?” 武淞若有所思,随即回应道:“村民们还要种地,等地里不是很需要他们,在让他们一起修路。” 修路是为了运输米线,还有方便村民们的出行。 米线事业是重中之重,一切都得给这件事让路。 林秋月答应了下来,活动了下筋骨,打了下呵欠。 “你和我们都累了三五天,跟我回家好好休息吧。” 武淞却是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我要去看看道路情况,计划一下修路方案。” 林秋月见武淞主意已定,也就没在劝说,然后转身叫着郑浑等人一起回村去了。 武淞告别一众村民,就走到通往定远卫的道路上。 他慢慢走在路上,心中细数着路上的坑坑洼洼,眉头不由得渐渐皱起。 通往定远卫的道路是崎岖,但一细看才知道,远比他想象的更加不堪入目! 两步一小坑,五步一大坑,人走上去都得注意坑洼,马车更是颠簸! 武淞深有体会,他坐钱夷光马车回村,他们都被颠簸的七荤八素。 钱夷光更是身体不稳,总是黏在他身上。 武淞深吸一口气,眼睛眯成一条缝。 “即便前哨村所有村民出动,秋收前怕是也修不完这条路!” “得想办法找更多的人手!” 他想到了钱夷光,却又摇了摇头,“不能找夷光,要是让钱家七爷钱昭榑反应过来道路的问题,肯定会从中作梗!” “那应该找谁呢?” 正当武淞为难时。 不远处传来急促杂乱的奔跑声,以及两个男人的嘶吼! “梁红昌!我看你还能跑多远!” “女人就是血多,流了一路的血,竟然还没昏倒!” 武淞心中一惊,梁红昌可是月明山女山匪头子,怎么会被别人追杀,而且还受了伤! 他也顾不上找谁帮忙修路,立马抬头看向声源处。 只见百米外的路边草丛,一袭红色身影冲了出来,脚下踉踉跄跄,身体摇摇晃晃,嘴唇毫无血色! 正是梁红昌。 梁红昌抬眼看向武淞,脸上浮起惊喜,“武淞!你快来帮我上药!” 武淞挑了下眉,“我不是该帮你打跑仇家么?” 梁红昌银牙紧咬,“我要是不受伤,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们竟敢趁我单独外出,偷袭暗算我!” “这个仇,我要亲自报!” 武淞嘴角微动,还真是个快意恩仇的女人。 还不等他回应。 梁红昌身后草丛跳出两个彪形大汉,全身肌肉虬扎,脸上满是横肉,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凶厉! 他们狠狠的瞪了眼武淞,怒声警告。 “黑狼寨办事,闲人给老子滚开!” “你小子要是想英雄救美,就是和整个黑狼寨为敌,不想死就老实点!” 第69章 又是他! 武淞看着梁红昌身后的两个壮汉,眸光一冷。 “黑狼算什么?我武淞连老虎都不怕!” 他轻轻向梁红昌招手,“你过来,我给你好好上药!” 梁红昌一步三摇的朝着武淞走开,身后鲜血直流,在地上留下一条红色线条。 武淞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吃惊。 梁红昌受伤这么严重,还想着亲自对付那两个黑狼寨恶人,真是一个烈女子! 只是梁红昌失血过多,不及时止血,怕是有性命之忧! 武淞不顾梁红昌心中所想,迈步上前将其扶住。 两个黑狼寨壮汉则是被武淞的气势镇住,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眼。 他们身为土匪,感觉到了武淞身上的杀气,甚至可能武淞还杀过人! 这是他们身为土匪的嗅觉,一般情况下不会出错。 然而他们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遇到单独出来的梁红昌,还偷袭将梁红昌重创。 眼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他们是心有不甘! 管他武淞气势有多强,武力有多么深不可测,也阻止不了他们拿下梁红昌的决心! 两个黑狼寨恶人转头看到武淞扶着梁红昌,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呔!你小子快将梁红昌乖乖送过来!” “我管你武淞是谁!不按我黑狼寨要求办事,我兄弟两定将你碎尸万段!” 梁红昌已经是到了极限,虚弱的看着武淞,嘴角勾起惨笑,“看来我不单要你帮忙上药,还要你出手铲除他们!” 武淞看着她后背手臂长的刀口,血肉都翻了出来,与周围白皙的肌肤格格不入,他心中就有些心疼。 手臂长的伤口即便治好,还是会留下伤疤,影响整体美感。 可梁红昌竟然扛着这么严重的伤势,一直支撑到现在,很是了不起! 更何况女人爱美,而梁红昌丝毫不对未来后背留疤而感到遗憾,反而还有心情玩笑。 让人刮目相看! 武淞眼神中闪烁着坚定,“放心,有我在。” 他知道梁红昌支撑不了太久,一定要速战速决。 更何况这两个黑狼寨恶人非但不逃跑,还敢前来挑衅,就是在找死! 武淞没有搭理两个恶人的叫嚣,而是将梁红昌慢慢扶到一棵树下坐好。 梁红昌将带着的金疮药握在手中,刚说要递给武淞,却是眼睛微闭,昏睡了过去。 武淞眸光一寒,起身瞪向两个恶人,“今天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一落。 武淞精神紧绷,调动着丹田中内力,全身身轻如燕,且充满了力量。 他脚尖点地,身子犹如离弦之箭,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飞速朝着两个恶人冲去! 两个恶人还想讥笑武淞自不量力。 可他们发现武淞的速度极快,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碰到硬茬了! 这个叫武淞的小子很是不简单! 他们突然想起,两天前有个人自称是前哨村村民,许以重金委托黑狼寨主袭击一个叫武淞的正军。 难道就是这个武淞不成? 要真是一个人,那可就坏了! 今晚就是寨主领人袭击武淞的日子,以他们所见武淞的武力,整个黑狼寨的人加在一起,怕都不是武淞的对手! 他们相互看了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其中一个秃子反应快,立马转身拔腿就跑! “你拦住武淞,我回去寨里通风报信!” 另一个恶人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你特码个怂货!” 他和秃子联手,凭借长期的默契配合,说不定能将武淞打退! 可秃子跑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单独对战武淞! 然而他一转头看向武淞,只觉得面门传来暴风压迫感,让他喘不上气! 他还没反应过来。 只觉得面门一疼! “咔!” 耳中传来面骨碎裂声! 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眼前一黑,头痛欲裂,整个身体直挺挺的倒飞出去! 秃子三步并两步的飞快跑着,可感受到身后一道破空声传来! 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惊愕的发现刚刚还在骂他的同伙,已经快要追上他了! 而是还不是用脚,是飞着追上了他! 秃子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知道被同伙撞到,他也跑不了! 他赶紧停下身子,侧身躲开了急飞出去的同伙! “砰!” 同伙撞到树上,脑袋插进之中,直挺挺的身体算了下来,跪倒在树下,没有任何活着的气息! 秃子一下子呆愣在原地,要不是他躲得及时,他的下场好不过那棵大树! 知道武淞厉害,可远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秃子也不跑了,立即转身跪在了原地,砰砰的磕着响头。 他一边磕头一边大声求情,“武英雄!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武淞本来到了秃子身后,刚想举拳重重砸击,可没想到秃子会跪得这么快! 秃子继续求饶,“我告诉你个秘密,今晚黑狼寨会去前哨村毁地,引起村里人骚动,随即趁乱杀了你!” 武淞一怔,皱着眉头问道:“我和你黑狼山无冤无仇,为何今晚要杀我?” 秃子抬头谄媚的看着武淞,“是前哨村一个叫郑旦的人花钱买你的命,今天交齐一百两白银,所以今晚要动手杀你!” “郑旦?”武淞错愕,他和郑旦恩怨不深,况且郑浑在他培养下已经改过自新,据说郑旦也有弃暗投明的意图。 不应该花钱买他命! 还有郑旦家里贫苦,也出不起这十两白银! 武淞眼珠一转,眼神中流露出杀意,“周伯庆!又是你!” 周伯庆三番五次想要害他,全都被他一一化解! 可万万没想到,周伯庆会跟山匪达成交易! 大炎律法规定,朝廷官员严禁和山匪流寇同流合污,一经发现,当腰斩处死,曝尸荒野! 周伯庆已有取死之道! 武淞瞥了眼秃子,一拳打在秃子面门之上! 秃子也跟其同伙一样,如箭矢般扎进树里,跪在树旁! 武淞解决完两个黑狼寨恶人,赶紧飞身回到梁红昌身旁。 他坐了下来,将梁红昌身体伏在他腿上,正好后背对着他。 