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刺笔趣阁》


 第1922章

    袭击者也戴着夜视仪，很快便发现了瓦莲京娜的位置，立刻开枪还击，迫使她移动位置躲避。双方隔着林空地带开火，子弹来往穿梭，破空有声，射线明显。瓦莲京娜不久打光一个弹匣，迅速更换，继续点射压制对方，脚下落满弹壳。里克和队员稍后赶到，随即加入战斗，火力明显增强，成功压制住袭击者。


    郄龙趁机起身前冲，震撼弹已经握在手中，拔掉保险拉环就可以投掷。他只要前冲十米就可以投掷，绝对有把扔到树林内，令袭击者丧失战斗力。然后袭击者却抢先投掷手雷轰击，阻挡郄龙前冲，落地距离不远，弹体滚入草丛内不见。郄龙只得卧倒躲避，同时翻滚避开爆炸点，越远越好。


    手雷很快起爆，声音沉闷，破片四散飞射，基本都是朝上的，没有太大的威胁。不过爆炸气浪却波及较远，令郄龙感到明显头晕，暂时无法起身，对方拦住成功了。但是瓦莲京娜干却趁机快速冲了过来，借助手雷爆炸烟气的掩护，加速冲入树林内。她没有靠近郄龙，尽管很担心他受伤，但此刻不能有丝毫的停顿，否则前功尽弃。


    瓦莲京娜冲入树林后，果断持枪全速射击，压制尚未反应过来的袭击者，瞬间清空弹匣。袭击者本能后撤躲避，来不及开枪还击，好在没有被密集的子弹击中。瓦莲京娜来不及更换突击步枪弹匣，飞快换上手枪射击，连续击中袭击者的胸腹。可惜九毫米手枪弹无法击穿对方战术背心的防弹插板，未能造成致命伤，只是感觉胸口憋闷而已。


    袭击者的战斗力相当强，倒地后仍能单手举枪反击，全速开火，瞬间清空弹匣。他自然无法保证射击精度，但却能覆盖瓦莲京娜靠近的路线，迫使后者闪身躲避。别看时间很短，却足以让同伴赶来救援，持枪追射躲避的瓦莲京娜，威胁很大。瓦莲京娜的手枪火力难以对抗突击步枪，同时也被逼迫的无法更换突击步枪弹匣，局面非常被动。


    关键时刻，郄龙及时出现，一颗震撼弹飞落袭击者附近，转眼起爆，漆黑的树林顿时亮如白昼。袭击者当场被白光笼罩，接着暴响刺耳，立时倒地不起，失去了战斗力。之前中枪倒地袭击者未被震眩弹波及，此刻挣扎着取出一颗手雷，拔掉保险拉环，直接投向郄龙和瓦莲京娜所在的方向。


    郄龙和瓦莲京娜及时卧倒躲避，手雷很快起爆，破片呼啸，气浪催飞大量野草，漫天飘舞。两人没有受伤，稍后起身持枪搜索前行，发现一名袭击者被手雷当场炸死，另一人正在狼狈逃窜，身影在树林内时隐时现。两人即刻加速追赶，同时通知里克和队员赶来增援，尽量活捉对方。


    袭击者的夜视仪在战斗中丢失了，此刻借着月光快速跑动，速度相当快。他和同伴负责拦阻追兵，掩护另外两名同伴撤离，及时和接应人员会合，连夜越境。但追兵比预想中的难缠，战斗经验非常丰富，伏击失败，还损失了一名同伴。他希望手雷能炸死或炸伤追兵，摆脱对方追击，尽快会合接应人员。


    他不停在树林中跑动，没多久便看到前方的公路了，可以直通山区，接应人员应就在附近。他取出对讲机，开始呼叫之前撤离同伴，确定对方具体方位。可同伴始终没有回应，公路也没有看不到有车辆，很是冷清。他连续呼叫，嗓子发干，声音喑哑，只好暂停，继续气喘吁吁地跑动，逐渐靠近了公路。


    他回头看看没人追来，估计是手雷起了作用，当即沿着公路横向移动，同时接着用对讲机呼叫同伴。没过多久，公路上出现了一辆白色丰田超霸越野车，快速靠近。该车是专门面向欧美市场的，与普拉多是一个平台，但更侧重实用，相当皮实。他停下来，躲在树后，持枪戒备。


    丰田超霸越野车很快靠近，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名男子快速下车。该男子的装束与袭击者一样，应该是他的同伴，不久出声表明身份。袭击者听出了同伴声音，立刻现身，快步朝丰田超霸越野车走去。他眼看靠近同伴时，后者突然闷哼摔倒在地，鲜血喷溅在丰田超霸的车身上。


    他来不及细看，自己也头部一震，倒地不起，意识断绝之前，看到了同伴被爆头击毙惨状。车内后排上还有一名男子，发现情况不妙，马上命令司机开车，根本不管被射倒的两人。可是司机却毫无动静，男子抬头查看，发现司机已经歪倒在座椅上，挡风玻璃上有喷溅的鲜血，很是醒目。


    男子马上准备开门下车，但一道红色激光束瞬间照射在他身上，十分稳定，也极具威慑力。他不敢冒险开门，三名同伴全是爆头而亡，袭击者枪法极为精准，自己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他只是负责接应这些人，没必要为对方送死，没多犹豫，很快举起了双手，表示不会反抗。


    红色激光束始终照射在男子身上，看不到袭击者在那里，气氛高度紧张。这时，后排座右侧车门被打开了，瓦莲京娜身影闪现，用英语命令男子下车，趴在地上。男子依言下车，老实趴在地上，双腿张开，双手抱头。瓦莲京娜随即用膝盖压住对方腰背，熟练用塑料束带捆住随风双手和双脚，这才开始搜身，解除武装。


    郄龙不久赶来会合，已经关闭了可见的激光束，快速检查丰田超霸越野车，没发现其他人。他稍后将司机尸体弄下车，直接拖入树林内，当然还有另外两具尸体。瓦莲京娜则将俘虏带上了车，继续坐在后排座上，嘴巴被堵上，并罩着黑色头套。郄龙不久开车前行，离开现场，远处百米之后，驶入路旁的树林内，等候里克两人前来会合。


    里克两人数分钟后赶到，迅速上车，继续前行。里克相对熟悉这里的情况，接替郄龙开车，队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郄龙移动至后排座，与瓦莲京娜夹持俘虏，严密看守。他们需要尽快审问俘虏，因此车速并不快，边走边寻找合适的地点。他们沿着公路行进的两公里，开入一条偏僻的小路，远离公路，靠边停车。


    郄龙、瓦莲京娜和里克带着俘虏进入树林内审问，队员留在外围警戒，持枪监视来路方向。这里虽然极为偏僻，地面上也没有来往的车轮印，估计很少有人走，但却不能大意，毕竟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小路四周非常安静，不久树林内便传来俘虏惨叫声，很是短促，显然是被堵住了嘴。


    十分钟后，郄龙等人返回丰田超霸越野车旁，俘虏已经交代了目标情况，但没有被干掉，还需要让他带路。俘虏是当地的走私团伙成员，负责运送目标过境，后者的具体身份不明，是道上的朋友介绍的，给了不少钱。他们在二十公里外一个废弃矿场会合，然后翻越山脉，天亮前就能进入E国。


    走私分子共有六人，一人被打死，一人被俘，目前还有四人，都携带着AKMS突击步枪。目标有两人，也携带着SCAR突击步枪，火力不弱。瓦莲京娜担心目标利用废弃的矿井穿越山脉，就像之前越境的方式一样，很难追击。但俘虏供述，矿井的入口已经被彻底封死了，除非使用数吨高爆炸药才能炸开，而且矿井只有数百米深，无法穿越山脉。


    二十公里山路并不远，而且也没看到任何来往的车辆，郄龙他们不久便靠近了废弃的矿场。里克减速慢行，前方是一个弯道，转过去就能看到矿场了，队员已经操控无人机飞过去侦察了。瓦莲京娜摘下俘虏的头套，取出搜集的对讲机，命令他联系同伴，如有异常举动，当场击毙。


    郄龙稍后在转弯处下车，离开路面，越野而行，徒步靠近废弃的矿场，进行外围的监视和掩护。他们不能都待在车内，矿场的能情况不明，防止遭遇袭击，外围必须有人警戒才行。他行动速度比丰田超霸越野车快，提出转过了弯道，通往矿场的岔路清晰可见，远处房屋的轮廓也很明显。


    郄龙很快进入岔路，戴上战术头盔，拉下夜视仪，沿着岔路边缘行进，尽量藏身黑暗中。矿场的房屋大部分破损不堪，只有少数是完好的，里面没有任何光亮，漆黑一片。丰田超霸越野车很快开入岔路，均速前行，逐渐靠近废弃的矿场。岔路的路面坑洼不平，年久失修，估计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


    丰田超霸越野车稍后开入矿场内，面积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房屋分左右排列，多为水泥平房。一幢二层楼房应该是办公楼，目前坍塌了一半，其余房屋也是破损严重。俘虏已经用对讲机联系过同伴了，就藏身在小楼附近的房间内，暂时看不到。里克驾车转向坍塌的办公楼，打开大灯，直射前方，极为刺目。


    ()

 第1923章

    车灯照射处，一名手持AKMS突击步枪的男子现身水泥平房的门口，只露半边身子，很是谨慎。里克继续驾车前行，停在距离水泥平房七八米远的地方，没有关闭发动机和大灯，保持警惕。瓦莲京娜果断打开车窗，使示意俘虏喊话，就说车内有伤员，需要抬下车。她同时用手枪顶住俘虏的心口侧方，随时可以开火，无声的威胁。


    俘虏只好按照瓦莲京娜意思办，开口朝同伴喊话，让他们过来帮忙。他使用的是本国语言，但却不敢示警，知道对方听得懂，保命要紧。持枪男子听到俘虏的声音，警惕性有所放松，立刻走出房间，快步靠近丰田超霸越野车。房间内很快又走出一人，同样手持AKMS突击步枪，身穿便装。


    瓦莲京娜没看到其他人，尤其是两名重要的目标，很可能躲在房间内。她不能让对方靠近，否则立刻就暴露了，失去攻击的突然性。她果断打开车门，示意俘虏下车，黑暗中暂时看不到对方被反绑的双手，用以迷惑两名男子。俘虏下车之后，两名男子果然未察觉有异，本能加速靠近。


    瓦莲京娜也紧跟着下车，头戴遮阳帽，压低帽檐，一时也分不清男女。她下车之后，径直站在俘虏身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举起手枪射击，准确命中两名靠近的男子。她已经看到两名男子没穿战术防弹背心，因此开始射击更容易击中的胸腹，得手后再补枪。两名男子当场中枪倒地，挣扎难起，不死也是重伤。


    俘虏却趁机撞开瓦莲京娜，弯腰朝倒塌的小楼跑去，试图尽快逃离现场。瓦莲京娜无声冷笑，及时换上HK416突击步枪，一个短点射便放倒了俘虏，随后补枪爆头击毙。里克和队员也随即下车，持枪从左右两侧逼近水泥平房，丰田超霸越野车的大灯仍在照射平房的大门，非常刺目。


    这时，坍塌的小楼废墟内，突然有人影闪现，随即枪声乍响，持续不停。子弹嗖嗖射向里克和队员，虽未命中，可相距不远，很有威胁。里克和队员被迫停止前行，退回丰田超霸车后躲避，利用车轮和发动机抵御子弹射击。原来其余人并未躲在水泥平民内，而是藏身小楼的废墟内，遍布瓦砾和野草，不走近很难发现。


    袭击者一共三个人，分别手持AKMS突击步枪和SCAR突击步枪，火力相当凶猛。丰田超霸的越野车的车身挡不住突击步枪的子弹，很快被打穿，留下清晰的弹孔。瓦莲京娜他们身处开阔地带，除了丰田超霸越野车外，没有任何掩蔽物，局面非常被动。瓦莲京娜三人全力反击，持续开火对射，消音武器的噗噗声持续不断，脚下落满弹壳。


    躲在车头的后的队员不久中枪倒地，子弹击中了胸口，被防弹插板挡住，没有击穿。可是弹头冲击力也让他胸口憋闷，呼吸困难。里克及时伸手抓住队员战术防弹背心后面的救生环，用力将他拖至安全处，避免再遭射击。此刻就剩下瓦莲京娜一人开火反击了，子弹遭到对方集火压制，更是被动。


    郄龙及时出现在侧方，点射击毙一名袭击者，对方的火力压制明显减弱。他随后在行进间持续射击，快速逼近小楼的废墟，距离不足十米。瓦莲京娜也马上现身冲向小楼废墟，与郄龙形成夹击之势，噗噗声连响，弹壳不断抛飞落地。郄龙不久打光弹匣，没时间更换新弹匣，不能给对方反击的机会。他迅速取出一颗震撼弹，麻利拔掉保险拉环，直接投向小楼废墟，随后卧倒隐蔽，同时不忘发出警告。


    瓦莲京娜听到郄龙警告，也及时卧倒隐蔽，震撼弹就在此刻起爆，白光瞬间照亮漆黑的废墟，暴响刺耳。震撼弹的威力仅持续一秒，郄龙和瓦莲京娜随后爬起，持枪冲向小楼废墟，转眼靠近。郄龙已经更换好新弹匣，果断冲入废墟内搜索，很快就发现了被震撼弹击倒的袭击者。此人手持AKMS突击步枪，应该是走私团伙的成员，并非灰水公司的人员。


