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兴安岭，我养老爹当大佬》 第1章 逃犯父亲 1977年10月末。 20世纪华夏最冷的时候，正赶上小冰河期尾声。 大兴安岭，松林林场。 雪花飘荡，山路犹如银蛇一样。 墨绿色的松柏，挂上银霜。 远处山林中，更是传来吼声。 一名名身穿蓝色布衣男子，戴着棉帽子，正领着狼狗朝着山路追去。 “别让他跑了！” “他带着孩子，肯定逃不远！” “杨建军，你出来！” 林区森林民兵从背后拿出步枪，朝着昏暗色的天空，直接开了一枪。 “砰！” 清脆的枪声，震动山林。 一只只喜鹊腾空而起，灌木丛中，野兔、傻狍子也四下奔跑。 雪花从树上掉落下来，洒在民兵身上，让这些民兵化为冰雪战士。 山路上，依旧没有人。 在民兵搜寻的道路上，一棵老槐树突然震动起来，树皮咔咔落下，干枯的枝条，也被震断。 一个脑袋，从树中伸了出来。 男子唇红齿白，长着十分俊俏，就是皮肤有点黝黑。 额头上都是汗珠子，身上的破棉袄，已经有口子裂开，棉絮从里面掉落。 大棉袄、二棉裤，脚下却是布鞋。 杨建军27岁，他是松林林场的员工。 杨建军从树洞中爬了出来，惊慌看向四周。 就在此时，树洞中，传来淡淡的声音。 “老爸，赶紧抱我出去。” “妹妹，要尿裤子了。” 杨建军听到这声音，连忙把手，伸进树洞中。 一个更加唇红齿白，长得就跟红楼梦中贾宝玉一样。 “杨柏，坚持住。” 杨建军喊着自己7岁的儿子杨柏，同时也看着杨柏怀里，抱着一个4岁的女儿杨青。 杨柏抱着妹子，终于出了树洞。 谁能想到，此时的杨柏，眼神充满恍惚，然后身体突然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逃跑，而是因为他重生了。 杨柏重生回到自己7岁，跟父亲跑路的时刻。 “我被那些人害死，却重生回来了。” “好啊，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要让那天宫，彻底破碎。” 杨柏目光闪过一丝狰狞，怀里的妹子憋着通红的脸，轻轻问了一句。 这一句，让杨柏目光彻底柔和。 “妹妹，别怕。” 杨柏第一时间，安抚着妹子，同时歪着头，同时极其复杂看着老爹。 “爸，又见到你了，可你有点坑。” 杨柏情绪极度复杂，眼前的老爸，也让杨柏在前世找了许久。 正想着嗯，妹子拽了拽杨柏衣袖。 杨柏一愣，然后想到什么，对着老爸喊着。 “把尿！” “啊？” 杨建军傻眼了，他不会给孩子把尿。 杨青憋着满脸通红，天气太冷了，真要露屁股，很凉的。 “唉！” 杨柏真是无奈了，自己怎么摊上这个父亲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 杨柏亲自给妹子把尿，内心再次叹息无比。 “老天爷怎么让我重生在这个时候了。” 在这一年，他的母亲因为返城，离开了林场，狠心把他们留下。 父亲杨建军伤心欲绝，一个人带着孩子，觉得天都塌了。 就在此时，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 杨建军当时想到，只要自己参加高考，成为大学生，成为城里人，就有可能在未来，把媳妇给追回来。 杨建军拼了命复习，就在10月份，报了名。（1977年高考10月份报名，12月份参加考试，这也是全国唯一的冬季高考）。 谁能想到，就在报名之后，杨建军被人诬陷偷了国有资产。 杨建军没办法，只能先逃跑。 按照原有历史轨迹，杨建军逃跑，是为了把两个孩子托付给自己父亲。 杨柏和杨青留在爷爷身边，父亲却消失无踪。 等杨柏长大成人，成为一名神探，终于在老毛子那边，找到父亲。 那时候的父亲，已经油灯干枯。 一辈子没有回到国内，一辈子也没追回妻子。 杨柏失去母亲，也失去了父亲。 杨柏收回目光，妹子冻着屁股都红了，回头也羞羞看着哥哥。 “别怕，有哥哥呢。” 杨柏说完，对着杨建军道：“爸，走这边吧，这边安全。” “对，走这边。” 杨建军现在六神无主，全然没想到，自己儿子如此淡定，甚至还指了方向。这个方向，就是前往金沟的方向。 杨建军的家，就在金沟，老林场。 当年杨建军，可是杨家最有出息的孩子，都要被工农兵推荐上大学。 结果杨建军，跟女知青私奔了。 这可把杨家老爷子气得，扬言没有这个不孝儿子。 杨建军为了追求爱情，来到女知青的林场，当了技术工。为了爱情，放弃学业，结果妻子却为了家庭回归都市。 “爸爸，我们上哪去？” 杨青被杨建军背在身后，杨建军手中还拿着麻绳，系在杨柏的腰上。 “去爷爷家！” 杨建军咬着牙，他快速翻越山梁，天空落下的雪花，都在指引着杨建军。 杨柏跟着老爸跑着，小脸被冻得通红。 “我们有爷爷？” 杨青奶声奶气问着，她从小就没见过爷爷。 “有，但是……” 杨建军说到这里，皱着眉，神色无比落寞。他真的不孝，可他现在是逃犯，他只能求助父亲。 不求父亲原谅自己，只求父亲能够接纳这两个孩子。 杨建军不孝，可这两个孩子，是杨家子弟。 杨柏看着老爸的表情，已经跑不动了。 “爸，还有多久？” “他们到底怎么诬陷你的，你跟我说说？” 前世，杨柏只是知道，父亲是被诬陷的，但具体诬陷什么，他根本不清楚。等他长大了，松林林场已经被取消，林场的人也都分配在各个单位。 杨建军，在公安系统，就是逃犯。 一辈子的污点。 幸亏那时候，当神探不用查三代无犯罪记录，不然的话，杨柏也当不了神探。 “这一世，我必须帮着父亲。” “至于他要找老妈？” 杨柏对那个不要自己的老妈，心中很是怨恨。 “她不要我们，我们还不要她呢。” “切！” 杨柏心中正想着呢，杨建军一低头，直接把杨柏给背了起来。 “爸爸，没偷东西。” “儿子，坚持住，我一定把你们送出去。” 杨建军根本没有那个体力，但为了儿子，为了女儿，杨建军拼了。 脊梁被杨柏给压弯。 杨建军鬓角滴落一滴滴汗水。 杨柏望着父亲，慢慢闭上眼睛，靠在父亲的肩膀上。 “爸，别担心，有我呢。” 第2章 暴躁爷爷 大兴安岭的山，犹如一条条神龙。 龙蛇走向，冰雪覆盖。 天寒地冻，让杨建军额头上的汗珠子，逐渐结成冰霜。 棉衣棉裤都湿透了。 单布鞋，让杨建军的双脚，开始红肿起来。 杨柏自然也感受到了，他趴在杨建军后背上，轻轻道：“爸爸，让我下来，我自己能行。” “不用，翻过前方的山岭，就到了。” “记住了，你的爷爷，叫杨荣道。” “爸爸不是小偷，不是罪犯。” “林场的国有粮票，不是爸爸偷的。” 杨建军咬着牙，他心中有一种坚持，无论如何都要跑到老林场。 看到父亲，把孩子交给他们。 为了孩子，拼了。 “爸爸！” 杨青被抱着，伸出手来，摸了摸杨建军的脸颊，也看着哥哥。 懵懂的年纪，杨青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杨柏看着妹子，也伸出手来。 两只小小的手，握在一起，搭在杨建军的肩膀上。 寒风冷冽。 这股北风，吹着杨建军已经咳嗽起来。 杨柏眯缝眼睛，已经知道父亲坚持不住了。 “爸爸，放我下来。” “休息一会儿！” “不用，到了，你看。” 翻过山岭，前方已经出现渺渺炊烟。 大兴安岭，老林场。 这里住着三百多户人家，他们以打猎、伐木、养马为生。 林场后面的深山老林中，更是有鄂伦春族的人村寨。 炊烟之下，那是一排排木屋。 这个时候，林场之人，已经开始生火造饭。 老林场的东侧，那是杨树林。 树林后方，出现栅栏，栅栏之后，就是老林场的杨家。 整个老林场，曾经都是杨家的。 杨家祖辈，更是参加过抗联。 1956年，土地改革，杨家土地划归国有。 但杨家祖辈，还是保留一部分林区。 在这林区中，杨家人代代在这里养马、打猎。 时代变迁，杨家人也希望子孙后代，能够走出山林，前往大城市。 杨柏看到这个林场，瞳孔一缩。 曾经的他，就在这老林场生活了十年。 这里发生的一切，对杨柏来说，很熟悉。 一想到那个爷爷，再次看了看父亲。 “回去，你就得挨揍。” “我重生回来了，还是我来吧。” 杨柏苦笑一声，谁让自己摊上这个父亲。父亲哪都好，就是太倒霉了。 杨建军看到老林场，身上再次出现一股力量。 从山坡下来，杨建军加快速度，穿过杨树林。 林场大门，已经在面前了。 “噗通！” 杨建军直接跪在地上，把杨青和杨柏也放在地上，对着里面喊着。 “爸，不孝儿子，杨建军，回来了。” “咚咚咚！” 杨建军跪在地上，直接磕头，泪水已经泣不成声了。 杨柏站在那，看着父亲，一手拉着妹子。 “妹子，跪下。” “啊？” 杨青不懂，但看着哥哥跪下，杨青也跪了下去。 此时林场之内，传来一声马鸣。 一匹黄鬃马从林场之内，跑了出来，马背上，一名身穿黑布衫的男子，不管冷冽的北方，震惊的看着杨建军。 “老三回来了？” 马背上的人看到杨建军，一踹马肚子，朝着林场之内跑去。 “族长，老三回来了。” 这一声声的，让整个林场都听到了。 10分钟之后，一群人出现在门口。 众星捧月当中，一名满头白发，脸上都是老年斑，身材枯槁，身上披着一件熊皮大衣。 杨柏抬头看了一眼，嘴角上扬，眼中也起了水雾。 “爷爷！” 杨柏再次看到爷爷了，那个杨家家族，脾气很倔的老人家。 前世杨柏回到老林场，谁也不待见，唯有爷爷关心着他，爱护着他。 没有爷爷，杨柏能不能成人都两说。 “爷爷，我回来了，这一世，换成我照顾你。”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下一秒，杨柏却听到妹子惊呼一声。 杨柏连忙抬头看着，也吓了一跳。 眼前的杨老爷子哪有父子相聚的喜悦，双目在喷火，稀疏的白头发，已经怒发冲冠了。 杨荣道身边，也站着两名中年人。 年纪稍大的留着八字胡，身上是狗皮坎肩，腰间扎着武装带，就跟古代的土匪头子一样。 看着父亲杨建军，皮笑肉不笑。 那是杨柏的大爷，杨建业。 另一边，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就跟张飞差不多，双目充满冷漠。 那是杨柏的二叔，杨建明。 杨柏正好奇观察呢，毕竟前世的记忆有点模糊。 “爸，我回来了！” 杨建军看到父亲，声音嘶哑起来，再次对着杨荣道磕头。 “孩儿不孝！” 杨建军继续说着，让杨柏已经开始准备了。 杨柏都知道爷爷第一句说什么。 “马拉巴子，你还知道回来？” 杨荣道双目欲裂，直接从旁边人手中，拿起马鞭。 “你还晓得回来？”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 “马拉巴子，今天我打断你的狗腿。” “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 杨荣道说完，举起马鞭，对准杨建军的前胸就抽了下去。 就在这关键时刻，杨柏一咬牙，一跺脚。 “爷爷！” 杨柏大声喊了一句，然后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噗嗤！” 鲜血喷得有点高，还有点远。 在空中喷出一道血雾。 然后，杨柏脑袋一歪，倒在地上。 四周一片死寂，杨荣道的鞭子，也掉在地上。 “我，我孙子？” 第3章 让老爸自首 杨柏咬破舌尖，直接给爷爷来了一个自残。 不自残不行，这鞭子打下去，老爸扭头就跑，扔下他和妹子，一去不复返。 绝对不能让老爸跑了。 也不能让爷爷真打了老爸。 杨柏这个孙子，已经开始表演了。 “儿子！” 杨建军看到儿子倒在地上，当场就慌了。 杨青也一样，看到大哥吐血了，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 这凄惨的一家人，看着林场老老少少，心中悲戚。 “爸，救救杨柏。” “这是你孙子！” 杨建军再次求着杨荣道，杨荣道快七十了，就老大家给他生了一个长房长孙，老二家生了两个丫头片子。 老三这个王八犊子，离家出走，居然也生了一个儿子。 杨荣道看着倒在地上的杨柏，老脸瞬间激动起来。 再怎么说，这是他孙子。 痛恨杨建军，不能痛恨孙子。 “来人，把我孙子抱进去。” “把老王给我喊来，给我孙子看病。” “王八羔子，你们都看什么呢？” 杨荣道这么一发怒，顿时所有人赶紧喊了起来。杨建军听到老爸这样，一把抱起儿子，朝着林场之内就跑去。 旁边也有人，把杨青给抱了起来。 杨柏趴在老爸肩膀上，轻轻说了一句。 “爸，别着急，我，我舌头破了。” “啥玩意？” 杨建军一个踉跄，差点再次跪在地上。 儿子只是舌头破了？ 你舌头破了，你喷血干嘛？ 吓死人了。 杨建军正说着呢，杨荣道也在后面喊着。 “老王，给我孙子看看。” 林场老王，就是赤脚大夫，专门负责给老林场的人看病。 国家专门给赤脚大夫，出了一本《赤脚医生教材》。 这本书由魔都中医学院、浙省中医学院等集体编著，1970年9月出版。先讲述疾病预防和中草药认识，后按科室分类，涵盖内科、外科、妇产科、五官儿科、皮肤科等。内容从常见病症到复杂疾病，从防病知识到武器防护，从针灸草药到常用西药，十分全面。 要知道，七八十年代，各村各乡，普及了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的医术，从一本书中学来，却完爆未来大部分坐诊医师。 可惜未来资本裹挟医疗，中医沦落，赤脚医生被说出非法行医。 一名秃头老者，从一个木屋跑了出来，身上还背着药箱。 “咋了？” “这孩子？” 杨柏看到老王大爷出来了，瞬间眼睛一闭，再次装晕。 等进入木屋，一股热浪，让杨柏真想哼哼。 木屋太暖和了，中间烧着暖炉，旁边房间还烧着土炕。 杨建军知道儿子没事，刚要说什么，却看着儿子继续闭眼。 “儿子！” 杨建军呼唤着，老王已经来到杨柏面前，开始检查了。 杨荣道呼哧带喘，也走了进来。 “我孙子没事吧？” 杨荣道着急无比，也对着杨建业喊着：“老大，背马，实在不行，送到镇医院。” 老王刚要掐杨柏人中，杨柏微弱睁开眼睛。 “爷爷！” 看着杨柏虚弱的样子，杨荣道瞬间心疼了。 这可是来自血脉的疼惜。 隔代人亲，个何况隔了十年，才见到孙子。 “爷爷在！” “救救爸爸，爸爸出事了。” “什么？” 杨荣道听到杨柏这么说，再次怒瞪杨建军。 老王皱着眉，检查半天，这孩子也没什么事。 “说，出什么事了？” 杨建军看着父亲，再次跪了下去。 “爸，杨柏和杨青就交给你了。” “我得走了。” “我对不起您，有机会，我在报答你。” “以前是我混账。” 杨建军说完，就想赶紧逃跑，绝对不能让林场民兵抓到。 就在此时，杨柏用力抓住杨建军的衣袖。 “爸，你不能走。” “我要是你，我就自首！” 杨柏一句话，就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自首？你，你犯罪了？” 杨荣道也傻眼了，老三从小就聪明，但身体素质，却是有点差，脾气秉性还挺内向，怎么还犯罪了？ 杀人了？打家劫舍了？ 就他？ 杨荣道眼神更加复杂了，甚至还带着一丝期许。 杨柏眨巴下眼睛，爷爷这是什么眼神，还想让老爸打家劫舍，当土匪？ “儿子，你就留在这。” 杨建军不想跟父亲说，这件事太丢人了。 “妈妈不要我们了，你也不要我们。” “你要走，我也不活了。” 杨柏说完，嘴角再次一抽，把舌头上的鲜血，又挤出点。 “儿子！” 杨建军瞬间慌神了，儿子再次吐血。 “老王，我孙子怎么又吐血了？” 杨荣道更加心疼，也有点慌了。 老王已经傻眼了，这小家伙怎么吐血了？ 看病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 “爸，你得自首。” “不是你偷的，你跑什么。你跑了，不就证明你偷了吗？” “爸爸，这是爷爷家，爷爷会帮你的。” 杨柏再次微弱睁开眼睛，继续劝杨建军。 绝对不能让老爸走，这一走，真见不到了。 必须留下老爸，不光要留下，杨柏也要给老爸洗清冤屈。 还有老爸已经参加高考了，必须帮老爸完成。 等老爸当了大学生，杨柏也准备在这七八十年代，也站在时代红利之前，打下一片大大的家业。 这辈子，才不当神探。 神探也会被害死，唯有建立自己强大势力，才能捅破那个天宫。 杨荣道听到孙子这么说，一脚就踹了过去。 别看杨荣道瘦，但这力量，有点惊人，当场就把杨建军踹在地上。 “马拉巴子，给我说。” 杨建军被踹倒，他担心儿子，再次看了看父亲，一咬牙，把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那个女人，回城不要你们了？” “你要参加高考？” “有人诬陷你偷了东西？” “那你跑个屁！” “杨建军，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孙子都比想得明白。” 杨荣道恨铁不成钢看着杨建军，被女人玩了，还被人诬陷。 杨家人，就这么好欺负吗？ 杨荣道还想踹杨建军。 “爷爷，我，我没事了。” “能不能，让爸爸自首。” “让公安叔叔抓住真凶。” 杨柏的话，让杨荣道眯缝眼睛，看着眼前的孙子，目光越发深邃。 “嗯，自首是对的。” “有冤，就得申。” “老大，去报警。” 杨荣道跟杨柏想的一样，让公安调查，比杨建军逃跑要好。诬陷杨建军的人，巴不得杨建军跑，甚至追踪杨建军的民兵，估计已经被真凶安排好了。 直接在深山老林，给杨建军一枪。 人死了，死无对证，粮票就是杨建军所偷。 杨建军看着父亲，再次看着儿子。 “我，我不想被抓，我，我要找她。” 到现在，杨建军还惦记自己媳妇呢。 杨柏再次闭上眼睛，他对老爸真是无语了。 “恋爱脑！” “我真是服了，我妈去京城当大小姐去了，未来还会嫁给京圈大公子。” “爸，我要是你，就不追。” “不行，等老爸上了大学，我得改变老爸想法。” 第4章 公安 林场门口，三辆自行车迎风冒雪，来到这里。 领头的人，戴着绒面帽，身上披着军大衣。 军大衣之内，是一套藏蓝色的制服，上衣中山装样式，有四个袋子。 腰间扎着棕色皮色腰带。 这是72式公安服，神州第四代警服，等到了83年，就变成橄榄绿色警服，那是第五代警服。 其他两个人，也是公安。 老林场，森林公安所所长，赵东来。 赵东来三十多岁，也是老林区人。 二叔杨建明骑着马，正在门口等待。 “赵所，辛苦了。” 杨建明一抬手，从兜里掏出迎春烟。 这烟只有龙江省有，而且林场工人，最喜欢抽。 迎春烟，香又甜。 一盒烟，直接扔给赵东来。赵东来也不客气，抽出一根烟，也扔给身后的同事。 “遭贼了？谁敢来这？” 杨家在老林场，那是大户。 “不是，进去说吧。” 杨建明摸了摸络腮胡，他暗中骂了一句，领着赵东来进入木屋中。 木屋之内，杨荣道坐在虎皮椅子上，阴沉着脸。 老三杨建军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杨荣道身后，杨柏牵着妹子的手，眼珠子正快速转动，分析着情况。 赵东来一进来，杨柏瞳孔一缩。 “是他？” 杨柏认出赵东来了，赵东来可是未来冰城副局长。 十年间，赵东来破获煤矿炸药案、冰河藏尸案、血狼案、午夜屠夫案。杨柏前世，就认识赵东来，也知道赵东来的水平。 要不是老爸当时跑了，杨柏真希望，赵东来帮着破案。 这一次，杨柏终于抓住机会了。 赵东来走了进来，看着杨家老爷子这阴森的样子。 “老爷子，出啥大事了？” “这是小偷？” 赵东来看向杨建军，他没有认出来。 杨建军抬头，看了一眼赵东来。 “杨建军？” “你！” 赵东来瞳孔一缩，杨家老三回来了，还跪在地上？ “赵所，这次让你来，这是小畜生要自首。” “啥玩意？” 赵东来被这弄得，一愣愣的。 杨荣道也不废话，指着杨建军道：“你自己说。” 杨建军跪在地上，苦笑一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是松林林场技术工，昨天林场刚到的粮票丢失了。” “我当时的确去了财务，不过是报销。我进去的时候，也没看到财务的人。” “等我出来了，就听说财务丢了6000块的粮票，这粮票是年底前要发给工人的。” 杨建军断断续续，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赵东来听明白了，杨建军被松林林场的民兵追捕，逃回家里。 看着杨建军，赵东来没有多说什么。 杨建军说没偷，难道就没偷吗？ “赵所，先把这狗东西带走调查。” “如果真是他偷了，给他判刑，老夫没有二话。” “但要不是他偷的，我也希望赵所，给这小子申冤。” 赵东来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人道：“带走吧，回头问问松林林场。” 公安上去，直接给杨建军戴上手铐。 杨建军的头更低了，他不想失去自由，他还要找回妻子。 “爸，照顾好孩子。” “杨柏，你也照顾好妹子。” 杨建军回头喊着，而这个时候，杨青已经哭了，却被杨柏用力抱着。 “别哭！” “等一下！” 就在杨建军要被带走的时候，杨柏跑了出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杨建军的大腿。 “哇！” 杨柏先哭了起来，其实光喊，根本没有哭。 这让妹子杨青傻眼了，大哥不让自己哭，他怎么还哭了。 杨建军被孩子弄得，泪水滚落，心中悲切，直接跪在地上，抱着杨柏。 刚抱上，杨柏就趴在杨建军耳边说。 “爸，千万记住，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啊啊？” 杨建军当场傻眼了，自己儿子说什么呢？ “爸，我相信你，但你要承受住，估计松林林场的民兵，也会审讯你。” “抗住了。” “抗住什么？” 杨建军还是不懂，杨柏一边哭着，一边嚎着：“大记忆恢复术。” 杨建军根本不懂，杨柏不管老爸懂不懂，他必须嘱咐住老爸。 就老爸这身体，一旦进入审讯室，还不一定发生什么呢。 赵东来是好人，可他只是所长，松林林场比这里大多了。 一旦民兵和松林林场的公安出手，杨建军估计要被送回去。 “爸爸，你别走。” 杨柏继续喊着，松开杨建军。 杨建军很迷茫，他看着儿子的眼神，怪怪的。 杨柏说完，突然再次扑向赵东来。 “大爷！” 杨柏抱住赵东来大腿，这个时候，杨柏还趁机对着妹子勾了勾手。 妹子杨青最是听话了，看到大哥喊她，也跑了过去。 “大爷！” 杨青学着杨柏，也一把抱住赵东来的大腿。 “你们！” 赵东来也傻眼了，自己双腿挂着两个孩子，这让他不敢动了。 “我爸是冤枉的。” “林场有坏人，你一定要帮我抓住了。” “到现在，他们都不报警，肯定有问题。” 杨柏这句话，让赵东来瞳孔一缩，好像想到什么。 “对啊，丢了六千块粮票，不赶紧报警，用民兵来抓？” “这里，一定有问题。” 赵东来暗暗点头，而这个时候，杨荣道眼圈也红了。 自己孙子和孙女这么小，就要承受父离子散的痛苦。这让杨荣道无比难受，让人赶紧分开兄妹俩。 “爸爸！” 杨青奶声奶气喊着，杨柏却用力抓住大腿，让眼泪流淌出来。 “爸！” 这凄厉的叫喊，让所有人的心，都缩紧了。 杨建军已经泣不成声，他一个劲哭着。 第5章 抱爷爷大腿 赵东来把杨建军带走了，刚带走，杨柏回头看着杨荣道。杨荣道这个暴躁爷爷，也偷摸擦着眼泪。 杨柏走了过去，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抓住杨荣道的手。 爷爷的手，犹如干树皮一样。 杨柏轻轻拍着：“爷爷，别难过，爸爸一定没事的。” 杨柏反而在安慰爷爷。 杨荣道抬头看着自己这孙子，心中五味杂陈。 懂事！ 勇敢！ 善良！ 体贴！ “好孙子！” 杨荣道一把抱住杨柏，能有这个孙子，这是老天爷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 隔壁木屋，将近三米的黄柳木餐桌上，摆放着一个个盘子。 苞米面饽饽，土豆、苞米，还有一碗鸡蛋酱，旁边还有大葱。 一盆热气腾腾的稀饭，已经端上餐桌了。 餐桌两边，坐着两排人。 大爷杨建业坐在左侧，旁边坐着一名妇人，正在给盛粥，那是大婶薛梅。 薛梅旁边，坐着一名十多岁少女，少女扎着马尾辫，一双桃花眼，正盯着杨柏。 大爷家的女儿杨雪，至于那个长房长孙住在县里的高中。 右侧，二叔杨建明一家也坐着。 二婶赵静，脸色有点苍白，很是瘦弱的样子。 旁边坐着一对姐妹花，还是双胞胎。 梳着齐肩短发的女娃，叫杨玉，另一个留长发，叫杨芳。 杨玉和杨芳长得都一样，鹅蛋脸，脸颊有点红。 这些人都吃完饭了，这些饭菜，都是给杨柏和杨青准备的。 杨柏没有抬头，拿着稀饭，递给妹子，还把土豆掰开，沾上鸡蛋酱，给妹子吃。 杨青大口吃着，她很饿了。 看着妹子吃，杨柏这才拿起苞米饽饽，回头对着爷爷道：“爷爷，你吃。” 杨荣道慈祥笑着，这大孙子，多好。 “爷爷不吃，你吃吧。” 杨荣道说完，大儿媳妇薛梅忍不住道：“爸，这孩子，谁带？” “先说好，我还要去县里接大鹏。” 薛梅主动说着，这突然来了两个孩子，还都这么小，她可不想带。 杨老三说私奔就私奔，这么多年惹了祸，还想让家里兜底，她这个大嫂，根本不可能照顾杨柏和杨青。 薛梅说完，二媳妇赵静已经咳嗽起来。 老二家，一直身体弱，但她心思重，也不主动说不养兄妹俩，反正让老爷子自己看，她是没能力养。 杨柏继续啃着饽饽，目光深邃，犹如黑珍珠一样。 “前世我大爷最看不上老爸，也看不上我们。” “我这个二叔，表面上是莽夫，其实内心都可以绣花了。” 果然杨柏刚说完，二叔杨建明就瞪了媳妇一眼。 “咳嗽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领着孩子，回去。” 二嫂很配合，直接拽起自家双胞胎丫头，直接就走。 杨建明还对着老爷子一笑道：“爸，抱歉了。” “那个啥，我去看看马厩。” 杨建明拍了拍屁股，也扭头就走。 让他照顾杨柏和杨青，做梦吧。 杨建业看到老二走了，刚要说话，却看着老爷子杨荣道目光犹如鹰隼一样。 “爷爷，你也吃。” 关键时刻，杨柏拿起饽饽，递给杨荣道。 鹰隼化为绵羊。 “爷爷不吃！” “爷爷，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爸爸也会回来。” “这几天，我就跟着你吧。” “别麻烦大妈和二妈了。” 杨柏张口就来，前世就是跟着爷爷，跟这两个婶婶，他不闹心死。 妹子杨青没有发言权，杨柏上哪，她就上哪。 杨荣道听到孙子这么说，再次瞪了一眼杨建业。 “爸，那我们也回去了。” “天冷了，我还得织毛衣呢。” 大婶薛梅拉起女儿杨雪，杨雪回头看了一眼杨柏，杨柏却对着大姐杨雪，神秘一笑。 杨雪露出一丝惊讶，也没有说什么。 杨建业抽着烟，想要跟老爷子仔细说说老三。 “滚！” 杨荣道脾气是暴躁，看到两个儿媳妇，没有一个照顾孙子，杨荣道就来气。 但杨荣道也明白，谁让老三离家出走。 要不是自己还活着，估计这两个哥哥和嫂子，绝对不能见杨建军。 “唉！” 看着老大走了，杨荣道回头看着杨柏和杨青。 “行，跟着爷爷吧。” “晚上，跟爷爷睡一起。” “嗯嗯！” 杨柏狂点头，必须抱紧爷爷大腿，有爷爷在，杨柏就有了底气。 爷爷是一家之主，还是杨家的家主。 在老林场，就是权威。 杨柏审时度势，一个劲跟爷爷说好话。 “爷爷，你老当益壮。” “我给你敲敲腿。” “爷爷，渴不渴？” 杨荣道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孙子，好像有点话痨，还挺谄媚的。想到孙子没有了妈妈，父亲还被人冤枉。 家里的叔叔婶子，还不待机。 杨荣道也心中有数，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护着这两个孩子。 火炕上，已经铺上棉被了。 杨荣道在炕头，炕梢就留给两个孩子。 头朝外，脚朝着窗户。 木屋的窗户，已经用塑料布封死了。随着北风呼啸，吹着窗棂，还有塑料布震动，犹如鬼哭狼嚎一样。 城里人住在山区，会很紧张。 杨柏下地，想要端水，却被杨荣道阻止。 “别洗了，就这么睡！” “睡足了，再想其他的事情。” 杨柏乖巧点头，他还询问妹子需不需要把尿。 “尿外屋地就可以。” “这柱子上，有灯线，半夜起来开灯。” 杨荣道嘱咐着，杨柏却什么都知道。杨青已经很困了，沾上枕头，就呼呼大睡过去。 杨荣道也发出鼾声。 等两人醒了，杨柏却坐了起来。 第6章 马牌撸子 杨柏犹如幽灵一样，确定两人都睡下了，他一个翻身，就跳下火炕。 地上冰冷，杨柏也不穿外套，生怕吵醒两人。 杨柏知道，老年人睡觉轻，绝对不能闹出动静。 杨柏小心翼翼，快速来到外屋地，同时来到西屋。 开门，快速进入。 西屋也有火炕，但没有烧，火炕冰冷，上面还铺着席子。炕梢上，还放着桃木柜子。两个柜子并排，上面还压着旧衣服。 斑驳的墙面，反着凉气。 头顶上还有蜘蛛网，房梁上挂着玉米、干辣椒、干豆角等等。 地上堆积麻袋，里面是各种杂物，还有半袋子玉米面。 杨柏直接来到衣柜，用力打开左面的柜子。 手一伸，从里面直接掏出铁盒。 桃酥铁盒，吃完桃酥，这铁盒就用来装东西。 杨柏很是熟练，打开桃酥铁盒，从里面掏出红布，还有报纸包裹的东西。 “还真的在？” “看来我记得没错。” 杨柏笑了笑，他努力眯缝眼睛，解开红布。红布之下，居然是一把手枪。 一把，马牌撸子。 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 这是旧社会，对手枪的顺口溜。 一枪，就是汉阳造的手枪，单发，一次一发，极其简单。 二马，就是马牌撸子，一个小马牌，就是杨柏手中的柯尔特M1903，弹容量8发。大马牌撸子，就是FN1906。这牌子就是一匹马叼着长矛，所以叫马牌撸子（撸子是手枪）。 三花口，就是毛瑟撸子。 四蛇，东瀛陆军官手枪，护木上面有蛇鳞，所以叫四蛇。 五狗，狗牌撸子。 张嘴蹬，就是左轮手枪的统称，谁让它上子弹，打开弹巢犹如张嘴。 杨柏看着手中的马牌撸子，深吸一口气。 “我也没想到，现在是7岁。” “必须弄一把枪防身。” “爸爸，我得救你。” 杨柏把枪给揣进裤裆里，这把枪是杨柏防身用的。报纸包的，是12发子弹，杨柏先给藏了起来。 这把马牌撸子，是爷爷年轻时候用过的。 一直都藏在这柜子下方。 杨柏得到枪之后，彻底放松下来。 再次小心翼翼上炕，慢慢闭上眼睛。 就在杨柏睡着的时候，杨荣道猛地睁开双眼。此时的杨荣道，就这么看着孙子，目光极度的复杂。 …… 一大清早，外面就传来马鸣声。 马厩中的马，被林场骑手给带了出来。 老林场，总共有三十多匹马，其中一部分归林场，一部分归杨家。杨家用养马，换取工分，到时候也用马和木柴交公粮。 77年，还有交公粮的政策。 只要是农村人，就得交公粮。 城里是保障粮，用单位发的粮票，购买公粮。 天才蒙蒙亮，外面已经闹哄起来。 杨荣道早就穿衣服下地了，坐在门口，抽着烟带。 家里的女人，开始忙活做饭了。 杨柏揉了揉眼睛，慢慢看着窗外。妹子依旧在呼呼大睡，就算地震了，杨青也不会醒来。 杨柏摸了摸裤裆，马牌撸子还在。 套上棉服，杨柏就跳下炕。 “爷爷，早！” 杨柏给杨荣道打招呼，杨荣道吐出嘴里烟雾，慈祥点了点头。 “睡得好吗？” “好！” “洗洗吧，你爸的事情，不用担心，白天你大爷和二叔，会去派出所。” “你就留在家里。” “好！” 杨柏朝着水缸走去，他现在的身高，还没有水缸高。但杨柏踩着凳子，根本不用杨荣道帮忙，用水瓢打水，也不用热水，就用凉水洗脸。 等洗完了，杨柏去外面拿柴火。 “不用你忙！” “你才多大。” “你都没来过这，还挺熟练的？” 杨柏赶紧回答道：“我昨天都看到了。” “挺聪明。” “但在聪明，也是孩子。” “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不该做。” 杨荣道拿起烟袋，朝着旁边炉台敲了敲，意味深长看着杨柏。杨柏瞳孔一缩，老爷子是发现什么了吗？ 杨柏没解释，也拿着马扎，坐在杨荣道身边，看着马圈方向。 一匹匹马在马圈溜达，这些大部分呢是蒙古马，马身矮小，但耐力惊人。另一个马厩，也放出来一些马。 这些马有白色、枣红色，比蒙古马还要小。 杨柏看到其中一匹枣红马，目光闪烁。 这些马，都是鄂伦春马，它们擅长山林奔跑。 早上六点半，餐厅那边已经准备好饭了。 杨青也醒了，杨柏烧了热水，用毛巾给妹子好好洗了洗，也给妹子扎好头发。 杨荣道都看在眼里，杨柏很会照顾妹子。 饭桌上，就是稀饭和饽饽，还有咸菜。 杨柏喝着稀饭，也不说话。 其他人也不说话，杨雪吃完饭，就要骑马上学，其他人也都各有事情忙碌。 杨建业和杨建明要去派出所，看看杨建军情况。 所有人都走了，杨柏小声跟杨青嘀咕着什么，杨青乖巧点头。 杨沧海却遛弯了，杨柏却趁机，再次跑进马厩。 来到马厩，杨柏直奔中间的枣红马。 这匹枣红马正在吃着草料，抬头看到杨柏，直接打了一个响鼻。 “小红，是我。” “又见面了。” 杨柏伸出手来，前世的时候，这匹马就被爷爷送给自己，自己上学就骑着马。 小红很乖，跟他心意相通。 童年的时候，有小红陪伴，是杨柏最开心的事情。 两世为人，再次见到伙伴小红。 杨柏伸出手来，说来也怪，小红本来打着响鼻，可闻了闻杨柏的味道，居然伸出脑袋来，主动让杨柏摸。 杨柏眼圈红了。 小红的灵性，超越时间。 “小红，我需要你帮助。” …… 一道红色匹练，从马厩后面，冲进林场山林。 杨柏骑在马背上，目光坚定无比。 “松林林场，本少爷，回来了。” 第7章 跟踪，反跟踪 林间，积雪飞溅。 枣红马发出一名马鸣，瞬间停了下来。 马鞍上，杨柏用围巾包裹着脑袋和嘴巴，就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 脖子上，挂着一条绳子，那是来接手套的绳子。 小红喷出一道热气，杨柏嘴巴周围全部都是冰霜。 从老林场，一路翻山越岭，足足一个多小时了。 估计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松林林场。 那片是国有林场，林场四周，还有四个公社大队。 林场下方，还是县城。 小红踢了踢马蹄子，有点累了，回头用马嘴咬了一下杨柏，结果没咬到。 “有人跟踪我？” 杨柏没有回头，他慢慢把鼻子，从围巾中伸了出来。 大口吸了一口气。 林海间的冰冷，各种气味，充斥在鼻尖。 前世的杨柏，可是在林海生活十多年，他就跟小狐狸一样。 杨柏还学过一种方法，可以提供人体各种感知力。 视觉、嗅觉、味觉等等都能提高。 刚重生回来，其他感知不好使，但凭借嗅觉，分辨出人和动物的气息，那是没问题的。 杨柏仔细闻了闻，身后就是有人味。 “不会是劫匪吧？” 杨柏摸了摸腰间的马牌撸子，如今可是77年，83年的严打还没有开始呢。 神州各地，并不安全。 车匪路霸，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打金店抢运钞车，案件频发。 杨柏所在，那可是大兴安岭。 山海之地，许多罪犯都乐意逃到这里。 在山林间，遇到野兽，并不是最可怕的。 哪怕你遇到东北虎，也比遇到人要好。 谁知道，对方是谁，对方有可能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在林场之外，更是有偷猎者，还有偷矿者。 这些团伙之人，更是凶残无比。 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只要被他们在山林中发现，就会被杀戮。 “呼！” 杨柏彻底紧张起来，他才是7岁孩子。 “驾！” 杨柏轻轻拍了拍马脖子，小红打了一个响鼻，突然冲了出去。 积雪再次爆射，杨柏直接冲向山坡，并没有朝着松林方向而去。 杨柏还从树上，猛地抓下一个树枝。杨柏在马鞍上，直接一个转身，一只手抓住缰绳，一只手拿着树枝，在地上开始清扫。 马蹄印，没有了。 树枝、飞雪再次覆盖住路面。 杨柏看向远处，再次一个翻身，小红瞬间停了下来，一人一马，躲在灌木丛后面。 四周，逐渐寂静下来。 杨柏就盯着后面的山路，果然在这山路上，出现一人一马。 黑色蒙古马，马鞍子却是白色的，马背上，更是插着两把猎枪。 白色马鞍上，坐着一名中年骑手。 四方脸，满脸络腮胡，双目异常冰冷。 双手，也不带手套，手背和手掌都有厚重的老茧，老茧无视冰雪。 呼吸间，一道道热气，从嘴巴而出。 身上，穿着一件熊皮披风。 霸气十足，冷酷无双。 “不是吧？” 杨柏看到来人，瞬间就把头缩了回来。 “关大爷怎么在这？” 来人，杨柏自然认识，那是爷爷的亲信，老林场骑手第一人，关刀。 关刀不是汉族，是鄂伦春族，应该姓古拉依尔。 关这个姓，是古拉依尔汉化的姓氏。 关刀从小是孤儿，被爷爷抚养长大，那就是杨家人。 前世杨柏的骑术和打猎，就是从关刀大爷身上学来的。 “难道爷爷发现了？” “我去！” 杨柏一个机灵，自己偷摸出来，已经被爷爷发现了？ 爷爷还派出关刀来追他。 这可怎么办？ “撩吧（逃跑）！” 杨柏还不能返回老林场，他必须松林林场，找到那个会计，给父亲找到证据。 杨柏小心翼翼，没有骑马，牵着小红，就要朝着另一侧而去。 就在此时，一声枪响。 “砰！” 子弹擦着小红脑袋，打在对面松树上。 “关大爷！” 杨柏瞬间双手举过头顶，老老实实，不敢乱动了。 小红也不乱动了，尾巴都不摇了，两只马眼睛，滴流乱转，然后躲在杨柏前方。 可惜杨柏这个小主人太小了。 杨柏根本挡不住小红。 小红站在那，马嘴都要贴在杨柏头顶上。 哈喇子都要喷在杨柏的脸上。 “哎呦我去！” 杨柏那个郁闷，你怕什么，有我呢。 小红根本不搭理杨柏，它对着那匹黑马，打了一声响鼻。响鼻充满了谄媚，显然小红很畏惧那匹黑马。 黑马和关刀一样，无比冷酷。 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马。 杨柏是狐狸，小红也贼兮兮的。 关刀骑着马，来到杨柏身边。 “你认识我？” 关刀俯视着杨柏，这个老三家的儿子，让关刀也感觉一丝熟悉。 杨柏慢慢转身，挤出灿烂的笑容。 “大爷，我爸跟我说过你。” “他骑马，也是你教的。” 杨柏这么说，关刀冷酷的脸上，稍微柔和许多。 “你的骑术，谁教的？” “我爸，都是我爸。” “我爸可厉害了。” 杨柏信誓旦旦说着，就差举手发誓了。 “老爸，你上辈子坑我。” “这辈子，就让我坑你吧。” “也不算坑，我这是夸你。” 杨柏的话，让关刀直皱眉。 杨建军小时候，的确会骑马，但杨建军的骑马天赋，以及运动能力，太渣了，也太垃了。 杨建军就是脑袋好使，会读书。 杨柏的骑术，比杨建军强得太多。 而且还能发现关刀的跟踪。 “你爸教你？” 关刀真不信，难道十年没见杨建军，杨老三变厉害了。 “那是，我爸教我时候，还说了，这一切都是关大爷教的。” “关大爷，你就是我的师爷。” 第8章 一起调查 一句师爷，让关刀有点恍惚。 “行了，跟我回去。” “不行！” 杨柏听到关刀这么说，赶紧摇头。 “别废话！” “快点！” 关刀冷冷看着杨柏，那双眼睛，就跟豹子一样。 要是寻常人，早就惊慌了。 小红都哆嗦了，直接蹲了下去，脑袋躲在杨柏身后，一声不敢吭。 “真不行！” “我得去林场，救我爸。” 杨柏脸色也沉了下来，小小的身体，仿佛拥有无限的力量，挡住关刀的威慑。 “你才多大？” “这些事情，交给公安。” “关大爷，不能光靠公安。我有办法，可以快点救出我爸。” “大爷，要不，你跟我一起吧？” “咱们去林场，你帮我。” “你相信我。” 杨柏赶紧解释，关刀依旧冷冷道：“回去。” “不！” 杨柏很倔强，如果真让老爸待在公安手中，一旦今天落在林场那些民兵，就老爸那身体，根本扛不住民兵。 到时候，真正的凶手想让杨建军认什么，杨建军甚至都得认。 更有可能，其中一部分粮票从父亲的房间找到。 “回去！” 关刀声音拔高，下一秒，杨柏一伸手。 马牌撸子直接拿了起来，枪口对准自己。 关刀盯着杨柏，忍不住道：“你会玩枪吗？别走火了。” 杨柏再次一伸手，直接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砰！” 这一刻，关刀傻眼了。 眼前的孩子，会玩马牌撸子，而且手枪一直是上膛状态。 “大爷，帮我！” “我不能回去，我熟悉松林林场，我能找到凶手。” 关刀沉默了，再次看着杨柏，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杨柏并没有放手，反而朗声道：“我听老爸说过，关大爷一诺千金重，你说答应我了，绝对不能反悔。” 杨柏就是那话“刚”关刀，他生怕关刀把他抓回去。 “别废话了！” “你这枪？” 关刀一挥手，拉起缰绳，让杨柏赶紧上马。 “我爸爸告诉我，爷爷藏枪的地方。” “还行，爷爷没有换地方。” 杨柏顺口胡说，反正都推给老爸杨建军。关刀阴着脸，绝对这个老三，怎么变得这么坑，还把父亲藏枪地方，告诉孩子。 这太没六了，怪不得媳妇跑了。 关刀想什么，杨柏不清楚，他骑上小红，也拉动缰绳。 “驾！” 这一次，一黑一红，两道匹练朝着松林林场而去。 …… 松林林场入口。 林场足足有5万公顷，以针叶林为主，基本上都是落叶松，樟子松。林场是国家重要的木材砍伐基地。 整座山，几乎都是林场基地。 在山脚，林场一千多名职工的宿舍，形成一个小镇。 小镇之后，就是整个林场。 半山腰所在，还有林场的办公木屋。 那个地方，24小时有民兵巡逻。 现阶段，各个国营单位，都有武装部。 武装部有枪支弹药，守卫国有资产。 林场的民兵，其实就是林场安保，其中一部分安保人员，拥有国企编制，其余的民兵都是附近山村的人。 林场民兵，就有一个连。 杨柏站在山坡上，正看着宿舍的方向。 此时已经快中午了，许多人都去了林区食堂。留守在宿舍的，基本上都是妇孺老幼。 “大爷，从那边下去。” 杨柏凭借前世记忆，找到一个入口，能从山上绕过民兵，进入宿舍。 关刀没有拿猎枪，就穿着熊皮披风，也看向宿舍方向。 “你确定？” “走吧！” 关刀点了点头，他也想看看，杨柏怎么找证据。 一大一小，已经进入宿舍区。 关刀几乎没有脚步，这是他猎户技能。 杨柏也没有脚步声，他是孩子，脚步本来就轻，加上他踮着脚，一点声音都没有。关刀就看着杨柏，摸了摸下巴。 “这孩子，还会打猎吗？” “也是老三教的？” “不能吧？老三杀个鸡都费劲。” 关刀正说着呢，就看着杨柏一个加速，直接来到一个木屋门口。杨柏从木屋门口花盆下面，找到一个钥匙。 杨柏熟练打开，瞬间进入木屋中。 关刀傻眼了，杨柏就跟耗子一样，这速度太快了。关刀感觉到，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他冲了过去。 门，瞬间而开。 杨柏和关刀配合默契，两人进入房间内。 门也关上，一些提前回来的林场工人，正在议论。 “草他玛德杨建军，把我们的粮票都给偷了。” “还自首？要脸吗？” “玛德，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白脸这么浑蛋。” 昨天发生的逃跑事件，已经传遍林场。 杨建军偷了粮票，逃进山林。 那些粮票，可都是年底给工人发的福利。 现在家家户户都穷，还没有改革开放，家家就等着年底发粮票、肉票，过一个好年。粮票没了，这让工友们怎么过年？ 所有人都在骂着。 有的人还捡起啤酒瓶，对准杨建军的家门口，直接扔了过去。 “啪！” 玻璃碎裂。 杨柏根本没有管，他却盯着房间地面，瞳孔一缩。 关刀也看到了，脸色一沉。 “这个屋子，除了你们，还进来其他人了。” “强壮的男人。” 关刀是猎户，看到地上的脚印，能够分清楚男女。杨柏看着脚印，脑海中浮现出身高和脚印的公式。 身高约等于脚印的长度，乘以6。876（亚洲公认的系数）。 “脚印长25cm，那么说进入这里的人，身高172。” 杨柏目光深邃犹如星辰。 第9章 这就是你的计划？ 关刀疑惑看着杨柏，杨柏说什么呢，能从脚印说出身高？ 这尼玛出马仙附身了吧？ 杨柏摇了摇头，他再次嘀咕着。 “这身高，林场多了去了。” “要是一米九的，还可以直接锁定。” 杨柏说完，把鞋脱了下去，也嘱咐关刀道：“大爷，你就在门口等着，我去找找。” “你找什么？” “粮票！” 关刀皱着眉，他现在心中憋了一口气。 “回自己家找粮票？这还说你爹是冤枉的？” 关刀握了握拳头，他这辈子，就没做过小偷小摸的事情，他也鄙视小偷。 杨柏速度很快，一会趴在地上，看着床底，一会儿站了起来，爬上柜子，甚至还把家里唯一的合照给摘了下来，看看相框后面。 终于，在灶台里面，掏出一个报纸包裹的包。 杨柏直接打开，里面露出一沓绿色的粮票。 粮票足足三百块。 “草！” 关刀也看到了，骂了一句。 没想到，杨柏也抬头骂了一句。 “真阴险。” “小子，你啥意思？你父亲偷粮票，你还骂自己父亲？” 杨柏直接把粮票递给关刀，直接道：“大爷，我爸可是读书人，能把粮票放在灶台里？这么冷的天，谁家不烧炕？” “啥意思？” 关刀听到杨柏这么说，也是一愣。 “我的意思，有人进屋，把粮票放在我家。” “这是纯诬陷。” “阴险是阴险，太白痴了。” 关刀瞬间明白了，仔细一想，也对。 有脚印，还有这三百块的粮票。丢失的粮票，足足六千块呢。 “大爷，我估计，一会儿有人要来。” 杨柏刚说完，就看着关刀耳朵动了动。而这个时候，杨柏的耳朵也动了起来。 这两个人，就跟狐狸一样，动作一模一样。 要不是关刀注意外面，必定震惊。 “有人来了！” “出去！” 杨柏已经穿上鞋，指了指后门。林场每一个家，都有后门。 留后门，是为了关键时刻，能够逃避出去。 毕竟山里的野兽和危险，太多了。 关刀一个纵身，也没有猜地面，犹如猎豹，直接落在杨柏身边，甚至一抬手，抓住杨柏的脖子。 “大爷，疼！” 杨柏龇牙咧嘴，关刀抓自己，就跟抓小鸡仔一样。 关刀才不管呢，直接出了后门，化为一道残影，进入对面屋檐下的阴影中。 宿舍区内。 一些民兵正快速走着，领头的人，身材强壮，脸上还有一道疤痕。 林区，保卫科，科长葛春。 葛春也是民兵大队长。 在整个林区，葛春负责安保。 追踪杨建军，也是葛春带队领着。 葛春身后，还跟着赵东来和两名公安。 “赵所，你放心，杨建军还敢不交代。” “粮票估计被他分别藏匿了，家里肯定也有。” 赵东来黑着脸，没有回答葛春。 自从昨晚杨建军自首，赵东来就联系林区，结果林区之人，连夜就来了，就要把杨建军给带走。 赵东来已经审讯杨建军了，他觉得杨建军不是凶手。 林区却一口咬定，肯定是杨建军。 林区态度很强硬，必须带走杨建军。 赵东来没办法，只能跟着杨建军过来。 这也算，某种保护。 下半夜再次来了林场，林场就要审讯杨建军。赵东来一直盯着，对方无法对杨建军用“记忆恢复术”。 但不让杨建军睡觉，用大灯晃着杨建军。 杨建军，还真抗住了，就说不是自己。 从昨天晚上，一直坚持到现在。 有人提议，先把杨建军盗取的粮票给找到，现在葛春领着人，就要开始找粮票。 赵东来再次跟了出来。 “砰！” 大门直接被踢开。 这些人犹如猛虎一样，冲了进去。 地上的脚印，更多了。 杨柏躲在阴影中，慢慢抬头看了看关刀。 此时阴影中，关刀已经抓着杨柏的脖子，杨柏双脚离地，可怜巴巴看着关刀。 “放我下来呗？” 关刀低头，看了一眼。 “你父亲，来这里了。” “那还用说。” “看到没有，我要是不把粮票给带走，我父亲的罪名就落实了。” “的确。” 关刀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来了，这是有人栽赃杨建军。 “大爷，放我下来。” 杨柏欲哭无泪，七岁的孩子，被人这么对待，这是虐待儿童。 “你有什么主意？” 关刀还是放了下去，杨柏整理一下衣服，忍不住道：“其实，我都知道凶手是谁了。” “知道了？” “当然了，这个案件，太简单了。” “凶手本想杀死父亲，没想到父亲直接逃了，还自首了。” “这让凶手，只能拿出一小部分粮票栽赃。” “越栽赃，越出错。” “谁是凶手？” 杨柏再次抬头看着关刀，神秘一笑道：“大爷，你得帮我。” “废话，我当然会帮你。” “你赶紧说，怎么做？” 杨柏一伸手，让关刀低头，关刀直接蹲了下去，他这次很认真听着杨柏的主意。 杨柏趴在关刀耳边，嘀咕几句。 “卧槽！” 关刀这样的冷酷男子，猛地跳了起来。 “小点声！” 杨柏想要捂住关刀的嘴，可惜只能捂住关刀的腿。 关刀不光惊讶，他低头看着杨柏，就跟看着魔鬼一样。 第10章 会计 林场，财务科。 科长正领着其他公安，询问一些情况。 财务科，总共3人。 科长那天请假在家，另一个跟随厂长去办理业务，财务就留下一名财务。 这名财务，叫方晓丽。 方晓丽是会计，梳着短发，身上穿着林场工作服。 方晓丽低着头，把那天情况，跟公安说了。 反正现在杨建军已经被抓，就等着把粮票给弄回来，财务的人都很放松。 “咳咳！” 方晓丽咳嗽几声，这让科长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 方晓丽从兜里，掏出清凉油，摸了摸太阳穴。 “科长，老毛病犯了，头疼。” “昨天被吓到了吧？” “现在公安也来了，你要真难受，休息一天。” 科长安慰着方晓丽，其他同事也关心方晓丽。方晓丽想了想，轻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好！” 方晓丽收拾东西，走出林场主楼。 刚出来，方晓丽准备骑自行车，就感觉身后出现一个人。 “嗯？” 不等方晓丽回头，这个人一个手刀，砸在方晓丽的脖子上。 方晓丽瞬间晕倒。 关刀直接伸出手来，抱住方晓丽，然后身形一晃，快速融入山林中。 …… 林区西北，一处山洞内。 方晓丽迷茫睁开眼睛，就感觉双手双脚被绑住。 “啊！” 方晓丽尖叫起来。 就在此时，方晓丽的前方，黑暗中，传来冰冷的声音。 “方晓丽，你对公安说了什么？” 这话一出，方晓丽先喊了一句。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告诉我，你对公安说了什么？你不说，这个山洞，就是你的坟墓。” “我什么都没说。” 方晓丽满眼惊恐，想要挣脱牛皮绳。 一道寒光，瞬间落下。 那是从黑暗中，射出一把匕首。 黑暗中，关刀愤怒回头，盯着杨柏。刚才那个匕首，是杨柏扔的。 杨柏这个家伙，躲在关刀身后，还耸耸肩，挤出“可爱”笑容。 “都是我爸教的！” 杨柏轻轻解释。 关刀狠狠瞪了杨柏一眼，心中狂骂。 “杨老三，你是真能耐了，你还会玩刀？” 就在此时，方晓丽惊恐的叫了起来。 “别杀我！” “方晓丽，你认命吧。粮票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关刀声音变得沙哑起来，而这个时候，方晓丽晃着脑袋，对着黑暗道：“葛春，你不能杀我。” “我不是葛春。” 关刀继续傻眼问着。 “不，是你们逼我的，我听你们的，为什么还要这样？” “那些粮票都给你们了。” “我也说是杨建军偷的。” “为什么？” 方晓丽以为对方要灭口。 关刀回头看着杨柏，杨柏露出轻蔑笑容。 “看吧，老爸的案件多简单？” 杨柏再次拍了拍关刀，关刀皱着眉，回忆杨柏交代的审讯问题。 “这就是命！” “杨建军家里，没找到粮票。” “啊？” 方晓丽听到这样，她已经哭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负责把钥匙留下，让你们打开密码箱。” “剩下的事情，我不负责的。” “是你们说，杨建军肯定能跑，只要跑，你们解决掉他。” 方晓丽在惊恐中，把一切都说了。 “抱歉，你得死。” 关刀说完，朝着方晓丽走去。 方晓丽嗷嗷叫着，她异常惊恐。关刀脸上缠着围巾，一把抓住方晓丽的脖子，再次按了下去。 方晓丽脑袋一歪。 杨柏再次过来，拿起匕首，直接把牛皮绳砍掉。 “是那个葛春诬陷你爸？” “现在怎么办？” 关刀再次看向杨柏，杨柏努努嘴道：“当然是抓葛春了。” “在这里抓？” “没错！” “你怎么知道方晓丽有问题？” 关刀还是不懂，杨柏是怎么预判的？ “就这诬陷案件，肯定是林场内部所为。” “我爸也没钥匙，也没密码，上哪能够打开保险箱？” “弱智公安才会认为，我爸偷的粮票。” “方晓丽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啊？” 关刀傻眼了，这是杨柏的理由，这纯属靠蒙。 “反正不是她，那就是科长。” “一个个绑过来，吓唬一下就行。” “简简单单。” 杨柏说得简单，关刀咬着牙，再次抓住杨柏的脖子。 “你让我一个个绑票？” “小杨柏，你够阴的。” “我爸教的！” 杨柏再次喊了一句，关刀拽着杨柏就走，杨柏双腿离地。 “大爷，你这是虐待儿童。” “去你的！” 关刀才不管呢，这小犊子，太阴险了。 这算个屁计划，就是挨个绑票，挨个吓唬，这他也会。 现在林区都是公安，真要让公安发现，那就麻烦了。 就在此时，杨柏却喊了一句。 “你去抓葛春，我得找赵东来。” “你说什么？你要找公安？” “当然了，我得有证明人。” 关刀把杨柏放了下来，四周吹着北方，无数雪花再次落下。杨柏小脸通红，关刀有点心疼杨柏了。 毕竟，这还是个孩子。 “葛春审讯我爸，你就喊人，说方晓丽叫他。” “我把赵东来也喊来那个地方。” 杨柏说出自己的计划，关刀想了想，还真同意了。 不过就在分开，各自行动的时候，关刀问了一句。 “赵东来说我绑票怎么办？” “反正也不是我绑票，无所谓。” 杨柏快速回答，撒腿就跑。 “小犊子！” 关刀瞬间黑脸，这王八犊子，太坏了。 “杨建军，你到底生了什么娃！” “杨家世代忠良，我怎么感觉，这一代要废呢。” 关刀晃了晃脑袋，直接离开了。 …… 杨柏在奔跑，他知道父亲被关在哪。林区的一切，随着杨柏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杨柏就跟耗子一样，穿过休息区，再次来到主楼。 刚来到主楼，就看着有公安从里面进来。 “警察叔叔！” 杨柏跑了过去，反正他是孩子，不会引人注意。 “怎么了？” 这名公安一愣，他是林区森林公安，疑惑看着杨柏。 “我爸让我过来找二叔。” “你帮我喊一声呗。” “你二叔是谁？” 公安还觉得杨柏有点可爱，这么小孩子，叫着警察叔叔，让人心情愉悦。 “赵东来！” “原来是赵所，行，我现在去帮你喊。” 第11章 葛春的口供 “老子就没侄子！” 赵东来骂咧咧走了出来，这地方，哪有他的侄子。 现在林场那帮人，没有找到粮票，正要对杨建军动刑呢。 赵东来拦着，已经跟林场领导，都要干起来了。 这些国有林场领导，也不在乎公安。 传话的公安，满脸通红，嘴里也嘀咕着，估计也在骂着杨柏。 “哪个小瘪犊子？” 赵东来怒目而视，站在门口，就看着台阶之下，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杨柏。 “你！” 赵东来差点喊出杨柏名字，可一想到这孩子是杨建军的儿子，没敢说出来。 “二叔！” 杨柏喊着二叔，赵东来吞了吞口水，回头对着公安一笑。 “还真是我侄子！” “草！” 公安低头骂了一句，紧了紧军大衣，走进寒风中。 人一走开，赵东来直接抓住杨柏。 “你怎么来了？” 杨柏差点双脚再次离地，心中也忍不住道：“等我长大的。” “赵所，你听我说，我跟大爷来的。” “大爷抓到凶手了。” “你说啥？” 赵东来犹如看白痴一样，看着杨柏。 “你大爷？杨建业还在我派出所呢，多时候来的？” 赵东来可知道，杨建业和杨建明早上就去派出所，可惜没看到赵东来，赵东来已经在松林林场了。 “不是我大爷。” “你赶紧跟我走吧！” 杨柏拉着赵东来就走，赵东来很是疑惑，也只能跟着。 还在那山洞。 不过却在洞口，传来惨叫声。 葛春捂着脸，正跪在地上，他的鼻梁子已经断了，右手也被关刀给整脱臼。旁边，还有一把枪，那是黑星54手枪。 关刀一脚踹在葛春身上，葛春闷哼一声，后背撞在岩壁上，从岩壁上滑了下来。 关刀掏出匕首，森冷走了过去。 “说不说？” 葛春惊恐看着关刀，他从关刀身上，感受到一股杀意。 “你让我说什么？” 葛春嗷嗷叫着，他委屈。本是方晓丽约他，怎么出现这个人，上来就动手，功夫相当厉害，手底也黑。 “为什么，诬陷杨建军？” “你！” 葛春听到这话，震惊看着关刀。 “你说什么，我不懂！” 葛春刚说完，匕首已经落在葛春咽喉，甚至锋利的刀尖，划开皮肤，一滴滴鲜血渗透下来。 “不说，那就去死。” “下去，陪方晓丽吧。” 关刀这话，让葛春瞳孔都要涣散了。 “方晓丽死了？” “我的天！” 葛春意识到什么，直接喊着：“我说，这件事的确是我诬陷杨建军。” “我早就看不惯这个杨建军，仗着媳妇是知青，会点技术，你看他牛气哄哄的样子。” “我和方晓丽，弄来粮票，嫁祸给他。” “粮票在哪？” 关刀听到葛春承认了，再次询问粮票。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葛春眼珠子转动，关刀依旧拿着刀。 “说！” 没有废话，声音犹如尖刀，刺入葛春内心。 “都在方晓丽那里。” “你杀了方晓丽，咱们可以去她家找找。” 关刀瞳孔一缩，他有点问不下去了。 就在此时，洞口之外，传来赵东来冰冷的声音。 “葛科长，原来是你。” 赵东来没有想到，罪犯居然是葛春。 葛春勾结会计，诬陷杨建军，甚至还想用民兵，把杨建军给杀了。 赵东来的出现，让葛春猛地喊了起来。 “赵所，救我！” 赵东来脸色无比阴沉，他也看向关刀。 赵东来自然认识关刀，这是杨老爷子手下的骑手，居然在这里出现，还把葛春给抓了，甚至杀了方晓丽。 “关刀，就算你是为了给杨建军申冤。” “你杀了人！” 赵东来已经握住枪柄，要是关刀乱刀，他立刻拔枪。 “赵所！” “大爷也是没办法，那这样，你先把人都带回去，先让他们放过我爸。” “我爸坚持不了多久了。” 杨柏跑了出来，一边对着关刀使眼色，一边指了指葛春。 关刀望着杨柏，真想一巴掌呼下去。 “这小王八犊子，要让赵东来把自己抓了。” “唉！” “造孽啊！” 关刀就抬头望天，爱谁谁吧，看看杨柏到底要做什么。 赵东来看着关刀这样，一伸手，拿出手铐，直接把葛春给拷上了。然后看着关刀，直接道：“跟我下山，回去接受处理。” 关刀冷冷走了过来，一抬手抓住杨柏脖子，再次把杨柏当成小鸡仔。 “赵所，你快点！” 杨柏也不在乎，赵东来点了点头，这案子破得太容易了。 其实赵东来也知道，不是杨建军，肯定就是内鬼。 赵东来已经准备让人，盯着财务那几个人，外加他怀疑的人。 葛春就是他怀疑对象之一。 谁让葛春信誓旦旦说杨建军家里有粮票，结果去了，葛春让人搜炉灶。 大冬天，谁能把东西藏在炉灶之下。 炉灶没有，葛春明显有点慌。 这一切，都看在赵东来眼中。 赵东来押着葛春进入林区，瞬间引爆林区。 “这怎么葛科长被抓了。” “这什么个情况？” “公安同志，这啥意思？” 有人询问，也有民兵围拢过来，更有人去通知林场领导。 葛春也不说话。 “各位，请让开。” “粮票一案，是葛春所为，现在我们要回去审问。” “哗！” 赵东来的话，让众人惊呼起来。 “怎么可能？” “葛科长为什么？” 第12章 翻供 大家议论纷纷，而这个时候，民兵和公安再次出现。 “赵所，场长让你过去。” “都让开！” 要不是这些公安出现，民兵有可能对赵东来动手。杨柏被关刀抓着，用围巾围住自己的脸，一个劲跟关刀交代着什么。 “小犊子，你闭嘴。” 关刀有点不相信杨柏了，杨柏还想操控他，把他当傀儡。 “最后一哆嗦了。” “关大爷，我亲大爷，求你了。” 杨柏求着关刀，关刀真咬牙切齿，现在都做成这样了，关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赵东来押着葛春回来，此时审讯室走廊上，许多领导都站在。 林区这边，领头是两名领导。 一瘦一胖。 胖的是圆脸，挺着啤酒肚，披着林场棉服，里面是蓝色毛衣。毛衣里面还有白衬衫，这是干部的冬季标配服装。 副场长彭越，主管安全，保卫科也是彭越负责。 瘦子身材高挑，有点黑眼圈，戴着蓝色帽子，背着手。 厂长曲高山。 曲高山和彭越在这里等着，目光异常凝重。 他们已经知道葛春被抓了。 那个老林区的所长，在林场，抓了他们的保卫科科长，还说葛春是凶手。 赵东来押着葛春走了进来，未等众人询问。 葛春直接一嗓子。 “场长，我冤枉。” “他们刑讯逼供我！” 彭越和曲高山看着葛春这么说，脸更加黑了。 “两位领导。” “进去说吧！” 赵东来还是很沉稳，他的属下也跟着赵东来，看着葛春和关刀。 “行，那就进去说。” “葛春是我们的科长，我相信，赵所应该有个正当理由。” 曲高山对着身边人也嘀咕一句，让林区的安保，还有民兵都在门口守着。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杨柏站在关刀身后，却望向走廊尽头的房间。 那里就是林区审讯室。 林区抓的小偷、偷猎者等犯罪分子，都在那边审问和关押。 老爸杨建军，现在就在里面。 所有人都朝着会议室而去，每一个人神色都凝重。 葛春已经闭嘴，他咬着牙，眼睛就跟毒蛇一样。 “轰！” 大门被推开，相关人都走了进去。 没有人留意杨柏，杨柏是孩子，被关刀挡着，没有人发现。 “啪！” 副场长彭越，直接敲了桌子。 “赵所，你什么意思？” 未等彭越说完，赵东来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哗！” 会议室一片哗然。 曲高山也震惊看着葛春，葛春联合方晓丽，诬陷杨建军，是他们偷的粮票。 “胡说！” “领导们，我是被冤枉的。” “这个人袭击了我，用刀威胁我，他还杀了方晓丽，我能怎么说？” 葛春双手被拷着，只能对着关刀嘶吼。 所有人，再次把目光看向关刀。 “他是谁？” 曲高山也质问关刀，关刀依旧站着，他的身后，一只小手，轻轻拽了拽关刀的衣袖。 “大爷，开始了！” 关刀神色更加冷酷了，他犹如庙里的泥菩萨，犹如海上的龙王爷，犹如地府阎罗。 “老林区，关刀。” “你不是我们林场的，你还杀了方晓丽？” “赵所，你信任一个杀人犯？” 许多人纷纷站了起来，赵东来被众人质问，皱着眉。 “你们真以为，是杨建军偷了粮票？” “他有什么理由偷？” 赵东来的话，的确让一些人沉默，但更多的人，却指着关刀。 “他杀了方晓丽。” “他是杀人犯，他说的话，不能相信。” 葛春也再次对着领导喊着：“相信我，我是被逼的。” “领导，我的为人，你们清楚。” “我为林区流过血，我为林区受过伤，我兢兢业业。” 葛春的话，让彭越看向曲高山，而这个时候，关刀却淡淡道：“葛春，你很无耻，但无耻的人，我见多了。” “嗯？” 赵东来也看向关刀，关刀这种人，能说出这样的话？ “关刀，你是杀人犯。” “抓了他，赶紧抓了他。” 葛春不管其他，就让人先抓关刀。 林业公安自然朝着关刀走去，赵东来额头已经出现汗水了，林区的人相信葛春，不相信他，这就麻烦了。 可就在此时，有人猛地推开屋门。 “方晓丽找到了。” “什么？” 众人再次看向门口，就看着林区这名领导，大声喊着：“方晓丽说了，是葛春让他偷的粮票。” “轰！”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再次震惊。 赵东来一拍大腿，猛地看向关刀。 关刀依旧冷酷，不苟言笑。 “你没杀方晓丽？” 赵东来问了一句，关刀点了点头道：“她是人证，怎么可能杀？” 关刀内心也复杂无比，这一切，都是杨柏安排的。把方晓丽敲晕，让方晓丽在苏醒的时候，听到葛春的交代。 这一切，会让方晓丽恐慌，方晓丽为了活命，肯定会投案自首。 因为，葛春的背后，隐藏真正的凶手。 葛春目光呆滞了。 方晓丽还活着，她已经交代了。 “啪！” 彭越再次拍了桌子，愤怒看着葛春。 “葛春，原来是你！” 葛春被彭越所说，浑身一个激灵，然后眼珠子通红无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 第13章 真凶落网 “是我！” 葛春闭上眼睛，嘴唇已经被咬破，他只能说出这句话。 会议室，再次一片哗然。 “葛春，你个王八蛋，你居然还诬陷杨技术员。” “曹尼玛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可是同志们的口粮！” “你真该死！” 林区的领导一个个义愤填膺，他们是这么想到，葛春勾结方晓丽。 其他公安也看向赵东来，赵东来这次也立功了。 赵东来却看向关刀，这一切都因为关刀。 “人才啊！” “当个骑手，可惜了。” “回头应该调到派出所，起码进入联防队也是可以的。” 赵东来看上关刀了，可就在此时，关刀却冷冷道：“葛春，粮票在哪？” “唰！” 这句话，让众人再次看向葛春。葛春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他的头更加低了。 “葛春，你赶紧交代。” “粮票到底在哪？” 无论怎么问，葛春就是不说。 “把这个人，交给我，我一会儿就让他交代。” 有人站了出来，直接给葛春上手段就可以。 葛春身体颤抖，他知道对方会上什么手段。 林区逼供，直接把人脱光，扔在冰雪中，然后往人身上浇冷水。 还有的往鼻子里，灌辣椒水。 用红黑铅笔，夹罪犯的手指头。 这些逼供方法，最原始，最简单，最有效。 葛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葛春还是不吭声，他就是硬抗。 “不回答？” 关刀一步踏出，他朝着葛春走去，这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无人看到关刀身后的杨柏，已经消失不见了。 杨柏绕到另一侧，众人的身后，正在用力闻着。 很快，杨柏就锁定一个目标，对着关刀点了点头。 赵东来正好望了过去，一眼看到杨柏站在众人身后，就是一愣。 众人还以为，关刀会审讯葛春，却没想到，关刀朝着领导们而来。 “好了！” “一会问问方晓丽，如果是这样，就交给咱们林区负责。” “场长，是不是？” 彭越主动站了起来，询问曲高山。曲高山已经恢复冷静，他也点了点头。 “的确！” “赵所，给我们林场一个面子。” “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 “我们会审讯好，也会把葛春和方晓丽判刑。” “至于这位关刀同志。” 曲高山看向关刀，关刀却没有搭理曲高山，反而看向彭越。 “这位领导，咱们是不是应该，问清楚5700块的粮票的下落，对不对？” 彭越愣住了，听到关刀这么说，他笑了笑。 “这位同志，说得对。” “不过这些粮票下落，我们来审问就是了。” “你毕竟是外面的人。” 彭越态度很好，但也是拒绝关刀。 “嗯，我的确是外人。” “这位领导，你们丢了多少粮票？” 彭越一愣，顺口回答道：“6000块。” “那我刚才说5700块，你怎么不好奇，为什么少了300块。” “什么？” 彭越一愣，其他人也都看向彭越，也反应过来。 “对啊，怎么是5700块？” “怎么回事？” 众人议论纷纷，赵东来也疑惑看着关刀。 “因为，有人安排葛春，进入杨建军的家，在灶台下方，埋下300块的粮票。” “葛春派人搜杨建军的家，没有搜出来，所以没人知道300块粮票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众人这才明白，可下一秒，关刀却望着彭越。 “领导，你说谁安排的葛春埋粮票？” “是不是只有跟葛春一伙的人，才知道剩下的5700块粮票。” 关刀的话，让众人眼神闪烁，他们都看向彭越。 此时彭越脸色有点难看了，但他还挤出笑容来。 “你问我干什么？” “葛春和方晓丽合伙，应该问他们。” “我当然要问你！” “因为，我说出5700块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惊讶。” 关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再次看了一眼杨柏。 杨柏对着关刀点头，关刀好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猛地一个转身，伸出手指，指向彭越。 “真相只有一个！” “你就是幕后真凶！” 关刀说出这话，有点别扭。 杨柏却异常兴奋，伸出大拇指。 “对，就是这样的语气，真相只有一个。” 名侦探柯南的经典台词，被杨柏教给关刀。 关刀内心是抗拒的，但他没办法，这些话，都是杨柏教的自己。 “哗！” 四周再次一片哗然，赵东来也震惊看着关刀，还有彭越。 公安都不是傻子，他们当然从关刀话里，发现逻辑性。 “对啊！” “刚才关刀故意说出5700块，彭越一点都不惊讶。” “彭越要的，就是把葛春留在林场。” “彭越是真凶。” 众人目光再次发生改变，盯着彭越。 “砰！” 彭越第三次敲了桌子，他拳头用力砸着，双目欲裂。 “放肆！” “这什么狗屁真相，我是这里的副场长，我可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你刚才问我，我根本没有注意，顺口而说。” “其他人不也没反应过来吗？凭什么说我是真凶。” “这位同志，你别妖言惑众。” 彭越毕竟是领导，他很快想到合理的理由，准备驳斥关刀。 “是啊，彭副场长只是没注意。” “这不算什么理由吧？” 众人再次议论起来，赵东来也陷入沉思，的确如此。 关刀嘴角慢慢上扬，这一切，都是杨柏安排的。 “理由？那我问问你。” “你最近用过清凉油吗？还是你家人用过。” “大冬天，我用什么清凉油？” 彭越当场冷哼，也不想跟关刀纠缠。 “来人，赶紧把葛春押进去。” “这个人也请出去。” “场长！” 彭越再次看向曲高山，却没想到关刀，神色无比肃然。 “很好，你没有用，那你的身上，为什么有清凉油的味道？” “唰！” 曲高山看向彭越，闻了闻。彭越身边的人，也闻了闻。 的确，彭越身上有清凉油的味道。 “副场长，你身上的确有清凉油的味道？” “玛德，有清凉油的味道犯法吗？” 彭越实在受不了了。 “不犯法，但只有接触粮票的人，才有清凉油的味道。” 关刀已经背着手了。 第14章 惺惺相惜 “清凉油，跟粮票有什么关系？” 大部分人心中都有这个疑问。 就凭借彭越副场长身上有清凉油的味道，就能够确定真凶。 彭越冷笑起来，他满脸鄙夷。 这根本不是证据。 就在彭越还要说什么，却听到赵东来低沉说着。 “方晓丽有头疼的毛病，每次头疼，都会使用清凉油。” “财务科长也在这里，粮票买回来，只有方晓丽经手，任何人都没有触碰过粮票。” “粮票上面带着清凉油的味道。” 赵东来说完，猛地来到葛春身边，直接抓住葛春脱臼的手，任由葛春叫着，赵东来闻了闻。 “葛春有清凉油的味道。” 众人目光呆滞，葛春抬头看着赵东来，慢慢望着关刀。 “你到底是谁？” 葛春嘶吼起来，这个关刀到底是什么存在，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抽丝剥茧！ 凭借味道，就锁定彭越了。 “老彭，真的是你！” 曲高山震惊看着彭越，副场长彭越勾结葛春、方晓丽，盗取粮票。 此时的彭越，再也没有冷静，额头密密麻麻都是汗珠子。 听到曲高山的话，彭越身体颤抖起来。 “葛春，告诉大家，是不是彭越？” “你现在说出真相，我算你立功。” 赵东来都会抓住机会，再次询问葛春，葛春的手还被赵东来抓着，他只能喊了起来。 “没错，是彭场长让我做的。” “他答应我，已经找到替死鬼，只要成功了，分我一千粮票。” 四周再次一片哗然。 “真的是你？” “副场长，你怎么可以这样？” “当领导的，盗取林场财物，你这是犯罪。” “身为领导，更是罪加一等。” “你会被判刑的。” 众人七嘴八舌，林业公安立刻来到彭越身边，彭越颓然坐了下去。 “我，我不敢了。” “放过我，求你们了。” “我现在就把粮票交出来。” “就在我家，我家房梁上。” 彭越也交代了，没办法不交代。 “彭越，你真该死。” 曲高山骂了一句，就看着彭越脸色彻底苍白起来。 “把彭越抓起来！” “太过分了！” 公安直接给彭越戴上手铐子，而更多的人，也看向关刀。 赵东来也看着关刀，露出英雄相惜的表情。 “老关，厉害。” 赵东来走了过来，主动伸出手来。 关刀看着赵东来的手，也慢慢把手，伸了过去。 英雄之手，互相握住。 “很好！” 赵东来对关刀十分认可，这绝对是人才。 老林场还有如此英雄豪杰。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的裤腿，都被抓住了。 两人一低头，就看着杨柏可怜兮兮望着他们。 “我父亲没事了吧？” “能放出来吧？” 这话一出，赵东来笑了起来。 关刀也笑了，同时内心中，也对杨建军刮目相看。 不愧是高材生，能把孩子教成这样。 以后我要有孩子，也让杨建军教。 “当然能了！” “我现在就跟他们说！” “放心吧！” 赵东来揉了揉杨柏脑袋，这个小孩子，鬼机灵的，还能够帮着关刀抓捕凶手。 一天的时间，就把真凶找到了。 “赶紧吧！” 杨柏着急，赵东来跟人去谈。 …… 审讯室内。 杨建军嘴唇干瘪，顶着黑眼圈，头发也乱了，满脸胡茬子。 一晚上没睡觉，加上承受的压力，让杨建军想死的心都有了。 每当坚持不住，杨建军就想到儿子的话。 “为了儿子，我一定坚持住。” “我没有偷！” “为了儿子，为了女儿。” “为了我媳妇！” 家人，是杨建军最大的坚持。 眼皮越来越重，杨建军想要睡一会儿。 可他却听到，走廊上都是动静。 杨建军不敢睡觉，一旦睡过去，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情。 林区的人，都想害他。 就在此时，审讯室大门被推开。 “杨建军！” 赵东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杨柏和关刀。 “不是我偷的！” “我是冤枉的！” 杨建军习惯性回答，却让关刀惊讶看着杨建军。 曾经的杨家老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就会读书。 可现在，却能承受审讯。 “爸！” 杨柏却喊了一声，这让杨建军震惊抬头。 “儿子！” “你们抓我儿子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不许碰我儿子。” “不然老子做鬼不会放过你们。” “啊！” 此时的杨建军猛地暴怒，双目血红，太阳穴都是青筋，甚至脖子上的青筋犹如苍龙一样。 为了儿子，杨建军敢杀人。 杨柏看着父亲，心中一暖。 老爸在坑，却是这个世界，最爱他的人。 杨建军可以为儿子，为家人付出生命。 “杨建军同志，你误会了。” “案子破了。” “你清白了！” 赵东来拿出钥匙，给杨建军打开手铐。 “什么？” 杨建军眼睛都要瞪起来，案子破了，这么快？ “爸，我们可以回家了。” 杨柏跑了过来，仔细查看老爸，老爸身体没什么事，就是精神有点萎靡。 “回家？” 杨建军还不懂，赵东来再次道：“是关刀帮着破案的。” 杨建军再次看向关刀，他认识关刀，那也是他的哥哥。 “刀哥！” 杨建军眼圈一红，直接就哭了。 眼泪、鼻涕哗哗流下。 关刀看着杨建军，有点恍惚。 “这才是杨建军，刚才那个，一点都不像。” 虽然是这样想的，关刀还是走了过来，毕竟两人光腚长大，都是兄弟。 “你教了一个好儿子。” “老三，真不错。” “我以前，小觑你了。” “怪不得领导人，都说知识就是力量。” 关刀是真佩服杨建军，杨建军却不懂，依旧抱着关刀哭鼻子。 二十多岁的人，就跟小孩子一样。 “唉！” “让老爸哭吧！”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杨柏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朝着桌子上爬了过去，坐在桌子上，双腿晃动。 杨柏也累了。 骑马过来，寻找线索。 消耗体力，也消耗脑力。 “我才7岁啊！虐待儿童！” “不过！” 杨柏摸着下巴，眼神深邃起来。 “他们为什么选择父亲当替罪羊？” “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那个彭越的背后？” 第15章 领爸爸回家 “是彭副厂长？他为什么诬陷我？” 杨建军听到真凶是彭越，瞬间迷茫起来，杨建军嘴唇都在哆嗦，他是憋屈。 那可是领导，就这么诬陷底下的员工？ 这个时代，可不是领导为尊的时代。 这个时代，是人民万岁，工人大家做主的时代。 工人和领导，只是岗位不同，都是为祖国做贡献的。 领导的工作，也顶多比工人高一点，但却不如那些高级技工。 领导，也是为工人服务的。 彭越身为领导，联合保卫科长和会计，陷害杨建军？ 这传出去，林区震动。 外面已经有人传来怒骂声，工人甚至要把办公楼给掀了。 “把彭越交出来！” “玛德，什么东西！” “欺负我们工人吗？” 刚才这些人，大部分人骂着杨建军，现在这些人却骂着彭越，骂着更加难听。 杨建军满脸通红，他也想骂人。 可惜，他念书太多，从嘴里说不出屎尿屁，顶多王八蛋三个字。 杨柏在旁边揉着眉心，老爸这嘴，骂人都不会。 “爸，咱们可以回去了。” “我不回去！” 杨建军瞬间摇头，好不容易洗清冤屈，他要留在这里继续工作，也好好问问彭越，凭什么诬陷他。 赵东来也没办法，他想劝杨建军，可人家是松林林场的人。 “爸，你不要我妹子了？” 杨柏一噘嘴，眼珠子快速转动。 劝老爸？ 杨柏有的是方法。 杨柏可不想留在这林区，彭越到底为何陷害老爸，原因还不清楚呢。杨柏总觉得，彭越背后还隐藏着阴谋。 杨柏可不想把老爸留在这，自己也不想留在这。 好不容易重生归来，杨柏得好好规划下。 不光规划自己，也得规划老爸。 杨建军想到杨青，孩子还在老林场，可想到自己父亲的态度，杨建军也头疼。 “你忘记了，你高考报名了。” “在林场，你能安静学习吗？” “咱们还是回到爷爷身边，你不觉得，对不起爷爷吗？” “你要真考上大学，又得离开我们了。” “爸爸！” 杨柏眼圈泛红，小手在大腿外侧，猛地用力一掐。 男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泪水，终于滚落。 “哇！” 杨柏坐在桌子上，直接干嚎起来。 这一哭，也让关刀脸色阴沉下来，对着杨建军道：“老三，你不回家？” 关刀是什么人，身上自带煞气。 杨建军被这股煞气一喷，加上孩子也哭了，主要孩子说得也对。 “我，我回家！” “行，收拾东西。” “一会儿我们就走。” 关刀直接站在杨建军身边，杨建军点了点头，再次看着杨柏。杨柏早就不哭了，直接跳在地上，抓着爸爸的衣袖。 “爸爸，我们走吧。” 杨建军有点恍惚，自己孩子变脸速度太快了。 杨建军也没多想，跟着两人离开。 此时外面闹哄哄的，曲高山看到杨建军出来，也亲自走了过来安慰。 “小杨，你受委屈了。” “我们已经把粮票搜出来了。” “这样，回头我给你提升一级。” 杨建军摇了摇头，轻声道：“场长，我已经报考了，准备回家备考。” “真的？哎呀，小杨，你是好同志。” “这样，你这段时间就放假，要是能考上，我祝贺你。考不上，回来继续工作。” “不同岗位，都是为祖国做贡献。” 曲高山继续说着，但外面的声浪越来越大，这让曲高山只能出去维持秩序。 “赵所，你不回去？” “不了！” 赵东来耸耸肩，他要留在这里，继续审讯彭越。 杨柏看到赵东来这样，再次来到关刀身后，轻轻嘀咕着。 关刀扭头，对着赵东来道：“赵所，帮我问问，他为什么要陷害老三。” “对！” 杨建军再次咬牙切齿，欺人太甚了。 “我知道了，放心吧！” 赵东来会审讯的，现阶段，还是稳定林场工人的情绪。 “走吧！” “刀哥，跟我回家一趟，我拿点行李。” 上次是逃亡，现在得回家拿一些必须品，甚至还有一些钱财。 “嗯嗯！” 杨柏点着头，却在思索。 “怎么老觉得哪里有问题。” “这感觉一点不好。” 杨柏暗暗看着，也看到关刀望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糟糕，等回到爷爷身边，得低调点。” “反正什么事，都是老爹教的。” “我才7岁，这是我最好的伪装。” 杨柏再次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关刀却皱着眉，这孩子的确有问题。 …… 等回到家里，杨建军整理好一个包，甚至还想拿被褥，却被杨柏阻挡。 “爸，咱们是骑马回家。” “爷爷那边什么都有。” “快点吧，一会儿就天黑了。” 天黑走夜路，相当不安全。 就算有关刀陪着，自己屁股兜还有马牌撸子，杨柏也得小心翼翼。 “骑马？” “一匹马，咱们三个人怎么回去？” “两匹！” “嗯嗯？” 杨建军满头问号，两匹马，自己儿子会骑马了？ “咳咳！” “爸，你忘记了，是你教我骑马。你说说你，是不是被审讯的，脑袋还蒙蒙的？” “爸，咱们走吧。” 杨柏瞬间变成话痨，就是用话堵老爸的嘴。 领着老爸，来到山林，关刀把手指放在嘴里，一声尖锐的口哨。 一黑一红，从山坡中冲了下来。 枣红马看到杨柏，欢快摇着马尾巴。 第16章 山中枪声 山林间，雪花从松针上跌落下来。 冰封的雪山，被踏出两条奇特的轨迹。 山路之上，崎岖蜿蜒，犹如银蛇。 白茫之地，闪烁着深绿色。 夕阳西下，回家之路，相当快速。 杨柏拉着缰绳，身后坐着杨建军，杨建军背着包，在马鞍上来回挪动，好像随时可能掉下来。 自从脱离家族，杨建军就没骑过马。 这马术，还不如刚重生的杨柏。 杨柏裹着围脖，就露出一双眼眸。 尴尬，极度尴尬。 前方的关刀，不时回头，结着寒霜的眉毛，已经要扭曲在一起了。 “老爸，你太坑了。” “你这马术，太次了，这让关大爷都怀疑了。” “哎呀！” 杨柏心里嘀咕着，但却无比轻松，因为这一世，他终于改变父亲的命运。 他们父子俩，可以好好在一起生活。 “你不行，我行，我回头多教教你。” 杨柏贴在父亲怀里，刚要跟父亲说什么，毕竟翻过前方的山梁，就脱离松林林区了。 归心似箭，杨柏想要见到爷爷和妹妹。 就在此时，关刀一拉马的缰绳，停了下来。 杨柏瞳孔一缩，好像也觉察到什么。 杀气！ 一股杀气，锁定杨柏这个方向。 “不可能是我！” “是老爸！” 下一秒，杨柏一个后仰，直接把老爸给撞倒了。 本来杨建军马术就不行，被儿子一撞，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幸亏脚下是雪，身后还有包。 在坠落的时候，杨建军本能抱住儿子。 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能让孩子有事情。 这是每一个做父亲的本能。 “砰！” 杨建军后背撞击在雪地上，同时一声闷响，也传来了。 小红撒腿就跑，而关刀也瞬间下地，拔出猎枪，对准身后。 “有枪手！” “别动！” 关刀怒吼起来，嘴里喷出白雾。 杨建军搂着杨柏，直接骨碌起来，杨建军准备骨碌在树木后面。 “老爸，方向反了！” 杨柏都要无语了，那名枪手的方向，是在两点钟方向，老爸应该朝着十一点方向而去，结果他冲着人家方向而去了。 “砰！” 再次一枪，打着雪花飞溅。 杨建军持续滚着，直接滚在一个木桩旁边，用力抱着杨柏。 “儿子，别怕，有爸爸呢。” “爸爸在，一定会护着你。” 杨建军开始哆嗦了，他的确怕，但他有儿子，只要自己不死，必须守护着儿子。 杨柏就这么看着父亲，父亲有许多缺点。 但这个世界上，是最爱他的亲人。 杨建军双目充满血丝，他剧烈喘息着，他用力护着杨柏。 “大爷，2点钟方向，灌木丛。” 杨柏喊了一句，关刀愣了一下。 “2点钟方向？” 关刀才反应过来，也发现灌木丛，那里的确有一把枪。 枪口再次喷出火光。 “砰！” 打在木桩上，关刀也举起猎枪，也开火了。 猎枪是散弹，上山打猎还行，对方离着50多米远，猎枪对人家形不成伤害。 “大爷，你打准点。” 杨柏还喊着，关刀却骂了一句。 “你和你爸别动。” 杨柏没说什么，杨建军赶紧道：“我不动。” 杨建军决定听话，这种情况下，他完全相信关刀。 不给人添乱，这也是杨建军的优点。 “爸，你松开我点。” “不行，我是你的防弹衣。” “爸爸，有肉。” 杨建军嘴里哆嗦着，还是压着杨柏。 “不是，我有枪。” “枪？” 杨建军就是一愣，杨柏从屁股兜里，掏出马牌撸子来。 “撸子？你从哪里弄来的？” “你不是告诉我，爷爷家有马牌撸子吗？” “我告诉的？多时候？” 杨建军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忆了，自己告诉过杨柏吗？ “咱们慢慢爬过去，打一枪。” 杨柏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关刀的猎枪，无法伤害对方，对方持续打木桩，真要把木桩打穿了，自己和老爸也麻烦了。 “我，我不会！” 杨建军尴尬看着儿子，让自己写文章读书可以，打枪？他根本不会。 “你？” 杨柏才尴尬呢，自己老爸好废材。 “不能吧，你不是教过我吗？” “我教过你？” 杨建军有点虚，自己多时候教过。 “你不说，三点一线吗？” 杨柏只能忽悠，这三点一线，打枪的方式，只要是神州人，都知道。 “这算教吗？” “反正不管了！” “爸，你开枪！” 杨柏拿起枪，好像要给杨建军，却在伸出木桩的时候，直接开了一枪。 “砰！” 这一枪，直接打在灌木丛。 撸子的有效距离就是50-60米。 杨柏可不是随手一枪，前世他就是神枪手。 别说撸子了，任何枪械在杨柏手中，他都能打成完美十环。 当然，杨柏跟军中那些顶级神枪手，是有差距的。 对方明显停顿一下。 “大爷！” 杨柏喊了一句，对方应该受伤了。 关刀也感觉到了，直接冲了出去，犹如猎豹，在冰雪中，划出S形，甚至还有漂移。 侧身，双腿放低，腰身一拧，双腿再次连续蹬出。 就这动作，看着杨柏热血沸腾。 “好帅！” 关刀已经靠近灌木丛了，对方也发现关刀了。 那是一名身穿军大衣的男子，他的肩膀已经出血，他拿着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 枪口抬起，对准关刀。 关刀速度更快，翻手就是一枪。 “轰！” 散弹而出，打着灌木丛一片雪花。 男子闷哼一声，再次中弹，只能躲避。 就在此时，杨柏再次一伸手。 “砰！” 马牌撸子响起，一颗子弹，直接打在男子的大腿上。 关刀趁机再次举起猎枪，直接扣动扳机。 “轰！” 这个男子，当场倒飞出去，撞在树木上，满嘴吐出血沫子。 “大爷，留活口。” 杨柏喊了一句留活口，显然已经晚了。 关刀目光冰冷，在山林间，遇到这样的枪手，绝对不能留活口。 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反击的手段。 跟猛兽作战，也是如此。 许多猎人，都是死在野兽反扑之下。 关刀习惯出手就灭杀，他来到枪手身边，一把掀开枪手的围脖。那是一张三十多岁的脸，脸上还有冻疮，眉心有一颗黑痣，上面还有一撮毛。 “草，一撮毛！” “他是偷猎者，也是黑市杀手。” “他怎么袭击我们？” 第17章 白虎 杨建军看到枪手被打死了，再次一哆嗦，但他还是站了起来，回头对着儿子道：“你留在这，我过去看看。” 杨建军一路小跑，就是心中害怕，还是以往无前。 因为，儿子在身后。 当爸的，出事了，就要挡在前方。 杨柏耸耸肩，老爸弱归弱，但优点还是蛮多的。 “哐当！” 刚跑过去，杨建军看着一撮毛浑身是血，直接跪在地上，开始干呕了。 杨柏捂着脑袋。 “不禁夸！” “还得培养。” “培养老爹计划，时间紧任务重啊！” 杨柏抬起手来，手指放在嘴里，对着小红吹了一声口哨。小红在远处嘶鸣一声，屁颠颠跑了过来。 黑马却冷傲站在树后，一动不动。 没有主人命令，黑马绝对不动。 “一撮毛背后有人。” “这伙偷猎者，在大兴安岭无恶不作。” “许多人，都是公安通缉犯。” “看来他是想在这里打劫我们。” 关刀指了指一撮毛的尸体，回头看了看杨建军。 “枪法不错。” “啊？” 杨建军指了指自己，不是自己开枪，是儿子开枪。 “老三，我的确小觑你了。” “回头，我们较量一下枪法。” 从关刀那边，就看着树桩后面，伸出一把枪，帮助击杀枪手。 不是杨建军打的，还能是杨柏？ 杨柏才多大，有这枪法？ 咋地，杨柏是哪吒转世吗？ 杨建军有点迷茫了，他现在脑袋转不过来。 “不是打劫！” 杨柏已经走了过来，躲在树木后面，仔细看着一撮毛的尸体。 杨柏没有跟关刀解释。 如果一撮毛过来打劫，为什么直接开枪杀人？ 就算开枪杀人，为什么就盯着杨建军来打？ 难道老爸霉运缠身？谁看了，都想弄死老爸？ “或者，这个人，就是来杀我爸的。” 杨柏目光一凝，再次看向林区的方向。 “彭越背后的人？” “他为什么要让我爸死？” “我爸得罪人了，还是做了什么？” 杨柏只能推断，却没有任何证据，来证实。现在杨柏，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小了。 七岁的孩子，小鸡鸡才这么一丢丢。 能干什么？ 杨柏歪着头，快速摇头，怎么想这玩意了。 就在此时，杨柏突然听到身侧，那是某种低吼，哽咽。 杨柏迅速转身，而关刀也转身了，看了过去。 柏树后面，冰雪中，隐藏也一个笼子。 笼子上覆盖着白布。 “儿子！” 杨建军看着儿子过去，他忍着干呕，冲了过来。 “没事！” 杨柏想要安抚老爸，杨建军搂住杨柏，甚至从杨柏手中，拿起马牌撸子，对准笼子。关刀已经走了过来，仔细听着吼声。 “好像是什么野兽幼崽？” “山猫？猞猁？” “这是一撮毛弄的吧？” 关刀说完，直接掀开白布。 白布之下，一个铁笼子里面，趴着一只小白猫。 白色的绒毛，还有黑色的条纹。 两只招风耳耷拉着，小小的胡须，上面都是冰霜。这只小白猫，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偷猎者抓山猫？” “怎么还是白色？” 杨建军说完，就看着杨柏已经跑了过去，急冲冲看着。 关刀也蹲了下去，也盯着小白猫。 “这不是猫！” “这是虎崽子！” “白色的虎崽子！” “小白虎！” 关刀露出某种震惊之色，大兴安岭的山君，诞生出白虎了？ 白色的东北虎，在大兴安岭中，代表某种灾难。 白虎出，凶星现。 大兴安岭会有大灾难。 “不能让白虎出世！” 关刀双目发狠，直接拿起猎枪，却看着杨柏直接跳了过去，挡在小白虎面前。 “大爷，你别那么封建。” “白虎就是基因突变。” “这是东北虎的隐形基因，这说明这只小白虎的父母，同时拥有隐性基因。” “生下小白虎，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这跟大灾难有什么关系？” 关刀听到杨柏这么说，想要反驳。 “这都是我爸教我的。” “千万别封建，这是科学。” 关刀回头看着杨建军，杨建军瞪大眼睛，他教过儿子这个吗？ 不过封建迷信，的确是不可行的。 杨建军捂着嘴，帮着儿子说话。 “白虎代表不了灾难。” 听到杨建军这么说，关刀也纠结了。 杨柏却蹲了下去，看着小白虎，慢慢伸出手来。 “小白虎，你留在这会死的，跟我走不？” 杨柏的话，这只小白虎伸出爪子，跟杨柏的手放在一起。 小白虎的爪子，好柔软，肉嘟嘟的，让杨柏露出灿烂的笑容。 白虎无法再虎群中生存，因为他是白色。 白色在洞天还行，如果在春夏秋，就凭借这个颜色，白虎也无法捕食。 大兴安岭的白虎，下场都很惨的。 “爸，我想养它！” 杨柏抱起小白虎，小白虎可怜巴巴抱住杨柏，杨柏的怀里，好温暖。 “儿子，这是老虎！” “保护动物。” “我就要养！” 杨柏倔强点头，他一眼看到小白虎，就喜欢上了。小白虎也失去爸妈，杨柏救了下来，那就属于杨柏的。 反正这个时代，还没有动物保护法。 “这能养吗？这才几个月，咱们没奶粉。” “没事，爷爷那边有马奶。” “爸爸，我求你了。” 杨建军看着儿子那样，再次看着怀里小白虎，真要把白虎扔在这，估计就死了。 “那行吧！” 杨建军内心是善良的，可旁边关刀却还是劝道：“扔了吧，这带回家，家里的牲畜怎么办？” “没事，我可以训练。” “大爷，你还是处理一下尸体。” “处理？” 关刀回头冷酷看着一撮毛的尸体，直接道：“就扔在这，喂山狼就行。” “他的东西，咱们也别动。” “死在这里，无人知道是我们动的手。” 关刀是担心一撮毛背后的偷猎团伙，杨柏抱着小白虎，心中凛然。 “派出一撮毛的人，会知道是我们动的手。” “麻烦，依旧在。” 第18章 揍老爸 寒风呼啸。 晚上6点多，天已经漆黑一片了。随着风声，整片山林簌簌而响。 每一片叶子，都要刮出哨声。 林海间，飞雪再次而出。 风吹着窗棂哐哐响着，屋内的炉子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杨荣道披着羊皮大衣，坐在炕上，搂着杨青。 杨青嘴里叼着一块酥糖，脸色却纠结在一起，嘴里的甜味，也无法阻挡杨青对哥哥和爸爸的思念。 老爷子的手，在杨青屁股上拍了拍。 杨荣道眯缝眼睛，他眼皮也沉了下来，他本来哄着孙女睡觉，没想到杨青根本不睡。 “唉！”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马蹄子的声音。 杨建业、杨建明一把推开外屋地的门，大声喊着。 “爸，他们回来了。” “老三也回来了。” 这话一出，杨荣道猛地站了起来，杨青从老爷子双腿滑了下来，撒腿就跑。 “爸爸！” “哥哥！” 杨青太小了，被门槛绊倒，双手也在地上。 杨青就跟大黑耗子一样，都穿过大爷杨建业的裤裆，继续朝着门口走去。 二叔杨建明吓了一跳，差点都踩到侄女杨青了。 “这啥玩意？” “哎呦我去！” 杨建明指着杨青，想要给抓回来。 杨青双手双脚，在地上扒拉着，已经来到门口了。 关刀领着杨建军，已经走了进来。 “爸！” 杨青嘴里的糖块吐了出来，俏脸一片泪痕，抱着杨建军，就是一顿哽咽。 杨建军看到女儿这样，直接蹲了下去，也哭了。 “爸爸错了，呜呜呜。” 杨柏看着老爸和妹妹这样，心中也发酸，但他也没有哭，这个时候应该高兴。 关刀也长叹一声，赶紧进屋，跟老爷子汇报情况。 “哥哥！” 杨青再次看到大哥，伸出脏兮兮小手，就要抱抱。 杨柏对这个妹子，那是相当疼爱的。 但这手，让杨柏一伸手。 杨柏从背后，把小白虎给拽了过来。 小白虎还闭着眼呢，这一路上，小白虎就在杨柏怀里睡觉。 “哇塞？” “小猫？” 杨青双手抱住小白虎，小白虎正好睡眼惺忪，打了一个哈气。 “嗷呜！” 虎，毕竟不是猫。 就这奶声奶气的动静，让杨青眼睛都直了。 “好厉害的猫！” “奶凶，奶凶的。” 杨青也不哭了，她跟小白虎小眼瞪小眼。 “妹子，这是咱们家小白。” “这可是老虎，咱们养着，等小白长大了，让你骑着上学。” 杨柏顺嘴忽悠妹子，只要妹子不哭就行。 杨青蠢萌点了点头，一把就抱住小白虎。 “嗯嗯，以后我们是朋友了。” “嗷呜！” 小白虎挣扎着，这个女娃子力气好大。 杨建军看着女儿不哭了，他也发愁看着屋内。 “进去吧！” “老爸，好好跟爷爷说，那什么，有什么事，都跟我无关。” 杨柏已经把马牌撸子递给杨建军了，杨建军傻乎乎看着儿子。 “能出啥事？” “我是冤枉的。” “呵呵！” 杨柏暗笑起来，他还不知道爷爷的脾气。杨建军在松林林场，爷爷能不知道？ 还不是看着杨建军已经成家了，娶的还是知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能想到，杨建军被老妈给“踹了”。 差点还当了逃犯。 就爷爷那火爆脾气，还能不收拾老爸？ 这个恋爱脑杨建军，简直给老杨家丢人。 杨建军心也够大的，还真走了进去。 “哥哥，你吃饭了吗？” “没吃！” “我这有。” 杨青从裤兜里，掏出咬着都是齿痕的饽饽。 “咳咳！” 杨柏瞬间没食欲了，就自己妹子裤裆那味，打死杨柏都不吃。 “吃呗？” 杨青举着饽饽，杨柏连忙摇头道：“我不饿了。” “嗷呜！” 正说着呢，小老虎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小白能吃？” 杨青惊讶起来，然后对着小白喊着：“给我，这是给哥哥留着的，你不能吃。” 一人一虎，就在外屋地拽了起来。 杨柏嘿嘿笑着，这小白虎就是跟杨青玩呢。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怒斥声。 “跪下！” 杨荣道一声怒吼，杨建军直接跪下。 关刀等人都站在那，杨荣道直接脱下鞋子，露头盖帘，对准杨建军就揍了起来。 “爸，你打我干嘛？” “我揍不死你。” “没出息的玩意。” “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 “王八羔子。” “爸，你别骂这么骂我，我是王八羔子，你是？” 杨荣道听到杨建军这么说，更加火冒三丈。 “我崩了你！” 杨荣道直接抢下马牌撸子，对准杨建军。 杨建军依旧跪在地上，昂起头来。 “我又没错！” “我是被冤枉的！” 到现在，这个书呆子，还不知道杨荣道是为了什么揍他。 “你！” 杨荣道握着枪，手指颤抖。 “爸，你消消气。” “老三既然回来了，咱们说点正事。” “说啥？” 杨荣道还是放下枪，回头看着老大杨建业。杨建业和杨建明都冷着脸，就这么看着杨建军。 “要不是老关出马和赵所，你已经完蛋了。” “你现在不回松林林场了吧？” “想要回家，可不能白回。” “你走这些年，我们跟老爸已经分家了。” “爸也上了岁数，不可能养着你。” “老三，你回来，得自己挣钱，自己养家。” “每个月，还得给爸养老钱。” 这话一出，杨建军反而点头了。 “应该的！” “嗯？” 杨建业没想到，杨建军同意了。在杨建业眼中，杨建军回来，就是想分老爷子的家产。 杨荣道老了，到现在老林场的产业，还没有分给杨建业。 杨建业和杨建明分家，只是负责一些马匹，还有林木。 杨建业相当族长，也想继承老林场。 杨建明不想当族长，他就想多继承点。 这两兄弟，都各自有心眼。 老大仗着自己是长房，还有儿子，自信满满，就等着老爷子吐口继承。 老二仗着自己有本领，林场那些骑手，基本上都听他的，他包了一块地，想要挖出煤矿。 现在老三回来了，他们当然戒备了。 “爸，我已经报考了。” “我回来，就是参加高考。” “我在这里，待不了几天。” “我就想让杨柏和杨青，留在林场。” 杨建军实话实说，却让众人神色各异。 第19章 当爹得自强 “你多大了，还参加高考？” 杨建业满脸讥讽，二叔杨建明扑哧就笑了。 “你骗鬼呢？” “咋地，一回来就要高考，让咱爸养着你？” “你要脸吗？” 两位大哥都不信，杨荣道神色也有点难看起来。 三个儿子，就杨建军学习好。 当初，杨荣道也希望儿子能好好读书。就算国家取消高考，他可以参加工农兵推荐，依旧可以上大学。 那个时期的大学，必须有人推荐，经过审核才可以上的。 家庭背景，必须红。 经受过人民考核，才能够上大学。 杨家祖上是抗联的，红得不能在红了。 可惜，杨建军跟城里知青私奔了。 杨荣道怒瞪杨建军，手中鞋子再次要抽下去。 “我真参加！” “我已经报考了，我还有报考证明呢。” 杨建军解释，大哥再次摇头道：“你爱有什么有什么，我就是告诉你，留在这里，自己挣钱养家。” “你的儿女，你自己照顾。” “老爸这里，月月给钱。” “考大学，你还不如滚回松林林场呢。” 杨建军握了握拳头，他本来就不想回去，他也没脸留在这里。 “行，那我就……” 就在杨建军要返回松林农场，杨柏却主动跳了过来。 “爸，咱们就留在爷爷身边吧。” “不就是挣钱吗？你本领那么多，挣钱还不容易？” “到时候，你把养爷爷的钱，还有养我们的钱都挣出来，还有你上大学的钱。” 杨柏信誓旦旦说着，可他才七岁，这样的话，听着杨建业和杨建明再次哄笑起来。 “挣钱？” “你爸能耐大？” “就这双手，砍柴火都不行。咱们家，可不需要什么技术员。” “还上大学，他要能上大学，我回头给他敬茶，他说干啥，就干啥。” 杨建明大咧咧说着，刚说完，却看着杨柏主动走了上来。 “你干嘛？” 杨建明疑惑看着这个侄子，却看着杨柏仰着头，对着杨建明道：“抬手。” 杨建明还真把手抬了起来，就想看看杨柏干什么。 杨柏直接跳了起来，一掌拍在杨建明手掌上，好像跟杨建明击掌。 “一言为定！” “啥玩意？” 杨建明有点懵了，一言为定什么？ “二叔，我爸要是考上大学，你就听我爸的，好不好？” “你这孩子有病吧？” 杨建明气得脸都抽抽，这倒霉孩子，跟自己击掌立誓呢，他算什么？ “爷爷在这，做个见证。” “大爷，你打赌吗？” 杨柏十分期待看着杨建业，杨建业被杨柏盯着，有点心虚了。 “打赌吧，好不好？” “赌钱也行？” 杨柏双眼都冒光了，必须跟大爷和二叔打赌，让这个老家伙，都听老爸的话。 以后杨家，老爸说的算。 “老三，你儿子有病！” 杨建业瞪了杨柏一眼，不想搭理这倒霉孩子。 杨建军本来也心虚，儿子说自己厉害，还能考上大学，杨建军内心很忐忑。 可当老大和老二说自己儿子有病，杨建军当场不乐意了。 “说我可以。” “说我儿子不行！” 杨建军就要跟杨建业吵吵起来，这个时候，杨荣道猛地怒吼起来。 “都给我闭嘴！” 老爷子发威了。 杨柏瞬间一个闪现，来到爷爷身边，拽着爷爷的衣袖。 “爷爷，我听你的话。” “他们一点都不乖，我爸一定能上大学的。” “爷爷，要不，咱们打赌？” “我要是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杨荣道面皮也有黑线了，这倒霉孙子，还要跟自己打赌。 “你，你上一边去！” 杨荣道赶紧把杨柏弄到一边，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关刀抬头望天，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看到杨柏走了过来，关刀朝着旁边挪动。 “大爷，咱们打赌？” 关刀直接背对杨柏，他也不搭理杨柏了。 杨柏无奈看着父亲，只有二叔打赌了，不能一网打尽了。 让老爸上大学，杨柏有这个能力的。 别忘记，杨柏也是从这里考出去的。 高中时期，从1977年的高考试题，杨柏都做过。 虽然现在有点想不起来，但杨柏知道考什么类型的题，杨柏坚信，自己可以把老爸送到大学里面。 “当爸要自强！” “爸爸，你就放心吧。” 杨柏在这乱想，却看着杨荣道冷冷道：“老三，你的木屋，依旧在，领着孩子过去吧。” “自己找工作，自己挣钱。” “每个月，给我交一部分钱就可以。” “如果你真要考上，孙子和孙女，为父养了。” “就算你考不上，这两个孩子的学习，也归为父。” “就这么定了！” “今天晚上，就去木屋吧。” “孩子留下。” 杨荣道心疼孙子和孙女，那个木屋没烧火，等烧起来，估计下半夜温度才能上来。 “行，爸说得对。” “我们走！” 杨建业和杨建明心中有数，他们就等着看老三笑话吧。 媳妇跑了，差点成为逃犯，返回家族。 还要参加高考？ 杨建军有这个命吗？ 从小到大，被杨荣道惯着，现在终于开始倒霉了。 这个家，是他们两个兄弟，帮着父亲维持住的，绝对不会让杨建军捡到任何便宜。 杨建军低着头，没有吭声。 “我要跟爸爸！” 杨青喊着爸爸，杨柏也点头道：“我也跟爸爸。” 杨荣道瞬间黑脸，瞪了杨柏一眼，也不想劝了。 等杨建军领着孩子走了，杨荣道回头看着关刀。 “小刀，真是建军教了杨柏？” “我怎么感觉，建军还是那个德行呢？” 第20章 阴云笼罩 松林林区。 一间办公室内。 黑暗中，闪烁着星火。 那是有人坐在黑暗中抽烟，烟头的光亮，犹如繁星。 屋内，烟雾缭绕。 没有灯，这个人就是这么坐着。 电话突然响起，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快速接通。 “是，我是！” “不好意思，失败了，他没有死。” “领导，您放心，我还有机会。杨建军，一定会死的，肯定不能活着。” “什么？孩子也要？” 这只手稍微僵硬一下，听到电话中的命令，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再次道：“彭越的事情，能不能？”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电话挂断。 黑暗中，一个人慢慢站了起来，烟头掉在桌子上，微弱的火星，映照在此人的脸上，已经一片狰狞了。 “别怪我，是上面的意思。” “只能怪，你们没这个命。” 曲高山一把抓起茶缸，用力喝了一口。 …… 凌晨两点。 杨建军的木屋内，传来呼噜声。 这个木屋，简简单单，一张红杉木书桌，书桌上的书盖着毛巾，里面都是杨建军高中时期所用的书。 墙壁上，贴着一张张黄色奖状，那是杨建军在学校获得各种荣誉。 灰暗色的地板，几乎包浆了。 房梁上，挂着一个个草筐，上面也落满灰尘。 墙上四角，并没有蜘蛛网。 显然有人提前打扫了这里。 书桌对面砌着火炕，火炕上，铺了一层羊毛毯子。 毯子上，杨青呼呼大睡，怀里抱着小白虎。 小白虎打着呼噜，而另一头，杨柏四仰八叉，嘴角还流着哈喇子，也在睡着。 南北两扇窗户，都被风吹着哐哐响。 就算这样，也无法阻挡两小一老虎的睡眠。 外屋地内，杨建军坐在马扎上，也正打着呼噜。 本来在这烧火，烧火之后，杨建军太累了，也睡了过去。 炉灶的木柴发出响声，杨建军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没事！” 杨建军这才看到，并没有事情。 杨建军晃了晃脑袋，他的脑袋昏昏沉沉，他想要进屋，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回家了。” “如此狼狈。” “青璃，为什么？” 杨建军从兜里，慢慢掏出一张合影。 那是家庭的合照，上面有一名秀丽的女子，梳着马尾辫，犹如少女一样。 杨柏的母亲，叶青璃。 叶青璃的家，在冰城，叶家本是豪门，却在时代之下，被判为黑五类。 黑五类，地、富、反、坏、右。 叶青璃的父亲，被打入右派。 本以为，这辈子，叶家这些人，就留在知青点。 谁能想到，政策再次变革，高考恢复了，国家黑五类平反。 叶家再次崛起。 “青璃，我好想你。” “你曾经说过，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不相信，我一定考出去，当城里人，重新找回你。” 