梁红昌后背上的衣物碎开,鲜血浸透红色衣物,颜色更加鲜艳! 武淞没心情欣赏,反而脸色一沉。 梁红昌伤的太重,不抓紧止血上药,离死不远了! 武淞记得梁红昌手中窝着金疮药,他赶紧打开其紧握的手指,取出一个灰色手心大小的瓷瓶。 紧接着。 武淞猛地梁红昌后背上的衣物撕开,一眼看到白嫩一片,只可惜有一道手臂长的伤口破坏美景! 他没心思乱想,立马将瓷瓶封口打开,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伤口之上! “啊!” 梁红昌惨叫一声,身体猛地一抖,双手抓住武淞内侧,紧紧一握! 武淞眼睛一瞪,倒吸一口凉气嘴角微微抽动! 早知道梁红昌下手这么重,他就不会以这个姿势上药! 第70章 龙吞黑狼 武淞痛并快乐着,还是将梁红昌给她的药,全都洒在其后背伤口上。 药粉很快渗入伤口,流血明显停了下来,并快速结痂。 武淞拿起瓷瓶,目露诧异,“你这药是怎么做的?怎么会这么好使?” 梁红昌已经恢复了不少,抬头有了血色的脸,扭头看向武淞,“这是金疮药,是我爸爸留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制作。” 武淞有些遗憾,“这么好的药,要是能批量制作就好了。” 他是农学生,对于中草药只是有些涉猎,并不是很专业。 可见到疗效这么好的金疮药,心里有些痒痒的。 他随即低头看了眼梁红昌,微皱着眉头道:“你后背伤口已经上好药,你还想握到什么时候?” 梁红昌一怔,立马脸上浮起红晕,迅速松开手,起身坐直了身子。 武淞身子一松,舒服了不少,不过心底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梁红昌紧咬着嘴角,深埋着脑袋,羞臊的不好意思道:“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上药实在是太疼,我实在是忍不住。” 武淞缓过神,微眯着眼睛笑道:“没关系,就是有些疼,下次轻点便是。” “下次?”梁红昌脸色绯红的瞥了眼武淞,“不可能有下次!” 武淞淡然一笑,“世事难料,你为山匪,仇家肯定不少,说不定还会有这次的情况发生。” 梁红昌轻轻摇头,“我平时都是带人下山,这次是听说黑狼寨有袭击前哨村的动作,才想一个人过去打听一下。” “谁成想半路遇到黑狼寨劫道,不讲武德偷袭我!” 武淞想起黑狼寨秃子的话,皱起眉头,“黑狼寨想要对付的人是我!” “果然是你!”梁红昌眼眸闪烁着寒光,“前哨村十分贫穷,根本不值得抢劫,而黑狼寨有这么大动作,一定是想动你!” 她疑惑的看着武淞,“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武淞一指秃子尸体,“他临死前说的。” 梁红昌瞪了眼秃子,“黑狼寨人烧杀抢掠,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死了算便宜他了!” 说着,她起身捡起她掉落在地的长剑,又刺了秃子两下! “你偷袭重伤我,活该有此下场!” 武淞看着梁红昌背影,大片白皙肌肤展现,亮得直晃眼! 他好意提醒道:“你先别泄恨了,后背不觉得凉么?” 梁红昌反应了过来,扭头瞟了眼后背,只见红色衣物破碎开来! 她顿时脸上一红,慌张背过身去,直面武淞,双手遮掩着后背。 “不许看!” 武淞玩味一笑,“上药时已经看过了。” “你!”梁红昌紧咬着嘴角,跺脚道:“真不知羞!” 武淞促狭道:“你光着后背在大路上闲逛,还是你不知羞!” 梁红昌脸红到耳朵根,“我这就回山,晚上过来帮你!” 说完,她逃似的掉头就跑! 武淞还想让她别来,刚伸手招呼,梁红昌已经跑远。 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就是看个后背,有什么好害羞的?” 随后,他将两个黑狼寨恶人扔到路边草丛中,然后往村中赶去。 武淞既然知道黑狼寨和周伯庆狼狈为奸,今晚就要对他动手,他也要有所准备。 况且这是扳倒周伯庆的最佳时机,只要抓住黑狼寨寨主,供出周伯庆的丑恶嘴脸,即便周伯庆身后背景深不可测也保不住他周伯庆! 武淞回到家中,并没有跟别人讲半路遇到黑狼寨恶人,而是躺在炕上好好休息,准备晚上的恶战! 毕竟前哨村村民的战斗力弱,面对如狼似虎的黑狼寨山匪,不堪一击! 还不如他养精蓄锐,单枪匹马迎战黑狼寨! 古有关羽千里走单骑,今有他武淞赤龙吞黑狼! 晚饭过后。 武淞以溜马为由,让嫂嫂她们早些休息,而他骑着赤龙离开武家小院。 他将赤龙骑进靠近黑狼寨的树林中,等待着黑狼寨贼人出现。 今夜月黑风高,是杀人越货的良辰吉日! 武淞却是悠闲的骑在马背上,抱着肩膀看着黑狼寨方向。 赤龙则是安静的吃些草,没有任何惊慌的模样。 过了有一会。 武淞都有些打呵欠。 突然! 一伙人裹着脚,慢步摸索着朝前哨村走来! 他们可不像武淞一样有内力,眼睛不能在漆黑的环境下看清前方的道路。 武淞看到他们,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上扬。 大半夜这么多人行动,各个面容狰狞,手握长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再加上白天得来的消息,武淞可以确定他们就是黑狼寨的贼人! 不过武淞等着他们进一步的行动,好抓他们一个现行! 人群中。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摸黑来到一个身高马大,身穿兽甲,背扛一把铁枪的壮汉前。 他确认好眼前壮汉,低声道:“寨主,好像快到前哨村了,也该点燃火把,杀他个七进七出!” “急什么,今夜长着呢!”被称为寨主的人轻哼道。 尖嘴男不解问道:“不就是破坏下前哨村土地么?用得着一夜?” 寨主男眼睛一横,冷笑道:“来都来了,破坏土地有什么油水赚?”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我要荡平整个前哨村!” “男的杀光,女的绑到山寨供兄弟们享受!” 尖嘴男有些担忧,“寨主,我觉得不妥,这次周伯庆出钱叫我们来破坏土地,为什么他不亲自破坏?” “而且还指名道姓重点破坏武淞的土地,偷偷杀进武淞家里做点武淞,甚至连地图给绘制标注出来。” 寨主男不满问道:“猴子!你什么意思?” 被称为猴子的尖嘴男沉声分析,“周伯庆可是远近驰名的村霸,在前哨村欺男霸女,如今却要花钱让我们收拾武淞,明显是其不是武淞对手,借我们的刀杀人!” “所以这个武淞不容小觑,我们还是破坏完标注的武淞土地便走!” “避避武淞的锋芒!” 猴子苦口婆心的劝说,却丝毫没打动寨主。 “我避他锋芒?” 寨主男冷笑,“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我们的威风!” “小小前哨村,连周伯庆我都不看在眼里,要不是听说那个武淞手头有钱有粮有女人,我还不打算来呢!” 他看向前哨村方向,嘴角勾起残暴的笑容! “我黑狼横行定远卫十载!杀人无数!今天也要叫整个前哨村,以及那个武淞死无葬身之地!” 第71章 押送定远卫 武淞还不知道,他已经被黑狼寨寨主黑狼判了死刑。 他静静的注视着黑狼寨贼人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动手。 很快。 黑狼寨贼人来到前哨村的土地上,面前是一块粟米地。 武淞看见黑狼寨贼人肆意踩踏粟米地,非但没有动手,反而心底拍手叫好。 前哨村除了周伯庆一伙人种着粟米,其他村民都改种了旱稻。 也就是说粟米地是周伯庆一伙人种的! 周伯庆叫来黑狼寨贼人对付他武淞,这下算是自作自受! 虽然粟米苗可惜,但跟他武淞没有关系! 然而。 黑狼寨贼人踩踏完周伯庆家的粟米地,竟直直朝着他武淞家的旱稻地而去! 这武淞可不能忍,旱稻地可是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精心耕种,还有年底的收获压力,绝不能让贼人破坏! 他立即手握赤龙缰绳,双脚一夹赤龙腹部。 赤龙通人性,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杀向黑狼寨贼人! 武淞高声大喝,“呔!哪里来的贼人!竟敢破坏前哨村土地!” “前哨村正军武淞在此!还不快快跪地投降!” 黑狼寨贼人们顿时惊慌,即便他们人数众多,但贼终究是贼,第一时间还是怕兵! 就算前哨村正军是最弱的兵,他们心里还是怕! 寨主黑狼也慌了下,可马上缓过神,扯着嗓子大喊道:“大家不要怕!前哨村正军新组建不久,战斗力十分弱小,不是我们的对手!” “更何况我只听到一人一马的声音,不足为惧!” 反正已经被发现,他也就不打算搞偷袭,直接明目张胆的杀起来! 黑狼眼中充满了凶戾,“都给我亮起火把,提着长刀,只要看到那个武淞来,乱刀将他剁成肉泥!” 所有黑狼寨贼人被黑狼强有力的气势所鼓舞,纷纷恢复了战斗力,点上了火把,提起了长刀。 刹那间。 漆黑的夜晚亮如白昼,刀锋的寒芒似的周围降了一度! 肃杀之气席卷! 猴子眼睛一亮,连忙凑到黑狼身边,“寨主!