    袭击者倒地挣扎难起，但不见另外一名袭击者，地面上掉落着不少弹壳。郄龙继续持枪前行搜索，扩大安全范围，搜寻目标踪迹。瓦莲京娜则靠近倒地的袭击者，熟练用塑料束带捆绑住对方的手脚，留在原地交给跟进的里克和队员看管。他们目前不知道灰水公司人的下落，需要留活口审问，暂时不能击毙。


    瓦莲京娜很快会合郄龙，交替掩护前行搜索，不久进入为坍塌的小楼内，随即听到清晰的响动，像是碰到了什么杂物。两人没看到人影，但响声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房间内，情况不明。两人快速持枪逼近房间，后方的瓦莲京娜取出震撼弹，熟练拔掉保险拉环，快速投入房间内。


    白光和暴响过后，郄龙持枪冲入房间内，快速展开搜索。瓦莲京娜暂时没有更近，持枪警戒走廊，防止还有隐藏的袭击者。她清楚郄龙的能力，足以应对任何危险，根本不用担心。可是郄龙很快又退出了房间，示意瓦莲京娜有手雷，两人当即先后卧倒在走廊上。手雷很快起爆，大量烟尘从房间内冲出，弥漫在走廊上。


    郄龙不等烟尘散尽，立刻起身，准备再度进入房间内搜索。他之前在房间内看到的袭击者，准备靠近时，听到了手雷握片弹飞的声响，遂果断退了出来。他清楚袭击者是想同归于尽，此刻恐怕已经被炸死，但身上应该留有线索，需要彻底搜查。他正待进入爆炸后房间，却听到了异常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开裂。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拽上刚起身的瓦莲京娜，快速退出走廊，返回废墟内。两人立足未稳，走廊顶部便坍塌下来，大量碎石块掉落，联单残存楼体的外墙也裂开了大缝。两人不敢停留，火速与里克等人退出了废墟，当然不忘带上俘虏。残存的楼体五分钟后坍塌，尘土四下扩散，视线不清。


    郄龙他们及时开车远离坍塌的小楼，躲在隐蔽处开始审问俘虏，获取有用的线索。俘虏也是走私团伙的成员，地位较低，知道的情况有限。他描述了两名灰水公司人员的体貌特征，都是男性，年纪三十左右，其中有一名黑人。两名灰水公司人员很少说话，也不知道叫什么，走私团伙只是负责带他们过境，其余也不多问。


    里克和瓦莲京娜反复审问俘虏，确定对方没有说谎，遂果断处理掉，不能带着俘虏行动。此刻坍塌小楼的灰尘已基本消散，郄龙等人持枪靠近搜索，发现目标所在房间已经完全被废墟覆盖，没时间进行清理查看。他们随后在矿场四周展开搜索，不久发现了明显车轮印，沿着一条小路朝山区延伸过去。


    他们当即驾车驶入小路追赶，没有开车灯，全靠夜视仪看路，均速行驶。小路极为崎岖难行，路面不足三米宽，下方就是断崖，非常危险。里克的驾驶技术很好，始终保持车辆的稳定前行，不过山路曲折，暂时还看不到目标车辆的踪迹。他们行进了半个多小时，翻过了一座高约七八百米的山峰，终于看到下方的山路上有车灯闪烁了。


    里克随即驾车追了过去，目测相距两公里左右，但实际距离肯定更长。他们不敢开车灯，只能摸黑行进，很难快速缩短距离。随着车辆不断深入山区，道路越来越难行了，有些路段根本看不到路面，全是碎石和车轮轧出来的痕迹，而且更为狭窄了。里克只好减速慢行，车轮悬空变成了常态，缺少车灯照明的缺点显露无疑。


    可他们为了隐蔽行踪，只能保持车灯关闭的状态，否则很快就会被对方发现。哪怕是路段曲折，目标车辆不在视线之内，一旦打开车灯，在黑夜中十分显眼，肯定会被发现的。瓦莲京娜坐在副驾驶上，眉头一直皱着，不是因为车轮悬空的原因，发愁与目标车辆距离始终没有明显的缩短。


    她几次想抽烟都忍住了，稍后让里克暂时停车，没说原因，径直开门而下。郄龙随后也开门下车，跟在她身后，不久选中一处制高点，手持望远镜查看目标车辆的位置。目标车辆仍在缓慢移动，车灯很醒目，距离一公里左右，目前情况下很难快速靠近。他们无人机没电了，此刻长在车内充电，暂时无法使用。


    郄龙看出了瓦莲京娜的心思，稍后开口道：“距离太远了，换成狙击步枪或许可以试一试，突击步枪无论如何是够不到的。”


    瓦莲京娜不甘心道：“从现场情况来判断，徒步应该比车速快一些，我可以徒步缩短距离，进入三百米内保证能击中。”


    郄龙摇头道：“山路难行，地面上全是碎石，很容易滑倒坠落，太过危险。咱们现在已经盯着目标了，不必着急靠近，山路只有一条，他们逃不掉的。”


    ()

 第1924章

    瓦莲京娜也知郄龙说得没错，关键还是没有狙击步枪，否则肯定能让对方停下来。她随后和郄龙返回车内，继续沿着山路跟踪，尽量缩短双方的距离。一刻钟后，无人机的电池充满，郄龙立刻进行放飞，在空中监视目标车辆。无人机传回的监控画面很清晰，热成像系统也能探测到车内只有一个人，应该就是灰水公司的人员。


    山路前方不久出现房屋的轮廓，很可能是村庄，距离一公里左右，没有任何灯光。该山区曾经有很多矿场，后来因治理环境而大部分关停，因矿场而兴起的定居点自然也日渐凋敝，直至废弃。前方出现的房屋，很可能是废弃的定居点，太过安静了，甚至令人感觉诡异。目标车辆径直朝定居点开去，不久消失其中，看不到尾灯闪烁。


    不过无人机一直在空中监视，距离地面两百米左右，很难被发现。目标车辆驶入村落之后，并未快速穿过，而是停靠在暗影中，关闭了车灯，但发动机仍处于运转状态。司机没有下车，通过无人机监视画面，可以看到他在打电话。山区内没有手机信号，对方使用的应该是卫星电话，可能是在联系什么人。


    走私团伙的人员被全灭，灰水公司人员失去了向导，很难独自偷越边境，必须寻求帮助。E国境内应该有接应人员，可能会过境接应，双方若会合，情况就更复杂了。瓦莲京娜行动之前已经联系上级，请求加强边境的封控，可山区地形复杂，很难全面封控，偷渡人员是不会走正常路线的。


    里克趁目标车辆停下之际，不断加速靠近村落，距离还有五六百米时，目标车辆又开动了。双方距离已经拉近，山路也较为平直，空中还有无人机监视，机会难得。瓦莲京娜果断下令全速追击目标车辆，尽快实施拦截，行动的重点是装有脏弹的背包。里克当即加速追了上去，而且打开了车灯，视野立时开阔了很多。


    目标车辆很快发现有人追来，自然加速逃离，甩开追兵。双方随即在山路上展开追逐，极为考验司机的驾驶技术，稍有差池就会坠落山崖下，后果难料。里克的驾驶技术相当过硬，始终控制丰田超霸越野车稳定行驶，速度没有明显的减慢。目标的驾驶技术也不错，操控路虎越野车高速行驶，而且不断扬起尘土，遮挡里克的视线。


    双方持续追逐不停，逐渐开始进入盘曲而上的山路，路面更为狭窄，车速不得不减慢。瓦莲京娜及时开门下车，目前距离已经缩短至两百米内，完全进入突击步枪射程，可以果断开枪射击，拦阻目标车辆逃离。郄龙没有下车，相信瓦莲京娜的能力，而且山路狭窄，不方便两人展开行动。


    瓦莲京娜下车之后，斜背HK416突击步枪，手脚并用地越野而上，不久停在一处较高位置。她摘下斜背身后的突击步枪，立姿握持，瞄准上方的山路，等待目标车辆的出现。山路曲折，目标车辆时隐时现，不是很好瞄准。但它转弯时会暴露在开阔地段，同时车速也会减慢，正是开枪的好时机。


    瓦莲京娜很快瞄准目标车辆的轮胎开火，连续点射，弹壳快速抛飞落地。她没有射击车身，留下几个弹孔毫无意义，除非能击中开车的司机。但对方应该穿着战术防弹背心，目前的距离，弹头很难击穿防弹插板，没有威胁。她持续开枪，直至目标车辆转过弯道，消失在视线中。


    她立刻退回山路上，重新上车，继续追赶目标。她确信击中了目标车辆的轮胎，效果如果尚不清楚，只有追上去才知道。里克不断加速前行，绕过三个弯道后，发现目标车辆斜停在路中央，车门打开，发动机仍自轰鸣。他及时停车，距离十余米，车灯直射过去，笼罩目标车辆。


    郄龙四人很快下车，散开持枪警戒，没有贸然靠近。郄龙不久示意瓦莲京娜三人留下掩护，自己持枪大胆朝目标车辆靠近，随时准备开火。目标车辆左后轮胎被打爆了，对方只能弃车而逃。但他看不到车内的情况，不排除目标躲在车后伏击，而且居高临下，优势相当明显。


    他不久便靠近了目标车辆，持枪仔细搜索，驾驶室的门开着，座椅行没人，副驾驶也一样。后车门关闭，暂时看不到后排座的情况，估计目标不会躲在里面。他为了安全起见，没有靠近打开车门，果断朝后排座开枪射击，打碎了车窗。后排座果然没人，目标已经逃走了，但步行不会逃很远。


    他当即用单兵电台将情况通知瓦莲京娜等人，随后绕过目标车辆继续搜索前行，放慢脚步，等待瓦莲京娜赶来会合。里克和手下负责处理目标车辆，然后开车跟进。瓦莲京娜很快赶来，两人会合之后，加速沿着山路追赶。他们不久走出车灯照射范围，遂拉下战术头盔上夜视仪，眼前山路顿时呈现出一片暗绿色。


    郄龙和瓦莲京娜不久追出上百米，地面上脚印很清晰，距离目标应该不远了。这时，前方转弯处突然想起枪声，短促沉闷，枪口焰也很明显。郄龙和瓦莲京娜及时散开躲避，同时开枪反击，噗噗声连响不停。两人不断射击，很快就压制住袭击者，转弯处的枪口焰消失不见了。


    两人马上加速追过去，很快靠近前往山路的转弯处，交替掩护而过，没有使用震撼弹或手雷。袭击者没有躲在转弯处，身影处在前面的山路上，正在加速逃走。他背着一个双肩包，里面很可能装有脏弹，抬走的速度不慢。郄龙立即开枪压制，掩护瓦莲京娜快速追上去，活捉或击毙对方。


    袭击者眼看就要转过前方的弯道了，却被郄龙密集火力压制多，卧倒在暗角中，很难还击。瓦莲京娜趁机加速冲过去，手中已经握住一颗震撼弹，随时准备投掷，尽量活捉对方。可就在这时，山顶上方突然出现了两辆皮卡车，其中一辆的车厢内安装着一挺PKM通用机枪，瞄准瓦莲京娜持续开火射击。


    瓦莲京娜已经靠近目标男子了，却被突如其来的机枪火力拦阻，不得不移动躲避，藏身山路内侧的死角内。PKM机枪火力持续封锁狭窄的山路，郄龙也无法冲过去，甚至都难以回合瓦莲京娜，局面非常被动。瓦莲京娜及时将手中的震撼弹投出，希望能拦阻目标男子逃走，炫目的白光很快照亮漆黑的山路，暴响的回音也很大。


    白光持续时间仅有一秒，暴响的回音却仍在山间回荡，但已经不刺耳了。郄龙迅速冲向弯道处，发现目标男子没在原地，已经逃走了。他果断继续追击，及时转过弯道，当即看到目标男子踉跄奔逃身影，果断举枪射击，他连续点射，子弹准确命中目标男子背部，当场倒地挣扎。


    郄龙加速冲过去时，一辆皮卡车高速冲来，车灯刺目，直接笼罩他的身影。他及时横向移动躲避，枪声随后响起，子弹嗖嗖飞掠，击中他曾经立身之处。皮卡车很快停在摔倒在地的目标男子身旁，车厢内额武装分子麻利跳下车来，直接将前者搀扶起来，拖入车厢内。其余武装分子则开枪压制郄龙，掩护同伴救人，火力相当密集。


    瓦莲京娜及时赶来增援，先开枪打碎皮卡车的车灯，现场顿时重新恢复黑暗，夜视仪再度占据优势。不过武装分子去投掷手雷轰击，连续两颗，爆炸声很是刺耳，现场烟尘四散。郄龙和瓦莲京娜及时后退卧倒躲避，并未受伤，但暂时也无法快速追击。等烟尘消散后，现场已无皮卡车的踪迹，包括山顶的上那一辆，同样消失不见了。


    里克和手下听到枪声和爆炸声，及时驾车赶来，现场除了车辙印之外，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郄龙确定击中了目标男子，但无法判断地方生死，关键是背包内脏弹，不能落在武装分子手中。这里靠近E国的北部山区，不排除这些人是非法武装的成员，一旦获得脏弹，威胁更大。


    瓦莲京娜和郄龙立刻上车，但没有马上追赶，己方无论人数还是火力，都无法正面对抗武装分子，而且不排除对方还有援兵。郄龙建议瓦莲京娜请求上级派人增援，自己则放飞无人机，搜寻跟踪逃走的武装分子，找到他们落脚点。瓦莲京娜也清楚冲动不得，当即使用加密的卫星电话连续副局长波娃，说明情况，请求该局下属的特种部队支援。


