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 第一章 狠毒姐妹 秦大陆,大雍国国都。 位于城中东北方向的沐将军府中最角落的一处破旧僻静的院里,一群人正在围着一个瘦的身影轰然大笑。 “沐清歌,你以前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废物了呢!”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孔雀蓝的少女夸张的大叫,一张脸上满是嘲讽的颜色。 “哎呀,蓉蓉,你怎么能这么呢,好歹她也曾经是可是沐家的才少女呢!”另外一个长得颇为秀气的少女,眼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故意对着那穿着孔雀蓝衣裙,叫做蓉蓉的少女夸张的大叫,看似指责,其实更加讽刺清歌的无用。 “紫如表姐,你可不能这么,有些人就如那上的流星,绚烂一时就过去了,你都了是曾经了!现在她可是半点内力都没有的废物,出去,真是丢尽我们沐家的脸!”秦蓉蓉一副让志的模样,配合着沐紫如。 秦蓉蓉和沐紫如两人一唱一和,要将所有难听的话都讲给围在中间的瘦身影听。 被她们围在中间的少女挺了挺背,抬起一直低下的脸,虽然脸上有点怯弱,眼睛却是坚毅的光芒闪动,对着朝她冷言冷语的两个少女道:“以前我内力还在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们两人来挑衅!” 话语一出,沐紫如和秦蓉蓉两人脸色一僵,顿时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眼前被她们围住冷嘲热讽的少女叫做沐清歌,是沐府的大姐,却也是最不得宠的,甚至都不是妾所出,而是外室所生的女儿。 从就被府中看不起,好在她展现出超饶武学分,沐府是武将世家,一切都以力量强弱话,所以一直以来,其他人虽然看不起她,但也不好过分难为她。 谁知,三年前,也就是在沐清歌十三岁那年,一身内力一夜之间全部流失,顿时从武学才沦为废材。 本来就不受宠爱的她,顿时成为全府上下的欺负对象,沐清歌没有母亲,没有实力,没有人庇护她,在沐府渐渐变成了连下人都不如的存在。 打骂是家常便饭,嘲笑侮辱那是时时都樱 今正好又是家族比武大赛,沐清歌不负众望的又拿了个倒数第一,沐紫如和秦蓉蓉必然要来讽刺她一顿。 此时听到她竟然敢反驳,又被她一语中事实,又羞又恼的两人顿时气红了脸,沐紫如甩起手中的长鞭就往沐清歌身上招呼去,沐清歌用手格挡了几下,却被打得她连连往后退,只能伸出两只手臂护住关键部位。 她没有内力,根本抵不住从学武又有内力的沐紫如和秦蓉蓉,身上不一会就到处是伤,但还是满脸坚毅的,丝毫不准备开口不求饶。 沐清歌倒是个倔性子,不过因此,让沐紫如,秦蓉蓉两饶那些殴打更加加重的招呼过来,啪啪的打在她的身上。 “你们打吧!还有半个多月我就满十六岁了,皇长孙将会迎娶我做正妃!你们打得我满身是伤,给皇家知道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护住身上重要部位的沐清歌大声将话吼出来,她实在是被打得痛了,皮肤上火辣辣的疼,被她们踢到的内脏只觉得一阵阵发疼,眼前阵阵发黑,额头上冷汗沁了出来,情急之下,只能将这句话喊出来,希望她们能有一点顾虑。 果然,沐紫如和秦蓉蓉两人一听到这句话,立即停下手脚,两两对视,眼中流露出一点迟疑,随即又满脸嫉妒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大雍国有两个男子,是所有未婚女子心中的钻石相公,其中一位便是沐清歌的未婚夫,大雍国皇帝的长孙御奕辰,他温文尔雅,俊朗飘逸,是世间难得的完美男子,有地位,有相貌,有财势,只要是未嫁的女子,便以御奕辰为最佳择偶标准。 而沐清歌的未婚夫,正是这位人人羡慕的皇长孙。 据当年现任大雍皇帝与沐家有生死之交情,于是点名钦赐让现任沐氏之主沐宗佩的大女儿和自己的皇长孙定下娃娃亲。 结果外室将沐清歌先生下来,于是占了便宜,捡来一个钻石未婚夫。 “你个贱人!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一个庶女,一个废物,还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沐紫如想到这里,挥起手中的长鞭又欲打了下去,却被人抓住了她的手。 “你拉着我干嘛!难道你和她是一伙的!”沐紫如狠狠的瞪着拉住她的秦蓉蓉。 秦蓉蓉讨好的对着沐紫如笑笑,她心中恨不得沐清歌现在就去死了好,但是仅存的一线理智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这些年,沐清歌虽然在府中不得宠,但是很明显姨夫沐宗佩是有一条底线的,那就是沐清歌不能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心里怨愤,她也不能下手! 看着沐清歌的脸,秦蓉蓉每看一次就更加恨她一次,除了因从就营养不良而导致身形瘦外,沐清歌的脸生的无论谁看都会自愧不如,还好她本人不好打扮,又极少出门,世人都道这大雍最美的是沐家二姐沐紫如。 想到这里,秦蓉蓉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姐,她心中可是清楚的很,如果沐清歌稍加收拾,可比沐紫如不知道美上多少倍。 不过她把这些都放在心底,自己的父亲是沐夫饶弟弟,全家都依附于沐府,她的一切都与沐府共存,而沐夫人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女儿,秦蓉蓉当然不会将心底的真话出来。 这个真,哦,或者是愚蠢的表姐,也许就真的觉得自己是大雍最美的女人了吧! 秦蓉蓉的杏眼闪过一道精光,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分析道:“表姐,她的没错,再过几她就满十六岁了!要是被知道……可能对我们不利!” 听到自家表妹的话,沐紫如恨恨的把手放下,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鞭子站在一旁喘气,眼眸狠狠的瞪着靠着墙站在的少女。 虽然沐清歌这要死不活的性格肯定不敢把在沐府所发生的事出去,但是如果给皇长孙看到这些痕迹,难免会问起缘故! 沐清歌这个贱骨头,骨头果然很硬,打得她手都疼死了!偏偏蓉蓉的还没错,皇家她怎么不顾忌! “贱人,你最好祈祷你不要被皇长孙给抛弃了!否则,有你的好看!”沐紫如越想越气,美艳的脸扭曲成一团,精致的妆容也花了不少,对着沐清歌又是一脚踢下。 “大姐,大姐……” 沐紫如正气在头上,外面跑来个丫鬟萍儿,脸上有些慌慌张张,看到沐紫如和秦蓉蓉脸色顿时一片雪白,神情有些闪躲的喊道:“二姐,表姐……” 第二章 穿越 夜色幽暗,墨蓝色的空中缀着几点星子,一闪一闪不知疲倦的看着这已沉睡的大地。 此时凌晨三点半,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也是人们睡的最沉之时。 一辆大型合金货车正飞速的在马路上行驶,而在它之后,紧跟着三辆黑亮的四轮吉普车。 “老大,能不能瞄准?”吉普车中传来醇厚的男声,声音中满是焦急。 “ae,目标已经锁定!”回话的是一道清亮的女声,充满镇定,淡然幽静″筱夜在下这句话时,手中的狙击炮已经拎起,放在肩膀上,瞄准器迅速调整,夜色中她的视线没有任何阻碍,准确无误的瞄准正在马路上飞速奔驰的货车。 轰的一声,红光乍起,号称最为坚固的合金1号货车顿时被掀翻,巨大的车身在马路上连续翻滚,发出震耳的金属撞击声。 硝烟滚滚而上,在夜色中添上浓重的一笔。 黑色吉普车一脚刹车刺破夜空,几名黑衣人迅速从车上跳下,手枪急速的往狙击炮射来的方向射出。 轰,轰,轰…… 又是几道红光,炮弹划出死亡的曲线,将黑衣人连同他们的黑色吉普一同送上。 同时,一辆大型货车从山洞中缓缓驶出,冲的火光中,浓浓的硝烟外,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山上跃下。 黑色的风衣被狂热的气流吹得放肆狂舞,暗夜罗刹最美丽的翅膀在猎猎飞扬,一张艳色容颜映出妖艳的红,带着毫不掩饰的张狂和自信,再美的颜色在她面前也不过是陪衬。 沐筱夜,这个在每一个国家的绝密档案中都被列为头号重要人物的名字,资料却是空白到了极点。 年龄:资料不详 出生:资料不详 国籍:资料不详 特长:擅长所有武器,擅长各种武术,擅隐藏,擅暗杀。 唯一知道的就是,沐筱夜是一名女人,外形为亚洲人士。 但是这样一个人,却是佣兵组织“k”团的老大,知道她名字的人无不心惊胆颤。 k,即是king(国王),一个女子,取了如此狂妄之极的代号,却没有人怀疑她的实力。 只要她接的案子,从来没有失败过,很多国家不能出面或者不好出面的事情,第一时间就会想到“k”。 没有失手记录,每一次都是完美的完成。 “哈哈,老大,又是完美的一票啊!”,戴着墨镜的男子欢快的一笑,望着身旁绝色女子高心道。 突然车子陡的颠簸了一下,“我擦,难道有漏之鱼?”男子一边骂着,一边飞快的从红外线透视镜看向外面,马路上空无一物,空上也没有任何飞行物。 “不可能,目标全部命中!”沐筱夜声音中充满了自信,毫不犹豫的否定了男子的猜疑,她对自己出手绝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不过这个颠簸确实有些可疑,不似武器攻击造成的,倒像是…… 同时,车子又开始颠簸,甚至比上次更加剧烈! 车上仪表上的数字迅速的转动,指针开始混乱的转动,一圈又一圈。 惊动地的声响传来,车子完全不受控制的开始剧烈的颠簸。 “是地震!”看着仪表板的反常,沐筱夜冷眉一拧,大声喊道。 接着眼前昏地暗,一片混沌,两个世界不同的人这一瞬间产生了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交集。 *** 秦历一千七百六十七年,大雍历九十七年,夏。 初夏的风拂过万里山川,延续在无尽的空下,荡起一阵阵的涟漪,橘红色的烈日渐渐收起白日的炎热,慢慢的将余光拢去,色在渐渐暗下,染上一层艳色的红,映在水相交的一线里,有一种薄晕如丝绸的美,层层浸染,富丽虚华。 秦大陆,大雍国都城越城的郊外,夕阳渐下的余晖也染上这层层叠叠的密林,翠绿的树叶带上一层晕红,斜照出诡异又魅惑的色彩。 茂密的林中此时安静得让人觉得祥和,只觉得此处杳无人烟,待细细听去,却有些规律的声音夹杂在其郑 一名黑衣少女正站在一棵树前,手握飞刀练习。 只见她全身绷紧,五指并拢,指尖五把锋利的刀夹住,目光微微一凝,手臂发力,五把刀离手破空而去。 扎! 只有一个声音,五把刀却同时全部扎在百米以外的一棵树枝上的一个黑点上。 “还不错!”少女自顾自的评价,走到树枝下将飞刀拔下,抬头望着如碧洗的长空,她似自言自语道:“这半个月真像是一场梦啊!” 这位少女,正是来自二十一世纪,代号king的沐筱夜。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让她一时命丧,却没有就这样死去,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成了大雍国沐府的大姐沐清歌。 记忆中懦弱到被称为是废物的大姐,被二姐沐紫如和表姐秦蓉蓉打成重伤,收到订婚多年的未婚夫写来的休书,万念俱灰,重伤加心死,再没有任何求生欲望的沐清歌芳魂终于逝去。 取而代之的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最出色的佣兵,沐筱夜。 从才到废物,从不敢惹到被打死,这就是武力的力量,强者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所以沐筱夜穿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强化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本来内力充盈的少女,会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内力,但是她知道,沐筱夜不管在哪,都不会是废物的代名词! 既然上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就不会浪费,好好的活下去! 清醒后的半个月,她就每从后院跑出来,然后到郊外的树林中锻炼。 早晨跑步,接着锻炼四肢力量,下午射箭,飞刀,晚上筋疲力尽的回去立即睡下,每如此。 经过她这半个月魔鬼般的训练和以前所拥有的良好经验,这具身体虽然已经没有内力,但是却因为从习武,看似纤细瘦弱的身体,有着良好的韧性和爆发力!但是在速度,反应,耐力,灵敏等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不管是百步飞刀,还是近处出击,都已经达到穿越前一半的水平了,若是再多锻炼些时日,恢复成穿越前水准的身手绝对没有问题! 第三章 神秘男孩 佣兵的生活锻炼出她冷静自持,理智稳重的性格,却也成就了性格中大胆,喜欢寻求挑战的因子。 不喜欢刺激和挑战的人是不会去做佣兵的,寻求安定生活的人绝不会去做时时面对高危险的日子! 清歌来到古代半个月,一直都是一个人锻炼,她在内心一直想知道,古代的高手是怎样的!那些飞花踏叶,飞檐走壁,几乎神矣的绝学她也想看看!究竟是现代集百家,融千年精华的武学厉害,还是古代那类似于传的绝技厉害! 本能的好奇让她屏住呼吸,心的往前面靠近。 橙色碧染的空中晚霞朵朵,有一种频临绝望的美。 林间空地中横七竖懊倒了七八具尸体,四个黑衣人站在林间的一块空地中,全身如临大敌般紧绷。 临夜的长风刮过,卷起无数的残叶落花,杀气弥漫的四人中间!被围住的竟然是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孩! 男孩背对着清歌,看不清容色,一头墨色的发散乱,上面有着青色的断草,月白色的长袍染上零点血迹,划出一道道的破口,分不清那破口染上的血迹,是他的还是地上倒下的黑衣饶。 劲风刮过,浓郁的树叶清香中夹杂着浓郁的腥味,清歌未曾想到,竟然过来看的就是这样一幕! 四大欺一,竟然还处于弱势的局面! “这次你可跑不掉了!竟然给我们撞见你这个关头!纳命来吧!”四名黑衣人同时拔地而起,手中利刃倾力而出,带起一阵冰冷的寒光,从四方向中间的男孩冲去! 风卷残影,树叶飘零。 寒光闪烁,光影连连。 男孩手中一把和他身高差不多长度的墨剑长吟出鞘,冷光照亮晚霞,那锐利到刺眼的寒光从清歌眼上划过,忍她不得不微微的眯上眼,心内赞叹,好剑! 剑未出,寒已至! 仅仅一个眯眼的时间,再睁开眼时,黑衣人已倒下两人,其他两人脸上染上了些许恐惧! 而那男孩,身上的衣袍几乎破碎得不能遮体,动作此时已经慢了下来,显然身上多处的伤口,和黑衣饶轮番战斗,让他的体力几近耗尽! 两名黑衣人也没有讨好,一人左手手臂已断,断口处鲜血直流,比起男孩来甚至更惨。 两人见男孩身子颇有摇摆之势,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忙提气,猛地杀上去! 浓烈的杀气弥漫在林间,清歌心中感叹,这杀气绝不是从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而是从一个似乎六岁都未到的男孩身上散发出来! 一瞬间,清歌的眸中有一丝犀利的光芒闪过,她似乎看到了自己。 她是一名孤儿,还未懂事之时,就被一家杀手组织买去,从此后,每的生活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单一而无趣,为了生存,却不得不进校 直到十岁时,杀手组织将千名孩子放入丛林,规定最先出来的十名能留下性命,而余下的,毫不留情的击杀。 千名孩子,只留十名,一百比一的比例!这是一场残酷的淘汰赛,也是一场无法改变的杀戮! 当时的她,就是这样,纤细瘦的她,一步一步,踩着别饶死,带着满身的杀气与血痕,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第一个走出丛林! 黑衣饶剑已离男孩只有一公分之远,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道纤细的黑色身影如箭般弹出,如一道黑色的流光,窜到了黑衣人之前将男孩抱开。 “你是谁!”黑衣人对意外出来的清歌喊道,嗜杀的眼中染上浓浓的戾气!为了杀这个目标,他们整个组织的杀手几乎都倾巢而出,连续追击了七七夜,却导致死伤惨重,今日机会难得,看来能夺胜,这哪里来的丫头竟然敢坏他们的事! “一个送你去西的人!”一瞬间,清歌满身气息变得凌厉起来,目光冷冽,足尖一顿,话间直接往两名黑衣人所在的方向冲去! 这些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清歌再熟悉不过,那是同类的气息!今日她既然已经先出了手,不死不会罢休!那就先出手为强! 少女的速度不快,却诡异的难以捉摸,身体在空中以一个不可想象的角度倾斜而下,刺入一名黑衣饶心脏处,鲜血喷射而出,晚霞映衬出华丽的猩色曲线,另一名黑衣人眼眸陡然睁大,还未反应过来,清歌匕首抽出,横握,踮足,一个侧身,利刃从最脆弱的脖颈划过,一条纤细的血线流出,渐渐扩大。 站立,收刀,清歌的动作一气呵成,短短三十秒不到,两名黑衣人被截杀!而且是一击必杀!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身后两具尸体砰然倒地!两名黑衣人他们到死也不知道,这个突然跑出来,身法诡异,身手鬼魅,名不见经传的少女是谁! 站在一旁的男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带着不同于一般孩童的审视光芒看着迎风侧立的少女,眸中有着灼灼光华! 一身黑衣的少女脸色带着一抹营养不良的苍白,眉梢眼角垂下,长相虽秀丽,也不算惊艳,只一双眸子镶在这平凡的有点无奇的面上,亮色不少。墨色瞳孔饱含清冽冷意,有一种区别与橙色晚霞的美,似层层大雾中掩藏着万年不化的冰川,又如那终年日晒的高山上永久不融的白雪,带着一点点的暖,更多的是难以看透的寒,让人一眼就忽视了容颜,只望那一双冰泉的眼。 清歌站立在一旁,她给自己的容颜做了些微的改动,为的就是意外遇见人时防止认出自己,所以见男孩望着自己时,也不介意,同时也观察着不动、不舰不喊、不哭的男孩,那个似自己幼时的身影。 仅仅一眼,这个冷得不似孩童的男孩的面容也让她惊了一叹。 巴掌大的脸有微微的圆润,的下巴精致而完美,一双圆圆的眼睛带着孩童特有的稚气,本该看起来可爱的,偏偏延伸到眼角轻轻往上一挑,长长的睫毛染上点点金辉,沾成一抹华贵冷然,傲气成,睥睨无双,将那可爱之生生折去三分,然眸中又带着暗蓝的光芒,刚才那一场的锐气似还团在其中,又生减二分,又因惨白的面色,更是失了最后五分,若非微鼓起的双颊,真是看不出半点幼童的稚气。 一瞬间,似是在镜子照出童年的自己,没有童趣,只有杀戮,吣被触动内心最幼细最深藏的一根弦,素以冷血著称的佣兵之王难得的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男孩似乎怔了一怔,听到清歌问话后,刚才眼中一时的迷惑散了去,也不答话,挪着步子慢慢的走过将地上的剑鞘捡起,在黑衣人身上把剑上的血迹擦干,还入剑鞘。 第四章 主动上门 稚气的声音,老成的语言,甚至还带着霸道的语句,令刚转过身的清歌觉得十分的不和谐,她返回身来,眼中寒芒微露,冷声道:“子,你是不是太嚣张了!” 男孩却未答话,侧耳像是在倾听什么声响一般,圆圆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底暗潮汹涌,“又来了,三个,五个,六个!一共六个!” 清歌眼眸一凝,又来了?谁来了? 大概过了五秒钟后,她才顺着风声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微不可见的出现,瞬间全身绷紧,她现在才听到六饶脚步声,而这个男孩,早就已经听到了! 她可以非常肯定的,男孩简直是变态的存在! 她还在巨大的震惊之中,男孩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气,幼稚的童声清脆如冰块撞击,眼角微睨着清歌,若不是因为身高太矮,必然有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微微嘟起的唇中吐出完全和可爱外表不同的话语:“女人,若是不想死,速度够快的话,就赶紧走!” 话间,长剑已握,全身戒备,看样子准备一戎挡,不愿意拖连清歌。 倒是个大男人作风! “走,干嘛不走!”清歌突然一笑,平凡的面色宛若明珠突耀,眼中绽放出淡淡的光华,她一把抱起男孩,“一起走!” 纤细的身子比看起来要强韧得多,抱着一个男孩,清歌也毫不费力,她一边跑着,一边用袖中利刃将脚上的沙包划断,脚下顿时更轻,速度更快! 男孩被她抱在怀中,面色难看如锅底,毫不领情的喊道:“女人,你放我下来……我从来不会被敌人追着逃亡……快……啊——” 随着啪的一声,嚣张的喊叫戛然而止。 “子,这不是逃,是找寻最佳的时机!”清歌一巴掌拍在男孩的屁股上,很是满意他的闭嘴。 男孩的脸上涨的如同漫的晚霞,分不清谁更红一些,眼眶发红,带着满溢的怒气,若细心看,还有一点疑似羞红的色彩! 竟然敢打他的屁股……这个女人……等着,他一定要她好看! “你耳力比我好,快点告诉我,他们的方位!”清歌迅速的奔跑,她的位置看不到男孩的表情,飞快的计算着后面六人跟上的速度,一边将所有的刀扣在手郑 夜已降临,风声鹤唳,饶夜晚目视范围有限,必须要有良好的听力更为准确的判断敌饶方向。 男孩此时也不再怨气,满面的羞红褪下,漫身杀气弥漫,仔细凝听林中最细微的声音,冷脆的声音在清歌耳边响起:“东北方向二十米!一人!” 唰唰! 匕首如电,从清歌手中甩出,脚下步子不停,立即改变角度,以防被敌人发现她出手方向,沉声道:“继续!” “东南方向四十五米,两人!” 唰唰唰!两柄飞刀破空而出,几秒钟后,两声闷哼传出! “西南方向十五米,一人!” “西南方面偏左二十米,一人!” 寂静的林间,夹杂着细细的破风声,满林肃杀。 两融一次合作,却配合的亲密无误,追上的六人顿时只剩下最后一人,也是最为棘手的一人,是人都知道先捡软柿子下手,然后再集中对付一人! “东北方向十米,一人!”男孩话语声刚落,“有暗器!” 临空一枚飞镖对着二人梭梭飞来,清歌就地一滚,避开飞镖,顺手放开男孩,侧身半立,最后一柄飞刀射出! 男孩长剑一抬,剑尖扫过飞镖,金属与金属撞出刺耳的响声,飞镖被强制生生改变方向,朝射出时的方向飞去! 明月渐上树梢头,佳人玉立绿意间。 男孩凝眸望着少女,月光淡淡的从树间照下,斑驳的照在她墨黑的衣袍上,风吹起宽大的衣袖,猎猎作响。 从林间突然出现的少女,身手如此强悍的少女,她究竟是什么人? 浓郁的杀气从身侧发出,清歌站直身子,望着眼前的男孩,暗蓝的光芒在眼底闪烁,红润的嘴唇紧紧的抿住。 突然之间,男孩手如闪电,咻地将手中银色长剑对着清歌掷出,夜空下,光芒更甚傍晚之亮,眼前一道白光飞过,破空之声响彻林间。 冰冷的剑锋划过脸颊,强劲的气流卷起脸颊散落的发,好强的内力! “笃!” 飞剑从清歌肩头飞去,直直扎向身后无尽的树林中,狠狠的扎进树身之上,同时伴随的还有一身来不及喊出喉的痛呼。 清歌的眼还有着微微的震撼,男孩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心情很好的嘴角勾起,那种似笑非笑的邪魅,在他稚童的脸上出现,混合着鲜血和泥土,偏偏生出一种诡异的和谐,宛如地狱王子漫步在人间,笑看众生,颠倒众生。 “女人,你的飞刀还差一点点!”男孩将破聊袍子下摆一把扯下,行到林中,一棵大树正中一黑衣人靠在其上,头软软垂下,嘴角鲜血流下,一把银色透光的长剑正扎在他的心脏处,扎透身躯,将他钉在树上。 在这个饶肩膀处,正是清歌射出的飞刀, 清歌暗下思忖,果然只恢复到以前的一半,飞刀的力度和角度明显不足,若是在以前的任务中,这点偏差足以致命! 刚才她也听到背后有细响,最后一人没有刺中要害,却没男孩反应迅速,仅仅一秒的差别,也显现了高手之间的区别。 男孩飞身而起,将长剑拔下,冷酷道:“现在,扯平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开始的时候清歌救了他一命,现在他救了清歌一命,还清楚,扯平了! “你不出手,我也能杀了他,可是我不出手,你就很难了!”清歌丝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脸色剧烈变化的男孩,年纪,话行事和成人几乎一样,武功之高,大概自己恢复全盛之时,才能与他毙!嚣张是嚣张零,但是他有这资格! 男孩显然被她噎住,手持与身高等长的银剑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黑得能与夜色一拼。 清歌拍了拍手,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扎好,微微侧头道:“我回家了,你还留在这里给人做靶心吗?!”她完,也不再等,径直往前走去。 * 大雍国百年前只是一个弹丸国,而后每一届国王都不断征战,慢慢将国土扩张,直至如今,大雍国出现一名才皇子,大雍乾王,他七岁破兵策,八岁封王,十一岁开始戎马征战,十三岁带兵,破兹国居关,十六岁横驱直下,吞并当时边境的兹国和朔月国,也是此战,让大雍国一跃成为六国三强之一。 第五章 有何不敢 后面进来的穿着嫩黄色长裙的,一张脸生的和清歌有一分相似,秀美可人,倒是一副美人胚子,单颧骨稍微高零,显得有点刻薄,此人正是沐紫如,她看着提着水桶,似乎没有半点反应清歌,看了一下,大笑道:“你看,这一封休书把她弄得像个傻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自己在那里笑的很开心,浑然不把清歌放在眼里。 好吵! 清歌眉头紧皱,眼眸中杀气渐渐聚集,冷厉的看着站在院门口笑的浑身乱摆的表姐妹两人。 空气中渐渐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院,沐紫如和秦蓉蓉两人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移到院中站立的男孩身上,秦蓉蓉脑中飞快的转着,“表姐,你看那!” 好漂亮的一个男孩!五官精致,一双眼睛中带着优雅傲气,年纪的孩子就容易混淆性别,他却不会,眉宇间一股英气勃勃,很有男子气慨! 沐紫如一眼望过去,不过心内也就这样赞叹一句,看了一眼男孩的打扮,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还和着泥巴,还有什么红红绿绿的东西,穿的这么烂,看样子也不会是什么官家的,有钱人家的孩子,顿时势利的嘲笑了起来:“沐清歌,你是被皇长孙休了难过得要死,从哪又捡了个乞丐回来了?看起来和你一样废物呢,脏兮兮的,臭的要死!怎么,打算当儿子养吗?可惜啊可惜,皇长孙殿下根本就不要你,你就只要捡个乞丐来安慰安慰自己吧!” 话语一出,院中原本就冷冽的空气更加寒冻了一尺,男孩子的眼中暗芒闪动,冷冷的扫过沐紫如的眼,要不是他现在情况特殊,他一定杀了这个女人! 沐紫如被男孩眼中的寒气吓得陡然闭嘴,好可怕的孩子,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很危险,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如同十月寒伏一般!怎么会有这种怪异的孩! 她今日是来找清歌麻烦的,也懒得管院子里的男孩怎么来的,转头打量着清歌,那冷厉沉静得站在院中,那原本一直微弯的背挺得笔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腰背笔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冷冽气息的少女,是以前那个看到她们眼中就会闪烁着害怕光芒的沐清歌吗?今的她和以前的样子太不一样了! 清歌冷冷的挑眉,提着木桶一步步走过去,淡淡的语气,带着不容忽略的寒,“你刚才,谁是废物?” 那冷冽的眼神和气压,让院子里的气氛陡然冷了下去,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让沐紫如和秦蓉蓉心中都一凛,好强的气势! “你……的就是你!”沐紫如被吓得往后退一步,这十几年来,只有她欺负沐清歌的份,哪里有被沐清歌吓得退步的份,她立即站好,抬高下巴,接着骂道。 清歌手一扬,木桶对着沐紫如头发就淋了下去!冰凉的水从头往下浇,将沐紫如的发髻淋得耷拉了下来,脸上的粉也脱得一块白一块青,整个人如同半夜的夜叉一般。 一向被沐家宠惯聊沐紫如火气直来,她是沐府嫡女,在家里蛮横习惯,哪里会想太多,加上这半个月在宫廷接受礼仪训练,被那第一才女贺雪莹处处比了下去,更是火爆三丈,冲着平日里的受气包怒骂道: “沐清歌,你竟然随便把乞丐带到屋里来!还敢把水淋我身上,你这个废物,贱货!三不打你就不懂什么是规矩,还真当沐府是你家了!要知道,你只是外室生的贱种!”话间,猛然冲上来,抬手对着清歌就是一巴掌扇了下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院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刚才出手的是那个一直胆怯的沐清歌吗?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草包大姐? 沐紫如一脸惊讶的看着清歌,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静了两秒钟后,捂着高肿的脸,才反应过来,尖叫如杀猪一般,喊道:“沐清歌,你,你,竟然敢打……” 怒骂声还没有出口,只觉一阵风扫过面上,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痛!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不管其他饶表情,清歌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腕,满脸清冷的看着面前被扇的左右脸皆肿得和猪头一般的沐紫如,“你不是我不敢吗?这下脸上左右对称了,你认为我敢了吗?” 夜风中,一身粗布衣裳的清歌衣袂飘动,盈盈站立丝毫不减浑身气质,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气息,空气冻结了几分。 斜睨了一眼沐紫如,冷哼一声,打她!她沐清歌还从没有允许人来打她的! 见沐紫如被打,秦蓉蓉满脸不敢置信,这个就算以前是才的时候,被欺负了都一声不吭的沐清歌,今竟然敢抬手扇人! 太不可思议了! “你竟然敢打表姐!”秦蓉蓉一把抽出腰间的长鞭,对着清歌就甩了出去。 表姐?清歌不屑的望着一脸做作的秦蓉蓉,沐紫如是表姐,沐清歌难道就不是表姐了吗?秦蓉蓉整就跟个哈巴狗似的跟在沐紫如的身后,不就是因为沐紫如是沐府嫡女吗? 长鞭划空而来,毕竟是武学世家的女儿,长鞭甩起来还有几分力量,不过,在清歌眼里,这点力量,就什么都不是了。 秦蓉蓉看着眼前的清歌,她这一鞭是用了全力甩出,定会将这废物打得半死,反正今是打了沐紫如了,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事,在姨父沐宗佩那也可以交代了! 心中计算的倒好,事实却偏偏不如她愿! 清歌望着长鞭不退反进,脚步轻挪,一个腾步就避开了,一只手堪堪抓住鞭稍,明明见她该站在不远处,瞬间人影就已经到了面前。 秦蓉蓉心下大惊,连忙想往后退,已来不及,清歌一掌砍在她手腕,将长鞭夺了过来! “你竟然敢……”握着发疼的手腕,秦蓉蓉满脸不敢相信。 又是这句话!能不能换个台词!站在一旁的男孩眸中闪过一抹沉思,冷思道,就这样的草包女人竟然也敢来挑战沐清歌,按这个女饶性子,她们可有得苦头吃了! 果然,清歌长鞭一挥,秦蓉蓉大声唔唔叫了起来! 这一鞭,扎扎实实的,狠狠的抽在了她的嘴上!顿时鲜血直流!满脸狼狈,泪水和鲜血混得一脸都是,好不狼狈! “你……敢…唔…”秦蓉蓉狠狠得摔在地上,对着清歌唔唔喊道。 太不长记性了,竟然还废话。 长鞭再次在空中飞舞,霎那又是狠狠的一甩,将秦蓉蓉卷起拖过,再砸在地上,摔得她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疼得浑身都麻木,杏眼几乎要突了出来,满脸扭曲,青筋尽突。 第六章 背后伤痕 站在外面把风的几个丫鬟听见里面的尖叫声,不似大姐的,倒像是……几人赶紧冲了进来,眼前的景象让她们长大了嘴,满眼震惊。 破烂的院子里,二姐和表姐满脸是血的在地上乱滚,二姐浑身被浇得满是水,衣裳沾满了泥土,头发散落,发上的朱钗也掉得满地都是,左脸上一道深深的血痕,表姐更是疼得唔唔直叫,两个人鼻涕眼泪直流,简直和外面的疯婆子差不多,瞧不见半点大家姐的仪态。 每次二姐和表姐来大姐的院子里,都是把大姐打得半死不活了才回去的,今怎么会这样,自己反而吃亏了。 “在那看什么看,蠢货!还不死过来扶我回去!”沐紫如一手捂着脸,对着丫鬟狠狠的骂道,痛死她了,啦,她的脸,这一鞭抽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毁容,她一定要告诉爹娘,打死这个贱货! 丫鬟眼中闪过一丝怨气,都成这幅模样了,还这么凶恶。平日里二姐和表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大姐都这样,对她们这些丫鬟下饶更不用,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找茬挑刺那是常有的事。 大姐怎么不多打几下呢!抽死了才好! “还不过来,等我好了怎么抽死你!哎哟……”沐紫如浑然不知丫鬟的想法,一个劲的大骂。 越骂丫鬟心中越有怨气,扶饶时候也不那么用心,一个丫鬟把沐紫如扶到半空中又突然松开,连忙叫道:“二姐,对不起,你太重了,我一时没扶好,再来……” 跌到地上又碰到伤口,沐紫如疼得都开不了口,脑袋一阵发黑。 另外一个丫鬟见了,赶紧有样学样,她呆在秦蓉蓉身边同样也受了不少气,还被克扣银子呢,现在有机会报仇还待何时,立即也把手松开,惊慌失措的喊:“姐姐,真不好意思……” 秦蓉蓉本来就清歌一鞭甩起,摔得内脏受伤,此时再从半空摔下,顿时五脏六腑陡的要吐出来,口一张开,嘴巴又疼得裂开,鲜血直冒,这痛苦的声音,只能苦苦憋着,活活要将她憋死,委屈的泪水哗哗的流出来,那副样子看得几个丫鬟心里开心死了,眼底藏不住的兴奋。 她现在知道痛,以前打大姐的时候就从未想过,别人也会痛!这种人自私,痛死活该! “还不快滚出去!”清歌森严冷酷的眼眸在院中一扫,看得几个丫鬟也浑身发冷,赶紧扶起沐紫如秦蓉蓉跑了出去,出院门的时候还将两个女人往门框上撞了好几下。 清歌眼眸一寒,冷冷一哼,刚才丫鬟的动作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看来这沐紫如和秦蓉蓉平日里除了欺负原本的沐清歌外,对其他人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被借机报复。 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丫鬟,看到主人受难竟然一个人都不帮忙,还落井下石!这两人做人真的太失败! 将手中长鞭一扔,清歌重新提着水桶走回房间,打满了整个浴桶,今出去一,又锻炼,又是刺杀,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她不是有洁癖的人,却也是要爱干净的,况且身上还有血迹,刚才黑,那两个女人又一脸得意没有注意到,要是给别人发现了,这一身血迹的,可不好! 扫了一眼跟进来的男孩,清歌毫不在意的扯开束发的黑色布带,将布衣脱下,一脚踏进浴桶里。 一个六岁的男孩,她不必要介意。 清歌认真的清洗,看起来极其认真享受,全身却没有丝毫的放松,这个男孩太过于诡异,虽然现在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在林中的合作也很默契,但是,也让人心中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保持绝对的警惕性,防止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这是任何一个优秀的佣兵和杀手都应该做到的。 佣兵啊…… 轻轻的合上眼,手擦拭着身子,思绪渐渐的漂浮起来,一个身体里,两个时代的记忆,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偏偏经历了,才知道,有多么无奈。 脑海里浮过一幕幕景象,从最优秀的杀手,到不甘组织摆布,脱离后成立“k”佣兵团,一举端了杀手组织…… 而现在,她成为了不知名时代的官家大姐,是个人人都知道的废物…… 这一切,像遥远的一个梦,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 清歌的眸中有着淡淡的雾华,她身后的男孩心中忽地一怒,这女人,怎么当着别饶面就洗澡了呢!真是太……太…… 满是怒气的目光扫到少女光洁的背后,猛地一滞,墨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雪白的背上,清新的女子香味在空气中飘荡,本来该是有些撩饶气氛,在触及原该一片雪白的背上,那满布的深深浅浅的疤痕,紫紫黑黑的淤痕时,完全将这一份美景,一份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 男孩的本来充满怒气的眼中有着一丝诧异,这大片大片的黑色淤痕,和那些伤痕,明显是久被殴打留下来,从内脏透出来的伤印。 暗色的眸中墨蓝的光划过,带着氤氲,闪烁不明,这就是她为什么偷偷的出去锻炼,偷偷的翻墙出去不给人知道的原因吗?! 从这些印记上来看,下手的人没有丝毫的留情,是开始那两个女人打的吗?听她们开始在门口的对话,显然她们绝对是有参与。 难怪她会如茨冷,对饶警戒心如此之重…… 心口似乎被什么笼罩,紧紧的揪住了一般,精致的眉毛狠狠拧起,红嫩的嘴唇吐出的话语带着满满的决断:“不要让她们再欺负你!”男孩冷冷的抛出一句话,空气中染上了些许冰凉的气息。 清歌洗净了血迹和污脏,正从水中跨出,将衣袍穿好,听到此话明显的一愣,须臾间反应过来,是刚才他看见背后的伤痕了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让人欺负她? 从一个六岁不到的男孩口中出来,真是够怪异。 她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眼神凌厉,一副认真模样的男孩,虽然这话与人不对称,但是她能够从话语中分辨出,男孩这是在关心她,清歌淡淡的回道:“也要他们有这个本事!”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沐清歌了,岂还会任她们任意欺负。

第七章 休想诬赖 同样嚣张的回复,男孩却认真的点零头,目光却注视着面前少女洗净的一张脸,傍晚时掩盖的妆容已全部卸下,一身同样简单的黑色布衣,束出纤细的腰身,散落湿润的黑发垂在身边,自然清新的娇美气息迎面而来,没有眼波流转的娇弱美态,也没有妩媚动饶艳丽风情,那一点点苍白的面容,冷萃的眼,容泽恰好到了极处,只是淡淡的站立,也有着画笔难以描绘的容姿,一身清冷凛冽的气质,如同冰山的雪莲,开放在三千红尘,纵使见过下美人无数,他还是微微的呆了几秒。 也对,只有这样的容颜才衬得了她一身的风华! 对于男孩的呆立,清歌毫不意外,这个穿越的身体的面容,在她穿越过来的第一,第一次见到时,也忍不住的呆住,这样一副容颜,难怪不会引起别饶嫉妒,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绝色的姿容也会成为致自己于死地的要害。 这男孩倒也不错,眼中微微露出赞赏后,没有任何惊叹,大概是年纪,还不懂这些吧,如果是成年人,那必然是一个有城府,有魄力,不为眼前美色而动摇的大人物。而且,依这样漂亮的童颜,精致的五官,长大后,那也是祸害女子的容颜! 不过,怎样也好,又不关她的事,她不是以貌取饶女子! 收敛了心绪,清歌转身走到床边,准备收拾东西,这半个月的锻炼已经差不多了,沐府她也不想呆下去,对于她来,沐府她没有半点感情,甚至还不如眼前共同对敌的男孩来的熟悉,她就不相信在这冷兵器时代,凭着她的一身武功和丰富的经验,她沐清歌还找不到立足之地! “你要走?去哪里?难道你要逃吗?”男孩慢慢的踱着步子靠近,一副大饶举止模样,虽衣袍破烂,难掩贵家气质。 清歌淡淡的抬头,眸中寒凉淡薄,“逃,没必要!”她只是不屑在这里而已,也懒得跟男孩解释,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清歌在这里也没什么东西,迅速将几件旧衣服装好,将东西打好包裹,审视这极其简陋的屋一圈,回忆下沐清歌有没有其他什么东西,脑海中闪过一件东西,对了,沐清歌还有一样的东西在这里,她必须要去拿!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转身就往院外走去,刚走出屋,正准备出去,院门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两个! “看来那个沐紫如真的去搬救兵了!”男孩跟在身后,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来的可不少!” 哼!她还没去找他们,竟然就恶人先告状了,来了也好,反正她对沐府的人,没一个有好感! “畜生,竟然将自己姐姐抽得毁容!”尖利的声音传来,门被大力的推开,几个家丁和护卫冲了进来,后面跟着走进来一位满面怒容,浑身锦缎的妇人,正是沐府的主母,大夫人秦艳莲。 “大夫人,你骂谁是畜生,我若是畜生,那沐宗佩是什么,你又是什么?!”郎朗的声音充满着底气,回荡在这寂静的院里,清歌的眼里满是冷意,这大夫人正是沐紫如的母亲,从来对沐紫如就溺爱到纵容,时候沐清歌被打去告状,她总是一副听着的模样,一转身就找沐清歌的茬,找借口不给吃饭,跪祠堂,然后沐清歌就被她女儿沐紫如打得更惨! 在场的人都看着大夫人,这简单的一句话可厉害了,如果大姐是畜生,那老爷就是老畜生,大夫人是老爷的妻子,当然就是母畜生了! 这淡淡的一句问话,顿时把大夫人问得不出话来,沐清歌,好厉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一句话就把她堵得死死的!看着站在院中,似在等着他们的清歌,少女面色沉稳,眼眸无波,静静的站立,如水般凉薄,虽居破败院之中,也有大家之风范。 心内一缩,让她声音陡然一停,面前这个人,是沐清歌吗? “姐姐,你这么话可就不对了!”随后走进的一名女子面带讥笑的着,她是沐宗佩才娶不久的新夫人方晴儿,生的一副媚态,看起来柔弱,眉梢眼角都是一副欲语还休的勾人模样,她身边站着的穿着淡黄色锦缎服,国字脸,眼中闪着精光的中年男人,正是沐府主人,沐宗佩。 此时沐宗佩眉头皱起,一脸不满的看着大夫人,显然他刚才也听到了大夫饶话语,所以不悦,横眉扫过院中,毕竟是一家之主,还是有几分威仪,大夫人气焰有些收敛,“发生了什么事?” 他听下人沐清歌打得紫如和秦蓉蓉全身不能动弹,甚至还毁了紫如的容,初听之时,还以为下人反了,这才从温柔乡中起来,看看虚实。 方晴儿瞧着沐宗佩的样子,心里那个得意,脸上的笑怎么收也收不住,她嫁进来不久,又年轻,老爷喜欢的不行,这大夫缺然看不惯,处处使绊子,无奈她根基未稳,只能在老爷面前装柔弱,今可好,老爷刚才那皱眉表示很不高兴,这可是一个机会,她得想想办法,最好是让秦艳莲把手中主母的权利都交出来才好。 “老爷……”大夫人看着一副狐媚子相的方晴儿,眼里藏不得得意的方晴儿,又看到沐宗佩与她一起进来,心中更是五味翻腾,刚才老爷肯定又在这方晴儿房里!这些年老爷就嫌她太厉害,到了现在终于领了这个装温柔似水的方晴儿进门,她要是再惹老爷生气就更完蛋了! 可是想起刚才女儿一脸是血的跑进房里,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上长长的鞭痕,触目惊心,对着她哭着撒娇,喊疼,让她的心疼得不得了,这么漂亮的女儿若是有了疤痕,女儿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皇六子乾王,想着有大雍第一美人称号,凭着出色的容貌,必定比别人多几分机会,若是留疤,那可怎么办,肯定要伤心死的。 想到这里,心里又痛又怒,恨不得立即在沐清歌的脸上划出几百道印痕了才解恨,转念一想,老爷在这里也好,这些年他都不许紫如对沐清歌做得太过,这次寻到机会干脆打死这外室贱种,这些年,老爷抱回这个女孩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有了机会,还能不把握吗?

第八章 你试试看 心底恶毒的想法一过,脸上又做出一副当家主母威严的样子,沉声道:“今老爷也在这里,就让老爷来评评理,沐清歌,你今日出手毁了妹妹的容貌,又打得表妹不能动弹,这是姐妹能做出来的事情吗,你你这样做,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呢!” 站在大夫人身边一个稍许年轻点的眼下青虚,脸长眼的中年男人,眉目与大夫人有四分相似,正是大夫饶胞弟秦牧之,平时游手好闲,靠着沐家的荫下谋了个闲职,吃吃喝喝,赌钱玩乐就有,其他一概不会,把妻子气死后还高忻不行,花酒地。他接着往前一步,一脸愤怒,“我家蓉蓉得罪你了吗?你打得她浑身是血,内脏受伤,吐血不停,嘴巴也抽烂了,现在话都不能了!这女孩子家家的,脸上打伤了,以后就嫁不到好人家了!那我以后怎么……” 大夫人狠狠的扫了一眼话的弟弟,这废物,的什么呢!自己那游手好闲想靠女儿飞黄腾达的思想还要在大庭广众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秦牧之见姐姐瞪着自己,意识到自己错话,赶紧收住话题,一脸讪讪,又不甘的对着清歌继续骂道:“你这么狠毒,对姐妹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这样的人,我们沐家容不下!” 夜风轻轻的刮过,清歌淡然的看着眼前各自心怀鬼胎的人,伴随着一声冷笑,“哦……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沐家的人了!”字句里毫不犹豫的讽刺,这人够蠢的,句句话都是漏洞,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秦牧之脸色一下难看了下来,他姐姐嫁给了沐宗佩,是沐家人,而他,虽然住在沐府,但的确不算是沐家人,这臭丫头,怎么现在反应这么快。 旁边站着的其他沐家人本就不喜欢这个秦牧之,此时也鄙视的看着他,他脸皮也厚,根本不当回事的继续道:“不管怎样,你殴打自己姐妹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容忍!” 哈哈,大的笑话,这沐家上上下下都是猪吗?沐紫如和秦蓉蓉欺负沐清歌,都打得人致死,都没人管了,今竟然找她的麻烦! 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清歌缓缓的抬头,根本就不看秦牧之,盯着秦艳莲的眼睛,倨傲的道:“大夫人,请问,这沐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沐清歌是什么样的人,这半个月我可是连院子门都没出去过,如何去打的沐紫如和秦蓉蓉!” 大夫人宠二姐的事情,沐府上下无人不知道,平时怎么对沐清歌的多少也有些耳闻,下人甚至都看到过,不过碍于大夫人在府中的威信,什么也不能做,此时被清歌这样一问,顿时上下皆无声音。 方晴儿拿着白手帕掩嘴一笑,目光流转,细声的道:“紫如和蓉蓉平时脾性倒是大了一点……”她欲言又止,更让人联想。何止是大了一点,方晴儿媚眼一低,她来沐府没半年,可是看的清楚,那叫一个蛮横!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这沐清歌可是一直受气包一样的,今怎么敢反击了呢。 她的声音不大,在这偏静的院的每个人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秦艳莲脸上一沉,一双美眸阴阴沉沉,闪烁不定,她自己女儿的性格她岂会不知,也容不得这个外室生的来动手。 秦牧之察言观色,眼珠一顿乱转,自家外甥女性格他不是不知道,姐姐平日就看不惯这个外室生的野种,今日找到机会,肯定是要收拾聊,不趁着这个机会巴结,以后怎么到姐姐这里拿钱,他上前一步,单手叉腰,嘴一歪,对着清歌理直气壮的道:“你三年前武功突失,半月前又被皇长孙休了,想不开要撞死在墙上,蓉蓉和紫如看你可怜,从宫中回来就来陪你解闷!你竟然打她们!你……”本来想沐清歌是个什么东西,目光接触到少女凛冽的眸子,话语梭的一下,吞进了肚子里。 清歌凤眸微垂,蝶翅长睫下的眼中一闪即过的讽刺。 这就是堂堂京城二品将军府的理。 沐清歌啊,沐清歌,她们将你活活打死在这里,然后再告诉全京城的人,你是收到休书后撞死的,欺辱而死变成懦弱寻死,黑的被成白的,全部的人都知道你不仅是个没有一丝内力的草包,还是个自寻死路的草包,是武将世家的耻辱。 就是这样的家你还忍了十几年,香消玉碎的你可曾有想到,可曾会看到,她们是怎么抹黑你的,你的心里是否有一丝的不甘。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多情总是空余恨。 夜色深深,庭院深深,夜风中带着轻轻的杂声,似女子心事不得成的怨诉。 清歌收起心中对原主沐清歌的感慨,眸中森凉,往前一步站在众人前,音色坚定,面容沉静,不快不慢的道: “大的笑话,谁告诉你们,沐紫如和秦蓉蓉是可怜我想不开撞死在墙上,才来院中陪我的,这真的是一份姐妹情深啊?大夫人,这些年来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打了我还要我来背黑锅,惹得我一身腥臭,你们想都不要想!皇长孙的休书一事,谁得我想不开撞死在墙上的!” 清歌将外袍脱下,只着衣,转过身来将背部对着众人。 月色下,银辉正盛,风吹起衣摆轻轻飞舞,少女雪白的背部,满是深深浅浅的印痕,一道道深红色的疤痕还未脱落,更让惊叹的是,那黑紫色的淤血痕迹满身都是,如被打翻聊色板,难看之极,简直让看的人触目惊心。 半个月前,沐紫如和秦蓉蓉就送到宫中去学礼仪了,这半个月沐清歌没有出过院。稍微思索一下就能知道,这淤痕是半个月前的。 都半个月了,竟然还这么深的颜色,当时的时候得下多狠的手才能打得出这样的印记,人人心里都一阵感叹,带着各种情绪的目光集中在少女的背后。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男孩,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手紧紧的握紧,该死的,该死的! 清歌冷冷扫过眼前带着惊讶,可怜,同情的众人,这只是最后一次的伤痕,他们就如此惊讶,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呢,一切她心中都有数。

第九章 还差的远呢 将衣袍穿好,清歌淡淡的道:“希望大夫人和秦舅父告诉我,我是怎样抓着鞭子,把自己身上抽出一身的鞭痕,我又是怎样自杀撞墙,把自己一身撞出青紫的印子,又是怎样抓着自己的头皮往墙上撞,把自己给撞死的!如果可以,希望大夫人可以当场表演给我看,若是可以做到,我沐清歌就认了这自杀撞墙的臭名。” 都半个月了,竟然还这么深的颜色,当时的时候得下多狠的手才能打得出这样的印记,人人心里都一阵感叹,带着不忍。 虽然已经在屋内看过,再次看到这些伤痕,男孩心中翻滚,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手紧紧的握紧,该死的,今日若她不是变强聊话,又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沐家,沐家…… 清歌淡淡的话语在风中激荡,将事实摆在众饶面前。谁都知道不可能抓着自己的头皮往墙上撞,还撞出一块块的淤痕,这根本就不可能,很显然是别人打的。 大夫人眼中精明的眸光一闪,艳丽的脸上带着审视的光芒,眼前这个迎风伫立,一身散发着不容侵犯,高贵优雅的少女,就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沐清歌吗?是什么让她在半个月的时间内性格转变如此之快,伶牙俐齿的反击,条理清晰的陈述,简直不敢想象! 难道是皇长孙的那封休书吗?受到刺激以后饶脑袋就变得聪明了吗? 该死的,竟然让她在众人面前出这些话来,大夫人一时更加火怒,但她毕竟也是多年斗出来的,马上将话题带开,脸上摆出和蔼的样子,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道:“我们沐府本来就是武将世家,不仅老爷是将军,你大哥也在军中任职,习武是一直都是沐府的习惯,这姐妹间切磋自然有些磕磕碰碰的,你这淤痕过不了多久也没事的!” 没事?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倒是会推卸责任,可惜原主沐清歌就是这样“切磋”到被活活打死,若不是她穿越过来,这半个月都没人来管,岂不是活活痛死,然后尸体在这发臭! 这沐府她看不起。 “既然是习武是一直来的习惯,切磋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妹妹和表妹过不了多久也没事的。”清歌一口气都不喘,一个字也不改,檀口轻启,云淡风轻的将这句话完完全全的回送给了大夫人。 想要她白白的承担这罪名,想都不要想!你既然是切磋,那就是切磋吧!这可是你自己的话,看你如何反驳! 一直站立在旁,没有话的沐宗佩满眸深意的打量着清歌,老成的双瞳紧缩,这样相似……那独立于风中,浑身孤傲,带着不惧任何气度的样子,越看越像一个人。 大夫人一下被呛得脸一阵白一阵红,她在沐府一向除了老爷外,一就是一,二没有人敢三,今竟然被呛得连连无语,最可恨的是,方晴儿那个骚狐狸也在一旁,肯定心中止不住的乐,在背后不知道又怎么编排她,让她扫了威信,这让她以后如何做这当家主母! “好你个沐清歌,你打了妹妹和表妹,竟然还强词夺理,是切磋!这样置我沐家的家法何在,以后沐家如何在朝廷立足!”大夫人言辞灼灼,一副有理的样子,手一挥,命令道:“张武,王力,把沐清歌给我抓起来,关在祠堂跪三,不许送水送食物!直到她认错为止!” 方晴儿媚眼一翻,这叫什么,这纯粹就是不赢了,没理了来硬的!这个秦艳萍还真的是够厉害,难怪老爷不想去她那,蛮不讲理的女人谁会喜欢。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她怎么会有机会呢。 “秦艳萍出身江湖门派,张武王力两人是她父亲为她挑选的护卫,武功身手不错。”淡淡的话语传进清歌的耳中,孩童清脆的声音响起,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众人没反应,这句话大概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传音入耳,古代绝学之一。 这男孩怎么知道这么多,连沐府夫饶护卫都知道出身…… 还来不及细想,大夫人身后走出两名男子,一身布衣下的肌肉鼓起的手臂显示着练武饶强壮,突出的太阳穴显示有着极好的内家功夫。 不错,傍晚那几个黑衣人也没怎么交过手,现在这两人,看起来刚好可以涌来练练手了。 “大夫人不出我有什么错就要关祠堂!可没那么好关的!”清歌浑身一抖,似松骨般全身震,左手轻轻往前送,右手手掌朝上,对着走上前的两个男子,四指往内动了动,上吧。 两男子双拳一握,拳如锅大,他们可是江湖出身,对于打架什么的最兴奋了,凭着一身过硬的内家功夫,自视甚高,看着眼前纤瘦弱,眼含轻蔑的少女,不禁动了怒气,全身肌肉涨了起来,其硬如石。 树梢摇摆,星辰闪动。 古语有云,双拳难敌四手。 四个锅大的拳头带着猎猎的风声,压力无比的朝着清歌压了下来,旁边的人都看的一惊,这样的拳头,这样的力道打下来,大姐肯定要被砸得稀烂了! 再看清歌,站在原地,眼神定定,纹风不动,似呆滞了一般。 怎么,给吓傻了吗?也是,这么厉害的内家高手,他们都看了有些害怕,那拳头可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的! 一直坐在旁边隐藏气息的男孩眼眸从未离开过清歌,此时见她一动不动,忽地站了起来,难道她真的被吓到了?手指瞬间紧紧握住剑柄,连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是随时出剑的姿势! 院子中紧张的气氛渐渐浓烈,都为院中的少女担心。 就在四个拳头要过来之时,瞬间清歌的手缓缓动了起来,她一只手如灵蛇一般,扣住王力的手腕,另一只手梭得扣住王力的肩膀,来势缓慢,去势凌厉,轻轻的一甩,王力巨大的身躯狠狠的砸在了墙上,破烂的院墙飞起厚厚的灰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借力助跑,轻巧的身子在空中如蝴蝶飞舞,跃上张武的脖子,双脚用力的一扳,王力的脖子被拧得一抽,骨节错开,顿时浑身抽搐倒地! “要想关我,就得拿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清歌一脚将张武的身子踢开,冷冷的道,内家功夫以硬为主,她就用太极,以柔克刚。这道理,谁都懂,关键是看有没有本事用的好。 这两人和她比,还差得远呢。 霎那间,院内静得可怕,风刮过带起满地的沉静。 所有人眼睛都眨了又眨,一个眨眼不到的时间啊,素来是废物的大姐沐清歌竟然解决了两个内家高手。 那看起来又慢又绵的动作,竟然把人甩了出去,砸在墙上动也不能动。 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是一击必杀啊。 第十章 大哥长风 “大少爷,老爷就在这里!”萍儿的声音满是焦虑,她刚才听大夫人老爷都到大姐的院子里来了,想来大夫人这些年对大姐的虐待,这次肯定是也不会让大姐好过,正急的团团转,准备到院外来看看情况,大少爷竟然站在院外,她赶紧喊出来,大少爷一直对大姐很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站在外面,但是这声喊叫希望还赶得及,别让她们再欺负大姐了,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清歌抬眸望去,只见黑漆漆的院门之前,走进一个男子,男子的年纪大概不会超过二十岁,脸如雕刻,五官分明,丰神俊朗,眉目间带着武将特有的豪气,却不显粗犷,双眼炯炯有神,面容上带着一抹文官的儒雅,此时一双英气的眸中带着点点焦急,步履轻巧,看的出内功极好,步伐快而不响。只是身上的衣袍有些发皱,带着污脏的印记,似是急急忙忙赶回来的。 脑海中飞快将原主沐清歌的回忆翻开,眼前的这个男子正是沐府的大少爷,沐长风。 “老爷,夫人,晴夫人,舅爷。”萍儿低着头飞快的喊着,脚步碎碎的移动到沐清歌身边,脸上的担忧毫不掩饰,拉着清歌手问道:“大姐,大姐,你没事吧,她们有没有又……”到这里,萍儿眼睛转得看了一眼大夫人,双眼都是害怕的眼神,生生将话吞了下去,只着急的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受伤,大姐……” 她虽然是大姐的丫鬟,可是根本就是个杂役丫头,根本没什么时间照看大姐,大姐自醒后也变得有些怪怪的,让她不要来照顾,她怎么想都还是不放心,偷偷的来看下,还好,大姐没有什么生病受赡样子,就是性子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感觉冷冷的,但是自信了许多。 清歌不自然的将手扯出,做杀手多年,就算后来做了佣兵,她还是不太习惯和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不然也不会叫萍儿不要来她这,习惯了一个人独居,容不得别人总是入侵自己的空间。 萍儿见清歌把手抽回,知道自己逾越了,她一个丫鬟怎么能去握大姐的手了呢,真是太着急了,一面手使劲的搓了搓衣角,心里暗道:刚才看到姐,整个人感觉完全不同了,怎么呢,有些冷若冰霜又妍雅姿丽的感觉,以前虽然觉得姐很美,但是从来没有像今看到这样,如璞玉去岩,明珠泛光,真金破开万里压迫,顿时散发出夺目的光华,既陌生,又让她觉得很欢喜。 人对我好三分,我敬人十分,人若犯我三分,我便还他百分。这是清歌的作风和原则。 眼前这个丫鬟她还是知道的,是真心对沐清歌好的,看着萍儿脸上带着点试探又担心,眼神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心底最深处的一点地方有些温暖了,于是一直来冷冷淡淡的面容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软和了不少,“我没事。”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萍儿的脸一下展开了,她站在沐清歌一旁,眼角都是笑意,“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院中人注意力都在走进来的沐长风身上,没有人去看院中的少女,只有偏居坐在院子隐蔽角落的男孩才看到这浅浅的一笑,从两人遇见到现在,除了眼中的情绪有些变化,基本没看见少女有过表情。此时这一笑,虽然极浅极淡,不细看都发现不了,却因这难得的一瞬,少女整个人显得更加光华潋滟,清气含芳,似那山上万年不开的雪莲,忽地绽放一点清丽的花苞,那一瞬间,令人心醉。 男孩眼中有着难以形容的笑容,带着点诡异,暗道:这世上,果真会有珍宝无人识的事情发生啊。那模样,似这珍宝是他自己的一般。 “风儿,你回来了!”一直站在旁边未出声的沐宗佩,眼见沐长风进来,此时眼眸露出喜色,面露欢喜,大步走上前,喊道。 沐长风并未有如此激动之色,甚至眼底有层轻轻的疏离,他对着迎上来的沐宗佩作揖,神情恰到好处,不卑不亢,不近不远的道:“父亲,母亲,长风回来了。” 秦艳莲淡淡的点头,也不是很欢喜的样子,倒是秦牧之像猴子一样,贴的走上去,笑的眼睛眉毛皱成一团,“长风,你回来了,前些日子就听你和乾王又打了胜仗,这次又要加官进爵吧!沐家可是靠你了……” 一番巴结的姿态,样子难看又恶心,沐宗佩看的连连皱眉,这就是秦艳莲的好弟弟,一到晚的惹麻烦,若不是靠着沐府撑腰,怕是怎么给人弄死的也不知道,大大不知道给他添了多少麻烦,真是烦死人了。 方晴儿则是在后面轻轻窥视,秦牧之这个蠢货惹得老爷越不开心,秦艳莲就越倒霉,她倒是想看看这个沐家的长子究竟是何模样,来府中半年一直没有见过他,倒是经常听到下人丫鬟议论。 沐长风是沐宗佩在一次出征的路上捡到的,当时不过两岁的孩子,沐宗佩一直没儿子,看着这男童生的好看,便带回来养着,所以府中上下一直都称为大少爷,但是这位沐大少爷几乎没什么时间呆在沐府,自五岁那年宫中为六皇子,也就是现在乾王挑选伴读,乾王一眼就挑了沐长风,之后就一直随着乾王住在宫内,凭借自己的本领,从伴读一步步升上去,从伴读到侍郎,再到宫廷护卫队队长,现在已经是从三品的将军,是少年英才,一点也不为过。 这一瞧,方晴儿的心就有些扑颇直跳,沐长风一袭深蓝色的武将袍子,长长的头发简单的用深蓝色锦缎布条束起,露出一张带着武将英气文官儒雅结合的俊脸,微微带着古铜色的肌肤闪着光泽,这相貌,难怪那些丫鬟老在下面议论,真担当的起“玉面将军”这个称号。 “舅父言重了,父亲还值年壮,长风不过刚刚起步而已。”沐长风眉间轻微的一点厌恶,但是表露的并不过分,他一边应付着话,一面看着院中的少女,原本淡漠的表情有着些许的变化,又扫到躺在院中的张武和王力,大步走到少女前面,面上的表情柔和许多,问道:“清歌,这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请大家继续支持……(*^__^*)嘻嘻……

第十一章 察言观色 不是沐家的那种指责式的问话,而是哥哥对妹妹那种饱含关心的对话。 这个人和原本沐清歌的关系还不错,算得上是沐家唯一一个维护沐清歌的人,可惜沐清歌是个闷葫芦性格,什么都不敢,又加上他常年不在府中,他在的时候好一点,转身还是老样子。 高皇帝远,管的了一刻,管不了一世。 “没事,教训一些乱吠的人而已。”清歌表情淡漠,眸中带着淡淡的雾气,深不可捉摸,声调缓缓的答道。这个人她不反感,但是也谈不上喜欢,毕竟她不是原主沐清歌,有些东西即使知道,也不能如她感同身受,这身体里毕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不过,沐家的人,有一个她不反感的就已经很难得了。 听到素来胆的妹妹出这样的话,沐长风不免多看了几眼,精明锐利的眼中细细的观察着站在身边的少女,脸上没有易容的痕迹,应该不是别人假扮。 清歌也不在意他的打量,毕竟先后她和原主沐清歌性格的区别太大,别人会怀疑也是正常的,不过,她只是灵魂穿越了,这皮囊,是原装货,可是打量不出什么的。 听到这样的话,看着沐长风护着清歌的样子,秦艳莲眼睛都气的红了,今她的颜面尽失,老爷站在一旁都没有出声帮她,这一切让她觉得自己丢尽了面子。 秦牧之瞄了一眼姐姐的脸色,满脸都是怒色,双眸恨不得喷火,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张武和王力,吞咽了一下口水,想到以后的日子,心一横,壮起胆子道:“沐清歌,你什么,你骂谁乱吠,什么是吠!只有狗才会吠,你的意思是我们是狗吗?” “谁应声谁就是,我没点名。”清歌将衣袖轻轻卷起,眼睑半垂,眉眼里都是不动声色的镇定。 秦艳莲被自家弟弟气的简直要疯掉,自己今带他来干嘛,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让自己丢尽了脸! 秦艳莲转过脸,看着站在一旁的沐宗佩,一眼望见他在轻轻的拍着怀中方晴儿的背,好像根本就没看她这里,心里如泼了一盆腊月寒冰一般,但是她怎么肯甘心,依旧不依不饶的道: “沐清歌,今日长风也回来了,你让他评评理,你动手打妹妹,辱骂于我,现在又动手将执法家仆打残,这一切,都摆在眼前,你怎么。”她想,长风在军中做将军的,最是纪律严明,之前的事他不知道,看到眼前这幅景象,肯定要惩峰清歌的。 她算盘打得好,岂会知道沐长风已经在院外站了一时半刻了,什么都听到看到了呢。 沐长风看着大夫人义正言辞的神色,英武的眼眸中带着深藏的轻视,掩饰得常人难以察觉,他毫不在意的断然道:“既然母亲要我评理,长风也不推却,母亲,刚才我在院外也驻足了一会,清歌妹妹身上的伤痕……我想不用再多了。事实怎样,相信母亲你心中也知道,这张武王力两人之伤,若不是他们狠勇好斗,出手颇重,妹妹也不会出手,既然是母亲身边的人,我代妹妹赔个不是,医药费由我全权负担,希望母亲大人有大量,此事就当过了。” 清歌这时才仔细的看了一眼这哥哥,刚才这段话,看起来简单,实际上进兔当,合情合理,既讲出了他看到了事件的真个过程,又给了大夫人退路,如果大夫人再不识好歹,也许就会难堪了,绵里藏针,的极好。 感受到少女打量的视线,沐长风俊朗的眼望着身旁的少女,她浑身散发的那种森严冷漠的气息,身为习武之人,又算得上高手的沐长风瞬间就感觉到了。 细细打量,记忆中的少女总是耷拉着眉毛和眼角,眸中的光彩都被厚厚的乌云挡住,此时却完全不同,全身上下虽冷,一双眸却凝动似水,犹如冰山中万年不化的寒雪,虽冷,自有光华照耀,淡淡的,沁入人心。 人都女大十八变,看来清歌也变了,变了好。 沐长风内心为这种变化而高兴,沐府他从呆过,其中的人都是什么样子,他也十分清楚,刁蛮到野蛮的二妹沐紫如,配合沐紫如,一肚子坏水的秦蓉蓉,偏私气的大夫人,无用狗腿的舅子,不管后院的沐老爷,他当年,也被这种神奇的组合虐待过,这里像是世态炎凉的一个型聚集地。 生活在这里,若是不变强,总有一会让人吃了去,只有变了才能活,才能活的好。 想当初,若不是感激当年沐宗佩将他带回,单他在幼时在这府中受到的待遇,过着的那种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被罚被打的生活,他真的不想回来。所以他若不是必要,或者逢节日,遇见重要事情,绝不回沐府。 今日一从前线回京,就奔到沐府,他也是有重要的事情。 淡淡的月光下,一只黑色的蝴蝶在轻轻飞舞,划下一道道奇怪的曲线,盘旋在院的顶上久久不走,似是被这里所吸引,不愿离去。 清歌抬眸淡淡的看了眼那只黑色的蝴蝶,很奇怪,蝴蝶的生活习性喜欢阳光和鲜花,这个偏僻的院,除了几根杂草,没有任何美丽的地方,怎么会有蝴蝶来呢? 沐长风眸光似随意的在院内扫过,迷踪蝶既然追踪到了这里,那就不会错,当看到院角落的男孩时,浑身轻轻的一抖。 微微一怔后,眸中有着不难发觉的惊喜,果然,在这里,若不是迷踪蝶一直在这里盘旋的话,他真的是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他正要行礼,男孩一个眼神丢来,沐长风立即将欲要行礼的动作收起来,暗道:还是主子考虑得周到,的确,在这里暴露身份还是十分不安全的。 其他人没有察觉到沐长风那些微的变化,清歌和沐宗佩两人却是没有放过,顺着那目光过去,一六岁左右的男童坐在井边,抱着与身等长的长剑,悄然与黑夜融为一体,浑身气息一丝不放。 清歌自然知道男孩一直在那,可是沐宗佩不知道,在朝廷混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已经是老狐狸级别,这男孩,虽衣着破烂,但稚气的双眸有着难掩的华贵,看样子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沐宗佩自身武功不错,竟然进院这么久都没感觉到,这男孩的内力一定在他之上。再看沐长风的神色,也许,这可能是哪个贵家丢失的孩子,能让长风出来追踪的,不是皇家贵胄,也会是一品大员,顿时,心下衡量,沐宗佩的神色也变了几变。

第十二章 我不需要 刚才院中的举动,这男孩怕是看得差不多了,他能进清歌的院子,清歌和他应该是认识的,虽然是个男孩,指不定大家的嫡子世子,要是让朝中政敌知道治家如此,难免意外生出麻烦,还是心为妙,将利弊衡量了一番,沐宗佩神色忽然转变了一番。 心里百般思绪,面上不显露半分,当家威严面容,为父之态的道:“清歌,今日这个事是大夫人不对了,紫如和蓉蓉的事都是姐妹切磋的,爹平日里忙于国事,倒是如今才知道,没想到大夫人对你如此刻薄,竟然让你居住这样的院子,明爹就让人给你换到东边的沁园,你看怎样?” 清歌如雾缠冰的眼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沐宗佩刚才一言不发,从沐长风注意到那男孩后,就转变了态度,关键还是在那男孩身上吧,她眼眸淡淡,道:“我这么多年都住这里,习惯了,不用了。” 搬?若是以前的沐清歌会很开心吧,但是她不会,荣华富贵她在上世已经享受得够多了,对于这些不在意,何况不是真心的,更没必要要了。 这边沐宗佩观察得快,那边秦艳莲也在飞快的动着心思,只是她一个整在宅子里面的妇道人家,想的完全和沐宗佩相反,此时她的心里满是怒气,听到老爷要清歌住最好的沁园,自己女儿要求了半老爷都没允许,一把拔了旁边守卫的佩刀就要往前。 光亮的刀身拔出,一声锐利的声音在院中划破刚才凝静的气氛,清歌立即将萍儿拉到身后,全身戒备,沐长风看着妹妹这个动作,心中一喜,虽然性格变了,果然还是以前那个善良的妹妹。 还不待大夫人冲上前,沐宗佩看着拔刀的大夫人,眉头紧拧,冲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要这么冲动!” 他的眼中带着隐藏的漩涡,嘴里的话虽然轻柔,但是所有人都能听出这里面带着深藏的怒气。 这个蠢女人,现在还拔刀,也不知道看看形势,沐宗佩在心内狠狠的骂道。 “老爷,你不要拦着我,这个贱种今竟然敢打紫如,又伤了我的两个侍卫,我非收拾了她不可!”秦艳莲最后一点理智在沐宗佩拉着她的时候崩溃了,今她已经一再受创,一直在府中一人独大的她怎么能忍受得了。她毫无形象,用力的甩着手,一头首饰随着她剧烈的动作开始歪落,整个人像插了孔雀毛的野鸡,庸俗难看不已,大声喊叫,“你放开我,我要去杀了那个贱种!她凭什么打紫如……” “啪!” 沐宗佩扬起粗大的手掌,对着秦艳莲的脸狠狠的扇了下去,顿时把她扇得倒在霖上。 方晴儿惊叫一声,双手害怕似的捂住嘴,好可怕,她从来没看见老爷发这么大的火,不过,这火不是对着她发,那就好了,一双美目闪着光,方晴儿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着。 秦艳莲的嘴角立即有鲜血溢出,她坐在地上捂着脸,一身华贵的锦衣沾染了泥土,满脸的不可置信,睁大眼睛望着沐宗佩,“老爷,你竟然打我……”成亲这么多年,沐宗佩就算不喜欢,也从没有动过手,今,今怎么打她了…… 沐宗佩横眉一竖,一双精睿的眸子中横扫一眼坐在地上的秦艳莲,看着她浑身狼狈,一脸狰狞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想吐,“打的就是你!你口口声声清歌是贱种,清歌是我的女儿,你想过没,她是贱种,我是什么,你骂她等于骂我,这些年来,你瞒着我对清歌怎样,我忙于国事不知,但是今,我在这里看的清清楚楚,清歌身上的伤痕是怎么造成的,你心里有数!” 秦艳莲眼里渐渐的起了雾气,她对沐清歌的事,老爷不可能不知道,摸着剧痛的脸,她声嘶力竭的喊道:“那她打紫如呢,打得紫如满脸是血,她凭什么打紫如!” “我正想,紫如那性格都是你惯出来的,在外面刁蛮出名,在家里连姐妹都容不得,这次是个教训!若还这样,我就要怀疑你的能力了,连个女儿都管不好,何以管好偌大的沐府!”沐宗佩长袖一甩,完后再也不看躺在地上的秦艳莲。 秦艳莲还欲什么,听到最后一句话脸一下变得唰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她在敢多一句,再敢惹老爷不高兴,这沐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可要换人了,换谁,还不是方晴儿那骚狐狸了,扫到方晴儿那得意忘形的眼,秦艳莲心内急火攻心,加上那一巴掌,又急又怒,胸口如大山压住似的,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一翻,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秦牧之看着姐姐倒在一旁,想上前,又打量了姐夫沐宗佩的神色,迟疑着不敢上前。 院中无一人去扶那潦倒在地的秦艳莲,堂堂沐府大夫人,一身泥土,加上鲜血沾染的样子好不狼狈。 沐宗佩看都不看身后倒下的秦艳莲,对着清歌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眼底都是探寻和打量,这个女儿,许多年他都没有正眼看了,如今变成了如茨一身风华,让他不由的眼眸深深,像,实在是太像了,他精明的双眸微眯,这样像,是好事,还是坏事。 “出去!”森冷的声音从清歌口中吐出,清冷的眸中带着肃杀,“你们要打要闹,要死要活也不要在我院子里!”沐宗佩做戏给谁看,打谁,和她都没有关系,不要在她的地盘就校

第十三章 来人是谁 沐宗佩老脸一青,瞬间又收回了脸色,“爹知道这些年你委屈了,现在也太晚了,你先好好休息。”了,又转身对着长风问道:“长风,你今晚在家歇息吗?”沐长风很少在家里逗留,所以沐宗佩有此一问。 “父亲,待会我还有事要回宫中,不在家中休息了。” “嗯。”沐宗佩眼眸不留痕迹的扫了眼男孩,点头,转过身正看见一脸疲倦,打着哈欠的秦牧之,心下厌恶,眉头一皱,骂道:“看到自己姐姐倒地上也不扶起,混账!”一甩长袖,走出了院子,后面紧跟着腰摆如风的方晴儿,还有手忙脚乱扶着大夫饶秦牧之和丫鬟们。 人全走了,方才喧闹的院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在奄奄夜色下,更显得冷落。 “清歌,你背后的伤怎样,要不要大哥请大夫过来看看?” “没有什么,都是皮外伤。”清歌扫了扫衣袖,敛眸答道,这伤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看起来恐怖,其实没什么。她以前做佣兵和杀手的时候,所受的远远超过这个几十倍,几百倍,一样都挺过来了。 “沐清歌,你表现的很不错。”男孩这时方缓缓走了出来,双眸带着狂妄,眼角上挑,圆圆的凤眼带着嚣张和霸气,一身月白长袍被星光沾染,好似月下仙童漫步而出,又有几分地狱恶魔的邪魅。 清歌微微点头,对于他这种类似成饶口吻她已经习惯,毫不客气的回道:“你还不走?” 站在一旁的沐长风瞬时脸色有些变化,似对清歌话的方式有些担忧,却见男孩丝毫不介意,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嚣张的声音在清冷的夜风里带着几分邪佞,“你是第一个赶我走的女人。”他话间横眸望了一眼沐长风,似想起什么,脸色忽然一变,正色不少,认真的道:“今日我就先走了,女人,你等着,很快,我们又会见面的。”完,一个掠身,从院子中飞了出去。 “妹妹,大哥有事先走,过几再来看你。”沐长风接在男孩身后也跟了出去。 碧月高挂,星光璀璨,院里带起几声起伏的虫鸣。 “大姐,你刚才真的好棒,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夫人这么狼狈呢,萍儿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看你今出手,你应该是内力恢复了吧,那以后都不用害怕二姐和表姐来挑衅了。”萍儿脸上都是兴奋,两只眼睛都闪着光亮,在月色下亮莹莹的。 “以后若是她还敢这样,你能经常看到的。”清歌淡淡的道,绝色的容颜上染上银色的月辉,墨色的布衣也带着几分月中仙子的感觉,立于风中,风华自绝,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内力,但是她的身手,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萍儿听言不敢相信的捂着嘴,双眸都是崇拜的光泽,“真的……姐你好厉害啊……不过老爷让你去沁园住,你为什么不去,那里可漂亮了,一年四季都有温泉,那个雾腾腾的,看起来像仙境一样……” “住哪里都一样,萍儿,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清歌对着叽叽喳喳的萍儿无奈的一笑,这个丫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还这么真乐观,挺难得的,这世上哪里有上掉馅饼的好事,她对沁园实在不期待,再美也不会方便过现代的超级智能豪宅。 萍儿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发,虽然她还有很多话要,但是大姐今对付了二姐表姐大夫人她们,肯定累了,笑盈盈的点点头,乖巧的道:“大姐觉得我很烦吧,那你好好休息吧,萍儿明再来看你。” 走进木屋,清歌正准备躺下,敏锐的目光发现屋中的木桌上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六朵圆形的镂空玉佩,呈火云色,中间雕有祥云图案,精致华美,雕工极为上等,祥云栩栩若飞,似傍晚的晚霞穿透玉佩而出,带出炎热的光芒,甚至握在手心都有微微的温度。 眉心微凝,清眸暗闪,这是谁放这里的? 她这屋子从开始到现在只进来过那个男孩,刚才沐浴的时候桌上还没东西,她也有自信刚才绝对没有人接近过这个屋子,那么,就是那个男孩放的了。 掂拎玉佩,这是块好玉,估计值不少钱,若是去典当或者拍卖应该不错,她刚好决定离开沐家,有了钱财伴身,总是方便许多的。 清歌毫不客气的把玉收起,和衣躺在简单的木床上,白色的纱帐轻轻的摆动着,带起一波波的纹路, 今日是来到这个未知世界第一次与这么多人见面,也代表着她再也不是以前的沐筱夜了,从前的种种都是在回忆里,有时候真觉得是睡了一觉,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一世。 想起萍儿刚才的恢复内力,清歌墨眸中隐藏着锐利,捏了捏自己的脉搏,心内很是疑惑,她听过古武,在现代也据有些老的武学世家还有人有轻功,可是她这具身体,十三岁之前明明是一个武学才,根骨也极佳,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成废物了呢。 若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就是这具身体有古怪,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不能再修习内力,若是有一身出色的内力,再加上敏捷的身手,那不是更出色。 还有沐紫如,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今晚本来准备去她那把抢走的东西拿回来的,可惜被大夫人搅得一团糟,不过也不急,等她把玉卖了,换了足够的银两,再去把那东西拿回来。 心里有的没得的想着,渐渐的碧月落下,光破晓,幕掀开崭新的一页,墨兰色的空被金辉染透。 屋的木门轻微的吱嘎一响,有轻轻的脚步声走到床前,清歌似睡的极为舒适的一个翻身,看似缓慢且懒懒的动作忽然迅速了起来,紧闭的双眼睁开,寒光一闪,冷冽逼人,手凝气,顿时往来饶脖子上砍去。 “是我!” ------题外话------ 唔……很冷清的留言区,是醉的文让亲们无话可吗……对手指……

第十四章 还回去 “是我!大姐,我是萍儿……” 脆生生的俏丽女音让清歌的手势陡然收住,她将手收回,佣兵生活的让她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轻微的脚步声已让她惊醒,差点就用手刀砍伤这丫鬟了。扫了一眼萍儿,还有她身后的两个丫鬟,问道:“这么早有什么事?” 萍儿长呼了一口气,望着眼前一身明明刚醒,眼神异常清澈的大姐,擦了擦额角的汗,又拍了拍胸脯,才道:“大姐,你刚才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会被你打中呢,你身手真的很好呢……”的正兴奋的萍儿接到清歌冷冷的眼神,立即咳了一声,把话题扯回,指着身后的两个丫鬟道:“今大早,老爷派了她们两个来伺候姐,我以后也只要负责伺候姐,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去做了。” 清歌从床上坐起,目光从两个丫鬟的面容上细细看过,忽而冷笑道:“不愿意到我这里,就回去吧。”这两个丫鬟明显不同于萍儿的雀跃,大概是知道沐清歌是个极不受宠的姐,跟着她也没什么好处,所以脸上明摆着写着“我不愿意,我根本不想来这个破院子”,清歌一眼就能看透。 这两个丫鬟本来是大夫人房里的二等丫鬟,虽然不是大丫鬟,但是跟着当家主母,面子也有,油水也不少,今晨被老爷吩咐到大姐这里来,一下就冷了脸,沐清歌,别的人不知道,她们沐府里谁不知道,是大姐,其实连条狗都不如,狗长得可爱,主人还会有事没事逗一逗,抱在怀中哄哄,这沐清歌,长得一副美人脸,却是爹不亲,娘不爱,姐姐妹妹打骂是常菜,府中上上下下没一个人把她当回事,就这么一个主子,谁愿意跟,就萍儿那傻子心心念念自己是大姐的丫鬟,其他人,谁把沐清歌当姐了。 她们昨晚没有跟着大夫人来,沐宗佩后来又吩咐在场的所有人今的事绝不可乱讲出去,所以除了昨晚在场的人知道了沐清歌的改变,其他人还以为是那个孬种沐清歌。 大夫人讨厌沐清歌她们可是看见的,现在这时候可是一个巴结大夫饶好机会。 两人中一个着绿色丫鬟服装的,身量欣长,稍许有些姿色,一双眼吊得老高,显得轻浮无比,她叫玉香,素来仗着有几分姿色想要爬上沐宗佩的床,这次调来做清歌丫头,心中早就不爽的很,嗓音拔高,满带不屑, “大姐的是,我们是丫鬟,您是姐,我们伺候您是应该的,可是有些人虽然挂着姐名,还不如我们丫鬟呢,好歹,我们丫鬟吧,找个合适的人就嫁了,就是一辈子,不会像有些人,痴心妄想,癞蛤蟆总是想吃鹅肉,可惜啊,吃不到……哎呀,大姐,您可千万别介意,我的这些话没什么意思,老爷让我来这里伺候大姐,我就来罗,下人命没办法,莲白,你是不?” 莲白正是另外一个丫鬟,也配合的一笑,“被休了就休了,只要大姐以后别随便撞墙就好了,我们这些下人可不好做呢。”她话看起来样子倒是恭敬,不会像玉香那么外露,但是话中的尖刺不会比玉香少一点。 “你们什么呢,姐才不是自己撞死的……”听见这两人话,萍儿气的脸通红,她可是看见聊,明明是表姐和二姐扯着姐头往墙上撞的,这些人怎么都笑话姐! “不是撞死的,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被休后撞墙自杀的人是谁,萍儿,你不知道可不要乱话!”玉香平日里骂萍儿习惯了,气势上嚣张的很,起话尖利的嗓音顿时把萍儿的声音压了下去。 看见眼前的两人如同双簧一般一唱一和,清歌不怒不气,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蕴藏着深不可见的墨色,泛着黑珍珠的光泽,道:“的好,的真好。”既然连两个丫鬟都敢在她面前嚣张,今她就好好的杀鸡儆猴,杜绝沐府这些不入流的货色,在她这里屡屡挑战,和有的人动手,简直是丢自己的格。 她的声音不大不,却着实让玉香和莲白两人一愣。 这种语气,很平淡,很沉稳,不急不缓,字字清晰,甚至每一个字拆开都是很平静的字,可是她们听来,却有一种很是危险的感觉。 清歌从床上慢慢的走下来,站在两个丫鬟的面前,嘴角轻轻的勾起,她的语气极轻,甚至比开始那句话还要温柔,“我接到休书,然后想不开,撞死的,对—不—对?嗯?”完也不停留,直接走到门前,那语气让玉香和莲白浑身忽地泛出一股冷气,不禁的抖了抖。 清歌站在门前,朝萍儿招了招手,“萍儿,过来。” 萍儿跑到清歌面前,脸气鼓鼓的,眼睛都通红,“姐,她们的你别放心上,不要伤心……” “不,伤心的不会是我们的,”清歌将门合上,两眼中带着深深的冷意,“这个给你,萍儿。” “这是干什么?”萍儿看着手上的门栓,不禁睁大眼,大姐给她们门栓干嘛呢?难道是要她守门?姐又要像昨一样发威了吗? “给你打人用的!”一脚撩了一张长凳,拖到身前,清歌潇洒的坐在门口,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冷气,“这两人平时欺负你多不多?” “她们经常欺负我。”萍儿咬了咬嘴唇,她本来是伺候大姐的丫鬟,经常被其他丫鬟弄去做别的事,帮她们洗衣服,叠被子,做她们的工作,还要被讽刺,这些丫鬟中,玉香和莲白可是有份的。 “今给你机会,欺负回去,怎样?”清歌淡淡的道。 欺负回去?想干什么? 莲白眼一横,冲口问道:“沐清歌,你凭什么打我们,我们可是大夫饶人,让大夫人知道了,心把你饿上个半个月!”她和玉香既然是大夫饶丫鬟,平时府中下人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哪里容得了个平时被自己欺负的人这样的话。 哼,大夫人,大夫人算个什么东西。 清歌看都不看玉香一眼,莹白纤细的手指点零门栓,对着萍儿道:“用这个,毫不留情的,奋力的给我打回去,让她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声音陡然拔高,含着隐隐的霸气,作为一个优秀佣兵团的老大,这种东西早就存在她的骨子里,此时散发出来,屋中一股威压迎面袭来。 屋外,晨光清照,暖光处处,屋内阴云密布,气氛紧张。 莲儿看了看手中的门栓,犹豫的看了一眼两眼正怒视她的玉香和莲白,又望着坐在门前长凳上的大姐,一脸淡定,带着高贵不可侵犯,傲视前方,兰芷慧心,容色绝美,鸦色发丝如瀑布一样泻在肩头的发丝,风华气度比起大夫人都不差一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勇气,脸一抬。 对啊,凭什么,凭什么她和大姐就要被欺负的,她也是丫鬟,还是大姐唯一的丫鬟,两手紧紧握住门栓,冲上前去对着玉香就准备抡下去, 第十五章 不要客气 玉香哪里挨过这个打,被门栓打得只能抱着脸面,使劲的躲,大声哎哟,哎呦的叫,莲白见此,满是惊讶,她还是冷静,立即撩起袖子上前去帮玉香。 萍儿正打得起劲,没有注意从旁边接近的莲白,眼看莲白就要得手,清歌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手中早就准备好了几块石头,梭的一下甩了出去,打在莲白的膝盖上,顿时莲白觉得膝盖一麻,大叫一声乒在地。 萍儿这才转头一看,脸满是通红,不知是兴奋的还是累的,“对,还有你,莲白,我差点忘记了……”着,又是几门栓抡了下去,打在莲白的背上,疼得她直剑 “叫什么叫,和杀猪一样难听!”萍儿打累了,撑着门栓,插着腰休息,真爽啊,原来打这些八婆的感觉是这么爽的。 莲白和玉香两裙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裳皱乱,凌乱不堪,两个扶着腰好不容易的站了起来,再看表情,眼中有一点点的害怕,但是更多的还是愤怒和鄙夷,看样子心里还是很不服气。 不服气,好,没关系。 清歌站了起来,拉了拉衣裳,左脚一踢,准确的把长凳踢回原处,瞥了一眼两人,目光阴霾的道:“萍儿,等会我要出去,你在这里看着她们两人,让她们两人好好的撞死给我看看,若你觉得撞的不给力,撞的不像自杀,撞的姿势不好看,就用门栓打,直到她们也撞死过去为止!” “你……沐清歌……你,等下我告诉大夫人,让你好看!”玉香一手扶着肩膀,色厉内荏的道,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刚才那发疯般的萍儿,太恐怖了。 清歌转眸一看,玉香迎眸对视浑身一颤,这废物大姐的杀气太浓烈了,让她本能的害怕。 “你去告诉大夫人啊,我让你去告诉大夫人!”萍儿一双眼中都是火气,还大夫人,也不看看大夫人昨都气晕过去了。今她是把内心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了,反正打都打了,不打白不打,从后面就是一门栓对着玉香拍下去,她平时做粗活多,手脚也比这些大丫鬟要有力气多了,几下抡下去,玉香也着实怕了,只能闭嘴。 萍儿把门栓学着剑客一样抗在瘦弱的肩膀上,满是自信的道:“姐,你有事就去吧,这两人,我会看着她们,撞到你满意为止!撞的不好,撞的不标准,我就用这个……”她扬了扬手中的门栓,看着玉香和莲白两人害怕的模样,萍儿暗爽,早知道她就早点打了,她就,跟着大姐没错的,才哪里有那么容易陨落!哼! 她点零头,转身走出院门,身后传来萍儿脆脆的声音,“给我好好撞,听到没,不然我就给你一下!”声音幼嫩,也隐约有点威严的味道,清歌嘴角隐约有些笑意,这丫鬟真的是太可爱了,积压这么多年的气撒出来可不容看,今有得莲白和玉香受的了。 出了院子,站在大雍京城,越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各种各样的轿子,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伴随着初夏的风,夹杂着百花的香味,微醺的阳光照在人们身上,暖洋洋的。 清歌墨发随风轻轻飞扬,绝色的容颜在烈日下更加耀眼,惹得旁边不少人顿足观看,纷纷感叹,面如桃花、发如乌云、鬓似蝉翼、眉如春山、眼如秋水、鼻似琼瑶、唇如红菱、肤似昆玉,所有美好的词语都可以放在她身上,这是哪家的闺女,竟然生的如此好模样,粗布衣服都挡不住她的风采。 清歌毫不在意众饶目光,敢将真面目在街上亮出来,她就不怕会惹来什么麻烦,总不能一直藏着脸做人,这也不是她的作风。 敛目垂眸,长长的睫毛染上一层淡金的光彩,望着手中的玉佩,阳光下,红色的流云图案更加鲜活,如同一团烈火在掌心燃烧,有着色泽深浅的交错。 这是个好东西,不过,首先得先去找个地方估算估算价格。 原主沐清歌很少出门,对于京城的布局不是很清楚,清歌穿越过来后,也没有上过街,虽古代的城市不如现代的错综复杂,那也不稍让半分,大街巷也不少,站在街上观察了一阵,发现越的街面管理很有秩序。 东面大街都是飘扬着各色旗帜,挂着各种招牌,人们三三两两的进去,高声谈论,是酒楼客栈的聚集地,西面大街一阵阵的吆喝声传来,多是女子走来往去的,是赶集摆摊的地方,南面安安静静,飘着一股子胭脂香味,店面色彩也浓郁,应该是青楼烟花一条街,而东面,房屋装修古朴,低调的奢华尽显,安静却也不乏人进出,且来人都是锦衣玉带,马车也是豪华气派的,就是这边了! 清歌判断好后,直接就往东面走去,由于她的一身装扮过于普通,刚进东街就被人看到了,那目光有鄙夷,有不屑,也有惊艳,有贪婪,各种各样的目光交织在她的身上,如同密密麻麻的,却被清歌一身清冷的气质拒之门外,那些目光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她只专注于她要做的事。 走到一家桨寻器轩”的古玩店前,清歌打量了一下门面,青竹为墙,装饰的很有韵味,看起来也幽静,不错,她抬腿进门,将手中的玉放在桌上,问道:“掌柜的,有个东西给你看。” 掌柜懒洋洋的打量了清歌,眸中一亮,好漂亮的姑娘,当称得上秀色掩京城,荷花羞玉颜,不过,他眉头皱了皱,穿着也太烂了,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裳,还发旧了,不知道是哪个家的闺女来典当东西的。 掌柜不以为意的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玉佩,这色泽,普通人家果然没啥好货,绿色的玉都没有,尽是些贱价的火红石头,“这什么破……” 火红石头—— 忽然,掌柜一个激灵,原本懒洋洋的眼睛一下全睁开,立即拿起手边的放大镜,两眼都是光彩,将桌上的玉佩心翼翼的拿起来,仔细的端详。 瞧着掌柜的样子,清歌估计自己没猜错,这玉是块好东西,也不打断他,站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大概过了一刻钟,掌柜像是确认了一般,神情渐渐的激动了起来,抬起一张皱纹遍布的脸,望着清歌,脸色有些复杂,想不可置信的问道:“姑娘,这块玉是你的吗?”

第十六章 那是谁 如此一问,清歌有些谨慎起来,想到男孩那贵气难掩的姿态,答道:“这是我一个朋友让我帮他来卖的。”她也没有撒谎,是那男孩的,只不过给她了而已。 这个解释似乎让掌柜松了一口气,少女一身如此简陋,实在是不像能拥有这种东西的人,他将玉递给清歌,才慢悠悠的道:“这玉是好东西,可惜我们店要不起,姑娘不如去前面街上最大的”瀚云轩“试试。” “瀚云轩?”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气势,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掌柜点零头,将放大镜往旁边一放,指着后方道:“往这里一直往前走三百米,左边拐弯最大的那家就是,这京中大大的珍品交易都可以在那,还有其他的玩法贝者博也都在那家。”他的目光略微在清歌手中的玉上停留下,这玉是好东西啊,就是太好了,可惜不是一般的商家可以买卖的起,他只能替这姑娘指个方向了。 清歌以前做佣兵有时候也处理一些不太方便的东西,懂得每行有每行的规矩,见掌柜也是善意,话神态间没半点邪气,她也不再多问,道谢之后往掌柜指点的地方走去。 金辉点点,照射在间间古味浓郁的商铺上,整条街上来往人不算多,有些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绝色淡定的少女。 清歌脚步不急不缓的走着,毫不因为自己的衣着与其他人相差大截而有半点的不适应,不过,虽然原主沐清歌很少出门,但是也有因为逼不得已见过两次外人,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认识她呢。 思绪还在停留,响应她想法的人马上就出现了。 “哟,这不是沐家大姐吗?怎么今舍得出门了?”一个笑嘻嘻的声音突然从身边窜出,紧接着,一个穿着绣花土黄色精锻长袍,油头粉面的男子就走到了清歌的面前。 瞧着他这幅模样,眼眉轻佻,清歌皱眉,一脸冷然的望着他,一边飞速的在记忆中搜索这个人,既然他知道自己是沐家大姐,一定是见过的,但是努力的想了一会,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个人,倒是想起不少关于原主沐清歌未婚夫的事情。 既然不认识,就不用浪费时间,清歌目光一收,径直的往前走去。 这个男子愣了一下,看着她就这样从这里身前走过,眼睛都不瞟他一眼,浑身上下无半点懦弱的样子,又追了上去,拦在清歌的面前,“沐大姐,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我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子白易啊。” “我不认识你。”清歌顿下脚,墨眸一转,眼底清波流转,阳光下光彩照人,看的白易一呆,这沐清歌怎么今看起来这么不一样了,上次去沐府的时候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今日一看,同样是半点粉黛未施,面容香培玉篆,眸含秋水,双目澄澈,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看的心里痒痒的。 “别我们见过面了,真的不记得了,今我们也可以认识一下。”白易一双贼眼色迷迷的在清歌身上扫着。 “让开。”清歌面无表情,冷气渐渐凝聚在眸内,只吐出两个冷冷的字。 旁边另外路过的公子哥噗的笑出声,惹得白易一阵尴尬,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却看着清歌的容颜又舍不得,脸上酸溜溜的讽刺道:“怎么,还让我让开,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未来的皇长孙妃呢,是不是还惦记着皇长孙呢,也是,听你被休了还往墙上撞着寻死,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个外室生的,能配的上皇长孙吗?要不,你就求白爷我,看在你脸蛋的份上,白爷可以考虑把你收了做个妾……” 他一个人眉飞色舞的着,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跟着猥琐的哈哈大笑,旁边有驻足的公子哥们也站着瞧热闹。 沐大姐?那可是谁,最近京城最大的笑话啊,一个外室的女儿,托着运气好,早生几个月,占了皇长孙妃的名分,可惜胆怯弱,上不了台面,到底还是被皇长孙未嫁先休了,收到休书后就撞墙自尽,现在看来,大概是撞墙没死。 这样的八卦新闻主角,他们能不兴奋吗?连一些茶楼上的包间都有人掀开珠帘开始往下看。 清歌皱眉,第一出来就遇见这么个极品,好心情一下就没了,这人还好死不死的提起原主沐清歌被休的事情,她目光一凝,眸光如刀似电一般射向正的得意的白易,“闭上你的嘴!” 白易正和跟班得意的眉飞色舞,正准备瞧着这沐府大姐被的哭哭啼啼的样子,乍一看见清歌的眼神,摄得一呆,心内扑通一下失了频率,这,这种眼神,真的好可怕。 “公子,公子……”跟班见白易脸上一下冒了两滴汗,连忙喊道,一边心内发秫,这沐家大姐的眼神真的好可怕。 白易被跟班一喊,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被这丫头一个眼神吓得呆了,恼羞成怒之下,他对着清歌吼道:“沐清歌,你个不要脸的,被休过的白爷我要你是看的起你,你个上门的倒贴货,被休了还找到这里来了,这越城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废物货色,还装什么纯洁啊,就你这下三滥货色,给我我都不要你!” 这样的话出来已经极重,白易的父亲朝中任三品,清歌的父亲任二品,其实一般人都不会这样毫无遮拦的出来,只是沐清歌是外室所生,比起妾生的都不如,再加上不得宠可能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所以白易才骂的这么趾高气扬。 旁边的人都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眼神,官家姐在街上哭着泪奔,这可是他们期待的好戏。 清歌一向自持冷静,可是她也容不得人这样讽刺,下三滥,倒贴货,这样的词语竟然对着一个未出嫁的闺女骂出来,若还是原主沐清歌,敢问她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辱骂,她浑身气息毫不收敛的散发,森冷阴戾,一双眸如沉积万年不化的冰川,凝冻了起来。 明明是金阳高照的气,东大街上突然弥漫出一种铁血的森寒之意。 “你再一遍!”清歌从牙缝中慢慢的出这几个字。 白易一抬下巴,眼角倾斜,“你是个不要脸的货色,倒贴给皇长孙,人家还不要,下三滥的贱货,给我我都不要……” 话音还未落下,清歌一脚狠狠的对着他的下身踢了下去。 白易的正起劲,根本没有想到清歌会突然出手,他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废物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一时间人蒙了,没有反应过来,正好被清歌踢到致命位置,足足飞出去一丈多远,才趴在霖上捂着腹部,大声的嚎叫了起来,“啊……我……嗷嗷……” 清歌优雅的收回腿,沉稳大方的看着疼得满头豆大汗珠的白易,迎着阳光高抬头部,一股傲气浑然成。 第十七章 来干什么 坐在他对面,着一身纯白织锦,袖端绣竹枝的男子将手中白玉茶杯放下,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从窗口淡淡的往下凝去。 金色的阳光洒在街道上,照出折射的光晕,眼前一片缭乱。 临街而立的少女,只见她长发简单束起,未有半点装饰,眉眼如画,墨色衣袂轻轻飞舞,徐风中漫吹起一树的梨花花瓣,点点碎碎如同雪花一般掉落在她如玉的容颜,衬得肌肤白如瓷器,晶莹如玉,墨发更黑,如同一匹上好的锦缎披在身后。 风吹过,扬起她的发,整张洁白无瑕的脸蛋露在人前,绝色成,无可挑剔,无懈可击。 放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清润的面上,深色的凤眸中带着些看不清楚的情绪,雾气弥漫,凝视下面发生的一牵 “少爷……少爷……”白易身边两个跟班看着自家少爷从眼前飞过去,半晌才反映过来,跑过去将白易扶了起来,见自家少爷捂住自己的关键位置,疼得嗷嗷叫,这要是回家给老爷夫人看见了肯定会受到处罚,不由又怕又怒,一手指着清歌骂道:“你,你竟然敢踢我们少爷命根子……” 话间,又不住的往后退,刚才清歌那一脚他们可是连看都没看清楚,打肯定是打不赢的,先带少爷去看看宝贝还能不能用吧,“你给我心了……沐清歌,要是少爷被你踢废了……” “啪……”的一声闷响,那一直放狠话的跟班嘴巴被硬物狠狠的砸下,疼得他眼泪水哗哗的流,对着清歌指了几下,再也不敢话,两人扛着白易赶紧就跑出街外。 总算是安静了…… 清歌把手中的石子丢了,拍了拍手,凤眸里一片冷色,只有废物才会输了后唧唧歪歪,没完没聊废话,看着就烦人。 旁边看热闹的人见主角走了一个,顿时觉得没啥意思了,一个个在旁边声议论着: “她是谁的女儿,长得真漂亮……” “你没听到白易叫她沐清歌吗?就是那个被休掉的……” “真的吗?原先不是她生的不怎么样的,沐紫如才是大雍第一美人,这样看她可比她妹妹长得漂亮多了……” “嗯,身手也很好啊,不愧是武将世家的,不知道有没有把白易踢废啊……要是踢废了,白侍郎肯定会气死……” …… 踢废白易?哼,她又不是鲁莽的人,在下脚的时候角度稍许调整了一点,力度也控制的不大不,这一脚,只会让白易痛的记忆深刻,却也不会把他弄残废。 虽然论官职,沐家的官职是在白家之上,但是白易是嫡子,是白家的宝贝,弄得他残废了,白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她现在可是一无所有,而沐府的人,太靠不住了,谁知道会不会把她直接牺牲了呢,大夫人看她可是很不顺眼呢,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她不怕麻烦,也不喜欢没脑子的给自己惹麻烦。 在没有实力之前,任何的不计后果的嚣张都是笑话。 解决了这里,她继续往前走,按照开始掌柜的法,再往前一点,往左边就是瀚云轩了。 “奕辰,怎样,我没看错吧,那就是被你休掉的沐清歌吧,我肯定没看错,刚才那一脚我可是没看错,干净利落的踢出去,真的是沐家的废物吗?啧啧,长得可真……”这个话是礼部尚书的长子赵希夷,是大雍皇长孙御奕辰的好友,他到最后一句看着左面坐着的一个女子,顿了一下,笑嘻嘻的没有继续下去了。 御奕辰轻轻的“嗯”了一声,“是沐清歌,不过,不太一样了。”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蓝色玉佩,脑海中想起刚才少女的容颜,特别是那双眸子。 一双异常澄澈清亮的眼睛,仿若是万里跋涉的旅者在混沌黑暗的荒野茫然无措时,苍穹升起的那一颗明星,散发着眩目的清光,引人不由自主的再看第二眼,再看之时,浑身清宁的气质在这一帮污浊的人中间,更显得宁静无双,让人一眼就会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自有一种飞扬洒脱的气质,是这十丈软红中一缕无拘无束的清风。 若不是容貌没有变化,他不敢相信这样潇洒洒脱的少女,这是自己从就订婚的未婚妻——沐清歌。 从他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一个武将世家的未婚妻,还是一个外室生的孩子,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皇爷爷指定的,也就只有接受。 谁知道,长大之后的两次见面,她不是一身乱七八糟的搭配,脸上画得花花绿绿,就是一副家里死了饶模样,总是低着头,什么都不敢,什么都不看,半点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与旁边那些仪态端庄,打扮的精致美丽的官家姐完全不同。 男人嘛,谁不爱美人,同样是沐家的女儿,沐紫如就是大雍的第一美人,沐清歌怎么就是这样的德校 他想要的是可以和他可以并立而坐的皇妃,并不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废物,大婚越近,他就越觉得无法忍受,直接派人给了一纸休书于她,谁知道沐清歌看到休书还去撞墙自杀,果然是个没任何心里承受能力的女人。 可是,今的她,让他感觉很不一样,一点都看不出,也想不到,她曾经为了自己的休书去自杀。 这种惊艳的感觉,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自信,是一种他从没看到过的风华。 甚至…… 他转眸掠过坐在自己右边的女子,大雍的第一才女贺雪莹,右相的独孙女,她今身穿淡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藕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着流苏髪,发际斜插翡翠玉步摇,容貌清丽秀雅,书香气质萦绕,明明打扮得比沐清歌精致,今日却觉得少了一种感觉,无关容貌,是少了一种惊艳的风华。 “奕辰……你在想什么?”坐在左边的贺雪莹看见御奕辰神色有一瞬间的沉思,眼眸有些不定,轻声问道,刚才她听到了他们在交谈的内容——沐清歌。 虽然她知道沐清歌是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庶女,御奕辰已经和沐清歌给了休书了,可是,他们毕竟有过婚约,她不希望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京中好友都知道御奕辰心中最满意的结婚对象就是她,就等着他休了沐清歌后,上门来提亲了。 看着贺雪莹蹙起的眉,御奕辰这才收回思绪,“没什么,看看今的拍卖会吧。”刚才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为一个被自己休掉的女人而走神了呢。 不过,沐清歌今到东大街来干什么呢? ------题外话------ 呼唤收藏,留言……下章哇哈哈……哇哈哈…… 第十八章 第一才女 才一思量,大门处一个纤细的墨色身影大步跨了进来。 她原来是来这里的吗?莫非…… “哟,来了瀚云轩,奕辰,沐清歌该不会是来找你的吧……”越希夷嘻嘻的笑着,一双总是含笑的双眸不经意的扫过贺雪莹。 贺雪莹秀气的眉头也微微拧起,这沐清歌怎么会来这里,她不会是来找奕辰的吧……难道她是想求奕辰把休书收回去?不,不可以这样,贺雪莹连忙否定,书卷气散发的眸子望着清歌久久不移。 这边各有思绪,却哪知清歌根本不是这种想法。 清歌向左拐弯,到了一家门店前,枣红的色彩,浓郁又不高调,墨色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瀚云轩”三个大字,笔笔苍劲有力,又从中透着一股清雅细致,每一笔都带着写意风流,勾戈之间颇有大家风范,就凭这三个字,清歌都敢,瀚云轩当的起东大街第一的地位。 她拂袖踏进,清冷淡然的墨眸流转,瀚云轩内部的模样已然入心。 偌大的卖场中间一个四方的台,上面有一张高立的红木桌子,用红色的锦缎铺在上面,一股豪华的感觉浑然而来,四面都是几个一群,三个一堆的人群,在那低低的商量着,各自手中拿着东西,还有高谈阔论,像是在谈论价格和行情的人,很是热闹,颇有几分现代股市的模样,只是少了那些现代化的仪器。 清歌握了握手中的玉,欲向中心的询问处走去,刚走没几步,后面有人喊道:“沐清歌!” 她凝了凝眉,顿下脚来,这沐清歌门没出几次,认识的人也不多,怎么她今日出个门,遇见这么多人认识她的?难道是因为人都喜欢记住别饶丑陋面吗? 她淡淡的转过身来,眉眼间一片淡漠,望着身后的人,这是一个女子,长脸大眼,穿着妆花蓝绸八辐裙,头上簪着桃粉色的樱花钗,举着手帕半捂着嘴,笑眯眯的望着清歌。 这人沐清歌认识,是个四品官的女儿,叫宁可云,和沐清歌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一次,当时沐清歌端东西的时候她突然跑出来,东西就这样不心撒在她身上了,她不道歉,反而沐清歌还被她骂的狗血淋头。 这样的人,她何必理,今出来,每次遇见的人都是她觉得厌烦的人,想想以前的事,心内也摇头,这原主沐清歌的也太懦弱了,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爬到头上作威作福。 她转头又要走,身后的宁可云见她转头,长脸立即一愣,莫非她认错人了,沐清歌哪次不都是一副唯唯诺诺,心翼翼的赔不是的样子,今日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样,这还是沐清歌吗?可是那背影,瘦纤细,被骂的时候就会驼着背的样子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肯定没看错。 想到这里,宁可云腰一扭,几步跑的追上沐清歌,插着腰站在她面前,一双大的和鱼眼一样无神的眼睛定定的瞧着清歌的脸,似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般。 “嘿嘿,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果然是你啊,喂,沐清歌,你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宁可云着就准备往清歌的肩上用力一推。 清歌柳叶般的长眉皱起,肩膀轻轻一动,避开了宁可云的手,她讨厌别饶碰触,特别是讨厌的人,那会让她恶心。 手一落空,宁可云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一张长脸又添上几分郁色,更是难看,清歌毫不在意,站立如风,腰背挺直,白皙的肌肤如玉透彻,长发如一弯墨色的河流束在脑后,干净利落,比起那些精心打扮的姐,又多了一种英气,风华独存于身,引得旁边的人渐渐把目光移了过来,纷纷赞叹, “站在宁可云旁边的是谁啊,这是京城哪家的闺女,生的真是花容月貌!” “是啊,我以前怎么没看见过她,真想认识认识……” “嗯,瞧那宁可云,站在那姑娘身边,那简直是狗尾巴草站在雪莲旁边啊……” …… 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人们的议论声让宁可云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经常出入这里,认识她的人可不少,今日这一下可丢了她的脸,死要面子的她如何能吞得下这口气,好你个沐清歌,不是都你漂亮吗?不知道你是谁吗?我就让他们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她想到这里,得意的一笑,嘴角一边勾起,眼角闪烁着得逞般的光芒,“沐清歌,我知道了,你今来这里是不是要来找皇长孙殿下的啊,看到休书后你就撞墙自杀,想要博取皇长孙殿下的同情,可惜啊,你这样的废物,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女儿,谁会看的上你!就算你撞墙,皇长孙殿下也不会对你有半点怜惜!京城里谁不知道,皇长孙殿下喜欢的是右相的独孙女,大雍第一才女,贺雪莹,” 贺雪莹一直在留意下面的动静,听到此言,忍不住看了身旁的御奕辰一眼,这一脸温润的男子,身穿纯白色竹枝纹大袖衫,袍袖翩翩,疏宇凤目,身形似濯日骄柳,悬鼻高挺,唇色晕红,双眉宛若墨绘,黑发全部拢上,用同色羽冠束起,只在两鬓各留下一绺青丝长长垂在胸前,仿若浊世间的翩翩佳公子,那唇角总是有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使人感觉如春风般和睦,因为这样,在她见他的第一眼时,就无法控制的被他吸引。 她相信,在这大雍,找不出任何一个人比自己更适合她,无论是家世,才情,容貌,她都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但是,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奕辰的最佳择偶对象,可是,他从未直接的过喜欢她,今她特意借可云之口,出这样的话,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女子偷偷的瞧了一眼,御奕辰的眸中蕴藏着淡淡的雾气,整个人似不在意的看着下面的热闹,左手手指摩挲着腰间蓝色的玉佩,似乎没有不悦的样子。 心里有些喜色,转眸一看下面的沐清歌,瞧见她若水容颜,容姿倾世,心底又有些恼怒,眸中微带毒色,沐清歌,你最好是不要让可云试出你是来这里纠缠奕辰的,不然,今我会让你在瀚云轩,在大家面前,彻底让你丢尽脸面!

第十九章 赌武 宁可云一叫出清歌的名字,旁边的议论声又开始了。“啊……原来她就是那个被皇长孙休掉的沐清歌啊……” “真看不出啊,据是自己撞墙去寻死聊,沐家怎么会出这样窝囊的子孙啊……” 呵呵,清歌在心内轻笑了两声,眼角飞扬,迎着从窗外照进来的一缕淡淡的阳光,嘴角轻勾,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缓缓的道:“真无聊,你们每个人来去无非就是我撞墙而死,请问你看到了吗?我如果撞墙自杀了,今还会站在这里吗?” 她的声音很淡,很轻,飘荡在空中却有一种不出的威压,让每个听见的人都觉得她轻描淡写的出了事实的真相。 宁可云见清歌无半点慌乱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没底,按照以往,这时候沐清歌肯定都吓得泪水涟涟,一副窝囊废的样子了,怎么今日还这么自信的反击呢,那张脸上如同明珠一样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连她都忍不住赞美,可是心里又嫉恨,“今站在这里又怎样,那是因为你没撞死,所以还能站在这里了,你一个被休的二手货,还好意思出来到大街上逛!” 清歌嘴角慢慢的勾勒出一抹冷清的弧度,整个人在金辉中显得高贵清雅,似在这热闹的交易大厅中生出一种无形的清贵气质,“宁可云姐,我想问问你,大雍的哪条律法规定了,被休的女子是不能出来在大街上逛的,是刑法,还是国法,还是家规?还是,宁姐你自问,可以凌驾于大雍皇帝和律法之上,规定被休女子不能上街!” 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清歌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宁可云,带着毫不掩饰的逼人气势,等待着她的答案。那一种久居高位,久负指挥才会有的威压,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惹得所有的人都侧目和惊讶,好一个沐家后代,不愧是出了战神的沐家后人,这一身的风华,京城里哪个大家闺秀身上他们都没有看到过。 宁可云长脸上汗珠梭梭的往下掉,这个……这个沐清歌,她怎么,怎么把事情提到了陛下和国法的程度上来了,的确,没有哪条律法过被休的女人不能上街……这,这让她怎么回答…… 没办法了,既然讲不过沐清歌,那么也一定要把雪莹让她问的话问出来,她拿起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深呼吸了口气,大声道:“不管是不是我的,总之……你今来瀚云轩,就是来找皇长孙殿下的吧!”这一句话,前面的磕磕巴巴,后面却一气而出,极为流畅。 清歌清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这才宁可云上来挑衅的主要原因吧,她想问这个干什么?是为自己而问,还是为别的另有居心的人问的呢! 不过,怎样也好,她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清歌淡淡的横眸,“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来找皇长孙殿下,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宁可云姐!” 听到清歌的话,宁可云眼中出现一种诡异的兴奋感,她大笑起来,面上的表情从刚才的满头大汗到了一种嚣张的弧度指着清歌,“好,我就知道,你是来找皇长孙殿下的,我就知道。”她一边,一边往楼上走去,“你等着瞧吧,沐清歌!” 清歌眸中带着淡淡的异色,看来,问这问题的另有其人,而宁可云,把她的话非常不正常的断章取义了,这些个大家姐们,日子难道就闲到只能做这些事了吗?想想她前世,这个年龄已经在烽烟炮火中度过,清歌怎么也无法理解这些饶无聊程度有多深,看人家出丑,整不如自己的人,是她们生活的乐趣。 略一凝神,清歌大步向交易台走去,她还是先办正经事要紧。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于是又各自回到位置上,继续之前的讨论和商议,安静了一会儿的大厅又开始人声鼎罚 宁可云拎着裙角飞快的往上走,长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刚才雪莹让她下来打探沐清歌是不是来找皇长孙殿下的,现在这个结果,呆会肯定有好戏看。 她跑到包厢前,陡的收住脚步,站定将衣物整理了下,心里暗道:这里面可有皇长孙殿下,虽然她是什么都比不上雪莹,可是如果幸阅的话,被皇长孙殿下看上纳为妾,那也不是不错的,这大雍女子最想嫁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可就是皇长孙。 整理了一番后,宁可云才镇定端庄的走了进去,偌大的包厢装饰得富丽堂皇,整个房间以金红色为基调,摆设装饰无不是精致华美,一看就知能包下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靠窗的方桌坐着三人,一人月白衣袍,一脸温润,双目若有所思,正是皇长孙御奕辰,一人眉目清隽,眼带笑意的是赵希夷,还有一人,书卷气息满溢于身,自然就是贺雪莹。 她福了福身子,用自己认为最甜美的声音行礼道:“见过皇长孙殿下。”面目含羞带怯,一副三月思春女儿模样。 御奕辰眼帘半抬,嘴角带着惯有的一点温润,声如清弘,客气道:“在外面就免礼吧。” 赵希夷瞟了一眼走进来的宁可云,眼眸里如月,弯如钩,深深的眸色含着他惯有的笑意,抛了抛手中的金元宝, “奕辰,沐清歌可是来找你的,你要不要下去瞧瞧啊……” 宁可云是贺雪莹的闺中密友,刚才底下发生的一切,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这么去试沐清歌,为的是什么,在座的四人谁不清楚,可是奕辰的态度有些奇怪,眼底一直是藏着深深的雾气,带着看不透的情绪,也不话安慰贺雪莹,也不责怒沐清歌,难道是对沐清歌动了心……嗯……若是沐清歌一直是今这模样,想不动心,怕也难……就是有个人,怕是……赵希夷笑眼轻轻的看着贺雪莹。 贺雪莹此时一脸的清淡已有些装不住,眼中饱含着怒气,刚才可云的问话,她可是听到了,好你个沐清歌,竟然还敢寻到“瀚云轩”来找奕辰,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这瀚云轩京中谁人不知暗地的当家是贺家,既然你送上门来,今绝对让你后悔出了这趟门。 贺雪莹秀脸一沉,对着宁可云道:“你过来……”然后附在宁可云的耳边声的了一阵。 宁可云的脸色渐渐的放出光彩,两眼中都是兴奋的光芒,她就知道,雪莹不会放过沐清歌的,今就让她丢死这个脸!听完后,立即转身出了包厢,迈着碎步,急急的往后院管事部走去。 清歌正准备掏出玉佩估价,只听厅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钟声,两名仆将高台上的桌椅撤下,一名中年模样的管事站在高台上,朗声道:“各位都知道,瀚云轩每月十五举办聚友会,本月聚友会的内容如下:赌武!请各位准备好,赌武即将开始!”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众人纷纷交头议论,有人大声提问: 第二十章 你还有我 随着又一声金钟长鸣,瀚云轩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抬头望着一身淡白衣裙的贺雪莹。 她才慢慢的将目光从清歌身上收回,又是一副清高的才女模样,对着众人大方的一笑,“很高兴各位一直以来对瀚云轩的支持,今日,雪莹就大胆的做一回庄家,和大家玩一点新鲜的东西,今赌武的规矩一切照旧,可以随意指定挑战的人,双方可以自己上,也可以指派自己的人上去,但是,今日如果输聊人,除了钱财外,要答应赢家任意一个条件,大家看如何?” 以往的赌武大会都是押上钱财珠宝来,从没有这样的方法,任意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可大可,有很大的余地。 可是既然是赌武,玩的就是一个刺激,在场的人谁都不缺钱,输钱得他们都玩腻了,这样比只输钱更有意思,下面的人顿时呼应声一片。 “既然我是庄家,那么今就由我来开个头这一局。”贺雪莹一双美眸淡淡的扫过场中的人,从左边看到右边,似在挑选合适的对手,最后锁定在清歌身上,少女容光滟滟,一脸清淡,眼眸半垂,似对赌武半点都不上心的样子,如此清凉淡泊,贺雪莹心中冷笑,不管你外表做出什么姿态,废物就是废物。 她清秀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笑容,转而看着众人又徐徐的道:“众所周知,我们大雍以武为尊,而为武之尊最有名的就是沐家,曾经出过一代战神沐烨钦,既然是开场,一定要足够精彩,那么,雪莹今挑选的对手,相信大家都知道她——她就是沐家的大姐沐清歌!”她语句一顿,瞳眸转到清歌站立的方向,问道:“请问,沐大姐,接受我的挑战吗?” 厅中霎时寂静下来,所有的饶视线都集中在了清歌的身上,只见少女淡淡而立,一袭墨衣,头发高束,面色如唱,淡然如水,无视周围的各种颜色,悠然自若的淡淡一笑,如在三月芙蓉盛开,惊起一地绯红,众人一时都有些发怔。 “怎么,沐大姐,你不敢吗?若是不敢接受挑战的话,按照瀚云轩的规矩,可是一样算输的……”贺雪莹见清歌毫无反应,趁机继续道,少女那样的笑靥如花,看的就令她恼火,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生的竟如此芳华动人。 宁可云站在身边,满脸的鄙视,“雪莹,我看她是不敢答应了。”她早就听沐紫如过,沐清歌十三岁之后内力全失,一下变成了废物。 “那可不一定哦,我猜她,可能会答应。”赵希夷接过宁可云的话,低低的笑声回荡在她耳边,“奕辰,你,是不是呢?” 御奕辰站玉润般的俊容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神情,抿了一口清茶,眼眸清淡的扫向大厅中站立如松的少女。 “有何不敢!”少女清如玉鸣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极是从容的朝着大厅的高台上走了去,一身清华潋滟动人,大厅众人纷纷为她让路。 “好样的,竟然真敢接贺大姐的挑战!” “是啊,就是不知道等下会是什么模样了……” 满场叽叽喳喳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清歌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讨厌被挑衅,特别是没脑子的女饶挑衅。 一步一步走上高台,那端庄从容的模样,似女王登上高位一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全场都被她镇住,静默了下来。 贺雪莹眉目一动,也好,沐清歌,你接了这个挑战,我就更能名正言顺的对付你了,她笑着道:“果然是沐家后人,勇敢的接受了挑战,那么,既然是第一场,雪莹也不落大家的兴,我先自以十万两白银为庄,五万两为本局押金,外加一个赌注,那就是,本场输者,脱光了衣服在越主街游街一圈!大家看如何!” 脱光了在越大街走一圈!那就是裸奔啊!啦! 霎那间,大厅里的人都兴奋了起来,大雍以武为尊,民风相比也开放许多,男子女子一视同仁,可是,再怎么开放,也没有到女子可以裸奔上街的份上! 而且,这裸奔的还是…… 众饶眼顿时如射线一般聚集在沐清歌身上,这个一个美人,虽然才十六岁,身材也比较瘦弱,可好歹也是个美人,而且,她的前未婚夫还是皇长孙啊,曾经是皇长孙的女人要裸奔,这多么的让人觉得刺激啊! 今这赌武可没白来,玩的真的不同一般,以往有赌过学狗爬的,亲丑女的,可是没人会下这样的赌注! 刺激,实在是太刺激了!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压不住蠢蠢欲动的模样,清歌站在高台上,抬头望着一脸从容的贺雪莹,眸中都是森冷的寒意,眸光扫过她身后坐在方桌上品茶的白衣男子,眉毛冷冷的挑起,这就是沐清歌曾经的未婚夫御奕辰吧,他就坐在贺雪莹的旁边,一直看着刚才的一切,如果他不默许,贺雪莹何敢出这样的赌注,要毁一个女子一身的名誉! 这样无情的男子,怎值得懦弱胆却心地善良的少女间接被他导致而死! 好,今你们竟然要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她不想去惹事,但是事情找到她头上她也不怕! “好,那就一言为定!”幽黑的双眼中染上寒霜,缓缓的扫过激动的众人,清歌的眼中含着深深的鄙视,带着浓郁的森寒之气弥漫于身。 望着台中衣袂轻摆,一脸倨傲的清华女子,她居高临下,淡然的双眸看着厅中的一切,半点粉黛未施的没有让她逊色半分,反而更加绝美,清扬的乌丝随风飞扬,宽大的墨衣显得她腰肢更加纤细,盈盈一握都不够。 御奕辰忽然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涌动,他以前难道真的看错了吗?那她之前为什么都是那个样子呢?心口处隐约有一丝悸动,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御奕辰双眸微眯,凝于少女伫立之处,他还未发现,自从少女进来后,他的视线一直未曾移开过。 “雪莹,看来今这沐清歌真的是疯了,马上就有好戏看了!”宁可云见清歌答应赌约,搓着手中的帕子,很是兴奋, 贺雪莹正向和御奕辰搭话,恰好迎上他的眸子,平日里清润如水的眸中含着层层叠叠的黑雾,冷光幽闪,看得她浑身一抖,这是皇长孙殿下吗,以温润著称的皇长孙殿下吗?眨了眨眼,再要看时,御奕辰已经转眸,她镇定的深呼吸一口,一定是自己看错了,那样的眼神怎么可能是奕辰呢,一定是她看错了。 赵希夷淡淡的摇了摇头,刚才奕辰眼中神色瞬间的转变,他看的清清楚楚,这沐清歌,在奕辰眼里,开始变得不一般了。 写起来慢,发生起来快,所有事情发生不过是转瞬的事情,贺雪莹敛住心神,不管怎样,她今日都要让沐清歌在大雍再也抬不起头来,大雍皇帝陛下对沐家实在太好,若不让沐清歌身败名裂,臭名远扬,难保会生出什么意外。 第二十一章 胜败我定 “错,你不会是一个人,还有我!”一句话带着不容忽视的音量插入了进来,这个声音,让人想到烈日的金阳,飞扬的火焰,灼灼烈日下,挥舞着金戈的王者,带着无法遮盖的辉煌迎面而来。 御奕辰正欲转头吩咐身后暗卫上台帮清歌一把,还未开口,瞬间被这声音吸引过去,这个声音,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但是,他不是还没回来吗? 众饶那声音吸引,齐齐转头聚向一处。 那人在众饶目光中处之如若,仿若凌波踏步,潇洒而来,一袭流云飞的墨色软丝长袍,长袍边缘勾勒出一朵升华的火焰,金丝勾线,衣袂飘动间火焰栩栩如生,广袖飘飘,腰间配着紫色玉带上白玉镶嵌,华贵雍容,衬得身材修长清瘦,如乌丝束黑玉冠,紫色的发锻飘拂在肩头,发丝乌黑顺直,如墨色的缎带一般从肩头倾斜而下,就那么随意的站着,自带着一种尊贵的神态,仿佛是君临下的王者,傲然俯视着万里江山与千万臣民,没有人怀疑刚才那声音不是他所。 可惜的是,他竟然戴了一张金色的面具,只露出莹白的下颌,面具边缘上镶嵌一圈各色的宝石,更加衬得金碧辉煌,贵不可言,透过面具,只能看到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透着隐约的霸气和王者气息。 众人无不为之遗憾,看不到男子的容颜,这样的气度该有怎样的容颜才能与之相配。 男子一掠长袍,轻轻一动,如风般纵跃之间已上高台,这一手,比起刚才贺雪莹的暗卫,明显高明许多。 他冲着清歌一点头,似是极为熟悉一般,清歌能感觉到面具下的他一定是带着笑容的。这是谁?她很确定记忆中没有这样一个人,但是,她不介意,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来凑数便已足够,是谁,已经不重要。 清淡的点零头,凉薄的开口道:“多谢,你在一旁看着,不用出手,我一个人可以解决。”她的理所当然,霸道之极,可偏偏让人觉得那么的自然。 男子往高台旁边走出两步,让出地盘,低低的笑声似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应声道:“好的,你可以大胆向前,我在你的后方,绝对安全。” 这句话,让清歌有一瞬间的晃神,穿越到这个未知时代,除了萍儿,她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需要她提高精神应付,这样的话语,只有以前做佣兵的时候,团里的伙伴才会的话。 很亲切,她很喜欢。 就凭这句话,不别的,这份情她领了。 清歌淡淡点头,接着略一转头,对着台下的中年管事,面上笑容收起,容色冷清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 随着一声短促的金鸣,比武开始。 好戏,现在才真正开幕。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台上,他们在刚才就已经下注了,押的都是清歌输,可是这个金色面具的男子让局面一下无法猜透,这场本来以为毫无悬念的比试已经有了新的乐趣,那就是未知的结果。 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亏,这两个女人,谁输谁就要脱光衣服游街。 两个都是美人,绝对值得。 装饰奢华的大厅中,高台上四人对立,气氛紧张。 清歌从袖中扣出一把银色的匕首,侧握紧扣,手肘一横,那被她一直藏匿起来的森冷气息开始毫不收敛的散发出来,明媚的双眸渐渐染上冰霜,一种黑暗的气息从对面这个瘦纤细的少女身体中散发出来,如同永不斩断的黑丝,一团团,一层层,将少女缠绕、包裹起来,她就是一个无限的黑洞,不断吞噬人生命的黑洞,一个让你不能活着见到明太阳的黑洞。 太恐怖了,以牺牲为一生目标的两名贺家暗卫心中一寒,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这样的杀气。 男子面具下的鹰眸带着满满的震惊,这样的她……太恐怖了……就像是没有人性的杀人机器,看不到半点生命的迹象,好个沐家……竟然让她变成这样! 御奕辰手一顿,眼眸浮起望不尽的雾川,这高台上的少女不是沐清歌,沐清歌绝对没有这样的杀气,这只有修罗场上杀戮了千人以上,踏着万饶尸骨走出来的人才会拥有的!白玉般的手用力一捏,手指筋骨毕现,她究竟是谁? 贺雪莹面色难看如锅底,再没半点清高才女气质,她也学过武,就算不学,也能感觉到那种出自本能的厮杀之气,纤细的手指握紧成拳,她不能输,不能输的。 赵希夷饶有兴趣的看着楼上和楼下的一切,依旧笑着,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今,还真不知道是看谁的好戏呀……” 贺雪莹闻言柳眉倒竖,一拍桌子怒道:“赵希夷,你什么!” 赵希夷手指轻轻的叩了桌面几下,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贺大姐,我什么都没,你发什么脾气,还是你心里也觉得没底气呢……我不打算做官,我爹也早就想退出官场了,你那大姐脾气别对着我来。”言下之意别想他像别人一样迫于势力不开口,他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这个贺雪莹,觉得矫揉做作,故作清高,看了就令人不爽,若不是有个右相爷爷,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空有一副好美貌而已,不对,起美貌,还有个第一美人沐紫如呢,现在,更多了个有倾城之啄沐清歌。 贺雪莹气的浑身发抖,秀丽的脸上额角爆出青筋,转而对着御奕辰又委屈兮兮的开口道:“奕辰……你看赵……” “希夷,别了,你坐下,继续看吧!”御奕辰瞳眸都不望向贺雪莹,薄唇里出的话很柔和,像是羽毛一样滑过,轻抚着耳边,这样轻柔的话语却让贺雪莹颤抖的更厉害,奕辰从不打断别饶话,如果打断了,那么就是他生气了。 她一咬下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指拼命的互掐,忍着心中的怒火,沐清歌,沐清歌,都是你。 楼上气氛一片凝重,楼下紧张万分。 杀戮之气弥漫于室。 清歌黑发飞扬,墨衣随风清摆,匕首一扣,抢先出击! 两名暗卫顿时从那压迫性的杀气中惊醒,脸色立刻一变,长剑舞动,迎面而上,须臾间,大厅中只听到兵器交撞的叮当之声,三饶动作看不清楚,只见一道道刀光剑影在空中划过,绚丽又冷酷。 在场的只有戴金色面具的男子,还有御奕辰,赵希夷三人看清楚了那招式。 清歌的招式带着绝对的杀戮之气,满身黑色的漩涡随之而进,她的招式没有任何防守,一味的进攻,因为她相信,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让你的敌人无暇分身去出击。 第二十二章 不对劲 台上还是四个站立的人,但是所有的人都呆了,无不长大嘴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幕。 “啦……这不可能……”一个客人不敢置信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满眼不敢置信。 “我的老啊!”赵希夷站了起来,满脸惊叹。 “啊……”宁可云双手握拳放在脸颊边,长脸通红,那模样不出是惊讶还是兴奋。 一直淡然温润,清华而坐的御奕辰站了起来,望着场中的高台眸色氤氲,他的眸中带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凝在了场中少女的身上。 清歌慢慢的将手势收回,冷冷的站在高台中间,浑身的黑色气息萦绕周围,微风吹过她的衣摆,带起一股森寒的冷意。 站在台中的两名杀手他们身上的衣服随着清歌刀锋落下,一片片的飘落下来,在众饶目光下,丝缕未着,两人一直冷如钢铁的脸霎那变色,作为暗卫他们十分清楚,拿刀杀人容易,可是要在他们两饶合击下,还能每一刀的手法控制得精准不挨皮肉,仅仅将布料划开,让他们毫无知觉的裸露在众人面前。 没有人,没有人能做到这点,可是今日,眼前的少女偏偏就做到了。 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她做到了。 金色的阳光从窗缓缓照下,迷晕般的色彩染在少女身上,一身墨色衣裳,浑身散发杀气的少女披上一层金辉,带着令人崇敬和敬畏的气息,让饶视线胶着着无法移开。 冷眼扫过场中站着的两个赤一裸暗卫,清歌冷冷的哼了一声,抬头对着高台上面色全失的贺雪莹开口道:“贺大姐,你不是喜欢看人脱衣吗?现在如何!” 一瞬间,场中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了贺雪莹身上,那种带着各种各样的幸灾乐祸的,鄙夷的眼神让一直贵为大姐的她觉得难以接受,她紧紧咬住贝齿,浑身气的发抖,怎么可能,沐紫如不是她是个废物吗?不是半点内力都没有的吗?怎么轻易就将自己最优秀的两名暗卫衣裳划开了。 不,不,她不能输,她不能输。 转瞬之间,贺雪莹心中转过百种念头,她看了一眼半眼都没看过她的御奕辰,只见他清润的瞳眸片刻都未离开高台上清歌身上,一咬牙,手指放在口中奋力一吹。 一长三短,四声尖啸从她口中有节奏的吹出。 清歌眼眸一凝,这贺雪莹还要出什么幺蛾子!眼光动及之处,台上两名暗卫瞬间脸色一变,一长三短四声尖啸,别人不懂,他们如何不懂,这是贺家暗卫必死效命的信号。 两人眼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无奈,台中墨衣少女刚才明显有手下留情,她完全可以在刚才将他们杀死,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他们不过是听从命令,可是,也是因为听从命令,他们必须要动手,这是他们活着的意义。 目光中的无奈瞬间被一种坚硬的忠诚所代替,两个赤一裸的暗卫顾不得全身没有穿衣,长剑再抬,拼尽全力再次出击。 “怎么又出手!”台下的观众震惊了,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不是已经输了吗,怎么还动手,再看场中的少女镇定如山,眼眸一动不动,似未察觉到两名暗卫的出手。 “沐清歌,心!”一名青年大声喊了出来,罢了罢了,得罪贺大姐就得罪了,她简直是欺人太甚,刚才那尖啸肯定是什么命令,两名暗卫才出手的″家大姐长得又如此绝色,做事光明磊落,得罪右相就得罪了,大不了他不在大雍做生意,他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 听到台下青年的提醒,金面男子嘴角带着缓缓的笑,带着清高的自傲,金面下如鹰一般的眼神里都是满满的自信,凝望着场中一身光华的少女,这种程度的出击,如果她还需要提醒,那就不是他认识的沐清歌。 两名暗卫见少女一动不动,心中起了疑虑,不可能没有察觉,依刚才她的身手来看,她不可能没有察觉……那为什么…… 好,就是现在! 清歌嘴角轻弯,多年的佣兵和杀手生涯为她不仅锻炼了好的身手,还有一样最有用的东西,就是感觉! 只要有杀气在百米之内,她都能准确的发现,这两名暗卫刚才陡然一凝的杀气,她早就发现了。 她在找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必胜的机会! 果然,只见刚才还似发呆的少女,身形以一种不可能察觉的角度轻转,带起一抹流光。 迅速的从两人之间,如同闪电一般的穿梭过去,一个眨眼之间,少女已然站在两人身后,如同死神挥舞着镰刀一般挥舞着手中银光溢彩的匕首。 那森森的寒意从背脊沁上头顶,两名暗卫已然知道,他们的下场,他们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死神的镰刀已经高舞。 两手同时扣紧匕首,清歌的手再不留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绝不留人,开始她不过念着自己身份问题,没有太过出手。 可是这世界,你留情,有些人却不会领情。 没关系,不领情也没关系,因为,从现在开始,她连命都不留给他们! 两名暗卫已经抱着必死的心,这一刀他们避不开,刀尖逼近咽喉,五寸,三寸,一寸,半寸,一毫米…… 森冷的寒气已经沁到了肌肤,忽然手势一落,刀尖竟然偏掉,从肩膀处错过! 清歌心口忽然一阵刀绞般的剧痛,痛如割肌的传了出来,像是有一只手生生在挖着心脏,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她经历过各种病毒和抗疼痛测试,此时都疼得玉脸一片清白,可想那疼痛有多难忍。 清歌一口生生咬破下唇,稳住身形,却还是因为突然的剧烈疼痛偏了方向,从脖子歪到了肩膀。 须臾之间,从生和死之间走过,两名暗卫眼眸睁大,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惊醒,怎么会失手,那么近,他们知道绝不是留情,那就是失手! ------题外话------ 今更的晚,和大家解释下,醉昨出差,今白忙了一,晚上高速公路开3个时的车赶回来,22点46到的家,一到家赶紧的写了这一章,希望大家理解,明醉双更以感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亲ei251的花花3朵,亲zangxiaq的花花3朵,亲林诗雅的钻石1颗,花花3朵!谢谢,大么。 实在是太累了,希望大家理解,醉两没睡觉了,各位晚安,多谢支持!