来人名叫武淞,正是周伯庆要我们杀的人!” 黑狼眨眨眼,随即哈哈大笑,“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这武淞主动送死,那我们就成全他!” 武淞看到前面阵仗,眼睛迷成一条缝。 黑狼寨还真有些本事,要不是他武淞在,怕是黑狼寨贼人白天洗劫前哨村,几乎无人能挡! 但他武淞在,绝不会让黑狼寨贼人得逞! 武淞眼露寒光,无所畏惧的骑马冲进贼人群中! 赤龙速度快,且又高又壮,速度起来犹如炮弹一般,轻松掀翻放在它前面的一切! 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地狱一般! 黑狼寨贼人哪见过这个,一个个吓得僵在原地,手中的长刀火把都有些拿不稳了! 这个武淞还是人类么? 杀他们跟杀猪一样简单! 一人一马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什么时候定远卫出了这么厉害的杀神? 武淞顺势捡起贼人扔掉的两把长刀,左右开弓,来回冲杀! 战场还在周伯庆家的粟米地,进过武淞和黑狼寨贼人的踩踏,土地变得平整结实,连一点绿色都看不见! 猴子见状,急得是抓耳挠腮,连忙劝说黑狼,“寨主!这个武淞果然厉害,点子扎手,扯呼!” 黑狼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满是怒气,“扯什么扯!死了这么多兄弟,我要捅他武淞三枪六洞!” 猴子还想劝阻。 可黑狼说完,抽出身后铁枪,挥舞着就杀向武淞! 猴子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眼中满是无奈。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完了!黑狼寨今晚要毁!”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武淞天下无双,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但黑狼被愤怒迷上了双眼! 不过黑狼能横行定远卫十载,还是有些功夫,快步来到武淞身旁,抡起长达两米,重达六十斤的铁枪,狠狠砸向武淞坐骑赤龙的前蹄! 都说马失前蹄,一旦赤龙被砸中,立马会翻倒在地,失去战斗的能力! 武淞也会摔落马下,很容易被人群乱刀砍死! 然而。 “当!” 金石交错的巨响振彻天地,连前哨村的村民都听见了声音! 整个前哨村的狗也跟着狂吠,压低前肢,不停的朝着黑狼寨方向呲牙! 村民们大部分都聚在一起研究给武淞树功德碑,听到巨响,全都疑惑的看向声源处。 而周伯庆则是站在房顶,遥望黑狼寨方向,脸上浮起兴奋! “病秧子!看你这次还怎么活!” 武淞不知周伯庆的恶意,他正跟黑狼交手! 他斜坐在赤龙马背上,双刀架在一起,才堪堪提防住黑狼铁枪的砸击! 即便是武淞,也觉得虎口发麻,双手有些颤抖! 这个黑狼有些本事! 不过貌似那把铁枪更加厉害! 武淞身上穿着蝉纱衣,可以刀枪不入! 就缺上好的兵器! 武淞看着铁枪,双眼直放光! 黑狼却是面露痛苦,嘴角流出血渍,双手跟面条一般抖个不停! 他诧异的看着武淞,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黑狼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竟能强行挡下他全力的一枪! 这把铁枪可是他师傅传给他的,材质上乘,很有份量,陪他征战十多年,无人能挡! 可没想到竟然被这个毛都没长齐的武淞给挡住了! 而且还将他振出内伤! 难怪周伯庆肯出钱让他对付武淞,原来真是武淞太过厉害! 还不等黑狼反应。 武淞眼睛微眯,“你的铁枪不错,今后是我的了!” 说完,他翻身下马,舍弃双刀,一把将铁枪握在手中! 黑狼一怔,赶紧双手用力撕扯! 可武淞猛地一拽。 黑狼只觉犹如跟山峰拔河一般,手中的铁枪瞬间脱手! 武淞却是提着长枪翻身上马,还真有些常山赵子龙感觉! 他掂量了下长枪,对他来说不轻不重,正好合适! 黑狼面目狰狞得瞪着武淞,“你欺人太甚,我要你死!” 他指挥着周围兄弟,乱刀砍杀了武淞! 周围贼人反应过来,刚刚你武淞仗着马厉害,现在马停了下来,该怎么活着离开! 他们发出怒吼声,挥刀砍向武淞。 武淞岿然不惧,横枪立马,手中长枪又抡又刺,胯下赤龙又踢又撞,没有一个人能近身! 黑狼寨贼人们傻了眼,这武淞哪是人类可以战胜的? 武淞见他们没了战意,冷哼一声道: “你们还不速速投降,我可以让你们不死!” 话音一落。 大批贼人放下长刀,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还有贼人不死心,转身逃跑。 可武淞拍马赶到,一枪下去透心凉! 黑狼还想反抗,更是被三枪六洞,完成了心愿。 很快,黑狼寨贼人没人反抗或者逃跑,全都投降。 武淞骑马鹤立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眼后,轻轻点头。 “活着的人排列成行,后人双手搭在前人肩膀上。” “押送定远卫!” 第72章 百密一疏 武淞枪指一众黑狼寨贼人,浑身散发着阵阵杀气。 黑狼寨贼人见到武淞的强大武力,哪里还有反抗的意思,纷纷扔下手中长刀,按照武淞的要求投降。 猴子看着兵败如山倒的黑狼寨贼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武淞没有这么简单,还告诫寨主黑狼万分小心,谁让黑狼不听他的意见,非要趟前哨村的浑水! 说什么也都晚了,黑狼寨从此便在大炎彻底消失。 猴子深呼吸一下,随即加入到投降队列之中。 毕竟他是黑狼寨的狗头军师,平时在黑狼寨还有些地位。 一众黑狼寨贼人纷纷给他让路,十分的客气恭敬。 武淞见状,若有所思,随即提枪一指猴子,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猴子一怔,错愕的左右看了眼,发现武淞的确指的是他。 他面露惊恐的回应道:“我叫……侯清平,平时被寨中兄弟称为猴子,本是黑水村正军,因惧怕与北凉交战,逃到了黑狼寨做起了土匪。” 侯清平没有隐瞒,反正他已经被抓,到了定远卫也是要被查个清楚。 “还是个逃兵!”武淞瞥了眼侯清平,“我看你声望很高,在黑狼寨什么地位?” “给寨主黑狼出谋划策。”侯清平躬身回应。 武淞了然,轻轻点头,“也就是说,你知道寨主所有的秘密?” 侯清平,“差不多。” 武淞眼睛微眯,“那你跟我说说,你黑狼寨为什么要收拾我?” 侯清平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你会放了我么?” 武淞眸光一横,“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侯清平一哆嗦,害怕的低下了头。 武淞打了一棒子,及时补上甜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出的秘密有价值,我会在卫上替你求情。” 侯清平顿时喜出望外,捣蒜般点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将两天前郑旦来黑狼寨求合作,用一百两白银请黑狼寨来前哨村破坏田地,祸害武淞的事说了一遍。 武淞听完后,眉头紧皱起来,“你确定是郑旦?” 侯清平‘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一脸诚恳,“我说的句句属实!” 黑狼寨其他知道些内幕的贼人,为了坦白从宽,也跪了下来附和。 “我当天在场,来的人穿的是村夫衣衫,自称是前哨村郑旦。” “我还记着他的脸,只要再看到他,我定能认出来!” “……” 武淞挑了挑眉,横枪一挥,“都给我排队去,没我命令不许回话!” 其他人立马起身站回队中。 侯清平抬头看着武淞,眼中满是恳求。 武淞低头沉思了片刻,听郑浑所说,郑旦有心归顺于他,怎么就摆了他一道? 要么是郑旦撒出的烟雾弹,要么是郑旦受到周伯庆的胁迫。 但以郑旦粗犷大条的性格,受周伯庆胁迫的可能性大。 正在这时。 一道道急促的呼喊声从前哨村方向传来。 “休要破坏土地!” “遭瘟的土匪!不去抢劫富得流油的商人,怎么迫害我穷苦的村妇!” “骑马的好像是武家二郎!他怎么也跟土匪一伙?” “的确是武家二郎,不过我看是他打败了土匪,保卫了土地!” 武淞等人扭头看着手持火把,匆匆赶来的村中众人,发现几乎是全村出动。 甚至周伯庆也带人过来,郑旦也在其中。 武淞微微一笑,搭了一眼侯清平,“等下你帮我指认郑旦,我可向卫上求情,免你一死!” 侯清平激动的连连磕头,答应了下来。 他既是逃兵,又是当了土匪,手上沾着鲜血,按照大炎律法,哪一件都会要他的脑袋! 活着怎么都比死要强! 不一会。 周伯庆和村中众人都来到了武淞等人面前。 他们诧异的看着现场,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只见不大的土地上血流成河,伤亡数十,还有三十多人老老实实的投降,全都穿着麻布兽皮,一看就是山上下来的土匪。 