    她知道北部山区长期驻扎着一支该局的特种部队，配备武装直升机和运输机，可以第一时间将特战部队运送至需要的地点，反应非常快。她很清楚，不管目标男子是否携带着脏弹，这些武装分子也是很大的威胁，足以出动特种部队了。非法武装很多年不敢公开活动了，这次突然出现，机会难得，正好一同消灭。


    ()

 第1925章

    郄龙操控无人机跟踪监视武装分子皮卡车，保持一定高度，防止被发现。无人机有夜视功能，可以清晰看到皮卡车车厢的武装分子，但不见灰水公司的人员，应该是躲入车内了。两辆皮卡车开出约两公里后，里克才驾车翻过山顶，然后沿着山路下行跟踪，保持当前的距离不变。


    丰田超霸越野车一直关闭车灯，可发动机的声响在空寂的山区也很清晰，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暴露。不过尽管如此，里克还是非常小心地驾车前行，防止武装分子有埋伏，山区只有这一条路，危险无处不在。无人机的优势此刻显露无疑，任何可疑之处都逃不过他监视，哪怕是茂密的树林，热成像系统也能探测到里面有没有人埋伏。


    郄龙等人保持当前的状态跟踪，不久开下盘山公路，进入狭长幽深的山谷中。两侧都是险峻高大的山峰，给人极强的压迫感，白天会更强烈。两辆丰田皮卡车已经看不到，但始终出现在郄龙手中的平板电脑上，正在快速行进中。里克也加速追了上去，山谷曲折多弯，可以适当靠近目标，防止发生意外，也好及时应变。


    无人机的电池还可坚持四十分钟，车内共有两块备用电池，一块满电，另一块正在充电，可以随时进行更换。不过撤回无人机更换电池时，监控会中断，暂时失去目标车辆踪迹，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郄龙判断目标车辆不会沿着山路一直前行的，边境巡逻队应该已经接到了通知，必然加大巡查力度，山路肯定是重点巡逻的区域。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目标车辆和边境巡逻队的车辆遭遇，双方很快发生了交火，枪声很是密集。无人机快没电了，郄龙只好收回更换，暂时无法获取交火现场的情况。瓦莲京娜当即使用里克加速前行，尽量靠近现场，防止目标趁乱逃走，失去踪迹。山路狭窄，边境巡逻队完全可以封堵住，目标若弃车徒步翻山逃走，追踪起来会更加困难。


    边境巡逻队起初以为两辆丰田皮卡车是走私团伙的，并未在意，按照常规办法截停检查。可对方却抢先开火射击，打死打伤各一名队员，遂全力开火反击，同时呼叫支援。边境巡逻队的人员不足，上级要求加强巡逻，只能尽量分散，每组只有一辆车和五名队员。他们一交火便造成一死一伤，目前仅剩三人有战斗力，局面非常被动。


    好在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死守不退，枪声密集刺耳。武装分子使用PKM通用机枪火力压制巡逻队员，掩护同伴靠近消灭，火力优势明显。可山路狭窄，没有迂回包抄的空间，只能正面突破，难度较大。巡逻队员用巡逻车堵住山路，人躲在山石后，没有重武器是很难突破的。


    巡逻车的车灯很快被打灭了，武装分子的皮卡车也关闭了车灯，现场一片漆黑，只有子弹的射线来往穿梭，相当醒目。双方的交火持续了十几分钟，然后逐渐停歇下来，现场变得很是安静。三名巡逻队员都没有受伤，不过弹药快消耗光了，不敢轻易浪费。他们是双眼已经适应了当前的黑暗，可以看到下方皮卡车的轮廓，相距几十米，但不久又人影晃动。


    他们怀疑武装分子徒步撤离了，但却不敢前去查看，担心有诈，只能固守待援。边境巡逻队配备有直升机，正在赶来途中，没必要冒险。另外，走私团伙是没有PKM通用机枪的，他们可能是遇上非法武装了，等待支援是最好的办法。受伤的同伴也亟需救治，巡逻车被打坏了，只能原地等待。


    相距几百米外的山路上，里克靠边停车，这里是弯道，巡逻队看不到丰田超霸越野车。无人机已经盯上钻入山林徒步撤离的武装分子，热成像画面清晰显示在平板电脑上，一行十二人，都携带着背包，很难分辨谁是灰水公司的人员。郄龙他们很快下车，麻利收拾装备，准备进山跟踪。


    无人机刚换了电池，可以支撑一段时间，要趁机追上，不能被甩开。他们丢弃车辆后，无人机的备用电池就无法充电了，很难持续跟踪，需要留待关键时刻。他们很快收拾好武装准备，随即离开，徒步进入山林中，加速追击逃走的武装分子。他们全程带着战术手套，不用担心留下指纹，也没有烧毁丰田超霸越野车，避免引起注意。


    他们目前已经进入山脉深处，山势陡峭，林木茂密，行进起来较为困难，同时还要尽量避免被武装分子发现。郄龙需要时不时查查看平板电脑，因此走在队伍中间，当然也戴上夜视仪。瓦莲京娜负责头前带路，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小心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一名队员跟在他身后，持枪警戒侧方，里克则负责断后。


    他们半小时或靠近一处山口，暂时停下来休息，山风甚是强劲，呼啸有声。郄龙躲在隐蔽处查看平板电脑，无人机锁定目标后，可以自动跟踪监视，无法人为操控。武装分子已经通过了山口，此刻快靠近下方的山谷了，没有停歇的迹象，一直在不断行进。郄龙等人也没多休息，果断穿过山口，沿着崎岖小径下行，远远跟踪武装分子。


    他们下行数百米后，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正在快速飞近中。瓦莲京娜立刻示意大家散开隐蔽，防止被直升机发现，而且可以可能不是增援的特种部队。他们此刻还没发现武装分子的落脚点，特种部队不会提前出动，情报必须准确，否则只能等待命令。瓦莲京娜无权调动特种部队，只能由副局长波娃下令，山林中是不好围捕的，找到他们落脚点才是关键。


    直升机不久飞越山峰而来，然后降低高度，开始都山谷附近展开搜索，距离郄龙他们尚有一段距离。尽管如此，郄龙等人仍旧潜伏不动，耐心等待直升机离开，不敢轻易活动。直升机没有打开探照灯搜索，肯定是有夜视系统，必定也配备了武器，一旦被发现，很难对抗和摆脱。


    直升机重点搜索山谷，但没有降低高度，必然是开启了热成像探测系统。山谷内林木茂盛，地形复杂，武装分子很容易隐藏，夜视系统难以发现。山谷蜿蜒前行，有没有岔路不清楚，但武装分子行进的速度根本无法快过直升机，只能躲藏隐蔽。没过多久，直升机在山谷深处盘旋不去，稍后便响起了舱门机枪的开火声，回音很清晰，应该是通用机枪。


    边境巡逻队主要对付偷渡和走私的人员，通用机枪火力足够了，直升机没有配备火箭发射巢一类的重武器。武装分子的行踪暴露，立刻开枪还击，且战且退，尽量散开不集中。直升机居高临下射击，优势明显，高度保持在二百多米，不断盘旋，武装分子的突击步枪火力很难命中。


    双方激战十几分钟，武装分子开始朝谷地两侧山峰撤离，分散直升机的火力，掩护重要目标逃走。他们也有PKM通用机枪，架高射击，可惜无法持续击中盘旋的直升机，命中一两发效果不大。而直升机舱门机枪火力却相当凶猛，盘旋射击形成较大打击范围，很快就击毙多名武装分子，包括通用机枪手。


    武装分子抵抗逐渐减弱，枪声也停止了，现场相对安静。直升机继续在空中盘旋，扩大范围，搜寻残余的武装分子，自然而然地降低了高度。这时，附近山林中突然有RPG火箭弹射出，斜冲夜空之上，速度相当快。直升机猝不及防，来不及闪躲，当场被火箭弹击命中机身，轰然起爆。


    直升机立刻在空中旋转起来，明显失控了，不断朝地面下降，似乎随时都会坠落。好在飞行员驾驶技术出色，在直升机距离地面不足十米时，重要控制住了旋转机身，勉强拉起，朝着后方飞去。漆黑的山谷内立时响起密集的枪声，子弹不断射向逃离的直升机，射线非常醒目。


    直升机冒着黑烟飞行，距离地面三十米左右，无法在升高了，也不知能坚持多久，但远离武装分子还是把握的。武装分子没有追击，很快就停止了射击，同伴尸体也要带走，尽量不留线索。他们不可能带着同伴尸体长途摆设，只是带离现场，然后藏在废弃的矿洞内，后头再处理。


    郄龙他们注视直升机冒着黑烟从下方山谷飞过，逐渐远去，显然无法飞越山峰，只能寻找合适地点迫降，而且相当危险。他们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继续出发跟踪武装分子，希望直升机能安全降落。飞行员肯定通知了后方，请求支援，但山高林密，道路难行，援兵能否及时赶到还很难说。


    ()

 第1926章

    郄龙他们不久下降至山谷中，沿着狭长曲折的谷地行进，稍后便靠近的交战现场，触目一片狼藉。武装分子带走了尸体，不过四周落满弹壳，地面的山石上还有明显的血迹，植被也是遍布弹痕。他们没多停留，径直穿过交战现场，进行追踪逃离的武装分子。对方行踪已被边境巡逻队发现，可能会改变行进路线，需要紧紧盯住才行。


    郄龙果断释放了无人机，从空中监视目标的动向，他们不熟悉地形，防止跟丢。山区内有很多矿藏，会产生电磁，对无人机有明显的干扰，信号传输不是很顺畅。好在无人机的飞行还是很平稳的，保持两百米的高度，盯紧移动中的武装分子。平板电脑上图形较为模糊，但能看清武装分子具体的方位，仍旧沿着山谷在行进。


    武装分子携带着同伴的尸体，道路又狭窄难行，速度始终快不起来。他们行进了大约一公里，然后开始开始攀爬山峰，不久便消失在稀疏的林木间。郄龙操控无人机在武装分子消失的区域反复搜寻，却没有任何发现，消失的非常突然。他判断附近肯定有山洞，武装分子直接钻了进去，否则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郄龙等人随即加速行进，及时赶到武装分子消失的区域，但没有马上靠近，散开仔细侦察，防止有埋伏。他们一路谨慎跟踪，仔细没有暴露，但武装分子消失的太突然，不得不令人怀疑。无人机不便降低高度搜寻，有些区域是死角，也没发现山洞的入口，需要抵近搜寻才行。


    瓦莲京娜稍后示意大家原地不动，自己潜行靠近武装分子消失的区域侦察，人多容易暴露。她卸掉了战术背包，交给里克携带，轻装上阵，避免发出太大的声响。她借助树木的掩护，逐渐靠近目标区域，夜视仪可以清晰看到凸起的山石，分布在四周。她小心移动，不久发现了地面上的脚印，遂寻迹跟踪，来到一块高大山石前。


    该山石成三角形，高约一米半左右，与周边山石相比，算不上突出，但脚印就消失在山石后。瓦莲京娜持枪绕过山石，果然在后面发现一个洞口，大小只能容一人钻入，内部漆黑莫测。洞口位于山石内侧，周边还有野草，不走近很难发现，而且也是无人机监视的死角，难怪一直没有发现。


    瓦莲京娜相当谨慎，没有贸然钻入洞内，持枪在周边搜索一遍，确定没有新的脚印，这才通知郄龙三人靠近。他们不清楚洞内的情况，不敢轻易下去，同时也防止对方设置了诡雷。可等下去不是办法，武装分子肯定是钻入洞内了，也许这里就是他们落脚点，或者是隐瞒逃通道。


    郄龙当即收回无人机，然后操控它飞入地洞内侦察，夜视系统可清晰看到内部的情况。地洞成倾斜的角度向下延伸，看不到人工开凿的痕迹，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无人机飞行了二十余米，进入一条横向的通道内，这里人工开凿痕迹就非常明显了，洞壁上还有照明设备，看上去像是矿井。


    无人机无法继续深入探查了，因为信号无法传输，遥控器屏幕上画面时断时续，随时都会黑屏。郄龙及时收回无人机，连同遥控器一起装入背包内，随后带头钻入地洞内。他之前用无人机仔细探查过，没有发现诡雷，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进入横向通道内，确定安全后再通知瓦莲京娜三人下来。


    郄龙很快转入地洞内，持枪谨慎下行，当然也要戴着夜视仪。地洞高度不到一米半，而且倾斜向下，弯腰行进都很困难，只能所在地上滑动，难免会产生一些响动。二十多米距离不算远，他不久便进入横向的通道内，随即展开搜索。他不急于深入矿洞内部，现场附近地面上清理，目标留下的脚印清晰可见，全部朝右侧矿洞延时过去。


    郄龙利用夜视仪左右观察，长长得矿洞内极为寂静，也看不到武装分子身影，暂时安全。单兵电台在矿洞内信号很弱，无法和洞口处瓦莲京娜等人联系，他随即打开激光指示器，发出红色激光束，照向洞口方向，表示安全。瓦莲京娜等人也只能依次进入矿洞内，里克留在最后，需要警戒四周，以防万一。