杨建军这个恋爱脑，他高考的目的，就是追回媳妇。 杨建军无法想象，如今的叶家，是什么存在。 那是在冰城，真正的权利中心。 他的老丈人，一句话，绝对许多人的命运。 叶青璃回到家里，那就是叶家大小姐。 叶家，岂能允许一个山民，哪怕已经是林场技术员，当女婿？ 这个世界，是有圈子的。 叶青璃返回那个圈子，杨建军也不可能在那个圈子里。 “青璃！” 就在杨建军呼唤叶青璃的时候，杨柏从炕上坐了起来。 “爸爸，你还不睡吗？” 杨柏呼唤这杨建军，赶紧让老爸睡觉，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来了！” 杨建军赶紧收起照片，在孩子面前，要坚强起来。 这次事情，把儿子给累坏了。 杨建军回到炕上，再次给杨青盖了被子，然后对着杨柏道：“好儿子，睡吧，什么都不用担心，爸爸会弄好的。” “嗯，我相信你，我爸爸是最厉害的。” 杨柏说着违心的话，反正杨柏想好了，老爸不行，自己亲自培养。 这一世，必须让老爸崛起。 顺便，自己在老爸的羽翼下，慢慢发展壮大。 “这可是1977年！” “马上就要改革开放了。” “就凭借我的记忆，我一定站在时代红利之前。” “那些害我的人，快要建立那个组织了。” “我让你们建立，给我十年，我把你们，统统弄死。” 杨柏心中也发狠，上一世被组织给害死，这一世，他要提前布局，趁着这些人还没有掌控华夏资本，杨柏先一个个弄死他们。 “本少爷，是你们的阎王爷。” “等着吧！” 杨柏再次闭上眼睛，有爸爸在身边，杨柏沉沉睡了下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杨柏就感觉屋内一股烟味，旁边还有一个舌头，在舔着自己鼻子。那味道，有点奶味，也有点臭味，还有点咸。 “什么味道？” 杨柏只能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着一个肉乎乎脑袋，趴在自己脸上，仿佛要把杨柏给吃了。 “我去！” “小白？” 杨柏看到是小白虎，差点恶心死。大早上，就给自己洗脸刷牙，恶心不恶心。 你是老虎，能不能讲点卫生。 杨柏正说着呢，再次看到屋内，烟雾缭绕。 “着火了吗？” “爸！” “妹子！” 杨柏瞬间看了过去，老爸不在，杨青依旧呼呼睡着，一点都没有醒。 外屋地，一片漆黑。 杨建军的咳嗽声，让杨柏瞬间反应过来。 “老爸，太废了！” 第21章 培养老爸 白色的桦树皮，在炉膛中燃烧起来。 其他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黑烟滚滚而出。 杨建军烧着是湿柴，所以冒烟。 杨建军快速扇着风，把门也打开了，他连续咳嗽，很是懊恼。 “我怎么忘记了？” “把湿柴扔进去了。” “唉！” 杨建军大早上起来，想要扔柴火做饭，却没想到把湿柴扔了进去。 “爸！” 杨柏站在烟雾中，摇了摇头。 “有米面吗？” “米面？” 杨建军再次眼睛直了，他忘记了，这家里还没有米面呢。 什么都没有，还做什么饭。 杨柏朝着门口走去，身后跟着黑乎乎的小白虎。 没办法，熏黑了。 杨建军也跑了出来，尴尬看着儿子。 外面天寒地冻，杨建军真觉得对不起儿子。 “糟糕，杨青还在这里。” “爸，家里还有钱吗？” 杨柏没有责备老爸，自从老妈走了，他就浑浑噩噩，做什么事都不上心。 哪怕是复习高考知识，他也不上心。 “有，还有三十二块六毛二。” “那你去爷爷那边，换点米面，然后买点饽饽。” “咱们早上，喝点稀饭和饽饽就好。” “用钱买？对，可以用钱。” 杨建军赶紧回房间，从被褥底下，掏出钱包。 “顺便买点马奶！” “小白要喝。” 杨柏低头看着小白虎，小白虎太小了，需要喝奶。 “养它干嘛？” 杨建军嘀咕一句，小白对着杨建军嗷呜一声，明显不满。 “这是我爸！” 杨柏踢了小白一脚，小白老实闭嘴了，晃着小尾巴，在杨柏的双腿之间，走着S来回动。 杨柏从炉灶底下，拿出一块木炭，直接站在门口，就开始写了起来。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除了教老爸学习，挣钱也是至关重要的。” “老林场这边伐树和养马，都不适合老爸。” “除了这个，想要发财。” 杨柏停下木炭，回头看向老林方向。 那片林区，是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 林区有护林员，只要被进入国家管控的林区打猎和砍伐，其他地方无人区可以打猎的。 “挣钱就得从山林中而来。” “那我就当赶山人。” 赶山，是老一辈的说法。 这赶山，包括打猎、寻宝、采药、豢兽、出马等等。 前世的杨柏，经过老林区隐藏高人的教导，杨柏知道山林许多事情。 “药！” “打猎！” “出马就算了，我不想当萨满。” 这山林中，还有许多少数民族的村寨。 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满族等等。 其中达斡尔族，那可是契丹后裔，随着时代的变迁，渐渐稀少了。 “山中的确危险。” “先别管了，等老爸回来，我跟他好好说说。” “对了，吃完饭，我去赵爷爷借东西。” 杨柏正想着呢，却看着关刀和杨建军走了过来，关刀牵着马，马背上有粮食袋子，显然爷爷早就准备好了。 杨建军跟关刀有说有笑，怀里还放着油饼。 这油饼是新烙的，是爷爷杨荣道特意给留着的。 杨荣道嘴里骂着杨建军，其实还是关心这个儿子的。 趁着老大和老二家不注意，杨荣道让关刀送吃的。 “大爷，好！” 杨柏笑眯眯喊着关刀，关刀看着杨柏，就有点头疼。 这孩子，太精了。 不是精，是妖。 近妖的孩子，并不好养活。 关刀是担心杨柏，也担心杨建军。 “杨柏，你爷爷送来的，先不用花钱。” 杨建军也感激父亲，他也知道父亲外冷内热。 “爸爸，等咱们挣了钱，得好好孝顺爷爷。” “那必须的！” 杨建军也笑着，关刀也暗暗点头，刚要说什么，却看着杨柏一个闪现，来到关刀面前。 “大爷，王爷爷今天在家吗？” “嗯？” 关刀戒备起来。 “你说哪个王爷爷？” “医生爷爷！” 杨柏嘿嘿笑着，关刀眼神晃动，杨柏怎么问起老王了？ 林场赤脚医生，王天意，杨柏怎么认识的。 “我上次晕倒，还是王爷爷救的呢，我想去看看。” “他在家，就在东北那个院子。” 关刀只能实话实说，杨建军看着儿子，很是欣慰。 “你王爷爷，可是很有本领的，不光会中医，还会打针呢。” “我小时候，就打屁股针。” “老疼了。” 杨柏歪着头看着老爸，这老疼了，是有本领吗？ 再说了，屁股针多危险。 这年代，基层医疗资源相对有限，静脉注射也算小手术了，所以更多采用臀部注射。这种肌肉注射的方式，成为临床常用手段。 杨柏也打过屁股针，的确疼。 打这种屁股针，存在一定危险性。 要是给孩子打在坐骨神经上，容易让孩子瘫痪。 王天意是老牌赤脚大夫，水平很高，大屁股针从来没打错过，唯一缺点就是疼。 不光孩子疼，给大人打也疼。 整个林场上下，只要生过病的，都被王天意打过屁股针。 一想到屁股针，关刀都摸了摸屁股。 那回忆，就是疼。 “爸，一会儿我去看看，你在家学习。” “我去看吧。” “你都要高考了，安心学习。” 关刀看着父子俩的聊天，总觉得杨建军不像老爸，杨柏也不像儿子。 “怪胎！” 第22章 小狐狸 火炕再次热了起来。 油饼放在桌子上，三个铝饭盒也放在桌子上，还有一小块腐乳。 地上也放着一个饭盆，里面倒着马奶，还掺和苞米面。 小白虎蹲在地上，就跟小狗一样，快速舔着。 胡须子又白又黄。 杨柏蹲在旁边，揉了揉小白脑袋，还嘀咕着：“这么吃能行吗？” 杨建军给杨青梳着头发，扫了一眼。 “放心吧，死不了，老虎没那么矫情。” “爸，你确定？” 杨柏很怀疑老爸，真要把小白虎给养死，杨柏和杨青肯定会心疼死。 “赶紧吃饭吧！” “这是你关大爷给的腐乳。” 杨建军拿出最底下的油饼，交给女儿和儿子，自己吃上面的油饼。 底下暖和，上面凉。 杨青舔了舔嘴唇，却看着哥哥，哥哥吃，她就吃。 “吃吧！” 杨柏拿着筷子，沾了一小块腐乳，抹在油饼上，轻轻咬了一口。 油饼香，腐乳也更香。 这融合在一起，杨柏都眯缝眼睛。 杨青也学着，吃了一大口。 “嗯嗯，好吃。” “爸爸，你怎么不吃？” “我不爱吃腐乳，你们吃吧。” 杨建军笑了笑，他是想把好吃的，留给自己儿子和女儿。杨建军可以浑浑噩噩，却不能让儿子和女儿受苦。 “爸，你就吃吧。” “反正咱们现在还有钱。” 杨建军还是不吃，却从饭桌底下，抽出一本书。 一本数学书。 “爸，你是考理科吧？” 1977年高考恢复，也是分文理的。 文科考的是政治、语文、数学、历史和地理。理科考的是政治、语文、数学、化学和物理。同时外语专业，还得加上外语。 外语基本上是老毛子话和英语。 “嗯，理科。” 杨建军吃着油饼，也记着公式。 “那就好！” 杨柏也学的理科，老爸要是真学文，他顶多能辅导政治、语文、数学，至于历史和地理，他不知道原题。 “嗯！” 杨建军没有回答，一旦学习了，杨建军就认真起来。 杨柏也没多说话，他把一部分油饼，还递给杨青，甚至给杨青吹了吹开水，让妹子喝下去。 “哥哥，你也喝！” “乖！” 杨柏揉了揉妹子头发，等挣钱了，给妹子买个发卡，还有新衣服。 地上的小白虎吃饱了，开始哽哽了。 小白虎要上炕。 杨柏跳了下去，把小白虎抱在炕上，让小白虎陪着妹妹。 “爸，我去找王爷爷。” 杨建军没听到，他彻底沉浸在数学当中。 杨柏对着妹子努努嘴，妹子憨厚笑着，也指了指老爸，杨青会看着爸爸的。杨柏套上衣服，系着围巾，就走了出去。 外面太冷了，林场的工人，穿成球一样，在二叔的带领下，正朝着林区方向走去。这些人帮着伐木，也要巡山一趟。 杨建明骑着马，双手插在衣袖中，冷冽扫了一眼杨柏。 杨柏对着二叔招了招手，就当打招呼了。 杨建明没反应，其他工人看着杨柏，暗自议论起来。 “杨老三的儿子。” “鬼精鬼精的！” “真的假的？我觉得这孩子不错。” “不错个啥，昨天偷马跑了出去，幸亏老爷子让刀哥盯着。” “还会偷马？这孩子！” 大人们纷纷说着，家里的女人也开始上工，有的骑着自行车，去老林区其他厂子工作。 孩子们上学，林区逐渐安静下来。 杨柏耸耸肩，孤零零一个，反而自由自在。 东北一个院子，这个院子，一点积雪都没有。 阳光下，院子中，还放着一些簸箕。 这里面，晒着一些中药材。 黄芪、防风、柴胡、赤芍、五味子、刺五加、麻黄等等。 这些药材，可都是野生药材，也是王天意从山上采摘的。 杨柏拿出一个黄芪片，放在嘴里。 “熟悉的味道！” 杨柏正说着呢，就看着屋门而开，王天意光着头，身后背着药箱，正准备大帽子和围脖。 “王爷爷好！” 杨柏直接拜了下去。 能不拜吗？前世，杨柏就跟王天意学过中医。 王天意是赤脚大夫，但他认识许多药材，尤其大兴安岭内的药材，王天意如数家珍。 各种药材的习性，还有采摘方法，王天意都了然于胸。 王天意还有许多药方，这些药方，也教给杨柏。 前世传授杨柏医术，这一世，杨柏重新要拜师。 “你是，杨柏？” 王天意认出杨柏了，就是这倒霉孩子，舌尖破了，装晕。 刚开始王天意没想到，事后了，王天意已经觉察出来了。 谁也不是傻子，能活这么大岁数，王天意自然也想明白了。 这孩子，就是小狐狸。 杨建军聪明，生的孩子，也精明。 “对，我是杨柏。” “王爷爷，你上哪去？” 杨柏很是热情，王天意可不热情了。前世是听从杨荣道的话，加上杨柏的确可怜，父母都跑了，王天意自然把医术交给杨柏。 可现在，王天意觉得这孩子，有点滑头。 杨柏还有父亲杨建军一起生活，并不是没人管，王天意自然没有那种热情。 杨柏自然感受到了，但他一点都不介意。 不拜师也没问题，反正他都学会了。 主要的，杨柏的孝顺王天意。 “你有事吗？” 王天意皱着眉，询问杨柏。 “感谢王爷爷，同时也想跟王爷爷谈笔生意。” “不是我谈，是我爸让我谈的？” 杨柏，又开始忽悠了。 第23章 进山 “老三和我谈生意？” “我们有什么生意可谈？” 王天意摇头，他还要出去，去林场那边，给老人检查身体呢。 “王爷爷，我爸的意思，你需要人参吗？” “百年人参！” 王天意听到杨柏这么说，猛地顿住了，惊讶看着杨柏。 “你爸手中有百年人参？” 无论什么时代，人参这种高级药材，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尤其上百年的老山参。 王天意手中，现在就剩下一些党参了。 如果有老山参，王天意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你要吗？” 杨柏笑呵呵看着王天意，王天意立刻点头道：“当然了，有人参，我肯定要。” “多少年的？” “要就行，弄来人参，多少钱收？” 王天意再次愣住了，这孩子跟自己谈价钱？ “小子，让你爸跟我谈。” 王天意可不能跟孩子谈价钱，他多大岁数了，跟一个孩子谈价钱。 “王爷爷，我爸忙着呢。” “你就说，百年成分的人参，你多钱收购吧？” 王天意摸着胡须，再次看着杨柏。这杨老三派出一个七岁孩子，跟自己谈价钱，这到底什么意思？ “百年老山参？杨柏，你知道这价值多少钱吗？” “前两年，一颗150年成分的九两二钱的老山参，被公社卖出1500块。” 杨柏眼睛都放光了，看来自己记得没有错。 野山参，就是值钱。 “王爷爷，你有一千块？” 王天意脸色一沉，他有点噎得慌。 王天意的家底，还真有一千块。他这些钱，也是通过治病，还有卖山货，卖药材挣得的。 药材这行当，在山区，还有一个黑市。 黑市上的药材，基本都是流进达官贵人的手中。 王天意暗中，也曾经跟人家交易过。 “小杨柏，你回去跟你爹说。” “真是百年人参，我肯定要。” “太好了。” 杨柏说完，对着王天意道：“那什么，王爷爷，我爸还问你，借东西。” “借什么？” 刚才还说卖人参，现在又要借东西。 “索宝棍、快当刀、红绳、鹿皮袋。” 杨柏刚说完，王天意瞪大眼睛，已经宕机状态了。 杨柏所说的工具，那都是挖人参的工具。 “这家伙什么意思？” “杨建军问我借工具，去挖人参，回头卖给我？” “哎呦我去了！” “这小王八蛋，想进山？” 杨柏看着王天意不回答，连忙喊着：“王爷爷，你就借给我吧。” “放心，肯定给你弄回来人参。” “我爸，可厉害了。” 王天意一个恍惚，再次低头看着杨柏。 “我是服了。” “行，你们乐意折腾，那就折腾。” “还百年人参，你当人参那么好採。” 王天意扭头就回屋了，也就三四分钟，拿出一个鹿皮袋。 “拿去吧！” 杨柏低头看了一眼，仔细检查采人参的工具。 索宝棍，是桃木所做成的木制短棍，这是用来剥开积雪和腐叶的。快当刀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专门用来斩人参根茎。 红绳套着一个铜钱，是为了定人参的。 许多人质疑冬天的时候，怎么能采摘人参。 可真正采摘人参的时节，就是冬天。 冬至之后，人参在泥土上面的部分彻底枯萎，地下根茎进入休眠期。古人认为此时人参养分最是充足，这个时候挖人参最有价值。 山中还有憋宝人，发现人参后，就等着冬至之后，进行憋宝。 也有寻宝客，在山间寻找各种宝贝，一旦发现百年人参，也会等着冬天之后，进行采摘。 憋宝有秘术，可以让百年人参在极端时间，卢节变多。 百年化为一百五十年，一百五十年可以化为两百年的人参。 更有的强大憋宝客，可以憋出五百年成分的人参。 杨柏检查完毕，不等王天意说什么，直接拜了下去。 “你干嘛？” 王天意惊讶看着这小孩子，这行的是拜师之礼，他可没有答应收杨柏。 “多谢，王爷爷。” “赐我索宝棍。” “赐？不是借吗？” 王天意想要问清楚，杨柏撒腿就跑。 “这小狐狸，还想吞我工具？” “哎呦我去！” 王天意摸着光头，站在寒风中，有点郁闷了。可郁闷归郁闷，想到杨建军能够弄来百年人参，王天意反而笑了起来。 “那就等着看吧。” “杨家老三，长本事了。” “看来，多读书，是有好处的。” 王天意再次跨上药箱，还从旁边墙角，推出一辆二八大杠。 永久牌二八大杠。 这二八大杠，可是王天意的宝贝。 出去问诊，都是骑着这自行车。 骑着自行车，王天意快速离开。 杨柏却出现在杨荣道的木屋之外，此时杨荣道正拿着扫把，扫着地面。院子的角落中，几只母鸡正在咯咯哒。 “爷爷！” 杨柏冲着杨荣道亲切喊着，杨荣道抬头看到是杨柏，也露出慈祥的笑容。 “怎么跑过来了？” “你爸呢？” 毕竟是自己孙子，隔代人就是亲。 杨荣道这火爆老头，还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杨青吃剩下的糖果。 “爷爷，我不吃。” “那个啥，我爸让我借东西。” “借什么？” 杨荣道皱着眉，老三刚回来，还要借东西？ 第24章 赶山大兴安岭 “马？” 杨荣道怎么猜，也没猜出来，杨柏要借马。 “你说的马？还是马牌撸子？” 杨荣道没好气看着大孙子，这孙子，可真孙子。 杨柏很认真道：“都借。” “老三，要干什么？” 杨荣道实在忍不住了，手中的烟袋锅都放了下来，这个杨建军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东西附身了。 借马，借枪？这要是上山当土匪吗？ 1977年，大兴安岭早就没有土匪了。 “爷爷，我爸得工作挣钱，养我们啊。” “你就借呗。” 杨柏开始求杨荣道了，也开始忽悠爷爷了。 杨荣道这么大岁数，被杨柏弄得。 “他要进山挣钱？上山打猎吗？这可不行。” “不是打猎，是采药，王爷爷吩咐的。” 这下可好，杨柏也把王天意给出卖了。 “真的？” 杨荣道听到这么说，只是进山弄点药材，这也算干正经事。 “千真万确，不信你回头问王爷爷。” “爷爷，等爸爸挣了钱，我让他给你买礼物。” 这句话，把杨荣道给逗笑了。 “行吧，马牌撸子你拿走，回头你去找你大爷，让他给你选马。” “我就要那匹小红马！” 杨柏当然要小红，这可是他的坐骑。 “随便吧！” 杨荣道也不想废话了，老三要挣钱养家，这也是好事情。家里三个儿子，都分家了，杨荣道也得一碗水端平。 杨家还有其他亲戚，他这个族长，也得让其他人看看。 老三私奔回来，也得自己挣钱养家。 “爷爷，万岁！” 杨柏得到马牌撸子，也跑到马厩那边。关刀听说杨柏要借马，直接就把小红给牵了出来。 马鞍、马镫都准备好了。 小红嘴里还吃着饲料，歪着头看着小主人。 杨柏把东西，扔在小红背上，然后一个冲刺，直接跳在马背上。 就这一手，让关刀再次暗暗点头。 天生的骑手。 这要在战争年代，杨柏可以当骑兵，大杀四方。 就算这个年代，华夏也是有骑兵团的。 甚至无论什么时间，华夏都会养着骑兵。 骑兵是传承，也是最后的希望。 杨柏骑着马，来到家里。 “哥哥！” 杨青正趴在窗户边上，哈着热气，融化窗花。看到杨柏回来了，杨青赶紧才炕上跳了下来。 “马，大马！” 杨青兴奋看着小红，身后的小老虎也跑了出来，对着小红嘶吼起来。 这是认识小红，跟小红打招呼。 小红低头看了一眼，一脚就踹了过去。 小白虎直接被踹翻了，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嗷呜！” 小白虎龇牙咧嘴，小红高傲无比。 “你就嘚瑟吧，回头小白长大了，把你吃了。” 杨柏瞪了小红一眼，一点眼力见儿没有，人家那是老虎，你就是马而已。 小红傲娇扭头，这让杨青快速拍手。 “爸呢？” 杨柏询问杨青，杨青指了指房间，老爸在学习呢。 这个时候，杨建军听到动静，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怎么还有马？” “这是干什么？” 杨建军很迷茫，杨柏走了一圈，怎么是这样。 “爸，王爷爷告诉我一个秘密。” 杨柏以王爷爷告诉他人参地点，让老爸去挖，只要挖到人参，那就能卖钱。 “挖人参？” “我不会啊！” 杨建军尴尬了，自己真不会挖人参，就算知道地点，想要找到，那也需要眼力。 “爸，王爷爷告诉我们地点了。” “咱们进山挖就行。” “真的？” 杨建军听到儿子这么说，低头想了想，人家王叔这是照顾自己，杨建军内心还挺感动的。 “我们现在就走。” “杨青，你在家。” 杨柏想要把妹子留在家，反正这是老林区，杨家祖地，还是很安全的。 “不要，我要一起去。” “爸爸，求你了，一起去，好不好？” 杨青瞬间就开始求老爸，杨建军看着女儿的样子，也有点心疼。 “我们进山，没法带你。” “怎么不行？这还有马，我们都一路来到爷爷家里。” 杨青就是不同意，她不想离开大哥和爸爸，反正都是进山，她也要进。 “那就带着吧。” 杨建军一说话，杨柏就挠头。 “这老爸，太坑了。” “耳朵还软，妹子几句话，他就不行了。” “唉，算了，反正也有枪，那个位置，也算好走。” 杨柏说完，对着杨青道：“行吧，那你必须听话，进山了，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嗯嗯！” 杨青点头，小白虎也点头。 “你也去？” 杨柏低头看着小白虎，小白虎对着杨柏大吼起来，然后学着杨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叫着。 小白虎奶凶奶凶的。 “服了！” 杨柏算是看出来了，一大家子，全得靠自己。 这是进山挖人参吗？ 这简直是进山冬游！ “算了，忍了吧。” 杨柏自己安慰自己，同时也把马牌撸子递给老爸，老爸却摇了摇头，把马牌撸子还给杨柏。 “你拿着吧。” “我带着斧头。” “你和杨青骑马，我走路。” “要不，我再借一匹马？” “真不用了，别麻烦你爷爷了。” 杨建军拿起斧头，插在腰间，还准备绳索。 “出发，进山！” 杨建军也发令了，他走在前，一匹枣红马在后，马背上，坐着杨柏和杨青，杨青怀里，还抱着小白虎。 “嗷呜！” 第25章 傻狍子 杨柏真知道人参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前世在山区内，从鄂伦春的猎户那边，打听出来的消息。 人参最后的确落在杨柏手中，不光是人参，那边还有灵芝。 老林区，野猪岭。 野猪岭的确有野猪，但这些野猪，都是夜晚出没。 野猪岭西北山林中，有一片桦树林。 在桦树林之后，就是人参的地点。 老林区前往野猪岭，都是山路，山路相当崎岖。 山中比外面要冷，所以山路上都是积雪。 十月末的天，犹如其他城市的寒冬腊月。 杨柏骑着马，也在辨别方向。 山风消散了许多，四周都是树木，各种树木。 落叶松、樟子松、红松、白桦、甜杨、水曲柳等等。 杨建军行走在山林，眼睛也开始转动。 从小在山区长大的孩子，回到山林，就跟回到家里一样。 “爸爸，那是什么？” 杨青正揉着小白虎脑袋，小白虎张开嘴里，轻咬杨青的手，让杨青朝着另一边看了过去。 杨青所指的方向，是白桦林。 就看着一颗白桦树上，好像长着斑块。 要是离近看，就跟长着瘤子一样。 杨柏和杨建军同时回答杨青。 “桦树菇！” 杨建军疑惑看着杨柏，儿子怎么知道这玩意？ “爸，你告诉我的？” “又是我？我说过吗？” 杨建军再次疑惑，却对着杨青道：“这是桦树菇，也叫桦褐孔菌，这可是好东西。” 桦褐孔菌，那是能入药的山珍。 这玩意，抗肿瘤、增强免疫力，对人体有许多好处。 杨建军眼中的桦树菇，也是药材，这药材泡水喝，能增强体质。 杨建军小时候，学习累了，就是母亲用桦树菇泡水，恢复杨建军脑力。 “能吃吗？” 杨青惊讶问着，杨建军已经跑了过去，仔细查看桦树菇。 “能吃！” “等我一下。” 杨建军拿出口袋，准备把这些桦树菇都给弄下来。 黑灰色的瘤子，内部是黄色，外表还有一些齿痕。 不懂的人，还以为这是毒蘑菇呢。 杨柏也跑了过来，惊讶看着。 “这地方，还长出桦树菇了？” “爸，这也能卖钱！” 杨建军点头，却轻声道：“回头给你们兄妹泡水喝，补充下体力。” “爸，我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身体壮实了，不容易生病。” 杨建军笑了笑，他是为孩子考虑。 孩子已经没有妈了，很可怜的。 自己还要高考，一旦考上，就会留下杨柏。 一想到儿子和女儿没爸没妈的日子，杨建军心都要碎了。 杨柏递上快当刀，用这刀切割就好。 切人参，切这个都差不多。 桦树菇弄好，杨建军也高兴下来。 “靠山吃山。” “我们要对这山，充满敬畏。” “回头，领你们拜拜山神。” “好！” 杨柏也知道，这山里有一个破落山神庙，只是离着野猪岭有点远。 估计今天看不到了。 “爸爸，那边是什么？” 杨青又喊了起来，杨建军一回头，就看着灌木丛中，伸出来黄褐色的小脑袋。 这脑袋，还转动着，黑溜溜的眼睛，有点呆萌。 “嗷呜！” 白虎叫了一声，小红也叫了一声。 杨建军却猛地跺脚，对着灌木丛方向，也吼了一声。 杨柏惊讶看着老爸，不等杨柏反应过来，杨建军撒腿就跑。 灌木丛之后，那个小脑袋依旧傻乎乎看着。 直到杨建军来到面前，脑袋才缩了回去。 杨建军举起斧头，直接扔了出去。 “砰！” 斧头砸进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就看着灌木丛中，跳出来一只傻狍子。傻狍子快速跑了起来，还回头看着杨建军。 “傻狍子！” 杨柏惊讶看着，然后看着老爸，老爸刚才要打猎？ 杨建军神色尴尬起来，他的确想打傻狍子。有这东西，就有肉吃了。 可惜，刚才扔出斧头，没有打中。 “爸，你还有机会！” 杨柏喊了一句，别让老爸气馁。 傻狍子这玩意，天生就是傻，还缺一根线。 杨建军没有动，傻狍子居然还跑了回来。 “妹子，你不许动！” “让小白闭嘴！” 杨柏再次压低声音，喊着杨青，杨青一抬手，就把小白的嘴给捂着了。 小白毕竟是老虎，真要发出声音，会把傻狍子给吓走的。 小红歪着头，就这么看着。 杨柏统御全局，一只手，已经握住马牌撸子。 老爸要是还失败，杨柏不介意，亲自击毙傻狍子。 “傻狍子，对不起了。” “谁让你这么好奇呢。” 就在杨柏盯着傻狍子的时候，杨建军再次拔出斧头，猛地扔了出去。 这一次，比较准。 “扑哧！” 斧头直接斩进傻狍子的脖子，傻狍子瞬间倒在地上。 “哈哈，我打中了。” 杨建军兴奋叫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他又一次打中猎物了。 “我爸，好像也没那么废！” 杨柏也笑了起来，他觉得老爸这次发挥，还算可以。 杨青却噘着嘴，有点不高兴。 “爸爸，傻狍子好可怜。” 小白晃了晃脑袋，也对着傻狍子方向，吼了一声。 杨柏看着妹子，就知道不应该带妹子上山。 妹子才多大，就看血淋淋的一幕。 “老爸，你自己解释吧。” 杨柏说完，也噘嘴道：“是啊，傻狍子，太可怜了。” 杨建军愣住了，彻底不兴奋了。 第26章 挖人参 杨青真哭了，那傻狍子多可爱。 杨建军麻爪了，小白虎捂着眼睛，也不吭声了。 小红歪着头，就看着地上的雪堆，一动不动。 还是杨柏聪明，趴在妹子耳边。 “晚上可以吃肉肉了。” “傻狍子肉，老香了。” “想吃不？” 杨青眼珠子内，还有眼泪内，瞬间就呆萌了。 这年代，孩子对于肉的渴望，超越一切。杨青吞了吞口水，还深吸一口气，把眼泪吸入，然后期待问着：“可以吃吗？” “当然了，咱爸是给我们弄吃肉。” 下一秒，杨青满脸都是灿烂笑容。 “爸爸，你好厉害！” 杨建军也笑了，还是儿子会劝人，自己这个老爸，还是有本领的。 “稍等下，我用绳子，把傻狍子绑在树上，等咱们返程时候，带回去。” 杨建军选了一棵树，先把傻狍子吊起来，防止其他野兽把傻狍子给吃了。 做好这一切，杨建军得意走了回来。 “加快速度吧！” “不然天黑回不来！” “好！” 杨建军开始小跑了，杨柏再次上马，也指引着方向。 天空有点昏暗下来，远处山梁上，传来狼嚎声。 大兴安岭的狼，那是相当多的。 这一声声狼嚎，没有让杨青和杨柏害怕，他们都是在林场长大，也知道狼和人的故事。狼基本上，都在无人区。 除非狼被攻击，或者缺乏食物，才会进入人类的区域。 其他野兽，也差不多。 毕竟人手中有武器，这些年，许多野兽从灵魂深处，已经记住这些热武器。 只要人手中，拿着类似枪的武器，野兽都会远离人类。 杨建军有点担心了，他再次加快速度。 终于，来到野猪岭。 山岭之下，传来一股潮湿和臭气。从上俯视，山沟沟里，污烟脏气，甚至还有残存的骨头。 杨柏抱着妹子，没有让杨青看这边。 小白虎张了张嘴，扭头把脑袋，也躲在杨柏的怀里。 “你是老虎，有点尊严行不行？” “野猪有什么可怕的？” 杨柏嘀咕着，杨建军却笑道：“儿子，一猪二熊三老虎。” “这山里的野兽，在特定的时候，野猪更凶狠。” “是吗？” 杨柏前世，没怎么跟野猪打交道。 “当然了，野猪不光皮糙肉厚，他们的智力也高，甚至超越狐狸、狼狈等等野兽。” “野猪还是群居，一起出动的话，普通村落根本无法承受野猪的袭扰。” “这个野猪岭的野猪，我小时候，被民兵解决大部分。” “这些年过去，野猪也没有发展起来。” “不然的话，我都不敢带你进野猪岭。” 杨柏点了点头，再次指引一个方向。 “爸，就在那里！” 杨建军再次回头，看着前方森林，脸色凝重下来。 “现在是冬天，人参在地底，想要找到人参，很麻烦的。” “没事，看我的。” 杨柏说完，干咳几声，然后对着山林方向，大声喊了起来。 “棒槌！” 孩子的童言，化为利剑，直冲云霄。 山林当中，棒槌之声，持续回荡。 杨建军暗暗点了点头，他小时候，也听杨荣道说起过。 找人参的时候，好像需要喊棒槌。 只要喊出棒槌，方圆百米所在泥土，好像就凝固下来。 躲在地里的人参，就不能乱跑了。 “看来，王叔，的确教杨柏了。” “那就好！” 杨建军赞许看着儿子，儿子这么小，就能得到王叔传承。 “以后养儿子，当医生也好。” 这个时候，杨柏从马背上下来，朝着树林跑了过去。 “爸，你跟上！” “来了！” 杨建军也把杨青抱了下来，让小红守在树林外面。小白趴在小红脑袋上，对着四周哈哈吼着。 奶凶奶凶的虎啸，让其他野兽，不敢靠近。 杨柏快速跑着，突然看到前方树林中，出现一个缺口。 其他地面，铺着干枯树叶，还有积雪。 唯有这个缺口，没有积雪，而且缺口的形状，有点像人。 “爸，找到了！” 杨柏回头喊了一句，杨建军也跑了过来。 “真的？” “你看这里，是不是像人？” “王爷爷说了，人参体内蕴含的阳气，可以避雪。” 杨建军点了点头，也加上一句道：“我还知道，野兽之阳，那就是老虎。” “等小白长大了，它所在的位置，也没有雪。” “对！” 杨柏点头，东北虎的阳气，至阳至刚，东北虎可以在冰天雪地中行走，也可以趴在雪中，雪水直接退避。 “这么说，这地底就有人参？” “应该没错了。” “老爸，你用索宝棍好好搜寻。” “我去那边一趟。” “干嘛？” 杨建军疑惑看着，杨柏一点不慌，直接道：“王爷爷说，人参附近，好像也有其他药材，我过去看看。” “那你小心点，千万别乱跑，有什么事，就喊我。” “好！” 杨建军把杨青放在旁边，从鹿皮袋中，抽出索宝棍，开始扒拉枯叶。枯叶之下，就是腐烂的叶子，很快黑色泥土出现。 杨建军摸了摸，地区在泥土中，看出根茎。 “杨柏，找到了！” “现在怎么办？” 杨建军不敢轻易挖，生怕人参发现了，直接躲藏起来。 杨柏已经爬树了，正望着百米外的山脊，也找到那株灵芝。 “爸，你用索宝棍画一个圈，然后用铜钱压住地面，慢慢挖，露出根茎时候，快速用红绳帮助，然后就可以挖人参了。” 第27章 百年人参 杨柏确定那边有灵芝，他再次跑了回来。 杨建军跪在地上，兴奋扒拉着腐叶，逐渐让地底的人参芦结露出。 “红绳！” 杨柏提醒杨建军，杨建军点头，套上红绳。 一个小脑袋，也挤了过来。 “爸爸，为什么套红绳？” 杨柏揉了揉妹子脑袋，替杨建军回答着：“怕它跑了。” “这人参怎么能跑？” “天地万物，皆有灵，人参是草木精华凝聚，自然也有灵。” “观兆头、辩参卢、听参声！” “妹子，你也看到了，这人参附近没有积雪，这就是兆头。” “参炉，等一会儿爸爸把芦茎给弄出来，上来有卢节。这些卢节犹如疤痕，就是人参的年龄。” “至于参声！” 杨柏已经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上。 杨青也撅着屁股，跟着大哥学了起来。 杨建军看着孩子，皱着眉道：“这不能有声音吧？” 就在此时，杨青却兴奋道：“爸爸，我听到声音了，有嗡嗡的声音。” “大哥，你听到了吗？” 杨青询问杨柏，杨柏点了点头。 “还能有声音？” 杨建军也趴了下去，仔细听着。 传说人参在地底，会发出某种奇特的声音。 但许多猎户，遇到人参的时候，根本没有声音，所以就说这是林区风声，或者是心理暗示。 “我没听到嗡嗡声！” 杨建军的确没听到。 “爸，你听不到的。” 杨柏神秘一笑，想要听到人参的声音，必须是童男和童女。 杨建军都结婚生子了，童子尿都没有，上哪能够听到。 “你们别吓唬我！” 杨建军瞪了儿子和女儿一眼，杨青却不管，依旧听着。 “真有，嗡嗡声，好像说话。” “行了，我不管你们了，我得挖人参。” 杨建军现在很高兴，真要挖出来，那就能卖钱了。有了钱，杨建军就可以安心复习，也不需要出外面工作。 “爸爸，那你挖吧！” “妹子，你留在这。” 杨柏知道，真要把人参挖出来，起码需要一个小时。 杨柏扭头，就朝着灵芝所在而去。 灵芝喜阴湿，附朽木。 冬天的时候，灵芝基本上在阔叶树的枯桩。 杨柏看了一眼日头，确定一下阳面在哪。 阳面就是灵芝吸收日月精华的门户。 枯桩在阳面有裂缝。 杨柏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来到这枯木之下。 就在枯桩里面，一颗赤色灵芝，让杨柏眼睛亮了起来。 那是一颗类似肾形状的赤灵芝，灵芝背面是褐红色。 灵芝之下，还有菌丝。 菌盖65厘米，宽29厘米。 边缘薄，而相当平。 菌盖上的纹路，犹如年轮一样，充满神秘。 “百年灵芝！” “呼！” 杨柏也开心起来，这颗百年灵芝跟人参遥遥相对。前世人参被采摘之后，隔了四五年，才有人发现这灵芝。 山里的老人，都说。 灵芝和人参是山精，它们相辅相成，想要渡过两百年。 没想到，都被挖了。 这野猪岭这下的地脉，也会改变。 到时候，这个地方，没有草木精华了，永远无法长出灵草。 杨柏不管这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现在需要灵芝。 有了这灵芝，杨柏可以熬制特殊药方，磨炼身体，也可以让妹子的身体强壮一些。 前世的妹子，身体一直不好，成人之后，更是遇到风吹草动，就会感冒。 几次得了肺炎，波及生命。 要不是杨柏有钱，一直救治妹子。 灵芝是扶正祛邪，人参是纯阳之物。 杨柏要用灵芝，进行炼药。 “这就是我的！”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要成精。” “你和人参，都得跟我走。” 杨柏拿出小刀，开始切割灵芝，还要把菌丝给剥离下来。 这下可好，杨建军在那挖人参，杨柏在这弄灵芝。 杨青看着老爸，然后回头看着小白虎。 小白虎蹲在地上，一个劲看着。 小红跑进密林中，在树根下，吃着草根。 “我的天！” 杨建军已经把人参给弄出大部分了，看着上面的卢节，杨建军眼睛都放光了。 “这么多？” “这是百年人参，至少150年。” “王叔，我太感谢你了。” 杨建军能不激动吗？这么好的人参，要是卖出去，那都得上千块。 这年代，有上千块，那就是一笔巨款。 他们一家三口人，四五年不工作，都没问题了。 “哈哈！” 杨建军越想越激动，忍不住长啸起来。 这声音，让杨青也回头，看着老爸。 “怎么了？” “爸爸，高兴！” “你看看，这么大的人参。” 杨建军正喊着呢，却没看到，小白虎朝着一个方向嘶吼起来。 这样的嘶吼，也让小红抬起头来。 杨建军用手扒拉着土壤，把人参彻底显露出来。 杨建军也把人参拿在手中。 杨青也伸长脖子看着。 他们身后，西南方向，却出现一伙人。 这伙人，戴着狍皮帽子（密塔哈），身上披着狍皮长袍（苏恩），身后背着弓箭，腰间还绑着野鸡。 五个人，身体强壮，面容漆黑。 领头的人，一眼就看到杨建军手中的人参。 “人参！” 鄂伦春猎户阿木尔，双目放光了。 第28章 鄂伦春族 其他人也看到了，那可是百年人参。 阿木尔双方都是贪婪，他身形一晃，领着人，直接冲了过去。 这一下，让杨建军听到了，猛地回头。 “爸爸！” 杨青也看到了，山林怎么出现这么多人。 这些人戴着帽子好吓人，他们背着弓箭，还有长刀。 光看外表，这伙人就很凶。 “鄂伦春？” 杨建军一眼认出来了，对方是鄂伦春族人。 大兴安岭，有一些少数民族。 离着老林区这边，有鄂伦春、达斡尔等村寨。 杨建军立刻把人参，塞入鹿皮口袋，把女儿也放在身后。 阿木尔领着人，已经来到了。 “把人参，给我交出来。” 阿木尔直接喊着，他说的是鄂伦春语。 其他人也围住杨建军。 杨建军一只手保护杨青，也同样用鄂伦春语，直接回答道：“我是老林区杨家人，这人参是我挖的。” 听到杨建军来自杨家，其他鄂伦春人连忙看向阿木尔。 杨家在老林区，那可是老家族。 杨家跟鄂伦春、达斡尔等村寨关系良好，甚至跟族内的长老和族长，也都是朋友。 “阿木尔，他是杨家人。” “他说是就是？” 阿木尔冷笑起来，他现在就要这人参。 “别跟我废话，这个地方，不是你们能来的。” “把人参交出来，离开这里。” “不然的话。” 阿木尔握住战刀，阴森笑着。 杨建军脸色难看起来，他知道，对方起了歹心。 在山林间，遇到野兽是危险的。 可更危险，就是遇到人。 人心叵测。 山中的人，有时候就是恶鬼。 杨建军再次喊着：“我叫杨建军，我的父亲，是杨荣道。” 这话一出，其他人再次惊呼起来。 阿木尔也惊讶看着杨建军，这是杨家族长的儿子？ “那又如何？” 阿木尔握着刀，刀尖一转。 “把人参交出来，知道吗？” “不交，你试试后果？”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杨建军心中愤怒，有了这颗人参，那就是他们一家的希望。没想到，最后关头，遇到鄂伦春族人。 “想死吗？你这孩子不错。” “山下都是野猪，被野猪啃食。” 阿木尔吓唬杨建军，这却激发杨建军心中的怒火。 “曹尼玛的，你敢？” 杨建军这个文弱书生，瞬间握紧斧头。 “爸爸！” “你们是坏人！” 杨青也愤怒看着这些人，他们都是坏人，欺负她和爸爸。 “敢骂我？” “找死吗？” 阿木尔才不管那些，他现在就要人参。 “阿木尔，你确定？” 有人再次问了一句，阿木尔是他们领头的，真要把杨家人给弄死在山林间，那将会打破鄂伦春和杨家的和平。 也是打破宁静的老林区。 如今各族都在这山区中，杨家就是平衡点。 “别废话，有了这人参，我们可以下山快乐。” “再说了，就算弄死对方，谁知道是我们。” 阿木尔狞笑起来，这也让杨建军紧张起来。 “女儿，一会儿你就跑，去你哥那边。” 杨建军压低声音，他必须拼命了，就算是死，他也要为女儿砍出一条血路。 “爸爸，不行！” 杨青哭了，她不能留下老爸。 就在此时，阿木尔的身后，突然传来冷酷的声音。 “别动！” 这声音，是孩子的声音，这让阿木尔等人一愣，慢慢回头。 “杨柏！” “哥哥！” 杨建军和杨青都看到了，是杨柏出现了。 此时杨柏手中，握着马牌撸子，冷冷看着对面的阿木尔等人。 “孩子？” “呦呵，拿着枪？” 阿木尔鄙夷笑了起来，一个小孩子拿着枪，能怎么滴？ 孩子这么小，还拿着这么小的枪，吓唬谁呢？ “小娃娃，你会用枪吗？” “你知道枪怎么使吗？” “你开保险了吗？” 阿木尔说完，以为杨柏没有听懂，再次用生硬的汉语，重复起来。 “砰！” 刚说完，枪已经响了。 所有人都呆滞了，他们慢慢看向阿木尔。 阿木尔也呆滞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阿木尔的肚子被杨柏开出一个洞，鲜血从里面渗透出来。刚才还在狂笑的阿木尔，在看见弹孔的时候，浑身失去力量。 “阿木尔！” 有人惊呼起来，就看着阿木尔直接跪在地上，捂着弹孔，一个劲吸气。 只有进气，没有吸气，显然是不行了。 “我是孩子，不会打枪，很正常，不是吗？” 杨柏依旧冷冷说着，枪口慢慢挪动，挪动另一个人。 “你！” 这名鄂伦春族人，也惊恐起来，刚才那一枪，是杨柏手滑了？ 这么近的距离下，就算手滑，也能把人打死。 “还想要人参吗？” “不想死，就给我滚。” “敢动杨家人，想要开战吗？” 杨柏声音猛地拔高，弱小的身体之内，散发出一股超强威势。 “怎么可能？” 众人都震惊了，杨柏这么小，怎么会出现如此上位者的气息。尤其枪口凝聚出一个杀意，这个孩子，还要开枪。 “等一下！” “别开枪，我们走！” 其他人终于畏惧了，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们只能先走。 “把弓箭和刀，都给我扔下来。” “所有人都口袋，也给我交出来。” “还有野鸡！” “你说什么？” 其他人再次看向杨柏，杨柏让他们把武器交出来，到底谁打劫谁？ “砰！” 再次一枪，一个人的手臂被打穿了。 第29章 这孩子不简单 “你！” 其他三个人，惊恐看着杨柏，杨柏枪口再次挪动。 不交出武器，不交出口袋，杨柏一枪枪弄死对方。 杨柏和他们的距离，连十米都不到。 这个距离，他们不敢乱动。 “爸，靠后！” 杨柏相当谨慎了，看到三人的样子，就清楚对方还想反击。 杨建军抱起杨青，瞬间后退，一点没多说废话。 儿子手中有枪，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杨建军是废材点，但人家不傻。 看到杨建军和杨青后退了，杨柏的手指轻轻一动。 “交出来！” 孩子的声音，犹如魔鬼一样，对方看着地上躺着的阿木尔，还有打中手臂的伙伴，只能把弓箭慢慢放了下去，长刀也扔在地上。 身上的口袋，还有野鸡都扔在地上。 阿木尔还有最后一口气，他们看着阿木尔，再次望着杨柏。 “滚！” 杨柏拿着枪口，对准众人。 “行，你们汉人，敢这么针对我们。” 其中一人，再次放下狠话。 “砰！” 杨柏又一次扣动扳机，这一次打在一个人腿上。这个人捂着大腿，嗷嗷叫着。 “你们想杀我爸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怎么敢对我们杨家？” “再敢说一句废话，我弄死你们。” 杨柏杀气腾腾。 七岁的孩子，散发的杀意，让他们彻底不敢乱说话。 一个人背起阿木尔，一个人扶着退步受伤的人，赶紧离开这里。 杨柏就站在那，一直盯着对方。 等对方走了，杨柏松了一口气。 “儿子！” 杨建军走了过来，看着杨柏，双目无比震惊。 “爸，吓死我了。” 杨柏却在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杨柏这是伪装的，不伪装，说不过去。谁家7岁孩子，敢动手杀人？ 杨建军看着儿子这样，瞬间心疼了。 “哎呀，是我不好！” “儿子是为了救我，这么小的孩子，刚学会开枪，就经历这样的事情，都怪我。” 杨建军深深自责，这让杨建军把心中的疑惑，全部吞了回去。 “没事吧？喝点水。” 杨建军从背包中，拿出军用水壶，递给儿子。 水壶用兽皮包裹着，不然的话，里面的热水，早就冻成冰块了。 “爸，别耽搁，咱们赶紧下山。” “一旦他们请来其他人，就不好了。” “幸亏这些人，手中没有猎枪。” 杨柏没有喝水，他必须让父亲和妹子下山。 “对，下山。” 杨建军也想清楚了，抓紧时间下山，不能在山上停留了。 “这些弓箭，都放在马背上。” “把，有山鸡了。” 杨柏也查看一下鄂伦春的背包，这背包中，都是猎户的用品。 火镰、火绒、骨刀、袖箭、套索等等。 有的背包中，还有药材，甚至还有白药。 其中一个背包中，还有一块梅花鹿心脏。 杨柏点了点头，其中一部分东西，能够用来炼药。 “都是好东西！” “怎么没有钱呢？” 杨柏找了半天，一毛钱都没有，这伙鄂伦春的猎户太穷了。 没办法，这年代都是这样。 杨柏呼唤小红，小红赶紧跑了过来。杨柏也从身后，拿出一个包，塞入马鞍下面。 “这是啥？” 杨建军好奇看着，儿子刚才到底做什么了。 “灵芝！” “走吧！” 杨柏没有多说什么，杨建军也没时间多问，还是赶紧下山。杨青也害怕，抱着小白虎，再次来到马背上。 “驾！” 小红快速走着，杨建军也奔跑起来。 下山就是被上山要快。 回去路上，杨建军还找到傻狍子所在，用木棍弄出一个爬犁，拉着傻狍子下山。 天黑之前，杨建军领着孩子们，终于下山了。 傻狍子扔在院子中，杨建军长出一口气。 杨柏也一样，这一次进山，不光弄来人参，还解决了温饱。 “爸爸，晚上炖山鸡吧？” “用桦树菇炖！” 杨柏的提议，让杨建军也点头。 “没问题！” “这人参？” “明天再说吧。” 杨柏想了想，人参已经到手了，那就不着急了，先做饭吃。 杨柏去厨房烧水，杨建军拿着刀，开始杀鸡。 这杀鸡，都杀了半天，山鸡的羽毛也留了下来。 “给你做一个毽子！” 杨建军想着不错，给儿子弄个羽毛毽子。 这玩意制作很是简单，就需要铜钱或者胶皮垫，绑上羽毛就可以了。 杨柏坐在马扎上，回头看着老爸，他也觉得，老爸心够大的。 “还给我做毽子。” “呵呵！” 杨柏也笑了起来，其实他也心大。 杨青坐在炉灶边上，老实巴交看着铁锅，看着里面沸腾的水，渐渐出神。 …… 老宅那边。 杨荣道坐在餐厅，两个儿媳妇，端来各自做好的菜。 大儿媳妇端着炖豆腐，二儿媳妇端着白菜木耳。 两个儿子抽着烟，正在聊着林场发生的事情。 杨雪骑着马，放学回来，也先来到爷爷这里。 “爷爷，我回来了。” 这是规矩，分家了，他们也得早晚拜杨荣道。 “嗯，怎么样？” 杨荣道慈祥看着孙女，对于这个孙女，杨荣道也很重视的。杨雪学习也好，长得也好看，将来肯定能出息。 “挺好的！” “这么香？” 杨雪看着桌子上菜，妈妈用酱炖着豆腐，味道的确好。 “一会儿，回家吃。” 薛梅笑了笑，这个时候，赵静也笑着道：“爸，这可是给你做的，你自己留着吃。” “啥意思？” 杨荣道微微皱眉，就知道这儿媳妇，要开始闹妖了。 第30章 请爷爷吃肉 二儿媳妇赵静直接道：“养老，还得靠我们两家。” “其实啊，多回来一家人，也无所谓的。” “大嫂，你说呢？” 赵静就是在挑拨，她可不想养杨柏和杨青，至于杨家老三，她更加不想看到。 以前两个儿子，杨荣道把产业分开就可以了。 现在三个儿子，把产业三分之一？ 那个私奔的杨老三，凭什么回来就要分家？ 大嫂薛梅当然知道赵静什么意思，她也想趁机这么说。 “对！” “爸，你说说，我们做好吃的，自然想着您老。” “这是应该的。” “可老三家，就没办法伺候你了。” “老三媳妇跑了，现在跑回来，还要说什么参加高考？” “都多大岁数了，还高考，让人笑掉大牙。” “两个没妈的孩子，还不得靠咱爸养着吗？” 薛梅说到这里，赵静也点头道：“那是，两个孩子以后的生活，肯定得依靠咱爸。” “爸啊，你可要明白。” “你养杨柏和杨青无所谓，但我们两家，才是你的依靠。” 薛梅继续道：“那是，我们养你是应该的，可养老三？” “呵呵！” 两个儿媳妇，轻蔑一笑。 这样的话，让杨荣道皱着眉，但他没办法说什么。 老大和老二听到了，就当没听到，他们也觉得，老三就那样了。 反正，让老爸养着孩子可以。 让他们养着杨建军，是不可能的。 以后吃喝，就让杨建军自己整。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吃什么？” “我听说，早上咱爸送点口粮，口粮吃完，就没了。” 薛梅听到赵静这么说，这让薛梅很不满看着杨荣道。 “爸，那可是咱们林区的口粮。” 杨荣道直接把碗筷，重重放在桌子上。 “老三，花钱买的。” “真的？” 两个儿媳妇狐疑看着杨荣道，她们都不相信。 “你们有完没完？” 二叔杨建明实在受不了，对着两人说着。 赵静自然闭嘴，还柔弱一笑。 薛梅却直接给老二一个大白眼，她是嫂子，这个杨建明怎么跟自己说话的？ “行了，人家吃什么，跟你们有关系吗？” “吃糠咽菜，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大爷杨建业冷冷说着，这也是在暗示老爷子，别老照顾老三，现在老爷子，是被老大和老二伺候着。 杨荣道微微眯缝眼睛，儿子大了，分家了，开始要权利了。 从小到大的兄弟情，早就没有了。 就在杨荣道要说什么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 杨雪走了过去，疑惑开门。 一股凉风冲了进来，杨柏站在门口，还跺了跺脚上的冰雪。 “姐！” 杨柏对着杨雪喊了一句，杨雪瞬间冷脸，扭身就走。 父母的话，让杨雪也觉得，这个小弟并不好。 他们家，不想跟三叔家有任何来往。 杨柏一点不介意杨雪冷脸，他也看向其他人。 “大爷！大妈！” “二叔！二妈！” 杨柏嘴很甜，目光却有点冷。 杨建业和杨建明也没有吭声，继续抽烟聊天。 两个婶婶，看着杨柏那样，低头也嘀咕着什么，也不搭理杨柏。 “杨柏，吃饭了吗？” 杨荣道看着杨柏来了，还以为杨柏又有什么事求着。 “来，吃点豆腐。” 杨荣道还是心疼孙子，想要让杨柏吃点。 “爸，这是给您吃的。” “老三家有什么资格？” 薛梅直接说了起来，她也不在乎，当着孩子的面。 就这么小的孩子，没有话语权，她根本不在乎。 杨荣道目光一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没有规矩！” 杨荣道的确有点讨厌大儿媳妇，说话不经过大脑，说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就是没教养。 老二媳妇也一个样，柔柔弱弱的，在那装。 就是心胸狭窄，要是心胸宽广，早他玛德生儿子了。 就在老爷子，要发怒的时候，杨柏却从身后，拿出草筐。 草筐是用毛巾盖着的。 里面放着三个铝饭盒。 “爷爷，我给你送吃的。” 杨柏说完，垫着脚，直接把饭盒放在桌子上。 “送吃的？” 杨荣道就是一愣，然后望着杨柏的目光，彻底柔和起来。 “嗯，你看看，喜不喜欢吃？” “我爸说了，你一定喜欢。” 杨柏催促爷爷，杨荣道看着饭盒，他伸出干瘪的手。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薛梅和赵静再次露出鄙夷的笑容。 “呦呵，你爸还知道老爷子喜欢。” “咱们老爷子，就喜欢吃肉。” “有本事，给你爷爷送肉吃。” 薛梅不屑摇了摇头，她都好久没吃肉了。 赵静也差不多，就等着过年时候，用肉票那猪肉吃。 杨荣道再次瞪向两人，甚至也瞪向两个儿子。 管管自己家媳妇，行不行？ 怎么做婶婶的，多欠揍？ 杨建业和杨建明只能瞪了媳妇一眼，也不多说什么。 杨荣道还是打开饭盒，刚打开就闻到一股香味。 那是肉香，还混合着山珍的味道。 “这是？” 杨荣道愣住了，饭盒之内，那是香喷喷的鸡肉和桦树菇。 “肉？” 杨雪也伸长脖子看到了，尤其也闻到那肉香。 两名婶婶差点从凳子上站起来，杨柏怎么送肉了？ 刚说到老爷子喜欢吃肉，人家就送来了？ “爷爷，趁热尝一口。” “这可是桦树菇，提高免疫力。” “你可多养身体。” 杨柏可会说话了，他必须抱住爷爷大腿，至于两个婶子，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第31章 打脸婶婶 “你爸弄的？” “咋弄的？又花钱了？” 杨荣道没有吃，他必须问清楚，自己老三怎么弄来山鸡和桦树菇了。 “上山打着的。” “对了，还有这个。” 杨柏再次拿来一个饭盒，又一次放在桌子上。 “我爸，还打了一个傻狍子。” “还炖了红烧肉。” 杨柏嘿嘿笑着，直接把饭盒打开，一个香味，再次传来。 “还打了傻狍子？” 杨荣道惊讶看着杨柏，杨柏点了点头，然后用灿烂笑容说着：“我爸爸可厉害了。” 杨荣道半天没说话，杨柏却催促爷爷吃一口。 杨荣道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 “这味道？” 杨荣道没想到，老三做菜味道也这么好。 肉炖的很烂糊，入口即化。 “好吃吧？” “我爸放了山楂，炖肉就烂糊了。” 杨柏嘿嘿笑着，回头的时候，一眼看到杨雪在那舔嘴唇。 “大爷，这饭盒是给你的。” 杨柏再次把饭盒拿了过来，这是红烧傻狍子肉。 “给我的？” 杨建业就是一愣，杨柏再次道：“嗯，有好吃的，分享一下。” 杨建业老脸一红，人家孩子还知道分享。 再看看自己媳妇。 薛梅已经满脸通红了。 老二家媳妇，却有点郁闷了。 “这意思？” “老爷子有，老大家有，就我们家没有？” 就在赵静想要说什么时候，杨柏却对着杨建明道：“二叔，来的时候，路过你家，已经把肉送过去了。” “你回头吃完了，把饭盒留给我。” 杨建明也愣住了，自己家也有。 杨柏说完，再次拿起草筐，回头对着爷爷道：“爷爷，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好，乖孙子。” “你回去告诉你爸，有心了。” 杨荣道满脸慈祥笑容，杨柏再次拜了拜，扭头就走。 说走就走，不留一丝云彩。 等杨柏走了，杨荣道嘴里吃着肉，拿起一块饽饽。 “你们还留在这干什么？” “人家都给你们送肉了，回去吃去。” “这么大人了，还不如孩子。” 