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离我妹妹远一点》 第1章 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佩妮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 毕竟没有好人家的婴儿刚出生就有着清醒的意识，脑袋里还有一个声音和自己说“Hello”。 那个自称为佩妮·德思礼的声音告诉她，她大概是未来的自己，已经结婚生子死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死后的灵魂在小婴儿佩妮的身体里苏醒了。 只是，占据身体主导权的依旧是佩妮·伊万斯。 “你可以叫我德思礼。”那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不知所措，她也搞不清事情的发展：“为了区分我们两个。” 还是小婴儿的佩妮没吭声，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信息。 自己的脑袋里还残存着一些记忆，大概是上辈子没忘干净的。不知道是不是婴儿的脑仁太小，又或者是她的智商还没开始发育，大脑接受不了太多信息，佩妮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和一种强烈的感觉。 那就是饿，她真的好饿。 自己上辈子好像是饿死的，她的命好苦，这个人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她听不懂。 “哇——” 小孩饿的哭了出来。 她要吃饭！ 两只手将她抱了起来，佩妮被应该是自己母亲的女人抱着，终于吃到了饭。 认真吃饭的模样引得一旁的男人新奇戳了一下她的脸蛋。佩妮不理他，往妈妈的怀里缩，继续认真吃饭。 “看来我们的佩妮以后一定是个健康的孩子。”伊万斯先生感叹道：“其他孩子都瘦瘦小小的，只有咱们的佩妮，刚缓过来就急得找奶吃。” 伊万斯夫人握住丈夫的手放在一边，无奈道：“好了，亲爱的。佩妮吃得正香呢，别打扰她。” “好吧。”伊万斯先生讪讪收回手：“我去给你买些东西……” 佩妮不知道父母在说什么，叽里咕噜一大堆也听不懂，现在她的目标就是填饱肚子。 与此同时，佩妮·德思礼不是很愿意透过佩妮·伊万斯的眼睛看到这幅场景。她在去世前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祖母了，现在让她看这些，她羞得慌。 佩妮不知道德思礼在想什么，小婴儿的身体可做不了太多事，她的日常就是吃饭和睡觉。而德思礼也终于意识到，这具身体的主导灵魂只是个孩子，听不懂她说话。 那她之前听到的那些叽里咕噜的奇怪语言是什么？ 德思礼不愿意多想了，每天待在小婴儿身体里，她闲得发慌，于是开始教佩妮说话。 这导致佩妮每天都要伴随着叽里咕噜的英语入眠，她觉得自己的脑壳累，但也确实在伊万斯夫妇的日常对话和德思礼的教导中渐渐听懂了一些单词。 伊万斯夫妇也在教她说话，但佩妮开口喊得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佩妮。 夫妻两个笑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孩子是真的可爱。 “一定是因为我们每天叫着‘佩妮宝贝’，所以她第一个学会的是自己的名字。” “好好记着啊，佩妮，这是你的名字。” 不仅是伊万斯夫妇，佩妮·德思礼也在激动。 她想起了自己教达力说话的时光，那孩子叫的第一声就是妈妈……还有哈利，当初那个孩子也学着达力叫她妈妈。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呆呆看着那双绿眼睛发愣。 她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不会像她经历过的那样，但自己出现在这里，总能改变什么吧？或许，她可以让莉莉活下来。 在佩妮学会走路后不久，伊万斯夫人怀孕了。 德思礼经常在她的耳边念叨。 “这是妹妹。” “妹妹？”佩妮好奇摸着妈妈的肚子。 伊万斯夫人笑着将佩妮抱到她的腿上：“佩妮想要妹妹？” “就是妹妹。”佩妮想起脑袋里坚定的声音，肯定道。 在旁做饭的伊万斯先生关掉炉火，笑着蹲下身捏捏佩妮的小脸蛋。 “看来是真的喜欢妹妹。小小年纪，还知道妹妹呢，谁告诉你的。” 佩妮如实相告，伊万斯夫妇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三确定后，两人决定带着佩妮去看。医生。 但佩妮的年龄太小了，医生无法真正确定，只说这或许是小孩子的幻想，幻想有一个朋友。如果是最坏的打算，医生叹了口气。 “或许是人格分裂。” 伊万斯夫妇只觉得是晴天霹雳，将佩妮带回去后，更加小心翼翼对待她。 佩妮倒是没什么，该吃吃该喝喝，乐观的完全不像最坏打算中的精神病患者。 伊万斯夫妇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忘加强对佩妮的关心。 直到新生命的降生。 佩妮趴在摇篮边，好奇看着这个脑袋上顶着细软红毛的小婴儿，用手戳了戳婴儿的小脸蛋。 伊万斯夫人摇晃着摇篮，伊万斯先生将佩妮抱进怀里，温声细语。 “佩妮，这是莉莉，是你的妹妹。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最亲的人。” “莉莉？” 佩妮好奇趴在摇篮边看。 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兄弟姐妹的存在，又好奇伸手去碰小婴儿握着的拳头，软软的。 恰在此时，小婴儿握着的拳头张开了，小小一团握住了佩妮的手指，一双碧水似的眼睛睁开看着佩妮，咧开嘴笑了。 想起自己启蒙看的童话书，佩妮盯着莉莉的眼睛，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一定是个红发魔女，不然怎么让自己看一眼就喜欢。 她一定是被这个还没长成的小魔女施了咒！ “其实，莉莉确实是个魔女。” 脑袋里的声音肯定了佩妮的想法，并还算顺畅的向佩妮描述了一个简易的魔法世界。 佩妮有点懵，生僻词太多，一时听不过来，但她也明白了一些。 故事书里讲的魔法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在她脑袋里说话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的臆想或者什么精神分裂的产物。 所以她原来不是精神病吗？ 可她怎么看不出来莉莉身上的魔女特质？除了刚才那种爆棚的喜欢？ 德思礼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像是妥协般开口。 “她笑得那么可爱，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她……你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她吸引而已。”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承认？ 佩妮自认为自己可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比起莉莉有魔法，佩妮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是个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直到她可爱的妹妹让摇篮里的玩具飞了起来。 佩妮陷入了沉思。 所以自己真的不是精神病。 “那我呢？” 她怀抱着期望询问德思礼。 “我有没有莉莉这种魔法？” 对方沉默了许久，夹杂着种种情绪的声音有些变调。 “没有。佩妮·伊万斯，没有被魔法偏爱。” 第2章 我们是个女巫 “为什么？” 佩妮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魔法，但这并不妨碍她有这样的想法。 她和莉莉是亲姐妹，她们来自同样的血脉，并没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莉莉有魔法，可她却没有？ “我也不知道。”德思礼的声音带着恍惚，似乎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佩妮说这些：“或许魔法是因人而异，又或者只是概率问题。碰巧它出现在我们身边，又碰巧，它没有选择我们。” “你讨厌这样吗？明明我们都是正常的，爸爸妈妈，周围的邻居都是正常的，可偏偏我们之中冒出一个巫师，就像个异类，惊扰我们的生活。” “我肯定讨厌……” 佩妮看着摇篮里，抓着玩具朝自己递，张开手要抱的莉莉，她内心的那点不舒服压下去一些，接过站在摇篮边的莉莉，抱着她双腿盘着坐在地毯上。 “但这是莉莉，爸爸妈妈说了，除了他们，莉莉就是我最亲的人。而且，比起讨厌，我更多的是羡慕。我的妹妹拥有我羡慕的能力。那个单词应该是念嫉妒吧？我觉得，我应该是嫉妒。因为我也想要，但我没有。” 年龄的增大让佩妮的脑力可以将小时候那些模糊片段串联起来。 她的上辈子，没有父母亲人，没有朋友，从小就是一个人，出去找吃的最后饿的昏了过去，再睁眼就是这个奇妙的世界。 可能负责转生的责任人忘了消除自己的记忆。 不过，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讲，已经很好了。 “她是我的妹妹。比起魔法，还是妹妹更重要。” 德思礼沉默了，她能感觉出佩妮和自己的不同。 “或许我并不是你的未来。” 佩妮冲着镜子笑起来。 “什么未来，好高深，听不懂，我们一起过现在不好吗？” “……好。” 想起莉莉的结局，德思礼将莉莉往后的人际关系和婚姻状况大概说了一遍，佩妮磕磕绊绊听完，最后问出声。 “所以，我们的小妹妹最后会和类似邻居家那个整天在泥里打滚的男生结婚？” “按你年龄认知的话，差不多吧。” 佩妮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她抱紧自己的小妹妹，用不多的心智思索起以后的应对方法。 姐妹两个渐渐长大，发生在身边的怪事越来越多，莉莉总是能做出一些超自然的事，伊万斯夫妇却并不觉得这样不好，相反，他们为小女儿的与众不同而骄傲，紧接着又好奇观察大女儿的情况。 佩妮的一天简单极了，上课，以及收拾她的菜地。 伊万斯夫妇很想从中挑出点与众不同。 “起码我们的女儿在种植方面很有天赋。”伊万斯夫人开口。 伊万斯先生摇头：“不，亲爱的，我们的佩妮简直爱死她的菜地了，你都无法想象我四点钟起来看到她在花园里松土的心情。” “想点好的，亲爱的。”伊万斯夫人挽住丈夫的胳膊：“我们的女儿已经有了一项谋生的手段，她的成绩也足够优秀，或许可以考上大学，以后从事农业方面的工作。” 伊万斯先生看着窗外的佩妮，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大女儿总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最爱的玩具也是铁锹。 小女儿也是，每天跟在自己的姐姐后面，像只追着花粉的小蜜蜂，就等着佩妮时不时摘个什么东西给她吃。 花园里的佩妮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此时正想着自己。她随手摘了把蓝莓，放在水管下冲了冲塞给莉莉当零嘴。 “今天还要去找你的朋友玩吗？” 莉莉捧着那把蓝莓，笑着点头。 “嗯！姐姐要和我一起去找西弗玩吗？” 佩妮想起那个瘦得像个干巴面包片的男孩，穿着不合身的大衣服，走路的样子活像饿的腿抽筋。 他们两个经过莉莉认识，只要莉莉不在，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也不对，莉莉在他们也不说话。 两人唯一的交流就是自己盯着那个男孩过长的裤腿多看了一会儿，对方有点恼羞成怒问自己在干嘛。 佩妮很无辜，她就是看斯内普的衣服不合身，所以有点好奇。 德思礼说斯内普的家境不好，或许是在衣着上自卑。 佩妮懂了，她不看就是了。 “我和他玩不到一块去。”佩妮耸耸肩：“毕竟年纪上，我比你们大两岁，你们两个又都有那种神奇的小把戏。在我看来，还是菜地更有吸引力一些。你去玩吧，顺便带点吃的。” 佩妮给莉莉装了一些面包和水果目送她离开，继续在菜地里与自己的宝贝们相亲相爱。 想起课本里描述的杂交，佩妮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的宝贝们，最后撸起袖子走向他们。 就在她思索莴苣能和什么搭配在一起的时候，她身旁的莴苣貌似突然长大了一些，增长的叶片旋转着给了她一巴掌。 佩妮捂着脸，满脸懵。 她刚才是被莴苣抽了一巴掌吗？ 不信邪的佩妮伸出手，原本已经安分下来的莴苣立刻伸长叶片旋转起来。 “啪！” 佩妮捂着手，脑袋转动许久才对这件事做出了评价。 她种的莴苣好新鲜啊，不新鲜的叶子可不会打人这么疼，起码证明她种的好。 反应过来的德思礼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形容这番场景。 “这是新不新鲜的问题吗？你要思考的是莴苣为什么会打人。” 佩妮揉着手思索片刻。 “可能……它察觉到我想拿它和其他植物杂交？或许这根莴苣不大喜欢跨植物恋？” “……” 德思礼用沉默回应了她。 为了避免再次被打，佩妮郑重和莴苣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讨厌跨植物恋。我会找其他喜欢跨植物恋的莴苣。” 一声轻笑从她身后传来，佩妮下意识仰头去看，亮眼的阳光下，一个高瘦的黑影笼罩了她。 光影问题让佩妮看不清这人的脸，只能听到还算温和的女声。 “你好，小姐。请问这里是伊万斯家吗？” “是的，请问你找谁？” 佩妮拍拍裤子上的泥土起身，疑惑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 翠绿色的袍子，高尖的大帽子，正常人不会在夏天这么穿。 陌生女人笑起来，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与佩妮持平。 “我是米勒娃·麦格，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副校长。来找佩妮·伊万斯小姐，请问你认识她吗？” 佩妮觉得那个什么魔法学校的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谁念叨过。 “我就是。” 麦格站直身体，将一封信递到佩妮面前。 而在佩妮接过信件的那一刻，德思礼出声了。 “霍格沃茨，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莉莉上过的魔法学校……真没想到你会是个女巫……” 佩妮打开信件查看，同时在脑中回应德思礼。 “应该是，我们是个女巫。我们两个难道不是一起的吗？” 德思礼沉寂了好一会儿，似乎是被什么巨大的情绪淹没住了。 “……嗯。” 第3章 继续保持说话的水平 “所以佩妮也是一个女巫？” 回到家刚坐下的莉莉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满眼兴奋。 “所以我会和佩妮一起去上学？” 被伊万斯夫妇请进家门的麦格微笑点头。 “其实不大准确，因为年龄问题，佩妮·伊万斯小姐会比你早入学两年，你的年纪还太小。” “啊？”莉莉有些失落的低下头：“这就意味着我们要分开两年？只有圣诞节和暑假才能见面？” 她并不想和自己的姐姐分离。 “没事的，莉莉。”佩妮握住她的手笑起来：“早入学好啊，让我先去做个攻略，等你入学了，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不过，我也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被佩妮安慰好的莉莉立刻严肃起来，坐直身子等待姐姐的嘱托。 佩妮严肃地将双手搭在莉莉的肩膀上，郑重开口。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把我的菜地照顾好。也不用太麻烦，等它们成熟之后，全都摘下来吃了就可以，毕竟我照顾了那么久。” “放心吧，姐姐，保证完成任务！” 莉莉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那，家里吃不完的话，我可以分给西弗一些吗？” 佩妮并不在乎那些，再加上斯内普那瘦巴巴的身板，这种事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三个大人笑着看着姐妹俩的互动。 确定好具体事宜后，麦格带着伊万斯一家踏入了对角巷，一家人都惊奇地看着各种平常不会发生在身边的事物。 比如飞着的冰淇凌。自动翻开的书本，各种奇奇怪怪的宠物，还有展示台上宝贝一样供着的扫帚。 “或许它可以自己扫地？”伊万斯夫人觉得这是个好东西，特意看了看价格，只是上面标注的加隆却让她迷茫了。 这是什么交换物吗？ “这是魔法世界的流通货币。金加隆，还有银西可和铜纳特。”麦格笑着解释：“两方世界的货币并不流通，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古灵阁兑换。” 伊万斯夫妇似懂非懂点头。 直到进了古灵阁，佩妮才对魔法界有了些奇特的了解。 看着那些童话书里矮人一样的精灵，佩妮因为好奇看了很久，直到妖精面上浮现出一种很是无语的表情。 “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不跟着自己的父母，要是走丢了，妖精们可不会管你。” 德思礼也透过佩妮的眼睛观察了许久，虽然知道妖精说的是佩妮，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一把年纪了。 但佩妮并没有不好意思，她先是道歉。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故意看你这么久的，只是从没想到我能在这里看到童话书上才会有的漂亮生灵。” 原本不是很乐意听小孩说话的妖精到嘴的赶人立刻扬了一个调。 “漂亮生灵？” “对，而且你还带着眼镜，这么专注处理账务，感觉很聪明，懂得东西很多。” “啊……你说的没错，古灵阁的妖精擅长这些。”妖精站直身体，特意正了正自己身上的小正装：“也确实，我们拥有古老的智慧，我们的种族历史悠久……” 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浅色眼睛，妖精在整理衣服的间隙，顺便整理自己的发型，仰着头从办公台上走下来。 “我是个乐于助人的妖精，看来你非常喜欢我们的历史，或许我可以给你讲一讲，顺便办理……”妖精瞥了眼对古灵阁一无所知的伊万斯夫妇：“你们需要的业务。兑换货币是吗，和我来吧。” 几个人跟着这位妖精先生在古灵阁里转来转去，耳边充斥着妖精缓慢讲述历史故事的声音。 