    瓦莲京娜第一个进入矿洞，会合郄龙，没有多说话，洞内空旷，会产生较大的回音。郄龙让瓦莲京娜留下接应队员和里克，自己提前深入矿洞内搜索，同时扩大安全区域。他顺着地面上脚印搜寻，很快深入几十米远，发现一个弯道，随即停不下来，等候瓦莲京娜等人赶来会合。


    单兵电台的信号无法和地面联络，但在矿洞内可以使用，而且具有防爆功能，无线电波不会引发爆炸的威胁。从矿洞内残破的设施来来，这里的矿井应该已经废弃了，不会有浓度较高的瓦斯气体存在，不存在爆炸的隐患。郄龙守在弯道出，暂时没有继续深入，侧耳倾听前方动静，并未异常。


    十分钟后，里克也进入的矿洞内，继续负责断后，不久便于郄龙会合，开始深入矿洞内。郄龙带头而行，不时查看地面上的足迹，高度戒备，防止目标在矿洞内设置有诡雷。瓦莲京娜三人也相应保持安全距离，行进间尽量不发出较大的声响，沉默而行。矿洞一直朝下方延伸，他们一路行进的数百米，进入一个更大矿洞内，同样漆黑一片。


    郄龙停下来查看地面上脚印，发现有积水，脚印时断时续，最终消失在积水下。他们现在已经无法确定准确方向了，只能沿着脚印行进的方向追踪，小心涉水而行，尽量不响起较大水花声。积水并不重，仅到脚踝处，登山鞋完全可以应付。矿洞高五六米，宽度也差不出，还能看到铺设的铁轨，当然已经锈迹斑斑了。


    边境山区铁矿和铜矿较多，绝大部分已经关停了，并且封死了矿洞入口。武装分子钻入的洞口，明显是天然形成的，只是最后一段被人工打通，连接上了矿洞。郄龙他们不知道矿洞出口在哪里，但武装分子选择走矿洞，肯定是为了躲避边境巡逻队搜捕，也许他们的落脚点就在这里。


    郄龙等人一路前行，不久便通过的积水区，地面逐渐干燥起来，但脚印也模糊不清，很难分辨。他们只能谨慎搜索前行，半小时后来到一个三岔口，不知该朝那个方向追踪，遂停了下来。地面上有模糊且不完整的脚印，但更多的是野兽留下的足迹，很难确定武装分子所走的方向。


    郄龙他们只有四个人，不可能分散追踪，只能确定一个方向。矿洞是被封死的，三个洞口应该只有一个能出去，但野兽既然能进来，说明这里并非只有一个出口。郄龙等人简单商量过后，决定走左侧的通道，因为那里野兽留下的足迹最多，进出的都有，肯定有出口，不会是死路。


    他们很快进入左侧的通道，继续搜索前行，逐渐消失的黑暗中。通道狭长幽深，一路往下延延伸，但空气并不憋闷，说明通风较好，出口应该不会太远。郄龙始终带头前行，一直留下地面，但并未发现武装分子留下的脚印，担心追错了方向。他转弯一处弯道后，突然停了下来，前方黑暗中似乎有异常，但暂时看不清楚。


    郄龙抬手示意瓦莲京娜等人停下，自己持枪弯腰靠近可疑之处，夜视仪中不久便呈现出人体的轮廓来，躺在暗角中。他持枪瞄准人影，暂时没有开火，感觉不像是活人。他小心靠近，终于看清是被击毙的武装分子的尸体，衣服上有明显的弹孔，鲜血已经变干了。他持枪搜索四周，没有发现其余武装分子，这里应该是临时存放尸体的地方，毕竟对方不能长时间抬着尸体行进。


    郄龙不久通知瓦莲京娜等人靠近，但没有贸然检查尸体，担心有诡雷。他们的目标是追击其余武装分子，没必要检查尸体，不久便继续前行了，速度有所加快。他们追踪了没多久，果然听到了异常的声响，就在前方不远处，但有弯道遮挡，暂时看不到。郄龙停下来仔细倾听，像是土石的坠落声，同时还能看到暗红的光亮。


    他再度突前侦察，潜行靠近弯道处，小心探头查看，夜视镜中顿时出现多个人影。前方是条死路，人影待在尽头处，但有绳索在晃动，显然是在攀爬而上。他趴在地上耐心观察，人影都背后背包，很难确定谁是灰水公司人员，或许已经顺着绳索爬出矿洞了。他没有开枪，决定继续耐心跟踪，找到武装分子的落脚点后再展开攻击，此刻不能打草惊蛇。


    武装分子依次顺着绳索攀爬而上，动作很是熟练，显然不止一次利用矿洞进出了。郄龙潜伏不动，等待最后一名武装分子攀绳而上，接着又等了十分钟，这才起身靠近通道的尽头。绳索已经被武装分子拉上取出了，顶部一片漆黑，出口可能是曲折的，站着下面只能看到顶部露出的山石。


    ()

 第1927章

    郄龙稍后查看洞内的墙壁，发现了可供攀爬的凹陷，但并非人工开凿，而是长期攀爬而形成的。洞壁也非平整的，有一定向内的倾斜较低，攀爬起来难度不小，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爬上，要使用绳索才行。郄龙等人的战术背包内就有登山绳，爬出矿洞问题不大，关键是担心洞外有埋伏。


    瓦莲京娜三人不久赶来会合，里克的业余爱好就是徒手攀岩，具有专业运动员的水平，自然负责带着登山绳攀爬上去。瓦莲京娜和队员负责警戒，持枪瞄准洞口方向，尽管看不到，可仍要高度戒备。郄龙则取出了无人机，飞上洞顶查看，发现洞口是倾斜向上的，宽度仅容一人钻出。


    无人机的螺旋桨虽然使用降噪技术，可仍有一定噪音，如果洞外用武装分子埋伏，飞出去就可能被发现。郄龙很有经验，控制无人机悬停在出口附近，等待里克攀爬到位再飞出。这样就算洞外有武装分子埋伏，也可以及时作出反应，投掷震眩弹，然后趁机钻出洞外，否则便会被堵死在洞内。


    里克徒手攀岩能力确实出色，动作熟练和麻利，很快就攀爬至洞顶，也看到了倾斜的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取出震眩弹，随时准备投掷出去。他随后朝郄龙点点头，表示已经做好准备了，无人可以飞出洞口侦察了。郄龙也点头回应，遂果断操控无人机飞出洞口，速度相当快，一闪而出。


    无人机飞出洞口后，迅速升高，继而盘旋侦察四周情况，开启热成像系统。但洞内的信号不好，画面时断时续，而且无人机也不太好操控。郄龙只能降低高度搜寻，好在洞口四周没发现有武装分子潜伏，附近植被也不算太茂密。他搜索片刻，确定没有危险，随即示意里克可以出洞了。


    里克收起震撼弹，快速钻入倾斜向上的洞口，很快就爬了出去。他没有马上起身，匍匐前行五六米，躲在一块凸起的山石后，持枪戒备。他没有携带战术背包，不过却戴了战术头盔，此刻拉下夜视仪四下查看。树林内较为安静，只有山风吹动枝叶的响动，暂时没有发现武装分子踪迹。


    矿洞的出口位于山腰靠上的位置，周边有茂密的野草，不走近很难发现。里克侦察了五分钟，确定安全，然后摘下登山绳，固定在凸起的山石上，相当结实。他不久返回洞口，丢将绳索的另一头丢下，便于郄龙等人攀爬而上。他接着打开激光指示器，发射不可见激光束，朝洞口内部照射。


    矿洞内的信号很弱，无法使用单兵电台，只能用激光束通知郄龙等人，一切安全。他不能使用强光手电，夜间容易暴露位置，尽管没发现武装分子，但时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他出信号后，继续返回山石后隐蔽，负责警戒掩护。他的夜视仪能看清周边的情况，暂时未发现武装分子的行踪，不过地面上应该有对方留下的足迹。


    瓦莲京娜第二个钻出矿洞，暂时没有会合里克，潜行至另一侧警戒，扩大安全区域。郄龙和另一名队员随后也钻出了矿洞，直接突前侦察搜索，深入树林内部。里克留在原地，熟练解开山石上的绳索，快速回收，然后装入战术背包内备用。他的战术背包由队员携带，经过时交还，没有任何交谈，保持沉默。


    郄龙等人没有马上离开，分散隐蔽在洞口附近的山石后，取出无人机放飞，升空搜寻武装分子的踪迹。武装分子徒步行进，双方的距离应该不会太远，只是山区地形复杂，地面搜索很难发现。无人机快速升高，然后重点搜索树林和山谷，开启热成像探测，只要有热源便能发现。


    武装分子确实没有走远，就在下方的山谷中行进，身影被茂密的树林遮挡，时隐时现。不过无人机的热成像系统则能准确探测到对方，实施监控画面清晰回传至平板电脑上，一共七个人。目标沿着山谷不断行进，地面上根本没有路，全是落叶和乱石，一眼看不到头，不知通往那里。


    确定了武装分子的行踪后，郄龙等人立刻出发，快速下行至山谷内，继续跟踪。无人机的电量还能支持四十分钟，若长时间开启热成像系统，时间要减半。郄龙还剩一块备用电池，目前没有充电的可能，必须节省电量，因为不知要跟踪多久。他很快关闭了无人机的热成像系统，使用夜视功能跟踪，减少电量的消耗。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郄龙等人一直隐蔽跟踪武装分子，保持数百米的安全距离，避免被发现。郄龙已经收回了无人机，最后一块备用电池暂时不用，等待关键时刻。他们一直在山间谷地穿行，没有用其余岔路，暂时不能担心跟丢目标。没过多久，武装分子们停下来休息，然后离开山谷，开始攀爬右侧的山岭。


    郄龙他们耐心等待，直至目标翻过山岭，这才小心跟了上去。这里植被较为茂密，便于隐蔽前行，当然也利于武装分子隐藏，不容易被发现。郄龙他们戴上夜视仪，可以清晰看到树林内的情况，暂时没有发现有隐藏的武装分子，但还是要格外小心。他们一路爬行而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站在山岭之上，可以俯瞰大片的茂密森林。


    武装分子已经消失在森林内，相距应该不是很远，但因植被的遮挡，什么也看不到。郄龙等人没有停留，快速下岭，进入茂密的森林捏，追踪消失的武装分子。森林内没有路，地面上全是落叶，踩上去很是松软，没有多大的声响。夜视仪可以看到武装分子留下的脚印，时断时续，一路延伸而去。


    郄龙他们加速追踪，茂密森林可以提供很好掩蔽，再加上夜视仪的优势，对方很难发现。他们追踪了半个多小时，夜视仪中终于出现了目标身影，于林木间时隐时现，相距两百多米。郄龙等人放慢行进速度，隐蔽跟踪目标，既然发现了目标踪迹，没必要过于靠近，只需紧紧盯住便可。


    没过多久，武装分子停了下来，散开保持警戒，像是在等什么人。森林茂密，地形复杂，郄龙他们兵力不足，很难展开突袭，万一目标人物逃脱就麻烦了。他们只能耐心潜伏监视，等待最佳的时机，不能贸然行动。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前方森林有车灯闪烁，逐渐靠近武装分子所在区域，应该是接应他们的人。


    闪烁的车灯不久停下，尽管有树木的遮挡，但夜视仪仍能看清车辆的轮流，是两辆皮卡车。等待武装分子很快上车，大部分人坐在车厢内，没多停留便掉头离开了。郄龙他们等人车灯的光亮远去，这次才起身加速跟踪。地面上有皮卡车明显车轮印，不担心跟丢，但距离肯定是拉开了。


    他们追踪了数公里，随即发现了一条废弃得非铺装公路，向前不知延伸至何方。这是以前的伐木公路，早已废弃多年了，路面坑洼不平，到处都是落叶和碎石。皮卡车的车印仍很明显，跟踪起来并不困难，但郄龙他们缺少交通工具，只能徒步追赶，对体力的消耗相当大。


    郄龙再度放飞无人机追踪目标，发现两辆皮卡车就在前方四五公里处行进，速度并不快，说明路况相当糟糕。两辆皮卡车都没有开车灯，估计是担心被边境巡逻队的直升机发现，同时废弃的公路上也缺少隐蔽。无人机保持安全的高度监视，没有开启热成像探测系统，节省电量。


    枯燥的跟踪持续了一个小时，两辆皮卡车终于开出废弃的公路，进入较为平坦的山谷地带，车速明显加快，很快消失在林木间。郄龙却收回的无人机，电量还有三分之一，继续跟踪问题不大。他们此刻位于一处山岭之上，使用望远镜可以清晰看到前方小镇的轮廓，凌晨时分已经有零星的灯光了。


    不用怀疑，武装分子肯定是前往小镇的，藏起武器就是平民，很难进行追查。郄龙判断目标会在小镇暂时停留，进行身份伪装，然后继续深入E国境内，袭击的地点则不清楚。瓦莲京娜也有同样的判断，及时用卫星电话联系副局长波娃，说明情况，要求封锁进出山区的所有通道，严格检查过往的车辆和人员。


    目标若无法通过公路离开山区，势必会继续翻越山林逃避检查，届时便是展开突袭的时刻。郄龙他们不能混入小镇侦察，外地人在山区出现很显眼，马上就暴露了。他们休息了半个小时，趁天亮前赶到小镇附近，选择西侧制高点进行隐蔽监视。他们分成两组，轮流休息监视，跟踪了将近两昼夜，大家都很疲惫。