杨荣道冷哼一声，吓得薛梅和赵静都站了起来，她们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瞧不起人家杨建军一家，结果人家回来，就给老爷子送肉。 “还不回去！” 杨荣道瞪了一眼，薛梅赶紧领着孩子离开，赵静也不留在这里，想要喊着老二回去，也被杨建明给瞪了回去。 儿媳妇都走了，老大和老二互相看了看，坐在杨荣道身边。 “咋地？还想在我这里吃？” “分家是分家，难道你们不是兄弟了？” 杨荣道抓住机会，就是一顿训斥。 杨建业城府深，一个劲点头，也不多解释。 杨建明却火急火燎道：“爸，老三今天上山了？他这个书呆子，会打猎？” “你可拉倒吧，我进山都没遇到傻狍子，他遇到了？” “我觉得吧，这里有鬼。” “滚犊子！” 杨荣道吃了一口鸡肉，再次拍桌子。 “爸，老二说得对。” “我也问了松林林场的，老三根本不会打猎，他是技术员。” “这突然弄来山鸡和傻狍子肉，估计是买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爸，你得留点心眼。” “都给我滚！” 杨荣道怒指门口，这说的是人话吗？刚才还说，分家也是兄弟，他们就开始挑拨离间。 “那行吧。” 老大和老二走了。 餐厅内，就剩下杨荣道。 这个时候，关刀也走了进来，摘下皮帽子，惊讶看着桌子上。 “老爷子，今天伙食行了。” 关刀一直陪着老爷子吃饭，几乎就是另一个儿子。 平时照顾老爷子起居，还有安全，也是关刀负责。 “这些，老大和老二送的。” “这肉，老三送的。” “啥？” 关刀也惊讶看着红烧肉，眼珠子转动。 “老三会打猎了？” “应该会，毕竟他枪法不错。” 到现在，关刀还以为打死一撮毛是杨建军。 “孩子出息了。” “看来十年的时间，让他学得一身本领。” 杨荣道让关刀也坐下吃饭，也让关刀倒了一杯虎骨酒。这虎骨酒，只有过年时候才喝，杨荣道今天就喝了。 因为高兴，老三杨建军还真成材了，杨荣道也不担心杨建军。 “他们真上山了？” “最近山上可不简单。” 关刀吃着肉，正说着呢，却看着杨荣道滋溜一口虎骨酒，目光冷冽起来。 “调查怎么样？” “到底是谁，派人杀我儿子？” 关刀放下筷子，目光也冰冷下来。 “一撮毛背后，是镇山北那伙偷猎者，这帮人，一直都在老鹰岭那边。” “我从黑市那边打听，一撮毛好像是私自接的任务。” “想要害死老三的，应该是林场那边的人。” “彭越背后，还有人。” “是吗？” 杨荣道听到这么说，再次喝了一口酒，然后眯缝眼睛。 “老三到底招惹什么人了，非要置于死地？” “这些天，不许老三离开林场。” “还有，你问问曹老师，可不可以让杨柏上学前班。” 第32章 舒服的日子 “吸溜！” “嗷呜！” “吧唧！” 吸溜的声音，那是杨青吸溜着鸡汤，嗷呜的声音那是小白虎蹲在地上，着急看着狍子肉。 杨建军吧唧嘴呢，吃着满嘴流油。 唯有杨柏稳稳当当，一手鸡腿，一手红烧肉。 杨柏的小肚子已经鼓起来，这顿饭，是他重生之后，吃得最香的。 “嗷呜！” 小白虎着急了，为什么不让他吃。 “你太小了，不能吃肉，喝点鸡汤。” 杨柏把小白虎按回炕桌底下，底下已经放了铝盆，里面有鸡汤。 小白虎不干了，用肉乎乎的爪子，扒拉杨柏。 杨柏一个剪刀脚，就把小白虎控制住。 “等你长大了，你随便吃。” 就在此时，杨建军顺手，把一块骨头，扔给小白虎。小白虎抓起骨头，直接一个闪现，就躲在炕桌下，舔食着骨头。 杨柏歪着头，看着老爸。 “爸，这是老虎，不是狗。” 杨建军无所谓道：“都一个样。” “不一样，一个吃屎，一个吃肉。” “林区的狗，不吃屎。” “爸，你这不讲理，哪有不吃屎的狗。” 杨柏还有兴趣，跟杨建军争辩了。 “当然有了。” “回头我给你要一只。” “嗯？” 杨柏一愣，老爸还来兴趣了，还想给自己养狗？ “上哪要？” “那你就别管了，你好好吃饭，看你吃饭，一点都不香。” 杨建军看着儿子，就儿子四平八稳吃饭的样子，应该随她母亲。 “爸，你别吧唧嘴。” 这话一出，杨建军明显有点宕机了。 那是想起自己老婆。 杨建军目光呆滞了，手中的鸡肉也不香了。 杨柏瞬间看向妹子，长叹道：“完事，咱爸恋爱脑，又犯病了。” 杨青抬起头来，小脸上，吃得油光水滑。 “哥哥，什么是恋爱脑？” “恋爱脑，就是爱上一个人，不带着脑子。” “那你说妈妈吗？” 杨青想到妈妈，神色也瞬间落寞起来。 “你想她了？” 杨柏瞳孔一缩，再次给杨青递上鸡腿肉，然后轻轻道：“不用想，是她不要我们的。” “以后记住了，我们在一起，就可以了。” 杨柏内心中，对老妈充满了厌恶。 一个不要丈夫和孩子的女人，算什么母亲？ 前世中的杨柏，根本不搭理母亲，那个母亲，就是为了家族。 一想到那个家族，杨柏目光深邃起来。 “会不会？” 杨柏再次看着父亲，然后摇了摇头。 “应该不至于吧？” “虎毒不食子，父亲真要有事，我们也完蛋了。” 杨柏把这个念头，赶紧打消掉。 反正有吃的，明天把人参一卖，有了钱，杨柏就准备苟在大兴安岭，慢慢发展。 先把老爸弄上大学，然后让老爸当官。 凭借杨柏前世记忆，杨柏绝对能让老爸对未来政策，进行把握。 “让老爸当大官。” “回头，嘿嘿。” “我就是二代！” 杨柏有点腹黑了，脸上也出现诡异的笑容。 “哥哥，你笑得好吓人。” 杨青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吃肉，不看哥哥了。 “哪有？” “吃饱了！” 杨柏真吃饱了，直接四仰八叉，倒在炕上。 柴火烧着很旺，火炕的温度，烤着杨柏的后背，让杨柏舒服跟懒猫一样。 “发明火炕的人，简直就是天才。” “人的脊柱，三十三，连接天宫和地府。” “脊柱的穴位，代表人体的秘密。” “从大椎穴到尾椎。” “在火炕之上，这些穴位，经过炙烤，会提升免疫力。” “而对我来说。” 杨柏开始腹呼吸，只是一种吐纳，也算练功吧。这种吐纳，来自一个人。这个人，也隐藏在老林区。 “那个老爷爷，应该还在？” “这一世，我应该能够把吐纳都学全吧？” 前世当中，杨柏在老林区，认识一名隐居老者。从这名老者身上，杨柏得到半部吐纳之术，就凭借这吐纳之术，让杨柏的肉身得到淬炼。 杨柏上大学，加入公安系统，成为神探。 屡破奇案，也闯过许多生死局。 杨柏的战力，大部分来自吐纳。 可惜，前世就学了一半，因为杨柏认识这名老者的时候，已经是12岁。 那名老者说过，这吐纳之术，必须10岁之前，才能学全。 10岁之后，如果是童子，还能学一半。 如果失去童子，连入门都无法。 杨柏体质很好，可惜过了岁数。 “那片山林，很神秘的。” “要穿越鄂伦春和达斡尔的村寨。” 杨柏想着想着，渐渐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杨柏眼睑动了动，耳朵也动了动。 旁边毛茸茸的，被窝中，小白虎就趴在杨柏的怀里。 另一侧，杨青拽着小白虎尾巴，也在呼呼睡着。 杨柏转头，却没有看到老爸杨建军。 杨柏赶紧坐了起来，就感觉到外屋地有光亮。 炕头旁的墙壁上，有一个玻璃，能够看到外屋地。 杨柏爬了过去，就看着杨建军拿着油灯，坐在马扎上，披着棉衣。 微弱的灯光，照耀在书本上。 杨建军拿着笔，正在奋笔疾书。 “我去！” 杨柏愣住了，他真没想到，这都下半夜了，老爸依旧在读书。 油灯之下，杨建军无比认真。 这样的老爸，是杨柏没见过的。 杨建军一直在做题，头都不抬。 “这么努力？” “这一世，你可以参加高考了。” “其实我觉得，没有我的帮助，你也能考上。” “我还是要帮助你。” “最好，弄个状元。” 杨柏一拍大腿，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反正他知道考题，回头好好计划一下，把考题泄露给老爸，然后让老爸当高考状元。 1977年高考状元，肯定会轰动全国。 到时候，那个老妈，应该会后悔的，还有那个家族。 “哼，让你抛弃我爸。” “我会让你们高攀不起我爸。” “嘿嘿！” 杨柏又开始邪恶地笑了，这让外屋地中，杨建军做好题，正好抬头。 “哎呦我去！” 杨建军一屁股从马扎上掉了下来。 人吓人，吓死人的。 第33章 杨建军第一桶金 “啪啪！” 杨建军敲着王天意的院子，杨柏跟在杨建军身后，杨柏的身后，还跟着小红。 杨柏可没有把马还回去，他就让小红跟着自己了。 “谁啊？” 王天意的声音，在里屋响起，显然有点起床气。 “王叔，是我，建军。” 杨建军昨晚睡得太少，精神萎靡，声音弱弱的。 很快，王天意从里屋出来，身上穿着毛衣，披着棉服，眯缝眼睛，看着门口的杨建军和杨柏。 “你们怎么来了？” “又要借什么？” 王天意防备看着杨建军父子俩，一大一小，大小狐狸。 杨建军拿着鹿皮袋，对着王天意道：“感谢王叔，我是给你送人参的。” “感谢我？” 王天意就是一愣，杨柏却打断父亲，直接道：“王爷爷，人参弄来了，你赶紧看看。” “真的假的？” 王天意狐疑盯着两人，赶紧跑了过来。 把两人请进屋，杨建军就坐在炕头上，打量着王天意的家。这么多年没回来，王叔的家，还是如此简陋。 桌子上底下，还有药碾子，旁边还有药锄，还有天秤。 杨柏站在地上，背着手，正往对面的药柜而去。 这药柜里面，有许多药材，是杨柏需要的。 王天意现在精神头，都放在人参上。 打开鹿皮袋，看到里面的人参。 “我的老天爷，这是150年成分的人参？” “好啊！” 王天意拿着放大镜，已经开始仔细查看，检查每一根人参须子。 “太好了，有这个人参，老夫能救很多人。” “哈哈！” 王天意高兴起来，他得到人参不是自用，而是为了救人。 他是老林区的赤脚医生，他有这个责任，救治林区每一个居民。 上百年成分的老山参，关键时刻，是可以吊命、救命的。 无论花多少钱，必须买下这颗人参。 “建军，多少钱？” 王天意激动看着杨建军，他现在觉得，杨建军是真不错，还真弄出人参了。 “嗯？” 杨建军有点发呆，这不是王天意让他弄来的，价钱不应该让王叔说吗？ 杨柏再次一个闪现，来到王天意身边。 “王爷爷，你这就见外了。” “我们是自己人。” “别说一百五十年，就是两百年，还按照你上次说的。” “就当我们孝敬你了。” 杨柏多会说话，而王天意听到杨柏这么说，连连点头。 “好孩子！” “建军也是好孩子。” “行，这份情，老夫领了。” 杨柏偷摸笑着，他已经知道，自己爷俩在王天意的心中，好感度倍增。 原先是不及格，现在不光及格，估计还优秀了。 “王叔，你看着给。” 杨建军也笑了，让他孝敬王叔，那也可以的。 “小时候，我差点得了脑炎，也是王叔帮我打针。” “叔儿，我以后要是不在林区，你也帮我照看点杨柏和杨青。” 杨建军双手抱拳，直接拜了下去。 “你这孩子！” “你不在林区，你要上哪？” 王天意去另一个屋，翻钱袋子。 现在的人，不乐意把钱放在银行，都放在自己家。而且都是藏起来，生怕被发现。 老百姓，不相信银行，也不相信所谓的利息。 放在自己家，藏起来，那是最基本的。 “一旦我上大学了。” “我就这么一说，他们也是你的孙子和孙女。” “等王叔老了，让他们给你养老。” 王天意拿着钱，就是一愣，再次看着杨建军。 杨建军是真诚的，他知道王叔是好人，也知道王叔这一辈子，救治许多山民。 一旦杨建军离开家，除了自己父亲，王叔是最值得信任的。 “你们啊！” 王天意长叹一声，然后把钱袋拿了出来，里面有一沓大团结，足足1123。65元。 有零有整，有角有分。 “爷爷，一千就行，凑个整。” 杨柏扫了一眼，就能知道有多少钱。 “嗯？” 王天意再次惊讶，这孩子真大方。 “你知道一千五百年的人参，价值多少吗？” 王天意却看向杨建军，希望杨建军知道人参的价值。 “无所谓！” “就一千！” 杨建军是感激王天意，要是没王天意指引人参位置，他上哪能够采人参。 王天意觉得杨建军心胸如此宽广。 双方的误会，都是杨柏造成的。 杨柏继续盯着药柜，还伸出手来，翻找起来。 “拿着吧！” “以后有什么需要，告诉王叔。” 王天意拿出一沓钱，递给杨建军，杨建军都不点。他就是书呆子，容易相信人，直接把钱就塞进怀里。 “爷爷，我可以弄点药材吗？” “我爸要给我们泡水喝。” 王天意继续看着人参，听到这里，直接道：“行，你和你爸随便拿。” “太好了，谢谢爷爷。” 杨柏兴奋了，抓起一把刺五加，就塞入准备好的口袋中。 “枸杞子，也来点！” “锁阳，也弄点！” “土龙，也要！” 杨柏快速找寻自己的药材，然后就看着杨建军，已经满脸笑容了。这一次，有了钱，他再也不需要干活了。 “王叔，我走了。” 杨建军看着杨柏弄药材，赶紧拽了儿子一下，别浪费王叔的药材，赶紧回家。 “嗯，走吧！” 王天意头也没有抬，杨柏被老爸拽着，只能快速扒拉着药材。 “慢点！” “走，去供销社。” “啥？” 杨柏疑惑看着老爸，去供销社？买东西？ 刚弄来钱，就消费。 这消费观念，我喜欢。 “爸，我爱死你了！” 第34章 新衣服 老林区的供销社，就在西南方向，那边有一个村子。 那边还是老林区的公社。 公社下面，还有三个大队。 老林区就隶属第三大队。 大队需要交公粮，交公分。 村里家家都有地，种的苞米。 前阵子，交公粮的时候，就在供销社门口。那场面，相当热闹了，队伍排出两里地。 老百姓把最好的粮食，都交给国家。 剩下的不好的粮食，留给自己。 这年代，农民是兄弟，工人阶级领导一切。 工农，就是最红的。 杨柏骑着小红，刚来到供销社，就看着供销社外面的院墙上，工农兵的标语，逐渐变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一切标准。 “嗯？” 杨柏看着这个标语，忍不住拍了拍脑袋：“这还有一年，就要改开了。” 1978年12月，国家正式提出改革开放，放开国门，让计划经济，逐渐变为市场经济。 摸着石头过河，让一部分先富起来。 先富的，带动后富。 杨柏看着标语，目光却抓紧犀利起来。 “天宫这个组织，也在这个时候建立了。” “来吧！” 杨柏正想着呢，杨建军从马背上下来，拍了拍杨柏。 “给你和妹妹，买新衣服。” “是给我们买衣服？” 杨柏惊讶看着父亲，杨建军点头道：“这天越来越冷了，你们的衣服，太少了。你妈也不在，爸爸也不会织毛衣。” “买毛衣，买二棉裤，买棉鞋。” 杨柏心中再次感动起来，老爸是废物点，但对自己是真好。 杨柏从马背上下来，拉着杨建军的手，走进供销社。 供销社，一胖一瘦两名售货员，磕着瓜子，头都没有抬，只是用眼角扫了两人一眼。 国营供销社，根本没有服务理念。 无论卖不卖，她们每个月工资，也就二十三块钱。 能少干活，当然要少干活。 杨建军看向柜台，柜台里面，有一堆吃的，还有棉花、布匹。墙上挂着军大衣、棉服、雨衣等等。 墙角还堆放一些日杂用品，什么搪瓷脸盆、小镜子、扫把等等。 “同志，有孩子穿的棉服吗？” 杨建军弱弱问了一句，他很少去供销社买东西，稍微有点紧张。 “没有！” 胖售货员依旧没有抬头，直接告诉杨建军没有。 杨建军皱着眉，露出一丝落寞，好不容易想给杨柏买衣服，结果供销社居然没有。 杨柏是孩子，从孩子的角度，就可以看到柜台后面，有一个个箱子，箱子上面就是孩子的衣服。 供销社，怎么可能没孩子衣服？ 她们就是狗眼看人低，不想卖给老爸。 “那买点吃的吧。” 杨建军嘀咕着，却看着杨柏，拽了拽杨建军衣袖，直接大声道：“爸爸，这什么破供销社，咱们还是去百货大楼。” “回头让手下，告诉公社，连孩子衣服都没有。” 杨柏说得很大声，这让售货员立马抬头，看了过去。 谁家孩子，敢扬言上百货大楼？ 整个村，整个老林区，整个公社，只有一两个孩子有可能。 那还是公社领导的孩子。 杨建军惊讶看着杨柏，这说的什么话。 “你别乱说。” 刚要斥责杨柏，却听到瘦售货员，已经站了起来，露出谄媚笑容。 “领导，刚才没有听清楚，是孩子衣服吗？” 杨建军一愣，杨柏却立刻回答道：“没错。” “那肯定有，你看着。” 瘦售货员推了胖售货员一下，胖售货员也反应过来，立刻帮着搬箱子，把棉服童装给拿了上来。 “这还是新款的？” “你是用布票呢，还是用现金？” 如今还是有各种粮票、布票、肉票，但许多时候，可以用钱买了。 这样的苗头，也促使国家进行改革。 老百姓需要更多的物资，需要消费。 “现金！” 杨柏再次说着，杨建军只能笑了笑，看着从箱子里拿出来的衣服。 这些衣服，就是最普通的儿童棉服。 黑色的、蓝色的、灰色的。 女孩子是红色的、粉色的。 其他颜色，几乎没有。 杨建军看着儿子，让儿子自己选。 “黑的就行。” “妹子用红色的。” 杨柏直接说出号码，这让售货员惊讶看着杨柏。 “大号的8块钱。” “小号的5块钱。” “我这边还有棉鞋，棉鞋都是两块钱。” 杨柏听着这个物价，忍不住赞叹。 “10块钱的大团结，就能买一件衣服一双鞋，这购买力。” 正想着呢，售货员再次谄媚道：“领导，要是有布票，还能便宜。” 杨建军直接从兜里掏钱，就在掏钱的时候，杨柏轻轻推了推杨建军一下。就看着布袋中，一摞钱，洒了出来。 两名售货员眼睛都瞪出来了，她们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么多钱，人家真是领导。 下一秒，胖售货员直接来到杨柏面前，单膝跪地。 “来，小弟弟，我给你试试鞋。” 瘦售货员也对着杨建军道：“领导，您还需要什么？” 两名售货员态度的改变，让杨建军有点搞不懂。 难道是因为钱？ 杨建军正好买点吃的，还有罐头，一些日用品，都要买上，他让售货员去找。 杨柏穿着新棉鞋，看着杨建军迷茫的样子。 “不光因为钱。” “爸爸，他们是觉得咱们有钱，咱们就是领导。” “她们是为了领导服务，是给权利服务。” “爸爸，你说有钱好呢，还是有权好？” 第35章 公社主任 杨建军瞳孔一缩，他是书呆子，但他也聪明，自然从儿子那里，感受到两名女售货员态度差别的原因。 “权利？” “他们喊我领导？” 杨建军明白过来，再次看着两名女售货员，再次道：“同志，我不是领导。” 杨柏已经捂上额头了。 “扶不起来的老爸！” “改变老爸计划，任重道远。” “就不能像其他二代、三代的老爸，有点事业心，有点进取心？” “你不进取，我以后怎么找靠山？” “再说了，你不是要追回老妈吗？” 杨柏心中在呐喊，却看着两名女售货员也笑了起来。 “领导，您放心，您需要什么，就买什么？” “我真不是领导。” 就在杨建军还想争辩的时候，门口传来咳嗽声。 “咳咳！” 随着咳嗽声，就看着一名穿着军大衣，戴着皮帽子，双手也戴着皮手套，四十多岁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鹰钩鼻子，眉毛还挺长。 浓眉大眼，要不是鼻子，长得还挺正派。 杨建军不认识，杨柏却一眼认出来。 “王大海，王主任。” 王大海，公社办公室主任，以前是革命委员会的主任，专门负责批斗的。 现在知青返城，黑五类平反，他扭头成为办公室主任。 在公社，王大海负责采购。 杨柏之所以认识王大海，在前世的时候，王大海没少折腾杨家。 王大海背后，那是金沟镇王家。 王家一直想要杨家掌控的林场，还有马场。 王家没好人。 这是爷爷说的，也是杨柏前世所见。 同为姓王的，王天意这个赤脚医生，为给乡亲们治病，不收钱都给。可这些王家人，仗着手中权力，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杨柏扫了一眼王大海，目光也有点发冷。 王大海背着手，也看到杨建军和杨柏。 老林区来了陌生人，这让王大海仔细打量。 “你们？” 王大海想要问询一下，杨柏却打断王大海，直接对着杨建军道：“爸，咱们还得买点东西，给赵所带点，人家可没少帮忙。” 杨建军一愣，再次点头道：“对，你想得周到。” 杨建军能伸冤，赵东来也帮了忙。 “赵所？” “你们所说的是赵东来？” 王大海听到对方认识赵东来，就是一愣，有点摸不清楚，对方是干啥的。 杨柏歪着头，好像很幼稚问道：“你也认识我叔叔？” “赵东来是你叔叔？” 小孩子能说谎话吗？ 王大海误会了，对着杨建军一笑道：“同志，我是公社主任，王大海。” “这个供销社，我也负责管理。” “需要什么？” 看在赵东来的份上，王大海也想跟杨建军等人认识，最好能够把赵东来请来吃饭。 “买点罐头，还有桃酥。” “没问题！” 王大海说完，再次对着售货员道：“把仓库内的东西，都拿过来。” “是，王主任。” 两人赶紧去库房，王大海还从兜里，掏出大生产香烟。 “同志，贵姓。” “姓杨，我叫杨建军。” 杨柏真没来得及阻止，老爸就把真正的身份给说了。 “姓杨？咱们老林场，姓杨的，都是那边的。” 王大海眯缝眼睛，指了指林场方向，那边是杨家人，杨家“霸占”林区，还不服从公社管理。 “对，我爸是杨荣道。” “什么？” 王大海听到这里，目光诡异起来。 杨柏已经抬头望天了，看吧，这个王大海，就是想针对杨家。 “老爸，你太年轻了。” “怎么办呢？” 杨柏摸着下巴，心思电转。 “杨家人，我都认识，怎么可能？” 王大海盯着杨建军，杨荣道还有一个儿子？ 等一下，好像真有，十年前离家出走了。 “你是那杨老三？” 王大海想明白了，杨建军也露出笑容来，而这个时候，售货员已经把东西搬出来了。 “领导，你选吧。” “领导？他算什么领导？” 王大海脸色由晴转阴，直接鄙夷笑了起来。知道杨建军身份了，王大海根本看不上杨建军这样的人。 认识赵东来而已，不可能是赵东来的弟弟。 既然不是，王大海就不需要给杨建军面子了。 “啊？” 售票员一愣，不是主任让取的货，怎么又说杨建军不是领导。 “杨建军，你算什么领导？” “居然敢冒充领导？” “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你们杨家人，够嚣张的？” 王大海已经上纲上线了，杨建军也反应过来，对方好像针对是杨家。 售货员彻底傻了，到底出什么情况了？ 杨柏看着老爸不知道说什么，杨柏直接站了出来。 “我爸，来自松林林场。” “我们那场长，叫曲高山，那你知道，副场长，是谁吗？” 杨柏傲然看着王大海，王大海听到对方来自松林林场，露出一丝震惊。 松林林场，可比这里大多了，人家还是国营林场。 要是在五六十年代，那边都驻扎一个兵团。 他们这个公社，跟人家比起来，就是小蚂蚁。 “难道是？” 杨建军的儿子，如此骄傲，难道杨家老三，是副场长？ “说了你也不认识。” “爸，咱们赶紧买东西吧。” “买个东西，不是花钱吗？怎么还问东问西，当自己是公安吗？” 杨柏也在提醒老爸，长点心吧，别乱说话了。 出了家门，任何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能忽悠一个，是一个。 第36章 鄂伦春下山 杨建军的木讷，杨柏的傲娇。 这完全就是一个一代和二代的组合。 王大海有点拿不准杨建军父子，只能让售货员把东西再次拿了出来，让杨建军选择。 杨建军也没多说什么，买了罐头、桃酥，还有两副皮手套。 杨柏把棉服、棉鞋也都收了起来，暗中盯着王大海。 王大海一直皮笑肉不笑，就在那琢磨。 “爸，我们走吧。” 杨柏催促杨建军赶紧走，杨建军再次掏出钱来，那一沓的钱，让王大海羡慕嫉妒恨起来。 “草，老子当主任，都没这么多钱？” “他当副场长，能开这么多钱？” 一个国营林场的场长，一个月也就150块的工资。 王大海越发觉得，杨建军有点深不可测了。 杨建军还回头，对着王大海说了一声。 “感谢，王主任。” “哈哈，不客气啊！” 王大海也喊了一句，杨建军领着杨柏走了过去。杨建军直接上马，摸了摸杨柏的脑袋。 “明天，就穿新衣服。” “爸，你说权利有用，还是钱有用？” 杨柏昂着头，再次问出这句话。 “权利！” 杨建军想了一下，脱口而出。 “那个王大海，以为我是副场长，所以才这样的。” 杨建军轻轻说着，杨柏眼睛一亮。 “老爸，你终于想通了。” 刚想着，却听到杨建军沉声道：“有用，但不重要，最重要的，还应该是善良和努力。” 杨柏瞬间耷拉脑袋，至于老爸继续说什么，杨柏根本没有听进去。 “唉，任重道远。” “老爸这想法，太幼稚了。” “要是努力重要，世界上最有钱的就应该是农民伯伯和打扫卫生的。” 杨柏的三观，是被前世冲击的，但杨建军的三观，却是根正苗红。 王大海抽着烟，也拿了两个罐头，还有一条烟。 也不给钱，扫了一眼售货员，售货员就明白，赶紧去销账。 王大海刚要出门，就看着一名贼头贼脑的人，钻了进来。 这个人，是公社有名的街溜子，王小五。 王小五也是王家人，不过却是远亲。就仗着这点亲戚关系，王小五在公社很是嚣张。 “呦呵，主任，怎么是你？” 王小五一眼看到王大海，比见到亲爹，还要高兴。 “嗯！” 王大海眼皮都没抬，夹着烟就要走。 “主任，你知道吗？杨家老三回来了？” 王小五献媚说着，他平时就帮着王大海盯着林场，盯着杨家人。 “知道了，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是松林林场的副场长。” 王大海冷哼一声，王小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副场长？怎么可能？” “这个杨建军，是逃回来的。” 王小五的话，让王大海瞬间愣住了。 “啥玩意？” 王大海等待眼睛听着呢，王小五直接把杨建军逃回来，然后自首，带回派出所。至于松林林场发生的事情，已经传了过来。 杨建军不是凶手，偷取国家粮票的，那是副场长彭越等人。 “哎哟我去！” 王大海一拍大腿，眼睛都红了。 “瘪犊子玩意，骗我呢？” “一个技术员，你跟我装个屁啊。” 王大海都要气死了，这个杨建军，太能装了。 “咋地了？” 王小五不懂，想要问清楚，王大海指着王小五，对着王小五就是一顿骂。 “要你何用？” “你说说你，你早来几分钟，我不埋汰死杨建军。” 王大海很后悔，甚至一脚踹了过去。 王小五直接被踹了出去，刚被踹出去，王小五突然愣住了。因为王小五看到，山林间，传来吵闹声。 随着吵闹，还有驼鹿的叫声。 王小五猛地站了起来，惊讶看着山头。 山路上，已经出现一伙人，这些人都穿着狍皮大衣，这些人背着弓箭，还有猎枪，杀气腾腾。 一头头驼鹿，发出鸣叫声。 鹿鸣声声，伴随着杀气，让王小五嘴里嘟囔出。 “奥伦！” 奥伦是鄂伦春语，就是驯鹿的意思。 在这山林中，唯有鄂伦春用驯鹿当交通工具。在驯鹿后面，一匹白马冲出山间，白马之上，坐着一名皮肤黝黑，双目绽放精芒，一股凶狠之气，犹如猛虎一样，冲下山梁。 白马长啸，也让驯鹿再次鸣叫起来。 “莫日根？” 王小五再次惊呼，然后眼珠子转动起来。 “出大事了。” 当然出大事了，能在鄂伦春族骑白马，名为莫日根，那就是顶级的猎手。眼前这个莫日根，更是这十年间，青龙村寨，最厉害的猎手。 莫日根曾经杀过虎豹，就凭借手中的弓箭，连猎枪都没有动用。 “喊什么？” 王大海从里面走了出来，不屑看着王小五。 王小五那样子，让王大海很是厌恶。 “主任，你看，山上？” 王大海就是一愣，也回头看了一眼，瞬间眼睛都直了。 “卧槽，青龙村寨的人下山了？” “这帮人想干什么？” 国家对少数民族兄弟，那是有政策的。尤其在大兴安岭，公社的人几次想进山，帮着少数民族兄弟，大部分时候，少数民族是拒绝的。 如今山林区域，划归国有。 鄂伦春、达斡尔族等少数民族，栖息地越来越小，这会引起一些矛盾。 遇到矛盾的时候，公社基本上是退让的。 一旦得罪少数民族兄弟，就会被上纲上线，弄成破坏民族团结这个罪名。 王大海面对公社的人嚣张，面对鄂伦春人，他有点畏惧了。 “肯定出大事了。” “那个谁，你去问问。” 王大海瞬间就跑回供销社商店，躲在里面不出来。 “我？” 王小五傻眼了，让自己这个街溜子，去询问莫日根？ 第37章 来找杨家报复 “别废话，赶紧去问，你是代表村里，代表公社。” 王大海再次命令着，这个时候，村里其他人也看到了，惊讶张望，有的人已经去公社，找相关领导了。 王小五看到人多了，稍微安心一下，他迎着头皮，朝着山路跑了过去。 十多名鄂伦春族人，冰冷看着王小五。 其中有人，胳膊上，还绑着绷带。 这种情况下，让王小五离着老远，对着大家喊着。 “我是公社王小五，兄弟们，你们咋地了？” 王小五刚说完，对面白马之上，莫日根目光冷冽，已经看了过去。 “跟你们公社无关。” 莫日根用生硬的汉语，回答着王小五。 其他人也是如此，指着王小五道：“滚蛋，别在这里耽误我们时间，我们要去杨家林场。” 王小五听到这里，露出好奇之色。 “去杨家干什么？” “兄弟们，我也看不惯杨家，你们跟我说说。” “公社会帮你们出头的。” 鄂伦春队伍中，已经有人冷哼道：“杨家的人，杀了我们族人。” “我们要为族人报仇雪恨。” 许多人也开始骂了起来，甚至有的人，已经举起手中的猎枪，对准天空。 “砰！” 鄂伦春人天生就是战士，他们和鄂温克、达斡尔族，那是索伦三部族，能征善战。 王小五看到这里，撒腿就跑。 “尼玛，杨家要倒霉了。” “哈哈，他们招惹青龙寨，招惹莫日根。” “这要干起来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王小五就看不到杨家人好。 王小五快速下山，直接来到供销社门口。 “主任，哈哈，好事情。” 王大海躲在供销社之内，也看到村路上都是人，联防队拿着枪也出来了，王大海也冷静下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仔细说说？” 王大海抽着烟，昂起脖子来。 “杨家杀了人，他们要为族人报仇。” “真的？” 王大海听到这么说，眼睛一亮，他要利用好这个机会，把杨家的人抓起来，然后逼着杨家搬离林区。 那个林区，就应该交给他们王家。 “当然是真的，那个莫日根说的。” “主任，怎么样，我们去看好戏？” 王小五知道王大海要对付杨家，他兴奋搓着手。王大海也笑了，扭头走了出去，晃了晃脖子，朝着山路走去。 很快，王大海就看着莫日根等人下山。 “欢迎，莫日根兄弟。” “我是公社主任，王大海。” “听到你们的事情，我也痛心疾首，这样，我和你们去，我代表公社。” “如果他们真杀了鄂伦春族人，我让他们交出凶手，让他们进监狱。” 王大海说着可好听了，但莫日根听到要送监狱，冷冷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请你们离开，不需要你们帮忙。” 王大海一愣，心中暗骂一句。 “这帮鄂伦春人，活该在山上风吹日晒，一点不懂得人情世故。” “我这是帮忙呢，还对我这样。” 心中这么想着，王大海却再次挤出笑脸，对着莫日根道：“我知道，你们跟杨家有一定的关系。” “但老林区，是我们公社负责的。” “这件事，还是在我们见证之下。” “请莫日根兄弟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 莫日根皱着眉，冷冷看着王大海，他是猎户，他天生拥有敏锐的感知力。莫日根就觉得，眼前的汉人，让他很是厌恶。 这种本能，让莫日根不相信王大海。 可身边的族人，却嘀咕起来。 “莫日根，让他跟着就是，做一个见证。我们要让杨家，付出代价。” “好吧。” 莫日根是村里最厉害的猎户、战士，他要为族人讨回公道。 “走吧！” 莫日根领着人，朝着杨家而去。 公社中的人，也跟了过来，他们也听说，杨家人把鄂伦春的人，给打死了。 “我的天！” “杨家疯了吗？对鄂伦春族人动手？” “肯定是有原因的，老杨家的人，平时霸道点，但很讲理的。” “的确如此。” 杨家在老林区，那是很有威名的。 杨家祖辈五代，都在东北，他们守卫这里，抗击外敌，也让山林得到发展。 如今时代不同了，一切都归国有。 外面的世界，刚刚经过十年浩劫，人心都是乱的。 但杨家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 大家纷纷议论着，也有人跟了上去，甚至有人，也去给杨家人打电话，通报这件事。 …… 杨荣道正坐在椅子上，旁边炉灶上，煮着大枣茶。 旁边蹲着一只橘猫，正在舔着爪子。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焦急的脚步声。 老大杨建业呼哧带喘，跑了进来。 “爸，不好了。” “青龙村寨的人下山了，快来到林场门口了。” “咱们大部分骑手，跟着老二进山采矿了。” “怎么办？” 杨建业能不慌吗？莫日根领着人，过来找麻烦了，现在杨家没多少人。 除了关刀几个人，就剩下杨建业了。 杨荣道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慢慢端起炉子上的热茶。 “老大，你沉稳点。” “我们跟索伦三部，关系都很好的。”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 杨荣道滋溜一口茶，很是淡定。经历的事情多了，杨荣道并不担心，难道青龙村寨，还能把杨家给灭了吗？ 真当是以前混乱时代。 就算混乱时代，那也是杨家，灭他们。 第38章 交出杨建军 “砰！” 一根红色箭羽，直接钉在林场大门之上。 莫日根骑在白马上，杀气腾腾，目光犹如神王一样。 身边的族人，也拿着枪，举着弓箭，对着林场。 “杨家人，交出凶手。” 王大海和王小五等人，也跟在后面，也阴险盯着大门。 门口所在，两名骑手拿着缰绳，手已经握住猎枪枪柄，也对着莫日根冷冷道：“莫日根，你干嘛？” “你们没资格在这跟我说话。” 莫日根瞪向两人一眼，让两人神色大变。 顶级猎人的目光，比老虎还要可怕。 骑手身下的蒙古马，也悲鸣一声，用蹄子连续踢着冻土，尾巴快速摇着。 马也受惊了。 鄂伦春族人讥笑起来，就这样，还跟他们比？ 远处，一匹黑马迈着方步，慢慢走了过来。 关刀一个人，骑着马，也没有拿武器，就这么走了过来。 “他们没资格，我有资格吗？” 关刀挑眉，冷漠的眼神，直接跟莫日根注视在一起。 其他族人看着关刀，脸色也沉了下来。 “关刀！” 关刀也是鄂伦春族人，但跟青龙村寨无关。 但同为族人，许多人都知道关刀的事情。关刀在林区，也是顶级猎人，他却跟着杨家，几乎是杨荣道的义子。 “关刀，你们的人，杀了我的族人。” 莫日根深吸一口气，他放下弓箭，催着白马，来到关刀身边。 “谁死了？” “阿木尔！” 莫日根直接说着，关刀淡淡道：“不认识。” “关刀，他亲眼看到，你们的人，杀了阿木尔。” 莫日根指向其中一名吊着绑带的族人，族人走了出来，直接吼道：“对，凶手叫杨建军。” “哗！”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关刀也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是杨建军杀了鄂伦春族人。 人群中，王小五抓住机会，直接喊了起来。 “杀人偿命，交出凶手。” “别给我们公社丢人。” “鄂伦春族人，是少数民族兄弟，我们要团结。” “教员说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兄弟。” “杨建军，破坏了兄弟关系，为鄂伦春兄弟报仇。” 公社的人，也反应过来，也有人跟着喊了起来。 王大海背着手，脸色阴沉，走了出来。 “我是公社王大海。” “关刀，杨族长在哪？” “我听说这个杨建军，是他的三儿子？” “刚回老林区，就杀人。” “把杀人凶手，交出来。” 王大海代表公社，这让关刀目光都在扭曲，他的心，又一次乱了起来。 “关刀，交出凶手。” 莫日根再次说着，关刀慢慢抬头，望着这些人。 “这都是你们一面之词。” “杨建军刚回来，上哪能够杀人？” “别墨迹，先进去再说。” 王大海朝着关刀指了指，让关刀赶紧让开。而这个时候，杨建业也骑着马，出现在这里。 “让他们进来！” 杨建业是按照杨荣道吩咐，让这些人都进去。 关刀只能让开，杨建业也对着莫日根道：“莫日根，有什么事，慢慢说。” “别老动手！” 莫日根乜了杨建业一眼，冷冷道：“是你们，杀了我的族人。” “进去说！” 杨建业说完，也看向王大海等人。 “王主任，你是领导，你可以进来。” “但你身后其他人，无法进入。” 杨建业刚说完，王小五跳了出来：“凭啥啊，我们都要做一个见证。” “你们杨家出了凶手，影响老林区和平。” “那可是你的弟弟，你现在就是包庇。” “我都怀疑，你弟弟已经跑了。” 王小五这话，也让其他人议论起来。 王大海心中得意，他彻底抓住杨家把柄了。看来杨建军回来很好，他要利用这次机会，让杨家人，交出马场和林场。 “闭嘴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刀！” 杨建业阴沉着脸，不跟王小五废话，直接让老刀赶人。 “主任，你看看他们？” 王小五躲在王大海身后，王大海威严走了出来。 “现在，你们杨家犯法。” “还敢对公社的同志动手吗？” “没有王法吗？” 王大海继续说着，关刀依旧冲向王小五，无视王大海的话。 “住手！” 杨建业只能让王大海住手，现在这情况太复杂了，公社的人，都盯着杨家。 “你们可以留在这。” “王主任，领着一些代表，进去看看吧。” “我三弟，就在这里，哪也没去。” 王大海得意起来，王小五也谄媚笑着，跟着王大海身后，要看着杨家如何交出凶手。 其他人等在门口，鄂伦春的族人，已经来到杨荣道的院子。 院子大门而开，杨荣道披着厚厚的大衣，老态龙钟站在那。 杨荣道低着头，没有抬头看向众人。 杨建业快步而来，趴在杨荣道的耳边，把凶手是杨建军说了出来。 “老三？” 本来杨荣道很是沉稳，听到对方要找老三，神色立刻就变了。 “杨族长，我敬你是前辈。” 莫日根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直接对着杨荣道抱拳。 “但你的儿子，杀了我的族人。” “必须有一个交代。” “按照规矩，把杨建军弄出来，我要跟他决斗。” “生死斗。” 莫日根的话，得到族人的拥护，欢呼声此起彼伏。 第39章 杨建军出来了 王大海却走了出来，也对着杨荣道道：“老爷子，好久不见，我代表公社，也做一个见证。” “交出凶手，交给法律制裁。” 杨荣道先看向王大海一眼，然后再次看向莫日根。 “你们两种方式，老夫听谁的？” 姜还是老的辣！ 杨荣道一句话，先打破对方的平衡。 莫日根看都不看王大海，直接吼道：“当然是听我的，这是我们的规矩。” 杨荣道看向王大海，王大海脸色微僵，心中再次骂了莫日根，给脸不要脸。 “老爷子，就算按照规矩，但你也得让人出来。” “杨建军，可别跑了，要是跑了，他就是逃犯。” “你们杨家也是包庇逃犯，也有罪。” “破坏少数民族兄弟和我们之间的团结，你们杨家人，都要跟我走。” 杨荣道沉声道：“关刀，去把老三喊来。” “请大家放心，我家老三就在这。” “如果他真是凶手，那就按规矩来。” “但我要知道，他为何杀人，或者，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关刀骑着马，再次朝着杨建军家里而去。 此时杨建军在家，正看着杨青换上新衣服，欢快跳着。 炕桌上，放着罐头，还有桃酥。 杨青穿着新棉服，还盯着罐头呢。 “小馋猫！” 杨柏嘿嘿一笑。 妹子的开心，让杨柏心情舒畅。 杨柏绝对不是卫道士，他就是一个私自，贪图享受的男人。 杨柏希望自己的家人好，自己有能力护着妹子和老爸。 “回头，等赵所回来，我们把东西送过去。” “还有，这个罐头，也给你爷爷，还有王爷爷送过去。” 杨柏回头看了一眼父亲，忍不住道：“爸，你怎么不去送？” 杨建军低头说着：“你爷爷，还生我的气呢。” “爸，我爷爷要是真生你的气，就不会让你回来。” 杨柏一针见血，这让一直纠结的杨建军，瞬间如遭雷击。 杨建军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道理，儿子比他这个老子想得清楚。 “你说得对。” “我，我去送。” 杨建军真想改善和父亲的关系，杨建军知道错了，自己不应该追求爱情，就跟媳妇私奔。 杨建军收拾罐头，刚要出去，大门直接被踹开。 “轰！” 躺在火炕上的杨柏，一个翻滚，直接保护着杨青，同时已经把马牌撸子握在手中。 小白虎蹲在炕头，对着门口进来的人，就是一嗓子。 “嗷呜！” 刚喊完，就立刻闭嘴了，显然小白虎知道对方是谁。 “刀哥？” 杨建军惊讶看着关刀，关刀怎么踢门而进，甚至双目带着血丝。 “杨建军，我就问你。” “你是不是杀了鄂伦春族人？” 关刀的话，让杨建军眉心紧锁，慢慢看向儿子杨柏。杨柏也惊讶看着关刀，这件事关刀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阿木尔的族人过来了？ 想到这里，杨柏也站了起来。 “关大爷，杀人的……” 杨柏刚要承认自己杀的人，却被杨建军给打断。 “没错，我杀了鄂伦春族人。” “你疯了吗？” 关刀咆哮起来，杨建军哪里来的胆子，敢这样做？ “刀哥，我上山采人参。” “结果那些人，看到人参，想要抢夺。” “甚至他们还要杀人越货。” “我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换成是你，你会如何？” 杨建军一边说着，一边瞪向杨柏，千万不能让杨柏承认。 杨建军已经分析出，肯定是阿木尔的族人下山了。 儿子杀人，那就是他杀人。 儿子还是孩子，一切事情，杨建军自己扛着。 反正，杨建军也当过逃犯。 大不了，再次逃。 杨建军已经想清楚了，宁可自己有事，也不能让儿子有事。 关刀听到杨建军这么说，脸色稍微缓和一下。 对方想要杀人，杨建军反抗，那就是正当防卫。 杨家的人，可没有孬种。 “你们杀的人，是青龙寨的人。” “他们的莫日根下山了。” “就在前院，公社也派来人了。” “老三，这件事，有点难办。” 关刀实话实说，如果光有莫日根，他们能够解决掉，可公社王大海的参与，会引发什么，谁也不清楚。 一旦莫日根和杨家人干起来，事情就闹大了。 “青龙村寨？” “莫日根？” 杨柏眼珠子转动，原来是这个村寨，那个莫日根，杨柏可是知道的。 顶级猎人，为人刚正，脑袋缺根弦。 “这个莫日根，会在十年后，因为救山火，死在那场火灾中。” 未来，大兴安岭会发生一场大火。 这场大火，燃烧了好久，许多村落化为乌有。 甚至老林区，也损失惨重。 莫日根也死在火灾中。 杨柏想到这里，已经利索下地。 “大爷，你的意思，那个莫日根，找我们麻烦？” 杨柏的询问，关刀根本没有回答。 “赶紧跟我走吧。” “先把事情说清楚！” 关刀让杨建军先过去，杨建军点了点头，也肃然道：“我一定会说清楚，你稍等下，我安顿下孩子。” “嗯！” 关刀走了出去。 杨建军回头，就要跟杨柏说什么。 “爸，你先听我说。” “这可是机会。” 杨柏一把抓住老爸的说，双目放光了。 杨建军再次傻眼。 机会？儿子脑袋被驴踢了吗？ 第40章 据理力争 杨柏压低声音，在杨建军耳边快速嘀咕着。 “不是吧？” “这能行吗？” “爸，你就听我吧，他肯定会跟你决斗的。” “你就按我的方法来。” 杨建军皱着眉，再次盯着儿子道：“这方法，谁告诉你的？” “王爷爷呗。” “他偷摸给我许多药材。” 杨柏继续忽悠，这让杨建军想了想，再次道：“行了，我知道怎么做，反正有爸爸在，会保护好你们。” “记住了，人是我杀的。” “他们既然不好意思说被你打死，那就让我来。” 杨建军冷哼一声，揉了揉杨柏的脑袋。 “爸，我也跟着去。” 杨柏却不管那些，嚷嚷着要去，而杨青也出溜下地，也要去。 “嗷呜！” 小白虎也要去。 杨建军没办法，只能先出去，省得关刀担心。 关刀领着杨建军，朝着杨荣道院子而去。 院子之内，一片寂静。 寒风冷冽，这些人站在风中，神色各异。 王大海、王小五皮笑肉不笑，莫日根等人目光阴森，盯着杨家的人。 杨荣道手中拿着暖炉，平静站着。 杨建业不时回头张望，看到关刀和杨建军出现了，立刻对着杨荣道。 “爸，老三来了。” 杨荣道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莫日根也看了过去。 “是他吗？” 在莫日根的眼中，杨建军就是小白脸。 莫日根的身后，被杨柏打中胳膊的族人，立刻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这个族人，还死死盯着杨建军身后的杨柏。 “这个瘪犊子，也不是好东西。” 青龙寨的族人再次喊了起来，一个个怒发冲冠，想要生撕杨建军。 “各位！” 杨荣道朗声说着，环视四周，他的目光，犹如神鹰，扫视一圈。 虎老雄风在！ 这些人再次闭嘴。 “老三，过来！” 杨荣道喊着，杨建军已经走了过来，先给杨荣道拜了拜，也同样平静看着青龙寨等人。 “我问你，你见过青龙寨的人吗？” “见过！” 杨建军点了点头，这话一出，让众人再次一片唏嘘。 “那你杀了人吗？” 杨荣道脸色一沉，直接盯着杨建军，他希望这个儿子聪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没有，当时我就打伤了，至于死没死，不清楚？” 杨建军还是淡淡回答。 “杨建军，你杀了阿木尔。” 莫日根直接走了上来，已经拔出手中的战刀。 “决斗吧！” 莫日根要弄死杨建军，可就在此时，杨建军也同样一步踏出。 “莫日根，你是鄂伦春的英雄，战士，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怎么杀他？” “我领着孩子，进山采摘药材。” “阿木尔领着族人，我带着孩子，为什么要杀他？” 杨建军无惧莫日根，他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 这股正气，来自书本，也来自杨建军的三观。 我没错，有何惧之？ “你说什么？” 莫日根就是一愣，这个小白脸，脾气这么火爆？ 王小五却直接狞笑道：“有任何理由，也不是你能杀人的？” “你杀了少数民族兄弟。” “你这是破坏团结。” 王小五刚说完，杨建军直接看向王小五，当场怒斥道：“这是我跟青龙寨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领导，还是公安？” “要不是，你没资格在这里说话。” “你！” 王小五被杨建军这么说，顿时怂了。 王小五也没想到，杨建军这个逃犯，底气这么足。 “我是王大海。” “杨建军，又见面了？” “你刚才冒充场长，现在又杀了人？你简直给我们公社丢脸。” 王大海也站了出来，他要把杨建军给抓了。 “冒充？我说过我是场长吗？那不都是你自己瞎想的吗？” “给你们公社丢脸？” “搞清楚，王主任，我是松林林场的技术员。” “我现在，只是放假状态，就算我杀人，跟你们公社有关系吗？” 这话一出，王大海愣住了。 杨荣道也眯缝眼睛，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对啊，我儿子是松林林场的。” “关系也没在公社。” “公社管不着老三？” 杨荣道看着杨建军，没想到老三言辞这么犀利。 杨柏牵着妹妹的手，暗中给老爸加油。 “爸爸，你能行的，怼他。” “要记住，你没错，怼天怼地怼空气。” “怼习惯了，王霸之气就存在了。” 杨柏在这嘀咕着，杨青弱弱问着：“哥哥，你说爸爸是王八。” “不是的。” 杨柏赶紧摇头，捂上妹妹的嘴。 此时王大海彻底傻了，他计划的事情，彻底被杨建军的关系给打断。 人家是松林林场的人。 跟这个公社无关系。 就算破坏少数民族兄弟的团结，也是松林林场的责任。 “没有你们什么事，就赶紧出去。” 杨建军火力全开，直接开始赶人。 “你！” 王大海气得都在哆嗦，杨家就没好人，这个新出现的杨建军，太坏了。 “对，出去！” 杨荣道冷哼一声，直接让关刀赶人。 “不是，杀了人，人人都能管。” “信不信，我报警？” 王小五还在争辩，却看着莫日根突然拿出刀，对准王小五。 “他是我的，不许报警。” “谁要报警，就是得罪我们青龙村寨。” 这下可好，王小五和王大海弄个里外不是人，直接被赶了出去。 第41章 决斗吧 “莫日根，就是他杀了阿木尔，别听他的。” 那个受伤族人，指着杨建军，就要让莫日根动手。 莫日根点头，却看着杨建军再次道：“你的人，看上我的百年人参，他们要杀人越货。” “我带着孩子，他们连孩子都要杀。” “莫日根，这就是你的族人？” “我们杨家，可没少帮你们鄂伦春族。” “你们就这样对待我们？” 杨建军再次吼了起来，怒发冲冠，甚至双目欲裂，指着莫日根，滔天之气，轰然爆发出来。 天地有正气！ 杨建军是读书人，他却能无视莫日根的杀气。 “什么？” “为了百年人参！” 莫日根就是一愣，而就在这个时候，杨建军身后那个孩子，直接跪在杨荣道面前了。 “爷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我爸是为了保护我们。” “深山老林中，他带着我们挖人参，打猎，我们辛辛苦苦，结果却被这些歹人盯上了，我爸为了保护我们，才用你的马牌撸子打了对方。” “爷爷，我差点看不见你了。” 杨柏说完，杨青也跪在地上，哭着声音，比杨柏情真意切，还要惨。 “爷爷，就是，他们可吓人了。” “不光要杀我，还要杀小白，还要杀小红。” “呜呜，他们可坏了。” 杨青这话，就是杨柏教的。 杨荣道听到孩子们的哭声，脸色彻底血红起来。他的大孙子，刚回来，差点被阿木尔给杀了。 “好你个青龙寨。” “莫日根，你要脸吗？” 杨荣道一步踏出，指着莫日根。 杨建业等人也反应过来，直接把猎枪给举了起来。 “曹尼玛的，敢动我们杨家人？” 杨建业再看不上老三，也不能看着自家兄弟，被人给杀了。 这是老林区，杨建军真要死了，他们杨家还怎么混？ 莫日根也傻眼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其他族人也愣住了，目光纷纷看向受伤的族人。 这名族人心虚了，眼神飘忽不定，但为了让莫日根出手，他昧着良心，直接道：“不是这样的，那个人参，是我们先看上的。” “他们抢我们。” “我带着孩子，我抢你们的人参？” 杨建军冷笑起来，而这个时候，杨柏也跳了起来。 “你敢对博如坎起誓吗？” 博如坎，鄂伦春族人信奉的神。 杨柏这话一出，那名族人更加慌张了，他上哪敢起誓？ “莫答，你敢起誓吗？” 关刀冰冷看着这个人，这个莫答脸色彻底苍白起来，那可是他们信奉的神，他无法起誓，他知道自己说谎了。 “爷爷，他骗人。” 杨柏奶声奶气说着，杨荣道自然也分清楚了。 “没错，他骗人。” “堂堂鄂伦春的族人，恶人先告状，还要背弃天神。” “好啊，这就是青龙村寨。” “今日，不给杨家一个说法，老夫亲上青龙村寨，问问你们的族长。” 杨荣道彻底愤怒了，他们杨家对鄂伦春有恩情。 这些家伙，已经开始忘本了，还要污蔑杨家。 莫日根等人，脸色彻底垮了下来。 “莫答，你个王八蛋。” 有人上去就是一脚，就因为他们，他们被杨家人看不上。 阿木尔去抢夺人参，反而被打死，这就是活该。 山中之物，谁有缘，就是谁的。 他们鄂伦春族人，也痛恨那些强盗。 莫答被踹在地上，惊恐喊着。 “我错了，但阿木尔不该死。” “是那个小孩，上来就开枪，不给我们机会。” 莫答这个时候，把一切都说了，杨柏本来可以放他们走，非要打死阿木尔。 “人，我杀的。” 杨建军冷冷说着，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你现在还撒谎。” 莫日根彻底愤怒了，他猛地一挥手，就看着战刀化为一道匹练。 “咔嚓！” 一只断手，猛地掉在地上。 莫答惊恐看着断手，然后再次看着自己手腕，他的左手，已经被斩落了。 “啊！” 莫答这个时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莫日根根本不看莫答，他对着杨荣道道：“杨老爷子，是他们的错误。” “我惩罚他了。” “但是，阿木尔毕竟死了。” “再怎么说，他没有拿枪，杨建军，拿着枪，应该放过他。” 莫日根再次盯着杨建军，他可以惩罚族人，他也得为族人出头。 “莫日根，人人都说你是英雄。” “可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浑蛋。” 杨建军却冷哼一声，无视莫日根的怒意，慢慢伸出手指。 “你别道德绑架我。” “换成是你，为了保护自己孩子，你也会这么做的。” “你不是要决斗吗？” “好，今日我就跟你决斗。” 杨建军的话，犹如雷霆，贯穿林场。 “决斗？” “你疯了吧？” 杨建业看着老三，老三这个文弱书生的样子，居然要决斗。杨家其他骑手，也震惊看着，杨家老三怎么选择决斗了？ 杨荣道也差不多，回头看着儿子，脸色极度难看。 “疯了，真的疯了。” 关刀想要拦住杨建军，杨建军却对着关刀摇头。 “我不想跟家族添麻烦。” “一人做事一人当！” “莫日根，敢不敢？” “痛快点！” 杨建军双目炯炯有神，他也锁定莫日根。 第42章 文斗，武斗？ 莫日根都傻了，他就觉得，自己的台词被杨建军给抢了。 莫日根满脑袋黑线，这些话，不应该自己说吗？ 他才是青龙寨的顶级猎户，对面的杨建军，哪里来的勇气。 杨家人，也傻了。 杨建业盯着老三，就跟见鬼一样，双眸飘忽不定。 “老三这么刚儿吗？” “尼玛，出马仙附体了吧？” 