直到业务办理完成，妖精的历史故事却还没有说完。他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不能说出来，于是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头，即便他本就需要抬头看人。 “如果你对妖精的历史感兴趣，我可以推荐你几本书。”妖精瞥向佩妮：“另外，如果你三年级的选修课有选择算术占卜的意向，我也很乐意你在毕业后成为我的同事。” 说完，妖精的嘴角微微上扬，补充前提条件。 “如果你继续保持说话的水平。” 佩妮笑起来，拉着莉莉的手笑着应下来。 “我记下了，先生。” “嗯。” 妖精背着手，迈着缓慢的步子朝自己的办公台走去，他要走得优雅，走得高深莫测，走得让人忘不掉。 麦格笑着看着佩妮。 “看来是个嘴甜的小姑娘，我已经开始期待你的魔杖了。” 佩妮也很期待。看着麦格腰间的魔杖，她可真是太好奇自己握住魔杖放出各种炫彩小礼花的场面了。 只是，等几人来到据麦格所说十分优秀的魔杖店时，破败的店面让伊万斯一家陷入了沉默。 摇摇晃晃的牌子，缺了半块玻璃的窗户，摇摇欲坠的门板，以及透过窗户往里看到的那一堆盒子。 这不像是个正常店铺，更像是遭了劫难。 “又有客人来了？” 店铺里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紧接着，窗户和门板神奇的修补了，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招牌没有变化。 佩妮和莉莉都惊呆了，两个女孩半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是修复咒。至于这些破坏，大概上一位客人挑了许久才选到自己合适的伙伴吧。”麦格解释道，也没想到会见到这副场景。 等五人进去，地上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站在柜台前的老人正拽着自己的衣服整理。 “原谅我的招待不周。”奥利凡德无奈叹气：“上一位小客人太挑剔了，最后可算是选到了合适的。我这把老骨头可被折腾坏了，来吧，让我看看是哪位小巫师要挑选魔杖。” 奥利凡德的视线在佩妮和莉莉身上打转，最后落在了佩妮身上，毕竟这个的年纪看着要更大一些。 “是我姐姐！”莉莉抢先一步开口：“我还有两年才会入学。” 看着这位活泼的小姑娘，奥利凡德被摧残的心好了许多，转而看向佩妮。 “那么这位小姐，你习惯用哪只手？” 佩妮举起了右手。 奥利凡德点头，飞着的皮尺在佩妮的身上打转，当事人好奇碰了碰，皮尺的前端往后一缩，似乎是有些害羞，在佩妮身上绕了几圈后，测量了她手指的长度后又跑到了奥利凡德身边。 “让我看看……” 奥利凡德转身扎进了魔杖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在上方的柜子里抽出一个盒子。 “或许这根魔杖适合你。” 奥利凡德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根带着点灰调的白色魔杖，手柄处带着些刻痕，大概是防滑的。 “榆木，龙心弦，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非常坚硬，试一试。” 佩妮接过这根魔杖，然后看向奥利凡德。 她要怎么试？ “试着挥一挥。” 佩妮照做，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连带着德思礼都感觉到了这股暖意。 “太好了，看起来非常合适！” 奥利凡德已经要鼓掌了，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他今天过得有多惨。那些小巫师整出来的动静简直是要杀了他，就算魔法可以修补店面，但自己的心灵可不能被魔法修复。 今天这位小客人简直是他的心灵慰藉。 “太令我感动了，这位……” 佩妮礼貌回答：“佩妮·伊万斯。” “伊万斯小姐。”奥利凡德的脸上满是解脱：“如果所有的小巫师都能像你这样就好了，不过这样也可能会少许多惊喜。梅林的胡子，我真是个矛盾的人。” 奥利凡德摇摇头，收钱送别几人。 在去买其他物品的路上，佩妮好奇挥了挥自己的魔杖，脑袋上浮出了一朵云，下起了冰雹。 “哎呦！” 佩妮连忙用手护着脑袋，另一只手挥动魔杖，冰雹没有了，变成了雨滴，佩妮放弃了抵抗，一脸生无可恋。 莉莉拉住自己姐姐的手，掌心开了一朵小花，被她移植到了佩妮的脑袋上。 被雨水打湿的花蔫儿了。 最后还是麦格挥动魔杖结束了这一切，她忍着笑，用咒语让佩妮的脑袋变得干爽。 “希望你不要在没去学校前的这段时间随便使用魔杖，伊万斯小姐。不然很容易出现意外。” 佩妮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严格遵守。