    郄龙和瓦莲京娜一组，选择合适的观察地点，架设好战术观察镜，身披全地形伪装网，完全和周边环境融为了一体。小镇的面积不小，但常驻人口却很少，之前也是因伐木而兴盛，停止砍伐后便迅速衰落了，留下的基本都是上年纪的老人。此刻天刚刚亮，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极为冷清。


    ()

 第1928章

    清晨的小镇被雾气所笼罩，天色也很是阴沉，似乎又要下雨。郄龙低头看看户外手表，上面有天气预报，显示果然有雷阵雨，时间在午后。没有阳光，雾气消散的很慢，早上七点之后，小镇才逐渐完全显露出来。镇上房屋基本都是二层小楼，最高的建筑是教堂，主街两侧都是商店，要等到九点以后才会开门。


    郄龙和瓦莲京娜不知道武装分子躲在那里，街道上也看不到任何车辆，只能耐心监视，等待线索的出现。进出小镇的只有一条公路，边境巡逻队已经封锁山区公路，设置例外不少临时检查站，目标很难通过公路离开。如果对方选择翻越山林躲避检查，穿越镇外的开阔地带都必经之路，难逃郄龙等人的监视。


    早上八点半左右，主街上才渐渐出现行人，死寂的小镇终于有了活气。行人不久聚集在商店门前，或作或站地聊天，等待开门。郄龙使用战术观察镜仔细监视，发现这些人全是上年纪的，最年轻也有五十多岁了，不像是武装分子。但也很难说，毕竟北部山区的非法武装一直在暗中活动，二十多年了始终未被彻底消灭，那时的年轻人，显然也差不多有五十岁了。


    瓦莲京娜有由此判断，遂用卫星电话联系上级，说明情况，要求传输非法武装重点人员的照片，然后进行比对，线索不是等来的。他们携带着平板电脑，可以通过加密的卫星链路进行连接，不用担心传输的资料泄露。瓦莲京娜受过这方面专业训练，很快移动至隐蔽处，打开平板电脑，连接卫星链路，不久弹出系统的身份识别窗口。


    她很快输入密码，然后摘掉战术面罩，进行人脸识别，顺利通过。她得到了副局长波娃的临时授权，可以访问收据库内相关资料，并进行下载。非法武装的主要骨干成员几乎都被打死了，但也有漏网之鱼，相关部门一直在没有放弃追踪，但始终没有任何线索。她很快下载完相关资料，结束链接，继续隐蔽侦察，使用数码相机的长焦镜头进行拍摄。


    长街的商店早上九点多才开门，居民们其实也买不了多少东西，更多的是在聊天，所在街边的长凳上久久不去。瓦莲京娜仔细拍照，重点是男性居民，基本没有遗漏。她不久将照片输入平板电脑，利用软件进行快速比对。人随着年龄增长，相貌也会有所变化，但主要特征不会变，软件的辨别率可达97％以上。


    瓦莲京娜很快比对完拍摄的照片，没有任何能对上的，只能继续监视。午饭过后，里克和队员接班，郄龙和瓦莲京娜躲在背处处休息，山区气温较低，他们用枯树枝盖在身上，隐蔽的同时也能保持体温，一举两得。天气预报午后有雷阵雨，但始终没下。下午四点多，瓦莲京娜被里克叫醒了，示意有发现，时照片比对到了一名嫌疑人。


    郄龙当然也醒了，一同查看平板电脑上的信息，照片比对的相似率达到了96％，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此人。瓦莲京娜看着平板电脑上的信息，眉头紧皱，半天沉默不语。郄龙也看到了比对信息，嫌疑人的原始资料标注为已死亡，怎么会出现在小镇上。瓦莲京娜不久离开，取出卫星电话，显然要联系上级，查明情况。


    郄龙趁瓦莲京娜打电话之际，手指平板电脑上照片问里克：“这个乌卡洛夫是什么人，介绍资料不多啊？”


    里克沉声回应道：“知道当年的学校人质事件吗？”


    郄龙点头道：“当年知道，死了不少人。”


    里克道：“乌卡罗夫就是漏网之鱼，听说两年后被特种部队击毙在山区，不会为何还活着？”


    郄龙道：“击毙后肯定会进行身份识别，否则不会进入数据库的。”


    里克耸耸肩道：“击毙乌卡洛夫的是军方特种部队，事后才通报了我们，具体情况不明。”


    郄龙道：“如此看来，乌卡洛夫还没有死，伪装了身份，藏匿在小镇内。对了，乌卡洛夫在非法武装中的地位如何？”


    里克道：“当年就是骨干成员，如果咱们发现的真是他，目前恐怕已经是最高指挥官了。”


    瓦莲京娜此刻走了回来，看看郄龙和里克，说道：“我和副局长联系过了，她会向军方进一步求证的，咱们任务是继续监视，绝不能惊动对方。”


    她随后又问里克：“乌卡洛夫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买了什么东西？”


    里克道：“十分钟前离开的，买的都是日用品和食物，数量也不是很多，看上去应该是一个人住。”


    瓦莲京娜没再多问，不久与郄龙接替里克和手下监视，换班时间缩短为两小时，尽量保持清醒的意识。副局长波娃确定乌卡洛夫照片没有错，击毙的具体情况还要联系军方进行确定，中间需要时间，眼下只能被动等待。乌卡洛夫能长时间藏匿在小镇上，说明身份伪装的很好，应该查不出任何破绽来。


    她和郄龙商量过，判断乌卡洛夫肯定与武装分子有关，而且很有可能及时策划者，脏弹要是落到他的手中，威胁巨大。他们现在不知道乌卡洛夫的住处，潜入小镇搜索也不现实，搞不好就会惊动对方，前功尽弃。他们目前只得被动等待，相信乌卡洛夫等人不会隐藏多久的，这一两天就会有所行动，心急不得。


    戈米维奇拉着购物车走过长街，人略显驼背，还不时咳嗽两声，看上去身体不是太好。他路上遇到熟悉居民，微笑抬手打招呼，不久靠近街口，停下来稍事休息。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四周的动静，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始终心神不宁。二十年过去了，以为没人会记得自己了，可噩梦终究还是躲不过去的。


    他确定没人跟踪后，当即拐入横街，加快脚步行进，绕行两条小巷后，停在自家门前。这是一幢很普通的二层灰色小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附近也都是同样的建筑，毫不起眼。他掏出钥匙开门而入，然后关门反锁上，拖着购物城穿过不大的院落，进入了一楼的客厅内，光线略暗。


    他进屋便闻道一股烟味，不动声色，在玄关处换上拖鞋，然后拎着购物城进入厨房。他走到冰箱前，伸手打开，接着把购买的食物放入冰箱内冷藏。他放好食物，转身靠近厨柜，很自然地打开第二层抽屉，伸手探摸，但很快眉头微皱。与此同时，楼梯转弯处的暗影中浮现一名男子，悄然声息，宛若幽灵一般。


    男子三十上下，脸上胡须和浓密，典型的山区居民特征，但眼神却和冰冷，给人阴狠残暴之感。他缓步下楼，左手夹着一支烟，右手握着一支马卡洛夫手枪，似笑非笑地看着戈米维奇，举起马卡洛夫手枪，晃晃说道：“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戈米维奇关上厨柜的抽屉，仍旧皱着眉头，看看男子说道：“你不该白天来这里，小心被人发现。”


    男子很快进入客厅，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道：“食物吃完了，我们可不想饿到晚上。”


    戈米维奇走入客厅，暂时没有坐下，对男子说道：“那你可以打电话，亲自来太危险了！”


    男子转移话题道：“我看到你买的食物了，好像不多啊！”


    戈米维奇道：“我一人住，不能买太多，会引起注意的。”


    他随后又道：“你们不是说下午就走吗，这些食物足够了。”


    男子叹口气道：“暂时走不了！边境巡逻队在公路上设置了多个检查站，进出的车辆和人员都要严格盘查，很难通过。”


    戈米维奇这才坐下，给男子倒杯红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小啜两口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一直藏在老房子里？”


    男子没喝茶，抬头看着戈米维奇：“怎么，担心我们会暴露你的身份？”


    戈米维奇耸耸肩道：“无所谓，我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的。”


    男子将马克洛夫手枪放在茶几上，推向戈米维奇：“所以你才一直留着我父亲的枪，保养的不错。”


    戈米维奇没有拿枪，扫了一眼道：“我知道你一直怨我没救你父亲，但当时他伤得很重，我根本没有办法带——”


    男子抬手打断戈米维奇：“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你天黑后开车带一个人离开山区，咱们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戈米维奇道：“什么人？送到那里去？”


    男子摇头道：“你不用多问，出山后会有人接应。”


    戈米维奇清楚此事很危险，但没有选择，很快点头道：“什么时候出发？”


    男子暂时没说话，起身走入厨房，打开冰箱拿食物，同时说道：“你就待在家里等电话，到时候会通知的。”


    男子不久走回客厅，从沙发后面拿出一个双肩包，打开将食物装进去，可以看到里面还藏着一支AKMS突击步枪。他不久拎起背包，伸手拍拍戈米维奇的肩头：“放心，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的真实的身份，乌卡洛夫叔叔。”


    ()

 第1929章

    太阳一落山，小镇就被夜色笼罩，民居内的灯光纷纷亮起，但相当稀疏。大部分居民只要居住在主街的两侧，再加上附近几条街道，镇西有大片民居无人居住，同时年久失修，残破不堪。主街两侧的商店也都关门了，只有一家超市仍在营业，路上行人也相当少，半天也看不到几个人。


    郄龙等人轮换监视，却始终没发现任何异常，乌克洛夫再未出现过，也知道住在哪里。副局长波娃给瓦莲京娜回电了，军方一口咬定击毙了乌卡洛夫，但拒绝透露具体细节，也没有提供DNA的证据，肯定有问题。波娃也没有坚持，这种事情要查清楚也不难，但牵扯方面却非常多，后果难料。


    瓦莲京娜也知道副局长波娃很为难，自己也没有多问，等抓住或击毙乌卡洛夫后再说。她和郄龙等人商量过，判断目标不可能长时间藏身小镇，今晚应该就会有所行动，需要海外情报局直属的特种部队支援。副局长波娃同意了瓦莲京娜的请求，特种部队正在附近的基地内待命，乘坐直升机，半小时内就能抵达。


    瓦莲京娜留下里克和手下继续监视小镇，自己和郄龙离开隐蔽处，寻找可供特种部队降落的地点。这里虽是山区，不过地形较为平坦，但有丘陵，起伏不平。直升机降落较为困难，特种部队可以实施索降，地点选择很重要，不能暴露。两人不久登上附近的制高点，使用战术观察镜进行搜索，需要合适而隐蔽的地点。


    小镇位于山间谷地内，丘陵起伏，林木不是很茂密，直升机出现很难进行隐蔽。特战部队一组20人，分别乘坐两架运输直升机，另外还有一架武装直升机负责掩护和支援。郄龙和瓦莲京娜观察了十几分钟，最终选择两点方向的山丘作为索降的地点，那里地势低洼，林木也相对茂盛一些。


    不过战术观察镜看到情况只是大概，是否合适特战部队索降，还需要实地查看才行。郄龙和瓦莲京娜随即离开制高点，穿过稀疏的树林，前往两点钟方向查看。此刻四周已经被黑暗笼罩，根本看不林间的小径，行进困难。两人不敢打开战术枪灯探路，遂取出战术头盔戴上，拉下夜视仪，四周的景物顿时笼罩上一片暗绿色。


    两人保持安全距离，小心穿越树林，逐渐靠近了目标山丘。他们没有爬上去，直接绕行而过，附近的林木逐渐茂盛起来。两人很快绕过山丘，发现情况比预想中要好，尽管林木茂密，但中间的植被较为稀疏，适合索降。两人稍后进入林空地带，快速查看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确定可以安全索降。


    瓦莲京娜随后取出卫星电话，开始和特种部队的指挥官联系，通知降落地点的坐标。直升机预计二十分钟后抵达，武装直升机不会靠近，留在视距外警戒，掩护运输直升机进入降落地点。非法武装拥有RPG火箭筒，可能还有其它重武器，必须高度戒备，防止遭到突然袭击。


    两人选好索降地点，郄龙前方山丘顶端警戒，瓦莲京娜留在原地，等待直升机的到来。山区地形复杂，千米以上的山峰相当多，直升机需要在深深的峡谷内穿行，受气流影响很大，当然也很危险。瓦莲京娜每十分钟与特种部队的指挥官进行通话，确保安全，目前一切正常。二十分钟很快过去，瓦莲京娜的的望远镜中却没有出现直升机的踪迹，情况不明。


    瓦莲京娜没有联系特种部队的指挥官，保持冷静，继续耐心观察，相信对方肯定会出现的。她也在特种部队接受过严格训练，乘坐直升机机动是家常便饭，飞行员都是有丰富始实战经验的王牌，能够应付任何复杂的地形，山区内气流还难不倒他们。另外还有武装直升机护航，不用担心遭遇武装分子的袭击，而且运输直升机也配备有武器，自卫能力相当强。


    五分钟后，夜空中终于出现了运输直升机的身影，低空快速飞掠而来，位于两点钟方向、瓦莲京娜看到了两架运输直升机，但没有看到武装直升机，应该留在视距外监视掩护。她收起望远镜，打开突击步枪上激光指示器，发出不可见的激光束，指引运输直升机靠近，后者拥有夜视系统，飞行员能投清晰看到激光束，不久改变航行，径直朝索降地点飞来。