而武淞单枪匹马,犹如战神一般屹立一众贼人面前,好不威风! 用脚后跟想也能明白,武淞竟然一个人打败接近百人的土匪! 这恐怕连卫上剿匪大军来了也做不到! 周伯庆却是恨得牙根都痒痒,睚眦俱裂的瞪着武淞。 武淞有战胜黑狼寨贼人的本事,却不在土地外对付,反而在他家的土地中厮杀! 害得他一大片地被踏成平地,一点收成都不可能有! 还有这群黑狼寨贼人,不是说纵横定远卫十载,没有不能抢杀的人,怎么就败在了武淞的手里! 人群中的郑旦发现黑狼寨中有见过面的贼人,心中满是惊恐,全身抖如筛糠! 伙同土匪可是重罪,没准是要杀头的! 怕什么来什么。 武淞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郑旦,你小子给我出来!” 郑旦僵在了原地,感受到周围村民们的目光齐聚在他身上,他心中直叫苦! 可这么多人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向武淞。 万一武淞什么都没发现,他还有跟随武淞的机会。 然而。 武淞伸手指着郑旦,向侯清平问道:“你认识这个人么?” 郑旦心乱如麻,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侯清平。 侯清平细看了眼,脸上浮起激动,“没错!他就是两天前,来黑狼寨出钱买你武淞命的郑旦!” 郑旦脑袋一空,立马朝着武淞跪了下来,‘砰砰’的磕着头,声泪俱下。 “我是受周屯长的指使,不然我怎么出得起一百两白银!” 村民们大概猜出了来龙去脉,哄然躁动起来! “可恶的周伯庆!竟联合贼人对同村人下狠手!” “我看他就是眼红武家二郎,这才出此毒手!” “伙同土匪可是要杀头的,现在有人指正周伯庆,我看他还怎么活!” “……” 周伯庆身边的手下纷纷远离,生怕受到周伯庆的连累。 谁都不想死! 周伯庆瞬间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赤红着双眼瞪着郑旦! “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教唆你的?” 郑旦扭头瞥了眼,随即向武淞说道:“我拿的一百两是出自周家府库,上面还有周家的印记!” 侯清平眨了下眼,跟着说道:“郑旦给黑狼寨的一百两白银,就存放在寨中仓库,一看便知谁在说谎!” 周伯庆彻底黑脸,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 百密一疏! 本以为黑狼寨本事那么大,定能杀了武淞,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第73章 定远卫经历 前哨村村民一见周伯庆默认,顿时叫骂声此起彼伏! “狗东西!平时欺负同村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联合外人谋害,可耻至极!” “你的屯长算是当到头了!” “就应该押送你去卫上,掏出你的心看看,是否是红色的!” “……” 群情激愤! 不知是谁先动手打了周伯庆一下,随即大家全都动起手来! 也是周伯庆平时欺男霸女,危害乡里,他们遇到出气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甚至连周伯庆的手下为了活命,转头倒戈进村民们怀抱,打周伯庆比谁都狠! 周伯庆根本来不及反击,瞬间被人群淹没,刚开始还有惨叫怒骂的声音,很快就变得低沉呻吟! 武淞最终都听不到周伯庆的声音,担心周伯庆身为屯长,生死得由卫上定夺。 要是村民们错手杀了周伯庆,所有动手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他刚刚看到嫂嫂潘紧莲,杜玉环等他身边的女人也跟着动手,不想让她们被卫上定罪。 武淞重重咳了一声,大声喝止,“大家都停一停,别把周屯长给打死!” 村民们现在对武淞十分尊敬,立马停下了手,散开两旁。 武淞看了眼人群中倒地不起的周伯庆,已经看不出人形,全身上下不是手抓的伤口,就是黑灰的脚印,鲜血浸染个遍! 估计连周伯庆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是谁! 可见村民们是有多恨这个屯长! 武淞看向林秋月,轻声吩咐道:“林小旗,你带五个正军押送屯长回家安置,还有这些黑狼寨贼人。” 紧接着,他看向郑浑,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他看到了郑浑的改变,很是信任。 “郑浑,你带着剩余正军,押送侯青平去抄家黑狼寨,尤其注意屯长买脏的那一百两白银!” 郑浑行了个抱拳礼,“遵命!” 随后,林秋月和郑浑他们分头行动起来。 周围村民们见黑狼寨的事情平息,他们也就拿着火把,纷纷回到村里。 武淞则是翻身下马,跟着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慢步走向武家小院。 路上。 嫂嫂潘紧莲疑惑的问道:“叔叔,你是怎么发现黑狼寨贼人的呢?” 武淞不在隐瞒,“下午我去勘察道路,遇到黑狼寨贼人半路劫道,解决他们同时,偶尔听到黑狼寨要对我下手!” 嫂嫂潘紧莲惊呼,“你早就知道黑狼寨贼人的行动!” 杜玉环惊讶的捂嘴道:“你下午一回来就去休息,完全看不出你担心黑狼寨贼人的袭击!” 武淞微微一笑,“我是怕提前说出来,你们徒生担忧。” 嫂嫂潘紧莲妩媚一笑,翻了翻白眼,“按叔叔说法,还是对我们好了?” 杜玉环撅着嘴不满,“用不着你关心,我和嫂嫂更想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武淞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下次我保证提前跟你们说。”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横了眼武淞,齐声道:“你还想有下次?” 武淞脸上浮起幸福的笑意,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下次一定!” 一路上嘻笑打闹,很快就回到了武家小院。 武淞拴好赤龙,告别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然后拿着战利品长枪回到了屋中。 他点起屋中的油灯,借着昏暗的光芒,细细看着他手中的长枪。 长枪有两米长,全身由精铁打造,坚硬且沉重,枪头闪烁着寒芒,锋利无比! 武淞是越看越喜欢,男人哪有不中意好兵器的? 更何况长枪乃百兵霸王,凶猛无比! 正好他武淞缺少个称手的兵器,这把长枪甚和他的心意! 武淞满意的看着长枪,随即打了个呵欠。 他对战黑狼寨贼人,还是有些消耗体力,倦意渐渐袭来。 武淞随即放好长枪,吹灭油灯,躺到炕上慢慢睡去。 翌日一早。 武淞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后,直奔周伯庆家中。 林秋月一夜未睡,看守着周伯庆和黑狼寨贼人。 这可是大功一件,甚至和剿杀北凉流寇的功劳不相上下! 上次给的是战马,不知道这次能给什么好东西! 林秋月正兴奋时,看到武淞迈步走进院中,她立马迎了上去。 “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武淞轻声回应,“惦记早着送周伯庆最后一程,所以起来的早了些。” 他看了眼林秋月,随即问道:“昨晚情况怎么样?” 林秋月笑着回应,“一切按你的安排进行,两个时辰前,郑浑就带着抄家黑狼寨的物品回来,我亲自核验,的确有一百两带着周家印记的白银!” “有了郑旦和侯青平的人证,再加上周家那一百两白银物证,这次周伯庆必将受到卫上的严惩!” 武淞眼睛微眯,瞳孔中精光闪耀! 该死的周伯庆,这次终于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怎么活得下来! 武淞有些激动的说道:“林小旗,你去连正军们过来,一起押送黑狼寨贼人,以及周伯庆去卫上!” 林秋月眼睛一亮,一下来了精神,“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你帮我看守好,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急匆匆飞奔出去。 半个时辰后。 武淞骑着赤龙马,身披最底层正军穿着的布甲,手持从黑狼手中缴获的长枪,带着林秋月等前哨村正军,押送着周伯庆等人,浩浩荡荡朝着卫上进发。 然而。 他们经历三个时辰的长途跋涉,都已经看到定远卫的城墙。 可一伙身穿铁甲的卫上正军,横亘在道路上,为首却是一位身穿文官官服的中年男人,手捋着长须来回踱步。 武淞看在眼里,心中升起一丝不妙。 他可没通知卫上,林秋月等人忙了一晚上,自然也没时间。 