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德思礼开口了。 “你有了魔杖。” 佩妮纠正她。 “是我们有了魔杖。我们在一起，它选择我的同时也选择了你，但凡缺了一个它都不会选的。” “好吧。”德思礼承认佩妮比她会说话：“我们有了魔杖。” 第4章 飞天莴苣 校袍和书本并不是多么难买的东西，至于宠物，为了方便和家里联系，佩妮选了一只壮实的猫头鹰，毕竟她不觉得自己只会给家里送信，万一霍格沃茨也能开菜地呢？ 一切准备完成后，麦格和伊万斯一家告别，并给了佩妮一张车票，告诉她车站的位置。 “一定要好好数清站台。”麦格嘱咐道：“往年总有几个小巫师撞错了柱子，差点耽误了分院。” 佩妮觉得自己不会犯这种蠢事，拍着胸口答应下来。 “所以你也是个巫师？” 斯内普满脸不可置信，他打量着佩妮，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花来。 “可我观察过，你们两个明明只有莉莉……” 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偷偷观察的过往，斯内普立刻闭上了嘴，只坐在地上抱着腿紧紧盯着佩妮。 “难道你身边就没有一点点奇怪的现象吗？” 佩妮摇头，莉莉却开口了。 “佩妮种的莴苣会打人。” 斯内普呆愣几秒。 “……哈？” 佩妮也想起来了。 “叶片高速旋转的话，莴苣还会飞呢。” 斯内普茫然转过头。 “啊？” 这明显超出了他所知道的知识范畴。 人家有点魔力迹象都是开点花、飞点东西什么的，怎么到了佩妮这里，就变成了种飞天莴苣了？有这种品种的草药吗？ “我记得莉莉说过，你家里有成年巫师。”佩妮突然提起这事。 斯内普不明所以。 “然后呢？” “所以你认识这种打人莴苣吗？” 即便斯内普很不愿意承认这触及到了自己的知识盲区，但他确实不知道，最后只是别扭的动动嘴唇，一副要回去恶补知识的模样。 “没听说过，或许我没看过记载这种植物的书吧。你是怎么种出来的？” “就当普通菜种。”佩妮很无辜地摊开手：“我什么都没干，它们也一直老老实实的，直到我前几天动了给它们杂交或者嫁接研发新品种的念头。” 斯内普眉头一皱。 “你说什么？” “杂交啊。但我不觉得这有问题，就是我手动帮它们授一下粉，回头收一下种子。嫁接的话就是切掉一部分和别的植物接上，看看两者能融合成什么。” 佩妮很是无辜。 斯内普的嘴角抽了抽：“可能站在植物的角度，你很过分了。” “不，我觉得那只是个别不喜欢跨植物恋莴苣的问题，我可以找愿意的。” 斯内普抬手制止。 “停一下，我不想听。” 斯内普满脑子都是那些奇怪的植物知识。 “好吧，那我和莉莉说。”佩妮也不习惯和这家伙交流。 斯内普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他动了动腿，想挪过去加入又怕被发现，他可拉不下面子说自己想听，毕竟他本来就不想听，只是想缓解现状，因此动作格外僵硬。 “西弗，你要过来坐吗？”莉莉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笑着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斯内普的脸一红，慢慢挪了过去，就抱着自己的腿安静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说起来。麦格女士说我们是麻瓜家庭出身，那西弗家里有巫师，就是巫师家庭出身了？”莉莉好奇问道。 佩妮也好奇看过去。 斯内普解释道：“我妈妈是巫师，爸爸是麻瓜，算是混血巫师家庭。还有那种祖上都是巫师的纯血巫师家庭。” “那我们有什么不同吗？”莉莉问道。 斯内普对上那双比初生嫩芽还要鲜艳的眼睛，脑中闪过父亲的脸，他的喉咙干涩，张口否认。 “没有，毕竟我们都会魔法。” 斯内普就这么注视着莉莉那双绿眼睛，却突然感觉身上一冷，一道视线直直朝他射过来，几乎要把他的身体扎透。 对了，这里好像，还有一个人来着…… 佩妮悄无声息站在斯内普的身后，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斯内普僵硬抬头，看到的就是佩妮背着光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颗叶片很长很多的奇怪东西的模样。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恐惧，艰难吞咽口水。 “怎么了？” 佩妮举起手里的莴苣，幽幽看着他。 “送你礼物。” 那棵叶片很多很长的莴苣就这么被递到了他面前，结实的叶片晃动着，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斯内普接过莴苣的下一秒，莴苣叶飞快转动起来。