    两架运输直升机很快飞临索降现场，一架靠近悬停，一架保持安全距离，依次进行索降。林空地带的面积不是很大，只能容一架直升机索降，若两架同时索降，很容易产生干扰，发生危险的概率较高。直升机两侧舱门很快打开，绳索随即抛落地面，特种部队的队员开始熟练索降，又快又稳。


    出门之前，戈米维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带上了马卡洛夫手枪，插在腋下枪套内。他没带备用弹匣，如果发生危险，自己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携带备用弹匣也没什么意义。他不相信男子的话，双方恩怨不可能一笔勾销的，对方既然找到了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他已经没有精力继续逃亡了，对方如果要杀人灭口，那就拼死一搏，不能束手待毙。


    戈米维奇不久走到房门前，穿上一件运动外套，山区夜间温度较低，同时也能遮挡住腋下枪套。他稍后开门而出，穿过院落，走出大门，用钥匙反锁好。他的灰色拉达轿车就停在路边，上星期才做过保养，车况正常。他很快开门上车，启动发动机，运转片刻，熟练驶离街道，开往镇外。


    入夜之后，小镇上很少有人外出，街道上十分冷清，偶尔能看到一两人行人。戈米维奇驾车沿着主干道朝西北方向开去，不久便驶出了小镇，进入公路，均速行驶。男子命他在公路120公里处接人，什么也不要问，直接开出山区，前往最近的城市，会有人接应的。他并不知道公路上有边境巡逻队检查站，毕竟小镇处于半废弃的状态，给商店运货的车，一星期才来一次，消息相当闭塞。


    小镇内居民都是上年纪老人，很少有人用智能手机，更别说是上网了，而且这里信号也很不稳定。戈米维奇就从不用手机，防止被定位追踪，家里只有一部座机。他上衣口袋内功能性手机还是男子给的，用于双方的联络，没有对方的号码显示，必然是进行了技术处理。他不久驾车靠近120公里处，路旁有标牌，但没看到要接的人。


    这里有临时停车点，山路曲折多弯，而且有很长下坡，为了防止刹车过热，路边都会设立临时的停车点。戈米维奇驶入临时停车点，没有熄火，打开车窗四下查看，漆黑一片，不见人影。他没打手机，也不知道给谁打，只能耐心等待，人肯定是会来的。他稍后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着，同时隔衣摸摸腋下枪套内的马卡洛夫手枪，顿增安全感。


    他香烟抽了三分之一，拉达车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若非时不时看看车内得后视镜，还真发现不了。对方出现的太突然，宛若幽灵一般，他差点惊叫出声，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毕竟也是从柯罗斯尼死人堆里爬出的。他丢掉香烟，没有说话，挥手示意对方上车。可对方却绕行至驾驶室附近，抬脚踩灭烟头，然后弯腰捡起，装入口袋内，极为谨慎小心。


    戈米维奇撇撇嘴，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暗骂对方狡诈多疑，很不好对付。他是故意丢掉烟头的，如果自己被灭口，警方自然会沿途搜索证据，烟头上有自己DNA，不难查出身份，从而找到男子等人。他自信毫无破绽，没人会注意丢掉的香烟，结果却被对方捡起来带走，只能另想办法了。


    对方随后开门上车，坐在后排座，沉默不语。他随身带一个双肩包，头戴遮阳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看身材肯定是一名男子，对方不说话，很难判断年龄，估计不会太年轻，至少三十左右。戈米维奇试着问对方去哪儿，后者仍旧不说话，抬手指向公路，一直开下的去意思很明显。


    戈米维奇不便多问，随即驾驶驶入公路，一路前行。他清楚男子手下都是亡命徒，身上肯定带着武器，坐在后面的确令人很不安。他不敢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对方，尽管后者压低了帽檐，可还是要格外小心，不能被对方察觉。拉达轿车沿着公路快速行驶，半小时后，弯道逐渐减少，基本算是开出山区了，前方的公路相对较为笔直。


    戈米维奇加速前行，但很快就发现前方公路上有警灯闪烁，显然是检查站。他之前在爬坡，地势较低，看不到闪烁警灯，此刻发现时，已经无法回头了。他本能降低车速，扭头查看公路两侧，希望能有岔路可以避开。他的证件没有问题，可后排座男子就不好说了，估计很难通过检查站。


    ()

 第1930章

    戈米维奇刚一减速，身后便传来男子冷冰冰声音，命令他保持前行的状态不变，敢变向就打死他。他抬头查看后视镜，发现男子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支手枪，黑暗中看不清型号，但枪口肯定已经对准了自己。他也是非法武装的老骨干了，通过男子随身携带的背包，还有当前的表现，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戈米维奇当年也策划过多次这样的行动，志愿者都是黑寡妇，男性很少，但同样狂热。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这种行动已经过时了，也很少有人使用，没想到却在这里重见，而且自己则成了陪葬。他终于明白，对方绝不会放过自己的，之前许诺只是谎言，真正目的不是送人离开山区，而是袭击边境巡逻队的检查站。


    他不想陪葬，伪装隐藏这么多年，活下去渴望更为强烈。他保持冷静，继续驾车前行，心里很清楚，一旦靠近检查站，绝无脱身的可能。他目前局面很被动，任何异常举动都是令对方开枪，需要想办法扭转，时间紧迫。他随即打开轿车的远光灯，照射前方的路面，稍后便看到二十米外有一片坑洼，最后的机会。


    戈米维奇立刻加速前行，转眼靠近路面的坑洼处，没有躲避绕行，直接开了上去。轿车的车身顿时猛烈颠簸起来，后排座上的男子没有系安全带，身体马上摇晃起来，整体朝右侧倾倒。戈米维奇则系着安全带，身体相对稳定，趁机拔出腋下枪套内的马克洛夫手枪，子弹已经上膛，当即扣动扳机开火。


    他是个左撇子，马卡洛夫手枪插在右侧腋下，拔出后就在外套内开枪，更快更方便。他一口气打出五发子弹，至少有三发命中了男子，不死也是重伤。拉达轿车颠簸之后变向，直接冲入路边的野地内，碾压大量野草后才停下。他转身查看中枪男子，准备补枪击毙，但却听到了消音武器的噗噗声，随即身体一震，瘫倒在座椅上。


    后排座上的男子这才站起身来，手持一支安装了消音器的伯莱塔92F手枪，脚下有抛落的弹壳。他外套里穿着防弹衣，成功阻挡住马卡洛夫手枪射出的三发子弹，尽管弹头冲击力也不小，却不影响行动。他坐直身体后，直接对着戈米维奇脑袋补了一枪，鲜血和脑容物立时喷溅在车窗上。


    男子随后快速下车，打开驾驶位的车门，解开安全带，将戈米维奇的尸体推至副驾驶的座椅上，用来迷惑警方。他很快上车，背包仍旧留在后排座上，带消音器的伯莱塔92F手枪放在扶手箱内。他熟练倒车回到公路上，继续朝检查站开去，不久从上衣口袋内掏出了黑色管状物体，握在在左手中。


    拉达轿车距离检查站百米左右，之前发生的情况，执勤巡逻队员也看到了，但黑暗中视线模糊，具体情况不明。马卡洛夫手枪在车内射击，声音不是很大，检查站距离较远，很难听到。不过拉达轿车冲入路边野地情况则很清楚，巡逻队员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查看，结果轿车又倒会了公路，继续朝检查站开来。


    巡逻队员们立感情况不对，马上打出信号，命令拉达轿车停下，不要继续靠近，否则就开枪射击。可是拉达轿车根本不理巡逻队员发出的信号，不断加速冲向检查站，而且关闭了车灯，将车身隐藏在黑暗中。男子将油门踩到底，并打开黑色管状物体的安全该，按下一个红色按钮，保持不动。


    检查站的巡逻队员见警告无果，立刻举起手中的AK74M突击步枪，巡逻车的探照灯也随即打开，直射漆黑的公路，照亮加速冲来的拉达轿车。短促密集的枪声很快响起，子弹嗖嗖掠空而过，不断击中拉达轿车，弹孔清晰可见。该车的挡风玻璃上也很快出现弹孔，并产生蛛网般的裂纹，遮挡视线。


    驾车男子也毫无闪避的意思，迎着密集的子弹全速前冲，甚至被弹头击中身体也毫不在意。拉达轿车的轮胎不久被打爆了，高速行驶中车身立时侧翻，滚动前行，在路面上擦出明显的火花。男子没系安全带，在翻车的瞬间，及时松开了紧紧压住的红色按钮，人瞬间被橘红色的火光吞没，接着暴响震耳。


    翻滚中的拉达轿车顿时变成一个大火球，斜斜地冲入路旁的野地内，滚动十余米才停下，火焰熊熊。男子原本计划靠近检查站后再引爆背包，尽可能地增强杀伤力，可戈米维奇打乱了他的计划，只能自己驾车冲过去了，最终提前引爆。检查站的巡逻队员们经验丰富，全部躲在装甲巡逻车后开枪射击，爆炸产生的碎片虽击中了车身，但威胁不大，全部被弹飞了。


    巡逻队员随后封锁了公路，禁止来往车辆通行，接着靠近燃烧的，使用干粉灭火器灭火。但拉达轿车整个车身都已完全燃烧起来，估计爆炸中掺有助燃剂，干粉灭火器很难扑灭。附近也找到不水源，巡逻队员只能看着拉达轿车熊熊燃烧，毫无办法。他们已经通知了消防部门，但赶来需要至少一个小时，估计届时拉达轿车就烧剩一个车架了。


    阿列谢维奇站在破旧建筑物的阁楼内，手持望远镜观察公路，尽管看不到燃烧的拉达轿车，但被火光映红区域还是隐约可见的。他听到了爆炸声，比计划的时间要晚了两分钟，情况不明。但无论如何，爆炸还是响了，边境巡逻队注意力会被吸引过去，他们就可趁机撤离山区了。


    他知道乌卡洛夫很狡诈多疑，否则也不会成功潜伏隐藏这么多年，很不好对付。可后者毕竟老了，而且还怕死，担心暴露身份，不然也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他派出的手下能力很强，而乌卡洛夫已经老了，就算看破自己的计划，也无能力改变。他继续观察时，下方传来脚步声，停在门外。


    他放下望远镜，没有回头，沉声问道：“准备好了？”


    门外的人很快回答道：“扎米，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扎米是古代北方山地民族对部落首领的尊称，一直延续下来，非法武装中的指挥官就被称作扎米。阿列谢维奇抬手表示明白，继续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望远镜中可以看到浓厚的黑烟了，这才转身离开阁楼，来到破旧的建筑物外。一辆皮卡车停在空地上，发动机已经启动，暂时没有开车灯，四周光系昏暗。


    山区夜间温度降低，阿列谢维奇穿上了一件外套，没拉拉链，战术防弹背心暴露在外，六个满装弹匣插在弹匣包内。他胸前斜跨一支AK—105突击步枪，开门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示意手下开车。后排座上是灰水公司的副总裁罗斯和他的保镖，前者携带着一个黑色双肩包，从未离身，睡觉的时候也一样。


    每天晚上，罗斯和他保镖轮流休息，始终保持一个人清醒，看守背包，可见里面的东西极为重要。阿列谢维奇曾独自看过背包东西，装在一个密封的长方形盒子内，据说盒子里面还有一层防护措施，防止泄露。他曾提议由非法武装来保管和运输这东西，可以有效避开边境巡逻队，安全送达目的地。


    但罗斯却果断拒绝了，背包必须由他亲自保管，绝不能离开视线之外，否则双方的协议就无效。他也不担心阿列谢维奇强行夺取，盒子有三重密码防护，自己仅只其中一组，另外两组有总部的不同高管掌握，只有同时输入才能开枪，否则就会彻底锁死，无法再启动。这东西强行打开没有用，只能是小范围的泄露，无法形成巨大的杀伤力。


    阿列谢维奇的另外两名手下坐在皮卡车车厢内，除了携带AKS—74突击步枪外，还配备的PKM通用机枪和RPG—7火箭筒，放在车厢内，用防雨苫布遮挡。皮卡车很快出发，悄然开出破旧的建筑物，没走小镇的主干道，穿行在漆黑的小巷中，不久便驶离小镇，越野而行。


    阿列谢维奇等人原本计划伪装成货运司机，通过公路撤离山区，而且货车也准备好了。可是边境巡逻队加强的检查，在公路上设置了多个检查站，所有车辆都要仔细检查，很难混过去的。他们只能继续翻越山野而行，同时还要吸引边境巡逻队的注意，因此才会派人袭击公路上的检查站，掩护他们撤离。


    皮卡车离开小镇后，均速在野地内行进，地面坑洼不平，车身颠簸的很厉害。司机进入野地才打开车灯，小心驾驶而行，好在植被稀疏，视线还算开阔。皮卡车不久靠近小镇外开阔地带，司机关闭车灯，加速行驶，准备尽快穿过，尽量不引起镇内居民的注意。山区民风强悍，几乎家家都有枪，许多人干过矿工，炸药也会用，招惹上会很麻烦。


    ()

 第1931章

    皮卡车进入平坦路段后，罗斯开口询问阿列谢维奇，也称呼其为扎米，算是承认对方的指挥官身份。北部山区的非法武装遭受持续打击后，化整为零潜伏，但老扎米死后，骨干间相互不服，遂分散成多个派系，各自为战。阿列谢维奇是老扎米的儿子，一直试图将分散的派系重新整合起来，可仅靠自身的力量很难办到，需要借助外力，最重要的是资金支持。