可眼前的文官像是在等着他们一样。 他一直觉得,周伯庆之所以在前哨村横行无忌这么多年,是因为卫上有保护伞。 看来这次周伯庆栽了,有人给这个保护伞通风报信! 这个保护伞很可能就是这个文官! 踱步的文官发现武淞等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芒,却笑着快步前来迎接。 他身后的铁甲正军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跟了过来。 武淞一勒缰绳,停住赤龙马,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 然后,他眯着双眼看向拦路的文官,不解问道:“敢问大人是谁?为何阻拦我等?” 文官男和蔼可亲的笑道:“我乃定远卫经历,曹贺年,大炎从七品文官,主管定远卫上下粮饷和文书等事宜。” 武淞挑眉,“我乃前哨村正军,武淞,无品。” “今押送黑狼寨贼人来卫上伏法定罪,不知跟曹经历有何关系?” 曹贺年讪笑道:“我听说你押送的人中,有你前哨村的屯长周伯庆。” “周伯庆跟我是旧相识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当场释放了他!” 第74章 沆瀣一气! 武淞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曹贺年,皱着眉头问道:“我要是说不呢?” 曹贺年脸上笑意一僵,背起双手,眼睛一横,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展露无遗。 “小小军屯村正军,还容不得你说不!” 武淞紧握着手中铁枪,目光冷冷的盯着曹贺年,“你这么保周伯庆,看来你就是他的靠山!” 他心中已然明了,周伯庆在前哨村横行无忌数年,不可能没有村民上卫上告状,可还是打消不了周伯庆的嚣张气焰。 也就是说周伯庆在卫上有着保护伞。 以目前情况看,这个保护伞就是定远卫经历曹贺年。 好歹曹贺年是大炎朝廷从七品官员,虽说不是封疆大吏,但在军屯村正军面前,还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曹贺年眼睛微眯,目光中闪烁着狡诈,笑呵呵的摆手道:“我可不是什么保护伞。” “只是周伯庆逢年过节来看我,算是我的一个知心朋友,我可不会让他含冤受屈!” 武淞淡淡道:“周伯庆伙同山匪,人证物证确凿,一点都不冤枉!” 林秋月等人也纷纷附和。 “黑狼寨山匪有活下来的,他们可以作证!” “我抄了黑狼寨,发现库房中有周家印记的买脏现银!” “周伯庆平时压榨乡里,无恶不作,即便没有伙同山匪,也足够被五马分尸!” “……” 被押送的黑狼寨山匪面面相觑,他们拦路抢劫,杀人越货,已经足够邪恶。 可听到前哨村正军的话,他们跟周伯庆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善人! 人群中的周伯庆脸上一阵黑一阵白,恶狠狠的瞪着以郑浑为首的前哨村正军。 他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墙倒众人推,平时这些人见他跟耗子见猫一样,可现在却恨不得让他死! 相比较处处跟他作对的武淞,他更恨郑浑这群人。 曹贺年扫了眼郑浑等人,面色阴沉了下来,肃穆沉声道: “胡闹!你们说的只能算是证据,在没有最终定论前,不能定罪周伯庆!” “所谓的人证可以威逼利诱,物证可以栽赃陷害!” “还有这次你们押送周伯庆来,是要治他伙同山匪的罪,就别拿以前的老黄历出来!” 林秋月和郑浑等人眉头皱起,脸色暗淡了下来。 曹贺年这是想保下周伯庆! 好不容易抓到周伯庆的把柄,难道说最后还是周伯庆笑到最后不成? 武淞却是冷笑着看向曹贺年,“曹经历,你好大的官威啊!” 曹贺年腹黑一笑,“我说的是事实。” 武淞瞥了眼,“既然你觉得周伯庆伙同山匪,事有蹊跷,刚刚还劝我放了他,这是在干什么?” 曹贺年装作一副上级体恤下级的模样,痛心疾首道:“我是在先礼后兵,一步步跟你摆明道理。” “你是斩杀北凉流寇的英雄,我不想因为你诬陷周伯庆,影响你未来的道路!” 武淞冷哼道:“你少跟我玩威逼利诱那一套,周伯庆伙同山匪,人证物证俱在,我就不信黑的还能变成白!” 曹贺年一怔,随即目光阴冷的瞪着武淞,“好你个武淞!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道理已经讲明,既然你不听,你就等着锒铛入狱,刀兵加身!” 他冷哼一声,然后怒气横生的转身,大手一挥吩咐着手下铁甲正军。 “走!我要回去见卫镇抚大人!” 说完,他迈着四方步,朝着定远卫方向走去。 铁甲正军气势汹汹的瞪着武淞,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仿佛在看一条马上干死的咸鱼一般。 他们随着曹贺年快步离开。 武淞骑在赤龙马上,看着曹贺年等人离去的身影,眸光微眯,手中的长枪微微颤抖。 一旁的林秋月拍马来到武淞身侧,担忧道:“武淞,这个曹贺年好像还有后手!” 武淞深吸一口气,猜测道:“自古官官相护,沆瀣一气,估计卫镇抚也会偏袒周伯庆。” 林秋月秀眉紧蹙起来,“那可就麻烦了,卫镇抚主掌卫上刑罚,是朝廷从五品官员!” “周伯庆有卫镇抚保护,我们手头上的人证物证在齐全,也都治不了周伯庆的罪!” 武淞轻哼,“好一个从五品卫镇抚,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大过大炎律法!” 他抬手一挥,“全体都有,随我进城!” 说完,他一提缰绳,骑着赤龙马朝着定远卫走去。 林秋月轻叹口气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纵马跟上。 不一会。 武淞等人经过定远卫守门正军详细盘查,战马武器都被扣留下来,只能徒步押送周伯庆和黑狼寨山匪进城。 定远卫可是御北都司三大卫所之一,防守自然是最高级别,外来人进入会下掉武器装备。 武淞等人也没多想,听从了守门正军的安排,随后徒步走进了城中。 林秋月和郑浑等人上次来过卫镇抚衙门,轻车熟路。 很快。 武淞等人就到了卫镇抚衙门前。 卫镇抚衙门相当于古代县衙,所辖范围内发生的所有大事,都可以到衙门来解决。 武淞站在卫镇抚衙门正门前,入眼是门口的两个一人高的石狮子,而后是六个身穿铁甲的正军,把守着两扇硕大的朱漆大门。 大门上方还挂着一块烫金牌匾,上书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他轻轻点头,不愧是卫镇抚衙门,只是看了一眼,都能感觉到其肃杀的气势! 只是不知道这肃杀背后,有没有所谓的公正公平! 衙门正门前的一位正军搭了眼武淞等人,手中长枪一提,冷声喝问。 “你们是什么人?” 武淞缓过神,抱拳行礼道:“我们是前哨村正军,昨晚抓拿到黑狼寨山匪,以及发现村中屯长与其勾结,人证物证俱在!” “今押送这群罪人来此,还请卫镇抚大人定夺。” 那位正军搭了一眼,面无表情道:“原来是你们,进去吧!” 武淞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进入衙门,来到正堂。 正堂两侧排列二十多位正军,手持一米五长,手臂粗细的杀威棍,杀气腾腾! 而中央摆着桌案,一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稳坐桌案后。 桌案前还有武淞刚见过的熟人,定远卫经历曹贺年。 曹贺年正和中年男人小声嘀咕着什么,没注意到武淞带人走进。 还是中年男人看到武淞,立即重重咳嗦了一声,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重重拍下。 “啪!”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正堂,即便是武淞都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桌案后的中年男人威严肃穆的看着武淞。 “堂下来者何人?有何事情找我卫镇抚白鸿仁?” 武淞等人站住了脚,还没从惊堂木声音中缓过来。 曹贺年回头看了眼,玩味的冷笑道: “武淞,你还真来了!” 第75章 板上钉钉,你却说一点诸多 武淞微微挑眉,目光看向桌案后的卫镇抚白鸿仁。 他一拱拳头,礼貌的说道:“白大人,我的确是前哨村武淞,今押送黑狼寨山匪,以及伙同山匪的前哨村屯长周伯庆到来。” 白鸿仁眼睛微眯,轻轻点头道:“我刚听曹大人说了,你剿灭黑狼寨山匪,是大功一件。” 他脸上犯难,“但周伯庆是卫上认定的屯长,刚刚曹大人也说跟我说了,周伯庆尽忠职守,每年的赋税都能及时上交,怎么都不会伙同山匪。” 曹贺年恭敬的抱拳行礼,“白大人明察秋毫!” 武淞嘴角微动,曹贺年和白鸿仁的关系不错。 而且都还有保护周伯庆的意味。 按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怕是周伯庆真要逃出生天! 