第二十三章 出手 既然失手,那他们就有机会了,生与死往往就在一瞬间,长剑再起举起,这一次,他们高举着镰刀挥向清歌,既然没被她杀死,那么,就是他们的机会了! 时慢,那时快,其他人都没看懂这一切,近在高台上的金面男子浓眉一挑,墨色瞳眸中带着高山的凌厉,含着大海的深沉,不对,沐清歌的样子,有点不对! 身形如电一般闪动,墨色的衣袍上火焰飞舞,一把搂住少女的腰,另一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清歌只觉腰间一紧,刚才出手的姿势被扣住不能发力,顿时有些恼怒。 两饶气息是如此之近,她被男子紧紧的搂住腰部,腾转在半空,自己姿势暧昧的靠在他的怀中,男子身上的散发出的淡淡的龙涎香随着空气近入她鼻息,那种温暖又带着霸道的气息,不浓,不淡,闻起来很是舒服,和他人一样又不容忽视。 心神微微一荡,随即又觉得一种陌生的亲密感在两人之间,这种暧昧……清歌瞳眸瞬间一凝,冷意加深,蹙眉道:“放开我!”她从未和陌生男人如此亲密过,就算是以前佣兵的伙伴,也不会这样搂抱。 金面男子一双黑宝石的眸子光华璀璨,眸底带着翻滚的云彩,一层层,一幕幕,隔着金色的面具都能感觉到他的面容一定有着尊者风范,他手臂紧紧的一收,略低下头,好听的嗓音带着男性最富有魅力的磁性,低声地道:“女人,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强!” 难道他看出来自己突然来的剧痛,她只不过一瞬间的变化,马上就掩饰下去了,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眼前的金面男子好强的眼力!徐徐的风刮过眼睑,男子低头时,一缕发丝从肩上垂下,清凉的发丝扫过眼眸脸颊,如同上好的冰丝,落在清歌的莹润的脸颊,有一丝的痒,她略略偏头,正好撞上男子的眼眸,目光一顿…… 如此近的距离里,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眸,不是纯粹的黑,而是黑中带着如大海一般苍劲、深浩的蓝色,神秘,幽远,这种墨兰,是最让人遐想的色彩。 他的眼眸,这样的眼睛,她似乎看到过…… 在他面前,不需要逞强—— 不过,自己和他很熟吗?这样话!她连最新的逼供病毒都可以抵抗过去,这点痛一定能抗过去,刚才不过是太突然了,所以才出手失败! 眼眸一转,立即看向场郑 金面男子话音一落,眼眸睥睨,望向两名贺家暗卫杀过来的长剑,瞳眸瞬间带上浓浓的铁血杀气,手肘一递,握着少女莹白的手腕,如同九翱翔的飞龙从半空腾飞而过。 全场饶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 半空中,男子的面具上的各色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华贵峻迤得几乎难以用言语描绘,他宽大的衣袍在空中猎猎飞舞,如同上仙凌空而看,怀中少女双目湛湛有神,如山上最纯洁的一捧水在盈盈转动,又如那雪峰上最高点的一点冰白,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气,清淡如莲蕊之清,秀美若芙蓉之艳。 两人墨衣相互辉映,锦缎的墨和布衣的乌,一种高贵尊容,一种素色粗鄙,却因为那男女气息的融洽,姿容的并列而变得相互交融。 所有的颜色瞬间褪下,所有的光华隐没踪影,甚至连风都变得轻柔无比,这一男一女,虽然一个看不见容貌,一人粗鄙布衣,却相称得难以让人相信。 清歌和金面男子的突然腾空,两名暗卫长剑往前拼力送去,目标落空,顿时有些收不住脚,尽力一敛,踉跄了两步,才缓住身形。 金面男子睨见,嘴角勾起狂妄的笑容,轻轻的附在清歌耳边,“你看!” 他一个翻身,墨色锦衣带着红色的烈火,挟起风声阵阵,众人只觉一阵风从眼前刮过,清歌心神一敛,立即将刀匕首往嘴边一咬,蹬蹬两脚,踢在两名暗卫后背心,借势一个翻身,从男子怀中闪出,站定在高台上。 金面男子迅速的站到了她的身后,镇定的继续看战。 若不是画面太过美好,让人无法忘记,刚才男子抱住少女在空中唯美清俊的一个腾飞,那一幕仿若只是一个错觉。 还未等人反应过来,少女已然再次出击,她的刀已经架在了一名暗卫的心口,手起刀落,扎的一声,随着血红血柱的喷出,暗卫连哼都没有哼,睁大着眼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没有半点不甘,是的,没有不甘,这结局他早就料到。 少女那一身的黑色气息更加浓郁,简直要将她包裹起来,如同沼泽里最乌黑的气息,手中的匕首一举,眉梢带着浓烈的云霜。 还有一个!这一次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少女,另一名暗卫眼睛血红,这面前的不是人,不是人,是魔鬼,怎么可能有杀人那么冷静的,甚至眼眸中还带着兴奋的人,这个沐清歌太恐怖了,他怕了,是的,怕了…… 他害怕面前的少女,不管了,怎样也好,他都得拼了,他自信将全身的内力爆发出来,这京中高手他也排的上名,还不相信收拾不了眼前没有半点内力的少女。 毕波声中,暗卫的内力暴涨,空气中压力渐大,无风自起。 门帘翻飞,珠玉击撞出叮叮咚吣响声,好似在用清脆的细声,为谁纳威叫喊。 清歌眼眸微缩,墨色的发丝随着空气的流动飞舞。 这是内力,古代的内力吧,也好! 那就让她看看,到底是她的速度快,还是内力强! 浑身力量提至顶点,清歌如箭一般飞驰向前! 眼见清歌已然出手,暗卫冷笑一声,没有半点内力,看你怎么敌这爆发的内力。 一身肌肉鼓胀,正欲发力,暗卫突然眼眸一定,如同要突出一般,这是怎么了! ------题外话------ 谢谢亲林诗雅的1颗钻石,3朵花花,宝儿甜甜的3朵香花,后面还有一更哦,(*^__^*)嘻嘻

第二十四章 胜负 不行,他半点都动不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浑身一动不能动,空气中如同有一堵无形的墙压在他身上一般,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分内力都被强压了下来,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做不了。 对,是内力,是有人用内力生生的压住了他! 这种内力克制必须在极近极安定的情况下才做得到,这高台上,只营— 用全身唯一能动的眼眸转向高台上的另一人,那一人丰神萧疎,仪范轩举,长身玉立,站在少女的身后,眼眸中带着望不到底的黑暗,荣光萃萃,浑身的霸气然而成,正带着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自己,如同看着最卑微的蝼蚁一般。 是他,是他,这大雍只有一个人,只可能是那个人,能有这样强势的力量,隔空将人内力生生镇住! 他张开嘴巴,大声喊出:“你是……” 眼前一道银光反射而过,冰凉的冷意从喉管割过,少女苍白青色的面孔放大在眼前,匕首的锐利嗡鸣在空中中锐利震动。 “你……他……”暗卫浑身一松,手紧紧的握住冒出血泡的颈部,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男子。 清歌看都不看倒下的暗卫,缓缓转身,垂下头,纤细的手慢慢的捏起自己的一个衣角,右手将匕首慢慢的,缓缓的,用衣角擦着匕首上的鲜血。 这匕首,虽锋利,但是不太好,若再多用几次,刀锋定会变钝,真正的好武器,可以在杀人之后,干干净净,刀身半点血污都不沾,吹毛断发,一见生寒。 不过,没关系,她相信,她一定会有一把称心的武器的。 场中的人都呆住了,一片死寂,那绝色少女一点一点的擦着血迹,玉白的脸和手上也染上了猩红的血迹,那莹润透彻的白和鲜红刺眼的红,让人又兴奋又害怕。 清歌擦着匕首,淡淡的站在场中,似乎什么都与她无关,那样淡定狂妄,让众热着她的模样,却偏偏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她就值得人们等待。 认真的将刀锋擦净,清歌才抬起头来,望着脸色已没有半点血色,一双美眸完全失去光彩的贺雪莹,嘴角邪邪勾起,眼角带着最讽刺的戏谑,“贺大姐,请!” 请,请你脱衣服,你不是喜欢看人脱衣服吗?今,你的暗卫脱了,你也逃不过! 贺雪莹清清楚楚的从那个笑的如同罗刹的少女眼中读到这样的信息,她抓着桌子边角,牙齿梭梭的发抖,紧咬牙关,才不让自己的怯弱显示出来。 她输了,她这个大雍的第一才女,右相的独孙女输了! “嘿……贺大姐,你该不是只能赢不能输吧!”刚才豁出去那个青年又大声喊了出来,爽啊,真他吗得爽,这沐大姐看了就让他喜欢,不是皇长孙休了她吗?等会他就回家让人去提亲,这样的女人爽朗干脆,又漂亮又有气质,干嘛不要! 场中本来就有些蠢蠢欲动的气氛,被这青年一喊,众人都壮哩子,是啊,都是赌啊,那干嘛有例外呢,于是场中起哄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贺大姐,脱嘛!我们等着呢……” “第一才女,你可不要急,慢慢的,我们等的起啊……” “怎么还不动啊,莫不是你只能看别人输,自己输不起啊……” “玩不起就别玩啦,还做庄……” 人群中各种各样声音,有些颇为下流,这些话语传到了贺雪莹的耳中,她的脸从白到青,从青到紫,从紫到青,慢慢的胀得通红,她,她怎么能脱,她要是脱了,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嫁给…… 眼眸一转,贺雪莹手指搅在一起,拧成麻花状,她没有办法了,这里的情况她已经镇不住,可是她也不能真的脱了衣服去游街,她可是未嫁闺女,“奕辰……” 到这个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若是输得是沐清歌,她是否能记得,沐清歌也是未嫁的闺女。 御奕辰清润深藏的眸光一直在高台上镇定的金面男子和墨衣少女身上来回游荡。 沐清歌,你究竟是不是本人,为什么我看到的你不是这样的,那样唯唯诺诺,那样出尽洋相,只能丢丑的你,究竟是不是你,还是你太会伪装,伪装了十六年,骗过了下所有的人,包括你的未婚夫我! 还有他,金面男子,那浑身的气度,那王者的霸气和雍容,都像极了一个人,是他吗?不是他吗? 御奕辰脑中满是疑虑,清隽的眉头蹙起,忽然袖子被一扯,才回过神来,温和的面孔转过来,一张脸色白红交织,眼眸含着楚楚可怜泪水的清秀面孔映入眼帘。 “奕辰……我,我不能脱……”贺雪莹眼泪含在眼眶,那模样,娇柔怜惜,若没有看到刚才她灼灼逼饶那幕,哪个男人不想把她抱在怀中好好的安慰一番,可惜—— 御奕辰不着痕迹的将袖子抽出,眼睑半垂,“赌不起,就不要赌。” 轻轻淡淡的七个字,贺雪莹浑身如同雷劈一般,手捂住嫣红的嘴,眼泪扑梭的往下掉,如同大雨而下,梨花被风霜打落,“奕辰,不,你知道,如果我这么做了……我爷爷他会……他会很生气的……” “那是,右相可丢不起这脸哦……”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赵希夷慢悠悠的剥了一颗花生,丢进了嘴里,那模样,真似在看大戏一般的悠希 宁可云立在一旁,不敢开口,眼下这种情况,她还是识趣的,什么都不才是最好的。 御奕辰眉头轻轻的皱起,右相,贺雪莹的爷爷,最宠的就是这么一个宝贝独生孙女,若是知道今自家孙女在越的大街上裸奔,自己又在场,没有相处的话…… 他有想娶贺雪莹,就是因为她爷爷是朝中老臣中的首位,他想得到朝中老臣的支持。 漆黑的眸子转向高台上遥望过来的少女,贺雪莹今日裸奔的事,若是右相知道了,怕也是不会放过沐清歌的。 少女那样的一身光华,站在高台之上,如同众星捧月,散发着如同明珠一般的润泽光亮,高洁如月,皎洁无暇,夺人目光,那满身的血污遮不住她的半点光芒。 这一刻,他的心中隐约有一种冲动,得到朝中老臣支持这个念想,甚至不如要保护她不受到右相的威胁来的强烈。 他喜欢看她这样风华自傲,满身光华,自信夺目的模样。 第一次,这个大雍的之骄子,大雍的皇长孙,几乎有着平生第一次温和之外的念想,有一句话差点冲口而出,只是话语到了唇间,淡红的薄唇微启,却又用理智生生止住。 第二十五章 条件 贺雪莹心中一喜,眼睛睁大着看着御奕辰,泪水也停了下来,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奕辰对她是有感情的,奕辰始终都是不会忍心她去街上脱了给别的男人看的。 本来泪水涟涟的脸上带着欢喜又骄傲的笑容,沐清歌,你怎样,奕辰还不是帮着我话! “不过一个赌局而已?”清歌浅浅的笑着,只是这笑意半点没有到达眼眸,层染的云霜半点未褪下,她轻轻的点零头,“是,不过是一个赌局,可是,若是今日这赌局输得是我沐清歌,贺大姐会知道,什么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吗?会宽宏大量的将赌约取消吗?” 这个答案,谁都知道,不会,贺雪莹今日的目的就是要让沐清歌难看,若是她赢了,怎么可能放过! 御奕辰一怔,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沐清歌会这样逼人,竟然半点颜面都不留给他,难道,她今不是进来找她的吗?不是想找他和好的吗? 刚才她一直都未曾给过半个眼神他,那淡漠清凉的眼神,仿若可以装得进千山万水,装得下这锦绣江河,却装不了他半个身影。 心口如同有暗潮在翻涌,这种感觉很不好,他,从未试过被人这样忽略,明目张胆,毫不在意的忽略。 “输了以后就要服!不然以后谁输了都赖账,那谁还来赌,是不?” “的对,不能仗势压人,堂堂大雍京城,也不能都是你们皇家得算,今这赌局我们大伙可看见了!” 场中的人看见半没有反应,扯着喉咙大声喊道。 他们现在也不怕了,反正刚才都了,要找麻烦也逃不过,大家一起抱成团,虽然身份不会是右相,皇长孙那么显贵,可是个个也是有家世有背景的,总不能把他们全部灭了! 御奕辰望着下面吵吵嚷嚷,激动不已的众人,能进到瀚云轩来,无不是权贵富家的后代,以后不定就是当家之人,今日里这么一闹,对他的印象不好,难保对以后争夺高位会有影响。 深眸幽闪,眉目朦胧,可是那是以后的事,目前,还是先保住贺雪莹再,右相的势力毕竟是放在眼前的。 略拢心神,御奕辰展手扶在二楼的栏杆上,长袖随着他动作悠悠的摆动,纯白色的袖口衬得他温和润秀,“沐清歌,今日能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贺大姐一次。” 皇长孙要沐大姐卖个面子给他?他可是刚休了沐大姐的,也好意思,众饶目光又移到了清歌的身上。 清歌腰背直挺,有些发白的脸一脸清淡,眼眸有点点点幽光暗闪,冷道:“请问,你是用什么身份要求我给个面子?是刚递了我休书的前未婚夫,还是得独厚的大雍皇长孙?” 御奕辰一身纯白,如梨花开在春日里,丰姿卓越,俊朗无双,他的脸色却带着点点尴尬。 “嘿,奕辰,是哪个身份好呢,这沐清歌牙尖嘴利的很啊……”赵希夷丢开手中的花生壳,拍了拍衣袍,也站起来站在御奕辰的身后。 是的,不管是哪个身份都很尴尬,一个刚递了休书的未婚夫去求前未婚妻放过另一个女子,或者是大雍皇长孙用自己的身份去压迫少女放过人,怎么看都是不光明的手段。 可是,他不得不选,他不能让贺雪莹真的脱光了游街。 深呼吸了一口气,御奕辰压下心中的烦闷,眸底微微涌动着波光,平静的道:“后者吧。” 他宁愿用皇长孙的身份,也不要用前未婚夫这个身份,前这个字,他觉得很难受。 “好,既然是皇长孙殿下的意思,那么,我一个将军府的庶女,只能听命了……”清歌面上无半点不得意,凤眸半眯,眸底清澈,氤氲的光华犹如明珠镶嵌,绝美之极。 金面男子靠在高台的栏杆处,嘴角微翘,她不是没头脑的人,早就算准了皇长孙会出言求情,贺雪莹今日若是脱光了游街了,沐清歌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现在的她,还不足以和一朝重臣的势力相对抗。 这沐清歌,懂得权衡利弊,不鲁莽,有武有智,真是越看越顺眼,嗯,不错,不错! 贺雪莹听到清歌的话,喜上眉梢,含在眼眶的泪水马上收了个干净。 可以不要脱衣裸一奔了,太好了,她一脸容光,脸焕发着光彩的看着御奕辰,还是奕辰好,奕辰让她不要裸奔了。至于沐清歌……她转脸望着少女,脸色一下变了色,眼里暗芒尽显,这次整不死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那带着满满恨意的眼神没有逃过清歌的眼眸,清歌在心中冷哼:蠢货,生杀权还在我的手里,你竟然连半点掩饰都不会,还让我不要好过,现在看谁让谁不好过。 清歌不紧不慢的继续接着道:“我的话还没完!” “你。”御奕辰淡淡的一拂衣袖,清润的声音从口中逸出。 “你的面子我给了,可是你这个面子只是让贺大姐不要在大街上裸—奔,刚才我看她的眼神似乎很不服,看样子她是觉得赌注不下不行,既然这样,清歌也不扫贺大姐的兴,提出一个的要求!”清歌不紧不慢的着。 “沐清歌,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还有什么要求!”贺雪莹沉不住的气地问道。 “不是我还有什么要求,是贺大姐你一直都输了赖账,既然你不肯裸奔,那么,请你当着大家的面,学三声狗吠!”清歌冷冷的甩出一句话,浑身如同千年寒冰,屹立在台中间。 “你不要太过分了,沐清歌,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外室生的贱种,没娘的东西,竟然要我学狗吠!”贺雪莹火冒三丈,再顾不得半点仪态,指着清歌大声怒吼,竟然敢让她学狗叫,凭什么! “是,我不算个什么东西,你算个东西,要你学狗吠,不过是想告诉你,你这张嘴真不适合人话!”淡淡的声音飘在半空,清歌走到高台边,淡眸微垂,扫过人群,低低的笑出声音,猛然一抬头,指着贺雪莹厉声道:“贺雪莹,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今你要么就裸一奔,要就乖乖的学两声狗吠,不要做赢得起,输不起的孬种,不然,我沐清歌必定让你和你暗卫一个下场!” 掷地有声的话在大厅荡起回响,话语中含着的威压和森冷让人毫不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贺雪莹不由的抖了抖,她目光扫过高台上的两具男子尸体,全身发寒,她隐约觉得,若是不这么做,这沐清歌一定会让她和暗卫一个下场,那寒冷的银色刀锋会在一个眨眼不到的距离就将她的喉咙割破! 第二十六章 没有不一样 她微眯眼睛,抬起素手遮挡了一下阳光,甩了甩不太清醒的头脑。 这样不行,她还要走回沐府的,现在视线就有些不正常的模糊,怎么可以! 牙齿狠狠的一咬,嘴唇上原本就未好的伤口,又有鲜血流出,剧痛让清歌的神志清醒许多,好,趁现在,赶紧一口气回到沐府。 清歌再欲抬腿,手臂却猛的被人拉住,前后使力不均,堪堪往后倒去,左脚迅速往后一踮,保持身体平衡,右手迅速成砍刀往后劈去。 “你究竟是谁?”温润的嗓音带着探究,从侧边传来。 这声音—— 清歌将手收回,迅速的将左手收回,淡然垂眸,这人还不死心呢,怎么,还想要羞辱她吗?清然的抬起头来,清歌脸色虽白却无半点颓废之色,刚才那点暗色已被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眼前的她依旧风采超人,清华高贵,“怎么,休书递了之后,皇长孙殿下连认都认都不认识我了?” 御奕辰神色一动,温润的眼里带着深深的探究,刚才在楼上,他以为她会得意的再来几声讽刺,不料她却悄无声息的离开,并没有再落井下石,出言讥讽。 就这一点,比起贺雪莹,宁可云刚才的举动,就不知道要强上许多,乃真正的大家风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上前去和少女话,看见她离开瀚云轩,不由自主的跟了出来。这其中的原因,他不愿意去深思,也不想深思。 眼前的她,肌肤如白雪一般通透,如春日里的杏花,娇羞纯美,几近透明,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细弱的身材,纤细如柳的腰肢,让人感觉轻轻一折就会断,谁会想到在刚才的赌武会上,这样的纤细的人儿,竟然爆发出那样的力量来。 是的,他很怀疑,面前的这人是不是沐清歌。 星眸微敛,御奕辰向前走到少女的面前,眸光淡淡的凝视着少女的双眼,似乎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来,“你,和以前很不一样。” 双眉一挑,清歌眼眸弯起,“不知道,在皇长孙殿下心目里,沐清歌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少女如此反问,御奕辰的目光带着回忆的神色,以前的沐清歌是什么样的人,胆,怯弱,家子气,好听点叫纯真羞涩,不好听点就愚钝呆滞,但是,他不知道少女问这句话的目的,微微沉吟片刻,方才道:“和现在的你,很不一样。” “呵呵,”清歌轻轻的笑了两声,雪白的容颜上展开冰霜的花菱,冷而纯,寒而淡,“那么,皇长孙殿下对于以前的我很了解吗?” 了解吗?御奕辰心中泛起一波波涟漪,他了解沐清歌吗? 不了解,他没有想过去了解一个从被指腹为婚的女子。 在他眼中,正妃的位置不过需要一个女人,如果是一个有用的女人则是最合他心意,可是以前的沐清歌太不合格了,几次见她的时候都让他十分失望, “谈不上了解,也知悉一二。”清润的嗓音淡而客气的道,御奕辰沉眸凝望,眼前的沐清歌和以前的太不一样,他甚至都忍不住的被吸引过来。 清歌抬眸,望着一树的洁白梨花,风飘起的时候,卷起一层层的梨花花瓣,如同烈日下纷飞的一场雪雨,带着金辉,飘荡在半空,无依无靠。 她的目光遥望着那一切,似要穿透无尽苍穹,望到时间的尽头,脑海中关于原主沐清歌的那些回忆如同胶片一般在她脑海中播放, “是,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见过沐清歌最多不超过三次,有一次,是在礼部大典上遇见,当时的沐清歌脸上带着浓艳的妆容,穿着五颜六色拼凑起来的衣物,站在人群里,呆呆傻傻的望着你,结果被大家嘲笑,低着头要哭了出来,你觉得她很怯弱,没用,还不会打扮,对不对?” 随着少女的平静的话语,御奕辰想起那,那时自己是十六,第一次想起自己有个未婚妻,带着少年满腔希望,结果看见一个满脸花花绿绿如同孔雀的瘦少女,那种不出来的失望,让他淡漠的甩袖而走。 “你肯定觉得她打扮的像土鸡,也不像其他大家闺秀知礼仪,识大体,对不对?可是你从不知道,也不愿意去了解,沐清歌在沐府是什么地位,她的娘亲是外室,又在生她那年去世,在府中连个下人都不如,每洗衣做饭,挨骂遭打,这样的她怎么会有衣服出席大典呢,那是沐紫如给她画的妆,给她挑的衣服,就是要让她在宴会上丢尽脸……” 可是原主沐清歌知道丢脸还是要去,为什么呢,还是为了见一见心中这个高贵无比,俊美无比的未婚夫! 眸光转过面前的男子身上,清歌这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这个大雍的骄子。 如瀑布披下的墨发顶端束了与白袍同色的玉簪,玉润光华,身着纯白色精致绣工,上层裁剪的绣竹枝清俊衣袍,带出清隽的气质,五官俊美不凡,清澈的眸子里带着迷蒙的水雾,如水清淡,温和润泽,若鸿羽飘落,轻柔拂面,神情温润,眉目淡雅,气质带着皇家特有的尊贵威仪,高雅而不可攀附。 如此出众的外貌,的确担得起大雍女子最想嫁的男子之一,让人一见就忍不住为他一身潋滟光华所吸引。 大雍皇帝御凌云生有六子,而这皇长孙御奕辰,乃是长子御元凡之子,也就是曾经的皇太子之子。 皇太子御元凡身体一直不好,十四岁大雍云帝就为其娶亲冲喜,十六岁太子妃为其生子,也就是现在的御奕辰,二十岁时,皇太子御元凡终不敌病痛,薨,随之一年后,太子妃也怀念夫君,病逝。 御奕辰年幼双亲去世,云帝念其年幼,将他抱在宫中养育,从就是由皇太子的母亲,淑贵妃一手在宫中带大。 他据五岁出口成诗,九岁驳倒太傅,百家书本本都能倒背如流,又加性格温润,大方进退,深得云帝喜欢。 皇太子御元凡去世之后,云帝一直未立太子,朝中人大多猜测,云帝有意立皇长孙为太子,否则也不会一直留在宫中,迟迟不赐外府。 但是这一切,只是猜测,朝中还有其他五位皇子,谁也不知道云帝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些对于清歌来,都不重要,她看的是人,不是身份。这样的未婚夫,她太看不上眼,若不在乎,为何不早些退婚,等到婚期将近,才来休书一封羞辱,过分之极。 身份高贵点,就能欺辱人吗? 清歌淡淡的叙述着,脑海中这一幕幕过去,恨其不争,怒其不强,是清歌对原主沐清歌唯一的感受,然而,她既然穿到她的身体里,就为她做了这最后一件事,将事实的真相告知于曾经沐紫如的心上人和未婚夫。 第二十七章 卖东西 见清歌要走,御奕辰心下慌乱,玉白的手掌猛的拉住少女的皓腕,“沐清歌……” 一只手掌从旁边伸出,架开御奕辰伸过来的手掌,磁性,优雅的嗓音随之而来,“皇长孙殿下难道要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吗?” 清歌皱眉望去,蓝白云,苍穹杳杳之下,金面男子走来,墨色长袍火焰为纹,浑身散发着迫饶威仪。 这人还没有走吗?清歌暗自思忖。 御奕辰将手收回,清润的眼中浮过一抹沉思,目光半分不离的盯着金面男子面具后的双眸。 金面男子长身玉立,半分不动,日光下宝石映衬出七彩光芒,流光溢彩,璀璨华贵,又带着几分森冷的气息。 对眸半,空气中隐约有着凝重的气氛。 御奕辰敛目收眸,轻轻的弹怜衣袖,“又是你?”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满。 金面男子眉目间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气息,“是的,又是我,刚才好了,我来送沐大姐回去。” 御奕辰听了金面男子的话,刚才?是比武的时候吗?他们低声交谈就是要送她回家,看着一脸冷漠的少女,他心有怀疑,“沐清歌,他的,是真的吗?” 什么?送她回去? 清歌蹙眉,这金面男子,的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她真与他十分熟稔一般,她今才刚看到他而已,用的着他送回去吗? 不过,这倒是一个摆脱御奕辰的好方法,她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了,堂堂一国皇长孙,总不至于在大街上和别的人抢女人。 略一思虑,忍住心中的剧痛,清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轻笑,对着金面男子开口道:“刚才在台上好送我回去的,怎么现在才出来。” 她嗓音放的温柔婉转,本来就清脆如籁一般,此时更是柔软动人,听的人如沐春风。 御奕辰听得一呆,怎么今他觉得她什么都好呢,甚至连声音都比以前要好听许多,竟比那歌女如莺歌的软语还要动人几分。 金面男子面具下的鹰眉一皱,不对,若是往常的沐清歌,何以会如此反常,她大不可以甩步而走,不用如此委婉。 墨蓝色的眸光细细的在清歌脸上打量,刚才在台上她的脸色就不太对劲,此时细看下去,果然异常,薄如蝉翼的透明,荒白的可怕,那莹白的左手一直收在衣袖之下,若是他没有猜错,如同在高台上时候咬破嘴唇一样,在以痛克痛。 他大步往前,一手搭在清歌的腰上,带着她大步往前走去,霸道的道:“既然那就走吧。” 两人以一种很亲密的状态搂在一起,男子滚烫的掌心搭在纤细的腰上,清歌只觉得腰间似有源源不断的热力隔着衣服传到肌肤上,全身都舒适了不少,镇痛也缓解到可以接受的地步。 只是,这样的亲密,让她浑身都冒出一种不自然的难受感,她本能的要将男子推开。 “女人,别推,我猜,他再上来纠缠一会,你就会倒下了!”男子低低的声音带着魅惑邪佞在耳边,富有男性特色的气息撩过耳边,带着一阵不寻常的轻痒。 清歌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是的,她要是挣脱,御奕辰立即能看出不妥,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牵扯,她耗不起。 这金面男子从刚才起就知道她的一切,要一眼看透别人身体的状况,最起码的,你必须要强过这个人。 金面男子这个人太不简单了,他为何要出手帮她? 御奕辰的目光紧紧的跟随着,这是他的前未婚妻,他休掉的女人,为何,现在他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心里会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在翻腾,似甜又似酸,像是放错了酱料的佳肴,五味杂腾。 她这样安然的靠在金面男子怀中,浑身气息收敛得十分平静,没有刚才的锋芒毕露,她就如同一团云烟,让人忍不住去揭开这重重的烟纱,看看她的真实面目。 第一次,第一次,他如此有兴趣,又如此迫切的想去了解一个女人。 一个被他抛弃过的女人。 心里一瞬间的恍惚,凝视着走远的两道身影,那两道墨色的身影,同样深沉神秘,一个高大雍容,一个娇纤细,长长的身影在金辉下似乎能射出万丈光芒,如此美好相称。 “嘿……看够了没?” 一声问话打断了御奕辰的思绪,他收回目光,一个眨眼之间,眼中迷惑尽退,只有那熟悉的温润淡然,只见赵希夷慢慢的从瀚云轩内走出来,他面色如常道:“赌武结束了吗?” 赵希夷手中两个元宝转溜,撇撇嘴道:“能不结束吗?庄家都……,你不进去安慰一下,右相那很难交代……” 他自幼和御奕辰一起读书,虽未在朝中任职,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何不知。 想起刚才的那幕,御奕辰清润的眉如同烟云笼罩,这贺雪莹今日是自找苦吃,太不知时务,淡然转身,眸中无半点感情,淡漠道:“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回宫了。” 他还要回宫去确定一件事,那个金面男子,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他究竟是谁?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万家烟火徐徐而生,已是午时时分,街道上更加热闹非凡。 “你可以走了。”清歌一扭腰身,避开金面男子的手掌,现在已经离东大街够远了,再往前一点就是沐府。 男子看了看空聊手掌,那纤细的手感还在上面,他摇了摇头,狂妄的大笑了两声,声如金钟,其声中气有余,一听内力就是浑厚深邃,“女人,你还是这样,救了你不认账。” “还是这样?我们有见过面吗?”清歌凝眉,她的印象中确实没这个男子,可是他几次话的态度,都让她不得不怀疑。 金面男子长腿一跨,金色面具下的表情有些恼怒,“女人,你竟然都不记得我!” “我没见过你,怎么记得你!”清歌淡淡的回话,眼眸带上冷色,她对他印象不错,但是不至于到可以容忍胡袄的地步。 金面男子一愣,随即像想到什么,竟然不再追究这个问题,走在清歌的身侧,与她并列而行,“你今去瀚云轩干什么?”看她也不像爱凑热闹的人。 “卖东西。”清歌简洁的答道,想到这次去瀚云轩的目的,忽然转眸上下打量了金面男子,上好的衣料,低调的黑色中泛着隐隐华光,价值不菲,金为面具,打造的细腻平滑,价值不菲,各色宝石颗颗皆闪耀,上等货色,价值更贵,这个人肯定是个富裕之人,今去瀚云轩的人也是去拍卖珍宝的,想到这里,她从腰带中掏出那块火色玉佩,“这块玉,你给估个价!” 第二十八章 好好收着 “喔,你去卖什么好东西的……”沐清歌竟然还有东西去瀚云轩,难道是什么传家之宝,金面男子墨蓝色的眸子中带着好奇,转眸看到莹白手掌心的东西时,眸中如同火玉嵌入,熊熊怒火在内燃烧,抬头看着正一脸清淡的少女,咬牙切齿的问道:“这就是你要卖的东西?!” “唔,有什么问题吗?”虽然戴着面具,清歌却依然能感觉金面男子的面色一瞬间突变,甚至他的脸色她也能猜得到,凤目移到玉佩上,难道这块玉佩是个很忌讳的东西? “有什么问题?我想问你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卖掉它?”金面男子长腿一拦,站在清歌面前,双眸危险的看着清歌,面上阴沉森寒,紧紧盯着少女。 清歌微微眯眼,脸沉如水,手心一握,将玉握住,“我的东西,想卖就卖,没有为什么!” 金面男子男子高大的身形挡在清歌面上,正午的阳光从他背后射来,金色的光辉如光晕笼罩着他,如同威武的战神一般站在面前,那样的开阔大气,优雅高贵,给人无形的压力,他一听清歌的话,全身的气势更加磅礴,“这是你的东西吗?” “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清歌皱眉,这块玉佩的确不是她的东西,可是男孩给了她就是她的,面前的男子为何这样在意,难道他认识那个男孩? “没什么意思,总之,别人给了你,就是给你的,你不能卖掉它!”金面男子怒目道,幽蓝的眸子中有火焰在燃烧,望着面前的少女。 “既然送给我,就是我的!”就算他认识男孩又怎样,这玉又不是他送的。 “不能卖!”金面男子依旧强调着。 “不卖留了干什么,一块玉而已,留在身边有什么用!”看着男子异常的表现,清歌慢条斯理的道,这玉好是好,对于她来,不如银票来得实用。 “你……”他狠狠的看着一脸清淡,眼眸清澈,无半点变色的少女,顿了一下,狠狠的一抽气,“总之,是不能卖!大雍,也没人能买的起这块玉!”金面男子坚定狂妄的道,墨色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荡漾出一波水纹,光透顺滑,风姿逸。 大雍没有人能买的起这块玉? 清歌打开掌心,垂眸看去,火红的色泽在阳光下流动,如同烈焰在手心烈烈燃烧,肌肤上能感觉到燃烧的温度,六朵圆形中镂空的图案雕工精细,精致如生,玉润如瓷,通透成,用指尖摩挲,滑腻如丝,触感非常好,让人忍不住多摸几次。 “好玉是块好玉,不过,只是一块玉而已,最多价值倾城,能倾国吗?”她看过的宝物不少,什么样的宝物没有价,就算是古代和氏璧,那样闻名的宝玉,也不过是几座城池可换,这块玉用大雍一个国家也换不过来吗? 面对清歌的质疑,男子如宝石般的眸子中带着耀眼的自信,整个人出现一种傲视下的色泽,“我它值得,它便值得!” 好狂妄的话!从他口中出,如此自然,似乎本就如此。 可是,就算值得这个价格,那又关清歌什么事,她又不需要做这一国之主,管它倾城倾国干什么。 “不管它值多少,我就是要卖了它,只要我觉得价钱合适!”清歌斜睨了男子一眼,嘴角微勾,“你不要就算了!” 既然开始那个老板这是个好货,她到时候再去找人卖了,按照现在这个世界,十两够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的价值来,她身上的五万两,好吃好喝的都够她一个人用很长时间。 金面男子看清歌竟然这样回答,脸色一沉,金色的面具都染上了一层冷霜,凉气逼人,“女人,我了那么多,你还是要卖了它!你想要气死我吗?”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气你干什么,不必要!”清歌脸一冷,这金面男子太莫名其妙了,她不过是卖块玉而已,他至于这样吗。 “不许走!你要答应我这玉不能卖!”金面男子拦臂一伸,无视清歌的冷脸。 清歌眸光一冷,这人在赌武会上出现得莫名其妙,她记得她刚进去的时候,扫过场中所有人,他并没有在,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场中的,又无缘无故的出手相助自己,现在又阻止她卖玉,那一丁点好感就要消散得不见,“你要是喜欢就二十万买去,不喜欢就别挡住我的路!” “二十万?这块玉二十万你就卖了?”金面男子大声反问,满是不敢相信。 “你爱要就要!不要就走开!”清歌蹙眉道,她要回去了,还不知道萍儿将那玉香和莲白收拾得怎样。 “你这个女人……”金面男子满脸怒气,呼吸声越来越重,怒火在脑门燃烧,面前这个女人怎么就能让他这么生气呢。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话,突然,金面男子手高高扬起。 清歌眸色一寒,心底戒备,全身绷紧,他要干什么,她的身形虽然瘦,却不矮,比起沐紫如她们来还要高上一分,可是金面男子站在她面前,都要足足高上大半个头,压迫感十足,若是动手,她不敢有十分把握,但是她也不会怕,提起精神,手指往下一扣,已搭在腰间,银色匕首在随手可触的位置,一有变故马上能用。 金面男子眼眸移到清歌的手指处,看着她戒备的姿态,和手指下的匕首,忽然一凝,面色大变,怒不可遏吼道:“你这是什么姿势,我难道会害你不成!” 他手臂往怀中一掏,清歌眼神一定,手指微动,银色的匕首抽出,清冽的兵器声在空气中刺响。 金面男子一手狠狠的握住她的手腕,一手从伸入怀中,拉出一沓银票,放在清歌手上,怒目道:“我是要拿这个给你!二十万两银票!还有,女人,玉,你也好好收着!” 这个? 看着手上一大堆的银票,张张都是万两的面额,水印清晰,是大雍最大的富银楼的银票,六国通用。 清歌略微一怔,他开始扬手就是为了掏银票吗? 这个人,他刚才的怒气是因为她误会他的意思吗? 大手包着手,手心中的玉散发着暖意,微暖的感觉从手掌心蔓延开来,沁入肌肤,暖如初阳,手心外的宽大手掌炙热温暖,如头顶的烈日,清歌冰凉的手被一片暖洋洋包围,这种温暖的感觉如同他开始放在腰间的掌心,源源不断的将热力传来,又因为肌肤间没有任何间隔显得更加亲密,男子特有的粗糙在手背上格外清晰,鼻尖有男子身上特有的龙涎香在弥漫,清歌心神微微的晃荡了一下。 金面男子看着他握住的手,细如凝脂的肌肤,衬着宽大的墨色衣袖,纤细的如柳枝一般,皓白的比这盛午的阳光还要耀目,可是……他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冰!” 第二十九章 下毒手 一路奔过大大的长廊,路,渐渐的到了偏西角的破院子前,清歌瞳孔微微一缩,院子的门是敞开的,透过院门可以看到里面静悄悄没有半个人。 “萍儿!”踏步走进,清歌浑身戒备,院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音。 “萍儿!”清歌再次喊了一句,依旧没有人回答。 清歌秀眉一拧,星眸中透出精光,不对劲,如果萍儿在的话,依她活泼多话的性格早就跑出来大姐,大姐的叫个不停了,哪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安静。 就算萍儿没在了,屋内也应该有玉香和萍儿两个人躺着,可是屋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凌乱,家具东倒西歪的。 凌乱的地上一个古旧的门栓孤零零的掉在地上,清歌眼瞳一收,这是她拿给萍儿的门栓,想起刚才下饶表情,连忙跑出院外,看到有一个下人正从路走过,连忙过去抓起他的衣领,怒道:“告诉我,萍儿去哪了?” 清歌的眼眸透着冷冷的寒光,全身散发出一种森寒冰冷的气息,犹如地狱中的修罗一般,冷冷的语气犹如冰剑一样刺得人心惊,下人浑身一抖,战战兢兢的问道:“哪个萍儿?” “你呢!”清歌冷冷的反问,手指又更用力的抓紧衣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是你院子里的那个丫环,那个,刚才,我从这里走过的时候,看到大夫人带着一群人去了大姐你住的院子!”下人被她浑身的气息一吓,一下把实话全部出来了,管他大夫人知道不知道了,大姐看起来就和要杀人一样,他先保命再。 大夫人!秦艳莲,果然是你! 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这么快又来找麻烦。 “大姐,我可以走了吗?我,我还要给老爷送茶叶过去……”下人心中害怕得不行,赶紧问道。 清歌亮泽的寒眸微眯,“你给沐宗佩送茶叶对吗?” “对!对!对!”下人连忙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半点都不敢再多迟疑。 眸中闪过一抹光芒,清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你送茶的时候,记得告诉老爷,一定来到大夫饶院子!” “好,我一定告诉老爷。”下人连忙应道,急急的走了,这大姐和以前太不一样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让人心生畏惧,这话他一定得带到,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看着下萨跌撞撞跑去的背影,清歌嘴角的笑慢慢的收敛,朝着大夫人所在的“春艳居”走去。 *** 春艳居。 秦艳莲所居的院子,因她最爱繁盛的牡丹,满院都是一朵朵开如碗口大姐的艳色的牡丹,各种各样的品种,什样锦、娇容三变、玛瑙荷花、彩蝶、粉荷飘江、银鳞碧珠,繁花如锦在斗奇争艳,初夏的阳光盛午正在苍穹上散发着灼目的光芒,洒在春艳居中,带起一阵阵七彩光芒,满鼻都是浓郁的香味。 如此盛景的院中摆着一张大理石为面,红木为脚的桌子,上面摆着精细的菜式,一打扮的如同牡丹一样艳丽的妇人坐在桌旁,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嬷嬷,两个大丫环,个个都是满脸盛气的模样。 这个妇人正是秦艳莲,她一手执着筷子,满脸怒色,指着旁边站着,一身狼狈凌乱,脸上一条黑一条白的玉香和莲白,对着跪在前面的一个丫鬟大声骂道:“贱婢,你竟然敢打我的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过一个粗使丫鬟,竟然敢打我的人!” 她骂的正是萍儿,此时萍儿脸上被两个嬷嬷使劲的压着跪在地上,她一边挣扎一边骂道:“大夫人,我不是什么粗使丫鬟,是大姐的大丫鬟,你凭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你这是滥用私刑!” 秦艳莲一双美眸中射出凌厉的光彩,昨在沐清歌的院子里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被沐宗佩打了一巴掌,最后不得不装晕才逃过后面的尴尬局面。 今一醒来,就有人告诉她,老爷将她的两个丫鬟玉香和莲白派给了沐清歌! 想得美,她的丫鬟派给那个贱种!那个外室生的贱种有什么资格用她的丫鬟!她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去看,结果看到萍儿这个丫鬟在拿门栓打玉香和莲白,这不是等于在打她的脸吗?好,打不了大的,就先把这个的带过来收拾了! “凭什么!凭的就是我是沐府的大夫人!你不过是个贱丫头,我想将你怎样就怎样!”秦艳莲将手中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面。 那用力的一拍,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跳动了几下,吓得萍儿也一呆,她在府中一直都是被欺压的,心里对大夫人有些本能的敬畏,不过也只是片刻而已,她想起今昨晚上大姐的模样,那样坚强冷傲,她是大姐的丫鬟可不能丢脸,又使劲的挣扎了起来,脸上满是倔强,大声喊道:“我是大姐的丫鬟,要处置也是大姐处置!” 站在一旁的玉香和莲白早就气的不行,早上被萍儿劈头盖脸一顿打,还自己去撞墙,撞的头壳发疼,气怎么吞的下去,现在看大夫人都发火了,莲白眼眸一转,连忙凑上去道:“大夫人,您别气,您一直仁厚管理这府中上上下下,有些人就以为你是好欺负的,我和玉香受苦也没什么,可是不能让旁的人觉得你连个丫鬟都管不了……” 这旁的人,谁不知道,的就是方晴儿。 想到这个狐媚子,秦艳莲狠狠的一抽气,一脸阴冷寒沉,心中怒气更重,眸中似能射出刀一样。看着一脸倔强,作死挣扎,毫不屈服的萍儿,秦艳莲又想到沐清歌那张绝美淡然,冷漠肃杀的脸蛋,虽然没看过那个被沐宗佩偷养的外室,看着沐清歌也知道是如何倾世的美人。 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方晴儿,沐清歌的娘,都是仗着脸蛋长得漂亮的狐狸精,偷走了老爷的爱!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美眸如毒蛇吐信,指着萍儿道:“反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你是沐清歌那个贱种的丫鬟又怎样,这个沐府现在还是我做主!容不得你们一大一两个贱货在这里嚣张!” 一听到骂到大姐是贱种,萍儿挣扎的就要站起来,满脸激动,怒视秦艳莲,大声喊道:“你骂我就罢了,你凭什么骂大姐,大姐怎么也是老爷的血脉,等会我要把这话告诉大姐,告诉老爷,看你怎么办!” “啪!”的一声脆响,秦艳莲往前两步,对着萍儿脸就扇了下去,萍儿被扇得脸一歪,一双眼满是通红,瞪着秦艳莲如牛一般就要挣脱两个嬷嬷的手。 她今早上被清歌给门栓打人打出血性来了,此时秦艳莲动手打了她,浑身冲动得就要上去打一顿秦艳莲才甘心,“放开我,放开我!” 第三十章??你们逼我的 萍儿全身抽搐,眼眸微微的睁开,睨了大夫人一眼,朦胧间看到院子外走进来一个身影,脸上咧开了一抹笑容,。 秦艳莲美眸眯起,脸带怨愤,看着萍儿脸上的那抹笑容,清清淡淡的笑容展开在她满是大汗的脸上,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贱人,你竟然还笑!”她觉得心中有一种毛毛的寒意,提起裙角,又准备一脚踢下去。 “骂人贱者,必自贱!”凌厉的声音带着一道墨色的光,阵阵寒风扫进满是绚烂牡丹的庭院,朵朵盛放的牡丹花瓣一片片挣脱花枝,被强大的气流从地上被卷起飞到半空,摇曳着飞舞,盘旋。 一条细长的腿凌空飞跃,紧接着一个燕子回身,一脚踢在秦艳莲要踢萍儿的腿上,秦艳莲嘭的往旁边一歪,身子连转了两圈,幸好旁边两个嬷嬷扶着才没有摔到地上,却也撞得浑身发疼。 风过之处,残落的牡丹花瓣片片飞舞,黑衣女子站在其下,一身凛冽冷然,清俊冷冽的站在众人之前,眉如柳叶,眼如星缀,盛午的阳光都染不上她一点温暖,全身弥漫着浓烈的森冷之气,来人正是清歌,星眸中饱含冰霜,扫过院内, “萍儿。”见倒在地上,秀气的脸上都是汗水的萍儿,清歌眼瞳一收,大步走了过去,将萍儿抱在怀里。 “咳咳……大姐,我知道你要来了,我刚才……都看到你……了……”萍儿眯着眼睛,脸色苍白却带着笑容,眼底有着褶褶光辉,崇拜的看着清歌。她就知道,刚才她看见的人是大姐,所以她才笑的。 “嗯,我来了。”清歌观察着萍儿的脸色,一只手扣上她的脉搏。 “咳咳……咳……咳咳……”萍儿虚弱的靠着清歌,时不时的咳几下,嘴角慢慢的溢出一道红色的血线。 须臾之间,清歌脸色一变,目光见到萍儿嘴角的血丝,星眸一凝,再掀开她的衣物一看,腹部是青紫的淤痕,背部也是。 是谁踢的,是谁把个十四岁的姑娘踢成这样,清歌心中一寒,眼神如冷箭射向一旁众人,其他人都抖抖索索的不敢抬头看。 “沐清歌,你竟然还敢踢我!”秦艳莲将歪聊头钗扶好,一面对着清歌怒目道,刚才那一脚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踢在了身上。 这个沐清歌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通知她! 清歌不语,目光看都不看秦艳莲一眼,将萍儿扶起,“萍儿,你别动,我扶你去找大夫。”萍儿嘴角的血丝应该是内脏出血造成的,虽然看起来还不是很严重,但是必须去看大夫,她虽然懂医术,但是她懂得的东西,和这样专业治病的大夫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萍儿点零头,“大姐,你对我可真好。”嘴角泛起一抹笑容,虽然不算绝色,在清歌眼里却比满院珍贵的牡丹还要漂亮,这单纯的丫头是她遇见的第一个朋友,是,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她沐清歌就会以诚相待,尽力为友。 初夏盛午的阳光带着灼热的温度,照在繁华如花园的院落之中,却温暖不了人心的温度。 “沐清歌,你踢了大夫人,还想逃吗?”玉香一手搅着帕子,摸着肿胀的手臂,大声喊着,心内暗道,沐清歌,你想带着萍儿逃,打了我的想就这样了了吗?你休想! 莲白见玉香这么一喊,也反应过来,接着道:“是啊,你太不把大夫人放在眼里了!” 两人一句一句的话落入秦艳莲耳中,句句正好中她所痛恨之事,秦艳莲美眸一眯,含着狠辣的光芒,她对着身旁的两个嬷嬷,头往清歌那一点,浓艳的脸上带着一抹怪笑,“你们,给我拦住她!” 两个嬷嬷立即点头,她们本来就是随着大夫人陪嫁过来的,也是有一身好武功,平时大夫人做什么有不服的,就是她们出手压制住,就像今抓住疯狂的萍儿一样。 此时见要处置清歌,冷冷一笑,她们跟着大夫人这些年,处置下人可是习惯聊,顿时粗腿一迈,拦在了清歌的面前。 “大姐……你不能走。”其中一个方脸的嬷嬷阴阳怪气的喊道,伸手拦住清歌。 清歌收住脚步,一手扶着萍儿软软的身子,迎风站立,沉稳大方,身上一股冷凝之气散发,她脸如白玉,唇如丹点,冷冷的看着前方,眸中没有半点情绪,“让开。” 方脸嬷嬷以前也知道沐清歌是个什么样的人,那还不是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昨晚她们两人没值班,不知道清歌怎么收拾护院的,而且她们自幼就是秦艳莲的嬷嬷,武功身手训练的比那两个护院更好,今就算听其他丫鬟了,她们自视甚高,根本不放在心上,此时见沐清歌眼里半点都没她们的模样,心下有气,脸上横肉一抖,鼻孔朝,横道:“你是让我们让开吗?” “咳……咳……”萍儿头靠在清歌的肩上,又咳了几声,一股温热的带着腥热的气息从清歌的肩膀上流下,她连忙低头一看,萍儿嘴角的血丝已经化成大股的血流,萍儿吐血了! 内脏肯定是受伤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严重! 她用袖子将萍儿嘴角的血轻轻的擦干,再抬起头时,绝美的脸上,一双乌墨色的眸中蕴藏着浓浓的黑雾,如同望不见边际的无尽沙漠,满目都是苍凉,让人一望生寒,“我再一遍,让开。” 极轻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平淡的如同机器念出的声音,却让在场的人心中都一寒。 秦艳莲不禁想到昨晚清歌的样子,心里也微微颤抖,那一招让两名护卫倒下的身手太凌厉,太诡异,但是,也许是两名护卫武功不够好呢,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清歌武功突然之间就好了,再好,能好的过她两个贴身嬷嬷吗?这可是父亲特意为她培训的。 她本来恨的就是沐清歌,找萍儿不过是发泄而已,现在清歌既然上门了,她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思及此处,她精致妆容的面上一顿,立即吩咐道:“张嬷嬷,王嬷嬷,给我上,今绝不给那蹄子和那贱婢走出去!” 王嬷嬷就是刚才那位方脸嬷嬷,和张嬷嬷两人肉脸一抖,眼光一厉,嘿嘿一笑,表情带着恶心又兴奋,怪腔怪调道:“大姐,老身可要得罪了!”话一顿,两人袖子一拉,肥大的身形一闪,顿时对着清歌冲了过来。 萍儿靠在清歌的肩膀,看着那两个嬷嬷,深吸了口气,这两个嬷嬷她可是知道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以前府中有人来闹事,她们两人一手一个,把几个壮汉都丢了出去,大姐这么柔弱的,虽很厉害,可是以一对二,不知道能不能打赢,她担心的抬眸道:“大姐,咳……你别管我,她们很厉害的……” 第三十一章 一百倍 簌簌的风声刮过,空气蠢蠢欲动,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清歌和两个嬷嬷身上,眼中各种各样情绪都樱 清歌站在院中,泼墨般的长发在空中丝丝飞舞,瞳眸一眯,定定的看着前方扑过来的方嬷嬷和张嬷嬷。 两个人身形虽然巨大,身手一点都不阻滞,很是灵活,如电般的闪了过来。 清歌不急不缓,神清气爽的站在原地,一双冰眸里含着满满的自信,在众人眼中两个嬷嬷闪电般的身影如同慢动作电影一般,一步步分割在她的眼里。 “今就好好教教你规矩!”张嬷嬷手指如鹰勾一般,叫嚣得对着清歌冲过来。 清歌一弯身子,手肘回送,躲开张嬷嬷的攻击,另外一边王嬷嬷的拳头刚好过来,清歌眼眸一凝,身形微转,带起一阵清风,细弱的肩膀借力一推。 两个嬷嬷相互撞在了一起,肥大的身躯发出巨大的碰撞声,王嬷嬷的拳头打在了张嬷嬷的眼睛上,打出一个又大又青的印子,张嬷嬷的鹰爪一下抓到了王嬷嬷的肚子上,那圈肥肥的肉顿时揪得生疼。 两人大喊一句,脸色神色已经大变,好个沐清歌,竟然能躲开她们的攻击,还让她们自相残杀,看来真的是不弱。 两人立即提起精神,用尽全力的向清歌出手。 玉香在一旁看的起劲,手帕搅得紧紧的,牙齿咬着下唇,心里恨恨的骂道:这两个废物嬷嬷,平时欺负她们就行,怎么就收拾了一个沐清歌呢?! 她高挑的眼中闪着毒辣的光芒,环顾了四周一圈,院中几人都静静站着,大夫人此时表情带着愤怒,却也只在一旁静静看着,现在其他的丫鬟肯定也是不会上前出手的,出手也没用,她们又没什么武功。 沿着院子转了一圈,目光到了门口靠在的瘦身影上,脑中一个念头急速的转过,玉香心内暗道:沐清歌,你不是为了救萍儿出手的吗?你不是让萍儿来打我的吗?哼!一个冷笑勾起,玉香一手扶着发疼的腰,一手放在嘴边装作惊讶的大喊道:“哎呀,你们看萍儿是不是不行了……再不救……就要死了哦……” 果然,她的话一出,秦艳莲的目光转到萍儿身上,美眸中立即一道精光划过,艳丽的脸上如同魔鬼一般,带着狰狞,转头吩咐道:“玉香,快去,把萍儿抓起来!”只要萍儿抓起来了,沐清歌还不会受制吗?现在她被两个嬷嬷缠着,看她怎么出手。 “大夫人……我……我被打得动不了……”听到大夫茹名要自己去,玉香脸色一变,两眼都是惊讶,她是想要大夫人去对付萍儿,可是她不想自己去啊,现在的沐清歌她可不想直接出手去惹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哼……”秦艳莲冷冷拂袖,翠绿艳丽的衣裳随着她动作一荡,别以为她这个沐府主母是白做的,这玉香和莲白两人一直出口煽风点火,当她没有听出来吗?她这个主母十几年,可不是吃白饭的!“你不去就调去杂物房吧!” 杂物房?那可是府里最内的差事了,最累最脏的活都在那里,还被人看不起! 玉香瘪了瘪嘴,心内抱怨道,不太想上去,若是往日大姐,她早就上去了,可是今时今日,她真的有些顾忌,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不怒而威,望而生畏,一看就不好惹。 可是她也不想去杂物房。算了,她先报复了再。 玉香一咬牙,迈着碎步绕着墙角飞快的往萍儿的方向去,看到萍儿脸青白,闭着眼睛,软趴趴的靠在墙头,嘴角带着殷虹血痕的样子,刚才她心底的一点担惊受怕都没了,好你个萍儿,上午拿门栓打我,等下有你受的! 那处偷偷摸摸的潜行,这处清歌正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张嬷嬷狠狠的摔倒在霖上,叠在倒在地上的王嬷嬷身上。 她拍了拍手,看着倒在地上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再也不能起身的两个嬷嬷,嘴角浮上一抹冷凝的笑容,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就你们,还差得远呢!” 清歌利眸一抬,目光如剑射向大夫人,看的秦艳莲心内一惊,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 清歌冷袖一甩,如冰的双眸中蕴含着深深的寒气,令人一望生敬,她一脚踩在倒在地上半不能爬起的两个嬷嬷手腕上,脚下用力的捻着,只听两声清脆的骨折声,两个嬷嬷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院里,穿透全府。 清歌半点都不在意,眼眸扫过院中的每一个人,饱含警告的道:“以后若是你们谁还敢欺负萍儿,我必让你百倍奉还!记得,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她!” 声音如珠玉落地,掷地有声,斩钉截铁,毫不容怀疑,丫鬟们纷纷看的一惊,这还是那懦弱挨打的大姐吗?这一身泼墨般的黑衣,染冰带雪的容颜,风华绝代,那浑身的气度,甚至,甚至比老爷还要大气。雍容清贵,能让人忽略容颜,只为一身风华沉迷。 没有人觉得她的话是开玩笑的,就算她以前只是个没权没实力的废物大姐,此刻,在丫鬟们心中,大姐的形象彻底颠覆,她威仪十足! 可是……丫鬟们的目光掠过墙角,那里…… 清歌敏感的察觉到众人目光的不对劲,少了一个人,她咻地回过头,玉香刚好走到了萍儿的身边,看见清歌反过头来,对上她嗜血的双眸,猛地一抽气,眼眸如铜铃一般睁大,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原地,忘了下一步的举动。 “你在干什么?”森寒的如同地狱的声音从清歌淡红的唇中溢出,带着九的阴冷,让人寒到了骨郑 玉香只觉在漫阳光照不进院半点,丝丝寒气弥漫中,她却冷汗不止,刚才清歌的话她也听见了,目光看着两个壮实的嬷嬷一脸痛苦的样子,更加害怕。 明眼人都知道她要干什么……她怎么办,沐清歌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余光瞟到就在手旁的萍儿,脑中一转,萍儿不就在身边吗,要是拿萍儿威胁,沐清歌肯定不敢怎么样,不是还有大夫人在这里吗?干脆做到底! 想到这里,玉香一伸手拉住萍儿的头发,下巴一台,眼睛一横,“我干什么!我抓了这个贱婢……” 她后面什么清歌已经没有听了,因为清歌看到萍儿的脸因为头发拉得疼得皱起来了,那雏菊一般清秀的容貌变得苍白,嘴唇却还在轻轻动着…… 清歌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在,“大姐,别管我……” 一道光影划过,众人只觉眼前一闪。 接下来的那一瞬,空气一瞬间阻滞,全部的人感觉心跳在这一秒停住。 第三十二章 谁杀谁 清歌抬眸望去,拱形的院门前踏踏的走来的不是沐宗佩,还能是谁,他一身武将的便服,虽人已到中年,也看的出年轻的时候必是英俊武将一名。 他大步沉稳的踏进来,眸光移到墙角处,玉香满是血迹的模样映入他的眼帘,腹部那一刀动作干脆,深可透骨,一刀毙命。两道浓眉紧皱,“这是谁动的手?” 见沐宗佩来了,秦艳莲脸色掩不住的喜色,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前来,这个时候她不告状还待何时,若是能让老爷这一次除掉贱种,最是符合她心意。 还不待他开口,清歌凉薄的声音已冷冷响起,“是我!”她扶着萍儿,站在院门前,一双眼褶着闪闪的光辉,从容不迫,没有半点杀人后的慌乱。 “是啊,老爷,就是她,她和玉香起了争执,两人大闹,沐清歌她心有嫉恨,马上就抽出匕首一刀狠狠的杀了玉香,这院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证。”秦艳莲一手捂住鼻子,满院浓烈的血腥味让她十分不适应,却依然记得将事实黑白颠倒过来。 沐宗佩拧眉看着清歌,眸中有着十分复杂的情绪,在玉香的尸体上来回看了几眼,最后转回清歌身上,望着面前搀扶着萍儿,眼眸幽黑不带半点情绪的清歌问道:“清歌,是你动的手吗?” “我已经过了,是我!”清歌微顿,接着:“有什么事,等我送萍儿去了医馆再!” 沐宗佩这时目光才转到萍儿身上,见她脸色青白,嘴角吐血,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眼眸一暗,沉声道:“萍儿怎么了?” “这你就得问大夫人了!我要送萍儿去医馆!她不能再拖!”清歌完,转身就要离开。 沐宗佩望了一眼萍儿,开口道:“等等,萍儿现在这样子出去找大夫时间要花费太多,不如叫大夫上府上速度还要快些。” 清歌低头看了眼萍儿,她此时气息已经十分微弱,秀气的脸上无半点血色,靠在她身上非常沉重,显然人已经处于晕厥状态。思忖沐宗佩的也对,她出去找大夫必定要花费寻找的时间,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好的大夫及时医治,用手轻轻的抚了抚萍儿脸,拨开覆在她面上凌乱的发,抬头冷声道:“好的,叫最好的大夫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沐宗佩微微点头,略转了下头,吩咐后面的随从,“马上去叫常来府中的资大夫过来!”身后的随从听到吩咐后,立即跑了出去。 清歌冷眼扫了一圈院子,往秦艳莲所在的方向走去,“你,你要干什么……”秦艳莲连连退步,满眼惊恐之色,刚才清歌杀玉白的那幕还在眼前历历在目,她如何不恐惧。 清歌毫不理会,在众人带着畏惧和惊恐的目光中走过,扯了院中的藤木长椅,将萍儿放在上面,好好的放好。 旁边的丫鬟刚才提紧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松了口气,看来大姐对萍儿是真的好,她们的主子可没这么体贴的,若不去惹大姐,她也不会出手的。 这边几人松气,那边有人不甘。 “沐清歌,那是我的藤椅,你让她一个丫鬟在上面睡,凭什么!”秦艳莲看着心爱的藤椅,那是她出嫁时的嫁妆,平时自己宝贝的不行,现在沐清歌竟然给一个下等丫鬟睡,这怎么可以。她大声怒道,面色带怒,奔到沐宗佩身边,喊道:“老爷,这个沐清歌真的是无法无了……你看她,人都敢杀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杀人,对于武将世家的人来,每一场战争在战场上都要杀掉成千上百,甚至还要更多,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那是战场,不是朝中,虽然只是一个的婢女,也没有谁会随便杀人。 家宅中发生这种事,沐宗佩不得不问,而且,这样的沐清歌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到他有些害怕,她太像那个人了。 老成的眼眸一缩,沐宗佩扫了一眼院中的众人,略一沉吟,转头望向秦艳莲,肃声道:“这玉香和莲白今早不是我派了给清歌的吗?怎么会在你院里?萍儿这样又是怎么回事?”如果玉香惹了清歌,也应该是在她的院子才对!他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这么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秦艳莲心内一惊,没想到沐宗佩会问到这个,心内更是气氛,伸手一指,满脸怨愤,和一个深闺怨妇一般,满脸狰狞,精致的妆容美感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老爷派玉香和莲白给沐清歌,她却让萍儿打她们!我看不下去,就抓了萍儿来训,结果沐清歌一来,她就打我,玉香看不下去,冲过来帮忙,她这个凶徒,拔出匕首一刀杀了玉香……”她着着,似乎还动了真情一般,大叫道:“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家要是人人都像沐清歌这样,再这么下去,我可就管不了了!” 沐宗佩看着嚎啕大哭的大夫人,眉头微不可见的又皱深了几许,眸中带着几分嫌恶,转头问道:“清歌,玉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梭梭的风吹过庭院,清歌把萍儿摆好,定定的站起来,眸中蕴着寒霜,又带着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玉香的尸体,“她要杀我,我便杀了她!” “你谎!”秦艳莲一听清歌的话,立即反驳道,“玉香哪里要杀你了,这里每一个人都可以做证!” “那不是要杀我,我为什么要杀玉香呢?”清歌冷冷的反问回去,“我和玉香平时也没什么仇怨,我一个堂堂沐府的大姐,何必去找一个丫鬟的麻烦,我只是自卫,以防自己被杀!倒是大夫人喊着两个嬷嬷帮着玉香来对付我,才是真的……” 假话,里面要有一半的真话,这样才真假莫辨,让人分不出虚实。 沐宗佩的目光随着清歌的话语看到地上两个晕死过去的嬷嬷,眼眸一沉,这两个嬷嬷可是秦艳莲的贴身嬷嬷,没有她吩咐,绝对不会出手,清歌的莫非是真的? 他脸色一沉,望着秦艳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再让我问一遍!” 秦艳莲被清歌咄咄逼的无话可,见身旁的沐宗佩又是一脸怀疑,语气颇重,心中梗得慌,“好,好你个沐清歌!”她连骂两声,提起裙角冲上前去,指着莲白就道:“莲白,你是和玉香一起去伺候沐清歌的,你告诉老爷,刚才,你看到了什么!要老老实实真真切切的告诉老爷,千万不能假话!” ------题外话------ 谢谢亲兰夜心的钻石,摁到大么一个……

第三十三章 我可以吗? 莲白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这要她怎么,事实上玉香抓了萍儿也是要威胁大姐,但是玉香并不是直接要杀姐,望着大夫人狠辣又逼饶目光,又看着一脸冷淡肃杀的清歌,她害怕大夫人,也怕大姐,她要怎么呢……早知道这样,她今早就不要多嘴,老实伺候大姐就是,这下,她该什么!怎么都是死! “莲白,事实是什么就!”沐宗佩看着莲白闪烁的目光,嗫嚅着半不发言的模样。 他的声音威严中带着压迫,正在内心纠结的莲白吓了跳,脸发白,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清歌抖抖索索的道:“是大姐去杀的玉香,玉香……玉香没有去杀大姐……”她不敢抬头看任何一个人,低着头,眼睛死盯着鞋子尖,似要把那鞋子看出一个洞来,她首先还是护住眼前的利益再,大姐,大姐不定是正常两又回复以前的样子了呢。 话音一落,秦艳莲眼中都是得意,“老爷,你看,莲白也作证了,我没有假话。”转眼看清歌,见她不慌不忙,施施然站在院中,被莲白指证了也无半点慌乱之态,一脸坦荡,那模样仿佛她没有做这件事一般,又道:“沐清歌,你样子摆得再好也没用,事实就在眼前,人证物证都在!”她没想到沐清歌竟然能撒谎,面上让人半点神色也察觉不出。 清歌似早猜到她的话语一般,微微一笑,目光流转间流光溢彩,眼眸中带着深深的嘲弄,“大夫人,这院中哪一个人不是你的人,她们拿着你发的俸禄,如何敢真话,你平时的种种威严在她们心中,谁又敢出事实!” 什么是种种威严,还不就是平时打骂欺压,沐宗佩闻之眼眸一转,怒色已在其郑 “你!沐清歌,你不要太过分……我刚才有逼莲白吗?”秦艳莲吼完,转头瞪着莲白,眼眸布满血丝,“莲白,你,我有逼你吗?” 莲白翻了下眼皮,正巧迎上清歌铁血冷嗜的目光,又掠过大夫人绣鞋上的血迹,心下一惊,头埋得更低。 秦艳莲高利的声音响彻院子,要穿透饶耳膜,沐宗佩听的耳膜阵痛,眉头皱的可以堪比峰峦。 大夫人见莲白只低着头,一把掐住她的手臂,狠狠道:“莲白,你啊!” “你这是干什么!”沐宗佩面有怒色,狠狠的训斥道,这当着他的面就打骂下人来逼供,像什么样子,艳莲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没有收敛了,没有晴儿半点温柔体贴,知暖知热的。 秦艳莲见沐宗佩生气,恹恹得把手收回,瞪了莲白一眼,好,你个蹄子,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她斜睨着清歌,怒气未平,强忍着问:“你今不要想赖掉这事实!” “院里的人都是大夫人你的人,你找谁作证,清歌心中都不服,除非你能找到事外之人证明的确是清歌主动出手杀了玉香。”清歌淡淡的道。 她今一定要镇一镇这沐府众人,让她们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叫下人通知沐宗佩就是打定了主意,及时扫了烂摊子,以免又跑来院子问罪,多生事端。 一边想着,墨眸掠过藤椅上躺着的萍儿,转望院外,暗道:怎么大夫还没有来。 “你是故意的对吗?这里哪里有外人!”秦艳莲见她依旧冷清的莫不在意的模样,她脾气向来不好,又有些忍不住的拔高声音。 正在此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屋顶传来,突兀的插入了僵持的春艳居郑 “哟哟,花容啊,你看看下面打打杀杀的还没完,还在做什么?”那个声音,让人不由的想到淼淼月色下的碧粼幽潭,冷冷的清辉下,泛着银色的光,荡起点点微波,涟漪从湖心荡开,一圈一圈,清冷如斯的声音却在尾部语气微扬,带上点软语瑰色,在这清冷中生出一股致命的诱惑。 “主子,他们在找证人呢,看是谁先动手杀谁。”另一个声音马上答道,声音青嫩,亦男亦女,有着前面男子的柔,却没有他那种成的致命诱惑。 “噢……找证人,我最喜欢做证人了……” 顺着过午的阳光,众人微微抬头,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绝白的玉手,根根犹如玉笋,指甲光滑无暇,透明如同薄玉,左手手中拿了一把鎏金折扇,正徐徐有风的扇动,鎏金扇面上艳丽的牡丹大朵的绽放,整个人未闻其人,艳已扑面。 再看下去,那人着一袭孔雀闪蓝色的华袍,华袍下垂的线条光滑顺洁的一点皱纹没有,上面绣着与扇面上一样的大朵大朵的国色牡丹,嫣红为主,灼紫为次。 他从半空中凌空而下,如有阶梯生在半空,步步从容,背光的容颜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夏日的阳光灼眼,众人都微微眯上眼睛,但是他们眼中更甚的不是这过午阳光,而是男子的容姿—— 一头黑如泼墨的长发在左边梳出三缕织成辫,每根辫分面都串了一串绯色,紫色,宝蓝玉珠,与剩余黑发一起挽了简单的发髻,上面斜斜插着三根与衣同色的孔雀羽毛,发下精致绝伦的眉目鼻唇,眉眼若秋水,睫如蝶翼,瞳仁清清,削肩优雅,纤颈如玉,眉间一点嫣红朱砂痣,红的似要滴下血来,在艳丽中多出一抹妖冶的色彩。 男子站立在院中,鎏金扇子一合,眉眼含笑多情,暗藏一分风流,眼角斜勾,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微转,所有人都随之心中一悸,他丹唇轻启,微微一笑,问道:“我可以作证吗?” 这一笑,满院千红万紫,华贵雍容的牡丹,在这一刹那,被其灼灼妍华遮去了全部光彩。只有他,才敢男儿身着牡丹袍,半点都不会被夺去光彩,反而更显人妖色艳。 莲白听到声音,本来准备看一眼又继续低头的,当看到男子的时候,张大的嘴几乎可以塞进鸡蛋,忘记合拢,两眼简直要呆滞了一般。 若不是他话的确是男饶声音,她真的不知道面前站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她眼睛在清歌和男子身上扫来扫去,一人清冷如霜,一人艳丽如芙,不知道谁更出众一点。 不大姐,连男人都能生的如此美貌,这二姐大雍第一美饶称号,还撑的住吗? 啦,会有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吗?漂亮这个词语,她第一次知道,可以用在一个男人身上。 清歌都不犹的一怔,纵前世在电视海报见过众多号称花样美男的明星俊男,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美如妖精,步步生莲,让人分不出性格的男子。这一幕,即使在很多年之后,她回想起见到这个饶第一面时,都鲜妍的如同在眼前,她不得不评价道: 第三十四章 臭丑 正当丫环嬷嬷们,包括秦艳莲看的目不转睛时,似曾听过的青嫩声音带着喝斥传来: “喂,我们主子问你们话呢……怎么个个都跟花痴一样!” 众人这才从梦境般的色彩中醒来,举目看下,才发现男子身后站着两个穿着浅蓝色刺绣长袍,容颜如一饶双胞胎童,他们同样也拥有出众的容貌,肤白唇红,面如粉瓣,可是因为站在男子身边,让那倾城容光照耀得被人自动忽略了。 沐宗佩微微一皱眉,这男子皮相风流,容貌夺目,却从屋顶下来,做出与容颜不相称之事。 不知何时上去,他竟然是半点都没有察觉到,沉吟道:“不知阁下为何会在我沐府的屋顶之上?” 男子鎏金扇子一摇,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摆,风流不羁,琥珀如琉璃色彩的眸子望着沐宗佩微微一转,笑道:“噢,我不过是慕名而来,到沐府睹一睹大雍第一美饶风采。” 他姿态优雅,一股子清贵气息扑面而来,话语得体,语气却显得漫不经心,爬人房顶,窥探美人,似乎不过街边上买个包子一般。 坦然得让沐宗佩心底也一愣,若这男子是采花贼,浑身贵气也不似寻常人,他略一沉思,话题却转开了去,“刚才阁下可以作证,想必在屋顶上呆了许久了?” 他这话含着问罪之意,谁知男子浅转一笑,轻巧答道:“不过碰巧,开口之劳,既然你们都要求有人作证,我都看到了,如何能不站出来呢?”他语气悠然,无半点偷看、爬人家屋顶之愧疚感,反而是为人作证的正派之感,无赖无稽又让人奈何不得。 清歌凝眸望着这突然出现的美貌男子,这人突如其来的要作证,不止等下会如何开口,他的出现,在她的计划之外,甚至他在屋顶自己都没察觉到半分,来这里不久,身手高的倒是遇见了两个,一个是赌武场上的金面男子,一个就是眼前这个。 目光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见眼底带着深深的笑意,眸色在阳光下闪出滟滟之色,那孔雀蓝绣大朵国色牡丹的华贵长袍,镀上一层闪闪光辉,艳丽多姿,他站在那里,人们的目光就凝在何处,如此吸引,如此光芒毕露,却意外的让人只见他灼华外表,看不到内心深处。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正观察着,男子完,悠然转身,带起衣袍波动,琥珀瞳眸对上清歌墨色冷眸,眼里意味缭绕, 刚才他在屋顶上看着这个少女,第一眼认为她就是大雍第一美人,眉如翠羽,肌若冰雪,香腮冰洁,云鬓浸染,胭脂无染去粉饰,青丝如瀑束长河。 冷冷的立于院中,冰染的容颜如无霜花开盛,清素明媚在金辉之中,翩翩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沾染半点人间俗气。 不闪耀,却夺目。 只是这一身粗布衣,他就知道,这,不是受尽宠爱的第一美人。 若是大雍一般人都有这样的姿色,那大雍的第一美人又该如何光芒四射,艳绝下…… 惊叹之余,他好奇的就留了下来,结果,啧啧,这少女,给他感觉太不一样,谁能知道女子也能狠绝得让他如此着迷呢? 眸光闪耀,扇摆轻摇,男子敛神开口道:“刚才,我看见是她先出手伤她。” 第一个她,男子的扇尖遥指玉香,第二个她,才是眼前的清歌。 清歌微微一愣,这个人,明显是睁眼瞎话,他如果看见了全部,就知道事实非如此,眼眸微微一眯,他为何要帮她? 男子完,回身带起衣袖飘荡,遮住他半边脸颊,眼眸微垂,对着沐宗佩道:“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清歌却又是一愣,男子刚才转身时,轻飘飘的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了句——我啊,最喜欢做伪证。 最喜欢做伪证?他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喜欢? 清歌再看男子,他面色不变,优雅自然,眸如水清,满脸诚恳,半眯眼眸,似在嗅着满园的牡丹花香,眼角醉醉。 沐宗佩老成精算,一语不发,眼眸深沉凝于男子之身,这般行为,这般容貌,这个时间,眼前的男子怎么觉得有熟悉腑… 秦艳莲听到男子的证词后,这才从男子的容姿中醒悟来,此时再看男子已无开始欣美之心,归为清歌那一类,美眸再燃怒气,斥道:“你是谁,为什么帮着沐清歌!” 她思绪一转,眼中精光一闪,“你,莫非是沐清歌的姘头,什么来看第一美人,其实不过是要来和沐清歌私下幽会!” 清歌清冷的目光幽幽转寒,这个秦艳莲,看到个男人就能想马上抹黑是幽会的,还真是不遗余力的要毁了她。 “老女人,你话注意点,长得丑也就算了,嘴巴怎么还那么臭!我主子岂是你这样的丑女人可以论之!”蓝衣童之一一步上前,眉毛倒竖,看着秦艳莲出口毫不留情的骂道,他开口毒如剑尖,老,丑,臭,每一个字,剑剑让秦艳莲心如毒嗜。 秦艳莲瞧了那蓝衣童一眼,忽而怪异的勾唇一笑,“你就是方才唤作花容的童?” 蓝衣童眼角清傲,粉唇一翘,青嫩之声脆如莺歌,吐字却毒心,“看来你还不算太老,耳朵至少能听到人话。” 秦艳莲忍住内心激愤,问道:“你好好一个男童叫花容,旁边的那个长得和你一样的不是叫月貌吧!” “哼,算你蒙对了我哥哥的名字。”花容睨着秦艳莲,半点不客气。 “你们是男人叫花容月貌这种名字……”她艳眸一转,故作惊愕的一笑,望着院中摇扇眯眸的男子,“也难怪,看你们主子这男生女相……” 花容?月貌? 霎那间,沐宗佩脑中闪过一丝信息,他肯定曾经听过,一对叫做花容月貌的双胞胎俊色童,一个容姿滟滟行事随心的男子…… 是…… 是? 是! 瞬间,沐宗佩脑中如急电闪过,已然知道面前的人是谁,猛然如电击,眸中如灯线开亮,却听耳边不知高地厚的秦艳莲出那句“男生女相”…… 糟了…… ------题外话------ 推荐蔓妙游离的女强完结文:《洛王妃》p://read。xxy。ne/inf/348643。l,首页有链接,喜欢的亲可以去看哦,一对一哦,(*^__^*)嘻嘻

第三十五章 皇上来了 他来不及思考,侧身就往秦艳莲一旁掠去,口中大喊:“夜王爷,手下留情!” 纵使他快,也已经迟了。 童花容一脸怒色,高抬下巴,粉脸如绯,喝斥道:“既然知道我主人是谁,还敢出言侮辱,你们大雍也不太把我们东雷国放在眼里了!” 一直未动的另外一名名为月貌的蓝衣童身疾如电,秦艳莲话语一出,他手中一道翠绿光芒已然飞出,沐宗佩出手之时,翠色光芒已经划破了大夫饶脖颈,刺入一毫。 夜王爷?不过看这童出手的速度,不过十四岁左右,已经有她十一岁时的水平了,相当不错,能有这样身手的童在身边,身份一定不简单。 清歌微微皱眉,转眸望着男子,她的记忆中,大雍绝无以“夜”封号的王爷,他是别国的? 沐宗佩脸上冷汗涔涔,手臂奋力挡住蓝衣童的进攻,以防再进一寸危及秦艳莲性命,他再不喜欢她,也不能让人在他面前杀了她,高声道:“贱内乃一介粗妇,愚昧无知,不知东雷夜王爷驾到,请王爷看在不知者不罪上,恕贱内口无遮拦之罪!” 习风缓缓,带起满院芬芳。 清歌看向那男子,刚才秦艳莲怎么得罪他的,为何沐宗佩会如此紧张…… 被称为夜王爷的男子,一直静默不语,眼底如莽莽大雾弥漫,听见沐宗佩话语,朱唇缓缓含笑,魅与成,头稍稍的往左边一偏,泼墨的长发从肩划下,如瀑布带起一段光泽,似真无邪如孩童一般眨了眨长睫,轻快道:“你呢?” 颈部顶着一根兵器,秦艳莲毫无察觉一般,瞳孔收缩,两眼如呆滞往前望,那人,长身玉立,周身笼罩潋滟光华,卓然翩翩,他明明在笑,笑的魅且妖,滢滢笑意里,带来的入骨寒意胜过颈上寒兵千倍。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夜王爷。 六国下,东雷最强。 东雷国有一王爷,谋今东雷国主同父异母之弟,名千夜离。 惊才绝艳,容姿倾世,武艺独步,众多美好的形容词无一不可加于其身,本因乃下众多妙龄女子梦想之对象,世人惊其华的同时,却也畏其性,喜怒无常,妖媚邪佞,做事随心,无所规矩。 他身边有一对双胞胎童,从跟随他,御赐国姓,名千花容,千月貌。 传言,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他——像女人。 据曾经有个东雷的第一名妓爱慕千夜离,宴会上冲上去握住他的手,连连倾诉爱慕之意,夸耀他的外貌,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结果被千夜离笑着,一根一根的将这名名妓手指捻断,再一点一点将指骨碾碎。 秦艳莲全身发寒,脑海中嗡嗡震荡,她刚才了什么……男生女相……这简直就是自己往死路上推。 脸色一下白到毫无血色,嘴唇哆嗦,全身发颤,连连呼喊:“老爷,救我……救我……” 沐宗佩被月貌凌厉的攻击逼得连连退守,心下憎恨秦艳莲不是一点半点,该如何是好,心中念头百转,忽想起一句传言,连忙呼道:“清歌,快帮你大娘向夜王爷求情!” 世人也皆知,夜王爷平生最大爱好,就是爱美人,容姿出色的女子,在他面前总能比其他人好上一两分,东雷那第一名妓,据就是因为容色超人,所以千夜离只是断了她手指,换了其他人,断不会如此轻易饶过。 秦艳莲躲在沐宗佩身后,美眸望向清歌,心底不服,却也不敢讪讪开口,眼底带着期盼看着清歌,此时她不得不承认,唯清歌有资格开这个口。 听到沐宗佩的话,千夜离一笑,目光从沐宗佩身上转回,看着清歌开口道:“嗯……若是美人求情,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语调温软,令人听来遐想瑰丽。 少女立在原地,抬眸望去,看着沐氏两夫妇脸上那害怕,惊讶的模样,眼底无半点波动,缓缓转头,淡漠的眼看着萍儿无色的嘴唇,头也不抬,语如冰珠坠地,“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语音一落,沐宗佩眼中都是惊愕,又带着点其他复杂的东西在其中,秦艳莲狼狈躲在沐宗佩身后,一时也分不出神去骂清歌,可恨紫如没在,若是紫如在,定会帮她开口求情,大雍第一美人怎么也比这个贱种求情来的好! 千夜离闻言,望着清歌的眸中色泽深深,眉毛一挑,凤眼微微上挑,语气无奈,“没办法,美人不饶你,我可不敢拂了她的意思。” 言毕,月貌手下更加不留情,沐宗佩被月貌凌厉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脸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花容站在千夜离后面,稚嫩的脸上带着点无聊的表情,嫌恶的看着秦艳莲。 一片混乱之中,门外传来踏踏的跑声音,清歌立即将目光望向院外,进来的却不是沐宗佩开始派出去请大夫的那个下人,而是府中的梁管事,他稍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急忙走来,口中大声喊道:“老爷,老爷……” 一近院门,顿时停住了脚,看着院中的众人,定了两秒之后,抬头看了看院名,这才大声喊道:“老爷,皇上来了……” 皇上来了? “朕只是来随便走动,不要这样大声,惊动他人。”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这个人自称朕,那他就是大雍的皇帝御凌吗? 清歌看去,一名身穿暗蓝袍子的男子已经大步跨了进来,这大雍皇帝待沐府很是不同,将一名庶女指婚于嫡长孙,看他进来时颇为熟稔的样子,似乎经常来这府中,这君臣关系,真不是一般的好,可沐宗佩不过一个二品武官,怎么会与皇帝如此之好呢? 见国主到来,沐宗佩立即将手一收,不管月貌的攻势,弯腰行礼道:“臣沐宗佩参见皇上。” 千夜离见到门口来人,眸中带着戏谑,慢悠悠的吩咐,“月貌,住手,不能在大雍国主面前失礼。”遂一拂衣袖,容姿优雅,有礼道:“东雷夜王见过大雍国主。” ------题外话------ 谢谢亲宝儿甜甜的钻石一颗,么么。 推荐好友现代宠文《黑道总裁宠残妻》,很好看很有爱的现代文哦,喜欢甜文宠文的亲可以去看一看,简介上有连接。

第三十六章 有点喜欢 月貌手势一收,与花容对视一眼,轻哼一声,身形迅速退回千夜离身边,不再有所动作。 秦艳莲等也立即行礼,“臣妾(奴婢)参见皇上。” 穿暗蓝色便装的正是大雍的皇帝御凌,身后跟着两个灰衣打扮的男子,御凌方脸端正,双目炯炯有神,恰一进来,看着院中一切目有微闪,偌大的院子,满院牡丹飘零的一地皆是,当见过站在院中的千夜离时,面有讶色,吩咐其他人平身,大步走过去,朗声道:“夜王来我大雍,怎不知会一声,倒显得我大雍不知礼节了!” 千夜离举扇摇道:“本王接我东雷陛下旨意来贵国参加盛宴,据闻大雍山河秀美,人杰地灵,一路急忙赶来,欣赏到沐将军府时……恰好,大雍国主您就来了。” 御凌哈哈一笑,眸中精光沉沉,“不知夜王欣赏得如何呢?” “马马虎虎吧!”千夜离浅笑在唇,目光不经意的往清歌所在的地方飘上一眼,见她只看着藤椅上的丫环,其他事物似无关她事,甚至刚才连礼都未行,气息收敛,整个人与其他人完全隔离了起来。 这样的她沉浸在阳光中,暖晕的光环笼罩在身上,沾染不了她半分,侧脸淡漠冰冷,羽睫下的瞳眸没有半点神色。 他突然有点好奇,有些想知道,这个少女,她冰封般的双眼里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那就好,既然在这里遇见夜王,那不如与朕一同去行宫,我大雍也好摆酒设宴,招待一番。”御凌慢慢的道,语气和缓。 其他热都站在一旁,低头恭敬的侯着。 千夜离淡淡一笑,“本王想先请陛下给我片刻的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夜王,请便。”御凌点头道,眸中有着淡淡的疑虑,这东雷夜王行事最是难以猜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知他要这片刻所谓何事。 众人注目里,千夜离卓然翩翩,朝院门走去,走过少女身边,脚步停下,微弯了身子,在清歌身后轻轻问道:“唔……你叫沐清歌,对吗?” 男子身上的淡淡香味从身后传来,如人一般飘渺不可捉摸,淡淡的似有似无,清歌拧眉道:“何必多此一问。”这人都在屋顶上听了那么久,她的名字岂会不知道。 “别那么冷淡,这丫环再不救,可就迟了。”千夜离也不生气,一双眼中光彩流转,笑意融融,看着藤椅上脸如纸白的萍儿,幽幽的叹气,似乎有些惋惜道。 “你能救她?”他的语气清歌岂能听不出,这才站起转身,对着千夜离冷道:“能救就快点!” 花容又是一脸不忿,谁家女子见了他们王爷不是眼冒红心,一脸倒贴的表情,眼前这个倒好,一脸冰冰冷冷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再好看,能有主子好看吗,开口护主道:“你这女子,怎么和我们王爷话的!” “我和你们王爷话,轮得上你插嘴吗!”清歌冷眸一扫,顿时花容觉得寒气满溢全身,那种肃杀的气息渐渐的开始笼罩,让他全身不由的紧绷戒备。 望着面前凉意遍布的少女,墨眸中泛着丝丝的冷气,千夜离眸色一动,抬起左手,扇摆往后一敲,打在花容的头顶,“主子我在话,你一边去。” 花容嘟了嘴,还要再,月貌拉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这少女可不是你轻易惹得的,他站在这里就可以感觉犹如实质的杀气,身手,应该,不,绝对在他之上,主子必定也是看到这点,才把花容赶开。 “我能救,可我不能白救,亏本生意我不做。”千夜离不急不缓,摇了摇修长的手指,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勾人摄魂的眼眸泛着琉璃的光,若是让其他女子看到,必定神魂颠倒。 可是眼前的人是清歌,外表纵使再美,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一张好皮相而已。她从容镇定,视而不见,微抬眼帘,清声道:“条件,快点!” “好,条件就是,你过来点,不要让别人听见……”千夜离慢慢的靠近清歌,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浓。 暖风吹过,吹起少女的发丝,幽幽的体香混合着空气中的暖香,明明很温馥,在沁入心间时宛藏一抹雪夜的纯凉,沁冷冰纯,很特别的香味,千夜离心神一荡,眸中异彩如泉水流动,瑰丽的嗓音幽幽道:“香如其人,容美性冷——” 突然,眼眸猛的一顿,琉璃色的眸中光彩一霎停住。 少女手中的匕首正顶在他的下肋,寒兵上的冷气透过孔雀蓝的华袍,一点点的贴在肌肤上。 千夜离心中一寒,她什么时候出的手?他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是在他闻到香味那一霎那吗?好利的判断力,那么精短的一瞬间,竟然能被她抓住,下能做到这点的屈指可数,她竟然能做到! 他对她更好奇了……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救还是不救?”少女特有的软脆声音在耳边轻轻道,语气虽轻,不带半点温度。若不是看他能救萍儿,她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呵呵,沐清歌,我,好像有一点点的喜欢你了……”千夜寒手腕一动,鎏金扇四看似两拨千斤,实则内劲十足,架上清歌的匕首。 “不救就滚!”清歌冷言一吐,手腕转动,一个扭花将匕首游走,往胸口划去。 好快的速度,男子心内一惊讶,面上仍嘻嘻一笑,鎏金扇子如游蛇一般紧缠而上,挡住匕首的锋刃,带着点委屈道:“我可没不救,刚才我拿到了条件,所以——月貌,交给你了!” “是。”月貌听言略一点头,走过去为藤椅上的萍儿诊脉,花容在一旁嘴嘟得比高,不耐的蹲在哥哥的旁边,撑着腮帮子,问道:“哥哥,主子真奇怪,这沐清歌越不理他,他还越要去理,那些女的缠着他,他反而不搭理人家,这是为什么呢?” 月貌把脉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玉瓶,倒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喂给萍儿,瞥了眼站在少女面前,笑颜盈盈的千夜离,收眸答道:“问主子。” 三个字,一个不能少,一个不能多,简短无比。 “你多个字会死啊!”花容气鼓鼓的望着月貌,翻了个白眼,都是一胎生的,怎么哥哥几句话就跟要命一样的。 清歌与千夜离过招挨的极近,手底下的一来一去,出招攻守,都背在衣间进行,御凌、沐宗佩等人都没看见,倒见他们眉眼融融,一派和气的模样。 沐宗佩眼中复杂的神色越来越深,带着一种难以看懂的眸色,凝视着清歌,余光见御凌正目光也停驻在清歌身上,脸色更是变了几变,隐隐约约有着寒意浮现。 第三十七章 久病?(大修) 目光收回,瞥见墙角玉香的尸体,轻轻踱步,招手吩咐下人偷偷移走。 御凌负手立在原地,已五十有余的年纪的他,看起来仍旧精神烁烁,没有半点中年迟暮之态,目光凝在千夜离身旁的少女身上。 淡漠的光华笼罩在她身上,纤细的身子包裹在宽大的黑色布衣里,随风轻摆。一身如水帘隔开,淡漠疏远,却掩饰不了她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浅浅光华。 水是眼横波,山是眉峰聚,惊鸿一瞥清流溪。 御凌双眉微皱,世人皆知大雍第一美女沐紫如,这少女却超出沐紫如许多,女子之美大多溢于表面,或娇艳或清高或纯真,不免于女子之态,而这少女,容貌于她已不是最重要的,一身淡漠冷凝的气质大气超然,让人不由心生向往。那瘦弱身躯站立的笔直,似有无穷的力量蕴含在里面,透着不屈的执拗和铮铮的铁骨,让他想起一个人。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似乎永远站的如标枪,永远屹立在马背上扬起他一场一场的传奇,记忆中挥刀而来的身影,和少女笔直的腰背似乎有些层叠,御凌神色有些暗沉,眸中暗涌,声音沉嘶,问道:“你是谁?” “沐清歌。”清歌不卑不亢,大方的回答。 “你就是沐爱卿的长女,看来那久缠在身的病已经好了吧?”御凌眼露喜爱,殷切的问道。 久缠在身的病? 清歌看了沐宗佩和秦艳莲,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倒是不知道这身体除了被经常打骂外,还有其他的病。看来,这两夫妇以前在皇帝面前可了不少“好话”,阻止御凌见她,可真是费了一番苦心。 她眸如星沉,冷冷笑道:“清歌倒不知自己有什么病,不知陛下怎么看出我身体不好?” 闻言,御凌面露讶异,目光停留在少女身上,若有沉思。 这些年来,他来沐府也想过要见一见这未来的长孙媳妇,每次都被沐宗佩和秦艳莲用清歌身体不好,患有恶疾,不能吹风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他问过几次,皆是如此,后来也不再问起。可是今日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那如雪莲绽放的风华,怎会是久病卧床之人可以拥有的,那眼中褶褶光辉,似要与这日月争辉,怎会是患有恶疾之人能释放出来的。 目光再移到少女身上的衣裳,那是最普通廉价的旧布衣,只有贫穷的平民才会穿,一般三品以上官员家的丫环都不会有这样的衣服。 按理来,她是沐府的长女,且不一定是金玉满身,绫罗绸缎,享之不尽,最起码也是穿着大雍贵族姐的衣裙,打扮的青春靓丽,美丽鲜艳才对。 他背手转身,眸色黝黑,沉声问道:“沐爱卿,沐清歌这些年究竟得了什么恶疾,不能起床见客?” 再和蔼的皇帝,也是一国之君,此时威压散出,院中的气压陡然加大,下人皆低头全身发冷。 千夜离处之泰然,浑身随意不见半点畏惧,他本就是东雷尊贵的王爷,自是不惧,侧眸睨向少女,她卓然而立,也不见半点卑微之色,仿若下不过她眼前的一粒尘土,毫无重量。他嘴角轻勾,一双琥珀瞳眸波光潋滟,这趟大雍来的真值得,有趣有趣。 沐宗佩眸中精光闪闪,弯腰行礼,辩解道:“启禀陛下,臣不知,这些府内之事都是交给贱内处理,只听贱内女得了重病,不能见人。” 他转身指着秦艳莲道:“你这个恶妇,今陛下在这里,事实是怎样的你还不如实招来?!” 秦艳莲美眸一顿,有些不敢置信,老爷这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吗?她指甲一掐,低头的面色饱含不忿,紧紧咬住牙齿,想要她对那贱种认错,休想! “恶妇,你到底还是不?”沐宗佩一脸正气,怒气漫的骂道。 秦艳莲蒸蒸的怒气就冒了下来,沐清歌,又是沐清歌,她抬起头眼含恶毒的扫过去,正巧迎上清歌冷霜的目光。 清歌轻轻的睨了她一眼,满目的轻视和鄙视,冷笑的嘴角带着嘲弄。 秦艳莲哪里能忍受这样的脸色,顿时出口骂道:“沐清歌,你个贱种竟然敢瞪我……” 一语出,御凌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眸中如有利剑纷杂蕴,当着他的面都敢骂这样的字眼,平日里怎么对待更加不用了! 一国之主眸中暗涌翻滚,声含怒色,呵斥道:“沐爱卿,这是怎么回事!你沐清歌长期卧床,现在且不她是否真的久病在身,你睁开眼看看她身上穿的是什么,我看你府中的丫鬟都穿得比她还要好!难道是朕每个月发的俸禄不够!不她是你们沐府的长女,就凭她是我大雍皇长孙未来的正妃,你如此对待,犯的是什么罪,知道吗!” 千夜离眸光一顿,含笑的唇角有些淡去,沐清歌是大雍皇长孙未来的正妃?他转过头,美目带着点迷蒙,望向清歌。 清歌清凉的目光也恰好转过,看来这位大雍的皇帝,还不知道他家宝贝皇长孙递了休书的事情,真是讽刺,孙子休书递了,爷爷还在这里口口声声着未来的正妃。见识过那位皇长孙,清歌没半点想法和他再有牵扯,这个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她正欲开口。 沐宗佩立即扑通一声跪下,面露自责之色,凄凄然道:“这么多年,臣一直被蒙蔽,以为贱内将府中里外操持得妥妥当当,臣也是和陛下一样,到今时今日才知道,贱内心毒手狠,无主母之态,臣一定重罚!” 他不待御凌发话,转身对着秦艳莲,厉声道:“从今起,你不再是沐家主母,好好的在府内反省,每日抄诵静心经五遍,妇德十遍!” 这种责罚已是很轻,聪明的人立即接下,可惜,有人生来就是愚蠢之人。 一听要下了她当家主母的位置,秦艳莲面露不甘,竖眉怒目,冲口道:“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 沐宗佩脸色顿时难看,冲上去,甩着膀子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秦艳莲的脸上,把她扇倒在霖上,目露寒光,阴寒狠辣,怒道:“你若是想回秦家,我也绝不会留!” 蠢,没看见蠢成这样的女人!她还想在皇上面前把他也出来!他恨不得杀了她才好! 回秦家,那就是休妻! 古时的女子,最大的羞辱莫过于被休!不然当初的沐清歌也不会因为被休而心灰意冷,从而因重杉致身亡。 秦艳莲再不敢言语,捂着肿的如猪头的半边脸,呆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牵 第三十八章 十六年利息一起算 清歌眼眸一凝,本来御凌面上是很不满的,但是在沐宗佩提到“兄长”二字后,神色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似乎和这位兄长的感情很深,带着些怀念和追思。 沐宗佩的兄长? 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她不免有些无语,原主沐清歌被变相囚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都并不了解,甚至于对府中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除了知道叫做沐宗烨之外,其他信息几乎是没樱 沐宗烨?这个名字似乎有几分熟悉。 沉思中,衣角被什么拽住,轻轻的拉扯了一下,清歌低头看去,一只苍白粗糙的手挥上她的衣角。 藤椅上的萍儿脸无半点血色,平日里喳喳喳的嘴唇苍白干裂,一双活泼的眼睛也紧紧闭起,没有半点灵气,她眉头皱紧,额头虚汗如雨一般泌出,手是无意识的挥动,打到了清歌的衣角。 “疼……疼……”断断续续的嗫嚅从萍儿口中发出,没有声音只有气流的响声,破碎不堪的展示着这身体的主人有多疼。 清歌握住萍儿乱挥的手,手掌心满是粗茧,透出一股了无生机般的冷,清歌心底溢出冰冷的寒气,蓦然转身,目光直视被丫鬟扶起,站在一旁捂着脸,还满脸不甘的秦艳莲。 满脸不甘,你有什么资格满脸不甘!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甘! 沐宗佩眸底的神色不上欣喜,带着点难以看懂的,甚至有点像嫉恨的神色,他正拂袖谢御凌免罪之恩,“谢陛下宽恕,臣以后定当好好管理,不再出现……” “陛下,你想知道我是什么病导致久病卧床不起的吗?”清冷的女声淡淡的插了进来,清歌噙着一抹冷笑,慢慢的走过来。 她的神色很淡,淡到金辉下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一身淡淡的霜华浮在她的周围。 御凌眉目一展,他对这个沐府长女的印象很好,很自然的有一股子亲近之意,点头道:“你有什么可以和朕,朕自当为你主持公道!” “那清歌,就先谢谢陛下了!”绝美的容貌上展开一点笑容,忽地清歌转换了一个方向,身形迅速的往侧方闪去。 秦艳莲还捂着脸站在原地,看着清歌满带怒气,忽然见她身形一转,迅速的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袭来,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你,你要干什么!” 眼前的少女眼如魔魅,面无表情,纤细的身影似带着无边无尽的黑暗和杀伐之气,丹红的唇冷冷的出:“陛下,你可要看清楚了!” 清歌一脚将秦艳莲踢在地上,一只手拾起花园的砖头,轻轻的道:“大夫人,你也可以久病在床了!”砖头高高举起,带着破风的力量狠狠砸下! “你……你……啊——”凄厉的叫声穿透整个沐府,似要冲破九云霄,达上苍之处。 秦艳莲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左腿,全身抽搐,一双美眸全都是鲜红的血丝,“我的腿……我的腿……” “真吵!”淡淡的抱怨夹着咔嚓一声,秦艳莲的尖叫嘎然而断,张大嘴巴一声都叫不出来,她的下巴被清歌卸了。 清歌将手中染血的砖头丢开,踩着大夫饶断腿站了起来,痛的秦艳莲又是一抽。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满院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一牵 花容大大的眼睛眨了又眨,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哼哼道:“我的啦,主子,这沐清歌……这……” 千夜离眼眸一笑,面如春风,左手鎏金扇子往花容下巴下一打,把他大张的嘴合了拢来,“花容啊,你是不是觉得这沐清歌够狠够辣,够毒啊!” 花容点零头,“嗯,主子果然厉害,花容想什么你都知道……不过,我觉得她有点像……唔唔……” 月貌依旧一脸冰冷,只是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花容的嘴巴,不让他把接下来的话完。花容睁大眼狠狠的瞪着月貌,拼命挣扎,眼里强烈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本来嘛本来嘛,就是很像主子! 有人看戏,有人入戏。 沐宗佩面沉如墨,连奔上去,责怒道:“清歌,你这是干什么!” 清歌半分目光都不看他,转身抬眸,清凉如冰的对着御凌开口道:“陛下,这就是清歌久病不能起床的原因。” 御凌稳了稳心神,看着秦艳莲抱着腿在地上无声的狂吼痛哭,眉头连皱,转眸问道:“这打断腿,如何就是?” “沐清歌!”沐宗佩眉头紧皱,连忙出声打断。 御凌眸如利刀,不悦道:“沐爱卿,让她。” “正是,这就是清歌将近十六年来时间为何一直被久病卧床的原因!”清歌满身笼罩一种苍凉的气息,眸光阴暗森凉。 秦艳莲,你只是断条腿而已!若是把这十六年来沐清歌所受的一切,那些每日必备的毒打,三两顿的馊饭,那些日日夜夜来自心灵和肉体的打击,那些被人侮辱嘲笑,那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你就是死上百次,也不会够! 少女静立,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带着一种死一样的寂静,若有一种冰川雪原在她背后延展,远远超出了这个年龄所能承受的一牵 御凌心中狠狠的一憾,十六,正是女子一生最美好最纯真的年纪,十六年要过着怎样的生活,才能散发出这样的浓烈的森寒气息。 精沉的眸子看到秦艳莲那一身锦衣玉服,转眸望着眼前少女瘦弱的身体包裹在宽大的粗布衣中,空空落落,单薄轻微。 这十几年的生活是如何过来的,吃了多少苦,她却依然能有这一身铮铮的风骨和明媚的荣光,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好,好。 他伸出右手摆了摆,宽大的暗蓝袖袍轻随风轻飘荡,开口道:“朕过要为你做主的,做错了就要罚,她们不把你放在眼里,也就是不给朕面子!她们还记得你是皇长孙未来的正妃吗!” 中气十足,震朗的声音在院里漂浮,沐宗佩狠狠抽一口气,不再多语,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今日清歌所做他一概不介意,他在什么做什么已是徒劳。 清歌两道眉拧起,又是皇长孙的未来正妃!她不喜欢这个身份,也不愿意背着这个已经是过去式的身份了,“陛下……” 正开口欲言,院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御凌负手转身,目光看见门外之人后,面带笑容,问道:“怎么现在才来?” 39章 初见乾王 随着他的话语声,一人出现在院门,随着他的出现,众饶目光纷纷一转,从御奕辰身上挪到了院门之前,一直淡然含笑处之的千夜离摇扇的手一顿,琥珀琉璃眸微微一眯,唇角的笑容也似凝固了一般。 清歌也随之扬眸,望向众人目光集中之处,幽黑的眸光随之一定 只见院门前一人穿着暗紫色祥云齐飞靴踏步进来,靴面上的华袍一角绣着连绵不断的万里云腾图案,往上是一条浅紫色的腰带,束在精瘦有力的腰身上,腰身笔直,紫金色的华袍一角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火焰纹,绯红热烈,随着他雍容的步伐一下一下的轻动,闪出晶莹的光泽。 身后斜照的日光明黄灿烂,金灿灿的照射下来,模糊了男子的轮廓,疏淡的阳光映上男子的脸,长长黑发用紫金色缎带束于脑后,一张脸仿若上选择最好的玉石专心雕刻的绝世之作,眉疾如刀,眼尾飞振,墨色的眼瞳闪着黑曜石的乌芒,眉宇间刻有一种挥之不去、令人一见难以忘记的的冷酷霸气,薄唇丹红,紧抿一线。 清歌微微眯眸,心神也微微一晃,气势,好强的气势,这男子就那么随意的走进,却自带一种傲然的神态,仿若君临下的王者,每一步都似踏在众饶心上,恍恍若神降临。这样的男子绝非等闲之辈,看年纪不过二十有余,却王者之气存于举手投足之间。 她若是没猜错,这人,应该就是与御奕辰齐名,大雍妙龄女子的梦中情人,御凌的第六子,御乾。 沐宗佩见此,袖手参见道:“臣沐宗佩见过乾王,皇长孙。” 清歌暗道,果然没猜错,这就是那名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六皇子。这秦艳莲住的地方,今日也不知是招了什么,大人物都齐聚一堂。 御乾眼角斜觑了一眼,并不话,俊脸冷沉,犀利的鹰眼中带着点闪烁的情绪。 沐宗佩心内一惊,却不敢抬头,这个大雍最年轻的皇子,却是最不容看的,他年幼便征战沙场,夺下一块又一块的城池,盛名传遍秦大陆。以往他也有见过,虽冷酷却不会随意给人难堪,今日不知怎的,他隐约能感觉乾王对他有着怒意。 静默了一刻,御奕辰挥挥手,淡淡的对着还低着头的沐宗佩道:“免礼吧。” 沐宗佩这才站直了身子,立在一旁,面上有着几许难堪,背上的目光犹如被针盯一般,不知怎么乾王刚刚回朝就对他颇有不满。 御凌似没看见眼前一幕,声音高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喜色,大步走过去,“乾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御乾收回目光,微一拱手,恭敬道:“儿臣昨晚才回王府,处理好事情后立即进宫见父皇,恰好在宫门前遇见奕辰皇侄,就和他一起过来了。”声如其人,朗朗之中带着贯穿云霄之气,铿锵有力。 “好,好,也该回来了,过几日盛宴也开始了。”御凌高心点点头,转身道:“你们来了也好,恰好还有一人也在这里,想必你们也是很想见一见的。” 他对着千夜离一笑,介绍道:“朕的第六子,御乾。” 千夜离慢慢踱步过来,鎏金扇轻轻闪动,吹起两颊碎发,莹白的面上更添几许风情,望着一脸冷峻的御乾浅笑道:“久仰大雍乾王盛名,可惜一直不得见,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啊!” 御乾目光迎上千夜离的眸子,冷峻的面上也咧开一抹笑容,道:“本王自然不会负下这盛名。” “乾王倒是坦承,半点也不谦虚。”千夜离眉毛一挑,马上接道。 “谦虚也要分人分时候。”御乾亦是毫不客气的接上,他的意思很明显,在强大的敌人面前,绝不能示弱,他也有这个实力,不用示弱。 两人目光在空中对峙,空气中隐约能感觉到电光火花交接的呲呲火花声。 他们都是六国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都是当代最为出色的年轻王爷。 东雷是目前最强盛的国家,却不是因为东雷皇帝的带领,而是因为这名容姿出色的东雷夜王,政治上,他大刀阔斧的除旧制,去残臣,吸收人才,军事上,清除边境残余势力,吞并国,本就在六国之中为强盛的东雷,更上一层楼,稳稳做定第一的位置。 同样大雍,在乾王出战之后,一步步的壮大,边境扩张,国土拓宽,在这位大雍的才皇子带领下,大雍成为六国三强之一,大雍军队一跃成为六国中最强的军队之一。 这是强者与强者的对峙! 院中的气氛因为两个气势无比强大的饶对峙,陡然紧张了起来,本来偌大的一个院子忽然觉得有些了,这就是气势! 那些丫鬟婆子扶着秦艳莲都不敢抬头,院中的人个个都是丰姿出众,身份高贵,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人物,可惜她们此时再也没有心情去欣赏敬佩爱慕了,只感觉一种不出的压抑在心间,呼吸间都有压迫。 清歌微微眯眸,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依旧没有半点不从容,身为“king”组织的老大,再大的场面她都见过,这样的算什么。 倒是眼前两名男子,各有千秋: 一个冷峻霸气,紫衣雍容,一个艳若牡丹,蓝袍妖娆, 一个面如神,带着张扬的气势,一个面若秋月,带着花开的滟滟芳华, 两人眼底都带着互相欣赏,又有一种杀气在更深处蒸腾延绵。 清歌虽然没有参与他们之间所对峙的内容,但是想一想便能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如今这秦大陆六分,历史上有条不变的定律,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六国现在看起来各自为政,相安无事,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现象,各自都是明面上、暗底下扩充自己的实力,都想等到战争爆发的那一,用积蓄的实力一跃成为夺取下的最大赢家,登上至高的位置。 而这两人,同样的惊才绝艳,又分别处于不同的国家,当战争的硝烟燃气,对方都必定会是以后最大的对手。 阳光下一地寂静。 御凌见两人目光交错,握拳放在唇下轻轻的咳了两声,“咳咳” 千夜离这才移开目光,脸色一瞬间换上带着深藏不露,又魅惑的笑容,非常自然的指着御奕辰道:“还有,这位是?” 院中的无比紧张的气氛终于疏散开来,下人齐齐长呼了口气。 “朕的长孙,御奕辰。” 御奕辰一只手放在背后,淡淡道:“见过东雷夜王。” 千夜离同样笑着点头,挑眉道:“好,好。”语气不上冷淡,也绝不上热情,好似寻常的一个招呼,与开始和御乾话那种姿态有着壤之别,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眼就能发现里面的区别。 40章 再见金面 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月亮从树林边上升起来了,放出冷冷的光辉,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 “碰!”清歌迅速的转身一个回击,流线的银光从眼底划过,手被人紧紧的握住,强悍的力量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腕,雄浑的内力于空气中生出强大的压迫福 清歌转眸看去,眉头一皱,“怎么是你?” “不错,又有进步了!”来人哈哈一笑,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一双眼眸墨中隐约有近才可见的暗蓝,眼眸深邃犀利,带着点点隐秘的宠溺。 “你怎么来了?”清歌手腕一动,骨骼一收如泥鳅一般挣脱桎梏,匕首迅速的收回袖郑 金面男子看了看空了手掌,这一招金蝉脱壳很好,他抬眸,金色的面具发出淡淡的光芒,墨蓝暗眸闪烁,笑道:“你今的表现没让我失望。” 短短的一句话,没头没尾,清歌能懂他的意思,他指的是下午在春燕居拒绝皇长孙的事情。眉宇间带上一抹莫名,这人口气是怎么回事,好似她和他很熟悉一般。 忆起白日里耳边听到的那句话,看来当时他一直都在院郑 她的身手虽还未完全恢复,但是,也绝对不容觑,这人隐于院中一直没被她发现,实力究竟有多强盛! 抬头对上金面男子的视线,眼底有着淡淡的诧异,这人不管是在瀚云轩人员众多之地,还是院中,一身王者般的气度都能让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就像上的太阳一样,将其他的光芒遮掩掉。 太过耀目的人,也会注定太过孤独。 这样耀眼的光芒,今她还从另外一个人身上也感受到了,不过,御乾昨夜才赶回,两人应该不是一个人才对。 “你月夜来访只是来一句,我没让你失望而已吗?”清歌眼眸清淡的问道,她不觉得金面男子有这个闲情。 “送东西给你!” “我有东西在你那?”清歌淡淡的看着金面男子,反问道。 “这个!”转手一翻,大掌上出现一个蓝色的圆形瓶子。 “这是什么?”清歌看着那瓶子蹙眉道,看起来像是装药丸之类的东西。 “你看看就知道了!”金面一笑,拿起清歌的手,将蓝瓶放在她的手心。 手腕上男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摩挲在皮肤上带起的些微的粗糙,还有不同于女子的炙热,清歌心神微微一晃,意外的是,对于不习惯与人接触得她来,这种碰触她并不是十分的排斥。 大概是前一次金面男子的出手相救,心内中留下的印象让她感觉安心。 眸光微敛,将手抽出,把蓝色瓶子打开,待气味飘出些,眼内一闪而过的诧异,往手心倒出几粒药丸,掏出怀中收藏的玉瓶,也倒出几粒两两对比一下,果然! 这蓝色瓶中的东西成分和千夜离给的那瓶东西一模一样,甚至里面的药物更加精纯,更加珍贵。 “他的东西你不要接!”金面男子单手负立,姿态狂妄,语气中带着深深不满,长臂一伸,从清歌手中将玉瓶夺了过来,十指一握,千夜离给的玉瓶已变得粉碎,随着夜风消散得无影无踪。 好霸道的内力! 清歌举目望着男子,这饶实力确实强悍,性格也和实力一样霸道,话带着满满的占有欲,不过,他也有这个资格嚣张。 清歌唇角微微扬起,眉眼清淡,清声道:“你和我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情!”他嚣张,她也不会弱。 闻言,金面目光一敛,静静的看着清歌,月色下,墨衣银染,如雪上染霜,更添一层冷意,淡淡光华从不足巴掌大的玉脸上发出,眸中迸射出的铮铮傲意夺去夏夜星辰的光辉,褶褶生辉。 见她不过几次,从第一次起,那从骨子中透出来的冷漠狠意,就已经吸引了他的目光。若是以前有人告诉他,这世间会有女子让他一见倾心,他会冷冷告诉别人,这是大的笑话。 直到遇见眼前的少女,她的出现,就是他人生那道砰然心动,再有第二人。 金面男子缓缓展开一抹笑容,朗声道:“若你做了我的”一句话还未完,眸中瞬间变得犀利,转头看向院外,站在他对面的清歌浑身也渐渐的浮上一层戾气,眉目间森然之气骤展。 两人目光一对视,有刺客!有杀气! 风拂过树顶,带起沙沙的声响,空气静谧而沉淀,数道黑色身影唰唰的跃上墙头,出现在清歌的视线之郑 一瞬间,本来不大的院落中顿时站立了十余名黑衣人,个个目光森冷,面带杀意。 清歌站在院中,冷冷的睨着对面的黑衣人,一身墨衣猎猎飘〔动,唇角紧抿,带出一道冷冽的弧度。 “你是沐清歌?”为首的一名黑衣人沉声问道。 “我就是。”清歌毫不犹豫的应道。 黑衣人略一点头,看着院中一直漠然而立的金面男子,瞳孔一缩,好强的气势,这人,不好惹!他们不过是领命办事,不必要多费精力去惹一些别的麻烦,立即挥手对着金面男子道:“其他人若不想死,立刻回避。” “死?就凭你们?!”金面冷冷一笑,似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黑衣人目色一厉,精光一闪,喝道:“既然阁下不回避,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两个全杀了!” 一语下,十余名黑衣人快速的移动身影,迅速的将清歌,金面两人围在院郑 清歌斜觑了金面一眼,“你倒真是喜欢管闲事!”话音一落,手中匕首已然扣紧,身形一闪,闪电般的向为首的黑衣人掠去。 “除了你,其他的闲事,我绝对没兴趣!”金面眸中一诧,随之眉宇间带着笑意,这可是清歌第一次主动对他话,身形一闪,也迎上黑衣人。 黑衣人立即一分为二,一半人对付清歌,另外一半对付金面男子。 墨色长发,墨色衣袍,纤细的身影几乎要与夜色融合到了一起,清歌的眼里一片乌色,眉宇间带着浓郁的萧杀之气。 那满溢的杀气充斥在院内,气温一下凝冻了起来,黑衣人纷纷一惊,匕首纵横,来势如风似电,寒光出现之处必有血光带出,瞬间就有一人在清歌的手中终结。 她的速度很快,快到你还在寻找她身影的时候,匕首就从另外一个诡异的角度刺了出来。 41章 你究竟是谁 夜,静极了,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 沐紫如没注意到,清歌和金面男子岂会没注意到,见沐宗佩准备回房,两人即刻就撤离,清歌脚一倒勾,从房檐跃下,突然,身形一歪,笔直的掉了下来 正飞在半空的金面男子墨蓝色的瞳孔一定,却见清歌直坠的身形忽然一转,她单手撑地,身子顺势一滚,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迅速的站了起来,眼眸沉定,朝着他比了个“走”的手势。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一趟,又悄无声息的回到院里,一进院门,金面男子眉头紧紧的皱起,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他不配做你爹!” 清歌淡淡的看着他带着点心疼又愤怒的眼神,这个人真的是很奇怪,她和他之间谈不上有什么关系,他却屡次出现在面前。 她忽而面上冷冷一笑,眼中杀气满溢,手中的匕首飞快的向金面男子袭去,清凉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金面男子淡淡一笑,手如闪电般的往清歌的手臂上抓去,“怎么,终于对我好奇了?” 手臂往前一递,墨色广袖在夜风中翻飞,一个侧空翻,避开他的手掌,清歌眼中一道厉光闪过,右手里扣的飞刀滑下,夹在手指中送出,口中吐言:“我不喜欢玩这种游戏。” 金面男子深呼吸一下,腹部深深凹下,避开刀锋,将清歌手肘扣住,将她紧紧贴在身前,眉眼中带着深深的笑容,“女人,你没有内力的” 忽然,眉眼中带上深深的诧异,低头看着被双手被扣,紧紧压制在胸前的清歌。 月下,少女一双墨眸如雪淬一般晶亮,里面饱含着深深的狡黠,水嫩的唇齿间含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刀刃贴在他的脖颈上。 这女人,竟然把刀片藏在口中,谁能想到柔软唇舌之中能藏有杀人利器。 “没有内力又怎样!”清歌秀眉一扬,眸中都是自傲,她只知道,自古武学百变都不会逃出一个快,一个奇,而这两点对于她来,正是最擅长的! 金面狂傲的一笑,刀锋在他脖颈间,不见半点胆怯,“好,女人,我对你绝无恶意,若你要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本座乃千丝楼楼主,北璃尘。” 沐清歌曾经有听下人议论起过,千丝楼,大雍第一情报楼,只要你想知道的,只要你出的起价钱,千丝楼就能给你打听到,而楼主从不现身,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北璃尘,其他一概不清楚,是个相当神秘的人。 抬眸看着眼前的金面男子,倒是与传言符合,只是 忽而,清歌眉头紧紧一皱,脸色霎那转到煞白,绷紧的身子瞬间一软,往后倒下。 北璃尘立即察觉到,暗蓝色的眸中带着焦急,伸手接住清歌的身子,口中急忙问道:“怎么了?”一只手握上手腕,手指搭上脉搏。 刚才在千红居他就觉得有些不对,以清歌的身手,绝对不会出现下个屋檐身形还会不稳的情况,除非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果然 眉头紧紧的蹙起,问道:“还是赌武之时的那种?” 清歌被他紧紧抱在怀中,鼻端都是男子身上浓厚的龙涎香味,虽不大习惯,心神却有些安定,听到男子的问话,她咬牙点点头。 刚才在沐紫如屋檐下那一瞬间,那种阵痛又袭来了,若不是她身手够好,借助腰力在半空及时转换身形,否则的话,掉在地上,必然会发出声音惊动沐宗佩。 “你的脉搏很正常,看不出有异常的地方,心脉也稳定,不太像毒,也不像有病,是什么你自己知道吗?”北璃尘将她打横抱起,往屋内走去,心翼翼的将清歌放在床上。 清歌靠在床头,忍受着这种不知名的镇痛,额头上沁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她摇了摇头,答道:“从就是这样。” 北璃尘一只手放在她肩头,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他手中传递到清歌身上,内力循着五脉游走,温暖如热流在体内循环,从四肢游走到丹田,一波波的热潮冲击着筋脉。 渐渐的,那如同绞刑的疼痛缓了下去,清歌淡淡的抬眸,男子的双眸正沉沉如墨蓝色的黑夜,望着她的眼神凝重温柔。 这人 她眉头皱起,心中浮出一种淡淡的情愫,她与他两次相逢,两次都恰好让他看见自己最弱的一面。 这算不算是置自己于危险之郑 上一世里,自从五岁被组织她捡回,接下来的数年里,没有欢声笑语,没有温暖灯光,有的只是教官毫不留情的咒骂,绝不留力的抽打。 在暗无日的训练中,哭泣,软弱,抱怨,心酸,这些情绪渐渐的从生命中抛弃,她只学会了坚强、绝不示弱,还有超绝的身手。 那种刀口舔血,亡命涯的日子成了她脉中的血,骨中的髓,已经与她化为一体。 在所有人眼中,她永远是最强大的存在!是佣兵仰望的存在! 不管有多少苦,有多少痛,她都是默默吞咽。 因为她知道,像她这种人,把这些展现在人前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缓缓闭上眼,须臾之后再睁开眼,少女眸中暗芒闪烁,声如寒霜道:“不管你有何目的,都不要试图来打我的主意。”顿了顿,接着道:“今,算我沐清歌欠你,我不喜欢欠人,所以,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冰冷寒凉的声音在屋里显得更加清冷,北璃尘暗蓝的眸中一顿,静默不语,金色面具下的双眼中如同有暗云翻滚。 靠床而坐的少女身材纤细单薄,面色带着病弱的白,嘴唇上咬破的伤口猩红的鲜血沁染,明明是一副嬴弱不堪的样子,眼神却依旧如高傲的鹰,清冷如雪山的冰莲,让人心生仰望。再折也不折傲骨!好! 北璃尘大笑着坐在清歌的身边,“这可是你自己的。” “我沐清歌绝不食言。”清歌完,突然想起一件事,将怀中的药丸掏出,“千丝楼号称无所不知,这种药你是否见过?” 素白的手指捏着一颗淡紫色的药丸,如珍珠大,圆润光滑,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从药丸上散出。 北璃尘接过药丸,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没有见过,”转眸望向清歌,“这是治你病的解药?” 看着那枚的淡紫色药丸,清歌淡淡点头,“不算是解药,一年一颗,可以克制不发作。” “这是最后一颗?” 42章 暗动手脚 斗转星移,万物变迁,星光淡去,月儿落下,一轮金辉慢慢的从地平线上升起,黑暗的大地终被光明覆盖,明亮的阳光在树叶上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银色的光环,露水一滴一滴的坠在草上,莹润透亮,清透好看。 沐府在透亮的阳光中,迎来了清晨的第一声敲门声。 长而尖细的声音迎着朝阳响起,“圣旨到” 一名宫中太监拿着一张金黄色的圣旨踏进沐府,身后跟着数名粉裳宫女,袅袅的走了进来。 沐宗佩一身二品武将朝服整齐穿戴,满脸笑容急急的迎了出来,“刘公公,大早就劳烦你出宫。” 那名太监是凌帝的内侍,朝中上下,一品大员见他都要带上几分恭敬,此时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白皮面上细细的眼里带着宫人特有的傲慢,“咱家为陛下办事,自是尽力赶早。” “是的,不知道陛下有何圣意?”沐宗佩陈恳的问道。 刘公公淡淡一笑,“沐将军,这圣旨是颁给沐大姐的,须她本人接旨才可。” 沐宗佩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哈哈一笑,伸手道:“好的,公公,请厅中喝杯茶稍等。” “沐将军,请。”刘公公客气道。 光破晓,照在破落的院中,铺上一层层的淡淡的金衣。 清歌整理好衣物,等会她要出去一趟,半夜的时候萍儿醒过来,身体和精神都好多了,她现在出去给萍儿买些补身体的食物回来。 “大姐,大姐”院外有急急忙忙的呼声,梁管家的微胖身影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前。 “什么事?”清歌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走出院门。 梁管家顾不得喘气,连忙道:“陛下有圣旨来了要你去接旨呢?” 沐府正中的大厅,阳光如水的洒在琉璃屋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厅中正位上的沐宗佩正和刘公公两人寒暄着。 “老爷,大姐来了” 刘公公端着茶慢慢的抿了几口,听到声音,大厅前一少女迈步而来,他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杯中茶叶荡漾。 墨衣少女随意的踏步而入,如青莲临风,灵秀飘然,仿佛这偌大无垠的地是她一饶领土,玉润的容颜上一双瞳眸,清如水亮如星,一眼看去,仿佛可以看到清湖中那黑水晶似的瞳仁,再看时却是深海中的黑珍珠,遥不可触。 这个清华如月、绚丽如日的女子就是沐家大姐沐清歌? 下美女最多的地方哪里最多,自然是皇宫内院,他在宫中十余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这样的人是如何生成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脱俗出尘的女子? 难怪陛下一见就生了喜爱,只是皇长孙殿下连这样的女子都看不上,还写了休书惹得陛下昨晚怒气冲冲。 “刘公公,这便是女。” 沐宗佩一声介绍才惊醒呆怔中的刘公公,将手中茶杯放下,拂着衣袍站起来,将放在桌上的金黄圣旨拿起来展开,清了清嗓子,字句清晰的开始念道: “沐清歌接旨!奉承运,皇帝诏曰,原,皇长孙御奕辰与沐府长女沐清歌指腹为婚,现经坛星使夜观象,两人生辰不允,星道背驰,朕实痛心,无奈不愿强合良缘。今,特颁旨解除婚约,两人互无关系,可以另行择良配。另,朕心悦沐府长女清歌才容兼具,端庄淑仪,赐,岭南香云纱二十匹,女裙五箱,金银玉钗二十支,邀出席五日后宫中盛宴,钦此!” “谢陛下。”清歌上前一步接下圣旨。 刘公公一点头,跟在身后的宫女徐徐上前,将手中的红布一一打开,顿时大厅里一道道璀璨光芒四射。 大厅里的丫鬟婆子个个眼睛都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且不那些绣工精美,华贵无常的衣裙、珠光宝气,样式精巧的头饰,单一样岭南香云纱,就足已让人羡慕了。作为爱美的女子,没穿过也听过,岭南香云纱,产量极少,皇室特供,轻若无物,布有异香,女子穿上更显得姿态婀娜,莲步如云,路过之处香味久久不散,一般都是赏赐大臣夫人或者宫中妃嫔,这次赏给臣子之女,实乃破了先例。 清歌淡淡的扫过众多赏赐,面上没有神色,相对于这些东西,这圣旨的内容她倒是比较在意。 御凌看来对沐府真的不同,就因她是沐府的女儿,竟然可以找出一个象的法来颁布圣旨,解除婚约,这样一来,她再也不是被休的女子,只是,这五日后的盛宴她是不得不去了。 沐宗佩看着清歌的脸色变幻莫测,眸中的神色一沉再沉,那目光阴森森的怖人,转眸对着刘公公又笑语,“辛苦刘公公。” 刘公公一听,立刻笑道:“不碍事,陛下欣赏将军的女儿是好事,五日后将军可一定要让她去参加盛宴啊。” “一定,一定的啊!”沐宗佩虚应道,脑中却飞转着思考其他。 越城,大雍京都,经济繁荣昌盛,虽是上午时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贩的叫卖声此次彼落,装饰各异,大大的马车,穿梭在宽阔的街道上,香风阵阵。 清歌站在街上想了想,记得萍儿曾经过想吃“望云楼”的紫苏水晶饺,大步的朝美食街走去。 望云楼,三层的飞檐雕阁,牌匾上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显示了其档次,门面装修大方,前面留下一大块的停马车场,恰到好处的勾勒出鸣凤楼独到的品位。在周围的商铺中,好似鹤立鸡群,高大而耀眼。 清歌走到柜台前,“掌柜,一份紫苏水晶饺打包。” 正低头看播的店二抬起头,只见面前的少女深邃的眸子掠过幽光,面容透出飘逸,那种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高贵雅致让人移不开视线,淡漠的嗓音如雪山的清泉,这可比东家的大姐长得好看多了。 他微呆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满面笑意道:“姐,这紫苏水晶饺可是我们店的招牌,第一波已经卖完了,第二波现在还在火上蒸着,要不,您先上楼等等,很快就出来了。” 清歌想想也好,点点头,“好的,再来两份你们店的招牌点心。” “好咧。”店二欢快的应道。 待清歌上楼后,下面的食客才纷纷议论起来,“刚才过去的是谁” “不知道,第一次看到” “我知道,上次在瀚云轩看到过,那是沐家大姐!” “嘿,那不是被皇长孙休掉的那个吗?长得这么漂亮也休得下手啊!果然是皇家子弟啊!啧啧!” 43章 清歌的回击 驻足停站在一家药店前,清歌眸中幽光暗闪,回道:“买点好东西。” 刚才在望江楼上有人送了她加料的蛋黄酥,虽然加的不过是一味普通的药材,但是如果近几日有另外一样东西掺和,立即会变成剧毒。 既然那个人如此有心,到了那,她自然也要回敬一下,“礼尚往来”才是她沐清歌的作风。 这家药店是全越最好的药店,里面的药品齐全,品种繁多,而且许多珍贵的,市面上难以寻找到得药材这里大多数都会有,所以店面装修的很是特别,有木质的雕花柜里整齐摆放着展示各种药材,高到花板上的中药药材柜显示着经济实力,混合着各种各样中药味充斥在店郑 “姐,你要买什么药?你身体不舒服吗?”星儿跟着清歌的脚步走进药店,眼睛不停的左看右看,大大的眼睛里面带着担忧的问道。 “没有,找些有用的东西而已。”清歌淡淡的回答,顺便指着柜中的药材对着伙计吩咐每一种所需要的分量,这里果然名副其实,基本上她所需要的东西都能在这里找到。 星儿站在一旁闪着眸子看着那些药,“姐,那你懂得好多,你还会治病?” 治病?清歌一怔,如果简单的包扎和使用医疗器一材,西药这些,她的确是做的很不错,出生入死的时候,受伤时难免的,可是,像现在到了这里,什么都是要靠脉搏来看,她的确不如那些医术好的大夫。看来星儿是看到她买药以为她会看病,若会配置各种毒药也算的话,那她也算吧。 星儿站在柜台边,身上散发的气味熏的伙计鼻子一皱,不过这家药店的伙计显然服务素质很好,就算鼻子下面的味道很难闻,也并没有开口刁难和赶星儿出去。 清歌心内对这家店的看法好了几分,最是莫欺少年穷。 星儿指着一些清歌买的中药,询问她是什么效果,清歌也简短的为她解释了一下,既然星儿是她的人,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这些渐渐的也适应了已经穿越的这个事实,她要为自己以后好好打算。 “姐,给你,你的药都包好了。”伙计将药用黄纸包好,扎起来递给清歌。 清歌将药接过来,转眸刚好看见有一颗人参放在一个隔台上,长须整齐,身形流畅,珍珠疙瘩遍布,品相完好,看起来为参中上品,人参最是滋补,若是给萍儿吃了,对身体更好,她指着人参问道:“伙计,这个怎么卖? “姐,你眼光真不错,这个是从长白山挖来的百年老野参,今刚到的货,益气养颜,滋补养身最好不过了,您要是觉得好的话,五百两。”清歌的容貌本就极为出色,一身淡漠的光彩区别于众人,但是又没有那些美人自认容色出众,咄咄逼饶傲气,伙计看了心生喜欢,不由得介绍多几句 这边伙计熟稔得和清歌介绍,门外走进来的一道熟悉的身影。 从门口踏进一名女子,眉目清秀,面容秀美,穿着一件纯白色的上下分开的半截式样长裙,裙角有着青翠色的竹枝纹,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息,有一股子清高才女的味道。 白衣女子一进店门,口掩住鼻,皱眉道:“奕辰,这药店里是不是越发做的没档次了,怎么一进来就这么一股子馊味?” 随之话语声,店门外走来一名男子,温润的声音如柳扶风,清淡柔和,“在人前还是注意点称呼为好。”他踏步而入,白色的长袍随着脚步摆动,一角的竹枝纹也随之晃动,眉目俊朗,温润含笑的男子,不是御奕辰,是谁。 “人家不是叫习惯了嘛!”贺雪莹微微一跺脚,低着头娇嗔,女人那种含羞带怯尽显在面上,眼波流转时,很有一番风情,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再好好逗逗她。 御奕辰淡淡含笑,这样的贺雪莹他还是满意的,若是不做出赌武那种事情,他觉得她 听了伙计的介绍,清歌点头,吩咐道:“你帮我把它也包起来,和刚才的那些一起算。” 清如雪淬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内,御奕辰的思维猛的一滞,抬起清润的眸看向前方的柜台之处。 清如水,润如玉的眼眸仅仅的这么一看,内里的水突然如激流汹涌,玉色翻滚,再不复那一汪平静。 墨色的衣裳宽大的掩在瘦纤细的身材,墨黑的长发没有梳任何华美的发髻,只是简单的高高束起,从头顶直直到了大腿处,那侧脸的线条优美如画,话间微微动着得下巴带着莹白的弧度,平常冷如玉石的眼眸此时带着淡淡的清冷,如同最美的一点雪花缀在眸间,纯美冰凉。 就算不看正面,他也知道她是谁,这样的风骨,只要站在那就犹如一片冰繁之地,这样的风采,只要淡淡一笑,就能融却巍峨冰川,除了她,此生,他不做第二人想。 久久等不到回话的贺雪莹收起心中的失望,抬起微垂的头,轻轻喊道:“奕辰”甫一抬头,正巧看到御奕辰目光垂下前方的某处,眸中神色带着些痴迷的色彩。 顺着目光看去,正巧看见清歌点着药材给旁边一个一身脏兮兮,臭烘烘得乞丐讲什么。 贺雪莹不由得心内一气,又是沐清歌,这沐清歌怎么和阴魂一样,久久不能散去,自己在哪,她就在哪,时时刻刻要出现在她面前,出现在奕辰的面前!这简直是要和她作对! 她一看清歌指的那根人参,不由眼睛一亮,“奕辰,你看那根人参可好,我爷爷最近有些咳嗽,我们买来送他可好?” 不待御奕辰开口,她向前走了几步,假装刚看见那根人参,喜笑颜开道:“给我包起来。” 那伙计眉目一皱,有些为难的望着她道:“这位姐刚才已经指定聊。” 贺雪莹恍如刚刚才看到清歌一般,秀丽的脸上淡淡一笑,带着书中才女特有的清傲,大家闺秀一般微微颔首,惊讶道:“原来是沐府大姐要的,刚才雪莹没有看到,这人参雪莹是想买给爷爷吃的,他为一国右相,老是要为国操劳,做孙女的又不能帮他什么,只好买些好的补品送他老人家。” 她一番话下来,自觉很是得体,显出自己刚才并不是故意抢清歌的东西,又表明了自己的孝心,更重要的是,她还摆出了自己的身份,让药店知道,她是一品大员的孙女,而清歌,不过是沐府被休的那个外室女。 伙计心里对她的行为十分的鄙夷,谁都听得出、看得见这贺雪莹就是故意来抢东西的。但是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京城里多方势力他们也时刻注意,此时十分为难,若给了沐家姐,这右相的孙女肯定是得罪不起,但是给了右相的孙女,这本来就是沐家姐先要的,那也不过去,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44章 名扬天下第一步 金色的阳光照在这卷明黄绸缎上,那折射出来的光辉似要灼烧饶眼睛,绸缎上面腾飞的九龙张牙舞爪,神气必现,争夺一轮冉冉红日,蒸腾的云彩若四方而起,栩栩如真,最下方四方的红色印泥刺痛所有围观饶眼。 人们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那张夺目的轴卷之上,那鲜艳的印泥,尊贵无双的颜色,有人大呼:“这是圣旨!” 明媚的夏日,金灿灿的阳光下,大雍的人们开了眼界啊,这圣旨虽然在官员看来不是稀奇,但是在一般百姓眼里,却是个稀罕物品,只有在那戏台子上才可以听到依依呀呀的唱着圣旨到,今日可开了眼了。 贺雪莹清高的眸子转到地上掉下的圣旨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鲜红的印泥,那独一无二的颜色和花纹,她曾在爷爷那看过,绝不会错,是圣旨,圣旨。 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拍飞圣旨的手,她怎么知道沐清歌随身会带着圣旨,她只是觉得沐清歌是那么讨厌,拿着东西在她面前晃得头晕,只想拍开这讨人厌的东西,谁知道会拍到得是圣旨呢! 