杨荣道看着老三，一个踉跄，他也觉得，老三这次回来，怎么变了一个人。 一名书生，开始血勇起来。 这样的变化，是杨荣道希望的。 可在希望，也得看尼玛情况，你对面的人是莫日根。 唯有关刀，暗暗点头。 “嗯，男人了。” 杨建军有勇有谋，不愧是杨家儿郎。 杨柏拉着妹子，眼珠子乱转，也摸了摸下巴。 “说话的时候，底气在足一点，就好了。” “腰板可以继续挺直。” “应该伸出手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唯我独尊。” 杨柏快速摇头，把这些想法，赶紧消灭。 杨建军说完这些话，也觉得对面有点冷场了。 反正都这样了，杨建军直接冷笑起来。 “不敢，就滚吧。” “以后不许踏入我们杨家。” 霸气，极度霸气。 这让青龙村寨的人，嗷呜一嗓子。 “莫日根，跟他决斗。” 莫日根也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出，直接掏出战刀。 “来吧，我们公平决斗。” 莫日根双目已经燃烧着熊熊战火，其他族人嗷嗷叫了起来。 就在此时，杨建军淡淡道：“好，那我们就文斗。” “哐当！” 有人直接从驼鹿上，掉了下来。 “啥玩意？文斗？” 众人都傻眼了，说了这半天，尼玛要文斗？ 文你个大脑袋，我们要武斗，不要文斗。 莫日根等人，气鼓鼓看着杨建军。 “领导教育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 “今天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青龙寨的错。” “我是正当防卫，你们还要决斗，那就按照我的方法来。” “文斗！” 杨建军再次横眉冷对，爱谁谁，反正儿子说得好，文斗也是斗，他是书生，利用文斗。 要武斗，让他们跟解放军战斗去。 给青龙寨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找解放军。 杨建军那轻蔑眼神，让莫日根太阳穴一跳跳的。 太鄙视我了。 “你要跟我文斗？” “你什么意思，直接说吧？” 莫日根咬着牙，他都要化身狼王了，要把杨建军给撕裂。 “好，痛快！” 杨建军再次抬起下巴，冷傲道：“放心，我不跟你比知识，你们也不懂。” 杨柏都要伸出大拇指了，老爸这话，简直就是往莫日根等人身上捅刀子。 就他们那些文化水平，还不如小学生。 全村人加起来，能认识字的，不出五个人。 杨建军要真跟莫日根比知识，一个考题，都能考死一村寨的人。 “杨建军，你到底要文斗什么？” 莫日根太生气了，他现在忍不了，这个杨建军，到底要搞什么？ “文斗，我们比喝酒。” “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如何？” 杨建军的话，让莫日根愣住了，青龙村寨的人也再次愣住了。 “原来是比喝酒。” “这玩意好，我们好像误会杨建军了。” “去你大爷的，误会什么？这个小子，就是大傻子。” 一名青龙村寨族人，当场就嗤笑起来。 跟莫日根比喝酒，全村人都知道，莫日根的酒量，那是五斤往上。 顶级猎户，最是能喝酒。 山中的泉水酿造的酒，莫日根能喝一天。 他们青龙村寨，能喝酒的人，也老鼻子了。 莫日根，绝对能排上前三名。 “哗！” 众人笑了起来，觉得杨建军简直自己找死。 莫日根笑了，指了指杨建军道：“行，我算看出来了，你是真有种。” “这样的文斗，也可以。” “咱们就赌喝酒。” 莫日根气消了许多，他一定会赢。 杨建军看着众人的讥笑，皱着眉，刚要说什么，杨荣道实在忍不了。 “老三，你搞什么？” “你会喝酒吗？” 杨荣道真想抽出皮带，抽杨老三。 从小到大，杨荣道就没见过杨建军喝酒。杨建军脑袋缺根弦吗？不知道鄂伦春的人，本身就能喝酒。 莫日根一看就能喝。 跟莫日根文斗喝酒，那不就是主动认输吗？ “爸，我能喝。” 杨建军坚持说着，杨荣道狠狠瞪了杨建军一眼，刚要说什么，却听到杨柏站了出来。 “爸爸，我觉得不公平。” “嗯？” 杨建军愣住了，这主意不是儿子出的吗？ 杨荣道一拍大腿，指着杨柏道：“你看吧，你儿子都说不公平。” “大孙子，告诉你爸，怎么不公平了？” 杨荣道催促杨柏，要让杨柏劝劝。 杨柏走了出来，朗声道：“他们有错，还不承认错误，还跟爸爸文斗，那我们赢了，是不是得有好处？” “我们凭什么跟他文斗？” “对吧？” 孩子的话，传遍林场。 杨荣道愣住了，大孙子这啥想法，不是要阻挡老爸喝酒，是想赌？ “哎呦我去！” 杨荣道想要蹲下去了，让脑袋回回血。 这什么爷俩。 其他人也听到杨柏所说，尤其莫日根直接瞪向杨柏。 “好，我要是输了，你爸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的？” 杨柏眼睛亮了起来。 第43章 喝酒 关刀一伸手，在杨荣道命令下，直接把杨柏给薅住脖子。 杨柏瞬间双腿离地。 “大爷，轻点，我还是孩子。” 杨柏也不蹬腿，他都习惯了。 “等我长大的。” 杨柏觉得，他一定要好好长大，不能老让关刀像抓鸡仔一样。 “你闭嘴，有你这孩子什么事？” 关刀瞪向杨柏，这瘪犊孩子，瞎说什么。 此时杨建军听到莫日根这么说，直接道：“行，那就这样，跟我进屋。” “好！” 莫日根冷哼一声，跟着杨建军进屋。 杨建军可是知道，自己家里有地窖，里面都是玉米酒、地瓜酒，还有以前曾爷爷那辈儿，保存的酒。 地瓜酒最不值钱，杨建军就用这酒，跟他赌。 “老三！” 杨荣道喊了一声，却看着杨建军一掏兜，掏出一张大团结。 “爸，买你10块钱地瓜酒。” “滚你王八犊子。” 杨荣道真想踹死杨建军，他是这个意思吗？ 杨建军连忙后退，压低声音道：“相信我，我能赢。” “你！” 杨荣道憋着一口气，拂袖而去。 “等着吧！” 杨荣道回到家里，坐在椅子上，就看着外屋地。外屋地内，都是人，杨建军让关刀去搬酒，关刀也没办法，只能去搬酒。 在搬酒的时候，杨柏从兜里，掏出一个药包，递给杨建军。 杨建军点了点头，趁人不注意，直接吞了腹中。 “爸爸，你吃啥？” 杨青好奇看着杨建军，小白虎一伸手，堵住杨青的嘴。 小白虎都明白，不能乱问。 杨建军笑了笑，揉了揉杨青脑袋瓜，他轻轻道：“爸爸，吃点药。” 杨青老实坐在马扎上，歪着头，看着哥哥杨柏。 杨柏正望着外面，看看关刀搬出什么地瓜酒。 “那玩意酿酒，能好喝吗？” 杨柏不喜欢喝酒，前世不喜欢，如今也不喜欢。 很快，关刀扛着10斤酒缸，走了出来。 杨建业也黑着脸，对着杨建军道：“你别逞强，你现在丢的是杨家的脸。” “大哥，这件事，我自己扛。” “你扛不起。” “扛得起！” “扛不起！” “扛得起！” 杨建军跟大哥对上了，别老瞧不起自己，自己一定扛得起。 杨柏捂着额头，老爸还挺有意思。 拿出两个碗，大海碗，一碗足足三两酒。 莫日根盯着酒，当场就笑了。 “谁先来？” “无所谓，一起也可以。” “行！” 莫日根一只手拿起海碗，空嘴就喝了起来。地瓜酒这种酒，用地瓜酿造，本身带着地瓜香甜的味道，但要回味起来，却是苦和涩。 无论采用什么技术，也无法消除这种苦和涩。 也就劳苦大众，喜欢喝地瓜酒。 便宜，入口香甜，就算回味苦涩，那跟他们的人生比起来，相当般配。 地瓜酒，人生路。 莫日根在山上，也喝地瓜酒，他们鄂伦春族不农耕，只狩猎，打下的猎物换取财物、物品、酒水。 地瓜酒最便宜，莫日根却不喜欢喝。 低头喝着呢，却看着杨建军还没有喝。 “不是一起吗？” “这家伙，怂了吗？” 莫日根刚想着呢，却看着杨建军好像看了一眼儿子，儿子杨柏对着杨建军点了点头。杨建军这才拿起大海碗，开始喝酒。 杨建军的确很少喝酒，他的酒量也不行。 但这一次，为了解决鄂伦春事件，他鼓起勇气拼了。 喝酒就喝酒。 第一口地瓜酒，杨建军觉得这酒，还不错。 第二口也行，回味有点麻木。 怎么说呢，杨建军没喝出来酒味，仿佛喝了水？ “地瓜味都淡了。” “还真可以这样？” 杨建军眼睛亮了起来，他现在有点信心了，杨建军喝酒速度很慢，一口口喝着，几乎是一滴不剩，把三两地瓜酒都喝了。 “还真喝了？” 杨建业惊讶看着，老三酒量还挺不错的。 关刀也点头，同时看向里屋，对着杨荣道也点了点头。杨荣道也没想到，老三真能喝酒了。 “三两酒而已。” 杨荣道却没有开心，反而更加发愁了。 莫日根再次让人倒酒，身后的族人，还舔了舔嘴唇，他们也想喝酒了。 “第二杯了。” “杨建军，你们家的地瓜酒，度数可是50度。” 外面的地瓜酒，顶多40度，莫日根嘴角上扬，他有点喜欢杨家地瓜酒了。 “那又如何？” “干！” 杨建军再次端起海碗，继续喝酒。莫日根看着杨建军喝了起来，他继续拿起海碗，一饮而尽。 莫日根喝着块，嘴巴和胸前都沾了酒水。 杨建军还是四平八稳，一口口喝着，一滴酒都不撒。 “老爸，太实惠了。” 杨柏无奈，这怎么还让自己教呢。 杨柏却没想到，杨建军这样喝酒，再次馋死鄂伦春族人。 这些人，盯着杨建军，继续舔着嘴唇，哈喇子都流淌下来了。 杨建军，才是那喝酒的人。 莫日根一愣，再次端起第三杯。 “继续！” 空嘴喝酒，也不吃菜，也不吃饭。 这样喝酒，就算平常是五斤量，估计也坚持不了五斤。 莫日根又喝了下去，杨建军也是如此。 第四碗，继续喝。 杨建军还是那么慢，莫日根也逐渐缓慢下来。 第44章 星河引 第8碗。 将近3斤地瓜酒了。 莫日根解开脖子上的围脖，他呼吸有点加粗了。从山上下来，并没有吃东西，连续喝了8碗地瓜酒，莫日根有点难受了。 杨建军依旧稳稳，一口口喝下地瓜酒。 又是一滴不剩。 莫日根惊讶看着杨建军，这个家伙，这么能喝吗？ 在鄂伦春族人面前，能喝酒，就意味是真汉子。他们看着杨建军，眼神也发生变化了，甚至有点敬畏。 杨家的人，也差不多。 杨建业望着杨建军，摸了摸自己肚子，要是就着菜，心情好，他也能喝3斤酒。 可像杨建军这样，什么也不吃，光喝酒，他可受不了。 关刀也摸着自己肚子，却听到旁边传来挑衅声音。 “大爷，我爸爸很厉害，服不服？” 关刀侧脸，瞪了一眼杨柏。 “有你啥事？” 杨柏傲娇道：“我长大了，也一样能喝。” “你以为，喝酒会遗传吗？” “呵呵！” 杨柏诡异笑了起来，的确喝酒不会遗传，但是药方会遗传。刚才杨柏给老爸的药，那是古之解救药方。 星河引！ 银河星沙（云母粉）、北斗草（鸭拓草）、百年灵芝粉。 就这三种，就可以混合成为，星河引。 只要在喝酒前，10分钟之前，喝下星河引，就会让人千杯不醉。 星河引，喝星河。 星河的酒都能喝下来，区区3斤酒算什么？ 这药方，前世杨柏从王天意那里弄来的。可惜这个药方，需要百年灵芝，幸亏杨柏得到百年灵芝。 在莫日根过来找麻烦，杨柏把一切都考虑清楚了。 “爸爸，加油！” 杨青抓住机会，给杨建军加油，杨建军放下海碗，回头看着杨青，嘴角稍微上扬。 没办法，杨建军也笑不出来。 肚子太撑了。 杨建军感受不到醉意，但喝了这么多酒，他胃太胀了。 杨建军还是实惠，对着旁边人说着：“倒酒，慢点。” 对方听成满点，更加敬佩看着杨家三爷。 屋内，杨荣道重新站了起来，跟着一扇玻璃，就这么看着杨建军。 “老三，变了！” “如此能喝。” “真不错。” 杨荣道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他这辈子，就喜欢老三这样。其实在杨荣道心中，他更加疼爱老三。 谁让老三最聪明，学习好。 可惜以前的杨建军，就是书生，还恋爱脑，跟人家女知青私奔了。 如今回来了，终于有了男人的热血。 “倒酒！” 莫日根也咬牙，让人倒酒，同时盯着杨建军。 “你还能喝吗？” 莫日根有点怂了，没办法，他觉得肚子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能不能让他吃点东西再继续喝酒。 “能！” 杨建军淡淡说着，他有文化，心中有底气，反正也喝不醉，就当喝水了。杨建军就不信，光喝水，还能输了？ 真要输了，杨建军都觉得丢人。 “行，那我们继续喝。” 莫日根也没办法，他也不想输，再次喝了起来。 杨建军也一样，继续慢慢喝酒，一滴不剩。 又是4碗酒。 这一次，莫日根嘴里要冒泡了，满脸通红，眼睛都是血丝，他的呼吸已经乱了，甚至看人，已经重影了。 杨建军也不挺直身体了，有点弯腰，皱着眉，满脸煞白。 大家都望着两人呢，从外表上看，莫日根已经不行了。 “莫日根！” 有人小声喊着莫日根，喝了这么酒，能不能继续喝了？一旦输了，就要答应人家事情。 “继续！” 莫日根声音颤抖起来，有点含糊不清。 “来！” 杨建军也吼了起来，他肚子里太胀了，他还想上厕所。可现在莫日根急需要喝酒，他没办法，只能跟着。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输，我是他们的父亲，我要让他们骄傲。 杨建军给自己打气，再次端起海碗，继续喝了起来。 这下子，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呢，什么都不吃，喝了这么多酒。 莫日根刚喝了半碗，猛地喷了出来。 “扑哧！” 莫日根就跟鲸鱼一样，喷出一道弧形轨迹，然后莫日根蹲在地上，已经萎靡不振了，眼睛也呆滞了。 “莫日根，没事吧？” 青龙寨的族人吓了一跳，赶紧扶起莫日根，莫日根身体太重了，他已经醉了，双手摆动，就跟游泳一样，双手连续划着。 “别碰我，我还能。” “哇！” 再次吐了起来，两眼一闭，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杨建军依旧端着酒，把这一碗，稳稳喝了下去。还是一滴不剩，大海碗倒放在众人面前，对着青龙寨的人道：“看到没有？” “莫日根输了！” 这些人抬头看着杨建军，无比敬畏。 “你赢了，杨家老三赢了。” “莫日根输了，你，你想怎么办？” 有人喊了出来，声音一点底气都没有，甚至带着哭腔。 杨建军擦拭一下嘴角，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现在就想上厕所。 “那什么！” 杨柏小心翼翼走了出来，生怕被关刀薅住脖子，他快速来到杨建军面前，对着青龙寨的人道：“你们可以回去了，莫日根输了，以后就留在我爸身边。” “啥玩意？” 众人傻眼了。 “怎么了？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件事。” “以后莫日根，就得跟着我爸，当保镖。” “啊？” 青龙寨的人互相看了看，怎么可以这样？ “想要反悔？小心你们天神，惩罚你们。” “青龙寨的人，认输不认账，切。” 杨柏多会说话，几句话，就让青龙寨的人，无法反驳。 “爸，对不对？” 杨柏回头询问杨建军，杨建军就想上厕所，快速点头。 第45章 杨三爷，扬名 “反正我赢了。你们赶紧走，就让莫日根留在这里。” “去吧！” 杨建军双腿都要扭曲了，他赶紧让这些人走。 “那好吧，我们回青龙寨。” “我们走。” 这些人也没办法留在这里，莫日根输了，他们村最强猎户，留在杨建军身边，这简直是卖身契。 可没办法，谁让莫日根答应了呢。 鄂伦春战士，一口吐沫一个钉。 这些人呼啦就走了，他们走出杨家，走出林场，也看到外面那么多人。这些人也都在等着，到底什么个情况。 王大海和王小五也在，他们也看着。 “出来了？” “怎么解决的？” “莫日根呢？” 王大海让人询问，可青龙村寨的人，脸色发黑，也不跟这些人说，扭头就走。 他们是真没脸说，他们输了。 就在此时，林场骑手慢悠悠走了出来。 “莫日根跟我们家三爷，文斗。” “输了！” “从今天开始，莫日根成为我们三爷的人。” “以后记住了，杨建军，就是林场三爷。” 骑手现在也敬畏杨建军，尼玛，这三爷太能喝了，一个人把莫日根给喝吐了。 公社的人，听到骑手这么说，再次沸腾起来。 “莫日根投靠杨三爷了？” “我的天，文斗战胜，莫日根服了，青龙村寨也老实了。” “那个族人白死了？” 众人的话，让王大海和王小五彻底傻眼了，这事情发展的，让他们有点看不透。 王大海一拍大腿，突然想到一句话。 “尼玛，跟我这扮猪吃老虎呢？” 王大海终于明白了，杨建军就是扮猪吃老虎，明明是狠人，是强者，非要装着文弱书生。 要真是文弱，谁能喝酒喝吐莫日根。 “不行，我得回金沟镇一趟。” “跟家里人说说，杨家这个杨老三，会成为变数。” 王大海打定主意，回公社取自行车，要赶紧回家里说说。 公社其他人也返回村落，他们都在议论杨家三爷。 …… “哈哈，过瘾！” 杨荣道坐在屋内，一个劲笑着，真没想到，老三胜利了。 看来这十年，在松林林场的锻炼，让老三成为真正的男子汉。 关刀也点头，他本来就觉得杨建军有能耐，如今看到杨建军喝酒，关刀忍不住赞叹道：“老爷子，老三的确厉害，能文能武。” “如果他能留在林场，林场一定会发展起来的。” 这话一出，让刚走进来的杨建业，瞳孔一缩。 杨建业看向父亲，此时杨荣道满脸笑容，摸着胡须，眼光深邃。 “爸，老三是能喝酒。” “但你不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吗？” 杨建业走了过来，声音低沉，打断杨荣道和关刀的思绪。 “什么问题？” 关刀疑惑看着老大，杨建业冷笑道：“他让莫日根臣服，你觉得，青龙村寨会如何？” “他们鄂伦春族，会怎么看我们杨家？”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做？” “老三是给我们招仇恨。” “再加上，公社王大海。” 杨建业的话，让杨荣道脸色也变了。 “我觉得没什么。” “天神在上，我们都做了见证，公平决斗。” 关刀摇头，他就是认可杨建军。 “老刀，公平？你说公平就是公平了？” “这个世上，有公平吗？” “别忘记了，要到年底了，我们跟山里的约定。” “这不一样。” 关刀再次争辩，杨建业有点怒目而视。 “行了！” 杨荣道打断两人的话，瞪了杨建业一样。 “老三，怎么样？” “他上厕所呢。” 杨建业脸色挂不住了，老三得到父亲的认可，他得改变这个现状。 “上这么半天，还没回来？” 杨荣道翻了一个白眼，难道三儿子是不是前列腺有问题。 就在此时，杨建军领着杨柏，走了进来。 “爸！” 杨建军已经上完厕所，膀胱已经清空，这让杨建军精神气爽。杨建军手中，还拿着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 杨柏对着爷爷一笑，轻声道：“爷爷，我爸卖人参挣钱了，这是他孝敬你的。” “你别生气，给你添麻烦了。” 大孙子暖心的话，让杨荣道目光彻底柔和起来。 杨建军低着头，不敢看杨荣道。 袋子露出缝隙，里面是罐头，还有桃酥。桃酥是杨荣道最喜欢吃的，两大桶桃酥，放在杨荣道的面前。 “算你爸有心了。” 杨荣道外冷内热，对着杨柏慈祥笑了笑，伸出手来，拍了拍大孙子的脑袋。 “爸，你晚上就吃吧。” “我，我领着孩子回去了。” 杨建军能够感受到，老爸态度的不同，他也露出笑容来。 “别回去了，晚上在这吃口饭。” “咱们爷俩，聊聊。” “啊？” 杨建军就是一愣，老爸要跟自己聊聊了？ 杨柏高兴了，自己老爸终于得到爷爷的认可，这对于杨柏是很重要的。 杨荣道和杨建军关系的融洽，也让杨柏更好生活在林区。 “对了，这两天，让杨柏上学。” 杨荣道这话，直接让高兴的杨柏，瞬间宕机。 “上学？” “我？” 杨柏指了指自己，大眼眸都是郁闷。 “怎么？多大了，还不想上学？” “爷爷，那什么，晚点上学，也行。” 杨柏还有一些计划呢，他哪有空上学。 “不行。” 杨建军直接摇头，他十分认可老爸的话。 “的确该上学了。” “你爷爷说得对。” 第46章 莫日根臣服 “对个头啊！” 杨柏真想反对老爸和爷爷，可他现在是孩子，属于弱势群体。 反对有个屁用。 7岁的孩子，的确该上学了。 公社村落中，就有公社小学。前世的时候，杨柏是8岁才上学，这下可好，提前一年上学了。 “这怎么改变我上学轨迹了？” “哎呀！” 杨柏正闹心呢，却看着大爷杨建业那冰冷的眼神。 杨柏歪着头，扫了一眼杨建业，目光也一沉。 …… 晚上六点，餐厅。 两家拿来菜，却没有被老头子留下，看着老头子和杨建军一家人吃饭。 这让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都有点不痛快。 杨建业拉着杨建明，来到自己家里。 杨建明一直都在山里，还不清楚白天发生的事情。 “大哥，咱爸要干什么？” “他老三刚回来几天，就跟咱爸和好了？” 杨建明快人快语，他心中也有一团火。 “白天，青龙村寨的人，下来了。” 杨建业抽出一根烟，递给老二，把白天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靠，真的假的？” 杨建明吃惊看着老大，就老三那怂样，能够击败莫日根？ 杨建明认识莫日根，这家伙在山林中，就跟猎豹一样。 打虎、干熊、猎杀野猪，那绝对是能手。 莫日根被老三给收服了？ 杨建明眼珠子转动，再次望着大哥道：“老爷子这是看上老三了？” “他难道忘记，老三私奔过？” “再说了，人家是松林林场，早晚会走。” “走？” 杨建业冷冷道：“你觉得，他会走吗？他已经申冤昭雪了，还不走，说是参加高考，可能吗？” “老三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林场。” “林场这块地，可是宝藏。” “有林木，有矿藏，还有水源，更重要的……” 杨建业声音彻底压低，每一个字，只有他和杨建明知道。 “不可能。” “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我一会儿就找他。” 杨建明火爆脾气上来了，杨建业却拉住老二的胳膊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得想一个拌饭，让他滚出杨家。” “杨家，有我们就可以了。” “对！” …… “唉！” 杨柏耷拉脑袋，坐在白炽灯之下。 炕桌旁，杨青搂着小白虎，正在炕上打滚呢。 西屋那边，莫日根正在呼呼大睡。 杨柏嘴里叼着铅笔头，看着面前的写字帖，杨柏要把自己脑袋给揉成球了。 “我什么都会。” “非要装成不会。” “真要上学，可怎么办？” 杨柏真闹心，他怎么就忘记了，爷爷会让他上学。 “哥哥，有动静。” 杨青突然坐了起来，小白虎也抬起头来，戒备看着外面。杨柏扭头，就听到动静了，直接从炕上出溜下来了。 “那个人醒了，别担心。” 杨柏依旧叼着铅笔头，来到西屋。 西屋的炕上，莫日根迷茫看着棚顶。棚顶上还有蜘蛛网，挂着红辣椒和干玉米。 莫日根就纳闷，自己怎么躺在这了。 “醒了？” 正想着呢，莫日根抬头看了一眼，没看到人。 “谁跟我说话？” 莫日根就纳闷，因为说话的人，用的是鄂伦春语。 “低头！” 杨柏站在炕边上，翻了翻白眼，莫日根就是长得跟狗熊一样，眼大漏神。 “唰！” 莫日根低头，这次看到地上，站着一个小孩。 小孩长得有点白皙，嘴里叼着铅笔头，乌黑的眼珠子，散发诡异的光芒。 杨柏双手插兜，插在背带二棉裤中，他也在看着莫日根。 “你是杨建军的儿子？” 莫日根想起来了，这是杨建军的儿子。 “嗯，以后叫我少爷。” “你说啥？” 莫日根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谁家孩子这么不要脸，让自己称呼少爷？ 这也不是封建社会，什么少爷，不少爷。 “不愿意？” “你被我爸喝吐了，我爸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天神在看着你。” 杨柏完全把上学的怨念，发泄在莫日根的身上，这一顿刺激，刺激着莫日根眼圈都泛红了。 “我输了？输给杨建军，为什么会这样？” 耻辱，羞恼。 莫日根双拳紧握，胳膊上青筋毕露，甚至脖子上的青筋也慢慢显现，有点狰狞。 换成其他孩子，肯定会害怕。 杨柏却跳了起来，直接坐在炕沿上。 “你当我爸，乐意收你？” “还不是因为我。” “莫日根，我爸是天上的星星，他是你无法高攀的山峰。” “他就是天神的代言人。” “放屁！” 莫日根怒吼起来，双拳紧握，真想撕裂了杨柏。 “不信？你知道文曲星吗？” “这是什么？” “我爸爸就是文曲星下凡，他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会成为第一批大学生。” “大学生，懂不懂？” 杨柏的话，让莫日根有点摸不清楚状况了，这说的是什么？ “莫日根，我就是让你明白。” “你成为我爸的保镖，是你一辈子最大的荣耀。” “你现在，要保护未来的大学生，我爸是你一辈子的主人。” PUA，杨柏在往莫日根那脑子里，灌输某种奴役的思想。 杨柏就跟长着角的魔鬼一样，一个劲跟莫日根说。 莫日根被说着，面红耳赤。 输了就输了，输给一个大学生，他要保护杨建军。 “我，我可以保护他。” “但，我不是奴仆。” “没问题，莫日根叔叔。” 杨柏瞬间就同意了，要的就是莫日根的态度，至于当不当奴仆，无所谓，反正慢慢相处，早晚会变成奴仆。 第47章 公社小学 杨建军推开屋门，就看着外屋地站着莫日根，莫日根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 “你！” 杨建军看到这里，双目露出某种恐惧。 “爸，你回来了。” “莫日根叔叔，给我们削苹果吃。” 杨柏从屋内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 杨建军长出一口气，再次看向莫日根，莫日根收起匕首，单膝跪地。 “三爷，我以后听你的。” “莫日根，我不需要你这样。” 杨建军猛地蹲了下去，一把扶着莫日根，不等莫日根说话，杨建军道：“我只希望，你保护我的孩子。” “嗯嗯？” 莫日根傻眼了，看着杨柏，杨柏也没想到老爸这么说。 父亲要保护儿子，儿子反而要保护父亲？ 他们父子俩？ 莫日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慢慢退回旁边。 “爸，以后莫日根叔叔陪着你。” “我跟妹妹，在这里睡吧。” 杨柏需要一个独立的环境，他晚上得研究一些事情。 杨建军皱眉，杨柏却推着莫日根，赶紧进屋。 “以后我爸爸学习，你就保护我爸爸。” 莫日根刚进屋，就看到炕上的小白虎。 “白虎？” “怎么又出现了？” 莫日根很惊讶，山里的老虎，又一次诞生白虎，看来山林间又要出可怕的事情。 “别迷信了。” “小白，我们去西屋。” “妹子，走了。” 杨柏多快速，拉着杨青就跑，这里就交给父亲和莫日根。 有莫日根保护父亲，杨柏就放心了。 莫日根重承诺，还是顶级猎人，回头去山里打猎，也能维持家用。 “等我爸爸考上大学，我就得挣钱当学费。” “这么多的事情。” 杨柏拿着牙缸，正要刷牙，就听到杨建军道：“明天你就去公社上学，你关大爷，陪你去。” “爸，我不去。” “不许不去，揍你。” 杨建军瞪了儿子一眼，多大了，还不上学。 “我就不！” 杨柏噘着嘴，上什么学，他在不跟那些小屁孩上学，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呢。 林场的幕后真凶，还有家里争权夺利的大爷和二叔。 山里的索伦三部，还有杨柏要进入那个地方，早点认识那名老者。 “把你惯的！” “莫日根，明天你也过去，绑也得把他给我绑进学校。” 莫日根无比认真点头，反正杨三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爸爸，你就让我在家陪着你。” 杨柏哭丧着脸，求着杨建军。 “绝对不行！” 杨建军可是为了杨柏好，好好念书，将来为祖国做贡献。 杨建军上哪知道，自己儿子身体是7岁，里面却住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杨柏。两世为人的杨柏，心性变得有点妖，也有点魔。 杨柏要做的，要建立一个强大的势力，却撼动那些天宫中的权贵。 反正提前回到1977年，一个起跑线，就看看他比那些天宫之人，发展快不快了你。 …… 翌日，早上六点。 天依旧是黑的。 杨建军昨晚复习到半夜，凌晨五点起床，开始做饭。 莫日根也跟在杨建军身边，帮着拿柴火生活。 西屋之内，杨青都醒了，可惜杨柏依旧蜷缩在被窝中。 杨青伸出手来，摸了摸哥哥耳垂，希望杨柏能够醒醒。 杨柏却打着呼噜。 “哥哥，你别装睡了。” 杨柏伸出小脑袋，趴在杨柏脖子，一个劲吹气。 小白虎也钻进杨柏的被褥里面，舔着杨柏，脚丫子。 “哎呦我去！” “太痒了。” “妹子，你怎么知道我装睡？” 杨柏无奈坐了起来，一把抱住妹子。杨青咯咯笑着，指了指杨柏的心脏。 “因为，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很有力，很快速。” “是吗？” 杨柏摸了摸自己心跳，忘记自己妹子对声音很是敏感。 “唉，我不想上学。” “哥哥，上学多有意思，认识许多好朋友。” “切，小屁孩。” “我们也是小屁孩。” “你是，我不是。” 杨柏傲娇说着，杨青歪着头，想了想，憨厚摇头道：“我也不是，我不放屁。” “妹子！” 杨柏彻底服了，杨青再次笑眯眯拱了过来，就让杨柏醒。 杨柏是没办法了，只能起来叠被，也看着杨建军已经做好稀饭，莫日根也切了咸菜丝，准备吃早饭。 “太早了吧。” “不早了，七点就要到，校长得检查你一下。” “咋地，还给我考试？” 杨柏都要无语了，自己可是神探，参加一个公社小学当考试？ “也算考试吧，就看看你能不能跟上，如果跟不上，还得留级。” “留级？” 杨柏眼睛一亮，如果留级，是不是就能见到前世那些小学同学。 “你要敢留级，我就把你腿打折。” 杨建军吓唬着。 “切！” 杨柏根本不信，自己从小到大，被老妈抽过，却没有被杨建军打过。自己这个老爸，不打孩子，不打老婆，也不爱跟外人打架。 杨建军瞪了儿子一眼，加重语气。 “我儿子，不许留级。” 杨柏只能点头，未来大学生的儿子，的确不能留级，不然丢杨建军的脸。 “等一下！” 吃着早饭的时候，杨柏突然想到什么。 “我怎么忘记了，公社小学的校长，是他。” 第48章 曾经的校长 公社小学，就在第一生产大队的东侧，那是一个单独的院子。 院子四周，有柴火堆。 院子中心，一圈有两百米的操场，操场最东侧，放着一根旗杆子，旗杆子上面，红旗飘飘。 墙壁上，写着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标语。 一排瓦房，也就八间放在。 一年级单独一个房间，二三年级一个房间，四五六年级一个房间，剩下的房间是老师的办公室，以及学校的仓库。 学校右侧，还有一个雨棚。 雨棚里面放着自行车，也有马桩。 六七八矮马被绑着马桩上，正跪在地上，闭着眼睛。 天气那么冷，这些矮马浑身毛发，相当厚实了。 “哒哒哒！” 清脆马蹄子声，再次响起。 杨柏穿着新衣服，戴着新帽子，脖子上围着厚厚围脖，坐在小红背上，满脸黑线。 没办法，杨柏身后，跟着一黑一白。 白马之上，那是莫日根，黑马之上，那是关刀。 “没必要吧！” “我是一个孩子，上学至于让你们送吗？” 杨柏回头，实在忍不了，他还能逃学咋地？ 莫日根淡淡看着杨柏，忍不住道：“三爷让我送的。” 那意思，你要找，找你爸，别找我。 关刀更加冷，直接道：“你爷爷安排的。” “造孽啊！” 杨柏在小红背上扭了扭，看着马桩，直接从马背上翻了下来。也不用关刀说，杨柏朝着西侧，最后面那个办公室走去。 “喂！” 关刀正准备喊呢，杨柏已经敲门了。 “谁啊？” 房间内，传来低沉的声音，这声音，让杨柏露出笑容来。 “报道！” 杨柏大声喊着，这一声报道，让屋内的人，好像站了起来，忍不住走到门口。 屋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头发灰白，四五十岁，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灰色的中山装，有点发白了。 眼镜腿还折了一根，用胶布缠着。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有文化，而且还是老学究的做派。 公社小学，校长曹禺。 此曹禺，非彼曹禺。 曹禺这个名字，是校长自己起的。真正的姓，此人是满族正黄旗，乾隆帝五世孙，真正的爱新觉罗。 可惜，曹禺很反感自己姓氏，改成曹禺。 曹禺是学者，是专家，是真正有文化的人。 大队许多干部，都是曹禺培养出来的。 曹禺还创建了小学，让公社的孩子，能够接受教育。 杨柏尊敬曹校长，他再次看着曹校长，露出灿烂笑容。 “校长，您好！” “我叫杨柏！” 杨柏主动说着，必须给校长留下一个好印象，回头拉拉关系，让他能在小学中，更加自由。 在这个学校，曹禺说话最算。 而且曹禺奉行的教育，就是快乐教育，只要好好学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关刀已经跑了过来，看到杨柏居然找到校长室，也愣住了。 “又是老三说的？” 杨建军小时候的老师，就是曹禺，曹禺那时候不是校长，是国文老师。 莫日根耸耸肩，他也不进去，只是羡慕看着其他房间内的孩子。 这些孩子，上了学，认识了字，那就是有文化的孩子。 山上，有许多村寨，村寨的孩子，都不认识字呢。 多时候，这些孩子，也能跟杨柏一样，能够识字读书。 “曹校长，这就是杨柏。” 别看关刀对于其他人，都冷冰冰的，面对曹禺，关刀却挤出笑容来。 公社内的任何人，都尊重曹校长。 公社支书有可能说话不好使，但曹校长要是说一句话，那绝对好使。 曹禺愣住了，然后再次打量杨柏。 “建军的儿子？” “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曹禺也在打量杨柏，杨柏长得瓷娃娃一样，眼睛犹如黑珍珠，比杨建军小时候强太多了。 “你还教过我爸？” 杨柏愣住了，没想到曹校长教过父亲。 前世杨建军当了逃犯，那是杨家的耻辱，也是杨柏的禁忌。 曹禺自然不会说，自己教过逃犯学生。 如今，杨建军归来，据说还要参加高考，这让曹禺很是认可杨建军。 杨荣道求着曹禺手下杨柏，曹禺也同意。 毕竟九月份开学，现在都十月份了，杨柏能进小学，也算曹禺给开了后门。 “我爸爸可比我厉害。” 杨柏嘴里嘀咕一句，还是老老实实站在那里。 曹禺笑了笑，拍了拍杨柏脑袋。 “你爸爸小时候，就很聪明。” “学习能力很强，要不是时代耽误了。” 曹禺实话实说，国家取消高考，耽误好几代人。幸亏再次恢复，能让有能力的人，重新进入大学，为祖国做贡献。 “嗯，我一定努力学习。” 杨柏大声说着，这让曹禺很是喜欢。 “好！” 曹禺再次点头，对着关刀道：“回去吧，这孩子，学校收了。” “不用考试吗？” 关刀还是提醒一句，曹禺俯视着杨柏，就杨柏那机灵劲，曹禺觉得，真不用考了。 “校长，考一下也行，省得别人说我托关系进来。” 杨柏却主动说着，曹禺再次笑了起来。 “行，那我就直接靠你，6＋24＝多少？” “30！” 杨柏觉得，这太简单了，浪费他感情。 “通过了。” 曹禺的话，让杨柏暗中撇撇嘴。 “太放水了。” “校长，你是我爸爸的老师，是不是我的师爷？” “哈哈！” 曹禺放声大笑起来，关刀也揉了揉鼻子，这孩子，怎么就知道攀关系。 莫日根站在那，觉得小少爷说得很对。 爸爸的老师，那不就是师爷吗？ 鄂伦春很重视传承的。 “我是校长，走吧，我领你一年级。” 曹禺让关刀和莫日根走吧，他要领着杨柏去教室。 第49章 校花 一年级一班。 整个一年级，也只有一班。 一个班，46个孩子。 这些孩子，神色各异，坐在各自座位上，望着黑板。 长条桌子，能坐三个人，基本上两个男孩子夹着一个女孩子。 这些小学生，根本坐不住，但他们却努力保持坐姿，目不斜视，只是小手在桌子底下，传递的纸条，还有一些小动作。 黑板前面，一名三十多岁男子，拿着教鞭。 教鞭，可不是鞭子，那是棍子、竹条什么的，就是用来指黑板的。 之所以被称呼教鞭，就是鞭策的意思。 后世的小学，上课都放大屏幕，老师所用，都是红外线笔。 学生再也看不到教鞭。 班主任欧阳德正在教语文，欧阳德是土生土长老林区人，上了高中之后，就回来教书了。 别说教语文，数学、美术、体育，都是欧阳德来。 “欧阳老师！” 曹禺领着杨柏，敲了敲门，直接走了进来。 “呼！” 一股冷风，吹着屋内，一片唏嘘声。 房子中间，还放着炉子，炉子上套着炉管，连接着外面。随着风进来，炉子上的水壶，也发出哨声。 孩子们兴奋了，都盯着水壶。 欧阳德放下教鞭，皱着眉看着，看到是校长进来，立刻眉心舒展开来。 “校长，您怎么来了？” 老师们对曹禺，也是充满尊重。 曹禺一辈子，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都送给了孩子们。 老林场的孩子，一个个成长起来，有的成为工人，有的走出山区进入市里，也有的当了兵，提了干。 这一切，都因为曹禺建立这公社小学。 “欧阳老师，这位是杨柏同学。” “他加入你们班。” 曹禺的话，让欧阳德就是一愣，这都开学多久了，怎么还有孩子加入。 看着杨柏，打量一下身高，然后点了点头。 “校长，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安排。” “好！” 曹禺扭头要走，杨柏却拽了拽曹禺衣袖道：“校长，我要有其他问题，能不能去问你？” “欧阳老师，是你班主任，他可以处理你的问题。” “当然，实在处理不了的，可以来找我。” “校长，这可是你说的。” 杨柏抓住机会，曹禺也只能点头。 欧阳德一直看着呢，这孩子跟校长关系这么好？ 曹禺走了，欧阳德看着杨柏，淡淡道：“你先去第三排，最外面的。” 杨柏点头，直接朝着第三排走去。 第三排的外面位置，空出一个位置，中间坐着一名小丫头。 小丫头穿着红色棉袄，扎着马尾辫，唇红齿白，小模样就跟日历上的小明星一样。 这女孩子，长得的确俊，皮肤还异常白皙。 乌溜溜的大眼眸，也在好奇看着杨柏。 杨柏愣了一下，再次看着这名女孩子。 “不是吧？” “我提前上学，跟曾经的校花是一个班？” 杨柏当然认出这女孩子，曾经学校的校花，刘芸。 刘芸的父亲，是大队的支书，刘百川。当年杨柏来学校的时候，刘芸上上一届的，许多人，都围在刘芸身边。 等刘芸上了初中，更是出落的跟仙子一样。 刘芸是小凤凰，身边永远围绕许多拥趸。 村里的孩子，学校里的孩子，甚至其他公社孩子，都想认识刘芸。 据说刘芸上了初中、高中，每天收的信，都有一寸厚。 杨柏正盯着刘芸看，却没想到刘芸另一侧，坐着一名短发男子孩子，正瞪向杨柏。 “看什么看？” 杨柏顺声望了过去，再次愣住了。 “刀螂，高永强！” 高永强长得瘦，大点就跟刀螂一样，被人称呼刀螂。 这家伙，从小就爱干架，仗着老爸是大队长高海龙，那是打遍整个学校。 不过前世，被杨柏给揍了。 至此，刀螂就是刀螂，学校永远有一个柏哥。 高永强怒瞪杨柏，杨柏还敢看刘芸，他跟刘芸那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两家还住着很近。 一个是公社队长，一个是公社支书。 他们才是一对。 无论多大的孩子，嫉妒心，都是有的。 谁让杨柏，比这些孩子长得都白，身上还穿着新衣服。 刀螂高永强，自然看杨柏不爽。 杨柏没有回答高永强，直接坐了下去，扭头对着刘芸道：“我叫杨柏，很高兴认识你。” 主动自我介绍，早认识校花，杨柏还是很高兴的。 任何人，都是追求美好的东西。 同桌是校花，这多美好。 杨柏被逼着上学，觉得老天一还是补偿了他，让他早点认识校花刘芸。 当然，杨柏只是欣赏。 刘芸没想到杨柏上来就会跟她说话，她毕竟是孩子，还是戒备点了点头，就当认识了。 “你叫什么？” “我会看相，能知道你叫什么？” 杨柏神秘一笑，准备逗逗校花。 “什么？” 刘芸好像没听清楚，杨柏再次重复一遍。 “我不信！” 刘芸赶紧摇头，杨柏听到刘芸不相信，直接道：“你叫刘芸，对吗？” “美如流云，你就是刘芸。” 刘芸无比惊讶，杨柏说着也是好词，让刘芸俏脸如桃。 刘芸不好意思了，害羞了。 可旁边的刀螂，可来气了，他也听到杨柏说自己会看向。 “你会看个狗屁啊。” “整个公社孩子，谁不认识刘芸？” “你在这跟我装小王八犊子呢？” 高永强暗骂一句，对着刘芸道：“刘芸，你别信他的，他就是骗子。” “你别搭理他。” 刘芸扫了一眼高永强，没有说话。 “我不是骗子，我也知道你姓什么？” “是吗？来，我姓什么，你要说不出来，我下课干死你。” “刀螂！” 杨柏挑眉，高永强直接嗤笑起来。 “我不姓刀！” “我知道，我说你长得像刀螂，你叫高永强。” 第50章 苟在教室练功 “你，你认识我？” 高永强傻眼了，杨柏还真能从面相知道自己名字。 “不认识！” 杨柏说完这句话，直接看向黑板，再也不搭理高永强，甚至连刘芸都不搭理了。 这让高永强彻底呆滞了，这什么意思？ 刘芸也更加好奇了。 讲台上，欧阳德继续讲着，他也没有顾忌杨柏能不能听懂，反正回头欧阳德会单独给杨柏讲，还有留作业。 欧阳德很认真讲着，也在黑板上写字。 杨柏坐着笔直，但眼睛却闭上了。 “呼……吸！” 杨柏开始进行吐纳了，他的所有心神，都沉浸在这种吐纳的呼吸方式中。 吐纳，就是练气。 随着练气，打通人体经脉。 杨柏所学的吐纳之术，那可是正宗的道家法门。 一口气，沉丹田，走任督双脉，经大小周天，融入龙脊。 人体脊柱，三十三。 犹如三十三天。 只有打通龙脊，体魄很持续增强，甚至筋脉也会从小溪化为大海。 教室内的氧气，也夹杂着煤烟的味道，杨柏都不管。 继续闭着眼，吐纳。 偶尔，伸出手指，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粉，塞入嘴里。 那是百年灵芝融合二十四种药材，凝聚出来的锻体药面。 药力和吐纳之气，时刻改变杨柏的身体。 杨柏也不学习，利用这上学的时间，正好低调练功。 校花刘芸更加疑惑了，这新来的学生，闭眼睡觉呢。主要这睡觉，好像没了呼吸呢，杨柏的吸气，太长了。 这让刘芸实在忍不住，伸出粉嘟嘟的手指头，戳了戳杨柏的手臂，看看杨柏有事情没有。 杨柏没有搭理刘芸，他在练功呢。 高永强看到了，从他这个角度，刘芸居然在摸杨柏。 “腾！” 高永强当场暴怒，直接站了起来。 “哗啦！” 其他学生们兴奋起来，书桌震动，铅笔都掉在地上。 欧阳德正讲兴头上，也看到高永强起来。 “嗖！” 一个粉笔头，就砸在高永强脑袋上。高永强的头发，瞬间一个白点，这让高永强郁闷看着老师。 “高永强，你干嘛，坐下！” 欧阳德很威严的，就算这是队长的儿子，他也得管。 这年代，领导和工人之间，都是平等的。 所以欧阳德不会因为高永强的父亲，就会给特殊待遇。 “老师，他睡觉！” 高永强猛地指向杨柏，欧阳德直接看向杨柏，杨柏已经睁开眼睛，轻微眨动。 “老师，我没有，我只是在默背。” “老师，他胡说，他就闭眼了。” 高永强必须指出，杨柏还敢狡辩。 “我真没有。” “你撒谎！” 两个孩子，就在教室内，争吵起来。这让其他孩子，更加兴奋，都盯着两人。 “杨柏，我刚才讲的，你能听懂？” 欧阳德讲的语文，不是汉语拼音，而是一篇小文章。 “能啊！” 杨柏点头，欧阳德看着杨柏，再次看了看高永强。 “高永强，我讲什么了？” “你讲我爱什么门！” 高永强看着黑板上的字，有点忐忑了，这些字，他认不全。 “我还北京天安门！” 杨柏淡淡说着，这让高永强一愣。 欧阳德也惊讶看着杨柏，继续对着杨柏道：“杨柏，你知道？会背？” “当然，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指引我们向前进。” 这是1977年的语文课文，最后也成为一首歌曲。 杨柏的声音，响彻教室。 其他同学看着杨柏，有点崇拜了，新来的同学，学习这么好？ 居然能认识这么多字，还知道伟大领袖。 “哗！” 有人欢呼起来，刘芸也惊讶看着杨柏，她都认不出上面的字，杨柏居然都认识，他真的在默背。 高永强完全傻眼了，这明明在睡觉，怎么就会背下来呢，这不科学。 “好，背得好。” 欧阳德很满意，没想到校长送来的孩子，如此优秀。 “杨柏，坐下！” “高永强，去门口，罚站！” 欧阳德对着杨柏充满笑容，对着欧阳德直接体罚。 这年代，体罚学生很正常。 别说体罚，被老师打手板，踹一脚，那都是很正常的。学生要敢回去跟家长告老师的状，就等着再次挨揍吧。 因为家长见到老师，基本上说孩子调皮，你就揍。 别看老师体罚学生，但老师把这些学生，绝对当自己的孩子对待。 打骂，是因为学生犯错。 打骂不是目的，而是纠正，不让你再次犯错。 未来的老师，别说打学生了，就是骂一句，都可能被家长给举报。 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家长也不像家长。 …… 高永强还有点不服气，瞪了杨柏一眼，直接走向门口。 没有出去，毕竟外面冷，就站在屋内，一边罚站，一边听课。 “安静，继续听讲。” 欧阳德再次开始教语文，杨柏乜了一眼刘芸。 刘芸对着杨柏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也以为，你睡着了。” “嗯，我没睡着，我是背东西，以后看到我闭眼，不用管我。” “好！” 刘芸再次笑了笑。 门口高永强又一次看到校花笑了，还是对着杨柏，这让高永强双目都在喷火，死死看着杨柏。 “你等下课的。” 第51章 立棍儿班级 “叮铃铃！” 语文课终于结束了，欧阳德也收起书本，再次说道：“下节课，数学，休息15分钟。” 欧阳德也需要回办公室，喝喝水。 “炉子上有热水，你们看着点。” 欧阳德也嘱咐孩子们，这开水，是给孩子们准备的。欧阳德还在办公室，准备冰糖，谁要学习好，奖励冰糖泡水喝。 “下课了！” 看着老师走了，同学们兴奋起来。 杨柏身后，坐着一个胖子，这年代，能有胖小孩，要么是基因问题，要么就是吃得好。 “我叫秦虎，你叫啥？” 秦虎主动询问杨柏，他脑袋笨，就佩服学习好的那。 秦虎老爸，是公社的厨师，也是一个胖子。 “杨柏！” 杨柏点头，看到秦虎旁边，坐着雀斑女孩，女孩低头，不敢看杨柏，另一侧的孩子，却是一个红脸孩子。 “杨柏，我叫杨桦，咱们是亲戚。” 红脸孩子，也是杨家人，的确是杨柏的亲戚，算三爷爷那边的兄弟。 “嗯！” 杨柏还是很淡定，这个时候，秦虎却对着杨柏挤眉弄眼。 “咋了？” 杨柏疑惑，杨桦却站了起来，对着高永强道：“高永强，老师没让你过来，你还在罚站。” “去你的，你给我闭嘴。” 高永强长得高，老爸还是队长，在一年级，他就是小霸王。 “你干嘛？” 杨桦没办法，他还的确打不过高永强。 高永强看着杨柏，直接道：“你就是睡觉了，害我体罚，我干死你。” 高永强举起拳头，朝着杨柏就打。 这一下，可让秦虎等人尖叫起来。 杨桦想要帮忙，也是不干。 可就在此时，杨柏明明坐着，突然一脚踹了过去。 拳头没有打在杨柏的脸上，杨柏一脚就把高永强给踹着后退。 “你居然敢还手？” 高永强震惊看着杨柏，杨柏怎么敢？他爸爸也是大队长吗？ “废话，你都要干死我，我还能不还手？” “刀螂，单挑？” 杨柏淡淡站了起来，犹如一代宗师一样，背着手。 “单挑？” 高永强没听说过这个词，但这个词出现，高永强明白这个意思。 “我就跟你单挑！” “不许告诉老师。” “没问题。” 杨柏同意了，这让秦虎和杨桦，忍不住提醒杨柏道：“他爸爸是大队长，你可别乱动手，你家人要是知道，肯定会揍你。” “揍我？” 杨柏扯了扯嘴角，对着高永强道：“你也不许告诉家长。” “好！” 刀螂高永强晃了晃脖子，对着其他孩子道：“都给我闪开。” 周围同学，纷纷后退，有的同学是高永强狗腿子，直接喊了起来，准备给高永强助威。 高永强大吼一声，就要冲过去。 就在此时，杨柏突然扭身，举起旁边凳子。 “卧槽！” 高永强瞪大眼睛，他没想到，杨柏力量这么大，举着凳子砸了过来。 “轰！” 高永强连忙躲避，凳子砸在一边。这一下，把所有同学都镇住了，杨柏打架太猛了。就在高永强躲避的时候，杨柏早就抓住机会，冲了过去。 还是一脚，把高永强给踹到，然后杨柏再次举起凳子，把高永强给压了下去。 杨柏坐在凳子上，对着高永强，冷酷道：“你输了。” “啊！你把我放开。” 高永强就是高，身体却是弱，力量也不如杨柏，被凳子压着，高永强几乎挣脱不出来。 “不放！” “记住了，在这一班，我是老大。” “以后，叫我柏哥，听到没有？” 杨柏俯视着高永强，高永强还晃着脑袋。 “去你大爷的，我不服。” “是吗？” 杨柏举起手来，直接砸了下去。 “我让你不服，不服就打。” 杨柏才不惯高永强毛病呢，就是打。 高永强被连续抽着脑袋，还有嘴巴子，高永强有点承受不住了。 “别打了！” “你说不打，我就不打？” “服不服？” “服了！” 高永强终于喊服了，其他孩子看着，再次惊讶了。 “叫柏哥！” “柏哥！” 高永强没办法，他只能叫柏哥，这让杨柏满意点头。 “行！” 杨柏再次环视四周，对着其他人道：“以后，我老大，听到没有？” 杨柏是对着男同学说着，他这是要立棍儿（当老大）。 其他男同学互相看了看，他们有点不好意思叫。 “柏哥！” 杨桦第一个喊了出来，秦虎第二个喊了出来，他们觉得杨柏学习好，还能打仗，他们也看不惯高永强，以后跟着杨柏混了。 “柏哥！” 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人都是这么从众的。 就连高永强的狗腿子，也喊了柏哥。 “舒坦！” 杨柏很得意，轻轻松松，就立棍儿小学。 “今天，我第一次，我立一下规矩。” “在这个教室，不许无故欺负人。” “要是让我看到，谁屈服同学，我就揍他。” 杨柏用最粗俗的话，告诉这些孩子们，他能打，他就是老大。除了欧阳德，男同学必须听自己的。 “嗯嗯！” 这些孩子只能听从杨柏。 杨柏把凳子拿开，高永强站了起来。 “继续罚站！” 杨柏瞪了高永强一眼。高永强低着头，眼神充满了怨毒。 第52章 收小弟 教室之内，一片吱哇乱叫。 这些一年级孩子，上了一节课，在下课时间，彻底解放出来。有的孩子，已经冲出教室，无论外面有多冷，还在地上打闹起来。 杨柏跟高永强的打架，对于同学来说，太稀松平常了。 唯一让他们惊讶，就是新来的杨柏，如此厉害。 “柏哥！” 秦虎舔着大脸，亲热来到杨柏旁边，准备给杨柏倒水。 “这是我哥！” 杨桦一把推开秦虎，以后有柏哥罩着，在这个班级，就可以横着走了。 “也是我哥！” 秦虎就佩服能打架的，他胖，容易被欺负。尤其那个高永强，老欺负他，还抢他吃的。 “行了，烦不烦？” “对了，咱们男生中，谁学习最好？” 杨柏突然问了这句话，两人互相看了看，然后指了指自己。 “我！” “咳咳！” 杨柏差点把嘴里的水，吐出来。 这两个小弟，这么不要脸吗？ 互相说自己学习好？ 杨柏怪异看着两人，秦虎已经怒瞪杨桦，直接道：“你学习好啥，你就会背小九九，我可是连作文都可以写的。” 杨桦也不给秦虎面子，傲然道：“你那是作文吗？你就是比我多认识几个字，然后写着作文，不会的字，都是圆圈。” “那我学习也最好。” “我学习才好呢。” 两人嗷嗷叫着，杨柏一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停！” “你们都学习好，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柏哥，你来了，我们就不行了，要不是刘芸是学习委员，我们可以推选你。” “呵呵，不用了。” 杨柏神秘一笑，然后压低声音，对着两人道：“以后，欧阳老师留的作业，你们帮我写。” “啥玩意？” 秦虎和杨桦彻底傻眼了，让自己写作业？ 开什么玩笑。 他们还想玩嗯。 “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 杨柏微微眯缝眼睛，当秦虎和杨桦苦着脸，哪有这样的。 “其实吧，秦虎比我学习好。” “放屁，是你学习比我好。” 秦虎和杨桦再次吵吵起来，就是不想写作业，他们都不爱写作业，还要帮着杨柏写。 “不白写，写一次，一分钱。” “给钱？” 两人震惊看着杨柏，杨柏居然给钱，写作业还能挣钱。 “怎么样？” “干不干？” 傻子才不干呢，一分钱可以买一个茧蛹糖（水果糖，一块糖茧蛹子一般大），还可以买铅笔芯、作业本，据说在城市中，可以租一本连环画。 公社没有联欢会，但一分钱，可以让孩子们享受很多快乐的事情。 “干！” 秦虎和杨桦猛地点头，从现在开始，杨柏就是他们的小老板。 杨柏跟秦虎和杨桦的聊天，让旁边的刘芸都听到了。 “你不应该这样。” “应该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刘芸是学习委员，自然想要劝劝杨柏。 杨柏歪着头，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道：“你要给我写，给你两分钱。” “你！” 刘芸噘嘴，俏脸有点涨红，这一下，居然把杨柏给看痴了。 “我去，才一年级，就这么漂亮了，这要长起来，可怎么办？” 杨柏幻想前世见到刘芸的长相，在整个公社，未来的刘芸就是公社貂蝉。 杨柏，却不是吕布。 刘芸转头了，不搭理杨柏。 外面再次响起上课铃声，欧阳德老师再次进来了。 同学们纷纷回来，欧阳德看着罚站的高永强，没想到这孩子，今天这么听话，一直都在门口站着。 “回去吧。” “继续上课。” 高永强回到座位上，一直不说话。 杨柏继续闭着眼，继续练功。这把高永强给气的，杨柏就是在睡觉，就是在偷懒，可他不等你告状了。 一上午，有点漫长。 中午放学时间到了，离家近的，自然回家吃饭。 远的，都去学校锅炉房那边，带好的饭盒，已经经过锅炉热气给热好，大家可以在锅炉房旁边的食堂，吃自己带来的饭。 这年代，学生带饭，无非就是小米饭、咸菜、土豆、大白菜等等。 几乎没有绿叶菜，也没有肉。 偶尔，有钱的家里，会打上一个鸡蛋。 杨柏排在锅炉房门口，他也带饭了，老爸给做的红烧狍子肉，外加白饭。 杨建军对于花销，实在没有啥经验，孩子没了娘，杨建军就希望天天给孩子吃好的。反正现在手头也有钱，孩子上学第一天，一定做好的。 当杨柏，在食堂中，打开饭盒的刹那间。 红烧肉的香味，还有白米饭的香味，瞬间让许多人，眼睛都直了。 “肉！” 杨桦眼睛也直了，秦虎稍微差点，但也流口水了。 其他同学，也都吞了吞口水。 杨柏歪着头，看着秦虎和杨桦，淡淡道：“想吃？” “嗯！” “行，一人夹点。” 杨柏很大方，这把秦虎和杨桦感动的，这才是老大。杨柏大方的样子，让许多人羡慕看着秦虎和杨桦。 “坐下来吃饭。” 杨柏拿起饭勺，已经准备开动了。 吐纳之气，需要吃大量的饭，杨柏肚子已经很饿了，他开始快速吃饭。 杨柏的饭盒，是成年人用的饭盒，还是葵树牌。 杨柏快速扒拉饭盒，也不抬头，却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怎么了？” 第53章 敢欺负我姐姐？ 锅炉房门口，正围着一群人。 被围的，是两个双胞胎女孩子。 三年级的杨玉和杨芳。 围着她们的人，却是六年级的女学生，长着很高，穿着花棉袄，梳着长长马尾辫。 六年级，郭蕊。 郭蕊身边，都是六年级的同学，其中身边，还有两个男同学。 其中一个穿着军绿色外套，那是军服改小的，腰间还有武装带。 郭蕊的亲哥，郭方。 郭蕊指着杨玉和杨芳，直接道：“别墨迹，把你的饭交出来。” “在学校，就得听我的。” 郭蕊说完，旁边的郭方也怪笑起来，对着杨玉和杨芳道：“听说，你们上次不听我妹子的话，还告诉校长了？” “信不信，我晚上把你们衣服扒光，扔进冰河中。” 郭方就是吓唬，他们的爸爸，是联防队长，那可是有枪的。 这让郭方和郭蕊在学校里，成为一霸。 杨玉皱着眉，保护着自己妹子，鼓起勇气道：“这是我们的饭，给你了，我们吃什么？ “吃个屁，快点。” “就你们林场吃得好。” 郭蕊故意欺负杨玉和杨芳，因为公社的人都清楚，林场的生活，要比村里的人要好。 林场养马，有树，骑手可以打猎，也可以进山采矿。 村里人，只能种地，吃的喝的，都无法跟林场的人相比。 杨玉和杨芳的父亲，还是林场二爷，每天吃的饭菜，都有鸡蛋。 “不给！” 杨芳也伸出脑袋，就是不给。 “找打？” 郭蕊喊了一声，就让女同学动手，先把两人拉开，然后抢饭盒。 六年级在这闹，食堂中那些先吃饭的小年纪学生，纷纷趴在窗户上，一个劲望着。 “柏哥，是你姐。” 杨桦认出杨玉和杨芳，这也是他的姐姐。 “那边是谁？” 杨柏也站在窗户旁，继续往嘴里扒饭，完全没耽误自己吃饭的速度。 “郭蕊和郭方。” “他们可厉害了。” “那个高永强也认识郭方。” “柏哥，咱们去找校长吧。” 秦虎提醒杨柏，要想不让姐姐受欺负，只能告诉校长。告诉老师都没有用，郭蕊和郭方根本不听老师的话。 刚说完，就感觉身后没有人了。 窗台上，放着一个空饭盒。 “我去，人呢？” 秦虎想要看清楚，杨桦震惊指着外面道：“柏哥出去了。” “不是吧？” 这一下，窗户上，更是堆满了小脑袋。 一二三年级的孩子，都贴着窗户，仔细望着外面。 杨玉和杨芳被人抓着，要从身后，把饭盒给抢过来。 “不要！” “我告诉校长！” 杨帆都要哭了，杨玉却努力保护自己的妹子。 就在此时，一个石头，突然扔了过去。 “啪！” 石头，直接砸在郭蕊的后背上，打着郭蕊嗷嗷叫了起来。 “谁打我？” 郭蕊很疼，一声喊，也让其他同学停了下来。 人群后面，杨柏还拿着另一个石头，望着郭蕊道：“我！” “哎呦我去！” 郭蕊愤怒看着杨柏，一个小屁孩，还敢朝她扔石头。 “找死吗？” 郭方也怒瞪杨柏，这一年级的，还敢出来？ 杨玉和杨芳愣住了，她们居然在这里看到杨柏。 “杨柏？你怎么在这？” 老爸和老妈不喜欢杨柏，但杨柏毕竟是自己弟弟，在这个时候，杨柏能够站出来，杨玉和杨芳也感激杨柏。 只是，杨柏太小了。 这要是高中的大哥回来，那就太好了。 “姐，她们抢你们吃的？” 杨柏对着两位姐姐一笑，前世的时候，杨柏和两位双胞胎姐姐处得不错。人家知道自己没有爸爸和妈妈，偷摸给自己留好吃的。 杨玉和杨芳是双胞胎，杨玉性格直爽，杨芳性格很柔和，她们最后没上大学，反而念了大专，进了国企上班了。 “嗯，你赶紧跑，去找校长。” 杨玉最先反应过来，对着杨柏喊了起来。 “想跑？给我把他围了。” 郭蕊喊了一句，六年级的女同学，直接把杨柏给围了。 可杨柏毕竟是一年级，她们看着杨柏，有点不知道如何下手。 太小了，把人家打坏了，肯定会惹出麻烦的。 “废物！” 郭蕊才不管那些，她就喜欢欺负人。 无论什么时候，有人天生就是坏种。 郭蕊是女孩子，那也是坏种。 郭蕊朝着杨柏就扑了过去，想要抓住杨柏，专门抽脸。 可就在此时，杨柏再次扔出石头。 “啪！” 这一下，打在郭蕊的脑门上，当场就把郭蕊打哭了。 “哇！” “好疼！” “哥哥，他打我。” 郭蕊是真疼，她觉得自己要破相了，好像脑门肿了一个包。 郭方看到妹子被打了，当场就怒了。 “小崽子，你敢打我妹子？” 杨柏歪着头，看着郭方，淡淡道：“大傻个，就你还敢欺负我姐？” “有本事，自己让你家长带好吃的。” “还抢我姐的吃的。” “咱们村，只有狗才抢吃的。” “你是狗吗？” 杨柏的小嘴多损，别说六年级郭方骂不过杨柏，就算郭方全家合在一起，也够呛能骂过杨柏。 郭方彻底怒了，朝着杨柏就跑了过去。 “杨柏，躲开！” “你打不过他的！” 杨玉和杨芳着急喊了起来，其他同学，也惊呼起来。 一年级的孩子，更是哇哇乱叫，有的要告诉校长去。 第54章 立威学校 小学，厕所。 这厕所是男厕，也是旱厕，女厕却在学校后头，男厕在另一侧。 厕所之内，高永强正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陀螺，递给一个大年纪的孩子。 这孩子，身材很壮实，皮肤黝黑，就跟小野猪一样。 三年级，高柱子。 高柱子在同龄孩子中，就高出一头。 高柱子看起来很威猛，声音却很憨厚。 高柱子和高永强不是亲戚，就是同姓高而已。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两个孩子是亲戚。 “真给我？” 高柱子盯着这个陀螺，他早就想拥有陀螺了，可惜家里没什么钱。 “当然给你了。” “不过，你得帮我打一个人。” 高永强觉得高柱子长得这么壮，肯定能打得过杨柏。 “打人？” 高柱子愣了一下，然后捏了捏衣角，对于打架，高柱子的确可以打，但不知道对方是谁，要是郭方那样的，他打不过。 “我班同学，新来一个傻子。” “一年级？那没问题。” 高柱子瞬间答应，他的确没问题，揍一年级小孩而已。 “行，够意思。” “柱子，以后你就跟着我。” 高永强仗着家里，还拍了拍高柱子的胳膊，把陀螺递给高柱子。 “嗯嗯！” 高柱子一点不觉得，高永强是低年级，反正在村里孩子圈，高永强很有号召力。 “走，去干他。” “弄死他！” 高永强发狠，高柱子也点头，握了握拳头。 “放心吧，我一定揍他。” 高柱子为了陀螺，也准备干杨柏。 这两个人肩并肩，从男厕冲了出来，他们犹如冲锋一样，雄赳赳气昂昂，朝着食堂就来。 刚来到这里，就看着锅楼房门口围着的人。 “怎么回事？” 高柱子个子高，自然看到了里面。 就看着学校小霸王郭方，正对着一个小白孩子，冲了过去。 刚冲过去，对面的杨柏，直接一个扫堂腿。 “轰！” 郭方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 就在此时，杨柏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朝着郭方的裤裆踢了过去，当场就把郭方踢得嗷嗷叫。 郭方捂着裤裆，刚要起来。 杨柏猛地蹲下，直接一个插眼。 郭方再次惨叫，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裤裆，也哭了起来。 杨柏这些招数，太阴损了。 杨柏却很无所谓，因为这阴损的招数，在几年后，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黑龙十八手。 龙江省，武警特有的擒拿术。 1981年创编黑龙十八手，1983年推广。 后因招式杀伤力太大，被禁止使用了。 黑龙十八手，每一招都有点阴损，但是战力惊人。 这玩意，是在战场上使用的。 前世的杨柏，就专门学习过黑龙十八手，还经过自己改编。 用这玩意，打六年级学生，也就杨柏干得出来。 其实杨柏都没有太用力，真用力了，郭方早就完蛋了。 杨柏扑了扑手，对着郭方喊了一句。 “把嘴闭上！” 一下子，把郭方吓着就闭嘴了。 此时郭蕊也震惊看着杨柏，自己哥哥那么厉害，就被杨柏给揍了。 “你，你怎么敢？” 郭蕊指着杨柏，杨柏歪着头，看着郭蕊。 “你最好闭嘴。” “我可是打女人的。” 杨柏的话，让四周女同学没有抵触，因为这时代，老爷们打女人算正常现象。 “记住了，这是我姐。” “以后还敢欺负我姐，你试试。” “滚蛋！” 杨柏指着郭蕊，郭蕊不敢乱说话了，而郭方蹲在地上，眼睛再次不受控制的流眼泪。 两个蛋，还挺疼。 “我去找老师，你打我。” “呜呜！” 郭方实在忍受不住了，他要去告状。 “哗！” 四周一片哗然，孩子们有点不屑看着郭方，以前都是郭方欺负人，他最看不上告老师，现在却要告老师。 “随便！” 杨柏根本没有阻拦，直接让郭蕊和郭方离开。 刚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喊声。 “杨柏！” “我干死你！” 高永强出现了，他站在外面，只是听到哭声，等众人散开的时候，杨柏就站在那。高永强不管其他的，就要干杨柏。 “你说啥？” 杨柏纳闷了，而这个时候，高永强还对着高柱子喊着。 “柱子，上。” 杨柏这才看向高柱子。 “我去，这是谁的部将？” “挺有勇气的。” 杨柏晃了晃手腕，再次盯着高柱子。高柱子看着杨柏，就跟看着魔鬼一样。 “高永强，我，我打不过。” 高柱子是憨厚，但他不是傻子。 杨柏连郭方都给揍了，就他这样的，有个屁用。 “柱子，你怎么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高永强还说着呢，高柱子都要哭了。 “他刚才把郭方给打了。” 这话一出，高永强目光呆滞起来。 “郭方？” “不可能吧？” “他，他能打得过郭方？” 这个时候，高永强也发现，四周的同学，就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高永强。 杨柏刚把郭方给揍了，就有人敢来干杨柏。 高永强，不愧是大队长的儿子，就是猛。 但这种猛，好像带着有点彪。 “刀螂，你过来。” 杨柏对着刀螂高永强招手了。 第55章 找家长了 高永强看着杨柏，他也害怕了。 “我爸可是高海龙。” 高永强色厉内荏喊了出来，必须喊出老爸了。 “你爸咋不是李刚？” 杨柏没好气说着，然后对着高柱子道：“你呢，你爸也是当官的。” “我爸不是，就是农民。” 高柱子直接就哭了，他害怕了，在高柱子眼中，杨柏就是新上任的小霸王。 “哭什么哭，农民怎么了？” “农民万岁。” 杨柏喊了一句，然后对着高柱子道：“给我过来。” 高柱子吸着鼻涕，颤抖来到杨柏身边。 站在那，真跟柱子一样。 “他让你打我？” “嗯，给我一个陀螺。” 高柱子把一切都交代了，杨柏歪着头，看着高永强道：“你想干我？” 高永强疯狂摇着脑袋，他现在也怕了。 “服了？” 高永强再次点着头，不服不行，全校最能打的，都被杨柏给揍了。 “叫柏哥！” 杨柏催促一声，高永强只能喊了一句，柏哥。 “以后再敢惹我，我干死你。” 杨柏也学着高永强，吓唬起来。 “嗯嗯！” 高永强点头，而高柱子捏着衣角，眼神闪烁。 “高柱子，以后你跟着我。” “啊？” 高柱子有点发傻了，杨柏要收下他？ “真的？” 小霸王要让自己当小弟？这可是他的荣耀。高永强看着高柱子，嘴里还嘀咕着：“凭啥？” “凭他爸是农民，比你爸强。” “你这理由，谁信？” 高永强还想争辩，杨柏一抬手，直接把高永强给吓走了。高柱子却望着杨柏，这是第一个说农民比领导强的。 不对，老师们也曾经说过。 领导是给老百姓服务的。 “他给你的陀螺，不用还给他。” “去吃饭吧。” 杨柏让高柱子离开，让其他人也都散开了。这个时候，杨玉和杨芳也走了过来，重新打量杨柏。 “杨柏，你好厉害，你会武功吗？” 杨玉围着杨柏转了一个圈，杨芳却皱着眉，小声说着：“赶紧走吧，他们真会告诉老师的。” “厉害吧，我爸教的。” “三叔？” 双胞胎姐妹花，再次震惊了。 三叔原来这么厉害，能文能武。 杨建军要知道自己儿子，又给自己吹牛逼了，甚至还往自己身上套人设，估计就得气死。 要论战斗力，杨建军跟两位大哥根本无法比。 从小到大，杨建军就没跟人打过架。 谁让他学习好，在学校老师护着，在家里老爷子护着。 “二姐，三姐！” 杨柏喊了姐姐，这让杨玉和杨芳好像看了看，点了点头。 “大姐是杨雪。” “我妈，不让我们跟你玩。” “但我觉得，我回去跟妈妈说，今天要是没有你。” 孩子就是孩子，直接把大人说的话，给说了一遍。 “呵呵，没关系。” “咱们是姐弟，以后在学校，谁敢招惹你们，就找我。” 杨柏一拍胸脯，杨玉和杨芳都笑了起来。 “你怎么认出我是你二姐？” 杨玉拿着饭盒的时候，好奇看着杨柏，家里都很少有人能分清。 “你屁股大！” “什么？” 杨柏说完就后悔了，他的确是靠着身材比例分辨二姐和三姐的，谁让过几年，这对姐妹花，身材会有点变化。 样子一样，但杨玉的身材要比杨芳丰满。 而且是丰满好几圈。 “臭杨柏，你看什么呢。” 杨玉瞪了杨柏一眼，领着杨芳就走。 “吃饭去。” 杨芳却对着杨柏笑了笑，她也觉得，自己姐姐屁股大。这个时候，杨芳还觉得自己屁股小，是优点呢。 “还是小时候想法简单。” 杨柏也偷笑，自己这个三姐，长大了就吃醋了。 正想着呢，秦虎和杨桦跑了过来。 “柏哥，你赶紧走。” “校长来了。” 这两人可看到了，郭方和郭蕊去了校长室，那是把杨柏给告了。 “切！” 杨柏很所谓，他也回头，看着校长室的门已经被打开，曹禺正冷着脸，正喊来欧阳德。 杨柏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着。 “师爷！” 这一声师爷，把欧阳德给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杨柏，就是一愣。 “你喊谁呢？” 杨柏也不管那些，先一步冲进校长室。 “师爷啊，我被人欺负了。” 杨柏也干嚎起来，谁不会告状。 这一声，让校长室内正哭着的郭蕊和郭方，瞬间宕机了。 曹禺坐在那，也皱着眉，看着杨柏。 杨柏喊着师爷，这让曹禺心中一软。 “师爷，我才刚来，他们就欺负我。” “不光欺负我，还欺负我姐姐。” “你要为我做主啊。” 杨柏一边说着，一边抽泣，就是眼泪没有。 此时曹禺反应过来，看向郭方和郭蕊，这两个人都这么大了，能被杨柏给打了？ “校长，你跟杨柏？” 欧阳德也进来了，原来校长跟杨柏真有关系。 “咳咳！” 曹禺尴尬起来，然后指了指杨柏道：“你先处理下，把孩子家长叫来。” 这次换成杨柏傻眼了。 “还真找家长，我这招不好使？” 第56章 家长对家长 杨柏站在门口，眼珠子转动。叫师爷也不好使，曹禺想要看看杨建军，也要跟杨建军说几句。 来学校第一天，就跟高年级孩子打假。 杨柏居然还打赢了，这让曹禺想要弄清楚状况。 欧阳德询问着曹禺，自己是不是先把孩子带回去。 “你先回去，这件事，我处理。” 曹禺淡淡一笑，欧阳德却着急起来：“校长，这怎么行，杨柏才多大，我根本就不相信。” 欧阳德乜了一眼，郭方和郭蕊，六年级孩子，还告状，真不要脸。 欧阳德属于护犊子，自己班级的学生，自己当然要护着。 “行了，别墨迹了。” 曹禺瞪了欧阳德一眼，这都是孩子。 欧阳德没办法，只能抽出一根烟，蹲在炉子边抽烟。 曹禺这个时候，再次询问郭方和郭蕊，看看他们到底怎么说。 郭方和郭蕊还说假话，就说杨柏欺负他，还打了自己蛋蛋，他现在可疼了。 就在此时，杨柏慢慢来到欧阳德身边，也蹲了下去。 “老师，没必要找家长吧？” 杨柏想要跟欧阳德套近乎，让欧阳德帮着说几句好话。 欧阳德正抽烟呢，没想到杨柏还蹲在自己旁边。 “怎么没必要？” “你把人打成那样，打坏了怎么办？” “不可能，我留手呢。” 杨柏再次压低声音说着，欧阳德吐出一口烟，再次看着杨柏道：“打架，就是不对的。” “打架也得看原因，我是正当防卫。” “你！” 欧阳德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学生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他主要是不想家长来。 “老实站着吧。” 欧阳德退了杨柏，让杨柏继续站着，杨柏没办法，只能站着。 外面，突然传来吼声。 “儿子！” 这一声，把屋内的郭方和郭蕊给吼着，瞬间就跳了起来。 “爸爸！” 郭蕊第一个跑了出去，直接扑在一个男子身上。 三十多岁男子，身上披着军大衣，骑着二八大杠，满脸胡茬，双目犹如灯笼一样。 公社联防队，队长郭宝山。 郭宝山腰间，还挂着一个枪套，枪柄上面有黑星。 黑星54手枪。 郭宝山从车上下来，就看着自己宝贝闺女。 “咋地了？” “爸爸，有人打我。” 郭蕊说完，郭方也走了出来，也哭了。 “爸，我被人给打了。” “草，你说啥？” 郭宝山瞬间怒了，自己儿子还被打了，看着郭方红红的眼睛，郭宝山双目阴狠下来。 郭宝山也不问怎么被打，直接进入校长办公室。 曹禺也有点黑脸了，他让人通知林场，让杨建军过来，怎么郭宝山也来了。 曹禺上哪知道，郭方暗中让同学，去公社通知郭宝山。 郭宝山骑着自行车就来了。 “校长，谁打了我儿子？” 郭宝山上来就质问，他不管那些，自己孩子欺负别人行，被人欺负就不行。 “郭队长，你先了解一下情况。” 曹禺知道郭宝山的脾气，这玩意就是一头活驴。 郭方和郭蕊已经走了进来，指着旁边的杨柏。 “就是他！” 郭宝山看了一眼，直接伸出手来，朝着杨柏的脸，就抽了下去。 杨柏反应多开，瞬间就躲开了。 躲开归躲开，杨柏也来气了。 “你凭什么打人？” 杨柏愤怒看着郭宝山，果然一个熊孩子的背后，孩子问题是最小的，熊孩子的家长没有一个好东西。 会教育孩子，怎么可能教育出熊孩子？ “住手！” 曹禺也怒了，郭宝山怎么上来就打孩子。 欧阳德瞬间冲了过来，想要保护自己的学生。 “去你的！” “敢打我儿子，我揍不死你。” 郭宝山一把推开欧阳德，指着杨柏道：“小兔崽子，你给我站好了。” “你怎么打我儿子，我就怎么打你。” “校长，你别管。” 郭宝山很是嚣张，仗着自己是联防队，手中有枪，平时在公社内，就耀武扬威。 “放肆！” 曹禺咆哮一声，双手更是拍了桌子，让郭宝山停下来。 “儿子，看着你爸，怎么教训他。” “一会儿抓住他，你也给我扇他。” 郭方听到这么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爸，我要插他眼，踹他裤裆。” 郭宝山听到这么说，盯着杨柏。 “你玛德，还敢踹我儿子蛋蛋。” “一看你就不是好货。” “什么玩意。” 郭宝山再次朝着杨柏扑了过去，杨柏毕竟是孩子，他的力量无法跟郭宝山相比，只能继续后退，躲避郭宝山。 就是这样，郭宝山马上就要抓住杨柏了。 “郭宝山，你给我住手。” 曹禺和欧阳德都冲了过来，不能看着杨柏被郭宝山给打了。 “你们别拦着。” 郭宝山犯了驴脾气，继续抓住杨柏，杨柏再次躲避。同时杨柏已经来到门口，杨柏决定了，实在不行，先跑出去。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马鸣声。 杨柏瞳孔一缩，他从门缝，已经看到父亲和莫日根，骑马出现在门口。 这个时候，郭宝山正好一脚踹了过来。 杨柏眼珠子转动，心中嘀咕一句。 “爸，让你扬名的机会，再次出现了。” “以后，你就是三爷。” 杨柏说完，这次他没有躲闪，反而保持一个姿势，任由郭宝山踹了上去。 “轰！” 杨柏撞开屋门，直接飞了出去。 尘土飞扬，杨柏哎呀一声，捂着胸口，脸色惨白。 杨建军正好看到了。 “儿子！” 杨建军双目欲裂。 第57章 三爷发威了 杨建军立刻跑了过来，抱起儿子杨柏。 “儿子，你别吓我，没事吧？” 杨建军第一时间关系儿子的身体，看着儿子脸色这么白，杨建军心都要碎了。 “爸爸，他打我。” 杨柏声音很轻，眼神却有点可怜兮兮。 杨柏知道，自己在老爸心目中，那就是宝。杨建军是废柴点，怂了点，那是看什么事。 要是自己有事，和妹子杨青有事，杨建军一定会拼。 就是这句话，杨建军猛地抬头，看向屋内。 屋内门口，郭宝山还在那骂着。 “没错，老子打的。” “你儿子敢打我儿子，我就敢揍他。” “小子，记清楚了，在这个学校，只有我儿子欺负其他人，没有人欺负我儿子。” “老子郭宝山，你也不打听打听。” 郭宝山仗着自己是队长，就算杨柏父亲来了，他也不在乎。 下一秒，杨建军双目赤红，冷冷道：“莫日根。” “在！” 莫日根直接闪现在杨建军面前，杨建军直接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打死了，老子偿命。” 杨建军知道自己战斗力弱，但他有保镖莫日根。 莫日根听到杨建军这么说，对着杨建军点头，然后看向郭宝山。 “你敢打小少爷？” 此时郭宝山有点呆滞了，他自然认识莫日根。 “莫日根，你怎么？” 郭宝山看看莫日根，看看杨建军，再次看看杨柏。 莫日根喊这个小屁孩是少爷？ 正想着呢，莫日根上去就是一个通天炮。 “轰！” 一拳，就把郭宝山砸成熊猫眼，然后莫日根一脚踹了过去。郭宝山被踹倒，莫日根扑在郭宝山的身上。 莫日根的体魄，十个郭宝山都不是对手。 再说了，郭宝山敢对公社内的人发威，可不敢对少数民族兄弟发威。 莫日根是鄂伦春族顶级猎户，他们可以随手带刀下山，杀了人，法院也得照顾下少数民族兄弟。 “莫日根，你住手。” “啪啪啪！” 莫日根抡起手掌，对准郭宝山就是一顿抽。 这抽得郭宝山嘴巴都歪了，郭宝山也不敢把手枪拿出来。 打架归打架，一旦把枪，性质就变了。 人家莫日根腰间还有战刀呢，不等郭宝山把枪，估计就能把郭宝山给宰了。 “别打了！” “莫日根，我是联防队的队长。” 郭宝山正说着呢，莫日根直接翻转郭宝山，两个胳膊给抓住，直接提了起来。 “我管你是什么队长。” 此时，学校内的老师也跑了出来，他们都看着郭宝山被人给抓了。 杨建军冷酷站在门口，抱着杨柏，看着郭宝山。 “你让莫日根，给我停下来。” 郭宝山刚说完，杨建军一巴掌，抽了下去。 “你！” 郭宝山被杨建军打了，他愤怒看着杨建军。 “打我儿子？” “队长，很了不起吗？” 杨建军说完，再次一抬手，直接把莫日根腰间的战刀，拔了出来。 “我去！” 所有老师都看到了，全部惊呼起来。 莫日根却没有说什么，杀人就杀人，能咋地？ 杨建军拔出战刀，猛地放在郭宝山的脖子上。 双目充满血丝，杨建军犹如猛虎一样，锁定郭宝山。 “我就问你一句，想死想活？” 郭宝山完全被杨建军给镇住了，他从杨建军眼睛中，看到杀意。 这个书生模样的家长，敢杀他？ “建军，住手！” 曹禺此时反应过来，连忙喊着，这是学校，千万不能发生恶性事件。 这么多年没见杨建军这个学生，杨建军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你是杨建军？” “杨三爷？” 郭宝山猛地醒悟，对方就是杨建军。 曾经被当场逃犯，凭借自己本领，加上关刀和赵东来，直接逆转松林林场，让自己蒙冤昭雪。 更是在山上，杀死青龙寨之人，让莫日根臣服。 大兴安岭，是强者生存的地方。 人们都信服强者为尊。 郭宝山没想到，自己打的孩子，是杨建军的儿子。 “三爷，我，我错了。” 郭宝山连忙说着，他服了，落在莫日根和杨家三爷手中，他肯定服气。 不服气，就得死。 郭宝山绝对相信，杨建军肯定会杀了自己。 “给我儿子道歉。” 杨建军怒吼起来，其实他手中的刀，也在颤抖。 极度愤怒之下，杨建军控制不住手臂了。 郭宝山却感觉，自己咽喉，马上要被割开了，这把郭宝山给吓的。 “我道歉，你千万别动手。” “孩子，我对不起，是我不对，上来就动手。” 郭宝山扭头就对着杨柏道歉，杨柏早就从老爸怀里下来，他也没想到，老爸这么牛气，敢拿刀杀人了？ “培养老爸第一步，霸气外露，成功。” 杨柏内心窃喜，自己老爸要成长了，他早晚有一天，会躲在老爸羽翼下，苟着发展。 杨柏没有回答，这让杨建军还以为，孩子被吓坏了。 “草！” 杨建军居然骂了一句，再次要动手。 “啊！” “我道歉，是我不对。” 郭宝山再次喊了起来，这一次，杨柏反应过来，拉了拉杨建军的手。 “爸爸，算了，我没事了。” 杨建军听到儿子没事，还回头看了一眼。 “真没事了？” “确定？” “嗯，我原谅他了。” 杨柏再次拽了拽，这让杨建军终于松开手来，这个时候，曹禺和欧阳德赶紧来到杨建军身边。 “建军，你先消消气。” “进屋说，好不好？” 第58章 黑市 办公室内，气氛稍微缓和下来。 曹禺把发生的事情，逐渐说了一遍。 郭宝山听到自己儿子抢人家姐姐饭盒，然后被杨柏给打了，他只能低着头，一句话不出声。 杨建军也听明白了，望着曹禺道：“老师，不，校长，我觉得杨柏没错。” 曹禺哭笑不得看着杨建军，杨柏也是这么说。 “对不对？” 杨建军回头看着郭宝山，郭宝山耷拉脑袋，闷声闷气道：“三爷，是我儿子和女儿不对。” “我回家，好好教育。” 杨建军点了点头，也扫了一眼郭方和郭蕊。这两个孩子，早就吓破胆了，看到杨建军望了过来，差点又哭了。 “行吧，郭队长，你领着孩子走吧，今天就别上学了。” “好，那我走了。” “杨三爷，这件事，就完事了吧？” 郭宝山态度很低，他还看了看莫日根，这个莫日根简直就是战神，反而听从杨建军的话，看来莫日根真臣服杨建军了。 “完事了。” 杨建军也不想多说什么，自己儿子没事就好。 郭宝山领着孩子走了，杨建军再次看着杨柏。 “这件事你没做错，但下次，最好联系大人。” “你是孩子，不能打架。” 杨建军也教育杨柏，可他这种教育，却让曹禺和欧阳德摇了摇头。 刚才杨建军都要杀人了，现在还教育自己儿子不打架。 “嗯嗯！” 杨柏很是乖巧。 “那好吧，校长，那我先回去？” 杨建军终于询问曹禺，曹禺本来有许多话要说，可看着杨建军，自己这个曾经的学生，的确大变样了。 已经是林场三爷了。 “建军，你回去，也好好教育一下孩子。” “以后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杨建军脸一红，他现在冷静之后，还是文人样子。 “校长，教训的是。” “听说，你还参加高考了？多学习。” 曹禺再次嘱咐几句，就让杨建军和莫日根离开，也让欧阳德把杨柏给领走。 等所有人都走了，曹禺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杨三爷？” “唉！” 杨家还是那个杨家，曹禺觉得杨建军不可能考上大学了，估计要继承杨荣道的杨家。 …… 杨柏回到教室，教室之内，所有孩子都激动看着杨柏。 杨柏算是出名了，杨柏的老爸也一战成名。 杨柏，现在就是柏哥。 高永强也敬畏看着杨柏，决定了，以后不能跟杨柏出任何问题。 柏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虎和杨桦更是彻底成为杨柏的狗腿子。 欧阳德也不多废话，让杨柏回座位，开始上课。 “你！” 刘芸忍不住想要跟杨柏说话，刘芸又对杨柏充满了好奇。 杨柏直接闭眼。 校花说话，他就得搭理？ 男人，就不能惯女人毛病。 杨柏继续练功。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放学了！” 放学铃响起，这些孩子，就跟山猫野兽一样，冲了出去。 “柏哥，我们一起回家。” 杨桦喊着杨柏，甚至杨玉、杨芳也等着杨柏，准备回家。 “不了，我还有事。” 杨柏直接来到小红面前，翻身上马。 “柏哥，你有什么事？” 杨桦没有马，他只能腿儿回去。 杨玉和杨芳，也有一匹黑马，她们两个也好奇看着杨柏。 “小孩子，少打听。” “少儿不宜。” “什么？” 众人都是不懂，杨柏才不解释呢，对着两个姐姐道：“要是我爸询问我，你就说我上厕所了，一会儿就回去。” “啊？” 两个姐姐不懂，杨柏骑着枣红马，朝着冰河方向，跑了过去。 冬天这里叫冰河，夏天叫野河。 岸边上，有一排废旧木屋。 木屋没有窗户，木屋被打通，连接在一起。 木屋之内，还燃着炉火，炉火两边，却摆着一个个摊位。 每一个木屋，都有老头在那摆摊。 有的老头，穿着狍皮，一看就是鄂伦春族人，有的人，穿着破棉袄，身上还缠着一个个袋子，就跟丐帮一样。 也有的老头，穿着皮夹克，蜷缩在那里。 在这个木屋，有汉人，有索伦三部，也有满族、蒙古族。 摊位上，摆放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各种野兽毛皮、狼牙、熊掌等等。 甚至有的摊位，还摆放一些军用罐头。 这个地方，是老林区的黑市。 这些老人，以前都是各族的能人，老了之后，在这里用一些物品，进行某种交易。 因为他们都是老者，公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别小觑这些老者，他们掌握大兴安岭的情报，还有山林间，各种隐秘的事情。 许多山里老人，最爱在黑市交易。 杨柏就奔着这个黑市来。 前世的时候，杨柏知道这个黑市，也知道在这黑市中，能购买许多特殊的物品，还有各种情报。 杨柏把小红放在门口，从马鞍下面，掏出一个包，还有马牌撸子，也插入后腰。 杨柏朝着最左侧一个木屋，走了过去。 杨柏的脚步声，让木屋中的老者，慢慢抬头。 这名老者，套着军大衣，但这个军大衣太脏了，上面都包浆了。 老者黑色皮肤，真跟树皮一样，山羊胡，两只眼睛还有点外凸。 摊位上，只是放着一些动物皮子，还有一些山货。 杨柏看着这名老者，直接笑了笑。 老者，就是一愣。 第59章 杨柏真正的目的 老者名为哈拉，达斡尔族的人。 索伦三部，鄂温克、鄂伦春都用的通古斯语，平常生活狩猎、驯鹿等等。 鄂温克主要是驯鹿，鄂伦春主要是狩猎。 达斡尔还会蒙古语，除了狩猎，还有农耕。 索伦三部，达斡尔族还擅长交易。 达斡尔提供粮食、铁器（武器），鄂温克和鄂伦春提供毛皮、药物等山林资源。 民国时期，大兴安岭内许多隐藏的黑市，都跟达斡尔族有关。 哈拉是这个黑市，最早的摊主。 哈拉发愣，那是因为，来到这里的杨柏，脸上蒙着毛巾围脖，就露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可就算遮面，也能看清楚，对方是孩子。 而且，这个孩子，个头太小了。 哈拉忍不住看向杨柏身后，是不是有大人带着的。 杨柏眯缝眼睛，已经蹲了下去。 “老爷子，挑山收吗？” 这话一出，哈拉再次愣住了。 挑，就是药。 古代三百六十行，每一个行当，都有一个字来代替。 最早卖药的，都挑着担子，所以叫挑。 挑山，就是卖山中的野药材。 哈拉再次愣住了，这孩子嘴里居然说出黑话？哈拉继续望着杨柏身后，杨柏没有回头，他蹲在摊位上，摸着一个狐狸皮。 “自己一个人。” “别看了。” 杨柏一点不害怕，而这个木屋内，只有哈拉一个摊主。其他木屋的摊主，从窟窿中，也发现哈拉这边来了一个小孩。 但小孩如此淡定，摸着狐狸皮，加上腰间挂着彩带，众人以为杨柏是鄂伦春族的孩子，过来找哈拉有事情。 彩带，是杨柏的战利品。 杨柏这么做，就是为了隐藏身份。 “哪个寨子的？” 哈拉没好气说着，怎么派小孩来了。 “老爷子，这规矩，不问出处，不是吗？” 杨柏满嘴都是黑话，这让哈拉那拿出一张纸，放上烟丝，用手轻轻搓着。 “出处？” “你一个孩子，卖什么，我都不收。” 孩子不是成人，一旦拿着家里的东西过来卖，回头大人找过来，就是麻烦。 黑市，有黑市的规矩。 “是吗？” 杨柏慢慢一伸手，拔下三根狐狸毛，放在哈拉面前。 哈拉本来用吐沫，舔着烟卷，看到三根狐狸毛，瞬间呆滞了。 三根狐狸毛，形成三角。 三角，三山。 山神！ 哈拉猛地站了起来，再次看着杨柏，手中的烟卷已经掉在地上。 杨柏抬头看着哈拉，连忙道：“现在可以收吗？” “你，你是山神的？” “徒弟！” 杨柏淡淡说着，哈拉口中的山神，就是传授杨柏吐纳之术的世外高人。 山神，就在大兴安岭深处。 索伦三部，都信服山神。 哈拉蹲了下去，把烟卷捡了起来，然后呼出一口气。 “对不起，小山神。” “你可别这么说，我只是记名弟子。” 杨柏赶紧摆手，哈拉却认真无比道：“那也是小山神。” “这么多年了，山神终于有了弟子。” “居然是鄂伦春族。” “唉！” 哈拉真是羡慕，山神弟子，要是收了达斡尔族的弟子，多好。 “不是，咱们谈谈生意？” 杨柏着急了，他还得回家呢。 “小山神，什么山货，我都收。” 正说着呢，杨柏从包里，掏出半截灵芝。 哈拉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激动。 百年灵芝对于普通人来说，可遇不可求，可这个孩子是山神的弟子，那拥有百年灵芝，很正常。 哈拉更认可杨柏了，拿起半截灵芝，仔细端详。 “嗯，年份足够了，要是一整块，价值上千块。” “这些，也就两百块。” 杨柏点头，直接道：“可以。” 哈拉也点头，从屁股底下，拿出一个铁箱子。这箱子里面，就是哈拉的钱。 “稍等下，我想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 以物换物，也是可以的。 “老爷子，你手中有药吗？” 杨柏来到这里，首先想要买点西药。毕竟妹妹太小，自己也太小了，杨柏知道妹妹到冬天，经常生病，又一次差点烧成大脑炎。 杨柏得提前备一点西药，这样就不用担心妹子烧成大脑炎。 “西药？” “当然有！” 哈拉再次一伸手，从身后掏出另一个铁盒。这个铁盒，还是军用铁盒，里面放着一些药片。 纸盒内，是扑热息痛，就是乙酰氨基酚。 另一个是安乃近，还有一些土霉素、青霉素和四环素，红药水也有一小瓶。 杨柏看到这里，直接把安乃近和四环素都给扔了出来，红药水也没有留着。 “你干嘛？” 哈拉惊讶看着杨柏，这可都是好药。 “安乃近退烧副作用太大，这四环素，容易造成牙龈问题，红药水引发癌症。” “啥玩意？” 哈拉真不懂，这玩意在外面，许多人都用的。 “说了你也不懂。” “这些多少钱？” “三十块！” 哈拉想了想，直接出了一个价格，这是黑市的最便宜的价格了。 毕竟现在西药太少了，就是公社的诊所，也没有多少扑热息痛，可哈拉这里有好几板。 “我想要情报。” “情报？” 哈拉再次愣住了，小山神要情报？ “什么情报？” “一撮毛以及背后的偷猎者情报。” “外加松林林场的情报。” 第60章 被盯上了 “你要这些情报？” 哈拉疑惑看着杨柏，这个小山神要这个情报干什么，不过杨柏没有说话，这让哈拉再次低头想了想。 “一撮毛是黑市杀手，也是偷猎者。” 哈拉暗中看了一眼，那是另一个木屋。在那个木屋中，也有一个摊主，他手中有黑市杀手。 杨柏望了过去，却立刻收回目光。 “我要全部情报。” “两份情报，算你五十块。” 哈拉只能这么说，他也需要调查，还得汇中一些。 “可以！” 杨柏点头，哈拉就要算账，却看着杨柏再次从包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甚至还有兽骨、兽牙等等。 这些也是杨柏的战利品，他要用这些东西，都换成钱。 哈拉能够确定，眼前这个小山神，的确是鄂伦春族人。 “这些，也就十块钱吧。” 哈拉挑拣一下，把没有用的，直接扔在一边。 “行！” 杨柏再次点头，哈拉再次要掏钱，却看着杨柏压低声音道：“我还需要这个。” 杨柏伸出手来，一个八字，也是枪的意思。 “长短？” 哈拉直接问，弄枪很简短。 “短！” 杨柏还是要短枪，也就是手枪，他觉得有必要，多藏一把枪。毕竟马牌撸子子弹太少了，加上杨家人，都知道马牌撸子是老爷子的枪。 杨柏要做一些事情，明面上不能用马牌撸子。 “短枪，我只有一把。” 哈拉再次从屁股底下，掏出一个包。 红色包，包裹着很严实。 杨柏就在那看着，很快哈拉打开包裹。 “我去？” “快慢机？” 杨柏惊讶看着，没想到哈拉手中，有抗战时期，最经典的快慢机。 快慢机，也就是德制毛瑟C96手枪，在神州也被称呼为驳壳枪、镜面匣子、匣子炮、自来得手枪。 这玩意在老外那边，有很大的毛病，就是出枪的时候枪口往上跳，老外不喜欢用。 可在华夏，却被华夏人改成横向设计，枪口往上调，会让子弹形成扇面，这反而成为优点。 189年开始，到这把枪不生产，西方就生产超百万快慢机，基本上都卖给神州。 这玩意，在神州，小到毛贼，上到军用指挥，都乐意用快慢机。 当然，这玩意，也有仿制。 哈拉拿出来的快慢机，却是正宗德产，右手拇指握枪的地方，有两个字母，R和N。这代表全自动，和半自动。 这玩意还有木柄枪托，连接在一起，就跟全自动冲锋枪差不多。 快慢机全自动理论每分钟800发子弹。 “老爷子，你这是古董啊。” 杨柏望着快慢机，伸出两根手中，静静抚摸。 “嗯，我以前用的。” 哈拉说完，再次掏了掏，直接掏出一个枪托。 枪托上面都是划痕，几乎都爆浆了，上面的带子是用胶沾的。 两把20发的弹夹，还有100发子弹。 哈拉掏出这些东西，长出一口气。 “这也就是小山神。” “拿去吧，这把枪，算你一百块。” 杨柏点了点头，这枪保养很不错，在黑市上，至少要卖120块。哈拉能够看在山神的面子，把这把枪拿出来，杨柏心中有数。 “这把枪，很沉。” 杨柏点头，直接拿了起来，然后连接木托，在杨柏手中，这就是一把冲锋枪。 有了这枪，杨柏彻底有了安全感。 “多谢！” 哈拉把剩下三十块钱，数给杨柏。 “三天之后，我把情报告诉你。” “嗯！” 杨柏拆下枪托，再次把枪装上，然后对着哈拉点头道：“那我三天之后再来。” “替我向山神问好。” 哈拉双手抱拳，拜了拜。 山中的人，都拜山神，可在他们心中，还有另一个山神，那位永远在山林中。 大兴安岭，山神依旧在守护。 “嗯！” 杨柏点了点头，收起枪，来到小红旁边，直接把枪塞入马鞍下方。 药盒也拿在手中，杨柏让小红蹲下，直接跳了上去。 快速无比，杨柏再次离开木屋。 刚离开木屋，一些摊主就忍不住走过来，询问哈拉，这小孩子是他家亲戚吗？ 哈拉只是摇头，也没有多说，等众人都散开，哈拉目光深邃起来。 “山神有了弟子。” “一代代传承下去，看来，我们一族，也不用出山。” …… 杨柏骑着马，抄着近路，返回林场。 前方有松树林，杨柏来到这里，小红却停了下来。 杨柏拍了拍小红脖子，淡淡道：“看来，你也感受到了。” 杨柏说完，对着松树林道：“出来吧。” 不光松树林，杨柏也看着后方。 “跟我一路了。” 随着杨柏的话，就看着后方也出现一匹马，在这马上，一名披着披风，浑身上下，包裹着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发黄的眼睛。 松树林中，也走出两匹马，外加三个人。 马上的人，穿着棉袄，戴着手套。 地上站着的人，正搓着手，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草，你个小屁孩，居然能够发现？” 王小五吐出嘴里的烟头，还对着杨柏身后的披风男子，抱了抱拳。 “老韩，就是他。” “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堵到这孩子。” “这孩子是杨建军的儿子，也是杨荣道第二个孙子。” “抓了他，不光能卖钱，也有人能感谢你。” 王小五说完，身边两个人，也狞笑起来。 “是吗？” “那挺好。” 王小五也跟着笑了起来，杨柏身后的披风男子，闷声闷气道：“把他弄晕，带走就是了。” 第61章 拐卖儿童 马背上两个人，从马上跳了下来，双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粉面子，然后用手拍了拍。 “韩哥，马上就好。” 杨柏骑在小红背上，看着两个人，脸色就沉了下来。 “拍花子？” 拍花子，就是拐卖儿童的。 这些拐卖儿童，利用花子药（古代一种迷药），涂抹在手上，只要拍在孩子后背和脖子上。 药粉通过呼吸和皮肤，进入孩子体内。 孩子就会失去一部分神志，就跟丢了魂一样，跟着拍花子的人走。 这种迷药，需要紫河车为药引子。 “呦呵，你还知道拍花子？” “你家大人告诉你的？” “来，小家伙，让叔叔喜欢你。” 其中一人，拿着迷药，朝着杨柏就走来。小红已经开始焦急了，原地踏步。 王小五也笑着。 “小子，算你倒霉。” “本来是想抓其他孩子的，没想到是你。” “放学了，不回家，非要瞎晃。” “你是王小五？” 杨柏自然认出王小五，这个家伙还去了林场，跟着那个主任王大海。 “你还认识我？” “那更不能留了。” “小子，到时候，你会被卖掉。可就算不卖掉，敲断你的手脚，让你成为残疾人，去要饭。” “哈哈！” 王小五很嚣张笑着，他就是给拍花子团伙当眼线的。 一个孩子，王小五能够挣两块钱。 公社这边，今年就丢了五个孩子。 “王八蛋！” 杨柏最恨的，就是拐卖儿童的。 这些人贩子，就该死，枪毙都不解恨，应该诛九族。 可惜，国家法律不允许。 甚至某个专家，还说出最经典的话。 不给人贩子判重罪，那是为受害孩子考虑。一旦判了重罪，他们就会铤而走险，把孩子都给灭杀。 人贩子，不是人，是畜生。 对人贩子每一次判轻，那就是纵容。 杨柏看着人贩子走了过来，一伸手。 从马鞍地下，直接掏出快慢机。 快慢机在杨柏手中，的确沉，所以杨柏双手拿着。 “什么？” 两名人贩子愣住了，他们看到杨柏手中拿着枪。 “这是驳壳枪吧？” “玩具吧？” 其中一个人贩子笑了，觉得杨柏拿出来的，是玩具枪。 刚说完，杨柏直接开枪了。 “砰！” 第一枪，没打中。 “我去，这弹道。” 杨柏骂了一句，这枪的确沉，枪口跳得太严重。杨柏前世是神枪手，熟悉各种枪械，那是熟悉更加现代化的枪械。 这玩意，杨柏就玩过一次。 杨柏在这调整，可刚才那一声枪，把人贩子和王小五，都给吓死了。 “真枪！” 坐在马背上的老韩，也是一个激灵。 就在此时，杨柏再次开枪了。 “砰砰！” 连续开了两枪，一枪中在眉心，一枪中在太阳穴。 两名人贩子，直接倒在血泊中。 杨柏再次回头，一个反手枪。 “砰！” 直接打在老韩的肩膀上，老韩惨叫一声，直接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杨柏再次回头，望着王小五。 王小五完全傻眼了，一个孩子手中有枪，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孩子，敢开枪，敢杀人。 7岁的孩子，怎么敢杀人？ 尼玛，这是孩子吗？这是活阎王。 王小五双腿颤抖，裤子已经湿了，一滴滴尿液而出，落在地上，要被冻结了。 “别杀我！” “孩子，我是公社的人。” “我家姓王，王主任和我是亲戚。” “这是误会，你千万别开枪。” 王小五双手举过头顶，他是真怕了。 “王主任？” “你说的王家，就是金沟镇王家吧？想要我们杨家林场？” “啊？” 王小五再次瞪大眼睛，他没想到，这个孩子知道这样隐秘的事情。 难道是杨家，都知道了？ “卧槽，这什么个情况？” 王小五无法相信，而这个时候，杨柏用枪口指着王小五。 “你抓了几个孩子？” “一个，就一个。” “砰！” 杨柏直接开枪，打碎王小五的膝盖。 “啊！” 王小五惨叫起来，抱着膝盖，倒在地上。 “5个，我错了，饶命啊。” 王晓武跟狗一样，再次喊了起来。 “那不是5个孩子，而是5个家庭。” “王小五，你该死。” 杨柏走了过去，小脸冷酷无比，快慢机拿在手中，就跟狗头铡一样。 “我，代表那些孩子，代表那些孩子背后的家庭。” “判你死刑。” “砰！” 根本不废话，杨柏直接扣动扳机，再次爆头。 王小五目光呆滞，瞪大眼睛，倒在血泊当中。 王小五无法相信，自己死在孩子手中。 杨柏杀完王小五，回头朝着老韩走去。老韩从马背上掉下来，他正要爬起来，从马鞍下方，掏出一把刀。 一把武士刀。 “砰！” 杨柏直接开枪，打断老韩的手腕。 “啊！” 老韩惨叫起来，他的围脖已经掉落，露出一张白癜风的脸。此时这个脸，无比的扭曲，他望着杨柏，目光也很恐慌。 “姓名？” 杨柏用枪指着老韩。 第62章 团伙诛灭 “韩文广！” 韩文广咬着牙，只能说出自己的名字。韩文广也知道，这不是孩子，这就是小阎罗。 “孩子在哪？” “你说什么？” “我问你，孩子在哪？” 杨柏瞪向韩文广，韩文广是人贩子，他肯定有一个窝点，窝点中，肯定有孩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韩文广想要跟杨柏讲条件，杨柏再次开火。 “砰！” 打碎韩文广的膝盖。 “有种，弄死我！” 韩文广怒吼起来，反正都是死，那就死，就是不会说。韩文广的确很凶，在人贩子团伙中，韩文广是狠人。 可惜，他遇到的是杨柏。 杨柏蹲了下去，直接把枪口，对准韩文广的裤裆。 对准小鸟。 “你可不说，但下一秒，我让你断。” 只要是男人，无法接受当太监。 韩文广是不怕死，但怕这个，他从杨柏小眼睛中，感受到决然。 “北王村，废旧窑厂。” “孩子在那里面。” “你的人，几个人？” “还有两个，一男一女，有5个孩子。” 韩文广把话都说了，杨柏看着韩文广说完，对准小鸟，直接扣动扳机。 “不！” 韩文广惨叫一声，他捂着裤裆，叫得跟杀猪一样。 “你不讲信用。” “我是小孩，你信小孩子的话？” 杨柏嘴角上扬，散发的冷酷。 “你，你是魔鬼。” 韩文广大吼一声，杨柏对准韩文广的脑袋。 “你说对了。” “砰！” 直接开火，再次爆头。杨柏杀完韩文广，迅速蹲了下去，在韩文广身上，检查有什么物品。 韩文广兜里，居然有124块钱，还有一个布包，布包中有一个圆形玉牌。 杨柏扫了一眼，这上面是篆字，杨柏没看懂。 不过这玉牌质地，应该算冰种了。 杨柏收起牌子，还找到一串钥匙。 杨柏再次返回，检查了王小五和两名人贩子。 他们三个人兜里，总共掏出36。52元钱。杨柏把这些钱，都收了起来，然后跳上小红身上，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呼！” “天黑前，赶过去吧。” 杨柏决定，先把孩子给救出来。杨柏拍着马屁股，小红瞬间飞奔而出。 山林间，小红化为红色匹练。 积雪、尘土在马蹄下，带起一道洪流。 …… 北王村是另一个公社，靠近金沟镇。 杨柏来到拿出废砖窑厂。 窑厂门口，堆积一些破烂，还有木柴。大门斑驳无比，里面还有狗的叫声。 杨柏站在门口，直接敲门。 “铛铛铛！” 院子之内，一片狼藉，脏水被冻成冰，洒落的狗盆，地上还有血迹残留。 里面屋子内，一男一女，正在做着饭。 男子穿着围巾，拿着锅铲。 女子正在揉着面，听到门外有动静。 “谁来了？” “老七，你过去看看。” 女人眉毛上，还有一个黑痣，显得很是破烂。 人贩子赵莉盯着人贩子陈七，陈七也回头瞪了赵莉一眼。 “你是不是没听老大的话，又勾引男人了？” 赵莉听到这么说，瞬间就不乐意了。 “妈呀，我勾引男人，我需要勾引吗？” “老大整天折腾我，我还受不了呢。” “去你玛德。” 陈七骂了一句，赵莉却一点不介意道：“老七，你当我乐意，还不是你不好使。” “你！” 陈七愤怒看着赵莉，赵莉是他的媳妇。陈七的确不好使，无法满足赵莉。 自从跟了韩文广，赵莉就成为韩文广的姘头。 韩文广这个家伙，号称活驴。 几乎天天晚上，折腾赵莉。 就算是这样，赵莉也用自己的身体，去勾引一些男人。勾引这些男人，就是把他们吸引过来，然后让韩文广把人抓起来，送上山。 他们这个团伙，除了拐卖儿童，也拐卖壮丁。 这些壮丁，卖给山上的偷猎团伙和偷矿团伙，甚至还有境外一些特务。 没错，这年代，依旧有特务。 “玛德！” 陈七骂了一句，依旧拿着锅铲，朝着门口走去。 门口两条狼狗，看到陈七，再次疯狂叫了起来。 这些狼狗眼睛都是红的，显然它们吃过生肉，甚至吃过人肉。 “谁？” 陈七喊了一句，门外没有声音，这让陈七没有开门。 “是我，叔叔，请开门。” 杨柏喊了一句，陈七就是一愣，这怎么还有孩子上门了？ 陈七直接打开门，低头看了一眼。 “我曹！” 陈七傻眼了，一个拿着快慢机的孩子，正诡异望着他。 “你，你干嘛？” 陈七刚要说话，杨柏已经把枪口，对准陈七的肚子。 “进去！” 陈七没办法，只能倒退，但他也压低声音道：“小孩子，别乱玩枪，你这枪，是玩具吧？” “来，给叔叔看看！” “想看？” 杨柏笑了，直接扣动扳机。 因为杨柏发现，这两条狼狗，吃过人肉。杨柏的心已经沉了下去，这狼狗吃的，一定是小孩子的肉。 韩文广团伙，都是畜生。 “砰！” 一枪，没有打死陈七，陈七倒在地上，发出哀嚎声。 两条狼狗被血腥味刺激，猛地扑了上去。 陈七发出凄厉的叫声，而这个叫声，也让揉面的赵莉跑了出来。赵莉刚跑出来，就看到杨柏了。 “你！” 杨柏举着枪，对准赵莉道：“孩子在哪？” 第63章 孩子们 赵莉完全傻眼了，一个孩子拿着枪，把老公给打死了。赵莉面对黑洞洞枪口，一屁股坐在地上。 漏尿了。 “说，孩子在哪？” 杨柏目光冰冷下来，赵莉听到杨柏这么说，指了指西边一个屋内。 门上有锁，还是三把锁。 窗户也被钉死了。 杨柏看到这个窗户，对准赵莉脑袋。 “别杀我！” “砰！” 还是一枪爆头，杨柏根本没废话。来到西屋，杨柏对准锁头，连续开了三枪。 锁头断裂，杨柏一脚踹在门上。 门被踹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这个房间内，没有任何家具，水泥地面上，流淌着尿液。 地上还有一些干瘪的，类似炭一样的肮脏之物。 墙壁上，也无比腥臭，还挂着锁链。 中间空地上，有一个铁桶，铁桶之内都是碳灰。 显然，这个铁桶是取暖之物。 杨柏再次抬头看着，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对面有一个笼子，笼子之内，蜷缩四名孩子。 这些孩子，都是五六岁，身上的棉袄已经看不出颜色了，每一个孩子，也看不出男女，全部都是光头。 他们蜷缩在一起，浑身颤抖，每一双眼睛都没有对焦。 这种眼神，就跟失去灵魂一样。 杨柏知道，他们受到惊吓。 “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杨柏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因为杨柏是孩子，这让对面的孩子，好像并不怎么害怕。 “稍等。” 杨柏对着其中一个孩子喊着，然后把门打开了。 笼子打开，他们四个还不出来。 “出来啊！” 杨柏喊着，离着最近的孩子，身体颤抖，慢慢伸出手指，指了指侧面的墙壁。杨柏看了过去，再次愣住了。 那个墙壁上，挂着一个麻袋。由于屋内灯光太黑了，杨柏没有看清楚。 杨柏走了过去，一把掀开麻袋。 麻袋的后面，一名女童，正被锁链，挂在墙上。 这名女童，应该十多岁，浑身没有任何衣服。 苍白的身体，上面都是鞭痕。 杨柏在抬头看了过去，女童的脸很瘦弱，但就算是这样，女童眼睛在看着杨柏。 没有惶恐，只有无比的冷漠。 杨柏只是看了一眼，对准锁链。 “砰！” 锁链断裂，女童掉在地上。杨柏冲了出去，很快抱着衣服，返回屋内。 刚返回，杨柏就看着，其他四个孩子已经出来了，正围在那名女童身边。 “把衣服穿上。” 杨柏把衣服扔给这个女童，这女童应该跟杨玉和杨芳一个岁数。 女童望着杨柏一眼，没有选择穿衣服，反而对着杨柏道：“你真是救我们的？” “对。” “他们呢？” 女童突然露出一丝紧张，快速穿上衣服，却把其他孩子保护起来。 “死了！” 杨柏握了握枪柄，他看着眼前的女同，再次看着旁边这些孩子。 “你是因为保护这些孩子，才被打的？” 女童点了点头，揉了揉其他孩子脑袋。 “我11岁，这里最大。” “我应当保护他们。” 杨柏的心灵，好像被撞击一下。这个时候，是说岁数的事情吗？ 这个11岁的女童，也是被拐卖进来的，心中还有善良，保护其他孩子。 杨柏慢慢闭上眼睛。 “问你一件事。” 杨柏依旧握住枪柄，女童点了点头，杨柏声音突然冰冷起来。 “你，有没有，帮着拐卖孩子？” 杨柏可是拥有两世记忆，甚至前世还是神探，什么样的案子，杨柏没经历过。 杨柏，见证过人性最丑恶，也见证过法律被亵渎，更是见证过，公平和公正，几乎是不存在的。 女童听到杨柏这么说，目光更加冷了。 杨柏就这么看着女童，他的目光也冷了。 “姐姐，没有！” “她，她才来三天。” 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嘀咕一句。 这句话刚说完，其余的孩子，也点头。 “姐姐，是好人。” “她没有拐卖。” 杨柏再次看着其他孩子，终于把枪收了下来，然后对着女童道：“赶紧去村里喊人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许告诉人，是我。” 杨柏盯着其他孩子，就算这些孩子说，是一个小孩救了他们，估计大人都不会相信。 但这个女童，杨柏必须说清楚。 “嗯！” 女童点了点头，领着孩子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女童就看到地上两个尸体。 “就两个人？” “快走，他们老大马上就回来。” 女童再次喊了一句，杨柏却淡淡道：“都解决了。” 杨柏说完，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放在旁边。 杨柏说完，直接就走。 女童看着杨柏，也不收钱，反而回头对着其他孩子道：“你们去村里，赶紧去喊人。” “记住了，我们没有看见恩人，知道吗？” “姐姐，你不走吗？” “你们走你们的。” 女童说完，直接跑了出去。女童到现在，还是光着脚，她朝着小红追了过去。 杨柏正骑着小红，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突然，杨柏感受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草！” “追我干嘛？” 杨柏发现，那个女童居然追了上来，女童光着脚丫子，就在山路上，一个劲追着。 11岁的女童，上哪能够追上小红。 双方距离越来越大，女童就算摔倒了，依旧爬起来，还是追着。 杨柏本来不想管，可前方天色已经黑了，甚至远处山林中，传来一声声狼嚎。 当狼嚎而出，杨柏猛地勒住缰绳。 “真服了。” 第64章 凤凰 杨柏还是调转马头，朝着这名女童方向而去。很快，小红再次返回，而这名女童双脚哆嗦，浑身都在哆嗦，站在那里，就这么望着杨柏。 小脸煞白，嘴唇青紫，但双眸，犹如明珠一样，就是亮。 “你跟着我干什么？” “没有鞋，光着脚，你的双脚，就能够冻掉了。” 女童抬头看着杨柏。 “我想跟你。” “啥玩意？” 杨柏仿佛听到开玩笑，这个女童想要跟着自己。 “我想跟着你。” “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想跟着你。”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想跟着你。” 女童再次重复这句话，杨柏无奈看着女童，没好气道：“大姐，我才七岁，你跟着我。” “你已经被救了，回家吧。” “我没有家。” 女童再次说着，逐渐低下头来。 “你怎么能没有家，公安会把你送回家的。” “你的父母，在家等着你。” “不可能，他们把我卖了，我没有家。” 女童哆嗦说了出来，这句话一出，杨柏神色凝重了。 好半天，杨柏才挤出一句话。 “你叫什么？” 女童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我叫凤凰。” “姓什么？” “没有姓，我就叫凤凰，你是我恩人，我可以跟你姓。” “我什么都会，我做饭，会洗衣，会……” 凤凰继续说着，杨柏抬起手来，打断凤凰的话。 “你真要跟着我？” “嗯，我以后，只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哪怕杀人，哪怕当童养媳。” “那到不至于。” 杨柏摸了摸下巴，重新打量凤凰。 凤凰站在那，双眸坚定，但身体一直都在颤抖。杨柏懂凤凰这种眼神，那是已经没有后路了，只能选择一条路。 “上来！” 杨柏一伸手，小小的手，递在凤凰面前。凤凰看着杨柏的手，轻轻道：“我手脏。” “上来。” 杨柏再次催促一声，凤凰终于伸出自己的手，手的确很脏，甚至手背上，还有一些死皮。 杨柏把凤凰给拽了上来，他身形一晃，却落在地上。 凤凰着急起来，杨柏怎么把马让给她？ “别动！” “你说了，一切都听我的，那就老实坐着。” 杨柏跳了下来，把自己的围脖拽了下来，用刀拆开两半，然后抬起凤凰的脚。 凤凰还想说什么，可杨柏说了，一切都听他的。 杨柏用围脖，包裹住凤凰的脚，也把另一只，也这样处理掉。 “在晚一会，你的脚，就得截肢。” “谢谢，主人。” 凤凰突然从嘴里，说出这句话。 “我不是你的主人，这个世上，也没有人是你的主人。” “你要想跟着我，就永远记住。” “人就是人，每一个人，都是独立存在。” 凤凰疑惑看着杨柏，不是主人，那叫什么，难道叫弟弟？ “叫老板！” 杨柏傲娇说着，再次想了想道：“也可以，叫我老大。” “老大！” 凤凰还是选择叫老大，这让杨柏哈哈一笑。 “行，这一世，我就是你的老大。” “走，我带你回家。” 杨柏再次跳上小红的马背，然后催动缰绳。 “驾！” “回家了！” 杨柏朝着林区方向疾驰，凤凰坐在杨柏的身后，她的双臂，慢慢搂住杨柏。杨柏没有围脖，脖子被风吹着发红。 冷风更是从衣领灌入。 凤凰把头低了下去，想要压住衣领，希望老大能够暖和点。 此时此刻，一大一小，两人好像相依为命。 凤凰双眸，还是那么坚定。 以后，杨柏就是自己的老大。 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 林区所在，杨建军骑着马，身后跟着莫日根，还有关刀。 其他骑手也出现了，有的人拿着火把，也有的拿着手电筒，朝着公社小学方向奔驰。 “儿子！” “杨柏！” 杨建军着急无比，天都要黑了，儿子居然没有回家。 第一天上学，就出这样的事情。 莫日根也喊着，关刀脸色无比凝重，他都不敢把消息，告诉老爷子。 杨柏这个孙子，到底上哪去了？ 就在众人焦急的时候，前方路口，冲出一匹马。 “刀哥，咱们的马。” “是三爷的儿子。” 有人看清楚了，手电筒瞬间照了过去。 杨建军也看了过去，儿子的确在马背上，但身后怎么还有一个女孩子。 “卧槽？” “怎么回事？” 关刀也震惊了，三爷这个小犊子，怎么还弄了一个女孩子回来？ 约会了？ 私奔？ 不是吧，才多大就私奔？ 这遗传？ 关刀的脑门上，一片黑线，心思电转，闪烁的目光，看向杨建军。 杨建军也无比疑惑，但看着儿子没事，心情一松。 “爸！” “别照我眼睛。” “拿开！” 杨柏有点小情绪，多冷的天，赶紧让他回家烤烤火。 其他人挪开手电筒，杨建军也来到杨柏面前。 “儿子，你上哪去了？” 杨建军有点愤怒，反正儿子已经回来，现在就是弄清楚，是不是得揍一顿，省得还敢这样做。 “我去招个保姆。” “啥玩意？” 杨柏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宕机了。 第65章 小保姆 木屋内。 火炕烧着很热，炉灶上，也烧着热水。 炕上饭桌上，炒着鸡蛋酱，还下着玉米面条和窝头。 窝头沾着鸡蛋酱上的浮油，那可是很美味的。 杨青伸着手臂，护在哥哥杨柏面前。 小白虎也对着杨建军呲牙，继续哈着气。 杨柏老实站着，身后也站着凤凰。 杨建军手中拿着鸡毛掸子，虚空点指。 “爸爸，你别打哥哥。” “呜呜！” 杨青有点被吓到了，老爸怎么能打哥哥呢。 “青儿，别哭，上一边去，你吃饭去。” “莫日根，把杨青抱到炕上。” 杨建军黑着脸，直接命令莫日根。莫日根站在那，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劝了一句。 “三爷，咱们还是问清楚，小少爷应该也饿了。” “你们呢！” 杨建军那个气，莫日根也帮着杨柏说话了？ 杨柏挤出微笑，先摸了摸杨青的脑袋，然后对着杨建军道：“爸，我也是没办法，凤凰很可怜的。” “她一个人，无父无母。” “我们就把她收下吧，她能照顾妹子。” “咱们一家，也不能都是男人啊。” 这话一出，杨建军微微眯缝眼睛，再次看向凤凰。凤凰站在杨柏身后，抿着嘴，一句话不说。 双脚依旧套着毛巾，身上的衣服，散发一股臭味。 “无父无母？” “哪的人？” 杨建军还是问了一句，杨柏没有用凤凰回答，继续道：“她有点失忆了，当了乞丐，真的很可怜。” “老爸，我妹子需要人照顾。” “要不，就让凤凰当保姆吧。” “滚犊子，这孩子才多大，就当保姆，你以为，你是资本家吗？” 杨建军怒斥儿子，儿子胆子太大了。 “我不是资本家。”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人我已经招进来了。” “你要赶走凤凰，她就会死。” “老爸，你就是凶手。” 杨建军太阳穴都在跳动，这瘪犊子玩意，怎么跟自己说话呢？ 凶手这两个字，在杨建军心中，太敏感了。 这是杨建军的黑历史。 “杨柏，我今天不揍你……” 刚说到这里，凤凰猛地走了过来，直接跪在杨建军面前。 “大老爷，要揍，就揍我。” 凤凰跪的有点猛，衣服裂开，露出里面鞭痕的皮肤。 “嘶！” 杨建军看到了，莫日根也看到了，他们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小的孩子，身上都是鞭痕，这经历了什么？ 杨青也看到了，眼圈瞬间红了。 “姐姐，你怎么了？不疼吗？” 杨青内心很善良，拽着凤凰的衣袖，一个劲哭着。 “疼，但我不怕。” “大小姐，别哭，以后我保护你。” 凤凰已经知道，老大让自己照顾妹子，那么凤凰一定会照顾，用命来保护杨青。 杨青吸了一口鼻涕，直接抱了抱凤凰。 “姐姐，我也保护你。” 凤凰眼神柔软了许多，杨青跟老大一样，都是好人。 杨柏看着凤凰，再次望着老爸。 “爸，你就收下凤凰吧。” “以后你考上大学，我也上学，你说谁照顾妹妹？” “咱们家，需要一个女人。” 杨柏的话，深深触动了杨建军。 是啊，一个家，需要一个女人。 “唉！” “你叫凤凰？失忆了？那这名字？” 杨建军询问凤凰，凤凰直接答道：“我自己起的。” “行，那你就留下吧。” “但是。” 就在凤凰心中一松，觉得自己能够留下。 “你不是保姆。” “我收养你，你就是杨柏和杨青的姐姐吧，没恢复记忆，你就姓杨，杨凤凰。” “你管我叫叔叔，就可以。” 杨建军有自己的决定，他收养凤凰，就让这孩子，陪伴杨青。 “叔叔？” 凤凰一愣，然后眼圈彻底泛红了。 老大的父亲，也是好人。 “谢谢！” 凤凰跪了下去，直接给杨建军磕头。 “这孩子，赶紧起来。” “来，上炕吃饭。” 杨建军招呼凤凰，杨柏早就拉起凤凰，对着凤凰道：“来吧，我的凤凰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杨柏就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天生良善。 只要自己哀求，一定能让杨建军收下杨凤凰。 “我，我不是，你是我老大。” 凤凰轻轻说着，杨柏一点不介意，反而说着：“别管那些，吃饭。” “爸，我都饿死了。” 杨柏拿起面条，倒上鸡蛋酱，大口吸溜着。 “下次，还敢乱跑，打断你的狗腿。” 杨建军吓唬杨柏，也给凤凰盛了一碗面条。 莫日根坐在炕上，还给杨建军倒了一杯酒。杨建军点了点头，自从喝上酒，杨建军还喜欢上微醺的感觉。 寒冷的天，喝点酒，的确舒服。 杨青也坐在旁边，她拿起一个窝头，撕下一块，沾染鸡蛋酱，递给凤凰。 “姐姐，吃。” 凤凰抿了抿嘴唇，羞涩张开嘴。 窝头变得香甜起来，凤凰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 杨柏歪头看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 以后有凤凰陪伴杨青，自己也能放点心。 “老爸有莫日根保护。” “妹妹有凤凰陪同。”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就在杨柏吸溜面条的时候，王小五的死，已经轰动了公社。 第66章 凶手是谁 王小五、韩文广等人的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上。 联防队队长，郭宝山领着联防队，也来到这里。 公安的人，正在勘察现场。 所长赵东来也出现在这里，正蹲在地上，捡起子弹壳。 “7。63毫米子弹？” “毛瑟手枪？驳壳枪？” 赵东来眼神很犀利，凶手是用驳壳枪杀人，而且从枪法上来看，对方是神枪手。 “凶手具有良好的军事技能。” “当过兵。” “而且一个人，一把枪，对付四个人。” 赵东来正想着呢，郭宝山也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老赵，杀人越货吗？” “山里的人？” 郭宝山很担心，担心山里那些凶徒下山犯罪。凶手一旦进村，那就麻烦了。 眼看着就年底了，大队正在统计工分和钱，这些人是不是盯上公社了。 “不清楚，但凶手，当过兵。” 赵东来抬起头来，郭宝山听到赵东来这么说，目光更加凝重。 “不能吧？” “当兵还犯法？” “王小五怎么招惹这样的人。”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喊声。 “让我进去，我是王大海。” 公社主任王大海也出现了，他听到王小五死了，立刻跑了过来。自己狗腿子没了，王大海必须弄清楚。 “王主任，你怎么来了？” “我们现在勘察现场。” 赵东来不让王大海进来，王大海却挤进人群，拿着手电筒道：“赵所，你必须抓住凶手。” “这凶手，不会是林场的人吧？” “嗯？” 这话一出，赵东来和郭宝山都看向王大海。 “王主任，你是知道什么吗？” 赵东来立刻询问，王大海却阴着脸道：“你应该清楚，林场那边，来了一个人。自从这个人出现，咱们公社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多少年了，咱们这也没死这么多人。” “四个人，就没了。” 王大海太阴险了，知道王小五死了，他想祸水东引，让公安重新调查林场杨建军。 最好让公社的人都传，是杨建军杀死的王小五，那就太好了。 “主任，你说杨建军？” “对，就是他，这个家伙，现在成为三爷，身边还有莫日根。” 赵东来就是一愣，郭宝山神色也变了，但他没有说话。 “凶手，应该当过兵。” “当兵的？” “赵所，你会不会看错了，有可能是莫日根，他可是青龙村寨的猎户，他的枪法，也很准的。” 王大海依旧诋毁。 “莫日根？” 赵东来正想着呢，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喊声。 “赵所，是于队他们。” “这些人身份确定了。” “什么？” 赵东来赶紧跑了过去，就看着一辆摩托车上，跳下来两个人。 领头的人，穿着军大衣，夹着包。 “老赵！” 来的人，是金沟镇，刑警队长，于凯。 “于队！” 赵东来一个敬礼，于凯递给赵东来一根烟。 “哎呀，是于队长，你可来了。” 王大海也迎了上去，对着于凯道：“你赶紧抓凶手，我刚才跟赵所说了，我们现在怀疑，是林区的杨建军一伙人。” 这话一出，让于凯皱着眉，看着王大海。 王大海以前负责批斗，没有人瞧得上这个家伙。 于凯冷冷乜了一眼，直接对着赵东来道：“这伙人，是拍花子的。” “北王村那边救出四个孩子。” “也死了两个拍花子的。” “通过孩子，确定这伙人。” “凶手很厉害，直接射杀，干净利落，还让孩子去村里找人。” 于凯简单说着，赵东来听到是拍花子的。 “玛德！” 赵东来直接骂了起来，郭宝山回头看着王小五。 “草，这个家伙跟拍花子团伙有关？” “怪不得我们公社丢过孩子。” “王主任，这王小五，是你家亲戚吧？” 郭宝山也怒了，只要有孩子的，听到拍花子，肯定会开骂。 王大海傻眼了，王小五是因为拐卖儿童，被凶手给杀了？ 刚才王大海还想冤枉杨建军，现在被郭宝山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看向王大海。 王小五是拐卖儿童团伙的人。 在公社，所有人都知道，王小五是王大海的狗腿子。 “王大海，王小五拐卖儿童，你知道？” 于凯也问了一句，这让王大海彻底慌了。 “于队，你可别瞎说，怎么可能？” “我对天发誓，我没干过。” “哎呀，你们相信我。” 王大海连连跺脚，他心中把王小五给骂死了。 “王小五这个王八蛋。” “这不是坑我吗？” 王大海在这着急，赵东来却对着于凯道：“孩子们，说凶手是谁吗？” 于凯摇头，淡淡道：“都说不知道，但你觉得呢？” “孩子想要保护凶手。” “等稳定一下，在问吧。” 赵东来回头再次看着尸体，他露出深深的厌恶。 这年代的公安，可没有那么多规章制度套着，他们破案很是随意。韩文广等人要是普通人，赵东来肯定着急破案。 可要是拐卖儿童的犯罪分子，死了就死了。 赵东来可没经历，去调查这个案件。 这年代，林区死人，太正常了。 “行吧，等回头，把孩子家长叫来，慢慢询问就是。” “尸体都带回去，交给法医。” “还有，这个王大海，你调查下。” 于凯可抓住机会了，这让赵东来回头看着王大海。 “嗯，我当然要调查了。” “这个王主任，一开始就针对杨建军，这件事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第67章 出水芙蓉 杨柏蹲在外屋地，拿起一把苞米杆，塞入灶台当中。 莫日根也蹲在旁边，正用小刀，削着一个木雕。 屋内传来水流的声音。 凤凰正在洗澡。 杨青正在逗着小白虎，杨建军拿着书本，依旧在学习。 “莫叔，你这是啥？” 杨柏等着凤凰洗完，他伸出脑袋，好奇看着莫日根雕刻的东西，这应该是人，长得有点壮。 莫日根声音低沉道：“我的仇人。” “谁？” 杨柏更加好奇了，没听说过，莫日根还有仇人。 “人熊！” “任雄？什么样的人，你们有什么仇恨？” 每一个人都有八卦之心，杨柏就是好奇。 或许是小孩子原因，杨柏还托着下巴，等待着莫日根。 “不是人！” 莫日根皱着眉，继续雕刻，没想到小少爷，这么八卦。 “我去，是鬼？” “别吓唬我？” 杨柏调侃起来，莫日根猛地转头，看向杨柏，声音更加低沉了。 “比鬼，还要可怕！” “我都说了，是人熊。” “山里的人熊。” 莫日根继续说着，杨柏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 “熊？能够站立起来，模仿人走路，极其狡猾，最喜欢吃人心的人熊？” “你知道？” 莫日根惊讶了，看来是三爷所说。 “莫叔，你仔细说说？” 莫日根一边雕刻，冷冷说着：“人熊极其狡猾，是山中的霸王之一。” “我的师父，被它杀了。” “我一直想要报仇，可惜它躲了起来。” “有机会，我一定杀了它。” 莫日根说完，小刀一闪，还没有雕刻完毕的人熊脑袋，瞬间而出。 熊头滚落。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 “还要水？” 杨柏赶紧回头，刚回头，杨柏就愣住了。 莫日根也愣住了。 凤凰穿着一套棉衣和棉裤，这玩意是杨建军从二哥家借来的。幸亏杨柏帮助了杨玉和杨芳，二哥和二嫂对杨建军态度不错，知道杨建军家收养一个孩子，就把杨玉和杨芳旧衣服，给送了过来。 红色棉衣和棉裤，穿在凤凰身上，有点小。 身上还是出现一些水雾，那是体内的热量，经过冷空气，形成的。 水温莹莹。 一双乌溜溜的眼眸，犹如明珠一样。 长发上，滴落水滴。 凤凰犹如绽放的栀子花一样，在灯光中，闪烁白皙的光芒。 一场洗浴，洗掉凤凰脸上脏兮兮的东西。 让原本俏脸，逐渐绝美起来。 发梢水珠滚落，落在肩膀，落在锁骨。 凤凰很美，11岁的女孩，美出妖异般的感觉。 “我去！” 前世的杨柏，经历过娱乐圈文化冲击，什么美女没见过。重生过来，杨柏自信对美女有很强的免疫力。 可现在，望着凤凰，杨柏觉得。 “那是她们美得不够。” “这比神仙姐姐都美。” “我捡到宝了。” 杨柏在这看着，莫日根却嘀咕一句。 “狐媚之体。” “妲己？” “嗯？” 杨柏看向莫日根，莫日根眼神也有点恍惚。 “什么妲己，这是咱们家的凤凰。” 杨柏站了起来，直接来到凤凰身边。 “洗完了？” 凤凰身上，有一股香皂混合奶香的味道。 凤凰抿着嘴，眼神充满羞涩，但脸色却异常冷。 “嗯！” “行，那我就不烧水了，这衣服有点小，回头我给你做新衣服。” “谢谢，老大。” 凤凰还是喊杨柏为老大，这让莫日根听着一愣愣的。 这俩孩子，到底怎么论的。 “行，晚上咱们一个屋。” 杨柏一点都不介意，跟凤凰谁在一起。他现在是孩子，也不能干什么，睡一起，就睡一起。 “好！” 凤凰就是听话，杨柏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凤凰主动开始干活了。 把屋内的水倒了，然后再次拿起抹布，收拾外屋地。 “不用干活了。” “一会儿就睡觉。” “我喊杨青。” 杨柏进屋喊妹子，杨青跑了出来，看到凤凰，立刻惊喜起来。 “姐姐，你好漂亮，跟连环画中的貂蝉。” 杨青只能这么说。 杨建军也走了出来，也看到凤凰。 “嗯？” 杨建军也惊讶，但他没说什么，毕竟凤凰是孩子。 “不用折腾了，赶紧休息。” “回头，我让你上学。” “我识字，我不用上学，我在家陪着杨青。” “我保护她。” 凤凰无比认真，也无比肃然。 “不上学怎么行？” 杨建军瞪眼，凤凰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了，反正就是用态度，告诉杨建军，不用上学。 “回头再说。” “凤凰，你去放被褥，带杨青睡觉。” “我跟爸爸有事情说。” 杨柏打岔，让凤凰牵着杨青，进入房间。 莫日根蹲在那，好像在想着什么。 杨柏进入房间，看着老爸那样子，嘴角一笑。 “爸，我老师听说你参加高考。” “他说，你要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他。” “什么？真的？” 杨建军听到杨柏这么说，露出一丝欣喜。马上就11月了，12月就考试了，考试之前，他的确担心。 毕竟高中有训练题，他没有训练题，只能凭借书本上的知识。 “当然了，他还能从县里高中，弄来题。” 杨柏再次说出关键事情。 “太好了！” 杨建军更加高兴。 第68章 我这操心的命 1977年的高考，是神州恢复高考第一年。 时隔十年，第一次高考，国家是相当重视。 高考内容分文理，外加特殊的外语考试。 外语考试不计入总分，除报考外语专业。 其他科目，均为100分，满分400分。 1977年，还是唯一的一次，冬季高考，12月份初，两天的考试时间。 从报名到考试，只有一两个月的复习。 570万人报考，只有27。3万人被录取，录取率为4。8%。 这不是独木桥，这简直就是闯鬼门关。 杨建军已经好多年，没有学习数理化了，再次拿起课本，对于杨建军这个岁数，真的是很难。 再难，杨建军也要博一次。 “老爸，以后任何不会的题，你就让我带过去。” “我问完，把答案给你弄来。” “回头，我让老师，也给你弄资料。” 杨柏轻声跟着杨建军解释，杨建军微微点头，眼圈再次泛红。 “欧阳老师，是好人啊。” “咱们这一家，就遇到好人了。” “爸，男儿有泪不轻弹。” 杨建军再次愣住了，自己这个儿子，还会说出如此有文化的句子？ “我在学校学的。” 杨柏再次忽悠，杨建军也是善良，也没多想。 “我正好有几道题，我给你写下来。” 杨建军主要差在数学上，至于物理和化学，杨建军还是很厉害的。 “好！” 杨柏伸着脑袋看着，看着杨建军写下三道题，杨柏扫了一眼，就耸耸肩。 “soeazy！” “证明等腰三角形两低角相等？欧式几何，就能搞定。” 杨柏很自信，就凭借自己前世记忆，辅导杨建军，太简单了。 唯一难的，他现在是孩子，自己教老爸？ 谁能信？ 老爸也不能干。 “我得苟点。” “今天还杀人了。” 杨柏把题了收了起来，就回到自己屋内。刚回屋，就看到妹子杨青已经呼呼睡着了。 杨柏被窝中，凤凰在躺着。 “干嘛？” 杨柏刚问完，凤凰立刻钻了出来，快速钻进自己被窝。 就算凤凰钻得快，杨柏也看到凤凰的小腰。 “我给你捂好被窝了。” “啊？” 杨柏这才反应过来，凤凰给自己暖被窝。这玩意，是古代大老爷才拥有的待遇，如今杨柏也拥有了？ 杨柏尴尬看着凤凰，凤凰躲在被窝中，目光清冷，就是脸颊微红。 “真不用。” “你不喜欢？” 凤凰立刻反问，对于杨柏的话，凤凰极其重视。 “大姐，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你听我话，没问题，但你不需要给我做这些事情。” “我愿意为你死。” 凤凰坐了起来，她的命是杨柏所救，她的一切，都是杨柏的。 杨柏看着11岁的凤凰，他揉了揉眉心。 “你的命，是你自己。” “还有，我不喜欢暖被窝。” “好，我知道了。” 凤凰说完，再次钻入被窝。杨柏脱掉衣服，拽了灯绳，房间瞬间黑了起来。杨柏也钻进被窝，刚钻进去，一股香味，让杨柏忍不住哼了哼。 “怎么这么香？” “这也不是香皂的味道，是凤凰的体香？” “这小妞，天生香体？” “这被窝暖暖的。” 杨柏后悔了，他还是喜欢这样的被窝，温暖如春。杨柏忍不住摸了摸衬裤，自己还是小孩子，肯定没反应。 “唉，睡觉吧。” 杨柏也真累了，毕竟上了一天学，还救了人。 这一晚上，杨柏睡着很沉。 清晨，马场那边，已经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小红被关刀放了出来，屁颠跑到杨柏的院子。 一声马鸣，那就是喊着杨柏起床上学。 杨建军顶着黑眼圈走了出来，莫日根却在后院，已经开始劈柴了。 天，才蒙蒙亮。 曙光乍现，仿佛新的世界来临了。 外屋地内，凤凰已经烧水了，甚至掏出面粉，准备做疙瘩汤了。 “凤凰，你还会做饭？” 杨建军惊讶看着凤凰，凤凰还是很清冷，她的秀发低垂，用筷子搅拌着面粉，旁边倒水，经过搅拌形成面疙瘩。 “叔儿，我什么都会。” 凤凰轻声说着，还指了指灶台。 灶台上，已经放着四个牙缸，牙缸上面，还有牙刷。牙刷上，已经挤号牙膏了。 杨建军再次看着，然后看着凤凰。 “你的呢？” 凤凰没有回答，这让杨建军反应过来。 “我今天给你买。” “叔儿，我不用。” “不，你是家里的孩子，杨柏有什么，你就有什么。” 杨建军说完，他反而露出笑容来。 “我不怎么会做饭，你如果会，那就太好了。” 凤凰点了点头，快速下疙瘩汤。 “杨柏，几点了，你赶紧起来。” 杨建军去喊杨柏了，杨柏躲在被窝中，只是睁开一只眼，扫了杨青的被窝。 “妹妹还没起，我也不起。” 杨建军都被气乐了，拍了杨柏屁股一下。 “你妹妹不用上学，你得上学。” “不去了，好困。” 杨柏继续睡觉，杨建军已经把杨柏从被窝中拽了出来。 “睡什么睡？赶紧给我起来，洗脸刷牙。” “一会儿让莫日根送你上学。” “我不要！” 杨柏郁闷死了，他的身体是7岁，可里面住着30多岁的神探。 谁家神探，还去上小学。 “老天爷，你让我快点长大吧。” 第69章 有问题 吃着疙瘩汤，杨柏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哇塞，好好吃。” 杨青坐在那，满嘴都是疙瘩汤的汤汁。 这玩意，比红烧狍子肉还要好吃。 杨建军也吸溜着，眼睛也亮了。 莫日根嚼着肉干，闻了闻疙瘩汤，一口闷了下去，然后舒服的哼了哼。 “莫叔，你不烫吗？” 杨柏惊讶看着莫日根，这尼玛什么肠胃，还有这食管。 “习惯了。” 莫日根淡淡说着，别说发烫的食物，就是冰凉的冰块，莫日根也能承受。在山上打猎，什么恶劣环境都能遇到。 三天不吃饭，光嚼冰块，也是没问题的。 “你还是注意点，这样对食道不好。” 杨柏终于知道，前世的莫日根为何得食道癌了，这就是食道被烫坏了。 “没事！” 正说着呢，外面再次传来马鸣声。 杨建军抬头看了一眼，就是一愣。 “你姐姐，喊你上学了。” “我姐？” 杨柏也抬头看了过去，杨玉和杨芳，骑在马上，正对着屋内喊着。 “杨柏，上学了。” “她们怎么来了？” 杨柏嘀咕着，快速扒拉饭，杨建军却再次会心一笑。 二哥的女儿，能够认可杨柏，杨柏有了伴儿，杨建军就放心了。 自己两个哥哥对自己有意见，杨建军是知道的。 不怪哥哥，都是自己的错。 杨柏穿上棉鞋，戴上手套，把书本扔进布包当中。 “我走了！” “妹子，你好好跟凤凰姐姐玩。” 杨柏还对着凤凰一笑，凤凰清冷点头道：“我一定照看好她。” “哦了！” 杨柏比量一个OK，弄得众人都不懂。杨柏跑了出去，一股冷风，吹着杨柏直哆嗦。 “你怎么才吃饭？” “赶紧走吧，第一节课要迟到了。” 杨玉喊着杨柏，杨芳却张了张嘴，羞涩没有开口。 “二位姐姐，你们下次，晚点来。” “为什么？” “因为，我还要吃饭。” “切！” 两人同时白了杨柏一眼，就知道吃饭。 “那个女孩，就是你找的保姆？” 两人回头看了过去，凤凰正在外屋地收拾碗筷。 “不是保姆，是我姐。” “你姐，是我们。” 杨玉不满了，杨芳也点头。 “你们两个是亲姐，行了吧？” 杨柏这么说，也看着林场门口，一些大孩子正在等着。 “那是等杨雪姐姐。” “姐姐要上高中了。” “到时候，就去镇上住了。” “跟大哥在一起，真好。” 杨柏知道，杨雪要上高中，他那个大哥，也在高中，明年就是高三，也要参加高考了。 杨柏收起其他思绪，跟着两位姐姐，来到学校。 曹禺和几个老师，站在学校门口，这是曹禺的习惯。 曹禺必须看到，自己的学生们，都进入学校。如果有人没有上学，曹禺一定会问明白原因，甚至去学生家里。 “校长好！” 杨玉和杨芳喊着额，杨柏却喊着：“师爷好。” 曹禺乜了杨柏一眼，这个小家伙，浑身透着激灵。 就在此时，杨柏却看着身后出现一辆自行车。 赵东来骑着自行车，正呼哧带喘，满嘴都是白雾。 “赵所？” 杨柏喊了一句，赵东来只是路过小学门口，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熟人。要不是杨柏骑在马背上，赵东来都没认出来。 “小杨柏？” 赵东来第一句话，就让杨柏翻了翻白眼。 喊自己杨柏就行，为什么要加一个小？ 谁小了，自己只是没有长大。 只要长大了，他会让其他男人都自卑的。 从小修炼吐纳，加上林区那些老药材，杨柏很有自信，这一世，他会更强。 （各位看官，别想歪了）。 “赵所，你回来了？我爸买礼物了，还要看你呢。” 杨柏赶紧从马背上下来，也不管曹禺在门口，迎着赵东来跑了过去。 “呵呵，我现在就去林场。” “是吗？出什么事了吗？” 杨柏就是在探听消息。 “没啥事。” 赵东来摇了摇头，他不会跟孩子说其他事情。再说了，死了人，能让孩子知道吗？这不把孩子给吓哭了。 “杨柏，你爸爸昨天下午在哪？” “啊？” 杨柏没探听出来消息，赵东来反而反问了。 “我爸爸？” 杨柏好像在想着，然后回头看了看曹禺。 “校长，把我爸爸叫到学校，然后他就回去了。” 曹禺这才看向赵东来，赵东来也赶紧对曹禺施礼。 “的确如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曹禺也走了过来，跟赵东来聊天。 “王小五死了，他是拐卖儿童团伙的成员，被人杀了。” “你说什么？” 曹禺听到这个消息，只拍大腿，他是最痛恨这些人贩子。 “这附近，没出现外人吧？” “赵所，没有外人，你好好查吧，我从情感上，还是支持那个凶手的，人贩子都该死。” “的确，但国法在上。” 两人这么聊着，杨柏就在那听着。 听着听着，杨柏就知道那些孩子，没说出自己，还有人在怀疑老爸。 “这是有人在整事。” “王大海？” “王家，开始针对林场，想要利用我爸爸？” “好吧，等着瞧。” 杨柏眼神犀利起来。 “柏哥！” 正想着呢，杨桦、秦虎联袂而来，后面还跟着高永强和刘芸。高永强张了张嘴，也想喊柏哥，结果看到曹禺，连忙改口。 第70章 欧阳老师脑瓜疼 教室之内。 欧阳德拿着教鞭，口吐莲花，讲着课本上的知识。 杨柏低头奋笔疾书。 杨柏没有吐纳，却在草纸上，划着一个个线条，还有奇特的符号。 刘芸本来没搭理杨柏，只是扫了一眼，就愣住了。 “你写的什么？” 学习委员刘芸，实在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杨柏头都没有抬，淡淡道：“少儿不宜。” “你，你说啥？” 刘芸没听懂，杨柏还是没有抬头。 “你不懂。” “杨柏，你不学习，你鬼画符，小心我告诉老师。” “刘芸，你别跟刀螂一样。” “你！” 刘芸气呼呼的，小脸一片寒霜。 生气的情况下，胸脯快速起伏。孩子也没发育，起伏也什么，却被刀螂高永强看到了，立刻举手。 “老师，柏哥欺负学习委员。” 刀螂是不敢招惹杨柏，但他不能看着刘芸被欺负。 杨柏郁闷了，然后抬头看着欧阳德。 欧阳德挥手间，就是一个粉笔头。 “杨柏，你给我站起来，刚才我说什么了？” 杨柏一个偏头，就躲避粉笔头，朗声回答道：“老师，我没欺负，我有问题需要课后问询，你刚才讲的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全体学生，再次傻眼了。 刘芸也惊讶，杨柏这都知道？ 欧阳德满意点头，只要好好听课就行。 “行，有问题，下课找我。” “好嘞！” 杨柏再次坐下了，目光犀利看向刀螂高永强。高永强瞬间傻了，低着头，不敢看杨柏。 …… 下课之后，杨柏快速来到欧阳德面前。 “老师，这几道题，你帮我看看。” 欧阳德喝着茶水，正吹着上面的茶叶沫子。 “来，我看看。” 一岁小学生的数学题，能有什么难度。欧阳德可是学校，为数不多的高才生。 杨柏把三道题，递了过去。 “几何？” “这，你怎么会几何？” 欧阳德就跟看到鬼了一样，一岁孩子，学几何？ 杨柏嘿嘿一笑道：“老师，不是我，是我爸。我爸知道你数学最厉害了，特意让我求教你。他现在要高考，遇到难题了。” “原来如此！” 欧阳德这才放松下来，真要是杨柏会做几何，他还当个屁老师。 这年代，上过初中，拥有初中文化，那就是知识分子。 “我先看看！” 欧阳德扫了一眼，眼神就陷入其中了。 “这题有点难度，这角度有问题？” “我算算。” 欧阳德拿起铅笔，就开始算了。这道几何题，对于当代的人，的确难。 可对于未来的学生，就是初中生，都能轻易解答。 办公室之内，欧阳德奋笔疾书，完全陷入解题思路当中。 其他孩子已经从厕所回来，看着老师没有上课，再次偷跑出去。 杨柏已经来到刀螂身边。 “我让你告状！” 杨柏准备收拾刀螂高永强，高永强直接跪了。 “柏哥，我错了。” 杨柏傻眼了，这孩子下跪速度太快了。 “杨柏，你别欺负高永强，有什么事，冲我来。” 刘芸也不干了，再怎么说，高永强是因为自己，得罪了杨柏。 “呦呵？” 杨柏扭头看着刘芸，再次看着高永强。 “英雄救美，美女救刀螂？” 这话一出，高永强反而傻笑起来，人家柏哥说自己是英雄。 刘芸鹅蛋脸瞬间红了起来，杨柏也夸自己是美女。 杨柏的话，怎么就这么好听。 杨柏懒得管了，他才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继续，吐纳！” 杨柏也不等欧阳德解题，他已经解问题了，甚至按照高考的数学题，杨柏还给老爸写了三道填空、三道计算、三道证明题。 这些题的知识点，这次高考肯定会考。 杨柏就是利用欧阳德，来伪装自己。 “老爸，我可是你的老师。” “等你成为高考状元。” “嘿嘿！” 杨柏自此眯缝眼睛，想到今年的东北理科状元，好像才不到三百分。 “那么，我老爸，只要考过三百分，就可以了。” 杨柏让老爸答满分，也是可以的。就是答了满分，估计会惊动国家的，到时候肯定会还以高考题泄密了。 一旦确定，老爸，还有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人，包括杨柏，就等着进笆篱子（监狱）。 “好难，这道题太难了。” 欧阳德已经开始抓耳挠腮了，他脑袋已经进行头脑风暴。 好像有灵光，可惜抓不到。 “为什么？” “太难了。” 欧阳德老师，发出凄厉的喊声，手中的铅笔冒都是牙印。 孩子们，傻眼了，老师这是怎么了？ 杨柏依旧闭着眼，嘴角露出什么的笑容。 …… 林场。 杨荣道的屋内，赵东来正在跟老爷子和杨建军，说着案子的事情。 “据彭越交代，他是看着杨建军妻子跑了，养两个孩子很困难，就想陷害他。” “没想到，建军同志领着孩子跑了，彭越只能命令葛春去追，最好在山里，直接杀死杨建军，做一个死无对证。” 杨建军脸都黑了，杨荣道也一样。 “王八蛋，诬陷我儿子。” 杨荣道差点把搪瓷杯摔了，杨建军却安慰杨荣道：“爸，事情都过去了。” “建军，我从松林林场回来的时候，你的同事，还让我给你带包东西。” “看来，你还很有人缘。” 赵东来拿出一个包，这里面都是松林林场的土特产。 第71章 狼来了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杨柏打着哈气，背上包，从教室内走出。旁边挂着饭盒，里面发出叮当的声音。 “柏哥，再见。” 班里的学生，都喊着柏哥。 杨柏点了点头，搓了搓手，站在小红旁边，等待着两位姐姐放学。 终于，三年级的班级放学了。 杨玉和杨芳，快速跑了出来，一眼看到杨柏在门口等着。 “真乖！” “弟弟，等多久了？” 杨柏慵懒看着两位姐姐，自从救下姐姐们，两个姐姐一直缠着自己。 “回家吧！” 正说着呢，远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声狼嚎。 “嗷呜！” 这一声狼嚎，让杨柏身上的慵懒，瞬间不见了，反而盯着山林。 山林是灰白色的，黑色树木，犹如巨人一样，好像在守卫着什么。 “你看什么呢？” 杨玉疑惑看着杨柏，然后轻笑起来道：“你是不是没听过狼嚎？” “有狼，很正常。” “等有空，让我爸爸，带你进山打狼。” 二叔杨建明，专门喜欢打狼，以前还弄过打狼队。 大兴安岭的狼，属于欧亚狼，这种山狼，最是聪明。 建国的时候，全国上下的野狼，足足20万头。五六十年代，国家开垦山林，更是建立北大仓。 六十年代的时候，大兴安岭的山狼从3万头，已经变成8000头。 七十年代，只有5000头了。 21世纪，大兴安岭只有200头山狼了。 言归正传。 可别小觑这5000头山狼，这些狼都是最精明的山狼，他们隐藏在山林中，它们可以猎食虎豹，甚至有的狼群，被狼王带领，还敢屠村。 大兴安岭中，许多村落，都被山狼侵扰过。 甚至索伦三部的村落，也遭受过山狼的袭击。 每年死在狼嘴中的百姓，至少五百多人。 “这不是普通的狼嚎。” 杨柏听到这声狼嚎，就十分凝重。 “怎么不普通了？现在就没了，赶紧回家。” “今天要回去晚了，三叔又得揍你。” 杨芳提醒杨柏，杨柏这才收回目光，刚才就听了一声，杨柏的确无法确定。 “好像是狼王。” “离着公社太近。” “但现在又没了，算了，只要不下山，就没问题。” 前世的杨柏，可是见过山狼屠村，这些山狼化为洪流，见人就咬。它们根本不吃人，它们在狩猎人类。 这片山林，曾经的主人，是这些野兽。 自从人类发明枪，人类成为山林的主人。 可就算如此，在大兴安岭的深处，人类并不是主人。 杨柏骑着马，再次回头看了看山林。 “回家吧。” 杨柏踢了踢马肚子，让小红快点跑。 “杨柏，看看我们谁先到家。” 杨芳和杨玉都站了起来，她们空悬屁股，准备跟杨柏赛马。 “无聊！” 杨柏嘴里说着，也踩着马镫，屁股离开马鞍子。 “驾！” 杨柏催促小红，小红开始奔跑起来。 就在他们朝着家方向而去，山林中，一条灰色的洪流，也朝着林区方向而来。 洪流，是一头头山狼组成的。 灰色的山狼，毛发略显白色。 每一头山狼，目光都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情感。 这些山狼肩高70-80厘米，体重35-45公斤。 在它们的中间，一头更加巨大无比的山狼，肩高足足120厘米，体重绝对有60公斤。 这头巨大的山狼，就是狼王。 狼王的眉心的毛发，却沾染血色。 没人知道，这狼王的眉心，是被何人涂抹的。 这血色毛发，随风抖动，狼王的目光再次注视林区。 “嗷呜！” 狼王再次长啸，上百头山狼，瞬间停了下来。 这些狼，就是狼王的兵。 迅疾如风，不动如山。 这个狼群，好像经过特殊的训练。 狼王停了下来，蹲在地上，望着天空。天色还没有昏暗，上空的太阳却有点长毛了。 太阳长毛，月亮也会如此。 长毛的月亮，就是毛月亮。 不说毛月亮形成的原因，在山村，见到毛月亮，那就预示着鬼怪出没。 晚上的时候，山民绝对不会出门，也不会让孩子出门。 无论外面闹多大的事情，他们都会躲在家里。 现在的人，经过破四旧，讲语录，讲打破封建迷信。对于毛月亮，已经不在乎了。 可老一辈的人，却依旧信这个。 杨荣道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太阳。 “晚上，别让孩子出门。” “看好林区。” 关刀点了点头，他却望着赵东来离开的背影。 “老爷子，那个王大海，还想陷害老三。” 赵东来把昨天的事情也说了，杨荣道也告诉赵东来，老三从学校回来，一直在家里，他可以证明，骑手也可以证明。 赵东来也放心下来，他还是提醒杨荣道，彭越还是隐藏一些事情。 “这个王主任，他的背后，是金沟镇的王家。” “想要林场。” “做梦吧。” 杨荣道不屑摇了摇头，让关刀去告诉其他人。 杨荣道回到屋内，望着墙上挂着的时钟，杨荣道陷入沉思中。 “爷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喊声。 杨柏、杨玉、杨芳放学归来，第一时间，来拜见爷爷。 “都回来了？” 杨荣道露出慈祥笑容，杨柏已经来到杨荣道身边，端起爷爷茶缸，直接就喝了一大口。 “慢点，这是浓茶，孩子还是少喝。” “爷爷，我听到狼嚎了，我记得爸爸跟我说，特长的狼嚎，是狼王。” “这天不好，你还是家里人，不许上山。” “狼王？” 杨荣道就是一愣。 第72章 黑暗笼罩 杨荣道听到狼王，只是点了点头，等一会儿让关刀去巡逻一下，通知老大和老二。 “爷爷，我回去了。” 杨柏也没有在这里停留，让小红回到马厩，一个人跑回自己家里。 刚回到家里，就看见莫日根正坐在门口，削着木杆，准备弄成弓箭。 凤凰也站在旁边，手中还多出一把小弓。 黑色小弓，上面的弓弦却是褐色。 “你们干嘛呢？” 杨柏好奇看着，凤凰看到杨柏回来，立刻轻声道：“我已经做完饭了，晚上吃稀粥和窝窝头，外加白菜粉条。” “我没问吃什么，这是？” 杨柏指了指弓箭，凤凰却看向莫日根。 “这孩子，眼睛特殊，拥有鹰眼。” “我让她练习射箭。” “鹰眼？” 杨柏惊讶看着凤凰，凤凰那漆黑的眼眸，还是很清冷。这样的眼睛，会是鹰眼。 鹰眼，其实就是顶级视力。 现在这年代，视力等级，有两种标准。 一种是国际标准视力表，也叫小数视力表，达到1。0的视力，那就是正常视力，要是顶级视力，就是2。0视力，飞行员就是这样的视力。 另一种，普通老百姓所熟知的，对数视力表，也叫5分记录法。这种记录法是本国科学家在1958年提出的。 5。3视力，相当于2。0视力。 超越2。0视力，有可能是远视，也有可能是天生射手的眼睛。 鹰眼，就是射手的眼睛。 杨柏的视力，顶多2。0，鹰眼的话，至少是3。0。 “凤凰，你好厉害。” 杨柏真有点羡慕凤凰，就这样的视力，最好就是学射击，回头去奥运会，当冠军。 “我还行。” 凤凰握紧弓箭，她第一次触碰弓箭，但却能够一箭就中。 “我看看！” 杨柏来了兴趣，看着莫日根做好箭羽，递给凤凰。 凤凰手中的弓，也是莫日根新作的，那是青龙村寨给孩子们准备的打猎弓箭。 鄂伦春族人，从小就会打猎，每一个孩子，都会拥有一张弓。 “砰！” 未等杨柏反应过来，凤凰已经射出箭羽。 院子墙壁上，挂着木板，木板中心，还用红色粉笔涂着靶心。 一箭，就射中靶心。 杨柏伸出大拇指，自己还真捡到宝贝了，凤凰拥有射手天赋。 莫日根也笑了，唯有凤凰依旧冷冰冰的，但嘴角稍微有点上扬。 凤凰，毕竟是孩子。 “我准备，教导她。” “这孩子，肯定会成为好猎手。” “莫叔，那辛苦你了，对了，我在公社山上，听到狼王的叫声。” “晚上弄点木柴，还有一会儿去王爷爷那里，弄点驱狼药粉。” “狼王？” 莫日根疑惑看着杨柏，在公社那边听到狼王的声音，这怎么可能？狼王一直都在深山中，很少会下山的。 “以防万一呗。” 杨柏很随意，莫日根只能点头。 “回家，吃饭喽。” 杨柏心情很不错，他刚要跑进屋内，却看着凤凰先冲了进去，然后给杨柏弄温水，让杨柏洗手、洗脸。 “真不用。” 杨柏觉得，凤凰服务太周到了。 晚上给暖被窝，还给打洗脸水。 “我愿意！” 凤凰还是冷冷说着，目光一直看着杨柏，这都给要杨柏看毛了。杨柏知道，自己要拒绝，凤凰肯定会伤心的。 “算了！” 杨柏从外屋地，跑到屋内。 杨青坐在炕上，正在啃着地瓜干，看到哥哥回来了，把嘴里的地瓜干吐出来，递给杨柏。 “哥哥吃！” 杨柏低头看着杨青脏兮兮的小手，指甲缝内，都是黑色的。 “你吃吧。” 杨柏赶紧拒绝，杨青还不乐意呢，自己都把嘴里好吃的，留给哥哥了。 “哥哥，吃。” “不吃！” “哥哥，好吃。” “不吃！” 杨柏就是摇头，惹得杨青已经爬了上去，必须让哥哥吃。杨柏实在没办法，咬了地瓜干另一头。 “爸，给你的题。” 杨柏转移话题，来到老爸身后。杨建军依旧在做题，听到杨柏把题弄了过来，连忙拿过来。 “太好了！” 杨建军看着题，拍了拍脑袋，还是欧阳德老师解答得好。 “爸，老师还给你留了一些题。” “数学和物理都有。” “不是吧，欧阳德老师，连物理都会？真是厉害，你有这样的老师，一定要好好学习。” “嗯嗯！” 杨柏顺口回答，却看着杨建军书桌地下，放着包。 “地瓜干是谁送的？” “林场的工友们。” “是吗？” 杨柏点了点头，但望着包，刚要说什么，凤凰拿着炕桌走了进来。 “吃饭吧。” 杨柏思绪被打断，抱着杨青，让妹子去洗手。 凤凰做的饭，要比杨建军好吃多了。 就那窝窝头，也蒸得很香。 杨柏连续吃了两个窝窝头，还吸溜着粉条，肚子都鼓了起来。 “舒坦！” 杨柏躺在炕上，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来。家家户户，都亮起灯，马厩那边，也有人值守。 林区，安静下来了。 北风依旧呼啸，吹着山林，再次簌簌而响。 杨柏躺在炕上，已经闭上眼睛，眯了一觉。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妹子坐在杨柏肚子上，要骑马驾驾。 “几点了？” 杨柏搂住妹子，扭头看了一眼时钟。 “八点多了。” “赶紧睡觉吧。” “你就没作业吗？” 正看书的杨建军，突然抬头问了一句。 “我一年级，有什么作业？” 杨柏摇头，杨建军再次低头，嘴里还嘀咕着：“一点作业都没有？欧阳老师，很随意啊。” 杨柏的作业，都是同学帮着写。 就在杨柏要回房间睡觉的时候，狼嚎声，再次响起。 嗷呜！ 第73章 战狼 杨柏的耳朵，瞬间竖立起来，仔细听着。 凤凰在收拾炕，准备防备了。 杨建军依旧在复习，连头都没有抬。 小白虎从炕梢上，站了起来，白色的耳朵抖了抖，对着一个方向，直接哈了一口气。 “嗷呜！” 小白虎也感觉到了，这个方向山林，有很大的危险。 莫日根也从外屋地，走了进来。 “山上有狼，还真是狼王。” “它怎么下山了？” 莫日根是顶级猎人，自然能够感知到。莫日根的话，唯有杨柏上心。 “莫叔，王爷爷那边，你弄驱狼药了吗？” “你爷爷派人送过来了，我没有撒。” “赶紧撒！” 杨柏很认真，要真有山狼下山，那就麻烦了。 “不用怕，有我呢。” 莫日根笑了起来，就算面对狼王，他也有本领杀狼。 “以防万一。” “爸，你晚上盯着点。” 杨柏还嘱咐老爸，杨建军只是摆了摆手道：“没必要，这是林区，有骑手巡逻的。” “狼，进不了这里。” “对了，老爷子还拿了两把猎枪。” 杨建军指了指后面，送驱狼药的时候，还带来两把猎枪。这两把猎枪，看着杨柏一愣愣的。 “汉阳造？” 一把猎枪，就是抗日时期的汉阳造，这玩意膛线都没了，被山里的人，弄来当猎枪。 另一把猎枪，也让杨柏惊讶。 “53式步骑枪！” 这把枪不怎么出名，但它模仿的可是莫辛甘纳步枪，这步枪可是跟98K驰名的狙击步枪。 “咱家还有这个？” 杨柏朝着53式摸了过去，杨建军伸出手来，抽了杨柏一下。 “小孩子，别老玩枪。” “狼不可能来，你赶紧睡觉。” “这把枪，我跟你莫叔，一人一把。” “莫叔，不是有猎枪吗？” 杨柏看向莫日根，莫日根点头，却盯着53式道：“我们部落的猎枪，都是燧发枪，单发的，打猎足够，要打狼，还是需要这样的猎枪。” “你们汉人的枪，的确多。” 莫日根想要53式，汉阳造就给杨建军。 “爸，马牌撸子给我。” “上一边去。” 杨建军已经把马牌撸子给藏了起来，他也怕杨柏玩枪惹祸。 “切！” 杨柏才不管那些，就杨建军藏枪的地方，杨柏肯定能够知道。就算不找马牌撸子，他还藏了快慢机。 杨柏偷摸从衣柜中，把马牌撸子给偷了出来。 然后跑回自己屋内，开始给枪上子弹。 凤凰就在那看着，瞳孔伸缩不断。 “你想学？” 杨柏也看向凤凰，凤凰点头道：“嗯，我想学，以后会射箭，会打枪，保护你们。” “那行，我教你。” 杨柏拿着马牌撸子，告诉凤凰怎么样，同时也从房梁上，把快慢机给摸了出来，检查弹药，把枪放在枕头底下。 “晚上，会有狼？” 凤凰没见过狼，只是听人说过，进村的狼很厉害。 “不确定，我只是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能来。” 凤凰说完，也把弓箭放在自己脚边。 “相信自己的感觉。” 凤凰再次对着杨柏说着，杨柏点了点头，也让凤凰哄着杨青睡觉。 灯已经关闭，房间内，却依旧有光亮。 月光犹如秋水，穿透玻璃，照耀屋内。 天空的繁星，形成银河，也在反射光芒。 杨柏并没有睡着，他就这么看着棚顶。 “嗷呜！” 一声狼嚎，好像出现在林区。 随着这声狼嚎，更多的狼嚎出现了，杨柏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直接出现在窗户旁，望着外面。 林区一个入口，出现一个个黑影，这些黑影，就是山狼，它们已经突破，进入林区了。 “糟糕！” 杨柏快速下地，就在此时，林区之内，已经传来枪声。 “砰！” 枪声不断，还有巡逻的骑手，敲响锣。 随着锣声而出，林区的木屋，瞬间打开，林区的男人，拿着猎枪、砍柴刀纷纷而出，家家院子中，再次亮起灯，甚至还有人燃烧起火把。 “狼怎么进来了？” 杨荣道也披着衣服，出现在门口，惊讶看着。 关刀手中，已经拿着枪，保护着老爷子。 “老爷子，已经送了驱狼药，你可千万别出来。” “我去打狼。” 杨荣道目光犀利，他忍不住对着关刀道：“这些狼，不简单。” “这么多年，哪有狼敢进我们林区。” “这么多人，这么多枪。” “砰砰砰！” 枪声不断，林区的骑手，那都不是善茬。杨家老二，更是拿着一把56式全自动步枪，对准狼群，就是一顿开火。 “弄死你们。” “来人，燃火龙！” 杨建明一句话，骑手扔出火把，扔在林区一个角落中。 “轰！” 一团火焰而出，瞬间形成一个火焰地带，把林场的木屋和狼群阻断开来。 山狼面对火焰，它们都很畏惧。 “嗷呜呜！” 山狼再次喊了起来，已经有山狼绕开火焰，朝着另一侧而去。 “这些狼，搞什么？” 杨建明继续开火，其他骑手也开火，打死了十多只山狼，山狼怎么还进攻。 “驱狼药粉，没有效果吗？” “二爷，它们好像不想跟我们作战，是想朝那边。” 有骑手反应过来，杨建明也看向那边，扛着步枪道：“那边也没人住啊，直接让他们滚回山林，得了。” 第74章 奔着我来的 杨建明点了点头，也回头对着骑手们吼着：“还是小心点，继续烧火，保护这里。” “一部分人留在家，其他骑手跟我走。” 杨建明扛着枪就走，刚走出几步，老大杨建业也喊了起来。 “老二，这些狼，都跑了吗？” “跑了，我去把入口封住。” “老爸说，有狼王，小心点。” 杨建明听到狼王，瞳孔一缩，再次看向四周。 “草，山区又出现狼王了？” “以前那个白毛狼王，被达斡尔的猎人给打死了。” “又出现了？” “怪不得！” 杨建明正说着，看着还有狼出现，再次抬枪。 “砰！” 狼躲闪开来，再次消失在黑暗中。这边的火焰，把林区照耀成白昼，也保护了妇孺。 这么多人守着，还有木屋，基本上能抗下狼群。 骑手们也不担心，他们朝着入口而去，同时也防备马厩那边。 杨建明忘记一件事，那个方向，还是有人住的。 杨建军的木屋，就在那个方向。 黑暗中，一头头山狼，朝着杨建明的木屋而去。 此时木屋外面，已经撒上驱狼药粉，莫日根更是戴上皮手套，戴上狍子帽，燃烧起火把，紧紧盯着黑暗中。 53式步枪，斜挎在胸前。 