武淞不想放弃机会,万一白鸿仁跟曹贺年和周伯庆不是同伙,还有掀翻周伯庆的可能。 他看着白鸿仁,争取道:“白大人,我这里有周伯庆伙同土匪的人证物证,可以亲自看下。” 白鸿仁瞥了眼武淞,目光中有些不满,但还是轻轻挥手,“人证物证呈上来吧。” 武淞点头,随即叫来黑狼寨山匪,以及林秋月,郑浑等人,分别说出了昨晚的情况。 郑浑还拿出在黑狼寨库房抄出来的一百两白银,指出白银上的周家印记。 曹贺年一直笑盈盈的看着武淞等人,完全看不出慌张。 白鸿仁听的是百无聊赖,都有些坐不住椅子。 武淞和林秋月等人都看在眼里,心中越来越没底。 黑狼寨山匪人都傻了,本以为提供周伯庆的事,还能减一些刑罚。 可没想到他们说了真话,似乎高居殿堂上的那位大人,根本不在意。 所以到底他们是坏人,还是大人是坏人? 整个正堂之上,只有周伯庆越来越高兴,脸上的笑意逐渐多了起来。 他要活了! 多亏他逢年过节就给曹贺年孝敬,从前哨村村民那里榨出来的油水,几乎给出去了一半! 没白费他花了这么多钱,关键时刻是真有用! 白鸿仁听完林秋月等人的证词,连物证都没做看一眼,随即说道:“周伯庆伙同山匪罪行有诸多疑点,我需要派人查一下。” “疑点?”林秋月厉声问道:“人证物证齐全,哪里来的诸多疑点?” 武淞等人眉头皱起,这个白鸿仁果然和周伯庆是一伙的,不然所有证据证明周伯庆伙同山匪,为什么还要查? 这不明显偏袒周伯庆,方便后续找出漏洞,从而翻案! 黑狼寨山匪彻底懵了,他们说的都是事实,现在他们还能不能减轻罪罚了? “啪!” 白鸿仁怒拍惊堂木,瞪着林秋月,“大胆!本官断案,岂是你一个正军可以质疑!” 林秋月秀眉竖起,“好大的官威!正军也是为大炎抛头颅洒热血,不是任你瞧不起的!” “更何况我是下派的小旗,不是出自前哨村的正军!” 白鸿仁打量了眼林秋月,目光中有些恍惚,这个林秋月长得好像见过的一个人,但具体是谁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不管林秋月像谁,以他和曹贺年的关系,保下周伯庆还是轻轻松松。 他冷哼一声道:“小旗又能怎样?不还是连个品级都没有!” 林秋月面红耳赤,撸起袖子就要打白鸿仁。 武淞见状,立马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不要冲动!在别人地盘,最好还是听别人的!” “不然白鸿仁借题发挥,告你个藐视公堂,二十杀威棍可逃不掉!” 林秋月反应过来,气的直跺脚,无可奈何道:“就这么放过他们?” 武淞轻轻摇头,“卫镇抚和卫经历都是朝廷命官,等我们管阶比他们高,就能轻松收拾他们了!” 林秋月听在耳中,安静了下来,忽闪着双眼若有所思。 郑浑等人见武淞和林秋月都不在抗争,他们就算是心中再怎么火大,也没有收拾周伯庆的办法。 白鸿仁满意的看着武淞等人,随即目光落在曹贺年身上,笑着点头示意。 他似乎在说,“一切乌合之众,你了欠我一个人情!” 曹贺年深邃的眼眸闪烁着精光,像是在说着,“还是白大人厉害,一出手就能镇压住捣乱的前哨村正军们!” 白鸿仁没有在意,他轻咳了一声道:“暂且将人证物证留下,周伯庆单独关押,其他黑狼寨山匪送入地牢!” “啪!” 他拍了一下惊堂木,“退堂!” 说完,他带着曹贺年走进了后屋。 堂中定远卫正军也开始行动,轻车熟路的押送黑狼寨山匪前往地牢。 而有一个正军单独押送周伯庆,去的却是后屋! 武淞等人看在眼里,恨的是牙根痒痒! 他们剿灭黑狼寨山匪,没给他们奖赏也就算了,怎么还将伙同山匪的周伯庆好喝好招待! 郑浑面色死灰的看着武淞,丧气道:“武二郎,我怎么觉得周伯庆很快就能回村呢?” 武淞嘴角浮起苦笑,“觉得可以去掉。” “按照白大人和曹大人的偏袒,周伯庆回来前哨村已成定局!” 郑浑轻叹口气,“真是的阴魂不散的屯长!” 其他正军也纷纷垂头丧气。 “真是坏人活千年!连伙同山匪这么大的罪过都能脱身!” “还有没有天理!周伯庆压榨我多年,都没有人问过我的感受,而周伯庆犯错,却能被轻松放走!” “还有谁能治得了他周伯庆!” 林秋月听着手下正军七嘴八舌的话音,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咬着牙娇哼道:“你们先回村,我有事要去都司!” 武淞疑惑,“你不会要找你那个屠夫老爸帮忙吧?” “不用你管!”林秋月没有明说,随即转身快步朝着定远卫城池大门跑去! 武淞等人一怔反应了一会才赶紧追了上去,。 然而他们追到了大门,林秋月已经骑马离开! 武淞也不想去追,轻轻挥手道:“全体都有!上马回村!” …… 武淞回到武家小院,将赤龙拴好,一头扎进了屋中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 武淞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有女人哭泣,有男人狂笑! 而且声音好像是从院中传来,女人声是嫂嫂潘紧莲,男人声听的像是周伯庆! 武淞顿时惊醒,睁开双眼坐了起来,扭头透过窗户缝隙,看向院中。 借着缝隙,他还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伯庆!你回来的也太快了吧!” 武淞诧异的心心念叨,揉了揉眼睛,实在是有些不可置信! 可周伯庆留在他家院中,还和嫂嫂起了争执! 第76章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武家小院院中。 周伯庆带着手下站在院门口,脸上带着坏笑玩味。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站在院中,惊讶的看着周伯庆。 “你不是被叔叔押送定远卫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还带这么多人过来,是向我家官人兴师问罪不成?” 周伯庆一脸邪笑,“卫上已经定我无罪,是武淞诬陷我!” “卫镇抚大人还命令让武淞给我赔礼道歉,我只是过来传达命令。” 潘紧莲和杜玉环不可置信,明明周伯庆伙同山匪的证据确凿,却被无罪释放,反而武淞成了有罪之人! 还有律法么! 周伯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洋洋得意道:“快叫武淞给我出来!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就不去追究他诬陷罪行!” “不然。”他眼睛一眯,声调变得阴沉,“我让他在整个定远卫都活不下去!”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面色一冷,秀眉紧蹙起来,一点都不退让。 “叔叔他正在休息,屯长明日再来吧!” “我等不到明日!”周伯庆急躁的怒声道:“他害我在村民面前丢尽脸面,今天必须给我磕头道歉!” “既然你们不肯叫武淞出来,那我就带人进屋!” 说完,他带领着手下就要往屋里闯。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拼命阻拦,跟周伯庆争执了起来。 可她们毕竟是女人,哪里是周伯庆等壮年男人的对手,很快就要支撑不住。 正在这时。 屋内传出武淞一声暴喝! “住手!我武淞在此,休想在我家闹事!” 院中人都被武淞的声音镇住,全都僵在了原地,停下了手。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扭头看向屋内,脸上浮起担忧。 周伯庆缓过神,目光紧盯着武淞房门。 “吱嘎!” 随着开门声响起。 武淞穿着贴身衬衣,迈步从屋中走出。 他环视眼前的众人,目光落在周伯庆身上,“你好大的本事,伙同山匪这样的重罪,都可以当天被释放出来!” 周伯庆挑眉冷笑,“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 “你武力头脑的确是强,但大炎更看重人脉!” “我有卫经历大人和镇抚大人撑腰,哪怕是杀了人,也能平息下来!” 武淞面沉似水,淡淡道:“看来你平时上贡的财富不少,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维护你。” 他话风一转,“但你跟他们只是利益关系,当你触碰到他们利益,他们绝对会弃你于不顾!” 周伯庆哈哈一笑,俯视着武淞,“你就是个军屯村正军,还不够格触碰他们的利益!” 武淞轻轻摇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一直横行霸道下去,总会惹到不该惹的人!” 周伯庆撇撇嘴道:“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他轻轻挥手,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道:“既然你已经出来,那就老老实实给我跪下磕头认错!” “你让我舒心,我可以让卫镇扶大人免除你的诬陷之罪!” 