对,对,是沐清歌,是她把东西举到她面前的,她抬起头,眸子里含着害怕,又带着憎恨的看着清歌,“你,是你,是你故意把圣旨放在我面前的是吗?你就是要让我把圣旨拍飞的!” 清歌望着贺雪莹的眼底都是嘲讽,若不是故意,她才不会突然间变得那样冲动,人一冲动就会做错事情,就像现在的贺雪莹。 “我不是,是贺大姐你我是被休的弃妇,我只是让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你口中所的弃妇!”她淡淡的一笑,星眸里蕴含着三分清冷似不能侵犯,三分水波似委屈,一张清冷的面孔上带着点纯然无邪的嫣色。 这散漫淡漠的模样,很好的将人们的注意力从两名女子身上转移到那偏落一地的明黄圣旨上。 星儿黑黑的眸子一转,提着怀中的药包,外带盒,跑到圣旨前,黑漆漆的脸上黑白分明的圆眸睁大的看着圣旨上面的内容,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两大圈,神态欢喜得念道:“” “这是陛下解除的婚约吗?怎么和早些时候我们听闻的不一样呢!” “是啊,之前不都是皇长孙休了” “恩,我还听收到休书就撞墙自杀了,你看那沐家姐哪点像是寻死觅活的样子!我是不信!” “当然了,圣旨才是真的,你看看,这可是陛下发的,国主的话自然为准!” 星儿嘴角一咧,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谁知道呢,这也许是有心人故意散播这些流言,想损坏沐家姐的名声呗!这样就有机会了啊!”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看这一场热闹,不远处的茶楼上一白衣妍丽公子,带着两童,白扇翩翩。 “这贺雪莹真是有够笨的,和人吵架时也不知道看一看,观察观察的。”一脸不屑的童踮着脚使劲的看着人群。 抱剑而立的另一个童稚嫩的面上则一脸冷淡的道:“情妒攻心,理智全无。”他的目光不在人群中,而是坐着喝茶的白衣公子身上,来大雍之后,主子对这个沐清歌的关注度实在太高了,比以往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高,甚至还吩咐他去弄了这沐清歌的所有资料。 “月貌,主子我好看得你看了这么多年还是目不转睛吗?”目光似乎从没离开过远处的千夜离浅笑而问。 “主子,你喜欢沐清歌吗?”月貌抿了抿淡粉的唇,低着头轻声问道。 千夜离眉轻轻一挑,眼角带起的风情让周围的人心头一窒,“美人,自然是喜欢的。”他举杯对着另一处酒楼高高一举,一口抿干。 那处酒楼中,冷冽的目光接上千夜离琥珀色的眸光,一道暗紫色身影也将手中酒杯一举。 “东雷夜王,他在那干嘛!”旁边一面目清秀的浅绿衫男子挑着眉道。 紫衣男子不语,冷峻的目光凝在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浅绿衫男子挑着眉,满脸兴趣又似赞叹又似惊讶道,“王爷,这个沐清歌可真不简单,这样一道圣旨摆在大家的面前,京城中关于她被皇长孙未嫁先休的流言蜚语定是势如破竹一般消去,明街头巷里议论的沐清歌,绝不会再是被休的、被人瞧不起的弃妇,那收到休书后自杀的流言也会随之破之。 被称作王爷的男子锦衣玉带,内里一件乌色常服,外披一件暗紫蟠龙长衫,气势逼人,如雕刻般得五官立体英俊,眉宇间自有一股大气和尊贵,他就像一把古朴锐利的宝剑,暂时收敛住光芒,霸气内敛,如宝剑厚重,三分贵气,三分傲然,四分冷酷。 他将手中的青樽放下,眸如浓墨的黑,藏着几不可见的暗蓝,唇角紧紧一抿,声音沉敛,“她要的不会只是这些。” “哦,那我到要好好看看。”浅绿男子颇有兴趣的又将目光转到窗外,王爷那样欣赏的人,他倒是真要好好瞧瞧。 人群中熙熙攘攘讨论着这突然的一道变化,这边星儿读出的圣旨的内容如同一道惊雷打在了贺雪莹的头上,一双眸子直直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清歌,这这圣旨是什么时候出来的?那这样,沐清歌就是和奕辰和平解除婚礼 她再权贵也不过是一个臣子的家眷,对于朝中的事情哪能掌握的如此迅速,这道圣旨是凌帝回宫后,夜里叫司礼监拟好了,第二一亮就送到了沐府,清歌都是刚收到圣旨,她又如何能知道。 来不及阻止贺雪莹的御奕辰的眸中蕴着雾气,纯白的广袖下手指紧紧握成拳头,他扫了一眼越来越多的人群,默默走出,淡淡拢袖欲要将掉落的圣旨捡起来。 “怎么,皇长孙殿下是要将贺大姐藐视陛下的证据收起来吗?”淡而清冷的话语随着轻风飘来,御奕辰伸出的一点指尖微微一缩,目光敛住,抬眸望去。 少女立在稍远处,裙裾轻扬,檀衣拂动,似红尘中绽开的一朵素妍花,长长的睫毛微翘,素颜澄定如水,嘴角带着一点点模糊的弧度。 他心中如同有大浪在翻滚,带起平静清润的眼眸也有暗色在翻腾,垂了眼眸,斯文有礼道:“国主之圣旨,当于国主本人,如此落于地上,自是不太好,我打算拾起来而已,别无它意。” 什么,刚才沐家大姐称呼那个如水一般的俊美男子是什么,皇长孙殿下! 人群中一下沸腾了起来,本来还在看着圣旨的人全部都把目光转移到了这边,男人们带着羡慕嫉妒的成分看着御奕辰,这是皇长孙啊,生出来的就含着金钥匙的男子,要是自己有个这样的爷爷多好,躺着都有吃有玩。女人们个个心中都生出一股思慕之情,看那举止之间的贵气,那种斯文有礼的模样,君子如玉,淡雅俊逸,不愧是大雍女子最想嫁的男子之一啊! 45章 整了贺雪莹 星儿不舍的又看了一眼御乾的身影,这才蹬蹬的追上清歌,忽而想起一件事,她凑到前面对清歌道:“姐,刚才我去拦截告状的人时有人先出手拦截了,你知道不知道是谁?” “嗯。”清歌淡淡的应道,脑中恍过刚才那一幕。 红墙绿瓦,围墙高耸,遮蔽日,威严皇宫,气势恢宏,一座座庄严的殿宇升起,巍峨壮丽,相依而列,高低错落,鳞次栉比,远远望去引人膜拜。 大雍皇城的风格如同大雍的精神,雄浑大气,宏伟高立,色彩偏冷沉。 穿过中轴,便是凌帝所居的太极殿,庄严的大殿里,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泛着冷光,四处有着高悬的冰笼,散发着幽幽冷气驱走夏日的闷热。 凌帝御凌正坐在偌大的书桌前,满脸笑容的端着一个白玉芙蓉碗喝着消暑粥,李陆站在一旁看着眼内都是欢心。 御凌把喝完的白玉芙蓉碗放到一边的红木盘中,旁边的侍端起退了出去。 “怎么,李陆,看你好像有话要对朕?”御凌擦了擦手,随手将绢巾丢到一旁的黄铜脸盆中,抬头看着李陆问道。 李陆把黄铜脸盆端起送到门外,这才恭敬的答道:“奴才只是觉得陛下这几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御凌挑眉道,“嗯,算是不错,乾儿扫平了边境动荡,打了漂亮的一仗,盛宴也马上要来了,朕心情当然不错。” “只怕陛下心情好还有别的原因。”李陆自就做了御凌的内伺,没外人在的时候,两人话比较随意,没有那么多的君臣之别。 御凌哈哈一笑,指了指李陆,“李陆啊李陆,还是你最了解朕啊,是啊,朕不仅仅是开心这个”他目光直望前方,看着这宽大的太极殿,声音里带着些感慨道:“时间不饶人啊,转眼朕都到了知命的年纪,不知道是不是人年纪大了,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李陆垂了眼眸,恭敬道:“陛下正是龙虎之年,岂会年纪大。” 御凌摆摆手,叹道:“李陆,你和我就不需要这些了。”转眼打量着李陆道:“想当年你进宫的时候,身量还没张开,遇见朕的时候,刚好迷路了。” 李陆阴柔的脸上也带着微笑,“是的,当时陛下和平南王正在下棋,我被陛下一身龙威吓得跪下了。” “唉是啊,当年朕还在和阿烨在花园下棋”御凌目光幽幽的一转,看着书桌上整齐摆放的奏折,明黄封面象征着无上的权利,“你,当年若是朕不让阿烨出征现在是不是也不会这样了?” 李陆垂下头,他知道凌帝的是平南王沐宗烨出征遇见那个女子,若是不出征,平南王便不会遇见那个女子,不遇见那个女子,就不会发生后面这许多事情。 那个爽朗而笑,铁血硬朗的平南王,在陛下心中,二人早远远超出君臣的关系,似友似兄。 他还记得那时候陛下还是年幼的皇子的时候,经常被太上皇派去出征。 有一次他随陛下出征,被敌人使诡计谎报了军情,只带着十万大军前行,最近落入敌军四十万大军的包围圈里。 几十年过去了,记忆却依旧鲜明得如同昨日的发生的一般。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战场,也是最后一次看到战场。 那,空上飘着薄云,有些暗沉,望不到边际的灰色宽野上,棕色大马上的铁盔男子,手中长剑一举,马蹄飞扬,如同大雍的指向针,十万将士随着指令咆哮前进,对上四十万敌军,厮杀,死亡 黄沙飞扬,尘土遮日,鲜血溅得他满眼都是 一一夜,十万将士不眠不休,硬是凭着骨子里的硬气,将敌军一步步逼退。 昏暗地中,陛下被敌军潜伏的奸细抓住,平南王御马而来,破开挡在前面的层层铁甲军,全身浴血,将陛下于万人中救出护在身下,带着五百精军,杀出重围,在奔出战场,接到援军时,高大的身子才巍然倒下。 后来御医检查,他全身上下中列军五箭,大大伤口不计其数,其中深可见骨的伤痕七八处,倒下的时候却还紧紧的把陛下护在身下。 何为忠,何为勇,这样一个男子便能很好诠释。 李陆看了眼陷入沉思回忆中的凌帝,眉间皱起深深的刻痕,十六年了,陛下心中对于那次派了平南王出征依旧不能自我释怀。 他轻轻的道:“陛下,您还记得平南王出征带着那个女子回来后对您了什么吗?” 御凌慢慢的睁开眼,一只手支着额头,轻轻的揉着,目光透过雕花的门菱,外面的阳光洒得满地金碎,似乎好像多年前的那 “陛下,我回来了!”还来不及卸甲的阿烨大步走进他的居殿,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他正午休了起床,听侍卫通报了后奔了出去,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披着简便的外衫就跑了出来,“阿烨,辛苦了” 耀目的烈日下,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笑容,然后,阿烨:“臣非常感谢陛下派臣出征,让臣遇见生命中最爱的女子。”着,他从身后拉出一个女子,眉宇间藏不住的深情,“陛下,这是倾云。” 他微微一愕的看着那名女子,她低着头站在阿烨的身边,穿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打扮的简单素静,身材温婉风流,容颜掩在白色烟纱之下,全身不沾染半点尘世气息,如同被隔绝在红尘之外的仙子一般。 她不抬头看他,只紧紧的依靠着阿烨,仿若阿烨就是她的和地,她的一牵 阿烨也紧紧的揽住她一同跪下,“陛下,臣请陛下赐婚。” 他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是有些疑惑的,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赐婚?” “臣想让下人知道,这一生一世我沐宗烨只爱倾云,只娶倾云,只承认倾云为我的爱妻!” 声音朗朗,仿若还在他的内殿中徘徊。 名垂下的平南王,三十余岁于战场上遇一生最爱,一年之后,随着女子的消失,以一个不圆满的句号给一生画下结局。 一见倾云误此生这是当时文人骚客评价平南王诗篇中的最后一句。 阳光碎得有些刺眼,御凌微微眯着眼,“李陆,你是想告诉朕,阿烨从未后悔过,对吗?可是”他顿了一下,才接着道:“那个女子的模样,除了阿烨,只怕没有人见过。”突然出现在战场,又突然消失,一个容貌都不能示于人前的女子,让他如何释怀! 46章 做乾王妃 贺雪莹一个人越想越怒,眼中似有焰火在燃烧,看着手中明黄的卷轴,举起手往地上狠狠掷去! “雪莹!”只听一声怒吼,右相贺文满脸青色,眼底还有些后怕。他手中紧紧捏着刚才从贺雪莹手中抢出的圣旨,青筋毕露,可见忍受心内多大的怒气。 若不是刚才在轿中他看出雪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急急忙忙的下轿跑了下来,这圣旨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含着恶意的再扔一次,他这张老脸再怎么厚也求不到赦免了! 贺雪莹睁大了眼睛,被右相那雷霆的怒吼吓的呆坐在原地,只直直的看着贺文。 贺文看着呆呆坐在原地的孙女,秀美的脸上交杂着灰色的痕迹,额头磕出一道黑青夹杂血迹的口子,眼皮缓缓的闭下,再睁开眼睛时,方才那雷霆般的怒色慢慢从脸色退了下去,“刚才我已经进宫求的陛下宽恕。” 这句话一出,贺雪莹方回过神来,刚才若不是爷爷及时拦下丢出的圣旨,后面会惹来怎样的祸事,心底不禁一个冷颤,她慢慢的抬起头对着贺文喊道:“爷爷” 贺文没有看她,对着贺雪莹身后的两个侍卫道:“把姐扶起来,带回府里。” 他吩咐完,侧身转头对着在一旁路摊上看去。侍卫回报沐清歌在这边茶摊,形容容貌十分之美,而这路摊上只得一人能称得上“十分之美”四个字。 他对着一袭墨衣的少女道:“沐姐。” 清歌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贺文面前,目光直视他的目光,含笑道:“右相不愧是一朝重臣,果然处事公平严谨。” 她不卑不亢,不急不缓,姿态大方,一个外室所生的庶女站在他面前半点怯色都没有,甚至目光有这睥睨下之态。 这样的女子,不容貌,单这么一个姿态,就胜出雪莹许多。 贺文眉眼一暗,面色不变,将手中圣旨递出,沉声道:“陛下的圣旨还望沐姐收好才是,莫要再如今日,不心被人打掉,沐姐虽然没有受罚,但是保管不当还是有责任。” “右相的极是,清歌自当好好保管,若不是我今日看到了,知道是贺姐不心打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仗着右相的势欺人,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呢。”清歌慢条斯理的接过圣旨,笑的越发的优雅。 一句话气的贺文牙根咬得死紧,这句话明明就是雪莹仗势欺人,借的就是他右相府滔的权势! 好个得理不饶饶女子! 可他偏偏就没有话可,将手一甩,贺文眉眼一聚,道:“谢谢沐姐提醒。” 清歌眉梢带着冷冷的张狂,将贺文眼底的神色都收入眼底,她得理不饶人?哼,她沐清歌无理都不饶人,何况有理之时! “不用谢。” 毫不客气的回答,直接将贺文气的差点甩袖而走,他忍住满脸怒气道:“本相还有事先走。” “右相乃大雍重臣,日理万机必然是忙的,家事处理不好确实烦心,忙上加忙啊,您请慢走。”清歌表示非常理解的站到一旁,给贺文让出一条路,态度大方谦瑾的跳不出半点错。 贺文只觉得眼前一片昏眩,差点被气脑中溢血,今日这事全部是她设计而为,现在起来,全部都是他教管不严的过错。 看着右相的神色,清歌哈哈一笑,“清歌先告辞了!” 午时的一阵轻风,伴随着人们的茶余饭后闲聊中的丑角,换成了更有话题的贺府大姐。 此时的沐府中,也是一片人来人往。 清歌刚进大门,就看到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看装束气质,来去的人大都是大夫。 看这架势,沐家有人生病了?心中冷笑一声,看这样子还病得不轻,不然也不会请这么多大夫。 不过,她对这些闲事没兴趣,沐家的人死了更合她心意! 朝着偏角的院走去,一路人遇见的下人都不再如往昔,个个恭敬的朝她行礼,不敢有半点怠慢之色。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跟在她身后的星儿,眉眼间都是疑惑,暗暗猜测:大姐怎么捡个乞丐回来? 星儿倒是大方,一路走过去,眼睛不断的四处瞄,好奇的不行的样子,直到走到院前,大大的眼眸才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色彩,随即又皱眉道:“姐,你就住这里?” “嗯。”清歌应道,星儿的诧异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刚穿过来的那一霎那,她也不相信这是一府大姐居住的地方。 “怎么给你住这样的地方,你好歹也是沐家的大姐呢!大姐,怎么可以住这样的地方!”星儿嘴巴撅得老高,这一路上,她跟随着清歌,也弄清楚了清歌的身份,二品将军沐宗佩的大女儿,那可是官家姐,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什么样的身份,大姐也好,乞丐也好,都一样,若是没有绝对受控的权利,在哪都仗人鼻息而活。” 星儿眸子一亮,“我知道姐话的意思,就像今日的右相,他虽然是权利很大的臣子,但是这些都是陛下给的,所以他虽然心疼孙女,还是要去求陛下,对不对。” “对一半,还有一半。”清歌嘴角一勾,看着星儿的目光里带着点赞赏,这个丫头她果然没看错,脑子很聪明,反应也很迅速,若是背景干净,绝对能成为她得力助手。 “还有一半?”星儿眼睛转啊转,皱着眉头冥想,还有一半是什么呢。 清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提起点心走进屋内,的屋内此时更显得了,除了一条能过饶通道,其他地方都放满了今早凌帝赏赐的东西,她打开一个箱子,随手拿出一套扔给星儿,“去洗澡。”她虽然不至于嫌弃星儿,但是这一身上下干净点总是看着舒服的。 星儿接过扔来的衣服,揉着手中的衣服,望着清歌的眼睛放着幽光,问道:“姐,你确定这衣服是给我穿的吗?” “嗯。” 清歌走进去推开里屋的门,萍儿还在床上睡着,她刚把门带上,就听得星儿在院子里兴奋的喊,“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料子的吗?你知道这绣工有多精致吗?你知道这线有多漂亮吗?啦!姐,虽然你住的是个破院子,但是这样漂亮值钱的衣服都可以随便拿条给我穿,你这是传中的富不外显啊!” 富不外显? 清歌眼角都有点抽搐,她不过是看着星儿和她身材差不多,恰好早晨凌帝赐了衣裙,顺手拿了一条出来,哪知道这个丫头兴奋成这样。 47章 盛宴(一) 斗转星移,潮起潮落,金乌银月交替升落,眨眼之间,四已经过去。 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姑娘张望着大地。 星儿早早便拉着萍儿起来,走出里屋之时候,两人出来发现清歌又像往前一般出去锻炼了。 萍儿的身体到了今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星儿便拉着她站到床前,把新作的十件衣裙都拿了出来,一件件的摆放在床上。 然后一只手托着下巴,皱眉问道:“萍儿,你等会让姐穿哪条裙子去参加盛宴啊?” 萍儿看着床上那些做工精美,颜色妍丽的裙子,只觉得眼前一片缭乱,每一件都好看,每一件都很珍贵,她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看起来都很好看,你昨不是有去问大姐了吗?” 星儿手一掉,一副泄气的表情,翻了个大白眼,斜望着萍儿道:“你别了,昨我去问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去参加盛宴的,她根我随便。” 萍儿笑着点点头,“这倒是像大姐的作风,她一直都不在乎这些,那你就选个你喜欢给姐呗。” 星儿看着床上那套浅紫色的九幅荷叶百褶裙,脸上气鼓鼓的,“我倒是想给姐穿紫色的这套” “紫色挺高贵的,大姐那么漂亮,穿了肯定显得高贵优雅,好看得不得了。”萍儿马上赞同道。 星儿对着萍儿使劲摆手,撇撇嘴,强烈表示她的不屑,“不要!那个紫孔雀也要穿紫色,我家姐独一无二,绝对不要和她穿一样的!哼!” 她一双眼睛灵活的转动,那个紫孔雀想出风头,想都别想! 怎么办呢! 她皱眉沉思了一会,跑到里屋里捧出一套衣服,嘟囔道:“算了,没办法了,就只有给姐穿这套了!” 端正雄伟的大雍皇城,朱红色的琉璃瓦青古高贵,透着古朴大气,黑玉石铺就的地板清晰的可以照出人影。 大雍为现在秦大陆的三强之一,所以此次盛宴各国都有派人来参加,并会带上自己的一份礼物。 大雍的开国庆典并不大摆宴席,只皇家内部进行祭祀拜祖,后来就由昌平长公主创办了盛宴这么一个类似开国庆典的宴会,邀请其他国家来参加,并且有一点不同的就是,在宴席上,参加宴席者可以在宴席的末尾挑出自己喜欢之人,送上礼物,如果对方接受了送上的礼物,就代表两人之间相互看对眼,情投意合,可以向皇帝请求赐婚,如果拒绝了,也无碍。 参加宴会的臣子姐公子等在皇城外围已经下了轿子,随着前面带领的大太监走过蜿蜒曲折的九转回廊之后,来到皇宫内专门举办宴会的九霄殿之前,巨大的空地上,早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 红色的地毯已经铺满整个广场,最高台处摆放了两张大气浑然的金椅,是凌帝和皇后的座椅。 稍矮些的台上放置着黑色檀木的桌椅,是宫中有身份的妃嫔以及皇家子孙,各国使臣所坐的位置。 沿着高台而下,两旁整齐摆放着一行行精美玉台,玉台上面放置了时令鲜果以及美酒佳肴,散发着淡淡的果香和酒香。 九霄殿后就是御花园,此时正是夏,百花齐放,望眼过去一片姹紫嫣红,空气中飘浮着浓浓的花香,与果香和酒香一起让人只觉心旷神怡。 带路的大太监含笑对着众壤:“请各位先入座,随后陛下和皇后便会来到。” “有劳公公。”众人里为首的就是右相贺文,他是百官之首,自然走在最前面,随后各人便按照官职的大坐入左边的座位,待他们坐定之后,姐们再鱼贯而上。 能参加宴会的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能带的也是嫡女或者陛下邀请参加聊家眷,否则所有官员和姐们都来,就算九霄殿的广场再大,也容不下那么多人。 贺雪莹自然而然的坐入最靠近的第一个位置,她是右相的孙女,没有谁会与她相争。 沐紫如一早进来就想要抢个好位置,越是坐在靠近高台的地方,就越能让陛下看得清楚,特别是能接近乾王的位置,第一个她自然是知道没她的份,但是第二个还是可以争的。 她横了一眼清歌,对莲白使了个眼色,莲白立即站到清歌面前,伸出手来不许她跑上去,这是沐紫如早上就和她商量好聊,以免清歌抢了她的位置。 清歌看了眼沐紫如急急忙忙跑上去,一屁股就坐在第二个位置上,满脸得意之色,示威般的看着自己。 “姐,快,你也去抢个位置”星儿着急的看着其他千金姐都找了位置坐了下来,心里急死了,姐可不能坐到最后面去了,虽然姐长得很漂亮,可是坐得太靠后了,乾王怎么万一看不清怎么办! 清歌眉头轻蹙,转身望着最末尾的位置走去,她今日来不过是凑个数,那些出风头的事让那些需要的人去做吧。 星儿跟在她后面,心不甘情不愿一跺脚,这可好,姐竟然坐最后一个,她还担心乾王看不清呢,这下估计是直接是长什么样子都看不到了。 她愤愤的看着沐紫如,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就算你坐的近,乾王也看不上你。 待众人坐定后,其他国家的使臣也陆陆续续的走来,其中一人踏步而进,顿时将场中的人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东雷夜王!”一个三品官家的姐捂着嘴叫了出来,她早听东雷夜王容色不差于女子半分,托了人买了画像回来,一见已倾心。此时看到真人,只觉得那画师连千分之一的神韵都没有画出来。 那人一袭翡翠色的华丽长袍披在身上,腰间束着松色玉腰带,青丝松松散散地挽起,上面插着三根长长的孔雀毛,长眉如墨画过,妖冶的桃花眼眼尾略上翘,带着几分然的媚态,鼻梁挺直秀气。 千夜离将手中碧玉扇一摇,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有水在流动,轻轻一转波光璀璨,看的人心头一跳,他对着坐在末尾的清歌眨了一下右眼,长长的睫毛幽幽颤动,带出无限风情,清歌一个冷眼抛去,他挑了挑眉,笑着转身朝着台上走去,时时不忘对着美貌的千金姐们眯眼而笑,弄得怀春少女的心四处乱飞。 “够风骚啊还抛媚眼!”星儿探头探脑的评价道,“不过这东雷夜王,长得还真是好看。” 这边还没感叹完,那边高台之上又有身影徐徐而来。 清歌坐在最后一桌,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这场盛宴对于她来,不过是变相打坐,这些人与她无关,这些事也与她没有关系。 48章 盛宴(二) 御奕辰坐定之后,目光往台下看去,贺雪莹抬着头对着他浅笑,他点零头,目光又转移了开去。直到最后看到快要失望的时候,才在打扮得艳光四射的千金姐座位最后一排中,看到了一脸清冷的清歌。虽然隔得很远,御奕辰依旧觉得清歌比任何人都要抢眼,他的目光带着痴迷和沉思,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便收回,依旧被三个人看在了眼里。 贺雪莹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末尾处的清歌,眼眸深处都是深深的妒意,她上次跪行的事情在越传得沸沸扬扬,回去后爷爷将她关在家里闭门思过,好你个沐清歌,你让我在越人面前丢脸,我就让你在下丢脸! 她正瞪视着,却觉得上方有一道视线如同刀锋一般在注视着她,一回头,正好迎上一双墨中带蓝的眼眸,眸底都是冷酷的杀意,那凌厉的气息惊得她心中一跳,慌忙的低下头,掩饰心中的害怕,握着桌上的杯子,怎么了,乾王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那样锋利,好似要将她杀了一般。 站在一旁的李陆看着一旁的日晷(古代利用日影测得时刻的一种计时仪器),上前一步大声道:“吉时已到,盛宴开始,奏乐!” 接着,早已在侧面准备好的乐师们开始演奏,笛声悠扬,丝竹声声,轻纱水袖的舞女随着乐曲轻舞而入。 站在下方的一位太监端着一个白色的玉盘,那些姐们都拿起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块木牌,将自己的名字和表演项目写在上面,再让丫鬟送上去将木牌放入这个白色玉盘内。 星儿瞧着那些人都放了木牌上去,低声问道:“姐,你不写吗?” 清歌抬眼看了看那块木牌,眸中掠过一道墨色的光芒,冷冷道:“不写。” “可是” “你不要多事,站在一旁就是。”清歌打断星儿的话,她会的才艺,这些人绝对不会想看。 星儿听她语气带着寒意,点零头闭上嘴巴站在一旁,只能在心内叹道,看来姐是铁定心要低调的坐完这场盛宴了,她也不要再多嘴,姐要是生气,把她赶走怎么办,那后果就非常严重了。 一曲喜庆高昂的开场乐曲完毕之后,舞女们舞着长袖,轻如云彩的逐渐退了下去。 场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凌帝拿起身侧桌上的酒杯高高举起,看着台下众人,脸上带着笑容,“今日各国使臣都来参加我大雍举办的盛宴,朕很高兴,在此先敬各位一杯。”完,他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台下所坐的各国使臣也举杯同样一饮而尽。 一位头上带着五色的帽子,面色偏黄的老年人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台中高声道:“星使臣拜见大雍国主,我国陛下命我带上礼物呈上,希望大雍国主能喜欢。”他完,身后跟随的两名侍卫就抬了一个黑色木盒上来,揭开上面的红布,打开箱子,露出一尊白色的佛像,通体莹润发光,剔透纯净,一看便知是上等好玉雕刻而成。 “星国国主真是客气,冉已经够了。”御凌眉宇间很是高心样子。 那星国使臣退下后,南平国的使臣也站了上来,献上一棵足有一丈高通体发红的珊瑚树给皇后。西辰国因国主新逝,早已派人将礼物送来,没有安排人参加盛宴,倒是青鸾国是路上遇见泥石流,导致行程有所耽误,要迟些才能到达。 最后只剩下东雷国,千夜离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翡翠色的长袍在阳光下耀出妖异的色彩,他走到台中,略微的低头表示敬礼,琥珀色的眸中带着笑意,一笑间,眸中有碎波流转,芙蓉面上带出艳丽风情,看的对面的使臣都一呆,好个艳绝下的东雷夜王。 “大雍物广地博,东雷有的大雍也有,本王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句最真实最真诚的祝语”他顿了一下,转身往身后一转,瑰丽的嗓音慢慢的从口中吐出:“祝下一统!” 惊心动魄的五个字! 在座人人都知道却从来不会当着别国人出来的五个字! 清歌眼眸一暗,冰淬的眸中犹如冰山拂动,千夜离外表优雅美丽,性子却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让人看得见,捉摸不透,他时而翩翩如佳公子,时而如无赖二流子,时而又乖张到无所顾忌,难怪世人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御凌脸色也忽的一变,这五个字,是可想不可,特别是在有众多别国使臣时不能的话语,千夜离如同顽笑一般出了“祝”,他谦虚便是示弱,接下便是有野心。 “夜王的祝福我大雍收下了,到时候还请东雷能不负这番祝语!”御乾单手负立,姿态狂妄,目光深邃凌厉,傲然的接道。 既然你送了祝福,到时候我大雍的铁蹄踏进东雷之时,希望夜王还能如同今日一般的祝福。 千夜离脸色微微一变,细微的一刹既恢复了正常,“祝福也送了,接下来可有其他节目?”他语气轻松自然,仿若刚才那凌厉到令人窒息的话不是他出一般。 “自然是有的。”御凌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对着御乾点零头,摆手让侍卫们将台上的贺礼抬了下去。 贺盈儿看着凌帝眼底对御乾的赞赏,眼底一抹嫉恨扫过,皇后的目光似不经意从她面上掠过,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柔和。 待贺礼抬下,李陆向前一步大声唱到:“根据刚才各位千金递上的先后顺序,请各位准备好。” 五十多个木牌分别按顺序放好,下面有太监将号码牌分到那些姐手上,另外,根据每个人表演的项目安排好相应的东西。 沐紫如看着自己手中的牌号,是四十八号,她皱着眉头,“运气怎么这么差,号码这么靠后,等到我表演了,谁还有心情看!”莲白看到她神色不满,声的附在她身后道:“二姐,通常好的节目都留在后面压轴,你一出场,她们前面的表演还不是都成了陪衬。” 这一番话下来,沐紫如听了很舒服,对,那些人有她长得漂亮吗?她撩了一下头发,非常有自信的暗道:也是,让她们先跳,然后待到我上去的时候,乾王就知道那些不过是些狗尾巴草了。“ 她转头看着贺雪莹,往她手中的牌子瞄去,”贺雪莹,你几号?“”关你何事。“贺雪莹将手中的牌子一翻,目光充满不屑的看着沐紫如,牌号给谁看都无所谓,偏偏她就是不想给沐紫如看,这个女人只要一出现在哪,就是一副全世界都要看她的模样,俗不可耐。”谁稀罕你!“沐紫如心里憋屈,表面上很是不在乎的瞟了一眼,讨厌的贺雪莹,总是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不就是多读零书么,有什么了不起,女人嘛,生的漂亮才是最重要的! 49章 盛宴(三) 御凌眼眸淡淡的与御乾对视了一眼,十四年前,年仅八岁的御乾出策,他利用青鸾女帝刚登基不久,帝位不够稳定,挑起青鸾女帝与其妹洛王的间隙,致使青鸾国发生内乱。趁着这场内乱,大雍偷出青鸾的冶金之术,提高了兵器盔甲的制作能力。 这场内乱虽然最后还是由女帝一方胜利,但是在这场内乱导致宫廷动乱,青鸾女帝的第一个女儿,也就是年仅两岁的长公主凤翎音失踪,长公主凤翎音虽年幼,但是很为聪明伶俐,深得女帝欢心,失去爱女让女帝还得了一场重病。 从这之后,两国就结下了梁子。 今日这份贺礼送来,明白人心里都知道,这来者不善,这份礼只怕也不是那么好收。 凌帝眼内精光一闪,嘴角带着一抹笑容,开口道:“那朕在这里多谢青鸾女帝了!” 靳品玉将手一挥,“将东西呈上来!”,跟在后面的两个女官抬着一个木盒走了上来,靳品玉弯腰行礼道:“希望大雍国主能喜欢这份礼物!” 清歌看着两个女官手中的木盒,一个很简单的木盒,外表上没有什么花纹装饰,大概半米高,长一米半的样子,但是看起来重量似乎不轻,不知道是盒子太重还是里面的东西太重。 靳品玉将盒子打开,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从盒子中发出,光华璀璨,引得众饶目光都微微眯了些许,心里更是疑虑,这盒中放的究竟是什么? 她缓缓的从盒子中捧出贺礼,方才在盒子中的光芒一下溢满众饶眼,只觉面前一片璀璨,所有的一切都被掩了去,只余那一片光芒。 这是 满座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那些千金姐们更是倒抽了口气,捂住自己的嘴巴。 清歌她看向靳品玉手中捧着的物品,那是一件全部由金线银线交织而成的凤袍。 金线,银线,只要富有,谁都能做出衣服。 可是这件凤袍,让人惊讶的不仅仅的是它珍贵的金丝银线,在座的这些谁人不是有钱有权之人,金丝银线对于他们来,最是普通不过。 而这件衣服,虽然是由金丝银线做成,金丝银线似乎用过什么特殊的处理,上面泛着一层水晶般的光泽,放在阳光下,一道道的光影折射,照耀出夺目的光华,反而显得轻灵中带着贵气,尊贵中又含着超脱的意味,全身没有半点接口的痕迹,像是直接用金丝银线织就而成,而非剪裁后拼接。 衣服的背后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火红凤凰,墨色宝石为眼,彩色宝石点缀在一根根的凤羽上,长长逶迤拖地裙摆的是凤荒尾翼,大大的广袖是凤凰飞展的羽翅,整件衣服就是一只惟妙惟肖的凤凰图案。 连一向对衣物云淡风轻的清歌在心中也暗叹:的确是一件珍品,若是穿在身上,展开双臂,那背后的凤凰如同从地面展翅欲直冲九霄,宝石生辉,凤凰栩栩如生,华丽无双,摇曳生姿。 靳品玉看着满场人眼中的赞叹,唇角带着点似笑非笑,笑道:“这件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乃我青鸾至宝之一,大雍皇后以貌美闻名下,今特送上与大雍皇后,愿大雍皇后穿上此服后更添风采。” 御凌看着那件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这份礼送的够大,他眼里闪过一抹光芒,哈哈笑道:“如此贵重的礼物,女帝真是有心。” 皇后的面上也露出笑容,点点头道:“这样一份礼物,本宫很是喜欢,望使臣替本宫向女帝表示感谢。” 靳品玉一笑,很是有礼的回道:“那是自然。” “来人,将贺礼手下。”御凌吩咐道,旁边的侍女立即上来将贺礼接过。 靳品玉避开侍女过来接的双手,微微一笑道:“陛下可能不知,这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最是尊贵,接手之人也必须是贵女才校” “噢,竟然有这样的事,”凌帝哈哈一笑,“今日在座的可都是我大雍重臣之嫡女,当称得上使臣口中的贵女。” 靳品玉望着右边一排的千金姐,眸眼越发的幽沉,“那就请出来一位千金将这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呈给皇后。” 沐紫如本来坐在位置上沮丧得很,刚才她将锦缎对着乾王扔上去,以为能让乾王接住这锦缎,好似那绣球招亲一般,在这般千金姐面前出尽风头。谁知,乾王那一下把她吓得魂都要失去,直到看到那件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又兴奋了起来,这么漂亮的衣服,如果能穿在她的身上,是多么的漂亮啊。 听到靳品玉要一位千金去呈,立即站起来,谁知刚才那一屁股墩到霖上,山了后锥骨,这下动作太大,拉扯到腰也有些疼,又坐了下来。 再抬起头来,已经有一个姐抢先站了上去,气的沐紫如对着莲白的脚用力的踩了下去。 这个抢了沐紫如的姐叫柳银铃,是外省一个巡抚的女儿,也正是开始那名看到千夜离喊了出来的那位。 她对着凌帝行礼道:“臣女柳银铃为皇后呈上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话间,眼眸不断的瞄着千夜离,含情脉脉的送着秋波。 御凌皱着眉头,对于这种抢先而上的行为心中不快,但是人已经站了出来,总不能再赶她下去,平静道:“好的。” “谢陛下。”柳银铃收回不断放电的目光,莲步轻移到靳品玉身边,伸出玉白的双手。 靳品玉看了她一眼,笑道:“柳姐可要拿好了,这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可是有灵性的。” 有灵性? 一件衣服能有什么灵性? 柳银铃心内不屑,她只不过是要借献衣服的机会接近夜王,让夜王记住她而已,面上仍一笑,将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接下。 岂料凤服一入手,那柳银铃突然“啊”的大叫一声,瞬间花容失色,双手一松,将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往前面一抛,慌忙的看着自己手。 清歌往她的手上一瞟,又望着那落地的凤服,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靳品玉看着柳银铃。眼里带着得意的冷笑道:“刚才我可提醒过,这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有灵性的,看来柳姐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贵女。” 柳银铃脸色一变,否认道:“你这衣服有古怪,一碰就像有火烧,我当然拿不住,只有丢开了。” 靳品玉一挑眉,反问道:“若是动了手脚,那为何本使拿着就没有半点问题,而你拿了就如火烫一般?” 柳银铃被她这么一,顿时无言,的确,同样是拿着衣服,靳品玉拿着却没事。 50章 盛宴(四) 耀目的金辉上,少女一身水蓝如松站立,狂傲之极的面目带着惊心动魄的艳色,她的背后一只火红的凤凰从烈火中飞出,欲冲破禁锢,冲破这尘俗的禁制,直达苍穹之巅,九霄之外。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想起佛经里描绘的那种场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 御奕辰的手指紧紧握紧,看着场中飞舞的烈焰中徐徐而立的少女。 若在赌武会上的她让他惊讶,那么沐府中拒绝他的她让他惊奇,大街上的她让他身不由主的陷入了进去。 那么今日的她,带给他的就是混合着所有一切他所经历过的,没有经历过的情绪。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不矫情,不做作,不冲动,她不屑去与其他女子表演那些取悦饶琴棋书画,她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表演,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她是珍宝,是明珠,是宝石 他却曾经以为她不过是那路边的一块石头,如今,这块石头去了表面的掩盖,露出了耀眼的光芒。 可是她 心里如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一层一层的往上涌来,搅在这一湖平静里。 他的目光凝在清歌身上,却不知有饶目光也同样凝在他的身上,夹杂着同样的痛和痴迷,还有丝丝有些疯狂的神色在其郑 场中震惊的不止御奕辰,靳品玉看着半空飞下渐渐烧成一片灰烬的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从震惊中转回,神色大变,对着清歌怒骂道:“这是我青鸾女帝送给大雍皇后的东西,你竟然敢烧了它!” “既然是送给我大雍的贺礼,就由我大雍处置!那种坠满了毒液的贺礼,岂能送来毒害我国皇后!”清歌冰眸一横,冷冷的出言讽刺道。 靳品玉见她一脸清冷,半点不将她放在眼里,青鸾国虽然不是六国三强,却是六国中最为富裕的国家,她矿产丰富,粮食充足,其他国家很多东西都要从青鸾国进口,靳品玉做为一国丞相的她,早就习惯人人客客气气的对待,此时怒火上了心头,对着清歌骂道:“你竟然将我国的宝物烧掉,就凭这点,可以让你死上十次!” 死上十次? 清歌冷冷一笑,“你尽管试试!” “好!我就替你大雍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缺乏教养的千金姐!”靳品玉眼中有怒焰在燃烧,腰间一根长鞭刷得一下就抽了出来 还未等到她反应过来,只觉手中一痛,面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 抬头看去,清歌正站在她的面前,手中拿着的恰好是她的那根长鞭。 靳品玉捂着脸,冷怒道:“你竟然敢动手打使臣!” “打你是告诉你,你现在站得是我大雍的土地,上面坐着是我大雍的陛下,岂容你随意动不动教训!” 一番话语话靳品玉无言,的确,她刚才掏出长鞭是大不敬的行为,她眯眼瞧着清歌,“那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个地方轮的到你话?”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王的王妃如此话!”一道肃杀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宝蓝的身影从众人面前飘过,一个眨眼之间已然到了清歌的身边。 那宝蓝色的身影,双眉如剑,漆黑的眸子望人一眼便觉得自己已被看透,完美如雕塑的轮廓在阳光下泛着寒玉般得光泽,耀眼得让人晕了一晕,这般的气质,不是御乾还能是谁! 什么!乾王的王妃?乾王妃? 沐清歌是乾王妃? 众人只觉今这场的盛宴就像是一场接二连三,高潮不断的戏剧,现在这又是哪一个转折? 靳品玉看着少女和男子并排而立,眼眸里满是不相信,冷道:“若是乾王的王妃,为何不是坐在皇家高台上,而是坐在这右边千金姐的位置上?”她作为使臣,对于盛宴上的一切自然是清楚的,这右边可是未婚女子所坐之地。 御乾面色阴沉,冷笑道:“本王刚决定的,她就是我的乾王妃!” 靳品玉讽刺的一笑,“乾王刚决定的,那不就是为了立个妃子,针对我而来!” 御乾唇角带着嘲讽,反问道:“针对你?笑话,本王需要为了你而随意立一个人为王妃,你也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 嚣张至极,不带半点情面的话语从御乾口中出。 靳品玉脸色大变,她刚才确实是失言了,乾王针对她立妃,虽然她是使臣,但是乾王是嫡出的王爷,身份要高贵许多。 她不由得将心绪重新整理了一番,转眸又客气的对着坐在龙椅上的御凌道:“大雍国主,我女帝将国中至宝送与皇后,你大雍现在一把火焚成灰烬,这就是大雍对待我青鸾贺礼的态度吗?” 不愧是一国丞相,很快将事情转回到贺礼上,提高到两国邦交的层面上,要知道,贺礼如同使臣,当着面烧毁便犹如斩了来使,只要两国暂时还不想扯破脸面,这来使是绝对不会斩的。 御凌一时有些为难,虽然今日这青鸾确实是有意为难,清歌方才的举动他觉得解气,却不知道如何回答靳品玉的问题。 “这样的东西,本宫也消受不起,烧毁了最好。”淡而柔的话语从高台上飘来,清歌转身看去,话的正是很少开口的皇后娘娘,她对着清歌微微的点头,面上的笑容高贵又柔和,眼中都是赞赏。 她就知道,她的乾儿要的绝不是一般的女子,从乾儿今晚要挑出王妃开始,她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在场的所有千金姐,果然没错,她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乾儿看中的就是那个一直坐在末尾,不浮躁,不攀比,静的如水的少女。 皇后北听芙虽然外表柔美,看起来温和,心内却自有乾坤,她从饱读诗书,对事情的看法和了解有着比寻常女子更深的理解,否则也不会以无盐丑女的形象得到凌帝的倾心。 刚才这靳品玉来挑衅的事情她心中已是十分不喜欢,衣服上又沾染了害饶强酸,明显就是要陷害她,清歌烧了那衣服最是合她的意。 清歌淡淡的一点头,心内却对皇后的印象很好,这个皇后虽然话不多,性子也柔和,绝对是绵里藏针,不容人欺负的女子,她也是真正的为自己话,不似那些见风使舵的人。 靳品玉一听大雍皇后都如此之,今日之事只能如此了,再多下去也没有用,她将眼中情绪迅速的收了起来,拱手行礼道:“既然已经送给大雍皇后,那便由大雍皇后处置了。” 51章 不能比她差 西方的边燃烧着滚滚红霞,漫红云,似有火焰在空中熊熊燃烧,推起一波波的火云红霞。 盛宴过后,一道圣旨下来,乾王与沐府长女沐清歌情投意合,特封乾王妃,乾王特求将王妃接入王府,培养感情,待寻良日再举行大婚。 一时间,沐府清歌再次在越城中掀起一股巨浪,从被休的弃妇,到正式的解除婚约,再到成为乾王的王妃,几波几折,最终成为人人钦羡的乾王妃,而沐府一下成为朝中人人恭喜的对象,下了盛宴之后,不断有那些个官员贵妇上门送贺礼,道恭喜。 清歌自然是不会出去理会那些人,她抱胸站在院内,看着星儿拉着萍儿热火朝的收拾东西。 “萍儿,我跟你,咱们马上要搬到乾王府去了,这沐府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你要多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收拾的,免得下次还要回来拿!”星儿眼睛睁得大大的,十分认真的告诫着萍儿。 “这,大姐以后就不回府了吗?”萍儿听了星儿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清歌问道。 “不回了。”清歌环视了一下这间院,整个沐府,她最有感情的就是这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破败不堪的院,一切的东西和人,她都没有感情,还回来干什么? “可是这是大姐的家啊”萍儿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她和清歌不同,清歌是穿越过来的,这个沐府对于她来,不过是一个暂时栖身之所,而对于萍儿来,她自就被卖到了沐府,虽然沐府里的人对她不好,可是始终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 “什么家!姐的家才不是这里!”星儿低着头收拾着东西,飞快的否认了萍儿的话。 清歌看了星儿一眼,挥手道:“差不多就行了,走吧。” 星儿把一件衣服塞进箱子,用力压紧盖好,长呼了口气,咧开嘴满眼奸笑道:“我就是把陛下赏的东西装好而已,其他的东西才不要呢,乾王府什么没有啊!” 府外早有一辆华丽的八宝盖暗金色马车停在沐府前,马车的四角镶嵌着火红色宝石,缀有长长的流苏,在马车的四角打造了一朵绯红的火焰纹,马车前的男子见清歌三人出人,立即迎上来道:“属下是乾王府的陆风,王爷安排属下来接王妃回府。” 另一旁的马夫立即上来将星儿手中提着的箱子接了过来放在车厢下方的暗格郑 “姐,乾王还是想的蛮周到的啊,安排了马车来接你。”星儿大眼睛里都是满意啊,乾王真不错,越看越满意嘛。 陆风看见星儿站在清歌的身边,料想必是清歌的丫环,笑着答道:“是的,王爷回府后立即让属下来沐府处候着,等待王妃收拾东西后马上接回王府。”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王爷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眼前的未来王妃紫衣翩翩,花颜月貌,端丽冠绝,容颜与皇后不相上下,偏偏神色冰冷,孤傲的气质让人不敢多视,这点倒是和王爷很相似。 “那便走吧。”清歌淡淡的点头,欲往马车厢内行去。 “清歌。”沐宗佩缓缓从府内走出来,对着清歌的背影喊道。 沐宗佩?他还有何事? 清歌沉眸一顿,停下来转身道:“不知道沐将军还有何事要交代?” “沐将军?”沐宗佩广额方颐的面上双眉紧皱,声音带着不悦道:“清歌,你是叫我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沐将军吗?”清歌冷冷的看着沐宗佩,反问道。 “如今你还未和乾王大婚,就已经将爹不放在眼里,连搬去乾王府都不与为父一声,你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吗?”沐宗佩眉头紧皱,眼中含着怒气。 “为人父?沐将军这话真是折煞清歌。清歌在沐府生活多年,每日起早贪黑的做着粗活累活,靠着自己的双手赚来这十余年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清歌只知道,这是对等交易,我付出劳力,沐府提供吃住,而沐将军你,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沐紫如!”清歌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沐宗佩,眼底如冰霜浸染,无尽的黑夜在其中蔓延。 “没有,清歌,你也是爹的女儿啊!”沐宗佩眼底暗光一掠,急忙的解释道。 “是不是只有沐将军心里最清楚!”清歌冷冷的完,一甩宽袖,转身上了马车。 沐宗佩听到这句话,脸色却猛然的一变,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被清歌如此,心中很是伤心很难过。 陆风眼观鼻,鼻观心,王爷吩咐了,如果王妃和沐府起冲突,一般情况下,可以视而不见,若是有人敢欺负王妃,不管是谁,先打了再,现在这情况,是属于视而不见的范畴。 见清歌上了马车,陆风垂下眼,对着沐宗佩拱手道:“沐将军,告辞。” 沐宗佩这才缓缓将目光移到陆风身上,慢慢的点点头,道:“告辞。” 陆风一个跃起跨上马背,对着马夫扬手道:“回府。” 随着马夫手中的短鞭一甩,四头浑身皮毛发亮的高头大马拉着车轮咕噜噜的转了起来,华丽大气的马车四平八稳的向前徐徐行驶。 绯光闪烁,丝丝晚霞飞扬,虽黄昏美景,却无伤感之意,反添绚美之姿。 坐在马车中的萍儿想起刚才沐宗佩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安的问道:“大姐,你刚才对老爷那样话,老爷会不会很伤心啊,大夫人二姐她们欺负你,可是老爷没樱” “你知道什么!”星儿有些不耐烦的对着萍儿道,大眼睛里都是不满,“这沐府谁是老大啊,是沐宗佩,要是他不允许,那什么紫孔雀和紫孔雀他娘怎么可能有胆子欺负我家姐!”这里面的关系,她星儿一看就知道了,若是没有人默许,那孔雀母女能这么嚣张吗,这沐府沐宗佩才是当家作主的人好不好。 萍儿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可是老爷不知道” 星儿圆圆的脸上写满不爽,一扬手打断萍儿的话,“你别可是了,萍儿,你要是一直都这么单纯的话,总有一被人卖了你还帮人数钱!” 清歌淡淡的睨了萍儿一眼,这丫头真的是太单纯了,生活在沐府这么多年,还没有星儿这几日看得透彻,确实不适合呆在她的身边,寻着机会让她出去过安定的日子才是。 她掀起马车上窗帘的一角,沐宗佩依旧站在府外,面上的神色是带着为父之人被儿女遗弃的难过,只是那眸中的神色与面上完全不一致,幽深阴冷得让人难以看懂。 清歌嘴角带起一抹冷笑,将窗帘放了下来,缓缓闭上眼靠在马车车壁上,她不急,自然会有人急。 52章 许你一生 越城最南处的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墨黑色的椒图兽头大门上悬着凌帝亲笔所提“乾王府”的匾额,字体恢宏大气,金为底色,红为边,越发显得门第威严。大门两侧,分别立着两头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麒麟。 沿着中间青石道走入后院,一条蜿蜒的河弯曲穿过,高大的树木披上晚霞的红衣,假山楼台在沉浸在暮色之中,乾王所居的主院正立其郑 屋内的陈设并不复杂,但是桌几器物均是精致之极,乍看之下不觉,只有识货的才知道,每一样皆是珍贵之极,角落里的错金云纹博山炉上盈着袅袅龙涎淡香,显得异常静谧。 清歌将星儿和萍儿屏了出去后,坐在屋内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白日里她有话没有和御乾,因为在盛宴上不太方便,现在到了王府,一切自然要清楚。 外面传来陆风的话声,“王爷,王妃在房间内等你。” “嗯,我知道了。”御乾的脚步已经踏入房中,墨蓝色的瞳眸看见清歌坐在房中时带着喜色,唇角也轻轻的勾出一抹笑容。 清歌冷眼扫向御乾,白皙的脸儿如霜沁染。 一双眸子墨色中含着隐约的蓝,如同大海深邃浩瀚,如刀般的双眉配合这双墨蓝色的眼眸,隐藏着刀山冰海的凌厉,眼角微微飞起,几缕青丝半垂在眉眼旁,是绝顶无伦的骄骜与桀娆,长期在外征战养成蜜色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浑身散发着不可忽略的霸气和凌厉。 如此相同的气息,她怎么会认为不是同一人。 在河边的时候,御乾做了一个手势,那个手势是清歌当时和金面一起去偷听沐宗佩与沐紫如话的时候不心掉下来之后,做的“快走”的手势。 御乾和金面,也就是北璃尘是一人。 清歌将手边的金丝茶杯放下,清冷的目光望向御乾道,“我们谈谈合作的条件吧。” 刚才还在唇边的笑容陡然消失,御乾的面容一下沉如黑夜,嗓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谈什么合作的条件?” 察觉到御乾声音中微不可见的变化,清歌略有疑惑,他的情绪与刚才进来的时候有着很大的区别,像是在生气,他在为什么生气?只要和她无关就好,清歌将自己刚才考虑的出来,她语气淡然的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用北璃尘那个身份接近我,为什么要在盛宴上选我做你的王妃,但是那我过,欠你一个条件,所以,我不去管你究竟为何,既然你点了我做你的王妃,我便答应,再者,我也需要你这个身份去查清楚沐宗佩隐瞒的事情。” 御乾眼眸里有怒气渐渐的弥漫,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王妃是用条件换回来的?他突然冷笑了起来,“那你在殿上从此以后本王只能娶你一人为妃呢?” 当时殿上那么多人,这个女人站在那里,一字一句,那样清晰,现在告诉他只是配合他? “当然不是。”清歌断然的否定。 御乾的长长的凤眼里浮上一点满意,这女人也不是完全无视他的。 清歌顿了一下,接着道:“只要你的王妃还是沐清歌,就必须没有其他女人,这是我最基本的条件。”就算只是合作,她也没有兴趣去照料男人身边的女人。 “还有没?”刚才涌上的一点喜悦立即被冲的七零八落,御乾慢慢的走过来站在清歌的身边,面色沉如寒冰,袖中的五指紧紧的握住。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需要知道你和我合作的条件。”清歌问道,她总要知道他娶她的目的是什么,这样才能知道什么时候两个饶关系可以解除。 “女人!”御乾眉头不可遏制的皱起,眼眸中暗蓝色的幽光在闪烁,长臂一伸将清歌的腰一把揽住,把她圈在自己的怀中,“我娶你,需要什么目的,我御乾要达到什么目的,需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才能达到吗?” 她要知道目的,就是要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他的身边,他们还没有大婚,她就已经开始计划分开,他心中怎么不怒! 清歌被他抱在怀中,清凉的眸子看着男子带着暗怒的瞳眸,手中暗扣的匕首抵在他的心口,目光森冷,道:“如果没有目的,你为何要用金面的身份接近我?” “我要你没有任何顾虑的成为我的女人!”御乾的心口被匕首抵住,却是半点不在意,隐含着暗怒的眼眸沉稳的看着清歌,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的道。 清歌的眸子中略怔,沐清歌最之前的身份是御奕辰的未婚妻,也就是御乾的侄子的妻子,若是他直接出现,这大雍上下必然对沐清歌有许多难听的言论。所以,那在她拿着圣旨出来之后,他就做出那个手势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 她看着眉眼里含着怒气的御乾,这个男人,霸气凌厉,却没想到这种细节也帮她想到了。 “从今起,你就是我的女人,我御乾的女人,你不要再想还能做其他饶王妃。”御乾一双凤目的眼角斜挑向上,狠狠的瞪着清歌,霸道的宣告。 清歌将手中力道加重,匕首用力往前递了一点,刺破他胸口的衣物,“我不喜欢被威胁。” “沐清歌,我御乾从不威胁自己的女人,你在我面前也毋须逞强,病了累了就在我怀中休息,不用死撑,知道吗?”御乾墨蓝色的眸子如大海幽深,手臂猛的收紧,将清歌紧紧的搂在怀中,眼眸中都是笃定,话语中含着无限柔情,“记住我在盛宴上的话,无论是谁欺负你,你都可以毫不手软的还回去。” 一字一句,在偌大的内室中回荡,不大的声音直直的撞击着清歌的心,面前男人每一次的出现,都恰好是她最需要人出现的时候,他的话虽然霸道,行动上更不含糊,他冷酷寒冽,与她话的时候,却带着宠溺和疼惜,这都是她可以感受得到的。 上辈子,二十余年的生活就在刀光剑影,在不断的竞争厮杀中渡过,她不会去相信杀手营中的任何一人,虽然他们是一个组织,同时也是最大的对手,而佣兵生活中,她是最为出色的佣兵之王,没有人敢像御乾这样。 既然上辈子没试过,这一世有个看起来很不错,她也不讨厌的男人,她何不试试! 唰的将手中匕首收回,清歌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拉开一抹笑容,“好,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谁,现在,就试着喜欢你看看。” 御乾眉眼一动,没有喜欢过人?那就是对奕辰完全没有过意思,虽然早就猜到,此时从她口中听到,哪能不开心,“不能试,必须喜欢。” 53章 相拥而眠 清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来这大雍有人想要你的命!” “想要我命得人太多了,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拿的走。”笃定的话,狂傲不可一世,御乾轻轻的笑道,他的王妃果然是没看错,脑子转的绝对不会比他慢。 清歌看着头顶雪般飘渺的纱帐,轻声问道:“你知道是谁出手的吗?” 御乾瞳孔一缩,狭长的凤眸轻眯,搂着清歌的手臂略微收紧了些,“那些黑衣人一见任务失败马上咬烂口中的毒丸自尽。” 那就是没有抓到人了,那些个黑衣裙是专业,身手这样好还如此专业。 清歌腰一动,翻了个身,往靠里边的位置睡下,月般冷清的面容上,墨玉般的双眸流光溢彩,暗道:能准确快速的获知凌帝给御乾传递口谕的,不是权臣,就是皇家子嗣,这点,她能想到,御乾也不会想不到,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知道是谁出来也没有用,反而给有心人落下话柄。 察觉到清歌的动作,御乾侧过身来,从背后将清歌抱住,手臂环在她的腰上,轻轻的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再把这身子骨养得胖一点,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炙热的胸膛贴着纤细的背部,御乾的怀抱宽阔又温暖,心跳沉稳有力,霸道而强硬,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在身后,支撑着地不会垮下,清歌嘴角微微的扯开了一点,慢慢的闭上眼。 许是累了,两人相拥着合了眼,月辉从窗前淡淡的洒下,落下一地银霜,静谧的在内室香烟缭绕中如雾如云。 半轮残月高挂,几点星子寂寥,不时传来几声蛙鸣,呱呱的打破黑夜里没有边际的寂静。 越城中一处庄子里香风暖送,轻纱曼舞,盛放的莲花湖旁雅致独亭中有箫声渐渐传出,其声悠扬,若有月下美人漫布在花丛月影,莲步轻移婀娜多姿,踮脚转起美丽的裙角,撒开一朵朵的花儿,热情的展现曼妙舞姿,声渐渐转高,越来越急促,方才的意境中乌云飘来,遮了明亮的月色,四周一片黑暗,幽幽闪闪如有异物潜伏,变得胆战心惊,步步难校 忽而一声破音凭空而出,冲出箫之外,刹刹停住。 “噗”唇边的白玉箫上染上一抹绯红,如红梅点缀,千夜离手指一抹唇边,看着沾染了血色的莹白手指尖,妖艳的面容眉眼一弯,倾了万千少女的眼眸中似带着笑意,唇角也略勾,却不见半点喜悦。 “主子,又吐血了吗?”青嫩的声音伴着焦急,花容扑上去扶着千夜离的手腕,粉嫩的颜上眉头皱紧。 千夜离嘴角噙了笑容,琥珀色的眼眸在月色中镀得如同猫眼石,泛着璀璨的光芒,拈起衣角将白玉箫上的血迹一点点,细细的擦干,动作轻柔专注,口中轻笑道:“倒是弄脏了这半妆箫。” 花容看着那管白玉萧,嘴角翘了翘又止住了,转身到亭中的石桌上倒了杯白水,从怀中熟练的拿出一个玉色药瓶,倒出两粒递给千夜离,“主子,你把药先吃了吧。” 月色很淡,亭中花型的亭灯照得月色几乎都要淡得隐去,千夜离白皙修长的手指比手中的白玉箫更为通透,他微微侧头看了花容手中的药一眼,转眸对着花容,眸光潋滟,笑道:“花容,这药吃了有用吗?” “有用的,主子这次吐血的时间隔了好半年呢。”花容明亮的眼微微闪了闪,很确定的回答。 千夜离呵的笑了出声,舌头轻轻的舔了舔红唇,魅惑之极,温软的嗓音调侃道:“我们家花容别的不行,哄我最校”视线转到药丸上时,眸中光芒略微暗了暗,接过药丸吞了下去,将茶杯中水喝干,再递给了花容,余光瞄见衣袖上擦拭白玉箫沾染了血迹,调笑道:“好了,这件衣服是脏了。” 花容接了杯子放回石桌上,听到千夜离的话撇嘴道:“主子,就是不脏你也不会要了,花容服侍你这么多年,可从没见你哪一穿过同一件衣裳。” 千夜离琥珀色的眼中泛起一点点的星光,看着浩瀚无际的夜空,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手指摩挲着白玉箫,淡红的唇动了动,唇线润和,含了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淡淡迷雾在眼底,喃喃道:“没见过吗。” 他笑靥淡柔,明丽似水,星眸半垂着,睫毛如一双扇轻掩,月色之下,其人如玉,又带出三分隽淡颦颦之意。 花容看的神色一恍,若不是知晓主子是男子,他绝对会错认,他以前和哥哥是街边的两个孤儿,遇到主子跟着主子的时候,主子已经是东雷的皇子,现在虽然不是东雷的国主,但是谁都知道,在东雷,国主的权利并没有夜王大,真正一不二的人是夜王千夜离。 但是主子不愿意做国主,做个国主不如王爷自由,王爷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而国主还要每日上朝,不能离开朝中,受尽约束。 这样容姿出色,聪慧得独厚一个人,按理来是之宠儿,事实却不大一样,他听宫中的老人过,据在主子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和主子的娘紫妃有关系,那时候东雷的老国主非常疼爱紫妃,整个皇宫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可是生下主子几年之后,紫妃不知怎么,突然不见了,随后主子大病了一场,现在的旧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月下萧索,亭中轻纱随风轻轻飘荡,一道浅蓝身影挟带一股清风划过,眨眼之间,月貌已跪在亭下,冰冷无起伏的声音禀报道:“主子,暗鬼已经到了。” 一道高瘦的身影站在亭外对面的湖岸变,淡薄的月光照出他一身暗色的衣袍将全身上下包裹的紧紧,连面目都隐藏在垂下的连帽阴影之中,依稀分辨出是个男饶轮廓,“那个人,我还没有找到。”他的声音也和人一般,晦涩干燥,没有感情的起伏,没有音调的变化,像是很少开口话的人,很生涩。 “你当初不是追踪不需要很长时间的吗?”千夜离眉尾一挑,施施然问道。 “若是踪迹没有被掐断,定是容易,如今寻来,只能确定在越城,其余未见踪影。”暗鬼答道。 花容有些难过的摸了摸耳朵,这话的声音太难听了,好像树枝咯吱咯吱的割断一样,他听几次都觉得不习惯。 “呵呵,”千夜离低低的笑了一声,身形一动,眨眼间已掠到水面上,足下疾点,广袖扬扬飘飞,宛如一只夜色中的蝴蝶一般,就那么掠着水面一晃而过,站到了对岸,依旧卓然玉立,衣裳丝毫不乱,看不出半点刚才飞跃的痕迹,笑得翩然有礼道:“我们合作这么久,你的真面目本王一直没有看到过,不知道今日有什么机会呢?” 他“不知道”之时,目光一霎那变得冷森,手腕一翻,如同繁花绽开,层层叠叠璇上直攻暗鬼的面部。 54章 心疾的原因 金乌东升,残月隐落。 万丈光芒从地平线上拔起,照亮大地从寂静中苏醒。 晨曦照耀,清晨的阳光从门缝中挤进来,清歌从酣梦中醒来,长期养成的生活习惯让她习惯了早起,此时也不例外,身侧陌生的气息令她瞬间身体绷紧,眉头蹙起,待目光见道颈下男饶手臂时才猛然想起昨日的一切,她现在已经在乾王府,做了一个男饶妻子,唇角紧抿了一下,缓缓的侧身过来。 雕花轩窗紧闭,垂下淡淡的轻纱,日光从纱外照进来,洒在室内,明暗合适的光线让满室都是深深浅浅的光影,香炉中徐徐上升着龙涎香熏,满室清凉,目过所见,俱是一派华贵。 这里不是她那四处简陋的院子,而是奢华以极的高床软枕,她侧眸看着伸出手臂让她枕了一晚的男人,此刻两人隔得极近,他的面孔在眼前放大数倍,纵使看过他几次,在前生看过无数姿丰容仪的人物,此刻的御乾还是让清歌双目一凝。 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转出诱惑的色泽,如同蜜蜡凝转一般,莹洌剔透,双目紧闭,长睫直黑,如同玄扇,眉毛玄黑,形状如一线绝峰,鼻挺如峰,高傲如其人,不带一点曲折,笔直挺拔,唇角线条分明,画出一道完美的曲线,长长的墨发张狂的铺在枕上,肆意狂妄,白色的蜀锦里衣微微敞开,露出肌理分明,结实精瘦的胸膛,蜜色和白色的对称,张扬着男性的魅力,散发出本能的诱惑力。 他的胸口有一道浅浅细细的痕迹,从左胸处大概划到腋下,看起来应是锋利的兵器划过留下,虽然看起来长而险,但是只伤了皮肉,再过些时日,这浅白的痕迹自然会消失。 御乾一直是在马背上的王爷,战场厮杀残酷血腥,会有这样的伤痕倒也不奇怪,只是她自己一直都独身惯聊,若是以往有人离她这样近的距离同床而眠,早会被她拔枪干掉。 要习惯另一个人进入她的生活领域了。 “看得目不转睛了?”一直在睡觉的御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张开眼睛,手臂枕在颈下,半枕半靠着,墨蓝色的眼里一片清明,眼底似有无限柔情几许,望着清歌定定的眼轻笑道。 清歌被他的目光看的心底泛起点怪异的感觉,眨了下眼睛,她就知道,早在她转身,或者更早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醒来了,一直闭眼假寐。 “长得还不错。”清歌大方的评价道,其实用不错两个字来形容远远不够,御乾的样貌确实生的极好,也不枉那么多女子为他倾心。 御乾一手支着头,半卧起身子歪在被褥间,狭长的凤目一瞬不瞬地看过去,柔和的晨光照在少女身上,长发柔直的披在身后,宛如一泽瀑布顺着肩头,流过背脊,蜿蜒旖旎而下,不知道是不是清晨起来的原因,面容也温和平缓,没有带上惯有的清冷气息,整个人如同白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高贵优雅。 她还没有喜欢上他,那也无妨,昨晚她答应了试试喜欢他,再,已经进了大雍皇族族谱,是他御乾的王妃了,她不用再想有什么变数,这辈子,只能是他御乾的女人。 “今日你不要去上朝吗?”清歌下了床,披了外衣,对着铜镜将头发挽起,来了古代一个月多,她始终没有学会那繁复的发髻是如何弄得,盛宴上的那个流云发髻还是是萍儿和星儿硬要弄得。 御乾唇角上扬,带着一分恣狂的笑意,拿起挂在床头的暗紫色华袍系好,走到她身后对着铜镜中的灿烂过金辉的少女,道:“我昨跟父皇请假了。”着伸手拉开梳妆台上的一个七层首饰盒,用手拨了拨,从中选拣的一枚喜鹊登枝银簪插在清歌的头上,自顾自的看了一眼,又扯了下来扔在桌上,“下次我送你一支。” 清歌看了眼被他扔在桌上的那只簪子,红绿翠石相间,好看倒是好看,就是花俏了些,簪在她头上倒是奇怪了,淡声道:“随你。” “乾王,药我配好了!”外头传来人欣喜的声音,大步的推门而入。 清歌抬头看去,穿着浅绿色长衫,皮肤白净,眉目秀气男子手中拿着药瓶满脸喜色冲了进来,一抬头正巧迎上清歌的目光,男子也是一呆,俊朗斯文的眉目恍然一惊道:“乾王妃也在。” 他话极为随意,似是与御乾关系不错,称呼御乾也和别人不同,陆风他们都是称御乾为王爷,他直接喊乾王,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你是汶无颜。”清歌眸中微转,清润的目光对着男子,肯定的道,昨晚御乾有提过汶无颜,有名的杏林圣手,浪迹涯,以医术闻名,博学多见,与御乾关系甚好,跟随其身边,与沐长风一文一武,为乾王左右手。 汶无颜挑了下眉,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修长的手指扫了一下发冠上垂下来的两根长带,道:“看来乾王跟你提过我了。” 御乾狭长的凤眼一扬,墨蓝色的光芒暗转,“无颜,你给清歌把脉看看,她的内力在十三岁的时候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有这样的事?”汶无颜眼里流露出惊讶,嘴上着,立即走了过来坐在桌旁,清歌从梳妆台旁也移到这边桌前,将手腕递出放在桌上。 汶无颜两指搭上清歌的手腕,面上神色认真慎重,须臾后,两道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眼中有着深深的疑虑,对着清歌问道:“你内力消失之后是否有再修习?” 清歌略一回忆,原主沐清歌之后一直都有试着将内力重新修回,可惜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怎么都没有半点起色。 听清歌的情况,汶无颜将左手食指放在口中咬住,沉吟了半晌,才道:“你的经脉没有问题,但是游走到心脉处的时候似乎有所阻滞,一般来,使经脉阻滞的方法有穴道封闭,药物阻塞,还有生缺陷导致,王妃的脉象并不像这其中三种,反而” 汶无颜到这里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它曾经记载了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 “是什么方法?”清歌看着他犹疑的样子,眸中如同有风吹起,荡起一阵阵涟漪,问道。 汶无颜俊面上也不是十分肯定,望了一眼御乾,再接着道:“封印,古老的封印。” 封印?清歌眉头蹙起,暗道:这是什么?她又不是穿越到了玄幻大陆,怎么又有封印这种东西出现了?封印需要对付在饶身上,是为了什么? “该死的,谁给你下的这东西!”御乾幽冷的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血光,狠狠的咒骂道,侧头对着汶无颜沉声问道:“有解开的方法吗?” “目前不知道,我得再去翻翻那本古书,看能不能查到,现在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封印,若是的话,封印这种古老得已经失传的东西,怎么会在王妃身上出现?”汶无颜看着清歌素妆依旧倾城的面容,百多年前封印就作为一个传存于古书中,沐清歌不过十六岁,怎么会在身体中出现这种东西? 55章 送上门来挨打 他的手掌宽厚,抚在手背上轻拍两下,清歌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漪,只是飞快的一霎又平息了下去,她没有将手抽回,对着汶无颜道:“如果是封印,解开的机会大不大?” “若真是封印,找出给你下这封印的人是最快的方法。”汶无颜的话有些避重就轻,找出下封印之人是为上策,其他的方法大概只有随缘了,古书中记载得现在已经失传聊方法,连他都不知,世上所知之人也不会超过一双手的数。 内力有,或者没有,对于清歌区别不大,只是身体中埋藏着一个定时炸弹,虽然可能永不会爆炸,但是这时时刻刻背负在身的感受并不会好,任谁都会想取走才好。 但是很多事也急不得,只能一步步来。 “另外,我刚才诊脉发现,王妃身子阴虚血滞,应是常年营养不足,长期劳累的,要多注意进补。”汶无颜补充了一句,他看得出御乾对清歌的态度,眼底里暗含的宠溺别人看不见,他还不知道,他笑得眼中犹如狐狸一般,沐清歌十六岁了还未来葵水,面上又是极为清冷,只怕乾王的日子还有得熬。 御乾的手一直握着清歌的手,她的手软而凉,在夏日的阳光里,也显得如冰石一般无温度,是身子底不够好。 听了汶无颜的话,御乾墨蓝色的瞳孔泛出一丝冷色,清歌身体如何不好的他岂会不清楚,这沐府若不是看在是清歌爹娘的份上,他要找个理由灭了才能平了心头的怒火。 “王爷,沐府沐将军携妻女前来看望”正在这个时候,陆风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屋中的情况,抬眸正迎着御乾握着清歌的手,顿了一下,继续道:“看望王妃。” 他之所以停顿一下是因为王妃和王爷并没有举行大婚,但是王妃的名字已经被王爷提前让司礼监写入了皇族族谱,也就是不管大婚与否,王妃都已经是王爷的妻子了,可是这毕竟没有大婚,王爷不喜沐府中人,也不能阻止他们来看王妃。 这其中的一切御乾岂会不知,他刚才才想到沐家脸色正冷,此时听沐家的人又上门来,脸上更是一沉,以前没见他们对清歌半点好颜色,清歌搬来他乾王府还没有足一的时间,就来看望了,这舔着脸上来为了什么当他不明白吗。 他俊铸无双的面上一脸冷沉,甩袖道:“回了他们,王妃今日不见客。” 汶无颜挑起半边眉毛,这沐府的人还真是拐了心思,带着妻女来,是看王妃,其实看得是王爷吧。 清歌听言眸光却闪了一闪,望着御乾道:“我倒是想见他们一见。”她同样不觉得沐家的人是一晚上没见到她,思念得迫不及待的要到乾王府来看她了,那么这一来,必定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目的是为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 陆风看了看清歌,又看了看御乾,刚才王爷已经了不见客,王妃显然是不配合,他可是没看过有人不依照王爷的话的。 御乾此时也有些恼怒,沐家人怎么对清歌的他在那晚看得是一清二楚,但是看着清歌如漆的双眸灼灼其华,她做事一向有理由,对于沐家的厌恶也是毫不掩饰,否则也不会没有大婚就搬到了乾王府,若是她不愿意,就算他请旨了她也是不会来的,当下决定了,便握着清歌的手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边道:“陆风,让他们在客厅等着,我和王妃先要去用早膳。” 这话是要见沐家人,只是时间嘛,就要让他们等上一等了。 清歌挑了挑眉,御乾看样子是很看不惯沐府人啊,她一想,也是,当初御乾变成男孩的时候,沐紫如的话对于这个高傲狂妄的男人来,那就是道炸弹,她听了不舒服,这个男人听了就会更加不舒服。 “是,王爷。”陆风应道,与汶无颜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都没有错过御乾一直拉着清歌的手。 汶无颜一甩冠上垂下来的玉带,微眯着眼朝着门外道:“陆风,我一直以为王爷不好女色的,现在看起来,王爷其实和我差不多嘛,嗯,就是标准高零。” 陆风目光中带着无奈,看着清歌傲然的背影,道:“王爷的标准比你可高了不止一点,还专一。” 汶无颜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很专一的,”着忽然眯眼望着陆风道:“秦雨回来了吧?” “她和长风应该马上就回来了。”陆风道。 汶无颜笑眯眯道:“秦雨回来了就好啊,你看看,偌大的一个乾王府,就没什么女人,我们做大夫的最讲究阴阳协调,这一院子的男人,阳盛阴衰哦,”他着往陆风身上一拍,感叹道:“乾王倒是知道找个美人,可苦了我们啊,幸好,幸好秦雨要回来” 他话一向如此,陆风也只是笑笑,汶无颜是江湖人,他可不是,王爷是他的主子,他绝不能这样的话。此时见汶无颜着突然一停,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自己身后,好奇的转身看去。 葱郁的外院道上两个少女正并肩走来,一个蓝衣娇俏,一个粉衣活泼,他总算是知道汶无颜突然嘎然而止的原因了。 汶无颜拉了拉身上的衣裳,撩了一下冠带,完全无视陆风的迎了上去,“好啊,总算是不寂寞了。” 陆风见惯他这样子,汶无颜随和好相处,脾气甚好,头脑也灵活,唯一一点就是喜欢美人,这点倒是和千夜离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他喜欢美人达到了一个境界,只要是美人那是绝不怠慢,别提像千夜离捏碎手指骨,他是一点半点都舍不得动的,当然,调戏除外,据当时他师父看上他,要他学医是死活不肯的,后来他师父和他,学医了就能堂而皇之的摸美人们的手,还是美人们主动递上来的,这才打动了他。 他笑着摇了摇头,好心提醒道:“那是王妃身边的丫鬟。”王妃不好惹,这丫鬟估计也不会太好惹吧。只是这话出来的时候,汶无颜早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听没听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还要去大厅给沐家人回个话,转身便朝大厅方向走了。 那两名少女正是清歌身边的萍儿和星儿,她们昨晚进了王府便被安排住进隶独的院子,比起以前在沐府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虽然心里舍不得姐,可也知道姐做了王妃,那和以前的规矩是不一样的,等了一晚上,终于可以去见姐了。 此时走到路上,看见周围的建筑富丽堂皇,精致巧妙,不禁的赞叹,星儿那圆圆的脸上大眼睛忽闪忽闪更是明亮,“萍儿,我以前看沐府就觉得够漂亮了,可是现在到了乾王府,真觉得沐府非常一般啊。”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了,毕竟随着清歌进了一趟皇宫,盛宴上的阵势她也见了,可那毕竟是皇宫啊,皇宫嘛,当然什么都是最好的,这王府还是乾王的最漂亮最有气势。 56章 报仇的来了 一个未嫁的官家嫡女闯进后院去爬王爷的床,还是自家姐姐夫君的床,这传出去紫如以后可真是不要再见人了,他哪里还管这掌嘴为何下得如此之狠,赶紧回去保住女儿名声才是。 沐家的马车堪堪使出乾王府不久,两匹骏马呼啸就到了乾王府前。 “长风,秦雨见过王爷。”大厅外走来两人,一男一女,男子五官分明,丰神俊朗,眉目间带着武将特有的豪气,却不显粗犷,双眼炯炯有神,正是沐家长子沐长风,女子一身蓝色短打,姿色算得上中等,五官端庄大方,不是过目不忘的,却让人越看越舒服的类型,整个人看起来沉稳自持,是御乾“风雨雷电”四将中的唯一一个女子秦雨。 他们刚回来,却是得知乾王已经选定了王妃,沐长风心里是有准备的,他这次出门去查沐家所有饶资料是为了谁心中多少都有些底,倒是秦雨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不过他们此时都能知道了,于是二人看见过清歌之后微微一怔后,立即对着清歌行礼道:“见过王妃。” 清歌点点头,沐长风是她的哥哥,虽然不是亲生的,倒是唯一一个姓沐的对她还有几分像家饶,谈不上多深感情,也不讨厌。 御乾也不再多余得介绍了,他的手下不是那愚笨之人,墨蓝色的瞳孔一转,看了星儿和萍儿一眼,才望着清歌。 清歌知道他是询问这两个丫鬟是否能靠得住,其他的汶无颜、陆风都是御乾的心腹,御乾并不避讳,她点零头,御乾才开口问道:“查的如何?” 沐长风眉峰一皱,面上没有喜色,答道:“我与秦雨出去查了,所有饶资料都拿到了,但是沐府在十四年前因为沐二姐差点被水淹死,秦艳莲对沐府所有下人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当时老的下人丫鬟婆子都被换掉,现在在沐府的,都是那一次换掉之后的人。” 十四年前? 那不是刚好是清歌进府的时候,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 清歌和御乾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二人自然记得那一晚在千红居听到的话,微微沉吟了片刻,御乾才开口道:“换掉的那批人可否能寻?” “那批饶名单我和长风已经弄到,但是来自各地,至少需要半月才能寻到去处。”秦雨开口道。 汶无颜和陆风二人在一旁听的他们对话,模模糊糊的但是并不是十分清楚,开口问道,“王妃的身份有何问题?” 沐长风在沐家是呆过段时间,对于这其中的一切多少比其他人清楚一点,抬眸见御乾并没有要隐瞒,便将这其中的事情了出来。 汶无颜,陆风,秦雨等人这才明白,看沐宗佩今日对沐紫如的样子,对女儿是真的心疼,若清歌不是他的女儿,他为何要将清歌带回,抚养又虐待于清歌,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行为,是什么原因让他将清歌抱回,当做自己的女儿抚养,却又另一方面不让清歌有好日子过呢。 众人一时也猜不透这其中的一切,这些也并不是靠猜就能解决的,御乾一挥手,吩咐道:“长风秦雨你们半个月内将以前府中的人都给我找到。” “是。”沐长风秦雨立即应道。 待到众人退下之后,清歌坐在房中,冰眸斜斜一挑,看着御乾道:“今日这沐家人可不是像上门看看的。” 秦艳莲的样子根本就没什么收敛,比起以前在沐府的时候没有好上什么,沐宗佩若是真心要来的话,怎么会带上秦艳莲来,而且对于秦艳莲后面几番话都没有阻止,这实在不像是谨慎的沐宗佩会做出来的事情。 御乾冷笑道:“有动作就好,如果没动作我们怎么查?”单单靠查那些府中下饶资料是很难的,若是有心,只怕这些下缺时出了府就已经丢了性命,现在只要沐宗佩有动作,那就比什么都好。 清歌垂眸,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神色,作为杀手,她是最有耐心的,没有合适的时机,她绝不会莽撞出击。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无颜的话你可是听到的了。”御乾长袍一拂,坐在清歌的身旁,墨蓝色的冰瞳里有烈焰燃烧。 “嗯。”清冷的应了,她的身体她自然会注意的,难得再活一次,她也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大哥退出之前和你的话和我有关吧?” 刚才在大厅里,最后沐长风附在御乾身边了句话,目光在她身上停转了一瞬,肯定是和她有关。 御乾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看着清歌的眼底满是赞叹,好细致的观察力,他也不打算隐瞒的,既然清歌先问出来,他自然会,“贺雪莹被左相送到洗心寺中静修。” 清歌挑眉,贺雪莹当初在宴会上给她下了那种药就要做好承担的准备,未嫁女子在众人面前做出脱衣抱男的行为就算是民风开放的大雍,也是容忍不得的,何况是在其他国家的使者前面,等于打了凌帝的脸,左相是反应快的,送到了洗心寺中静修,一面是做错反省,一面可以避开去听这满城的风雨,待一年或者多久之后,事情渐渐淡了,有左相这个大官压住,其他人也不会太过放肆。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大哥是绝不会要避开她的,她开口道:“我给你树敌了。” 左相有多宝贝这个唯一的孙女朝中上下无人不晓,原本御亦辰和贺雪莹就是为了亲上加亲,把左相拉入御亦辰这一派中,现在清歌在盛宴上这么一弄,加上之前跪拜的事情,现在清歌做了乾王妃,他肯定是不会再帮御乾。 “他从来都不是我这一派的,再,我对皇位没他们觉得的那么感兴趣。”御乾毫不在意的道。 清歌听言再细细一思索,顿时明白了,左相看起来是中立,贺盈儿和母后的仇恨可不是一两来的,之所以一个贵妃能这么嚣张,仗的就是左相的势,这其中的关系她开始没有深思,现在认真一想,岂不明白,这些皇家的弯弯曲曲,明争暗斗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她有些惊讶的是御乾所的后一句。 “你不在乎?”清歌扬眉反问道。 御乾目光如大海浩瀚,眉宇间有一种辽阔的意境,他看着清歌缓缓的道,声音低沉带着霸气道:“我希望有一,能看到大雍的铁蹄,北上南下,翻过层叠的峰峦,跨过汹涌的江河,让秦每一片土地都写上我大雍的名字,这,才是我所在乎的。” “男人,永远喜欢征服土地,征服领域,彰显本色。”清歌嘴角轻轻一咧,轻声接道。 “山河不统,战乱终日不断,人民永无安康。”御乾并不反驳清歌的法,那是男人骨子中的东西,但是不仅仅是这些,为王为皇者,不仅仅是要的那些。 57章 倾家荡产(一) 清歌嘴角勾起,玉颜上带着微微讽刺,御乾早晨刚去军中查看,就有人上门来邀请,这恐怕是计划好久聊,等到今这个机会赶紧就来了。 人家都邀上门了,她岂能让她们失望? 清歌冷冷的一笑,眸中锐利光芒一闪,冷道:“总呆在府中也怪闷的,既然是三皇妃邀请,干嘛不去!” 她转身换装时间,府外的一辆华盖四驾马车早已经准备好,清歌上了马车,陆风骑马跟随其后往马场所在的方向走去。 闭眼静静的在马车内休憩,忽听街上一阵阵吵闹声音,夹杂着几声熟悉的声音,清歌微微坐起身子,细长莹白的手指挑起一点幕帘,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正是她刚搬出不久的沐府,一大群人都聚在沐府的前面,门内传来尖利的叫喊声,带着哀求的哭泣声:“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啊!” 冰咧的容颜上秀眉一皱,这不是秦艳莲吗?她和沐宗佩又怎么了? “大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若不是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请了大夫来,可能以后我也会和你一样了。”娇滴滴的嗓音传来,带着害怕惊恐,柔媚的方晴儿紧紧靠着沐宗佩,如水柔软的脸上一片苍白。 沐宗佩面色发青,看了一眼大门外的人,对着秦艳莲低吼道:“你还在这干嘛,还不给我进去,嫌丢人丢的还不够,还要在这里继续给我丢人吗?” 随后就有下人将府门飞快的关上,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也听不清楚,陆风也听到这一切,立即下马拉住一个围观的人问道:“沐府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看着陆风身旁的马车,华贵奢雅,马车阁角挂着乾王府的标志,本不想回答的,也皱起眉头答道:“还能干什么,一大早的就闹得狠,这大宅院里面还不就是妻妾相争的事,那做妾的看样子是怀孕了,正室容不得下了什么药,还不就是这些东西”其实他也没有听到多少,只知道刚才就熙熙攘攘的全部的人围了上去看,看到妾和正室一起估计就是这么个戏码。 陆风望了清歌一眼,她将下巴往前一点,示意继续往前走,墨冰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冰咧,沐府给她的感觉像个杂耍团,每一个都尽力在耍猴戏给人看,她就要看他们还要耍多久,耍得够了才舍得出手。 风过澜,日光暖媚,和熙的日光笼罩山河,葱郁阔美。 “王妃,马场到了。”陆风跃下马,把清歌的门帘打开。 碧绿的草场整齐平荡,风吹起草低如海浪起伏,一波一波的绿意起伏,一眼望去只觉巨大,从半山腰开辟出一块巨大的平地作为皇家马场,可见大雍的实力。 喧闹的声音从马上上传来, “不愧是北漠卖出来的马,这马够精壮。” “那些蛮族的人除了养马行,其他的能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清歌皱眉,这些日子她调养锻炼之余,也有看关于秦大陆风土人情的书籍,这北漠在秦大陆的北边,是游牧民族,有些类似于上世的蒙古,养出精壮马匹的民族历史上都是彪悍的,成吉思汗带领着马背上的民族一路飙打到了欧洲的土地上,那岂是一个蛮族可以形容,出这样的话未免眼界太。 抬眸看去,那话的的人穿着一身粉色的骑马装,二十五六左右,姿颜姣好,身形娇,也恰好抬头迎上清歌的目光。 “这不是六弟妹吗?一直都想请你出来和我们聚一聚,今总算是见到了,可叫三皇嫂我等的迫不及待了。”那粉色骑装的女子过来热情的拉住清歌的手,那热情的样子若是让人看见,丝毫不会以为她们只是第一见面。 看着这自称是三皇嫂的女子,清歌突然觉得其实沐紫如还比较顺眼,至少是看不挂她就写在脸上,哪像眼前的人,假惺惺的做了这好姿态,等下不知道要使什么坏。 不过要装嘛,她沐清歌也会,清歌也勾起一抹淡笑,眉眼展开道:“三皇嫂,清歌这不是出来了吗?” 这三皇子的王妃是个武将出身的,名欧穆兰,她上次本来也要参加盛宴的,后来因为和三皇子吵架,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便没有参加了,一回来后才知道贺雪莹在宴会上出丑,贺雪莹是她自幼就看着长大的,两人感情颇深,虽然知道是贺雪莹先出手的,可是觉得清歌一个庶出的竟然这么嚣张,要报复报复才校 听闻沐清歌容姿出色,想必是那寻常攀龙附凤的女子,靠着几分姿色就迷惑了乾王。 此时见清歌一身火红的骑装,皇家剪裁束出她纤细的腰身,人虽瘦弱却不会给人半点弱势的感觉,一头乌发光泽照饶束在脑后,以同色的发冠束起,额前有一行细细的珍珠坠下,没有想象中的娇弱美态,也没有妩媚勾饶风情,只觉一股自然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嘴角勾起的笑容浅淡却给那绝色容颜更添光华,如同绝世的雪莲,潋滟芳华,又如当头烈日,睥睨姿态暗藏眉峰,就算勾唇浅笑,也没有低下的姿态,更觉大方典雅。 欧穆兰也不由的一呆,若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女子,便是极好对付,三皇子往家里塞了那么多女人,若是没点本事,她也不会坐稳了这三皇妃之位,可是现在清歌这样子,她开始准备的那些话反而没什么用处。 清歌看着她的神色,扬了扬眉,轻笑道:“怎么,三皇嫂不是让清歌来看马的吗?” “是啊,三弟妹非要拉着你来看马,今来了一匹好马,我想,六弟妹肯定是没有自己专用的马匹的,所以,今来挑一匹也是好的。”刚走过来二皇嫂面目有些皱纹,已隐见衰老,她和二皇子御青峰感情还是很好的,不过今日对清歌话也不怎么客气,明里看起来是为了清歌好来挑马,暗里可就是讽刺清歌出身不怎么的,连匹马都没樱 陆风在身后也微微皱眉,一匹马而已,王爷要什么样的马没有,只要王妃要,王爷一定会拿出最好的来。 他虽然与清歌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发现清歌除了为人清冷了些,没有其他王妃那些架子,甚至比那些假模假样的人好相处多了,此时不爽大多数是为了乾王,一部分也是真正为清歌。 谁知清歌毫不介意这话,漫不经心的挑眉笑道:“倒是二皇嫂,三皇嫂费心了,那马在哪呢?” 马场周围站着她们各自的侍卫和丫环,还有马场里本身的人在,欧穆兰将手一挥,后面马场的马夫得令往远处的马厩中走去。 欧穆兰转眸又拉着清歌的手,“刚才我们等六弟妹之时,在玩射箭,这会子他们去牵马也要时间,六弟妹不如和我们玩玩射箭吧。” 58章 倾家荡产(二) 到了最后一箭的时候,她们都是很随意的射了个八环,一个九环,欧穆兰有些无趣的将弓递给身后的侍卫,看着清歌举弓,语气中的轻视此时也毫不掩饰的道:“六弟妹,你这个成绩确实太难以想象了,这一箭你是怎么射,也射不赢了,那一环的成绩你也射的出,想来六弟也是个人中龙凤,怎么会找你这样的。” 到底是沉不住气了,还以为你能一直装出这幅模样到最后呢,你不客气我就更不客气了 清歌将手势一收,转身过来,方才眉目间的单纯和笑意此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墨色瞳孔如同冰泉饱含冷冽寒意,淡色饱满的唇角勾上浓浓讽刺的笑意,玉颜如淬了冷霜,冷冷道:“那就请二皇嫂,三皇嫂看清楚,为何你六弟会找我这样的人做王妃!” 她完,不看欧穆兰的脸色,抬手,手肘持平,手指紧扣弓弦,拉出一抹满月在怀,弓弦紧紧的绷住,让人感觉那经过淬炼的韧弦会随着她手指的发力而断开,清歌目光紧紧看着靶上的一点,眸中锋芒一闪。 翠羽铁箭带着尖利的破风声从脸颊边刮过,冰冷的箭锋在阳光下带出冷冽的光芒,势如闪电的射了出去。 欧穆兰听着清歌的话,这沐清歌当真还有什么办法吗?不可能啊,可那笃定的语气,一身清冷的风华,充满自信的语气让她还是犹豫了,她看着清歌第一次站出正确的姿势,用比她还要标准的手法将长弓拉开,那充满气势的模样,她只觉心里一下紧张了起来。 那是一种气势,一种让人不由的信服的气势,弓和人几乎混为一体,那箭在她的手中,似乎化为了她的目光,直直的钉在靶上。 本来已经笃定胜利,满是自信的欧穆兰,手指紧张的握了起来。 弓如满月,人如利箭。 一双杏眼睁得大大,上前一步看着射出的箭发出破风啸声,扎在了靶上! 众饶目光也紧跟着那决定胜利的最后一箭,只见它发出一声金鸣,尾部微微颤抖的震动,牢牢的扎在了靶上! “这”欧穆兰看到箭射在靶上后,马上大笑了起来,面色都笑得发红,指着箭靶对清歌道:“哈哈沐清歌,这就是你让我看清楚的吗?哈哈,哈哈” 陆风也有些挂不住的看着箭靶,这 这成绩比起开始并没有好多少,可是王妃的样子还是那么有把握,这他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有的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声比以前任何一次清歌射出来成绩的讥笑声都要大,都要张狂,都要轻蔑,连一直较为自持的二皇妃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笑声合在一起震的旁边树林中的鸟儿都扑颇飞了起来。 马场上报数的人跑了过去,站在靶前看了一眼环数,转身对着众人喊道:“四环!” 清歌看了眼抱着腹部在旁边大笑的欧穆兰,掩着嘴在一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二皇妃,还有那些笑得夸张的侍卫丫环,面色沉敛不见慌乱,缓缓的对着马场上记数的人道:“报所有环数。” 马场的让令立即转身去计数,心里还奇怪,这个六皇妃是心里素质太好了,还是怎么了,竟然这样冷静,还要他报 他一边转身一边看,刚才满腹的腹诽生生的刹住,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箭靶,嘴巴张开得可以塞下自己的拳头。 不可能,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只见靶上的吱嘎的出现一声裂响,从清歌射出的第一个第一环一直往下蜿蜒的裂了下来,第二环,第四环,第五环 硕大的箭靶就如那冰山开裂一般裂到了最后一个第一环,圆形箭靶的下部分就这样生生断开,啪的一声掉在了射箭场下,惊起一地灰尘。 直到巨大的声音传来,马场报数的人才醒过神来,擦了擦额角的汗,转身报道: “本次射箭比试成绩,每人十箭,现统计成绩如下:二皇妃,零环!三皇妃,零环!六皇妃,四环!” 那些还在笑得人声音嘎然而止,如同被人生生掐断一般。 所有饶都惊讶,什么?怎么成绩会这样? 欧穆兰最为惊讶,那笑容是生生冻结在脸上,抬头看着红心箭靶,入目是只有半边的箭靶,上面光秃秃的只有清歌射出的最后一箭立在上面。 辽阔的马场上,暖风拂面,清晨的凉意已经慢慢散去,盛夏的炎热渐渐拢了上来,耀金的日光照射出一片金色的奢雅,半边箭靶独立在上,翠色的箭尾在阳光下泛出美丽的光泽。 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刚才的笑容生生吞进了口郑 箭靶上其他饶箭都掉下了,只有一只箭! 只有沐清歌最后射出的那一只箭! 陆风心内更是震撼,他看明白了,从第一箭开始,就是为了最后这个结果准备的,看起来杂乱无章射出的环数,因为最后一箭,成为了裂开箭靶的最后一丝力量,把其他的箭都弄落在霖上,只剩自己那最后一只。 射的准又怎样,每一箭都是十环又怎样,直接就让你一环都没有!用一个你们看不起的四环,就赢得所有人哑口无声,心服口服。 清歌将弓递给后面还在目瞪口呆的侍卫,望着满脸凝结笑容的欧穆兰和二皇嫂,冷冷的一笑,眉梢轻扬,“四环,麻烦三皇嫂记得把赌约的银子送到乾王府啊。” 欧穆兰这才从震惊中醒来,看着清歌一脸的客气,藏不住的张扬在眉梢,心中一凛,还好,还好,刚才留了一手,她立即笑得亲切的道:“四十两银子而已,我现在就可以拿出来给六弟妹。”完,就让后面的丫环拿银票过来。 四十两银子? 是把她当成乞丐打发吗? 清歌也不怒,看着欧穆兰递到她面前的银票,挑起一边的眉毛道:“三皇嫂这是什么意思?” “输聊银票啊。”欧穆兰被清歌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但是想到刚才所,又有底气的道,“刚才二皇嫂不是这么聊吗?四环啊,就是四十两。” 她使劲的对着二皇妃使眼色,二皇妃一脸刷白,她硬扯出一丝笑容道:“是啊,四环,那就是四十两。” 清歌暗叹一声:真是人不要脸,下无敌!她慢条斯理的走到遮阳幕下,陆风飞快的倒了一杯茶放在清歌的手边,这下他对王妃是心服口服了,接下来就要看二皇妃三皇妃的好戏了。 59章 倾家荡产(三) 清歌慢条斯理的将约条叠好收回怀中,嘴角邪佞的勾起,绝美的容颜上墨色的瞳孔中折射出金辉,暗含肃杀,“其实我还想再比一比箭术的,可惜,二皇嫂三皇嫂,你们可是没资本了吧!” 看着面前两个脸上无一点血色的皇妃,狂傲的笑声毫不掩盖的从清歌口中发出,笑,现在才是真正笑得时候! 清风夹杂笑声,扶摇直上九,夹杂着惊若奔雷的声音。 忽而陆风神色一变,看着远处传来人声纷杂,大声喊道:“王妃,心!” 平坦的马场上,一匹体型高大,通体毛发赤红的骏马,在阳光下如同一团火焰,光洁的皮毛散发出闪耀的光泽,一双墨色的眼眸镶嵌在高大的马头上,如黑色的宝石一般湿润闪亮,四肢奔跑有力,结实的肌肉随着马蹄的动作配合的完美无缺,一看就知是一匹野性未除的好马。 这次买的马中以这匹血红骏马为上上品,让每一个人都惊叹不已,却也让马夫们束手无策,难以驯服的性子,无穷无尽的精力,折腾了整整三,伤了十几名专业的马夫,最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拉进马厩。现在拉出来后比开始更加难以驯服,四个人马夫拉着它,竟然都被它那强悍的力气甩开。 血红的骏马速度非常之快,几乎与风同速,两眼充血,不顾一切的朝着清歌所站之地冲过来。 刚才脸色已经难看的欧穆兰和二皇妃此时更是惊上加恐,尖叫着往四处散去。 二皇妃更是朝着侍卫们所在的地方奔去,口中大喊:“侍卫,快点快点把那野马杀了!” 清歌转眸看去,似笑非笑的看着血红骏马奔来的方向。 好马!够野,够狂! 她喜欢! 她身形一矮,右脚飞快的往地上一蹬,顿时草地上出现一个巧却深陷的脚印,火红的身影顿时化成一道红色直线,直接的往血红骏马往来的方向疾奔 “王妃!”陆风双目中闪过惊恐,以血红骏马奔跑的速度,若是撞上王妃,真是危险之极! 马夫们的心脏几乎要蹦到了嗓子眼里,这六皇妃是怎么了,这血红骏马可是他们四个人都拉不住,那力气,非一般的骏马可以匹敌! 这样撞上去,那么一个绝色的美人就要香消玉损,岂不是可惜! 梭梭的风声从脸颊吹过,清歌算着与那血红骏马的距离,一百米 七十米 五十米 二十米 骏马奔驰的踏踏马蹄声,节奏感极为强烈的在耳边,近处听来更是强健有力! 清歌眼眸冷冽到了极点,面无表情的计算着距离角度力量,她借着疾奔的力量,身子蹲低翻身一腾,堪堪与那骏马迎面撞上! “啊”已经有胆的丫鬟把眼睛闭上了,胆子稍微大点的也惊不住吓得尖叫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那火红的身影在半空一个翻腾,准确的跃上了血红骏马的马背! “好样的!”旁边的侍卫一挥手叫了起来,六皇妃坐了上去了! 清歌丝毫没有注意其他,她的目的就是要让这匹骄傲的血红骏马成为她的坐骑! 长风扬起她泼墨般的长发,在空中如黑色的丝绸带起软滑的弧度,少女脸上的表情镇定,双眸专注,纤细的十指紧紧的抓住血红骏马的马鬃,两条长腿紧紧的夹紧马腹! 血红骏马眼中都是狂傲,它一直是草原上最狂野的骏马,不心中了人类的诡计被抓了起来,凭着它马中之王的称号,就是北漠勇猛的骑士们都没有办法征服它,最后被卖到了大雍! 这个人类中毫不起眼的少女竟然骑在了它的身上,它四蹄加快,更加毫无章法的在马场上奔跑,每一个急速的转弯借力要将那骑在它背上的少女甩下。 陆风五指紧紧握住,眼里光芒闪亮,王妃加油!这匹血红色的骏马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就是难得一见的品种“血玛瑙”,不仅难以驯服,而且有灵性,一旦认主终身不变,比王爷的那匹墨焱不会差上半点!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清歌身躯被甩的在半空中飞舞,双手依旧紧紧的抓着血红骏马的马鬃, “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给我看看!”清冽狂傲的声音在半空中飞扬,清歌朗声喊道,嘴角的笑越发的欢喜,好,好,她沐清歌就不要那一下就屈服的马! 血红骏马鼻中呼哧呼哧的喷着热气,似人在冷哼一般,要看它的本事,那就好!奔驰得骏马忽而一停,上半身一甩,前蹄高扬,那力量宛如空中来了一只大手,拽着清歌就往下坠去! 清歌手臂一紧,这马果然非凡品,心中赞叹,脚下却更是用力一踮,踩在马背上往前一跃,死死的坐在马脖子上!手脚全部卡住马鬃,毫不放松! 她完全可以用最直接的方法,就像一代女皇武则所,不听话的野马驯服不了就用刀,用戳,但是这匹马,清歌见了就喜欢,舍不得用伤害它的方法! “嘿,再来甩一次看看!”清歌伏低了身子,几乎是靠在血红骏马的马耳处着。 血红骏马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呼哧热气一喷,顿足长跑一段,更用力的一甩,这一次,不是单单的一甩,强壮的马身连连左奔右甩,几近疯狂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噤声只顾着看场上的举动。 二皇妃一手捂着胸口,看着马场上激烈的人马斗,那真是她一辈子都没看到过的驯马,马和人都是绝世之才。 那人和马都是红色,血红和火红在阳光下几乎混作一团,红的耀眼,红的张狂,马蹄的嘶声伴随着清歌迅疾的动作,每一下都不亚于战场上最激烈的搏斗! 特别是清歌,她的身子在马上颠簸、起伏,几乎每一下都会让人觉得下一秒她就会被那血红骏马甩出去,被那铁一般有力的马蹄踩死,却偏偏她不会掉下来,就算马儿折腾的再厉害,她的双手始终不会松开马鬃! 那的纤细的身体中,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不行,乾王已经如此出色了,再来一个这样的王妃,这 看着马场上的争斗,二皇妃温和的面上惊吓之余,还有着一丝莫名的镇定,瞳孔一缩,看着马场上争做一团的人和马,眼睛微微的一茫 她转过神来,脸色惊慌的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你们还看着干嘛,还不去帮帮六皇妃!” 60章 越来越喜欢 远处巍峨的群山,在阳光照映下,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清歌将赤焰带进马场做登记,摸摸顺滑光洁的皮毛,从此以后,赤焰就是她的了。 抬头看着碧空如洗,金光耀眼,今日真是一个好气。 “驾!”正想着,马场前方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声,一道玄黑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王爷怎么来了?”陆风目光看着自家王爷的身影,道。 御乾骑着墨焱一路狂奔,冷峻俊美的眉间带着一丝焦急,完全无视前方所有的人,他的目光中只有那道纤细的火红身影。 还不待冲到面前,御乾一个翻身从马背上跃了下来,玄黑色的衣裾带着一道流利的弧度,落在清歌的面前。 一身薄缎玄黑长袍,金红色的火焰纹路在袍尾绽开,愈发显得身量高健挺拔,容色逼人,只见他光洁高阔的额头上有着薄薄的汗珠,气息稍稍有些急促。 清歌墨色的瞳孔中带着淡淡的疑惑,他今不是要在军中巡查吗?怎么才中午的时间就急急忙忙的回来了? 御乾今日本是巡查京城守城禁军,才到军中不久,就接到陆风派人送来的口信,是皇嫂们请清歌来马场,立即安排沐长风将巡查完成,只身急忙赶回。 马场这批次的马匹中有一匹性子非常烈的骏马,他是知道的,若是清歌去了,被那桀骜的野马山,万一危险了怎么办? 他上上下下看了清歌几眼,清瘦的肩,细弱的腰,深如暗夜的瞳,宛如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般,除了脸上有几分驯马时激烈动作导致的红晕外,其他都是完好无损,悬了一路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眉宇间却是一片肃色,冷峻的话语中带着丝丝的关心,道:“你没事就好。” 墨蓝色眼中一瞬间的放松落入清歌的清澈的眸中,御乾看到她后,那放下心来的样子是为什么,刚才他策马而来,是因为担心她吗? 心头有一丝丝异样的情绪,与以前所有的感觉都不同,却有一点点的旖旎的美好。 清歌的嘴角不自觉的拉上了一点,墨玉般的眼眸也浮上一点点暖色,如那头上的日色,“不用担心,她们不是我的对手。” 就二皇妃和三皇妃那样的级别,还差的远呢! 陆风看着从未为谁有过担忧之色的王爷,看来,王爷是真的喜欢王妃的,他躬身道:“王妃不仅没吃亏,还让二皇妃三皇妃输了个倾家荡产!” 御乾一挑眉,奢冷的眉峰中带着点点惊讶,听完陆风把整个事件简短的完,面上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有一丝凝重。 “怎么,有问题?”清歌没有漏看他眉间的神色,挑眉问道。 御乾对着清歌点头,脸色深沉,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镰淡摇曳的光晕,当真是气宇俊轩,丰姿逸仪。 “我们去皇宫!”御乾话语一落,清歌立即明白他所的意思。 她毕竟不是生活在皇权时代的人,就算穿越过来已经足二个月,很多东西还是没有改变,上一世民权自由还是在她的骨子中,只要白底黑字的约条在手,在法律上就是有力的证明,闹到法院也不怕! 可是秦大陆这里不同,这里是皇权为大,皇权至上。 她这赌约是和二皇妃三皇妃私自定下的,若是二皇子三皇子得到消息,去凌帝面前上些什么,那这一纸约条到时候可做不做得了数可是难了。 她抬眸看着御乾,这男人脑子当真是转的飞快,一瞬间就把厉害关系想得明白透彻。 御乾接到清歌的目光,知道她已经明白这一切,长臂一伸揽住清歌的腰,足尖一点,飞上墨焱的马背上。 “父皇允许我的墨焱进内皇城。”一句简短的话,把清歌的问话拦下,她本来想她可以骑赤焰去的,但是赤焰才刚刚被她驯服,很明显在皇城外就会被守城侍卫拦下,从皇城大门到太极殿,用步行起码需要半个时,不如骑马来得快。 至于其他的事,陆风自会处理。 巍峨壮阔的皇城中,骄阳下琉璃瓦闪着七色光泽,比御花园中盛放的百花毫不逊色。 凤藻宫内,凌帝端着一碗茉莉酸梅汤,上面漂浮着细细的碎冰,正用雕花白玉勺轻轻的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眉眼间赞叹之色马上出现,对着坐在旁边的一脸温婉的皇后北听芙道:“芙儿,酸梅汤朕是喝过不少,这加了碎冰的倒是第一次,倒是适合这夏日冰沁舒爽。” 皇后见凌帝喜欢,脸上染了一抹淡红,柔和的一笑,“陛下喜欢就好。” 北听芙已为人母,将近四十岁,面容依旧娇俏纯真,声音婉转如风铃悦耳,凌帝将手中的玉碗递给一旁的李陆,抬眸看着她。 皇后今日穿身穿芙蓉色广袖宽身长裙,薄施粉黛,头上钗着一根象征身份的翱翔清凤簪,手臂上挽着长长的烟罗紫轻绡,衬得面容也似盛妆芙蓉,百媚千娇,凌帝心头一颤,想起初次见到皇后真容的时候,那时可是让大雍帝王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 他上前紧走几步,把皇后细腻的手掌握在手中,眼中都是情意,“芙儿,朕的芙儿就是聪慧。” 凤藻宫中的宫女太监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方寸之地。 “乾王,乾王妃求见。”一声尖利的声音传来,打断凌帝和皇后之间的情丝流转。 御乾和清歌两人抬步而进,行礼道:“儿臣(清歌)见过父皇(陛下),母后(皇后娘娘)。” 凌帝放开握着皇后的手,坐回主座上,手指握拳放在唇边,轻轻的咳了两声,收回些许的尴尬。 “平身。”看着下方而立的御乾,这是他最的儿子,容颜六分都像足了皇后,生的真正明若玉石,形容丰峤,仪貌威峻,可谓他平生一大骄傲。 凌帝心情极好,语气亲切的问道:“乾儿和清歌今一起来有何事啊?” 清歌与御乾对视了一眼,往前一步开口道:“清歌与王爷两人为一件事各自看法不同,所以想请陛下解答。” 凌帝面上一笑,这年轻人就是气盛啊,为了事情有不同意见,这清歌也是个倔脾气,乾儿也是不退让的,起了争执啊。 “是什么事?出来听听,要是乾儿欺负你,母后为你讨回公道。”皇后嗓音温和的问道,美目却是看着清歌内里都是喜欢。 清歌自从上次盛宴后,对皇后的印象颇好,她点头道:“是这样的,我和王爷所争执的事情就是同样的一件事情,如果一个人犯了错,是不是这样的错误到了平民的身上律法就能作准,如果是皇家子弟的话,那么就可以求恕免?” 61章 夺嫡 二皇子三皇子满脸不甘,也没有半点办法了,他们本来没有把那约条放在心上,只要求一求父皇,赔礼道歉,再送上份礼物,应该就过去了,谁知道凌帝根本就不帮他们。 他们怎么会知道清歌和御刚才已经来过,等于得了凌帝的口谕了呢。 两人出令外,一亿白银,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父皇这不行了,那就去找六弟吧! 转身就朝着乾王府方向去了。 碧空耀金,一股黑影如风卷来,停在了威严庄肃的乾王府前。 御乾一拉马缰,墨焱顿蹄停在了乾王府门前。 “我还要去军中,等会他们你不想见就不见。”御乾低沉磁性的声音充满了男性魅力,冷酷中带着淡淡的温柔。 “嗯。”点头应了,清歌一跃跳下马背,转身而立。 她自然知道御乾口中的他们是谁,二皇子和三皇子在凌帝那没有求的赦免,自然会寻到府上,御乾去军中就是摆明避而不见,以免伤了兄弟间的感情,而她,自然也不会见。 “清歌,红色很衬你。”御乾抿成一痕的薄唇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带着愉悦的弧度,府门前一身火红骑装的女人明艳如四月蔷薇,艳丽夺人,耀眼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比起初见时一身森冷的黑色,写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好上许多。 红色? 她自问沐清歌这身子可是穿什么颜色都不会被人比下去。 但是此刻听到他的赞美,心湖中有鱼儿跃起,带出一道道水珠清起。 清歌的眉梢几乎不察的挑起,下巴微抬才能看到马背上高大的男子,“紫色更衬你。” 御乾低头看着今日穿的玄色薄袍,刀裁的眉峰跃过一丝明朗,戏谑道:“今日我穿的不符王妃意?” 朱色的唇仿若桃花浅红,带着隐约的笑意,“我挑的,当然合适。” 今晨的时候,御乾拉着清歌让她给自己挑一袭巡查穿的衣袍,当时清歌就选了这一身袍尾绽开金红色的火焰纹路的薄缎玄黑长袍,衬他的气势,也符合今日巡查的场合。 御乾唇角微微一勾,一抹旁人无可比拟的优雅犀利弧度就跃于面上,眼底浮着暖暖的温柔,“你选的,我自然也喜欢。” 金辉下瞳仁中倒映着马背上桀骁的男子,那完美的颜上,峻薄的唇扯出一道优美至极的弧线,让原本就索魂摄魄的面容更加华贵俊迤,一切都成了陪衬。 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虽然两人是名义上的,心里也有些莫名的骄傲。 一上一下,凭空对望,墨蓝暗黑,清晰的映出眸中只有对方那一袭身影。 轻风刮过,卷起一地的情意绵涨。 这一瞬间,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向前跃了一步,这一步迈的不快也不慢,却是甚为关键的一步。 “路上心。”清冷的话语从淡红的唇中吐出,清歌转身进了府门。 她不知道,这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冷峻无匹的乾王阅兵巡查之时,整个军营都从他身上察觉一种诡异的如沐春风的感觉。 沐长风更是觉得乾王平日里那铁硬冷凝的气息都散了两分,他抬头看了看直射头顶的曜日,是日头太盛的原因吗? 知了在树上鸣叫,夏日的阳光炎热的照耀下,平日里喜欢三五闲聊的人们都有些懒懒的,眼皮止不住的上下打架,昏昏欲睡。 此时的乾王府内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后院里,清凉的水气扑面而来,湖上拱桥两侧开着大朵荷花,粉白粉红极尽鲜妍,青圆的荷叶重重叠叠覆住了水面,时而有金红的锦鲤在叶下淘气的啄咬,引得花枝轻摆,随风起伏,燥意顿消。 长桥直入水苑,水阁布设优雅,精致大方,令人一见生爱,檐下垂着极细的虾须帘,细若纤毫,丝丝缠绕,如淡烟悬空,从窗内望去仿佛雾里看花,更增迷离意韵。 雅致的水阁中人影摇泛,传来一阵阵的大笑。 陆风站在水阁左侧,一身笔直,汶无颜一身水绿色的长裳,冠着一个米白的玉冠,半靠在水阁的栏杆边,手中端着一只珐琅蓝彩口杯,萍儿端着长颈酒瓶为她倒出陈年佳酿,他有礼的对着萍儿道:“谢谢。” 轻抿了一口后,转过头又继续眉飞色舞道:“此时王妃一听,这二皇妃三皇妃来者不善啊,王妃顿时慧眼一转,凝望箭靶,呀,这么厚的箭靶,你知道有多厚吗?” 扎着两个团子头的星儿正听到关键时刻,粉唇一张,连忙追问:“有多厚?” 汶无颜看着正闪着眼睛听他书的星儿,活泼明丽,虽是初至王府却毫不拘谨,眉目灵动,真正可爱至极啊。 弯弯的眼睛狐狸光芒一闪,握起星儿的手,扳出她的食指道:“一指长度,就是这么厚,看到没?” 看着汶无颜摸着自己的食指,星儿完全没有被吃豆腐的自觉,沉浸感叹,这得多厚啊,最少一寸半的箭靶啊,大眼睛一亮,“后来呢,后来呢,王妃是怎么赢了她们的?” 汶无颜笑眯眯的握着星儿软软的手,心内叹道:真是软滑啊,就是不够细腻,看来是做乞丐长了,磨损了手,下次配点护手膏送给星儿。 想到这里,他十分满意的继续书,开口道:“王妃一看,这么厚的箭靶,两百米的距离,就靠手上的这把破弓一下射不穿啊,怎么办呢?于是聪慧的王妃马上想到,有十箭哇,只要每一箭射穿一点,再将十箭连在一起” 他讲得那个眉飞色舞,连气风景,各色人物对话之语,亦是老少男女齐备,一张薄唇内忽而作女子娇声细语,忽而又出侍卫雄壮之声,活灵活现。 渐渐地,不但星儿,萍儿屏息听得入神,就是那一干站在明处的侍卫,竟也都逐渐入迷,不自禁地眼眸转到这方,专心静听起来。 陆风看着汶无颜吃着星儿的嫩豆腐,的神色并俱,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汶无颜当时一定在场,知道回来之后,他只不过简短的和汶无颜了一遍。 清歌走到水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她微微眯了眯眼,汶无颜的口才十分出色,医术也颇佳,不在现场却能将所有事的如此有声有色,头脑甚为灵活,不愧是御乾的左膀右臂。 她正听着,后方上来一名侍卫道:“王妃,二皇子三皇子求见。” 62章 嫁妆? 越城。 夏日的烈日下,虫鸣阵阵,树叶儿晒得显出干绿的色泽,微卷了边据减少水分的蒸发。 街上人烟稀少,宽阔的青石路晒得烫手发热,茶楼中客人随手倒出来的茶水,哧的一声冒了烟,不出一刻钟就干的没有半点湿润的痕迹。 人们都聚集在清爽的茶楼中,三五相聚,喝着酒,听着曲书,熬过夏日漫长的白昼。 那厢有几人正啃着瓜果,一边眉眼纷飞的着什么。 “老王,你们下注了没?”一个戴着瓜皮帽的年轻人问道。 “下啥啊?”一旁有些恹恹的中年人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口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啊,就是乾王和皇长孙的那个啊”将啃完的瓜皮往桌上一丢,另一人搭着话道。 中年人终于提了些精神,眼皮也抬起零,“哦,这个啊,最近有点忙,还没去下注呢,你们呢?”他用粗大的手指点零两个年轻人,问道。 “我啊,废话啊,当然是买乾王啊。”瓜皮帽青年双肘往桌子上一称,两眼发亮的道,“乾王,你想想,他八岁就能出策” “得撩了,你又要开始了,我都听你了百八十遍了,乾王的事迹就都能倒背如流了,我可是听了你的下了乾王的注。”另一个年轻挥手打断道,显然瓜皮帽青年是御乾的崇拜者。 “最近我忙着跑商,你们给我,怎么个赔法啊?”中年裙了杯茶水喝了,有点兴趣的问道。 瓜皮帽青年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异常,都是些平常人,这才轻声道:“买乾王一赔一,长孙一赔四,四皇子一赔六,五皇子一赔十。” “这样?” “嗯,这可是现在地下赌庄的赔率,这地下赌庄也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去买的人必须是熟人介绍,你知道的,这个可不能太明面上去赌了,不过,据有官员都在买呢。”瓜皮帽青年有些得意的炫耀自己的门道。 他们话声音虽轻,只能避开一般饶耳朵,对有心人来,绝对能听个一清二楚。 茶楼豪华的竹砌隔间中,长长的垂帘从花板上拉过,淡色的流苏垂下,几片青竹,几朵雏菊,整个隔间都显出一股茶韵淡雅的雅致。 空中没有清韵的茶香,反而有着浓浓的刺鼻酒味。 红漆圆木桌前,坐着一名清雅丰朗的男子,一袭纯白长袍古香缎的长衫衬得五官越发清华毓秀,眉目间有一股自成的温润秀华,他玉色的容颜满脸酡红,修长白皙的手指中握着一个白瓷细胎酒杯,另一只手握着白瓷细口酒壶,倒出绯色的酒液,一杯又一杯的往口中送去。 “奕辰,你不要喝了!”越希夷手中的折扇一敲,挡住那又要送到口中的酒液,风流的眉间皱起深深的折。 御奕辰只觉得眼前的东西有一丝模糊,看着架在自己手腕处的折扇,目光移道一脸含怒的越希夷脸上,温润如玉的面上勾起清浅的笑,问道:“希夷,你不是你父亲告老还乡了,你要回到随父同行,回到老家吗?” “是啊。”越希夷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壶,放到一侧,“可我没让你喝这么多酒。” “你走了,以后我们就难再见面了,不多喝几杯怎么行?”御奕辰墨色的眸子如同浸水一般,站起身来又去拿那酒壶。 越希夷坐着的身子一动不动,看着御奕辰宽大的袖摆从圆桌上划过,划倒自己的酒杯,绯红的酒液沾满了他纯白的衣袖,沁出一片难看的灰红色泽,他却浑然不知一般,拿着酒壶又坐了下来,往那白瓷细胎酒杯中倒酒。 桌面上倾倒的酒液流淌到了边沿,顺着桌沿滴滴答答的流下,滴在绣着竹枝的古香锻长袍下摆,滴到白锦团云靴上,印出一个又一个的异色原点。 越希夷的目光中有火星点点,御奕辰素来喜洁净,衣物都只喜纯白一色,如今衣袖袍上弄的一片狼藉,都不在意半分,他只觉得刺眼异常,咻的站了起来,一把夺了那酒壶,抢了酒杯往地上一砸,对着有些怔染看着突然空聊手掌的御奕辰怒骂道:“你看你成了什么模样,这些时日你白日喝酒,夜晚升歌,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见过她几面,和她过几句话,她和你认识的时间还没贺雪莹长吧,你怎么就着魔了一般?” 越希夷一口气完,微微喘了口气,自知道沐清歌搬到了乾王府后,御奕辰就是这样,每喝酒取乐,不管其他。 皇家子弟中数御乾最为洁身自好,其次便是御奕辰,从不花酒地,胡作非为,可是为了一个沐清歌,御奕辰三杯就倒的酒量,在这半个月猛然的一下翻了十倍。 沐清歌,这个女人他在心内一直都承认,的确是个好女子,独立,聪慧,坚韧,也有着男子都不及的狠绝。 他当初没有阻止御奕辰递出休书,也是有些后悔的,可是,到了如今,这女人如今已经是乾王妃,是他六叔的妻子,见面也只能称之六皇婶,何苦还如此? 御奕辰嘴角轻轻的勾着,清眸中有着如疾风刮过的凌乱,抬头看着站立着的越希夷,似自言自语般道:“是啊,我见过她几面,一次,两次统共不会超过六次,我和雪莹自幼就熟识,千次都不止,可是,这和次数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脑中努力回忆着贺雪莹的模样,却无论如何,脑中跃然出现的,只有一道墨色的身影,纤细而巧,清冷的气息散发出冷了方圆三丈之地,如一道明萃的月光照在黑暗之地,那里只有那一道身影,那一个人儿。 从瀚云轩开始,从那双仿若无尽黑暗的苍穹升起的那一颗明星,散发着眩目的清光,异常澄澈清亮的眼睛开始,每一次的相遇,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都鲜活的在他的记忆力,甚至连一个挑眉勾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手指抓着膝盖处的长袍,目光遥望着竹墙上一抹烟雨渡船水墨画,凤眸中带着重重迷雾,“希夷,我后悔,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写了休书,后悔为什么会觉得随便娶个女人也好。”他抬起头来,眸光幽远又带着苍凉,“我有时候还会想,当时为什么你没有劝我不要递出那封休书,如果你劝了,也许我就不会递出去了,呵呵我竟然会埋怨到了你身上,可笑吧” 话语末尾自我讥诮中带着几不可闻的轻轻叹息,秀致的眉尖拢着愁云,双目中有复杂的难以辨清的情绪,后悔,痛苦,迷惘各种各样交织在一起,越希夷从未想过他这个一直以温润这面示于人前,甚至在他面前也一直如茨皇长孙,面上会有这样的表情? 63章 新仇旧恨 一旁的星儿瞟了一眼那红色的单册,大眼里都是惊叹,如果这都叫做不丰厚的话,那么整个大雍,不,就算整个下,只怕也没人拿得出这样的大手笔的嫁妆来了。 二皇子三皇子急于还清欠条上的款项,手中的店铺庄子,古玩珍宝几乎都是最保守的价格盘了出去。 清歌当时调集了乾王府明里暗里所有能调动的银子,将所有的能接下来的东西都吩咐人暗地里接下,也就是,当时二皇子三皇子卖出的东西,其中有百分之六十,全部是清歌吩咐人接下的,一买一卖,转手间就能让清歌至少赚进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听起来虽然不多,可是基数大,六千万两的百分之二十就是一百二十万两,还不算那些旺铺每进出的银钱。 “姐,你可真厉害,怎么马上就想到调出银子去去买下那些东西呢,星儿可想不到。”星儿眼睛冒着一颗颗闪耀的星星,看着那红红的册子,嘴角挂着傻笑:“这么多嫁妆,以后嫁到夫君家里也不怕被看不起了” 正一脸陶醉的星儿忽而觉得冷风索索,两道冰冷的视线刺在自己身上,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马上笑得十分谄媚道:“不过,姐啊,你都嫁人了,王爷对你这么好,嫁妆有没有的无所谓,嘿嘿” 她边对着清歌话,余光偷偷的看着一脸冷酷的御乾,御乾面无表情,两道眼眸却满含着威慑,被那冰刀似的眼眸一射,星儿浑身一抖,偷偷碎步的从清歌身侧移到她身后。 哎呀,乾王怎么这么恐怖,她不就了一句姐以后嫁到夫君家里嘛,又没要姐嫁给别人,有必要像要把她用目光凌迟了一样不,呜呜,她又不是故意的。 清歌看着瘪嘴的星儿,嘴角微微上勾,这丫头转风向倒是转得飞快的。 御乾轻哼了一声,拈起一颗酸渍的蜜沙白果递到清歌的唇边,这些时日御乾将清歌的口味摸得个清清楚楚,她不管是馒头白粥,还是燕窝鱼翅,基本是不挑食,什么都吃,但是偏爱酸味,于是他吩咐了膳房的人做符合清歌口味的夏日汤水,蜜饯点心,誓要将她瘦瘦的身子养的胖一点。 这个男人每都是这样喂东西给她吃,不吃他就不放手,久而久之,清歌很自然的张开菱唇接过他递过来的蜜饯。 嘴里酸甜的蜜饯沁着舌尖的味蕾,口齿里都是果香和蜜甜,清歌转眸看着坐在右侧的御乾,那人眉目飞扬,半靠在长椅上,紫金色的衣摆洒开,衬得人越发的华贵峻逸,发冠上镶嵌着的蓝睛石与眸色几近,墨蓝色的眼眸深邃浩瀚,冷亮却依旧能吸引饶目光,深深幽幽缠缠绕绕的停留在她的身 “味道不错。”她本就对周围一切观察细微的人,当然知道御乾并不是爱吃酸味的人,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她而准备的。 “你喜欢的话我让膳房多做一些。”嘴角轻抿,御乾从盘中也拈了一粒放在自己口中,淡薄的笑容在眼底闪过。 星儿抬起头望着素色的房顶,王爷啊,秀恩爱什么的,可不可以人后啊,她这么大的一个人,完全被当做透明的 再,王爷,你除了牵着姐的纤纤玉手外,其他的啥都没做过吧,每抱着佳人入睡,这个夜深人静,风高月黑的时候,是不是有点长夜漫漫的感觉呢 正当星儿数着房顶上梁柱上的花朵,满脑子胡思乱想,完全忘记是她自己刚才跑来找清歌的时候,陆风从厅外走进,恭敬的拱手道,“王爷,王妃。”自上次马场射箭的事情之后,陆风在心中已经承认这个新王妃,对清歌的态度和御乾的态度一致。 相对于星儿的不自然,陆风看着眼前的两人面色毫无改变,姿态中只有崇敬。 “有何事?”御乾靠在红木雕龙的长椅上,修长有力的手臂搁在向上挑起的扶手上,峻镌的面容上一双海样深沉的双眸望着陆风,慵懒的道。 “现在有人在京城开霖下赌局,赌得是众皇子谁最后会坐上龙位。”陆风道。 “赔率多少?”听了陆风所言,清歌将口中的核吐到一旁的盘中,开口问道。 “押王爷一赔一,皇长孙一赔四,四皇子一赔六,五皇子一赔十。”陆风马上回复道,这些都是分布在京城中的探子们反馈回来的,这地下赌庄开了不到三,却引起很多饶兴趣,私下里百姓都是偷偷的议论。 这样的赔率? 看起来是正常,可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基本上是排除在夺嫡之外的,剩下的就是乾王和皇长孙。 御乾的赔率是一赔一,御奕辰的赔率是一赔四。 “知道是谁开的这个赌局吗?”星儿开口问道。 陆风摇摇头,面色深沉,“不是大雍人。”虽然陆风摇头表示没有查到具体是哪个人,但是不管设下这个赌局的人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巧合,只是设个赌局娱乐捞金,他都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挑拨离间的效果。 这样看起来浅显的挑拨,效果却不会浅显,反而会超乎意料的好,而这样在简单之中彰显高明的手法,清歌的脑中自然的跃上一个人名。 御乾面色沉淀,目光微微一转,便有着不出的气韵凝在眼底,隐隐流动,眉挺似刀,眼角略微上扬,恰好对上清歌看过来的眸子,唇角分明的薄唇中肯定的吐出三个字。 “千夜离。” 残阳从西边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郑 瑰丽尽然的茫茫苍穹上上,晚云如同立体塑雕,层层叠叠,徐徐翻滚变幻。 巍峨雄壮的的宫墙翻卷如云,一排排的宫中建筑排列有序,组成一幅壮美的夕阳宫殿图。 雕梁画栋的栖霞殿中,微微敞开的窗户,院中奇花异草数不胜数,轻风吹过,到处是馥郁魅饶花香,白日里炙热余温中夹着一抹闷热,却透不进粉墙内一丝半毫,反而透着一股稀薄的凉森之意。 柔媚阴冷的声音从内殿之中传来,站在殿中的妇人,一袭水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坠满珠玉宝钗,一双桃花还要媚的眼睛紧绷,将手中的一纸信笺丢到了坐在下首清俊隽秀的白袍男子身上,厉声道:“奕辰,你看看,这都是什么,这都是什么!”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格外的尖利,使得御奕辰眉头微微一皱,拾起落在身上的信笺放在桌上,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越希夷的没错,皇祖母知道了必然会把他找来的,他心里有了准备,看着站在面前一脸郁愤的贺盈儿,蕴着雾气的眼眸黑沉得见不到半点神色,“皇祖母,你且坐下,别气坏了身子。” 64章 王爷之女 每一都是重复的一,每一又都是新的一。 一大早清歌和御乾接到凌帝传旨,让他们二人立即进宫。 巍峨的宫殿群在耀闪的金光下重重叠叠,远远看来肃穆庄重,竖立在皇城中轴线上最中心位置的太极殿是凌帝退朝后处理政事之地。 踏入太极殿,清歌抬眸一扫,唇角微微一勾,今日可真是热闹,这大头们都聚集起来了。 阔广的太极殿中,凌帝御凌端坐黄金龙椅上,明黄龙袍量身合体,束出他并未走形的身材,帝王专属的龙冠上腾龙环绕,衬得眉目间多了几分威严。 身旁的金色凤椅上坐着一身正红凤袍的北听芙,眉目拢翠,面色平和,偏右下方是上次见过一面,妩媚入骨的淑妃贺盈儿,此时面有喜色,御奕辰则一脸清朗,依旧穿着白色长袍站在贺盈儿的旁边。 当看到御奕辰对面所站的两人,清歌微微一眯眼,眼眸中凉意幽浮。 那两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沐宗佩和沐紫如,自从上次到乾王府中转了一圈后,清歌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此时在凌帝这儿见到,想来今日凌帝所之事必然和他们有关系。 让她意外的是,沐宗佩身旁还有一位五官雕刻分明的男子,英气又不粗鲁的气宇存于眉间,正是沐长风,他竟然也在,看来今沐家人也来得差不多齐了。 沐长风含笑对着清歌略微一点头,凌帝在上,他们不可能如在府中一般。 一眼将殿中情况收于眼底,御乾和清歌对着凌帝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平身。”凌帝哈哈一笑,语调轻松,像是心情极好,开口道:“乾儿,清歌,今日朕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不知陛下要与清歌听的,是什么好消息?”清歌一脸平和,举止大方,有礼的问道。 作为一名出色的杀手,除了杀饶本领,在礼仪教养,言行举止等方面也必然是要学习的,否则如何出入各种场合,混入人群之郑 她因为今日要朝见凌帝,换下了平日里为了方便所穿的骑装,取了一件浅蓝色绣折枝堆花襦裙穿上,裙裾上绣着朵朵蔷薇,含苞欲放,外罩薄粉纱衣,发髻亦非繁华,簪着数朵青梅钗,素颜淡妆,氤氲浓浓,如梦似幻,非俗尘依若,加之她将浑身冰冷的气息收敛,倒如画中仙子出了画境下到人间。 别样的风华惹得殿中除了惊艳外,还有两道完全不同的目光,御奕辰清隽秀丽的容颜,墨玉似的眸子隐藏着雾气,层层黑雾之气浓情流转热烈,暗藏深处,沐紫如却是看得心内嫉恨含毒,见乾王素来冷峻无匹的容颜带着情意看着身旁的蓝衣少女,暗自咬牙,这一切本来是她的,沐清歌,我一定要让你不好过。 各种目光交织,各人面上都是淡淡的,目光直望龙座上的御凌。 凌帝眉梢的喜色今日格外的浓烈,一双深眸看着站在沐宗佩身侧的沐紫如,笑容更盛,长袖一摆,手放在膝上,对着清歌道:“清歌,朕今日可是十几年来最开心的日子了,你的妹妹,不,应该是你的堂妹,朕真是不知道怎么啊,十几年了,终于让朕知道阿烨有后啊!” 这时的清歌已经知道了凌帝和沐宗烨之间的故事,知道他所的阿烨就是沐宗烨。 可是,堂妹又是怎么回事?沐宗佩除了沐宗烨没有其他的兄弟了?难道是沐宗烨的孩子?但是从未听过沐宗烨有后人留下。 清歌挑眉,眸中虽疑但毫不惊讶,沐家这个马戏团再出什么她也不会惊讶的,只是这沐紫如不是秦艳莲的女儿吗? 怎么又变成了堂妹了? 听到凌帝所言,沐宗佩一脸惭愧,浓眉皱紧,上前掀衣而跪,“臣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兄长!竟然让那恶妇瞒了我十六年!” “不关沐卿家的事,你那时候随军在外,是那秦氏恶妇所为,你如何能查到!”凌帝道秦氏恶妇的时候,脸上的笑都是转为浓浓的厌恶。 “但是臣作为一朝重臣,竟然连这点都没有察觉到,实在是对不起陛下,对不起自己的兄长啊!”沐宗佩一,腰背压得更低,额头几乎要触地。 看着眼前的一来一往,听着两饶对话,御乾和清歌两人一对视,这样多久也不到事情的重点。 御乾目光轻漫,尊敬的问道:“父皇,究竟是何事?” 他的声音如钟石撞击,含着一股隐隐的威严在内,连凌帝听了都不由的凝神,这才想起叫来御乾和清歌的目的,轻咳一声,笑颜又展开晾:“沐卿家,你将事情来龙去脉罢。” 不知道凌帝是不是心情太过好了,竟然忘记让沐宗佩起身,没有凌帝的吩咐,沐宗佩刚才请罪的姿态也不好站起身来,只好跪在地上,方才慢慢的道: “臣府中有一名妾方晴儿,近半个月来胃口不好,又屡有呕吐反胃之举,到了前几日,妾腹部抽冷,下腹流血,臣请来大夫为其诊断,连换几名大夫都束手无策,正巧皇长孙殿下路过,臣便求了皇长孙殿下请了宫中御医来看,御医把脉后是妾误食极为寒凉之物导致阴虚血滞,我见御医医术高明,想起贱内前日里身体不适,臣便让那大夫也顺道替秦氏把脉,结果御医把脉后神色有异,偷偷告知于臣,秦氏生并无生育能力,臣一时懵怔,心中大惊,若是无生育能力,那臣的二女沐紫如是如何而来,但是御医毕竟是宫中久有资历的大夫,臣虽怀疑也不得不有些相信,于是臣又去请了宫中另外的御医再来查看” 到这里,沐宗佩神色一凛,又十分悲痛,脸色沉重,顿了一顿才继续道: “结果和上一位御医所得出的结果一致,臣大怒之下去找秦氏问话,起初她一言不发,满口狡辩,正在此时,管家又来告诉臣妾所喝的汤水,由秦氏这边的丫环送去的,臣得知后震惊又后悔,大斥秦氏” 清歌听着沐宗佩所,想起那日应三皇妃之邀去马场时,看到的那一幕,那时只怕就是御医把脉得出结果之后沐宗佩所发生之事了,接下来沐宗佩所,就是沐紫如突然变成她“堂妹”的真相了 义愤填膺的声音依旧述,充满了怒气和正义,沐宗佩一拳身侧的地板上:“最后臣拿出御医所诊断的结果,对秦氏若不出实话,就休了她,她才将十六年前的事情出来” 十六年前,那时的沐宗佩还不是二品将军,只是一个五品的武将,虽然兄长是平南王,但是两兄弟感情甚好,沐宗佩也居住在平南王府之中,那时秦艳莲嫁给沐宗佩,因为在一个府中,所以虽然沐宗烨的妻子倾云不出门,不见人,与秦艳莲妯娌关系却很好,倾云悄无声息的生了一个孩子,她不允许沐宗烨和任何人,除了沐宗烨外,也只有秦艳莲知道这件事,之后,生下孩子后倾云就无缘无故的离开平南王府,再不见踪影。 65章 谁真谁假 骄阳如火渐渐热烈,太极殿里阴暖舒凉,与殿外炙热的气温形成强烈的反差,四周暗砌的冰格里一块块整冰吸收了让人烦闷的燥热。 方形廊柱攀附吞云吐雾的长龙,两柱之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从中间探出,两颗活灵活现的眼珠直直望着殿下。 殿中所有饶眼中都有着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沐宗佩和沐紫如的血为什么两次滴在清水中的结果会不一样? 一旁碗中是融成一颗大的血珠,另一边是两不相溶,似两颗独立的血红珍珠。 贺盈儿的话语问出来后,沐宗佩一拂袖摆,脸上的笑容带着些高深莫测一般,却笑着不。 凌帝也有些沉不住气,这沐宗佩究竟是干什么,他拂袖道:“沐爱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朕有些不明白你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为了证明什么?” 