    阿列谢维奇之所以和灰水公司合作，看重的是对方资金，脏弹还在其次。灰水公司承认他继承扎米的身份，还愿意提供资金支持，目的就是把脏弹运过边境，至于如何使用，始终不肯透露。阿列谢维奇也不想多问，不免引起怀疑，只要资金到手，分散多年的人员就可以重新整合起来了，当然还需要使用一些手段。


    罗斯询问他接应人员是否已到位，天亮之前必须离开山区，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


    阿列谢维奇忍住抽烟的冲动，没有回头，随口说道：“罗斯先生，您尽管放心，我的人早已就位了，天亮之前肯定能离开山区，不用担心。”


    罗斯扭头看看车窗外漆黑连绵的山丘，皱眉说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的心神不宁，山区内的追兵会不会寻迹找到我们？”


    阿列谢维奇摇头笑道：“我们利用隐蔽的矿洞脱身，追兵绝对找不到的，也无法跟踪。”


    罗斯仍有忧虑：“我们在小镇耽搁了一天，时间上对追兵有利，不可大意。”


    阿列谢维奇说不担心也是假得，公路上的检查站说明，边境巡逻队加强非封控，山区内肯定也有巡逻队在搜捕，情况很危险。但他没有选择，继续留在小镇藏身，早晚会被发现，必须尽快撤离。他利用乌卡洛夫在迷惑边境巡逻队，此人是E国通缉的要犯，必然会重点追查，从而成功转移对方的视线。


    他没必要跟罗斯多解释什么，自己是指挥官，决定了事情就不能犹豫，遂命司机加速开车，及时穿过开阔地带。这里是山区和平原的交接处，没有高大的山峰，全是连绵起伏的山丘，皮卡车穿越没什么障碍，就是耗费时间而已，比走公路要远上两倍的路程。好在他们熟悉地形，能尽量缩短时间，天亮前进入平原地带问题不大。


    郄龙和瓦莲京娜潜伏制高点上，注视着皮卡车穿过开阔地带，后者始终没下令攻击，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完全可以视距外摧毁。但这里距离小镇太近，而且也无法确定灰水公司人员是否在车内，如果判断失误，线索就中断了。她决定在丘陵地带动手，武装直升机已经锁定了皮卡车，随时可以摧毁，不用担心目标逃脱。


    目标皮卡车消失在开阔地带的尽头后，郄龙和瓦莲京娜等人迅速起身，抵达山凹处的登机地点，等待运输直升机的出现。他们当然不会徒步追赶皮卡车，不是体力不足，而是地形复杂，很容易迷路，哪怕是有无人机或武装直升机负责指引，乘坐运输直升机更为便捷，攻击也更迅速突然。


    郄龙和瓦莲京娜当然也听到了公路上的爆炸声，尽管目标前行突围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派来一组特种部队乘坐直升机前往，查看情况，及时支援。他们继续留在镇外监视，果然等到了皮卡车，显然是对方声东击西的策略。目标连夜撤离小镇，肯定也意识到了危险，丘陵区域地形复杂，发生危险也可迅速脱身，早就计划好了。


    运输直升机不久出现，悬停在林空地带上方，两侧舱门打开，绳索抛落。郄龙和瓦莲京娜等人先行而上，特种部队士兵负责在周边警戒，保持安静，训练有素。郄龙等人都受过相应的训练，熟练而快速第爬入机舱内，里面足够宽敞，随即打开折叠座椅坐好，系上X型的安全带。


    特种部队士兵很快也进入机舱内，最后上来的负责收起绳索，关闭舱门。悬停的运输直升机开始升高，随后朝西侧飞去，暂时没靠近目标车辆，防止被发现。武装直升机一直在高空监视目标车辆，通过共享数据链路传输给运输直升机，画面相当清晰。皮卡车始终在丘陵间穿行，车灯闪烁很明显，相距三四公里，直升机一个加速就能追上去。


    瓦莲京娜手持军用终端，注视屏幕上目标车辆的移动，并不断查看四周位置，寻找合适的拦截地点。目标车辆此刻已经远离小镇了，无需担心附带伤害，随时可以进行主动拦截。非法武装分子肯定不会投降，警告只会惊动对方，也毫无必要，只有突然袭击，才能达成今晚的目的。


    副局长波娃授权瓦莲京娜负责现场的行动，特种部队要听从她的指挥，大家也都在等待她的决定。瓦莲京娜实战经验丰富，也曾多次配合特种部队行动，知道如何进行指挥，相当冷静。她带着通讯耳麦，可以和飞行员直接联系，很快询问目标车辆附近的地形，确定数百米外有一个较为开阔的空地，植被也不多，适合进行拦截。


    瓦莲京娜随后联系武装直升机飞行员，命令他在开阔地带拦截皮卡车，直接发射火箭弹轰击，无需顾忌车内人员的伤亡。脏弹是放射性物质，不会被火箭弹引爆的，而且也会装在坚固密封的金属容器内，不用担心泄露。目标车辆正在不断行驶，逐渐靠近拦截抵达，运输直升机遂加速飞了过去。同时降低高度。


    丘陵地带间根本没有路，全是野地，皮卡车快速行驶，车身颠簸的很厉害。罗斯却解开了安全带，不时通过驾驶室的天窗朝夜空中观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阿列谢维奇对罗斯行为很感奇怪，车身颠簸中不便发问，只能皱着眉头观察。皮卡车稍后驶入较为平坦的地段，车身的颠簸感明显减弱，大家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阿列谢维奇马上开口询问罗斯：“罗斯先生，你在看什么？”


    罗斯收回目光，皱眉道：“扎米，我好像听到了直升机的声响，但不敢确定。”


    阿列谢维奇将车窗落至底部，探头出去查看倾听，前方没植被，无需担心安全。夜空的云层较厚，没有星月之光，天地笼罩在无边黑暗中，什么也看到。他仔细倾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异常，但还是让司机关闭了车灯，摸黑前行，以防万一。他知道罗斯也是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不会无缘无故地警觉起来，可能真有什么情况。


    他自信己方的行踪没有被发现，仅在小镇藏身一天，除了自己之前，所有人都待在建筑物的地下室内，不可能被发现。他怀疑是边境巡逻队的直升机在例行搜索，并不是发现了他们，但很有可能是罗斯听错了，至少自己就什么也没听到。非法武装常年藏匿在山区内，经常会遭遇直升机搜索和攻击，对此也十分熟悉。


    皮卡车摸黑穿过一片稀疏的植被带，前方的地势更为开阔了，地面上只有少量的野草，通行无碍。阿列谢维奇命令司机加速行驶，尽快穿过开阔地带，罗斯的话令他有些心神不宁，不敢长时间暴露在没有任何掩护的区域。尽管前方地势开阔，但野地坑洼不平，皮卡车的车身颠簸明显，很难全速行驶。


    罗斯始终在观察车外的动静，虽然一片漆黑中什么也看不到，可相信自己没有听错，之前听到的空中噪音就是直升机传来的。他现在听不到了，但不代表直升机离开了，可能是降低的高度，噪音减弱。一旦直升机降低高度，说明攻击在即，必须高度戒备。他尽量靠近车门，随身准备开门跳车，双肩包从不离手。


    皮卡车行驶至开阔抵达中段，一枚火箭弹从天而降，高速掠空而至，准确命中了皮卡车。轰然爆响中，皮卡车当即翻倒在地，车轮空转不停。火箭弹击中了皮卡车车头，后者沿着变向，部队冒着黑烟。罗斯并未受伤，及时开枪打碎车顶的天窗，迅速爬出了出去。他回身准备接应自己保镖，抬起却看到夜空中出现了直升机的轮廓，很是清晰，遂果断放弃救助保镖，，拎起背包迅速逃命。


    他跑出没多远，第二枚火箭弹便高速飞来，接着是第三枚，连续命中皮卡车，将其炸冲了一团火球。他卧倒躲避，但不敢停在原地，快速匍匐前行，远离燃烧的皮卡车。他果然没有听错，直升机就是追踪皮卡车而来，不知是如何发现的，幸亏第一枚火箭弹没有击中车厢，否则此刻必死无疑。


    他匍匐处十余米，随后起身，弯腰快速跑动，先爬上山丘再说。他没有继续穿越开阔地带，因为毫无掩蔽，根本逃不过直升机的追击。他很有经验，山丘虽地势较高，可有凸起山石，利于隐蔽，也不容易被直升机发现。他清楚发射火箭弹是武装直升机，而飞来的则是乘坐特战部队的运输直升机，准备索降至地面进行确认和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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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2章

    罗斯弯腰全力奔跑，很快靠近了山丘，没有任何停顿，迅速向上攀爬。山丘的坡度较缓，也缺少植被，但有很多凸起的山石，大小不一，能够提供掩护。他加速攀登，转眼靠近凸起的山石，去听到侧方传来PKM通用机枪的射击声，持续不断。他急忙躲入山石后，持枪小心查看，翻到的皮卡车不断冒着黑烟。


    一架运输直升机悬停在几十米外，舱门已经打开，绳索被抛掷下来，武装人员随即麻利索降而下。皮卡车的正前方有人影晃动，手持一挺PKM通用机枪，瞄准直升机不断开火射击，枪口焰闪烁不停，枪身也很刺耳。此人应该是非法武装分子，侥幸躲过火箭的轰击，可没有马上逃走，而是持枪射击直升机，简直是找死。


    运输直升机上也配备有通用机枪，位于驾驶舱和乘员舱的中间，有机组成员操控，瞄准地面人员迅速开火反击。机载通用机枪有防弹护盾，直升机得机身也能抵御全威力子弹射击，袭来的子弹威胁不大。而地面上武装分子则毫无掩护，转眼就被凶猛的反击火力笼罩，人倒地毙命，枪声骤停。


    罗斯亲眼看着非法武装分子被击毙，而直升机内追兵也基本索降至地面，遂不敢停留，转速继续逃命。他没走出多远，突然听到侧方有动静，及时停下，持枪戒备。他仍旧使用HK416突击步枪，战术附件都很齐全，但没敢打开战术枪灯，防止暴露行藏。他保持冷静，侧耳倾可疑声响，随时准备开火。


    但可疑声响稍后停在不远处山石后，不久便传来阿列谢维奇压低的嗓音，表明身份。罗斯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手中的突击步枪却没有放下，目前情况下，阿列谢维奇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也躲在山石后低声回应，枪口始终瞄准阿列谢维奇所在的方向，高度戒备。但阿列谢维奇说话后没有现身，稍后竟然无声出现在上方，抬手示意他跟上，接着继续朝山丘顶端潜行过去。


    罗斯没时间犹豫，很快也跟上去，运输直升机上武装人员已经落地了，正在靠近被炸翻皮卡车，留在现场很危险。他借助山石的掩护潜行，尽量不暴露行踪，逐渐跟上阿列谢维奇，发现对方行动快速而无声，经验相当丰富，果然不愧是山地部落的战士。两人一前一后行进，逐渐靠近了山丘顶端，凸起山石明显减少，暴露的风险增大。


    阿列谢维奇及时卧倒，匍匐前行，尽量减少暴露面，AKS—74突击步枪斜背身后。罗斯很快也匍匐而行，位置偏左，避免与阿列谢维奇在同一条线上，防止同时暴露。他始终没有回头观察山丘下方，但可以听到直升机螺旋桨轰鸣声，仍在空中盘旋，扩大搜索范围。他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军方特种部队，边境巡逻队虽然也有直升机，但不会进行索降训练，毕竟用途不同。


    郄龙等人最后索降至地面，特战部队士兵已经快速朝翻倒的皮卡车靠近，五人一组，包抄而上。排头兵身高体壮，左手持防弹盾牌，右手握持手枪，稳步前行，相当轻松。紧跟排头兵身后的是领队，手持AK12突击步枪，战术附件齐全，枪口安装着消音器，始终瞄准皮卡车。


    第三名士兵则持枪警戒侧方，战术头盔上配备夜视仪，此刻已经拉下，眼中一片暗绿色。最后一名士兵负责断后，队形较为紧密，最大限度地利用防弹盾牌进行掩护。另一组特战部队的也一样，两队保持安全距离，快速而无声地逼近目标，训练有素。防弹盾牌上有强光战术等，暂时没有打开，等靠近目标后再使用。


    郄龙等人也分成两组，各自跟上一组特种部队，保持距离，持枪而行。运输直升机也升高飞临，但没有飞远，盘旋在空中，随时准备接应。武装直升机也没有靠近，隐身在漆黑夜空中，利用光电设备监视现场。两组特种部队士兵很快靠近翻倒的皮卡车，果断打开防弹盾牌上强光战术等，瞬间照亮皮卡车。


    皮卡车虽然冒着黑烟，却并未燃烧，只是发动机被打坏了而已，车头被烟气笼罩。一组特种部队士兵负责警戒，另一组进行仔细搜查，发现车内有两名被炸死的武装分子，已经断气多时。车外还有一个人，被放倒的皮卡车压住，同样断气了。死者的面部被烟气熏黑，暂时无法看面容，司机则留着浓密的胡须，符合山地非法武装分子的特征。


    郄龙等人不久靠近皮卡车，仔细查看车内情况，但没有动手搜查，防止有诡雷。瓦莲京娜他们跟非法武装分子交手多年，深知其凶残狡猾之极，而且死不投降，身上始终带有自爆用的手雷。这种手雷的引信经过特殊改进，拔掉保险拉环就会起爆，延时可以忽略不计，非常危险。