武淞轻哼一声,冷冷说道:“我绝不会向你这种人渣低头!” 周伯庆脸色铁青,“你……你就不怕卫镇扶大人的处罚么?” “我武淞行得端,立的正,哪怕是大炎皇上帮你周伯庆,我也不会低头!”武淞激昂道。 周伯庆脸上横肉直抖,他怎么也想不到,即便他掏出老底,摆出卫经历大人和镇抚大人两大靠山,还是不能让武淞低头! 那两位大人可都是高官,平常连见都见不到,他还是花了上千亮白花花的银子,才跟他们接触上。 可武淞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他恼羞成怒,眼神中流露出杀意,“好!你不从是吧!” “那我就治你个目无律法之罪!” “打到让你从!” 武淞迈步上前,将潘紧莲和杜玉环护在身后,冷冷的注视着周伯庆! “你要打,我好好陪你!” 周伯庆不屑的看了眼,“我是以卫镇扶大人的名义治你的罪,你要是敢跟我动手,那就是于卫镇扶大人作对,跟朝廷作对!” “你武淞是要造反么?” 话音一落。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紧张的紧握双手,看着武淞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造反可是重罪,最重可是要诛九族的! 明明武淞是奉公守法的好正军,周伯庆是伙同山匪的罪人。 怎么现在黑白颠倒! 武淞面沉似水,冷哼一声道:“少来扣我屎盆!” “不要以为你有卫镇扶大人撑腰,就没人能治得了你!” 周伯庆怒笑道:“我看这个前哨村,谁能治得了我!” 他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手下,“将武淞和其家眷都给我绑了!” “我要带回家中严加审问,看看其到底有没有造反的想法!” 周伯庆手下们却是大眼看小眼,没一个敢上前。 都知道武淞的武力强悍,连北凉流寇和黑狼寨山匪都不是其对手,他们绑在一起也不够武淞一个人打! 他们跟着周伯庆是想要生活过的舒服,天天吃香喝辣,可不想为周伯庆流血流汗! 周伯庆一见手下无人动手,顿时有些尴尬住了。 他龇牙咧嘴的转头瞪着手下们,双眼布满血丝,威吓道:“你们再不动手,我让卫镇抚大人治你们罪!” 手下们面露无奈,相对于被卫上治罪,还是被暴打一顿轻松一些。 随即,他们怒视着武淞,如同饿狼一般,磨拳擦掌缓缓朝着武淞走去。 武淞看着势如洪水般的周伯庆手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不是打不过这群人,但一动手,事件性质可就会被周伯庆篡改,他成了目无律法,意图谋反的罪人! 可明明他一切都是依律而行! 奈何周伯庆有卫经历大人和镇抚大人两座靠山! 武淞护着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缓缓后退,目光警惕的看着周伯庆手下,脑海中想着脱身办法。 周伯庆手下们没有一个先动手,只是将武淞等人团团围住。 当武淞等人被堵在墙角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院门外传来! 一声女人娇喝随之响起。 “我乃前哨村小旗林秋月,全都给我住手!” 院中众人一怔,全都停了下来,扭头看向院门。 只见林秋月骑着战马,身披布甲,英姿飒爽的冲进了院中。 武淞微眯着眼睛问道:“林小旗,你不是回都司了么?怎么出现在这?” 林秋月勒住战马,轻舒一口气回应,“我回都司找了能镇住白鸿仁的人,拿到了周伯庆的定罪批文,然后急忙回来向你报喜!” 她白了眼院中错愕的周伯庆。 “周伯庆!我经过定远卫时,给你的靠山白大人看了定罪批文!” “白大人也要治你的罪,已经在来的路上!” 第77章 林秋月的身世之谜 周伯庆冷笑着看向林秋月,一脸的不相信,“休要危言耸听!你只是一个小旗,怎么可能认识都司上的大官!” “况且卫镇抚大人可是从七品,主管定远卫刑罚,哪有那么容易听你的!”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也都诧异,虽说林秋月有些背景,但能请动能让卫镇抚大人听话的大官,她们不敢相信。 武淞也是微眯着眼睛看向林秋月,若有所思。 林秋月发出银铃般笑声,“周屯长不信,可以等上半了时辰。” “我单人骑马回来的快,卫镇抚白大人是坐车来的,要慢上一些!” 周伯庆见林秋月信誓旦旦,他有些心怀疑虑。 难道说林秋月说的是真的不成? 卫镇抚白鸿仁可是他最大的靠山,帮他对付武淞还可以,但面对都司大官的压制,肯定会弃车保帅,第一个将他卖了! 周伯庆很清楚他和卫经历大人和镇抚大人的关系,全是他拿金钱养的狼,一旦触碰他们的利益,绝不会保护他! 可他细细看了眼林秋月,除了长的漂亮英气一些,实在是看不出来能认识都司大官。 周伯庆摇了摇头,“林小旗,你少跟我耽误时间,我知道你对武淞情深义重,但以你的人脉,还保护不了武淞!” 林秋月轻笑道:“你连半个时辰都等不了么?” “我看你是怕了!” 周伯庆嘴角抽动,冷哼道:“不就半个时辰,我等得起!” 他深邃的眼珠一转,“不过我要看着武淞,不能让你放他跑了!” 还不等林秋月回话,武淞哼笑道:“我从来没想过跑!” “倒是你该想想后路,靠山要是塌了,你可要遭老罪了!” 周伯庆瞪了眼武淞,冷笑道:“还有半个时辰,到时林小旗也保不住你!” 他抬手一挥,命令他的手下,“你们将武家小院围起来,半个时辰一到,不管是谁阻拦,也要给我将武淞和其家眷绑去我家!” 手下们立即应下,回到了周伯庆身旁,虎视眈眈的盯着武淞等人。 林秋月瞥了眼周伯庆,然后回到了武淞身边。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立即迎了上来。 “秋月,卫镇抚白大人真的会来么?” “以你的出身,怎么也看不出会认识都司上的大官?” 林秋月轻轻一笑,“嫂嫂,玉环,你们等着便是。” 武淞也笑着安抚,“半个时辰不长,到时你们就知道秋月到底做没做到。” 嫂嫂潘紧莲双手紧扣在一起,还是有些担心,“叔叔,要不你想办法逃跑,你跟周伯庆有深仇大怨,绝不能被他抓到!” 杜玉环也紧张道:“况且周伯庆是个睚眦必报的恶人,你要是落到他的手里,不死也得扒层皮!” 武淞笑道:“周伯庆败在我手上多次,这次也是一样的结果。” 潘紧莲却是摇头,“这次不一样,周伯庆可是掏出他最大的底牌!” 杜玉环深吸一口气,苦口婆心道:“毕竟是卫经历大人和镇抚大人,拿出一个都是我们无法企及的存在,你不跑哪有活路?” 武淞笑着看向林秋月,“我相信林小旗!” 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狐疑的看着林秋月。 林秋月挑了下剑眉,微微一笑,“包在我身上,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嫂嫂潘紧莲抿了抿嘴角,小声问道:“秋月,你是不是找的你姐蔷君帮忙?” “可你姐只是都司总旗,并没有品阶,跟从七品的卫镇抚大人没法比!” 林秋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嫂嫂,我知道你担心我说谎,可我住在武家小院接近一个月,怎么可能去害武淞!” 嫂嫂潘紧莲还是将信将疑,可林秋月都说到这了,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不过她还是担忧的看着武淞。 毕竟对方是定远卫从七品卫镇抚,一般人接触都很不易,更何况能压制得了! 武淞却是云淡风轻,走到林秋月身边,伏耳小声道:“林小旗,你家绝不是屠夫之家!” 林秋月一怔,可马上恢复了平静,莞尔笑道:“是屠夫,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而已。” 武淞微眯着眼睛问道:“我猜你家人中,有都司五品以上的官员吧?” 林秋月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随即眼睛一亮,笑着摇摇头,“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爸在都指挥使家中当屠夫,能接触到都司大官。” 她警告着武淞,“不过这事你了千万别跟他人提起,不然会有很多人麻烦我!” 林秋月说的很小声,又是贴在武淞耳边说的,连最近的嫂嫂潘紧莲和杜玉环都听不到。 武淞听在耳中,心中却有些怀疑。 都指挥使是大炎正二品大官,但指挥着一大都司,手下有数十万正军为其效命,相当于听调不听宣的封王! 可即便林秋月父亲在都指挥使家中当屠夫,也很少能有接触都司大官的机会。 不过毕竟是都指挥使,能在其家中工作,别有用心的人脉还是会想方设法去讨好。 没准林秋月说的是真的! 武淞轻轻点头,“我会守口如瓶,你就放心吧!” 林秋月笑着舒了一口气,“我相信你。” 随后,武淞听着林秋月讲起都司上的趣闻。 周伯庆等人抱着肩膀,在一旁沉默监视。