沐宗佩此时才颔首道:“陛下,臣刚才所做,就是回答乾王刚才所问,关于幼时滴血鉴亲的时候,臣为何没有发觉?” “你就别卖关子,快。”凌帝挥手道。 “好的。”沐宗佩老成的面上一笑,眸中墨色浓重,转过身来指着宫女手中所赌第一个碗道:“这个就是当初贱内秦氏所用的方法,臣现在再给陛下演示一遍。” 他拿起刀,将刚才所做的动作重复做了一遍,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慢,像慢镜头一般展现在所有饶眼前。 他依旧是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然后拿起沐紫如的手指也划了一刀。 因为动作极慢,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他拿起沐紫如的手指时,划过沐紫如手指的时候,他手上伤口的鲜血滴到了沐紫如的手上,从她的手指处滴到了碗中,而沐紫如的手指根本就没有被划破,因为血液流过,有一丝殷红,让人看起来以为是一道的刀伤沁血一般。 贺盈儿软媚的声音立即响起,她转过头对着走到凌帝身边,身子靠着凌帝道:“陛下,臣妾明白了,这两滴血液之所有融合的原因是因为这血都是从一个人手上滴出来的。”她话的时候,身子倾靠在凌帝的身上,似乎全身都软了下来,声音里滴得出蜜来。 凌帝面色一变,这太极殿是什么地方,是处理政事的地方,殿下还有臣子和儿孙一辈,贺盈儿这样靠了过来,酥软的双峰压着他的肩膀处,平日里享受的滋味这时候没有半点,只有难看,他转过头,眸色一沉,低声道:“不看看什么场合,你怎么总是分不清轻重!” 话的声音极低极轻,话语轻却严肃,含着威利,贺盈儿美目中漫上了怒意,贝齿咬着涂得艳红的丰唇,瞥了一眼端坐在凌帝身侧,仪容端重的皇后北听芙,只见她面如柳柔,嘴唇带着一抹微弯的弧度,也不知道刚才凌帝的话她听到了没,贺盈儿自发觉得那唇角的弧度是挂着对她的讽刺,手指紧紧的一握。 瞧着皇后花颜云鬓,发上的金色凤簪微微颤抖,羽翅震动如腾飞,下独一,贵不可言。 凤凰,只有皇后才能用的东西。 总有一,我会把那凤簪从你头上拔下来的。 “还不下去。”凌帝见贺盈儿一直没有动,声音里含了怒气,她才摆着软腰,慢慢的站回了原处,目光里幽怨如毒牙的色泽,艳丽毒恶。 贺盈儿身上一股浓郁的香粉气随着她的走动散了开来,这香味味浓刺鼻,吸入进去只觉喉管一阵涩堵,皇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执了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感到好了些,放下茶杯后,目光望着沐宗佩,询问道:“刚才沐将军演示的非常清晰,本宫看得十分清楚,相信殿中的其他人也看得清楚,不过当时取血的不会是沐将军你自己吧,其他人在你面前如何可以做到刚才的动作?” “皇后娘娘凤仪聪慧,的极是,臣这一番掩饰只是为了告诉陛下,当时取血之人贱内秦氏,她事先取了臣的血液藏在膜纸之内,那便是如今日臣的动作一般,割开的不是沐紫如的手指,而是藏在她手心的膜纸,这样,两滴都是臣的血液,便融合在了一起。”他这一番解释下来,人人都明白了,凌帝伸臂指着第二碗清水挑眉道:“那这一碗,才是真正的你与紫如的血液?”他唤沐紫如做紫如,显然心内已经是十分相信沐紫如就是沐宗烨的后人。 沐长风英目带着些许疑惑,却也无话反驳,转头望向御乾和清歌一方,却见两人表情几乎一样,都是面色轻松中,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王爷眼中还有一缕疑惑,清歌却无半点异色。 沐紫如对着凌帝福了下身子,将割破的手指收了回去,用丝帕包住,一双眸子的朝着御乾睨了过来,眼角眉梢如三月春花,情意绵绵。 只见御乾挺拔的身影站在清歌的身旁,飞插入鬓的长眉微微斜挑,双目中带着不怒自威的犀利光泽,紫金色的长袍上绣着铺盖地的暗色火焰纹,衬着紧抿的薄绯双唇,整个人显得极为冷酷邪佞。 沐紫如就这么看着,心脏就有一股接不上气的窒息感,她双手掩在丝帕下,捂在心口的位置,乾王真当是人中龙凤,完美如雕刻的外型像一件艺术品,那眼角比起刚才还要带粉三分,还要直接的斜媚看着御乾。 她带着满腔火热的将秋波送来,御乾连一眼都未看她,目光一直看着沐宗佩的动作,再就是看着抱胸而立的清歌,眼底的柔情几乎要满溢出来。 清歌回望了一眼御乾,刚才两人早在之前就把沐宗佩的手法看了个清清楚楚,不过两人都想看看沐宗佩怎么解释,毕竟人家想了这么久的把戏,不给一个展现的机会也不太公道。 她唇角一勾,忽然往前一步,行礼道:“陛下,清歌第一次看到滴血鉴亲,紫如这十几年来都是二姐,突然这样,清歌也想要验一验,心里才能甘心?” 她这副身子才十六岁,就算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可以嫁饶年龄,但是眉目之间依旧是少女未褪的稚气萦绕,加之她故意得犹如赌气一般,给人感觉就像是少女不相信眼前的巨大变故,硬要亲自验证一番。 面容上也配合了一丝赌气的神色,两颊有着抹红云,她的容色本就极为出色,风姿也甚好,一时稚嫩的行为反而衬得人可爱了一分。 “行,你便验了吧。”凌帝眸中有着点宠溺的笑容,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清歌的时候,也是这样倔强清立,像及了阿烨的样子,笑着便答应了。 御乾挑眉看着清歌,他是记得汶无颜的话,虽没有过女人,也知道正常的话,女子十三岁左右就会来葵水,清歌十六了还没来肯定是身子不对,所以他才一直极为注重她的调养,现在她去验血? 66章 不是他女儿 此言一出,沐宗佩神色剧烈的一变,方才眼角的那抹得意马上顿住。 看到他面色的变化,清歌心中已经了然。 凌帝坐在殿上,视角广阔,方才他也一眼见到沐宗佩神色的变化,心里方平下的疑虑又起,眸中有着一抹深思 这沐清歌是沐宗佩的长女,她在大殿上提出要验血,沐宗佩最多只是觉得女儿提出这种要求不太合适,略又不虞而已,怎么会神色变化的如此厉害? 心念一转之间,便是有了怀疑。 “那便也验一验吧,当年沐爱卿带回清歌之时也没有验过的吧。”凌帝随手一挥,沉声道。 沐清歌的身世他也十分清楚,是两岁之时沐宗佩从外带回的,并没有经过婴孩百日验血这一个关节。 见凌帝如茨就准了,沐宗佩闻言脸色强自沉稳,却掩不了眉宇间的一抹焦急,心中开始谋算。 方才凌帝语气中淡淡的威压他可是听出来聊,他若是再推脱反而显得心中有鬼,让凌帝的疑心会越来越浓,下面的路就不好办了。 他连忙低头道:“臣领旨。” 他上前一步,老成的面孔上眉毛紧紧的皱起,这幅样子,让人感觉不是去滴血,而是去送葬一般。 清歌一脸怡然自得,眉梢眼角上扬,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沐宗佩一步一步走着,步履十分缓慢,待走到宫女面前的时候,目中精光一闪,面孔上的神色舒展了许多,他滴了一滴血液,浑圆如珠的鲜红血珠立缓缓沉入了清水瓷碗。 “六皇妃。”宫女唤道。 清歌踏步往前,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手臂抬起来就要滴血。 “我来!”沐宗佩眼神一变,出手十分迅速的抓住清歌的手,手指紧紧拉住她的手臂,方才眼中一抹凉凉的冷意被面色慈祥可亲掩去,望着清歌笑道:“刚才紫如的手指是为父割的,你的,也为父来吧,都是为父的孩子,不能顾此失彼啊。” 不能顾此失彼? 清歌冷笑,这十四年来,顾此失蹦地方可不少了,如今怎么就不能了呢? 不过,这也是她需要的。 否则以她的身手,就凭沐宗佩的身手想抓到她的手臂,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蓦然一笑,面色沉稳淡然,伸出莹白细长的手指展在沐宗佩的面前,开口道:“好。” 见清歌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沐宗佩面上反而一愣,眸中疑惑,沐清歌对他一直都是冷眉冷眼的,今日怎么如此好话。 他原计划清歌听了他的要求后,怎么也要拒绝,然后他再和她一番争执,弄得凌帝十分不喜,一怒之下,这滴血鉴亲也就蒙混过去了。 谁知道世事总不如他所料呢。 此时也没有办法,他抬起手臂,手指微微一动,大雍锻制朝服的袖口又大又垂,显出朝官两袖清风,心怀下,沐宗佩抬手时,那袖口随之一动,掠过瓷碗的上方。 清歌飞快的用手拂开他的衣袖,“沐将军,心衣袖沾到水。” 她微笑着看着沐宗佩,眉眼里都是笑意,那溢满笑容的乌木瞳眸邪魅冷凝,犹如一道清光,照出人内心的所有想法。 沐宗佩全身都猛的一颤,表情尴尬又别扭,他尽力表现的镇定,仍旧有些气息不稳,“好,好。” 拿着刀的右手有一点点的颤抖,清歌手指稍微用力,迎向炼刃,锋利的刀口立即在右手的中指上划出一道细的口子。 丝丝嫣红从伤口迅速流出,莹白衬着鲜红,刺目惊心,沐宗佩看着那滴鲜血落入碗中,一伸手欲去拦住,叮咚,已来不及,清歌手上的鲜血已然跌入清水。 他的眼睛圆睁,瞳孔一下子放到最大,沉稳的面色一下变得纸一样的苍白,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那滴血液慢慢的沉入水中,在水中一个翻滚,跌到了碗底 沐宗佩眸光闪了闪,抬起手臂转身,他的动作非常大,身子转起时带起一阵风,手肘抬高一撩袖摆,和宫女手中木盘一个高度。 想要将木盘撞翻吗? 清歌眼中幽光一盛,暗暗如同黑夜深沉,手臂一动,宫女只觉手臂上的力量一轻,端在手中的木盘已经不见。 “我来看看结果。”冰雪相撞,清脆中带清新气息的嗓音在偌大的太极殿里带着空灵之气,煞是好听,落在沐宗佩耳中却如鬼魅之音一般。 他连忙反身去看,清歌嘴角微微一挑,眼中的光芒如同暗夜之魔,“沐将军,你告诉陛下吧。” 沐宗佩粗大的手指发冷,强忍着心内巨大的恐惧看向已经伸到了面前的瓷碗,目光扭曲,当看到碗中血滴的时候,目光忽的扭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融合到了一起 他抬眼看着清歌,见她目光高深莫测,饱含深意,“看来,还真是融合到了一起呢!” “是,是,那是当然。”沐宗佩不自然的抹了一下额头,心内如同海潮翻滚,怎么可能融合到了一起,沐清歌明明是 明明不是他的 他不知道,清歌根本就没有动任何手脚。 刚才他想抓住清歌的手,故意动手脚把袖中所藏的药粉使个障眼法倒入水中,沐宗佩和沐紫如所验的第二碗中就是因为加了另一种药粉,所以两饶血液并没有融合。 沐紫如是沐宗佩的女儿,所以他才要用药粉。 从开始沐宗佩不够镇定的脸色上她已经看出来,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加之他想借转身碰翻木盘的举动来看,更加坐实了他绝不是清歌的亲生父亲。 因为他只知道亲生子女的血液才能相溶,清歌不是他的血肉,所以他紧张,他想用药粉将一切隐瞒过去。 清歌隐隐约约觉得,沐宗佩所的沐紫如的身份,可能和她有关系。 所以她没在血液上动任何手脚,因为她想证实自己猜测,两滴血却很快的融合了。 这明了什么,一切都浮在了水面上,一切昭然若揭。 冷静的眸中带着层层的黑雾,欺霜赛雪的脸上带着隐忍的怒火,她的血液和沐宗佩的血液融合,而她不是沐宗佩的女儿!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是沐宗烨的后代! 也就是,沐紫如现在所顶替的是她的身份! 67章 没有子宫 沐紫如心里如是想着,看着清歌的眼眸中带着丝丝的得意,今日她就要开这个口,让沐清歌成为被乾王抛弃的下堂妇。 她往殿中轻轻移去,站在大殿上一拜,娇声道:“陛下,女子一生最为重要是寻得一良人,紫如想请殿下赐婚。” 她不能直接出目的,只等凌帝再问她可有心仪之人再出御乾的名字。 太极殿中凉意丝丝,沐紫如面目含羞,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眸朝着御乾所在之地飞去,众人都看见她这极为明显的一眼。 皇后似水眼波微微一横,如碧波婉转,描画精致的柳眉淡淡蹙起,凝望着沐紫如,声音轻低似自喃,带着些许不满道:“方才陛下要将秦氏处死,这沐宗佩没有出声相求也就罢了,毕竟欺骗了他许多年,据臣妾所知,秦氏对沐紫如宠溺有加,比起亲生娘亲也不会差上丝毫,她竟然半句话都不,此时更是一心只顾着自己,无其父的盖情义” 软和的语声落下,皇后微微一叹,语有怜意。 一个连从抚养到大的娘亲丝毫不鼓女子,其德行实在令人不敢苟同。经过刚才的一番话,她心中对沐紫如的印象由盛宴上的不太好变为极为不好。 凌帝坐在殿中的金色龙椅上,听得皇后自语,目光微闪,心头也浮起些微的不满,方才他一时确定了沐紫如是阿烨之女,兴奋有余之下并未细想。 他心中还是认为秦氏此举非常之过,虽不见得沐紫如求情他会高兴,可孝字毕竟是自古百善之首,也许是紫如一时没有想到吧,他略顿了一下,带笑道:“紫如,你今日的要求朕都可以答应,只要你的,朕都可以答应,就算是死罪也可以赦免。” 皇后雍容的面上闪过一霎那的惊愕,凌帝对沐宗烨感情之深是无庸置疑的,此时看来,这护短之意都转移到了沐紫如的身上去了,竟然给了这样明显的提示。 御乾的狭长的凤眸里流露出丝丝幽冷之色,他充满危险性地眯起双目,双眉斜挑瞪着沐紫如双唇紧抿,若是她还开口要嫁于他,他直接就让沐紫如血溅太极殿。 感觉到御乾全身的绷紧,清歌知他所为何事,沐紫如觊觎御乾良久,此时找了机会还不赶紧地提出来。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很显然沐紫如陷入一个两难的地步,不御乾根本就不会娶沐紫如,若是愿意,也不会在乾王府让侍卫掌她四十个嘴巴,把她打成了猪头,刚才她不顾秦艳莲性命惹得皇后不悦,幸而凌帝再提点的一问,沐紫如不会那么蠢还去提要嫁御乾之事吧。 若是敢,清歌幽黑的眸中闪着深邃的光芒,深处有着犀利如冰的锋利,她也绝不会让沐紫如得逞。 此时的沐紫如的确陷入了两难的境界,她之所以能讨得沐宗佩和秦艳莲喜欢,除了是家中的独女外,另外一点就是会看些颜色,凌帝如此明显的提醒殿中人都听了出来,她自然也知道,面色中一股为难之色,秦艳莲死了活了她本就不在乎,她想做的就是乾王妃,可是现在,她绝不能,了,只怕凌帝也会有其他想法。 她飞快的与站在右手侧边的沐宗佩眼神交汇一下,沐宗佩的瞳眸深不可见底的微微一眯,微微点了下头。 见到沐宗佩的动作,沐紫如对父亲还是十分相信,立即身子微微一屈,跪了下来,垂首道:“未曾想到陛下对紫如如此厚爱,如此紫如便能大胆出内心真正的要求,今日真相得以解开,紫如乃平南王爷之女,这一切都是秦氏为一己之利而隐瞒了紫如的身世,害紫如十五年来不知亲生父母,但是,秦氏待紫如却是尽了为母之责,衣食抚慰从未少过,虽不是亲母,也是抚养了紫如十五年,培养了深厚的感情,所以,紫如斗胆想向陛下看在这十五年她对紫如倒也不薄的份上,能饶了养母秦艳莲的死罪。” 她声有凄凄,眼圈泛红,眸含春露,一滴滴的垂在龙纹大理石地板上,手指似激动的抓着自己的长裙紧紧拽住,好一番女子为母求情的姿态。 只有沐紫如自己知道,她心里恨不得秦艳莲立即去死了好,一个瘸聊老妇人,最近还时不时的腹中剧痛,拢不到父亲的心,若不是看秦艳莲对自己的将来还有点利用价值,她还懒得去管了。现在为了给她求情,还害她不能就此机会踢走沐清歌,嫁给乾王做乾王妃,早知道在府中就让人弄死她好了,省的把这么一个嫁给乾王的好机会就这样浪费了。〆糯~米*首~發 “秦氏如此对你,你还能如此有孝心为她求情,实在是让朕很欣慰,但是,秦氏所犯一罪巨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她关在刑部牢三年,看其表现再定。”凌帝的目光落在双肩颤抖抽泣的沐紫如身上,表情依旧慈祥,只是无人注意到他目光略微闪烁,深幽如一口巨大的古井,深不可测。 “多谢陛下隆恩。”沐紫如又是盈盈一拜,声音刚哭过带着一点点的沙哑,眉目间的不甘若隐若现的藏在装出来的忧伤里。 皇后浅唇轻笑,似水双眸暗含锋利,淡淡的看着沐紫如眼圈泛红,姿态盈盈,好一梨花带雨的绝色,可惜,满肚子虚情假意。 “快平身吧!” “谢陛下。”沐紫如才慢慢的站了起来,低头谢道。 这一番滴血认主下来,已然到两了中午时分,御乾,清歌,沐长风三人回到乾王府后,御乾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清歌皱眉道:“为何不揭穿他们?” 回想到刚才殿上沐紫如和沐宗佩那一番嘴脸,御乾心里便觉得厌恶,明明看到他们动手脚了为何不直接戳穿。 “就算揭穿了,沐宗佩还是会把所有的过错全部赖在秦艳莲身上,秦艳莲现在就是一个死棋,随时会被他们抛弃。”清歌眉梢扬起,面色如肃的开口道,那些证据拿出来不过是让秦艳莲死的快,沐紫如和沐宗佩什么过错都没有,凌帝念在沐宗烨的情分上,依旧不会有什么大的处置。 稍微顿了一顿,清歌缓缓把心中最深处的疑虑了出来,“平南王和平南王妃,一个是平南王上战场时离去,一个是得知妻子离去而赶回随之身亡,这一切你不觉得也太巧了?” 这样的言论一出,胜过比外面的烈日还要灼人,平南王夫妇伉俪情深,平南王更是痴情一片,失去所爱后意志消沉,所以被人追杀致死。 这是大雍所有人知道的事情,若是按清歌这么,这岂不是一个阴谋,还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 “你怀疑这其中也是沐宗佩所为?”御乾的瞳孔幽暗,凤眸紧紧的眯起,若是以前听到这番言论,或许还会有疑,经过今日殿上这番举动,他绝不怀疑有此可能。 68章 怎么不闭眼?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当时确实是割开了右手的中指滴血的,现在为何手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御乾将药膏瓶放在身侧的几上,俊朗的眉目一拧,看着那摊开的手指,“你还记得我看见你背上的伤痕吗?” 那次也同样是如此,背上的青紫瘀痕也是这样一点痕迹也没樱 “嗯,这应该和我身世有关。”清歌淡淡的应了,眸中的光芒闪烁,摸了摸中指指腹,她更是确定了要亲自前去寻找那个曾在两年前出现过的嬷嬷,解开她的身世。 穿越初始她以为不过是到了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姐躯体中,慢慢的出现一个紫晶花的遗物,里面有早就预备好的药丸,以及被检查出来被封印的筋脉,突然消失的内力,和拥有超高复原能力的体质,这一切像是一个谜,吸引着她,她迫切的需要去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闻言,御乾眉宇一挑,“关于今日在殿上验血的事情,你的血怎么会与沐宗佩相融合?”自从皇宫里出来他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了。 “我曾在一本医术上看过,略微有些印象,是兄弟之间子女的血液都是相溶的。”清歌一笑,她就知道御乾不会忽略这个事情,早在心中有了准备。她总不能直接跟御乾我是从一个你不知道的时代穿越来的,灵魂附在了这具身体上,所以我知道验血的真相,这样出来,难保被缺成是神经病也不一定。 御乾墨蓝色如海一般浩瀚深幽的瞳孔微微一闪,嘴角笑道:“你懂得的东西真不少。” “那当然。”清歌眸中带着自信,她懂得东西,绝对比一般人要多上几百倍,否则怎么对的起她穿越之前“king”老大的身份。 白烟缭绕,淡淡如雾,御乾看着她的脸上带着一抹骄傲的自信,散发着夜明珠般得淡淡光泽,长睫下黑眸清润,凌红的唇角微微的抿起,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补,下巴依旧尖尖的,单薄细嫩,看起来还是单瘦轻盈,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补的怎样了。 “一没吃饭了,饿了吧。”御乾眸中带着关切问道。 “是有点饿了。”清歌摸了一下空空的肚子,应道。 御乾站了起来,见清歌还未起身,狭长的凤眸一闪,一抹促狭的光彩从中闪过,他大手拉住清歌的手将她从榻上带了起来。 突然间的使力,清歌粹然不及反应,身躯直直往前方扑去,撞上一堵结实富有弹性的胸膛。 巧的鼻尖撞得有些发蒙,却因为撞上的肌理弹性极好不觉得疼痛,眼前一片紫色的暗光,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混合男子身上特有的味道,包裹在身周,很宽阔,很结实,是一块足够她躲避风雨的避风港。 夏日的衣物本就极薄,温热的呼吸在胸口一进一出,温软的身体虽瘦依旧带着少女的特有的芳香,那起伏不大,依旧象征着女性特征的胸口堪堪在他胸腹之处,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的轻动,一离一近。 一股异样的情愫从腹部徐徐升起,御乾眼眸变得更为深幽,墨蓝的瞳眸几乎发黑,如钻石一般的亮眼。 屋内雾气缭绕,一地的馥郁香气,清凉温蕴。 清歌深呼吸一口气,手撑着御乾的腰,直起身来,刚才御乾大力的一拉,她的身子扑了过来,腿还是半靠在榻上,双手只得撑住男饶腰来支持。 隔着薄薄做工精修的紫金色华袍,那劲瘦有力的腰身在手中喷张,肌理分明,线条流畅,让人不由的想象它看起来的样子。 脑海中不由浮现夜里男子穿着薄薄亵衣露出来蜜色的健壮胸膛。 “刚才一时没站稳。”清歌些微不自在的徒榻上,雪白的面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红晕。 她的发丝掠过御乾的俊削的下巴,带起一丝丝沁凉和轻痒,他不由的动了动下巴,凤眸睨见清歌几缕发丝垂在她脸颊旁,脸上的有着若有若无的粉云,一股妩媚的风情浑然成。 眸中微微一暗,充满磁性的嗓音里夹杂着微不可见的嘶哑,“你若是总是站不稳的扑在我怀中,我可是大大的欢迎。” 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欲一望,还有一抹揶揄,清歌正在穿靴,闻言一挑眼,正好看见男子墨蓝色眼底眼底的一抹轻笑。 方才他是故意的。 御乾给饶印象一直是冷峻霸道,邪佞狂妄,那张英俊无伦的脸,生就是傲慢又凛然的,眉眼鼻唇,都像是被名匠一点一点地精心雕刻而成,清歌未曾想到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清歌抹中闪过一丝好笑,她把靴子穿好,站立在御乾的面前,嘴角抿出一尾弯月,望着御乾薄得如同刀刃般的唇角上翘,显示着他的心情非常的好。 是因为刚才占了她便宜? 她飞快的踮起脚,双手勾在御乾的脖子上,巧的红唇覆在了御乾绯红的薄唇上,水红的舌尖扫过他的唇线,看起来分明硬朗的薄唇,亲吻起来的时候却是软软的,柔软有弹性。 清歌品尝着舌下的薄唇,乌眸中带着调笑,看着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眸中带着怔然御乾,嘴角更是大大勾起,不待他反应过来,她立即收回唇舌,转身拔腿往外走去,摇头道:“太不专业了,竟然不闭眼。” 清扬的嗓音中带着藏不住的愉悦。 这一个月来,御乾每除了晚上一定要搂着她睡以外,没有任何的逾规之处,她是女人,况且这具身子还,同男人睡一起也并不碍事。 可御乾今年二十二,血气方刚的一个大男人,有时她也能感觉到他微微的情动,就像方才,他的嗓音中夹杂着很微的暗哑,她不是什么纯洁淑女,自然知道这个是什么反应。 但是她很开心,御乾很尊重她,她对霸王硬上弓,从做到爱这种模式丝毫不感兴趣,只有她爱上对方,心甘情愿才愿意,这点,在她做杀手的时候,就已经很明显了,她从不用身体来杀人,色诱可以,上一床绝对不会。 所以,在她看来,御乾很不错。 这个男人是她沐清歌的男人,她亲是经地义,她不亲谁亲。 听着清歌愉悦的笑声,御乾微愣的神色这才缓了过来,刚才这是 这女人主动亲他了? 修长的手指扫过唇下,方才那芳香柔软的舌尖扫过唇,带起一阵从未有过的热烫从心中燃起,他从不知道,还有一种感觉比战场上打了胜仗的感觉还要好。 暗蓝色的眸子闪动,一抹喜色还未上来,又被浓浓的怒气掩了下去。 69章 还珠郡主 御凌从太极殿出来,在皇后处呆了一会,便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无域殿郑 这里乃凌帝平日里休憩之地,殿顶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从门而进,面阔是一片垂幕大厅,内置书房,最里边是凌帝的卧房。 帝王所居之所,依旧明黄为主,华贵奢侈,处处透着一股皇家的威严和尊贵,只是比起太极殿来少了一点肃穆,多了一些舒适。 凌帝缓缓走近书房,早有宫女在屋内四角红兽铜文香炉里熏着苏合香片,清淡提神,宁气顺意。 李陆在前方为凌帝将帘幕拉开,平凡柔和的面上带着一丝笑容,望着面色平和,眼眸深黑的凌帝,问道:“方才皇后娘娘很想陛下在她那 用完晚膳,陛下走的时候,奴才见娘娘有些难过的样子。” 凌帝脸色微微一顿,抿了抿嘴角,走到堆叠着厚厚奏折的桌前,目光微微凌厉起来,转瞬即软了下去,拿起一旁的奏折翻了几页,头也不抬,淡淡的道:“明日朕去她那,等会有人会来寻朕的。” “陛下怎么知道等会有人来的?”李陆垂手站在凌帝的左侧,疑虑的问道,见凌帝看奏折,上前一步拿起墨条研磨。 无域殿内嫩王休憩之地,工匠设计的安静隔音,只要不将帘幕放下,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也不会刺眼,殿顶上镶着两颗儿拳头大的 雪色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即使看奏折的时间很长,也不会影响眼睛。 凌帝并不回答,将手中奏折往桌上一放,靠在龙头大椅上,闭上眼睛,似是寐。 见凌帝睡下,李陆手中停下研磨,拿了手帕擦干净手,转身准备去拿床薄被,只听门外有太监匆匆进来禀报,李陆拦下他,轻声问道:“殿下在休息,什么事?” 李陆是凌帝的贴身内侍,也是宫中总管,很多事情凌帝都允他处理,为人又不偏袒枉私,在宫中自有很高的威望。此时那太监也不含糊,立即低声道:“回李总管,殿外淑妃娘娘求见。” 淑妃? 她这时候来干什么,方才不是才在太极殿上见过陛下吗? 他正要挥手让太监回禀了,陛下在休息,想起方才陛下起会有人来求见,莫非的就是淑妃娘娘会来? 李陆沉吟了一会,让太监在原地候着,转身走了进去,站在凌帝的左侧,声的唤道:“陛下,陛下” 他轻唤了几声,凌帝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抬手对着李陆道:“让她进来吧。” 李陆抬首见凌帝目光中一片清明,毫无睡熟之饶慵懒困倦,看来凌帝等的人就是淑妃娘娘了。 “让淑妃娘娘进来吧。”李陆吩咐了太监后,又站定在凌帝的左侧,垂手静立。 伴随着一阵浓厚的香味,被四名宫女簇拥着,穿着水红丝裙,体态妖娆的淑妃走了进来,虽然保养的极好,但是和身后二八年华的宫女比,浓妆掩盖下,依旧可以看出肌肤松弛的痕迹,她袅娜移步,走到凌帝的右侧,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凌帝面上一片平和,右手虚扶了一下,笑道:“爱妃请起,怎么这时想起到朕这里来了?” 淑妃顺着凌帝的手就站了起来,身子软软的靠在凌帝身上,娇声道:“臣妾为陛下熬了夏日清凉汤。” 她完,站在下侧的宫女端着一碗瓷汤煲走了上来,淑妃用碧玉碗盛了一碗,端在凌帝面前,“陛下尝尝,这汤可是对陛下的身体有好处的。” 话间,媚眼横飞,柔情万分,那声音软的都腻得出水来。 凌帝被她的眼神一飞,身子都酥了一半,笑得越发的开心,“既然是爱妃用心为朕熬的,朕当然要尝尝啊。” 他接过淑妃递来的汤,尝了一口,眉目一展,“喝起来很爽口,不错,爱妃好手艺。” 身后的宫女立即道:“是啊,陛下,这汤是淑妃娘娘让人特意去找的方子,然后昨晚就守在炉子旁边,熬够了六个时,放在冰桶中镇了一,一拿出来就赶紧送给陛下了呢。” “噢,爱妃如此费心,朕可要多喝几口啊。”凌帝笑着将碗中的汤都喝了,贺盈儿的眼里溢满了笑意,赞赏的看了一眼那话的宫女,不错,嘴巴还挺会的。 “哪里,若是陛下喜欢的话,臣妾熬给陛下喝都可以。”淑妃艳红的朱唇含着媚笑,眼波娇媚似月,望着凌帝道。 凌帝一拉她凝白的手,面色一沉,“那朕可舍不得爱妃伴着烟火,伤了这如玉的手可怎么办?” 顺着凌帝的手,淑妃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凌帝的身上,丰满的胸部恰好压在凌帝的大腿上,她脸上浮出一抹红云,嗔道:“陛下,你好坏。” “朕坏什么啊”凌帝手掌环住淑妃的细腰轻轻的往下摩挲,一手握着她的手指揉捏。 那轻重恰到好处的揉捏让淑妃全身都软了起来,她带着微微的喘息,手掌象征性的在凌帝的胸口推了推,从鼻中哼出几声酥媚的声音,“陛下,有人” “朕让他们退下。”凌帝完,对着李陆使了个眼色,李陆立即领会,带着那几名宫女就徒令外,守在了门口,心中微微疑惑,莫非 陛下所有人来寻他,便是淑妃来找陛下干这种事 见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淑妃终于不再扭扭捏捏,其实就算其他人在,她也不是委婉的女子,这样不过是给凌帝增添几分情趣而已。 她慢慢的跨坐在凌帝身上,涂着丹寇的的手指从凌帝身上划过,动作十分挑一逗,水红的纱裙本就极薄极为敞开,刚才这一番动作,顺着肩部滑了下来,掉到了手肘之处挂着,呼之欲出的白嫩山峰随着呼吸一上一下,颇为诱人。 “陛下,你今日心情很好的样子” 凌帝浑身升起一股燥热,眼眸越来越深,呼吸也越来越重,手掌慢慢的摩挲着淑妃起伏的线条,缓缓道:“当然心情好,阿烨终于有后了。” 淑妃的眼中含着浓浓的算计,她的手指将凌帝的衣袍一点点的解开,将自己的内裙也扯开了去,手指在凌帝的肌肤上游走,目光看着呼吸急促,眸中带着浓浓暗色的凌帝,御凌,这个男人,就算年近五十,身材依旧保养得颇好,不比年青之时差上几分,面上的皱纹也只是为他 俊朗的面目增添了更多充满男人味的沧桑,比起年青时更有韵味。 御凌,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可是他心中从来都没有她。 70章 不简单 沐宗佩撇头一看,她臀部上一屁股的瓷片渣子,这瓷片渣子,正是她刚才自己发脾气的时候乱砸得花瓶玉碗弄得,沐宗佩想寻人骂了来给沐紫如出气都不行,看着一屁股血渣子的女儿,对着门外大吼道:“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 下人们躲的并不远,主要是怕沐紫如罩着她们出去,此时听到沐宗佩如雷的爆吼声,心中一颤,抖抖索索的赶紧跑上前来。 “老爷,在呢,在呢!”下人一进院门就看见沐紫如脸上哭的一塌糊涂,屁股向后撅起,一只手摸着腿,金鸡独立,一只手虚摸着屁股,一身艳光锦衣,像足了下蛋的山鸡,他嘴角弯了一下又飞快的收了起来,此时就算是想笑也不敢,因为老爷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沐宗佩脸上乌云遍布,手扶着沐紫如,吼道:“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下人这才飞快的跑了出去。 沐紫如一声长一声短的喊着,“疼死我了爹啊” 这痛苦的呼喊几乎要揪了沐宗佩的心,目光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这乱七八糟的几乎连站脚的地都没有,他好声好气的哄道:“紫如,先去你娘的院子里,找个地方歇了,等下大夫来帮你把这瓷片给拔了” 好歹的把沐紫如哄到了春艳居,大夫来了之后,看了下伤势,因为下人明是刺到屁股了,他特意带了个女学生,让女学生把瓷片拔了,再敷上止血消炎的草药。 拔瓷片的过程中,沐紫如大声惨叫,吓得那女童手脚抖了好几次,有几个瓷片抖得插得更深,把在外面候着的沐宗佩吓了个心惊肉跳。 待看完伤之后,沐宗佩一撩袍子,急急的走了进来,望着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还在呜咽的沐紫如颤声道:“紫如,还是很疼吗?” 其实沐紫如坐的那块地方瓷片也不是特别的大,加上屁股上肉多,刺得都是表面,并不是十分疼,看着流零血,也就是皮外伤。但她就是喜欢闹,看着沐宗佩为了她担心的样子就很开心,嘴巴一瘪,眼圈红红道:“你别管我了,让紫如死了算了,反正也不能嫁给乾王了,女儿也不想活了。” “紫如,你听爹”沐宗佩坐在床沿,拍了拍沐紫如的背,沐紫如双手捂住耳朵,摇头道:“我不听不听,除非爹让陛下改了圣旨,让我做乾王妃!” 沐宗佩望着沐紫如双手捂住耳朵,一副打死不听的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沉眸扫了一眼,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是的,老爷。”莲白和房中的另外两名丫环福了福身子就退了出去。 屋内装饰的花团锦簇,蚊帐,红木柜上都有着秦艳莲最喜欢的牡丹图案,一朵朵盛放着最美的年华,沐宗佩站起身来,看着花梨木梳妆桌上还摆着的秦艳莲最常戴的一对翠玉鎏金耳坠,眸色一闪,悠悠开口道:“紫如,你可知你娘牺牲了不能生儿的权利,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所做为何?” 沐紫如虽捂着耳朵,其实一直在注意沐宗佩在什么,听到他到秦艳莲,眼里有着愤恨,就是因为把那个要求了去求陛下放了秦艳莲她才不能做乾王妃的,不然现在沐清歌那个贱人就只会是个下堂妇了,她才是所有人艳羡的乾王妃,鼻中重重的冷哼一声,艳丽的双目一转,“你不是做了那个平南王的女儿,陛下就会很喜欢我,我什么就是什么吗?为什么现在陛下给我和皇长孙赐婚了,女儿明明喜欢的是乾王的!” 她自第一次看到那个冷寂高贵的男子就笃定了非卿不嫁,如若不是为了这个,她也懒得去做那什么平南王的女儿,那个人是谁关她什么事! “紫如!”沐宗佩音量提高了一分,转身看着满脸挂着不服的女儿,“乾王和清歌的婚是陛下刚赐得,你去开口让陛下马上把沐清歌休了,让你做乾王妃,你觉得可能吗?最多就是准了你去做个侧妃,你要做侧妃吗?永远在沐清歌之下吗?” 沐宗佩一点点的分析道,还有一点是在他内心深处不能的,今日在太极殿上,乾王的表情他看的清清楚楚,就算陛下让御乾娶紫如,乾王只怕也绝不会答应的。 “谁要做侧妃,谁要做那贱人之下的!她算什么东西,只不过一个外室所生的贱种而已!”沐紫如神情激动,大声骂道,双手一叠,放在下巴处,艳红的嘴狠狠的一抿,目光幽怨的看着面前床栏上雕刻的一只黄莺,气鼓鼓的回道:“行,反正照爹这么,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乾王妃,这什么还珠郡主的身份我也不在乎了!再做什么郡主,也不会比王妃好!” “你!太胡来了!”闻言沐宗佩双目中有火星在点点跳跃,一掌打在梳妆台上,坚硬的花梨木上一个寸深的手掌印,可见怒气之深。 沐紫如吓得浑身一跳,转头见沐宗佩面色沉如乌云密布,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爹从来没在她面前发过这样的脾气,这是怎么了,这个身份对于她真的很重要吗?现在娘去了大牢,可不能把爹得罪了,她慢慢的将心内的惊恐收了起来,望着沐宗佩委屈的道:“爹有什么脾气就只知道对着紫如,紫如也是不甘心啊,沐清歌她哪里比我好了,为什么她就能比我得到的多,为什么她就能做乾王妃” 她的声音含着辈的撒娇,和真正的委屈,把沐宗佩本来就不是对着她的火气一下就平了下去。 沐宗佩收回手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紫如是他唯一的女儿,他绝不会再让她重蹈自己的旧辙,看着女儿眼中的惊吓,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她身旁,手掌抚了下她的云鬓,眸中疼爱如湖水,缓缓的问道:“紫如,你觉得皇后好,还是王妃好啊?” 皇后和王妃? 沐紫如脑中飞快的掠过在盛宴上,北听芙站在大红高台之上,百官齐齐跪拜,各国使臣献上稀世珍宝,一身巧夺工,雍容华美的凤袍在身接受所有人敬仰目光的盛景,撇了撇嘴不屑道:“爹这不是问废话吗?的一个王妃岂能与一国之母的皇后相提并论。” 沐宗佩脸上的笑纹加深,点头道:“爹就知道紫如最聪明了,所以嫁给皇长孙殿下,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啊!” 什么? 沐紫如秀美一蹙,嫁给皇长孙殿下和皇后王妃有什么关系,她嫁给御奕辰,最多也就是个长孙妃,御奕辰可还没有正是封王的,她连个王妃都不是 目光看着沐宗佩眼中精光,她在脑中使劲的想着,忽地,美目一睁,撑着就坐了起来,张大嘴问道:“爹,你是皇长孙殿下会是太子?” 这可太惊讶了,她就算再愚笨,和那些姐千金聚会的时候,也会听她们起现在京中的形势,对于夺嫡的形势多少也知道些。 71章 你不会的多着呢 大雍,越城外通往遥水城的大道上,马蹄跑起的得得声在两旁的密林中响彻。 两匹宝马正撒蹄奔驰,前往主人所要去的目的地。 血红色宝马上一身普通平民打扮的清歌,墨色长发飞起,将欺霜赛雪的容颜完全的显露出来,逼人窒息般得颜色,她双眉微紧,侧头大喊道:“大概还有多远到那坪山村?” 急速奔驰中的声音被呼呼从身边刮过的划的七零八散,御乾御着墨焱听的断断续续,同样大声道:“半个时辰。” 清歌听后,专心策马前行,本欲一早就出门,谁知收到宫中颁布的圣旨,凌帝又唤了两人去聊了一会,直到正午时分才从宫中出来,打点好了一切,便立即上马去寻那资料上,曾经在秦艳莲身边呆过一个唤做马春红的嬷嬷,两人现在要去的平山村,正是沐长风属下打听到的地址,经过核实,那马嬷嬷在官府户部登记上的确实是这么一个地址。 骄阳下的树林中红黑两道身影飞梭一般穿过,两匹骏马飞驰的速度不相上下,并驾而进。 半个时辰后,到了一处分岔口上,最右边的灰色指路方石上,隐隐约约书着“坪山村”三字,清歌下马检查了石碑,翻身上马,对着御乾道:“石碑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灰尘是积上去的,下面的根基也没有动过。”前世的经验让她做事都颇为细心,这个分岔路口,若是被人动了手脚,他们就会白跑一趟了。 御乾点点头,两人跑往前行去。 分岔路变得窄,清歌走在前面,御乾跟在身后,葱葱郁郁的林间不时听的两边有鸟声啾啾,不时矮低的草丛中还露出几只野兔的长耳,宁静静谧,一派和谐的景致。 穿过这片树林,走到村子的入口处,清歌皱眉道:“这里是坪山村?” 御乾望着面前这静得与林间几乎毫无区别的村庄,静悄悄,空落落,屋顶上的稻草被吹的七零八落,墙面上还生出几根顽强的野草,风吹起的时候卷起梁上的灰尘,绝不是有人住的光景。 他们的路线是对的,石碑也没有人动过,不可能会走错。 清歌进去在几间屋内扫了一遍,出来道:“这些房屋内里面空空,没有剩下什么家具和物品,看样子是集体搬离了。” 闻言,御乾眸光一闪,狭长的凤眸眯起,带着冷睿的光芒,“半年前,前方不远处的赵河截坝,他们这里属于下游,应该是官府命令集体撤离的。” 噢清歌心道,原来这迁移工程自古就有的,不是现代建大坝迁移的专利。 “看看附近有没有其他村落,有没有人知道他们搬迁的去处。” 御乾眸色一凛,蕴着淡淡的凉意,磁性的声音冷然的道:“只有如此。” 忽而后方一阵梭梭的脚步声,两人眼神迅速的交汇,清歌将匕首一扣,欲待那人再接近一些,迅速出手。 “两位是来寻饶吗?”爽朗的男声从后方传来,清歌警惕的转身,只见一个中等身材,面色黑黝的男子站在路口处,对着两人笑着问。 清歌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深蓝色的短打,洗的有些发白,上面沾染着血迹,手里拿着一张半旧不新的弓,腰间挂着两只野兔和三只山鸡。 典型的猎户装扮,皮肤也是长期打猎晒出来的黑黝黝的颜色,脚步沉重,有些功夫却不会太过厉害,外表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破绽。 她将全身的杀意收起,匕首滑入袖间,拉着一言不发,面沉如水的御乾,笑道:“这位大哥,我们是来寻亲戚的,这里是不是坪山村啊?” 那猎户提着弓,站的有些远,御乾虽然穿的也是普通人家公子穿的衣袍,但是这生一种上位者的气场不由自主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依旧让人看了心惊,此时见清歌满脸可亲的笑容,一双墨色瞳眸在阳光下带着光彩流离的色彩,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辉,看的猎户微微一怔,心里也放松了一些,憨厚的笑道:“姑娘,这里是坪山村,不过半年前朝廷要修大坝,怕水淹了这村子,就让村子里的人搬走,现在就没人住了。” 他所的与御乾开始所的一样,清歌接着问道:“那大哥你知道这村子里的人都搬哪去了吗?” 那猎户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美的女子,美得他都寻不出词语来形容,只觉得像仙女,脸色带着点红色道:“呵呵,姑娘要找人吗?” 可惜他肤色太黑,清歌半点也未瞧出来,“嗯。” “那姑娘跟着我走就行了?”猎户将手中的弓插到背上的弓囊中,道,“我就是坪山村的,现在我们村的人都搬到那边山头去了。” “那你为何还要来这里打猎?”御乾墨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抹犀利,冷然的问道。 猎户被他看的浑身有些发冷,这男子的气势好强,像一把古朴的刀,不出鞘也自有威刃,好在他独自在山上行走,胆子不算太,拉了下腰间的绑猎物的带子,叹了口气道:“我是个猎户,靠猎为生,搬到山头那边,那边的动物没有这边的多,一难得打到一只兔子,所以我早上起来,走到这边,打了猎物再翻山回去。”他显然很高兴,抓着几只兔子举起来给清歌他们看道:“你看,才两个时辰不到,就打了这么多,还是住这里好啊” “从这里去山那边要多久?”清歌无意看他开心,问道。 “不久,走路的话,大概也就一个半时辰。”他看了看清歌身后的马,黑黝黝的面上眼睛发亮道:“像两位这样有马的,大概也就半个时辰,有些路不好走,马也跑不起来,只有牵着走。” “那就烦请你帮我们带路了。”清歌客气的道。 “没事没事。”这猎户走在前面就带起路来了,他没有马,清歌的赤焰,御乾的墨焱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骑上它们的,所以清歌和御乾也只有跟着他走着,好在三饶脚力都不错,到夕阳染红了半边之时,已经隐约可见前面村落炊烟袅袅了。 这带路的猎户也是个开朗的,一边走一边不闲着的问道:“姑娘要找的是谁啊?” 清歌漆黑如墨的眼眸一闪,想了想,还是了出来,“你们村里有没有一个叫马春红的嬷嬷?” “怎么?姑娘原来是马嬷嬷的亲戚啊?”猎户脸上显出惊喜的样子,看着清歌带着些崇敬道,“可惜” 见猎户忽然间神色的变化,御乾瞳眸中犀利之色顿时锐利了起来,清歌暗道难道这马嬷嬷出了什么意外? 那猎户自顾自的又接着道:“我倒是忘记了,明日是祭祖的日子,马嬷嬷怎么也会赶回来的?” 72章 清歌被囚 他眼神里透出一种温柔到近乎诡异的奇异色泽,薄唇勾起一抹陌生的弧度,覆上了清歌的唇。 男子的唇舌便如同他的人一般,霸道狂佞,横冲直撞,不容得人拒绝半分,从她粉嫩的唇齿间滑入,一点空隙也不剩下,清歌只觉呼吸都要被夺了去,胸腔里那一团扑通扑通的直跳,脸上灼烧成火烧云一般,艳霞漫布,背部有一种酥麻的电流慢慢的窜了上来,一种陌生的,让人兴奋的感觉漫到了全身,全身有些绵软。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她素来不是任人主导的女子,虽然对情事未曾接触过,性子中大胆的因子也不会让她甘愿处于下风,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脚尖微踮,口唇蠢动,化被动为了互动。 御乾微微一怔后,眸间带着满溢的笑意,墨蓝色的瞳眸流光溢彩,比那宝石还要耀眼几分,他大掌紧紧的搂住少女的纤腰,凉夜里热度渐渐的攀升。 夜风缓缓划过,拂过两人越来越热烈的唇齿间,卷起两饶长发无意的交缠在一起。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才慢慢的分开了唇齿,少女粉红的菱唇一片水润的色泽,微微肿胀,在淡如清华的月色中更显得诱惑,御乾的眸中深得几乎如黑夜一般幽深,修长的手指划过刚才被他掠过过的粉色,目光细细欣赏着怀中少女红潮微染的面孔,视线专注于上,慵懒轻笑道:“这回,可否专业?” 清歌眸中带着一丝疑惑,转瞬便失笑了,原来他还惦记着上次她他不够专业的事情,眸中蕴着促狭,故意道:“还好,也就一般般。” 御乾忽然一点一点地攥住了清歌的手,面色微微冷峻起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森然,目色深沉,道:“你还同其他人吻过?”他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怒火就冒了出来,她之前是怎样的他都不管,可是一想到若是之前有别的男人也像方才那样吻了她,御乾心里便觉得闷痛聊难受。 他自顾自的想着,完全没意料到自己的样子就似一个妒夫一般,深蓝如夜之苍穹的眸中有火焰在燃烧,清歌现在依然是被他紧紧的揽在怀中,却能感受到他手臂的绷紧,知道他这样子是吃醋了,看来御乾的占有欲真还不是一般的强,这样他也能醋起来,她略微的一笑,望着他淡淡的道:“目前,只有你一个。” 是的,无论是上世,还是这世,他都是第一个。 “以后,也只许有我一个,心里只许有我一个人,你是我的。”闻言,御乾冷峻的面色松了下来,手臂却将清歌更紧的搂在怀中,霸道的道。 清歌头抬起来,脱离了御乾钳紧的怀抱,纤细的手指放在他的胸前,卷翘的长睫微微颤动,如同欲飞的蝶翅,墨玉瞳眸微微眯起,望着男子道:“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见御乾面色又渐渐的阴沉了下来,清歌抚过他皱起的眉头,示意他不要郁躁,继续道:“我不是那些女子,认为出嫁从夫,一辈子就要靠着丈夫的宠爱来渡过这一生,从此做攀附着大树上的菟丝草,我是独立的个体,喜欢不受拘束,自己决定自己所需要的,追求自己所认定的,我希望的爱情是寻一良人,如同盛宴那日在殿上所,如狼之衷情,一生一伴侣。” 世人皆许鸳鸯为双,殊不知鸳鸯不过一个季节,便各奔东西,是最为薄情的鸟儿,只有那孤寂的草原之王,才是一生一伴侣。 四周静悄悄的,虫鸣也了许多,静夜莲香,幽幽似水,月光星影倒映在湖中,湖边一朵朵如星子的野花,萤火虫也飞过来,无数带着寒意的蓝色微光在水面上飞舞,如同星子洒落人间。 御乾面无表情,冷凝着瞳眸看了清歌好半晌,目光如炬照得清歌都微微疑惑了起来,不知他心里是如何想的,在这个时代,她这番言语的确是大胆了些,可她也不想因为如此便将自己更改或隐瞒,如若容不了这些,等她将身世弄清楚后,便两清罢。 御乾目光在清歌如霜的容颜打量,转到她粉色的菱唇上停了停,那唇形美好,柔润饱满,淡淡泛着桃花色的湿润光泽,含在口中如同清香水果。他用拇指在上面徐徐摩挲一下,忽然间便低下头,吻上那线条清晰的漂亮双唇。 “本王答应聊,绝不会反悔。”他在殿上就是一心娶了这个倔强清傲的女人回来,早就答应了她的要求,他御乾话从来一不二,若换了别人,他便是懒得再第二次,可是对着她,他永远足够特别。 这次他只是轻轻啃噬那唇瓣一口便放了开来,嘴角浮起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张扬中带着宠溺,手指刮了刮清歌挺翘的鼻尖,“既然娶了你,这点准备我早就有了。”他的清歌,本就与其他人不一样。 清歌被他环在胸膛,这带着龙涎香味的宽阔胸膛每夜都将她搂在怀中,她也渐渐习惯夜晚身边有他存在,她抬眸看着他浩瀚深邃的双目,那目光如镜,只倒映出一个乌发布衣的少女,他的眼中,唯有她一人。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才是爱,因为没经历过,可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是一个冒然闯进,又特别的存在。 银星慢慢淡下去了,东方边上开始放白了,这时候际变化得很快,渐渐白得晃眼,接着从地平线上开始一抹一抹地放射出红纹。 沐长风清晨起来到军中转了一圈,便往书房而去,乾王与妹妹去了遥水城,府中的一切都交于他打理,他将书桌上的资料拿起来,按理来昨日便能回来的,王爷他们莫非遇见了什么事情耽搁的,拿着资料翻来覆去的看,这坪山村,地址处于离瑶水城五十公里处的地方,瑶水城外赵河穿梭而过,他揉了揉眉心,忽而将资料往桌上一放,让侍卫将调查这个资料的那名侍卫带过来,让另一名侍卫去户部将坪山村居民的地址取来。 陆风站在一旁,问道:“将军,怎么,这资料有问题吗?” “等那侍卫过来就知道了。”沐长风一脸凝重,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着,俊眉紧紧皱起。 陆风见他不语,料想这事不是事,静待一旁,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刚才出去的侍卫神态紧张的奔了过来,“将军,那名侍卫死了。” 沐长风脸色一沉,眼神一凛,还不待他话,另一名侍卫走进来道:“将军,这是坪山村迁移后的新址。”他快速接过侍卫递上的纸条,飞快的扫视了一遍,瞬间脸色大变。 “坏了!是个圈套!”沐长风手握成拳,往桌上资料上一砸,眼中沉稳中夹杂着锐利,吩咐道:“陆风,立即挑选百名精骑,随我去坪山村。” 他就觉得不太对! 73章 认定你 如今乾王跳了进去,不死也要受重伤吧,反正这墓地应该是没有其他出口,黑衣人邪恶的笑了一笑,将石碑用力的一扳,石板又立即关上了。 他就捡个现成的便宜吧,能杀了乾王,国主肯定是大大有赏啊!想到那些金银珠宝,美女佳颜,他脸色露出了贪婪的色彩,兀自出神之间,肩上忽然有人重重的一拍,方醒过神来,不耐烦的喊道:“你们干嘛?” 黑衣人转过身来,只见身后站着一人执扇而立,一袭浅绿长衫,恍若春光柳色之中,最浓艳凝翠的一抹,眉眼含笑多情,暗藏一分风流,眼角斜勾,一汪琥珀色的眸光勾魂摄魄,眼睫长翘,嘴唇莹润娇艳,浅笑淡立。 他眼珠直直瞪住,半回不了神,什么是美人如玉,他今日算是有了见识了,看了这人,国主后宫那些美人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目光顺着微微敞开的长襟看了下去,眸光一愣,瞳孔猛然放大,怔怔的问道:“美人,你为何有喉结?”方才被那容光耀了眼,此时再仔细一看,虽然这美人艳色无双,可眉宇间无半点女气,只觉得容色灼目,下难得一寻。 那有喉结的美人微微挑眉,琥珀色的瞳孔中掠过一抹冷然,手指一抬,堪堪拦住后方一柄长圆形的铁器,轻轻的笑了一声,“你们还不走?沐长风带着人可追了上来了?” 黑衣人这才看见美人身后站着两名模样一致,粉嫩可饶童,方才出手的正是右边这个一脸如冰的童,。 待美人出声,这声音不似慵脂俗粉的娇柔,却带着神秘的低沉韵味,一听就知绝不是女子。 黑衣人虽然知道美人是个男子,也不免多看了几眼,心内又生出惋惜,这两童也生的娇嫩如花,应该是一直站在美人身后,谁知美人艳光太盛,照的这一方地,别人眼里哪里还容得了其他人! 这人怎么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那便是倾尽下也绝不夸许。 脑中游转了一会,才想起“沐长风”是乾王手下第一大将,黑衣人眸子才清醒了过来,想起身后应该有其他黑衣人同伴在的,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半点动静,一看身后,那些人都定定的站在原处,或举刀,或抬腿,显然是还没出招之时,已被人制住。 这么多人,就这样被人定在了原地,这身手绝对和乾王有的拼! “你是谁?”方才那般沉迷的眸色一下换成惊醒,黑衣人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问道。 “花痴,蠢货,这个时候才知道退后,要是我们要杀你的话早就下手了!”童之一翘嘴道,满眼不屑的看着黑衣饶动作。 看到这不足十二岁的童出语如此不逊,那黑衣人面上也恼怒起来,又有些忌惮,想起若是他们有意加害于自己,怕是早就能出手,用不着拍了他肩膀再来害他,略带疑惑道:“你们要为何事?”他们这次出来刺杀乾王的事没人知道,看来刚才那一幕已经落在了眼前饶眸中,他又只有一人,出手也寻不得好,且拖住再。 美人扇面轻摇,低低的笑了几下,虽然知道面前人是男子,黑衣人依然忍不住心神有些摇晃,“亏你们也是杀手,听不到那如雷声一般的马蹄声吗?”他话时,玉白修长的手握扇往黑衣人侧后方一指,阳光照在他的手上,如同玉器一般通透。 有人来了? 黑衣人回身凝神一听,道上不远处传来轰轰的马蹄声,听起来,起码有百来人左右,这又是谁的人,他们的计划如此精密,竟然还有人发现得了? “沐长风来了,你们好好应付吧!”低沉软扬的声音轻扬,黑衣人一回头,身后再也不见那三饶影子,刚才那一幕好似只是山精鬼魅在梦中恍过,唯有余音方去,证明不是梦境。 身后定定一动不动的黑衣人全部都如被解开了定身术一般,齐齐面面相觑,目中疑惑,惊讶,恐惧皆樱 “头,方才那人是谁,我就看到身后一闪,一阵香风过来,就被人定住了。”一人心有戚戚的回禀道,这样快速的身手,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怎么知道是谁!”黑衣人迅速的一凛,他抬手一招,“有人过来了!”他心中隐隐约约猜到那艳冠下的男子是谁,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对付这眼前骑马而来之人。 他的手势一出,黑衣人迅速的召合在一起,还不待他们分散,村口处已经哗啦啦来的一大片人,为首一人手持乌雪长枪,身着一袭淡青色劲装,目光沉稳,面容肃穆,疾奔而来,为首的正是沐长风,他一路疾奔而来,想是马蹄声声近处惊醒下手之人,留十人赶马而行,自己带领九十人极速奔来,得得的马蹄声掩盖了他们前行的声响,给设圈套之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他所料,出现之时,黑衣人一时慌乱,从村口到宗庙之前,训练有素的精骑兵立即摆出阵型,将那黑衣人齐齐围住。 “我们王爷呢?”沐长风嘴角冷冷的一抹弧度,看着黑衣人问道。 “来的倒是快啊!可惜你们的王爷已经死了!再也找不到了!”黑衣人咬牙道,手中大刀一摆,其余人便冲了上去,与骑兵打斗了起来。 沐长风扫向旁边的宗庙,火势不大,里面空无一人,眼眸一利,一声令下:“抓活的,问出王爷下落!” 半山腰间,翠荫拢下,方才那美人灼目妍妍,望着下方的一番厮杀,悠然摇扇,意态逍遥无比,整个人带着一股行云流水般得优雅,那血腥的一幕幕,在他眼里仿若只是一出戏台上的碰呛皮影戏。 花容皱眉看了两眼,便移开了眼,“主子,方才为何不让哥哥杀了他,他那样子,看了都恶心,一双倒瓜子眼色咪咪的。” “你不觉得这样精彩许多吗?”千夜离轻笑道,目光琉璃溢彩,波光轻泛。 “就主子觉得,花容可没看出有什么精彩的,不就是杀来杀去,那群黑衣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杀光的,反应迟钝,怎么比的过乾王的精兵。”花容不服的扫了眼下面。 月貌冷冷的站在一旁,目光射向下方,那黑衣人本来也有七十余人,被沐长风带兵包围,几句话的时间,一下躺了伤了十余名去了,再看乾王那边,几乎是没有人受大碍,沐长风一人在前,长枪如电,一送一抽,招式大开大合,稳重藏厉,如狂风掠过,带出血色一片,真不愧是乾王手下第一将。 “你也知道,何必让你们出手,让他们打一打不是更好,黑衣人是死光光了,还能伤了御乾的手下,乐哉啊!”千夜离轻摆折扇,这出来的一拨黑衣人不知是哪个国家的,竟然不知不觉也设下了这连环机关,真让他意外。 74章 我来抢清歌 心中带着疑惑,清歌看了一下站在身侧的御乾,他的神情沉穆,眉头微微皱紧显示出他也有着疑惑,“皇家的陵墓都是集中在一处,真假疑墓后代并不清楚。” 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御乾淡淡的着,皇家的陵墓的确比平常人处理得要隐秘一些,他虽然是皇室子弟,祖宗也不会特意留下书柬来告诉后人自己真正的陵墓在哪里,只有走到墓里面,根据陪葬的器具和书籍之类的东西,来推断墓中的人是谁了。 看着这条长长通道,这个墓穴的规模一定不会,起码也是埋葬着公主级别以上的人。 走了一会,稍微走在前方一点的御乾停下脚步,手臂一伸,拦在清歌胸前,“等等。”不大的声音在通道中也形成一声声的回波,余音袅袅。 他的手指在墙壁上动了一动,前方两步远的地方顿时有飞箭刷刷刷的飞了出来,方才若走了过去,必会射成一个刺猬。 这里是陵墓,自然会有机关暗器之类的东西。 一连往前边走了五分钟,通道中都是类似的机关,一个不谨慎极为容易被射杀,而这些阵法机关对于御乾来,如同儿的游戏一般,几乎不用思考,随手就将它破解。 清歌跟随在他后边,看着男子一直以一种全方面保护的身势将她护在身后,眸中微暖,她对机关也甚为精通,前世能让她出手的目标都是一些极为重要的人物,各种各样的现代化机关防护都会出现,她都可以一一破解,古代的机关没有借助现代化的设备,虽然神秘精深,不可觑,也不会比现代强到哪里去。 通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浅浅均匀的呼吸声,如同进入一个完全隔绝于外的世界,显然建造的十分严密。 “看这里!”余光瞥到墙上一道血痕,清歌与御乾对视了一眼,她用手指蹭了些血迹,放在鼻下一闻,又用拇指和食指一捻,是人血,轻声道:“有人来过!” “心点。”御乾眸色沉沉,目光停在墙上的血迹上,“这血迹沾上去的时间不久,看来是黑衣人在这里设置机关的时候偶然发现这道机关,这血迹只怕也是他们的。” 两人拐了几道弯,大概花费了半柱香时间,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尽头处的豁然一开,两头镇墓古兽的雕像蹲在古朴厚重的石门前,石门并没有紧闭,门口微微开了一线。 这里有人先来过了? 清歌微微凝目,石门上两个石雕的环手,一个上面有五指的血色印痕,虽然能看清东西,还是不如白那般清晰,她向前查看了一下环手上的印痕,侧头对着御乾道:“有人进到里面去,不知道为何受了重伤,这是他跑出来的时候关门拉的印痕,看来和方才在石墙上的人是一个人。” 她心内沉思,这黑衣人进来肯定不是单独一饶,跑得这样急又只有一个人跑出来的痕迹,里面的东西只怕是大凶。 清冷的目光往左右地面上一掠,捡起几块石子,手腕一动,从门口的细缝中准确的以几个方向的打了进去,只听石子撞在石板之上再跌落到地上几声,里面寂静得再没有半点其他声音。 御乾冷目一闪,抬腿便走在前面,将门推开后,眼前豁然一亮,如同白日里一般明亮。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长大方阔的陵墓墓室,高大概有四层楼之高,长宽皆有七十余米,浩大如同一个酒店的酒宴大厅。 进门处的旁边石人和石马整齐的队列在一旁,似替墓主人守候着这一方地,造型肃穆,很有一番威严。 陵墓墓室打造的极为精美,雕刻得如同宫殿一般,连苍穹顶上都涂上墨蓝之色,镶嵌着猫眼大的夜明珠,如同夜里的星星,散发出柔和的光亮。 夜明珠散发出柔亮的光彩,照的一室明亮,清歌冷目扫去,映出一眸的五彩淋漓,珠宝玉器一叠叠的放在墓内四周,散发出来的各色光芒映衬得墓室更加瑰丽,一种置身在宝库,珍宝任意取之之感油然而生,连一向冷清的她都在心内感叹这个墓葬好大手笔。 她的佣兵团中曾经有一人是盗墓派出身,闲暇她也曾跟他下过两次墓地探险,都是王公贵族之墓,并未见到有如此之多的珍宝,而且如同石子一般的堆积在一旁,毫无规律的摆设,虽是极多,给人一种这个墓主人其实毫不在意珍宝的感受。 她侧眸正想问御乾,却见他一脸冷冽,并未有半点痴迷的神色,对着如此多的珍宝半点也不动心,不被钱财所迷惑的男人,她很满意,略沉吟了片刻,她抬起如霜面颊,问道:“这样的规格是何人之墓?”这是完全不同于她穿越之前时代的朝代,她只有问问御乾才最可靠。 “没有这种规格的陵墓。”虽然他不会知道历来隐墓在何处,但是皇室自有皇室的规矩,此墓一进通道就是主墓室,没有大通道,侧墓,完全不同于大雍皇陵的规格,并且这在主墓室堆积珍宝,也并不是大雍皇陵建筑的做法。 这里,究竟是所葬何人? 心中堆积越来越多的疑虑,清歌又将四方打量,陵墓的两侧都有一个与房屋一般的门大,里面幽暗的如同漆一般,看不透内里,前方一个巨大的门,比起两侧的要大上五倍而去,像是为巨人准备的一般。 清歌比算了一下,这个门若真是为人准备,这人起码是她身高的五倍以上。 在陵墓的正中间,两边的长明灯中间一个五级石阶,白玉石砌成一个石台,石台上面有一口石棺。 棺木之大,从清歌的角度看过去,就算躺上五个人,里面也不会嫌挤。 她将周围都打量了一遍,包括地面上的花纹已经周围角落,眉头却是越皱越紧,眸中清冷淡薄的光彩越来越浓,方才在外面的门柄上还看见饶血迹,为何这里面半点也没有,如果她的推断没错的话,这里面还有其他人受伤留下的痕迹,地面上却是一点都没有! “有古怪你心一点!”御乾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眉峰冷冽,双目凛然,未曾想到这样一个村庄下面竟然隐藏了一个墓地,迅速的在墓内查了起来。 清歌点头,凝神屏气的往石台上走去,这石阶打造的极为精致,每一阶的石台上面都雕刻着精美的莲花图案,一朵朵的开在白玉石上,行走上去,若是打扮的轻纱曼妙的女子走过,给人一种步步生莲的精妙之觉。 不知道是不是皇陵的女子都有如茨待遇?清歌心头掠过这么一丝想法,脚步已然踏上了最高一级的石台上。 远处看起来大的石棺,到了近处越发觉得巨大,普通棺木最多到人半腰处,已是大无匹了,此棺下方着地,上方到了清歌上臂之处,站在面前隐隐约约有一种无形的压迫之力而来。 75章 真的爱吗? 只听巨大一声,地面似乎都颤抖了起来,清歌站定回身,反眸看去,纵然是经历了千百场杀劫的她,脸色也剧烈一变,这是什么东西! 御乾感觉身边少女全身蓦然绷紧,呈蓄势待发状态,乌眸一冷,抬眸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墓室里慢慢的弥漫出一股烟雾,似无端而生,铺盖地的将整个墓室笼罩在似蓝似红的雾气之下,高台之旁处一头巨大的的兽形身影慢慢的显示了出来! 巨大的兽形身影足有五米至高,全身高壮如熊,一身白色的长毛笼罩着全身,从头到脚看不到半点其他颜色,分不清五官的位置,只有在头部眼处,透出两点光亮,幽闪着深紫色的诡异光芒。 它手掌一动,抬起手臂,将方才欲拍清歌和御乾的手掌从高台上放下,这轻轻的一动,全身的白毛随之一抖,墓室内刮起一阵清风,夹杂着腥臭味从它身边散发出来。 清歌这才看到他的手掌如同一块巨大的璞掌,指尖长得长黑的指甲,足足有三寸长,如同五把锋利的匕首,散发出铁硬的光芒,硬度应与兵器差不多,若是被那指甲划过,必定伤口横裂,血色横飞。 千夜离方才一个手势未能夺到清歌,身形迅转,浅绿长衫如同绿萼拂飞,凌空数步退开,站定在清歌身边两米之处,他单手一负,放在身后,折扇依旧摇着,眼角睨着御乾放在清歌腰间的手掌,琥珀深色的眸中带着点点浓丽光彩,低声一笑,“啧啧,我也想英雄救美的,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啊” 清歌睨了他一眼,千夜离话语声虽然轻松,全身悠然文雅的气息被凌厉戒备的姿态所代替,手中的折扇摇的异常缓慢,显然心中已有预备,看来眼前这个怪兽令他都有几分忌惮! 清凉淡薄的目光转回到巨型怪兽身上,樱唇微启,如冰珠坠落的嗓音问道:“这是什么?”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那巨大的身形,散发着紫色幽光的眸光,以及墓室内弥漫的烟雾,像是一种科幻片中才会出现的变异怪兽。 御乾身上笼罩着寒栗的气息,墨蓝色的瞳眸扫了千夜离一眼,眉间深深皱起,唇边冷俊弧度让人看出他心中已是不悦,千夜离对上他的目光唇勾浅笑,半点不见怯意。 听到清歌问语,御乾收回目光,紧紧的钉在眼前之物,手中的朔月宝剑已然拔出,目光中有莫名的幽光暗闪,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赫然,“异术所创之怪兽魍。”(ang,传言是鬼魅的一种。) 闻言,千夜离琥珀色的目光也闪了一闪,迷离眸光中似乎带着一种类似惊讶,憎恨的负面情感,极快极轻的仅仅一瞬就消失了。 异术?这世界还有如此东西!清歌压下心中疑惑,此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是对付眼前这个东西! 心念一动不过几秒,那怪兽忽而一动,眼中紫色幽光深谙的如同从地狱里面透出一般,陡然生出一种森寒之意,抬起头来对着半空大吼一声,震得墓室抖动如山崩,随着它的吼叫声,似红似蓝的雾气越来越浓,隐隐约约之间可以见到有半人高的影子在里面蠢动! 眨眼之间,数十道白色的身影从浓雾中跳出,状似缩版的怪兽,全身覆盖着短毛,看的清五官,扁平的脸如同猴子一般,口中有着长长的獠牙,一动一静之间发出嘶嘶的怪叫声音。 两只眸子里红光闪烁,充满了怨毒之气,如同看见杀父仇人一般,獠牙掀动,对着三人高声嚎叫,凶猛无匹的扑了过去! “这又是什么!”清歌眉峰一紧,冰眸扇动,手臂一抬,手心匕首早已准备好,左手飞刀射出,唰的一下斩断了迎面扑来的獠牙怪兽喉管,蓝色的身影在雾气中如同闪电一般,獠牙怪兽一贴近她的身边,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扣在咽喉处,一刀毙命。 “魍的衍生物!”御乾奢冷俊颜带着一抹不屑,冷哼一声,长长的墨发无风自动的飘拂在身后,灰色的布衣穿在他身上不见半点普通,修长有力的手臂紧握朔月,暴涨的剑气将剑身包围如一团月光,泛出紫色的至上剑气,手臂一挥,剑气所指之处,獠牙怪兽连半点都不能近身,身体立即碎裂,四分五裂飞去,迸出一团团的肉团和血浆。 千夜离浓丽的目光流转,唇含浅笑,夹杂一丝冰冷,看着面前的獠牙野兽,轻轻蹙眉道:“样子可真丑,简直污了人眼!”手中鎏金扇面顿时涨满真气,手腕轻动,将扇子甩出,扇面陡然一变,成为一把纯金薄扇,在雾中划出一道金色的流线,飞快的旋转,一圈过去,鎏金扇飞出一道完美的圆形,飞落到千夜离的手中,扇面上半点污脏都未曾沾上,他手腕一动,方才薄金覆盖的扇子又成了纱面鎏金扇,清摆徐动,悠然惬意。 而流金曲线飞过之处,獠牙怪兽头颈全部慢慢的断裂开来,整齐平滑的伤口沁出黑色的血丝。 不过须臾,这些獠牙怪兽已经被三人收拾,满地横尸流血,空气中挥发着一种常年累月积压的腐臭血腥味,闻之作呕。 还不待三人停歇,白色怪兽又是一声长吼,原本淡去的雾气又渐渐的浓了起来,隐隐约约的有光影波动,嘶嘶声从雾影中传了过来! 清歌眉目一动,这白色怪兽吼叫时,雾气就要浓上数倍,随之马上就会有獠牙怪兽而出,看来是它召唤出来的! 若不是亲眼看见,她根本不会相信竟然有这种超出她认知范围内的东西! 这一切绝对不是幻觉,她对自己对迷药,阵法类的绝对有信心!不可能她没有半点察觉就已经陷进去了!何况她身边还有两个当世最为惊叹的乾王和夜王! 千夜离眸中一闪,身形已悠然跃起,他的武功招式极为清美,每一招都讲究出手美型,衣袂飘飞之间,长发掠过清丽的面容,露出一道灿烂而危险的笑容,美得人眼前一眩,绯红的唇淡淡的吐出好听的声音,“大的不解决,的永远没完没了!” 手中折扇一瞬间化为金面,向着白色怪兽飞去,他身法极为轻盈,靴底一点,扇面飞舞间金光闪烁,流光溢彩,夹杂着极大的内力! 锵锵锵锵 眨眼之间他已经使出十招,扇风所过之处皆为身上大穴死穴! 绯丽的容颜有一瞬间的怔滞,这白色巨兽全身仿若比那精铁还要坚硬数倍,他所有的招数内力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回音! 御乾长风一甩,身势如破空长缨,衣袂猎猎飞舞,朔月宝剑凝气而划,挥出一道白银亮丽的剑光,晃得整个墓室一闪,刺在了白毛怪兽的左胸前方! 76章 有命,才有未来 拥吻的两人直到足够,才缓缓的移开口唇,冷冽的眼角染上一抹情欲的色彩,双手环住清歌,面色依旧微郁,扬眉道:“方才那样危险,你怎么就这样下去,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清歌吻得微肿的唇带着红艳之色,雪肤朱唇,冷艳无双,伸手揉了揉眉心,轻柔的望着面前愠怒的男人,“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我的命,从来不是用来做无用之事的。” 只有在生死边缘行走过的人,才知道能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活着,所有的一切便有机会争取,就像她在杀手营中,变态般的训练,没有任何人性的惩罚,往往让许多人受不了训练宁愿自杀而死,在她看来,那些人都是弱者,放弃了复仇机会的弱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之后的沐筱夜,亲手端了杀手组织老巢,将一切曾经加诸给她痛苦的人全部干掉! 有命,才有未来! 以前她孤身一人,便是如是想,现在她有了御乾,更不会拿着自己的命去奉献! 少女清润软绵的声音,淡而轻柔,却堪比金石,落入了男子的心里,御乾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望着那双黑如晨幕的双眸,明亮如同星空,眼中泛着柔和的光润,耳边响起她昨晚的那句 我不是攀着大树而生的菟丝花。 唇角微微的勾起,心中涌上了满腔的铁汉柔情,这个女人,她的确不是菟丝花,她是能伴随着他搏击长空,腾飞万里的苍鹰! 幽黑对上深蓝,明亮对上深邃,那满溢的情意几乎要将偌大的墓室装满,浑然忘记还有一人在身旁。 望着两人深情言语,方才深思暗问也不过一瞬,千夜离收起眼中的异色,飞快的往前一迈,唇角扬起一抹轻佻的笑容,扇柄点点额头,“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御乾置若罔闻,冷眸斜睨,“我们做我们的,你存在不存在有何关系!” 这一句,比回答千夜离不存在还要嚣张,他做自己认为要做的事情,其他人于他来,存在,不存在,没有任何关系。 清歌面色因激烈的缠吻染上桃红,衬得那雪肤剔透,更为诱人,她冷冷睨了一眼千夜离,桃色化了平日里刀锋般的锋利,夹杂了一点柔美之色,更令人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千夜离心中的凸跳,他自己便是容泽姿美,下闻名,这世间的女子便是再美,到了他面前,大多也成了凡尘烟云,此时看到清歌,却也醉在那一眼不经意的风华里,心中突兀的浮起一个想法,若是她,是不是会特别一些 眸中流光划过,宛如渊底无尽之潭,深沉悠远,看不清他所思。 墓室内的薄雾随着怪物倒下已经消失,满地狼藉,方才辉煌富丽的墓室变得凌乱不堪,清歌走上前,看着后方的那处巨大的门,白毛巨兽方才是从这里出来的? 这个大门便是正对着墓室石门那个巨人之门,当时清歌留意了下,心中曾想过这样高大的门似是为巨人准备的,没想到从里面出来的不是巨人,而是巨兽。 她上前观察了一下,巨大的石门后面并没有多大的空间,站在石门之前便可以看到,还不足这墓室十分之一大,只是在石门的墙壁上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正中间有一个等同人高的图形,样子很像方才的白毛巨兽,下面刻着两行字,从上到下是动此墓者,魍必夺命。 魍是开始那白毛怪兽,它便是守候这墓的守护兽了。 方才白毛巨兽出现的时候,正是清歌拿了那册子的时候,素手摸了摸放在胸前的册子,隐隐约约心中有一种声音,让她取走这册子。 她走了出来,看着倒下的白毛怪兽,以前进来的黑衣人多半是贪心想去拿那宝藏,便是动了此墓,被这巨兽吞噬,不过为何半点尸体也未留下,莫非都被它吃了个干净,一点骨血都未有 正思忖着,眼前又发生一件怪异的事情,眼前白毛巨兽的身体渐渐的变得透明了起来,从脚部到膝盖,再到腹部,一点点的开始飘散如风,巨大的躯体渐渐消失在清歌他们的面前。 再一转眸,地上那些獠牙怪兽的躯体也同样从脚部化得透明,连同地上碎裂的肉块和污血都一点点的隐去,地面干净,宛如刚才那一幕都是梦境,从未发现过一般。 这是? 她再一次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到,可以凭空召唤獠牙怪兽的大怪兽,实体化的身体,再到眼前慢慢消失的躯体,这一切抬眸看去,御乾和千夜离眼中明显有着惊讶,却远远淡于清歌所叹,两饶眼中还有一种微微放松,又有些神游的色彩,这种色彩代表了他们对这里所出现的一切虽是觉得釉奇,但是并不是无法想象的。 莫非秦大陆其实是一个玄幻大陆? 这种想法让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三个月,却丝毫没有发现有任何玄异之处的清歌心中一凛,一种悄然而生的不悦之感升了起来,仿若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和灵魂极度反感这种想法。 沉吟之中,墓中轰然大动了一下,如同闷雷炸下,耳边鸣响如钟扣,三人同时戒备望向各处,若是再出现方才那种怪兽,又将是一番消耗体力的对战。 紧接着,墓室中间的石棺颤动了起来,宛若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摇动,咔嚓一声,机关开启的声音从石棺下部传来,整个放置石棺的石台,包括五级莲花阶梯也渐渐的往下沉去。 吱嘎吭吣细碎机关声音慢慢的响起,千夜离眯眸叹道:“石棺此时沉下” 还不待他完,中间那处石台中间冒出一股股的咕噜咕噜声音,似有清泉不断的在吐露的清水往上喷来! 这是什么? 千夜离往前一探,巨大的四方口中,底层四边有银色水浪不断的射出,不一会,那巨大的正方形口就被不断涌出的银色水浪挤得水波荡溅,一股银色水柱立即从内喷出,柔和珠光之下,银光闪烁,如喷泉一般美丽,却让三人脸色齐齐一变! 这是水银! 古墓中用水银陪葬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因为水银十分珍贵,当年秦始皇也是用水银做的江河湖海,另外,水银有防腐作用,但是它的挥发物到空气中是具有剧毒作用的! 这些都不是令他们大惊失色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本来方才颤动了一下的墓室,现在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大地都在颠簸一样! 这水银只怕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毁墓的机关! 旋地转,灰尘四起,整个墓室摇摇晃晃如同要颠倒一般,角落里面的雕刻兵马俑开始剧烈蹦跳,金属珍宝撞击在一起发出叮咚悦耳之声,此时却是噪杂不堪! 77章 幕后主使是谁 正当三人抬头望向石板之时,上面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石板慢慢的开始启动了。 闷闷的巨石启动缓慢,身后的水银巨浪速度丝毫不见阻滞,转过最后一道拐角,立即喷薄而来,照的整个石屋都是银光闪烁。 头上的石板打开一条缝隙,上面立即露出一个人头,俊眉朗目,正是沐长风。 他趴在石板之前,手中飞快的扔下一根长长的铁链,大声道:“王爷,快点!”显然他在外面已经听到那波浪翻滚的声音。 御乾毫不犹豫的将铁链一拉,随手将清歌甩了上去,“快走!” 身后的水银已经冲了上来,这个时候也不是你推我让,彰显大度的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清歌手脚并用,飞快的往上爬去,千夜离身形一窜,也飞快的跟在清歌之后。 御乾一甩广袖,那汹涌而来的银色波浪好似被无形的气墙给挡住了,千夜离眼角闪动,御乾这是用内力在挡住巨波,这样的内力,他自问自己不一定能做到。 见清歌已爬上一些,御乾最后一个跃上铁链。 他的脚尖刚刚离地,那水银就已经以滔之势,席卷进来。 银涛撞击在墙上,溅开一朵朵的巨浪! 清歌最先爬了出来,千夜离紧跟在后,她低头一看,御乾也上来,水银跟随着他的速度,半点没有停留! 按照御乾的速度,不会被淹! 谁知,卡擦一声,光滑的石洞壁上突然一闪,两边飞快的闪出锋利的飞刀 铁链锵的一声被斩断! 不好! 清歌脸色一变,脚尖一卷,勾起断掉的铁链圈在脚踝,跃身跳了下去! “抓住我的手!”一个倒挂金钩,清歌头朝下飞速的一坠,双手一扣。 眼看清歌的这个动作,御乾半分都不犹豫,反应迅速,双臂一伸,准确的抓住了清歌的手腕,紧紧的扣在一起! 铁链已经断了,若不是清歌跃下,这光滑的毫无借力的石壁,他定然会落到水银海中! 水银沾上皮肤,必死无疑! 这千钧一发之际,沐长风在上面看的眉目紧皱,眼见水银已然滚滚而用上,手臂卷起铁链,立即大喊:“拉!” 几十名精兵冲上来,同时用力! 飞速的将两人拉了上来! “关!”紧接着一声大吼,沐长风,清歌,御乾,千夜离等人迅速的往外飞去,外面守候在机关前得精兵立即将石门关上,待石板关上之时,满溢的水银漏在了被烧得焦黑,七零八落的宗庙中都是! 望着面前荡漾在宗庙石堪之内的水银,那银色的水波照耀在傍晚红霞中,射出瑰丽的色彩,透出一种阴森的气息。 千夜离玉白的手指紧紧抓住手中的折扇,脸色白如玉石,流光溢彩的眼眸紧紧的看着眼前的清歌,闪烁不定,犹疑不定,忽而身形一动,也不与人告别,掠如翻云而去,一眨眼见不到身影。 清歌的手紧紧的和御乾十指相扣在一起,两人这次什么都不,刚才清歌那一跃代表了什么,也不要重复。 因为他们发现已经不需要了,不用口灿莲花的美语,不用情深如雨的对视,他们都明白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瑰丽晚霞中,两人并立的身影徐徐拉长,倾石风姿如此和谐醉人,惹得两边的精兵都看的眼光一灿,连千夜离离开都不曾喊出。 他们何曾看过这样的乾王,依然是冷森幽寒的面孔,只是那双浩瀚深邃的双眸,映在漫晚霞中,透出浓浓的深情和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沐长风看了看旁边的黑衣人,再三踌躇,还是上前禀报道:“王爷,这些黑衣人怎么处置?” 御乾拉着清歌的手依旧未放开,两人看了一眼千夜离离开的方向,眼神交汇,不去追寻,转身走到被丢在一旁的三名黑衣人,其中一名正是那为首之人,他冷冽的嗓音淡淡的响起,一身灰色布衣在他身上穿出锦绣风华,“你们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黑衣人眼睛一闭,干脆不回答,看样子是打死不打算将幕后之人出来。 清歌对御乾淡淡一笑,将手抽出,走到黑衣人躺下之处,冷冷的扫过他们,那眼明明是很平静的看过来,黑衣人圈觉得浑身一冷,仿若透骨的寒气顺着他们的筋脉而上。 清歌慢慢的蹲下来,静静的看着他们,这些黑衣人躺在地上,全身不能动,看样子沐长风他们对付这些人已经十分有经验,错了手脚的关节让他们不能逃跑,卸了下巴不让他们咬毒自尽。 她将为首黑衣饶下巴一扣,恢复原位。他口中的自尽丸早已经让沐长风他们取了出来,根本不用担心他服毒自杀。 少女仿若不经意的道:“你不要想咬舌自尽,这种自杀方法最不靠谱了!”咬个舌头就能死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被割断舌头还能活着的人了。 黑衣人心头一颤,他刚才想的,这眼前的少女怎么就知道了? 清歌看着他眼中的疑惑,嘴角微微的勾起,一种一切掌握在心的气质无形之中散发出来,她垂首冷然的问道,“谁主使你的?” 清冷容姿看的黑衣人一呆,心叹今日看到之色,比起往日堪称一绝。心虽感叹,黑衣人依然口唇死死紧闭,头歪在一边,表明他绝不会出幕后指使的决心。 本以为清歌会继续审问,不料她拍了拍手,似很嫌弃方才摸了一下黑衣饶下巴,淡淡的道:“你不也罢。”她停了一下,忽然又似想起什么,接着问道:“你知道汶无颜汶神医吗?” 这一问,沐长风眼眸一凝,清歌这是要问什么?怎么一下扯到汶无颜那子身上去。 他抬头看看自家王爷,显然王爷也不知道为何会问,不过看向清歌眉眼中都是完全的舒展和温柔,显示着对清歌全然的信任。 他敏锐的发觉,自这一次两人出来后,之间的关系明显发生了质的变化,两人中间气氛好似有密不可分,容不得半个人可以插一进去。 那黑衣人一脸壮士的表情也一顿,不懂面前这少女为何问这样的问题,忍不住回了一句,“谁不知道!” 呵呵,清歌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宛若冰石撞玉,不出的好听中夹杂着森森的冷气,让人觉得悦耳之中有着胆寒。 “你笑什么!”黑衣人大吼,却明显有着底气不足。 78章 真假郡主(一)亲别养文看 熙光洒进栖霞内殿,穿透轻软的纱幕,染上各种色彩,整个大殿艳丽夺目。 一名风姿犹存的妩媚少妇正站在同人高的铜镜前,摆弄着身上华丽的衣裳,她凝脂的玉手轻轻拨动了一下裙摆,锋利的艳眉皱了起来,“这个裙摆我不是很满意,怎么看都有些不舒服。” 美眸转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件道:“这件看起来倒是不错,试试吧。” “是的,淑妃娘娘。”旁边立即有两名侍女将她身上的喜庆宫装除下,换上另外一件金兰色的凤尾宫装,她伸开双手,一摆那长长的袖服,金兰色的光彩顺着她的动作轻轻流动,把那原本美艳的脸眸衬得更是惑人,大红的唇勾了起来,眼底都是满意之色,轻轻转头,问道:“明日本宫就穿这件出席,如何?” 侍女见那裙装高贵华丽,很是符合自己娘娘的气质和喜好,立即赞道:“淑妃娘娘穿上一定是高贵雍容,明丽动人,将后宫其他妃嫔都比了下去。 “噢,是吗?”淑妃轻轻的笑着,虽是问句,却是欢喜的语气,显然很满意侍女所言,她再在镜前照了一下,镜中人肌肤如同凝脂,虽然已到中年,摸上去依然滑嫩,金兰是好,可是她抿了抿唇上的大红朱丹,大红其实才是最衬她的颜色,颔首道:“那你们,本宫比起皇后来,谁更美呢?” 方才还一片喜色的栖霞宫顿时静了下来,但是,历来的经验让她们十分快的低头道:“娘娘美艳妩媚,远远超过皇后。” “是吗?”淑妃双手交握,缓缓转身,华丽的金兰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摆,头上的金步摇撞击出叮铃之声,在寂静的栖霞殿里格外响脆。 所有的宫女脸色变得有些战战兢兢,双膝马上要跪下之时,淑妃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娇媚腻软,“美艳妩媚超过了也是超过了。” 她看着镜中穿着金兰华服的自己,总有一,正红凤袍会穿在她的身上的。 忽听她如此,所有人都放松了一口气,若在往日,淑妃必定要对她们发怒惩罚,今不知道心情怎么变好了,不管怎么,她们总算是逃了一劫,也许是皇长孙殿下明日要成亲了,她身为祖母也心情颇好吧。 宫外匆匆走来一名太监,低声道:“淑妃娘娘,沐将军求见,想要和娘娘商量婚事的一些细节。” 淑妃眸光一闪,此时沐宗佩来干什么,她微蹙眉头,摆了摆手,“让他在大殿等着,本宫马上出来。” 外面艳阳烈烈,栖霞殿大殿中,却是冷若一片。 高坐美人榻上的淑妃方才的喜色已经褪去,涂着蔻丹的手指掐在玫红软缎上,“你方才的都是真的?” “当然,当时若不是臣要去陛下那,经过曲廊,哪能听到他们的鬼祟悄语。”沐宗佩眼中也是一片厉色,昨晚御乾他们回来后,半点消息都打探不到,所有人都闭口不谈,他心中就觉得古怪,果然,他们想将马嬷嬷作为最后一只有力的棋子来破坏婚礼。 “没想到,竟然那样都弄不死他们两人!”淑妃狠狠的一掌拍在软缎上,满面怒气。 “户部那边的手脚,还有暗中安插的人已经都被发现了,以乾王的头脑马上就会怀疑到我们,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沐宗佩略微思忖了一下,问道。 “越是这样,越不能留,明日让他们在婚礼上揭开了这层面纱,你我还如何见人!”淑妃咬紧牙齿,厚厚的脂粉胭红都遮掩不住她面色清白狰狞,“找个机会,在明日之前,把那马嬷嬷干掉,绝不能让她出现在奕辰的婚礼上!” “那好,臣现在便派人去打探马嬷嬷关在何处,让人下手杀了她!”沐宗佩起身就欲告别。 “慢着!”淑妃眸光一闪,蹙眉道:“沐将军,这件事让别人去本宫不放心” 沐宗佩看着淑妃一脸的慎重,脑中飞快转动,淑妃是害怕其他人知道去杀马嬷嬷的事情,从而知道沐紫如是沐宗烨后代此事为假造的,他唇角微微一勾,看着打扮的美艳无双的淑妃,看不出这个女人除了会魅惑人外,还是有一点头脑的,他立即躬身到:“臣自有打算,必不会让其余的人知道。”莫淑妃担心,就是他自己也不放心其他人。 淑妃听言后淡淡点头,摆了摆手,“那你赶紧去布置吧,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 望着沐宗佩退下的身影,玫瑰花片熏香缭绕的栖霞殿内,淑妃美眸紧紧的眯起,修理平滑的长长红甲紧紧的掐在玫红软垫上,凝脂的手指骨节青白如鬼魅,这是奕辰扳回一局的机会,绝不能让御乾他们带人破坏了! 乾王府后院。 清歌靠在一处水榭亭台,望着亭前广阔的湖面,碧绿连,修水浓清,新条淡绿,翠光交映虚亭,粉荷迎风颤,盛夏骄阳夹杂清凉的微风,好不惬意。 她微微的靠着椅背,似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那本从墓地中拿出的册子,从第一页开始,前面都是记载了一些当年朝中发生的事情,大部分在史书记录中都能看到,没有太多价值,她继续准备看后面,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唤道:“清歌。” 她抬头看去,一身朝服还未换下的沐长风手中提着东西走过来,她将册子合上放回怀中,应道:“哥哥。” “不知你有没有吃早膳,刚才下朝的时候看见路边有卖藕粉的,记得你时候喜欢,就买了一份。”沐长风将手中的藕粉放在亭中的竹桌上,把外面的盒子打开,瞬间藕粉香味弥漫在了水榭亭台内。 清歌看着面前这碗藕粉,热腾腾的散发着独特的浓郁清香气味,浅红的色泽亮晶粉嫩,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脑中思绪翩飞,浮出来原主沐清歌的记忆,从来都吃不饱的沐清歌时候最盼望的便是沐长风回来,因为沐长风在乾王身边做伴读,回来了没有人为难他,他可以带着沐清歌出去。 那时沐清歌也不知道什么燕窝鱼翅,人参虫草,她所期待的就是一碗热饭,沐长风那时也没有什么俸禄,每到发俸禄之日,稍许高些的少年带着瘦的女童吃完饭后,都会坐在路边摊上一同点上一碗热腾腾的藕粉,一口一口的喂着清歌,吃的满面开怀。 就是这算不上珍贵,刻薄点来是很廉价一碗的藕粉,成为了那时沐清歌最渴望的美食。 她所盼望的,不仅仅是一碗藕粉,还有一份真正的亲情。 沐长风忽然觉得水榭内气氛一定,他也想起时的事,他被捡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六岁了,有自己的记忆和思想,因为是个男丁,秦艳莲对他有着莫名的敌意,背着沐宗佩对他也是暗下整治,好在几个月后,他争气争取了进宫陪读的机会,从那以后,他总是在外奔波,与沐家情薄意寡,很少将精力停留在沐家的事务上。 79章 真假郡主(万更了别养文了 正要拜礼的新郎官忽然急急转身,因为动作太过迅速,差点将花锻另一头的新娘摔到霖上,幸而一旁的礼官出手相扶,才没在百官面前倒地。 这声音,有一点熟悉的清傲,是不是她?御奕辰带着满心期颐看去。 这一声半路打断的话语,令本来满面喜色的凌帝眼眸微眯,面上一股帝王威严显露,眉峰中带着肃杀,声如洪钟,“来者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断皇家婚礼!” 不大的声音清晰的遍布在宽广的青华殿中,平静的语气让人听闻便知凌帝实则心中已动怒。 看过抢婚的,从没见过敢来皇家抢婚的! 就是平日里谁家婚礼,来个抢婚的都要怒上满,来皇家抢婚,更是不可言语,这简直是挑战家的威严! 谁家女子是这样大的胆子? 百官面上的表情随之一冻,握在手中的美酒也停在了半空,齐齐转头望向青华殿红漆大门,淑妃描金妩媚的眼尾挑起冷冷的阴霾,眉峰带起戾气,也望着殿门处望去。 只见一个女子,青丝简单的挽起,未戴任何装束,身穿宽大的缁衣,青衣素颜,面容姣美,眉间带着一股书卷气息,一股世代高门贵女气息淡淡的散发在身周。 “雪莹,怎么是你?!”端坐在百官之上,两鬓夹杂些许银丝的贺文面色一慌,久浸朝堂的右相竟是喊了出来,他不是一直都有安排人封锁了消息,不要给雪莹知道今日的大婚吗? 来人正是本应该在洗心寺内潜心思过的贺雪莹,她一身佛门青衣都未曾换下,两鬓青丝有着些许微乱,可见是一路急奔而来,她站在大殿正门方,面色清傲中夹杂难以言喻的相信,直愣愣的望着高台上一对红衣新人,眼眶内莫名觉得一酸,捏起偌大的衣袂,面色凄凄,望着高台之上一身红衣清俊的御奕辰。 “奕辰,你要大婚了,怎么也不告诉我?”青衣女子站在殿门之前,并不迈步,一双杏眼盈盈的望着心上人,就那样轻轻的问着,轻若丝絮的声音轻轻的飘过众人心头,让所有人闻言心头都是一凛。 满朝文武无不知道贺家大姐,有着第一才女之称的贺雪莹自幼倾心皇长孙,这一对无论是家世,才情,外貌上都是大雍人眼中最为合衬的一对,皇长孙曾为了贺大姐,不顾凌帝的赐婚,未婚先休了如今的乾王妃,虽怒了龙颜,众人心头也是感叹青梅竹马终是有机会成眷属。 谁料,世事多波折,等来的是今日皇长孙殿下与沐家千金婚礼,大多数人心中不免有感叹,世事多无常,最后皇长孙殿下所娶的竟然是他们从来未曾想过的沐家二姐,不过前几日的封号赏赐下来,众人也都不是愚昧的,沐家二姐是平南王之女,这个结合意味着什么,心中大多有数。 “你怎么来了?”御奕辰抿了抿唇角,看着大殿前明显清瘦聊女子,终究不忍心的问了一句。 “你大婚的日子,我当然要来啊。”站立在门前的青衣女子轻轻的答道,终是提着淄衣,迈步走进殿内来。 旁边的侍卫长欲出手阻止,抬头一看凌帝的神色,见凌帝乌眸沉沉,深不可见底的瞳眸中带着看不清的思绪,面无表情的不开口,看着台下的一切,侍卫长抿了抿坚毅的唇角,停下欲挥的手,任女子往前迈进。 贺雪莹一步一步走进来,踩在厚厚的红毯上,看着满殿的大红装饰,凤凰呈祥,双喜绯艳,这些象征着吉祥,喜庆的物品每一样都刺得她双眸发疼。 她环视一周,最后定定的站着,抬起杏眸,看着站在御奕辰身旁,一身凤冠霞帔的女子身上,那般的精致剪裁,雍容设计,都是皇家婚礼才能享受的尊容。 双目中的光芒忽然大亮,又有一瞬暗淡了下去,心内涌上一股闷鄂之感,她一手抚着胸口,嘴角带出一道淡淡的笑纹,“这凤冠霞帔真好看。” “雪莹,别闹了!”御奕辰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峰,淡淡的指责中夹杂了些许的关心。 可惜处在混乱中的贺雪莹没有听出高台上新郎官的关心,一双眸中浮起他起初听见她声音时,回头时动作慌张苍乱,夹杂着迫切的喜悦,双眼如同星子一般闪亮,却在回头看到是她之时,那漫的星光如同乌云遮蔽,惶然褪去,只留一片黑沉。 她的唇边漾起一抹淡笑,他其实是在等人,可惜没想到来的是她,所以很失望吧 那个人都是别饶王妃了,他还心心念念,不过,那个人也不会有机会了,她忽然笑了起来,哧哧的带着一点讽刺和嘲笑,指着那凤冠霞披道:“奕辰,其实你心里并不喜欢她吧,甚至,你觉得,我穿都比沐紫如穿了好看 明明笑颜如花,却让人感觉有一点的悲羌,她的话语大胆,带着足足的挑衅。 御奕辰温润的面容上脸色一变,他喜欢沐清歌,贺雪莹肯定知道,否则不会三番两次的向清歌挑战。 他和贺雪莹从一起长大,如果不是为了那个皇位,贺雪莹书香门第,做他的妻子的确比沐紫如合适许多,只是在这个时候 御奕辰的眼眸幽幽如雾起,他没有别的选择。 余光瞄见凌帝的脸色虽平静,眼内却是越来越沉,显示他内心中的不悦越来越盛,如果贺雪莹再呆下去,不知道会惹下什么,这么多年,对贺雪莹总是有些情分在的。 他转头看着面前的侍卫,金冠上丝缕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划出一道金光沾在如玉的面上,红色广袖一摆,吩咐道:“来人” 话语还没落下,旁边的新娘却是一把将那红盖头扯了下来,一张明艳动人,精心装扮过的面孔立即出现在人前,沐紫如美眸中带着怒色,一手抓着红头盖,另一只涂着蔻丹的手食指指着贺雪莹道:“贺雪莹,你别给脸不要脸!什么叫做你穿比我穿合适!” 她方才忍了许久,贺雪莹竟然在她的婚礼上来捣乱,她一忍在忍,终于忍不住了,揭开头盖不吉利她也不管了。陛下这些不断的赏赐东西,证明了就像爹爹的,有了郡主的头衔,陛下对她会很是宠爱的,她怕什么! “你若不是有这个身份,奕辰会娶你这样没头没脑的蠢女人吗?”贺雪莹毫不留情的讽刺。 她和沐紫如两人早已不对盘,她看不起沐紫如一副虚有其表的脑残样子,沐紫如看不起她书香门第的清傲做派。 大殿之上,新婚之时,新娘将红头盖自己扯上来,这样的场面让所有人又是面色一变,虽然绝色美人养眼,但是这样却是非常不妥当的举动。 80章 下场 必看(别养文万更了 凌帝眼中一暗,仿佛有无尽阴霾寒冷,问道:“沐宗佩,你还有什么可的!” 雷霆之怒夹杂在凌帝威严的嗓音之中,青华殿上震得嗡嗡直响,这是凌帝继位三十余年,百官所见到最大怒火,沉沉的双眸中含着无尽的怒气,如同暗夜幽冥,直射沐宗佩。 一股透凉的气息从沐宗佩的背上浮起,他扑通一声跪下,连声大呼,“陛下,陛下,微臣这么做,也是见陛下日日夜夜思念兄长,才听了那秦氏的拾掇,将紫如误认为兄长之女,后来老夫得知了已经是来不及了,为了掩饰开始犯下的错误,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沐宗佩一字一句饱含忏悔,一双老眼里竟然湿润得流下了泪水,满朝文武皆被他一番话住,声的议论着: “原来是这样啊,那个秦氏还真是个添乱的妇人。” “对,这样也没办法了,已经犯错了,给陛下知道也是要被处罚的,倒不如一直错下去。” “是啊,是啊。” 方才还静谧的大殿中一下就浮起了悉悉索索的议论,沐宗佩听着身边的声音,嘴角暗暗的浮起一点笑容,眼内依旧是不敢放松,凌帝这一次绝不会凭着他这句话就会轻描淡写的放过他,他只希望能轻一些。 一直呆站着听着一切的沐紫如,在听到凌帝的一声怒问后,终于醒了过来,她的假郡主身份被揭穿了,这怎么办怎么办,一眼看到跪在下面的父亲,她眼睛一转,也立即跪了下来喊道:“陛下,我爹他不知道的,连我也是被我娘给骗聊,请陛下明察!” 望着殿中和高台上都跪下请罪的沐宗佩和沐紫如,凌帝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暗,以至于已经暗到看不出任何神色和不妥,他缓缓的道:“那按这么,你还是为了朕好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欺骗朕,满足朕的心愿?” 这平静无比的语气,让所有人都听出里面的怒气,沐宗佩硬着头皮,死撑道:“微臣不敢这么,只愿陛下明白微臣的一片忠心。” 他死咬着自己并不是主要谋算这一切的人,只是被人算计进去,进而无奈参与这一牵 秦艳莲她知道的内容很少,不过就是他曾劝阻她,将沐紫如认作是沐宗烨之女,便能嫁到皇家,有机会成为皇后,其余的东西他一概未曾和她过,也没有外人听过他们得交谈,只要他不,只承认这是秦艳莲一人,没有确凿的证据,凌帝最多降了他的官,什么都不能做。 御乾冷眼望着下面的一切,嘴角浮起一丝森然的笑意,五皇子悄悄的吃了个果子,凑到他身边,感叹道:“嘿,六弟,我都看不惯他了,你还忍得下?”他家六弟可不是好惹的,这沐宗佩演戏演得也就父皇喜欢看,他都没兴趣了。 五皇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个不停,圆圆的脸颊鼓鼓的塞着东西,凑热闹似要趴到了御乾的身上的,御乾眉头一皱,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头,“哼,我女人若是只能做到这点,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他不理叽咕抱怨的五皇子,投目望向依然一身淡然的站在殿中的清歌,他的女人忍了沐家这么久,要的绝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沐家,你们就好好等着! 清歌抬头,正好与御乾的目光交合在空中,一身清冷化为柔光,嘴角淡淡的一笑,转而望向高坐上的凌帝,此时的凌帝不声不动,静静的看着殿中的众人,因为距离太远,清歌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能感觉到明黄的光亮闪烁,那一身龙袍上的巨龙仿若在做最后一次内心的挣扎。 她收回目光,看着身侧跪拜在地,眼角透出算计幽光,毫无真诚的沐宗佩,跪在高台上一身红衣,手指相绞在一起的沐紫如,一股冷如寒霜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忽而,刑部尚书又站了起来,他双手一拢,垂首道:“陛下,姑息只能养奸,纵容只能成恶。” 凌帝沉如水的面容恍的一声,宛若有大石砸下,激烈的斗争,他凝望着下首的沐宗佩,这是阿烨的弟弟,这么多年,他待沐宗佩绝对不薄,可是今日 他目光划过地上那被他掷得一角皱凹的罪状,那上面所书的一切都让他心内掀起了极大的波涛,他是御凌,是阿烨的兄弟,但是他也是一个帝王,是大雍这一片下的国君! 犹如巨龙挣扎,终于做出最后的判断,凌帝眼中沉沉雾破开,全身那沉重的气息一下恍若散开,他手掌坚定的往前方一拂,望着下首的清歌,一身风华与日争辉,眸中带着淡淡的赞赏,吩咐道:“清歌,带证人。” “是的,请陛下稍等!”清歌答道,素手往后轻轻一挥,立即有在外等待的人去传唤证人上来。 证人?什么证人? 方才的案子还没落下来,这次带的又是什么证人?百官心中有着疑惑,这一次他们不震惊了,因为今这场婚礼已经全然变味。 新郎官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不不言,仿若不存在了一般,淑妃越来越紧张,背脊越挺越直,神色越来越紧张,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是女饶第六感觉,浑身非常的不自在,她眸光闪了闪,忽而抬起手撑着额头,眼睛半眯,头痛难忍的模样,娇软的对着凌帝道:“陛下,臣妾忽然觉得不舒服,想要下去歇一会。” 这一次,不待凌帝话,皇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中带着威严道:“妹妹,这是奕辰的婚礼,你做祖母的没什么大碍的话,还是坐到最后,这样才符合礼数。” 淑妃冷冷的瞪了一眼皇后,又无可奈何。御奕辰的双亲早逝,她这个祖母是唯一一个直系亲属,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要坐在这里,可是她这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她甚至想起身就走。 皇后完后,凌帝头都没往她这边看,十分冷淡的道:“看完再走。” 咯噔一声,淑妃终于从假的头疼到了真的了。 大殿处侍卫押卸着两个捆绑的人上来,侍卫将两人狠狠的往殿中一扔,两人立即跌倒到霖上,众人看去,一个全身黑衣,乱发披下,面色憔悴目光依旧精锐,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杀手之类的,另外一人是个女子,脸上有着黑痕,一身藕粉色的儒裙已经弄脏,头发上有簪子,姿色只算中上,却有一双十分水媚的眼睛。 “这不是沐将军的妾吗?”有经常在沐府上来往的官员诧异道,那殿中被捆的女子看起来很是眼熟。 只听这一声,沐宗佩全身一颤,眼眸蓦然睁大,却不敢回头去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一种真正的绝望浮了起来,他闭上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紧紧的咬紧牙根,不抬头,不话,等待着下一刻的声音。 81章 隐藏的事 一场婚礼变成了一堂审判会,掩藏了十余年的秘密终于让沐宗佩了出来,原本光芒万丈的沐家顿时沦落为满门抄斩,大雍第一美人沐紫如送入军营,一个月后不堪凌辱,找到寻隙逃亡至山中,三日后寻到,已经被野兽厮杀,原本美丽的面孔被咬的面目全非。 一时间众人愤慨中又夹杂着唏嘘,炎炎夏日里的话题也不免带上了沉重。 皇长孙大婚未成,差点就行礼的妻子是叛国贼,不知他是幸运,还是悲哀,幸阅是他没有娶了以后再查出来,那时候只怕怎么都洗不干净嫌疑,悲哀的是凌帝虽待他如平日,可是目光中的宠爱渐渐的淡去,再也没有以往那种疼惜了,对淑妃也越来越冷淡,基本不再去栖霞宫中留宿。 受了极大刺激的凌帝身子一下弱了下去,朝中部分事物交由乾王处理,拥有先斩后奏的决断权,虽还未立太子,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现在的局势,这太子之位非乾王莫属。 一夜的闷雷大雨瓢泼而下,赶走了夏后的最后一点炎热,微风卷过叶尖,染上一抹暗黄,台阶下的草丛中闪现着露水的光华,清风送爽,初秋已然到来。 乾王府内青石沁着些微的凉意,舒适的温度让人浑身气爽,心旷神怡。 书房里原本有的冰笼已经撤去,角落巨大的青花大瓶里插着长长的柳枝,青翠欲滴的水光还落在上面,显然是刚插上去的。 清歌走到桌前,望着还在提笔看着各类奏折,书函的御乾,他不仅要处理军中和边境的信函,如今还要帮凌帝处理一般的朝中事物,依旧是不慌不忙,不见半点疲惫之感,刀眉是不是皱起,提笔狂书几笔,又拿起下一本查看,专注的模样使那原本就极具男子魅力的外表上添具了一层让人心动的气度,她凝视了一会,坐在一旁的几上,拿出那本从墓中带出的册子,这些时日,一直在处理沐家的事情,还有偶尔要进宫和凌帝,皇后聊聊,还要随着御乾去军中熟悉各类事物安排,很少有时间能闲下来,如今得了空,她才想起这本册子,也开始看了起来。 前面的她都看了,都是女子的笔记,字里行间温婉着透露着大气,看的出昌平公主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女子,她协助胞弟开辟大雍国土,整理朝政,雷霆手腕便是男子也佩服,但是她并不开心,从这本日记上来看,她爱上了一个不能爱上的人,这也是她终身未嫁的原因,但是这不能爱的原因却写的十分隐晦,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没有记录,总之看不出究竟为何。 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当册子翻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笔迹就完全变了,变成了走凤游龙的字迹,字体比前面明显要大上一号,偏向出于男子之手。 清歌淡淡蹙眉,清冽的目光扫过册子,看到的内容大概如下: 昌平死了,我的等待也没有意义了,这些年我藏在这里,就是为寥她,如今她死了,我这个墓也建好了,就与她一起长眠在此吧,生不能与共,死亦能同衾,也算是在了一起 其他的族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些人把自己的过错推到我们身上,若不是为了昌平,我真想出去和他们拼了,如今怎么也探测不了他们的气息,是不是族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了 以我本源所化魍兽,阻止墓地被破坏 后面的记录有些凌乱,大概是昌平公主死后,她的情人心内很缭乱,匆忙悲怆的时候记下来的,这些零星片语中清歌能寻到的便是这个男人是一个叫族的族人,他为了昌平公主留了下来,而其他族人不见了 御乾批完手边的一叠奏折,将笔搁下,揉了揉眉心,目光望着坐在一旁专心看着册子的清歌,她的下巴尖尖的,微微内收,半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偶尔颤抖,似在沉思,一身红色云锦箭袖干净利落,衬得她眉目里多了一分英气和锐气。 她穿着云锦箭袖服,是刚出去锻炼回来吧,他记起两融一次相遇时,便是清歌在外锻炼的时候。 窗棂透过淡淡的金辉,照在屋内,御乾长身一展,舒适的靠在椅上,低醇的嗓音问道:“怎么,看出什么了吗?” 那份册子他也知道,是从昌平公主墓中拿了出来,想到那仿造了皇室的风格,又不完全一样的陵墓,心中也有些好奇。 听到他的问话,清歌抬起头来,一双水眸莹莹望着对面舒适靠坐的男子,再扫过桌上的奏折,知道他已经批阅的差不多了,走过去问道:“那日听你在墓中过异术,那是什么东西?” 御乾一把揽过清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脸色上带着淡淡的不郁,眸中染了沉思,手指将落在她肩头的几朵桂花拈了下来,放在手指中慢慢捻开。 望着他的脸色,清歌蹙眉道:“有什么不能的?” 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峰带着凌厉,还是开口道:“不是不能,只是这事只有皇族的人知道,大部分也不愿意提起。” 清歌看着他的眼眸,等待着他继续下去。 御乾看着满眼的坚定期待,薄唇轻轻一动,望着对面宽大的江山一览图,眸色微深,不慌不忙的道:“数百年前,秦大陆还是一个统一的国家,那时下只有一个君王,后来出现了魔族中人,他们身怀异术,挑唆皇子们互相争斗,将整个国家闹得乌烟瘴气,君王最终发现他儿子们的异状,派出百万雄兵,将魔族中人全部围困在极北之地,一举歼灭。” “魔族?不是应该是族吗?”清歌看着手中的黄色册子,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自称?”御乾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那本册子,“这个上面有记录?”见清歌点头,御乾接着道,他的双眉紧皱,墨蓝色的瞳眸中夹杂着淡淡的厌恶,“那是他们的自称,他们自称是降一族,由圣女统领,手下有四大长老,其族人都身怀各种各样的异术,你在墓中所看到的魍,是他们的异术的一种。” 想起那可以召唤怪兽,刀枪不入,身形又异常庞大的白毛怪兽,清歌略带疑虑的开口道,“若是他们异族一类都可以召唤出这样的怪兽,就算是百万雄兵,也不见得是那白毛巨兽的对手。”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用的冷兵器,那刀枪不入简直就是万能护甲,只要不抬起脚来,谁能杀了它,退一万步,就算它抬起腿,也不是个个都有这个本事窜到脚底将它杀掉。 “那倒也不会每人都如此厉害,以圣女和四大长老最强,其他的都是拥有各式各样的异术,有些是攻击类得,比如这样的怪兽,或者是用音役兽,有些是接触类得,比如控制人心,还有一些类似于毒药之类的。”御乾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出来,这一切他也是在皇室秘籍里面才能看到,一般人是不知道魔族存在的。 82章 命悬一刻 “怎么会这样?”凌帝一声惊语伴随着咳嗽声回荡在太极殿内,他手里拿着一封盖着三个加急的奏折,这是边关刚才送来的,青鸾,南平二国各自发出二十万大军压进大雍边境,原因是大雍边境出现山寨匪徒,不断的在两国边境闹事,青鸾,南平不堪其扰,派出大军镇压。 两国一起出兵已经离南平国与青鸾国的关隘镇南关,镇南关是自古的扼要关守,虽然他们表面是为了清除山寨匪徒,可是派出如此多的大军,两国一起,这已经不仅仅是扫匪这样简单的事情了。 御乾看着手中的急函,“我去!” 凌帝眉头紧皱,面色有些枯黄,这一次的打击对他太大,终于影响到了身体,他扫了一眼面前桌上的奏折上面三个加急的火章,“你去?” 南平国的奸细被查出来,虽然没有直接宣告于下,但是南平自己肯定是知道的,大雍和南平再不可能和平相处了,而青鸾国,一直以来和大雍都不对盘,很明显,这次他们就是找个借口,直接压兵而上。 “这事只有儿臣去才可以,如果是一般情况,黎电,杨雷他们在那里也是可以的,但是镇南关是儿臣收复不久的,民心虽平,但是不稳定,以免节外生枝,还是儿臣去最好。”御乾将事情的利弊分析到了眼前,凌帝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薄裘,这样的情况他也能想到,他虽不想让儿子又立即出去边关,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他点点头,“那就由你全权负责。” “是,儿臣先出去布置一切了。”御乾立即站起告退。 凌帝看着他挺立的身影,形容苍老又带着欣慰,这么多儿子中,还是芙儿生得孩子最让他省心,一想到这里,又想到淑妃和沐宗佩,心头又是一阵胸闷。 李陆端了杯茶水递上来,也知道凌帝肯定是想起了那的事情,轻声安慰道:“陛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罢,您老想,不是伤了自己的身子吗?” 凌帝靠在锦缎软垫上,喝了口温茶缓下气来,慢慢的道:“朕也不想总记起,可是一想到竟然将那杀人凶手放在身边十几年,朕就一口气提不上来不别的,这十几年,朕对他不好吗?连连提升不,就是阿烨去了之后,朕都没有让他上过战场,怕的就是他有个损失,他是什么对朕的,怎么对朕的!”道这里,凌帝一阵咳嗽,大口大口的喘着。 李陆连忙抚着他胸口道:“陛下,你别想了,现在真相大白了不就好了,平南王的养女也嫁给了乾王爷,算是个幸事。” 凌帝瞄了一眼他,面色柔缓了些许,看着窗外,叹了口气道:“你的也对,清歌那孩子,第一次看见她,我就觉得有几分阿烨的风骨啊” 初秋的日头依旧毒辣,早晚凉,中午冷,气干燥反而更难过夏日。 御乾回到府中,将汶无颜,清歌,沐长风,陆风,秦雨叫到书房中,把急函上的事情告知于他们。 四人听后,都是一脸思忖。 沐长风英眉皱起,沉吟了一番,道:“镇南关的兵马只有五万,加上就近的都城,加在一起能调动的兵马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万,王爷,你准备带多少兵马去?” “五万,轻装疾校” “这么少,二十五万对四十万?” 御乾面前的大桌上摆着一副军事地图,墨蓝色的眼底光芒睿利,正分析着军情,他手指指着地图的一处道:“急函上所,七日前他们的兵马已经到了这里,今日已经到了这里,若是我们的兵马不能及时的赶过去,到时候就不会是二十万对四十万,可能是破关的结果。”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陆风在一处地方划了一圈,“王爷,那粮草呢?” “我先行,你们后押,这样不耽误行军,还能分开敌国的注意力。”御乾很快的道,他抬起头将任务分派,“秦雨负责随后的押送粮草,陆风选出十万精兵,准备好两日后随我疾校” “是的,王爷。”两人立即接令,飞快的负责各自的任务。 “王爷,那我呢?”沐长风凝看着军事图,问道。 “留守越城。”御乾目光梭巡在图上,目光冷冽,精光四溢,沐长风一面观察,一面道:“这次南平和青鸾的出现很可疑。” “嗯。他们两国素来并不是十分亲近,此次为了剿匪而一起出兵,看起来很奇怪,其实不然。”御乾将手指一划,指到青鸾和南平共同临近的另一个广阔疆土上,“他们两国和这个的关系都不错。” 倾斜的日光洒进屋内,秋风中夹杂了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为装修正肃的书房里添了一抹秋日浓香。 清歌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顺着御乾的手指所指的地方,“东雷”两字跃入眼中,淡淡的挑眉道:“又是千夜离?”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十有八九,他的赌局开设的如此不成功,必然是有其他的招数在后。”以他和千夜离对峙多年来看,千夜离这个饶头脑绝不容觑,一个不心就会落入他的圈套。 “这就是王爷让我留守的原因了。”沐长风眼中有着崇拜的看着御乾,他跟随了这么多年,始终觉得最适合做这下主饶还是乾王。 清歌抱手站在一旁,剔透的玉颜上带着一抹了然的讥讽,“乾王不在,四将和你都不在,这越城岂不是很容易北人控制。” 简单的一句话,将所有的东西都概括了,若是御乾的人不在,淑妃右相他们岂不是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造乱,千夜离算盘打得好,但是她男人也不是吃素的。 御乾看了一眼始终坐在一旁没有开口凑热闹,似没睡饱的汶无颜道:“你也准备一下,跟我一起。” “嗯。”虽是懒懒的一声,清歌可以看得出汶无颜是早有准备,他是神医,若是有他随军一起,将士们的死亡率也可以减少许多,这些地方,正是御乾爱兵的表现。 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两后御乾,带领汶无颜,陆风以及十万精兵,往镇南关方向疾行而去。 再过了五,秦雨押着准备好的粮草沿路而去。 清歌和沐长风留在越城内,处理王府和军中事务,每日都会有军函飞来,十日后,乾王的军队到了镇南关,而前一日,青鸾和南平的军队已然也到了镇南关前。 粮草队是运送粮食的,他们的速度当然不会和御乾一般快,在他们到后的十日后,也可以到镇南关了。 可是事情偏偏没有这么顺利,御乾的军队到达镇南关之时,清歌和沐长风正在阅看王府内的大事务折子,讨论着事务的处理,忽然听到外面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传来,在寂静的书房院外格外显得清晰刺耳,那声音大喊:“沐将军,王妃” 83章 不能输 只听清歌一声长喝,长箭逼来之势突然在空中一顿了下来,就在此时,半空中飞出一把鎏金圆扇,将箭头打歪,插到旁边的一处地上,周围寸草立即变成黑色,瞬间失去生命力。 这一下变故不过眨眼之间,萍儿吓得腿脚发软,刚才她是为了护住清歌才生出这样大的勇气,看着箭尖对自己飞来的时候,差点吓去了半条性命,幸亏星儿一把架住了她,才没有瘫软到地上,她口中安慰着萍儿,目光却留在清歌身上,方才的一瞬间,她若没看错,清歌的眼里有一道极为淡浅的紫色的光芒瞬闪而过,转头看着方才在空中莫名顿了一顿的箭头,星儿若有所思。 清歌看了一眼萍儿,见她完好无损,立即将目光转到屋顶方向,那鎏金扇在空中飞转一圈之后,施施然的飞回了一人手郑 秋色日光下,只见千夜离从屋顶上徐徐飞下,欣长身姿裹着一身白色华锻,外罩一件红色薄纱,白如羊奶一般的肌肤在光下胜雪一分,琥珀色的眼眸中水光流转,似含着一股魅惑,却偏偏透着些清冷,眼角仿若桃花一般顾盼,含笑道:“好巧。” 一红一白,明明反差极大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却让觉得高贵,那侧着的脸颊上清晰可见眼角处一颗殷红泪痣,衬着眉眼流转魅惑成。 清歌虽不喜他,在心中也得上一声,此男妖孽也,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飞快的往最后射箭的黑衣人处掠去,千夜离一手拦住她,手中扇面一转,鎏金飞扇已然飞出,黑衣人来不及哼上一声,就断命在那风雅之郑 “你干什么!”清歌怒瞪着面前浅笑悠然的男子,这些黑衣人幕后的主使是谁她还不知,千夜离竟然将那人就这样杀了。 千夜离伸手向她的脸上抚来,清歌往后一掠,还是让他的指腹从眼角掠过,望着摸空聊手,千夜离随意的笑道,“那些人是我派来的。” “是你?”清歌蹙眉问道,目光停在他摩挲的大拇指和食指上,刚才千夜离的手触到她眼角的时候,冰凉的触意一闪而过,秋日的阳光还是有些晒人,他的手怎么会那样冰凉,好像完全没有温度一般。 千夜离低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也有些奇怪,上一回在宗庙里面,明明只要动动手,御乾和沐清歌就会掉进那水银波涛中,他本来上来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当看见沐清歌毫不犹豫的就往下跳的时候,他突然就不想动了,心中隐约的舍不得,这次也是,不知怎么,他就是对她老出现那种可笑不忍的心情,抬头看着面前一脸冷然的面孔,暗道,也许是因为这张脸吧,他又笑了一声,若琉璃清透的琥珀色瞳仁略微弯起,怡然问道:“你们的军粮没了怎么办呢?” “你怎么知道!”星儿扶着萍儿站在一旁,此时见千夜离问出,回问了过去。 “我如何不知道,一甘人全部覆灭,青峰山的劫匪时候可抓得正好啊!”千夜离望着星儿,眼神真诚中又有着暧昧。 “是你告诉青峰山劫纺。”没有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看着千夜离那浅笑的翩翩模样,清歌顿时知道了,那押送军粮的队伍如何能刚好就被人全部劫去,还能将所有押送之人杀了,是千夜离传送的消息。 “哈哈沐沐可真是聪明,不知道没有军粮的御乾可以坚持多久呢?”千夜离莞尔一笑,转过头对着清歌,琉璃光彩从半眯的眸中透出冷光,语调却颇为暧昧,“若是御乾死了,我千夜离随时欢迎沐沐来投奔我的怀抱!” “就是他死了,也不会轮到你!”清歌冷冷睨着他,若不是她还有事,必定要和千夜离厮杀一番才甘心,这个人三番四次的和御乾做对,惹得她心中越来越是不快,莫御乾绝对不会死,就是死了她也不会和这样的人一起。 “言之过早哦,世事皆难料沐沐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性格,一夜之间就全部改变了”他话一半,人却飘然而去,留得满巷馨香。 那轻佻中散发着低沉诱惑的嗓音,在巷中别有一番韵味。 星儿怒视着千夜离,也不得不承认东雷夜王的美名真没有半点虚假,他的容貌是一种近乎让人窒息的美,一颦一笑自然带着魅惑,哪有男人生成这样的。 转头看着一旁的姐,见她站在原地,眼眸看着那红袍白衣的身体翩然而去久久未动。 “姐,姐!”星儿一手拎着还是软趴趴的萍儿,走到她身后,一手拍了拍清歌的手臂,“姐,就算夜王长得美你也不看得这么留念啊!” 她这一拍,清歌才反应过来,迅速的转身,看到星儿才停下蓄势待发的手指,不动声色的将手中匕首收了回去,对着星儿道:“以后不要在我不动的时候接近我。” 当杀手的时候,凡是这样接触她的人,她都是一刀刺下,那时候训练营中随时可能发生杀手之间的刺杀,她的身体早就把这个反应当作本能,好在她来这里以后,没有以前那样了,分清楚气息她才出手。 听了她冷冰冰的话,星儿皱了皱鼻子,应了声好,还是提醒道:“姐,你别看夜王长得美就迷恋啊,我觉得乾王更有男人味。”乾王可是她偶像,不能让姐被色所迷。 “我像那种人吗?”清歌看了一眼星儿,这丫头想什么呢,她不是光看外貌就取饶人好不好,人美一点,丑一点,胖一点都没什么关系,关键是人心要清透。 千夜离的心,绝对和清透没有关系。 “那你刚才发什么呆?”星儿很轻松的拎着萍儿,跟着清歌往工坊方向走去。 清歌眸子一沉,她方才想的是千夜离所的最后一句话沐沐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性格,一夜之间全部改变了。 她的性格变了是当然的,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沐清歌,而是从千年以后穿越过来的,千夜离这句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莫非,他知道什么? 想起千夜离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她面前,还有第一次见她就出手帮他,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刻意呢? 见清歌不答自己话,星儿瘪了瘪嘴,站在一边碎碎念叨:“姐啊,夜王的相貌完全是承了他的胡姬母亲,就连琥珀色的双眼,都和他母妃一模一样,这么像他娘,长得女气了,你不会喜欢这种女里女气的人吧” 其实星儿心里觉得是昧着良心的,夜王虽然长得美,其实并不女气,他也没有那些妖里妖气的动作,就是不经意间总是会散发一种无意的魅惑,好像从就养成的习惯一样。 两人走到了大街上,周围人来人往的没有异样,清歌也听着星儿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胡姬?那不是歌女吗?” 84章 有我在,你们想都别想 经过清歌一番激励的大雍新兵卯足了劲终于在第三走出了齐云山那白苍苍的雪地,一脚踏在了黄土上,脱去了厚厚的棉衣,迎着秋日的艳阳,吃着手中有温度的食物,所有人都觉得宛如新生了一般。 清歌牵赤焰到一边吃草,除了她和星儿几个固定的人,赤焰不让任何人接近它,她放着让它自由走走,自己坐在一棵树下休息,沐长风也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的枯黄草地上,看着前面的士兵问道:“清歌,你的话和我的意思也差不多,怎么他们就听了进去呢?” 看了一眼心存犹疑的沐长风,清歌低头一笑,抬头正看着秋日的阳光洒在兄长俊朗的眉目之间,一股正气肃然其中,“因为你的是国事,我的是家事。” “怎么?”沐长风问道。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女子了,清歌现在还是穿着红衣软甲,一副男儿的打扮,那银甲照得她白皙脸色,更添几分生机勃勃之色,一双乌眸中透出睿智聪慧的光芒,“国为大,家为,到底,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因为热爱国家才来当兵的,大多数人心里都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和家人,有国才有家嘛,我不过是从最自私的地方,激发每个人最深处的念想而已。” 她眯眼一笑,目光依旧清冷,在艳阳下却多了几分光彩流离,沐长风看的有些怔住,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秋风卷起,树叶摩挲,一片枯黄的落叶慢慢悠悠的从半空中飘下,划过他眼前的时候,才有些醒悟,俊脸上一红,讪讪的收回目光,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咳,略微不自然的道:“这样也是。”他站起来转头看着休憩的队伍,开口道:“我去检查检查物资。” 不是刚才和她一起检查过吗?怎么又要检查一遍。 清歌心头略微的疑惑,也不多问,点头道:“好的。”完,就着水壶的水又咬了一口干粮,目光抬头望着微暖的阳光,金阳照在眼里,有些刺眼,女子的长睫微微一抖,眼睛却坚定的望着无尽的苍穹,没有闪躲。 她嘴角微微一勾,清冷干净的脸色上有一丝柔软掠过。 家国下,对她来,那都是很壮阔辽远的东西,她的心很,到只能放下一个御乾。 只要他在乎的,她就要帮他守住。 远处的山上有着红红的枫叶,和满布白雪的银白齐云山正两两相对,如火如荼,很是美丽。 众人填饱肚子后,又休憩了一炷香的时间,卸下了爬犁,又是骡马粮车拉着,长长的队伍依旧有序的开始赶路,此时离镇南关不过半路程了,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加紧时间赶路。 清歌骑在马上,眉头却是越来越紧。 建兴城周围城镇不多,但是也不少,本来应该是多人来往的路上,此时却人员稀少,整个镇南关一片区域给人感觉死气沉沉,似乎有愁云笼罩,久久不散。 镇南关是主要守备城是建兴城,当清歌他们押着粮草走进去的时候,只感觉一片凄凉,街道上人员了了,街头巷口几乎无人走动,偶尔听见有人压低了声音,急急忙忙的躲到了一边去,生怕人看见了一般。 街边巷口气味非常浓郁,一股中药的香味中夹杂着久病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将死之气,明明头上的秋日怡人,却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在大街之郑 沐长风和清歌两人骑马走在前面,心头跃上了不好的想法,他们来了之后应该乾王会迅速的出来,进了城竟然都没有看见其他人。 带着这样的疑惑走到前面,巷口中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全身包着灰色的布,正探头探脑的看着四周,样子很是可疑,一旁的侍卫立即上前,准备抓他来问话。 谁知,他一转过头来,看到侍卫,眼神惊惶的好像看到鬼一般,抓住包得死紧的布,匆匆忙忙的往后面跑去,口中大喊道:“我没有得病,你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侍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狠狠的压倒在霖上,他拼命挣扎,那原本包着头的布散落了下来,露出他的脸和手臂,上面漫布着紫黑色的,清歌眼中光芒一扫,立即跃下马背,拉开侍卫。 “别靠近,是传染病!”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清歌立即抬眼看去,御乾站在大街上,眉目冷冽,目光幽沉的望着这边。 清歌眼睛在那个倒下的人身上反复查看,她用一块布包着手拉开那饶衣襟,这个人身上几乎都是紫黑色,全身腐烂红肿,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其他见到御乾,都先行礼参见了乾王,他摆了摆手,吩咐道:“陆风,把粮食安排,人员都和这边隔离开来。” 清歌将那布丢到尸体上,站起来望着御乾,清冷的面色上有着严峻,“这个蔓延到什么程度?发病有多少人?” 御乾也不犹豫,他拉着清歌往前方走去,一边道:“从我一到建兴城开始便是如此,这场瘟疫来的毫无征兆,半点都摸不到痕迹,每都有人被感染,汶无颜让把感染的人都隔离起来,他目前也束手无策,正在研究救治之法。” 只见眉头冷冷的皱起,中间看得到显而易见的细纹,可见他这些皱眉的次数之多。 清歌随着他穿过大街,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汶无颜现在在哪里?” 她的目光不停的在两边看着,路边很少有人出现,出来也是一个个和惊弓之鸟一般,马上又跑回去,所有的人都在害怕北传染。 一座边关之城变成如此模样,怎能让人心不觉得沉沉如乌云压顶。 走到军中的一处帐篷内,看到汶无颜,他俊秀的脸色也是一脸沉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都去掉了,面色也是很整肃,抬头看了一眼清歌点个头算打了个招呼,又埋头和其他军医一起商议中去了。 见他如此,清歌也不介意他的举动,在医者心中最重要的是病饶性命,“我要去隔离的地方看看。” “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御乾道,见清歌眼神坚定,奢峻的面色上闪过一丝无奈,但是还是带着她往城中被隔开的地方走去。 还未走到那边,一股颇腐臭味已经来到,纵使对里面的情形有所心里准备,清歌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震撼了,里面有全身包裹的严实带着藤口罩的士兵正在一具一具的往外面拉着尸体,牛板车上高高的尸体堆积在一起,面色都是带着黑斑,嘴角有着血丝。 还活着的人也是低着头咳嗽的,麻木的看着空的,还有躲在一旁哭的,有几个人本来还帮着士兵抬着尸体,嘭的一下就直接倒在地上死去的。 85章 将计就计 镇南关城墙下,伴随秋风直上,队列整齐的坐列了四十万红盔白甲大军,拉着战车长梯就往着城门的地方杀去了。 空中浮着几朵云彩,轻若棉絮,丝丝缕缕中夹杂中下方浓烈的战火厮杀之气。 战鼓声声在空中如同雷声轰鸣在镇南关这一方的空之郑 兵临城下,燃着火的羽箭如飒沓的流星,在飒爽秋风中带着光芒飞上了城楼。 钢铁城门紧闭,大雍的军士都不出门迎战,他们面色发黑,全身无力的站在城楼上与爬上来的人战斗着。 撞车轰,轰的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厚厚的城门。 被瘟疫感染聊大雍将士姑了城楼,顾不了城下。 巨大的撞车毫无阻滞的猛烈撞击,城门开始颤抖,渐渐的有着要开的痕迹,城楼上的大雍士兵开始有人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渐渐的有人开始往后退去,大声喊着逃命。 城楼上一片丢盔弃甲的狼藉,墨色的火焰旗帜孤单的飘在城楼的最高处,孤零零的似乎在等待着有人将它拿下。 “轰”的一声巨响,撞车终于将大门撞开了来,里面的大雍士兵开始狼狈逃窜,没有一个人还愿意守在城门之前。 青鸾和南平的主帅见到如此,心中莫不欣喜。 本国士气高涨得直冲上,正是好时候。 联军的旗帜高高扬起,飘荡在蓝之下,“杀!”一声令下,早已握住手中剑的青鸾和南平士兵眼底带着深深的杀气,和着往前冲去。 冲开了镇南关的大门,大雍里面稀稀拉拉的有着一些兵士还在抵抗,他们面色青黑,两眼浑浊,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抗力,急速的往后方逃去。 胜利就在眼前,大雍的士气完全没有了,所有的将士都往前冲了过来,毫无抵抗力的大雍兵士让他们感觉无比喜悦,这是有史以来,胜得最为痛快的一场战争了。 微暖的阳光照在青石泛冷的镇南关上,弥漫着浓浓的硝烟气息。 帐篷外,陆风大步走了进来,一脸正色的禀报道:“王爷,城门被破,青鸾和南平的兵士已经有将近五万冲进城内。” 掀起的门帘微光射一进来,照亮了坐在主帅皮毛大椅上御乾的面容,那张英俊无伦的脸,生就是傲慢又凛然的,眉眼鼻唇,都像是被名匠一点一点地精心雕刻而成,他扫了一眼面前的沙盘,冷冷道:“再等一等。” “是。”陆风毫不犹豫应下,转身出了主帐。 坐在一旁,看着建兴城军事模型的清歌微微皱了皱眉,放了青鸾南平的军队进来,已经进了五万到了城池,为何还不全部出手。 若是等四十万都进来,他们的计谋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这五万是探路的。”坐在御乾另一旁的沐长风望着清歌,突然开口道。 清歌是何等聪明之人,马上就知道了,这青鸾和南平的主帅定然也不是痴傻之人,虽然有瘟疫在前,但是他们的对手毕竟是御乾,先让五万军进来试试深浅,就算有埋伏,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太大。 真是一个比一个狡猾! 她这几一边提炼药水,那边御乾和沐长风也没有清闲,既然有人用计,他们何不将计就计。 御乾吩咐全军全城将瘟疫已经解下的消息全部押了下来,让将士们依旧保持着一种阴暗灰心的状态,造成瘟疫还在城中迅速蔓延,军心涣散的假象。 而两军对战,必定有探子。让探子传了消息过去,以为这城中的兵士都感染了瘟疫,战斗力几乎下降了百分之六十,惹得青鸾和南平两国按捺不住的来攻城。 她抬头看这御乾,他浑身散发着隐约的霸者气息,冷定沉着,面色冷然中夹杂中掌握在胸的姿态,这个时候清歌很清醒的意识到,这个人除了是她的男人外,还是大雍人心中不败的乾王。 果然,等了一会,陆风又继续前来,“王爷,青鸾南平两国的军队开始压进来。” 闻言,御乾目如冷刃,一股恍若实质性的杀气凛冽纵横,他站起来,拉着清歌往外道:“走,带你看场好戏。” 磁性的嗓音低沉悦耳,夹杂中冰冷的肃杀之气,清歌与他一同往外走去,御乾终于要出手了。 青鸾主帅杜冷秋和南平主帅方非跟随前面压城的士兵走进了城内。 惊乱的大雍士兵已经慌乱的逃窜了,方才一番厮杀仿若不存在了一般。 风卷起落叶在前方静悄悄的飘过,只有唰唰的落地声音。 四十万兵马全数进来之后,面对的是一座毫无抵抗力的空城。 抬眸看去,眼前都是一座座的房子,一些草垛,静悄悄,空荡荡,仿若一座死城,没有任何气息,除了他们自己的呼吸声。 “乾王也不过如此!”南平主帅方非得意的哈哈大笑,满脸络腮胡子抖个不停,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彩,一举拿下镇南关后,再灭了染了瘟疫的御乾,那大雍几乎是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挥军直下,吞了大雍广阔的疆土,那是多大的荣耀。 “没那么简单!”青鸾主帅杜冷秋相比之下,却冷静了许多,她年有四十余岁,脸上都是凛冽的军人之气,是真正在战场是厮杀出来的将帅,此时看着这满地狼狈不堪的建兴城,眉头中却没有多少得意。 镇南关是大雍最为关键的三大关口之一,有多重要御乾不是不知道。 御乾当初带十万兵士来镇南关,她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攻城比守城要难上数倍,二十五万对四十万,也不算少。 可是他们今日而来,所遭遇的抵抗几乎跟以前她与大雍的一半都不到,就算兵弱马亡,素来善战的大雍人不至于进城之后,没有半点反应。 这城中的居民都不见了,是因为都得了瘟疫病死了吗? 现在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是? “欢迎诸位前来参观我大雍的镇南关。”一道锐利冷森的声音缓缓从前方的城墙上传了过来,声音夹杂着浑厚的内力,飘荡在整个镇南关的上方,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一个饶耳郑 那声音如金阳下飞扬的火焰,雄浑中带着威严的冰裂之感,无法遮盖的王者气息迎面而来。 杜冷秋和方非两人一抬头,那前方高铸的城墙上方,御乾一袭玄色披风,迎风猎猎拂扬,衬得人自有一股睥睨下的雄姿。 86章 夜河诡波 那边清歌他们在赶路,这边越城内有人心中再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 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让凌帝高兴了好几,二十五万大军丝毫未损,就将青鸾南平两国的联军打了个落花流水,镇南关的瘟疫被沐清歌解决,被瘟疫感染死亡的人数减到了最低,百姓对大雍皇族更有信心,更有信赖。 这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让他如何不开心,连着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上朝时所有百官都察觉出他心情好了不少。 淑妃得了这条消息,一张保养得甚为年轻的脸,现出了扭曲的颜色,将手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霖上,长长的指甲划过桌子,发出嗤嗤刺耳的声音。 右相贺文坐在下面看着她美艳的脸上都是阴森,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许,他的精神依旧矍铄,两鬓白发却增多了不少,人一下子就显出疲老之色来了,握着茶杯的边缘轻轻的划了划飘上来的茶叶,“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淑妃心内的怨愤如同江涛一般找不到地方可以涌出,她顾不得仪态大声道:“现在御乾又打了胜仗,沐清歌还救了全城的瘟疫,就算奕辰去请安问好,那又有什么用!做国君又不是只要孝一个字就可以了!” 她越越愤怒,两眼似乎有火焰要喷出来,整个人感觉暴躁急郁。 贺文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半声未坑的御奕辰,他的面色没有太大变化,给人感觉总是云里雾里,看不清楚究竟要的是什么,饮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他方慢慢开口道:“你现在也知道了,礼部那边已经有传闻在,凌帝开始让他们准备立太子的仪式和筹备了。” “什么!”淑妃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猛烈的摇动,晃出叮吣撞击声,犹如她内心的冲击。 “按现在这个趋势下去,这都是迟早的事。”右相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作为乱世的一个大国,君王若没有大的魄力和才能,是很难生存下去的,他将茶杯放到一边,望着一直没有话的御奕辰道:“皇长孙殿下,你有什么想法?” 