    瓦莲京娜没发现车内有背包，而且只有三具尸体，至少应该有六个人，尚有逃脱者。她当即下令散开搜索，重点是前方开阔地，毕竟被击毙机枪手就在该方向上。现场十分凌乱，脚印杂沓，很难分辨目标的足迹。郄龙建议山丘方向也应该搜索，非法武装的机枪手明知很难对直升机构成威胁，还要执意开枪，显然是在吸引注意力，掩护重要人员逃走。


    瓦莲京娜同意郄龙的分析，但前方搜索不能放弃，遂让A组搜索前方，里克手下跟随，发现情况随时通报。他和郄龙则跟随B组搜索山丘，武装直升机也加入搜索，扩大范围。A组不久便发现了被击毙机枪手，只有一个人，不过地面上有脚印，遂继续搜索追踪过去，同时把情况通报给瓦莲京娜。


    瓦莲京娜回应明白，让A组继续搜索，后者完全可以应付残余的武装分子，无需增援。她和郄龙则全力搜索山丘，很快靠近，散开搜索前行。山丘上遍布凸起的山石，高矮不同，非常适合隐蔽，戴着夜视仪也很难发出隐藏者。特种部队士兵带头搜索前行，保持安全距离，高度戒备。


    他们不久进入山石密集区，排头兵稍后停了下来，没有说话，抬手做出停止前进的手势，显然是有所发现。郄龙和瓦莲京娜随即停下，蹲身隐蔽，持枪警戒两侧，等待进一步的情况。特种部队的领队很快靠近排头兵，查看完情况，遂用单兵电台联系瓦莲京娜，通报说发现了脚印，应该是逃走的武装分子留下的。


    瓦莲京娜命令继续追踪，武装分子逃不远，应该就在山丘附近。她随后也将该情况通报给里克等人，但暂时没让他们会合，现在还不能确定武装分子行踪，正面也不能放弃搜索。B组很快继续出发，地面上脚印时断时续，靠近山丘地段是，出现另一组脚印，表明一共有两个人。


    郄龙建议集中兵力，重点搜索山丘附近，皮卡车内胃癌被炸死三人，机枪手则被击毙在平地上，逃走的两人肯定是重要人物。瓦莲京娜同意郄龙的判断，但没有让里克等人过来会合，而是绕过山丘，从侧翼拦截对方。她随后联系武装直升机，要求协助搜索，扩大搜查范围，尽快找到目标。


    阿列谢维奇和罗斯匍匐爬过山丘顶端后，马上起身，迅速朝下方行进，远离危险区域。他们一直能听到直升机螺旋桨的噪音，但看不到直升机踪影，估计就在附近，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两人借助山石的掩护，不断加速下行，逐渐靠近山丘下方的平地，附近有较为茂密的树林可以藏身。


    阿列谢维奇明白徒步很难摆脱追兵，已经联系了接应的手下赶来支援，距离不算太远，希望来得及。他和罗斯很快进入树林，不断加速前行，没时间停下来喘口气。阿列谢维奇常年在山区生活，体力相当好，可以长时间徒步行进，而且是在负重的状态下。罗斯也是特种兵出身，体力不弱阿列谢维奇，并且更年轻。


    两人深入树林后不久，直升机噪音更加清晰了，说明正在靠近，可能是被发现了。阿列谢维奇经常与搜捕部队的直升机捉迷藏，已经习惯了，同时也非常了解，只得直升机配备夜视和热成像系统，黑暗和树林都很难隐藏己方的行踪。他和罗斯没有选择，就地隐蔽是毫无用处的，只能加速行进，尽快与接应的手下会合。


    阿列谢维奇和罗斯只有突击步枪，无法对付空中直升机，好在可以借助复杂的地形周旋，对方想追上他们也不是太容易。罗斯不熟悉地下，只能跟着阿列谢维奇行进，尽量躲在树林内。直升机轰鸣山始终没减弱，反而逐渐增强，就在树林上方附近，长时间盘旋不去，说明他们行踪已经被发现了。


    没过多久，漆黑的夜空中有火光闪烁，继而传来30毫米机关炮密集射击声，瞬间覆盖树林的部分区域。这里树木的树干都较为粗壮，最细的直径也有半米左右，可根本挡不住凶猛的机关炮火力，瞬间便被打穿断折，轰然倒地。阿列谢维奇和罗斯来不及躲避，很快就被倒折的大树覆盖，身影消失，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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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3章

    郄龙和瓦莲京娜跟随特种部队B组翻过山丘，熟悉下行，朝着机关炮响起方向加速前行。武装直升机用热成像系统发现了逃走的目标，一共两人，穿行于树林内。瓦莲京娜是现场指挥官，武装直升机飞行员需要得到她同意才能开火，不能擅自行动。她没多犹豫，果断命令武装直升机开火射击，非法武装分子是不会投降，需要防止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引爆脏弹。


    武装直升机的30毫米机关炮异常凶猛，仅持续射击了不到三十秒，目标所在区域内的树木便被倒折了一大片，空地十分明显。武装直升机没有靠近，继续悬停在视距之外监视，随时准备开火。热成像系统持续搜索现场，找寻目标但现场有明火，对热成像系统有干扰，效果不是很好。


    可没过多久，现场却有大量烟雾升腾起来，明火也增强了，武装直升机的热成像系统很难再正常搜素。飞行员怀疑是目标人物释放烟雾，目的当然是逃跑，遂加速朝现场飞来，准备抵近侦察。郄龙和瓦莲京娜等人此刻也进入树林，加速靠近现场，当然也收到了武装直升机飞行员的通知，看来目标并未被打死，正在继续逃走。


    现场的烟雾遮挡了武装直升机的视线，很难看到目标踪迹，无法提供有效的信息支援，只能靠郄龙他们自己搜索了。郄龙等人不久抵达现场，烟雾变得更浓厚了，戴着夜视仪也无法看清数米外的情况。瓦莲京娜很有经验，下令不用进入烟雾雾内搜索，分成两组绕行，避开烟雾，防止遭到偷袭。


    他们很快靠近被机关炮轰击过的区域，到处都是倒折的树木，暂时看不到目标的踪迹。他们无法搬动倒折的树木，武装直升机的热成像系统受到了明火的干扰，很难探测在目标的踪迹。瓦莲京娜没有下令散开搜索，非法武装分子狡猾凶残，而且死不投降，目前情况下，分散搜索很容易受到攻击。


    她果断用单兵电台联系运输直升机，飞临现场，使用探照灯提供照明，便于展开搜索。她然后又联系武装直升机，继续扩大搜索范围，防止目标逃脱，毕竟这片树林相当茂密和广阔。运输直升机很快飞临树林上空，探照灯直射下令，漆黑的地面顿时亮如白昼，光束极为刺眼。


    瓦莲京娜等人借助探照灯的光亮进行搜素，效果很明显，但倒折大树的枝叶繁茂，搜寻起来也很是困难。他们最后也不得不分组搜索，小心查看，发现可疑情况可直接开枪，防止对方临死反击。郄龙和瓦莲京娜一组，负责搜索中间的区域，附近明火仍在燃烧，烟气不停扩散，很是刺鼻。


    两人仔细搜寻了多棵断折的大树，始终没有发现目标的踪迹，正待耐心继续搜索，左侧突然响起AK—12突击步枪的射击声。该枪安装着消音器，发出清晰的噗噗，没有枪口焰。两人随即弯腰持枪警戒，没有贸然靠过去，等待开枪的特种部队士兵通报情况。对方连续点射多次，然后停火，没有说话，打手势示意发现了有异常。


    瓦莲京娜和郄龙这才持枪靠近，直升机探照灯的光束也锁定了现场，很快发现一截断折的树干下有一个军用背包，不知茂密的枝叶内是否有人。探照灯的光束找不到枝叶内情况，瓦莲京娜果断打开战术枪灯，直射过去探查，果然发现有团黑乎乎的物体，具体是什么则看不清楚。


    发现的特种部队士兵已经开过枪了，黑乎乎的物体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是非法武装分子，也应该被打死了。海外情报局的直属特战部队，常年和非法武装交手，对他们的手段非常了解，没敢乱动背包，防止有诡雷。瓦莲京娜的经验也很丰富，自然也不会乱动背包。小心靠近，仔细查看。


    郄龙没有跟进，保持安全距离，持枪警戒，断折树木下有很多空隙，目标可能藏身其中瓦莲京娜仔细查看背包，果然发现下方似乎压制一颗手雷，具体是什么型号则看不清楚。非法武装没有什么重武器，除了PKM通用机枪和RPG—7火箭筒外，就只有F—1手雷或RGD—5手雷，前者数量较多。


    不过非法武装也接受西方大国的秘密援助，主要是弹药补给，其中就包括M67手雷，还有一些特殊改进的瞬发手雷，非常适合来当诡雷。瓦莲京娜随即命令大家后撤至安全区域，然后取出一颗RGD—5手雷，拔掉保险拉环，直接投向发现背包的位置，人卧倒躲避。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处理诡雷，只能以爆制爆了。


    RGD—5很快起爆，不等烟气升腾扩散，马上又响起了爆炸声，非法武装分子果然设置的是瞬发引信的诡雷。两枚手雷起爆过后，现场枝叶碎片飞扬不断，折断枝干被爆炸冲击波催挪了数米，空地明显扩大了。郄龙和瓦莲京娜等人不久起身靠近，发现背包已经被炸裂了，里面都是一些山地露营的装备和军用罐头。


    至于那隐藏在枝叶下的黑乎乎的物体，此刻也暴露在直升机的探照灯下，原来是一条军绿色的军用毛毯，里面裹着一截儿臂粗的树枝，上面枝杈横生，猛一看还真像藏着个人。毫无疑问，这时目标设下的陷阱，目的当然是想炸死炸伤追兵，的确狡诈狠毒。目标应该是逃走了，去向不明，但应该还在这片密林当中。


    瓦莲京娜马上联系武装直升机，扩大搜索范围，寻找逃走的目标。对方相当狡猾且富有经验，利用明火来干扰武装直升机的热成像探测系统，从而得以成功脱身。不过他们也留下了线索，那就是明火所在的方向，对方要躲避热成像系统探测，只能顺着明火燃烧的线路后撤。


    阿列谢维奇和罗斯听到了手雷爆炸声，而且响了两次，说明设置的诡雷被发现了，直接被引爆。他们清楚追兵很快就会追来，空中还有武装直升机搜索，摆脱难得很大，好在接应人员已经不远了。阿列谢维奇丢掉了背包，负重减轻，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不久便绕过了一座低矮的山丘。


    罗斯跟紧阿列谢维奇，保持一定安全距离，不时抬头查看和倾听，武装直升机发出噪音隐约可闻。他判断追兵已经发现了他们逃走的方向，武装直升机正在沿路搜寻过来，徒步是很难躲避的。可他们现在没有选择，只能加速前行，尽快会合接应人员，这是唯一能摆脱追兵的机会。


    两人绕过山丘后，阿列谢维奇取出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边走边联系接应人员，确定他们当前的位置。罗斯持枪警戒后方，追兵随时可能出现，对方应该是特种部队，绝不能低估对方的追击速度。他是三角洲出身，曾在中东某国与E国的特战部队交过手，尽管没分出胜负，但对方确定不好对付。


    阿列谢维奇不久结束通话，收起卫星电话，继续加速行进。他示意罗斯，接应人员就在前方百米外山丘后，翻过去就能会合了。但该山丘植被稀疏，缺少掩护，很容易暴露行踪。可如果绕行的话，距离会多出几百米，同样也有暴露的危险。他们暂时没有发现身后追兵的踪迹，决定冒险翻越山丘，尽快会合接应人员。


    阿列谢维奇和罗斯不久靠近山丘，果断离开树林，穿越开阔地带，全速翻越山丘，一刻不停。他们行至山丘中部，夜空中便出现了武装直升机的身影，火光闪烁不停，是30毫米机关炮在进行射击。两人迅速散开躲避，蛇形机动，尽量分散机关炮的火力。好在山丘上有不少凸起的山石，可以用来进行隐蔽行踪，多少能抵御30毫米机炮的攻击。


    30毫米机关炮的火力异常凶猛，转眼便笼罩目标所在区域，大量山石被击中，碎石崩飞，散落一地。罗斯的经验更丰富一些，没有继续前冲，而是掉头往下走，出奇不意，反而成功避开了机关炮的致命火力。他很清楚早晚会被发现，遂举起HK416突击步枪，瞄准两百米外悬停开火的武装直升机，瞬间清空一个弹匣。


    他心里很清楚，突击步枪子弹队武装直升机没有任何威胁，命中也会被弹飞，但他的目的是干扰对方，改变被动挨打的局面，然后趁机翻过山丘。他清空弹匣后，没看结果，起身便朝山丘顶端冲去，片刻不停。武装直升机突遭袭击，不少子弹命中驾驶舱防弹玻璃，当然被弹飞了，甚至连弹痕都不明显。


    但操控武装直升机飞行员的确受到了干扰，本能操控直升机转向躲避，30毫米机关炮遂停止了射击。阿列谢维奇此刻被30毫米机关炮压制在一块山石后，发现后者停止了射击，马上起身上冲，尽管不知道原因。他不久便靠近山丘顶端，发现罗斯已经登顶了，速度比自己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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