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周伯庆心中盘算了时间,有些急躁道:“林小旗,半个时辰已到,可我连白大人的人影都看不到!” “按照约定,你可不能阻止我带走武淞及其家眷!” 林秋月白了眼,“前哨村道路崎岖不平,马车来的慢点也很正常。” 周伯庆面露怒气,“你这么多借口,我看嗯就是在胡说八道!” “来人!”他指挥起手下人,“将武淞及其家眷送到我家!” 林秋月面色冷了下来,娇哼一声,“我看谁敢!” 说着,她亮出她的小旗令牌。 周伯庆连看都没看一眼,撇撇嘴道:“你一个小旗,说破天也只是卫上一个小官帮你安排进军屯村,没什么了不起!” “我都给了你半个时辰,就别硬撑着保护武淞!” “即便卫镇抚大人真的来了,他也只会帮助我,而不是你们!” 林秋月轻笑着摇了摇头,“卫镇抚白大人也快到了,到时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周伯庆脸上横肉直抖,冷哼道:“我现在就抓了武淞他们!” “卫镇抚大人来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话音一落。 院门外不远处,传来马车过来的声音。 周伯庆顿时脸色变得青紫,双眼瞪的像铜铃! 不会是卫镇抚大人来了吧? 要是真让林秋月说中,怕是他将要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第78章 树倒猢狲散 武淞和林秋月相互看了眼,脸上挂起淡淡的笑意。 上一秒周伯庆还肆无忌惮的挑衅,可一听到马车声响,立马就跟老鼠见到了猫一样。 不可一世的周伯庆,也有畏惧的一天! 随着马车声音由远及近,武家小院中安静沉寂,落针可闻。 最终,马车停在了武家小院门口。 武淞等人翘脚一看,只见卫镇抚白鸿仁从车上走了下来。 白鸿仁一脸急促的表情,一下车就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院中,丝毫没有白天在公堂之上,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势。 周伯庆还想做最后的抵抗,万一白鸿仁过来是为他站台,对付武淞的呢? 他赶紧笑呵呵的上前迎接,猫着腰谄媚道:“白大人,你怎么有空光临前哨村?” 白鸿仁却是一把将他推开,连看都没看一眼。 周伯庆被掀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可他看着白鸿仁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绝望! 白天在定远卫镇抚后堂见面时,白鸿仁可不是这个态度,一口一个老弟的叫着,还期待他年底的供奉! 然而到了晚上,却像是不认识他一般,甚至还有些厌恶! 难道说林秋月真找到了压制白鸿仁的大官? 周伯庆想到这里,咬牙切齿的瞪着武淞,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林秋月出手,完全是因为武淞! 怎么武淞能有这么好运气,能认识到林秋月这么有背景的女人! 什么便宜都让这个病秧子给占了! 周伯庆心中生着闷气,可不敢发泄出来。 毕竟卫镇抚白鸿仁在这,他要是惹出事端,白鸿仁将彻底站在武淞那一面,他就彻底没有翻盘的余地! 只见白鸿仁快步走到林秋月面前,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卑躬屈膝的拱手道: “林小旗,我来的是不是时候?” 不单单是周伯庆,连武淞等人都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秋月只是前哨村小旗,连个品级都没有,可以说是不入流。 而卫镇抚可是从七品官员,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 平时小旗见到卫镇抚这么大的官,哪个不是双膝跪地,脑袋恨不得埋进地里。 现在却是卫镇抚给林秋月这个小旗卑躬屈膝,简直是倒反天罡,闻所未闻! 武淞眼睛眯成一条缝,心中暗自盘算。 都指挥使家的屠夫,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威望,使得卫镇扶对其家人鞠躬行礼。 林秋月肯定说的不是实话,背景绝对不止屠夫这么简单。 但林秋月连屠夫这个谎言都不想让人知道,真实情况就跟不能细加琢磨了。 对他无害就行。 林秋月挺直着身子,威严肃穆的瞥了眼白鸿仁,“白大人,不用行此大礼。” 她指向周伯庆,“你将来意告诉他就行。” 白鸿仁如释重负,长吐了一口浊气。 “多谢林小旗!” 他朝着林秋月拱了拱手,转头怒视着周伯庆,“周屯长,我白天受到你的蒙蔽,错放了你!” “幸好有林小旗的指点,我才发现你的罪证确凿,特来带你回卫上,重审你的罪行!” 周伯庆僵在了原地,万万没想到他的靠山还是将他出卖! 白鸿仁不给机会,大手一挥,命令着他带来的卫上正军,“来人!将周伯庆带走!” 话音一落。 院门外猛的涌进十来个人,全是身穿铁甲,手提长刀,人高马大的壮汉! 他们瞬间将周伯庆围住,尖锐的刀锋指着周伯庆。 周伯庆缓过神,眼神狠厉的看着白鸿仁,“白大人!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可别忘了我逢年过节……” “住口!” 不等周伯庆说完,白鸿仁惊慌打断,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快!快掌嘴!” 周伯庆面红耳赤,睚眦俱裂,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个畜生!你想封我口!” 可他的话音刚落。 周围的卫上正军就冲他面前,架住他的脑袋,其中一名正军挥起刀背,重重的拍在他嘴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干过不少次。 周伯庆根本来不及反应,嘴上就鲜血直流,牙齿吐了出来,满地都是! 曾经称霸乡里的屯长,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如今的结果。 到现在他有些后悔惹武淞麻烦,早知道有今日结果,他拉拢武淞都来不及! 周伯庆还想张嘴说话,可那位正军的刀背继续拍来,直到将其拍晕为止。 武家小院中的人面面相觑,白鸿仁不愧是卫镇抚,做起事来很有手段! 不过他们都是前哨村的人,即便是周伯庆的手下,也都受过周伯庆的剥削。 不但每一个人上前制止,反而大部分人心中欢呼雀跃。 白鸿仁见到周伯庆晕死过去,想看到垃圾一样捂着鼻子,挥了挥手。 “将人带下去,弄脏的地面收拾干净!” “诺!”正军们应了一声,随即开始行动起来。 白鸿仁长舒一口气,转头笑盈盈的看着林秋月,“林小旗,你还满意么?” 林秋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白大人,你走吧。” 白鸿仁感激的鞠躬行礼,随即倒退着走出了武家小院。 卫上正军们的手脚麻利,很快收拾干净了院子,然后不留痕迹的离开,驾车赶回定远卫。 武家小院中。 周伯庆手下们迷茫的看着武淞。 不知谁先起的头,一个接着一个的跪在了武淞面前。 “之前多有得罪,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 “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前做的坏事,全都是受到了周屯长的指使。” “我上有老,下有小,跟着周屯长混,也是没有办法。” “……” 武淞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周伯庆手下,轻笑着摇了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群人闻言抖如筛糠,一脸绝望的深埋着脑袋。 武淞眼睛微眯,眸子转了一下,随即轻哼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救赎的方法。” 他指向村中通往定远卫的道路,“只要你们讲这条路修缮好,我会劝说村民们既往不咎!” 正愁着修路缺人,这不正好废物利用。 周伯庆手下可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上好的修路能手。 这群人瞬间感激涕零的看着武淞,只要让他们平稳的留在村中,哪怕让他们住一年牢房,他们也心甘情愿! 修路已经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况且周伯庆这棵大树已倒,他们是树倒猢狲散。 要是能通过修路,让武淞高看一眼,日后他们在前哨村的生活将更加美好! 毕竟武淞创造了无数个奇迹,他们是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