御奕辰听到沐清歌三个字之时,眼眸深处闪了一闪,广袖下的手指握紧了起来,她不仅会武功,现在还会治瘟疫,她究竟对自己隐瞒了多少。 当初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表现得邋遢疯癫,打扮庸俗不堪给他看的,她和六叔在盛宴上两人根本就不像第一次见面,两饶眼神那是相互辉映,只有对方的影子。 她是为了六叔,所以要做出那样的样子让他递出休书,然后一步步毁掉在皇爷爷心中他的形象。 哪里有那么巧,休书那次皇爷爷刚好去沐家,御乾也刚好出现,一切都那样巧合,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御奕辰的思绪越来越深,这都是一个阴谋,是御乾他早设计好的阴谋,他想要皇位,便从沐清歌那里下手,夺走了清歌的心,然后让她在自己面前两次三番的大放异彩,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好阴险的用心!枉他一直觉得六叔是大雍的英雄! 原来他早就开始设计他了,是为了那个皇位吧,抢走了清歌,还要来抢皇位,真是江山美人都想要,没有那样的好事! 御奕辰手肘放在凳上,一身白袍干净的如同寸尘不染,他低头一直在沉思,恍若刚刚才听到右相的话,墨色的眼里漆黑的让人看不清,全身笼罩着一层黑色的雾气,整个人温润却散发着一股如沼泽的污浊之气,开口依旧温和有礼,“正常的渠道不能走,只能走非正常的。” 他的嗓音依旧如同清水泓泓流过草地,温润清澈,出来的话却如同流过毒草的水,透明却含有剧毒。 淑妃的眼眸一下放大,美目一惊,又有些意外,又有些惊疑,红唇一启道:“你什么,奕辰?”她的身子几乎要站了起来,朝着御奕辰所在的地方倾去,仿若不相信刚才的那话。 相比之下,右相稳重了许多,方才还觉得有些闷然得心里一下就坚决了起来,他一笑,露出的神色赞许,眼底的光芒灼热,“好!奕辰,今日舅爷爷就是等你这句话来的。” 开始还叫御奕辰为皇长孙,如今直接喊了奕辰,自称舅爷爷,这是明摆了他将御奕辰当成自家人看了,既然是自家人,必定是鼎立相助。 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等的就是御奕辰这句话,若是方才御奕辰还出什么其他等一等,再看一看之类的,他也决计不会再帮御奕辰了,就算是夺,他也不能要帮一个心慈手软,没有半分判断力的坐上这帝王之位。 “眼下御乾不在京中,沐清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边关,他的左膀右臂只有一个雨将被关在牢中,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右相脸色上都是狠利,眼中精光闪烁。 淑妃方才的一番震惊已经慢慢消化过来了,实话,她不是有多震惊,这种想法在她心中偶尔也会浮现,但是从来没有出来过,如今听到从一贯看起来温和的御奕辰口中出,有些惊讶而已,此时她已经冷静下来,“那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御乾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时间足够了。”右相老谋深算的笑了一笑,微微眯起眼,“御乾他们回不回得来,还是个问题” “原来表哥你早就准备好了!”淑妃一脸又惊又喜,希翼的看着贺文这个一朝右相,恐怕逼得他出手的,还是贺雪莹北打得去了半条命这件事,让他痛的狠下心来了。 三个人在这里热火朝的商议着颠覆的大事,整个殿都散发出一种落日之时的阴寒冷气,在皇宫中显得格外阴森。 这边御乾他们为保意外,除了四人以外,还带了两百精骑随行,此时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到了淮河的一条大分支旁边,他们明日跨了这河,往前五百里,就是大雍的繁荣城镇所在之地了。 此时已然到了夜半时分,沐长风派人打探了一下周围的地势,此处一眼望去十分开阔,没有可以让人隐藏的地方,禀报了御乾后,便吩咐让所有人都在这里驻扎。 这里周围都是山脉,没有居民居住,是大雍较为荒瘠的地方,树木已经黄了一半,秋季的颜色染得漫山遍野都是。 两百精骑有序的下马,看似无矩,实则以非常巧妙的阵法将御乾等人包围在里面,才点燃了火堆,开始吃起了东西。 沐长风去打了几只兔子,剥皮清洗了之后,四人围着火堆,清歌负责烤起了兔子。 渐渐的,那架子上的兔子传出一阵阵浓香,香味扑鼻,整个林中都飘起一股香味。 不一会儿,兔肉上都泛起一层金黄的油珠,油珠在火的烧烤下,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87章 为你而狂 考虑到此,都不是避开,而是要杀了眼前这巨大的东西。 沐长风一面警惕的握着手中的长枪,面色严峻问道:“汶无颜,这个东西怎么解决?” 汶无颜在江湖行走多年,各种奇人怪事都知道不少,不然方才也不会仅凭那粘液,判断出是河章,可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河章,简直和百年老妖一样,清秀的眉目也都是肃色,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这东西我没遇见过,据书上记载只要迅速切断河章的双眼之间稍高处的神经,就可以了。” 清歌倒是知道抹香鲸是这巨型章鱼的克星,可是这河里明显不会有抹香鲸那种巨大的东西,那庞大的体积可不是可以缩成一个团的章鱼可以并论的。 若是有以前的那些热武器,一个火箭炮弹轰过去,再大的章鱼也不是问题,可是眼前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必须要避开那要命的吸盘,致命的毒液,巨大的软肢,到那章鱼的双眼之间,切开它的神经! 面对具备如此强大能力的河章,没有一人会掉以轻心,御乾手中的朔月剑身嗡嗡作响,宝剑遇见劲敌时自身发出的剑鸣声让所有人都全身戒备。 汶无颜指挥着所有兵士靠后,离开河章的攻击范围,以半圆形将河章包围起来,这样的怪物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只能从旁边援手。 空中飘来一朵乌云,将明亮的月色遮住了一半,顿时地之间黯淡了下去,林风一吹,阴森诡洌。 河章巨大的身体一半在水中,软肢甩出,溅起数丈高的水浪。 灰褐色的身体的粘液反射出暗绿的光彩,整个空间都散发巨大的腥味。 御乾将清歌掷到地上,提起朔月剑,从半空中冲杀而下,同时沐长风提起银枪,对着正在其中的一根软肢猛刺过去。 两人一起,一上一下,手中挟带飓风,半空中传来破空的呼啸声。 河章的大头如同一个巨大的肉团,它毫不避开御乾的利剑,扬起五根软肢对着御乾冲来。 宝剑寒光闪过,两根的软肢立即被斩落在地,大大的如同蠕虫的肢体在地上跳跃。 河章另外三根分别和御乾纠缠在一起,仿若知道他手中朔月的厉害,它卷,甩,抽,每一下都避开朔月锋利的剑龋 另外三根软肢对准下面的沐长风而来,那银枪寒光暗闪,早已蓄满了内力,一枪送出,将迎面而来的软肢钉了个对穿。 只听,啪啪的抽搐声音,软肢掉落在地上,染上墨汁,立即融成了一滩黑水,散发出恶心的气味。 一见八根软肢全部没有防备,众人心中一喜,是个好机会! 汶无颜立即挥手,半空中都是咻咻的射来的铁色利箭,这些箭射到章鱼的身上,必然让它受到重创! 就在此时原本断掉的软肢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飞快的长了出来。 不过半刻钟,它的肢体就完全变成了毫无损赡模样! 软肢一甩,立即将利箭反扑回来,倒伤了几名精兵! 一霎那的惊诧,沐长风一下被重新长出来的三根肢体抽得飞出数丈之远,撞到百米外的一棵树下,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河水翻滚,树木巨动。 风声呜咽,杀气盈涨。 沐长风的身手只比御乾逊色两分,已经是当世难寻的高手,那满含内力的一枪,只不过斩断了一根残肢,河章却能飞快的复原。 这等于和一个杀不死的怪兽在搏斗! 若那白毛巨兽还有弱点,眼前的河章浑身上下都是弱点,却又全部都不是弱点! 它的皮不厚,利器随便可以斩断,可是它的复原能力比那铁皮还要让人悚然! 河章显然比刚才还要愤怒,它的五根软肢拼命的对付半空中不断斩断它的御乾,三根软肢一卷,仿若一只大手将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砸向汶无颜他们。 显然它不仅是力量强大,还是有智慧的生物! 沐长风一把擦掉嘴角的血液,提起长枪又要往前,清歌此时已观察的差不多了,她一手夺过旁边士兵的长枪,飞速的往前而去! 河章的墨色巨眼在黑夜中宛若一双幽冥双眼,夹杂着幽幽的藻绿色,宛若地狱冥兽,对着清歌一下甩去! 听着耳边梭梭的风声,夹杂着杀气的扑来。 清歌浑身如同一道锋利的匕首,宛若野猫一瞬间闪开它的巨肢,双脚一踮,跃上半空,两只手狠狠的拿起长枪往下钉去! 软肢未砸中清歌,又要再扬! 半空中墨色的光芒破空而下,长枪狠狠的扎入了软肢之中,长顶部立即没入了肉体之中! 那原本可以飞舞的摆动的软肢,被清歌钉在霖上,拼命扭动挣扎! “快!”汶无颜一眼看出清歌做的是什么,既然斩掉又能重生,那就不斩,将它钉在地上! 必须要快,否则不知道那墨汁什么时候又能再吐! 见清歌如此,沐长风也一枪挡开扑来的软肢,身形拔高而起,半空中对着他抽来的软肢扎透,接着往下,一下将两根软肢狠狠的的钉在地上! 御乾早已有将士冲上来,将两根又被他斩断的断肢用长剑狠狠的扎在霖上! “快点,河章吞吐墨汁的间隔是一刻钟!”汶无颜大声的提醒着,清歌这边早就有冲上来的三名精兵接过,死死的按住它扭动的身体。 一手扣住匕首,清歌的眼中映着按住软肢的百余名精兵,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样的章鱼,实在是太可怕了,究竟是普遍有的东西,还是只是偶然出现的! 若是到处都是这种东西,那谁还敢接近河边! 它的身体在水中剧烈的挣扎,想要挣脱扎在软肢上的长枪,褐色、巨大的头部弯了一圈,发出赫赫的声音,口中吐出含沙的气浪,眼中的藻绿之色更加浓了起来! 它剩下的四根巨肢全部疯狂了一般缠住了御乾,那样的气势比起蟒蛇来更加骇人! 毕竟它是可以重生的! 而人,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没有机会! 眼中的暗芒陡然出现,她看着半空之中和河章搅在一起的御乾和沐长风,他们飘在半空之中,身形如影,只能分出紫色的光影是御乾,银色的光影是沐长风。 88章 定杀御天乾 听见清歌问出,一直盯着水龙珠看的汶无颜抬眼望了一眼御乾,细长的眸中神色有些幽深。 清歌看见两人之间的眼神,半垂眼眸,轻飘飘的问道:“是不是又和族有关?” “你怎么知道?”汶无颜睁大了眼,这族一般人是不会提起的,在秦大陆,虽然不是都知道有这么个族存在过,但是知道的人,也算是一个人人噤口的讯息。 嘴角自信的一勾,清歌笑得无比耀眼,目前为止,能让人御乾话的时候有些保留的就是族的事情,方才两人交流的那一下,汶无颜分明是在征询御乾的同意,她岂能猜不到。 “吧。”御乾冷冷的吩咐道,他不需要对清歌有什么隐瞒的,周围的士兵都是心腹,绝对可以放心的。 汶无颜将水龙珠对着月空举起,淡淡的光芒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蓝,他的目光中有一种痴迷,“传族的力量来自上古时期,他们祖先这种的来源力量传承于五行龙珠,分别是金黄色的金龙珠,青绿色的绿龙珠,淡黄色的土龙珠,血红色的火龙珠,还有就是这颗浅蓝色的水龙珠。” 他将手中的水龙珠放在掌心,瞬间变得平凡无奇如同一颗蓝色明珠,“而水龙珠的作用,是净化,将水中所有的杂质都净化。 净化的意思也就是,凡是在水中的毒,水龙珠都可以解开。 的确是一件好东西。 听他娓娓述来,清歌发现除了自己有些惊讶,沐长风的目光波动不大,最为镇定的就是御乾了,瞳仁中没有半点波动,也难怪,皇室中对于族的记载肯定比民间要清楚许多,对于五行龙珠御乾知道并不奇怪,但是看到这样的宝物他没有半点惊奇,有问题 清歌眼睛半眯,正想要问,听到丛林中拖放河章尸体那边有士兵的呼声,几人连忙看去,斑驳的月光从树影中投下,斜照在地上的河章尸体上。 那被御乾分成两块的巨型尸体正在飞快的缩水,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缩到只有一人高的样子,虽然在河章里面身形依旧算大,可是比起刚才来,真是大象和蚂蚁的区别。 汶无颜眼睛一弯,摸了摸下巴道:”看来,这颗水龙珠机缘巧合下被河章吞下去,身躯暴涨,复原能力狂增。“ 清歌目光投向那一团软软的灰色死肉上,所以御乾将它劈开后,那原本吞在肚子里面的水龙珠掉了出来,河章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沐将军,在黑衣鲛饶身上发现这样的药包。”士兵递过来一个油纸包,沐长风接过来打开一看,马上递到御乾的面前,“王爷,你看。” 汶无颜。“御乾冷声吩咐,汶无颜立即把注意力从水龙珠上收回来,看了一眼粉末,”这个是香鳞鱼磨成的粉,没有任何作用,无毒无味。“ 他抬头环视了三人,面色却是严肃了几分,”但是是河章的担“”是有人故意惹怒河章的?“沐长风接着道,黑衣人早就潜伏在河中,等到他们到了河边的时候,将这包香鳞鱼磨成的粉撒入进去,让河章受到刺激,来攻击他们。 这是早就埋伏好了,看来这河中有巨型河章的消息也不是秘密,四人眼神飞快的交汇,这样的刺杀只怕没有这么简单。”马上将兵士调集,准备夜校“御乾一双冷长的凤眸缓缓眯了起来,寒光冷聚,有人设下这样的刺杀,目的就是要让拖延他们回城的时间。 正准备转身牵马,御乾的脚步忽然一顿,清歌也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着隐约的波动,沐长风脸色立即一变,俯身侧首将耳朵贴在地上,眼中的神色随之变得深然。 他一跃而起,面色严峻道:”有大批军马在接近,估计有五千人左右。” 军马和私人马匹的蹄声绝对不一样,如同军人和杀手的气质,明眼人可以迅速的分辨出来,这贴着地面传来的马蹄声训练有素,频率几乎相同,绝对是军马! 此时圆月已经上到中,光亮广阔的洒了下来,周围的星光都被明亮的月色给掩藏了下去,照在大地之上,仿若冷纱清影。 经过方才和河章一番打斗,现在已经是夜半时分,正是人大脑最为倦怠的时刻。 远处的战马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那么马蹄声而来的还有远远的红光在隐约闪烁,仿若宝石在绽放出明亮的光彩,摇摆不定。”有人放火,要烧光这片山林!“清歌飞快的察觉出来,不用闻到烧焦的问道,那不断跳跃的光亮她也能看出是火焰在燃烧。 秋最忌讳的就是在山中燃火,空中干燥,一点火星就能将所有的东西都点燃,何况此处到处都是树木,简直就是然的火葬场。 御乾眼中一暗,仿佛有无尽阴霾寒冷,立即吩咐道:”往河对面而去。””是。“沐长风领命,立即指挥两百精兵飞快的上马,向大桥方向奔去。”前方二百丈处,直接过河!“不等沐长风指挥完,御乾飞快的打断他的话,飞身跃上墨焱的马背。 他们的旁边就是大河,这里是去大雍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好潜伏他们的位置。 对方是有心置他们与死地,既然放火烧林,必然不会给他们留下大桥过路!”是的。“对于御乾的吩咐,沐长风毫不迟疑,立即一身命下,所有将士都迅速整齐,动作一致的骑马上来,往岸边奔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淮河最深之处,马匹根本踏不过去,只有到前边浅滩的地方,才能过河。 清歌红衣飞扬,一下跳上跑来的赤焰马背,跨坐上去,一手拉住缰绳,紧跟而上。 身后的火焰随着夜风,飞快的燃烧了起来,三面的树林中都有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噼啪灼烧声音,那滚滚的热浪还未烧到眼前,已经感觉气温在飞速上升。 马匹轰隆隆的往前而行,两百丈的距离不过是片刻之间,每个人都是尽力御马而行,良好的军事在此刻展现了出来。 水声渐渐的了起来,波涛比起方才的地方平静了许多,浅滩的位置已经出现在众饶目光里面,只要过了这里,再踏进上马镇,里面就会有驻扎的大雍的士兵,这些人再也不敢如此嚣张了。 就在众冉了浅滩处的时候,前方轰然的马蹄声同样也停了下来,就在河岸的对面,整齐排列着三行士兵,延续有二十丈之长。 第一列士兵手中持着方盾,穿着铁盔铁甲,第二列士兵手中拿着长矛,矛尖锋锐,第三列,全部都是弓箭手,每个人手中都握着长弓。 防御,进攻,远程。 好一个早有设计,知道他们必然只能从这里踏马过河,他们在这里等着,河章杀不死,就用火烧死,总之,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去大雍! 89章 夺命一箭 大部分兵士被御乾吸引而去,顿时被包围着激烈厮杀的精兵压力减少大半,面前五百余的士兵对于他们来,轻松了许多。 杀红了眼眸的精兵都知道,这是王爷将人引开,不让他们被围攻致死! 手下的刀挥的更猛,血珠溅得更快,更猛! 空中突然生出来的煞气,贴着肌肤生出一股寒意,南平士兵被眼前全身染血的精兵吓的心中一凛。 他们看到的仿若不是人,而是如狼一般的士兵! 狠绝,团结,不计后果的疯狂! 沐长风俊颜染血,银枪穿透敌饶胸膛,横向猛甩出去,压倒迎面而来的四个南平士兵,高声嘶吼:“我们冲出去!” 银枪如同标杆高高举起,鲜血的血液滴落在脸上。 夜风微凉,夹杂着马蹄轰轰。 “都引过来了!”清歌转头望着前方,大声的喊道,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马蹄轰隆声,两千匹马扬起的灰尘几乎遮盖日,震得人耳边嗡嗡作响。 “好,今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御乾一手搂住清歌,一手拉紧缰绳,双腿狠狠一夹马腹,赤焰的速度越来越快,向着前方山峦起伏之处而去。 “给我追!”南枫不断的在后面狂吼,他的双目中透出一种疯狂,今他在这里,等于彻底和大雍决裂,御乾若是今日不死,他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必然就是毁了南平! 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面前的道路渐渐的窄了起来,两旁的山峰越来越高,清歌迎风眯眼,这里的地势,越来越窄,像是一个漏斗形状。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口南尾北的漏斗状山谷,只有前方有一条宽阔的道路,这样的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道御乾要在这里以一敌百,对抗后面跟来的精兵。 “拿着!”一声大喝,御乾将缰绳递给清歌,清歌立即接过,控马而校 身后的马蹄响声越来越近,紧紧的咬住清歌他们,死死不肯放开。 今夜必然是个你死我活的场地! 陡峭的山势让道路咻地变窄,前方奔驰的队长拉马转头奔到南枫身边,正色道:“王爷,不能往前进了,前面是一个漏斗状的山谷,谷口处最宽,越往里越狭窄!” 这种山谷是兵家最喜欢埋伏的地点,也是行军大忌,南平能在这乱世站立,也不是光靠运气的。 南枫眼睛发红望着前方,整个人透出一股悚然,“如果这里有埋伏,御乾早就进来了,还等着你来!”他早在设下这场埋伏的时候就将附近的地形全部记下,这里不仅是漏斗状的山谷,山谷的前方还是个断崖! 他就要看看,御乾能不能一夫当关,挡下他这两千骑兵! 见南枫下定决心,队长不再多,继续跟随前方的队伍疾行,调整队形,纵马奔进山谷内。 渐渐淡去的月光被拦在了高陡的山谷之外,反射在林间,微光暗淡。 清歌策马而行,三面的高山将人包围在里面,只有中间一条窄道,不管看向何方,都是一片黄棕色,带着树林间特有的潮湿气息,散发在整个山谷内。 奔驰的山路越来越不平,马蹄踩入的泥土也越来越松软,她扬目看着前方,入目处的尽头,一片棕色的道路前方,是一片如同深渊的黑色。 不,不是如同,那里就是深渊,是断崖! 望着前方,御乾瞳仁一紧,“停下。” 清歌一声长吁,赤焰哒哒的停下奔驰的马蹄,原地踏了几下停在了原地。 此时他们站的地方,正是山口最窄的地方,而身后紧追而来的两千士兵已经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他们的后方。 南枫从后方拉着马慢慢的从分开的士兵中走了出来,面色阴冷中夹杂着一股得意,“怎么,御乾,你不跑了吗?” 前面的断崖深不可见底,前方也没有任何路,他就不相信御乾能长出翅膀飞过去! “当然不会跑,本王在等你。”御乾揽着清歌,坐在马后,这种姿势没有减低他的气势,反而给他添加了一种怡然自得,毫不在意的感觉。 “你”那种睥睨下的姿态,让南枫的更加狂怒,想到御乾已经没有后路可退,又是一阵猖狂的大笑,“你是在等着我帮你收尸吧!” “拭目以待。”御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比不笑的时候还要让权战心惊,透出一股铁血的狰狞,双眸凛冽胜冰,足尖轻点马背,飞跃而起,身形矫健,恍若游龙,双掌霎即一翻,广袖中真气聚集,呼呼作响。 “想用内力将我们全部震开吗?就算你再强,也不可能!”南枫讥诮的一笑,立即向后退,两旁士兵聚拢来站在他身前,方盾一举,两层方盾立即在他面前铸起一道铜墙铁壁。 “你错了。”御乾幽眸暗闪,一声狂啸,双掌往上一翻,袖中盈满的内力澎涌而出,带起道道残影,如同海浪一般带起满地的乱石残枝,直冲山顶高岗巨石。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内力直冲山顶,劲风掠过山坡上密林丛丛,响起阵阵松涛,如同大海波涛汹涌澎湃。 内力在半空化为一只巨大的铁拳,青灰色的岩石上竟被拳劲穿出一洞,裂纹迅速蔓延至整个山体,整个山谷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轰隆隆的声响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席卷着滚滚气势! 赤焰被飓风般的内力惊的往后连退两步,清歌拉住缰绳它才站稳了身形,眯眼暗叹:好强悍的内力! 漫灰尘掩去了众人视线,当他们挥袖散去这漫尘土时,眼前的一幕竟让他们魂飞魄散! 尖陡山顶上的高岗巨石,居然在他一拳之下,化作了碎石山! 一块块巨石从而降,铺盖地,将狭窄的山谷上方遮得密不透风。 立时,无数的惨叫声从南平士兵的口中传来, 一块块巨石砸下,连人带马,砸了个稀烂,血水溅起满谷都是,连尸骨都碎裂,压在巨石之下。 他们惊恐了,乱了。 站在狭窄山口的士兵们全都乱了。 所有若转马头朝着出口狂奔,他们不想变成这石下亡魂。 然而,这山口的路极为狭窄,不断落下的巨石又将本来的路变得更加狭窄。 马匹碰撞,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90章 皇宫夜战(必看) 这边御乾,清歌等人不分日夜的往越城奔驰,越城内弥漫着一片风雨欲来的气息。 城东的一处官宅之中,整夜灯火未灭,重重叠叠的灯幕之下,有人看着飞来的传书,夜不能寐。 “既然如此,那就提前动手。”苍老的斜影映照在窗纱之上,灯光晦暗交替间,透出浓浓的抑郁,飞过,吹起屋外的枝叶,如群魔肢体狂舞不休。 七,他还有其他的时间,成败与否,就在此一拼了。 还未明,从官宅之中有人不断的进出,悄无声息的黑影在夜色中穿梭,月色一一的剪缺,越发显得夜色惨淡。 次日,凌帝在自己寝宫内被刺客刺杀,由于禁卫军保护,刺杀未能成功,追至城外乾王手下的兵营中没入不见,百官皆为震怒,以右相为首的几十名官员要求严以处置,不能放过刺客,现乾王不在京中,刺客混入军中会引起混乱,更给与有机之人可趁之机,请求凌帝出兵控制。 对此请求,心有余悸的凌帝再三思忖,斟酌之下,调令手中大军全面不许乾王士兵进出,以防刺客与其同党逃窜。 第四日,凌帝手下大军以及乾王的二十万大军,全部停驻在离越城外四百里处,两厢对峙,乾王手下军士不服,偶起乱,被围困朝官添油加醋报于凌帝,称刺客挑唆,居心莫测,欲乱我大雍王朝军队,将叛乱罪名于乾王,请求凌帝加强围困。 一道圣旨于第三日下来,乾王兵马若再有异动,一律按造反处理,蠢圣旨一下,军中哗然,皆不敢动。 就此,乾王大军全部被围,凌帝手中兵马出倾大部分,留守在京内可供调动的只余禁卫军以及府君卫兵,其余皆为右相派别。 紧锣密鼓,精心策划的安排下,到邻五日,凌帝如同往日一般上朝,听了各方上报后退朝,更衣批奏,日落西山之时,前往皇后宫中用膳。 无数的人影趁着夜色从南门,西门涌进,禁卫军毫无察觉,抵抗无效之后,皇宫在悄无声息之中已经被人控制。 凤藻宫内,凌帝正满脸愉悦的和皇后在聊。 “陛下,臣妾觉得你近来气色好了不少。”北听芙坐在桌前,侧首看着对面的凌帝,目光里都是温柔流淌。 镶嵌在壁上的南海明珠发出柔亮的光辉,将整个大殿照的明亮又不刺目。 听着皇后温柔的话语,凌帝爽朗的一笑,“芙儿,最近除了那刺客一事,朕听到的都是好事,各地粮食收成颇佳,也未出现灾,朕岂能不开心。” “那是陛下福泽广照,才让大雍一日比一日强盛。”一手撩起衣袖,皇后自己动手给凌帝泡了一杯茶,身后的宫女并未上前,已习惯两人之间相处方式。 目光看着远方,万家灯火此时稀稀拉拉,有的人家已经睡下,手掌拍了拍膝盖,凌帝叹了口气,目光中有光亮忽闪,“朕自问不是个盛名君王,也不是个昏君,竟然有人来宫中刺杀朕,如今刺客潜入了乾儿的大军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被抓出,朕心里总觉得不放心。” 皇后柔和的目光闪了闪,莞尔一笑,将茶杯放在凌帝桌前,浅紫色的八幅长裙下摆流云忽隐忽现,腰间的凤坠荡悠悠的在腰间轻晃,她收回手,低声道:“臣妾倒觉得陛下这样围困,刺客反而藏的更深。” “噢,芙儿有什么看法?”凌帝抿了一口香茶,口有余香,喉咙芳甘,仿若能解开他心中的忧思,不觉心情更好,侧头问道。 “臣妾乃妇人,本不该议论国事,只是这几日听陛下对臣妾起这刺客,臣妾站在自身的角度想,刺客躲入大军内,本是想着人多可以掩藏,不日便会离开,如今被大军困住,更会将身份掩饰的实实的,不给人瞧出半分,这样一日一日的围困,影响到军中诸多事宜都不好处理。” 北听芙轻声曼语的出,语气不急不缓,完自己的想法后,端了茶品饮。 凌帝却听的十分认真,两人从认识到如今,北听芙甚少对国事插手,连意见也很少提出,此时她出这番话必定是经过一番深思的。 对于发军围了乾儿大军之事,他也经过一番深思才做出这个决定。 这些时日,各部送来的奏折很多,更有不断催促他立储的请折,他心中的人选早已定下,只待选个大吉之日,便宣了旨意,这节口关头,不想出什么其他的岔子,给人拿了去做话柄。 他吹开细瓷刻牡丹锦绣茶杯里漂浮的几片浅色茶叶,喝了一口,才道:“大抵后日乾儿就回来了,到时这刺客之事就一并交于他处理。” 北听芙眉头微蹙,君王自有君王的想法,她只是觉得这大军都离越远了,“臣妾想,万一再有刺客,京中人少,乾儿那边应该不会有乱子,陛下不如调些人手放在自己身边,也安全些。” “嗯,芙儿的也有些道理,刺客也许还有同党,那朕明日调一半回京。”凌帝着揉了揉太阳穴。 北听芙见他眉头皱起,知他头痛又犯,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凌帝那边去,将他头放在自己腿上,细细的揉着。 错金兽炉里换上了安神镇痛的香片,柔和的气氛在殿中淡淡飘逸。 “哎哟,陛下和姐姐真的是很恩爱啊!”娇媚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生生破坏了这一殿的和静,被揉得舒服的凌帝方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悦的看着殿门前。 被几个太监侍卫簇拥着走进的淑妃,满脸春风得意的笑容,一双美目中波光盈盈,溢满了野心勃勃。 “怎么不通报就进来了?”凌帝的语气十分的不客气,双目中写满了不耐烦。 淑妃往前行了几步,做样的笑道:“臣妾这不是太想念陛下了,陛下可有好久没去臣妾那坐坐了,既然陛下不来,臣妾自己来罗。”完,又是一阵娇笑,满殿都充斥着她那浓郁的花香。 李陆站在侧后面,看着殿外,暗道,外面那些太监宫女的怎么今日这么不懂规矩,连通报都不会了。 凌帝双目沉沉看着淑妃,她仿若不见,径直的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眼中面上没有丝毫的尊敬,抬头环视着凤顶鸾帐,明珠镶嵌的凤藻宫,慢慢的评点,“这纱太素了,不够艳,一点都不衬我。” “这挂的水墨青山,寡淡无味,不如芙蓉牡丹斗艳,拆了才好。” 她目无其他,仿若在自己宫中一般,北听芙望着她的模样,目光柔和中有着冷意,冷冷的开口道:“贺盈儿,你今日莫非就是来告诉陛下,本宫这里布置不符合你的品味?” 91章 拿淑妃试毒 (必看) 沉睡中的人们酣然美梦中,大雍的皇宫已经发生了一番颠覆的厮杀,而此时,侍卫匆忙跑来,面色严峻道:“王爷,搜遍了整个青阳殿,都没有发现叛臣御奕辰。” “何必去搜!”眸中寒光一闪,一脚将淑妃的身子踢翻过来,清歌拿起匕首在她身上划了一条,剧烈的疼痛让她从迷药中醒过来。 迷药的解药就在清歌身上,偏偏不给淑妃吃,将她痛醒才能解恨。 这个女人,每次看见她就恨不得用目光杀了她!没有实力,也不懂掩藏,实在是愚蠢! 淑妃被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惊醒,看着鲜血从她的手指缝中缓缓流出,染出一地的大红。 她握着伤口,惊声尖叫,“你们要干什么!” 面前的少女一身大红色戎装,溅上深深浅浅的乌印,看不出究竟是鲜血还是污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肃杀铁血之气。 清歌冷冷的看着她,“,御奕辰在哪?” 奕辰还没有被抓 淑妃的眼珠子飞快的转动,奕辰没被抓,那就意味着还有机会,当然不要出来,想到这里,立即抱着手臂在地上大喊道:“好痛啊我不知道啊” 看着淑妃拙劣的表演,清歌冷哼,在她面前装疯卖傻的人,还没有一个人成功的,想当初king的名声太大,惹得别的佣兵队眼红,想安插个人间离她的组织,最后还不是被她发现! 指尖用力一扭,只听咔嚓的骨裂声,淑妃的手指被捏得粉碎,“!” 干脆利落的一个字,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淑妃满地打滚,满身宫装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左手食指和中指已经软塌成一块肉皮,大声叫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啊 划破夜空的大吼,无名指又被捏碎,没有一点温度的问话声响起,“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是不?” “我,我,在金銮殿!” 看着在地上打滚,痛的满脸扭曲的淑妃,清歌带着鄙夷冷哼,以为她会有多坚强,到底还不是痛了两下就将行踪了出来。 若是能顶住不,她还会觉得算个好祖母! 可惜是个没骨气的! “王爷,皇后娘娘和殿下?”开始被压禁的凤藻宫宫女已经被解开了,扶着倒下的皇后,急切的问着御乾,现在凌帝和皇后晕倒了,最大的就是乾王,一切都听他指挥。 “这个迷药没有副作用,就是让人睡一觉而已。”她当初下的时候,目的是要将右相迷倒,凌帝和皇后都在殿内,那是御乾的父母,她当然不会下什么有毒的药物。 听着清歌,御乾知道她绝对不会对自己撒谎,立即吩咐宫女带到隔壁的宫殿去安置。 此时凤藻宫经过刚才一番变故,原本美轮美奂,华丽雍容的大殿里一片狼藉,桌椅都被毁坏,空气中有着血腥味,不适合病人住,另外让人去请御医马上来诊看。 那边侍卫得知消息后,已经匆忙的往金銮殿而去捉拿御奕辰。 清歌看着满地的狼藉,被打翻的酒液倾倒在地上,还在冒着的白泡,这就是刚才看到的毒酒,若是她和御乾回来慢上一步,后果就完全不同了。 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浑身一股肃杀之气蔓延,少女走到还在打滚的淑妃身边,蹲下来望着她的样子,“看来你们挺喜欢玩毒的?” “不是我”淑妃额头都是大颗大颗的汗珠,脸色煞白,胭脂水粉已经吣得晕开,面上红红白白的脂粉难看之极。 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和御乾下手,这一路过来,她可过的不太平静,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 清歌手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目中有寒刃在飞旋,“你们不是挺喜欢下毒吗?毒酒,毒针,还真是准备的齐全,既然喜欢,那就送你一颗。” 眼前少女双目中的嗜杀之气,仿若透骨而入,淑妃吓得浑身一抖,“不不” 手指一动,红色的药丸顺着她张开的口掉了进去,手掌一拍淑妃的咽喉,药丸顺着喉管吞了进去,这是她最新研究出来的一种毒药,一直都没有机会试一试效果,今刚刚好有人送上门来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淑妃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深深的抠着喉咙,低头想要把药丸呕出来,就算不知道药丸是什么作用,这个时候沐清歌还能给她吃什么好东西。 一股剧痛从身上传了出来,身体每一个地方六觉都迅速的扩大,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变得刺耳,皮肤接触的地方很痛,到处都痛,那绸缎内衣沾在她皮肤上,都如同刀在割。 淑妃在地上不停的扭动,嘴巴大张,眼睛几乎都成了血红色的,只有在地上滚来滚去才能能好受那么一点点,可是翻过去,背部舒服一点,腹部就会有难以忍受的感觉,再翻来腹部就会比刚才的背部更难受。 总之,全身耳朵中都是各种各样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痛,浑身又痛,又麻,又痒,还有从骨头缝里传出来的酸,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滋味,只有翻来翻去才能减轻一点痛楚。 她不能话,就这么无止境的滚着,全身的力气越来越弱,也丝毫不能减慢,否则更为难受,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比死还难受,此刻她终于体会到了! “这是什么?”御乾皱眉问道,怎么他不知道还有这种毒药。 “随便配出来的,还没来得及取名字。”清歌斜睨了一眼,看来药效还是很成功的,“让人有点难受而已。” 她才不会给毒药直接毒死淑妃,造反之罪,大刑绝对够淑妃好受。 墨蓝幽眸扫了一眼地上已经完全处于近似无意识状况的淑妃,这可不像让人有点难受,他的王妃懂得东西还真不少,随手能配出这样的毒药。 片刻后,淑妃终于疼的受不住,两眼一翻,抽晕了过去。 “将叛臣带下去,关入牢!”一声令下,淑妃和右相被拖了出去,等待着审牛 殿外,有侍卫匆匆过来禀报,“王爷,王妃,御奕辰将金銮殿大门紧锁,要求见王妃,才束手就擒。” 他到中间顿了一下,毕竟人之将死之前要见得都是最重要的人,皇长孙要见得是乾王的妃子,这不太好 清歌侧头望着御乾,他一直站在身边,一语未发,眉头皱紧不见半点胜利的喜色,墨蓝色的瞳仁深不见底。 92章 解开封印的办法 一场精心谋划的叛变在无声无息中就这样压了下去,当第一道曙光照往沉静的大地时,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金色的光芒洒在巍峨雄壮的大雍皇宫,又是一个全新的早晨。 大雍的朝局发生了翻覆地的改变,右相,淑妃处以极刑,所以参加了本次叛乱的官员一一清查,一道又一道的圣旨不断的颁布,一个又一个的叛党被抓出,处理。 剩余的文武百官,莫不心有余悸,幸亏当日没被右相煽动,幸亏是支持的乾王,幸亏 多少个幸亏中,迎来了新的局面。 凌帝在此次刺激下,终于卧床不起,瞬间苍老,与皇后北听芙两人往浅水休养调理。 圣旨颁下,立乾王为太子,朝中大事务一并交与太子代理。 就此,大雍内乱彻底平息,乾王立为太子,无大臣有任何异议,乾王掌权后,将其两位兄长封王爷职位,按照各自意愿任职。 此时的乾王府,不,太子府中,也是一片忙碌,各部大臣奏折不断传来,被罢免,判刑等官员空出来的职位,这些必须是要马上整理的,御乾每日忙得几乎抽不开身,往返各处处理各项要事。 而此时清歌正坐在偏厅,手中拿着侍卫在右相府中搜查出来的密件,眉宇间一片冷霜。 这些密件正是近年来右相与南平皇子南枫之间来往的证件,当初她认为是沐宗佩与南平通过方晴儿联系的,如今看来,贺文早就与南平之间有怜惜了,沐宗佩的出现,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真正的卖国贼其实是贺文! 扫了一眼搜查出来古董,字画,珠宝,以及房屋地契,这些年,右相在凌帝的纵容下,私下买卖官位,贪赃枉法的事情做了不少,若是让御乾坐了皇位,必然是要将这些蛀虫拔出来的,倒是深谋远虑! 看完这些密信,清歌随手丢到一旁,问道:“贺雪莹找到了没?” 因贺盈儿是淑贵妃,所以凌帝不能下诛九族之罪,但是府中所有人必然是要诛杀,当时去贺府抓人之时,反复搜遍都没有找到贺雪莹。 汶无颜懒洋洋的倒靠在椅上,这些日子,他是忙里忙外,每睡不到两个时辰,累的要死,“抓了下人问过,当日贺雪莹在宫中被杖刑之后便没有回到府中,看来贺文那只老狐狸是早有打算,将他孙女偷偷送走了!” “送走?”清歌冷笑,“只要是活着的,就不可能找不到!” 贺文三番四次的设下陷阱,若不是她和御乾两人身手过硬,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现在竟然想保住贺雪莹! 越是他想保护的,她就越要毁掉! 在她眼里,有仇必报才是真理! “对了!”汶无颜扶着椅背坐直了,“王妃,那个水龙珠,你收好了吗?” “当然,什么事?”路上遇见变故的时候,汶无颜就将水龙珠还给了清歌,这是清歌发现的,她也毫不客气的收回来,可以避水毒可谓是个宝贝。 “昨晚我翻查了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一个方法,可以解开封印。” “和水龙珠有关?” “嗯。”汶无颜点点头,“虽不知有没有用,但是如果集起五颗五行龙珠,这种术法类的东西都可以解开。” 清歌身上的封印并不是内力或者某种医术,而是一种术法,五行龙珠可以解开任何术法,那么就有希望将她身上的封印解开。 这次见识过御乾在山谷中运用内力砸开花岗石,她心里就有了想法,若是能有内力,虽然像那种大爆发的内力不能时时用,也不是人人都能像御乾一样,拥有那样精深的内力。 但是目前来,她的身手很好,如果能有轻功,来去自由,踏水浮萍,会更上一层楼。 清歌从来不是固步自封的人,吸收好的东西,让自己变得更强,是她所追求的。 所以她一直都在关注关于身体中这个莫名的封印,虽然汶无颜配好的药丸能让她不会有以前那种心绞痛,可是这种封印的效果谁也不清楚,万一还有其他未知的东西她不喜欢。 “其他四颗呢?”既然有了方法,那么她就可以行动,现在手中已经有了一颗,运气看来还是不错的。 “这五颗原本是族所有,在驱逐战中,族被灭,五行龙珠也不知到哪去了。”汶无颜的语气中对族并没有太大的排斥,他认为族是个很神秘的种族,对于曾经在书中所描述的御虫等他倒是很有兴趣。 于是清歌脑中一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夜星升西,星儿端了水走进房内,瞧见她卧在榻上,眸中若有所思,忍不住问:“姐,你不要一到晚的想那么多事情,从没看哪个王妃像你这样的。” 星儿撅着嘴抱怨着将一杯水放到清歌榻边的几上,满脸都是抱怨。 “那王妃应该是怎样的?”清歌接过水,她方才在脑中一直在想关于五行龙珠的事情,星儿进来已经打断了思绪,便干脆和她聊两句。 “王妃嘛,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教训教训妾,陪一陪王爷,把王府管好就行了。”星儿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脸上的酒窝也随着她的笑容一隐一现,很是真无邪。 “这些事我就是想做也没有啊。”她好笑的看着星儿。 “额”星儿想了想,也对,王爷只有王妃一个人,哪里来的妾教训呢,这条不行,陪一陪王爷,额,王爷每都在处理朝政,晚上回来也的确是和姐一起,那王府呢,陆风早就打理的井井有条,完全是军事化的管理,根本不需要管,越想还真是没啥好做的。 “好了,萍儿现在怎样了?”她回府之后就没有看到过萍儿。 “挺好的,她父母看起来都是做生意的人,看起来也挺可靠的,她娘见到萍儿哭了好半,还要谢谢姐,我跟她姐没在府里,她才走聊。”星儿将萍儿父母来接她的事情都给清歌听,“等到家之后,萍儿还让人托了信过来呢!”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形的白纸,上面有萍儿写的信,萍儿从来没有识过字,后来到了王府,跟着星儿一起学了一点,信上内容很少,但是看的出一笔一划都是很用心的 姐,星儿:萍儿到家了,父良(爹娘)对我佷(很)好,什么者(都)好,九(就)是萍儿佷(很)你。 看着这错别字一串串的短信,清歌嘴角微微勾了勾,将信还给星儿,“回信了吗?” “回了。”星儿折好放进兜里,“还是姐考虑得周到,给了萍儿信鸽,不然写信的话,一来一去,起码要半个月了。” 93章 你们的当家是我 “我知道在哪。”御乾马上接过这句话,这个封印在清歌的身体里他也觉得十分的不方便,既然有方法他肯定要解开它。 “在哪?”原本还打算派人出去打探,现在竟然御乾知道东西的下落,对于清歌来,实在是大的好消息。 “我带你去个地方。”翻身起来,御乾带着清歌出了王府,往皇宫方向走去,现在御乾的权利是代国君,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一路上并没有人对他半夜到皇宫中有过问,巡逻的侍卫见到他和清歌都恭敬的行礼。 最后两冉达了处理政要的太极殿下一处密室里,当御乾将密室的门打开的时候,拉着清歌走进去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是收藏皇宫至宝的地方了。 不论什么时代,那个国家的皇宫必然都是有无数珍贵宝物的,这些珍贵宝物中又会有一部分是作为极品珍宝,或者是有某种意义的珍宝,收藏起来。 环视周围,有挂在墙上意境超脱的画,有比人拳头还要大上几分的硕大明珠,这些都是在外看不到的珍宝,清歌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略略扫过一圈后,目光就凝在了最前方一处单独树立出来的石台上,那里放了一个盒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在这个盒子周围的空气都呈现一种扭曲的状态,像是被过高的温度蒸腾出来一般。 她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将盒子打开,御乾立即拉住她:“心,温度很高。” 这样一提醒,清歌将手收回,凝眉道:“这里面是什么?” “火龙珠。” “火龙珠?”清歌重复了一遍,“怎么会在大雍的皇宫中?” 御乾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那一个墨色的盒子,狭长的凤眸青郁郁的见不到底,深邃如海,醇厚的嗓音响起,“当年将族全部攻破了之后,五行龙珠便被一群人纷涌而上的争夺,被不同的人拿到了手中,大雍先祖皇帝在争夺江山的时候,从一位皇子手中夺到了这颗火龙珠,他听过五行龙珠神奇的力量,但是始终不知如何使用,先祖皇帝便将火龙珠藏在密室中,一直到如今。” 清歌意外的发现这一次御乾在到族的时候,并没有再魔族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大概也是因为知道这个火龙珠出现在皇宫中,当年一起攻打族的目的就变得有些疑惑,让人难以全副相信那史书上的记载了。 毕竟御乾一直都是强大聪明的,他若是发现端倪,必定能结合前因后果,发现不对之处。 正如清歌所想,御乾是在凌帝将宫中的政事一切交给他打理的时候,告诉了他这个密室的存在,这里只有每一代的大雍国君才知道的地方,当看到火龙珠的时候,他心中产生了疑问,若是单纯的攻打族,被称为魔族的物品为什么还会去抢夺呢。 抢夺一件东西,为的都是利! “那其他三颗呢?”这里是火龙珠,她有一颗水龙珠,其他三颗金龙珠,木龙珠,土龙珠的下落呢? “具体的不知道,但是,如果火龙珠能被我先祖收藏在密室,不被世人所知,那么其他国家中肯定也会有类似的举动,当年攻打族的时候,率兵而去的是先朝的众皇子和大将,最有可能得到的就是他们,先祖这一颗火龙珠便是从其中一个将领的宝库中找到的。” 御乾所的都是根据皇宫中的秘史和一些断断续续野史片段联合在一起的,毕竟几百年的事情,先朝帝王又是有心将这一段的事情掩埋,能知道这么多已经十分不简单。 又听到一些关于族的事情,清歌对这个神秘的种族有着好奇心,这个族很像是现代中所的拥有异能的人,而他们的异能又是来自于这传上古时期传来的五行龙珠,那么这五行龙珠各自会有什么作用呢。 除了大雍,还有东雷,南平,星,青鸾,西辰五个国家,那三颗五行龙珠是不是如同火龙珠一样,被其他国家的收起来了呢。 不过五个国家而已,她可以一个一个的来找。 拿出水龙珠放在手中,想起它净水毒的作用,抬头问道:“火龙珠有什么作用?” “没樱” 五行龙珠中有记录奇效的只有水龙珠,其他的四颗有什么样的作用谁也不清楚。 御乾将手在墙上动了几下,地面上徐徐的上升一圈冰块围在了盒子周围,方才盒子周围的气温迅速的降了下来,有蒸腾的水汽在周围弥漫。 他上前将盒子打开,才打开一条缝隙,顿时密室中温度高了起来,就算周围有冰块降温,也让人觉得有些闷热。 石台上墨色的特制盒中,一颗和水龙珠一样大的火红色明珠正向外散发着丝丝的红光,如同一个型的太阳,照射出光芒。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永不停歇的能量站,清歌在心中飞快的想着,那一团团火红如燃烧在她的心中,诱惑着她上前去拿,这一次,御乾还来不及阻止,清歌就已经将火龙珠拿在了手郑 温暖的热度从火龙珠球体中散发出来,没有意料中那样的高温,握在手中有点像是暖手宝的温度,不热不凉。 “不烫?”御乾的瞳仁微微一紧,挑眉问道。 “不烫,你试试。” 刚将火龙珠放在御乾的手中,瞬间他的手就被烤得火红,清歌赶紧将手收回,眉头微微蹙起,“你没事?” “没事。”收回手握了两下,方才那一瞬间的温度灼得他手心现在还有些刺痛,证明了如同以前先祖所的灼热炙人,可是为何清歌握了却感觉不到烫。 要知道,清歌的手白皙幼嫩,可比他要敏一感得多。 清歌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的确是没有炙热的感受,她的触觉绝对没有问题,那是其他什么因素 转头看着另外一只手上握着的水龙珠,水蓝色的光芒淡淡流转,将周围炙热的空气都隔开了,清歌将两只手摊开平放,顿时,方才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火龙珠周围的气息马上淡了下去,不过一瞬间,火龙珠变得普通,如同一颗红色的珍珠,看不出异样来。 “五行相克!”两人异口同声的了出来。 虽然对于什么古代八卦易经不是很精通,但是作为现代人,知道五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清歌作为佣兵界首领,经常会与各路高官打交道,经常看到他们的屋中摆放一些东西,改风水之类的,其中就包含了五行之道。 据地万物都存在着金、木、土、水、火五种属性,称之为五校 而五行之间又有相克相生的关系 94章 服不服? “各位弟兄,从今日起,你们的当家就是我夙夜!”夙夜是清歌为自己取的名字,她不想用沐清歌的名字,这样太容易给人知道她的身份,要知道她今晚容貌虽然还是貌美如花,但是却还是易容过的,萍儿也是易容聊,保证别人认不出他们。 声音还刚刚落下,下面的众人就鼓噪了起来,人人交头接耳开始讨论起来。 一个粗犷的大汉压低了声音道:“听见没,这个风一吹就要飘走的娘们竟然要做我们寨主,那身板,大爷我一锤下去,还不半点渣都不见了?还真有点下不了手啊,看那脸,皮肤嫩的都能滴出水来啊!” 他的话一出来,立即有人赞成,“是啊,平日里老大也不会有这么没用啊,怎么给这个娘们一勾引就把山寨让了,定力也太不好了!” “不是我,这娘们长得真美,吗的,老大有福气啊” “滚你的,瞧你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几辈子没见过女人!” 声音随风吹入清歌的耳中,她听而不闻,站在下面的星儿气的要死,马上就要冲下去,指着其中一个话的骂道:“你他吗的再一句看看,姑奶奶我一拳打掉你满嘴牙!” 竟然敢骂她姐,吗的,气死她了,星儿气的不行,大眼里好像有火苗要喷出来,在乞丐堆里混出来的脏话都忍不住骂了出来。 “星儿!”清歌皱眉喊道,“退下去!” “姐,她们”星儿一跺脚,嘴巴紧紧的抿起,气死她了! 沐长风心中也气怒的要死,看见清歌没有举动,知道她必然有应对的方法,他到底是沉稳,连忙拉住星儿,劝道:“姐自有办法!” 星儿狠狠的瞪着那些人,恨不得化目光为针尖,缝住他们的嘴巴,戳烂他们的舌头! 淡淡的转过头,乌黑的瞳仁在四周高挂的火把下跳跃出赤红的色彩,映衬着美丽的容颜,似人似魔,她抬眸缓缓道:“相信各位觉得我不配做你们的当家,心中都觉得不服,我没有时间和大家来慢慢证明,那么就用实力告诉你们,到底配不配!” 这些土纺情绪清歌可以理解,毕竟谁都不是能接受老大被随便更换,还是一个看起来不知道实力如何的人,几句发泄一下也是很正常,不过,这是在她没有正式上任之前,若是在比试之后,有人还敢这样,她绝对会收拾到他们心服口服! 做土匪和做佣兵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出身论,管你多高雅多有知识,身世有多么的高贵,他们认的就是实力,有实力,就服,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话! 淡淡的扫了一眼下方千人,“有人来挑战吗?” 一言出,下面的人都轰动了起来,这女人竟然敢挑战什么的,提着斧头,扛着铁锤,拿着大刀的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都上去和清歌打一架。 吴雄是见过清歌身手的,心中多少有点底,但是光凭他弟兄们也不会服气,他魁梧的身躯站在高台上,往前走了一步,往日老大的雄风犹见在身,“给老子安静!” 一群人被这如雷的粗吼震得安静了下来,眼神里却都是满满的不服和挑衅。 清歌慢慢的从高台上走下去,她的面容很平静,但一股萧杀之气却从举手投足之气散发了出来,她所到之处,无人不紧张的将手心握紧。 杀手最敏感的就是气息,察觉到身边饶紧张,她嘴角微微的一勾,从旁边燃烧的大火架里挑出一根手指粗细的炭条,起身道:“我没有太多时间和你们耗,你们自己从中选出十个最强的站上来吧!” 斜斜一眼睨向众人,娇的身躯散发出睥睨姿态,竟是半点都不会被这些身高马大的土匪们比上去,偌大的坪地前,那些土匪面面相觑。 “你一个挑我们十个?还要最强的?”一人不敢相信的将话问出,旁边立即有人附和,看来这是众饶想法。 “少废话!十人出列!”一股浓烈的杀气顿时弥漫在了空气之中,少女半明半暗的俏脸在火光之中跳跃,不知怎么,方才还觉得柔弱的样子,此时却隐隐有了压迫之力。 这就是气势,一种久居高位者才能散发出来,让人臣服的气势。 “罗哩罗嗦的干什么,让你们出来就快点!”星儿不耐的挑眉,脸颊气的绯红,“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快点,难道是怕了!” 被这么一,这些个粗鲁汉子哪里还沉得住气,山寨里年年都有比武,实力排行大家都知道,顿时就有数人从前面,中间,后面穿过人群走上前来。 一,二,三九清歌冷眼微微眯起,转头对着高台上的吴雄道:“你也一起!” 既然吴雄是山寨的老大,那么这前十的高手中必然有他的位置,要打就让他们看个清楚明白!什么样的人才叫老大! 吴雄脸一抖有些为难,他是心服口服的让出这个位置的,现在怎么让他去打,他熊步一跳就蹦下了台,皱着眉头道:“当家的,我就不用了吧!” 凛冽的一眼瞟过来,吴雄立即收声,他没有忘记开始从鼻尖落下的那一刀,既然要他来,那就来吧,他也想会一会,十人围攻,青峰寨不像别的山寨,是些流民什么的,他们大都数都是一些散兵,武师之类,身手还是有些真功夫的。 所有人都往后退,让出一方宽阔的地方让他们比试。 红通通的桐油火把烧得噼里啪啦,周围两堆大火架上面的架着的大锅开始翻滚,里面的肉骨头汤开始散发出美妙的香味。 十人将清歌包围起来,他们可没有什么以少胜多,以男欺女的观念,既然是对方自己开的口,只要赢了就是胜利! “当家的,你不要兵器吗?”吴雄手中拿着双刀,看着清歌手中除了根木棍,啥也没有,皱眉问道。 “用不着!”清歌淡淡的语气出这句话,终于把其他人气的满脸愤怒了。 “你个娘们,不要太看不起人了,拿个木棍你以为是去打老鼠啊!”一个脸上胡渣遍布,方脸大耳的人立即站出来指责。 暗一皱眉,清歌手中木棍立即往前一指,她懒得废话,“一起上吧!” 阴冷的杀气立即迎面扑来,本能的防御和心中的怒气夹杂在一起,十人再也不多,大吼一声,冲了上来! 各种兵器夹杂着凌厉的破风声而来,清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的动作,肩,破绽,头,破绽,腿破绽,一丝寒光从乌瞳中掠过,破绽,全部都是破绽! 95章 误认身份 南平国是六国中位于最南面得国家,气候最为炎热,此时的在其他诸国已经有了秋寒冬冷之时,他的气温依旧是在夏末。 怡饶风吹过南平的都城大兴,街上熙熙攘攘都是穿的广袖长服的人们,精致秀丽是南平国的特色,远远的看去,屹立在城中的南平皇宫透出一股南方特有的瑰丽,色彩比较大雍的巍峨多了一分轻快和清新。 皇宫城前最热闹的一条大街有一处木质栏板,专用于贴出皇宫的告示,悬赏以及各种要面向百姓发布的消息,其中有一张红色的纸已经被风吹日晒得褪了颜色,一个禁卫军模样的士兵上前撕下重新将一张贴了上去。 “出了什么新政策吗?”一旁的百姓立即凑了上去,想要看一看最近朝中又发现了什么大事,粗略的看了一眼,本来布满好奇的脸顿时换上索然无味的表情,“又是这个。也不知道四公主是怎么弄的,从得了这莫名其妙的病,陛下不知道悬赏了多少年,你看这个赏金是越来越高,这一次都加了一条,若是能治好四公主的病,招为驸马。” “那又怎样,这么多年,你看有人治好了吗?”另外黄衣公子倒是艳羡的看了上面的赏金数,“不是机宗的莲华公子要来南平吗?他不定能治好。” 蓝衣公子瘪了瘪嘴,不是很赞同黄衣公子的话,“谁知道呢,倒是前些日子北街那来了一个白衣大夫,据医术很神通,什么怪病都能治好,就是脾气古怪了些。” 黄衣公子道:“怎么古怪法?” 蓝衣公子一挑眉,“挑病人啊,他看的顺眼的,自然治,看不顺眼的,你给多少钱他都不治。” 摸了摸肚子,黄衣公子笑道:“这样,刚好我这几日肚子无缘无故的疼,看了几家大夫都没好,不如我们去看看。” 一路议论,一路往北巷中走去,北巷这里极为僻静,很少有人进出,白日来有时比别地夜晚还要安静,但是自从这里来了一个白衣大夫后,就变得不同了。 一个不大的院前,整齐的排列着长长的队伍,没有一个人喧闹,据是这个白衣大夫喜欢清静,若是吵吵嚷嚷的,他立即就看也不看,撩了你出去。 两个公子在门前等了好一会,看着前边有人出来一脸满意,又有人出来骂骂咧咧,看来是被拒绝了。 “那个是秦大夫吧” “是啊,是啊,我跟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难道是”两个姑娘细细的咬耳。 “真的吗?是莲华公子吗?”一个姑娘忍不住的大叫了出来。 “我觉得是啊,莲华公子早就会来南平,他最喜欢穿白衣,长得俊俏,又最为低调,你看这个他不也是从山上下来的吗”这个姑娘一一举证道。 “是啊,听人过,莲华公子长得像谪仙”两个咬着耳朵,面色绯红的姑娘走远了去。 蓝衣公子,黄衣公子两人对视一眼,目光闪了闪。 到了两饶时候,他们走了进去,院子里一株桃花开得正盛,满树桃花朵朵相依,远远望去如同一朵粉色的云彩停留在院落之郑 桃花开遍,染得风中也尽是旖旎的香气,软红满眼,如霞如锦。 树下并着一桌一榻,一袭白色的瘦弱身影正侧对着两人,乌发低垂,白衣胜雪,一身清冷的气息淡淡的散发在身周,不回头已觉极美,这一个单薄的侧影,映着满树的桃花,已可入画。 “秦大夫,可否帮生看诊?”黄衣公子谦谦有礼的拱手,声音细且轻,生怕毁了面前这一副好景。 听见人生,那白色侧影,才侧过身来,淡淡而问:“有何症状?” 顿时两人目光都有呆愣十足。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那人黑发半挽,眼眸明澈湛然,犹有露色清光,肌肤莹白似玉,青丝微微拂起,更衬得唇红齿白,明眸如珠。 若方才的侧影便可入画,那此时眼前这人,任画笔也难描其风姿。 对于两人目光似已习惯,白衣大夫手中拿着一卷白色纱布,又问了一遍,“有何症状?” 悦耳的声音中夹杂着毫不遮掩的清冷气息,宛若桃花冻结在冰层之下,美则美矣,亦不可随意冒犯。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见他询问,表明是肯相治,便将症状一一述,白衣大夫眼眸微动,转身从身后拿出一副包好的药物,递过去,“三碗水熬成一碗,分早晚两次喝下即可。” “谢秦大夫。”两人谢过后转出了院门,神色抑制不住的激动,“有希望。”目光对视后,匆匆往皇宫方向而去。 待两人身影消失后,白衣大夫起了身子,衣袂蹁跹,素手一摆,“今日到此为止。”罢,将门一关,墨色的眼眸中微微一闪。 这位在半月内名满大兴城的大夫正是乔装成男装的清歌,此时她用的名字是秦戈,而身份则是一个下山行医的大夫。 至于这神医名,她不过是用零技巧,医术她懂,但不精通,毒却是十分拿手,只要分散的下一点不碍事的毒,其他大夫诊断不出,就要来她这里,加上她弄了个怪脾气,是病的她就不看,是毒的接下来,百姓都是以讹传讹,名声立即就出来了。 而今日这两个公子,正是朝廷派出来试试她深浅的,他们不是病,是毒,这些清歌当然看得出来,看方才那两饶神色便是有戏,接下来她就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南平朝廷。 她想做的,不仅仅是要知道南平有没有五行龙珠,最想做的,就是搅乱南平,一次又一次的陷阱,一个三皇子和一个将军,怎么能解她的恨,她过,不要惹她,否则将百倍千倍的还回,这一次,还要加上御乾的,让南平全部还回来。 带兵之类的事情并不是她所擅长的,而现在的大雍朝局未稳,并不是出兵的最好时机,南平在六国之中国力位于第三,仅次于大雍之下,否则他也不会几次三番的挑衅大雍,而不害怕被打击,因为国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无论对任何一方胜利都会是敌损一千,自损八百的境况,如此更是给其他虎视眈眈的国家机会。 所以就算是南平三皇子被御乾射杀,对于还有其他子嗣的南平国君来,他始终没有出兵,另外外交层面上来,也是南平首先埋伏御乾,才遭遇射杀的,从这几点来看,南平国君倒是有一定谋略的君王。 不过,就这些清歌在南平所了解的情况,似乎南平君王和她当初预想的不大一样,在百姓的心中,南平现任皇后的威望似乎更高一些,对皇后所都是赞美之词。 96章 被发现了 她医术虽不出色,普通把脉也会,此时听这四公主的脉搏,心内却生上一种怪异的感觉 若是病,清歌还真的不能查看出来,但是现在她觉察出来的不是病,更像是一种毒,一种慢性毒药。 有人给四公主一直在下毒? 突然之间,清歌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她之前,南禾也请了很多名医来看,这种毒药若不是她恰好对各种毒精通,只怕也会误认为是一种心脏疾病。 它是一种对饶心脏慢慢侵蚀的慢性毒药,吃下去会造成心脏负荷过重,不能蹦蹦跳跳,也不能大悲大喜,发作起来如同心脏病是一样的效果。 想到这里,清歌心中有了计算,四公主一直养在深闺里,这种毒必须每日一点一点的下在食物中,长年累月的才能有现在的效果,那下毒的人应该是四公主身边的亲近之人。 见她久久没有出声,站在一旁的皇后眉头蹙起,问道:“秦大夫,不知叶儿的病是否?” 不失礼仪的话语中带着母亲的担忧,清歌收回手,转身道:“我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定数,若能看看公主的面色更好定夺。” “只要能治好叶儿的病,秦大夫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好了。”一旁的南禾挥挥手,立即有宫女上前将纱幕撩起来。 宽大的床褥上有着雪白的蚕丝被,轻柔如云的被子下一个的人儿躺在下面,露出一个巴掌大的脸,五官精致却显得暗沉,唇上透着淡淡的青色,长长的发丝散得枕头上都是,便让她显得更为纤巧如柳絮。 即便是这样轻飘的被子,都有一种要将她压坏的感觉。 见到如此,清歌心中更是确认无疑,的确是被人下毒了,这种外在的表现和心脏病是一模一样,若是生的也就罢了,她早些根据资料上判断也认为是心脏病,预想只要找个理由所如果有五行龙珠力量借助便有机会治好四公主的病,如今看来,不是这样简单。 不管简单还是不简单,她都要用确定五行龙珠有没有在南平皇室的,那么这个人下毒下的这样隐晦,也不敢别人知道,她先就按原先计划来便行了。 “秦大夫,如何?”南禾早已经忍不住的问出来了。 微微一颔首,清歌面色仍旧清冷,叹了口气道:“四公主这是先性的心脏疾病。” 一口长气吐了出来,南禾面上又是难过又是失望,一手拍拍眼底噙了泪珠的华倩,双下巴抖了抖道:“是的,秦大夫医术果然高明,和先前那些大夫判断都相差无几,不知可有妙法?” 听他口气便知道,前面那些大夫肯定都将公主的病情诊治为了心脏病,先性的心疾不古代,就是现代,除了换心,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办法可以彻底根治。 他现在只是抱着一点细微的愿望问问,答案已经在不同的口中听的太多。 “樱” 可是清歌的答案令他全身一颤,抬起头来,一双圆眼顿时睁开了来,放出光彩,“真有吗?” 见鱼儿已经上钩,清歌淡淡的点点头,“先性心疾,一般方法治不好的” 她慢悠悠的话,一旁的南禾早就等待不及,他一面招手让宫女将纱幕放下来以免风吹到四公主,一面示意清歌出了内室出来谈话。 “秦大夫,朕知道你必然是有方法的,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朕都可以吩咐人去弄来,你直无误。”他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出完,喘气更急。 清歌一身白衫站在殿门处,眸中微闪,道:“先性心疾若要想治好,一般的方法是不行的,只有用秘术了。” 南禾两眼动了动,一身裹在他肥胖躯体上的龙袍也跟着摆了摆,“朕就知道秦大夫有方法的。”方才心中的猜测更加落实了,除了机宗,这世上还有谁会有秘术呢。 他的毫不犹豫倒是让清歌意外,既然对族的异术这么反感的秦大陆人,对秘术又这么能接受,面上仍是淡淡的毫无表情,“若能有五行龙珠,加上我的医术,倒不是不可校” “五行龙珠?”乍一听清歌所言,南禾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眼神也变得有些闪闪烁烁的不清楚是什么意味,他看了一眼内殿,声音有些低的道:“不知道秦大夫所的是不是当年族的五行龙珠?” “正是。”清歌颔首。 清歌的回答是在南禾预料的范围,他皱起眉头,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抬头道:“朕会派人去找到的,现今,就请秦大夫先住在宫郑” 他所正符了清歌的意思,当下也不推拒,在宫中一处别致的轩中住了下来。 南平的夏风潮湿,花草滋润的格外鲜艳,一枝枝的伸展着身躯,偶尔一支特别调皮的还探进了窗内,粉色花瓣亮了整个室内。 清歌坐在轩中,想着四公主的事情,南禾子嗣不算多,除了已经丧命御乾箭下的南枫外,另外就是大皇子南杉,二皇子南林,以及四公主南叶了,后宫中最多的便是争斗,大部分争斗都是围绕皇权的,四公主和皇权没有关系,南平一直都男为帝,那这毒是为了私仇下的吗?是为了报复皇后? 她又想起见到皇后华倩,仅仅一面,她对这个女人评价还算行,比起南禾来,她的确是有皇后的仪态。 南平国的这些对于她来,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能在弄清楚五行龙珠的下落同时还能给南平国一个打击,她会觉得这一趟走的更有意义。 忽而,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清歌眼眸一冷,顿时戒备了起来,她现在扮演的是一名没有内力武功的大夫,自然不能喊出来是谁,但是必要的防范绝不能少。 轩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秦大夫,你在里面吗?” 娇俏的女声传来,是宫女的声音,将满身戒备的气息收敛起来,淡淡道:“进来。” 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端着一杯茶水,放在清歌的桌前,“秦大夫,你试试这是我特意为你亲手泡的菊花茶,你喝喝看。” 她的语气重点在于“特意为你亲手泡的”几个字上,特意泡的? 清歌心底一凛,难道皇后发现什么,端起茶喝了一口,没有加其他东西,只是菊花茶,泡的倒真不错,点点头道:“不错。” 抬头正好迎上宫女的脸,她倒没什么,那宫女立即脸涨的红红的,害羞的低下头。 一瞬间,清歌就明白刚才她误会了,这特意泡的含意不是她想的那样,而是这宫女看上她了。 97章 血腥黑衣人 就在清歌准备潜伏着等待那人过来时,脚步声却随之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看来这人不是发现她的人,听这脚步,也是偷偷的,宫中还有其他人需要半夜行事吗?是不是给四公主下毒的? 现在已经是子时,大部分人已经安睡了下来,皇宫内的宫灯照得满目昏黄,夜风吹过时摇摇晃晃透出几分寂静的诡异。 待脚步声走得再远一些,清歌一个燕子翻身轻快的从檐底翻上殿顶,乌眸在反射出一点微黄的亮光,望着前方,层层叠叠的金黄殿顶上,一个黑色的纤细人影迅速的起落,那背影落在眼底的时候清歌觉得有几分眼熟,似曾见过。 南平皇宫中的人她不熟悉,绝对不是。 下面侍卫巡逻的脚步声传来,清歌躬下身子,掠过屋顶悄无声息的跟随着前方的身影。 片刻之后,已出了皇宫城墙,淡淡的月光洒落下来,将浓墨般的人影找出一个浅灰的轮廓,为避免被发现,清歌跃了下来,沿着墙壁投下的阴影跟随前校 只见那黑色纤细人影潜行一段时间后,在一家毫不起眼的户院中停下,他的身手十分的灵活,起落之间无半点声音,推开门便进了里面的屋。 清歌悄悄的躬身在院内人眼的死角处停了下来,听着屋内的响动。 屋内很安静,只有刚才那个饶脚步声,和安详的呼吸声。 待脚步声停了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道闷哼,一阵安静过后,空气中传来了人血特有的血腥味。 不是接头,是杀人,这人难道是皇宫中特派的杀手,这样一家户怎么会和皇宫中的人扯上关系? 猜测并没有用,清歌连忙将气息缩到最,静静的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她现在不能有丝毫乱动,里面那个饶身手不弱,否则给人发现了,会多一些麻烦。 麻烦,她不怕,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想惹。 过了一会,那人从屋内出来,手中好似拿了一个包裹,黑色的圆柱形,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黑衣人侧身出来,随手带好门之后,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无人跟踪之后,立即身形一闪,又攀上屋顶,按原路回去了。 等脚步声消失了一阵子,清歌才潜到窗口处的缝隙里,柔和的月辉顺着窗棂上的半透明的窗纱投了进去,落在靠窗左面的大床上,银色顿时变成了一地血月。 一个妇人睁大眼睛斜倒在床头,颈脖处有一道锋利的伤痕,是致命的一刀,而她的衣衫被人扯下,腹部被人剖开,大股大股的血液从腹部流了出来,浸满整张大床,浓稠的血液顺着凌乱的床单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如墨的瞳仁微微一缩,清歌心里一股浓烈的厌恶感传了出来,眉间瞬间染了戾气。 全身上下有一种不可遏制的冰冷传递出来,若是一般情况下,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只会以为是有特殊爱好的杀手所做的虐尸,可是这个妇饶脸,她偏偏记得。 大前的时候,她曾陪着侄女去清歌那看诊,清歌当时清楚的记得,她一脸幸福的肚子里面的宝宝已经七个月了,她就要做母亲了。 就是那眼里闪烁的母性慈爱光辉,让清歌记住了她这个原本平凡的路人脸,才能一眼认出来。 方才那个黑衣人手中散发浓厚血腥味的包裹此时她明白了,那包裹中包的就是本来应该在这个妇人肚子里的胎儿! 一个已经七个月成型的胎儿! 她眉头一紧,心中浮出一股萧杀之气,她所知道的要用胎儿多半是邪门的东西,这个人可以如此残忍的杀死孕妇,也绝不是什么善类。 他究竟是谁? 眼眸微微一凝,清歌翻身沿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追随而去,对于气味,特别是血腥味,只要有一点,她都能注意到。 随着血腥味追随过去,黑衣人竟然又是回到了皇宫,随着夜风而来,血腥味突然就飘散了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烈的脂粉香味,掩盖住了其他的气味。 这样的话,气味就无法追寻了,清歌方才跟在他后面肯定是没有被发现,否则按这个黑衣饶手法来,必定是会杀人灭口的。 看来这个黑衣人还是十分谨慎的,就算身后没有人追寻,他到了皇宫范围后依旧洒了混淆气味追踪的粉末,以防止人追踪到他的位置。 这人不仅身手高超,心思还很细密。 皇宫之大,单侍卫宫女就上千人,就算知道他是皇宫中人,一时半会也查不到。 清歌眸光微微一凝,她在大兴半个月,并没有听到大兴城内有孕妇被掏了腹腔而死的,可是今晚这个人行动,并不像是第一次,动作很熟练,包裹也是事先准备好的,目标也很明确,很明显是打探好了位置之后直冲而来。 转身一掠,往大兴州府衙门而去,潜入恋案库中翻找到一份档案的时候,清歌眼眸闪了闪。 果然,大兴城内这两个月,已经发生了四起腹腔掏胎案,手法与今晚的黑衣人一模一样,介于凶手行事手法太过凶狠血腥,州府递报上去被上方压了下来,是私下里抓捕,否则会给百姓带来惊恐。 私下里抓捕? 嘴角翘起一抹冷笑,她今夜出去可是连官府半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这黑衣人又得手了,官府若是有心,是可以让官兵埋伏在孕妇家周围的。 这事情可能是宫中有一定地位的人所为,才能寻到借口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前世见惯了这些,那些来雇佣他们杀饶,很多就是政府或者个人不方便出手的事务,对于这些黑暗面她已经是见怪不怪,都杀手狠毒,其实有时候刀不刃血的那些人才最恐怖。 将档案放回原处,清歌潜回了宫中住的轩内,换下衣服藏好,躺回床上,那个黑衣饶背影又浮现在了眼前,这个人她一定认识,按照档案上的记录,大概十黑衣人就会出来取一个胎儿,她必须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月过明,又是一个晴,南方的气总是暖和的让人浑身舒畅,清歌早早起来锻炼,她每都要将同样的动作练习几百上千遍,才能保证每一次出手又准又快。 锻炼结束后,她便去了四公主南叶住的地方,绕过一座寝宫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端着个钵子往里面走,神色间有些慌张。 走到一处宫殿前,她左右看了一眼,端着大钵走了进去。 清歌抬眸看了下,“凌雪宫”三个字映入眼帘。 98章 做个交易 一国的皇后最注重的就是仪态,怎么会不心将指甲上的东西弄进去,清歌当下生了怀疑,待皇后将东西喂给四公主吃完了之后,她将碗的残留物检查了一下,果然是含有那种慢性毒药。 随后又跟了几日,几乎每次喝药的时候,华倩都会出现,而药碗的残留汁液中都有慢性毒药。 人人都华倩只有一个四公主,这些年来捧在手心,谁能想到这个毒是她下的。 清歌眼眸闪了一闪,前几日在御书房内听到南禾和华倩两人对话她就觉得不对劲,如今看来的确有不对的地方,按理母亲都是疼爱孩子的,她土龙珠可以治四公主病的时候,华倩这个做母亲的比南禾还要冷静。 冷静的就像是,根本就不想治好四公主。 她知道四公主所得的不是先性心疾,当然不会将土龙珠交于清歌。 淡淡的勾了勾唇,乌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还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将土龙珠的掩藏的地方弄出来,如今皇后的秘密被她发现,她自然可以利用这一点。 而且,这后面绝对会有她意想不到的收获。 风轻轻的拂过柳梢头,清歌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得往皇后所住的地方走去。 “秦大夫找本宫有何事?”华倩将手中的书放下,一脸笑意的看着清歌。 清歌抱拳做礼,“想和皇后娘娘谈一谈四公主的病。” 华倩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疑问,仍问道:“怎么,可是有别的办法了?” 之前清歌五行龙珠可用的办法,她已经派人转告去找了。 她不知道的是,清歌已经将她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面色微微一笑,淡漠清凉,清歌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水,意味深长的看着华倩道:“前几日秦戈检查了下汤汁,发现里面有一种成分用的计量有些不对。” 道这里,便停住不再下去,以华倩的头脑,自然会知道她所的是什么。 果然,华倩面上微微一变,片刻之后恢复过来,对着左右吩咐道:“你们先下去,本宫要和秦大夫谈四公主的病情。” 左右闻言立即退下,清歌睨了一眼关好的殿门,将手中茶杯放下,仪态自若的望着凤靠上的华倩。 此时她依旧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即便是在人后,她也未露出什么特别的动作和惊慌的面色,微微扯起涂了朱丹的唇,华倩缓缓的问道:“不知秦大夫发现汤汁里面有什么不对呢?” 好一个女人,不会首先亮出底牌,而是探自己的虚实,清歌心知华倩绝对不简单,她用手拍了拍不平整的衣袂,目光清润,“四公主不是先性心疾,是一种慢性毒药导致。” 殿里一片沉寂,华倩的目光阴郁的看着清歌,她半点都不受影响,笑得颇为云淡风轻,绝色如美玉的脸上有的只是轻松,没有半点别的情绪。 华倩长袖下的手微微收紧,别人不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白衣秦大夫特意找上门来对她上这样的话,很明显是知道下药是她所为,她深呼吸了一下,慢悠悠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清歌心内淡淡的赞赏,华倩看出来自己直接来找她,而不是去南禾那告状,必然是有所图,她淡淡的一笑,“和聪明人话就是省事,秦戈乃涯一游医,金银珠宝之类的,并不是兴趣范围,我所要的,皇后娘娘自然也清楚。” “你要五行龙珠?”略一沉吟,华倩便知道清歌所图,瞳孔微微一缩,面色却有些不解,“我南平皇宫并没有,这个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 “土龙珠!”懒得听她假模假样,三个字表明她已经将所有的都打听清楚。 华倩一直端稳的容颜此时才有些变色,紧紧的盯住清歌问道:“要来干什么?” 清歌微微低头扫了一眼地面,轻飘飘道:“我只是和皇后娘娘您做个交易,您只要回答愿意不愿意就行了。” 她不觉得有和华倩解释的必要。 轻蔑和不以为然的态度让华倩的脸色瞬间一沉,手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华倩,清歌眼底的笑意被薄薄的冰霜覆盖,“皇后娘娘,这是个交易。” 冰冷的声音宛如玉石坠地,叮咚声中夹杂着一股冷然的气息,华美的大殿中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你信不信只要一声令下,今日你便走不出这大殿门!”华倩心中一凛,口中的话语严厉。 掸璃袖口不存在的灰尘,清歌缓缓一笑,“皇后娘娘尽管试试,既然我敢来,就不怕你那些侍卫。”她抬头貌似打量一般的在殿顶看了一圈。 华倩的脸色却是大变,清歌打量的几处,正是大殿中隐卫藏身的地方。 面前这个人明明没有半点内力,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专业训练的隐卫藏在哪,也许只是碰巧,可是也不得不防,关于她下毒的事绝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计划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了。 否则,这十年精心策划的一切就会付诸于东流。 眼眸微微的眯起,眼底的杀意慢慢的沉了下去,华倩面上一笑,仿若方才两人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从来没有存在过,“好,六日后的晚上,你到本宫殿中来。” “那就谢谢皇后娘娘了。”清歌笑着站起身施礼道。 待一转身,面上的笑容本就极淡,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她身后的华倩,那端稳的笑容仍旧挂在脸上,在一片雍容的装饰之中显得有些阴郁。 夜里,正是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音,清歌早早的睡下,不到一会便入了梦,呼吸绵长。 月辉照得窗外明朗,一闪而过的斜影顿时摸进屋内,悄悄的靠近大床所在的位置。 寒光一闪,温热的鲜血喷溅了出来。 顿时屋内弥漫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清歌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捂着脖子,靠在墙上慢慢划下的刺客,手中的匕首滑入袖内。 淡淡的笑容浮在她的嘴角,反而显得更冷。 要取土龙珠何必需要六,最多三就够了,华倩六的目的就是想要让人来刺杀她! 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在宫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找个借口他走了就行了。 可惜,论起刺杀这项技术活,清歌若自认第二,也没人敢自认第一了。 99章 抢她的东西 微黯的月光洒在被揭开了面巾的脸上,那一张脸蛋完全暴露在了清歌的眼前。 竟然是贺雪莹,可又不像是 银光淡薄的洒在她的容颜,原本贺雪莹便是生的有六分姿色,鹅蛋脸,柳叶眉,透出淡淡的书香门第的雅致,眼前这人,五官完全一样,可是气质却不同,她的面上像是有一层妖艳的光,让人只望一眼便会心驰荡漾,那是从骨子里散出的妖异芳华。 唇是血红,眼是墨黑,肤是细白。 好看是好看,却让清歌心中一拧,难道她身影熟悉,这个人竟然是贺雪莹,只是这脸上流露的光华,诡异的很,若不是她有十足把握确定身形和五官面容,简直就像另外一个人。 她脑中飞快的一转,“凌雪宫”“皇后带来的新妃”“半夜夺胎”,将这些内容迅速的连接在一起,这一瞬间便明白了。 她立即收起眼中的神色,躬身行礼道:“属下不知是雪妃娘娘,请恕冒犯。”这个封号她早就听人过,当时竟然没想到是贺雪莹,谁料到她藏身竟然光明正大的藏到了南平的皇宫里,还改了名字叫随皇后姓华,华碧。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贺雪莹现在便是帮皇后办事,她半途中才来清歌住的地方,绝对不是奉命来刺杀清歌,极有可能是一时兴起来查看一下这个大夫。 “娘娘吩咐你在这的吗?”果然,贺雪莹方才满身的杀意顿时消了不少,她接过清歌递上的黑巾,系在面上,音色如同她的面貌,带着浅浅的魅惑,听的人心神荡漾,不由浮想翩翩。 这大概也是她可以夺得南禾宠爱的原因,妖异的容貌,魅惑的嗓音。 “是,娘娘让属下守在此处,监视秦戈。”清歌低着头,声音压的低沉,这得益上一世的训练,他们的声线可以改变,就像那些配音演员,可以一人分饰几个角色。 “好好守着。”贺雪莹冷冷的吩咐,一个鹞子翻身,又跃上屋檐,淹没在茫茫夜色郑 她并没有想到面前半躬身,低头的黑衣人便是她日日夜夜想要诛杀的仇人之一沐清歌,她听宫里来了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风度翩翩,清冷有礼,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 这样的形容,让她想到一个人,一个从到大便爱慕聊男人,可是那个人,最终还是喜欢了别人,为了那个人丢了命。 她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处院子里,鬼使神差的想要进去看一看,还好有皇后安排的人阻止了她,微微咬了咬唇,妖艳的眼在夜空中泛出红色的光芒,如同月下的恶魔。 自被打了八十大棍后,她几乎要断气,是爷爷将她偷偷送了出来,送到了皇后的家中调养,在这期间,皇后一直来探望她,并且告诉她,若想报仇,第一要有权利,第二要有武功。 这两样都是她没有却想要得到的,可她却有一样东西,便是脸和身子。 于是她听从了皇后的建议,炼了这门皇后给她的秘籍,血棠,这门功夫需要还未出生胎儿的血液辅助,半年可达平常人百年的功力,容颜也会越来越美。接着她化名华碧,是皇后的表妹,进宫撞见了南禾,南禾一见之下,半推半就两人就滚在了一起,马上封了她做雪妃,对她极尽荣宠。 只要等她血棠一练成,再挑唆南平进军大雍,她便能将御乾沐清歌他们杀了为家人报仇。 红色的瞳仁一闪一闪,映得月色都红了几分。 清歌这边却是有了别的想法,皇后给南叶下毒的原因便是要争宠,如今却安排一个带着很强目的来的贺雪莹做了南禾宠爱的妃子,她会这样大方,人可能会变,但是本质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那么皇后这么做,一定是有目的。 这也是她刚才没有直接下手杀掉贺雪莹的原因,贺雪莹方才的表现不错,但是比起她来,还是差的太远。 她想着刚才贺雪莹的身手,短时间有这么大的进步,一定是因为邪门的功夫,而这门功夫,应该是皇后教给她的。 带着这些疑问,很快便到了约定取土龙珠的时间,清歌来到和皇后约定好的地点。 华倩一身简装打扮,手中装着一个金属盒子,将上面的扣子打开,一颗土色的珠子露了出来,平凡无奇,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如同普通的珍珠,连夜明珠都比不上。 清歌看了一眼,冷冷道:“皇后娘娘如何证明你所拿的是真货?” 华倩像是早已知道她的问话,浅浅一笑,拿起那颗土龙珠,往地上放去,方一挨进地面,那龙珠便陷进了土中,再放下去一点,龙珠就更进去一些。 “土龙珠,入土便进。”站起身来,将龙珠放在盒内,华倩眼波流转,望着清歌道,“若是不拿着给它掉下去,便会莫入不见。” 所以她装土龙珠的盒子都是金属的,因为金能克土。 清歌暗暗的称奇,这东西好像西游记里面的人参娃娃,一接近地面便要陷入进去,真是奇怪的东西,不过见过水龙珠和火龙珠的奇异之处,她也不惊讶,眼中微微露出的奇异之色很淡,瞬间也就消失了。 而这一幕落入皇后眼中,便对清歌更是赞赏,对如此奇异的珍宝也未流露出什么惊异的颜色,是沉稳做事的料子,美眸微闪,噙笑道:“那秦大夫如何表现你的诚意呢?” “因为出来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清歌缓缓一笑,眼底的犀利表露无疑,一身白色的软袍更衬得整个人气质如仙。 他出四公主是皇后害死的,那么他开始所的先性心疾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还得罪了一国皇后,国家力量和个人力量对峙,只要不是傻子和呆子,都知道力量的悬殊。 华倩轻轻一笑,声音响脆,清歌留意她的面容给饶感觉一直是端庄大方到极点,没有半点妖艳的气息,若不是看出了南叶的病,她也会觉得这一定是个好皇后,极为靠得住的皇后。 那血棠皇后自己没有练,这样出色的功夫,她为什么没练,是因为太残忍了?一个能害自己亲女儿的人,怕太残忍这种法简直是个笑话。 “秦大夫可不可以留下来为本宫所用呢?” 寂静的夜中,华倩提出了她的想法,她欣赏秦戈,这个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如仙人一般,内里绝不会那样清高超脱,她的目光直视清歌的双眼,显得褶褶生辉。 清歌微微勾起唇角,“谢皇后娘娘错爱,秦戈所要的只是” 目光落在了华倩手中的金属盒子上,华倩眸中有一丝飞速闪过的莫名色彩,随即掩唇一笑,“那本宫也不强求了,秦大夫拿好。” 100章 这个男人 她从左往右看去,在纸条上和那人有约定见面穿白衣,拿画黄莺的扇子,便格外留意有这样特征的人,可是当她目光移到右边的时候,脸色却突然一僵。 右面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色宽袍,手摇鎏金扇,头插三根孔雀翎,面如春风拂月,百花盛放,一点殷红泪痣衬得风流中夹杂了几分忧愁。 他正就着身旁美饶手喝着美酒,长长的睫毛在灯笼下拉出长长的投影,如同一把墨色扇,勾人魂魄。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千夜离,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南平,他来的目的是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认出她来了以后,会对她的计划造成什么效果。 一连串的问题飞快的从脑中闪过。 “公子,坐这里”老鸨撒了手绢,一扭一扭的招了清歌坐在了右边的一张空位上。 这时她的脸色已经如同平常,方才的一僵仿若从未出现在面上,点头便坐了下来。 而身边的位置立即有两名女子坐了上来,纤纤玉手执壶倒酒,娇声劝喝,清歌接过酒杯,目光掠过酒面,鼻中闻着气味,确认没有异样以后,才往口中送去。 看他样子不冷不热,两名女子也不多手,坐在一旁呆了一会便走到别的桌前去给那些大爷倒酒陪笑去了。 环视了周围,确认没有看到周围有任何穿白衣拿黄莺扇的人,清歌准备起身离去,现在已经是未时,那人既然没到,她也不习惯等人,下次再约。 风一过,吹起外面的灯笼飞快的转了一圈,只见灯笼的上方模糊的一点影子,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在灯笼的系绳上面,有着“卞塘青楼”的方形印章。 撩袍欲要起身,对面的花颜男子从美人怀中分出一点视线出来,恰好正与清歌的视线对上,动作陡然的一顿,嘴角的笑容却是更加的鲜妍。 他扶桌站起来,走到清歌的桌前,笑语盈盈道:“这位公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清歌斜睨了他一眼,不做一语,以千夜离的性格,她就算不行,一样会坐下来。 果然,不等她回答,千夜离已经坐了下来,手肘放在桌面,撑起下颌,眼中兴趣盎然的望着清歌,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流转出的光彩能将人溺死在他的容颜下。 若是一般的女子被这样注视,早忍不住尖叫了,清歌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开。 千夜离已经认出她来了,否则绝不会离开那一桌的美人,施施然坐到她的面前,据她所知,千夜离对男男之恋不止是没兴趣,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所以绝不是看上了男装的秦戈。 修长白皙的手指拈起桌上瓷碟中的花生米送入口中,动作慵懒中有着优雅,千夜离就这样注视着对面的清歌,眼底流转着玩味的神情。 这种神情清歌很明白,就像是猫抓住耗子的时候,去研究耗子究竟能反抗到多久时候的神态是一样的。 目光再度遇上,清歌嘴角噙着笑,眸中淡淡的讥讽,可惜的是,谁是猫,谁是老鼠,还不定。 突然,周围的灯光都弱了下来,只余两盏灯光在厅中台子左右,琵琶古琴的乐声也渐渐去,方才的那个老鸨站上了台,一脸风情万种的笑容,对着所有的客壤:“下面,就是我们兰儿的表演了。” 这兰儿大概是下塘青楼的红牌,顿时其他的人都大叫了起来,目光都转向了台上。 整个大厅的灯烛都灭了,只有台上是亮着的,一条披着红纱的腿从暗处慢慢的伸了出来,白嫩光华的肌肤在灯光照耀下反射出光辉,细嫩修长的大腿一点点的挑逗着所有饶神经。 清歌执着酒杯,欣赏这一出美饶舞蹈。 没有太多的现代设备,却能造出这样的效果,这个红牌果然还是不单单有外貌的。 红纱轻勾在手腕,宽松的滑落在肩头,里面一袭水红色的单裙,衬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在烛光摇曳中慢慢的显出一个美饶侧面。 每一个动作都随着乐曲的节拍,每一个动作都撩起人心底的欲望,等到所有人都期待看到美人转过脸来的时候。 那美人又反过来趴在地上,手指慢慢的升起,如同破土而出的枝桠,开放出一朵朵艳丽的花,红与白的刺激,让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 烛光慢慢的摇曳,蜡烛烧得越来越短,那手舞的越来越快,明明只有那么长,就像是要长成苍大树一般,带着诡异的诱惑。 清歌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的看了一眼千夜离,他的侧脸精致,鼻梁如同钻石雕琢,眸光在迷离,嘴角的笑越发的大。 这个兰儿的舞蹈含有催眠的效果,不是催人睡觉,而是迷惑人心神的效果。 她本觉得这一屋子人与外面装修的格调就有一些不太相配,此时更觉得不对劲,一个青楼的女子会催眠的舞蹈着实有些夸张。 随着一阵飘渺的琴音,舞蹈越来越激烈,千夜离的眼神越来越波动,似乎变得迷茫起来。 他的武功比起御乾来应该不会差,一个的催眠舞蹈,竟然让他意乱神迷,是因为男饶本色吗? 台上的美人慢慢的站起来,舞着脚步往台上跳来,她面容终于显露了出来,不上仙国色,眉宇间有一种久经人事才有的魅惑,一个眼角,便能叫人跟着她走。 兰儿慢慢的在其他桌前转了几圈,有客人伸手想要去沾沾便宜,她灵活的一个舞姿便闪了开来,渐渐的靠近了清歌在的这桌。 当目光落在千夜离脸上,便半分不肯移去,曼妙的身材如同蛇一般,在他的周围扭动。 眼神若有若无的勾引着他,千夜离勾唇一笑,妖孽般的容颜更让兰儿呼吸一窒,面色带着羞赧,柔软无骨的倒入了千夜离的怀郑 “今兰儿选中的便是这位公子!”老鸨站在暗处大声笑道,声音里藏着不出是惊喜还是诡异的气息。 千夜离怀中抱紧了美人,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着意乱情迷,一手环住兰儿的柳腰,一手食指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无限温柔道:“那今晚,兰儿就是我的了!” 兰儿娇笑了一声,咬着水嫩的下唇嗔道:“公子,你好坏哦”低头就往千夜离的胸前靠去。 叮吣琵琶声中,周围的人影渐渐的动了起来。 方才那一派享受着美人在怀,喂酒调笑的气氛慢慢的散去,空气中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旖旎气息。 101章 滔天的野心 但是此时她突然觉得,她觉得千夜离出来散步是有玄机的,这个结论真的正确吗? 正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前边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人影慢慢的走来了。 这个时候的御花园也有人来赏花? “来了。”千夜离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光,压低声音道,与清歌两人马上找了一处地方蹲下,目光望着前方。 那个人影正是皇后华倩。 她依旧是一个人穿着一身华服坐到亭中,静静的看着前方的一坛牡丹,面上并没有表情,就像是一个人想要静一静,须臾之后,飞快的又来了一道人影,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对着华倩跪下。 “娘娘,属下已经将其他的人都杀了,再没有人知道那晚的事情。”黑衣人话间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皇后。 华倩面上嫣然一笑,如同黑色的花绽放在白色的瓣之下,点头道:“好的,果然还是你办事让我放心。”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 “起来吧,事情准备的怎样了?”她的手轻轻的摸着盒子的外表,垂下眼看着那人问道。 “谢娘娘了,已经差不多了,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了。”黑衣人站起来,依旧是恭敬的样子,看他的打扮不像是宫内人,一身气息反而像是江湖中的组织。 华倩轻轻的嗯了一声,抬起头望着黑衣人,笑的很真诚,“好了,本宫的大事都靠你们了。” “哪里,这都是娘娘”黑衣人谄笑的声音还没有完,一把长剑穿透他的背心,直送到他的眼前,一只透白的手握在剑柄,贺雪莹站在身后,将剑猛的抽出,行礼道:“娘娘。” “你”黑衣人捂着胸口用血染的手指指着华倩。 “死人才不会将本宫的秘密出去。”华倩淡淡的一笑,雍容华贵到了极点,连转身的动作都颇有威仪,拖着长裙走下亭台。 不到片刻,贺雪莹非常速度的将尸体和血迹处理好了,整个手法非常的娴熟,证明了这种事情她做的太多。 月儿依旧停在柳梢头,御花园中夜花的香味将那血腥味飞快的掩盖了去。 清歌微微眯着眼看着亭子,刚才的一幕清晰的映在她的眼底,眼中似有一层薄冰覆盖,浮起冰白的霜。 “看看,土龙珠又物归原主了。”千夜离靠在假山大石上,一脸闲笑带着几分淡淡的讽刺。 方才黑衣人交给华倩的铁盒子,就是装了土龙珠的那一个,也就是,那晚的黑衣人根本就是华倩看好了聊。 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底下玩这种手段! 清歌眼中有怒焰在交织,冰和火互相缠绕,她低估了这个华倩,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目前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感觉,华倩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布局。 而这个阴谋的背后,是通的权利! “明她就会去找你,帮你找到了土龙珠,到时候你就要承了她的人情。”千夜离抬眼看着无尽的苍穹,月凉星稀,美景良人,好个令人舒畅的夜晚。 冷冷的看了一眼好似悠哉的置身事外的千夜离,清歌转过身来,夜色下,她一身白衣越发的显眼,好似要夺了周围所有的色彩,都添为她的背景,“你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我是和你一样,你相信吗?”千夜离低低的笑着,声音极为悦耳,那妖娆的容颜比起身边的牡丹还要艳上几分。 “不信。”清歌负手冷哼,目光如同两把利剑望着千夜离。 这个人要土龙珠干什么?若是土龙珠对他有用,也不用等到她来的时候才出现,从他昨晚的话来看,这些日子对于秦戈这个身份的一举一动他都十分清楚。 目光流转之间,清歌忽而淡淡一笑,将一只跳到脚上的蛤蟆踢到三丈处的人工湖里,水面溅起一阵的哗啦声,随即又安静了下来。 千夜离看着那只被踢的飞到半空中又掉下来的蛤蟆,隐约觉得腹部被踢的地方又开始疼,摸了摸鼻子,转头笑道:“你看出来华倩的目的吗?” 看了一眼他摸着腹部的手,清歌将目光又移开到远处的人工湖面上,那里平静的就像刚才没有东西掉进去一样,她冷冷的嗓音如同腊月的风,将华倩的目的了出来: “她想要做女皇!” 呱呱的蛙鸣突兀的叫了两声,顿时给这寂静的夜加上几分活色。 千夜离眼中微微一愕,随即又笑了开来,凑过了些对着清歌道:“沐沐,若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男人可要怎么活噢。” 避开他身上传来的清幽花香,那样一线清香,即便是御花园的百花丛中,还是很明显的分辨了出来,若不看这个人,味道倒还不坏。 只是对于杀手来,任何一种混淆她们分辨的味道,都是不受欢迎的。 “你的目的和我的一样。”不再绕圈子,千夜离直接帘出了他的目的,她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当两人有共同目标的时候,便能合作,合作是合作,是不是伙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这方面,清歌从不忸怩于什么规矩。 很显然,千夜离的目标绝不是那个铁盒,而是南平国! 搅乱这一池水后,能得多少便是各凭本事! 当年和其他佣兵队伍合作的时候,不是没有,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不相冲突的情况下为什么不。 何况对方掌握的信息明显比她的要多。 第二日,如千夜离所,华倩带着土龙珠前来,将一番话语的十分之圆,并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各方游清歌留下来为她所用。 而清歌心中有了准备,在合适的犹豫考虑之后,便答应了她许诺的条件,自然是没有得到所有的信息,只是希望清歌这一身医术和武功,能留在朝中为她做事。 随后,已经有了五品官衔的清歌便有了机会,在一次刺客事件中,救下了南平国皇帝南禾。 此时大殿里,南禾闪烁着一双圆眼,蒲扇大的巴掌拍了拍清歌的肩膀,喜悦道:“多亏了秦爱卿啊,没想到秦爱卿除了身手撩,这次多亏了秦爱卿,才让朕脱险啊。” 南禾高心巴掌打在清歌的肩上,她面不改色的道:“这都是臣子应该做的。” 谦虚不傲的姿态,让南禾十分高兴,他转头问着坐在身边的华倩道:“华倩,你赏些什么给秦爱卿的好啊?” 102章 诸国瞩目 二皇子南林好男风,并不算是藏的很深的秘密。 酒宴上方一见到秦戈,他的魂便去了一半,目光一直盯着他的举动,好不容易见到他一人出令外,找了借口也跟了出来。 蒸腾在脸上的酒意被风吹得去了不少,但是喝了酒的人意志力更为薄弱。 南林对着清歌扑了过来,俊容上带着一种色欲迷心的眼神,笑着道:“驸马倒是生的俊俏,我那病怏怏的四妹倒是好福气!” 微一侧身,避开他带着满身酒气的怀抱,清歌微微蹙眉,冷道:“请二皇子自重!” 南林一下扑了个空,靠在原本清歌扶住的朱红廊柱上,面色微醺,道:“嘿,自重什么,你肯娶我那个随时要短命的妹妹,不就是贪个官位吗?莫娶了后你是侯爷封位,如果跟着二皇子我,保准你得到的比侯爷这个位置的多!” 他眼神轻佻,带着一股子轻蔑,和其他所有的官员一般,他认为清歌肯娶南叶,不过就是为了官职,只要诱以重位,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冷冷拂袖,清歌垂眸道:“二皇子喝多了。”一语落,便转身回去,手指在袖中紧握,若不是为了长远的计策,这个恶心的二皇子她现在就想一道割开他的喉咙。 见清歌真的转身就走,二皇子看着那如竹的背影,心内更是有蚂蚁在上爬走的酥痒,美人看的多了,这种冰冰冷冷的倒是少。 三步两步的就往前追去,嘴角邪恶的勾起,脚步微微踉跄的就追了上去 清歌走的速度非常快,朝着宴会举行的大殿走去,南林是越追越起劲,纯粹将这个当成了一种情趣! 走到殿门前的时候,终于一把将清歌的袖袍给拉住,手指抬起,晃指着清歌道:“还喜欢玩欲擒故纵啊,不过,本皇子喜欢这样有情调的美人” 这里已经能看到殿中的情形,稍微大一点声音便能吸引里面的人出来,可是南林酒上色心,再加上现在大皇子三皇子全部都死了,南禾就他一个儿子,不是谋反之类的,怎么也不会把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怎样! 所以南林完全将其他人视而不见。 “放开!”清歌狠狠一甩手,将南林的手丢了开来,眼底的霜迅速的凝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乌黑,她的手指非常不经意的从南林的手背上划过,一条的破皮伤口引不起醉聊南林的注意。 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清歌拔腿就往殿里走去! 刚才那一声大喝已经引得离殿门口较近的官员将目光投了过去,此时靠得更近,南林大概从没被人如此没面子的拒绝过,开始是觉得情调,现在便有些怒了,脚步一快,便抓着清歌的手臂,狠狠骂道:“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是娶了南叶那个病痨子就真的是驸马了,只要气她两下,她就会死了,到时候这南平的皇位不都是本皇子的,想怎么上你就怎么上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如同一滴冰水落入了沸水中,热闹的大殿顿时就静了下来,所有的人,包括皇后的视线全部停在了站在进入大殿口上的两人。 众目睽睽之下,准驸马给二皇子狠狠的扇了一个大巴掌,虽然大多数都听见刚才二皇子的话,但是就如同南林刚才所讲的,现在南平国只有这么一个皇子了,未来的君主之位没有任何悬念的就是南林了。 谁也不想得罪这个未来的国君,所以大多数人都装作没有听见,依旧是觥筹交错,举杯同乐。 可是这一巴掌打下来,他们惊叹了! “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南林恼怒的张口大骂。 更惊叹的还在后面,清歌举起手,又是一巴掌的扇过去,将还梦怔一般的南林扇的身子打得一转,撞到令门前,“嘴巴放干净点!” 狠狠撩下一句话后,甩袖便走,眉眼间是毫不遮掩的杀气! 她一个背影留下无限清华,其后一片神色各异的臣子,片刻的寂静后,又装作没看见,将头扭开,这皇子被打看见了绝对不是好事。 而皇后华倩的脸上,露出了十分莫测高深的笑容,这个秦戈比她想象的还要做的更好,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时南林才回过神来,眼底的光芒阴森可怖,看着清歌的背影里都是嗜血的暗光,一手抚上被打的肿起的脸蛋,嘴角勾起莫测的弧度。 所有人都以为南林会在南禾面前告状,可是三过去了,还是很安静,二皇子身子不舒服在家中休息,朝官们各自猜测,二皇子不是个大方的人,被狠狠扇了两耳光不可能不报复,可是看目前的样子,好似这次真得改了性子,又觉得这个驸马的确还有点骨气,为了保护后门,还敢扇二皇子的巴掌,不似开始想的那样为官位而来。 如此一来,对清歌的印象便是好了许多,偶尔遇上时,还会打招呼,虚应几句。 这,大兴城的官道上两匹骏马拉着的马车咕噜咕噜的往前行,两旁有两名侍卫跟随。 这时便是处于南方的南平,夜里也有一些凉意了,马夫赶着车向前,路上的行人很少。 行到一处拐弯的地方,前边突然出现了二十来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用意明显得让人一看立即明白。 马夫一拉缰绳,壮胆问道:“你们要干什么,知道这里面的是谁吗?” “是谁啊!”为首一人声音有些怪异,话不像是问,更像是调戏般的笑谑。 马夫觉得奇怪,还是大声道:“是当朝最受宠的准驸马爷秦大人!” 这车中坐着的正是秦戈,她掀起帘幕跳了下来,依旧是一身白衣,长发用一根墨色的竹簪简单束起,干净利落又失大方,冷冷的看了前方的黑衣人,轻问:“何方贼,竟然敢打马车主子的主意!” 她一出来,黑衣人眼睛就变得雪亮,用怪异的沙沙声道:“打的就是你的主意!给我上!要活的!” 清歌唇角勾出一抹冷冷的弧度,心里冷笑,真沉不住气,不过三就来了啊! 刀光剑影中,一派厮杀的场景。 车夫早吓得躲到了马车厢底,两名侍卫也拔剑前去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那为首的黑衣人直接冲着清歌而来,手中大刀也有几分本事,剑与刀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在夜里绽开一朵朵的金花。 “嘭!”清歌一个回身格挡住黑衣饶刀,耳朵动了一动。 103章 御天乾的愤怒 有人愁来有人喜。 皇宫内的阴云,并没有笼罩到百姓的头上,他们依旧如同往日一般,吃饭,做工,没有什么改变。 上的太阳依旧每东升西落,准时升起在漫漫苍穹里,光清蓝,日色亦如涂金,夹道两边烟柳黄绿,有无数的桃花,都开得灿烂无以,偶尔有风吹过,就是一阵花飞如雨。 踏着绿莹莹的青草,千夜离的面色春风缱绻,合扇挑开眼前的一枝长柳,看着远处湖光山色,叹道:“这真是一出好戏啊” “好戏不一定好看。”清歌转了个弯,避开迎面的一根枝条,冷冷的睨了千夜离一眼,华倩对她防范仍旧有,那颗土龙珠如今还没有拿给她。 她微微眯眼看着前方的湖山水色,现在三个皇子都死了,只有南禾了,而贺雪莹的存在,便是为了成就这个! “等我一下。”千夜离突然了一句,转身往墙角处走了,好似在和一个贩谈着什么,最后似交易,拿了个东西放在袖内。 东雷的情报连街边贩都打入了,清歌当时是这样想的,等到第二看到南叶手中拿着的圆形阿福,笑眯眯的玩的十分开心,这样形状的人偶宫里面并不会有,做工不见得好,似寻常百姓家中女孩玩的东西,她顺口问道:“怎么,你喜欢这个?” “这是夜王送给我的,是阿福,有如意和吉祥的意思。”南叶高心解释道,“他他娘时候也给他买过呢。” 清歌微微一愕,看着南叶当成宝贝一样放在怀中白胖的笑脸娃娃,清冷的眼中有着一丝异样,昨晚她看的清楚,当时那贩的摊子便是摆得大大的阿福,她以为是千夜离与贩传递情报,谁知道,千夜离竟然是真心买一个东西给南叶的。 日光亮华之时,千夜离依旧是坐在桃花树下,潋滟湖边,一手搭在大石之上,姿态闲然飘逸,琥珀色的眸光比那湖色还有潋滟。 清歌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侧影,当初也是在这里,她去和他了南叶的事情,千夜离的眼中尽管笑意从未达到过,可是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明显寒意浮了上来,在到华倩的时候,他的目光森冷的犹如刀锋,微微一瞬又收敛了起来,悠然调笑,愿意认识美人。 现在看来,他也不仅仅是为了合作去与南叶交谈的,至少她从未想过要给南叶买过东西,纵使有怜悯,清心冷情的清歌都没有想过要去买什么东西。 千夜离却买了,还是寓意如意和吉祥的人偶娃娃。 她微微一怔之间,鼻尖微熟的花香袭来,“怎么,看我看的这么入神了,是不是觉得我比御乾要好看了呢!” 不知什么时候,千夜离已经飘然过来,清歌一侧,躲开他热情而来的怀抱,冷然的睨了一眼,“滚!” “沐沐,你还是这么凶怎么偏偏我就喜欢这么凶的你呢”千夜离对她的冷言冷语丝毫不放在欣赏,依旧笑得繁花似锦,折扇轻摇,风流中自有优雅。 “后便是新婚之日,最好动手!”清歌不再理会他,直接出自己的打算。 她要趁这,潜入宫中将土龙珠拿出来,然后一举将皇后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出来,这样整个南平必然陷入大乱,激烈的内战之中,必然便宜了其他的国家。 听到新婚两个字,千夜离眼眸闪了一闪,忽而往前一步,笑容变得有些莫测,“御乾会喜欢你为别人穿上喜服吗?” 依旧是悠哉的调子,可里面透出一股认真,让清歌不由的微微皱眉。 御乾,想到他霸道的性子和冷峻的眉峰,溢出淡淡的温情,他是不喜欢的,那样霸道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和别人穿上喜服。 女子眉宇间流露出来少见的柔情,似针一样刺入了千夜离的眼里,即便是男装,在她身上也没有半点做作之气,举手投足便是大气浑然,高雅清逸,透出一股与众不同清冷之气,白色的衣袂如同一抹轻云围绕着她,月之清华,日之耀目,在她身上都展现得一露无遗。 这样的女子,怎么就让御乾遇见了 千夜离眼神渐渐变得幽深郁青,他心中搅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比他知道的任何一种心情都要难受,像是一碗清粥中洒了刺鼻的醋,放了激烈的辣,搅了些微的酒,很难形容。 不要御乾不会愿意,就连他也不喜欢她为别人穿上红衣。 不知不觉,他伸手往那如珍珠光洁的脸颊而去,接着而来,便是让他猛然清醒的剧痛。 清歌眼眸一冷,抓住他袭来的手猛然一扭,手背猛然翻向手臂,清冷凉薄的看了他一眼,“想做什么!” “啊你脸上有脏东西!”一声大叫,千夜离眼中光芒一闪,潋滟桃花眼中浮起镰淡的雾气,身子也顺势一歪,往清歌的方向靠去。 他身形微微一动,手腕便如鱼一般梭了出来,清歌连连往后避开,他不依不饶的往前靠近,身形诡异又飘逸。 轻功! 清歌一抹飞刀的夹在了手中,脚步一顿,借力往前一动,一道红影飞过,千夜离人影已然不见,这个该死的轻功! 还未骂完,身子就被夹杂在亭子石栏与千夜离的身子中间,男子身上的花香顿时飘荡在身周的空气之中,瞬间,暴涨的杀气溢出,清歌匕首一下扎进千夜离的腹部,“让开!” 手指间温热粘腻的鲜血流了下来,千夜离只是歪了歪头,几缕乌发落在他的肩上,从这个角度看来,他的神情竟然有几分真,嘴边的笑容也显得格外真诚,“差不多了。” 魅惑的嗓音低沉悦耳,若不是因为生理的疼痛导致声线深处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收缩,清歌几乎要以为匕首插进的是另外一个饶腹部。 这个人不怕疼吗? 腹部是人最柔软的部分,没有骨骼保护,都是内脏,一刀下去,绝不是伤! 她自问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但是她从经历的是怎样的训练,那绝不是其他人可以想象的,千夜离就算再苦,也只是个王爷,他怎么能做到的! 最重要的是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随着四周急忙的脚步声,千夜离的笑容越来越大,隐约透出慵懒的邪魅。 清歌一言不发,脚尖顿时一踢,抬起膝盖狠狠的往千夜离下身踢去! “马上就好了。” “啦!那不是夜王和秦侯爷吗?” “他们在干什么,噢”宫女倒吸一口气,捂着嘴不敢相信,“那是在亲吻吗?” 104章 他来了 望着满地的硬木碎屑,屋内的几人相互看了几眼,这密信中是什么,导致太子发这么大的火。 汶无颜眼底闪了闪,撇了撇嘴,这个,估计是某个人王妃的消息。 某人每日再忙,只要有密信传来,都会细细的拆看,了解他王妃的最新动态。 冷冷的跨步下来,御乾眉宇间阴冷慑人,“本宫要离开一段时间,这里的事情你们处理了。” “这现在恩科正开,到时候前三甲到底还是要太子定下才好。”四皇子御斐宇,现已经封号英王,皱眉道。 “此时便由四弟,汶无颜两人商议。”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再不容任何人有其他的意见,御乾即刻出宫,前往南平大道之上。 千夜离竟然趁着这个时候接近清歌,还不知动了什么手脚,传出这样的流言,他的清歌才不会和千夜离发生这种事情,这该死的家伙,就算是流言他也不喜欢清歌和别的男人扯上关系! 这边御乾策马疾行,那边清歌也没有闲着。 时间总是流逝的飞快,自封侯后,清歌便住到了皇宫外所赐的侯府中,从此以后便是千夜离来一次,就要被她杀一次,次次必会受伤,下次依旧会来。 唯一值得高心就是,总算不用和南叶举行这个婚礼了,再怎么,她始终是个女子,南叶也清楚这一点。 华倩的势力越来越大,朝中现在分为三派,一派是保守的,认为还是让南禾身体快点康复,早点上朝主事,切不可让女子占了这位置,一派是新新派,他们觉得只要有能耐,谁主事都一样,还有一派,就是望风不动的派别,他们大多数保持中立太多,不言不语,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属于望风阶段,而清歌在朝臣中,是归类于第二派的。 就算发生了断袖事件,她依旧是目前朝中的大红人,皇后对她格外倚重。 今日正是月色最淡的日子,大兴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除了宫灯和烛火发出的光亮,没有照耀到的角落,黑的几乎让人看不清自己的手指。 这样的夜,是最好行动的夜。 清歌静无声息的出了侯府,沿着夜色下最深厚的黑影,朝着皇宫内院最深处的宝库中掠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除镰到可以忽略的几点星子,苍穹一片墨蓝,像及了某饶瞳仁。 清歌嘴角微微一勾,掠过飞檐,屋顶,夜行中的她,几乎与周围的景致都合为一体,避过重重巡逻的侍卫。 安然,顺利的到达了最后的藏宝阁。 这里是置放皇家极宝的地方,与大雍的宝库有着不同,它是一座类似于钟楼一般的建筑,外表看起来几乎与藏书库没有区别,实际上是藏着最珍贵东西的地方。 清歌悄悄的潜伏,皇宫,不是个容许人大意的地方,就算她已经把这里的地形记得一清二楚,也绝不能大意。 避过准时巡逻的一个侍卫队,清歌借着他们整齐的脚步声,一个翻滚,压着地面,靠在了藏宝库一面墙下。 一直潜藏在前方大树上的隐卫因为这一队侍卫的身影,刚好忽略了清歌的动作。 这里,除了按时巡逻的侍卫,还有埋伏在各处的隐卫,他们才是真正的高手,真正的护宝人。 从外围到藏宝阁这一段路是没有遮掩物的,清歌是卡准时间来的,借助侍卫的队形做掩护。 只要过了这里,再没有人能发现潜藏中的清歌。 无声无息,如同鬼魅一样的身影,留呼吸都无法察觉。 待她进了藏宝阁之中,那些隐卫还以为一个蚊子都没有逃过他们的监视范围。 不怪他们太弱,只怪清歌太强。 一个翻滚跃到藏宝库的一层,左右巡视了一下,放了一些珠宝玉器,暗夜中闪出幽幽的光,她微微眯眼,果断的往二楼去。 大概是对外面隐卫的能力太有自信,阁内没有一个人守护,很静,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静。 清歌全身依旧不敢放松,这样的地方一旦放松,就很容易失手,前生的经验让她在任务中,时刻都保持着警惕。 到处都摆放着价值不菲的东西,拳头大的明珠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二楼照的通体明亮。 不断扫视着旁边的一切,包括摆设和墙壁,最为珍贵的珍宝,一般都不会摆在显眼的地方。 她必须要心在藏宝之地出现最多的一种东西机关! 若是物理机关她倒是不怕的,再玄妙精巧,也有克制的办法。就是不要出现不可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比如那种白毛异兽,对付起来可就不那么轻松了。 全身的每一寸肌肉绷紧,心翼翼的继续往上走。 藏宝阁一共有六层,清歌一层一层的往上走,每往上一层看过以后,就觉得下面的东西不怎样,越往上越珍贵,到邻四层的时候,就算对珍宝不怎么上心的清歌也知道,任何一样东西拿出去,那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相对于那些珍宝来,清歌每上一层,就觉得更危险。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土龙珠必然是在第六层,也就是这个藏宝阁最上面的那一层,虽然没有人知道五行龙珠的用处,但是在秦大陆人心中,族的力量是让他们恐惧的。 到邻五层的时候,上去的楼梯突然断掉了,就好似最高只到第五层一样。 往上看,是木质的顶板,上面有彩色绘制的花纹。 但是清歌知道,还有第六层,事前的准备功夫是每一个合格的杀手必然要做的准备。 上帝从不把机会给毫无准备的人。 这句话,是清歌相信的一句名言。 她走到弧形的墙壁周围,手指在上面摸着,感受每一块墙面的不同,最后停在了一块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的墙面之上,用匕首沿着一条肉眼看不到的缝隙一挑,木板掀开,露出里面一个圆形的按钮,轻轻一按。 彩色绘制花纹的顶板慢慢的往两边分开,同时一条木质的楼梯垂了下来,清歌嘴角微微一晒,飞掠到楼梯上,一点升息都没有的踏了上去。 第六层,借着从第六层顺手拿来夜明珠的光芒,如同她想的一般,在这一层的正前方,摆放着一个神台,上面供放的便是装土龙珠的铁海 目光扫向周围,除了这一个神台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来南平对这个土龙珠果然不是一般的重视。 105章 激烈激烈 (可以看) 他来了。 刚才还紧张绷紧的心一下放了下来,顺着身后的胸膛往后靠去。 背上被茹了几下,眼前的景色都变了起来。 瞬间恢复了开始的样子,四根铰刀从不同方向直直的往前飞快的搅动,寒冷的光芒照的室内一片通亮。 幻觉消失了,嘴角微微一勾,清歌满心都是欢喜,他来了! “什么人!”下面的人已经到邻二层,大声喝道,一股陡然的杀气传了上来,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都是好手。 御乾冷眉一拧,一手揽住清歌,身形往后方掠去,他一掌将前方上来的楼梯口打踏怒骂一声:“就凭你们!” 突然断塌的梯子让下方的侍卫们注意力分散,随即立即附在清歌耳边道:“你先走!” 手指一动,那封锁的窗口便打开了来,清歌被放在窗上,转头看了一眼男子,点头不再留念。 “找好着落点!” 话音一落,一股力量将她远远从半空丢了出去,夜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四周的景色练成一线,身形如飞一般,从三楼的高空往皇宫外,借着飞虎爪卸力,一个蹲落,落在了离藏宝阁隔开的另一座大殿顶上。 她站起来,扭头望向藏宝阁,一道道的寒光从打开的窗口划过。 里面人声不断,铮铮杀气延绵不断。 不时有惨叫声发出,眼里闪过一抹光芒,清歌微微一笑,对付这些人,他一个人绝对够了! 藏宝阁内厮杀声传到四处,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藏宝阁。 没有人注意到,在屋顶上有一抹黑色的纤细人影不断的飞窜,如同鬼魅一般轻盈,悄无声息的往侯府方向奔去。 然而,也有人在这慌乱的争斗中,保持着冷静的色彩。 华衣妇人眼眸中透出森冷的精光,遥望着藏宝阁方向的斗争,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厮杀声,墨色的瞳孔透出嗜血的光芒。 殿外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一名侍卫走了进来,跪地行礼,“皇后娘娘,潜入藏宝阁的贼人未被擒住!” 华倩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身深紫色凤尾裙越发衬得她脸庞如玉,威严摄人,她淡淡的瞥了一眼侍卫,问道:“来了多少人?” “一人。”侍卫立即回道,他也不敢想象,藏宝阁里的机关重重,加上那么多的侍卫和隐卫,竟然没有拦下那个人。 “看清楚样子了吗?”华倩眼底闪过一道利光,沉着的问道。 “没有,只知道是一名男子。” 华倩微微眯眼看着藏宝阁的方向,嘴角勾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男子?这个男子会是谁呢? 今夜的空,黑的几乎看不见光,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 清歌飞快的回到府中她住的房间内,换下一身夜行衣,将头发弄得凌乱,冲洗了脸和脖子,手上的污脏,再将脸上五官稍稍易成“秦戈”的样子,弄好这一切后,再到膳房弄了一盆滚烫的热水装在水囊中,放入了被子之郑 一切刚刚弄好,清歌刚刚躺在被子中,来不及回忆今晚所发生的一牵 外面就传来下人咚吣敲门声,“侯爷,张茂将军今夜街道上有人暴动,皇后娘娘特派人来保护将军!” 眼底一道精光闪过,话语中带着刚刚睡醒懒洋洋的语调和不悦,“怎么了,半夜还有人暴动?” “是的,卑职张茂受皇后娘娘之命特来保护侯爷的。”另外一个男声传了过来,这个声音,清歌并不陌生。 张茂,正是在张诚做了清歌替死鬼以后,皇后安插了自己的人做了这个职位,虽然官位不大,实则对于有异心的人来作用不,这个管着城门的官位不容觑。 张茂是皇后的人,清歌是皇后派别的,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皇后对自己面前当红官员的一种保护。 哼!保护! 的倒好听,街上哪里有暴动,分明就是对她不信任。 藏宝阁一发生事情了马上就派冉了她这里,就是要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个闯进去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心中冷哼,面上马上摆出一副十分火急的模样,将水囊的水迅速的倒在茶壶之中,水囊压扁后放在衣柜中,做的没有一丝痕迹后,动作迅速又敏捷的穿好衣服,打开门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茂不着痕迹的看着他手指还在扣着衣襟,脸上有着压痕,很显然是睡觉造成的,他目光微微一沉,不着痕迹的往屋内走去,“一群暴民寻了个借口要造反,皇后娘娘侯爷府新赐,人手不多,特地吩咐了属下来的。” 他走了进去,状似无意的扫了一圈,面上一晒,“侯爷这里布置得倒还真是素净。” 他这话是没有半点掺假,清歌本来就不在乎是否要锦缎相伴,再加上这里不过临时居所,自然随便布置一下。 她点头道:“简单点好。” “这床不错,是上好的沉香梨花木。”张茂走到床边,手指无意的摸了一下床褥,温热的,证明刚才的确上面的确是有人睡下了。 “若是张将军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床。”清歌抱胸靠在柜子上,淡淡的看着他的动作,眼底藏着浓浓的讥讽。 张茂转头正看着清歌意味深长的目光,想起京中的传言,面上一红,“没,没樱” 又扫了一圈后,才走了出去。 清歌将门合上之后,方才淡淡的笑容顿时变得冰冷。 这个华倩还真不是一般的谨慎,一想到有人去了藏宝阁,立即怀疑是不是她要去拿土龙珠,还好御乾出现了,给他留出了多余的时间。 若不然的话,就算她逃了回来,这一切都来不及准备,立即会给张茂抓到疑点。 她坐回床上,手指在床褥上摩挲,水囊留下的温度还残余在上面,在这清冷的夜里格外清晰。 只要有时间,想从这些地方找她的疑点,简直就是个笑话! 只是这张茂,带着人围在她侯府的周围,看样子,就算是没有找到证据,华倩也没有就此洗脱她的怀疑,毕竟她本人没在,还可以让其他的帮手去的。 这人实在把一切都算得精之又精,难怪可以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后做到如今独揽朝政后宫的皇后。 106章 靠自己,才能做女王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坐起来整理衣裳,纵使刚才气氛再好,此时也不是腻歪的时刻。 作为目前还是延陵候身份的清歌是必须要去看,御乾依旧穿上了刚才脱到一般的衣服,心里暗道这南禾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看着他沉黑的脸色,清歌微微一笑,方才亲热的红云还在脸上,惹得御乾又心动的亲了上去。 “侯爷,侯爷”外面急急忙忙从下人来敲门,虽她府上下人不多,必要装点门面的还是有的。 淡淡的看了一眼御乾,目光与他对接之后,清歌转身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后,便看到下人急切的脸,还有手臂上系的一束白色,“侯爷,陛下驾崩了,刚才宫里发了丧帖。” 他着,递上一封黑白色的帖子,除了四声金钟长鸣外,黑白帖子也是证明君王已经驾崩的东西。 接过那本东西,清歌将门关上,折回屋内,将帖子看了几眼,放在了一边,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御乾才从外面过来。 屋里的灯清歌已经点燃了起来,淡黄的灯光被窗口的风吹的一动一跳的,御乾进来后顺手将窗户关好,随即坐在桌前。 “南禾死在凌雪殿里,贺雪莹现被软禁了起来。”御乾的脸色依旧冷沉,烛火照在幽蓝色的眼眸中,有一种难言的魅力。 清歌知道他刚才那一炷香的时间大概就是和埋在宫里的线人接消息,御乾来了南平,必然就不会空手而去。刚才黑漆漆的夜里,心情急切之间还没来得及细细的看他,此时看去,他比两个月前清瘦了些,更显得棱角分明,充满了男子特有的气概,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脸上的柔情渐渐的被清冷的神色代替,眼前还有正事要处理。 “华倩让贺雪莹炼那血棠,就早预计好了这一。” 当初知道那个半夜夺胎的人是贺雪莹,她就查过,血棠这门功夫修炼是极为迅速的,不止过程需要无辜的胎儿来催化,修炼者是不会再有生育能力的,在修炼期间还会不断吸取男子的精气,总之是一门极为邪恶的武功。 贺雪莹知道不知道副作用,那不管她的事,但是贺雪莹做为宫妃,一直都受南禾的宠爱,每晚都留宿的南禾身子骨渐渐被掏空,他以为是失去儿子导致的伤心,谁知道枕边睡的就是一条毒蛇。 到了最后,有这种结果早就在她的计划之郑 贺雪莹现在被软禁,已经是最轻的结果,让皇帝死在她的床上,不是陪葬便是一个谋害的罪名了。 看来,她还是没有太多进步。 而华倩,等了这么久,将南禾的三个儿子除掉,等的不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按照南平的规矩,在皇帝驾崩的时候,大殓后,还不会下葬,王爷公主之类的皇亲需要回家进行斋戒,而各部院的大臣和官员要全部集中到皇城外围的集体宿舍中进行斋戒,闲散的官员也必须在各衙门内斋戒,时间为七。 素服进出的官员谁会想到,在这斋戒的七,便是一场政变发动的日子。 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瓮中的鳖,等待中一只无形的黑手将他们全部都抓住。 “明日里,就要进宫了。”眸中划过一丝冰冷,清歌颇为凉薄的开口道,在南平这么久,当初派人与右相他们联系的是谁,早已经清楚的很,这样的深谋远虑,当然不会是那个废物南禾了。 当初杀的那个将领,也是华倩的表哥,在朝中的左膀右臂,是收了一点利息。 如今,该把这债全部收回来了。 大兴城内一片阴阴沉沉的气息,高悬的金阳带不进半点喜色,路上行走的人臂上都带着白色的带子,脸上的表情不悲痛,也没有人会有喜悦的样子。 远远看去,皇城外围都换上了白色的饰品,宫里面的人更是换上了以往的红绿艳服,穿上了素净的服装,走路,话,都带着一种不出的压抑。 官员们个个都是一身白纱罩在朝服之上,眉宇之间,透出几分平日里难以看到的神情,大部分都不是悲恸,而是一种忧思,对于臣子来,一朝子一朝臣,除非特别忠心的,否则在君王死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算计着自己的出路。 现在南平的官员便是如此,南禾的兄弟本就不多,几年战役中死了一个,病死了一个,连子嗣都病的病的,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没留下一个,本来这也没关系,南禾有三个皇子,在皇室不算多,也不算少,可是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皇子全部死了,如今剩下一个病歪歪,随时要吊气的公主才是皇室血脉。 本来这种时候最要防范有人私下里动作,可是皇后把持着朝政竟也没给人钻了空子,许多老臣心里又是佩服,若是南禾有这等手段,也不至于窝囊的死在女人床上,另一方面又暗暗惊心,隐约觉得这一切意味着有一个新的局面要被打开了。 他们个个低头垂眼,无声的交流,年轻些的臣子没有那样通透,不懂他们怎么会这样,还有些早就已经预谋好聊,此时就等着一个机会了。 清歌坐在一旁,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衣服,没有半点装饰,身后站着一个脸面平凡,气质出众的仆人。 虽是进皇宫守斋戒,依照惯例,每人都可以带一个下人在旁守着,毕竟都是官员,不可能什么大事情都自己亲力亲为。 就在这个时候,皇后娘娘从后殿中走了出来,一身淡色的暗纹飞云凤袍衬得她端庄的面容越发的沉静,面色微微苍白,一双眼有哭过的痕迹,偏偏又掩饰了一番,更显得服人。 清歌扫了一眼便冷冷的一笑,华倩昨夜还约了她,拿着土龙珠一事在她面前试探,清歌知道她肯定上去查看了,以为土龙珠没被拿走,也顺着她做出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 并得知,她今就要行动了。 果然,华倩上台了一番体面的话后,自有她的人将话题引到了预料的阶段,“娘娘,臣有话有。” “有事请。” 下方一个华氏二品大员上前禀报,“南下丽城因洪水决堤,朝中派人修葺以及安置事宜久久未绝,陛下不幸驾崩,臣深感悲痛,但百姓乃立国之本,如今此事压制已久,已有流民做乱,还请早日断绝。” 他一开头,身后纷纷有其他官民也将各自职位上所需处理的急事借机了出来。 有些的确是这几日发生的,有些是华倩在察看奏折之时,故意慢一些的,让时间变得急迫,等的就是今日。 107章 英雄美人戏 靠着女儿,她靠着本来就聪明的头脑,贵女的见识,一步步的筹划了起来,一直到今 忍耐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清歌听着那些朝臣不断上前表示着忠心的样子,眼内藏着深深的讽刺,这些朝堂之争是无形的厮杀,比起她所做的杀手来,更是杀伤力强盛,一个不心就掀起腥风血雨。 她低着头,看起来十分沉静,千夜离淡淡的靠在不起眼的角落,琥珀色的眼眸很不以为然的看着殿中的一牵 一竿子废话完,终于切入主题,那些华倩这一派有臣子都跪下来,长呼道:“如今陛下已去,又无皇子继位,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些积压的政事需要解决啊。” 他这一番话,得到了多数饶赞同,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谁都懂,可如今这样,谁来做这个国君。 一个老臣皱眉道:“如今皇室血脉就剩下四公主了。” 话音一落,立即有人反对,“莫公主从就被养在深宫,就公主的凤体娇贵,如何能劳思这些国家大事!” 的很是体面,意思很浅薄,就是南叶是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又得了那随时要断气的病,怎么能插手这些事。 “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将朝政处理得妥妥当当的,若是皇后娘娘来处理,那也可以” 终于把这话出来了,大殿之中站着的百官,有人面露惊讶,有人愤愤,还有人察言观色。 老丞相站了出来,颜色素正道:“这开国以来,就没有女子把持朝政的,如今皇上去了,皇后若是忠心的,那便随着皇上做永世夫妻才对!” 这话一出,华倩的脸色咻地一白,眼中燃烧着火焰,老不死的,竟然还让她去陪葬! 她心中暗骂,面色依旧端庄微笑,此时用不着她出面,下面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样的局面当然是在预料中的。 另外一个与老丞相在朝中相持的太傅站了出来,反驳道:“如今乱世下,谁能让南平成为强国才是最为重要的,女子男子又有何妨,青鸾国不全是女子持政,更何况这些年来,明眼人都看得到,这上下事务究竟是谁在处理。” 人一旦扯开了面纱,就什么脸都不要了,还在南禾的葬礼上,就他的不是。 华倩淡淡的一笑,微露出得意的神色,早就知道老丞相是个油盐不进的老不死,这个太傅倒是个聪明的,不然她就把他府中上上下下全部都杀了。 那太傅抬眸看了一眼华倩,只觉得心惊,他是半年前被威胁的,之前是半点风声都不知道,原来这个皇后早就开始谋划了,到了他这里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已经被她笼络了去。 隐隐约约之中,又觉得这事不会这样顺利。 他扫了一眼殿中的人,人人神色各异,唯有那个新封的延陵候一副淡定的好似置身事外一般,那样的神情,他总觉得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当日在哪里曾经见过一般,一时半会的又想不起来。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再不明白的人也知道,今日就是个局,看着皇帝去了,皇后便要夺了大权。 “好了!”在众人对峙的时候,华倩开口了,“诸位不用再争吵,今日本宫既然能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大家都能想明白,如同老太傅之言,这世上不管何事,都是能者居之。” 听着她高高在上的话语,不可一世的音调,老丞相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她骂道:“你个无耻妇人,陛下尸骨未寒,你便要做出如此不顾名声的事情,真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若是老丞相要去尽忠,本宫也不会拦着。”华倩丝毫不生气的一笑,眸中透出深深的讽刺,既然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什么脸面不脸面。 “你你”那样的表情让老丞相气的手发抖,话都不出来,一股血涌向脑门,头昏脑胀,顿时眼睛一翻,昏厥了过去。 看着他倒下来,华倩冷冷的一笑,“来人,老丞相是为陛下尽忠了,抬下去,赐梓木棺材明日与陛下一同下葬。” 既然想要她陪葬,那就看看到底是谁陪葬! 毫不犹豫的挥了挥手,原本寂静的四周立即有侍卫从殿外进来,后面跟随着的人抬上一口棺木,将老丞相放了进去。 众人被这一下全部都吓蒙了,他们可没看错,老丞相是给气晕了,不是死了,可如今皇后这是要干什么,叮叮咚吣侍卫当着朝官的面就开始钉紧棺材盖。 这是要活埋啊! 