杨建军也走了出来，拿着汉阳造，疑惑看着远处。 “狼怎么能袭击林区呢？” “咱们这么多人，还有枪。” “这些狼，有问题吧？” 莫日根也点头，就算是狼王率领的，顶多袭击老旧村落，不可能下山进入林区，袭扰这些掌控枪支的汉人。 “小心，有动静。” 莫日根突然感觉到什么，再次看向黑暗，黑暗中，突然亮起一双双绿色的眼睛。 这些眼睛，犹如绿灯一眼，让莫日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杨建军也看到了，对面山林中，亮起这么多绿眼睛。 “我的天，不是吧？” 杨建军头皮都炸了起来，莫日根已经怒吼起来。 “狼群，在这里。” “砰！” 莫日根一枪就打在院门外面，那是一堆干柴，里面已经浇了煤油。 “轰！” 火光冲天，把杨建军的院子，照着跟白昼一样。 山林中，一头头山狼凶狠盯着这里，它们用一部分山狼，吸引林区那些骑手，大部分山狼，犹如幽灵一样，出现在这里。 它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袭击杨建军的木屋。 “糟糕！” 杨建军也开枪了，一枪打在一头山狼身上，让山狼发出凄厉的嚎叫声。 “三爷，你保护孩子。” 莫日根大吼一声，再次扔出一个个火把，让火焰，阻挡狼群。 “莫日根，坚持住。” 杨建军双目欲裂，他拉动枪栓，着急无比。 莫日根举起步枪，已经连续扣动扳机了。 打狼，必须先下手为强。 趁着狼群没有靠近，没有冲锋，必须弄死对方。 一旦狼群形成冲锋，甚至三三一组，只要让狼靠近，就算有枪，你也没有开枪的机会了。 这里不是山林，莫日根背后是木屋。 木屋之内，可是三个孩子。 莫日根半跪在地上，持续开枪。 杨建军已经对着木屋之内杨柏，喊了起来。 “不许出来，知道吗？” 杨柏隔着窗户点了点头，脸色已经冷静。 “有莫日根在，应该没问题。” “坚持住，就好了。” “林区那些骑手，就会过来支援。” “老爸，坚持住。” 杨柏握紧拳头，也跨上快慢机。狼群已经冲锋了，莫日根再次开枪，可惜已经打光子弹了。 杨建军再次出现，接替莫日根。 “三爷，稳住！” “我能稳住。” 杨建军本来没什么枪法，可对面山狼太多了，杨建军随手开枪，都能打死山狼。 但就在此时，木屋后面，突然传来狼嚎声。 这一声狼嚎，让莫日根脸色苍白起来，那是狼王。狼王还领着一群狼，出现在木屋后面。 “怎么可能？” “分了三路？” 莫日根再次举枪，看向后面，后面山路上，狼王站在月光下，猛地抬头怒吼。 月光逐渐黯淡下来，白毛月亮，更加长毛了。 仿佛月光，都被狼王给吸收了。 “吃人狼王！” “它怎么在这？” 莫日根面容扭曲，对着杨建军道：“三爷，后屋得点起火，狼王在后面。” “我去点！” 杨建军大吼一声，冲向后院，手中拿着火把，他要把后院的柴火，也给点着。 “嗷呜呜！” “坚持住，骑手会来的。” 莫日根也知道，现在只能守着，这里的狼太多了。 莫日根不敢出院子，他现在已经放下猎枪，拿着弓箭，开始射杀。 子弹来不及上，只能凭借弓箭。 弓箭要是没有，唯有战刀而起，莫日根就算拼了命，也得守护住前院。 杨建军来到后院，扔出火把。 “嗷呜！” 黑暗中，一头独耳狼，猛地扑了出来，它一直隐藏在黑暗中。 杨建军呆滞了，他来不及躲避了。 狼牙反射着蓝芒，巨大的狼嘴，喷出血腥和恶臭。 这种距离下，杨建军必死。 “砰！” 血花飞溅，独耳狼的眼睛，直接被打爆。独耳狼撞在杨建军的身上，直接把杨建军给撞倒了。 杨建军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被独耳狼给撞晕过去。 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后院。 杨柏拿着快慢机，已经切换全自动模式。 “操你祖宗！” 杨柏是真怒了，这些狼，差点杀死自己老爸。 第75章 狼王冲 杨柏有多狠，在落地的时候，快慢机已经点出一颗颗子弹。 黑暗中，那些隐藏的山狼，直接被子弹扫中。 一片哀嚎，狼的尸体，也滚落出来。 “嗷呜！” 狼王也看到了，它没想到这后院当中，还隐藏着枪手。只是这枪手，却是一名孩子。 孩子挎着一把枪，居然跟冲锋枪一样。 扫了一圈，打死七八头狼。 山狼开始跳跃，交叉跳跃，吸引杨柏的火力。有的狼，从斜后方，配合而起，继续冲锋。 狼群的狩猎技术，那是相当高超的。 华夏单兵作战，一部分，还依靠狼犬。 三三一组，交叉穿越，甚至形成火力网。 现在狼群，也在形成火力网。 杨柏经验丰富，自然也感受到这些狼的目的。杨柏把老爸拉进后门，他躲在一个水缸后面，对准狼，就是一顿扫射。 不光如此，杨柏还扔出一个个药包。 “砰！” 子弹打在药包上，药粉爆射开来，这些药粉，可不是驱狼药粉。 药粉，是蒙汗药。 一部分是杨柏自己配置的，一部分是从拍花子那里弄来的战利品。 当药粉扩散，冲进来的山狼，脑袋一歪，四肢开始麻木，直接倒在地上。 杨柏再次趁机，装上新弹夹。 “嗷呜呜！” 狼王继续喊了起来，杨柏也抬头看了过去，看着白月光下，那头巨大的狼王。 “吃过人。” “但眉心？” 杨柏仔细看着，杨柏发现这狼王的眉心，有红毛。 这可不正常，这玩意，好像是人涂抹的。 “不会吧？” 杨柏正在思考，狼群再次进攻起来。这样的情况下，杨柏只能继续开枪。 也就是杨柏的枪法了得，加上快慢机的确威力大。 全自动输出，不亚于冲锋枪。 转眼间，三十多发子弹都打了出去。 后院地上，要么被杨柏打死的狼，要么就是晕倒的狼，这足足有四十多头。 “呼！” 杨柏吐出一口气，浑身汗水湿透了。 杨柏毕竟是孩子，现在这个身体，无法坚持作战。 连续扣动扳机，快慢机的后坐力，也压着杨柏肩膀很疼。 枪盒子当枪托，杨柏再次举起快慢机。 就在此时，杨柏眼角余光，看到两头狼，趁黑摸了过来。它们小心翼翼，它们双目射出瘆人的光芒。 “糟糕！” 杨柏猛地甩手，想要先打死左面的狼。可没想到，右面的狼先扑了上来，已经在空中形成飞跃的姿势。 杨柏也跳了出去，却已经来不及，后腿要被狼爪给抓住。 “砰！” 一发子弹，打在山狼的后背上，山狼吃疼，倒在地上。杨柏猛地翻滚一圈，回头看了过去。 凤凰举着马牌撸子，双臂颤抖，脸色极度苍白。 “凤凰，带着我爸进屋！” “我不，我要保护你。” “你不能死。” 凤凰喊了起来，她不能看着老大杨柏死。 “这是命令！” 杨柏大吼一声，然后看着狼王再次狼叫，杨柏脸色也难看起来。剩下的狼，开始在院子四周转动起来。 那头狼王要冲下山了。 凤凰听从杨柏的话，把杨建军拖进木屋，再次要出来。 杨柏已经趴在地上，举着快慢机。 “靠近，我让你靠近。” 杨柏已经在瞄准，对准狼王，扣动扳机。 “砰！” 奔跑中的狼王，突然一个扭头，直接躲避开来。 “卧槽！” 杨柏吓了一跳，这头狼王成精了吧？杨柏再次开枪，狼王又一次躲避了。 杨柏怒了，再次选用全自动。 “砰砰砰！” 持续的开枪，让杨柏肩膀真受不了。可那头狼王，连续躲闪，基本上，都躲开子弹了。狼王已经跳进后院，一个蛇形走位，继续扑向杨柏。 在狼王面前，杨柏就跟弱鸡一样。 杨柏一个跟头，直接躲进后门当中。杨柏躲进来，直接靠在门上，对着凤凰。 “马牌撸子给我，你给我上子弹。” 凤凰很速度，扔过来枪，笨拙给杨柏上子弹。 “轰，轰，轰！” 大门连续被撞击，插销要断了。 杨柏根本顶不住门。 前院那边，莫日根挥舞战刀，杀死六头山狼，他也听到后院密密麻麻的枪声，还以为是杨建军打的。 三爷隐藏了实力，这让莫日根安心不少。 谁能想到，杨三爷早就晕了，现在作战的，那是杨柏。 “老大！” 凤凰也靠在门上，用力顶着。 “坚持住。” “它坚持不了多久。” 杨柏大声喊着，凤凰咬着银牙，小手却抓着杨柏的手。 “除非我死。” “闭嘴，都不会死。” “坚持住，我在门口留下药了。” “我就不信了。” 杨柏翻跟头的时候，把剩下的蒙汗药，统统都扔在门口。这头狼王连续撞击，肯定也沾染了蒙汗药。 “你就算是大象，也得给我倒。” 杨柏心中呐喊，坚持住，一定要顶住。 “嘶拉！” 木门碎裂一块，露出一道裂缝。那头狼王的爪子，已经从裂缝中伸了过来。 杨柏一回头，也能从裂缝中，看到狼王那冰冷的瞳孔。 杨柏举起马牌撸子，对准裂缝。 “去你大爷的！” 马牌撸子持续扣动扳机，子弹穿透木板。 狼王瞬间消失不见。 第76章 狡猾的狼王 “老大！” 凤凰呼唤着杨柏，她刚才也看到了，那只爪子，差点抓到杨柏。 “它在外面。” 杨柏耳朵动了动，对着凤凰道：“它已经中招了，坚持不了多久。” 杨柏把椅子拿了过来，叠放在一起，钉住门。 重新换上弹夹，子弹也没剩下多少了。 前院当中，莫日根还喊了一声。 “三爷，没事吧？” 杨建军还在昏迷，杨柏却对着莫日根喊着：“莫叔，我爸爸正跟狼王战斗呢，你守好前院。” “狼王？” “妈呀，不愧是三爷。” 莫日根眼珠子瞪了起来，面前冲过来一头狼，莫日根一伸手，凌空就把山狼的脖子抓住。 刀光闪烁，直接捅进狼肚子。 “嗷嗷！” 这头山狼惨叫起来，莫日根大吼一声，再次用力劈斩。 “嘶拉！” 一头山狼，直接被斩为两半，鲜血挥洒。 “过瘾，真他娘的过瘾。” 莫日根用鄂伦春语，大声喊着，就算黑暗中，还有山狼，莫日根也极度兴奋。真没想到，跟了杨建军，能够杀死这么多饿狼。 杨柏却在外屋地，拿起炉钩子。凤凰用力顶着门，杨柏把炉钩子放在炉灶里面。 炉灶内的火，让炉钩子逐渐炙热起来，炉钩子化为血红色。 就在此时，凤凰闷哼一声。 狼王再次撞击了，爪子重新撕裂门板，对准凤凰就抓了过去。 “躲开！” 杨柏拿着炉钩子就来了，这次没有开枪，对准狼爪子。 “我让你探！” 炙热的炉钩子直接抽在狼爪子上，就听着狼王发出凄厉的叫声。 “凤凰，躲开！” 杨柏一把拽开凤凰，同时椅子已经散落开来。吃疼的狼王，用脑袋撞击一下，后门直接碎裂。 狼王蹲在门口，再次发出狼嚎声。 “嗷呜呜！” 狼王的爪子被烫伤了，身上还传来一股股味道，狼王的身后，那些山狼慢慢爬了起来，死死盯着杨柏和凤凰。 凤凰倒吸一口凉气，却死死抓住杨柏的衣袖，就算死，她也跟杨柏在一起。 “守在这里，我解决掉狼王。” “不行。” “放心吧，它已经中了迷药。” 杨柏也看到狼王，狼王喊完，眼睛已经开始迷离起来。也就是身体壮，换成其他普通的山狼，早就迷晕了。 杨柏大吼一声，重新举起快慢机。 “我让你跟我斗！” “砰砰砰！” 直接扫射狼王，狼王怒吼着，它瞬间后退。其余的狼，却冲了过去。 狼王用它的手下，拦住子弹。 一头头山狼被杨柏射杀，黑暗中，有其他山狼，隐藏起来，准备等杨柏冲出后门，直接咬死杨柏。 可就在此时，杨柏直接蹲了下去。 杨柏抓起汉阳造，打开瞄准器，目光犹如利芒一样伸缩。 那些山狼就是一愣，狼王也愣住了。 “呼，吸！” 杨柏拿起杨建军的汉阳造，已经进入某种状态，那是狙击手的状态。此时后退的狼王，好像也感受到危险。 这种危险，让狼王疯狂奔跑，想要脱离。 “呼，吸！” 杨柏再次呼吸，就算狼王跑远了，也没有用，它依旧在汉阳造有效射程之内。 “砰！” 杨柏扣动扳机，他自己也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身体太小了，步枪的后坐力，让杨柏揉着肩膀，一个劲叫唤。 凤凰赶紧跑了过来，也拿出弓箭，对准这些饿狼。 “死！” 凤凰也不管其他，把唯一的箭羽，射了出去。杨柏在后面看着，刚要说什么，突然看到山狼瞬间后退。 那头狼王，奔跑几步，就倒在血泊当中。 一颗子弹，穿透耳朵，打进狼王脑袋中。 血浆，都从里面迸射而出。 狼王死了，失去狼王的狼群，不敢停留在这里了。 而这个时候，远处也传来杨建明等人的怒吼声。 “快点，冲过去。” “玛德，老三在这里，我忘记了。” 杨建明领着骑手，朝着这里驰援。他们刚堵住林区入口，就反应过来，这个方向，是杨建军的方向。 杨建军一家人，都在这里。 杨建明是讨厌杨建军回来争财产，但毕竟是自己兄弟，杨建明也不能看着杨建军死。 尤其杨柏和杨青，那是孩子，不能死在狼嘴当中。 杨建明吃一路跑着来的，其他骑手也差不多，他们呼哧带喘，满嘴喷出热气。 杨建业等人，也朝着这里而来。 刚来到院子外面，就看着满地的尸体。 “我的天！” 杨建明就是一愣，再次抬头看了过去，却看着莫日根半跪在地上，他跟一头饿狼抱在一起。莫日根用嘴，死死咬住饿狼的咽喉。 到底谁是狼？谁是人？ 莫日根浑身都是血，十分吓人。 “莫日根！” 杨建明喊着莫日根，莫日根一脚把饿狼踹倒，吐出嘴里的血肉和毛发。 “死，都得死。” 莫日根已经属于暴走边缘，连续的杀狼，让他身上充满了杀意，神经也越发敏感。当杨建明靠近，莫日根再次捡起刀，对准杨建明。 “我是杨建明！” 杨建明知道莫日根这样的状态，那属于杀狼杀急眼了。 喊了一句，莫日根就停住了。 “二爷？” 莫日根缓缓放下刀子，他望着四周，骑手都来了。 “怪不得，狼跑了。” “我们胜利了。” 莫日根深呼吸，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莫日根，这都是你杀的？” “老三呢？” 杨建明也十分震惊，那些骑手，也震惊。 “三爷在后院！” “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莫日根回头，有点慌了。 第77章 给老爸攒战绩 杨建明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莫日根的衣领子道：“你让老三一个人，在后院守着。” “草，你咋想的？” 莫日根想要解释，杨建明根本不听，直接领着人冲了进去。 外屋地内，杨柏正蹲在杨建军身边，凤凰浑身也是血，冷酷站在那。 “三爷！” 莫日根也看到杨建军了，看着杨建军倒在地上，莫日根心中一紧。 “老三，你没事吧？” 杨建明也小心翼翼靠近，他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杨柏抬头，看着杨建明，双目闪烁异彩。 “哇！” 下一秒，杨柏直接哭了起来。 “二叔，你咋才来呢。” “我爸跟狼王决斗，脱力了，你赶紧看看。” “爸爸啊，你千万别有事。” 杨柏这么一哭，最先吓到的是凤凰。凤凰站在那，已经手足无措了，清冷的脸上，已经开始扭曲了。 手在颤抖，她不知道老大杨柏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是杨柏杀了狼王，还杀了那么多狼，怎么还是叔叔杀死的呢？ “老三脱力了？” 杨建明已经蹲了下去，先把手放在杨建军鼻子上，感受到有呼吸，立刻就松了一口气。莫日根也蹲了下去，仔细检查。 “好像没啥事？” “还真是。” 杨建明正说着呢，突然看到那些骑手，目光呆滞，指向后院。 “怎么了？” 杨建明瞪了这些手下一眼，难道见鬼了吗？ “二爷，狼，好多，好多的狼。” 随着骑手们的话，杨建明猛地抬头，看了过去。就看着后院中，犹如尸山血海的一幕。 门口都是狼，山坡上也有狼。 这些狼，比莫日根杀的狼还要多。 莫日根站了起来，来到后院，仔细看着。 “这些狼，都是三爷杀的？” “三爷，牛比啊。” 上次是喝酒，输给莫日根，莫日根从心底中，还是有点不服气。可现在，杨建军一个人守在后院，凭借一把汉阳造。 “不对啊？” 一想到枪，莫日根低头看着，这满地的弹壳，也不是汉阳造的子弹壳。 “爸爸一个人杀的狼。” “拿着驳壳枪、马牌撸子，他好厉害。” 杨柏一边哭着，一边解释，暗中还观察周围人的眼色。 “原来如此！” “三爷这么厉害。” “二爷，你看看，卧槽，这怎么还有活的狼？” 有骑手扒拉着狼，发现这狼还是热乎的，还在喘气。 “我爸爸用药粉，迷晕了一些狼。” 杨柏再次解释，这让骑手们，更是震惊。 “还有这方法？” “那是，王爷爷教的。” 反正有人提出疑问，杨柏就解释疑问。杨建明连连点头，目光看着老三，内心也相当佩服。 “二爷，你快来看，这头狼，好大。” 有人在山坡上，发现狼王。 莫日根和杨建明连忙跑了过去，莫日根看到狼王，直接跳了起来。 “狼王，已经死了。” “三爷把狼王给射杀了。” “子弹贯穿耳朵。” “好枪法！” 莫日根毕竟是猎人，很快就发现狼王怎么死的。 “这也是老三杀的？” “这枪法！” 杨建明也在点头，这枪法的确太强了，自己都无法办到。 “三爷！” 莫日根大吼一声，他现在从内心中，佩服杨建军。这样的人，才是他的三爷，让他永远陪在三爷身边，他心甘情愿。 众人也都欢呼起来，为了杨建军而欢呼。 杨建业也出现了，听说三弟杀了狼王，杨建业也满脸震惊。 “怎么可能？” “老三已经能文能武了吗？” 杨建业还是有点不相信，但众人都说杨建军杀的，而且莫日根也证明，这狼王肯定是杨建军拿着汉阳造给射杀的。 “大爷，你们赶紧把我爸爸抱上炕。” “别在这里躺着了。” “这么多狼，我好害怕。” 杨柏在旁边说着，这让杨建业一拍脑袋，对着其他人道：“赶紧把人放到炕上，好好休息。” “你们收拾院子。” “狼的尸体都清理了。” “那头狼王，搬到老爷子那边。” “让老爷子也看看，咱们家的老三，把狼王杀了。” 大爷发话了，其他骑手抱起杨建军，放到炕上。 “大哥，你看到了吗？” 杨建明和众人，把狼王抬到院子里，指了指狼王眉心的红毛。 “这狼王，好像经过训练。” “是吗？” 杨建明也看到了，他仔细查看，然后摸了摸下巴。 “好像是，但上面沾染鲜血了，看不清楚。” “谁能训练狼王，来袭击我们。” “或许，我看错了。” 杨建明摇了摇头，就算有人想袭击林场，他们光派狼王是没有用的。林场有骑手，有枪，还有战马。 真要打起来，再来一百多头山狼，也不可能。 “先去老爷子那边。” “莫日根，你保护这里。” “放心吧。” 莫日根也点头，他现在还很激动，他要等着杨建军醒来，好好跟杨建军聊聊。三爷是怎么做到，能够杀死这么多狼，还有射杀狼王的。 杨柏返回西屋，看了看妹子。 杨青依旧在沉睡，外面枪声不断，杨青没有醒过来。 小孩子的睡眠，就是好。 杨柏终于露出笑容，就在此时，凤凰也跟着进来，轻轻问道：“老大，这是你杀的，为什么说是叔叔？” 第78章 蛤蟆皮 “就是我爸杀的。” “我说我杀的，你觉得有人信吗？” 杨柏对着凤凰努努嘴，然后压低声音，再次道：“记住了，不是我，我们是孩子，孩子应该做孩子的事情。” “嗯嗯？” 凤凰有点不懂，但她还是听从杨柏所说，杨柏说什么，就是什么。 杨柏再次从西屋出来，看着莫日根在收拾前院，他来到杨建军的身边。 杨柏摸了摸父亲的衣服，想要从父亲身上找到什么。 “干什么？” 凤凰还是跟在杨柏身边，杨柏却回头道：“你回屋，守着杨青。” “好吧。” 凤凰没办法，只能回去。 杨柏找了一圈，没有从父亲身上，找到任何东西。 “那头狼王，就是被人驯练的。” “驯狼之术，用狼群来袭击我们。” “没错，不是袭击林场，就是袭击我爸爸。” “驯狼是需要引子的。” “狼王也不是神仙，它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个方向？” 杨柏坐在炕上，再次仔细想了想。 “如果是来杀我，在小学那边，狼王就下山了。” “一定是杀我爸爸。” “到底是谁？” 杨柏从炕上跳了下来，突然鞋底有什么东西，咯了一下。杨柏低头，就看着鞋底上，沾着一小节地瓜干。 这个地瓜干掉在地上，杨青没有注意到。 要是真注意了，掉在地上，也能吃了。 “地瓜干？” “对了，父亲说，赵东来带回工友送的土特产。” 杨柏说完，连忙来到父亲书桌下方，从里面掏出一个包。 杨柏快速打开包，里面有榛蘑干、地瓜干、银鱼干，外加一些其他杂货。 就在此时，杨柏的手，从榛蘑干底部，触碰到什么。 杨柏从里面，直接拽出一张皮。 一张黑色的皮，上面还赖赖巴巴，皮的内侧，还沾染血色痕迹。 这张皮，只有巴掌大小。 杨柏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还闻了闻。 “蛤蟆皮！” “找到了，就是这个东西，在吸引狼王。” “草，是松林林场有人想要害死老爸。” 杨柏抓着蛤蟆皮，慢慢给撕裂开来，甚至杨柏来到外屋地，直接把蛤蟆皮给扔进灶膛中。 蛤蟆皮瞬间燃烧起来，一股味道，让人恶心。 杨柏的目光，彻底冰冷下来。 “彭越陷害我的父亲，只是开始。” “彭越背后，依旧有人。” “老爸，到底是谁，想要杀死你。” “居然用狼王。” “驯狼之术，那是奇术。” 杨柏在进行头脑风暴，莫日根却从院子进来，看着杨柏站在外屋地。 “你这孩子，怎么还不睡觉？” “我守着三爷，放心吧。” 杨柏抬头，看着莫日根。 “嗯？” 莫日根就是一愣，他从杨柏眼中，看到一股杀意。这股杀意，让莫日根本能的后退，跟杨柏保持距离。 下一秒，杨柏低头，打了一个哈气。 “莫叔，辛苦你了。” “我今晚跟老爸睡在一起吧，我担心他。” 杨柏不是担心老爸，是担心老爸醒了，被莫日根问出其他事情。 “嗯，那好吧。” 莫日根觉得自己看错了，杨柏是孩子，怎么可能有杀意。 杨柏返回屋内，躺在老板身边，再次打量老爸。杨建军依旧沉沉睡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给自己做了多大的事情。 现在整个林区，都在传着三爷屠戮山狼，一枪崩死狼王。 …… 杨荣道背着手，正在检查狼王的尸体，他也连连咋舌。 王天意等人，也都来了，也都看着。 “爸，老三太狠了。” “你知道他杀了多少头狼吗？” “46头！” “这些狼肉，都够我们过冬，还有这狼皮，可以做狼皮袄、皮手套、皮裤子等等。” 杨建明兴高采烈说着，杨建业摸着下巴，抽着烟。 “这些，都给老三。” “啊？” 杨建明刚高兴，就被泼了凉水。 “人家打，不给人家，给谁？你自己打的，你留着。” “不是，爸，这么多狼，我们骑手需要狼皮袄。” “那你跟老三说。” 杨荣道瞪了老二一眼，杨建明不开心了，嘴里嘀咕着老爷子偏心。 “行了，老三还没醒？等他醒了，让他过来。” “今天晚上，继续巡逻，还有跟森林公安说一下，我们打死狼了。” 杨荣道让众人都走，就剩下王天意和关刀。 “老王，你怎么看？” 等人一走，杨荣道脸上可没有高兴，反而是阴郁。 王天意拿着放大镜，已经仔细查看狼王的尸体。 “有人驯狼！” “这是一场阴谋。” “王家吗？” 杨荣道冷冷问着，王天意翻了翻白眼，这话问得，你应该问关刀，他也姓王。 关刀脸色也黑了下来，金沟镇的王家，想用狼群骚扰林场？ “老爷子，你好好想想。” “这些狼，是朝着老三那个位置去的。” “这些狼的目的，是什么？” “老三？有人针对老三？为什么？” 杨荣道反应过来，关刀也再次看向杨荣道，也直接问道：“那会是谁？老三自从回来，就怎么出去过？” “难道王家会针对老三？” 第79章 真是我杀的？ 凌晨五点，天依旧是黑的。 杨建军猛地坐了起来，眼神露出惊恐，然后就要冲下地。 “爸！” 杨柏一只手，直接放在杨建军大腿上，让杨建军一个激灵。 借着微弱的夜光，杨建军看清楚了，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另一侧，是莫日根，莫日根趴在炕头上，呼呼大睡。 杨建军摸了摸杨柏的脸，确定儿子没有事。 “我不是有狼吗？” “难道我昨晚做梦了？” 杨建军捂着脑袋，他是在想不通，穿上鞋子下地。来到西屋，凤凰和杨青也在睡着，一点事情都没有。 刚一回头，就看着破碎的后门，那后门用破木板钉着，让杨建军站在那发呆。 就在此时，杨柏睁开眼睛，直接出溜下地。 “爸爸，你醒了？” “你好厉害。” 杨柏有点嫌弃自己，但他还是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杨建军的大腿。 “我厉害？” “你把狼王给打死了。” “啊？” 杨建军听着杨柏在那说着，他脑袋有点疼，已经想不起来了。 “真的，你要相信我。” “莫叔都看到了，你打死狼王，一枪命中。” “老爸，我可崇拜你了。” 杨柏自己说的，都有点恶心。看着老爸迷茫的样子，杨柏露出无奈的笑容。 “老爸，我也是没办法。” 杨柏说完，暗中抽出一根银针，扎在老爸的后腰。 杨建军再次一个激灵，眼神有点空洞了。 “我杀死了狼王？” “我用汉阳造？” 杨建军仿佛被什么附身一样，自己在那念叨。 “催眠！” 杨柏利用针灸和催眠术，让杨建军自我认定。 …… 六点多，天已经亮了起来。 关刀骑着马，已经出现在杨建军门口。 “老三！” 关刀朗声喊着，声音还是有点激动，毕竟杨家又出狠人了。 杨建军从屋内走出，他嘴里还叼着窝窝头。 “刀哥，吃了吗？” “吃过了，老爷子喊你。” 关刀说着，还对着杨建军伸出大拇指道：“有你的，不愧是杨家男儿。” 杨建军摸了摸头发，他还是有点不太懂。 “我就是怕它伤了孩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人体潜能。” 关刀点了点头，他听有文化的人说过，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有一种潜能，能让自己实力变强。 要是有人，伤害林场，伤害老爷子，关刀也会暴走的。 “那你等等，我送杨柏上学。” 杨建军想要感谢一下欧阳德老师，毕竟欧阳德老师给他解题，还出题。 杨柏背着包，出来了。 “关大爷好。” “不用送了，我自己上学。” “那个啥，狼牙可以给我弄几颗吗？” “你要这玩意干嘛？” “送给同学，做个纪念。” 关刀点了点头，也直接对着杨建军道：“你杀死的狼，都归你，老二还想要狼皮呢。” “那没问题。” 杨建军很爽快，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狼。 杨柏已经偷跑了，自己老爸接受老爷子审问吧。 反正老爸被催眠了，应该没啥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凶手。” “驯狼人，应该很容易找到。” “等我找到的。” 杨柏一边走着，也看着小红和杨玉、杨芳也来了。 这两个姐姐看到杨柏，立刻露出激动的样子。 “杨柏，我听他们说，三叔好厉害，杀死了狼王。” 不光杨玉和杨芳，远处那杨雪也站在那，好像也在等着杨柏所说。 杨柏挑眉，很是淡然道：“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我爸的能耐，平平常常。” “杨柏，三叔可比你厉害。” “许多骑手，都想找三叔问问呢。” 杨芳也说着，她现在也有许多话，要问杨柏。 “上学吧。” 杨柏骑着小红，却看着杨雪依旧站在那。 “姐！” 杨柏还是打了一声招呼，杨雪微微一愣，但也点了点头道：“你能不能跟三叔说，我想要狼王的牙齿。” “可以。” 杨柏直接点头，这让杨雪没反应过来，依旧说着：“只要你能帮我要来狼牙，我给你……” 杨雪说到这里，突然愣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 杨雪以为自己听错了，杨柏直接说可以。 杨柏骑着马，打着哈气道：“只要爷爷把狼王给我们，弄颗狼牙而已，没问题的。” 杨柏的随意，让杨雪有点不好意思了。 美丽的脸上，逐渐桃红。 “多谢！” 杨雪轻声说了一句，赶紧去找母亲。 “杨柏，大姐从来不跟我们说话，居然主动找你。” “咱们是小孩，人家和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走吧！” 杨柏、杨玉、杨芳骑着马，来到学校。 此时学校门口，也有许多人在议论，昨晚林场那边，响了那么多枪声，还有狼嚎声，这让大家一晚上没睡觉。 下半夜，从林场传来消息，有狼群进入林区，狼王都被射杀了。 射杀狼王的人，还是杨家三爷。 公社的人，现在都在议论杨三爷。 曹禺站在门口，看到杨柏来了，对着杨柏招了招手。 就在此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出现在门口。 “杨柏，你过来一趟。” 公社主任王大海，皮笑肉不笑，看着杨柏。 第80章 让你探听消息 杨柏认识王大海，前世就是这倒霉主任，老想动林区。 林区被王大海，还有金沟镇的王家逼着，前期只能忍着，最后两家开战，王家覆灭，林区也被收成国有，杨家也彻底落寞下去。 王大海最不是东西。 以前在革委会，就专门批斗人，折磨人。 现在摇身一变，当了主任，满肚子男盗女娼和坏水。 杨柏看着王大海，突然挤出灿烂笑容。 “叫我？你是谁？” 王大海看着杨柏，哈哈一笑道：“我叫王大海，是公社主任，我可是你爷爷的朋友。” “原来是王主任。” 杨柏对着王大海点头，王大海很满意杨柏这样。 “那什么，上这边，我问你几句话。” 王大海的确来打听消息的，狼群进入林场，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大早上，支书刘百川已经领着人开会了。 要让高大队长，领着民兵和联防队员，好好巡逻。 确保公社村长的安全。 王大海就不信，林场那边，一点损失都没有？ 就杨建军那熊样，还能杀狼王？ 正好路过学校，看到杨柏，王大海就想通过孩子问一下。 王大海也是缺心眼，孩子的话，能信吗？ 杨柏的话，更不能信。 杨柏跟着王大海走向旁边，小红已经自己进学校马厩里。 杨玉和杨芳摇了摇头，也只能进学校。 王大海也不管杨柏，直接从兜里掏出烟，当场就点上。 杨柏皱眉，这个浑蛋，有点公德心没有。 “杨柏，我问你，昨晚有狼群进林区了吗？” 杨柏忽闪大眼睛，依旧挂着灿烂笑容。 “你猜？” “你说什么？” 王大海愣住了，这倒霉孩子，让自己猜。 “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吗？” “不然的话，我可要打你屁屁，我也告诉你家长。” “王主任，你千万别这样。” 杨柏赶紧求饶，王大海很满意，再次问着：“狼群你见到了吗？” “你猜？” 杨柏还是仰着脖子，看着王大海。 “你这孩子，让我猜什么？问你话呢？” 王大海喷烟吐雾，再次询问。 杨柏第三次，伪装还很天真的样子，继续道：“你猜？” “你让我猜个六。” “你个倒霉孩子，信不信，我打你？” 王大海瞬间就举起手来，就在此时，杨柏直接一个后跳，然后飞了起来。 “啊！” 杨柏捂着脸，掉在地上。 由于是学校门口，杨柏喊声有点大。 这让曹禺和老师，正好抬头看了过去，只看了一眼，曹禺直接跑了过来。 “王大海，你干嘛？” 曹校长怒了，小学的老师，也生气了，他们看到什么？ 王大海抽着烟，一巴掌，把杨柏给扇飞了。 杨柏还是孩子，哪有这样的。 当中学校的面，就敢打孩子？ 曹禺来到王大海面前，一把抓住王大海的手：“你太混账了，你居然敢打孩子？” 王大海都懵了，自己只是吓唬一下，还没打呢。 杨柏就飞了出去。 王大海也不是傻子，看着地上捂着脸，要挤出眼泪的杨柏，王大海瞬间明白过来。 “草你祖宗的。” “我居然被孩子给坑了。” “这王八犊子，哪有这样的。” 王大海刚要解释，杨柏已经对着曹禺道：“师爷，他打我，我什么也没说，上来就打我。” “呜呜，师爷，你要为我做主。” “老师，他打我。” 杨柏这个家伙，太会利用自己孩子身份了。知道王大海不是好人，杨柏就是使劲坑。 “王大海，你身为公社主任，居然打孩子？” “你还是人吗？” “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曹禺双目欲裂，自己的学生，就是自己的孩子。 在学校里，老师可以惩罚学生，但外人要想欺负自己的学生，门都没有。 “校长，你听我解释，我根本没打。” “这小子，就是在这装。” “装？我的学生，不会装。我都看到了。” 曹禺的确看到了，王大海一抬手，杨柏就飞了出去。 “对，我也看到了。” 其他老师也喊着，就在此时，欧阳德也从教室内跑了出来。 “谁打我的学生？” “谁敢打我学生？” 欧阳德跑着眼镜要掉了，他很是激动，他来到王大海面前。 “你凭什么打我学生？” 欧阳德上去就一巴掌，管你什么领导，打我学生，就是不行。 欧阳德动手了，杨柏暗中伸出大拇指。 “老师，牛！” “师爷，你也上啊。” 杨柏刚说完，曹禺也上去一巴掌，抽着王大海。 “老夫跟你拼了，你这么大人了，还打我学生。” “不是，我没打。” 王大海欲哭无泪，他想要争辩，可被这些老师们围着，他也说不过人家。 马上，门口再次汇聚其他村民。 起初村民看着主任跟学校里校长和老师干起来了，还挺纳闷，大家还想劝劝，别打了。 结果有人告诉这些村民，王大海这个大老爷们，动手打孩子。 “草！” “这个王大海，平时就人五人六装。” “连孩子都动手打。” “谁不知道王大海，针对杨家，现在连人家孩子都不放过。” “这种人，怎么当主任。” 村民们纷纷议论，王大海打孩子，已经引起民愤了。 王大海委屈死了，冤枉死了，他再次喊着。 “我真没打。” “是杨柏自己飞的。” “你放屁！” 欧阳德继续拽着王大海的衣领子，王大海衣领子，已经被扯开了。 就在此时，人群中，传来威严的声音。 “干什么呢？” 第81章 王大海被停职 众人身后，出现一名三十多岁男子。 男子身材挺拔如松，浓眉大眼，双目也炯炯有神。 公社，支书，刘百川。 刘百川当过兵，本来要分配进市里。但由于刘百川想照顾母亲，直接回到林区，成为公社的支书。 刘百川在公社很有威信，他一句话，让村民干嘛，那就干嘛。 刘百川的登场，让村民们纷纷让出位置。 曹禺回头，也看到刘百川。 “支书来了，那好。” “支书，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这个王大海，在我学校门口，打我学生。” 曹禺气呼呼说着，欧阳德也放下手，推了推眼镜，把杨柏拉到身边。 “杨柏，你没事吧？” 杨柏委屈噘着嘴，然后手一松。 下一秒，欧阳德再次怒了。 杨柏的右脸，已经肿了，就跟馒头一样。 “王八蛋。” 欧阳德还要揍王大海，曹禺也看到了，杨柏的脸都被打肿了，这个王大海还说自己没有动手打杨柏。 “支书，你看到了吧？” “太不像话了。” 曹禺愤怒说着，刘百川也看着杨柏，脸色也黑了下来。 “王主任，你什么意思？你这么大人了，还打孩子？” 刘百川也没给王大海好脸色，昨天赵东来就去公社了，把王大海的事情给说了，人家刑警队的人，都想调查王大海。 要不是金沟镇来了电话，把王小五的事情压了下去，王大海才出来。 刚出来，就打了孩子？ 还是杨家的孩子。 人家这个孩子，还没有妈。 这要让杨家人知道了，还不跟王大海拼了。 “支书，我冤枉。” 王大海扯着脖子，他真冤枉，他的确没打。 “冤枉？孩子脸上的伤，哪里来的？” “我问你，你找人家孩子干什么？” “王大海，你别过分了。” 毕竟刘百川当过兵，心中还有正义，金沟镇护着王大海，刘百川这个公社支书，不能让王大海再次胡来了。 “我真没有。” 王大海说完，指着杨柏。 “小兔崽子，你说实话，我动你了吗？” 杨柏听到王大海这么说，瞬间哭丧着脸，好像害怕躲在欧阳德身后。 “没打我，他没打我，你们别问我了。” 这话一出，群情激愤。 当着刘百川的话，王大海还骂杨柏是小兔崽子，把孩子都吓哭了。 “王大海！” 刘百川也怒了，指着王大海道：“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主任了。” “你被停职，回去写检讨。” “什么？” 王大海震惊看着刘百川，就因为这点小事，刘百川就要停自己的职。 “刘百川，你疯了吧？” “我都说了，我没打。” “你喊我什么？” 刘百川突然眯缝眼睛，此时刘百川身上，散发一股煞气。那是当过兵，上过战场，才拥有。 王大海被震慑到了，一句话不敢说了。 王大海站在那，低着头，双拳紧握。 “校长，对不起。” 刘百川扭头，对着曹禺说着。 曹禺看着刘百川，再次看向王大海：“这种人，怎么能当领导。” “咱们公社，污烟脏气太多了，就是因为这种人。” “真能停职，我拥护。” “我也拥护。” 欧阳德也说着，其他老师也喊着。 老师喊着，老师学生的家长，也就是人群中的村民，也开始喊了起来。 “拥护，他没资格当主任。” “什么玩意，支书，他还吃拿卡要。” 一个人说，没人信，越来越多的人说，刘百川也听明白了，王大海的确做了太多的事情。 墙倒众人推。 刘百川指着王大海。 “看看人民群众的眼睛，他们是雪亮的。” “王大海，你等着吧，等着被撤职查办。” 王大海就是低着头，他也知道引发民愤，但他要去给金沟镇打个电话。只要王家在，他依旧还可以当领导。 “刘百川，你给我等着。” “还有这个小兔崽子，也给我等着。” “老子，不会放过你们。” 王大海低着头，在众人怒骂中，骑着自行车就走。 王大海走了，曹禺再次跟刘百川说着什么，刘百川也低头看着杨柏。 “孩子，别害怕。” 杨柏依旧躲在欧阳德后面，好像很害怕，可他内心都要笑死了。 此时杨柏才发现，当小孩，也有小孩的好处。 起码自己坑人，许多人都信。 “王大海，这一世，先让你当不了主任。” “回头，弄死你。” “不光你，还有你们王家。” 杨柏已经下好决心了，他要利用好一些人，把王家给灭了。 欧阳德拉着杨柏的手，返回学校。 “我给你上点药。” “老师，不用，一会儿就好。” 杨柏摇了摇头，他之所以脸肿，就是用银针扎了穴位。等冰敷一下，就会好的。 “那怎么行？” “要不，你今天别上课了。” “我得上课。” 杨柏得上课，这回家要是让老爸看到，老爸会心疼的。 再说了，杨柏正好利用上学时间，分析一些事情。 “你啊！” 欧阳德揉了揉杨柏头发，他领着杨柏进屋，今天他一定好好照顾杨柏。 …… 王大海骑车朝着金沟镇方向而去，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 “玛德，让开。” 王大海很生气，刚要骂，地上泥土中，突然迸射而出，一根绳子。 自行车瞬间就倒了，王大海一个狗啃屎，摔在地上。 摔得相当惨。 第82章 镇山北的人 王大海揉着屁股和脸，骂骂咧咧想要爬起来。 可就在此时，身边出现两个人，两把刀直接插在王大海腰眼上。 “别动！” 森冷的话，当场要把王大海给吓尿了。 “啊！”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王大海，我是公社主任。” “我还是王家人。” 王大海正说着呢，对面那个人，慢慢走了过来。 男子戴着皮帽子，身上披着狼皮外套，狼皮长靴子。 男人腰间，还挂着一串狼牙。 王大海抬头看了一眼，瞬间一个激灵。 男子的眼睛，是蓝色的，就跟狼眼一样。看到这个人，王大海脑海中，突然浮现公安局那边的通缉令。 “镇山北，军师狼眼！” 王大海要吓死了，对方是通缉犯，是大兴安岭偷猎团伙的军师，狼眼。 镇山北团伙，相当神秘了。 据说镇山北也是当兵的出身，回到家里，杀了当地的治保主任，然后逃进山林。短短三年的时间，这个家伙，就建立镇山北偷猎团伙。 山林中的野兽，被镇山北屠戮。 山林中的村寨，也被镇山北洗劫。 这伙人，就跟二十多年前的土匪一样。 公安几次追捕，都被镇山北的人，给逃了。 军师狼眼，一半老毛子血统，一半达斡尔族血统，还会萨满术，手段相当邪恶。 “看来，你认识我？” 狼眼俯视着王大海，王大海看着狼眼，浑身已经抖如筛糠。 “别杀我，求你们了。” “呵呵，王主任，我不杀你。” 狼眼邪恶一笑，对着王大海道：“我就是想问问，昨天林区的事情。” “啊？” 王大海就是一愣，然后看着狼眼，猛地想到什么。 “林区的狼，是你弄来的？” 王大海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眼前这个军师狼眼，会召唤狼。就是因为这邪术，让进山的公安和战士，几次铩羽而归。 镇山北，也一直能逃脱法律制裁。 “你知道的事情，有点多，是我问你。” 狼眼的话，让两名手下，直接把匕首，捅进王大海的肋下。 “啊，别杀我，我说。” 王大海立刻说了，把自己在公社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这些事，没有被证实，王大海也说。 狼眼听着，蓝色的瞳孔，森冷起来。 “杨建军，杀了狼王？” “你确定？” “是，都是这么说的，我今天早上，本来想问问他儿子，结果他儿子坑我。” 王大海刚说完，狼眼再次道：“他儿子，在小学？” “是！” “叫什么名字？” “杨柏！” 狼眼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看着王大海道：“王主任，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我去金沟镇。” “很好，走吧，我也要去一趟金沟镇。” “啊？” 王大海脸色都白了，这个狼眼为何要进金沟镇。镇上有公安，也有民兵，甚至还有边防战士。 狼眼就这么进去？ 狼眼伸手，从身后，掏出一个风镜慢慢戴上。 风镜是以前骑兵所用，还是黑色，就跟墨镜会一样。 遮挡了眼睛，狼眼再次邪恶笑了起来。 “正好，找你们金家，谈点生意。” “不要啊！” 王大海彻底害怕了，他是真怕镇山北，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亡命之徒。 可惜，两个人夹着王大海，直接就走了。 地上的自行车，车圈都瓢了。 被人扔进地沟中。 …… 放学之后，杨柏让杨桦告诉杨芳姐妹，他有事先回去了。 杨柏骑着小红，直接朝着黑市而去。 三天的约定，这才过去两天，杨柏已经等不及了。 杨柏包裹好自己的脸，也把快慢机背在身后，然后用布蜀宝遮挡。 杨柏来到木屋，正好看到哈拉老爷子，正抽着烟袋。 看着杨柏出现，哈拉瞬间愣住了。 “小山神，怎么来了？” 哈拉对待杨柏，还算认真。毕竟杨柏可是山神的徒弟，索伦三部的人，都信奉山神。 “老爷子，情报怎么样了？” “得到一部分。” “那就好，我还想买点东西。” 杨柏蹲了下去，哈拉看着杨柏，再次望着外面。 每一次出现，杨柏都是自己，小山神就不害怕吗？ “我只能告诉你，一撮毛背后的团后，那是镇山北。” “这份情报，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但是松林林场那边，得明天。” “镇山北？” 杨柏一愣，他知道镇山北，这个偷猎团伙，是在2年后，被公安联合边防，动用山炮，直接给轰杀的。 镇山北这个狗东西，太张狂了，还敢打劫金矿。 因为这件事，彻底让政府愤怒，直接调兵，轰杀镇山北。 但镇山北一些手下，却逃了出来。 这些人有的逃到外蒙，有的逃到高丽，也有的直接去了冰城，据说跟了宋勇佳。 宋勇佳，外号桥头老四。 这个人，可是成为冰城地下皇帝。 …… 哈拉把一张纸，递给杨柏，然后就说道：“小山神，认识字吗？” “当然！” 哈拉放心下来，他也跟杨柏解释。 “一撮毛的老大，就是镇山北身边军师狼眼。” “这个人，会萨满之术，会驯狼。” 一句话，就让杨柏双目凝重起来。 “找到了！” “原来是镇山北的人。” “是他们想要杀了我的父亲。” “这帮人，为什么？” 杨柏眼珠子转动，低头看着哈拉提供的情报，这上面有镇山北人的信息，也有出没的地点。 但详细位置，却没有。 杨柏却不在乎这些，知道狼眼会驯狼，就已经足够了。 第83章 黑背 杨柏不担心镇山北，毕竟他脑袋里，有许多镇山北藏匿地点的卷宗。 这些卷宗，在后世，已经不算机密。 许多网络电影，还用这些卷宗当资料。 有一部网络电影，更是给镇山北洗白，说镇山北被领导欺压，这才一怒上山。 杨柏对这个电影，嗤之以鼻。 “老爷子，我需要一些子弹。” 杨柏需要马牌撸子，还有快慢机的子弹。 哈拉一愣，无奈摇了摇头道：“子弹我没有了，你可以去隔壁木屋，找那个老黑。” “老黑？” 杨柏望了过去，隔壁木屋中，一名四十多岁男子，坐在地上，旁边还趴着一条黑背狼犬。 男子嘴里叼着烟丝，生嚼烟丝。 “他有？” “嗯，你现在过去找他，就说我介绍的，让他给你便宜点。” “行，那我明天在过来。” 杨柏就要站起来，哈拉却再次提醒道：“少说话，直接买就行。” “嗯！” 黑市的人，都不是善茬。 许多人，更是在公安那边，都有黑历史的。 这里是山区，有少数民族部落，他们才能够在这里开黑市。这要在县城和市内，他们早就被关进监狱了。 杨柏快步走了过去，直接出现在老黑面前。 “我需要子弹。” “哈拉让我过来的。” 杨柏直接说，老黑歪着头，看了一眼哈拉，哈拉点头。 “说吧。” “我需要7。63毫米子弹和7。65毫米子弹。” 快慢机是7。63毫米子弹，马牌撸子子弹，大部分是7。65毫米子弹，但也有一部分特殊子弹，需要9毫米子弹。 老黑抬头，直接道：“一百发子弹，5块钱。” “我要20块钱的，各两百发。” “嗯？” 老黑就是一愣，眼前的孩子，敢花20块，直接买四百发子弹。这对于老黑来说，已经属于大客户了。 “现在要？” 老黑继续嚼着烟丝，而杨柏点头道：“现在有，我现在带走。” “好，你等着。” 老黑说完，低头对着黑背道：“你留在这。” 黑背点了点头，然后就盯着杨柏。 老黑走了，杨柏也望着黑背，还对着黑背努努嘴。 杨柏居然还有心情逗狗，黑背本来盯着杨柏，突然黑背发出一声畏惧的吼声，瞬间后退。 “呵呵，怕了吧？” “我还以为你没闻到呢？” 杨柏开始得意起来，他养着老虎，身上自然沾着老虎的绒毛。再说了，昨天也射杀狼王，身上也沾染着狼的血腥味道。 黑背狼犬，是厉害，但它无法跟老虎和狼王相比。 黑背再次后退，没有夹着尾巴，只是躲在一个角落中。 这已经算不错了，换成其他狗，早就吓尿了。 杨柏再次冲着黑背一笑，然后伸出手来。 “过来！” 黑背盯着杨柏，逐渐靠近。 杨柏一把就摸着黑背脑袋，嘴里还嘀咕着：“乖。” 杨柏开始撸狗了。 这一幕，也让黑市其他人，纷纷侧目。 “我去，这是老黑家的孩子吗？” “老黑的黑背，谁都无法碰，他怎么能碰？” 众人在议论，哈拉却盯着杨柏，淡淡点头。 “不愧是山神的徒弟。” 哈拉更加确定杨柏的身份。 也就十多分钟，老黑从外面扛着一个口袋走了进来。刚走进来，老黑就愣住了，杨柏居然在撸狗。 他的黑背，那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无法碰。 “怎么可能？” 老黑走了过来，直接把袋子扔在地上。 “轰！” 将近6斤重的子弹，砸在地上，带起尘土。 黑背看到主人来了，瞬间后退，然后对着老黑一顿哼哼。 老黑低头看着，然后再次看着杨柏。 “交钱，走人。” “好！” 杨柏也痛快，从兜里掏出20块钱，直接放在老黑面前。 “那什么，你这黑背要下崽了吧？” “你看出来了？” 老黑戒备看着杨柏，这个小孩子，有点诡异。 “卖吗？” “你说啥？” 老黑再次惊讶，杨柏直接道：“下崽了，卖给我一只呗。” “不卖！” 老黑露出一丝阴狠，而这个时候，黑背却伸出爪子，拍了拍老黑。那意思，卖一只也行，别招惹这个人。 老黑彻底震惊了，杨柏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黑背都同意。 “人家都同意了。” “卖给我一只。” 杨柏依旧想要买，这让老黑彻底黑着脸，对着杨柏道：“等生了再说。” “好吧。” 杨柏无奈，拿起袋子，这袋子的确沉。 6斤，抗在杨柏的身上，杨柏还回头对着黑背一笑。 “走了！” 杨柏很喜欢黑背狼犬，以前当神探的时候，就养了一只。那还是退役的警犬，跟杨柏一辈子。 可惜，为救杨柏，被犯罪分子所杀。 杨柏扛着口袋，还对着哈拉拜拜，这让哈拉也点头。 等杨柏走了，老黑瞬间站了起来，直接来到哈拉的面前。 “这孩子，是你家的？” 哈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别人，还以为是你家的呢？” “他第一次来，我以为是鄂伦春族。” “可今天来，他的身上，带着一股煞气。” “哈拉，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哈拉瞪了老黑一眼，淡淡道：“我要是你，就别问，因为，你没资格问。” “我没资格？” 老黑瞬间愤怒了。 “你当然没资格，别忘记，你做过什么。” 这话一出，老黑的脸都扭曲了。 第84章 杀狼 杨柏回到林区之前，先把一包子弹，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这才快速回到家里，未等靠近，就看着院墙所在，一名名骑手，正伸长脖子看着呢。 “干嘛呢？” 杨柏来到这里，骑手们纷纷回头，没看到人。 “谁说话？” 有的骑手害怕了，这天还没黑，怎么就出现鬼魂了。 “我！” 杨柏郁闷看着众人，这才让骑手们低头看了过去，才发现杨柏。 “原来是三爷的儿子，杨柏。” “我的小少爷，你可吓死人了。” “你们干嘛呢？” 杨柏并不介意对方忽视自己，谁让自己小呢，等长大了，那就好了。 林场的骑手，都是跟着杨家的老人，也跟杨家沾亲带故。 “看莫日根杀狼呢。” “还杀狼？” 杨柏连忙推开门，就看着院子中，莫日根已经把狼王吊了起来。莫日根手中拿着一把剔骨刀，一只手在狼尾巴方向摸了摸，然后剔骨刀瞬间没入。 刀走龙蛇，也不知道莫日根怎么斩的，直接就把狼皮给脱了下来。 就这一手，看着骑手们，一个个惊呼起来。 “好刀法！” 狼皮落在脸盆中，凤凰端着脸盆，来到一处案板上面，直接把狼皮平铺上面。先用盐涂抹血肉那层狼皮，然后拿出锤子，直接把狼皮钉在案板上。 这是要风干狼皮，回头用这个狼皮，做棉袄。 杨柏走了进来，却看着屋檐下面，杨青骑在小白虎身上，皱着眉，也皱着鼻子，有点害怕看着杀狼。 越害怕，还越想看。 杨青小脸都在扭曲，小白虎被骑着，对着狼王尸体，一个劲哈气。 “嗷呜，嗷呜！” 嗷呜半天，就是喷出热气。 “哥哥！” 终于看到杨柏回来了，杨青赶紧跑了过去，还差点被小白虎给绊倒。 “你害怕，就回去呗？” “这外面多冷。” “不，不冷，爸爸说，这大狼归我们了，晚上可以吃狼肉。” “狼皮，给我们做棉袄。” “还有狼头，给莫日根叔叔，做一个帽子。” “是吗？” 杨柏抱起妹妹，这几天妹妹都长胖了。 莫日根也回头看着杨柏，手依旧没有停止，剔骨刀连续游走。 “小少爷回来了？” “怎么把狼王弄回来了？” 莫日根笑了笑，直接道：“老爷子给的，其他狼也拿过来了，结果三爷不要，给大家都分了，就要这头狼王。” “分了？” 杨柏惊讶起来，老爸是慷慨，四十多头山狼，光吃狼肉，就够过冬了。 “感谢三爷。” 墙头上，那些骑手们，都憨厚笑了笑。 杨柏也对着骑手们摆手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了，各位叔叔大爷。” “哈哈，是我们感谢你们。” 这气氛，瞬间就好了。 杨建军这个三爷，算是在林场立住脚了。 以后谁也无法说三爷跟人私奔，成为通缉犯，跑了回来。 三爷那是有梦想，有本事的人。 文武双全，杨家老三。 “我爸呢？” 杨柏也不纠结分狼肉的事情，自己家有钱，还有这一头巨狼，光这狼王的牙齿，都可以卖钱。 “还在老爷子那边，商量什么事呢。” “莫叔，给我留几颗狼牙，我大姐要。” “没问题。” 莫日根已经把狼头给卸了下来，这头骨要当帽子内衬，然后缝上狼头皮，一个狼头帽子就出现了。 戴上狼王的帽子，对于顶级猎手来说，就是荣耀。 莫日根心中特高兴，没想到，跟着三爷，还拥有如此荣耀。 “那我先进去了。” “凤凰，过来一下。” 杨柏喊着凤凰，也顺脚踹了小白虎一下。小白虎委屈追着杨柏，在这个家，就杨柏老揍它，其他的人都很喜欢摸它。 “嗷呜，嗷呜！” 凤凰擦拭一下血手，快速来到杨柏面前，清冷问道：“老大，好。” “一会儿，你去那个地方，帮我把子弹给我取回来。” “晚上继续联系打枪。” “还有，我教你弄药材。” “嗯嗯！” 凤凰老实点头，她的眼眸，如此冷，但深处，却是对杨柏的依赖。 别看杨柏是孩子，但为人处世，让凤凰很是崇拜。 杨柏搓了搓手，把双手放在炕头上。 “太冷了！” “今天晚上，吃狼肉？放点青椒和土豆吧，干吃不好吃。” 前世的杨柏吃过狼肉，狼肉的味道，并不好。 可对于现在食物匮乏的年代，有肉吃，已经算不错了。 山上的村寨，有的人婚丧嫁娶，还从猎人那边买野猪肉和狼肉，招待宾客。 杨柏趴在炕上，反正也不用写作业，他舒服哼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惊呼声也没了。 一头巨大无比的狼王，被莫日根切割好多块。 狼王的肉，有点类似猪里脊肉。 凤凰准备炸点肉，这把杨青给馋的。 就在此时，杨建军从外面走了回来，身上还背着包裹。 “杨柏回来了？” 杨建军把包裹放在炕上，好笑看着儿子。 “爸，你不好好学习，老出去玩。” 杨柏的话，杨建军给逗笑了。 “哪有出去玩，我把狼分了，林场那些老辈，给我送点礼品。” “我也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 杨柏一伸头，就看着杨建军从袋子里先掏出两瓶酒，两瓶鹿茸酒。 鹿茸酒之后，还有熊掌。 “我去！” 杨柏彻底坐了起来，这谁家送的，怎么还有熊掌。 熊掌之后，一把干草拿了出来。 “鹿蹄草？壮阳的？” 杨柏眼睛都直了，然后看着老爸，神色逐渐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