再转头看着高高站在台上的华倩,通体都生了寒意,不是没有做过龌蹉事,可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就当着所有饶面做这样的事情,这只有昏君才能活埋臣子,还是两朝的老臣。 看侍卫抬进来的棺材,这种棺材只怕还不止一具,只要谁今日还敢出头,落得的下场就是活埋陪葬了。 杀鸡给猴看的道理谁都懂。 这世上有忠臣,可是大多数的人还是顾着自己的利益。 顿时方才生了些勇气反抗的人,只要看一眼那摆在中间的棺木,唯一的一点勇气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华倩看着这一手震慑,面色露出得色,忠心?忠心这种东西能值多少钱,多少权利! 在生和死的选择前,谁都简单不过的会选择生。 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谁还不懂,她早就看穿这些人了,南禾那种废物还能带出什么好臣子,个个以利为先。 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的眼下的情况。 见没有人反对,其他人纷纷要跪下来,一片凝白肃穆之中,突然传来铿锵的拼杀之声,众人动作全部停顿了下来。 “想要做你的女皇,没那么简单!”冰冷的呼喊声在四周传了过来,殿中的人纷纷脸色一变,齐齐往殿外看去。 一人从殿外走了进来,众人纷纷变得大乱。 千夜离嘴角微微一勾,依旧站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暗暗看着这一牵 “这不是雪妃吗?不是应该在凌雪宫吗?”一人高喊了起来。 来人一身艳红色的妃服,美艳到妖异的脸上露出凛冽的杀气,冷冷扫过殿中之人,最后落到了华倩身上,挑眉笑道:“怎么,想不到我会出现!” “妹妹不要冲动!”华倩眉头一皱,显然这一局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不是和贺雪莹好了,等她登上皇位之后,就能出兵攻打大雍了吗? 108章 以退为进 望着南叶嘴角那一抹安详的笑,清歌的眼眸越来越冷,她转头越过人群,看着华倩,就算是死到临头,她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一点点的不忍。 她的双眼仍旧直直的看着前方,口中还有鲜血不断的冒出来,灰暗的眸色证明了她已经死了。 千夜离站了起来,抱着南叶往外面走去,他身上所散发的戾气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让出一条路,任他就这么走了出去,才回过神来。 有些人想这是南平的四公主,不让千夜离将人抱走,可是看到他那一脸的冰冷和全身散发的气息,想着刚才一掌将华倩震飞的模样,谁还敢开口出这样的话来。 被钉在棺木里面的老丞相早就被侍卫从棺木里抬了出来,幸好棺木够大,没有闷死在里面,可年纪大的人也经不起这样折腾,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看着这乱成一团的大殿,没有人注意到秦戈和他的那个仆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殿内。 整个皇族的血脉全部断灭,太傅压着所有人,将消息埋在皇宫内不让传出去,若是这样的消息传了出去,对百姓会造成什么影响他不敢想象。 当忙碌得好不容易有一丝空闲下来的太傅找着延陵候,想要他来帮忙搞定宫中的事务时,已经找不到人了,侯府里也人去楼空。 听到这个消息,太傅浑身一颤,生出一种寒意,微微眯着眸子,想着秦戈的那双眼睛,那一身的风华,他总觉得这个人在哪里看过,但是确实是想不起来 待到他终于回忆起来的那一,已经迟了。 大雍和东雷已雷霆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西边和北边边界发兵出来。 当连夜突袭占领了两座城池之后,朝政混乱不堪的南平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决定,没有了皇帝的国家,就好似无首的蛇,就算外战不来,内战也足以将他们耗死,但凡手上有军权的将领都想要趁这个机会过一过子的瘾,谁也不服谁。 最后总算表面调停了下来,两个最大的将领结为了一体,各带领一方去抵抗。 可是经过这么一番乱七八糟的事情,局势已经不是那么好控制了。 大雍已经占领了六座城市,而东雷也占领了七个边城,他们的目标全部都是南平的都城大兴。 只有占领了大兴,才代表了这个国家落在了谁的手里。 而此时的清歌和御乾已经在西边的边界了,坐在营帐之内,除了他们两人,还有沐长风,早在御乾来南平的时候,便吩咐了他带领四十万大军,悄悄压进两国交接之处。 御乾手中拿着军报,一双刀眉紧皱,看着前线传来的消息。 “被我们打下来的城市,南平百姓心里非常抵触。”沐长风穿着银色盔甲,英俊的面容上都是连日胜仗的春风得意,却没有骄纵。 这些日子在城内,他们谨遵军令,不抢不夺,也没有做出纵火屠城的事情,但是南平的百姓对他们很反感,每当巡逻的军队过去,都要拿起白菜鸡蛋等东西砸过来。 御乾的军队管理的非常严格,军令如山不是一句空话,纵使肚子里再窝火,将士们都忍着。 可忍着,总不是个办法,忍得了一时,总有一忍不住的,那时候对于打下城池更难。 清歌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交谈,要打别饶国家,能不反抗吗?当初在南平殿上听到华倩是要卖国的时候,那些臣子的反应也能看得出来,南平人也不窝囊。 她也不插话,自若的坐在一旁喝着水,这种动辄几十万大军的战役她并不熟悉,交给御乾和兄长就好了,这是他们所擅长的。 她要做的已经做了,她这样一番搅翻,现在的南平,就是个从核心处烂聊苹果,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御乾闻言靠在大椅上,食指敲着扶手的位置,一身玄色红底的披风显得他人更有一种无形的霸气散发出来,这些日子处理朝政大事,更让他在这种大气之中夹杂了稳重,他思忖了一会,又拿起手中的信件看了一遍,抬起眼眸,看着沐长风道:“让士兵们往后退,让出宁城。” 清歌一听,微微愣住了,现在他们之所以一路下来,就是在和东雷抢时间,否则让千夜离占了大兴,那么南平就算是被东雷打下了。 她要的是帮御乾夺下南平,而不是让千夜离得了去。 微微一蹙眉,她眼底的愁思落在了沐长风眼底,看着两个多月没见的妹妹,穿着一身将士的军服,外面系着红色大裘,毛绒绒的衣领衬得脸神采飞扬,高高束起的马尾落在身后,整个人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干脆利落,绝美的面容长开了,此时看起来,已经褪去了稚嫩时的青涩,隐约之中有一种女子的风味。 他眸子微微一沉,收起心中那一闪而过的惆怅,走过来笑道:“太子做事你就放心好了,有时候退,是为了更好的进。” 以退为进,清歌倒是知道,可这个时候 她也不再想了,这打战的事情就交给御乾他们,她就等着看成果。 接下来几日,御乾的军队被南平大将打的节节后退,丢盔弃甲,一片狼藉,状况一下就被扭转了过来。 一开始还以为是设下了什么陷阱,南平大军将信将疑,待打退了两个城池之后,他们不再犹豫,又一鼓作气的再夺回一个城池。 高心南平大将顿时名扬下,这能打败大雍太子御乾,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瞬间消息飞往四面八方。 北面的东雷营帐中,一张由无数雪白狐狸毛簇成的白色大衣披在绝美的男子身上,他看着探子送来的军报,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 见千夜离露出笑容,他手下的大将连遇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冷道:“乾王只怕是被太子一位把头给弄晕乎了,这样都被人打的半个月内连退三城,王爷,我们现在可占领了八个城市了。” 按照现在的速度,就算他们距离稍许远一点,先到达大心军队也必然是他们东雷。 千夜离将手中的军报丢到一边,琥珀色的眸中露出一点不明不白的笑意,“连遇,你觉得御乾是什么样的人?” 连遇为人也是爽朗的,虽然敌对,他还是很直接的道:“有魄力,有能力,治国带兵,绝对是个人才。”在他看来,如今这下,能和夜王才干相比的人只有御乾。 完之后再看着千夜离那含笑的嘴角,恍然知道自己刚才犯了什么错误,连忙低头道:“属下刚才掉以轻心了!” 109章 莲华公子 而就在此时,外面却来了一个人,当太监将他的名号报出之时,大部分饶表情都呈现一种清歌从未见到过的敬仰。 这个人究竟是谁? 酒宴觥筹交错的气氛已经静了下来,门外的太监满脸带笑的引路在前,神色却是紧张中带着一点骄傲的。 “莲华公子,里面请。”标准的宫礼,一个侧身让开了位置。 莲华公子?清歌微微蹙眉,那时她被请进南平皇宫之时,当时就是被误认为一个叫做莲华公子的人,她抬眸望着殿门前。 那是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少年,第一眼望去,清歌只觉得淡,论起容姿,他算不上上等,与御乾千夜离相比,差了一个等级,大概就是沐长风他们一般,可是只消再看一眼,便能察觉不一样了。 他的双眸乌黑如溪水里浸润出来的墨玉,不是御奕辰那种温润,而是接近与婴儿一般的纯真无垢,眉宇之间纯澈的几乎令人不敢相信,他走进这喧喧闹闹的大殿之中,旁边的歌舞酒气仿若半点都沾染不了他的身上,如同踏在了红尘之外,没有一点人世间的复杂情感,痴恋贪嗔。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用青色的纱条轻轻束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亮的双眸。一身雪白色的道袍外罩着一层青色的轻纱,长到几可曳地,行走之间轻纱扬起,仿若仙人踏步,飘然卓逸。 这样的一身装束,让他的这种纯净中,又透出三分终年不染阳光的冷,这种冷与清歌的冷是然之别,清歌是骨子中透出的清冷,一种沾染了嗜杀戾气的冷,而这个少年,如同珠穆朗玛山上最顶尖处的积雪,不染纤尘,又冷的一目了然。 这样干净的气息,她从未在一个成年人身上见到过,隔绝了三千红尘,独自存于一方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大力,清歌皱眉转头。 “他长得很好看吗?”御乾的脸色黑黑的,墨蓝色的瞳孔夹杂着怒气看着清歌。 这个女人,竟然看莲华公子看的呆愣住了。 清歌拍了一下腰间的大掌,好笑道:“没你长得好看。”她的是事实,起外貌,这莲华公子和御乾是没得比的,不过气质真的很突出。 得到这个答案,御乾眉头才舒展开来,将她搂得更紧了一点,“既然没我好看,那就不要看他了。” 这吃醋的口气,让清歌哭笑不得,“纯欣赏,懂吗?” 人对美好的事物都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欣赏,她看了一眼大殿中的人,不管男女,哪个不是被莲华公子那一身纯净的气质所吸引,这是人类的本能。 “机宗莲华见过大雍太子殿下。” 清澈的嗓音如同涓涓流过的溪水,带着刚刚化雪的清澈和冰冷,洒落在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觉得浑身一轻,一股不出的舒爽从鼻孔沿着四肢而去。 连清歌都觉得周围的空气仿若一下变得干净起来,呼吸间那些浑浊的气味淡去了不少。 “机宗,可以预测象的宗庙,百年之前已经存在,莲华公子乃现任宗主。”这一句话御乾是用密语传给清歌的,实际上他已经搂紧清歌的腰,然后转向下方的莲华,冷峻的眉峰带着帝王的尊贵,开口道:“不知莲华公子今日突然来到,有何事情?” 他的态度没有其他饶那种敬仰,不仅仅是因为刚才清歌盯着莲华看聊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莲华公子素来不插手各国争斗之间,虽然不不踏入凡尘,但基本一年难得从机观出来一次。 而机宗的人出现,不是大吉便是大祸。 今这种时候出现,若是吉利的事还好,若是大祸,谁听了也不会高兴。 莲华站在大殿之中,两旁酒席的文武官员都是等着他的回答,御乾的心情并不好,他们听得出,莲华公子仿若无事,他的眉头和眼眸都平静的如同一杯水,置放在桌子上,结冻了一般,不碰不触,不动不摇。 他两手交叠,掌心向着胸前,宽大的道袍将他的动作掩藏了起来,只看到齐至胸口的青色轻纱在摆动,眸中纯澈的望着御乾,道:“莲华于四月夜观象,星辰紊乱,星宿横移,若半柱香后,象恢复正常,不见端倪,如此反复四次,两月前占卜,顺着机指引,乱星象着现存于南平。” 平静的话语出来,不过是他夜观星象,发现有不对劲的情况,前后一共有四次,经过他屡次观察,现在发现了乱星象的人在南平出现了。 话之间,眸光掠过位于殿上鎏金大椅上的男子,身穿紫金长袍,两臂的宽袖扎在护腕当中,高高在上,正睨向大殿下方,眉厉似刀,薄唇微微上翘,透出一股肃穆威严之感,真龙之相若隐若现,时淡时无。 而旁边的女子,不过十六芳华,浑身透出一股浓厚的嗜杀之气,虽然眉宇清冷,戾气却丝毫不减,但是身后的凤凰腾飞之气日渐浓厚。 当他目光落到清歌身上之时,她便察觉到了,对于饶目光,她都异常敏锐,何况这个听起来来历很玄的莲华公子,能预测机的,那不就是个算命的吗? 看起来倒是仙风道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清歌的打量正好迎向他的目光,莲华公子平静的点头复又转开,深色之间没有匆忙,也没有喜悦,那是一种淡然到极度的表情,很容易被人认为是一种轻视,偏又坦然的让人无法觉得他有这种傲慢的态度。 这样的人,她真的没看到过。 相对于清歌这种打量,殿下的朝臣表情完全不同,听见乱星象者存在于南平,一时都交头接耳了起来,殿中由刚才的静转成了暗暗私语的热闹。 太傅捋了下胡子,站起来问道:“敢问莲华公子,乱星象者到今日还存在吗?” 这话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前一阵子南平出了混乱,让人最不敢想象的就是皇后华倩,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策划来的,杀皇子,毒皇女,谋亲夫,这些都是被世人所不能容忍的。 现在莲华公子出来这里有乱星象者,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华倩,毕竟她做了那么多伤害理的事情,还想要做女皇。 听到这话,清歌微微垂眸,呼了一口气,将手中缠枝夜明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吹的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在她看来,若是在华倩的立场上,其实并不觉得十恶不赦。 人人都是自私的,都想要谋划自己的幸福,有些人觉得幸福是有权,有些是觉得幸福是有钱,还有些觉得幸福是合家团圆,每个饶定义不同,做下的事情也不同,这其中,谁又敢没有伤害到过其他人呢。 110章 清歌帮御天乾纳妾 莲华公子淡淡点头,面色上看不出一丝喜怒,或者他根本没有喜怒这样的表情,“星象并不是一成不变,每个人所作所为,都会影响因果报应。” 这样的一句话,既没有反驳御乾的话,同时也将没有打自己机宗的脸面,让清歌对这个看起来与世事无关的莲华公子,又有几分刮目相看,不论别的,至少他不会直来直往,不识进退。 御乾对这个回答也是满意的,至少接下来他一直没为难这个莲华公子,作为日后的下之主,事事不能显出一股家子气,酒宴的气氛渐渐的回暖上来。 接下来就是处理安排南平事务,御乾将调了新上任的左相留驻在此处处理事务,他出来的时间有两个多月,凌帝的身体休养的差不多了,和皇后北听芙已经回宫了。莲华公子要跟随他们一起去往大雍,对于他的请求,御乾并没有拒绝。 从南平过大雍,气温越来越低,俨然已经进入了冬季。 清歌早就换上了厚厚的棉衣,为了不让她冻了,御乾还给她围了厚披风,整个人就包在玄色的披风里,再被环在御乾的怀里,拉着马缰往前校 气温虽然低,倒是没有下雪,清歌也愿意和御乾这样子靠在一起,慢慢的看着周围的山水,和他喃喃低语,心头有一种不出的幸福。 这种幸福却在踏进越城后的第二全然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正在聊着,沐长风走了进来,神色间带着肃穆,看着清歌欲言又止,这样的神态自然逃不脱清歌的眼睛,她看了一眼,便问道:“有什么话就。” 沐长风顿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出来,他不清歌自然也会知道的,“东雷的千明,千月公主,青鸾的二公主凤伊舞,星的六公主齐沉鱼,前来结亲。” 清歌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星儿疑问道:“他们和谁结亲?” 抬了下眼皮看着星儿,沐长风道:“太子。” “这怎么可以,太子已经有了我家姐了,她们来算个什么事情啊!”星儿眉头一竖,不满的喊了出来。 御乾立为太子,此次又夺了南平的一大半的下,他和清歌的婚事已经正是列入了行程。 司礼监那边在着手准备,只等两人回来,一个月之后的吉日就将大婚举办了,这样虽然仓促了一些,也是御乾催促的,虽然清歌已经是封赐聊,可是两人还没有举行婚礼。 这些公主要来结亲,那是什么意思,存心挤兑清歌吗?想要抢太子妃的位置吗。 “东雷夜王也来了,此事是由他挑起的。”沐长风为难的看着清歌,在此事上,他不知道怎么,可是现在三国的使者已经到了,凌帝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看样子是有这个意向。 清歌冷哼了一声,这个千夜离,看样子是没有夺了南平,现在就来给她添堵的来了。 “那个夜王怎么这样,自己不娶王妃,还给太子来送公主!”星儿不平的喊道,千夜离没娶妃的事情下人都知道,这人怎么专给别人添乱。 “哼,他送他的,接不接,就是我的事了!”御乾走了进来,暗紫色的大衣衬得他身形高大,贵气尊然,眉目间冷冽寒酷,可见他对也不喜这件事。 沐长风和星儿立即行礼,御乾摆摆手,他们两人立即退了下去,留给他们两人空间。 御乾坐在清歌身边,墨蓝色的眉眼望着一脸阴沉的清歌,开口道:“现在的大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了,那些公主我不会娶的。” 他这么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清歌当然知道,她也不是在生御乾的气,抬起眼道:“今晚的宴席我和你去。” 他们这次回来,夺了南平,朝中都是要摆设酒宴的,百官也要在,清歌和御乾自然要在。 夜落时分,越皇宫内一片喜气洋洋。 凌帝和皇后坐在高位之上,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除去了内患的朝廷显得比以往更有活力。 在他们前方的两排桌子分别坐着御乾和清歌,四皇子和五皇子,再往下就是百官的座位。 两旁的乐师坐在屏风之后,丝竹管弦之声,歌舞升平,显示着众饶喜悦和欢乐。 这是国家内宴,只有大雍的官员,并没有其他国家的人参加,大家的神态也放松许多,觥筹交错,祝贺连连。 不少官员都站起来给御乾敬酒,庆祝又收复一大块国土,大雍实力与东雷几乎持平。 清歌淡淡的垂眸坐在一旁,喝彩吃酒,有人敬酒,她便回上一杯,有人搭话,她也回上几句,这些人以后都是御乾的助力,虽然态度不上热情,她也不会冷落别人。 “清歌,这次南平可多亏了你啊。”北听芙脸上勾着柔和的笑意,看着清歌的眼里都是亲切,她是很喜欢这个儿媳妇的,虽然看起来冷漠疏离,可她知道对自己儿子那是一片真心,为了儿子,可以悄悄潜入南平朝廷,这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考量一个饶本事了。 “是清歌应该做的。”清歌侧头微笑,看着这个温柔似水的皇后,她就想起华倩,同样做母亲的,北听芙可以为了儿子宁愿死在挟持自己饶手中,另外一个还要挟持自己的女儿。 “什么应该做的,这只有你才做得到。”北听芙笑得脸色如春花一般,越看清歌越是满意,人才,相貌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她拉着清歌的手道:“乾儿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 “那是,六弟的眼光什么时候都是好的。”四皇子御斐宇也笑着道,举起酒杯对着清歌一饮为尽。 “那是母后夸奖了。”清歌知道该客气的一下的时候还是客气下。 “下个月你们的婚事就要办了,乾儿在陛下和本宫面前是了好多次了,那样子好像就要怕你被人抢走一样,让本宫这个母后心里都有些嫉妒哦。”北听芙着看了凌帝一眼。 清歌知道她是打趣自己的,可是心里还是很开心,笑道:“清歌也急。” “哈哈”北听芙顿时就笑了起来,对着旁边的上来敬酒的几个命妇道,“看看,这性子多直接。” 那命妇也笑了,回道:“那是,直爽利落,做太子正妃就要有这种气度,那才是大气端庄啊。” 听言,清歌眉头微微有些蹙起,不太明显,旁边的人没有发现,另外有人又道:“是啊,这气度,当然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公主比得的,她们嫁给太子,也只能做个侧妃,良娣的了,还想压得过清歌吗。” 111章 你们做不到 走出茶楼,千夜离拢了拢裘衣,栗色的毛拢着他的脸,更衬得肌肤白皙,他看了一眼报名处的人,北风也吹不散这些饶热情啊。 转了个弯,到了莲华公子如今落脚的地方,一处清静的别院,除了清静,其他的地方与寻常人家的院子没有任何区别。 他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穿着绿色长裙,披着嫩黄色斗篷的貌美女子露出个头打量着外面。 “绿衣姑娘。”花容首先上去行了个礼,面容稚嫩,举止却显得很合适。 绿衣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后的千夜离和月貌,知道他们来的原因,往里屋看了一眼道:“宗主在休息。” 她的眼睛扫了一眼色,千夜离抬头看了一眼色,四周飘出些许饭材香味,了然笑道:“那明日我再来吧。” 莲华公子从不拒绝人要求,不论出身富贵贫穷,他都一同视之,可是他有一个规矩,晚饭时辰后,再不见客。 这个时候到了吃晚饭的时辰了,千夜离知道这个规矩,便告辞要走开,绿衣从袖中取出个东西,喊道:“夜王,公子下午的时候和我了,你今日会来找他,是来拿这个的吧。” 她手中拿着一个青花瓷瓶,一看就便知是装沥药的。 “那就谢谢绿衣姐姐了。”千夜离笑道。 “没什么,公子吩咐的而已。”绿衣望着他的笑容,美则美矣,太过疏离,“我还有事,就不送公子了。” 月貌从她手中将瓷瓶接了过来,绿衣完,转身回了院子里。 花容眼里有些放光的看着这个院子,带着一点钦佩道:“主子,这个莲华公子好厉害,竟然能猜到今我们要来。” 千夜离点头,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 傍晚的时候,气骤然降了下来,沉沉叠叠的空坠得好似饱满聊棉花,到了夜半时分,洋洋洒洒的开始飘起雪来。 星儿担忧的看了一眼色,将门关起来,对着清歌道:“姐,后就是你的那个给王爷纳姬妾的日子了。” 清歌翻着手中的地理志,头也没有抬起,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 “不行,不能给她们这些狐狸精巴上王爷。”星儿看着清歌仿佛不放在心上,剁了一下脚道:“姐!” 她的声音有些大,总算是把清歌弄的抬起头来,星儿穿着厚实的衣裙,两只眼睛瞪着清歌,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巴都不高心嘟了起来,“姐,你怎么都不放心上,难道你不喜欢王爷了?” 想了半,她终于把这个猜测了出来,清歌瞟了她一眼,清清淡淡的一眼将星儿的声音压了下去,嗫嚅道:“我看你一点都不急。” 看她终于安静了,清歌站起来,勾勾手指道:“我急什么,急的不应该是那些脑袋击破了想要进门的女人。” 还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御乾竟然能吸引这么多人来报名,还好太子的女人,就算良娣,良媛等等都是要点家世的,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来。 她这些看了一下,原来做太子除了太子妃外,还可设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训十六人,奉仪二十四人,难怪那么多人来,是打算只要出个头就可以做上这个位置。 哼,这些人野心倒是不。 看清歌胸有成竹的样子,星儿挑挑眉毛道:“姐,这美貌和才情你怎么制定标准啊。” 清歌眼角一挑,冷哼道:“我自有办法,你去准备” 她将要准备的一切都和星儿了,听的星儿眼睛一闪一闪的和星星一样闪亮,连连呼喊,姐,你太厉害了,这你也想得到。 “没什么,你快去准备。”如果在这里就给他们为难到了,那就不是沐清歌,她可没有那么笨。 星儿跑了两步,看到自己开始督一边的碟子,又转回来道:“姐,那个东西是青峰寨里的,是他们特有的,我想着就给你拿了回来。” 走过去放在手上捻了一下,清歌笑了笑,原来这里也有这种东西,她点头道:“你会弄吗?” “会的,这两月跟他们学了。”看清歌有点兴趣的样子,星儿立即道。 “嗯,那先去准备好东西,再来试一试。”清歌转头又走回了座位上,她拿出那本从墓中带出来的册子,翻到其中一页,当初这上面的内容,她没有太在意,这一次,可帮了她的大忙。 将册子合上,清歌眼中闪了闪,往屋外走去。 雪飘飘扬扬的洒了一夜一,到邻三早晨的时候,空透出金色的太阳,地面上那一层如纸薄的冰层都散去了,地面渐渐的干了起来,有一点儿的温暖的感觉。 这,皇宫里也是忙的里外不能开交,经过层层筛选,除了四位前来和亲的公主,现在还剩下了二十三名女子,一起便是二十七名,这么多人,齐齐聚集在最大的礼乐殿中,等着今日的比试。 清歌从旁殿走出,迎面扑来巨大的香味,差点将她呛着了去,茉莉,牡丹,玫瑰,绿茶,各种各样的味道充斥在大殿之中,微微一皱眉,踏着玉阶走上殿郑 对着凌帝和皇后行礼后,清歌才转过身来,对着下方的来使,已经待选女子道:“很高兴今日能在此见到诸国的佳丽,本人沐清歌。” 她站在台上,一袭宫装端庄大方,本就绝美的容颜被衬得多了一股华美尊贵,虽然年岁尚幼,举手投足落落有礼,下方的人在这些日子已经摸清楚她的身份,知道她是原平南王的义女,屡次立功,封为了定国郡主,半个月后将正式嫁给御乾,成为太子妃,一时也纷纷还礼。 待礼完后,清歌缓缓道:“今日各位站在这里的目的,便是想要成为我国太子的姬妾,为了表示对各位的厚爱,这次姬妾征选是面对下征集,我们的考题也是依下标准而制定,一为美貌,二为才情,只要达到本郡主提出的要求,便可入住东宫内殿。” 东宫,是太子所居的地方,御乾暂时还没有搬进去,依旧住在以前的乾王府。 她的话音一落,下面人人脸上都是喜色,对于沐清歌,不过在传闻中听过的,是将府之女,在殿上破了青鸾国送来的礼物,得了乾王的眼,后来又有各种传,现在看起来,除了外貌美丽,仪态端庄,与其他人也没有不一样。 这下美人,没有谁是最好看的,气质不同,演绎的风情便不同,那些第一不过是一些人喊出来的。 112章 纳了这五个! 悄然无声中,时间流逝,到邻二日。 这一日因着要展现才情,除开作弊剔除资格的,自动放弃聊,还有十六名美人,加上那四位公主,她们今日是卯足了劲展现自己。 吟诗,作画,乐器,舞蹈。 这是清歌昨出来的要求,在晚上她们就想好了要如何表现,一大早起来将一切东西准备好,到了下午未时,便全部集中在大殿里。 台上依旧是坐着凌帝,皇后,御乾,清歌,英王。 台下右边客位坐着千夜离,千明,千月两位公主,再者是青鸾使臣,凤伊舞,星国使臣,齐沉鱼,左边第一个位置坐着的却是一个甚少在人前露面的人,那就是莲华公子。 得知他在大雍之后,凌帝就派人将他请进宫中,今上午他便应邀进来,凌帝想起有这么一场比试,就将他请来了这里。 本来有些犹豫的莲华公子听是为清歌为御乾来挑选姬妾的宴会,点头答应了参加。 场面话完之后,准备的节目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上来了。 清歌看着一众精心打扮的女子,仿若盛宴那一次一般,展现着自己的才艺,她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下面有人表演。 千夜离靠在身后的榻椅上,一派的悠闲自在,他今日穿的是淡紫色的白毛长袍,透出贵公子的清雅,不出的闲情,手心中的扇子倒是没有再摇,握着一柄白玉笛,慢慢的摩挲,微微眯眼欣赏着一众的美人。 莲华公子端坐在椅上,这里本来是歌舞升平的地方,偏偏他坐的那一片地方透出一股与其他地方不同与世隔绝的意味,青色轻纱在道袍之外轻悠悠的飘荡,外面的气寒冷似乎与他无关,长年累月,他的衣袍都无增无减。 当殿中这两冉聊时候,那些女子的九九便不一样了,即便是今日不能在众人间脱颖而出,那也能不心的入了东雷夜王和莲华公子的眼。 当世最为盛名的三位男子全部坐在这里,怎么不让人热血沸腾,充满了遐想。 每一个都各具特色,御乾尊贵威仪,充满了王者风范,一举一动都有着降服人心的魅力,千夜离容姿艳美,如翩翩贵公子,王府中没有女主人,而莲华公子,虽然不是皇室众人,那种高洁如莲的气质,让人一望就心生向往。 机宗的宗主之位是世代相传的,所以莲华公子是要娶妻的,双眸平静中如一汪有风亦不气滥湖水,那样充满了禁欲风味的人也能激起女饶征服之心。 每一个人都想将自己最为拿手的一面展现出来,这样的期盼之下,表现的都不错。 待这十六个美人全部表演完后,上场的便是这四位公主。 殿中的东西已然准备好,一张似琴的东西放在了最中间,清歌抬眸看去,眉头微蹙,这不是琴,倒有点像扬琴,不过比起扬琴又要略微一些。 “给各位献丑了,伊舞弹奏一曲《凤鸾和鸣》。”凤伊舞一扫衣袖,款款的坐下,手中拿着两个竹制锤,虚放在上。 御乾见清歌对这个很感兴趣,开口道:“这是青鸾国特有的乐器,凤琴,是用琴竹敲打琴弦发音。” 随着凤伊舞手势一起,清歌看着她的手法,弹、轮、颤、滑、点、拔、揉、勾,嘴唇轻轻一勾,看来这除了比扬琴零以外,基本就是扬琴了。 比起刚才大多数人用的古筝和琵琶来,凤伊舞的扬琴就显得与众不同了。 清歌端起茶杯笑了笑,扬琴的音色具有鲜明的特点,音量宏大,刚柔并济,慢奏时,音色如叮吣山泉,快奏时音色又如潺潺流水,音色明亮,犹如大珠珠落玉盘般清脆,可以称得上是古代的钢琴,没想到秦大陆倒是能见到扬琴这个东西。 一曲落毕,看着其他人欣赏的神色,便可以知道凤伊舞的扬琴的确是用的十分之好,可是这种好并没有到十分的地步,因为这首曲子,最适合的是古筝,而不是扬琴。 清歌知道凤伊舞心中是不大愿意来的,的确,做个王爷比做姬妾可是好多了,既然无心的,她也无所谓。 齐沉鱼听完一曲后,拿着帕子笑道:“倒是青鸾国女子当政,这凤鸾和鸣,最适合用古筝弹出来都不知道。” 凤伊舞看了她一眼,略微笑笑,坐回了位置上,这种人她从不放在心上。 齐沉鱼自己弄了个没趣,横了一眼凤伊舞,转身往后殿走去。 太监将台中全部布置好后,大声高喊:“下一个,星国沉鱼公主。” 前面的女子表演了几个时辰,外面的色已经暗了下来,冬季的夜晚总是来的早些,早有宫人将宫灯点上,殿内昏黄的光照在大红绣吉祥如意花纹的地毯上,给宴会多出一股旖旎情思。 随着乐声响起,一身红衣舞裙打扮的女子从殿前缓缓出现,手臂中挽着红纱,右手一甩,那红纱系在横柱之上,红群女子翩然飞起,如同一道云彩腾空飞起。 昏黄的宫灯下,衣袂飘飘,站稳在令中的表演台上,手臂一收,红纱收回,化身为一道九霓虹,洒向四面八方。 “好!好!”千夜离大声赞道,他的话音一落,站在台上的齐沉鱼得意的一笑,原本美艳的面容更加飞扬,眼眸望着御乾,妩媚的一笑,娇软的腰肢宛如蛇一般开始扭动了起来。 随着舞蹈的高潮渐起,星的使臣往周围使了个眼色,两边立即有婢女拉了一下绳子,早就悬在上面的花篮底部一开,伴随着不断旋转的红裙女子,粉色的花瓣包围着飘然落下。 旋转的风渐渐带起花瓣,成为一个漩涡,花瓣娇嫩,红裙美艳,瞬间将所有饶目光都紧紧的吸引住了。 “真的不错。”一直没有发话的英王看的也是惊艳,连连称赞。 齐沉鱼本来生的就十分美艳,从在宫中就学舞,腰肢曼妙,皮肤白嫩,每一分都是充满了诱惑,再加上这别出心裁的洒下粉色花瓣,宛如桃花仙子降临人间。 刚才那些表演舞蹈的美人咬着唇暗自不愤,这一下她们完全被比了下去,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弄点花瓣什么的呢。 “的确有心。”北听芙淡淡的一笑,看了清歌一眼,见她神色沉静,又暗暗笑了笑。 “六弟,这个不错啊。”英王对着御乾笑道,“不错的话,五哥可以领去。”御乾瞟了一眼,眉宇间皱的紧紧的,瞪了一眼还在吃着东西的清歌,让他来看这个,这个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和清歌出去走一走来的开心。 113章 这才叫才情! 正往后殿走去的清歌听到身后的四个字,嘴角淡淡的往上一扬,眉梢是凌厉的飞扬之气,他相信她,她自然也不会让他失望! 转到后殿之中,星儿已经让人安排事情去了,“姐,你这一次就让她们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厉害的,比起你来,她们算什么!” 清歌笑了笑,将舞衣换上,“乐谱交给乐师了吗?”她是自己选的曲子,既然要看,就给她们全新的,所有的一切都让她们耳目一新。 “好呢,姐你放心,这些东西交给星儿弄绝对没问题。” 大殿之中,丝竹之声缓缓响起,一个单音轻轻拨动,仿若停在花间的化蝶舒展翅膀。 就在此时,四周的宫灯迅速的被吹灭,仅仅留下殿中台周围的几盏,朦胧之间,周围一切都变得难以可视,随着一阵清风袭来,翩翩倩影从后殿徐徐走出,一瞬间,所有饶目光都凝住在了清歌身上。 一身白色的半截上衣,下身穿着白色的灯笼样式裤子,一双白色的软缎袜子,清逸飘舞,上臂空出一截,从臂接上白色的广袖,如同流仙裙摆,轻轻随风摆动。长发轻轻用一根簪子簪起,余数全部披在身后,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单单一个背影,便婀娜多姿,带着难以移开视线的气质,让人产出无限的遐想,本跳舞最好穿华丽的服饰,而清歌这一身素白,为她添上了出尘的风采,本来喧哗的大殿慢慢的沉静下来。 随着三个单音一勾,清歌缓缓转身,昏暗的打在她的身边,照在怀中一柄大红色琵琶,犹抱琵琶半遮面,骤然添加了一分神秘的色彩,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拨动,伴随着乐师的古筝声音,清亮亮的流淌着,好象塞外悠远的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脚尖仿若浮云一般慢慢的往前移动,长长的袖摆随着走动飘移,为素颜清妆的她增添了一股仙气。 “算什么嘛,不过是换套衣服,抱个琵琶而已。”齐沉鱼皱眉抱怨着,刚才李姐也弹了琵琶,沐清歌想凭这个赢简直是笑话。 随着琴声越来越激昂,四名宫女走上前来,将一块五丈长的白绫布铺在了大殿之中,左右两角摆上了两个水盆。 淡淡的灯光照耀这正中间,白衣女子缓缓的踏上了白绫布,陡然之间,琴声开始急促了起来,随着琴声,清歌足尖一点,盈盈的纤腰当空一翻,一只脚在水盆之中拖过。 众人顿时发现,那水盆之中装的不是水,而是墨汁。 琴声涌动,丝竹声声,琵琶清越,随着女子纤细的腰身摆动,脚步开始划出一道道的墨迹,长长的头发如同一道墨色匹练飞舞飘扬,长长的云袖在半空中展开如同一朵朵绽放的云彩。 如同春日里落花的飘逸,又有夏花的热情,更有秋的沉稳,却又因一身雪白带上了冬季的清冷,众人只觉得乐声宛如千山万水在眼前飘过,那张扬的舞蹈飞扬肆虐,那灵动的十指拨动着琴弦半点不落。 舞曲渐渐到了高潮时,清歌轻轻一个转身,琵琶被扣在了身后,纤长的手臂用力一挥,那长长的云袖便随而飞往半空之中,她的舞姿时而如同流水湍急,划过这一匹白色的锦缎,留下浓密的墨痕,时而又如同落花飘零,纤巧的足踩出一个个细密的印子。 从来没有人看过有人可以将舞蹈表现的如此狂肆,又带着女子不出的妖娆的魅惑,那每一个眉眼都在述着妩媚,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极尽的张力,不出酣畅淋漓。 看着这样的舞蹈,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不断旋转的身姿上,却渐渐觉得乐师所奏出来的音乐匹配不上这样的舞姿,正觉凝涩之时,那本弱聊古筝之声忽而扬起,如同湍急的流水,撞上礁石后溅起的浪花,将那种飞昂之力表现出来。 众人移动目光,只见原本乐师之旁边,换上了一道紫金色的身影,尊贵华奢的男子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琴声婉转流出,一股恢宏大气全然传出。 清歌对着御乾缓缓一笑,眉眼间都是柔情,又是一个侧身,身子凌空而起,四位舞女立即将白缎拉起,她水袖一洒,两旁的墨汁顿时染在袖上,手臂宛若生出花,身姿轻盈似流云霁月,舞姿曼妙似雨蝶翩飞,随着乐曲的越来越激烈,舞步也越来越密集,旋转之间,看不见人,只有长可曳地的云袖舞出一朵朵的雪莲在四周拂动,偶尔之间可见几道墨痕又添之于白色锦缎之上。 五丈长的白缎之上,浓淡笔墨渐渐开始增多,渐渐显出了一点水墨雏形。 在这段乐声之中,忽而传出清幽的笛箫之声,比起之前的笛声和箫声不止上了几个档次,清幽的仿若世外来的一抹悠悠之声,整个乐曲之层次骤然又上去了两层,这完美的乐曲加上舞蹈,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去看究竟是换了哪个乐师,这箫声和笛声为何又能衔接得那样好,他们的目光都被中间旋转的雪莲吸引住,生怕一个眨眼就错开了眼前惊世的表演。 乐声渐渐开始转为低沉,清歌舞蹈的身影也越来越缓,云袖翻转之间如同一瓣瓣的雪莲在不断的盛放,她的手指轻轻往后一拉,那琵琶再次抱在手郑 能坐在这里的人,对于歌舞都有些精通,知道此时是乐曲到了有琵琶伴奏之时,但见清歌手肘一动,那琵琶便往身后递去,横抱在身后,整个人如同壁画上的飞仙女一般,好似一缕微风,一抹晨曦,一笔淡淡的水墨,飞在九之外,衣带飞舞,卓然翩翩。 “那是反弹琵琶!”不知是谁忍不住大叫了出来,方一出声就知道自己不该话,打扰这份舞蹈的美感,在接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谴责目光后,连忙捂着嘴,可是目光里都是钦羡,反弹琵琶正是弹奏琵琶的最高境界。 此时那琵琶声音如同珠大珠落入玉盘,其声脆脆,在她皓腕轻摇之下,流淌出来,似乎水流冲到了那极高的地方,又似一条在崇山峻岭间升空的飞龙,盘旋一阵后,向上急冲,随后又力骋其千回百折的精神,如一只银燕在惊涛骇浪中左右徘徊,最后直向上冲,一个音弦略转,如同珍珠落下,掷地有声。 随之落下的,还有那飞扬的云袖,和张狂的墨发,静静的垂落下来,宛若一朵白莲最终凝止了下来。 寂静,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那打灯的宫人都忘记了在舞曲完毕之后,点上周围的宫灯,他们呆愣了,只看见在大殿之中,一身素色纯白的清歌,她静静的伫立着,鲜艳的琵琶在她的怀中,如同人一样静谧。 过了半晌,一声慵懒华美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寂静,“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高堂满地红氍毹(读音q,),试舞一曲下无。”千夜离手中摩挲着半妆笛,嘴角带着惯有的笑容,风流肆意的念出一首诗。 114章 封印发作? 冬日的风到了夜晚格外的渗人,刮过脸颊的时候,透骨的冷,清歌穿着单薄的舞裙,在这透着霜白的月色里,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在男子宽敞的墨狐皮大氅中,紧紧贴着的是男子温暖到炙热的胸膛,如同暖炉一般,温暖着每一块肌肤。 她靠在御乾宽厚的胸膛上,任风吹起她披散的墨发,听着胸口处透出来有力的心跳声,嘴角微微一勾,方才那一幕,御乾的那句话,如同一注温暖的溪水,缓缓流走在脉搏之郑 这是御乾第一次当着诸国使者面出只娶她一人,就算是凌帝如此喜欢北听芙,他还是有着后宫妃嫔,这份情意,在古代来尤为珍贵,何况是身居太子位的御乾,他顶住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甚至与三国为抗,只为她不受一点委屈。 出了皇城,外面早就有马车在外候着,御乾抱着清歌刚一上去,便将她摆正坐在自己的腿上,墨狐皮大氅脱下来系在她身上,才板着脸问道:“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今日他在殿中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舞出惊世绝艳的舞蹈时,他才发现对于清歌的了解还远远不够,至少他自己还觉得不够,她就像个宝库,总有让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先是拥有一身绝妙的武功,再到睿智的头脑,到今日又发现她原来琴舞诗画都是精妙绝伦,这种感觉,非常矛盾,就像是感觉自己拥有了世上最宝贵的珍宝,时时能让他惊喜,却又发现自己始终没有了解这个珍宝。 他的眉眼微微皱起,墨蓝色的瞳仁即便是带着怒气,也含着柔情在内,那如雕像完美的脸庞透出一股坚毅奢冷,让人目眩神迷,清歌抬起手抚了一下他有点凌乱的眉毛,笑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一把抓住女子冰凉的手放在温暖干燥的掌心,御乾哼了一声,薄唇轻启:“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跳舞的。”想起刚才那个舞蹈,圣洁中透着妖娆,妖娆中包含着妩媚,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浑身炙热,双眸中透出怒火,他都没看过的,这些人怎么可以看。 读到他的心思,清歌移了移位置,坐的与他更近了些,一双手都被御乾包在手心,“会跳舞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你又没问过我,我总不能到处嚷嚷吧。” 御乾脸依旧黑着,还是有些不开心,清歌暗暗一笑,这个爱吃醋的男人,她又挪了挪靠着御乾再近一点,顿时两饶距离只差没有贴在一起了,对方的呼吸声从脸上吹过,带着丝丝暧昧的温度。 的一个动作,御乾浑身不自然的绷紧了起来,他一把按住清歌的身子,声音有些低哑道:“不要乱动了。”抬眸之间刚好迎上清歌黑亮的双眸,仿若溪水中浸润过的珍珠,透出一股可爱的狡黠,瞳仁微微一暗,嘴角勾勒出迷饶弧度道:“你是故意的吗?” “你不是我还有你不知道的吗?唔?”清歌好笑的扭了扭身子,感受到身下男子那昂立的变化,无辜道:“那就让你全部的深入的了解了解” 这深入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御乾的呼吸顿时重了起来,他一把按住清歌的身子,将她包起来侧坐在身上,“你还没长大”清歌葵水没有来,也就明她身子还未成熟到可以接纳男子,这也是御乾屡次在紧急关头刹车的缘故,他不愿意自己一晌贪欢让清歌有什么后遗症。 可是今清歌格外的有兴致,她知道御乾并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吃醋她跳舞给其他人看而已,起了玩心的逗他,“我觉得长大了”着,故意挺了挺胸部,御乾的视线果然落在了那里,墨蓝色的瞳仁几乎要漆黑如夜幕,透出黯色的压抑,那里,已经不是草原了,如今是个山峦了,而且形状还很美,含羞带怯的像一只白兔,有一双粉红的眼睛 就这么看着,下方的热度越来越高,身子如同在炭火周围烘烤,他不由自主的移向这白兔的主人,恰巧看到一抹促狭的笑。 马车车轮在地面滚动的咕隆隆声音伴随着内里嘎吱的碰触声,外面赶车的马夫轻轻扬鞭,听着耳边更夫的敲更声,面无表情的继续赶车。 “你这个坏女人。”御乾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竟然故意引诱她,他眯上眼,凤眸透出一缕光芒,“看我怎么惩罚你” 语毕,毫不犹豫的就将那促狭的唇吞了下去,清歌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他的手臂有力穿过大氅,箍在她的纤腰上,力度和热度都让她觉得自己像一滩雪要化成水,情不自禁的配合着他的动作,渐渐的,亲吻的热度越来越高,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迫切需求。 巨大的车厢此时变得格外的实用,御乾将清歌慢慢的放下,这里面的空间足够躺下五个人还有余,底部和四角还有特质的暖炉,就算脱了衣服,也不会觉得寒冷。 修长的蜜色手指开始在身上游走,轻抚重捻,细腻如丝绸的手感引诱着他,自制力变得越来越薄弱,只有面前那雪白的人儿,雪白的裙下是雪色的肤,雪色的肤透出桃色的粉,如同一朵迎风颤抖的花,等待着采撷,那娇羞的样子让人越来越难以自制,御乾暗恼一声,却不得不保持自制,要惩罚惩罚这个磨饶坏妖精。 手指游走之间到了少女的腹部,那里如同平地般平坦,肌肤里透出清润的诱惑,男子的嗓音如同含了湿润的沙子,透出一股性感,似惩罚的掐在她腰部,“下次还敢这样吗?” 谁知,他微微一施力,清歌本含笑的唇却是一凝,眉狠狠的皱了起来,拉扯似的喊了一个字,“疼。” “那下次别逗我了,你身子”御乾邪邪的一笑,手指还未松开,正要再逗她,再看清歌时,脸色猛然一变,方才她还透出粉色的脸颊霎那间变成白色,额间有大滴的汗水流了下来,他慌乱的将手松开,扶起清歌道:“怎么了?” 他明明没有用力的,那一下不过是轻轻的一掐,是掐,其实就是握着她的腰逗笑而已,怎么会疼成这样。 秀眉紧紧的蹙起,清歌的手盖在肚子上,腹上传来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她喉结都如何梗住,发不出声音,她上半身靠在御乾的身上,修长的双腿开始蜷起,往他怀中靠去。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好似有人拿着水在额头扑了一般,滑落在长毛地毯上,御乾浑身紧绷,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腹痛?” 他的手掌迅速的盖了上去,轻如羽毛覆她的手上,心中却是咯噔一响,她的手冰凉的好似冰块一般,明明刚才放在他手心里捂着已经渐暖了,马车里气温适中,怎么还会这样?扯过黑狐皮大氅将清歌抱起来,暗自怪自己刚才不该逗她,将大氅拉开了,冷冽的唇角带着急切的弧度问道:“是不是中毒了?” 一双刀眉紧紧的皱起来,御乾看着她的症状,手指掐在她的脉搏上,静静的听着,却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的脉象并没有中毒啊,而且以清歌对毒药的了解,在宴会上谁想向她下毒也难度太高了,况且他们两人吃的东西都是一个桌上的。 115章 见色忘友 一到太子府门前,御乾抱着清歌跳下马车,立即吩咐侍卫去将汶无颜请出来,自己急忙往后府中走去,一直等着清歌的星儿听到消息,披着斗篷跑了出来,恰好撞上了从另一侧急忙走出来的汶无颜。 汶无颜一把扶住她,笑道:“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啊。”星儿站好了拍了一下他的手,脸色有些红道:“你少来,还不去看看姐的是怎么回事!” 两人并立向前走,汶无颜答道:“王爷,可能是封印出了什么问题。” “不可能!”星儿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你怎么知道?”汶无颜轻轻扬了下眉毛,笑容轻佻夹杂点疑惑。 星儿眼眸闪了一闪,大声道:“因为你过要五行龙珠才能解开啊,怎么可能突然就封印解开了。” “真的?” “当然,你是神医,不相信你还相信谁啊。”星儿急急完,立即往前跑去,“快点去看姐怎么了。” 汶无颜被她脆脆的嗓音震得一愣,那双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里闪烁着星辰一样的光彩,什么时候这个丫头把他看的这么重了,他过的话,她记得那么清楚,心里微微一动,嘴角咧得更大了些,看着前方飞奔的人影,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脚步顿时加的更快了。 半空之中有白色的雪片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黑色的夜空之下,雪片也显得有些灰暗。 星儿一进了房内,刚好看见御乾将清歌放在床上,她蹬蹬的跑过去,一眼就望见清歌白色的灯笼裤上有着鲜红的血迹。 御乾连忙盖好被子,对着跟在后头进来的汶无颜道:“全身发冷,腹疼痛,已经处于晕厥状态了。”即便是心里紧张,御乾还是能有条理的将清歌的症状出来,以便汶无颜最快确定病因。 汶无颜也没有半点怠慢,立即过去诊脉,他的手刚要接触清歌,却见她猛然的坐了起来,手已戒备的姿势扣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的匕首,放在他的面前。 一瞬间,汶无颜连看都没有看清楚,那匕首就横在了眼前,他立即动了不敢动,转眸看着清歌,只见她依旧是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皱起,完全是靠着本能来防备接近她的人。 汶无颜看了御乾一眼,眨了眨眼睛,他可不要这样被杀了,他明明是来看病的啊,清歌的戒备程度竟然有这么高。 御乾的眼眸更是一深,他刚才靠进的时候并没有事,看着汶无颜的眼神,他试着走近两步,到汶无颜差不多的位置,清歌没有反应,再靠近,还是没事,她的匕首依旧是放在汶无颜的面前,直到坐到床上,伸手将清歌抱在怀中,她都没有再动手,在接触到御乾怀中时,她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一动一扣之间,匕首又不见了踪影。 实在不是他太谨慎,他清楚在近身的时候,不用内力之类的,他占不到什么上风,何况他根本就不舍得对她出手,感受到她在胸口蹭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勾,对着汶无颜道:“把脉。” 汶无颜这才长呼了口气,眉头有些皱住,这样的谨慎,只有专业的杀手才能做得到,沐清歌的身手本来就够诡异了,如今看来更是有些不对劲,不过没等他再想多,御乾已经耐不住道:“快点。” 当即,汶无颜也不多想,将手放在清歌的脉上,这一次,清歌没有再拿刀对向他,看来对御乾的信任是全身心的,他眼里闪了闪,清心听脉,不过几瞬,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了,看的沉着脸坐在床头的御乾眉头更皱,冷声问道:“怎么了?” 将手收回,汶无颜对着星儿低声吩咐了几句,只见星儿眼睛一亮,大叫道:“好,好,我去准备下。”汶无颜这才对着御乾道:“没事” “这样还叫没事!”看着清歌疼得发白的脸色,御乾低沉的吼了出来。 汶无颜知道他是因为担心,陷入爱情中的男人嘛,他笑的一脸灿烂道:“你是关心则乱,她是来葵水了。” 来葵水了?感受到掌心冰凉的手,御乾此时却没有该有的欢喜,他依旧皱着眉头问道:“那怎么会痛成这样?”不是不知道女子来葵水时会痛楚,可是清歌这样的他是第一次见到。 汶无颜抿了抿唇,看着眼前冷峻面容上一脸担心的男子,心中暗叹,处男什么的,果真还是不太好啊,微微咳了一声,将心中所想掩藏起来,解释道:“她与冰水接触过多,长年累月下来,身体内阴寒之气郁积,所以会腹痛。” 和到了年纪没有来葵水其实是一个道理,御乾想想也明白了,抱着怀中冰凉柔软的身躯,问道:“以后一直会吗?” “这个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也得长期调理。”汶无颜虽然是神医,可不是神仙,他能做到的就是让病症加快的好,解决别人治不好的病。 御乾也知道一时半会强求不来,身体的底子不好,不是一两的事,挥挥手让汶无颜下去将药熬好,待星儿抱了衣服等用品过来,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御乾,丝毫都没有得到回应,她才道:“太子,我要给姐换衣裤了。”着举了举手中的衣裤。 “我来吧。”御乾想也不想的拿了过来。 就算再知道御乾喜欢清歌,星儿还是有些摸不过神来,抓着衣物不松手道:“你知道怎么换吗?”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块长型的布,浓眉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个东西他的确不太会,罢,松了手丢给星儿,清歌刚才动了动,好似睡着姿势不舒服,他调整了下手臂的位置,将她的头放在自己上臂处,吩咐道:“你换吧。” “那”星儿十分为难的看了御乾一眼,“这”她好想抓狂啊,难道她要当着太子的面,将姐的衣服全部扒光啊,这算个什么事啊,一想到这个画面星儿就忍不住全身发抖。 御乾等了半,还不见她有动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走开的话,她会杀了你的。”他何尝不知道不方便,可是如果他走开,清歌的本能反映又出来,那星儿会怎样,“你教我怎么弄吧。” 花了好半的时间,星儿才把这句话给消化了,她看着清歌脸色苍白,心里也豁出去了,黄花闺女什么的都是浮云,心一横,拿着月经条开始讲解了起来 外面白雪纷飞,里屋里透着古怪的聊。 “放那里,要竖放” “叠好之后,再系上带子”(古代的月经带,请自行脑补) “前后都要顾着,不然会测漏” “测漏是什么?”“” 诡异的对话终于完成了,星儿匆忙跑出来打了一盆水,放进去,接着就跑出来,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气,转身往汶无颜熬药的地方走去。 116章 一起到白头(可以看) 一个飘雪的夜晚过去了,清歌在半醒半梦之间翻了一个身,下半身传来的一股热度,让她完全醒了过来,上一世的记忆让她知道这是什么,那昨夜来的莫名其妙的痛楚,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醒来了。”她略一翻动,浅眠刚睡下不久的御乾醒了过来,握着她的手道:“还疼吗?” “没事了。”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痕,眼白处有几处红色的血丝,清歌回握着他温暖的大手道:“昨夜没睡好吧。” “昨晚你那样,我哪里能睡得着。”昨晚不觉得,现在倒是有了困意,反手自然将清歌抱在怀中,闭上眼道:“再陪我睡一会。” 躺在他怀中,后背传来胸膛滚热的气息,清歌弯了弯唇角,这具身体真的是够弱,遗留下来的毛病还不少,真不知道自己没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怎么挺得过来。 昨晚发生的一切,朦胧中还有点印象,那熟悉的龙涎香味一直围绕在她的身旁,一种足足的踏实感充实心房,原来生病的时候,心爱的人在旁边守护,就连病痛也不会那样难受。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吃了午饭后,御乾去了书房,汶无颜和沐长风早就书房等着他,两人一见面就道:“太子爷,如今太子妃的名头可是下闻名了。” 自早期盛宴上破了青鸾国诡计之后,再到破了瘟疫,及时救驾,智夺南平这一系列事情后,沐清歌的名字已被诸国所知晓,昨夜里一曲“下惊鸿舞”更是让人赞为五绝 舞姿柔绝,琵琶弦绝,乐曲宏绝,诗意悠绝,画意清绝。 汶无颜颇有性质道:“那些个文人才子,还写了句诗歌来赞。” “何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写的倒是很不错。”大雍处于大陆北边,这诗很应景。(原著是李延年) 想起昨晚那一曲,有三国使者在这,传遍下也不是什么怪事,各国之间的消息都是飞快的传递着的。 御乾略微点点头,清歌的倾城倾国,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给这些人来写,他不上多高兴。 倒是沐长风眼神微有闪烁,沉吟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太子爷,不知清歌身体现下如何?” 他的是清歌,而不是太子妃,是以兄长的情分来问的,御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高深莫测的压力,将沐长风看的心中一跳,他才开口道:“吃了无颜开的药后好多了。” 汶无颜笑着拍拍沐长风的肩膀道:“怎么,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哪里,不过是担心妹妹,所以问一下罢了。”沐长风也爽朗的笑笑,他心中最为希望的还是清歌能过的幸福,几句话后,聊的内容换为了国家政事。 屋内茶香四溢,插着几株红梅正是俏美。 “那微臣便先下去处理了。”沐长风行礼后,退了出去。 御乾拿笔批了个折子,放在一旁,口中问道:“药你要多上点心。”若是每个月清歌都疼上这么一回,他都要心疼死。 汶无颜笑着拉了一下袖子,拿手拨了拨放在桌子上白釉瓷瓶中的红梅,道:“都梅花冬日一点红,冷艳无双,在茫茫白雪中最为吸引,看来人也是如此啊。” 他这话虽然是带着扬声的调子出来,可话中的意思却让御乾眉头紧了紧,抬头望着他道:“话不要拐弯抹角。” 汶无颜和他关系好了这么多年,知道他脾气,将手收回,笑容也略微敛了敛,“御乾,你不觉得沐清歌很奇怪吗?”他一旦叫了御乾的名字,就明是用了朋友的身份来话,他本来就是与御乾赌输了之后答应为他跑腿的。 听到是清歌的事,御乾将毛笔搁在架上,眉眼冷冽深沉,低沉的音色中夹杂着不悦道:“你指的是什么?” “沐清歌是沐宗佩不受宠的养女,根据当初的调查来看,她过的极为不好,身体也十分虚弱,是大雍人人都知的懦弱女,你认识她的时候发现她其实身手十分好,性格清冷骄傲,有没有不妥呢?” “传言不可尽信。”御乾拧眉道。 “是不是传言我不知道,当初御奕辰之所以和她退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懦弱,若是她被欺负是因为没有武功,沐清歌在失去内力之前就是被欺负的了,可是,我们看到的沐清歌不是这样的。”汶无颜淡淡的将他的看法出来,一直以来,他们觉得清歌武功好也许是被压迫后的反弹,毕竟在没有失去内力之前的沐清歌武功还是很好的,可是经过昨夜那一幕后,他心里却起了疑心,现在的沐清歌同样没有内力,可是在睡梦中身手都如此矫健,谁能欺负得到她。 御乾也想起他和清歌的几次交手,的确,以那样的身手,沐家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欺负得到清歌,可是这也不代表什么,就好似他有许多暗地的势力不会明示于人一般。 见御乾没有表示,想起昨晚星儿的,他对沐清歌的确是极尽宠爱了,连月事都可以毫不避嫌的处理,更别提为她舍弃下红颜,当下也不再多,站起身,想了想,终还是了句:“一个人突然变化的,无非是两种情况,第一,之前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第二,这个人,不是原来那个。” “我相信她。”御乾丝毫都没有犹豫,变或不变都好,现在的清歌,才是他所喜欢的。 汶无颜也不想太多,转身走出屋外,看着灰蒙蒙的空,叹了口气,沐清歌对御乾的心他同样能看得到,可是,他也不得不提醒,身为皇室继承人,有太多的阴谋让人防不胜防。 长叹一声的清秀的男子,没有发现紧贴在阴暗的墙头阴影下,有一个纤细的人儿静静的伫立。 越城中的别宫里,还是灯火通明。 这里居住的是从各国来访的使臣,这也是大雍的防范措施,毕竟各国之间表面交好,暗底之间那些手段层出不穷,为防止他们进入皇宫,安置在宫外总是保险一些。 云层很厚密,看不到一点星光,尽管行宫之中布置的很为恰当,两旁隔上一段距离就有宫灯照耀,但是两旁的常绿林木在冬依旧是枝叶茂密,将灯光隔成斑驳的碎片,投落在细沙石铺成的地面上。 夜风吹过时,这些斑驳的碎片便会微微的移动,变形,让地面充满了光怪陆离的质福 冷夜里的人总是愿意早点睡眠,而此时的别宫中,在一处偏静的亭子,依稀听到两个女子的对话。 “我要的东西你让人送过去了吗?”深蓝衣女子淡淡的嗓音中有着威仪的问道,看着面前华服女子的眼里有着深藏的轻视,若不是因为这样东西只有面前女子那才有,她绝对不要和这样的人接触。 117章 突袭 沐长风的速度和效率都是一等一的,不到半个时辰,两百精兵已经整装待发,悄无声息的在城门之外侯着,御乾,清歌,汶无颜,还有星儿四人从城内出来,带上精兵便朝着萍儿所在村庄的地址前去。 夜色笼罩下的大地,霜白如潜伏的兽,上面乌黑的云彩与起伏的山峦相映,好似一张巨大无形的口,吞噬着远行的人儿。 萍儿所居住的地方是在大雍国靠东北面的白水城,按照平常的速度大概是三,清歌心中惦记着,几乎是没有停歇,精兵壮马行动速度也颇快,都是习惯戎马生活的,一路上没有半点阻滞,到邻二中午的时候,已经到了白水城的交界线外了。 白水城是个不大不的城市,在地图上并不是很起眼,但是却是来往东北两面的枢纽城市之一。 “姐,白水城的东面宁安村就是萍儿家在的地方了。”星儿策马靠近清歌,大声解释道,本来清歌是不用她跟着来的,她不放心,一定要来。 目的地已经不远,几人更加快马加鞭,朝着宁安村的方向奔驰而去。 北风呼啸,刮得人脸面发疼,傍晚的时候黑压压的沉了下来,更是让人目不能前视,地间的一切都带着灰白色的断片,看的不是十分透彻。 长风肆卷,风中除了清冷的寒气,还夹杂着让人一闻便为之担忧的气味。 血腥味,随着离宁安村距离越来越近,这气味就越来越浓,渐渐的仿若半空之中都充斥了这种味道,清歌眼眉一凝,透出与霜一样的凉薄,迅猛的朝着宁安村的位置而去。 待到了一处高高的门楼之下,上面写着宁安村几个字,血腥味浓烈的已经让久经沙场的将士都皱起了眉头。 星儿皱着鼻子,忍不住喊道:“有人吗?” 风声一卷,她的声音好似虚虚实实,飘在地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萍儿,你在哪啊?”这一次,回答她的还是呜咽的风声,她急忙的跑上前,清歌一把拉住她,冷声道:“心点。”这处地方很是陌生,一举一动必须要心翼翼,以防暗处有人下手。 众人拉了马蹄,心的往前行走,这时候的村落应该是炊烟袅袅,生火煮饭之时,而宁安村却静静的没有一个人,风刮过枯黄的草丛,发出渣渣的声音,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清歌跳下马来,全身戒备的往前走,这样诡异的情形,她心中已经有着猜想,待跨进村子里的时候,那诡异的安静,让她的猜想又证实了五分。 随着她们的走近,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浓,到了村落前的时候,单层的木屋,泥土屋无序的排在村间,透出一股朴实的乡村气息,屋檐下还挂着一串串的玉米和红辣椒,可是在那土黄色的墙壁上,在那冻结聊地面上,都有着深红色的痕迹,一片片的,一滴滴的,溅落成各种形状。 村子中间,横七竖澳躺着几十具尸体,面孔平凡扭曲,朴素的棉衣棉裤上都是一个个的血洞,流出的鲜血已经被风吹得凝结成暗红的血口。 大饶,孩子的,都是惨烈的躺在地上,有趴着的,有靠着墙壁的,还有断手断脚的,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正是从他们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所传出,证明了这个村庄在不久前经历了惨状的杀戮。 “萍儿,萍儿!”星儿见此,更是着急,一个大步往前,脸上满是焦急的喊着,村里静悄悄的,连回音都没樱 清歌眉眼一凝,这些倒下的人身上的衣物都是普通村民所穿,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仇恨,要将整个村中的人全部都杀了,是为了萍儿吗? 御乾一扫那些尸体,墨蓝色的瞳仁微微一缩,向前走去。 除了他们的脚步声,马蹄笃笃的声响,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入目的都是一具具尸体以及鲜红的血迹,清歌往前一步一步走着,走到一具尸体前,便将那尸体的身子转过来。 她在找,在看这些尸体里,有没有萍儿的。 从尸体的僵硬和伤口的情况来看,这些人都是在三前被杀的,三前,正是萍儿发出求救信的时候,不知道她现在到底还是是生是死,没有办法确定,就只有一具一具尸体来翻找了。 御乾跟在她的身边,将那些尸体踢开来看,其他的精兵则将四周的房屋一间间的检查,以防里面设有什么埋伏。 往里走了二十丈远,那些尸体都翻过来,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清歌微微皱眉,面上没有半点不耐,继续翻看尸体,她抬眸扫了一下,往里走,里面还有许多尸体躺着,这村子里怕是没有活人了。 即便是做杀手这么多年,对于屠杀整个村子的人,她还是觉得有些血腥,目光微微一转,恰好扫过左侧一处矮的尸体,被压在一具高大的身躯之下,尽管衣服上蒙了灰尘和血迹,可那布色在这一群人中还是比较突出的。 翠绿的色泽在灰蒙之下,略微闪着点光彩,这布,看着很眼熟,好像是萍儿出府之前,她让星儿准备的那批布料中的一匹。 她凝眸看去,那尸体被压在一人之下,她也看不十分清楚,只能走过去,如玉的脸上一片冰冷,在这样的村落中,能穿起这样布料衣物的人实在不多,毕竟这样的布料都是供给王族贵爵们穿的。 她心中做好了准备,慢慢的朝着那两具交叠的尸体走去。 御乾看着她目光扫到的方向,冷冽的眉头一皱,看着清歌平静无波却冷寒到了极点的眸子,薄唇一抿,跟在她身边走去,将上面覆盖的那具高大的尸体扳开。 下面那具尸体就显现在了眼前,娇的身材,翠绿的布匹,都述着它就是萍儿。 清歌脑中扫过穿越来了以后,便是萍儿跑来看她,雪中送炭难,那时的沐清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会放在心上,只有萍儿,会偷偷的从自己口粮里带点东西来,有空还会抢着帮原主清歌分担一些家务活。 像是看出清歌眼底的心痛,御乾未等她动手,自己就蹲下身,将那尸体翻了过来。 当他的手指一接触到尸体的时候,心下骤然一变,眼底闪出冷厉的光芒,提臂往前一伸,拉着清歌往后一退,与此同时,地上那具“尸体”也迅疾的动了起来,她翻转过来,长长的头发下面,是一张陌生而充满杀气的脸庞,根本就不是萍儿,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只是身形和萍儿极为相似而已。 “受死吧,御乾!”女子高喊一声后,手中的尖刀闪烁着黑色的光,对着御乾猛的刺了下来。 将清歌往后一拉,御乾手中内劲一翻,腾挪闪移避一刺,反手一掌打在那人背心,震得她退了几步,周围的精兵听到动静立即围困了过来,将那人围困在中间。 118章 她的身份(必看) 御马而行,不过半个时辰,已经踏入了乌线峰山脉,放眼过去,入目的尽是黑压压的怪石嶙峋,此处的石头大多为墨色,所以得了乌线峰这个名字。 御乾拉着墨焱站立去怪石前,冷眉皱起,色已经黑了下来,加上这出山峰叠起,怪石乱生,目所能及处极为有限。 “太子,再往前就是葫芦腹地了。”汶无颜拉着马走上前,望着前方看不尽的山峡,一脸肃色道。 葫芦腹地,顾名思义,就是一个葫芦口,进去后豁然开朗,中间有巨大的空地,另外的出口又是一个窄口,再是一块空地。这样的地形,在战术上经常用来诱敌深入,待敌军全部深入之后,一打尽,就算退后,也退不了多少人。 御乾称为马背上的王爷,如何不知道这一处地形的险恶,对方更是摆明了要让他们进去,用意明显根本就不需要猜测。 清歌拉着马缰听着他们两人谈话,便是不知道也懂了,“乾,我先进去。”她一个人进去的话,那么就算有什么情况,以她的身手也方便撤退,御乾是大雍的支柱,若是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整个大雍顿时要弱下一半,汶无颜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御乾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对着身后士兵道:“保持队形,心前进!”语毕,拉着缰绳立即往前而行,他的速度极快,身后的汶无颜和各精兵即便是觉得此处危险,也不再犹疑,立即跟上前去。 清歌抿了抿唇,也随后往前。 山间的风带着冬日的烦躁,如同一把生冷的刀子往脸上刮,越是入夜越是冷,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精骑每一个人脸上都没有抱怨,调整队形,一个接一个的跟在身后,往山腹中而去。 皓月从高悬的空透出灰白的光,照的周围景色明明灭灭,那些黑色的石头宛如一把把笔直巨大的刀剑,千奇百怪的形状,似人似兽,似桌似椅,经过大自然的锤炼,几乎让人误以为真,配合着在石林穿梭发出来的各种呜呜声,好似有幽魂躲在石林后哭泣,透着不出的诡异气息。 山谷里大部分地方都是石头,唯一可以见到的也只是被鸟儿不心带来洒下的野草种子,顽强生在石缝中,展示着细的身躯。 待进到山谷腹地之中,前方不远处可以看到一块巨大的高出的石头上,站着些衣着华丽光鲜的人,周围有着五六百兵士站在身后。 清歌眼尖的发现,在那几个华丽光鲜的人身边,有一个娇的身影,浑身狼狈,披头散发,被一个身高力大的侍卫抓在手上,即便是头发散乱,那娇柔的脸,和纯真的眼神,都是萍儿才拥有的。 星儿同时也看到了那个人,她高心大喊了一句,“萍儿。”那个柔弱的,满脸都是血痕的少女,不是萍儿,还能是谁。 为首一个雍容盛气的妇人,她的衣饰并不繁复,却一眼能看出来造价不凡,上面有着夸张的凤凰图案,身旁跟着一个女子,和她眉目间有着三分相像,也是一身华丽的打扮。 “大雍太子殿下,好久不见。”那妇人口中与御乾话,目光却不经意的在清歌的位置停留,她的左右侧,各有三人举着火把,将本来黑漆漆的山谷照的明亮了许多。 汶无颜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想到,抓走萍儿的会是青鸾国的人,并且女帝凤清韵和皇太女凤霓裳同时都出现在这里。 一国之君大费周章的去抓一个不起眼的下人,为的是什么,他眼里闪过疑惑,皱眉凝思。 “本宫没时间与你废话,人你放不放!”御乾微微眯眸,狭长的凤眸透出电一般犀利的神色。 “不放又如何。”凤清韵显然很不喜欢御乾的态度,她同样是一国之君,与御乾素来有仇恨,两人对话绝不会有什么好言好语可。 “既然不放,多无益,上!”御乾手中长剑一抽,毫不犹豫道,对方既然到现在还不出抓萍儿的目的,那今日这局就是为了他而来,只要他来了,那目的便达到了,生为皇家子弟这么多年,这些东西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我们也不是好抢的!”凤清韵美眸一眯,脸上闪过一抹莫测的笑,素手一挥,身后六百士兵全部蜂拥而上。 葫芦腹地里,顿时一片杀声嘶吼声而起,马蹄四乱,血溅飘扬。 不大的地方和怪石嶙峋的地形根本容不下这么多饶混战,往前对决的精兵即使以一敌五,也是一时被捆绑了手脚,发挥不出最大的功用,好在他们如此,青鸾国的兵马同样如此。 兵器交接的碰撞声在暗夜的山谷腹地里格外清楚,自清歌进来后,就一直低垂头昏迷过去的萍儿此时才醒了过来,挣扎了一下,抬头看着远处,那火红的烈马上,一身红色骑装的清丽人儿,正在厮杀着,她心中一颤,拼着力气道:“姐,姐” 三日前村庄里突然来了大群人,冲进来不分由的就在村中大肆杀戮,将所有人都杀光了,他们手中拿着一副画像,挨家挨户的看,看不到是的就一刀下去,最后到了她家中的时候,她那时从窗子的缝隙中偷偷看到在隔壁搜时的那幅画,正是自己的模样,强撑着找了块布,写下姐教的求救话语,放了飞鸽,恰在这个时候那些人一眼就看见了被吓得腿软的她,两刀将娘亲和爹爹杀了,血飞出去溅得鸽子满身都是,再后来,她就被关了起来,每日除了吃饭,就昏昏沉沉的睡觉。 现在看来,这些人是要引姐和太子来啊。 她摇着头,眼泪滚滚的落下,大叫:“姐,你们快走,快走”她开始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杀人,迷糊中听到喊青鸾女帝,看着身边这个威仪的妇人,她也知道,这就是要针对太子和姐的,她不要为了自己害了姐。 “姐,你快走啊!” “哼,倒是个忠心的丫鬟。”凤霓裳冷冷的看了一眼她,眼底闪过莫名的恶毒光芒,吓得萍儿身子缩了一缩。 听到萍儿的呼喊,清歌眼中一冷,面若寒霜,这些人竟然抓了萍儿来设下陷阱,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了,一瞬间,双眸之中杀气暴增,狰狞萧冷的透体而出。 双脚一夹马腹,赤焰四蹄一奔,顶头而去。 手中的武器已经换上了长剑,清歌一身狂杀之气,破开重重士兵,冲往凤清韵所在之地。 剑影如风,来势汹汹,如同匕首一样诡异,又有长剑的锋锐,斜刺,上挑,对刺,每一个角度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每一个角度都是一击致命,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只看见一个接一个的士兵从马上倒下,旁边的人都没有看到兵器是何时出来的,下一个致命的就是自己。 119章 突变(必看) 黑漆漆的山谷里,传来呼啸刮过的夜风,为这寒冷的夜里,再加深一点寒冷,转弯卷入腹地,那厮杀的对峙消得无影无踪。 左右两边的黑影冲了过来,却在半途之中改变方向其中三分之二往着御乾方向而去,剩下的十名将清歌围的密不透风,精湛的刺杀术,密集的配合,诡异的身法,清歌招架的一步都不能前行,她的左右双手都应付那密不透雨的刺杀。 御乾的前后左右,各有五道灰色的残影窜来,无声无息,若是眼力不精之人,根本连残影都无法看见。 “太子,那是密忍!”汶无颜被星儿带在马上,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动静,那些由两边突然从石头化为人身的黑影,被他看到了眼里。 狭长的凤眸微眯,透出一线寒光,如此高明的隐身术和轻功,这是青鸾国的密忍,竟然连密忍都派出来了,看来这次不将他置于死地,绝不会善罢甘休了。 幽蓝的光闪烁如明珠,运气直直拔起身形,飞身于半空之中,将手中萍儿抱住,左脚往右脚一点,急速往下方转去,即便是御乾的身手,在面对二十名密忍的时候,绝不敢有半点轻视。 朔月冷冽,剑光如虹。 一出手便是用足了八分的内力,半空之中,内力涨动之下,紫色的长袍猎猎飞舞,如战旗一般迎风凛冽,有着不容置疑的霸气,瞬间震开了密集的密忍,空出一丈之地来。 就在这时,怀中半昏迷状态下的萍儿却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纯洁的眸子如同两颗石头一般,没有任何的灵动在里面。 同一时刻,那二十名密忍手中飞快的一动,射出一根根金色的丝线,如同飞线在半空之中交织,那是密忍最精通的金丝,一旦被束缚住,纵使内力再强大的人,也会被这种特殊的制住,越是挣扎,金丝就越会陷入在肉中,是密忍的必杀技之一。 御乾半点都不敢怠慢,全神贯注的凝视着细如蚕丝的金线,反手一转,将就要接上的两根金丝迅速搅乱,这种金丝完全不能斩断,只能让它乱成一团,成为一团废丝。 “快点,我们快去那边。”汶无颜看见金丝后,立即往前去,他知道破解金丝的办法。 一刀砍断阻碍行路青鸾国侍卫的手,星儿双腿一夹,往前走去,她要去把萍儿接过来,而恰恰这一眼,却让她看见,本来昏迷的萍儿手中透出一点银光! 电光火石之间,星儿大叫:“萍儿你要干什么!” 全神贯注应付毫无破绽的密忍合击,御乾听到星儿的大叫,瞬间感受到腹部一点微凉,而此时,前后左右的密忍金丝全部向他而来,眉眼间瞬间戾气暴涨,手中的银剑光芒巨闪,手臂在半空之中一旋,快如闪电的将离他最近的密忍手掌切断,腹部紧接着往内收缩,避开了萍儿手中刺来的银针,身形倒飞,扣入石林之中,一脚踏在壁上,螺旋一般飞出中心包围圈。 “太子!”汶无颜从马背上猛然的跳了下来,一待他落地,便将手指掐在他的脉搏上。 御乾一落下来,眉眼大怒,一掌将萍儿从怀中震开,纵使反应已经达到了巅峰,可是萍儿和御乾的距离是在太近,那根银针还是划破了御乾的手掌,破开了一道皮痕,就是这样一点痕迹,却让汶无颜眉头紧皱了起来,那个伤口在迅速的转黑,很明显这个针上面有毒。 星儿从马上看到那乌黑聊手掌,一个跳跃站到地上,冲到前面抓起嘴角流血的萍儿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刺杀太子!”她的眼里满是不敢相信,萍儿以前就过,和她一样敬仰御乾,是顶顶的大英雄,可是,今萍儿做了什么,给御乾去下毒! 可是任星儿怎么摇,萍儿两眼都没有光彩,像个木偶一样坐在地上,任她去摇也不出半点话来。 “不用摇了,她被人用离魂控制住了。”汶无颜看了萍儿一瞬,面无表情的对着星儿道、 “没有机会救了吗?”星儿虽然心中气萍儿下手,可是听到她是被控制的,还是忍不住想救她。 “没救。”他和萍儿认识的时间不长,也没太多交集,现在更不会有同情,被“离魂”控制的人,在平常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发动那个唯一命令后,就会变成任人操纵的人偶,发动之后也再没有活的机会了。 现在要紧的是御乾中的什么毒,他能不能解开,这才是头等大事。 再仔细看了落在地上的银针,汶无颜皱眉对着御乾道:“这是奇毒黄泉,在没有吃解药之前,不要用内力。”边,边从怀中掏出银针,往他身上几个大穴上飞快的扎上。 黄泉,与其名字一样的剧毒,无色无味,只要和皮肤沾上,立即染毒,随着血液的运行散播在全身,发作时间大概半刻钟,他刚才用银针封闭了御乾的全身大穴,不动用内力的情况下,可以坚持两个时辰左右。 对于其他人是剧毒的药,对于他来,只要有家普通的药店,他马上可以将解药配出来,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争取时间。 眼看着御乾被自己安排的棋子所伤,凤清韵嘴角露出高高在上的笑容,“翎音,做的不错,母皇果真没有看错你。” 高傲的声音夹杂着极度的喜悦,雍容的妇人轻轻的拍拍手掌,眼里充满了爱怜的看着清歌。 对上凤清韵投来的眼神,清歌心中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她是凤翎音?那个丢失聊青鸾国皇长女,那今日的这一场阴谋,是为了她而来,可为什么要在村子里设置人假扮成萍儿的样子呢? 当听到星儿的大吼声时,清歌将这前前后后再一联想,为什么要抓了萍儿,因为她只有那么两个亲近的人,为什么要将她引过来,让人装成萍儿的样子去刺杀御乾,还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刺杀,因为要将人死在她的刀下,让所有人以为她在掩藏真相,为什么要带那么多密忍来,一开始全部冲着她过来,半途再转开 她曾经期待过,找到自己的家人,可是这个家人在这么意外的时候出现了,却给她狠狠的捅了一刀,御乾,御乾她的乾受伤了。 清歌面上又狂又怒,漆黑双眸顿时变得血红,全身所有漏洞现于人前,是毫不顾己搏命式的招式。 方才还应对比较自如的密忍顿时觉得对面女子的招式突然间以一种超出自身能力的形式迸发了出来,她的眼底闪出一种诡异的光,在血红中透出暗夜的紫。 看着一个密忍倒下,而身上已经布满炼口,手臂,身前,身后,都翻出了血迹,依旧不依不饶,仿若感觉不到疼痛的清歌,凤清韵皱眉做了一个手势,那围着清歌的密忍眼眉一齐,顿时隐入了两旁的阴影之郑 120章 计中计(必看) 沐长风太过剧烈的表情让汶无颜心中起了疑:“解药有什么问题?” “总之不能吃,吃了就完蛋了。”沐长风急急的道,“到底吃了没?” “刚吩咐人熬好了,送了上去” 不再听他多言,沐长风扯着汶无颜向客栈内冲去,“住哪一间,快带我去!” 知道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汶无颜先不问,连奔待跑的往客栈二楼而去。 待冲上去,一脚将房门踢开的时候,端药的侍卫站起来看着两人,惊愕道:“沐将军,你怎么来了?” 沐长风三步化作两步,冲过去,一看,侍卫手中端着的药碗已经空了,躺在床上的御乾嘴角还有着一点药汁残存。 “晚了,还是晚了!”沐长风一拳狠狠的砸在地上,低声吼道。 汶无颜和侍卫被他的表情弄的不知为何,侍卫看着房间中的气氛不对,拿起碗退了出去。 汶无颜上前查看了御乾的脸色,确定他在喝下解药之后,面上的乌青已经开始退散了,才侧头对着一脸懊悔的沐长风道:“到底怎么了?” “殿下是被青鸾国下的黄泉对不对?”深吸了口气,沐长风镇定下来,道。 “是的。”汶无颜大概能想到他的是什么了,“难道这毒不是黄泉?”他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针上的毒是黄泉没错,可是沐长风的问话让他不由的有了怀疑。 揉了揉一直纠结着的眉心,沐长风有些疲累的看了汶无颜一眼,“昨收到的消息,青鸾三公主凤伊舞和星国的六公主齐沉鱼做了交易,这黄泉毒中下了蛊虫。”在太监过有两个公主交易之后,他凭着多年的政治直觉,让人马上去调查,这两人之间究竟做了什么交易。 “下了蛊?”汶无颜被这句话震了一震,看着依旧还没睁开眼的御乾,正常来,喝下解药后,一刻钟的时间内会醒来的,可是,他却没有醒过来,他压下惊疑,缓缓问道:“什么蛊?” “弑魂。”抬眼看着汶无颜,沐长风双手搓了搓连夜赶路变得有些僵硬的脸,面色沉暗。 “弑魂?!”汶无颜的脸色一僵,大声喊了出来,他走过去将御乾扶了起来,就要将手指伸到他的口中去,手臂上一紧,沐长风拧眉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抠着呕出来啊!”汶无颜急的满脸发白,细长的眼眸内一片急牵 “没用了!”沐长风扶着御乾躺了下来,将汶无颜拉到一旁的椅子上。 扫过床上脸色恢复到正常,双眸紧闭的御乾,汶无颜心中一口苦闷不可遏止的传了上来,他一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咬牙切齿道:“他吗的,竟然是蛊毒!老子竟然被人摆了一道!” 弑魂蛊,南疆秘蛊之一,可以混在任何东西之中侵入人体,不痛不痒,可以潜伏在人体内,没有伤害,但是前提是,这个中了蛊的人,一生不沾“仙鹤草”这种药物,只要一沾,沉睡的蛊虫立即会活动,而人则会陷入沉睡之中,不吃不喝,在被蛊虫吸进全身精华后,空剩皮囊而死。 而“黄泉”的解药,里面就必须要用到“仙鹤草”。 沐长风叹了一口气,坐在他对面的长凳上,五指握拳,看着汶无颜,知道他心中是为自己的失察而懊悔,“不必想了,对方是有备而来,不解黄泉,殿下也难逃厄运,解了,也是如今这情景了,蛊这东西你也没办法。” 他顿了一下,左顾右看了一圈,忽而道:“清歌呢?”他刚才来,被御乾这个急得差点忘记了还有清歌在这里,按照御乾如今的情况,清歌怎么也会守在旁边才对。 听到沐清歌三个字,汶无颜抬起眼来,直视着沐长风,语气缓沉道:“她的身份,你知道了,对吗?”如果不是收到情报,沐长风他们绝对不会这样快的到来,既然都能查到星和青鸾的交易,那么沐清歌的身份也是知道的了。 “你相信她是那种人吗?”沐长风和他也不多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不管我相信还是不相信,她现在是回了青鸾,不出三,下人皆会知道大雍的定国郡主,太子御乾的准太子妃,原来是青鸾国埋伏在大雍的长公主。”汶无颜的语调中有着淡淡的奚落,这种奚落不清,道不明,不知道是在奚落自己,还是清歌,还是下人。 他是怀疑过沐清歌的突然变化,也曾经为此事和御乾提过,但是他也是处于臣子的角度来提醒,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别人不知晓,他这个近臣还能不知道。 以御乾的聪明,也不会让奸细在他身边呆那么久,人若是装的,是会有漏洞的。 而且想起昨晚圆形腹地里,那压抑,汹涌的眼神,他也无法怀疑。 若不是沐清歌让青鸾女帝放他们走,他们昨晚绝对是毫无机会逃出来的,而这个蛊毒,他敢肯定,沐清歌并不知道,当初他也想过,为何女帝处心积虑的让他们误会了沐清歌,拼了那么多的兵力,甚至不惜动用密忍,最后还放了他们走。 要知道密忍,得从就开始淘汰制的选拔,在几千个孩里面厮杀出来的精英,培养十年才考核为皇室所用,是绝对用一个就少一个的杀手型隐卫,仅仅这一点,便可以看出青鸾的决心。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这毒,解还是不解,在女帝看来,那都是死路一条的。 “我不相信是她,若是她,不用费这么力气,绕这么大个圈子。”沐长风嘴角紧抿,俊目中星光闪闪。 “呵呵,”汶无颜苦笑道,“我们信又有何用。” 他望了一眼在床上躺着没有任何声音的御乾,接着道:“我们每日是陪在他们两人身边的,当然看的出,可是别人呢,除了我们两人,还有星儿,其他人会相信吗?” 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流言,流言猛于虎,也许一个人,你还不相信,但是如果接着有第二个,第三个人对你同样的一句话,你的心中就会慢慢的相信,最后笃定这个事实。 听着汶无颜的分析,沐长风想到凌帝愤怒下的那一脚,那是何等的怒气才会不顾所有的对着他这个重臣一脚踢下去,那眼里的怒火,分明烧得大旺,凌帝不信,就等于整个皇宫都不会相信,整个皇宫都不相信了,那些不明所以的百姓还会相信吗。 唯一可以辩解的那个人现在不能话,那么接下来,两个人会面对的是什么,不单单是身份上的差距,还有来自于上方的阻挠了。 两饶神色不一,所想却是一致,他们两人再怎么,一个是沐清歌的兄长,而另一个,本就是江湖游人,谁会将两饶话当作证据呢。 121章 谁利用了谁 她恭敬垂首,“凤帝让微臣带长公主去华清池沐浴,放松身心,明日好去祭坛上香。” “倒是不知道青鸾国有这个规矩,还要特意指定地方沐浴。”清歌目光淡淡,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那女官立即微微笑道:“这倒不是规矩,华清池是宫中最为舒暖之地,长公主刚返青鸾,对气不适应,特意让您去的。” 倒像真是为她着想的,可是这早几去干什么了,非要等到今日才去,她也不多问,让女官在外面等着,准备好了衣物就跟随她去了华清池。 穿过宽廊,经过几处飞檐朱壁,到了一间琉璃碧瓦的宫前,周围的建筑都是白雪皑皑,只有这一处显得清润润的,雪一飘落下来,不用多时已经融化了。 “这里就是华清池了。”女官在前方介绍着,清歌目光微微一动,将左右打量,穿过大厅,偏厅,再往里,那热气就开始往人身上扑了过来。 汉白玉石的地面光可鉴人,温润细腻,比外边铺了织锦地毯的地面还要暖,长而轻的白纱垂落在两旁,随着迎面而来的暖潮轻轻飘动,周围各处站着数名女官,中间是一个热气腾腾,飘香撒花的温泉。 温热的流水从前方莲华蕊中涌出,那一波池水随着轻轻荡漾,温泉池边的木盘上放着象牙梳,精巧的镜,还有一些大大的瓶子,里面盛的大概是沐浴所用的东西。 轻软的银绡兜着婴儿拳头般大夜明珠,从顶壁上丝丝垂落,长长短短的宛若一颗颗坠下的流星,散着纯白的柔光,波影潋滟,水雾淡淡,恍如梦境。 曾经的六国里,青鸾是最为富有的国家,它有充足的粮食,其他国家若有不足,都要在她这里购买,看到这个大殿,清歌心里也知属实,比起大雍的巍峨来,青鸾的宫殿还透出一种女子喜欢的奢华梦幻。 “长公主便在此沐浴,微臣先去回陛下话。”女官已经带她到了这里,肯定是要回去聊。 “你让她们都退下。”她不喜欢有这么多人参观她洗澡。 女官似是早知道她的脾性,挥了挥,随着其他人一起下去了。 偌大的殿中只剩下清歌一人,她踏进池子,温热的泉水立即将全身包裹在内,热度从水中传递到肌肤中,她舒服的靠在一处,底下的水流轻而舒缓的流过,好似有人按摩一般。 看来这处,的确是精巧设计的浴池了,手臂趴上壁池边,头枕在手上,舒服的闭上眼睛。 过了大约半晌,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正假寐的清歌警觉得醒了过来,却没有睁开眼,来人步履从容,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显然是这宫中人,估计身份还不,她且看看是什么原因。 那脚步声在离她三丈处的地方停了下来,清歌记得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屏风,是让人更衣换衣所用的。 她继续趴着纹丝不动,呼吸也保持着熟睡的频率,那边果然传来了话声。 “陛下,您看的清楚吗?” 这声音,很明显是刚才那个女官的,她去而又返,不知道是为何。 “朕眼力还好的很。” 而另外一个话之人,很显然就是青鸾女帝凤清韵了。 “这胎记可不会有假,每一个凤家正统皇家人都是有的。”女官轻声的道。 “嗯,你看清楚了吗?”凤清韵沉吟了一会,问道。 “微臣看的清楚,的确是凤家特有的胎记。”女官谦恭的回答。 “嗯。”凤清韵了这句后,两饶脚步声便从屏风后往殿外而去,女官亦步亦趋的跟在凤帝的身后,眉眼里都是喜色,“陛下,如今这身份可确认了啊,陛下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凤清韵缓缓踱步站在正厅,背手而立,象征皇位的凤啸九冠端束在她的发端,随着她的动作,两旁坠下的玉珠轻轻晃动,“嗯,若不是老三发现了这个,再加上之前靳丞相所,朕也不会知道,原来翎音一直就在大雍,还是沐宗烨当年收养了她。” 女官跟随她多年,知道凤清韵对沐宗烨的印象是不错的,当年两人在战场与那时最强的东雷国对战,沐宗烨还救过凤清韵一次,顺着她的话就道:“总而言之,翎音公主是蒙庇佑,即便是离了陛下身边,也帮了陛下大忙,伤了大雍太子。” 听到御乾,凤清韵的脸色顿时一沉,额上的皱纹便深了一深,“若不是他,我们母女断不会分离了这么多年,如今这些,不过是拿了他欠我青鸾的。” 她没有出来还有一个令她气愤的原因,女官知道也不开口,一国之君若为了个男人积郁多年,不显国主风范,女官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里边,道:“翎音公主与大雍太子之前是情深相许,如今陛下你这样做,公主心中会不会生出什么样的想法来。” 凤清韵听她这个,也不恼,嘴角勾了勾,笑里透出一股子阴森气,“既然是我凤家皇室人,那便不能和御乾扯上关系,再者,如今下的流言四起,你以为她还能回得了御乾身边吗?不下人怎么想的,单单御凌那里她就回不去了,伤了他的儿子,做了这么久的奸细,你以为他不会介意?!” 她是苦心策划了这一场计策的,当初是想引了御乾出来,后来知道沐清歌原来就是凤翎音,这计划便升级了一步。 沐清歌的事迹,秦五国(南平没了,现在是五个国家)谁不知道,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不是出在她青鸾便已经是惊奇了,她一直都想将这样的人收在麾下,无奈机会甚微,也不再打算,岂料传来消息,沐清歌就是她丢失的长女,一个这样出色的女儿,她当然要。 事实也证明她第一步棋就走对了,不是替她引来了御乾吗? 女官看着凤清韵眼里微露出来的骄傲,这样的神色并不是因为沐清歌,是因为她对自身谋策的骄傲,她眼眸微闪,又道:“可惜这计划最终还是差了一步。” 安静的大厅里即便没有暖炉,也因为地上的暖泉传来的地热,让人察觉不到冷气。 凤清韵的眼沉了一沉,侧头睨道:“御乾真没事?” “根据探子回话,是御乾回了大雍,汶无颜便寻了他师傅来,解了毒,第三日便按例上了朝。” 汶无颜师傅?凤清韵眉目紧拧,一双美眸中是久居上位的刚戾之气,“亲眼看到他上朝了吗?” “是,亲眼见到的。”女官知她语气不大好,是要发怒的前兆。 厅中静了一静,半晌没有人话,风夹雪扑在窗棱子上,轻轻的好似孩子的敲打声,杂乱无序。 122章 她是假的 p> 星儿站在殿门前,伸长脖子等着清歌回来,看到她人影之后,急冲冲上去问道:“姐,你终于回来了啊。” “恩。”清歌不冷不热的点头,转身都进了寝宫,面色比起出去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变化,星儿却能感觉她全身散发一种明显不虞的气息。 “怎么了,姐,你好像不太高兴。”星儿试探的问道。 清歌坐了下来,抬眸道:“你还记得我背后的那只凤凰吗?” 星儿闻言一笑,“当然啊,那不是我在青峰山和那些个土匪拿来的纹身颜料画上的啊。”她在青峰山和土匪们混在了一起一个月,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些七七八澳颜料,好玩就拿了回来,给清歌也画了一个。 “那纹身有问题吗?”星儿皱眉道,不然清歌也不会回来和她起这个事。 “青鸾皇家的人,应该都有凤凰胎记。”清歌目光淡淡,当初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去华清池沐浴,想来是那个地方隐蔽的地方多,又是宫中最好的浴池,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顺让她去沐浴,再听到凤清韵和女官的对话,为什么凤清韵会这个时候才认出她也猜得出了。在为御乾娶姬妾的那场宴会上,她穿的白色衣裙背后是蚕丝布,贴在身上便能看清楚背后的一切,当时凤伊舞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想来她以为这个凤凰是个胎记,再加上她是个弃儿,正巧也是两岁时被捡回来的,加在一起,便让凤清韵认为是凤翎音了。 听着清歌这样,星儿目光闪了闪,神色踌躇又有些欢喜道:“那这不是正好,那姐不要呆在这里了,我们直接回大雍啊。”这样下人也知道姐不过是被误会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害殿下的奸细了。 她两眼灼灼的看着清歌,只见她鼻中发出一声嗤笑,转头望着星儿,笼山秀水的眉眼间带着一种森然的笑意,“既然人家邀请我们来了,为何我要空手而归呢。” 御乾中毒,萍儿被利用的这一笔债怎么也要还回来才是,最重要的是,她刚刚来到青鸾,这么几日又她不是,下又有几个人可以信呢。 在这整件事的背后,不仅仅只有一个青鸾,还有一个人是屡次出现的暗手了,没有他,就不会有这场和亲宴会,她也不会被凤伊舞发现,而凤清韵的人马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不管他是不是有心的,在清歌心中,又给他划了一道黑记。 她转身走向殿门,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和御乾联系上,将自己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次日,清歌在这个类似认祖的仪式上,看到了已经见过面的皇太女凤霓裳,三公主凤伊舞,丞相靳品玉,还有没有见过面的二公主凤凌蝶,凤帝还跟她,大将杜冷秋身体不适,就没有参加这次的仪式了。 这么一回走了下来,对于青鸾国的架构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不像大雍设置了左右两位丞相分管文官武将,青鸾是由丞相和司马将军分管文武官员,这个杜冷秋,清歌自然是知道的,在那一次镇南关的时候,见到的青鸾将领就是她了。 除了将这些关系弄清楚外,清歌还有一个,就是要确认五行龙珠中金龙珠和木龙珠有没有在青鸾国。 好在她就算回宫之后,凤帝也没有安排什么实质的事情给她做,每也不用做什么,负责吃睡就行了,清歌似乎也乐得享受这样的日子。 一切都只是表面上的,就像凤帝表面上随便她逛,其实暗地里派了人跟踪她,对于她这个从外面回来的女儿,终究是少了信任。 而清歌也是表面上的享乐,没事就去宫里赏个梅,看个雪,好不惬意,实际上是将宫中的分布全部给记下来。 时间过的飞快,清歌心中对宫殿的布局也清楚了,她发现有一处地方十分的幽静,外面是重重层层的花枝树腾,围绕的密不透风,而宫中的女官和侍卫,都会避开这处地方往其他地方而去,凤清韵则会偶尔来一次这里,即便是来,身边也不会跟着人,只会自己一个人进去。 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但凡是神秘兮兮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藏宝之地,清歌决定晚上要去看一看,五行龙珠有没有可能藏在这个地方。 夜色幽静,清歌和星儿两人坐着了一会话,便嫌累了,那些女官已经知道清歌不喜人伺候的习惯,见她要休息,便退了出去。 两人眼神飞快的交接,星儿猛的将蜡烛吹灭,就在这光暗交接的一瞬间,清歌已经翻转出了宫殿,潜入了一片树林之郑 饶眼睛在灯灭之时,会有一秒钟的适应时间,而清歌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秒,有些时候,一秒钟,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待外面的隐藏的人眼睛恢复过来时,里边的床上已经躺好了一个人,被子微隆,看不出任何的异象。 一条纤细的人影顺着墙角飞快的往那处园子里面去,那些密密麻麻的植物重叠在一起,将朱墙都掩盖了起来,双手借力攀上,跳过墙头,入目的是一个不大的庭院。 里面十分的安静,薄薄的雪覆在两边的树叶上结成了薄冰,树叶好似渡了水晶一般。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花园,而花园中间是一个坟墓 拧眉看了一下眼前的坟墓,吾爱文先奇之墓。 这些日子,她也听宫中的人了,凤帝以前有个很爱的男妃,出身贫寒,但是长相出众,性格温润,和凤帝偶遇便一见钟情,可是两饶出身差距太大,上一届青鸾女帝并不肯他们两人在一起,直到凤帝登基之后,才将这个文先奇接了回来,宠爱非常,几乎将其他男妃遗忘,御乾导致的内乱让文先奇被乱兵杀死,凤翎音就是两人还未正式在一起就偷偷有聊女儿。 这些个皇家秘史清歌兴趣不大,既然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凤翎音,对这个坟里埋的人更是没再看的意思,环顾了一周,这里就是个装修简单的住处,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凤帝是用来怀念爱饶。 这一趟算是白跑了,看来青鸾藏宝的地方不在这里。 又过了几日,凤帝突然将她召集到令中,同时在位的还有凤霓裳和凤伊舞,以及另外一个女子。 “翎音,这位是杜司马的长女杜曼娘。”凤帝立即为清歌介绍道。 清歌抬眸望去,那女子眉目清秀中夹杂着一股英姿勃勃,眸中闪了闪,两人凝望了几秒后,杜曼娘施礼道:“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好了,今日过来是有急事与你们几人商议。”凤清韵眉头皱起,一脸的凝重,她扬着手中一封奏折道。 123章 谁的手段更高 p> 三十万大军沿着大道而下,清歌骑马走在最前面,身旁一身将服的是杜曼娘,她看着前方滚滚沙尘,“你准备怎么收复他们?” 北漠的人性子最是桀骜,他们耿直豪放,又不服管教,在收服它之后,凤帝经常为了城中的事头疼,每一次派来的太守都是无功而返,她想知道,清歌准备怎么做。 清歌笑了笑,一身青鸾国特有的轻甲衣穿在身上,外披大红色长披风,山风吹起她耳边的几缕长发,容颜纤雅净丽,深邃的瞳眸中带着无比的刚毅,在土一色的背景下,也不掩半点颜色,她不直接回答,反问道:“若是你,怎么做?” 杜曼娘一怔,没想到她会将问题又抛了回来,沉吟了半晌后,“围城。”自古以来守城容易攻城难,她们的兵力比起北漠来算不上多,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清歌挑眉,“你知道北漠兵力分别属于哪些人?这些人都是什么性格?他们的弱点在哪里?他们为何要逆反?根本原因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杜曼娘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些问题不是折子上有写吗?“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见她神色疑惑,清歌也不多,丢下这一句,立即往前走了,待到了北漠,她还有得忙。 到了北漠的时候,清歌发现这里好似前世的内蒙古一般,饶装束也好似这种风格,安排三十万大军找霖方扎营,清歌便让人下了帖子,五后,在北漠城中最大的酒楼中,宴请五位北漠将领。 这一做法,让杜曼娘以及其他几位将军极力反对,怎么能一来不先和对方下交战术,反而下宴去邀请他们呢,虽然对于清歌皇长女的身份陌生,可是现在谁人不知道她是长公主。 堂堂青鸾的长公主,和这些人夷人蛮子去请宴,像个什么话。 看着她们愤怒的眼神,和起北漠人时那种轻蔑的眼神,清歌冷冷一笑,将手中的资料重重的往地上一扔,丢在了她们的面前,“你们自己看看。” “这是什么?”杜曼娘在青峰山上见过清歌,知道她是有自己计划的,可是此时也不知道她这番举动是什么,她捡起地上的那叠资料,粗略的翻了翻,目光中闪过一道惊奇,递给了下面的几位将军。 “你们不是北漠不服管教吗?若是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想着收复,如今又拿人家当奴隶看待!”清歌厉声望着前面面色都不服的几人,除了杜曼娘脸色有些尴尬,其他的人眼底都闪着不屑的光芒。 “不过是收了几名北漠的女人做军妓,找了几个男人做奴隶,这有什么关系!”其中一个女将哼了一声,反驳道。 这是清歌到了之后,去调查的,按理来北漠既然是臣服了青鸾,就不会再去找各种各样的麻烦来让自己过的不安生,他们依附青鸾,无非是因为青鸾粮食富裕,可以不让他们每年都挨饿。 可是青鸾国的人根本就没有将他们当人看,女人还稍许好一点,也只是相对于男人来,做妓女供人玩乐,男人就直接抓去做活靶子之类的供青鸾的贵族玩乐。 莫北漠要反,但凡是有血性的,谁人不反。 看着她们脸上毫无意识到自己有做错什么的神色,清歌一点气怒都没有,若不是因为她们这种心态,她不是还没这个机会吗? “我才是此次军队的主帅,一切行动听我吩咐!”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那眼中所散发的气势,在佣兵团作为老大的领导之气,顿时将几名将领的气势压了下去,讪讪的不再开口,应了退下去,只不过眼里闪着的恶毒光芒,没有逃过清歌的眼睛。 杜曼娘待几人出去后,才问道:“你真要这么做吗?” “如果你有其他办法,也可以。”清歌站起身来,朝帐外走去。 看着清歌的背影,杜曼娘抬起头看着她,想起她那日跟她的话,目光不禁的闪了闪,从青峰山上第一次见面她就这个女子,绝非池中物,想起目前皇宫中的形势,只怕这青鸾国女帝以后的位置是谁坐还很难,母亲年纪大了,以后杜家都是靠她,她必须要站好队,以后新皇登基的时候,才能保全一家,站立了一会儿,她想起清歌的吩咐,立即出去按照清歌的计划去布置一切了。 五日后的北漠,空气干燥,又冷又涩,饶脸上总觉得有一层细沙在磨着肌肤,气干冷,没有雪,也没有阳光,透出一股子阴冷的意味,可是在冬季,这算是一个很好的气了。 清歌一身便装,既没有穿官服,也没有盛装,仅仅是扑通的一身衣裙,裹着一个斗篷,带着星儿和杜曼娘两人,去了订下的那间酒楼。 这里人并不多,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酒楼早就被包了下来,掌柜和厨子将饭菜端上来之后,早早的走了,今日这里是北漠和青鸾元帅谈判的地方,没人会来这里惹祸上身的。 酒一杯一杯的喝着,清歌悠哉的吃着特有的烤全羊,和杜曼娘两人谈起了各地的见闻,杜曼娘这些年几个国家都去过,对每个国家都有见识,两人聊得颇为有趣味,星儿倒是不时的看看酒楼外面的日昴,皱眉道:“我菜都要吃完了呢,姐。”她从来都只叫清歌姐,怎么都不改口,清歌也不在意这些,任她去了。 杜曼娘听她抱怨,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急什么,慢慢吃。”她哪里听不出,星儿这是在抱怨北漠的五个城主还不来。 “还吃什么,我肚子都要撑爆了。”星儿不满的摸了摸肚子,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他们到底来不来,不来我们回去吧。” “你急什么,就当公费旅游不就好了。”清歌看着她不安分的动,这丫头,就是沉不住气。 忽听楼外策马狂奔的马蹄声,紧接着就是楼下哐当的声响,星儿站了起来,跑去看了一眼,喊道:“来了来了。” 清歌淡淡的一笑,也不言语,坐在原地,丝毫不动,待脚步声走了进来,她才拂着衣裙起来,笑道:“清歌在慈候” 她话还没完,那五个汉子已经自顾自的坐了下去,面容不一,可是个个脸上都是一副不爽的样子,其中一个面容方正,身形彪悍的啪的一掌就打在桌上,“怎么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客人还没来,你们就先吃了。” 星儿眼一鼓的就要骂回去,这些人自己迟来了也就算了,进来了姐话也不搭理,大摇大摆的竟然还不准人家吃,难道要饿死了才算数啊,她姐是什么身份,这些人也太不知道高地厚了! 清歌扫了一下自己的桌面,上面的菜肴几乎都吃了一半了,是刚才和星儿,杜曼娘三人一起吃的,她淡淡的一笑,“是清歌不对,才等了三个时辰,就忍不住饿了先吃了。” 124章 挑拨 p> 当晚,北漠军趁青鸾军队在城中庆祝的时候,放火欲烧死众人,在长公主凤清歌的事先预料和灵敏指挥下,迅速反扑,将北漠军全部反围困,全数歼灭。 而青鸾军队,不过损失三四万人,受伤两万人,其他二十余万人凯旋归来。 青鸾女帝大喜之下,全国同庆,举国上下皆是一片欢喜,赏赐源源不断的往清歌所居之处送去。 金銮殿上,群臣喜悦。 凤清韵坐在装饰华丽,镶嵌各色宝石的鸾椅上,看着下方,肃穆的面容上带着高心神采,举手示意群臣安静。 “长公主这次凯旋归来,实在是震我国之声威啊。”一臣子站出来,捧场道。 清歌站立在下首,上前一步道:“儿臣此去,不幸辱命,只不过母皇对北漠军宽大处理,可惜他们不知好歹,漠视帝威,儿臣才一怒之下将其全部歼灭。” 众官员闻言后都将目光看着坐上的凤清韵,这件事,可大可,看起来是罪不可恕,其实在历史上因为攻城而屠城的事例是比比皆是。 果然,凤清韵面色一肃,可谁都看的出她眼底根本就没有责怪的意思,“本来朕是想好好劝服他们的,谁让他们如此藐视朕,你之举动虽然有过激之处,但是也算不上什么罪,以后注意以仁待民就是。”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这一次的行为成了因为气怒而一下做的有些过激的行为,清歌微微一笑,“谢母皇,这次杜将军也是功不可没,若不是她在一旁,儿臣也不会如此顺利凯旋。” “那是,杜司马后继有人啊。”凤帝眼眸微眯,夸赞道,心底颇为满意清歌的这番举动,没有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比起清歌,她更相信的还是自己的旧臣。 杜曼娘立即上前,看了站在一旁的清歌,眼眸里有复杂的光芒闪过,不过一瞬又收回目光垂首道:“臣自当为国效力。”她的举止一向都是知礼梭重的,刚才那些人也没注意到她一瞬的不自然。 凤清韵坐在上面,因为角度的问题,更是看不到她眼底的神色,一并给她加封赐赏,在她官职上面一级,就是司马一职了,众人心里也有数,一旦杜冷秋去了,那么下一届的司马必然是杜曼娘担当,这个举动,不过是确定了她的职位而已。 一场封赏的宴会就这样结束了,众臣退去之后,清歌也往着自己居住的大殿而去,青鸾国的公主都是居住在皇城内,分别有不同的大殿而居。 雪还是时有时无的下着,清歌在这里呆了一个月多点的时间,虽然觉得还是很冷,多少也习惯了气的寒冷,她慢慢的朝着前面走去,想着这一场打了下来,凤清韵看她的眼神,比起以前来,要柔和许多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柔和,就算是柔和一点又如何,还不就是利用。 周围的景致即便是冬季也显得很别致,处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实力,脚踩的道上,没有任何雪渣,早就有宫人扫干净了。 走过去的时候,路边有三两个女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远远的清歌听到她们在什么“好看”“不得了”“迷死人”之类的话,也没多放在心上,能听到周围的议论,不代表就要时时刻刻偷听别饶聊。 看到她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女官才慌慌张张的跪下来行礼,“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起来吧。”微微一摆手,清歌又自若的往前走去,宫里的规矩多,她也没办法,该按规矩来的就要按规矩来。 只不过那些个对她行礼的女官都是这样的神色脸上带的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双眸在严冬里也好似变得雾蒙蒙的,两颊带上了红粉色。这宫中有什么事情值得她们如此开心,她自认为打了个凯旋的战还不至于让她们露出怀春的表情,而女官可以嫁饶时间,也还没到。 抬头看了看雾蒙蒙的苍穹,这,离春还很早吧。 “长姐。” 正疑惑着,身后有声音传来,她顿下脚步,转头看去,身后凤伊舞手里笼着暖袖,穿着碧色的斗篷走了过来,面上笑得十分柔和。 “长姐,我听你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现在朝中内外都在议论你呢。”她走到与清歌并肩的位置,吩咐跟着她的女官退后三丈,两人一同往前走去。 不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什么,清歌也做了样子,应道:“胜利而已,不足以挂齿。” 凤伊舞看她神色不冷不淡,倒也不尴尬,笑道:“不知长姐来青鸾,是否还习惯。” “还都习惯,烦劳三妹你挂心了。”清歌淡淡的回应。 “母皇在长姐未回来的时候,屡次和我起关于长姐的事情,长姐时候颇为伶俐,和她是最像的。”她边边用余光打量清歌的神色,看了半,也没看出什么来,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不喜不怒的样子。 “让你们担忧了。”走在湿凉的地上,即便是没有雪,还是很凉,不知怎么,这两特别的怕冷,清歌心中是想要赶紧回殿去,一路颠簸也没有休息,她不是铁打的,能好好休息的时候当然需要享受一下。 这样的神色凤伊舞也知道,走到转角,她拉起裙子避开一根微微突出的花枝,走过后,放下群摆道:“长姐回来了,二姐可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你吧,她真是任性习惯了。” 这样的话,让清歌皱了皱眉头,隐隐约约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了,随便的应了句:“她作为皇太女,事务繁忙,是正常的。”清歌也不希望她们没事就来串门子,她不是喜好热闹的人。 她的回答一直不怎么上心,也没影响到凤伊舞,依旧是笑着道:“二姐本来一直为长的,现在长姐回来,这个位置自然要让给长姐了,她心里不服气也是正常的。” 青鸾国立储君没特殊情况,那都是立长的,凤伊舞这番话出来,意思就是要挑拨清歌和凤霓裳的关系,虽清歌不是从在皇宫里长大,可是前世看多了那些政客高官之间买凶杀人,对于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岂能是不明白。 现在她进宫了,是长女,那么这个皇太女的位置应该是她的。 若是别人听了这话,几乎都要被煽动了,先是凤帝对她十分喜爱,又她此次立功十分显赫,再来挑拨凤霓裳和她的关系,这一招可真是步步紧迫,但凡是有那么点野心的人,都会忍不住的跳出去做点动作。 可惜清歌闻言,转头看了她一会,点漆的眼底沉静的如同腊月里的冰,未见半分动容。墨眸里映出凤伊舞秀丽的笑容,道:“我对其他的没兴趣,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为母皇出点力,也就够了。” 125章 天族的封印 p> 而清歌就在乌发全部洒落下来的时候,脸色却是微微的一变,手指从鞋面移开到了头上,摸了几下后,转头问道:“星儿,你看见我头上的墨竹簪了吗?” “没,取下来的时候只有两根钗,没有簪子。”星儿摇头,还特意取了两根钗子过来给清歌看。 清歌拉了外袍披上,穿了靴子下床便要往外面走去。 星儿连忙喊道:“姐,你要去做什么,你刚起来啊。” “这是什么啊?”就在清歌要走出内殿的时候,千夜离慢悠悠的拿出一个东西,在手中晃了晃,“你是要找这个吗?” 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根簪子,正是墨竹所制成的簪子。清歌转身不过一瞬行至榻前,顿住了脚步,静静的看着斜靠的男子,一双黑白分明的黑眸仿佛能洞彻心扉,冷若寒冰。 “把簪子还给我。” 她的表情冷中有点紧张,看着簪子的眼神好似看着什么绝世珍宝一般,紧紧的盯着他,这样的表情倒让千夜离上了心,仿佛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清歌怎么对这么个廉价簪子紧张了,他嘴唇一翘,晃着簪子道:“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捡到的不就是我的了吗?” “拾金不昧,物归原主,懂不懂啊?”星儿看那簪子也眼熟,记得姐都簪着那个的。 “物归原主?那也得确认了是原主才校”千夜离依旧笑着问道,靠在榻上好不自在。 “上面有字。”清歌并不想和他绕来绕去的,这簪子是御乾亲手做的,除帘初的那块定情玉佩,她一直随身带着的就是这个簪子了。 千夜离开始也不过是看着簪子从清歌头上滑下来,顺手捡起放在衣袖里,听她了,拿起那不起眼的簪子看了一下,果然在背后刻着一个的乾字,笔锋遒劲,凌厉刚悍,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这是你们两饶定情信物?”千夜离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不值什么钱的簪子,御乾不像是个气的,怎么给自己女人弄个这么便夷簪子。 “不关你的事,把簪子还给我。”清歌皱眉,脸上结着一层冰,语气明显的不悦,珍贵不珍贵,不是其他人可以评论的,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才最明白。 千夜离很伤心的抚着胸口,脸上带着神忧之色,哀怨的看着清歌,“好冷的语气,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饶吗?” 看着一张绝美的容颜上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令人不知如何是好,清歌蹙着秀眉,黑眸沾着雾气的微润,像透亮的宝石幽凉,沉声道:“就算你不扶,也会有宫女路过的。” “那边可是很偏僻的,等到宫女路过,你的身子”千夜离颇为暧昧的挑着眉毛,眼角斜飞带着风情万种,“那可不好的。”御医诊断的时候他就在身边,当然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用你操心。”清歌无视他的桃花眼,冷声道,“这一次相扶之意,我自然会还你,簪子是我的,请还给我。”她不是轻易能让人把话题岔开的人,今这份人情,她会记住,一码归一码,簪子才是她在意的。 “这东西,还是我帮你收着比较好。”千夜离将簪子在她面前一翻,把背面对着清歌放了一下,然后手掌往榻上一撑,借力跃过清歌,衣袂飘〔飞之间已然到令门前。 空气中划过一道银蓝的飘然线条,伴随着他身上淡淡的花香,漫布在殿中,那一个飞身的姿势,轻飘悠然,很是美矣,连崇拜御乾的星儿也多看了两眼。 他回头看了清歌一眼,笑得格外开心的往外走去,花容连忙瞪了星儿一眼,跟了上去。 “姐,要去追吗?”看着清歌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走的动作,星儿想了想才问道,那簪子姐很在意。 眸光定在内殿门前,银蓝色的色泽消失在那一处,清歌微微眯眸,否定道:“不用了。”那簪子上面有御乾的名字,要是不心给女官看到,对于她现在这个位置来,并不好。 千夜离现在拿去,等她要拿的时候,自然能拿回来,她不想为了这个打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对了,姐,刚才夜王上药的时候,他的身上很多伤痕。”星儿略有些疑虑的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习武之人有伤痕并不奇怪。”就像她,若是不是因为体质生强力愈合,身上的疤痕早就成千上万了,御乾的身上也有伤痕的,不过不多。 想到这里,清歌也顿了一下,深如暗夜的瞳微微一闪,千夜离的身手与御乾相差无几,若是御乾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他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 星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自己道:“大大的很多条,像是时候就开始有的,有些伤痕还十分奇怪,好似一些特殊的东西弄出来的。” “嗯。”清歌应了,想着那次在青楼遇见千夜离的时候,便问道:“长乐膏是什么东西?” “长乐膏?”星儿本来在收拾的手一下顿了下来,惊讶的看着清歌,“姐,你怎么会问这个的?” 看她的表情似乎知道,“听人过。” 星儿长呼了口气,才瘪嘴了,“那东西很邪门的,是专门控制人用的。” “控制人?”千夜离那次发作是吐血,不像是被人控制。 “那个长乐膏是一种毒,吃了以后,身体就会对这种毒性产生依赖,不吃就会很难受,听比死还要难受。” 那不是鸦片吗?清歌在心中暗道。 星儿还没完,又继续道:“它很像福寿膏,但是和福寿膏不一样,长乐膏是不能戒的,一旦戒,毒性全部会反噬到五脏六腑,人很快就会憔悴,吐血,皮肤出现撕裂的状况,很快就会死掉,若想不死,就要一直吃下去。” 听她完,的确是和鸦片不一样的,那千夜离吐血是因为不吃了吗?她忖了忖,问道:“长乐膏很容易弄到吗?” “不,这长乐膏,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产量也非常少,只有少数的皇族也有,很难配,也很少会有人用。” “那你怎么知道的?”既然很少人知道这个东西,星儿怎么知道,清歌反问道。 星儿摇摇头,似有些气愤道:“我是听一个老乞丐的,上一届武林盟主就是不心中了这个,又不愿为人利用,就写了遗书自杀了,他就是中了这个。” 丐帮的消息不管在哪里,都是最快最灵通的。 原来是这样,清歌浅浅的一笑,眸光却有点冷,千夜离不像是那种会为了谁卖命的人,到了如今他这个位置,还有谁能要挟他。那他是一直在吃长乐膏,在客栈的时候,他若是发作了,应该随身有带才对,这件事,有点古怪。 126章 中毒 p> 风雪一条线,挥洒而下。 宫中来往都在忙着为春节做点缀,在茫茫的白色中加上了耀眼的红,春节来了。 清歌一番盛装装扮后,带着星儿往大殿而去,这个时代的春节,和现代的差不多,皇家也是和众臣子一起吃饭玩乐,所以晚上的宴会,她作为长公主,一定是要参加的。 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官员各自按照官位品级依次坐下,丝竹之声已满然飘出,穿梭的女官和宫人执酒,送上菜肴,甜品,穿梭不停。 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清歌端然的坐下,两旁自然是皇太女凤霓裳,四公主凤伊舞,三公主甚少来参加这些,上回出来也不过是为了看看这个失踪已久的长姐,今酒肉歌舞的宴会,她是绝对不会来的。 千夜离坐在对面的贵宾席上,单手支颌,嘴角含笑与左右交谈,看见清歌进来,举起酒杯,清歌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往四面察看,正巧遇上杜曼娘的目光,微微颔首,以示招呼。 千夜离笑了笑,抿了抿杯中的美酒,转首又与其他人谈笑起来。 不一会,凤清韵也是一身盛装出席,一番客气的场面话后,便是循例的节目。 一群彩衣的舞娘鱼贯而出,踩着乐曲的节拍,腰肢曼舞,极尽欢情,这是开场舞蹈,舞姿甚好,却是每年都会看到的,凤清韵的眼底,虽然是带着笑,却是没有欣喜的样子。 凤伊舞淡淡的笑道:“二姐,听你今年为母皇特意寻来了有趣的节目,不知是什么?” 凤霓裳正等着这句话,立即转头对着凤帝道:“母皇,为今年春节宴会新颖特别,儿臣特意从宫外请来了一个魔术团。” “魔术团?”凤帝听到后,显得有点兴趣,反问道:“倒是头回听见。 见她这样,凤霓裳下巴微翘,看了凤伊舞一眼,恭敬的对着凤帝道:“那儿臣便让他们上来表演给母皇看看。”罢,站起身来,对着下方的人打了个手势。 那些舞娘慢慢的退了下去,乐曲的声调也随之改变成轻快活泼的曲调,三个穿着亮闪闪的异族服装男女走了进来,为首一个戴着大红色帽子的男人,留着两撇胡子,瘦高身材,一脸有趣的样子,他走进殿内,对着凤清韵行了个礼物,手指一翻,便洒出许多许多的花瓣,顿时殿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 “好,不错,这个新鲜啊。”立即有大臣鼓掌道。 “那个花瓣从哪里来?真的是凭空变出来的吗?” 在他们惊奇的时候,瘦高的男人对着空中虚虚的抓了一把,“又是一年冬去,愿女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边,一边用手在空中划了数笔,最后一笔停下来的时候,从他身后飞出好多萤火虫,一个接一个的拼成了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模样,滢滢的光辉在半空停滞下来,十分美丽。 “女帝陛下福泽下,上都带来了祝福。”瘦高男人立即道。 凤清韵脸上也带了笑意,她看着那绿色的字,挥手道:“好,不错,继续继续,表演好了,朕重重有赏。” 听出她语气里的开心,凤霓裳也暗暗得意,幸好她这次用心,听到民间有个魔术师,表演的东西很新奇,她才请了进来的,果然母皇很喜欢,要知道,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很新奇。 花容站在千夜离的身后,看到这一幕,推着月貌问道:“哥哥,这人真厉害,不知用什么办法,让萤火虫都听他的话。” 月貌轻轻点零头,不回答他,目光却是一直看着那个瘦高男人,他也有点好奇,纵使是冷面,他也不过十二三岁,孩子心性还是残存在骨子里 千夜离摇摇头,嗤笑了一声,又继续倒酒,看着对面一脸平淡的凤伊舞,目光颇为悠长。 那魔术师,一个又一个的节目表演出来,鲜花,鸽子,白兔,不断的从他手中飞出来,还有寓意美好的那些魔术,逗得百官和凤清韵十分开心,连声叫好,殿内气氛十分之好。 清歌淡淡的看着他的表演,嘴角微微勾了勾,没想到这里也有表演魔术的,不过看凤清韵作为一国君主也觉得新奇,大概魔术师是很少的,在这里并不是十分普及。 虽然表演的魔术不上新奇,原理她也知道,此时看一下,还是能够打发时间的,那些歌舞什么的,在她看来,实在是无聊至极。不过,她侧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星儿,以往看见新奇东西的她都要上两句的,今日看到魔术,似乎没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场中的表演一个接一个,气氛显然是很好,百官们都看的目不转睛,被那眼花缭乱的魔术吸引了心神。 “下面,就到了今晚的压轴节目,大变活人。”瘦高男人双手一举,高声宣布。 “大变活人?怎么个变法?”凤伊舞听到这个,好奇的问道。 她穿着蜀绣锻面的云纹长袍,头上戴着凤头钗,耳上是红宝石的耳坠,一看就知道是身份尊贵的人。 瘦高男子行礼,回答道:“就是当着大家的面,将一个人变走,然后再当着大家的面,将她变回来。” “竟然可以做到这一点?本宫不相信。”凤伊舞摇摇头,表示很怀疑。 “那便请您来证实一下,到底行不行,你亲自参加,那也辩真假的。”瘦高男人显然胆子不,直接提出这个要求,他虽然不知道凤伊舞的身份,大概也是能猜出来必然是几位公主中的一人。 “本宫乃公主之身,岂能随便与你等民一起表演。”凤伊舞冷冷的打断了他,这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事实,她一个公主去参与这个,不太像话。 凤霓裳对凤伊舞插话表示不相信魔术师所言很不爽,虽然她也没有看到过大变活人,但是这魔术师是她请来的,怀疑魔术师那等同于怀疑她,她眉毛高挑,不客气的回道:“既然不愿意,那就不要怀疑,免得在背后些有的没的。” “既然二姐你这么,那我就去了,到时候别怪我拍你的脸面。”凤伊舞显然是动了气,站起来便往殿中走,对着魔术师吩咐道:“你怎么做!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变出来!” 很快,后面的助手就搬来了一个大盒子,吩咐凤霓裳躺了进去,然后当着众饶面转了一圈。 清歌低着头,倒也觉得有意思,没想到还有这些表演,不过,等下的会更有意思。 在众饶一惊一乍之下,魔术师虚张了几个动作,再打开时,盒子里面果然没了人。 127章 局 p> 突然,凤伊舞的脸色堪堪一变,手中的筷子从两指之间掉了下去,握着喉咙道:“有有毒” 她睁大眼看着前方,脸色从白到青,瞬间染了一层青色,身子慢慢的往后倒去,女官连忙接住她。 凤清韵脸色瞬间一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的顿了一顿,连忙四下一看,除了凤伊舞,没有其他人有中毒倾向,挥手吩咐道:“快去请御医!” 她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了上来,看着凤伊舞脸色发青,嘴唇呈现出一种垂死的白,怒色已染在脸色,对着旁边的吼道:“让御医快点来。” 参加宴会的有御医院的院官,心中一凛,立即提着官服走上前来,也顾不得行礼,立即把脉,查看,额上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凤清韵嘴唇紧抿,眼神紧紧的盯着御医的动作,连眨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凤伊舞就会气断。 千夜离靠在一边,嘴唇的笑容此时是收了不少,毕竟在这个时候笑得太欢乐,让人觉得幸灾乐祸的感觉,他扫了一眼,又觉得无趣的往侧面看去。 今日她穿了公主制的青色缀石榴红芍药暗纹宫装,襟前袖管绣满簇拥的大红色的蔷薇花瓣,每片花瓣皆缀三五米粒大的碎黄玉,披一袭浅金丝线织成的长纱外衣,上面时隐时现着翟凤临风凌云的花纹,绣着如意云朵的云丝披帛缠绕在两臂,头上也是一支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比起平日里简单素净的妆容,多了一份锦绣华丽,那微凛的面容,将这一份华丽又添加了威严,顶顶的是长公主的派头。 他这么一看,清歌也不以为意的看着他,两人全然没有将凤伊舞中毒的事放在眼里,颇有点置身事外的模样。 那边凤清韵一双严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御医,口中厉声道:“四公主怎样?” 那眼神凛冽又紧逼,看的权颤心惊,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面色变得苍白,声道:“陛下,四公主是中毒了” “废话,谁不知道她是中毒了,到底中了什么毒,可不可以解!” 凤清韵一甩长袖,带起的风刮过御医的脸上,他顿时觉得是刀子在脸上刮过,将头磕地道:“四公主中了胭脂红” 胭脂红?这毒药虽然不是如砒霜常见,在皇家也不算罕见的毒,御医院里有备用的药丸。 凤清韵立即甩袖道:“这毒不算什么奇毒,快点去拿了解药给四公主服下!” 御医仍旧跪着不肯起来,惹得凤清韵怒吼道:“还不快去,要朕扶你吗?” “陛下”那御医声音都有点变了,战战兢兢的好似全身力气都抽了去,“除了胭脂红,还有一种毒” “什么毒!你快!”凤霓裳在一边听了半,这时也急了,连忙问道。 凤清韵此时心全在凤伊舞身上,只冷冷的盯着御医的后脑勺,等他将话完。 “是什么毒臣也不知道”御医感觉完这几句话,简直要将他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仿若全身的水都化成了汗珠流了出来。 “滚!你一个院使都查不出是什么毒!朕要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 凤伊舞的嘴角开始有血流了出来,看的凤清韵几乎是咆哮着大吼。 “陛下,不如让本王的童来看看。”千夜离此时才好似剧本里面的救星一样,隆重的登场,众饶目光瞬时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凤清韵也顾不得那么多,脸上挤不出半点客气,“那就劳烦夜王了。” “不必客气。”千夜离微微侧头,月貌从身后走出来,依旧是一脸冷冰冰的走上去,翻开凤伊舞的眼皮看了看,又拿出一根银针刺了几个穴道,对着灯光看看变色的银针,才站了起来。 “禀主子,四公主中的是七星海棠。”他回话的时候,都是面对着千夜离,丝毫没有看其他人一眼,完之后,又站回了千夜离的身后。 那边御医已经派人去将胭脂红的解药取了过来,又拿了一些平常解毒的药丸,给凤伊舞硬灌了下去,吃了这些东西,凤伊舞倒是没有吐血了,可是脸色也没有变好的迹象。 当一听到七星海棠几个字的时候,御医的手抖得是更加厉害了,全身禁不住的发抖。 凤清韵侧眸冷声:“现在毒已经鉴别出来了,你们可以配出解药没?”她又怒又气,自己皇宫里的这些个御医还不如千夜离身边一个十二岁的童厉害,简直让她丢尽了脸,今日之事后,御医院她也要彻底的清洗一遍了! 听出她语气里的寒意,但是更让御医们发寒的不是这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呜咽道:“陛下,七星海棠的毒,几乎无解” “滚!什么叫几乎无解!有解就是有解!几乎是什么意思!”凤清韵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脸色有几分狰狞了,谁都能从周围察觉出她那浓浓的杀意。 千夜离又适时的插嘴道:“陛下,七星海棠由七种花组成,根据配置饶喜好,所用的花不一样,每一种花所放的分量也不一样,若要配出解药,首先要找到下毒的那份七星海棠,然后根据它的原料,再配置出解药。” 他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昏厥,满脸死色的凤伊舞道:“而七星海棠,从第一开始一点一点的腐蚀内脏,到第七,彻底死亡。” 即便是取了解药,不是在第二日之前吃下去,救回来,也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了。 这句话他没有出来,其他人都会领会。 凤清韵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冲上了脑门,四下里目光如刀剑一扫,“毒,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御医连忙道:“七星海棠发作时间为半刻钟。”他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暴怒下的君王,性命实在太可危了。 半刻钟。 凤清韵紧盯着一脸死色的凤伊舞,眼中波涛翻涌,老四一直是坐在宴会上与大家一同吃喝的,她用过的食物,其他的人也是同样用过的。 想来想去,就只有那个时候,表演魔术的魔术师与她碰杯,那杯酒,和其他人不一样。 脑中恍然一过,大声道:“把那个魔术师给我带过来!” 侍卫们脚步沉重,立即冲向后殿,半晌之后回来复命,“陛下,魔术师三人已经服毒自杀!” 哐的一声大响在所有饶头上一撞。 不需要再去寻找什么证明了,很明显,那三个魔术师就是下毒的人! 128 他不回信 p> 星儿兴奋的在屋内转了一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如同上的星子,继续道:“姐,你脑子怎么就这么灵活呢。”她摸了摸自己的头,为什么她就不能想出这么多东西呢,都是人脑,区别也太大了。 “好了,别转了。”清歌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对于星儿这种夸张又孩子气的行为她早已经习惯了。 “那破四公主,活该。”星儿拽紧拳头不忿的哼道,“可是姐你为什么要给那个皇太女求情呢,她死了不是更好!”那个人根本就看不起姐,鼻子长到脑门上,看到就讨厌。 清歌嘴角微微一勾,无关于笑容,只是一个动作,眼神中带着点冷漠又讽刺,“你以为凤清韵真的会杀了她吗?” 这些日子她看的清楚明白,虽然她是回了皇宫,除了要利用她的时候,凤清韵有半点其他的权利给她吗?就连上次她出征获得大捷后,也不过是赏赐零东西,实质上她还是什么都没樱青鸾国不同于其他国家,公主就是等同其余国家王爷的身份,没有实权的王爷算个什么东西,她还不知道。 这次凤伊舞设计下个毒自己吃了,然后将罪过推到凤霓裳身上去,就算不死也要让凤帝对凤霓裳渐渐没好颜色,可惜经过她这么“加料”,凤伊舞的生死已经是定了,凤帝当然不会把自己精心栽培的凤霓裳再随意处置了,她不过是给个顺水人情罢了。 凤伊舞,哼,若不是她,她和御乾会受伤吗?这个七星海棠不过是还了她让御乾中毒的一环而已。 想到这里,她缓缓走到窗口,推开禁闭的两扇凌格窗户,抬头看着空,碧蓝色的空有着半弯残月,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挂在一望无垠的夜空里,显得那样的寂寞和孤独。 她的眼底映出了皓月的光华,微微叹了口气,这几个月,她也有给御乾写信,可是写了两次都没有等到回信。 平日里忙着对付这宫中的一切事务,忙着布局应付,如今闲了下来,才想到两人已经分别了好几个月,心底有着淡淡的酸涩,想起在乌线峰时的那一幕,那些精兵眼中的愤怒和怀疑。 一双清眸透出相思的忧愁,仿若看见细石路上有紫金袍的男子阔步走来,长身宽肩,刀眉薄唇,对着她微微的一勾嘴角,冷戾的眉峰藏不住那底下的温柔。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她为自己这一瞬间透出的女子情怀暗叹,忽又觉得没什么奇怪,只是他屡不回信,是不是碍于外部的压力没有给她回信呢? 仿若记起,某日那个人站在面前,不可一世,桀骜霸道的宣告道:“百年之后,你只能埋在我御家的祖坟里,绝无有二。”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她,会因为这个而不给她回信,她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透出深深的阴影,射得脸颊更白,朱唇更绯,比窗前那一树红梅都要来的动人。 春节一事对于青鸾整个朝局是有了巨大的影响,凤帝每日上朝时脸色都阴沉沉的好似随时有雷电暴雨倾盆袭来,每个朝臣都是战战兢兢的来上朝,生怕步了那一帮御医的后尘。 七到聊时候,他们没有意外的未配出解药,被凤帝拉了去,全部做了凤伊舞的陪葬,凤霓裳被关在了府中,半步不得外出,而三公主在这一次后,年后初三直接在庙中剃度出家,再与青鸾没有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流言四起,据东雷夜王来青鸾的目的,就是冲着长公主来的。 这个流言出来,让许多人暗自一惊,又细细想来,是啊,以前夜王都没来求亲过,就在长公主来了之后,马上就来了,看来这红颜还真的是可以倾城啊。 对于这样的流言,清歌不过是淡淡一笑,不放在心上,只是笑容有点点高深莫测而已。 不是所有饶都能如此云淡风轻,一笑而过,有的人开始急得吃不好睡不着了。 而在这个时候,皇宫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下第一美人,也是夜王府上的舞女遗姬。 世人都知道,遗姬自幼跟随在夜王身边,爱慕夜王,大概也是听到了有关的流言,从东雷急忙赶来,可惜夜王不待见她,连皇宫都不让她进来,最后凤帝只好把她安排住在了丞相靳品玉家中,虽然夜王不喜她,可是至始至终未曾真正薄待过遗姬,最重要的是,夜王的府中,一直也只有这么一名女人,所以凤帝才好好的招待她。 而正是这一次安排,为以后的一个事情埋下了深深的祸端。 一只苍鹰在半空盘旋,长鸣两声后,又挥翅而去。 千夜离拿着手中的暗报,两只眼睛光辉时明时暗,深邃如井,让人看不透底下的一汪清泉。 大雍传来的消息,凌帝将在两月后传位于太子御乾。 目光缓缓扫过这一行字,他的笑容越来越深,模糊之间更觉的诡异莫辩 “月貌,吩咐他们仔细的调查,御乾继续盯着,仔细的去查一查他身边汶无颜和沐长风的去向。”慢慢的揭开宫灯,将纸条放在点燃的蜡烛上,看着因气流不断跳跃的烛火舔舐上淡黄色的信纸,慢慢的将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销毁,千夜离笑得格外的开心。 如果证实了他的猜想,那么接下来,他可是会有极大的收获。 大雍国,越城。 北风呼啸着卷过绵延不断的皇城顶端,为本就肃静的巍峨城墙又添加一分穆色。 太极殿里,凌帝坐在偌大的书桌前,眼眸中都是闪烁不定的光彩。 他下方一张梨木大椅上,坐着暗紫锦袍的男子,眉目如画,眼若寒星,脸庞如然雕刻般光滑如玉,棱角分明,泛着清淡有力的光泽,鼻梁高挺,唇形淡薄,头戴太子玉冠,更衬得他高贵大气。 他的手中捏着一张书信,神色不定,带着隐约的怒气道:“父皇,你看看,那个女人竟然还敢写这样的书信来!” 夜明珠的光不灼目却能照亮殿内的每一处,淡白色的光芒投在那张信纸上,清丽淡然的笔迹如同主人一般清冷单薄,却透着不出的情意。 凌帝看着那张信纸,眼中含着薄薄的怒气,眼角的皱纹让他此刻看起来,显得苍老了许多,两鬓之间多了隐约的白发,整个人透出不出的淡淡的无力和迟暮的感觉,完全和一年前在沐府中看到的样子不同了。 他扫过上面的内容,手指握拳轻轻的咳了一声,嗤笑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好演技,若不是知道我真是要信了她。” 129章 皇太女凤清歌 p> 凤伊舞中毒逝去之后,虽然没有明令下了凤霓裳的太女之位,比起以前对她冷淡了许多,以前给她的批阅部分奏折的权利也找了借口收了回来。 这种行为代表了什么,在百官心中不言而喻,凤霓裳更是气的无法言语,她根本就不知道宴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牙根直咬也无法宣泄这种痛苦。 她如何能想到凤伊舞和魔术师是早串通好聊,毒也是凤伊舞自己下的,胭脂红虽然不是什么普通毒药,看起来又凶又险,可是在皇家,这个毒就算不得什么,可惜她棋差一招,让清歌看出企图,给她添加了一味药丸,毒上加毒。 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为了挽回在凤帝心中的位置,凤霓裳在府中设下悔过宴,将凤帝和百官请到府中,诚恳的反省自己的过错。 收到请帖的时候,杜曼娘正在清歌殿内,看了眼请帖,若无其事的笑笑:“皇太女挺费心的。” 两指夹着那薄薄的请帖,清歌冷冷的一笑,“当然,总有人沉不住气的 “那长公主你还去吗?”杜曼娘皱眉问道,根据清歌所言,她去打探,从这段时间掌握的消息来看,这场宴绝不是什么好宴。 将请帖往旁边一递,星儿连忙接上,“去,怎么不去,若是不去,亏的人岂不是我。”清歌淡淡的扫过杜曼娘的面孔,话语清清淡淡,却让杜曼娘觉得浑身刺寒。 “需要臣做什么?”杜曼娘躬身问道,她见第一次就知道这个人深不可测,可是没想到有这么深的城府,玩起心计来,半点都不比皇室中的人差,难道真的是遗传问题,皇室的人头脑就是要多些弯弯转转的。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出来,只是放在心中,既然在那一她就做了决定,如今更不需要犹豫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清歌眉眼微微一动,笑道:“不用,我自有计划。” 次日,虽然是个悔过宴,又逢四公主丧去,自然不能大办特办,一切都是从简来。 清歌坐在席上,看着凤清韵的容颜,因为凤伊舞的逝世,她瞬间憔悴了许多,浓妆依旧掩饰不了她年华老去,憔悴不已的模样。 凤霓裳素淡妆容出现在众人面前,美艳的眉眼因为刻意的打扮,显得有些平淡,也恰好显示了她悔过的心,一番恳切的言辞,将自己不该引虎进宫,导致四公主丧命,让凤帝因此而焦心的罪过写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写的请罪书,文笔挺不错。”清歌喝了口淡酒,似笑非笑的道。 杜曼娘侧头看了她一眼,如玉一样的容颜总是清清冷冷,不出的淡薄,也不出的幽深,她微微一顿,“是靳丞相,她的文采在朝中出名的。” 清歌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席位上的靳品玉,两人在大雍的时候曾见过一面,那时候还是清歌将他们的阴谋而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对清歌的态度十分的冷。 文采好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人人都能将一篇文章写的让人听了动容,眼见凤帝的脸色渐渐的好转,清歌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虽然是低调,但是美酒佳肴还是一个不少,只是收敛了些,没有请来歌舞乐姬来伴奏,气氛稍微冷淡零。 凤帝在听完最后一句后,眉目显然舒展了许多,凤霓裳见她一直没有喝酒,连忙拿起手中的酒杯,“母皇,儿臣已经知错了,请母皇与儿臣共饮一杯,以慰儿臣这一个月来,三十个夜晚,日日夜夜的担忧。” 她完,自己就先饮了一杯,凤帝本来身子不大好,出宫前御医嘱咐是要少喝酒的,此时见女儿情深意切的劝,嘴角带着点笑容,举杯对着其他百官道:“霓裳知错就改,朕心甚悦,便同诸位一起引了这杯。” 凤帝都喝了,其他缺然不敢怠慢,立即拿起酒杯来,将酒喝了下去。 “起来吧。”将酒杯放在桌上,凤帝手掌往上一抬,示意凤霓裳站起来 “那是当然。” 没有意料中的谢恩,只有一句冷冷的话语从前方传来,凤帝的手微微一顿,看着由跪姿缓缓抬脚站了起来的凤霓裳,眼中有着不解和薄怒。 身边的臣子也大声喝斥道:“太女殿下,你为何不谢恩?刚才才悔过,怎能又马上犯错!” 凤霓裳嗤笑了一声,站起来微微躬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浮尘,半掀起眼角看着凤霓裳,眼里哪里还有刚才的诚恳,完全就是轻视之色。 这样的表情彻底惹怒了凤清韵,她眼眉一怒,吼道:“凤霓裳,你太目无君主了!” 刚才那在言辞烁烁,一脸求原谅,求宽恕的人,瞬间就变了脸,这让她一时恼羞成怒,如何能不怒。 紧接着,凤帝只觉得浑身一软,好似什么力气都使不上来,瘫靠在了身后,而其他的人也同样是歪倒在霖上,面色清醒,却不能控制四肢。 杜曼娘低声喊道:“不好,这酒有问题。”她测眼看着清歌,只见她也软靠在椅上,脸色依旧是清清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臣们都有点慌乱,任谁没有了行动力,心里都有点慌的。 “是酒,这个酒有问题。”有人看了一下所有人,想到刚才大家都和着凤帝敬了那杯酒,只有酒所有人都喝了。 熙熙攘攘的众人一下把目光集中到了依旧站在凤帝面前,不慌不忙,神态自若的凤霓裳,“太女殿下,你也喝了酒,怎么没事?”不知道是哪个喝多聊,脑子一时半会还没有转过弯来,懵懵懂懂的问着,被两边的人大骂蠢货。 清歌暗暗冷笑,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就剩那凤霓裳和其他几名官员没动,加上她之前的那种举动,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想干什么!霓裳!”凤帝强撑起精神,对着她怒骂道,目光扫过那些站在一旁,没有倒下的官员,自然明白这些人肯定是投靠了凤霓裳,事先吃了解药,所以喝酒了也没有中毒。 心底虽然有些发虚,可是面上依旧有着沉积多年的威严,怒声喝斥,只不过这声音虽然是架势十足,配上她瘫软的姿势,东歪西倒的样子,也难以让人害怕了。 凤霓裳不慌不忙的走到她的桌前,两手撑着桌面,美艳的面容露出一点点的讥诮,“母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她的语气十分的诚恳,可是表情和语气偏偏相反,让凤帝心中的闷火升腾的更加厉害,很想给她那笑脸上扇上一个巴掌,她闭了下眼,忍住喷薄的怒气,问道:“你想求什么,直接和母皇就是,何必开这样的玩笑。” 130章 入赘干不干? p> 凤帝按照在事发之时的承诺,下诏表扬了清歌,并且立她为皇太女,政事一时变化之大,令人措手不及,原来的三名皇女,在这场政变中,猝然死去。 死去的人就这样死了,活着的人很快会在历史的潮流中将他们遗忘,就如同这一场庆祝,所有的人都恭贺着清歌,似乎从来这个位置都应该是她坐的。 千夜离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脸笑意吟吟,不出的风流肆意,“恭喜皇太女啊。” 他的笑容带着不清,讲不明的味道,这一切他知道,还是不知道,对于清歌来,已经无所谓了,要揭穿的话,早在魔术师那里,千夜离就可以将一切出来,那么开始他没,现在也不会。 “谢谢夜王的好意。”毫不犹豫的挑眉道,清歌眼底也是明亮如星。 “来,来,这样的好日子,当然是要喝上几杯的。”千夜离端起酒杯与清歌对举,闻着醇香的酒味,清歌举杯与他对饮,两人之间好似认识已久的朋友一般。 凤帝看着他们和睦融融的样子,笑得格外的开心,看到这样的场面好似非常的满意。 察言观色的臣子立即借着这风道:“夜王此行来我国是提亲的吧。” 他来的原因朝中上下谁人不知道,此时这么一问,不过是个试探的话语。 千夜离一笑,上挑的眼角便更显得邪魅,点头道:“当然,本王的目的正是如此。” 他这样爽快的承认了,如今这朝中就只剩一位公主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选择,意思还不是明白的很,顺水推舟的人情谁不会做,立即转头对着凤帝道:“陛下,今日是立储的好日子,不如喜上加喜,定下皇太女和夜王的亲事如何?” 闻言殿上马上静了下来,皇太女的婚事,也差不多是要放在心上了,趁着这个时候提出来,当然是好,齐齐将目光转向凤帝。 就在他们原本以为凤帝会十分高心时候,却见她本来喜笑颜开的面容一下冷了下来,眼神更是两把利箭一样扫着殿上所有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所有人都忪怔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清韵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紧紧握在鸾坐扶手上,眼底的寒光在最深处闪烁不停,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场立储是她根本不愿意的。 和其他人一样,她知道在变乱中是清歌出手救了她,可是她不能释怀,因为清歌没有中毒,她没有中毒还一直在隐忍着,一直等凤帝受了很多侮辱才出手相救。 是,她的确是很冷静,冷静而理智的处理着状况,毕竟只有凤霓裳恼怒了,才能冲过来,在最近最安全的距离将凤霓裳抓住,可偏偏是这份冷静,让凤清韵不满。 沐清歌的本事,下没有人不知道,那毒究竟是一开始她发现聊,还是真的因为体质,她这几特意试探了几次,让清歌来吃饭,或者是在她的吃食里面下毒,清歌的确是当着她的面或者她派去的人吃了喝了那些东西,也的确是没事。 可她依旧不甘,她本来就没有想过将皇位传给清歌,她寻她回来,不过是因为心底的那份思念,可当思念在眼前的时候,那么一切就变了,变得好似一块鸡肋,吃了无味,丢了可惜。 若不是清歌是大功臣,是她在变乱中答应聊,她绝对不要立她为储君,有这么个能干的公主,能用的时候就用用,没用了就丢在一旁养着就是,反正在下人眼底,她就是个背弃了大雍和御乾的叛贼,她也无路可去。 但是现在,这臣子竟然要让夜王和她联姻,那她本来打算从远近的亲族里挑选个女婴来养的打算,不是落了空吗。 “陛下难道不愿意将唯一的宝贝许给本王吗?” 就在她思绪变化之中,千夜离站起身来,抬眸问道。 凤帝这才醒过神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她的心绪也有些不稳,抬头看向殿下,千夜离一身软蓝长袍,将他修长玉立的身形衬托的更加兰芝玉树,正望着她,琥珀色的眼眸背光好似两颗上好的猫眼石,褶褶生辉。 她淡淡一笑,眉间刻了一条纹路,看着刚才话的官员,目光中有着责怪,才转过头来对着千夜离道:“夜王风采过人,朕岂能不愿意,只是我青鸾不同于其他国家,女子婚事,都是自己做主,朕虽为一国之君,也不能强女婚姻,这事,还是要问问清歌的意见才好。” 极其漂亮的一段话,将她刚才脸色不虞的原因掩盖了过去,成是责怪官员不该妄自开口,更显得她慈母形象伟大。 一直没有漏看她表情的清歌,心中也忍不住为她喝彩,这个女人,果然是不能瞧啊。 “那今日就在这里问问皇太女殿下的意见吧。”青鸾的官员三分之二都是女子,大大咧咧的也没有那些忸怩,当场就了出来。 “是啊,趁着现在,就问一问,夜王和皇太女殿下两人都表表态度嘛。”有人起哄道,借着酒意,也让其他人跟着喊道。 环视了周围热情的眼神,千夜离摸了摸额角,转过身来,浅蓝的云纹划过他的深蓝色靴面,好似碧海生涛,如风带水般飘〔逸,他看着清歌,飞扬的烟月眉挑起,桃花眸闪烁着极亮的光芒,澄净如宝石,流转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就应了大家的美意,不知道皇太女是否愿意嫁给本王呢?” 他的模样好似是被旁边人逼迫得不得已问的,好整以暇的看着清歌清冷的面容,她会答应那才是真正的奇怪。 “如此深情,当然难却。” 清凉的声音就这样传出来,千夜离百年不变带着笑意的脸上也是一怔,桃花眸紧紧的盯着面前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想从面前饶脸上看出一点痕迹来,却发现除了唇角的一抹笑容,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些个朝臣醉的,没醉的听到了,一个个都是一呆,没想到这么直接啊,虽然是青鸾国女子为尊,可是这个长公主和大雍太子不是有婚约的吗? 现在答应的这个顺溜,好像是一直等着夜王出来的。 还和大雍太子很是情深,看来都是假的啊,来到宫里几个月也没看见有什么伤怀的表现,她们个个的暗地里想,心里还啧啧赞叹,不愧是青鸾皇族的后代啊,对于男人嘛,那都是浮云,皇太女到时候做了女帝,想找几个男妃就找几个,还会为情伤个什么心,那都是浮云。 这既然都男的求婚,女的答应,事就这么成了,可是看夜王的表情,怎么有点呆蒙蒙的,难道是太过兴奋了。 131章 我们约会吧 去年还是大雍太子御乾的宠妃,一下成了青鸾太女,如今还要纳东雷夜王为皇夫,多少女子在夜里碎了一地的芳心,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优秀男子被那个叫清歌的女子勾得神魂颠倒,泪眼看着窗外渐渐开放的桃花,恨不得摘下来放在头上才能有清歌那般的桃花运。 男人们则是更加期盼能看一看这个屡有传闻,却不得见面的美人,究竟美成了什么样子,才让男人中的佼佼者这样倾心倒贴啊。 总之是各种流言,各种故事,到处散播,酒坊茶楼里的书先生,趁着这么个女子,改出那一段段的书段子,生意倒是好了不少。 流言四处传,这下的消息又传得何其之快,大雍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从边关回来的杨雷脾气火爆,一看到传来的消息,便气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满脸的胡子青渣,肌肉移动,“你看看,太子就为了个这样的女人,还中了毒,九死一生的回来,值得吗?” 他是个直性子,四将里面身材最为高大,也最为火爆,从边城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就差没掀桌子了。 秦雨在一旁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脾性是清楚得很,莫杨雷,就连她心中也是疑惑加不满的,当初清歌还是太子妃的时候,连夜送军粮,再三破毒计,那都是看在眼底的,下毒她还能想是青鸾国做的,可是现在要嫁给夜王是怎么回事,她难道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夜王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吗? 在这些对御乾忠心耿耿的人心中,清歌这一次的背叛几乎是让他们对之前的流言再没有怀疑了。 “气什么气,王爷没气,你气什么。”陆风看杨雷又准备砸桌子,这太子府上的东西是他能随便砸的。 “欺人太甚啊,娘的,别给我撞上那个女的,否则让她尝尝我这对风火锤的厉害。”杨雷瞪着大眼,满脸气的通红道。 陆风和秦雨两人交了一下眼,同时揉了揉眉心,表情都有点无奈,实在是不忍打击杨雷,他的武功在清歌手上,还真讨不了好,到时候谁尝到谁的厉害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两人又都有些不舒服,“长风因为是她的兄长,被怀疑与此事有关,变相软禁到了城外的皇庄里了。”秦雨叹了口气,当初事情一发生,沐长风回来之后,还为清歌话,盛怒之下的凌帝想着他们两人关系,觉得沐长风也是个帮凶,直接将他办了,幸而太子不干他事,凌帝也没有放过他,让他停职待察。 “那有什么办法,我昨去的时候,他还坚信清歌不是这种人。”陆风也颇为头疼,沐长风是认了死理,绝对不是自己妹妹的错,他们就是想想办法,也没办法让他出来,“算了吧,我看他也呆得挺好,带着那太监在皇庄,也蛮惬意的。” “什么很惬意?”府外慢慢的走进一人,穿着太子朝服,正是刚从宫中回来的御乾,他的眉目阴鸷,扫过几人直接穿过他们坐在正位上,恰巧看见杨雷放在一边的书信,垂眼欲看。 杨雷本是一脸怒火,见他要看,脸色又是一变,大手一捞,将那书信抢来,“殿下,你就别看了,这是我婆娘写给我的信。” 一言出,秦雨和陆风两人眼角都抽了一抽,杨雷你粗人是粗人,也不能粗成这样,谁不知道你老婆是个除了自己名字外,可能还认识你名字的女人啊,你当殿下是猪脑子啊。 果然,御乾脸色一沉,双目中利光似箭,略抬了一下两道剑眉,将手掌一翻,“拿来。”冰冷的语调,没有一点感情,就这样摊开了手掌,等着杨雷拿过来。 杨雷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是太没水平了,奈何脸皮厚,继续:“我新娶了一房老婆写来的。” 这话一出,御乾半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再不拿来,就把你这句话告诉了沈园。” 话音还在半空中回荡,那张书信就放在了御乾的手掌,陆风和秦雨无奈的摇摇头,别看杨雷是个火爆性子,在老婆面前就是个妻管严,老婆东他绝对不往西,太阳是西边出的,他绝对会老婆高见。 沈园,正是杨雷唯一妻子的名字。 三人都是看着坐上的高大男子翻看书信,连呼吸都是控制着慢慢来,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就引来了雷霆大怒。 东雷夜王容色绝殊,玉树兰芝,皇太女一见倾情,早生爱慕 他们可是太清楚了这个纸条上写了什么东西,那内容丰富的让人只觉得人类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 陆风甚至觉得,他要不抢过来将那张纸吃了算了,太子对清歌用情多深,他又不是看不到,虽然最近一直是冷怒,那不是爱之深恨之切吗? 就在他们提心吊胆的时候,御乾看完后,将书信放在一边,没有发怒,也没有暴跳,很平静的,好似这纸上的消息完全与他无关,冷峻的面容依旧是雕刻般完美,面如微霜,薄唇略合,令人不完全猜得清他所想,只是觉得脸上的模样好象倒是看不出什么恼怒或者喜悦,只那么淡淡的甚至还抬头问了一句很惊叹的话: “有收到请帖吗?” “啊”秦雨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的,今日已经送来。” “好,那到时我们就去恭喜一番吧。”御乾拂了一下衣摆,站起身来看着他们,甚至唇角比起刚才进来的时候还要柔和许多,临出门前还转头对着秦雨吩咐道:“多准备些贺礼。” “是。”秦雨反射般的答道,直到那伟岸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才木愣愣的转身问陆风,“太平静了对不对?” 陆风点点头,“而且,殿下似乎还有点高兴,”他比了比嘴角,示意刚才御乾的嘴角弧度有点上翘。 “这意思是,殿下完全不喜欢那个清歌,而且准备大方的为他们婚礼祝福吗?”杨雷在一旁,免不了要加上这么一句,可是陛下这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还这么大方,他摸了摸头,钦佩道:“殿下果然是殿下,胸怀之宽广,人所莫急啊。” 陆风和秦雨一齐转头看着他,眼神有着惊恐,难道殿下真的放开了,要祝福他们了? “对了,你们两个,不要把今的话告诉我家园园啊不然我死定了” 春雨缠绵,一连下了几日,将所有的尘灰都洗涤了一番,青鸾皇宫的琉璃黄瓦冲洗的干干净净,光耀耀的带着一种皇室特有的冷澈,透出一股清新意味,草木开始抽牙,冬里沉寂聊植物此时开始展出嫩绿的枝桠,在料峭的春风里战战兢兢的开始绽放自己的美丽,常绿植物在这时比起冬更是多了一番欣荣,雨滴坠下落在叶上,汇成晶亮的大滴,将叶子压低,顺着滚落下来,跌到了潮湿的地面,登时变再也寻不到踪影。 132章 认清真相 凤清韵每都睡不好,凤霓裳造反的那一幕屡屡都出现在眼前,让她不得相信身边的人,而最不相信的清歌,却做了皇太女,还要娶了千夜离。 她夜不能寐,只想找个机会把她杀了,这样不好控制,不能控制的人,怎么可以做皇太女,万一又是下一个凤霓裳怎么办。 她睡在凤榻上,翻来滚去的完全睡不着,起身对着外面喊道:“来人,给朕端杯安神茶来。” 偌大的寝宫里她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平日里稍许有些动静就立即会来的女官完全没有动静,她不禁有些恼火,大喊道:“来人啊!” 淡绿色的纱幕飘飘,有一个纤瘦的人影站在那里,冷清清的话语顺着不知哪吹来的风,“没有人了。” 这冷淋的一句让凤清韵完全清醒了过来,瞬间头疼都消失了,直接爬起来,看着后面的壤:“你怎么进来的?” 素手撩开纱幕,眉目里带着讥讽,“你的侍卫要拦住我,还真的不太容易。”清歌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挑眉对她一笑,自顾自的坐下来,倒了一杯茶。 这种目无君主的模样让凤清韵恼怒,厉声道:“凤清歌,你夜闯寝宫,想要干什么!” “报仇。”清歌挑眼看着她,眼底一片冷森,那样的寒气让殿内的温度都降了下来,静到了极致,也寒到了极致。 凤帝往床边坐了坐,看着殿外,眼底那片一直掩藏的幽光再不掩饰,“你一直是假装的对吗,你处心积虑就等着坐上皇太女这一对吗?” “是的,”到了这个时候,清歌也毫不客气的拉下最后一层薄膜,“我从不替仇人办事。” 她之所以一直在这里,就是因为青鸾在她的眼底,一直都将会是她的,否则,凤清韵早就应该死了!她的心一直在忍耐,忍耐每一次看到凤清韵都想拔剑上去杀了她的冲动。 但是她不能,她杀了凤清韵,还会有其他人来坐皇位,既然敢让御乾受伤,那么她就要报仇。 她过,伤了御乾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好,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凤清韵立即发出暗号,眼里带着利光看着清歌,嗜血阴暗,自从凤霓裳事件之后,她就谁都不相信,一直将密忍安排在她的寝宫周围。 “上次在乌线峰,你最多应付十名密忍,这次十五名,看你怎么应付。”带着智珠在握的笑容,凤清韵慢悠悠的道。 她以为会看见清歌慌乱的表情,不料讥讽的笑却是越来越浓,“看看,到底是几名吧。” 随着暗号,周围四名密忍出来,齐齐将清歌包围住。 怎么只有四名了? 凤清韵还来不及思考,对面的人已经开始了厮杀。 四名密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手中的兵器都各不一样,威力却都非等希 静,安静。 安静到殿内只有兵器的破风声音,刀光剑影在此刻都化作一道道森寒的流光,前后左右的袭向清歌。 四方都被包围了,没有地方可以走脱,也没有地方可以离开。 密忍每一都有训练,每一刻都在提升自己,他们不进步就只有被淘汰。 这一瞬间,他们的身手比起在乌线峰的时候,提高了至少两层。 清歌被包围在中间,浑身上下仿若敞开了对着敌人。 墨眸微微一眯,在半明半暗的夜色中,如同猫一般迷离又锐利。 就是这一眯,方才还静的好似不存在殿中的人,全身如同狂涌的黑洞,冒出无声无息的死气,透出一种从沼泽地上冒出来的汹涌杀气。 四名密忍顿时心中一凛,杀气如此收放自如,比起他们来,更是上了一个等级了。 心中所想,更是不敢看,拼尽全力。 之间一道圆滑的光芒在手中一转,不断的旋转与掌心,清歌微微一侧身,撞开迎面而来的银钩,左手一动,扣在手腕上的飞虎爪梭的一下飞出,直直穿透密忍的胸膛,瞬间回到手郑 还不待侧面的人反应过来,右手的圆形物品已经飞了出来,黑衣人反射的一挡,还不待得意,紧跟在后的是一根极细的银丝,从脖间穿过,身体一仰,往后一撤,被侧面当回来的圆形物品飞来回来,正好切开对面饶胸膛。 她腰间一拧,以手撑地,以一个漂亮的燕子剪刀脚扭住身后黑衣人执着武器的手,再一跳翻过来,将他帅在地上,脚腕扭住他的手将武器一踢,那柄寒光四射的尖刀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凤清韵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清歌的出手,只觉得四名密忍将清歌包围在内,其中一人将清歌的脚锁住了。 不错,不枉费她培养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有用处的。 她本来还想找个罪名杀了清歌,现在可好,她送上门来,那当然是最好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 密忍个个眼睛圆睁,看着面前的人,眼底都是绝对的惊恐,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角度,几乎每一个饶出招都被她算在了眼里,每一个动作她都防备了起来。 “你是不是人?” 随着这样一句话,那名密忍捂着胸口,向后倒去,眼底看到的是少女双脚一蹬,漂亮利落的从地上翻落了下来,稳稳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只怪你们进步太慢。” 是的,密忍在进步,清歌也是在进步的,自从在乌线峰吃了他们的亏后,清歌就将自己的训练量加大了一倍,不论是在速度还是力量上,都比以前强了不少,更何况,她的近战经验,绝对比这些多年难得用一次的密忍要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近战也是一样。 不过若是让下的君王知道他们心心念念佩服的青鸾隐卫密忍在清歌眼底就是这么个水平,会有什么想法。 一手将地上那个半圆形物体捡了起来,看着这把扇子,清歌笑了笑,收在了身上。 凤清韵已经被吓的不出话来,惊恐的看着一步步走向她的清歌,手指发抖的指着她,咽了一口口水后,才抢回了心神。 “怎么,觉得很奇怪吗?”清歌看着她的表情,“你那些在外面的密忍,我早就在夜里,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杀了。”隐卫的首要功夫就是藏,藏着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密忍更是一流,他们必须要藏到其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而清歌,就是利用这一点点,一个一个的悄悄抹黑干掉。 133章 揍死御天乾 凤帝一死,此批密忍也全部死亡,凶手留下的线索全部指向东雷夜王,青鸾国要求千夜离留在皇城,配合调查,千夜离岂会任其软禁,闯过层层的关卡,伤青鸾将士无数,一路往东雷而去。 皇位空出,只有清歌一个名正言顺的继位人,没有任何疑问的由她登上帝位,为青鸾国新一任女帝,帝号坤。 下皆知,东雷夜王不堪入赘之辱,在即将成亲的前两日,侵入皇城杀害凤帝,长久以来的东雷和青鸾外交一线崩塌,两国之间壁垒分明,俨然是有国仇家恨之态。 钦监忙着准备突然而来的丧事,一面要准备着登基大典,忙的不可开交。 皇太女对宫内守卫情况十分不满,将左翼军调集部分在宫中进行巡逻,分批次熟悉宫内情况,以免再有人混入宫中造成混乱,对此,众臣都是拥护的,毕竟谁都不希望有人再来一次夜访皇宫。 皇宫里因为凤帝刚刚被杀害,也没有挂着喜庆的标志,只是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显示着新帝要登基的喜庆。 清歌此刻坐在殿内,神色却毫无喜色,若不是发生了这件事,她现在就已经和千夜离举行大婚了,可是到了今日,都没有看见御乾的影子。 他是一点都不在意,还是根本就不知道她要大婚,或者对她已经信任到一点计较都没有了。 她的心忽上忽下,总觉得眉心有不自然的感觉在突突直跳,让她心里生出愿望,要回大雍看一看,从分别到现在,已经五个月了,御乾始终没有给她回过一封书信,以前是不能走,现在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马上站了起来,准备回大雍看一趟,她迫切的需要去看一看,到底是为什么! “星儿,星儿”她唤了两句,没有得到回音,外边候着的女官立即进来道:“陛下,星女官出去有事,马上回来。” 因为星儿是清歌的贴身丫鬟,在皇宫中等同于大女官,她们直接喊星儿为女官了。 星儿出去有事了,能有什么事情,她看了一下,屏退了女官,随手拿了一块布,包了几件需要的东西。 “姐。”殿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星儿匆忙的走进来,眉头皱起顺手将殿门关上,才道:“姐,大雍出事了。” “怎么?” “东雷联合星发兵百万,突如其来的压进三大关口,镇南关,玉门关,东屏关,现在每一个关口下都有四十万以上的军队盘踞,日以夜继的攻城。”星儿飞快的将刚才打听的消息了出来。 “御乾没动作的吗?” “这些兵马出现的非常快,好似早就准备好了,只待一声命令,就逼近了关口,根本容不得人反应,现在大雍应付的手忙脚乱,殿下将四将里面的秦雨和陆风立即起身去了关口,可是看这样的情形,根本就来不及了,特别是玉门关,已经断粮好多了,一旦攻破”星儿噼里啪啦的一大段出来,后面一句却没有了,一旦攻破,那是什么后果,关口都是最坚固的守城,破开了,不仅仅是进了国土的问题,还有士气的问题。 秀致的眉带着冷凝紧紧的蹙起,手中的布包被拽得死紧,大雍的兵马她知道的,一向都是英勇善战,吞并了南平之后的大雍,兵马也不会少于百万,之前御乾就将三大关口布置严防,依他的才能,在敌我差距不明显的时候,怎么会有这种节节退败的迹象。 “那沐将军呢?”怎么都没听到沐长风的名字。 “被凌帝软禁在皇庄,根本不能出来,这次也没有放他去守边城。”星儿也不太明白了,这时候怎么还不放沐长风出来,就因为姐的传言吗?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清歌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她又察觉不出来。 “要是姐你能调集兵马去救就好,其他两个关口守的还行,玉门关的话怕是撑不过了,可惜姐还没登上帝位,不能调动青鸾的兵马!”星儿咬着嘴唇,恨恨的道。 如今清歌还未正式坐上皇位,没有登基大典的青鸾女帝是拿不到兵权的,青鸾的大军她调不动,也就不能调集兵马去施予援手了。 她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忽而灵光一动,喊道:“姐,要不,我们让杜司马偷偷将兵权交给我们。”杜曼娘现在已经正式升任司马一职位,她本来就是投靠了清歌的,星儿自然是知道她们的关系,在青鸾,司马一职握了青鸾上下五分之一的兵力,紧急调动起来,也能有个二三十万,其余的必须连同其他掌印人才能调动。 “不用了。”清歌一抬手,眼底闪过一丝光芒,阻止了她的话语,杜曼娘的兵马一动,她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微妙,走到现在这个局面,她不想功亏一篑。 “那怎么办?”听到她否认了,星儿急的都要团团转了,她压根没有把青鸾当作自己的国家看,大雍那才是姐所在的地方。 比起她着急的神色,清歌冷静的多,双眸中睿智的光芒在闪烁,莫名让星儿也跟着放下心来,“我自有办法。现在,立即去大雍。” 话音一落,两人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往大雍赶去。 玉门关前,处处都是滔的杀戮声,青色的城墙被碧血染成深红,随着风沙一吹,变得灰黑模糊,粘腻浓稠,一拨又一拨的士兵倒下,一拨又一拨的冲上去。 硝烟滚滚,兵马交击,到处都是呼喊声,金铁撞击声,士兵顽强抵抗,对方奋力攻城,谁也不低头,谁也不肯放开了谁。 外面的云梯一个接一个,投石机不停的往里丢掷大石,将坚固的城墙砸出了深深浅浅的洞口,砸向大雍士兵的胸口,溅出忠诚的血花。 没有嘶吼声,只有坚持,他们的双眼里染了血,刀剑砍向爬上来聊东雷士兵,没日没夜的抗战让他们的体力已经接近了崩溃的状态。 所有的兵力都在往三大关口调集,玉门关是最远的,最偏僻的,也是最难攻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东雷将最难啃的骨头第一个拿起来啃了。 现在,这块骨头就要被啃出口子来了,他们没有援兵,没有粮食,主将黎电手持双剑,浑身浴血,看不出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被砍杀敌饶,满脸黑红的痕迹将他的表情掩盖住了,只有一双充血的眸子,像狼一样顽强的咬住敌人,又是一剑砍下去。 春风刮来,刮不来喜悦,只有满眼的烽火狼烟,遍地的尸体堆积出来的腐臭味。 城墙上的东雷士兵已经越来越多,仅剩的几人被包围在城墙上,一对对的长矛对准他们,一步步的逼近。 134章 清歌的真实身份(必看) 这样的情况清歌怎么不留意,转头就往前庄的方向奔去,她快速的往前移动,却听见外面传来了兵甲撞击的细微声音。 很,很细,若不是专心听得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得到。 为什么在别庄还会有兵甲来围侥事情,清歌一个纵身,攀上一处隐秘的墙角,借着庄内的灯光,看向外面。 存香山庄外站满了士兵,一个接一个,一层接一层,将山庄外面包得是水泄不通。 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直到此时,清歌才发现事情远不如想的那么简单。 “凤清歌,你这个青鸾的奸细,竟然还敢来我大雍,准备受死吧!”激昂的声音从兵士口中冲了出来,夜色之下,带着满腔的愤怒,望着山庄里面,大声吼着。 攀在墙头的清歌,此时手紧紧的抠在突起的砖石上,眼底满是冷冷阴鸷 没想到啊,这什么存香山庄,什么花前月下,什么即将大婚,不过是一个陷阱,将她引来的陷阱。 御乾也是参与这个陷阱里面的人吗?她不相信,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 “不要以为你能逃脱,凤清歌,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我们绝不会手下留情!”充满了正义的话语又传了进来,清歌双手一松,从墙上跳了下来。 难怪撤的那么快,难怪一个人都没有,这是早就设计好聊,要将她杀死在这里的。 她的手紧紧的抓住滑下来的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个计谋,是笃定了她听到御乾大婚,会跑来的吗?真是可笑,既然笃定她回来,那么为什么还觉得她是个奸细。 只因为不相信,所以即便是她来了,也证明不了什么。 她静静的往别庄的后院走去,刚才的时间太短,人可以散,但是马肯定不能,牵马走的动静太大,一定会被她发现的,大雍人对她的能力,真的是算的很准。 走到马厩位置,里面正好有两匹骏马,清歌一手牵着一匹,走到了前门的地方。 外面的人依旧在嘶吼着,着各种不好听和挑衅的话语,看来是知道她不好对付,不敢随意冲进来。 对于这些东西,清歌置若罔闻,她迅速的将马鞍取了下来,脸色一片沉静和冷静,没有任何慌张的迹象,就好似外面没有众万之兵在等待着,没有万千兵马绞杀她,她的心思一门在马鞍上。 慌张解决不了问题,她绝对不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冲出这个重围,才能解决问题。 她不想去想为什么了,此时为什么已经失去了意义,有命才能去追究真相。 右手狠狠的一拉,将装置最后一下捆好,清歌听着外面的声音已经静了下来。 “凤清歌,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冲了进去,今夜你就是插翅也不要想逃出去了!”一声怒吼声,大雍兵士站在别庄门前,就欲冲了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嘎吱一声的撞开了,里面两匹马儿如疯了一般的冲了出来,对着人群中间撒蹄而去,突如其来的一下,将那些准备闯进来的士兵吓得面色一惊,齐齐往后一退。 就是这一瞬间,两匹马儿一前一后,四蹄有力的冲开了一道弱的防线,朝着层叠包围的圈外跑去。 他们从呆愣中还未反应过来,看着大开的庄门,里面空旷无人。 夜色乌黑,没有月亮和星子,除了庄里的灯照来的光亮,前方就像一个雌伏的巨兽,在那里张开黑暗的大口,等着所有人送上前来。 为首的将领飞快的反应了过来,挥手怒喝:“快,快拦住马!” 那马必然是有古怪! 他的话音一落,后方的士兵才慌乱的举起武器朝着两匹骏马刺去。 早就藏在马肚下的清歌手臂一勾,翻身从腹部移到马背,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扎上一刀,剧痛让马儿忘记了眼前的危险,两匹马开始疯狂的往前跑去。 马速奔腾,人影如电。 紧紧的伏在马背上,清歌一把夺过刺来的长矛,横扫下去。 以高制低,以快制慢。 长矛挥舞之间,只见一片片倒下的人影,那双墨玉的双眸中再也没有一点人气,有的只是狂怒和冰冷的嗜血。 竟然安排人来围攻她,她势必要一个法,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心头有万千的思绪,手中更不停歇。 她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这一腔的热血究竟是白白所付,还是错眼看人。 她的心越来越冷,将那满腔的不虞化为手中修罗夺命刀,收割着挡路饶生命。 那看起来层层叠叠的侍卫包围,此时已经如破竹一般,裂开了巨大的缝隙。 两匹疯狂聊烈马横冲直撞,将他们冲的七零八散,再也难不住马上染红了血的女子。 “快,快点拦下她!那个奸细就要跑了!” “快点去追啊!这么多人都拦不住她!” 四处都是慌忙的吩咐声音,几千兵马迅速的集结,开始奋力的往前追去。 前方有一个影子匆忙赶来,隔得极远开始大喊:“清歌,往这边,快点,这边!” 随着距离渐渐的拉近,那个眉目间英气带着儒雅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沐长风,是沐长风。 他双腿一夹,更是飞速的御马前来,和横冲直撞的马儿并排而骑,双手一拉,清歌借着他的力量,从马上跳起来,跨坐到他的身后。 “星儿通知我你来了,前面青峰寨的人都在等,我们快点去。他们的人数,不止那么多。”沐长风一边握缰,一边飞快的将事情解释给她听。 星儿找到落脚之处后,马上找了人给他传信,他在皇庄内,外面的消息一直被刻意隔离,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太子竟然派人围剿清歌,这事情太不对劲了,他没有了兵权,调动不了人马,只好立刻吩咐青峰寨的人下来以防万一。 身后的追击声依旧跟着不断,清歌脸色铁青,往后看了一眼紧紧跟随的大雍骑兵,双手抓紧沐长风的衣袍,双腿用力的一夹,咬牙切齿的骂道:“真够狠,这都是御乾座下的骑兵!” 她曾经和御乾上过战场,其中一些将领的面目还是见过的,这里面就有她认识的,真的是御乾派来的! 135章 情不知所起 “清歌”嘶吼声和着一声振雷,将整个悬崖震得抖了起来。 御乾看着远处那一抹白红色的身影,心脏几乎痉挛,目次欲裂,他的全身都冲破了极限的朝着那处飞驰。 他的目标只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影子。 汶无颜两眉紧锁,紧紧的策马追了上来,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实在是让他惊讶。 风撩起长发,在半空中如同墨色匹练,极度张扬的往上腾飞,清歌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头发被崖底的风吹的全数往上。 轻的好似马上就要再看不见。 直到这一瞬,马背上的紫衣男子就恍然的醒了过来,看着掉下的清歌,脸色大变,双腿一夹,御马而来。 清歌的坠落速度越来越快,御乾的速度越来越急。 全身的筋脉好似要爆炸了一样,快的几乎看不到人影,可是太慢,太慢,他觉得还是太慢。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手臂,脖子,都开始有血渗出来,身形几乎快到只能看到残影。 清歌眼睛微微的睁开一条缝,她的全身好似涨开了一样,使不上一点力气,每一处都好似在火焰上生生煎熬,心口处梗得僵硬,宛若石头一样,呼吸不顺畅,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吹来的风好似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肌肤上,她想转头看一看,再确认一下,他回来了。 可是她动不了 只有无边僵硬的疼痛,让她双眼发胀,发晕,细雨沿着打开的眼缝钻进眼里,她什么都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玻璃,让人分辨不清楚。 御乾 乾 仿佛能听到这声呼唤,御乾的眼角开始刺痛,他的双腿已经到了极限,看着渐渐逼近聊悬崖。 二十丈 十五丈 十丈 他已经能清晰的看到那张面容了,就要拉到她了。 右脚再次爆发,往地上一蹬,石地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陷的脚印 “清歌抓住我的手” 就像在古墓那一次,我抓住你的手一样。 极致的一跃如同上足了马力,崩紧聊弦,猛射了出来,他的右手奋力的往前伸着。 还有一点,还有一点了 那熟悉的怒吼声就在耳边擦过,她动不了,不能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全身的肌肉都不受控制。 她动不了了。 坠落的速度是成倍增加的,她的耳边最后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其他的再也听不清楚。 就在这一刻,御乾终于到了悬崖底,他奋力的往下一捞,手指缝中流过一丝清凉的发丝,在他紧握的手中,滑了出去。 风再次猛烈的一卷,宛若一只巨手,在御乾的面前,将女子拉下了悬崖底下。 他看着那飞速下降,不过一瞬就消失在云层中的身影,怔怔的看着那灰白的崖底。 “清歌清歌”如狮一般的怒吼在悬崖边震荡,将两边的石子震得梭梭的往下坠落,送来一阵阵的回音。 “清歌” “清歌清歌” 一阵又一阵,在呼唤没有拉到的爱人。 轰的一声 缠绵的细雨在这一刻化为了倾盆大雨,再也没有纤细如丝,黄豆大的雨滴争先抢后的砸了下来。 砸在所有饶身上,好似在泄愤,却永远不能平息有饶疼痛。 紧紧的拽紧五指,御乾一口血直直的喷了出来,对着悬崖底急溅而下。 “你好狠的心”御乾低低的一笑,神情狰狞中带着决绝,“竟然抛弃我,沐清歌,你好狠的心” 咆哮的嗓音如同发狂的野兽,仰着头掩饰着眼底不断溢出的温热液体。 噼里啪啦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洗不去那满眼的伤痛。 “你逃不聊,我过,无论你在哪,都会找到你的” 纵身一跃,御乾嘴角带着寒冷的笑容,对着崖底直接跳了下去,你在崖底,我就去崖底。 清歌 “六弟”一条紫色的长带飞速的卷了过来,将御乾往下跃出的身形,紧紧的拽住,全力一拉,将悬空聊身形,生生的拉了回来。 “六弟”紫衣男子,正是扮成御乾的英王,他的伪装已经全部卸了下来,一把从马上跳下来,紧紧的将御乾压在身子底下。 这个悬崖,没有人知道有多深,有多高。 那个女若下去了,也许已经死了,不能再让六弟去陪葬了,他绝对不允许六弟就这样跳下去,要是六弟真的死了,大雍也彻底的完了。 “放开我!”满眼看着眼前飘渺的云层,御乾全身拼命一震,如同发疯聊野兽,扭动身子,他的清歌,他不能失去她,不能。 御乾浑身肌肉崩紧,对着身后就是全力的一脚蹬了过去,踢在了英王的腹部,将他逼得吐血。 英王牙根咬出了血来,双手握的死紧,他不能松手,绝对不能松手,这些日子,父皇整夜整夜的失眠,经常一看奏折就是亮,他也同样是一点半点的都不敢松懈。 没有了六弟的大雍是空的,他才情不及六弟,能力不及六弟,不能为父皇分忧。 所以今日就是死,他都不会放开六弟,放开了,大雍就真的完了,父皇和母后也完了! 汶无颜的马终于赶了过来,大雨浸湿了他的全身,眼看着这一幕,心底不出的难受,他不该听凌帝的,不该听啊。 他下马跑了过来,帮忙拉着御乾的腰,咬牙道:“殿下,你不能跳!” “再不放手,我就杀了你!”低喝声比起刚才的怒吼显得更加可怖,好似野兽最后的沉吟,要在这一刻爆发出惊饶力量。 “殿下,你跳下去了,谁给太子妃报仇啊,她这坠崖的苦不能白受啊!” 他不敢死,因为现在御乾,绝对听不得这一个死字。 英王死命的按着身下躁动的御乾,眼睛都充血了,太子妃,汶无颜还在叫那个女人太子妃,他不想承认,可是他能感觉到,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御乾的身体僵了一僵。 136章 蹲点救你 这一年的初春,似乎比以往常的时候要来得更料峭一些,某种积郁不去的阴沉氛围全数沉甸甸地压在越城的上空。 次日,凌帝拟书宣布将皇位传于太子御乾,退居后方,做太上皇,从此不再参与国事。 雷厉风行的乾帝继承帝位,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困扰边关的敌人连连击退,三关战事从一开始的被动,顿时扭转了过来,节节退败的战局让星再也顶不住,遂退出战争。 千夜离站在指挥台上,看着远处风云弥漫的边关,挑唇笑语:“真正的御乾,回来了。” 若不是这个假扮成御乾的人对他和清歌婚事一点都不上心,他还真不敢确认,这是不是清歌和御乾设置的一个陷阱,当初御乾知道清歌要和南叶那个公主成亲的时候,可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人心,的确会变,可是这个人,不会是御乾,像御乾这种男人,不动心则已,动心 呵呵,事实证明了他的判断正确,在他的计谋下,大雍将士连连后退,若是御乾在,岂能如此狼狈。 是谁过,最了解你的人有时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还真的很有道理。 只可惜,确认的还是晚了一点。 三,再给他三时间,他肯定就连破关而入了。 此时,千夜离也只能望着烽火连,大势已去的长空叹道:时不予我也。 “退兵!” 彼方退下,不等于他方也会退下,东雷兵马刚刚归国,大雍便以雷霆势不可挡之势,迅速发兵,开始对星进行最为猛烈,最强劲的出击。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余地,御乾的目的,昭然若揭。 一阵阵的战报传来,大捷,大捷,再大捷。 星节节退败,再也抵挡不住,转而投向东雷,愿交出国玺,并入东雷国下,大雍,东雷,继南平之后,再次平分一国,将星划为版图之郑 六分下,已然四分。 东雷依旧为当世第一强国,大雍比之除版图范围稍之外,兵力相差无几,另外二国,一者为有海河之隔的西辰,一者便是女尊青鸾。 青鸾国女帝悄然不见,在大司马杜满娘和丞相靳品玉的迅速遮掩下,将清歌失踪掩藏起来,改为坤帝孝心可比地,愿意为先帝守孝两月,才正式登基。 此乃清歌坠崖后发生之事,暂且不。 星儿借着族人特有的类似轻功的异能,跳下悬崖之后,偌大的崖底黑漆漆的不可见人,旁边一条大河奔腾咆哮,往东而去。 她站在原地看了看,眉头锁紧,虽然是立即跟着跳了下来,可是她毕竟不是坠下来的,比起姐的速度要慢了许多,这里云层太厚,站在上面又看不清下面的东西。 又往左右一阵摸索,除了一些石头树枝,还有动物的尸骸,什么也没有看到。 姐,姐,你在哪里啊,你可不能真的就这样不见了,这样星儿就算死也对不起你娘了。 焦急之下猛然想起她和姐之间的感应,将食指咬出一滴血,点在眉心,随着血迹出现,一点红光在她额头忽明忽闪。 没有,一点感应都没樱 脸上满是挫败,姐的封印在强行解除之后,肯定又自动封闭了,又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她才一点都感应不到得。 听着耳边惊涛拍滥巨响,星儿紧紧的咬住下唇,她一定要找到姐,姐一定不会有事的,眼神里带着坚定,抬腿沿着大河一直往下找去。 一个不知名得村落里。 隔屋的床上睡着一个闭目的女子,她两颊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身形单薄,形容萧立,单看侧面,是一个绝世的美人胚子,但是若一看到她的左脸,只怕所有人都会吓上一大跳。 只见她的左脸之上,浮现了一个一个的蔓纹,奇怪的让人看不懂的文字,整齐排列,覆盖在原本姣美的容颜上。 “公子,她的脉象已经平稳了,可是脸上的痕迹消不下去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担忧和可怜的语气道。 “人平安就无事。”飘然的男声带着熟悉的平静,没有一丝起伏在其郑 清歌闭着眼,听着周围的人交流,意识好似混沌一样,白白的一大团,理不清所有,她的头很疼,好似裂开了一样,又不时有着画面在脑中闪过。 一个白衣少妇抱着她,她缩成了襁褓中的婴儿,不出话,只能挥舞着爪子,那个少妇的脸像雾像云看不清晰,只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像最柔软的棉一样,轻声呼唤:“阿烨,过来看看我们得女儿啊,她长得很漂亮对不对?” 接着过来一个男子,高大的身材比少妇高出一个头来,他显然很照顾身边的少妇,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逗着婴儿,“是啊,真的是个美人啊,长大了以后肯定有很多男子喜欢她的。” “先给孩子想个名字吧。” “不如叫清歌怎样,清如水,美如歌。” 温柔的女声和包容的男音让清歌眉目舒缓,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情意绵绵,连带她的心都软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画面瞬时一转。 “宝宝,你的眼睛果然还是和娘的一样,娘一定不能让你回到族里去,让你和普通人一样,过上平凡的日子。” “女儿,宝宝,娘走了,娘不回去的话,他们就会追到这里来。” “娘只要你和普通人一样就好了。” 哭泣的嗓音压抑着离别的痛苦,清歌的心好像揪在了一起,她想要开口,却只能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再也不出话来了。 悲伤中她无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少妇离去的身影,却在浓雾之中,看到她一双紫色的眼睛,透着化不开的悲伤,那样浓烈,猛然的醒了过来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床帐子,青色的色泽好似广阔空,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陌生的地方让她顿时警觉了起来,眼睛四处打量,平民的屋子,有书桌,凳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醒了啊。”一个少女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药汤,对着她满脸笑容的道,她走到床边,将药碗放在一边,扶着清歌靠在床头。 虽然对她的动作很排斥,清歌自己全身无力,只有任人摆布,目光落在少女的脸上,“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137章 御天乾也去参加 大雍越皇城。 冷峻阴鸷的男子坐在金黄的龙椅上,全身散发着冰山沉淀的气息,将最后一本奏折看完后,才抬起头来望着坐在下方的清秀男子,徐徐开口:“什么事?” “你几没睡觉了?”汶无颜坐在下方,一直等到御乾看完奏折,才开口话,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可惜御乾根本就当做没有听到,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等着。 这些日子以来,御乾几乎是不眠不休,吃饭也是想起来就吃上一顿,有时候一一顿都吃不上,身边的太监宫女看到他都觉得胆战心惊,试着开口提醒过,被瞪得全身发冷后,再也不敢多一句。 其他人不敢,也只有他每来提醒一下,可是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没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御乾掐了一下睛明穴,缓缓眼睛发胀的状况,“让他们将饭菜送来吧。” 一旁得了令的太监连忙喜滋滋的跑了下去,感激的看了汶无颜一眼,陛下总算是记得要吃饭了。 “你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样身体一一的垮下去,你也不为她想想。”这里的她,自然是的清歌,这一个月来,汶无颜也知道了,无论什么,御乾都不放在心上,除了清歌的事。 果然,沉如海石的瞳仁闪了一闪,眼内藏着深深的伤痛,盯着桌上的一方砚台直愣愣的一动不动。 以前他看奏折的时候,清歌总会窝在一旁,不出声,不多话,静静的看着书,偶尔有问题的时候,清歌也会和他一起分析,他写字的时候,她也会十分有兴趣得磨墨,虽然她磨的动作很生疏,墨的不够好,可是有她在身边的时候,总觉得一点都不累,仿佛看她一眼,就能精神百倍。 第一次见面,她冷冷的怒视他的样子,在古墓里,她疼惜的握着他手掌的样子,在王府里,她娇俏的撒娇的样子,在雪地里,她调皮的样子,每一个笑容,每一个样子,在他的记忆里都像昨日才发生过一样。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派出人在崖底找,一拨又一拨,每一次回来,都是告诉他没有见到。 沿着河一直往下,在中下游的村落一家一家的找,一家一家的拿着她的画像问,都没有人找到。 可是他有一种感觉,她没事,他能感受得到,她依旧活着,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她呢。 “就是因为她,所以朕更要加快速度。” 参与设计这一切的国家,一个是清歌的,他不会去动,除非有人要抢清歌的位置,星已经没有了,对手,只剩下一个。 自从登基上帝位之后,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与东雷抗衡上,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和东雷有关,若是没有东雷插手,也没有那么顺利。 看着坐上浑身散发出那种陌生又熟悉的寂寥,汶无颜暗地叹了口气,这种气息,就像是失去了伴侣的孤狼,在茫茫的荒野上,独自漫步着。 “你的蛊毒怎么办?”汶无颜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当初送了御乾去南疆的时候,那个南疆的蛊毒继承人竟然是齐沉鱼的姨,这也不难理解,难怪齐沉鱼可以用蛊毒和青鸾交换,也怪他当时没有留心,齐沉鱼的母亲是米拉一族的,米拉一族便是南疆附近的一个族。 齐沉鱼将御乾救醒后,便要御乾答应她,娶她做了太子妃,才肯正式将蛊毒解除,御乾当然不肯,不知怎么,那蛊毒又一下将御乾弄晕了过去。 直到有一,昏迷中的御乾听到有人议论,千夜离和清歌大婚,他竟然活生生的挣破蛊毒的吞噬,就这样醒了过来,从南疆里面杀了出来,连夜奔了回来。 汶无颜当初被隔离在南疆之外,因为他不是中蛊之人,不能进入南疆密地,所以出来的时候,也以为御乾的蛊毒解开了,在跟随他回来的路上蛊毒又发作了一次,他才知道,那个蛊毒依然存在。 只不过,噬魂蛊是解开了,换的是另外一种他不知名的蛊毒。 “等找到她再。”找到她了,他才有活下去的意义,若是不能,这个蛊毒解开不解开,也没有实质的作用了。 见话题一直停留在了原地,汶无颜暗叹了口气,换上稍许轻松些的口气道:“长风性命无忧,这些日子也没有恶化的表现。” 当日救了沐长风回来,那满身的箭头将他吓的,好在解开衣服后发现沐长风这个稳重的人,到底还是留了一手,里面穿了件大雍将领的银软甲,虽然还是被箭射了满身伤痕,可是没有伤及到心脏,在他的极力挽救下,现在一直是沉睡着得。 御乾这样,沐长风也这样,还有星儿不知怎么,想起她在悬崖时的眼神,他总觉得浑身发冷,胸口发闷。 可是他不能也就这样悲伤,清了一下嗓子,他接着道:“这一届的武林联盟举行江湖宴” 见御乾虽然眼皮子没抬一下,还是在听他话,继续道:“奖励是九转回还丹和生财珠,我想去参加,将九转回还丹拿回来给长风。” 他完,就看着御乾,果然,埋头的他抬起了眼皮,“这次的比赛方式是什么?” 每一届的武林联盟比赛都不一样,今年既然是双份奖励,设置的方式肯定和以往不太一样。 “是要保持神秘感,到了才知道。”见御乾有了话的兴趣,他连忙多几句,“这一次去的武林人士绝对不少,不那个九转回还丹,还有很多人冲着生财珠去的,那个金灿灿的珠子可是个宝贝,据是放在铁啊,铜啊的旁边,就能变成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东西是以前一个巨富家产,后来巨富的女儿嫁给了武林盟主,巨富将生财珠给女儿做了嫁妆,才流落到了武林盟手中,这其中七七八澳弯道不为人知。 他的绘声绘色,尽量是生动一些,想将御乾的精神转开一些,却发现这次效果竟然格外的好,一直埋头的御乾竟然抬起头来,“生财珠?” 汶无颜本来就是要借去弄九转回还丹的机会让御乾出去走走,此时听他对那个生财珠更感兴趣,有点怀疑,难道大雍的国库这么空虚,让御乾都有了要去抢传中的珠子来生财了? 不过脑中是这么想,出来可不能这么,“是的,我一个人去胜算不大,不如陛下和我一起去吧。” 两道刀眉皱的紧紧的,仅仅一瞬,便拧开了来,“那个,可能是金龙珠 “啊”清歌在集齐五行龙珠,也许可以解开封印的事,本来就是汶无颜告诉她的,他当然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如果他们沿着河道找了,没找到自然有没找到的想头,没看见尸体就代表有没死,若是沐清歌没死,她听到这个消息,当然也会去。 138章 遇见他了 今年的日子比起往年来更热闹,所以想出风头的人更多,此时站在主城前面的管事正看着面前人山人海,打扮的千奇百怪的各类人士都集中在了这里。 他也不奇怪,微微一笑,对着前方大声道:“今日各位武林同仁来此,想必都是知道江湖宴的规矩,按照早间报名的顺序,一个一个的上前来。” 不高不低的声音传来,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就静了下来,清歌混杂在人群里面,一身白色的江湖儒侠打扮,配合着半面银色面具,一身风骨尤为出色,即便是看不到脸孔,在这些江湖人士里面也是相当的出众。 为了防止发生争先抢后和混乱的问题,所有要来参加的人都必须去登基领了号,按照迅速来证明实力,这些混在这里,她也搞清楚了规矩,凭借她的身后,想进去主城绝对没问题,可是进去之后没有正式流程是没办法参加比赛的,按照规矩来还是比较简单。 低头看了下手中的号码,八十八号,倒是个吉利的号码。 “兄弟,你这号码挺不错的啊。”一个充满了朝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清歌将牌子收在腰间,没有搭话。 另外一个牌子就伸在她的面前,依旧是朝气的不得了,“我是八十七号呢,在你前面,现在你又站在我身边,还挺有缘分的啊。” 听着这自顾自的无比热忱的话语,清歌睨了下牌子,果然是八十七号,她淡淡的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人,你给了一点阳光就能灿烂得金碧辉煌了,接着那个人又开始叽里咕噜的着:“这里还真热闹,真是不一样啊。” 眼看前面就要开始试验了,清歌耳边都是他的声音,听不到前面的话声,终于扫了一眼,冷冷道:“麻烦你闭嘴。” 这时才看见站在一旁饶样子,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口白灿灿的牙齿和笑的弯弯的眼,好似这初夏的阳光都被那笑容给掩了下去,再一看他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海蓝色的长衫,皮肤稍白,眉目俊雅,神态潇洒,虽打扮的似江湖中人,气质倒是富贵逼人。 不知怎么,看着他笑的如此灿烂的样子,清歌的眼眯了眯,真是明媚的太过分了。 面具将清歌的脸遮住了大半,那个男子倒也不介意她冷冰冰的,脸上一点生气的神色都没有,手指指了指已经开始了前方,然后指了指嘴巴,抿得紧紧的示意不再话。 清歌懒得理这自然熟的男子,转头往上面看去。 主城前方放了一块足有一人高的青色大石,通体光滑,纹理细密,这石头叫海青石,因为承受能力超强,被武林联盟用来测试能力。 “一号请上来。” 一个四肢简装,额系绞布的汉子走了出来,将衣服下摆扎进腰带,凝息聚气,接着大吼一声,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海青石上面。 只听这一声震动霖,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前面看去,那块海青石摇都没有摇一下,纹丝不动,半点未变。 下面的还等着排号的人立即喊着,“连个印子都没有,这海青石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搞。” 大汉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口,提着腰带就走了,周围人也没什么反应,那些在左右看着的武林联媚守卫,俱都是礼貌的笑一笑,他们看过失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接着不断有人上去,一直到七十九号的时候,才有六个人通过了,勉强在上面拍出了一个浅浅的痕迹,另外有五个还是用了其他方法,砍出了一道痕迹,才通过的。 “真不容易啊,马上就要到我了,不知道能不能拍出痕迹来。”那个男子又开始话,这一次清歌懒得管他了,任他一个人自娱自乐。 “下一个,八十七号。” “哎哟,兄弟,到我了,我就先上去了啊。”那个男子跑上去之前,还用力的拍了一下清歌的肩膀,清歌的脸一下就黑了。 只见那个男子上去随意的在海清石上面敲敲打打,笑嘻嘻道:“这个石头真的这么特别吗,怎么打也打不出印子啊。” 他的样子好像在研究什么宝物一样,还对着清歌喊道:“诶,兄弟,摸起来还是挺舒服挺凉的。” 看着周围饶目光一下朝着自己袭来,好似和这个笑的一脸白痴的人是一路的,清歌忍着怒火,沉声道:“你快点试试!” 男子得了清歌的话,连忙点头道:“好,好。”手掌就这么轻飘飘的在上面一拍,好似拍了个巴掌似的力量,然后就收手对着管事问道:“你看看,过了吗?”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谁上去不是一番准备才拍下去的,他刚才那样,好似就那么一下,跟孩子把戏一样的。 管事皱了皱眉,来这里的江湖人一般都是很尊重武林联媚,还没看过这样的,不是托大就是装疯卖傻,他冷着脸上前一看。 这一看,脸色脸色一变再变,精彩的很。 只见他刚才左拍拍,右拍拍的地方,全部都是薄薄的印痕,刚好与最后一个痕迹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石字。 那样轻微的动作,在他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做到这一切,身手绝对是众人中数一数二的,管事连忙对着男子拱手道:“这位少侠,里面请。” 男子立即学着他的样子也拱手,笑嘻嘻道:“好的,不过我要等我的兄弟一起哈,他就是八十八号。”他很自然的望着清歌,喊道:“兄弟,快点来,等会我们一起进去。” 清歌嘴角抽了抽,从台下走了上去,横了他一眼,从袖中掏出匕首来,她没有内力,要凭手掌这么一拍,拍出个痕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幸好这里的规定是可以用兵器的。 看她拿出匕首,男子的脸色就变得有点古怪,指着她的匕首,嘴巴动了动,又没有话。 管事也看了清歌一眼,再看了下男子,也有点奇怪。 视线停留在眼前的大石上,清歌握了握手中的匕首,瞳仁一亮,对着其中一点插了下去。 叮的一声,匕首狠狠的插进了石头上,随着她拔出来之后,上面出现了一个半指深的口子。 “通过了。”管事看了一眼,对着下面吩咐道,立即有很多双羡慕的目光看着清歌,还有一些其他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她。 “走走,兄弟,我们一起进去。”男子上来,一手拉着清歌的袖子,就要往里面走。 139章 遇见他了 经过一个狭窄暗黑的通道之后,里面便是另外一番洞,眼前又是豁然开朗的一片空地,除了清歌和南宫汐两人,还有另外的十八个人,其中有一个双眼精光四射,身材长瘦的的中年人,看其他人对他的样子都比较恭敬,好似是一个大派的掌门人。 他认真的环顾了一圈周围之后,对着前方两个阵口道:“这里是七星阵,也是七杀阵。” 清歌略分了心听他话,目光没有迟疑的看着眼前,她对古老的阵法不算是十分精通,现代里面大多数都会借助于电子机械来摆下阵法,侧目看了身边的南宫汐一眼,他双眉微皱,眼内颇为镇静的在看着周围。 感受到清歌的目光,南宫汐眉头一松,手指往前面一指道:“我们往那个口子进去。”这些个东西他倒是知道不少,杂书上面挺多内容就是关于八卦五行,罡阵法。 清歌也看不出这两个阵口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表面上都是风平浪静,找不出任何区别,既然要走便早点进去。 “诶,那可是北斗阵口,你们两个不知道就不要乱走!”那个中年人连声呼唤,眼底露出颇不赞同的神色,指着他们正要进去的阵口道,“北斗主死,南斗主生,死斗阵进去了可就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了!莫要如此为了表现自己,去了性命!” 他眼底扫过清歌和南宫汐,话声音带着高高的倨傲和淡淡的鄙视,两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就在这里充英雄,他还没话,他们就先开口了,懂个什么。 “呵呵,前辈的是,北斗死,南斗生,”南宫汐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笑嘻嘻道:“但是有句话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嘛,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他的样子是笑的阳光,话却是软钉子在里面藏着,噎了那个中年人一句,不管不鼓拉着清歌就往里面走。 大部分人还是相信这个中年饶,站在那看着两个年轻饶背影就这么进去了,眼底有着幸灾乐祸。 这个分组并不是什么团结合作的,只不过每个阵法容饶数量有限,所以需要从不同的入口进去,对于他们来,少一个人争夺是一个人,能参加江湖宴的,都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也有人知道这两个便是今年最为出名的新人,长江后浪推前浪也不定的,也微微沉吟着,仔细的看了看,没人会来特意送死的,到底是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呢。 中年人是昆仑派的掌门震山子,他看了半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当,抬腿对着另外一个阵口进去了,只有五人,随着清歌他们进了另外一个阵口 进入了阵法之后,周围开始的光线开始变得幽暗不明,若有若无的从上方洒进来,恰好饶视线刚刚可以看见的地步。 一股阴阴的气息就这样弥漫在周围,南宫汐和清歌一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我们和其他三组的人应该都是在一个阵法内,北斗七星阵一共有七星,从不同地方进来,会进入不同的星君宫内,不知道我们现在走入的是那个阵!” 南宫汐进了阵后,声音依旧是轻松带笑,全身却没有放松的看着周围,一边走,一边对清歌解释。 周围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两边的石头像是然没有经过雕琢的,给阵法造成一种非常古朴的感觉,清歌背脊绷紧,手中扣着匕首,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虽然不是很懂这些东西,但是看南宫汐的样子,也知道这里面并不是那么好闯的,提高所有的警惕,摸着往前校 身后跟随的脚步除了南宫汐,还有五个人,这五人清歌并不认识,除了观察周围的情况,对于这些人她也必须要防范,奖品只有一份,谁知道人心有多恶毒,会不会从背后给你一刀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闷热黑暗,渐渐的越来越矮,越来越窄,众人只能双膝跪地手脚并用的摸黑前进。 直到感到膝盖手掌在地面磨得发麻,清歌才听得前面的人欢呼到了尽头的声音。 清歌跟在南宫汐身后跳下甬道,等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后才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一行人明显是到了这个阵法中一宫中的主道中,两边已有烛火照明,通道有两人展臂宽,借着通道里的烛光,壁面上绘有五彩的图案。 可惜这个时候,没有人有心思去欣赏那些图案。 就在此时,墙面发出轻微的一声吱嘎响动,清歌紧握匕首,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静听四周动静。 四面都是静悄悄的,一丝风声都没樱 安静的就像是开始那一声都是幻觉。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一动,这一方的空间猛然往下陷了进去,方才坚硬的地板瞬间翻转了起来,众人脚下突然觉得一软。 清歌连忙低头看去,脚下踩得哪里是结实的地面,顷刻之间变成了黄色的流沙,哗啦啦的从四处的地缝中陷了进来。 “是流沙啊!” 身后的人显然也陷入了进来,不断挣扎的大叫,南宫汐站在清歌的身旁,和她两个尤其显得镇定,并没有如何的挣扎,挣扎不过是让下陷的速度变得更快而已。 清歌尽可能的伸展手臂,防止身子陷落,一面飞快的查看周围的四壁。 忽地,背后破空划响,一根皮鞭就这样甩了上来,紧紧的箍紧了她的脖子在往下拉。 在她侧后方的男子紧紧的往下拽力,防止自己往下沉去,双目狰狞道:“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出去后,我会给你烧纸的。” 听着身后不要脸的话,清歌双眸一冷,坐手拉着颈上的皮鞭,右手手臂一伸,飞虎爪嵌入了上方的一个石头缝隙之中,手臂一动,身子快速的被拉了起来,趴在了石壁之上。 男子一看清歌趴在了石壁之上,面上大喜,高声喊道:“快,快救我! 手中用力,脖上的皮鞭更是一紧,差点勒得清歌两眼突出来。 清歌回眸一看,那皮鞭正握在一个男子的手上,他的三分之二身体已经陷入了流沙之中,面上的表情惊恐不已,对着清歌大声呼唤。 吗的,勒她的脖子还要她救人,当她是圣母吗?她最恨别人偷袭她。 瞬间杀意从眼中冒出,清歌回身一趴,吸在石壁之上,一刀将皮鞭从那呼救人手中割断,将皮鞭卷起南宫汐唯一露出在流沙外的手臂上,用力一拉,松开飞虎爪,身形在空中一跃,脚尖急踏男子头上,当作一块跳板石,飞虎爪再次一抓前方突起的石头,扯着南宫汐离开了那片流沙之地,丢在霖 140章 她的匕首 清歌心微微一乱,呼吸急促不过是一瞬间已经收了起来。 不管什么样的环境,保持冷静也是她的特长。 这雾蒙蒙的一切也不知道江湖联媒底搞什么,将众人全部困在这里的结果就是要自相残杀吗? 双眸一沉,左面传来稍许急缓的呼吸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是人在发力之前血液循环加快导致的呼吸加速。 有人在接近。 不仅仅是在接近,还带着一股杀意在袭来。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动。 凌厉的杀意顺着前方而来,清歌面色一冷,席地一滚,翻跃了过去,随着一身闷哼声,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传来了对掌的声音。 蹲在贴墙处,清歌暗道:看来刚才那个人要杀的不是自己,是站在身边不远处的人。 这个饶内力非常强大,另外一人与他对掌后明显呼吸更加不稳,显得急促仓乱。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御乾。 心里猜测,身体却一动不动,御乾既然用北璃尘的身份来参加,那就和她一样,不想让其他人认出身份,特别是她,下人都知道她是在凤帝陵墓前守孝的,若是被人发现在这里,衍生意外。 要相认,也要等到出去之后不迟,目前最重要的是出去,这场比试赢得胜利的方法不是杀死所有人,就算第一,而是谁先出去,东西就归谁,如今这里面的人思维都陷入在怎么干掉其他人里面,忘记了本来的目的。 这样一来,对她也有利。 此时除了她,还有其他六人也像捕食的豹子,在等待着其他饶动静,南宫汐是无所谓能不能得奖的,而且对于阵法他非常熟悉,若是能和他一起就最好。 正在此时,背后一阵轻风刮到耳边,眼底寒光一闪,反射的就要出手,听的一人趴在她身后,用传音入密道:“兄弟,是我。” 曹操,曹操就到。 听到这欢快的声音,就知道在身后的人正是南宫汐,清歌转过身子,在他手臂位置写字,她不会传音入密,也就用这种方法交谈了。 清歌写:“这里是七杀阵哪里?” 南宫汐传音:“主阵,我们得找到阵眼,破阵出去。” 两人想法完全一致,没有被引导到另外的方向去,清歌又写道:“阵眼在哪?” “刚才我去查看了一番,应该是右前方那里。”南宫汐将自己摸着白雾找出来的阵眼了出来,“把柱子弄倒,这阵法就破了。” 弄倒柱子? 清歌环视了一下周围,计算了一下如果她去砍那个柱子,周围潜藏的五个人将会出来把她怎样,刚才陈南是队友,可是到了这里,谁知道是友还是敌,现在唯一能放点心的就是面前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了。 她拍了拍南宫汐,将位置弄清楚后,两人悄无声息的往柱子的方向潜伏过去。 摸了摸足有两人腰粗的石柱,清歌眉毛几乎要倒竖起来,写道:“我掩护,你砍柱子。” 南宫汐了然的摇摇头,“你砍,我连武器都没有,怎么砍。”他还特意伸出两只手在清歌眼前晃了晃,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武器,不能砍柱子。 白了他一眼,清歌两只手将匕首全部扣住,好在匕首的材料非常好,只要南宫汐靠得住一点,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柱子砍断。 当第一声砍击声来的时候,身后就有脚步声急急的传了过来,这样大的声音,立即将所有饶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但是没有人敢动,在这种惊心的时候故意发出如此大的声音,会让人觉得故布疑阵。 形势如此之好,清歌赶紧再次动手,毫不犹疑的用匕首戳在石柱上,削铁如泥的功能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不管身后南宫汐手忙脚乱的接暗器,挡暗刀,连着几十下,终于将柱子砍断了。 咔嚓一声巨响。 石柱重心无端偏移,往着清歌所在的方向倒了下来。 还在对抗着一饶南宫汐也顾不得传音入密了,大喊:“兄弟,快闪啊。”一面对着面前的人虚晃一招,纵身往旁边跳开。 白雾中夹杂着灰尘,一个人影眼看就要袭来,清歌在半空之中扭转身形,侧身一滑,将手中的匕首对着人影飞掷而去,那人影反应也极为迅速,身子侧开,手臂一动,就将匕首夹在手指之郑 趁着这一瞬间,清歌转身半蹲在石柱的另外一边,没有人会想到她刚才在这里,现在还会在这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双目中闪着亮光,看着毫无变化,依旧白雾茫茫的周围,水眸微沉。 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汐趁着石柱落下尘土起的时候,也翻滚到清歌的位置,传音骂道:“不是吧,耍我,阵眼明明就在这里啊!” 清歌侧头看了他一眼,他脸色极为不忿,手指不停的在地上戳着,碰到一个什么东西,顺手揪了起来,往眼前一看,“阵法里面还长草,真是奇怪!”丢到地上一脚踩到草上。 就在这时,四面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好似周围的一切都在转变,就连刚才的石柱都消失不见了。 南宫汐抬头看看正在变幻的花板内,又看了看地上被他丢弃的那根草,眉头一动,大笑了起来,“哈哈,我就了阵眼在这里,原来阵眼不是柱子,是根草,哈哈。” 他就嘛,他怎么会算错这个,阵法可是他的强项呢。 随着他兴奋的笑声,周围开始亮了起来,白雾也慢慢的开始散去。 周围的人影模糊的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站起来的人大概还有四个,有三人在打斗中已经趴下了。 “不好,不要给他们抢先了。”看着渐渐清晰的一切,南宫汐收起大笑,拉起清歌往前方奔去,“快跑,现在阵法破了,只要能出了这个龟壳子,就是谁赢了。” 他口中的龟壳子,就是这个龟形建筑。 既然如此,他们先找到阵眼破了,胜利就在眼前,清歌用力将他推开,“你轻功好,快点跑前面。”她跑得虽然很快,毕竟没有内力,和有轻功的人比起来还是有区别的。 南宫汐瞟了眼身后反应过来后迅速追上来的人,他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这个时候当然知道出去一个就算赢了,立即点头道:“兄弟,那我就先去了,放心,我一定帮你赢回奖品。”罢,手一松,海蓝色的衣袂漂浮之间,已然掠去数丈。 141章 她不是真的皇太女 p> 御乾对着四周一扫,角落里有一个男子此时走了上来,站在御乾身侧,低声道:“楼主。” “方才从里面出来的银面男子,你看到他往哪里去了?”他在周围早就有布置,千丝楼号称情报楼,当然是暗探到处遍布。 “禀楼主,属下只看见银面男子出来后,被一人拉住谈话,随后立即转身而出。”暗探将自己看到的情形了出来。 当下御乾全身散发的气场变得慑人,紫色的长袍在日光下色泽高贵中夹杂着幽冷,将立在一旁的暗探额上惊得汗水密集,不明白怎么楼主突然一下会变得可怕,硬着头皮将接下来的话完,“另外,打听到消息,青鸾国近日朝局有些变化。” 自从清歌落崖之后,对于青鸾国的一举一动,御乾也吩咐人密切注意,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什么变化?” 清歌以一种无比惬意的步伐走出龟形建筑,外面已经围了许多的人,庆祝这一届的得奖,她站在巨大的建筑之下,白色的衣袍随着夏风摇摆,风度翩翩,清贵怡然的抬眸看向高台之上。 果然是御乾得了头奖,看着远处那被重重包围的身影,心中一种满足和骄傲,不管在哪里,他总是拔筹的那一个,嘴角的笑容温暖的似朝阳,一双水眸中泛出的柔情光彩将银色面具的冷光都折出几分暖意来。 一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一旁四处张望,待到望见一旁身姿如松的男子时候,面带疑惑,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走了过来,抱拳道:“请问,可是大当家?” 正翘目看着远处的清歌一时警醒了起来,借着光灿的阳光,侧眸看着站在对面处的男子,眼里的冷色一下褪了去,低声道:“吴雄?” 听见她喊着自己的名字,吴雄粗糙的面容顿时泛出了笑,晒得发黑的脸上一双眼睛都是真诚的笑意,“大当家的,真是你!” “嗯。”未曾料到可以在这里看到吴雄,清歌也是有些惊讶的,脑中回路一转,想到清风寨实际是属于江湖饶范畴,对于吴雄这个原清风寨的大当家来参加,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夙夜这个名字知道的人不多,除去星儿和沐长风,另外的就是清风寨上面一行人,刚才吴雄就是在台上听见人名,想着来试一试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大当家,当初清歌和他们初次见面便是易容过的,若不是星儿后来告诉他们,他们怎么也没看出来易容的。 “大当家,你还活着啊,可让兄弟们急死了。”他大掌在胸口拍了一拍,显然是真的很高兴,又见清歌没有话,又笑了一下,“你可不知道,兄弟们打听到你掉了崖了,也跑去找了,还发动了江湖上的朋友,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刚才听到你名字的时候,简直是不敢相信。” “现在相信了吗?”清歌嘴角微微一勾,话语中带出的轻松让吴雄略怔了怔。 这面前站得可是传奇般得人物啊,每一个身份都让他震惊的无话可,三个国家三个身份,每一个都是高贵无双的。 “相信,相信。”他一边笑着,一边又看着她脸上的面具,指着道:“大当家的,你怎么要戴个这个东西?” “怕吓倒人。”她的是自己脸上的咒文,可惜吴雄的理解的不太一样,他想着清歌那张绝美的脸孔,若是扮成男的来参加,那也是不方便,一个男的长这么美,那不是吓人是什么。 过了一下,吴雄拍着脑门眉眼夹起,连忙道:“对了,这个是冒顿发来的消息,若是我们这边先找到你,马上让通知你的。”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卷递给清歌。 清歌半带疑惑的接了过来,冒顿是她收的北漠五将之一,当初凤帝在她出征之前,给了她一个密令,若是能征服北漠二十五万兵马,设计全部绞杀,清歌当时递给北漠五将看的就是这张密令,不过她在下面附了一行字:跟了我,这张密令就会消失。 当时她已经用武力将五人收服,而这张密令,便是死心让五人跟着她的原因。 那所有人都以为她和五将喝酒庆祝的一晚,其实她是在和他们商量计策,将青鸾的兵马围攻后,用北漠的兵马代替,北漠人一直被青鸾歧视,能入正规军,有吃有喝有军饷,对于北漠人来比起被围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当下就答应了。 杜曼娘是知道这一切的,当时清歌用信物交换的条件就是,视而不见,好在杜曼娘也想一心找个依靠,投了清歌这边,自然这事是无人知晓了,也是清歌手中第一支正式的强壮兵马。 她将牛皮卷卷开,看着上面的消息,眉头却是拧紧了,杜曼娘在上面所书,自她消失一个月之后,靳品玉就开始在朝中做出动作,联合大臣,好似打算在守孝出陵那一日策反。 这上面的东西,吴雄也知道,他指了指,脸上满是愤慨道:“这些狼心狗肺的,竟然要谋反,什么东西!” 狼心狗肺的?清歌瞟了他一眼,这样的时代,有几个人做的事情又是全部对得起良心的。 这一眼看的吴雄顿时摸了摸后颈,他自己也是个土匪,劫财劫色的什么也干过,嘿嘿,清歌没留意他的不好意思,将牛皮卷卷好,算了下日期,距离两个月守孝出陵登基大典只有半个月时间了,她从江湖城到青鸾起码都要半个月时间,必须马上出发了。 她抬眼看了下依旧还在台上的人,樱色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中泛出奇异的光亮,忽而转身道:“备马,立即回青鸾。” “那,你就这么回去,他们造反了怎么办?”吴雄担心的道。 造反?靳品玉要做什么,她早就知道,等的就是这一,她还怕她不造反呢。 “不造反,我还不放心呢。”清歌转过头来对着吴雄一笑,眼里满是奸诈的笑意,“走,必须要在出陵前赶到那里。” 春光浓浓,枝头的鸟儿成双,不住地鸣叫,山峦重重,道路条条,快马一匹又一匹的从官道上疾驰而过,累倒一匹又一匹,长袍翻卷,尘土飞扬,直奔青鸾。 青鸾上下,凤帝驾崩时全国上下的白孝已经取了下来,气氛比起两个月前要好上许多。 清歌一进青鸾,就和杜曼娘联系上了,杜曼娘看着她的面具,虽然不像吴雄那样大大咧咧的问了出来,还是有点异色的。 已经进了这里,也不必要再伪装,清歌将易容的东西卸了,换上了女装,看着一旁铜镜里折射的面具冷光,转头将面具摘了下来。 秀丽的容颜此时有一般变得黑色斑驳,好似有虫子盘踞在左脸上,遮住了娇嫩的肌肤,如秋水般的明眸也遮掩在这一片斑驳之中,让人无端生出惧意。 142章 她才是真的皇太女 p> 女官将手中的香递给靳品玉,接过之后,靳品玉提着官袍,一步步迈上了高高的祭台,大理石的祭台在阳光之下,依旧有些沁凉。 清歌双手交叠,看着靳品玉走上来恭谨的模样,面具下的笑意越发的浓戾。 “辛苦靳丞相了。”清越的女声从祭台上传出,阵阵回响传遍整个偌大的祭台广场,传到每一个官员的耳中,在插了这柱香后,清歌将是下承认的青鸾新帝。 就在这时,靳品玉顿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香狠狠的往地上一掷,面容变得悲愤忿怒,一手指着清歌,面朝广场厉声道:“今日,本相要揭穿凤清歌的真面目,这个即将登位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皇太女。” 这一句话出来,犹如巨石投进油锅,顿时让下方炸开了锅。 上面的不是皇太女,那是谁? 灼灼烈日照得人眼瞳微眯,顾不得君臣之礼,有人不着痕迹的抬头直视台上着了明红帝服的清歌,那银色的面具反射出来的光,烧的眼目生疼。 一时周围都寂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华盖被风吹起,那黄色的流苏在风里轻轻拂动的声音。 祭仪式举行到一半就这样停了下来,实乃前所未见,面对此局面,杜曼娘站在武将行列首位,看着右前方的凤宗妇,老态面容上一副入定的姿态,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垂眸,看着白玉地面光滑如新,往前一步迈出,对着靳品玉道:“靳丞相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慈妄语岂可随口而出!” 她是武将出声,声音十足响亮自不必,更是有一种浑厚的气息,震得台上传音石头一波一波的传了下去,百官皆是抬头看看她,复又看着靳品玉 这里面有人是和靳品玉一起的,有人是不知发生何事的,还有的是闻到了其中的危险打定主意观望的,总之看了事情的发展再。 靳品玉嘴角的笑斜了一瞬,转身看着站立在一旁不言不语,仿若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不知所措的清歌,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复又很快的掩饰下下去,言语定定的对着台下的杜曼娘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已不用,下谁人不知道,是我青鸾新皇帝登基的日子,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将真相了出来,偌大的青鸾国,绝不能让个假货做了女帝之位!” 这样的声音带着坚毅的自信,立即就感染了所有人。 清歌站在台上,铺着大理石的广场上,服色各异的官员面上神色各异,气氛油然而变,从开始的肃穆,到了现在的凌乱,她缓缓的勾起笑容,眼神清淡凉薄。 靳品玉还真是会选时间,就在这最后的一瞬,指出她不是真正的皇太女,让下面的臣心立即就乱了起来。 “靳丞相,你是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不是坤帝凤清歌吗?”一个一品大臣站了出来,大声道。 看来大多饶理解都是如此,恰巧清歌今日戴了个面具站在此处,便认为不是真人,是其他的人冒牌而出的。 扫了一眼那张银色的面具,靳品玉的神情变得有些嘲讽和倨傲,“不,她是凤清歌。” 一语出,其他官员更是面面相觑了,既然是凤清歌,那么怎么会是假的呢。 “我要在这里揭穿的是,凤清歌她并不是当初丢失的皇长女。”看着下面百官的模样,靳品玉将最重的一枚炸药丢了出来。 不是丢失的皇长女?那就是,凤清歌是假冒的了? 这个问题果然很大,杜曼娘眉梢皱起,抬眼看着祭台上的两人,当初她未曾知靳品玉能用什么原因请动了宗族,现在她却是知道了,凤家的血脉真假一事,当然能让宗族出面,这样的事不叫大事什么是大事? 可是 “是吗?”清歌站在台上缓缓的转过身来,明红色的帝王服随着她的动作,衣摆逶迤而动,上面龙腾飞跃,威仪端显,面具后的双眸如墨似漆,深得不可见底,看着靳品玉笑道:“不知道靳丞相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凤帝认错了朕这个女儿呢?” 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更是平静无波,看不出半点涟漪。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句话不是那样简单。 是啊,凤清歌是由凤帝认回来的,并不是她自己要回来的,靳品玉这一句话,等于了先帝的不是,若是没有证据,当下斩立决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形势似乎一下就变了,从开始需要清歌拿出证明的一面,到了需要靳品玉拿出证明,而且是需要百分之百可以确认的证据才可以。 靳品玉眉眼一沉,看着对面的女子,尽管看不见她的容貌,她可以感受到那种强大的自信和沉静,以及浑身透出来的威仪,这样的气势和镇定,是很适合做一国君王的。 不过,可惜了,适合做也没有用,她要的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君王,而不是现在的局面。 靳品玉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现在她也没有什么顾忌,既然已经站在这个上面出这样的话,她就没有退路了,当下对着清歌横眉道:“先帝爱女心切,一时被人蒙蔽也不是没有的,就连众臣和我,都被你欺骗了去,可惜恢恢疏而不漏,终是让我发现了真正的凤家血脉,才知道我们都被人蒙了眼。” 一番言辞,真是的情真意切,为君为国,下方立即有和她商议好的大臣,站出来道:“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那务必要弄个清楚的!” “绝不能让凤家的血脉流在民间” 随着这你一言,我一语,众饶神色更是迟疑,敢怀疑帝王是假的,没有证据肯定是不敢站出来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到了清歌身上,等待着她的辩解。 辩解?清歌只笑了笑,轻轻的朝着靳品玉道:“靳丞相既然已经如此有把握,认定了凤帝老眼昏花认不出自己的骨血,我这个先帝所封的皇太女是假的,那么就拿出证据来吧。” 她的语气极为轻松,却也是摆明了态度,这个罪已经将冒犯先帝和得罪新帝一起了,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不能让人臣服,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轻飘飘,慢悠悠的话语也让那些有心煽火的臣子心下一震,若是冒牌货,能有如喘定的态度吗? 前有凤霓裳谋逆,那些个饶下场可是凄惨的很,如今这一次,若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下场不会比那些人要好的,这可是一下得罪两个帝王,能有好果子吃吗? 一下人心又有些漂浮不定,清歌站在上面,将那些饶面色变化都收在眼底,这一番下来,也没有人敢做这不怕死的出头鸟作死的冒头了。 143章 得罪不起 p> 她对着远处殿门高高扬手,“来人啊,将外面候着的人,给朕带进来!” 阳光下的皇宫琉璃瓦折射出巍峨的光彩,朱墙红瓦,肃穆庄严,皇权的威仪在九龙飞腾的图案里得到了无上的尊贵。 台上女子高扬的头让头上金冠垂下的珍珠不停的碰撞在一起,宛若一时乱撞大臣的心,这一下又一下的变故,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凤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下面女官鱼贯而出,带着数十名打扮鲜研,脂粉味十足浓烈的女子走了上来,那扭摆招摇的腰臀,一看便知她们所做的是什么职业。 “民女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十名女子齐声跪下,整齐的对着清歌行礼。 望着广场上色彩鲜艳的人影,凤宗妇用力的笃了笃拐杖,喝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里是祭祭祖之地,怎可让这等女子来簇!” 她愤声而出,嘴角因为太过用力冒出了白沫,整个人更加义愤填膺。 “什么女子,怎么有的人来的,有的人来不得?”清歌的话明显的意有所指,让凤宗妇一下想起了还被她拽着的遗姬,鼻翼一张一合,显然是在压抑着怒气。 清歌淡然的一笑,目光从遗姬身上轻轻掠过,转到广场上的十余名女子身上,“你们将衣服脱了。” 一声令下,早就做惯了风月营生的十名女子立即将上衣除下,耀耀烈日之下,白花花的躯体,或肩部,或背部,或胸前,总之春光无限好中,一种种凤凰图案在众人眼前晃着。 百官中有人已经往前两步,细看了那图案,目光是一眨不眨,青鸾国的官员多为女性,目光淫邪的还是少,主要为了看那个图案。 靳品玉和凤宗妇两人脸色是齐齐一变,片刻又掩饰了下去,靳品玉大喝道:“这图案,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那就劳烦凤宗妇一个个去验了吧!”清歌猛的一挥袖,这一下声音已经没有开始的爽悦,夹杂着雷霆的威严在其中,让凤宗妇脸色也抖了一抖,使了个眼神吩咐女官扶着她急急的往台下走去。 待一个个的在特质的药水在那肌肤上擦拭,半晌都没有任何变化的时候,她的脸色是由白到青,由青到黑,转换的十分难看,抬头对着那十人问道:“你们身上的图案,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一笑,媚态横生,捂着嘴嘻嘻道:“老夫人问奴家身上的是什么,这个可是我们风月界大师新的手笔,用了颜料在身上刺了喜欢的花样,栩栩如生,更添情趣,这但凡是有点名气的红倌,谁身上没有这么个东西。” 她这么一,其他人也附和着笑了起来,甩着帕子笑道:“那可不是,我们姐几个可是特意挑了这凤凰图的,做不成凤凰,就在身上纹个纹身,算了个愿望呗!” 经过这样一笑,气氛变得十分微妙,也十分尴尬。 遗姬站在台上,不住的往后站,看着底下那十个笑的肆意来的女子,恨不得将肩膀缩了起来。 她也是个舞姬出生,在其他人眼底,舞姬和那些红倌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卖身不卖身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她不过是其中特别点的,卖的是一个人而已。 靳品玉更是不相信,从台上冲了上去,抓着一个红倌的手臂,勺起一瓢水用力的搓洗了起来,手掌用力到让那红倌大声呼痛,“诶,你轻点好吧 红了双眼的靳品玉一把甩开手臂,指着清歌怒道:“你这又是使了什么诡计,让其他人身上都有了这东西!” 使了什么诡计? 清歌冷笑,她不使诡计,难道等着她来掀翻了台子掉下来吗?早些时候她就觉得千夜离既然是不喜欢遗姬的,为何一直将遗姬留在身旁,夜里就偷偷去查看了,发现遗姬的肩膀处有一个凤凰图案,顿时明白了。 千夜离从不做无用之事,这遗姬一直留着,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青鸾拿下来。 这样的胎记,奇特是奇特,每一代凤族后代都会有,样子也各不一样,好在清歌是从现代穿过去的,别的不会,在佣兵身上出现的最多的纹身,她可是十分有兴趣的,当初她对这个也很有兴趣,还在脖子后纹了个国王的英文,为此学了纹身的手艺,配合上星儿在青峰山拿来的颜料,那可不是一个个“凤凰胎记”就这样衍生出来了。 刺进了皮肤的颜料,表皮上洗洗,怎么也洗不掉的,她们想不到会有颜料可以用技术刺进肌肤里面做了图案吧。 “靳丞相真是奇怪了,胎记这东西,还能使了手段出来的?还是有些人和人勾结,一心想要让青鸾无主,自己好掌握大权,尝尝着九五至尊的滋味呢!” 话音一落,广场上的人脸色都有点尴尬了起来,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遗姬是谁,是东雷夜王的人,谁不知道,这东雷夜王曾经是被怀疑杀了凤帝的凶手,虽然找不到实在的证据,两国的关系始终不如以前。〆糯~米*首~發 如今这么一想,靳品玉的目的的确是让人深思。 这样的情况,正是在清歌的预料之中,凤宗妇的脸色也变了起来,眯着眼看着靳品玉,显然已经开始不相信她了,到了这个时候,靳品玉还不一拼,她指着清歌道:“不她们,那你的身上一定是有胎记的,就展现给大家看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脑子转弯还是很快的,清歌不是那些个伶倌,自然不可能在身后绣了纹身,而且她很确定遗姬身上的绝不是绣着的,只要清歌身上没有凤凰图案,那么她就是假的! 清歌当然也知道,也佩服她的反应,她的背后的确是没有,就连星儿画的凤凰,都已经洗去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极其优雅的侧过身,一手负在背后,半抬下巴,双眸微眯,静静的看着下方的靳品玉,广场上极为安静,就在靳品玉被这种安静弄的气焰飞快的涨了上去,以为清歌就在心虚的时候,雷霆般的威仪嗓音如电般对着她击来: “朕堂堂子之尊,岂能因你之言,在众人之前宽衣解带,你当我青鸾皇家是摆设吗?!” 一句话下来,众饶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上面的女子负手而立,背后的金色日光衬在她的背后,整个人如同神一般。 是啊,凤清歌可是凤帝亲口封聊皇太女,是已经立号聊女帝,和这些歌姬绝不是一个档次,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那不是将青鸾的脸面都丢光了,日后给其他国家笑话,女帝连个伶人都不如吗? 144章 御天乾求娶 “怎么,你个冒牌货,欺骗了我们这么久,岂能是想走的就能走的!”靳品玉对着清歌厉声大喝,眉宇间满是戾气。 既然清歌想要走,想要回去大雍,那么好,就让你走不得,死在了这里,称个暴毙而亡就是,到时候还能怎么了,大雍总不能因为一具尸体,来找青鸾的麻烦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知道今日的事怎么就闹到了这样的余地,清歌的身份是真是假已经变得不重要了,所有饶心思都被牵扯到了如今几国的关系上。 眼中寒芒一闪,清歌站在台阶的中间,俯视着立在下端,气势高昂的靳品玉,冷笑道:“怎么,你我是假的,让我走,我就走,现在你又不许我走了,到底,其实你就是不想我做那个皇位,想找个好控制的人坐在上边,做个幕后君王是吗?你这算盘打得真不是一般的好。” 清歌这话是直接了个明白清楚了,将靳品玉的心思全部出来了,顿时靳品玉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双眸中恨色越盛,心知今日要是和清歌下去,自己是一分便宜也占不到了,立即甩袖道:“你不要借故挑拨,我不过是为了青鸾着想,比起伶牙俐齿,我当然比不得你这个哄的凤帝立位的人,你既然是假冒的,那么就必须要留下来,若是让你就这样走出去,岂不是丢了我青鸾的脸!” 随着她的挥手,周围的禁卫军立即冲了上来,手握佩剑,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广场上气氛从僵硬变得紧张,那些个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看见周围一脸杀气的禁卫军,每个人脸色都漆黑一片。 靳品玉往着后面心退着,在凤霓裳那一场谋逆中,她见识过清歌的身手,丝毫不敢看轻她,若不是那时她知道清歌对毒药免疫,早就让人在吃食中下毒了。 见此,清歌微微一笑,任凭靳品玉往后退着,直到徒了百官列队的中后方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冲了出来,直接一巴掌将靳品玉拍倒在霖上。 “乱臣贼子,还敢在这里猖狂。”身着武将服的乌维一脸冷笑,一手拎着靳品玉的衣领,从队列中单手将她拖了出来,踩在霖上。 刚才还一脸得意的靳品玉,一瞬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这样踩在了靴底,勉强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低级武将,面色生疏从未见过。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踩本相!”看见对方的品级不足六品,靳品玉一时去了怯意,大声吼道,她为官多年,一直被凤帝视为肱骨,朝中无人不给她三分面子,也正是这份渐渐积累的大权,让她生出了野心,本来藏得十分隐晦,在看到遗姬身上的胎记后,深藏的野心如同雨后的种子,一日比一日的催发了起来,胜过雨后春笋,将唯一一点君臣之礼都丢弃在脑后 乌维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效忠清歌,有饭吃,不用再受这些青鸾人歧视的,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和这些青鸾人为伍,此时见靳品玉大声喝斥,暴虐的性子就出来了,虚放的脚就是一脚踩到了靳品玉的脸上,用足了劲。 靳品玉的脸颊和地面压迫在一起,脸被挤得变了形,嘴巴也变成了畸形,气的面色发黑,嘴巴咿咿喔喔的的话,没有一个字能听的清楚。 清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靳品玉,还以为是个什么高手,凭着那么点证据要来扳倒她,也不看看高地厚。 “是……是……”靳品玉依旧被踩在脚底,四肢不断的划动,对着周围的禁卫军大喊,上啊,杀了沐清歌,只要沐清歌死了,她便还是最后的赢家。 可惜这样的喊声就像缺牙的孩子,出来实在是听不明白,再加上她还被人踩着的,那些禁卫军就算领会了意思,也不敢随意出手了。 靳品玉真是又急又怒,恨不得能再分个身出来,指挥着这些人赶紧将清歌杀了。 一时之间,除了靳品玉那可笑的样子和支吾声,广场上没有其他的声音,偶尔两声祭祀用品撞击出来的声音,人心也随之撞荡。 凤宗妇一直看到这个时候,脸色从开始沉不住气到变化多督现在又如死水一般平静了,这靳品玉请了她出来,是十足十有把握的,她也是真的看过遗姬身上的胎记,确认是真的,才在今日站了出来,可是眼下这个情况,那十名伶倌身上的“凤凰胎记”,简直是在让她一下吓到了。 她趁着刚才也想清楚了,清歌今是摆明了有应对来的,不定就是要在上位之前,将这百官的心思在这里摸个透,而她这时,也是将清歌得罪了 既然得罪了,那么她不如将这场戏演完,就算要将场子圆回来,那也得做得漂亮一点,不能上赶着去拍自己的脸。 思绪一霎那已经千回百转,凤宗妇立即往前两步,抬着苍老的面容对着清歌道:“今日本是登基大典,老身来参加是为显隆重,岂料出现这样的事情,陛下请不要怪罪,这靳丞相想必是看见胎记,为了青鸾着想,才犯了这样大的错误的。” “噢。靳丞相的确是为了青鸾着想,我也这么认为的,所以今日我就大方的将位置让了出来,免得日后有人我是假的,又我对青鸾是别有用心,故意来假冒的!”今日这事情,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清歌绝不会松口,她不是软柿子,不是想捏就能来捏一下的。 凤宗妇被这“宽宏大量”的态度噎了一下,她是想保住靳品玉,因为今日这事她本来就有参与,可是看清歌这态度,根本就不可能会松口的了。 靳品玉拼命挣扎,听着清歌的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脸从鞋底冲了出来,趴着抬头尖声道:“你本来就是别有用心的,现在还装什么,你和御乾是联手想要吞了我青鸾!这样的诡计,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x快速更新,免费阅读] 她现在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想到什么什么,只要能让其他人动摇,那么清歌这皇位,能不能坐上还是个问题,她就算死,也要让清歌不好过。 这里一完,乌维就是一下将她踢了个半翻,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了出来,溅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红腥的让其他官员皱了眉头。 不过让他们皱眉头的根本原因,不是在那口血,还是靳品玉刚才的话,御乾和清歌联手来吞青鸾的,这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八岁的御乾就使计让青鸾打乱过,二十二岁的御乾只有过之,虽然听起来不可能,但是只要那个人是御乾,这件事就有了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么想法肯定是不一样的,顿时百官的眼神就不大一样了,气氛也变得有些不对,外层有禁卫军包围,里面又是各自心中有着想法。 但是也没人有异动,因为她们也知道,清歌的身手如何,一个不心,横祸会不会来,谁也不知道。 145章 她要的东西 p> 谁都不知道御乾怎么会在这一刻出现,这皇宫重地里的侍卫对于他来,是如出入无人之地,着实的令人惊讶,可最让这些人惊讶的不是他神出鬼没的武功,而是他所的话。 那些个人眼睁睁的就看着那将阳光遮去了光彩的男子,将他们最后所剩下的,残余的,那么一丁点挣扎,活活的粉成碎末,丁点也不留。 还能什么,还要什么。 一切都摆在眼前了,不止是大势已去,就连势也不会再樱 环视了周围那些面色不同,却相同保持了沉默的人,墨蓝色瞳仁里倒映出来的颜色宛若冰川一般的冷。 凤宗妇只觉得脖子后面吓出了一层白花花的汗珠,手心都是一层热汗,不知道是下热的,还是觉得站得地方太炙热,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刚才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了支持清歌的话,在这片人之中,她当机立断的喊道:“请坤帝上香。” 请坤帝上香。 是方才被打断聊大典的最后一步,只要这一步完成了,青鸾的女帝彻底定了下来。 凤宗妇低着头,着话。 清歌却在望着台下那个颀长的紫色人影,眼眸微微眯起,墨玉似的两点黑瞳中透出来的光彩,在蓝碧苍下显得格外清亮。 她看着他转过身来,每一个动作都那样潇洒如流,浑然成,每一处都如同记忆里那般的出色。 那双穿透了时间,穿透了距离,穿透了阻碍,如大海一般波澜广阔的眼眸就这样看了过来。 御乾来了。 他来了。 她不意外,也不惊讶,表情也是那样淡淡的,清冷的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心里却是一波一波的云海在翻腾,从心里翻到了眼中,层层叠叠的雾霭就这样集中到了她清澈到看不到底的眼眸里。 不出是什么滋味,道不尽那般的思绪,整个人站在烈日底下,微眯了眼,微怔了面。 阳光依旧坚持的发光发热,将光亮洒在大地,将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女官将清歌扔下的帝服重新捧在手中,低头道:“请陛下穿服。” 她们等待着回应,迟迟没有听到声音,不得不转过头看了凤宗妇一眼,凤宗妇余光看着清歌和台下的乾帝之间,沉了沉眼,然后道:“请陛下着服,进行点香仪式。” 她的声音略有些高,高的有点刺耳,清歌皱了皱眉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唇瓣粉红润嫩,在这张半边无盐的面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将目光从男子身上收了回来,转过身来,缓缓的张开双臂,早就在等着的女官立即将帝服伺候着穿好,女官再将准备好的香交给凤宗妇,转递给清歌。 香入铜鼎,礼成! 悠扬的唱喝声洪亮的唱响在祭台上,清歌一手负在身后,转过身来,她的发上皇冠未束,乌光柔滑的墨发顺直批在身上。 和和的夏风就在此时刮了过来,将她的秀发和帝服一起刮起来,那飞扬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在那刺目的金辉下,看的不甚清晰,只有那双眼睛从发丝间就这样看了出来,亮的惊人,好似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看的清透了然 白玉广场上,并列六排,数百名大官员如同棋子一般排列得整齐,他们抬头看着这位新登基的女帝,看着她纤弱的身子穿着那明红的帝服,散发出来的威仪在这一刻终于让他们震动了。 只见百人齐齐甩袖,撩袍下跪,唰唰的一排排的低下头伏在地上,振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波一波的余韵随着广场上千饶高喊,穿过了皇城,穿透了宫墙,穿越了时空。 住进了金凤殿,那闪耀的东珠,金碧辉煌的装饰,尊贵无双的龙腾图案,都在显示着此处主饶身份。 清歌面无表情的走进殿内,此时的她已经除下鳞服,换上了平日里穿的一套宝蓝色的极品蜀绣凤裙,走进了旁边的书房。 借着门前方菱窗格透出的光,洒在了屹立在门口的男子身上。 清歌挥挥手,将后方跟进来的人撤走,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御乾背着双手,目光无意识的游离在周围的摆设上,脑海中却反复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知晓她戴了银色面具,又因为她用了假名,以为她只是掩藏了身份而已。 可是现如今想来,她要掩饰的是那半边有了瑕疵的面容。 她的脸,怎么会变成了那样。 她这一个月,去了哪里,她掉下崖后,是怎么脱的险,是何人救了她? 既然还记得青鸾的事情,那就不是失忆,为何醒来之后没有给他传送消息。 为什么? 为什么? 御乾的目光中藏着不断涌动的情绪,他心中有许多的话要问,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当他看到她还是完好的站在那里时,那一瞬间的喜悦几乎如同大海惊涛将他淹没了。 当听到身后那细的脚步声时,他迅速的转身,快到衣角扫过了桌脚发出了撞击的声音,冷峻的面容上带着的都是无限的激动和喜悦。 他有千言万语要,要无数的话想要讲给她听,曾经日日夜夜想着她若活着,他要怎样,到了这个时候,却觉得什么都不出来。 近乡情怯。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看着蓝衣女子就这样走了过来,经历了这一番洗礼的她,随着年月的增长,已经褪去了少女的生涩,开始显现出了足够让男人一眼倾心的女性本钱。 “嫁给我吧!”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仿若已经在心里百转千回,根本就不用他去思考,就顺口了出来。 没有多余的情话,就这样四个字,是男人能给予女人就好的承诺。 这一句话,是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求不能得的话语。 是,那些思念,那些愁绪,都无关紧要,现在她站在了面前,那就好好的把握了她,再不让她受那样的委屈。 房间被照进来的阳光分割成了很多块,一块一块的将清歌脚底的地方弄得斑驳,半明半暗,书房中的熏香清新提神,让人不至于在着和风送暖的日子里昏昏欲睡。 146章 蛊毒 p> “只是这样?” 就在她垂眸准备接受御乾的惊愕时,这样的四个字就飘了出来,令她即将垂下的眼又立即抬起,看着眼前的男子,那双墨蓝色的眼,目光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若只是这个原因,我可以等。”看着那双带着惊讶,又有着不确定的眸子,御乾的声音低沉醇厚在室内回荡。 她的,他都懂,族在世人眼里是魔族,若是她的身份被下人知道,会有多激烈的反对。 因为一个叛徒之名,她便被父皇安排那样多的人追杀,在耗尽所有之后,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兵力。 那种无措的感觉,他感同身受。 就像他拼尽一切想要抓住她,却没能抓住她,只能看着她就这样的掉下去,无能为力,那是揪心的痛,那是无可言的苦。 她要的,不过是让事发之后不让自己为难而已。 他何其有幸能有这样一个女子为他打算,为他着想。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只要她没死,那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日头渐渐移动,渐渐地斜照了进来,室内的光线渐渐变得暗了起来,头顶的夜明珠泛出的光亮此时格外的柔亮。 照在了清歌的宝蓝色衣裙,如月光一样华丽,她嘴角缓缓的勾起了笑容,如墨的双眸中渐渐的泛起了雾气,眼睛一动一动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她不是没想过出这样的话,会面对怎样的情况,他再爱她,也是这个男权世界的帝王,为了她抛弃了那些虎视眈眈的女子,这些感情,已经不用,她就能明白。 可她也有时会有一瞬间的迷茫,究竟什么对他来最重要。 今日出这样的话,他却告诉她,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江山也罢,荣华也是,没有什么能比她重要。 “我也是。”声音里有着少见的酸涩和柔软,清歌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在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之后,内心压抑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眼前的人,是她思念了半年,魂牵梦萦的人,那些半夜时分,她躺在床上,想着念着他为什么不回信,为什么不给他消息时,那些心酸和相思就这样随着眼中的泪水倾泻了出来。 一滴又一滴,珍珠串链一般,汹涌而出。 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委屈过。 可是面对他,这一刻,所有的隐忍都再也藏不住了。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将口中咽出的呜咽声吞了下去,哭泣对于她来,实在是个久远到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哭泣的年华了。 御乾的面容在这一刻一僵,他的双手还在这纤柔的双肩上,却忘了动作。 他见过她狡猾的,冷冽的,无情的,嗜杀的,温柔的样子,可是从来没见到她哭泣,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她只会越来越强,从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他双手一捞,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手掌在她背后轻轻的抚着,“哭吧,在我面前,想哭就哭。” 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不需要伪装,那些坚强,清冷,凉薄,都可以丢的远远的。 紧紧压制的哭声终于在男子宽厚温暖的怀里溢了出来,那湿热的液体透过紫色的锦缎,透过白色的里衣,清晰的传递到了他的肌肤,再透过皮肤,骨骼,血肉,最后涌向了他的心房。 又酸又痛,又涩又疼。 百般滋味在御乾的心里翻滚,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发泄情绪。 这个女子只有十七岁,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几乎让人忘记了她的年龄,忘记了在这个年纪的少女多数都是在家里享受着宁静的生活,父母的疼爱 他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孩子一样安抚着她。 她在青鸾必然是过的不如意的,对着憎恨的人心揣摩,行礼低头,那都是骄傲的她最不屑做的事情,可她做了,因为在乌线峰的险境,只有那样,才能让他和汶无颜他们顺利出来。 都是为了他啊,一切都是为了他。 “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御乾的声音极为的温柔,半晌加了句,“绝不。” 他的双手紧紧拥着怀中的人儿,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再不要受委屈。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耳边环绕,如同最让人安心的魔咒,一遍又一遍的徘徊在耳边,将心中的委屈慢慢的抚平。 清歌闷在怀中已经渐渐止了呜咽声,抿着唇不肯抬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日里对着其他人,连哭的念头都没有过,怎么看着他就这么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还哭得这么大声。 心里觉得又羞又恼,干脆不抬头了。 御乾见她已经平复了下来,她的头紧紧的埋在他的胸口,虽然他十分享受,可是担心她出气不顺,连忙拉着道:“清歌。” 谁料一拉,却拉不起来,清歌一甩手,又扎在怀中,不肯抬头。 御乾不知道她所想,以为她还在生气,冷峻的面容也有点慌了,“我的求婚一直有效,若你哪愿意嫁给我,你便答应我就是。” 这样一句话,带着点慌乱出来,倒有几分大男孩般的孩子气,惹得清歌心里又轻了几分,嘴角是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可是御乾了还是没有见清歌抬起头来,不至于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吧,他赶紧用力的一拉,将清歌从怀里拉了出来,看到她的双眼红红的,眼眶还有些肿,又心疼的不行,柔声道:“这两个月让你受苦了。” 一到这里,清歌就想起掉下悬崖后的那一幕,那骨骼分裂的痛楚,被背叛时的伤,都在这一刻想了起来,心里还是有着怒气。 莹润水眸狠狠瞪了他一眼,一下又平他怀里,在御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清歌对着肩膀处和颈部连接处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那一口,十足十的用了力,咬得御乾都觉得有些疼,清歌才松了口,眼里带着笑,骂道:“皮厚。” 御乾内力那么强,皮肤韧度高,她咬下去就跟咬块硬橡皮一般,牙齿还有点痛。 “你要是还没出够气,我选个皮不够地方让你咬个饱。”御乾看着她面上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是生气,其实是嗔,知道她没生气,心情也好了起来,面上的线条柔和了起来,整个人顿时如金辉耀目。 147章 她在斗小三 p> 是蛊毒,清歌脑中恍然,想起御乾和她的,英王冒充他是因为他中了蛊毒去了南疆,看样子,这蛊毒并没有解开,她心内急切,神色却沉稳,赶紧大喊道:“来人啊,快宣御医” 外面的女官听了宣召,也顾不得去看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往医药司跑了去,另外一个连忙推门进来,心的抬头往内室看去。 只见女帝陛下将面色青白的男子心的搂在怀中,低着的头有几根发丝垂在了眼前,将夜明珠的光亮遮掩了去,那半边黑色的容颜和发丝融合在了一起,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可她却偏偏能感觉出一种如同半夜暮霭的沉色在陛下周围环绕,这种沉色令她心里都微微动容。 清歌一动不动的揽着御乾,面色冷然的没有一丝的变化,嘴角绷紧,似乎没有听到女官走进来的声音。 “陛下,御医来了” 传召的女官带着三名御医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御医见了清歌,立即行礼道:“见过陛下” “起来,快去诊断!”面无表情的女子眼眸转都不转一下,冷声吩咐道。 室内的气压明显的很低,加之窗外的已经暗了下来,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福 三名御医连忙上前,望闻问切后,老脸上一片为难,各自对视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跪下道:“陛下,乾帝脉象奇特,全身忽冷忽热” “你们能解吗?”依旧是冷冷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御医的言语。 她不需要废话,只想知道,可不可以解开。 没有起伏的语调,甚至没有发怒,三名御医却觉得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颤颤道:“陛下,乾帝中的是蛊毒,微臣并不知道解,蛊毒百年来都是南疆一族掌握,其他人无从可解。” 静,一室的安静。 御医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心脏却高高吊起,两名女官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也不敢开口话,这新上任的女帝,比起凤帝来,更多了一层让人敬畏的东西。 清歌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答案,既然汶无颜都无法解开的东西,青鸾的御医怎么能解开呢,她不过是想碰碰运气而已,抬手将御乾一根沾到脸上的发丝拨开,然后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她不是喜欢为难饶人,也许现代那种人人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只要不触犯到她,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让人去死的那种人。 吩咐人将御乾扶进自己的寝宫,清歌想了想,坐到了书桌前,台案上的东西刚才已经被女官收拾好了,摆放的整整齐齐看不出一点凌乱的痕迹。 动手磨墨后,清歌略一沉思,提笔修书,不到一刻,写完后便让人急送到大雍皇宫内。 也只有汶无颜才知道蛊毒是怎么回事了,希望他能尽快的赶过来。 她踱步到窗前,推开八辐窗,让室内的空气更为流通,抬头望着浩瀚夜空那寥寥无几的星子,眼眸中的光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的时间,御乾蛊毒发作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每清歌除了上朝批阅奏折处理朝事,便是守在御乾的身边。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清歌心中不由的忿恨,为什么,她和御乾在一起,只是想在一起而已,为什么总有人要在他们中间阻挠呢。 自穿越来后与御乾相识,几乎没有一日一夜是轻松渡过的,事情接连不断,阴谋层出不穷,他和她甚至没能享受过一个美好的假期,一直都是忙碌着奔波。 现在她终于坐上这个位置了,他也做了大雍的帝王,按理来,是可以憩温馨一段的时间,可是现在他又被蛊毒缠身。 这个下蛊毒的人,她绝对不会让他过的舒爽的。 想起这段时间处理政事,真的是很辛苦,靳品玉那一批人她要处理掉,还要留意可以用的人才,将朝政大换,帝王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还好如今靳品玉手中的兵权她也收在手中,杜曼娘识时务的将手中兵权交了上来,清歌准备将这里的朝政官职进行整顿,这一切都是很大的工程,她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 “你啊,还不醒来,我这个女帝做的不是很拿手,还有很多地方要问你呢。”轻柔的低喃在寝宫内流淌。 清歌坐在床沿,抚摸着如同沉睡聊男子的脸颊,垂下的眼眸掩藏着深深的痛,这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飞鸽传书的话,三应该可以到大雍,汶无颜接到信后,一定会不分日夜的赶来的,现在也差不多该到了。 她站起身来,走出寝宫,来到了外面的书房,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只听有人在外道:“陛下,汶先生已经到了。” 汶无颜到了? 清歌立即转过身来,高声吩咐:“请他进来。” 她早已经吩咐了宫中人,若是汶无颜到,不必通报,一路引进就是,所以到了门口她才知道。 汶无颜接到书信后,立即将宫中事务分理了下去,御乾夺来的九转回还丹让人带到了大雍,他已经给沐长风吃了下去,调养了半个月好了不少,可以处理很多事情了,所以他可以放心的来青鸾。 门轻轻的被推开,发出吱嘎的重响,清秀男子疾步而入,连夜的赶路让他面色灰蒙蒙的,衣衫也变得皱巴巴的,此时完全没有姑上这些,一见屋中穿着青鸾帝服的女子,那阴阳面容,眉头微微一蹙,连忙行礼道:“陛下,我们乾帝在哪,快带我去看他。” 清歌闻言扫了他一眼,眼神闪了闪,然后转身道:“跟我进来。” 汶无颜一听她话,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脸色也变了一下,不过眼前还是看御乾的蛊毒要紧,连忙提步追了上去。 方进殿内,看到巨大的龙床上躺着的人,汶无颜两道眉紧皱了起来,不二话,冲了过去把脉看诊。 清歌站在一旁,仔细的看着他问脉,也不出声。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等汶无颜诊断好之后,他的面色比起刚才,不止是灰蒙蒙的,甚至有些难看,他撑着床沿站起来,望着一直站在旁边的清歌,想了想,没有开口。 “有什么就吧。”和汶无颜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她也知道,必定是很棘手的问题,不然他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汶无颜又看着她,虽然面容是变了,可是那一身的清华气质完全没有变样,只不过眉间更添了一副威仪,让人心生敬佩,想起她写信上的语气,心内叹了声,才缓缓开口道:“当初在乌线峰的时候,凤清韵在黄泉的毒药中混杂了”噬魂蛊“,我在解开黄泉的时候,将蛊毒也引发了,之后我带着陛下去了南疆,南疆人古怪不许我进入他们的区域,只带着陛下进去了,他们答应解开陛下的蛊毒,因南疆人一诺千金,我也就在外面住下来了,后来才知道,齐沉鱼自那次去了大雍后,就去了南疆,没有再回国,当初那个蛊毒也是她给凤清韵的。” 148章 根本不够看 p> 御书房里,四足凤首金纹香笼里燃着淡淡的薄荷香,黑色的紫檀木书桌对着书房大门,四周书架上都是整套的古本,配上同样材料的紫檀木书柜,整个书房透着庄重贵气。 大门外女官走在前方,站定在御书房门前,开口道:“齐姐,陛下吩咐让你在御书房等候。” 齐沉鱼不耐的看着女官一眼,抬腿走进来,抬着下巴扫着周围的一切,看着那些恭谨的女官垂手立在一边,冷哼了一声,找了张椅子,直接就坐了下来。 站在门前的女官看了她一眼,这齐沉鱼还曾经是星得公主,举止实在无礼,她在心里着,将目光收回,往旁边的屋子走去。 “陛下,齐姐到了。”女官将齐沉鱼引了进来,就去通报清歌。 “好的,朕就过去。”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清歌眼神一定,从后殿走进了御书房内。 进门之后,齐沉鱼立即抬头看着清歌,当看到她的脸时,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眼底都是幸灾乐祸,看来都不帮这个狂妄自大的女人了。 她看着清歌走进来,直接走到书桌后的大椅上,又在心里不愤,看着青鸾皇宫的金碧辉煌,富丽浮华,忍不住嫉妒,目光里有着浮恨,暗道,就凭沐清歌这个外室养的,能坐到今这个位置,还不是靠了御乾,没有御乾在她背后撑腰,她算个什么东西,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清歌的目光在她脸上略微一过,对她那张美艳的脸上的表情毫无兴趣,倒是在齐沉鱼身后的那个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八芳华的女子,身上穿戴不像哪一国的风格,耳上戴着大大的银圈耳环,手上也是一串的银子手镯,穿着齐膝的七彩横条短裙,头上戴着同色花布帽子,露出一截纤瘦的腰和雪白的臂膀,整个人虽然没有齐沉鱼那样的美艳,别有一种超出了表面年纪的魅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那女子恰巧也在打量她,目光对上她时,莫名的笑了笑,看不出什么意味。 清歌一边打量一边分析,这个女子的打扮偏向前世见过的苗族,看着一身打扮,应该就是南疆的人了,是南疆疆主派来跟着齐沉鱼的吧。 清歌不出声,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开口,齐沉鱼等了半,想要清歌忍不住开口问她,再来个下马威的,结果看清歌靠在椅子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到底沉不住气,斜眼哼道:“怎么没看见乾帝呢!” 听到她的话,清歌这才收回目光,好似这才发现她在这里一般,也并不答她,对着伺候的女官道:“上茶。” “是,陛下。”过了一会,女官将茶端了上来,清歌端起面前的茶水,微抬眼看着齐沉鱼一动都不动,很不屑的看了茶水一眼,并不端起来。 “喝茶就免了,你也不用转移话题,乾帝中的蛊毒你知道了吗?”齐沉鱼对着清歌倨傲的道,想用喝茶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当她不知道这一招吗。 她脸上的神态全部落在了清歌的眼底,还真是急不可待,马上就上门了,她倒想看看齐沉鱼究竟要做什么,真的只是要御乾吗? 她慢慢的扑了扑茶叶,抿了一口后,放在案上,嘴角微扬,看着齐沉鱼道:“当然,第一个知道的,只会是我。” 闻言齐沉鱼脸色一变,本来怡然靠在椅上的身子微微前倾,对着清歌的眼是又妒又恨,情丝蛊要发作的因素她当然清楚,只有动情动欲才会发作,御乾和清歌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发作的,她自然清楚,想到这里,本来得意的眼神也弱了下去,微微眯眼让自己不要乱了方寸,又换了个坐桌:“这个蛊毒,你想解吗?” 不错,不是个一下就能被激怒的人,清歌笑了笑,好似看傻子一样看着齐沉鱼,“朕倒是想知道,齐姐有见过谁中了蛊毒不想解的吗?” 言外之意就是多此一问,你废话太多了。 齐沉鱼三次开口,三次被清歌轻描淡写的还了回来,心里怒火早就窜了出来,不过她好歹是记得今日来的目的,总而言之,御乾中了蛊毒,除了南疆可以解开,任何办法都没有用了。 想到这里,满脸的怒气换成撩意的轻笑,红唇勾起,挑眉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客气了,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他,这蛊毒已经发作了一次,接下来发作的起因会越来越浅,到最后只要稍微动了心思,就会直接毙命,他这么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你也不想看到他这样吧。” 清歌很诚恳的回答:“当然。” 齐沉鱼听她语气不错,继续开口道:“他在你登基大典上和你求婚的事,下人都知道了,你们两人,乾坤双帝,是造地设的一对,无人可以分开你们,我想,这下人都在歌颂的爱情,肯定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齐沉鱼的语气虽然努力带着高高在上的得意,可是语气里那种难以掩饰的嫉妒还是从话里行间透露了出来。 清歌这些忙于处理国事,倒是没注意原来下人将她和御乾两传成这样了,倒是很有高度,她依然看着齐沉鱼,点零头,示意她继续下去,她倒想看看齐沉鱼到底想委婉的表达什么。 “现在御乾中了这个蛊毒,你当然是不忍心这么让他受这个苦的,对吧。” “嗯。”清歌点点头,双手合拢,手肘撑在桌上,很有兴趣的看着齐沉鱼。 齐沉鱼一直下去,觉得今来的挺好的,看着清歌的神色,两眉蹙起,的确是担心御乾的样子,下巴便越抬越高,“我有解药,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可以救他。” 总算是讲到了重点了,前面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呢,清歌嘴角勾出一抹冷痕,半垂着眼将下巴放在合拢的手背上,慢慢的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一命抵一命!”齐沉鱼看着清歌,一个字一个字的出来,“用你的命换御乾的命!” 女官们都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听着这交换条件,心里也是一惊,这是要用女帝的命去换乾帝的命,凭什么!清歌的贴身大女官立即喝斥道:“大胆!你知道是在和谁话吗!” 这中气十足的喝斥声,突如其来的在室内一震。 齐沉鱼到底是以前星最受宠的公主,并没有被吓到,轻蔑的看了大女官一眼,讽刺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本宫面前猖狂!” 面对这样熟悉的场景,齐沉鱼忍不住的就出了本宫,这自称她了十七年,也不是一下能改掉的。 149章 迷雾重重 正在此时,门口绕出一道身影,汶无颜疾步走了过来,“南疆的确有此规例,绝不许谎言,否则被蛊王生吞无尸。”他这个时候出来,就必然是要给清歌解释这个解药是真的,倒是桑青对汶无颜知道他们许的誓言,多看了他几眼。 “不要看,你们能设计拿了我的九转回还丹,我对你们自然也要了解。”汶无颜看着桑青,脸色不得多好,也不会有多差,他对着美女,总是扳不起脸来的。 “原来是汶神医。”桑青听他这么,也知道了,笑笑的应道,她样子十分水灵,又有韵味,汶无颜的眼底笑意更是十足。 既然汶无颜她拿出来的解药是真的,清歌将竹筒接了过来,那边的女官立即会意的将绳子解开,桑青立即走了过去将齐沉鱼扶了起来,齐沉鱼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湿透,几乎是不出话来,意识漂浮。 桑青将她的手臂架在脖子上,一手揽在齐沉鱼的腰上,看着清歌抿了下唇,才开口道:“她的解药。” 清歌勾唇一笑,眼角的眸光从齐沉鱼身上掠过,侧身道:“这个毒,发作一次就解了。” 桑青点头:“那请陛下让我们出去。” 挥挥手,清歌很干脆的摆手让女官送她们出去,她将手中的竹筒递给汶无颜,往后殿走去,“你觉得这蛊毒解药没问题?” 一路上遇见的女官侍卫纷纷向清歌行礼,眼底比起之前又多了一层敬畏和佩服,在宫中消息传的特别快,不多时,刚才清歌对付那个无趣的过时公主的手段已经被传了出来,人人都知道这个女帝是干脆利落,果断雷厉的,本来还带着有些轻视的心都收了起来。 她们是看着清歌靠自己的能力登上帝位的,比起外面那些人,自然是对清歌了解的清楚,纷纷反驳那些听来的流言。 汶无颜走御书房,看了一下外面,没有一个人,眼神闪了闪,低头想了一下,溢出了几分笑意,也未多,直接跟着清歌往寝宫的方向走去,手上看着竹筒,思忖了一会,再抬眼看着清歌道:“你觉得有问题?” “问题很多,你先确认这解药是不是真的。”清歌背手负在身后,两道墨眉紧紧拧着,语气很凝重。 两人都想着尽快走到寝宫,脚步很快,不到半刻钟就行到了。 一进门,就看见紫衣男子完好的坐在宽大的塌前,正与清歌进门的目光迎上。 醒了就好,清歌对着御乾一笑,走上前去拉着御乾问道:“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无事,”御乾用手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墨蓝色的眼底柔光涟漪阵阵。 汶无颜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直接坐到椅子上,将竹筒心的打开,然后拿出身上的药粉包,抖出一点洒进竹筒内,接着就将竹筒盖上,目光转移到了御乾的身上,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随着他的问话,御乾的左臂这里有皮肤好似被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拱一拱的,想要争破肌肤逃了出来,他立即将袖子撸了起来,只见男子蜜色的皮肤下,隐约的看到一条两寸长的虫子在拼命扭动身躯,不停的挣扎,顺着血管往上臂处游去。 见此,汶无颜立即冲了上去,一手抓住御乾的上手臂,手中五根银针同时扎进穴道,喊道:“将蛊虫挑出来!” 清歌闻言手中薄刀飞快的对准扭动的皮肤下一划一挑,一条两寸长的蓝色蜈蚣摔在霖上,千足不断的扭动,汶无颜顺手挑了一个大茶杯,将蜈蚣扣在了杯底,方收回手来,微呼了口气,帮御乾止血了起来。 不用想,刚才那条蓝色的蜈蚣,就是蛊毒了,清歌目带疑惑,看着桌上那一个竹筒。 “那个是母蛊,情丝蛊是一双,我刚才洒了断肠草磨成的粉,母蛊中毒必死,子蛊也会有反应,趁着子蛊浮于脉上,挑出来,蛊毒就解了。”汶无颜一边上药,一边解释。 这样来,南疆那边给的解药就是真的了。 这厢包扎好了之后,汶无颜收拾了东西,将被扣下的蜈蚣找了东西装了起来,笑眯眯的像看到宝贝了一般,“这蛊毒真是神奇,你们慢慢聊,我去研究研究了。” 完,好像怕被人留下一样,刺溜的就要往外跑。 “等等!”清歌立即喊住了他,汶无颜顿下脚步,很不情愿的问道:“还有什么事?”蛊毒也解了,伤口他也包好了,还能有什么事。 对于他这般热忱的研究精神,清歌不以为怪,大声喊道:“来人啊。” 立即有候着的女官进来听候吩咐。 “你带汶神医去御医局,让医正配合他。”清歌完,汶无颜立即反应了过来,他差点就忘记了,这里是青鸾,他跑出去,跑到哪里去研究呢,连忙道:“对对,快点带我去。” 听着他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清歌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回过头来,对着御乾笑道:“这下好了,你的蛊毒解了。” 御乾拉了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低头闻着久违的佳人清香,轻声道:“刚才的事情,我在外面,都看到了。” 清歌猜得到几分他的意思,故意挑眉道:“看到我没有像那个齐沉鱼所的一样,以你的生死为最高准则啊。” 想起齐沉鱼,御乾的脸色沉了下来,当时若不是他为了清歌忍了下来,恨不得将那女人直接杀了!凭什么指责清歌,清歌的好是这些庸脂俗粉可以看得到的吗?他不悦的将清歌的手放在手掌里,柔白细嫩的手指一根根如玉一般,触手嫩如凝脂,让他不虞的心里少了一些,想了想,开口道:“若是齐沉鱼真的不怕死,死也不将蛊毒的解药交出来,你怎么办?” 清歌抿着唇笑,眼睛里有着星光在跳跃,好个御乾,她问他,他给她反问回来了,她将手放在下巴点零,做出很为难在思考的模样,然后皱眉变成恶狠狠的样子,扫着御乾的下半身一眼,低声道:“若是她不交解药,也容易,杀了她之后,我就把你的那个功能给废了,这样子就算永远在一起也没问题!”废了,自然欲一望什么都是浮云了,那个蛊毒还有什么作用! 御乾俊美无铸的面容一怔,随即大笑了起来,搂着清歌道:“不愧是我的清歌啊,够狠!” “当然,你也不会希望我把你让给她,我也不会让!”清歌唇角翘起,往御乾的脸上一掐,“绝不把你让给别人!” 御乾的笑声里在寝宫内荡漾,有着最为深情的痴恋,伸手将清歌的脸捧了起来,在粉嫩的唇上啄了一下,才低沉着磁性的嗓音,缓缓地,认真地,开口道:“永远在一起。” 150章 赏人的牡丹宴 御乾躺在塌上,眸光柔和的看着半伏在自己身上的清歌,手掌轻轻的从她的乌光柔亮的发往下轻抚,这样的平静让他的心也静了下来,在这样没有刀光剑影,俗事烦扰的空间里,身上人情绪的变化格外明显。 他动手将她头上的金步摇重新簪在乌黑浓密的发髻上,慢慢的开口道:“在想什么?” 清歌待他簪好步摇后,撑起身子,抬头仰看着卧在榻上的男子,迎上的是一双将春光秋月全部收于眼底的墨蓝色瞳眸,深似幽潭吸人灵魂,她的瞳仁松了松,微笑道:“你对南疆插手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她和御乾之间的默契已经无需再,手掌细磨着她的手指,御乾目光更加悠长,他进入南疆之前是昏迷中,不知道什么途径进去的,但是出来的时候很简单,若对南疆有什么印象,便是那古怪的建筑和不同于他们的服装,还有就是这神秘的蛊术。 “你是他们后面有人操纵?” 御乾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清歌所要问的是什么。 “嗯,但是我们不知道后面这个人是谁。”清歌从他身上爬起来,脸色有些凝重,她想不到这个人是谁,能让南疆插手这件事的人,“会不会是千夜离?” “手法像,但应该不是他。”御乾很快的就否定了这个法,“若是他,就不会等到那么迟才攻打大雍了。” 当时千夜离集结星的军队,只要早上那么半个月,大雍的情况会变成怎样是很不乐观的。 千夜离不是一个不会把握机会的人。 微微呼了口气,清歌总觉得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觉得像不存在,她摇了摇头,有时候拼命想要记起什么,怎么也记不得,不如顺其自然一点。 窗外的光从浓烈如血渐渐开始变得灰暗,摇曳生啄百花在这时显得更加鲜艳多彩,长长的垂柳顺风刮过朱色的宫墙,轻轻垂拂好似丝帘芊芊。 宫外女官轻声走进来,垂首问道:“陛下,到用晚膳的时间了。” 清歌点头,看着退出去的女官,垂眸道:“也不知道星儿到哪了。” 以前不管在哪里,星儿总是会陪在她身边,大眼睛闪的好像星光,活泼得不得了,自从她坠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星儿了,这些日子她登位的消息星儿应该听到聊,不知道怎么都没回来。 到星儿,御乾想起在悬崖的那一幕,星儿的诅咒,族五护法,他曾在古书中看过,族的架构为圣女尊,五护法其次,五护法各自有擅长的异能,记得书中记载的有:咒,幻,术三项,记载其他两项的那本古书刚好变得模糊,他让人修补之后,还是看不出来。 星儿那日所的,就是咒了。 他薄唇微微勾起,眼底流光灿灿,“星儿也是族人。” 闻言,清歌也露出一点忪怔的表情,她只知道星儿去找她了,并不知道星儿是怎么去找的她,现在听御乾,不由的有点发愣,再回想一下与星儿认识的过程,又觉得正常了,当初她就对星儿来历有怀疑,派人出去调查偏又毫无异常,加上星儿的表现一直以她唯主,也没太在意,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她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星儿是族饶?”难道星儿也像她一样爆发出来了。 御乾于是将那发生的事了出来,听的清歌一愣一怔之后,心里不由觉得暖暖的,星儿竟然在她掉下去之后,直接跟着就跳了下去,这样的情意,怎么不让人心里感动。 “她那么在意你的生死,不惜下咒御家人,身为一族的护法,能在意的人身份肯定不低。”御乾看着清歌,他知道,清歌的身份,应该就是族最高的那一级,圣女了。 从来他对族是有介意的,可知道心爱的女人是族人,看着星儿那样的有情有义,他对族那一丁点的介意,随之就烟消云散了,管他什么族魔族,他的清歌,就只是清歌而已。 族圣女,清歌抬起手,轻轻的左边的脸上抚摸着,莲华公子她的脸上是咒文,大概是族封印冲破后的副作用。 见她垂眸抚面,神色幽暗,御乾一手拉着她抚面的手,“没有人比我的清歌好看。” 罢,从袖中掏出一个金色的珠子出来,放在清歌的手中,“金龙珠我也找到了,再找到木龙珠,你的封印可以解开,脸也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他的低醇的嗓音不出的好听,让清歌心里安定了不少,她不介意自己的容颜,可是介意御乾的看法。 女为悦己者容,大概就是她这种心理了。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御乾低头,迅速的堵上清歌的粉唇,亲,吻,啄,舔,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和掠夺,将清歌吻得昏地暗,自觉地将双眼闭起。 汶无颜急促促的拿了一封信边走边看,抬腿就要往里面走,女官见是他,知道和女帝的关系,也没有阻止,汶无颜一踏进门,眼前一片昏暗,嘟囔道:“怎么连灯也不点” 一抬头,在昏黄的暗室里,两个人影紧紧的相拥着,一看就知道在干什么。 啧,真是的,还没缠绵完,这都一下午了。 汶无颜半转过身,捏着喉咙大声的咳咳了两下,提醒两人,有人来了,注意点啊。 清歌听到咳嗽声,头立即反射性的退开,御乾一掌紧紧扣着,丝毫不给她离开的机会,这么久没在一起,就亲这么一会怎么会够。 汶无颜咳完后等了一下,回过头来,满脸黑线,这还拥吻着呢,难道是他咳得不够大,而陛下和女帝太投入了。 于是,汶无颜深深的一呼吸,用丹田的力量猛的对外一咳。 这一声那个惊动地啊,差点让外面的女官想进来看看,要不要请御医来给汶神医看看喉咙,好在又想了下,人家都是神医了,咳嗽算什么。 清歌听到这极为夸张的咳嗽后,脸色一下就红了,锤了一下御乾的胸口,从两人相贴的唇缝隙中细声低语,“汶无颜来了。” 御乾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清歌的唇,满脸都是冷冷的神色,带着明显不满的眼神,扫了一眼汶无颜,咬牙道:“噢,你什么时候来的?” 正要去点灯的汶无颜一听这话,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到灯柱上,御乾,你还能装得差劲一点吗,怕是我在百步外你就听到了吧。 他愤愤的将灯点燃,斜眼看着御乾好似从冰山冻出来的脸色,腹诽道:看看,看看,欲求不满的男人就是这样的。 151章 一切因为谁 得知了一个月后借着开牡丹宴,东雷和西辰预备联手的消息,清歌开始飞快的处理起青鸾的事务来,人员的调制必须要尽快安排好,还有各方面的安排,以及离开了国内之后,预防发生的事情。 下朝后,清歌走进御书房,杜曼娘随之也走了进来,女官退出去的时候,将门轻轻的带上,偌大的房内只有她们两人,灿烂的阳光透着轻薄的窗纱洒了进来,屋内依然明亮。 杜曼娘看着站在前方的女子,这些日子来,她的手段令她一日复一日的刮目相看,更加相信自己当初是投靠对了人。 清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朕让你查的事情如何?” 她的声音并不高,若是忽略语气的冷沉,这样的声音称得上是十分悦耳的,可是此时,却带着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帝王威压。 杜曼娘拱手道:“臣已派人查探清楚,那日遗姬所收到的书信内容,纷纷写在这里。”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本奏折,双手呈上,递给清歌。 清歌半垂眼帘,接了下来,当即打开了来看,目光微动,一目三行的将上面所写看完。 遗姬在清歌登基后的三日就向她辞行要回东雷,她点头允了,但对于那日让遗姬态度一下明确的纸条,她心存疑虑,便让人去查,看看是否能查出什么意外的东西。 结果一看,是千夜离写信让遗姬尽快回国,不要参合青鸾诸事,否则就不要再见到她。 想到那日的情形,遗姬脸上拼命想忍也忍不住的欢喜笑意,她眸色定了定,也只有是收到心爱饶信,才会如此开心。 遗姬的身份她早就知道,她才是当年丢失的凤翎音,肩上的胎记也是真的,这也是千夜离一直将遗姬留在身边的真正理由。 想到千夜离,她的脸色微冷,他三番五次给御乾和她下绊子,想要致他们于死地,却在青鸾这件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手,隐瞒她是杀了凤帝的凶手,让遗姬来到青鸾,却没有找机会将身份揭开,反而在她登基大典时,将遗姬唤走。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清歌眯了眯眼,低垂了眼帘看着手中的奏折,半晌后,手腕一动,啪的一下将展开的奏折合了起来,转身坐到椅子上,对杜曼娘招手道:“你过来,这个人朕看着觉得不错” 这边苦心布局,那边青鸾与大雍的交界之处,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到了一间客栈门口。 从里面下来两个女子,一个颜色艳丽,神色略微疲劳,一个清新俏丽,一身异族的装扮,正是要挟失败的齐沉鱼和南疆女子桑青。 桑青走进去,对着老板道:“给我来一间上房。” 现在正是好时节,往来的客人很多,老板笑着解释道:“客人,我们店里的上房已经住满了,普通房间还有一间,也是干净舒适,比起上房不会差多少的。” 桑青倒是无所谓,住哪里她都可以,齐沉鱼脸色郁郁,本就不太舒服,此时更是冷脸骂道:“住普通房间?我才不要呢,那是下等人住的地方!” 她的神色十分倨傲,抬着下巴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店里其他的客人纷纷侧目,眼底带着厌恶,老板眼底也有不喜,到底做生意的,没表露出来,只是客气的补上一句,“现在这个时间,只怕其他店里连普通房间都没了!” 齐沉鱼一听,这什么意思,当即还要开口,桑青已经不耐的皱眉,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脆声道:“老板,就开这普通房间吧。” 住普通房间怎么行,齐沉鱼当然不干,她就算不是星的公主了,那也是南疆疆主的外甥女,怎么可以住普通房间,当即就要发火,桑青眼眉一动,手指一动,将她的哑穴点住。 店二跑出来,殷勤道:“两位客官,我带你们去房间。” 桑青淡淡的点头,一手扣住不断张口闭口无法发出声音的齐沉鱼的手腕,眸底都是沉黑色,直接拖着她跟着店二走去。 待进了房间后,她才将齐沉鱼扔在床上,手指咚咚两下,将她的哑穴解开。 齐沉鱼方才想骂不能骂,脸都憋红了,一找回声音立即喊道:“桑青,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回去我就告诉疆主,你这一路是怎么虐待我的!” 桑青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兀自走到屋中的桌前,拉开凳子坐下来,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银色的大耳环随着的她的动作摇动,配合她的脸色,齐沉鱼越看越气。 这回去青鸾,本来是要逼死沐清歌那个贱人,让御乾娶了她的,可是没想到沐清歌这个贱饶手段跟其他人区别那么大,竟然一点不受威胁,直接给她喂了解药,最可恶的是,她被那毒药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害她丢脸丢到家了。 她不能拿清歌泄火,总能拿其他人了,想到这里,她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张美艳的脸因为嫉妒和怒火变得格外扭曲,冲到桌子前一把抢了桑青的被子往地下一砸,手指戳着桑青的脑门骂道:“你装什么清高,学那个贱人故作冷漠吗,你不要以为你爬上了疆主的床就不得了,你不过是她睡过的女人,我才是他妹妹的女儿,是血亲,你知道吗?” 这样一通了下来,她心里好了不少,看着桑青冷笑,这个女人,不过是疆主的侍妾,刚才竟然在楼下给她摆脸子看。 她想着想着又来了气,见桑青不话,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又抬手戳着道:“怎么,你还不高兴,在青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手助我,任那个贱人给我下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我难受” 她长长的指甲不断的戳着桑青的脑门,在肌肤上戳出深红得印子,桑青眸色越来越沉,从开始的幽幽光亮到黑不见底。 齐沉鱼一路骂了下来,口水也干了,终于肯停歇下来,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大喝了一口,又喷了出来,满脸皱起骂道:“这什么茶,简直不是给人喝的!还拿出来待客” “别摆你的公主谱了,你以为,你比我好得了多少吗?”幽幽的嗓音传了过来,齐沉鱼大骂的姿态一下子定住,不敢相信这话是一路上任她打骂,不回口,不回手的桑青出来的。 不用想,也能猜到此时齐沉鱼的神色,桑青冷笑了一声,转过头来,红润的嘴唇十分不客气的又开口道:“怎么,难道我的不是吗,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是上杆着给御乾上,人家连看都不看你一眼,而我,好歹也是疆主的宠妾,你在我目前有什么资格话呢!” “你你”这话的极为刺骨,齐沉鱼就是骂人,也没有这样损过人,她到底是个黄花闺女,又是皇室公主,一时脸上又青又白,好似过水的五花肉一般,难看极了,连了两个你字后,才顺过气来。 152章 好运气挡不住 眨眼光年,时间飞快的转动,不过一瞬一个月的光阴便从指缝里划过。 东雷中都的牡丹节已然来到。 五月繁花似锦,在明灿灿的日光下,一盆盆的花儿经过精心打扮,从中都城门口处开始盛开,一直蜿蜒到城中的每一处。 一眼望去,处处都是花的海洋。 最为抢眼便是那摆放在皇城前,堆簇成各种造型的牡丹,花朵盛放如锦缎绚丽,层叠千瓣,贵不可言。 朱红瑰丽的东雷皇城映衬着国色牡丹,更是多了一副花样的富贵荣华。 东雷国花为牡丹,全国上下都爱牡丹,只要是稍许家有富余的人家,都会买上一盆牡丹放在家中,更不用那些贵族富贾更是以拥有名品牡丹为荣,而最好的牡丹,皆在东雷皇宫内。 这个节日,一直是东雷国内除却除夕最为热闹的节日,红男绿女,皆会在这上街出游,在发髻上挽上一朵盛开的牡丹,更衬这节日的气氛。 皇城前有来自国内四面八方的达官贵人,世家名门正在此聚集,他们一面赏着皇城前的牡丹,一面与周围的人寒暄着。 其间有两个人,衣着朴素,也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被花匠簇成一朵举行粉色的牡丹盆,像在热烈的交流着对牡丹的看法,没有人留意他们两人。 这两人,便是乔装后的御乾和清歌,他们没有受到邀请,自然不能摆明身份大摇大摆的来让人提防。 此时的御乾,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袍,五官平淡,憨厚可靠,而清歌则是同样的一身黑色长衫,戴了个银色的面具,双眸看似在赏花,实则在留意周围的一牵 牡丹宴开,这里到处都加强了守卫情况,明的暗的侍卫比平日里都多了两倍,显然是做了足够的防范。 清歌装作很欣赏的样子,用手触了触眼前的粉色牡丹花瓣,实则都在听着周围饶交流信息。 “你看这次的牡丹宴,真是比往年还要盛大一些呢。” “那是,这一次邀请了西辰的皇后和太子来,能不弄得盛大一些吗?陛下了,要将所有好的东西都要搬出来呢。” “听西辰皇后和太子前几就到了,到时候宴会上会看到他们吧” “当然了,不过这西辰国的人很少去国外,除了以前老西辰王出来了一次,这怕还是第一次呢” 嘴角微微的一勾,清歌将手收回,与御乾对视一眼,西辰的皇后和太子已经进宫了,看来要在之前下手还是不行了。 他们注意到每一个进去的人,手里都有一张彩色的请帖,拿着请帖,进过禁卫军查看了之后,才可以进去。 这一路都是检查的很严格的,宾客的身份年龄,连身后的下人都得让宾客确认才能带进去。 看来对于这一次的牡丹宴,东雷真的是十分重视,想来主要原因还是怕有人混进去捣乱。 因此想混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想个办法才校 两韧头对话,商量计策,那边一个穿着锦绣华服的男子与人交谈之中,扫了一眼这边,面色微微一变,笑着对正交谈的人了几句,连忙的追了过来。 “夙夜!”高扬的男声传过来,清歌脚步一停,顺着声音就望了过去。 左边正走来一个男子,玉冠华服,面容不算出众,也十分端正,正朝着清歌招手走来,“夙兄弟,没想到你也来了这里。” 清歌微挑了挑眉,转过身来道:“没想到江湖上有名的陈南,竟然是名门子嗣。” 眼前这个人,正是在武林江湖宴中与清歌一组的陈南,此时他的服装明显是世族名门装束,除了举手投足之间稍比其他人豪气一些,真看不出来是江湖人。 陈南也不介意,笑道:“承祖荫而已,比起这种,我更喜欢江湖生活。”不知是不是一起闯过七星阵,经历过生死的原因,陈南倒是很愿意和清歌交朋友。 “江湖日子没有束缚,轻松自在。”清歌对他印象也不差,寒暄几句也不讨厌。 陈南挑着两道浓眉,当即大笑:“是啊,你的可就是我的想法啊,江湖里来去如风,不会有那么的规矩。”他完,叹了一句后,又有点可惜道:“那日见你身手不错,我还想过你可能拿到头名的。” “哪里,武林中高手如云,哪里是我一个辈能敌的。”到这里,清歌在面具后的面容笑了笑,露出一点柔甜之意,虽然不是她,最后还是等于是她的。 御乾听他们两人对话,也知道这是清歌在江湖宴上认识的朋友,他站在一旁,也不出声,看着两人对话。 倒是陈南注意到他的存在,像御乾这种人,即便是改了装束,易了容,在人群里,还是不能让人忽略的。他看了一眼,便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和我一起的。”清歌笑着便答了,没有打算细细介绍的意思。 陈南看了两眼,只觉得陌生,很平凡的一个男子,除了身材高大,气势突出外,也没有其他,当下拱手打了招呼,又问道:“夙兄弟二人也是来参加牡丹宴的吗?” 听了他的话,清歌脑中飞快的转着,东雷的名门望族里的确有一族姓陈,她刚才还在想这皇城门如果没有办法进去,是不是只有夜晚抹黑进去动手脚了,眼下陈南的出现,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真是不用白不用。 脑中飞速转动,立即开口道:“夙夜素喜牡丹,久闻东雷皇宫里名品最多,本来想着牡丹宴能有机会观赏一二,无奈”她着,就叹了口气,不再话。 这意思,陈南当然明白了,能进皇城里的,那都是邀请了去的,夙夜这个名字,他也就在江湖宴上听过,大概只是个一般人家。 能获得邀请来参加牡丹宴的,都是非富即贵,还得是有着名望的人家才能来参加,夙夜他们怕是进不去了。 当初清歌在石桥上毫不犹豫的帮了他一把,对于他一个竞争者都可以做到出手相助,就凭这一点,他都可以判断清歌是个好人。 想到这里,看着清歌略带渴望的眼神,他胸中那股江湖人特有的讲义气又冒了出来,当即就开口道:“既然夙兄弟想进去,我倒是能带两位进去。” 清歌装做欣赏花瓣的眼神收了回来,她等的就是这句话,笑道:“那就多谢陈兄了。” 陈南摆手道:“不必谢,”他目有为难的看着清歌和御乾,又望了一眼皇城大门,“按照规定,每个人是可以带两个人仆人进去的,不知道会不会委屈了两位。” 153章 画上的女子 夏风清爽,微醺花香。 皇宫里到处有牡丹争奇斗艳,屋檐下,走廊上,都装饰着各种各样的鲜花,比起皇城外来更上一层,这到处繁盛的装饰,为清歌和御乾两饶行动又加了一层掩饰。 虽然是白日,对于清歌来,掩藏踪迹,暗地行路,那可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屋檐房下,拐角树林,藏于其中,是半点踪迹都让人找不到,而御乾,虽没有清歌那么高超的隐匿技巧,凭借着高超的身手,同样悄无声息的潜入。 皇宫的分布基本都差不多,东面为尊,是上殿的地方,每日上朝以及商量政事的地方在此,南面祭祀以及安排重大活动的地方,西面乃后宫嫔妃居住之地,外人不可入内,剩下的就只有北面了。 待翻过北面的宫墙之后,里面人影明显是比外部要多了许多。 从这一点来看,西辰的皇后和太子住的应该就是这边,一般的人不需要弄的这么严密防守。 确定了方向,两人朝着最尊贵的苑内走去,皇家的规矩在这里,按照来客的品级,安排什么样的地方居住,只要懂得这点,其实找一个人居住的地方,也不是太难。 穿过一处大殿,来到一个花园中,偌大的园中有一个凉亭,飞檐翘角,精雕细啄,好不美丽,周围有着侍卫守候,宫女和太监在一旁伺候着。 清歌伏在墙头,眺望着那处亭子,远远看见里面坐着四个人,正在一起话商量。 正对着她的两人,一人银白长袍,眼若桃花,微笑扬眉之间有一种风情千种魅力,笑起来犹如珠玉含晕,让人目不能忘,这个人,她熟悉的很,正是千夜离,而另外一个一身红色长服,身材高挑,面容大概有三十余岁,脸庞白净,眼眸好似有点抑郁。 她眉尖微蹙,这红衣男子好陌生,从未见过,一旁御乾见状,传音解释道:“穿红衣的是前东雷皇后的儿子千阙白,也是长子,比千夜离年长九岁,是现任东雷王。” 清歌挑眉暗道,这就是那个被千夜离扶持上去的东雷王了,外貌和千夜离一点相似都没有,不知道当初东雷众多皇子中,千夜离怎么会挑了他去做这个傀儡皇帝,看气质和相貌,都属于不是很出众的那种。 她继续看,另外两个背对着她的,不用猜也能知道,能让东雷王和夜王同时招待的还有谁,穿着明红衣服,梳着华丽发髻的背影,大概就是西辰皇后,而另外一个弯着腰,好似孱弱的不行的海蓝色背影,就是那病歪歪的西辰太子了。 隔得这么远,一时也听不清他们的什么,不过若是机密事,也不会大白的在这人员众多的花园里面谈了。 清歌和御乾白日里主要是来摸摸地形,要做什么还是晚上下手比较好,毕竟风高夜黑好办事嘛。 那边四人好似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纷纷站了起来。 千夜离依旧是笑的明媚眼里,眼角的泪痣在他白皙若奶的肌肤上更添妩媚,“那就委屈皇后和太子在我东雷居住段时间,顺便看看这牡丹,如果有喜欢的,皇后尽可以开口,我们东雷愿意倾尽一牵” 西辰皇后笑着点头,一手拉着太子,点头道:“那是,本宫是慕名而来的,当然要好好欣赏一番。” 东雷王眼底阴郁不变,也笑着对西辰皇后道:“皇后来我国,那就是贵客,必当是好好招呼的” 西辰皇后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本宫远在西辰,听过夜王英姿出众,今日看到东雷王,那也是一表人才,到底是一个父亲所生,虎父无犬子啊。” 这本是一句极为普通的寒暄,可是在西辰皇后完这句之后,千夜离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依旧笑得雅逸风流,而东雷王的脸色则很明显的沉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掩饰了过来,眼底却依旧是黑雾弥漫,抑郁成沼。 即便隔了有些远,对于清歌经过特殊训练的眼力来,东雷王表情这一霎那的变化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眉目微动,面色淡淡,若有所思。 而那边四人寒暄后,终于转身而起,往着亭外走去。 御乾低声道:“撤了。”提起纵身而去,清歌也猫腰而下,欲贴墙潜行,就在这一瞬间,她余光瞟去,那西辰皇后和太子走了阶梯,正接头低语。 而那个号称孱弱不已,病痛缠身的太子,终于在这一刻将脸从皇后的侧面露了出来。 看到那张脸孔,清歌嘴角一抽,差点身形都没有定住了。 那个穿着海蓝色长服,一脸苍白,唇色浅淡的西辰太子,怎么长得和那个成活蹦乱跳,开朗阳光到过份的南宫汐长得一模一样! 这也差的太远了,一个是病的要死要活,一个是比兔子还要蹦达,怎么会一模一样呢。 她眨了眨眼,再次看了一眼,确认没有看错,的确相貌相同,嘴角微微的一勾,眸光灿灿,略顿了顿,身形如狸猫一般,连忙往外城撤去。 两人在东雷皇宫中晃了一圈,一去一来,没有任何人发现,悄悄潜回院内,换下衣裳,相互对视一笑。 清歌当下转头道:“千夜离和千阙白两人之间有问题。” 御乾顶着那张易容过的平凡面容,墨蓝色的瞳仁里聚着寒光,方才那一幕他也没有错过,西辰皇后与这边大陆隔着海河,竟然先听到的是千夜离的名声,对东雷王却一无所知,这话,若是平常人家出来也就罢了,不过是一句寒暄,可是帝王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就代表了千夜离才是真正拿着东雷实权的国君,千阙白只是个坐位的摆设而已。 也许有些人乐得其所,有人为自己打江山巩固皇位,自己坐享其成,何乐不为,而千阙白,很明显的不是这种人。 他看了眼清歌,瞳仁里的寒光褪下,蕴着些许柔和,“这是当然,没有人愿意做一个傀儡皇帝,何况还是一个心有壮志而无法发挥的男人,在有心饶挑拨下,只怕现在的问题越来越大了。”话间,薄唇扯开,拉出一个意味伸长的笑容。 清歌挑眉凝眸,看着他的笑容,嘴角勾起斜睨道:“你在东雷安排了人?” 既然南平能在大雍安插奸细,那么其他国家怎么会没有,当初的六国之间,谁都不能完全防范他国在自己国家安排些这样的人,御乾当然也会。 这些个皇室子弟,真是每一个人都不能看,清歌看着御乾,眼眸微眯,摸着下巴道:“都在流行无间道,你也玩的不错嘛。” 御乾哼了哼,想起千夜离给他添的那些堵,脸色铁青,配合着他这张平凡的脸,显得有几分扭曲,“他当初做了什么,我现在都要还给他!” 154章 缘分啊 月华渐黯,金乌东升,晨光透出际,霎那漫步万道金芒,照耀在大地上,气势磅礴。 这一,正是牡丹宴会举办的日子,东雷皇宫中的牡丹照耀绚丽,绽放最美的身姿,配合着这奢靡的盛宴。 厚厚的红色地毯铺满了整个广场,妖娆的舞娘在场地中间随着乐声轻歌曼舞,裸露着雪白的纤腰,不断的飞旋旋转。 精巧的漆案一字排开,白玉盘中摆着珍肴美味,金杯银盏盛着美酒珍酿,娇美的侍女持壶倒酒,巧笑嫣然之间,令人不饮自醉。 层层玉阶之上,白面的千阙白面带微笑,姿态高贵的坐在上方,千夜离略坐在侧面的座位,斜靠在椅背,一手执樽,淡笑间已见尊贵优雅。 西辰皇后和太子安排在首座,太子因着身子孱弱,戴了遮阳斗帽,将容颜遮去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丁点肌肤在外,显示着病弱的姿态,皇后的眸光不断流连在周围的牡丹上,热切的看着那一株株名品牡丹,赞不绝口。 清歌和御乾坐在为下人安排的座位上,一脸余味的看着这满堂的宾客皆欢,那些个大臣带着女儿,纷纷上去不断的和西辰皇后,太子照面,那样子,简直就是在热切的推销自家的女儿。 只可惜那太子不是在咳嗽,就是低着头吃菜,几乎是没怎么打量面前的人。 病得倒是很严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不过,等下也就知道了。 清歌端了杯酒喝了口,舒服的动了动舌头,入口醇香,回味甘长,这招待的东西的确不错,连他们这些下人喝的都是上好的桃花酿,可见东雷的确是下了本钱的,她一面品酒,目光在四处流连,恰好看见一个二品官员,带着一对双胞胎正往台上下来,有着几分眼熟,多看了几眼。 她的注视引得御乾也多看了一眼,眯了眯深邃的双眸,又将目光移开了。 “那不是要和你和亲的那对双胞胎公主吗?”清歌余光瞄见他移开目光,用肘子撞了他手臂一下,抬着下巴往那边点着。 “不记得了。”御乾顺着清歌所,又看了一眼,脑中飞快的过了一遍,对这两个双胞胎实在没啥印象。 不记得了?清歌挑挑眉,这些个公主当初可是眼巴巴来和亲的,御乾竟然不记得了? 看着她那双墨玉似的眼眸里满是寻味,御乾眼中含着趣味,低声道:“怎么,吃醋了?” 吃醋? 清歌翻了个白眼,很不屑的道:“吃醋就算了,来一个我赶一个,来一对我就踢一双,你想都别想。” 听了这话,御乾的脸上带上了笑容,微眯了墨蓝色的眼眸,“当然,我岂是那些个女人可以肖想的,除了你,谁都不要想。” 他着,就凑近了一点,旁边坐着的下人立即往旁边挪了挪,满眼疑问的看着他们俩。 那眼神,很直接,很明聊表示,你们两个光化日之下不要搞断袖啊,搞断袖也不要在我旁边啊,人家会误会我的 清歌有点尴尬,低咳了一声,推开御乾凑过来的身子,最近这御乾没事有事都喜欢挨着她,手脚也多有不规矩,看来的确是憋的太久了啊。 这段时间实在太忙,每上朝后都要忙到半夜才睡,御乾都体贴她辛苦,没有对她提出什么要求,可她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对这方面也是知道的。 有时间,得“沟通沟通”了。 想到这里,清歌摸了一下鼻尖,脸颊有点发热,将手上捏着的酒一口喝了下去,随便找了个话题道:“那千月公主怎么是大臣带着的?” 御乾看着清歌的眼眸一瞬间水色浸染,两颊飘了些粉色,心里一荡,喉咙紧了紧,恨不得立即将她搂在怀中,可这周围坐了人可不少,只能将旖旎的想法收到肚中,满脸郁色的也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将目光移开,才将心神恢复了下去,开口道:“皇室用来联姻,将大臣的女儿封为公主送出去,很正常的,何况东雷没有公主,千阙白最大的女儿也才八岁。” 其实清歌刚才不过随便找句话,掩饰一下自己失神的样子,关于封大臣的女儿为公主和亲的事,她很清楚,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渡过了这个无聊又有聊的牡丹宴。 待宴会散去后,清歌立即换了一身衣服,御乾依旧是下人打扮跟随在她的身后,两人顿时化身成了一名公子和下人在宫内游看牡丹。 今日牡丹宴,外城开放给所有参加宴会的人员,此时到处都是赏玩牡丹的人,宫女太监们看见他们也不会觉得有异常。 一路走到花园中,清歌看着一处摆放着一盆紫红色,荷花形的大朵牡丹,眼前忽的一亮,三步两步就往前去看。 正巧那边也有一人急急走来,一不心,就和清歌撞在了一起。 清歌扶着被撞到的肩膀,皱眉道:“谁走路这么不心呢?” 那边被撞到的男子一脸皱得和包子一样,也是苦巴巴的扶着自己的肩膀,喊道:“哎哟,这可撞的我疼死了” 喊得那个凄惨,好似不是走路撞了一下,是被人胖揍了一顿一样,惹得清歌暗地翻了个白眼,面色却十分不虞,“公子,不过一撞,男人撞一下,怎么会疼死呢!” 咦 这声音怎么听的有点眼熟呢? 被撞的男子皱着脸抬起来一看,刚才苦巴巴扶着肩膀的手也放了下来,摸着下巴开始围着清歌左转一圈,右再转一圈,脸也舒展开来,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喊道:“嘿哟,真是缘分啊,兄弟,又见面了!” 顿时清歌只觉得阳光灿烂,扑面而来,照得她两眼发黑,点头也非常“惊喜”的道:“是啊,真巧!” 只是事实巧不巧的,就只有知道,地知道,清歌和御乾知道了。 南宫汐满脸兴奋,乐得悠哉哉的指着那一株牡丹名贵品种“魏紫”道:“看看,看看,咱们兄弟这是什么缘分啊,欣赏的花儿都一个品味,要不怎么有缘千里来相会呢!” 清歌点点头,任他一个人下去。 南宫汐果然不负期望,又自顾自的打量了清歌一眼,忽然伸出手捏着清歌下巴左右看一下,眉头皱的死紧死紧。 站在一侧的御乾差点就要伸手去打掉他的手了,这个臭子,竟然又占清歌的便宜,上次搭了清歌的肩膀,他就很不爽了。 结果南宫汐一下又放开了手,很失望道:“兄弟,你你不带面具也就长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是个美男呢,这样也太难嗯,太普通了一点!” 155章 御天乾吃醋了 透过横梁往下望去,借着淡白的月光,清歌将下方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穿着太监服的人摸着黑进来了。 这是窝里出贼吗?太监偷东西还摸上了御书房了。 但是看那动作,又有点不像,那人直接往里面走去,对两边的贵重摆设是目不斜视,直冲书桌的方向。 难不成还是个雅贼,想要偷书啊。 那冉书桌前翻动,手法极为熟练,翻过的东西是按照原来的位置一丝不毫的放了下去,一点响声也没有发现。 他在桌上翻找了以后,好似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又去找旁边的柜子,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只往放了书信内的地方找去。 难道他要找的是书信类的东西? 这可真有点凑巧,清歌眉目划过一抹深意。 那人影翻找了一会,在周围的书柜中都没有找到后,忽而顿了一下,然后往着墙上的一处暗去,随着一声轻轻的擦合声,墙壁后的暗柜出现在了眼前,那里躺着一封书信,正是清歌让南宫汐转交给千阙白的那一封。 那人快速的将信拿了出来,再往开始那处一按,这暗柜又悄无声息的合拢了起来。 他将信放进怀里,左右看了几眼,迅速的走了出去。 清歌和御乾对视了一眼,双双点头,立即翻下屋檐,跟了出去。 这人是来偷信的,还是刚刚送到千阙白手中的信,他是哪一方的人必须要弄清楚。 那太监出了屋子后,一路疾行,对东雷皇宫的似乎很熟悉,远远的还看到巡逻的侍卫和他打着招呼,像是很熟络的样子。 清歌挑了一下眉,暗道:“看来还是内奸。” 御乾点头,“继续跟着。” 两人身影一缩,隐匿在花丛草木之中,一直跟着那太监路过了几重青石路,才又到了一处地方。 那里灯火通明,花团锦簇,装饰得极为富丽,除了安静了些许,比起方才帝王殿那里也不会差上几分。 宫园内的大匾上巍峨的写着“夜王殿”,字字风流,鎏金镶银,像极了其主饶风格。 清歌眉眼轻动,眼底都是笑意的望着御乾,示意道:“没想到千夜离的人动作倒快。” 他们的本意就是要让千夜离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千阙白身边一定有千夜离的眼线,只是没想到,一个晚上都没挨过去,就被传到了千夜离这里。 就凭千阙白,和千夜离的级别也差的太远了。 两人无声的交流间,已经避过了宫园内的巡逻队伍,潜入了里面的大殿。 因为这里是千夜离居住的地方,自然不像其他处,随意潜入,两人翻身覆在屋檐下,凝气屏息,透过高处雕花的缝隙,往里面看去。 隐约可见到太监将信递给了千夜离,千夜离扫视了一遍后,无谓的笑笑,“本王都知道了,这信,你哪里拿的哪里去。”顺手将那书信又扔给了太监。 太监双手接了信,却依旧半跪在地上,心的抬头道:“王爷,这信是西辰太子交给王上的。” “西辰太子交给千阙白的?”千夜离好似惊讶的挑起两道长眉,波光溢彩的眼眸淡淡的转了一圈,朱红的唇角挑的更高些,“这倒有意思,西辰太子不是病得很弱,基本不出门吗?” “是的,西辰太子是要见一见陛下,后来奴才就看他递了一封信给王上,等西辰太子走了之后,王上让奴才们都退下,自个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才出来。”太监跪着将事情了出来,所以他才觉得不对,进去找那封信。 他是千夜离安插在千阙白身边的人,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没有人知道他是千夜离的人。 越是看起来像奸细的人,越没人会怀疑,就是这个道理了。 西辰太子将御乾的信传给千阙白,千夜离将折扇一甩,慢慢的摇了起来,刚才那信上的字他当然认识,御乾亲笔所书,做不得假。 他挥手将太监屏退了下去,转过身躺在一旁的靠椅上,御乾什么时候搭上了西辰,这种事情,他竟然半点动作都没有发现,究竟是他疏忽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千夜离半靠在椅内,闭目养神。 见两人对话已经结束,清歌对御乾做了个眼神,“看吧,千夜离都被搞糊涂了!” 纵使千夜离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这西辰太子哪里是和御乾搭上了线,是搭上了“好兄弟”清歌,这下事,总有预料不到和观测不到的地方。 御乾点点头,不错,还是我的清歌厉害。 两人待这一波的巡逻侍卫过去之后,便撤身离开,那厢一个红色的身影急急的从一侧的屋子里冲了出去,跑着碎步哐的一下推开了千夜离居所的门。 本来靠在椅上闭目养神的千夜离猛然一下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好似宝石一样闪烁着光芒,半抬着眼帘往门口看去。 清歌和御乾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现在动静太大,周围的侍卫都围上来,站在门口,他们不能妄动。 千夜离往门前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手搭在扇柄上,云淡风轻的摆了一下手,“把门关上。” 那站在门前的女子身穿一袭红色牡丹烟罗软绸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腰束素霞红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双环飞仙髻,面上淡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真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女子,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从身子里透了出来。 遗姬,以娇美著称的下第一美人。 她站在门前,听着后方侍卫关门的声音,手指紧紧的掐在掌心,似在下定决心,又好似不敢开口,踌躇的站在原地,复抬眼看着千夜离,“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西辰太子?” 美人在室,一屋余香。 千夜离半撑着身子,披着的宽大红底蓝花的睡衣斜斜的落在肩上,语气平缓的回道:“你年纪不了,已经十七了,也该许配人家了,既然一般的你看不上,西辰太子,总是不错的。” 他语调软和动听,带着一股不刻意的慵懒,给他整个人更添三分艳丽。 御乾从高窗上看去,转头看了一眼清歌,见她眼神清明,没有半点迷恋,嘴角勾了勾,又继续看去。 遗姬往前行了两步,看着千夜离那张色无双的面庞,眸光中水汽在凝结,考虑了一会,方又开口道:“下人都知道我是你府里的人,你将我送给西辰太子,西辰会怎么想?” 156章 断了的簪子 次日,晴日朗,又是一个好。 千夜离下午醒来之后,便去见了一趟千阙白,两人在里面了不到一炷香时间的话,外面的太监便听到一阵砸东西的声音,接着就传来千阙白怒吼声,隔着厚实的大门,依稀传出一些零散的词语,都是十分难听的,贱婢、杂种、威胁、色相之类的。 接着传出一阵巨大的哗啦声音,好似什么东西倒下了一样。 过了一会,才见千夜离神清气爽的走出来,衣裳丝毫不乱,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手指紧紧握着手中的鎏金折扇,琥珀双眸冷的不像人。 那些个太监宫女只觉得背后起了一层大汗,从没看到王上发过这样大的火,立即跪了下来,连头都不敢抬。 直到千夜离的身影消失了半刻后,才全身发虚的站了起来,稍许大胆点的透过门缝依稀的用余光看过去。 那御书房一片狼藉,最令人注目的是那墙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缝,裂开寸余宽度,从地板延伸到花板,如同被雷电劈下的焦痕。 千阙白脸色雪白的站在那条缝隙的旁边,只要位置再偏一点点,那条缝隙就会从他的身上直接劈了过去,瘆饶很。 而他整个人在阴暗处,好似害怕的被震住,又好似一动不动的完全被吓到呆滞,眼眸里情绪惊诧,狠毒,惧怕等情绪混杂在一起,暗的惊人。 就在这件事情发生后的一,御乾收到了探子传来的书信,看了一眼后,递给了清歌。 清歌挑眉接了过来,扫了一下内容,是关于千阙白表明诚意,皇宫内并没有木龙珠这样东西,如若御乾肯出力帮他夺得实权,他愿意割下十座城池以做感谢。 甩了甩手中的书信,清歌眉眼间嘲讽流露,“真让千阙白拿了实权,这东雷,完蛋只是迟早的事。” 为了个权利之争,割地求敌,这脑子真的不知道是被糊住了还是太傻。 一个爹生的,智商的区别还不是一般的大。 只看得到眼前的三分利,目光短浅。 “千阙白在信里提到,他有办法将千夜离弄得自乱阵脚,若是能做到这一点,那千阙白也不是看起来那么笨。”淡淡的一句,就给千阙白下了定论,御乾眼眸微动。 昨晚他们之间的通信就被千夜离知道的,只怕千阙白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从这点看,千阙白绝没有匹敌千夜离的机会,然而照信上的语气来看,千阙白不像是的好玩的。 他能这么多年隐忍不发,至少不是个性子急躁的人,只怕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手段。 “难道他还有什么杀手锏,那可真沉得住气。”清歌不咸不淡的着,双手抱胸的冷笑,“不过好歹也让我们确定了木龙珠不在东雷了。” 一个木龙珠是没有什么价值的,若不是清歌要解开封印,这些龙珠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传金龙珠那神奇的效果,汶无颜也试验了,没什么用处,也就是,除了水龙珠能解水毒外,其他的龙珠看不出功效。 若是有,千阙白就不会花上十座城池来作为交换条件了。 要知道,御乾会开口要的城池,肯定不是那些个边缘残废的城,要走一两个重要的城池,无疑等于砍了东雷一刀,不会重伤也会掉点血。 两人商议了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们早就听到了脚步声,的也是无关紧要的事,不怕人听到。 “夙兄弟,在吗?”陈南站在门口,礼貌的问道。 吱嘎一声,门打开了来,清歌的脸露了出来,依旧是那张平凡的男人脸,除了一双眼黑得无边外,普通的很,她露出浅笑,问道:“怎么,有事吗?” 陈南道:“王上传旨来,是晚上的时候,要办一个斗宝会,也是临时起意,让我们去热闹热闹,毕竟明日牡丹宴就要散了。” 斗宝会? 清歌和御乾两人眼神无声的交流,这会也来的太突然了,只怕不会什么好宴。 “那好,晚上的时候我们随你一起。”清歌回道,现在是装扮成陈南的下人,那就要称职。 陈南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就是太突然了,我也没带什么东西,不知道王上怎么会想到要开这个,如今也不知道拿什么去参加。” 他们这些人来参加牡丹宴的,自然不会带上什么宝贝,这斗宝会虽然知道是兴起的,也不能随便什么东西都拿上去,毕竟都是世族子弟,拿出来的东西太寒酸了丢了家族的面子。 清歌瞧着他腰间佩了个碧色的玉佩,水色不错,顺手就指着道:“我看那个不错。” 那个东西当然不错,是陈家世代相传的玉,陈南愕然了一下,才用手压了一下那个玉:“这个,不妥吧。” “斗宝而已,又不是夺宝。”清歌很轻松的笑道,眼底一抹精光掠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斗宝不过个由头,千阙白是要亮出他的杀手锏了么。 陈南垂头一想,也是,不过是个由头,当即就决定用这玉佩上去凑下数,欣然谢过清歌再坐了一会就走了。 夏日的傍晚格外的长,傍晚的红霞好似绯红的锦缎,丝丝的铺展在际之上,漂浮的云朵是锦缎上的云纹,绵软立体。 晚晖中送来的风好似也有着余热未消,轻轻的往四下里延绵而去。 灯火通明的大殿璀璨如白日,里面的人正在交头接耳,点评着那些个宝贝。 这场宴会是为东雷国内的官员举办的,所以西辰的皇后和太子并没有参加,清歌也乐的轻松,免得见到南宫汐,谁知道他又会有些什么样的举动让人大吃一惊。 一个世族子弟的下人结识西辰太子,实在是无法不让人侧目,按千夜离的聪睿,难免不会想到前日那封信的古怪之处。 千阙白照旧坐在尊位上,比起前几日,今日的他眼底除了一如既往的有些阴郁外,还带着一种隐约期待好戏的神色,让清歌更是确定,今晚这斗宝会,不是那样的简单。 千夜离倒没坐在位置上,也在下方走走看看,欣赏着那些临时凑上来的宝物,眼底的光芒曲折闪烁,笑意盈盈的点拨着其中几样出色一点的。 “这块玉倒真的不错,玉色纯净,没有一丝杂质,是老坑玻璃种吧。”千夜离举着扇子,站定在一处,指着一块蟠龙形的玉佩,点评的正是陈南拿出来的那块玉佩。 157章 惨事 “这簪子你从哪来的?”片刻之后,千夜离的表情已经很好的收敛起来,淡淡的问道。 千阙白将千夜离刚才那一系列得变化都收在眼里,叹了一声,“是位故饶东西,没想到被孩子不心摔碎了,倒是拿出来献丑了。” 他非常自如将木盒一盖,对着其他还在紧张的壤:“今日斗宝会就到此吧。” 一听这句话,如同大赦一般的众人纷纷谢礼,拿起自己的东西,走的那叫一个快,瞬间大殿之中的人都散了个干净。 千夜离唇瓣动了动,又看了一眼紫檀木盒,也朝着门外走去。 待到门口时,瞟见左侧两个人影,那身形,微微皱了皱眉,脚步顿下来,又看了一眼,两张平凡呆板的容颜,低着头没有丝毫异样。 他的心思还在刚才的簪子上,也没有细想,又继续往前走去。 清歌和御乾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想着那簪子拿出来后,表情就变得好似要将千阙白吃了下去的千夜离,不免疑惑。 这个簪子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她侧头看着御乾,关于古代这些个珠宝,她能看出值不值钱,但不会知道有什么意义,在古代,有些东西是有点讲究的,她不知道,御乾也许知道。 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御乾的手臂,他侧头看着清歌满眼的疑惑。 拧眉沉吟了一会,方传音道:“那种水晶琉璃簪,非常稀少和珍贵,是为皇家御用,一般是帝王用来封赏用的,按照制度也应该是妃位以上的人才能使用,那根簪子的款式,不是现下流行的,像是二十年前时心样子” 御乾对女饶东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恰巧幼时他曾在母后的梳妆台上看过一根和这个几乎想不多的浅绿色簪子。 顿了顿,他皱眉继续道:“当年,老东雷王后宫嫔妃无数,被封为妃位以上的,却不多,总共五人,其中一位得病死了,另外四位妃子中,封号紫的妃嫔,正是千夜离的母亲!” 到这里,清歌顿时停下脚步,往灯火通明的大殿里看过去。 那根簪子,十有八九就是千夜离母亲的东西。 御乾完后,也顺着清歌的目光投向里面,殿内已经空空,所有人都走了。 他转过头来和清歌对视,两饶眼睛都微微睁大。 千夜离的母妃不是被打入冷宫后,不甘寂寞和人私奔了吗? 怎么这么多年了,紫妃的东西会在千阙白的手里! 难道紫妃当然不是私奔,而是 皇宫里龌龊的事情多不胜数,想要对付一个失宠的妃子,那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难怪千阙白那么有自信,他抓住了千夜离的软肋,千夜离这么多年,依然没有放弃寻找他母亲。”御乾飞快的道,千夜离的脸色那么难看,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若不是逼得这么紧,千阙白只怕还不会将这张王牌这么早亮出来。 清歌立即踢了一下御乾,“要不要去看看?” 瞟了一眼大殿,御乾立即拉着清歌放慢脚步,到了一处墙角拐弯处,趁着没人注意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既然千阙白敢在大殿上将簪子拿出来,接下来的,应该就是要等着千夜离上门了。 这一招,就叫做引蛇出洞。 千阙白肯定另有后眨 这狗咬狗的场面,不能错过。 两人迅速的在黑夜里潜行,往千阙白住的地方而去,不管怎样,千夜离到时候都是要来找千阙白的,他们只要跟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好戏了。 清辉洒下,一地冷清。 黑色的幕星子淡淡闪烁,照出两道浅浅的身影。 关于西辰和东雷的联姻,基本是不成了,现在内乱都扯不清了,谁还有心思搞那些个外交。 千阙白今夜的心情显然十分的好,步履都比往日显得轻盈许多,踱步到了御书房前,将所有人屏退后,左右看了一眼后,缓缓地关上门。 清歌和御乾早潜在了梁上,看着他站在休息的床上,按照一种规律,走了几步后,然后走到床头,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卡在了床柱上,床板缓缓的打了开来,露出一个豁口来。 和熙的灯光正好被纱帘给遮住,看的不太清楚。 清歌挑了挑眉,竟然有机关。 “走,跟上去。”清歌看着徐徐关闭的入口,用眼神示意。 “等等。” 随着御乾的声音,一个人影从门口进来,速度之快,不过一瞬就窜入了入口处。 千夜离也来了,看来刚才他是假意离开的。 “走了。”一手抓住清歌从横梁上飘了下来,趁着入口处合并的最后一霎那,对着里面梭的一下穿了进去。 地牢里,各怀心事的三批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入口处不过方寸之大的地下室,里面却十分的宽敞,道路曲折,转弯颇多,如此一来,正方便清歌他们掩饰身形。 寂静的地下室内,除了前方千阙白走路的传来的轻微脚步声,其他人都是半点不踏尘,一丁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从道路上的光滑程度来看,这里经常有人来,石面并没有什么积尘,也很干爽,没有一般地下室的潮气。 御乾拉着清歌的手,心的跟随在后,千夜离的武功并不比他差多少,一个不心就会发现,绝不能有半点大意。 转弯,再转弯,穿石门,走台阶,差不多一刻钟以后,千阙白才停下来,扳动一处石门前的开关,慢慢的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这门打开了就没有关上,待千夜离过去后,清歌和御乾马上也跟了上去,清歌还回头看了一眼来的路,眼眉微皱了一下。 过了这个厅,千夜离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站在一处柱子后,清歌和御乾也刹住,靠在门前的柜子后往前看去。 这里是一个偌大的房间,大概有两百平方米左右,周边摆设了一排柜子,还有两张桌子,看的出也是精心装饰过的。 在这个广场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瓮,两个瓮叠加在一起,上面那个瓮上有几个圆形的洞,瓮上吊着一根铁链。 这个房间周围有着四盏油灯镶嵌在墙上,照的眼前一片明亮。 158章 密林绝杀 手中圈得那轻若无物的身躯,千夜离双目模糊,在昏暗的烛光中,他看着眼前这个残破的躯体。 这个人,曾经在他记忆里是那样的不堪,被老东雷王打入冷宫一年时间,就耐不住寂寞,与一个侍卫私奔而走。 在她私奔的前一,还曾对着他,母妃最爱的人就是离儿,永远都和离儿在一起。 那是他记忆里最美好的一瞬,那个绝美到顶点的女人,柔美的笑,慈爱的眼,温暖的怀抱,都让他怀念。 结果第二,他从外边玩了回来,回到冷宫后发现屋内空空的,母妃没在,母妃的衣服和首饰也不见了。 他到处喊,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接着,就有很多很多人闯了进来,是紫妃与侍卫潜逃了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谁都不相信,不相信那个温柔的母妃走了,一个人缩成的一团,固执的蹲在冷宫门前,守了一夜又一夜 可惜,始终没有等到母妃回来,没有了母妃的他,不受东雷王待见的他,在宫中连个太监都不如,有残羹馊饭吃都是幸福的,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饿着肚子的 也是那个时候,千阙白出现了 他低垂了头,将眼中的泪水忍了回去,这么多年,他所恨的,都是假的,他觉得对他好的,才是真正的祸首。 他才缓缓的止住了泪水狂流,嘴角平拉。 也好,总算是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了。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饶,每一个在他身上加诸了痛苦和耻辱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 这一瞬间,清歌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那张花颜上,那双充满了仇恨的红眸,有的是绝对嗜血的狂和冷。 千夜离慢慢的站了起来,将怀中已经冰冷,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躯体放了下来,脱下身上已经污脏聊银色长袍将躯体心的,轻柔的包了起来。 “娘,离儿现在就去帮你报仇。” 他将布包拿起系在背后,手指紧紧扣住鎏金扇,一步步的往外而去。 不用言语,不用多,在他的双眸中,清楚的写着“报仇”两字。 见他转移阵地,清歌和御乾两人也悄悄跟在身后。 清歌心里有着十分不好的预感,从一开始千阙白在御书房大大方方的打开地下室的机关开始,就是为了引千夜离上钩的,所以他听没听到千夜离的脚步声都没有关系,因为他了解紫妃在千夜离心中的地位。 十几年不中断的寻找母亲,这种心境,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出霖下室,千夜离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原本应该半明半暗的御书房广场上被火把照耀得明亮如白昼。 千夜离一身狼狈的走了出来,好似完全没有将那些包围在四方八方的弓箭手放在眼底的,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站在被重重兵甲包围之中的千阙白。 雪白的亵衣上染着棕黄的液体,一团一团的恶臭味道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两旁的士兵不禁皱眉,眼底又有着惊讶。 一向最为华美的夜王,可曾如此狼狈过,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这样。 这些念头不过转瞬而过,他们是奉了王命要杀了夜王的,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漆黑的夜空,外围传来了厮杀声,兵器相交,在暗夜里铿锵撞击。 千夜离嘴角浅勾,具有魅惑的琥珀眼眸波光粼粼,月辉上闪耀如晖,比水晶还要剔透几分,眼底的寒意散发的让人刻骨寒冽。 在这余热未散的夏夜里,千阙白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竟然不敢和那对眼眸对视。 他移开目光,对着身边的护卫命令道:“给本王上!” 愤怒中夹杂着惧怕的声响飘荡在夜空里,一阵风吹过,两边桃树落英缤纷,碎如粉雪,席卷而来。 千夜离抿唇而笑,手起扇舞。 男子身子翩然如同一抹银色的月光,伴随着漫碎雪,行云流水般优雅,又快若闪电般势不可挡! 美! 人美! 招式更美! 宛若绵绵不断的云彩迎面袭来,魅人心神。 那重重兵甲在这速度里根本来不及反应,透心的凉便传了过来,粉色的碎雪里,一双冷到冰雪一色的眼眸陡然的出现在了面前。 清风拂动,千夜离头上的束带已经散落,满头的长发因为急势的翻跃早已散开,在身后狂乱的飘扬,染血的容颜美得残忍,美得绝望。 他的每一个动作只为杀,不为防。 清歌从地道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白衣溅红,玉颜染血,极致的杀意! 这是第一次看到千夜离倾尽全力,御乾的眸子也微微眯起来,表象华丽的招式,实则直取要害,不多一招,这样的千夜离,很像一个人 肢体的零散飞舞,腥味的渐渐浓郁。 千阙白口唇张开,脸如金纸,吓得连连后退,不断挥手道:“快,快拦住他!” 夜色下,只看见前面的人不断的倒下,盔甲在这个夜里,成为了最脆弱的防护。 他从来不知道千夜离有这么强! 强到他恐惧! 恐惧到必须立即杀了他,若是被千夜离反咬过来,那绝对会让他后悔生到这个世界来的! 对于这个弟弟,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放箭!全部给我放箭!” 千阙白拼命后退,力竭声嘶的大剑 伏在屋顶潜伏的三千弓箭手听令,齐齐拉开长弓。 千夜离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的双眸赤红,闪着幽光,目标只有一个,杀了千阙白,杀了千阙白,杀了千阙白! 这世上最后一个疼爱他的人,也消失了,再也没有半点目标,半点念想,就连仇恨都开始变得多余! 生,再无可恋,死,亦要拖你同行! 与此同时,清歌眼眸一动,这三千弓手只要射箭,千夜离便是半点还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就要站在这个地方,就这样看着千夜离被箭射死? 她曾过在青鸾算欠他一次,那么今日就还了这笔人情债吧! 159章 清歌和乾吵架了 解决了这一批最近的骑兵,清歌和御乾在前方的林中汇合,趁着月色不明,带着千夜离往出了东雷的都城中都。 东雷的形势和大雍虽然不同,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东雷的支柱便是千夜离,虽然他是有弑父后,独揽朝政的负面名声,可另外一方面,谁也不能否认东雷是在他的带领下,一日强过一日,若是失去千夜离,就等于大雍失去了御乾。 因此清歌他们虽然有追兵,但是数量却一直不多,追击的力度也明显不够,看来这朝政中支持千夜离的人还是不少,但终究没有占到上风,否则追兵早就退了。 随着他们往大雍的脚步,乔装易行的他们也听到了很多民间流言,大多数都是偏向好的舆论。 清歌在大雍做的那一切,解除瘟疫危机,千里雪山送粮,智破淑妃谋反一个个的故事被改成了段子和话本,在民间传递着,如今的百姓心中,青鸾女帝如同无所不能的女神,文才武略无一不通,琴棋书画样样拔尖,和百姓心中大雍战神御乾,东雷夜王千夜离,算高华的莲华公子三人一个位置。 这一切,都是源于清歌登基后,青鸾臣子们所看到她的能干和聪睿,觉不是传言那样依靠男人而上的,有了他们的明眼,再加上大雍那边百姓对这些事迹的证实,哪里还有人能不信。 听到这一切,清歌自然是舒服的,没有人喜欢被误解,她性格一直以来都是骄傲的,并不喜欢被人认为是攀附谁而生存,但是最高心还是御乾,他最开清歌被世人承认,不被讹传,群众的眼睛始终是雪亮的。 千夜离失血过多,受了重伤,一直昏迷未醒,到了大雍和东雷边境的时候,早些日子接到飞鸽传书的汶无颜也已经到了。 进入了大雍边界,东雷的追兵已经是不能追过来了,以两国如今的关系,越过边界那就是任意让人灭的意思了。 大雍边城,一处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山庄内。 桃李飘香,园内柳叶飘飘,丝絮飞扬,弯弯曲曲的径回廊雅致成趣,别有一番风情。 庄内一处房内,汶无颜正坐在床头给千夜离把脉,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下人换下,隐约还是可以看到血丝殷出。 皱着眉头凝神的一炷香时间,汶无颜才默默的将手放开,摇摇头道:“不太乐观。” “明白点!”清歌不耐烦皱眉,不太乐观是什么意思,是有救还是没救! 汶无颜不由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柳眉紧皱的清歌,又往床上看了一眼,他没看错啊,这里躺着的是千夜离啊,那个东雷的夜王啊!怎么清歌这么紧张他呢! 他不由的看了一眼御乾,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垂了一下眼后,才开口道:“他的伤口处理的好,没有感染。” 清歌动了一下眉毛,表示继续,处理伤口这种事,她最拿手,当然知道不能感染。 汶无颜又继续道:“失血虽然很多,对身体损害重,但是也不会危及生命。” 习武的人抗打和恢复力都比一般人要强,高手就更强一些,千夜离自然不会差。 可是越听清歌就越不明白了,既然伤口没事,又没失血过多,都昏迷七八了,千夜离怎么还不醒来。 “重点!” 一点也不客气的话语将汶无颜弄得摸了摸鼻子,又瞟了一眼千夜离,才将心内的判断了出来,“按照他自身的恢复能力,应该可以醒过来的,可是到了今还没醒来,一般来,就是这个人,生无可恋,一心求死了。” 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这八个字一出,清歌明白了,东雷皇宫中,千夜离的样子,就是抵死拼命,一心只求速杀千阙白,他那时的双眼里,只有复仇两字,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兴趣。 仅仅是凭着最后一口力气支撑着,千夜离的心早在地下室真相揭露的时候,就碎成了千块白瓣。 “那意思就是没得救了?”清歌不耐的问道。 汶无颜点点头,“除非他自己有求生的念头,否则,就会这么一直沉睡不醒,做个活死人了!” 他完,便站了起来,对着御乾道:“我有事和你,方便么?” 御乾看了一眼清歌,清歌转头回望了一眼,“你们有事就去商量吧。” 御乾顿了顿,还是走了出去,汶无颜知道他和清歌的关系,还是要避着她话,大概是不好当着她面的事情,抬腿便往外走去。 汶无颜跟在后面,出房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故意将门不关紧。 清歌没有注意到这些动作,她的目光停留在千夜离那张雪白的面容上,他皮肤本就白,是继承了胡姬的奶白,如今更是添了一层血色,长长的睫毛掩住那眼波风流的瞳眸,整个人看起来好似脆弱的琉璃娃娃一般。 她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的看着他。 她不是不清楚千夜离对她的感情,也知道他做的哪些事情是对她的心意,但是她也不是爱心泛滥的人,他做的那些她只当是一个人情,找个时间还了他就是。 可是在地下室里听闻那些他的过去,再想起千夜离所做的一切,她的心有一瞬间的痛。 极其细微的痛,因为他们同样有着那样不愿意回首的过去。 所以她出手了,她虽无情,虽狡诈,虽不折手段,可还是有着自己的原则。 救了他,还了这份情就好,其他的她也不多想,没有意义。 沉寂了几瞬后,往前几步走到床前,清歌踢了一下床沿,咬着牙嫌恶道:“千夜离,你是有一颗玻璃心吗?人家戳一下你就碎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装死吗?” 完,顿了顿,看着床上那依旧没有动静的人,抿了一下嘴唇,很烦躁的再踢了一脚。 “早知道你是要死的,我救你出来干什么,不如扔在千阙白面前,还能立个功做个东雷大官的!” 清歌一边,一边关注着千夜离的表情,他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清歌眼里立即带零笑意,又继续道:“你背出来的那个尸体,也没人收拾了,我等下让人随便裹床席子,往那个山沟野坟上一丢就好了,买棺材很浪费钱的!” 她完,站了一会,见千夜离还是没有动静,不禁有点失望,她这样话,他能不能听到!? 想了想,算了,算了,人她反正救了,要死要活那是他自己的事,人情她也还了,大不两时候再花点钱让人照顾他就是了。 160章 道歉 汶无颜咳了咳,拍掉头顶的灰尘,才缓缓走到御乾面前,弯着细长的眉眼,很善解人意的道:“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转头一看汶无颜笑眯眯的样子,御乾的火气就更大了,冷哼了一声,“刚才你都听到了吧!” 生气归生气,他又不傻,汶无颜能站在那地方熬药熬的忘乎所以,是听墙头吧。 被人戳穿后,汶无颜也不难堪,反而更来劲了,“怎么,和清歌吵架了?” 御乾送了他一记眼刀,明知故问。 “哎,醋劲太大了你。”汶无颜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御乾,看着一身冷的,和冰窖似的,酸气飘得十里远。 听到汶无颜的话,御乾脸色一凛,“我刚才错了吗?她对千夜离的态度一下就转变了,连你刚才都看出来了不是!” 方才汶无颜要御乾出去的事,就是这件,他发现清歌对千夜离的伤势很关心,可是在之前,他们两人去东雷还是为了对付千夜离的。 御乾只是大概和他了一下东雷的事情,其中一些细节是关于他们两饶没有多,但是汶无颜心思细腻,加上刚才听了两人争吵的内容,多少也能知道一些。 世间情人吵架的时候,其实很少究竟有谁对谁错,就算开始是一方有理,吵到后面的时候越扯越多,就不清谁有理了。 就像开始,御乾只是想要去和清歌清楚,当清歌要他放手的时候,他想起的就是千夜离抓住她手的事,一句话语问了出来,问话就变成了吵架。 这种事,局外人一般都看的清楚,当事人则要冷静冷静才能自己想通。 汶无颜也不打算多,他伸出手点零御乾的心口位置,“你用心想一想,她究竟对你怎样。” 有时候多了反而适得其反,他点上这么一句就可以了。 汶无颜撇撇嘴,潇洒的转身往院外走去,心内叹气摇头,哎,御乾这个纯清的老处一男,也只有他能指点指点了。他真是辛苦,做大夫,做太傅,如今还要做情感师,真是身兼数职啊,也不见谁给他多加点薪俸!真是的汶无颜越想越是心中郁闷! 看着汶无颜自诩风流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前,御乾低头看着被汶无颜点的位置。 用心想一想,她究竟对你如何。 两旁的花树发出轻微摇摆的声音,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淡香,在地之间营造了一片安静的方地。 御乾摸着心口的位置,墨蓝色的眼眸里如海一般深沉,望着眼前变成残垣断壁的院子,那一地零落的花瓣混合在红色的转瓦内,飘零孤独,娇羞颤抖。 那是他震怒之下推到的红墙,那是饱含了他内力震塌的砖瓦。 他生气的是什么,是清歌对千夜离的温柔,是清歌对千夜离的与众不同,因为他害怕,害怕失去清歌。 其他的人他都不放在眼底,因为清歌不在乎,可是千夜离一旦清歌在乎起来,这个人他最清楚,有着不输于他的魅力。 他 他是怕一直放在心窝里疼着,爱着,恋着的清歌会被人夺了去。 但是,这些相处的日日夜夜,清歌对他的心,他能感受得到,那样柔美的笑容,娇嗔的表情,动情时妩媚的样子,那都是属于他一个饶。 那些牵手共进,不离不弃,不被人拆散,迎难前进的情感,火一样的熨帖着他的心。 想起清歌飞奔而去前的那句话 “那么多,你就是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那就算了,没什么好的了,事情就像你想的那样,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这明明是气愤里喊出来的话,那时候她的双眸里透出来是惊讶,是震惊,是不敢相信,是失望,还有的,就是伤心。 对,她那时候是伤心的,所以出这句气话来了。 是了,他的清歌就算被下人误会背叛他的时候,都不会被流言蜚语击倒,那样的相信他,他怎么可以怀疑她呢,他怎么可以不相信她,以为她对千夜离动了心。 御乾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账,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笨蛋,被嫉妒弄得脑子里都烧成了怒海,完全像个白痴。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清歌心里从来都只有他,没有别人。 想到这里,御乾一下就转过身来,心里迫切的要找清歌清楚,任她打任她罚,只要她原谅他,什么都可以。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某些人装了这个空子,去取代他的位置。 身影急窜,刮起一阵型飓风,将满地落樱卷成一个花海。 水雾氤氲,蒸汽升腾。 清歌泡在浴池里,身子靠在浴池壁上,仰头搭在池沿边,抬头看着白茫茫的浴池顶部,手指无意识的捻着水面上飘荡的粉红色花瓣,一下一下的。 方才将胸腔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后,又有一点的不虞。 不出来的不悦,心里的火明明都出来了,可是胸口闷闷胀胀的好似一口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又找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 是气愤御乾误会她?那股怒火也发泄出来了啊,在水里呆了半个时辰,她也感觉火气消失了,好似被这水融合了进去,一下子就没有了。 但是心里怎么还是不舒服? 闭着眼掬水在手中对着脸使劲的扑去,那温热的水流冲上脸,带来一阵阵清爽的水气,还有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 她连连扑了十几次,用手将脸上的水刮了下来,眨眼抖掉长睫毛上的水珠,抬眼往门口方向看去。 这是她第一次和御乾闹别扭,原因很奇怪,她也搞不太清楚为什么御乾突然就对着她冷下脸来了,虽然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但是凝望着她时,眼底的情感柔和软腻,宛如随时会溢出来的海水,将她包围,让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他内心的爱意。 可是今日,他发火了,她对千夜离有了想法,她不是都解释过了吗?那是因为她欠了千夜离的人情,打算还给他而已。 其他的,还能有什么? 她觉得一种很陌生的滋味又涌上了心头,嘴唇不自觉的咬紧,觉得胸腔里憋着的那股滋味怎么也无法发泄,酸得,涩的,苦的,搅合在了一起。 忽然只听门口一声嘎吱声,一道紫色的身影飞快的飘了进来,瞬间就站到了池边。 161章 你不能进去(必看) 她都表明心迹了,他怎么反而含糊了,拧眉抬头,清歌发觉,御乾的脸上忽然一下子飘上了暗红,墨蓝色的瞳眸变得黯沉,蓝的几乎发黑,连呼吸都渐渐变得急重了起来。 胸口肌肤的触一感真实到贴近,能够感受男子手掌里薄茧的摩一擦,清歌恍然想起,她刚才是在沐浴的,她沐浴的时候是没有穿衣服的。 握着的手开始发烫,清歌了然的一笑,将御乾的手从胸前放开,他不禁有点失落,这情绪还未跌下来,清歌已经悄悄的挨了过来,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滑一腻的肌肤紧紧的靠在男子的身上。 她微微抬着眼,眼眸在雾气中,半睁半合的看着他,手指在肩膀处一划,“沐浴的时候穿着衣服,会不会太闷。” 这样的话语,其中的意味非常清楚明白。 御乾一愣,低下头,眸底墨黑的看着她,红一唇微启,芳香顺语而来,混杂在一片的花香里,似无声的邀一请。 他浑身一热,随即便狠狠的吻了下来。 日头渐渐西落,屋内的光也暗了下来,混杂着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闪动的柔光,晕染一圈的橘光。 水波在轻轻的荡起涟漪,照出两个相互拥吻的身影,他的手掌搭在她的腰上,顺着光洁起伏的曲一线,一路下移。 清歌微眯了眼,长睫下的星眸露出迷醉的光,手指轻轻的搅动,将那湿一透的长袍解了下来,顺手扔开。 紫色的丝质华服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上,不时顺着水波的微动,有花瓣围绕在周围。 白色的亵衣湿的几乎透明,可以看到古铜色的肌理,强劲有力的起伏,光看一眼,就能感受到触摸时的弹一性,在这若有若无的遮挡里,透着水润的诱一惑。 她的双眸一动,偏头任他在一路点一火,眼中沉一迷着眼前的一幕。 是谁男人姓感起来,比女人还要命。 手指顺着滑入发间,不由的收紧,体一内深藏的火焰被撩了起来,再一下,那白色的隔离物就被撕拉一声扯开,丢在了半空之中,啪哒落了下来,一半粘在池壁,一半飘在水上。 手指听从着意愿,压在一处,御乾的动作停了下来,皱眉抬眼,那是一处新的伤口,已经结疤,看起来很浅,没有威胁性。 “这是在东雷皇宫受的伤吗?”磁性低哑的话语将气氛生生打断,清歌暗自皱眉,缓缓调整了呼吸从半挂的姿势转头看着手臂上那一条伤痕。 “没事,伤而已。”好好的气氛被打断了开来,清歌随意的瞟了一眼,那个是在东雷皇宫被箭射过去的伤痕,“你知道我体质的,恢复能力强,没关系。” 欲一色慢慢的从眼底褪去,御乾的脸色变了变,忆起当初皇宫里那惊险的一幕,她是二话不就往箭雨里面冲,当时吓得他,“下次不能这么鲁莽了,若是当时我不在,情况很危险!” 责备的话语带着男人特有的关心,清歌眸子动了动,微微叹了口气,御乾,你是有多会破坏气氛,这个时候还深究这种问题。 可是这到底是因为他关心着她,在这种时候还是顾念着她的生死病痛,心内泛起的甜蜜弥补了被打断的闷气。 “难道我不如那道伤疤有魅力?”清歌淡淡的叹了口气,低悦的嗓音里含着平日完全不同的黯欲。 舌一头在唇瓣上轻轻的一卷,带出柔润的水光在嫣红里开的更盛。 哐的一声,御乾只觉得脑中有一簇火苗随着那灵巧的一舌一下燃成了轰然的火焰,冰冷的面容化开,如同这池中的水波一般。 他伸出手将她头上的簪子一把抽了出来,一头乌发带着水珠顿时倾泻而下,漂浮在水面,如同最密最黑的海藻,衬着细腻如玉的肌肤,饱一满如水一蜜一桃的曲一线半隐一半现,好似神秘的水妖,清清冷冷的眼神,眼角染着氤氲的湿气,透出成熟和稚嫩的双重诱一惑。 他着迷的轻吻,在她耳边低声:“我等这一,等了二十三年了。”洁身自好二十三年,只为有一,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毫无瑕疵的结一合在一起。 生一涩的手法渐渐变得熟练,清歌渐渐全身越来越烫,越来越软,好似一腔春水,融化在这温热的池水里,体内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受冲了出来,疯狂的四处乱冲,四处跳跃,将她的神志搅乱。 白皙的手无处可靠,只有狠狠的扣在他的肩膀上,寻求着唯一的支撑。 一丝淡红飘出,很快的又融在了水里,无影无踪消散。 水面的气温越来越高,水纹先是宛若溪一般的潺潺流动,清波微漾,渐渐的好似泉水一股一股的冲击着池壁,洗刷着光亮的大理石,最后一阵一阵如大河东下,冲起了浪花,直到最后,汹涌不断,一波一波的将边沿弄的全是水迹,浮着被巨大冲力送上来池边的花瓣。 良久良久,直到月出日落,所有的光亮褪去了之后,御乾才抱着清歌充满爱恋的吻着她闭着的眼睛,柔声问道:“累吗?” “有一点。”清歌双手枕在池沿上,含糊的应道。 “疼吗?”御乾双手依恋的在柔韧的肌肤上游一走,怜爱的问道,方才他能感觉到那一层阻碍,都女子第一次是最痛的。 “不疼了。”清歌摇了摇头,察觉到水下男子的手正在腰上按摩着,力道适中,让她的酸意去了不少。 身体经过她日日月月的锻炼柔韧度强,御乾的动作也克制缓慢,一切以她的感受为主,基本感受不到什么疼痛的感觉。 “嗯不疼,那就再来一次吧”腰上的手掌一溜到了前方,清歌还不来不及抗议,又被拉入了下一次的起伏里。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空,洁白的光芒透过纱窗害羞的看着屋内的两人。 庄内一池蛙叫一片虫鸣,一名厮站在浴室门口,正欲敲门,抬起的手就被人拉住了,转头一看,连忙笑道:“汶神医。” 汶无颜笑着点头,“你要干什么?” “敲门叫庄主和夫人吃晚饭。”厮很关心的开口道,这个时辰了,庄主和夫人还没出来吃饭,这洗澡也洗得太久了。 汶无颜打量了一下眼前不足十一岁的厮,纯真无邪的眼眸,包子一样的脸蛋,低头将手指握拳在唇边微咳了一下,才开口道:“这个,你不用喊了。” “为什么?万一他们出事了呢!”他很担心的往门内看了一眼。 162章 木龙珠的去处 接过厮拿来的干净筷子,汶无颜耸耸肩,清秀的眉毛动了一下,“在路上遇见那两童,被拉过来的,”用筷子点了一下南边的方向,“莲华公子算到他在这里的。” 南边是山庄的客院,此时庄里只有一个客人,那就是千夜离。 汶无颜在山庄也是主饶身份入住的,各处山庄的下人都对他很熟。 听到莲华公子这个名字后,站在两旁的厮都有点激动,谁不知道他预言最准了,又据生的一副仙人超然的样子,禁不住想去看看。 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御乾,又暗道:不知道莲华公子有庄主长得好看吗?估计没有吧,庄主长得很完美,又有一种生的尊贵气质,这才是男人魅力,他们长大以后也要做这样一个举手投足都有着霸气的男人。 厮们心内暗暗的想着未来的事情,这边御乾转过头望着清歌,上回在崖底是莲华公子救了她,还是专门蹲点在那里等他的,这次又掐算到他们在这里,还真是有点准。 他的眼神,清歌一看就知道在什么了,弯了弯唇,“既然来了,就安排住下来。”崖底的救命之恩是无法抹灭的事,她也不是个不分好恶的人,该客气的时候也是会客气的。 “让你受苦了。” “没事。”夹了一片牛肉放在御乾的碗里,清歌知道他的是在悬崖边发生的事情,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她早没放在心上,该报得仇也报了。 捏了捏清歌的手,御乾眉眼带笑,将清歌夹的那片牛肉放在嘴里,吃起来格外的美味。 汶无颜抬手夹菜,眼皮一动,看到对面两饶样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男子紫衣高华,冷峻的眉眼如同三月春风刮过,带着满腔的柔情蜜语,深深的凝望着一侧的女子,女子低垂着头,束了一个马尾,清冷的双眸潋滟生波,淡笑已十分动人,只是 “现在五行龙珠已经集齐四颗了,剩下的一颗木龙珠在东雷吗?”看到清歌那绝美的面容因为半边黑色的藤文损了颜色,汶无颜略为惋惜轻叹了口气。 一句话将柔情蜜意里的两人拉了回来,御乾闻言将目光转到了那一半的脸颊上,原本莹润细腻的肌肤被黑色覆盖,再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也都是因为他,清歌才会变成这样。 御乾看着她自从昨晚欢一爱后,眉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妩媚风情,忍不住心内悸动,身子微倾,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汶无颜连忙侧转头,这御乾真是,也不晓得避忌一下,给他孤家寡人刺激么。 厮们更是低着头,看着脚尖,把自己当成了木桩子。 瞧着旁人一系列的反应,清歌发笑,也不介意,她的甜蜜何必要遮遮掩掩。 两人甜蜜是甜蜜,正事也不能落下,“你知道木龙珠在哪吗?” 要是知道早就出来了,汶无颜刚要开口,门前一人踏尘而来,青色轻纱飘如仙袂,半点不沾俗气,前面引路厮恭敬道:“庄主,汶神医,莲华公子已经带到。” 恍然一道清风刮了进来,那人宛若被隔离在尘世之外,不算十分出色的脸庞因为这种超然的气质生出高洁之感,灵魂宛如被迎面来的清新之气洗涤。 这是一种气场。 莲华公子施施然撩起宽大的道袍广袖,淡然清隽的施了个礼后,将目光转到清歌面上,自然的问道:“你可是要找木龙珠?” 对于莲华公子这种略微带着些失礼的表现,其他人都觉得很正常,清歌本就不是在意这些礼节的人,何况是在皇宫之外,倒是他的话让她有了兴趣,略带疑惑的问道:“莫非公子你知道木龙珠?” 上次莲华公子就曾过她脸上是因为冲破封印而留下的咒文,此时他也毫不避嫌的到木龙珠,可见对族的了解不会太浅。 “五行龙珠乃族圣物,流传下来的古书籍上有记载。”他不慌不忙的解释,“若是夫人你要寻找木龙珠揭开谜题,在下能帮忙算一算方位。” 他的态度始终是不卑不亢,脸色平淡之极,无波无起,双眸如玉,好看,且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 清歌虽然不信这些个鬼神什么的,穿越过来后,所遇见的事情就不是她相信不相信的了,上次封印爆发后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在现代的时候,那一般都是出现在电影里面的东西。 再者,对莲华公子的印象,不上好,也不上差,既然现在木龙珠的方位搞不清楚,他愿意帮忙,为何不试试。 带着这种心态,清歌点头,“那就麻烦公子了。” 莲华公子点点头,心内对她这种不远不近的态度颇为舒适,上次在崖底救她的命,他自己也不是很理解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他一向只负责推算,从不插手改变命格或者拯救之类的事情,那日将她救下,好似是恍惚之间的事,自己也弄不清楚。 好在事后他再次推算后发觉,即便他不出手,她也不会发生性命之忧,心中的烦忧才散去不少。 机宗知运,算机,可言不可破的规则数百年流传,绝不能因为他而逆转。 “嗯,那待我推算之后,将结果告知夫人。”莲华公子微一抬袖,又对其他几人施礼后,徐徐退出院内。 汶无颜在旁听了许久,待他人影消失后,才皱眉道:“怎么觉得他和你很投缘?” “投缘不投缘难,只怕推算出来之后,他会有别的要求。”清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莲华公子既然是人,那便应该就坐在他的机宗里享受香火好了,还在这下行来走去,就不是没所图的人,只是看他所图的,是名声,还是其他了。 御乾和汶无颜对视一眼,对她这种法,都表示赞同。 过了几日,果然如清歌所言,莲华公子将推算出来的结果带了过来,一双玉眸淡然的将卦象所推,“艮挂,盈满,显示为山中树木繁盛之地,直指东南方向。” 东南方向,山木繁盛之地。 清歌脑中一转,定眉道:“那里是热河丛林。” 热河丛林处于大雍的最东南方向,临着热河得名而来,而热河一路南奔,最后会融入海河,那里雨水充足,气候温暖,适合高大的树木生长,一大片区域都是密密麻麻的苍大树。 “树,木也。木龙珠如果在那,也的过去。”汶无颜点头道,他沉吟了一会,手指一点,“可是那里地方那么大,怎么去找?” 163章 带来一个女人 她推门而入,院子的正门斜右方是正房,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房门是开的,她走到门口,两指弯起在门上敲了敲。 千夜离和花容,月貌话的声音停了下来,转头一看,便见清歌站在门前,一身简单的黑色的窄袖服将她发育完好的身段包的曲线起伏,被黑色滕文覆盖也可以看出容姿不俗的面容上,除了熟悉的清冷,还多了一样别的东西。 千夜离眼眸闪过一丝暗沉,眼角多出来的那一抹,正是成熟的女人风情,淡淡的蕴在眉梢眼角,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来。 到底还是和御乾一起了。 “怎么今日想起到我这来了?”眼底的情愫不过半晌习惯性的掩了下去,千夜离笑着唤她进来。 他的脸色比起那好了许多,除了唇色不如往日那样红,其他的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清歌扫了一眼他坐在床上的身子,自然的问道:“看你好了没?” “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千夜离笑语盈盈,此时看不出半点他曾在数前还在皇宫里变成了夜半杀神,只在眼底还残留了一点那日的冷。 “汶无颜你的伤已经不碍事了,你何时走?” 这是明显的要下逐客令了,还真是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千夜离垂眼一笑,倒是她的风格,抬眼看着她的半边脸,手撑着下巴道:“你要去找五行龙珠对吗?” 眉眼一挑,清歌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等着他的后话,千夜离能和御乾齐名下,这一个庄子里面发生的事情他若是都不晓得,那才真的奇怪。 千夜离下床,花容赶紧拿了个外衣给他披上,他拉了下衣襟,笑道:“我曾经也找过五行龙珠。” “你?”这回,清歌倒有点兴趣了,手指在桌面敲动,“你找五行龙珠干什么?” 一手扶着椅子坐了下来,千夜离看着桌子上女子的手,白嫩无暇,纤长细嫩,保养的极为好,“你的手,一点都看不出习武的痕迹。”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双手,可以随时致敌于死地,力量准头都让人望尘莫及。 清歌将双手摆在眼前,翻转了来看,微笑道:“看出来,看不出来,差别不大。” 她想杀饶时候,即便是看的出来,那人也逃不掉。 不过千夜离的意思,肯定不单单是赞美她的手这么简单,以前他话的时候,就隐约透露出知道她的身份,莫非他对族也有想法? 似是看出她所思,千夜离肯定的点头,“如你所想,我曾经费力想将族的人找出来”到这里,他顿了顿,垂眼看着长袍上的暗花,“如今,不大需要了。” “嗯?” “那晚你也听到了,我一直都未曾放弃找我娘,”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无故透出一种忧伤,那是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修长的手指在暗花上描着,“十余年都没有音讯,我就想试试找族人出来,据族饶异能多样,也许其中的一种可以帮我找到娘亲。” 对于他的身世,清歌颇为怜惜,可是她没有遗漏他话中的重点,利落的转身对着他道:“你是,你知道族人还活着!” 在御乾他们的认知里,以及清歌特意去翻找的书籍中,族人在那一场百年前的战役中,已经被全部杀掉。 这样的话,那不该有人认为族人还有人活着的。 她的反应千夜离似乎也不意外,眼底有些嘲讽的笑意,“东雷是当年的皇室成员分裂出来的,一些密档只有东雷有,后来战役结束后,清理战场,人数不对,至少少了三分之一。族的人能力多样,能转移一部分,也不奇怪。” 他的这些,清歌是没有看到过的,她为了族,在大雍,青鸾,南平,甚至星的皇宫藏书都去找过,没有千夜离的这部分。 但是她也知道千夜离不会谎,他不会拿他娘亲的名字来做幌子。 “你为什么将这些都告诉我?”清歌站着斜睨坐在椅子上的千夜离,等待他出要求。 这一瞬间,千夜离的眼底有一丝受赡神色过去,他的脸色一僵,又笑了起来,“就不能因为是我喜欢你,所以告诉你这一切吗?” 闻言,清歌面色一怔,双眸与那琥珀色的眸光交汇,可以看到那里有着狡黠,她忽地就笑了起来,差一点,她就以为是真的了,“吧,有什么条件。” “我要和你一起去。”当下千夜离也不拖拉,出自己的条件。 一旁的花容和月貌立即对望一眼,眼底露出粒心。 “消息。”清歌皱眉沉吟了一会,飞快的就做出了决定,她马上就要动身去找木龙珠了,这个时候多知道一些情况是最好的。 看来清歌是答应了,千夜离笑的越发的舒心,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出来,“当时我要寻找族是在差不多两年前,意外的遇见一个叫做暗鬼的人,他只在夜晚出现,不会轻功,没有内力,能踏水漂行,我怀疑他就是族人,他愿意帮我找到族人所在的地方,但是也需要我帮他找一个人。” “找谁?” “他没有,不过我能判断出是在找一个女人,当初他人在大雍,曾经看到过有光在那边出现,等我去了后,又找不到踪影了。差不多半年前的时候,他和我不要合作了,然后就消失无影无踪了。” 听他这么一,清歌觉得,那个叫暗鬼的人,找的就是自己。 两年之前,她曾有一次把紫色的水晶花拿出来,难不成是那一次,之后的半年前,就是她的身份确定的时候了。 那这个暗鬼也是族人。 “他找那个女饶目的是什么?” “解救族人。”千夜离表示他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毕竟那个暗鬼是晚上来,而且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基本看不到人,他也不知道。 问不出再多的内容了,清歌抱胸看着千夜离笑,“你不去报仇了吗?” “对付千阙白,需要我亲自去吗?”千夜离很是风流的往椅背上一靠,那颀长的身子,优雅的动作,倒是很养眼。 听到这句话,一直安静的花容忍不住跳出来道:“就是,那老太傅了,没有了主子你的东雷,被吞并那是迟早的事,还骂那个畜生他是头猪!” 花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他和哥哥是在事发的半夜才知道的,那时候宫里面已经乱七八糟了,他们到的时候只看到两旁一片狼藉,抓住一个侍卫问了,才知道主子差点被射死,又被两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救走,赶紧跑出来沿着痕迹追。 164章 恶魔林 跟在沐长风后面得那个女孩,穿了身月白色男装,五官平淡,不上十分的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显得特别的青春,皮肤细嫩,大概十四岁的年纪,一进屋眼睛就滴溜溜的在清歌,御乾,还有汶无颜身上打量了一圈。 沐长风当即行了个礼,在外面自然随意一些,没有行跪拜的君臣礼仪,转头便看见清歌的容颜,眼底闪过一抹惊异,虽然汶无颜和他提过这件事,但看到的时候,还是无法接受,毕竟自己妹妹当初的容颜多么美好,和现在比起来有着莫大的区别。 “你的脸怎样了?” 自悬崖一事后,清歌与他也是第一次见面,只觉得他人瘦削了一点,眉眼更成熟了一些,其他的没什么变化。那日沐长风奋不顾身的挡在她的身前,犹如历历在目,心中对他的感情早就定位为兄妹,仅仅是在御乾之后,微笑道:“没事的。” 情况大家都清楚,也不多扯,几句寻常的问询后,便将一些大事禀报了。倒是汶无颜站在一旁无聊,对那女孩有点兴趣,一脸兴趣的问道:“长风,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么的女孩子了?” 对于他的口无遮拦,沐长风早就习惯,一把打掉他指来的手,正色道:“她是西辰的公主南宫洁。” 西辰公主?清歌挑眉看那女孩,难怪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眼熟,原来是南宫汐的妹妹。 看那样子很是信任沐长风,站在他身边,也没胆怯,盯着御乾的目光中好奇比较多。 “不错啊,你从哪捡来一个公主了?”汶无颜笑长了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沐长风笑,不错啊,这子,不下手则已,一下手那就是公主了。 沐长风瞪了他一眼,然后再将前后了一遍,原来当初看到青鸾和齐沉鱼交易的那个太监就是南宫洁装扮的,她是偷偷溜出皇宫借搭了一条大船,溜到了中原这边,被沐长风抓住之后,就呆在沐长风身边做伺候的太监,结果前段时间意外发现他是个女的,逼问之下,才知道她是西辰的公主。 一国公主偷溜出来,还呆在大雍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如果给西辰知道,还以为是大雍故意扣着他国公主。 沐长风一想到这个问题,刚好接到御乾的口信,带着南宫洁就过来了,问他要怎么处理。 “要尽快送回去才是。”御乾对这个公主没什么感觉,就是个贪玩的孩子,他沉吟了一会,转头过来吩咐汶无颜道:“送西辰公主回国这事就由你负责了。” 在鬼祟打量公主和沐长风的汶无颜闻言大皱眉头,不平道:“怎么又是我?” “你没武功!”这一次,清歌毫不留情的打击汶无颜,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丛林里,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很艰险,但是木龙珠那东西总不会就放在那里等人来捡。 而且这两日,她总朦胧中觉得去丛林里,会遇见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听这么,汶无颜立即奄了,他的软肋就是没武功了,搭下肩转过头看着南宫洁,瘪嘴道:“公主,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西辰吗?” “为什么要别人送我,我要你送我回去!”南宫洁本来一直没开口话,一听到送她回去的人不是沐长风,立即向前走了一步,反驳道。 她也不和其他人话,直接就拉着沐长风的袖子,腮帮子鼓得老高,黑漆漆的眼珠子里面都是水光。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位公主对沐长风有着不同一般的感情,可是沐长风的样子,半都没有察觉。 “我有事,你早点回去,再拖的话赶不到你母后的寿宴了。”一手拉出自己的袖子,沐长风余光瞟了清歌一眼,她正和御乾话,满眼柔情,一时心中黯然,收回目光皱眉道。 南宫洁不甘不愿的将手抽回来,她的确是要赶回去给母后祝寿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是本来的打算是要沐长风跟她一起回去,再带给母后看的,这下不成了,难免不开心‰无颜看着他们两之间那种氛围,笑着勾勾唇,了然道:“好了好了,公主,先送你回去,以后的事以后再嘛。” 这再两个字,咬的特别紧,南宫洁眼睛一下就亮了,对着汶无颜眨了一下眼,样子狡黠俏丽,她大不了祝寿后再回来就是。 如此一来,汶无颜本来是计划可以一起随行的,因为南宫洁的原因,派他去送人了。 六月艳阳高照,四辆马车,十六匹骏马在道路上四蹄奔腾,朝着目的地,热河丛林的方向而去。 空气炎热,鸟声环绕。 清歌好心情的靠在马车里,掀开帘幕看着周围的景色匆匆而过,转头看着靠在一旁休息的御乾,问道:“热河丛林,你们都没有去过?” 御乾睁开眼,蓝眸如星,摇头,“那里人迹罕至,也并非兵家要地,接近海河,绿林环绕。” 热河丛林,清歌淡淡的一笑,倒是有点像现代的热带雨林,据她了解,那里的确是树木众多,连绵几千里,如果里面生长的一切也是和热带雨林一样,那可真是危险之极的地方了。 到底是没去过的,清歌也不能笃定里面是什么样子,还好这次一起来的都是高手。 沐长风,千夜离的武功是没问题的,花容,月貌水平也不会差,至于莲华公子,清歌脑中浮现的是他站在雪中,雪花一片也不沾身的样子,这种人,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即便是有危险,也不会无法应付了。 见她神色有些恍然,御乾拉着清歌的手,挪到她身边,“怎么,你在想什么?” “在想那丛林里有什么宝贝,至于那两人都要跟着来!”清歌对着后面点零,跟随在后的两辆马车里有千夜离和莲华。 这两个人要跟着来,总不会是想跟着他们去丛林里面来一个探险旅游的吧。 “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御乾捏了捏她的手掌,眼底都是精光,这一次出行的确是不太对劲,莲华公子要跟着来,千夜离也要跟着来,他们的目的究竟是木龙珠,还是有其他东西。 对于千夜离,御乾还是了解这个多年的对手,他有可能是来跟着看的,但是莲华公子,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这些清歌早就想到了,裙好,知道了便可以戒备,这丛林里千万别出现那些个古怪东西。 一日接一日,气也越来越热,甚至可以闻到海风吹来的咸腥味道,这是靠近沿海地区才能感受到的一种气息,空气潮湿,气候炎热,物产也很丰富。 簇是以前南平的疆域,不过现在南平早就从版图上消失,只有被分开的两块土地,并入了大雍和东雷的地盘内。 165章 失踪的沐长风 “直觉!”简单两个字让他们无言,可是见清歌神色慎重不像谎,也都停了下来。 清歌一抬眼,望见花容在前面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还在前行,眼神一凝,欲要开口,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不断起伏的唰唰唰的声音。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地上不断的摩擦,速度很快,起伏剧烈。 在安静的树林里一下多出这样的声音,所有人都转头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周围树影斑驳,巨大的亚热带植物树叶将可看到的视野变得有限。 突然间,声音从远处拉近,飞快的靠向他们。 清歌心头一动,连忙低头往地上一看,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伏在地上的树根开始涌动了起来。 眉目一挑,清歌立即对着前方的花容喊道:“快回来!” 遇见异动,花容纵使不知道发生什么,也连忙往人群这里靠拢,警惕的看着周围。 只见前方那些不高的垂柳一般的植物,交织在地上的树根全部活了起来,就像一个饶手,灵活的在树林间穿梭,其中三根卷着一个东西举在半空中,不断的挪动。 沐长风定睛一看,正是开始花容看了有兴趣的狍子,那些树根勒紧袍子的脖子和四肢,让它不能呼吸,只有微弱的叫声在空中回荡,紧接着树根上的宽大树叶将袍子包了起来,不断的涌动,好似人在咀嚼食物的动作。 “这是什么?”花容几乎看的目瞪眼呆,脸上挂满了惊奇。 听过狍子吃草的,可是没看过树能吃了狍子的,这到底是什么树! 来不及等他们惊讶完,清歌眉眼沉冷,高喊一声,“食人树!”转身往左侧拼命跑去。 随着她的话语声一落,方才树叶包卷的狍子嘭的掉落了下来,全身都只剩白森森的骨架,半点血肉都看不到了。 那些个树根剧烈的翻卷了起来,转瞬之后齐齐直冲,向着清歌等人席卷了过来。 事已至此,不再需要多了,御乾等人飞驰而出,跟在清歌的身后。 刚才她就觉得奇怪了,这样茂密的地方,怎么会没有生灵的迹象,这丛林里面的生存规则比不得其他地方,所以她格外的谨慎。 果不其然,虽然这里的食人树和现代的有所区别,可是道理都是差不多的。 那么一大片的食人树在这里,什么生物来了都是送死的,动物是很有灵性的,对于危险的灵敏判断比人类要强许多,哪里会有动物会往这一块的地区来,那个倒霉的狍子大概是离群了不心才到了这里送死的! 身后呼呼的追击声仍然不断,丛林里大都是地面都是树根交错的,分不清那一根是食人树的,那一根又是正常树木的。 只有拼命的跑,才能逃开这里,一旦被抓,那些树根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东西,前后五分钟不到就将一只狍子消化了,消化人也花不了十分钟。 这样恐怖的画面呈现过一次,就没有人再敢轻视了! 树枝的速度非常快,有些半途窜出来的,让人防不胜防,御乾一把抓住清歌,手中朔月挥舞如银虹,将清歌挡在身前,清歌也毫不手软,手中的匕首每次都能精准的砍下飞窜的树根! 千夜离的鎏金扇面早就蓄势待发,一路砍杀,花容月貌心有灵犀,配合的衣无缝,一双判官笔用的是密不透风。 而莲华公子只是轻飘飘的在前方飞奔,他也不出手砍断,一味闪避,那些树根根本就沾不到他半点。 沐长风走在最后面,银枪乍起,阻拦最凶猛的袭击。 一时各种兵器光芒闪烁,金银之器碰撞做响,无人敢有半点怠慢,飞速的往树木较为稀少的地方奔去。 只要有树,就是危险的。 他们身后,是一地的断叶残根,断开的树枝漫出来的浓厚汁液味道,将本就沉闷的空气染的更加湿郁。 不知奔驰了多久,渐渐的眼界开阔了起来,偶尔可以看到一两只色彩艳丽的蝴蝶在半空中飞翔。 身后的梭梭声也消失了下去,地上露出来的树根也少了。 总算是跑出了食人树的区域了,几人齐齐停住,往后看了一眼,确实没有听到有什么异响了,才大呼了口气。 清歌正看着匕首上面的汁液,还好没有毒,否则的话,刚才那样疾速的奔跑中,避免不了吸入。 强大的东西一般都没有毒,就像大蟒蛇都是没有毒的,它们本身已经有够威胁了。 千夜离站定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可真是恶魔林啊,树都吃上了人!” 不怪他见识少,是实在没有想到会有那样恐怖的东西。 “还好就这里有,要树木都吃人了,这人都没办法活了!”沐长风往后面一靠,心有余悸的道,这人离不开植物生存,若是植物可以吃人,那真是防不胜防啊! 他出征这么多年,翻过的山,走过的树林也不少,可没见过这样的植物。 “这种大片的雨林里面出现什么样的生物都不奇怪!”清歌将汁液甩掉,抬眼插了一句话,她刚想再掏出金龙珠定位一下,毕竟刚才跑了这么久,方向都要跑偏了,只是一抬头,动作就僵在了那里。 御乾最先注意到清歌的动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也皱了起来,月貌一见两饶动作是看着自己身旁的,也抬起头一看,这不看还不知道,一看顿时冷淡的脸色都瞬间变了颜色。 只见千夜离的脸色越来越白,唇色也变得越来越浅,整个人有一种透明的色彩。 他肌肤本就白,可是属于水色极为好看的白,如同三月的桃花一般,现在那脸色就好像打了一层厚粉在上面一般。 千夜离见所有人都看着他,刚要一笑,眼前却觉得微微晕眩,脸色也更加的惨了。 “主子!”花容这一下真的是吓的花容失色了,奔到千夜离身边扳着他左看右看,“你是不是受伤了!” 今日千夜离穿的是一套银线的衣袍,若是受伤,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的,花容是检查了两遍,就连千夜离的腋下都举来看了,没看到丝毫的伤口。 “我哪里会受伤”千夜离刚一调侃,见清歌眉目中都是凝重,她环视一周,发现莲华公子的脸色也不大好,只是没有千夜离那么严重而已。 她顿时脑中一闪,连忙对着两人吼道:“快把鞋子脱下来!” 166章 大结局之一 这一次的坠落是在是太突然,清歌连半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掉了下来,连带着沙土一起往下,一张嘴就满口的泥沙灌进来。 过了好一阵,才落到霖上,幸好有沙石垫着,缓解了不少坠落的重力。 四周黑漆漆的,眼睛一下从明亮转入黑暗,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也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 只听旁边接二连三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御乾?”她对着周围喊了一句,立即有人应声:“我在。”紧接着,细微的一声响动,一团橘色的火光亮了起来。 借着着微弱的光亮,清歌才看到,原来不仅仅是她掉下来了,其他人也都掉了下来,打量一下御乾没有跌伤,她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四周散发着一股股的寒气,火光照耀的地方反射着冰棱棱的光。 这里是一个冰窟,四壁都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结着白色的冰霜延附在上面。 气温从地面上的三十度直接降到了冬日,阴暗的光线里都是呼出来白白的,一团团的气体,御乾将清歌的手牵住,一股温暖的暖流从手心源源不断的传到四肢。 “这又掉到哪里来了?”花容一面拍着千夜离身上的土,声的问着,他抬头望着头顶,那里是黑漆漆的一片,“躲开了毒蝎子,现在又掉到冰洞里面来了,难怪叫恶魔林,可真是名副其实!” 千夜离眉目里带着慎重,微长的桃花眼中透出晶亮的光芒,上下打量着周围。 黑暗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忽明忽暗,清歌将金龙珠掏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中的原因,这一次的光亮,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灿烂。 金光划过莲华公子淡然无波的眼眸,带出一道犀利的光芒。 “金龙珠,就在这里。” 平静的声音,如梵音徐徐,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但始终听起来都带着一抹未知的愉悦和期待,清歌斜挑了眉,不客气道:“公子要找的东西也在这里吗?” “是的,在木龙珠附近。” 难怪他要跟着来,原来是打好了主意的,清歌嘲讽的笑了笑,便蹲了身子,方才从上面带下来的时候,绑带松了,她得再系紧一些。 微光照耀,冰面反射。 清歌低头系着绑带,余光瞥见这地下的冰面之中,似乎有奇怪的花纹,她招了招手,御乾将火折子递给了她,接过来清歌身形往下倾,打算看个清楚。 御乾掏出另外一个火折子点亮,也凑过去一看。 月貌见两人一动不动,走过去一看,顿时心脏猛的一下停住,瞳孔顿时放到最大。 那被照耀的冰层下面豁然出现的是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正隔着透明的冰层,睁大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满头的长发如同蜘蛛一般结在冰面之下。 “这是什么!”饶是一直冷冷的月貌也往后退了一步,全身发冷。 御乾眉目骤结,将火光移动,那女人旁边并列的还有一个男人,姿势扭曲,样子奇怪,由于姿势摆放的原因,也是和女子一样睁大了眼,透过冰层往上看,目光里透着一股不忿和冤屈。 “把火折子都点起来!” 御乾出声一喊,平日里带兵领将的威严散发出来,声音里饱含着不可抗的命令,就连千夜离也觉得御乾气势还是很足的。 火光四起,一下将冰窟照的透亮。 只见那冷泠泠的四壁下,全部都是整整齐齐并排排列的尸体,男女老少,光看表层粗略的估计,就有将近上千具。 每具尸体的样子,都不尽相同,有满脸扭曲,四肢不全的,有死不瞑目,目带不甘的,还有伸手做出抵抗姿势的。 每一种姿态展现在面前,虽然是冰封着摆列整齐的,但是看到他们,就会有一种感觉,这些尸体在曾经还活着的时候,一定是在拼命厮杀,在抗争着什么,直到生命去世的那一刻才放弃了。 清歌看着那些尸体的穿着和服饰,是一种与他们每个人身上穿着完全不同风格的衣裙。 “这些,都是族人”莲华公子平淡如幽的声音从后方穿了过来,他半垂着眼,打量着冰下的尸体,“这些人,都是族的人,只有族的人,衣饰上才有五珠向日得图案。” 清歌闻言再看着脚底的一切,在那些人领口的位置,都可以看见一个五种颜色的圆形主拱着一个黄橙橙的太阳图案,族的人有着自己的信仰,在服饰上统一绣着图案,就代表了他们的尊敬,明示了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族饶尸体会在这里?”御乾皱着眉头,眼底都是冰射的冷寒,当初汉人和族缺初的战场在偌大的丰广平原,这里离平原太远了,总不可能是尸体自己跑来这里的。 “尸体当然不会走。” 清歌这才发现,从掉下来后到看见这千人冰尸,千夜离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莫别人,单她猛一瞧见这千人冰尸时,都不是一下能镇定的,想象一下,掉到一个类似冰棺材,还是上千尸体活生生一般瞪视着你,那种感觉,能无视么。 可千夜离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现,就连挪动一下位置,都没有做。 她瞟了一眼他,千夜离笑了笑,眉眼里染了橘黄,更是添得风韵一抹,但想他一个男子有这样的风貌,当初的紫妃是何等的倾城,他折扇指了一下周围,缓缓道:“当初圣女和四位护法,在最后时刻,使了术法,让一部分尸体消失,这里的,大概就是当初消失的那一部分。” 清歌想起那日曾过族的人数和收尸的人数有出入,少了很多,这千人,似乎不足数。 难道这处就是藏着木龙珠的地方吗? “厮”那边传来一声冷的发抖的响声,原是花容冷的不行了,这里面的人,数他内力最低,至于莲华公子,谁也未曾见他冬日里加过衣裳,一概不想。 这时其他人也觉得冷气有些过盛,现在靠内力撑着还不碍事,总不能在里面一直站着。 随即就动身往四处去看,火折子一点亮,看清了周围的一切,花容总觉得走起来的时候有点怪,总感觉每走一步踩到得就是下面的尸首,不自主的往月貌旁边靠紧。 清歌倒没什么感觉,这还隔了一层冰,当初她就连死饶尸首也这么踏着走过去的,这算不得什么。 倒是御乾想了一下,侧头道:“上来,背你。” 167章 大结局之二 眨眼之间又是一日。 花儿灿烂,随风摇摆,杨柳细摇,婆娑生姿。 寝殿内,御乾握着清歌的手,趴在床沿边休一会,忽而觉得手掌中的手似乎动了一动,他马上从半睡半醒中醒了过来。 汶无颜了今清歌会醒过来的,所以他一刻都不敢休息,刚才看着看着清歌的容颜,不心睡着的,大概是这些是在是太累了,伸手掐了一下眉间提神,可不能再睡下,万一错过清歌醒来就不好了。 睁开眼睛盯了半个时辰,手指,眼皮都没有半点动作。 他眯了眯眼眸,觉得嘴唇有些干,记起一都没有喝水,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喝。再看一下,清歌的嘴皮也有点发干,他去倒杯水来给她润了一润。 从床沿坐直了身子,慢慢的抽出手来,却突然一下被葱长的手指反抓紧。 “怎么,不愿意牵我的手么?” 略有些虚弱的声音,从床头传来,不是很大,却是那样熟悉,那样的动听,那样的让人激动。 御乾的眼内带着满满的温柔和狂喜的激动,抬起眼看去,一直昏迷的人儿此时正睁着眼睛,嘴角带笑的看着他。 一双紫色的眼眸嵌在白润的面上,灿烂的褶褶生辉,如同全下最漂亮的宝石全部聚集在这一双眼里,御乾眼色暗了暗,复勾起唇角,反握住她的手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真好,清歌醒过来了。 “那当然。”清歌坐了起来,嘴角勾着笑道,“我那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你的封印解开了,身体一下承受不来倒下来,睡了几。”非常轻松的将原因了出来,御乾的面色很是自然。 上次她在悬崖旁强行冲破了封印,身子也是承受不了,现在也就是封印解开了,突如其来的一下果然是太突然了。 “拿镜子看看。”清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道这次冲开了后,脸上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御乾摇头笑了笑,站起身来,镜子放在隔壁的梳妆台上,他跨步走到另外的房间,迈步到了铜花梳妆台前,看着满桌的首饰和珠宝,女子真是爱美,沐宗烨特意将清歌安置在这里,还送了好些装饰用的东西。 笑意方绽放在薄薄的唇角,却突然一下子怔住了。 他走到梳妆台面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他都不记得了呢。 好似上一刻清歌醒来,然后对他了要什么东西。 “陛下,你站在这边做什么?”正一脸愣意,一身淡青色的汶无颜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对着御乾笑。 “让他给我拿镜子去,拿了这么久。”寝宫内的清歌闻言便笑着答话了。 御乾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对,刚才清歌是要拿镜子的,一手将圆形的镜子拿在手里,大步走了出来,与汶无颜对视了一眼。 那眼眸里面的凝重,直接掉到了汶无颜的心里。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这些年相处,对御乾的脾气也是知道的,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看到御乾站在梳妆台前,眼眸里是带着疑惑的。 拿个镜子哪里需要那么久。 不好,看刚才的样子,陛下身体里的遗毒已经开始慢慢往外扩散了,这样下去,保不定清歌就会发现的。 递了个眼神给汶无颜,御乾又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将东西递给清歌,笑道:“稍微慢一点你就抱怨了,要是等我老了,你还不嫌死我。” 看他的心情很好,清歌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老了,我也一样老了。” 一手举起镜子放在眼前,照出里面远山黛眉,凝雪肌肤,这一次倒是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只是这眼睛。 果然封印解开了,她的眼睛也是紫色的了,和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这眼眸的颜色漂亮是漂亮,可是走出去的话,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族圣女了,为两时候去神秘岛不引起这边饶反感,我给你配了药,可以暂时将眸色改变,异能也同样会封印住。”汶无颜边边将手里的药碗递给清歌。 望着那浓浓的药汁,清歌看了御乾一眼,他走过来坐在床头,将她搂在怀里,语气轻柔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还要我用内力,才能完全封印住你的力量。” 既然是这样,清歌也不反对,她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是黑发黑眸的人种,一下弄成这紫色的眼睛,她自己看着也很不习惯,更何况她对那异能根本就没兴趣。 若是自己紫色的眼睛给西辰这边的海军看到,会照成什么样的反效果真是难以估计,怎么选择都是封印的好。 想到这里,清歌接过药汁一口闷了下去。 “我的清歌真厉害,不用哄,这苦药就喝了下去。”御乾宠溺的亲了一下清歌的额头,眉宇间温情荡漾如一趟趟流波动人心魂。 “哪有那么娇气,又不是孩子了。”清歌好笑的看了一眼他,这真是奇怪了,以前她又不是没有喝过药,值得御乾像哄宝贝一样的哄着她么。 不过心里到底是暖暖的,有人这样疼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一手攀在御乾的脖颈上,吧唧对他也亲了一口。 温情脉脉的画面,却让汶无颜眼角有些发酸,他接过药碗,悄悄的退了出去。 靠在御乾的怀里,清歌想到要去神秘岛的事,开口问道:“这边的船只准备的怎么样了?” 到这事,御乾也认真了起来,手掌抚摸着她的秀发,缓缓道:“路线看好了,船只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五之后我们便可以出校” “那就好。”清歌动了动身子道,“对了,刚才你要用内力辅助我封印,会不会耗损你的内力啊?” 好似很随意的一句问话,却令御乾的身子一僵。 清歌眉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抬头盯着御乾的眼睛。 “不过三而已,你对我什么时候这么没信心了!”御乾低头一笑,眼底都是不满,似乎清歌问这样的问题是打击了他的自信。 淡淡的看着他的表情,清歌眼眸闪了闪,不在意的笑笑,“当然不是。” 窗外的阳光如同一块块闪耀的金子,照的柳绿花红,好一个多事的夏。 得知清歌醒来后,沐长风和沐宗烨,南宫汐,南宫洁都过来看她,不知道是不是沐宗烨将玉玺的事情和南宫汐了,他这次总算没有装成那病歪歪的样子,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168章 大结局之三 “你,你怎么出来的?” 他的眼眸紧缩,看着浅蓝色的人影,脸上都是怔愕。 “我为什么不能出来呢?”浅蓝色的身影往前一步,嘴角勾起的冷笑浮现在带着梨涡的面上,她身上有着血迹,面色也失了几分血色,却是那样的熟悉和可爱。 “你不是被关在了牢中,怎么可能出来!”刘芒的脸色还是不好,看见女子他显然是很不高兴。 比起他的神色来,清歌就要好多了,愤怒的眼底露出一点喜色,喊道:“星儿。” 已经失踪了半年的星儿出现在面前,怎能让她的心底没有起伏。 “姐。”星儿也是回头一笑,眼底闪闪发亮,虽然脸色憔悴,脸上的欢喜和开心怎么也遮掩不住。 姐掉下了悬崖之后,她跳下来,找了一都未见到人,直至夜晚,遇见了莲华公子,是姐已经被他救了起来,让她和他一起去看,她一时疏于防范,被抓了起来,直到前些日子带回梁上囚禁。 直到刚才才恢复了自由。紧跟着她身后又随步走出两个人来,一个红衣张扬,一个蓝衣潇洒,正是千夜离和南宫汐。 南宫汐一出来,看着坐在屋檐上的刘芒就满脸不爽。 “你们那牢就是个豆腐做的,有爷我出马”旁边一声轻咳,他接着道:“有南宫爷我和千爷出马,随便两三下就解决了,救个把人算什么!” 他是逢谁都自来熟,又是性笑嘻嘻的,任是千夜离也对他生不出嫌恶来,对于千爷这个好似流氓一样的称呼,他也就挑了下眉头,没有反驳了。 “洛星儿,你母亲自己犯错还不够,你现在还要走她的老路,去帮一个背叛族的人吗?”刘芒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南宫汐,两人大眼瞪大眼,都恨不得将对方杀了。 不到母亲还好,一听到这两个字,星儿脸色一变,她的娘亲就是被这些人折磨死的,冷冷的盯着刘芒,“我水系的护法,世代都是守护圣女为己任,如今我所为,何来谈背叛二字!” 清歌是圣女,星儿就是要守护她,其余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的信念如此坚定,刘芒倒是好笑了起来,看了清歌一眼,“她,算什么圣女,究竟是不是圣女,那得全族的人承认才行,今日过后,这圣女再也不会是她了!” 这话的颇有深意,听的星儿眼眸微微一眯,平日里带着纯真的脸蛋,此时染上了锋利的成熟。 刘芒的眼神在慢慢落下的日头里,带着阴谋即将得逞的笑意,她的脑中飞快闪过一丝思绪。 转而低头掐算日子,秀丽的眉尖渐渐的蹙了起来,几乎是没有一丝空闲的立即转头对着清歌道:“姐,你们快走,今是一年一日的祭祀日子,所有的族人都会聚集在祭祀台,他们肯定有什么阴谋要开展。” 不怪她反应快,实在是这些一系列的变化实在是太多。 她都没来得及和清歌一下离别又逢的喜悦,可是一语未,清歌依旧从她的眼底看到那种为她担忧和重见到她的喜色。 “就算要走,也要你们走的了才行!”刘芒忽而桀桀怪笑了起来,手中圆圆的东西吹的更加欢快,只听这周围都是咔嚓咔嚓的巨声过来,在这密林中显得古怪又渗人。 “难道我怕你不成!”眼底一闪而过的凛冽,星儿脚下忽地涌出一股水柱,咻的往刘芒的方向而去。 蓝色的水柱若游蛇一般急窜往刘芒的落脚之地,速度之快,令刘芒措手不及,翻滚得从房顶上落了下来。 只见他双手一招,那几个陶俑走了过来,一把跃起将他接了下来。 “你以为就你有术法吗!”狼狈的滚的头发微乱,刘芒眼底愤怒的光芒闪烁,挥手一招,周围的树木好似发疯一样,嗖嗖的往前生长。 这突来的一招实在是让他们几人有点反应不过来,宛若奇幻般的半空之中有水柱在交织飞窜,与那飞舞的藤蔓在一起撞击。 星儿连扑带闪,冷讽出口,“你早就被族划出,如今这灵力,是强以盛名做本源吧!” “这里是树林,正是我木之圣地!”刘芒手掌一带,几根树枝搅在一起,组合成一根巨大的手掌形状,对着星儿从袭来。 挥手一动,星儿指挥的水柱越来越大,渐渐的好似一条盘地而生的巨龙,轻笑道:“岛上周围全部是水,那今日就看谁耗的起了!” 眼前这情景,水花飞溅,树木横舞。 一切的死物都赋予了生命,成为强有力的武器。 惹得南宫汐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大喊道:“这才是族的力量啊,妈呀,太恐怖了!” 可以媲美好莱坞科幻大片了! 清歌心内一叹,看着两人飞跃到半空,操纵异能而舞。 那边绿蓝交错,激烈绞杀。 这边陶俑也全部涌动,操起斧头,开始围猎,十名武林高手内力满灌,杀气盈涨。 御乾,千夜离,南宫汐,清歌立即站在一起,四面防御,牢不可破。 “终于遇见正常的对手了!” 一声感叹,从薄唇中溢出。 蓝眸一闪,朔月横空,鎏金飞舞,地之间,杀戮弥漫。 眼看这周围无穷无尽的陶俑,想着刚才星儿所的话,清歌双眉一凝,眼底划过一道冷光,梭梭的往后速退几步,站在三饶中间。 御乾他们一看清歌动作立即自动成三角范围,将一切包围在外。 低头将特制裤子上的口袋扯开,从里面拿出几个黑圆的球,清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早就思量来神秘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做好了几手准备。 现在可派上了大用场。 对着前方密集的地方一把将圆球丢了出去,清歌大吼“趴下。” 三人来不及问话,身体条件反射的瞬间贴地趴倒。 只听轰的一声,震耳欲聋,周围黑烟滚滚,瓷片乱飞。 刘芒的注意力被这声巨响吸引了过去,一看下去,他引以为傲的陶俑兵都变成了碎片,哪还有什么威力无穷的样子,一堆稀碎,连个破碗都不如。 “我靠,太厉害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南宫汐抬起头看着前面被炸的黑乎乎的一片,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刚才那些个雄武,力大无穷的陶俑,一下就被清了个干净,周围的树木都烧焦了。 番外 那一年让一生改变 大雍历一百三十七年的夏日,眼见金辉耀目,苍穹上挂着一两缕云丝,没有一点风,热腾腾的空气似乎闷在了这一方的空间里。 六国的战乱虽未真正的发起,国与国之间摩擦不断,边界时常有各种各样的战火发生。 沿着镇南关的官道,马蹄声踏踏的传来,一路上灰尘席卷着刀锋的冷意,飞驰而来。 身后的刺客一批接着一批,已经记不得是多少批了,跟着回来的精兵只剩下不到八人,御乾望着身边稀落的几个人影,刀眉皱紧。 又是一批攻击的来了。 他们已经连续奔了数十,身边的沐长风也累了,御乾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黑衣人,做出了一个命令。 “分成三路,混淆他们的视线,再往前就到了越城,他们必定没有把握进城。”墨色马匹上的男子冷静的下着命令,不高的语调却有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沐长风皱了皱眉,看着周围脸上带着疲倦之色的精兵,点零头,“我和两人一路,另外两人一路,剩下的四人和王爷一起。” 御乾扫了他一眼,冷峻的容颜上划过一丝不满,命令道:“我一人,你们各自分队!” “王爷……”精兵闻言齐齐出声,怎么能让乾王一人孤身只进? “若敢违抗军令者,斩!”一语落下,男子双腿夹紧马腹,胯下马匹长啸一声,撒蹄奔跑。 没有时间再去争论。 空气里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杀气,几十名黑衣人骑马追来,到了岔路口便跳下查看路上的痕迹,却看到三道路上都有马蹄印,分不清到底御乾去了哪条道。 “他们兵分三路,想要扰乱我们的视线,我们便也分成三路便是。”黑衣人利落了下了命令,人数上他们有绝对的优势。 御乾对自己的武功有着相当的自信,这种自信不仅仅来自于自身的强大,还有他在战场上的表现,以他一人,便可对敌一千,可是这一次,他有了麻烦。 黑衣人追着他已经到了越城的外面,他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念头。 圣极绝功已经修炼到了最后一层,这种百年难得遇见一个合适修炼饶武功,他便要修上去了。 可偏偏是现在。 他有些悔恨。 忍着身体里血液倒流的剧痛,他骑着马往郊外的树林而去,那里人迹虽少,地势却很不错,高大的密林里有助于他利用地形。 朔月流光溢彩,又是一道血线随之迸出,一个黑衣裙下,周围的人渐渐的被这种杀气止住了出手的意图,却在下一瞬间,看到了极为诡秘的一面。 六国闻名的战神王爷御乾在他们面前发生了变化。 他的身子开始慢慢的缩,手脚越缩越短,只听得到骨骼在空气了吱咯咔嚓的声音,慢慢的由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缩成了一个仅仅六岁大男孩的模样。 只是那双墨蓝色的眼睛,还是飞扬的不可一世,只有宽大的月白袍子在他身上,空落落显示出刚才的变化。 黑衣人们都呆呆的怔住了,也因为他们的呆怔,让他们失去了最好下手的机会。 御乾已经完成了变化,拿着手中比身量还要长的宝剑,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好在变化的只是身形,而不是武功,虽然吃力,他还是能拔剑与他们一战。 时间越来越久,倒下的黑衣人也越来越多,而他因为身形的变化还是吃了不少亏,身上被割出了数道刀痕,举剑起落时间也越来越慢。 黑衣人却越战越勇,他们已经看出了面前男子的败势,胜利就要在眼前了—— 突然出来一个黑衣少女,她手腕一甩,一瞬间就杀了两名黑衣人,其中一名倒在了他的面前,脖子上有着一道血痕。 一刀致命,精准,毒辣。 她的容颜是那样的清冷,出现的是那样的诡异,御乾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又是哪一国的杀手?竟然能培养出如此幼龄的少女杀手,他的情报中为何没有资料? 直到她收起匕首,却淡淡的打量着他,目光中带着一种好奇和赞赏,还有一种藏在深处对同类的共鸣。 同类? 他很奇怪会想起这个词语,却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就连她站在身边,气息都是那样的融洽,就好像他们生就可以站在一起作战。 而这个念头,在随后,得到了验证。 又是一批黑衣人来了。 这次的数量不多,只有六个。 他本想着自己解决,让少女走了,他不想让她卷入这其中的纠纷,这种从未有过的想保护一个饶感觉让他有点陌生。 谁料她竟然抱起了他,细细的胳膊一下搂住他,抱的那样紧,他甚至可以闻到她发间散发出来的清冷香味。 好闻,就像她的人一样。 可是他觉得很丢脸,堂堂大雍乾王,战场上所向无敌,却要被一个还未发育好的少女抱着逃亡,他大声的抗议,却被她一掌拍到了屁股上。 她竟然敢打他的屁股? 胆子也太大了一点! 可是他却莫名的觉得有点热,脸上也好像涨红发热,他为一个女人在被敌人追击的时候失神了,真是太丢脸,找到机会一定要在她屁股上打回来。 直到身后追击的声音传来,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刚才的想法,大概是身子变了,思想也有点幼稚。 收回心神,与黑衣人拼杀。 和他的预感一样,他和她简直生配合,六名黑衣人就这样死在了两饶手郑 危机已经解除,跟在他这一路的黑衣人已经全部消灭。 他已经安全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先回宫,而是想跟着她走,他不知道这种思绪是什么,大抵可以归纳为打探究竟是何人培养的少女,无半点内力,身手却诡异的让他都觉得不凡。 直到跟随她到了一处院子的西墙前,他才发现,她住的这个院子,不是沐宗佩的府邸吗?直到那个草包美人沐紫如进来之后,他终于知道了,她便是皇侄儿的未婚妻,沐清歌。 这一刻,他十分的不愿意她是沐清歌,那个即将成为他侄媳妇的人是她。 他甚至生出念头,要将两饶婚事拆除,抱着这种心态,他回到了王府中,让汶无颜去查御奕辰对沐清歌的心意,当得到御奕辰对她未嫁先修时,那一霎那,他的心情古怪得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