不仅是叶子，下面的茎也转动起来，带动了拿着莴苣的斯内普。 他螺旋升空离开地面二十厘米后，莴苣载不动，落了下来。 斯内普坐在地上看看手里的莴苣，又看看佩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取得名字还挺应景的，飞天莴苣。 他脑袋懵懵的来了一句。 “吃了它也会飞吗？” 佩妮沉默着，好半晌，她抬起头，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指明灯。 “虽然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尝试。可以让它和一些有利于它飞行的植物杂交，让它更轻盈更便捷，飞得更快更高，或许还可以控制方向，吃了之后还能飞。” 她笑着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 “可以啊，小家伙，这根莴苣会感谢你的。” 斯内普低头看向手里的莴苣，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根莴苣想抽他的脸。 第5章 书上才有的预言家 入学前，佩妮终于给自己的猫头鹰取好了名字。 “决定了，你以后就叫泰格。”佩妮高高举起站在手臂上的猫头鹰给莉莉和斯内普看：“希望它以后能像老虎一样强壮，帮我送很多东西！” “这个名字太帅了。”莉莉看着高傲昂起头的泰格，在它面前拍了拍手：“我要给我以后的猫头鹰取名叫里奥，狮子座，希望它也像你一样强壮。” 泰格的脑袋高高昂起，显然很是受用主人和主人妹妹的夸赞，轱辘转的大眼睛不经意扫向斯内普。 斯内普后退两步，表示自己坚决不会夸赞这个看起来就有点傻的猫头鹰。 不过…… 当他的目光落在花园菜地里那一摞摞堆放好的蔬菜后，斯内普的心又稍稍软了一点。 算了，可怜一下这只猫头鹰吧，毕竟这家伙以后要送的东西不会少。 “对了，西弗。”莉莉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心里的那点悲悯，转而让他怀疑人生。 “佩妮说那些让你带回去。” 顺着莉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摞在一起有半个他高的蔬菜。 斯内普看看那摞菜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对怎么把这些东西搬回去产生了强烈的疑问。 莉莉看出了斯内普的窘迫，立刻拍拍胸口表示。 “我帮你。” 佩妮沉默看着，在斯内普拒绝并尝试自己搬运后，抱着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花园里的小推车。 “小朋友要学会使用工具。” 斯内普的脸都红了，抱着那一大堆菜反驳。 “你只比我和莉莉大两岁。” “是的，等你去上学，还会成为你的学姐。”佩妮耸肩：“要不要叫声学姐提前适应一下？” 斯内普的脸部肌肉抽动几下，一点也不想开口，只能找理由搪塞。 “我还没入学，不用叫学姐。” 最后，姐妹俩沉默看着倔强推着小推车的斯内普远去。 想起已经到了饭点，佩妮吆喝了一声。 “对了，你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斯内普脚下生风，跑得更快了。 “不用了！” “倔小孩。”佩妮无辜朝自己亲爱的妹妹耸肩。 几天后，佩妮推着自己的推车来到了车站。 事实证明，麦格的提醒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她真的看到了一个撞错了柱子，连人带车摔倒的人。 这种场面很尴尬，尤其还被那么多人注视着。当事人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一边摸着头发一边假装不在意观察着车站，连脚边散落的行李都顾不上了，极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佩妮和莉莉好心去帮那人捡东西，当事人见自己不是一个人了，很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蹲下和两人一起捡。 这是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戴了一副大框的眼镜，棕色的头发有些乱，捡东西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谢谢……” 一直等全部收拾好，她才抱着自己的猫头鹰笼子，用一种细声细语、软绵绵的声音和两人道谢。 她看到了佩妮的推车。 “我是西比尔·特里劳尼。”提到自己的姓氏时，她的声音很明显变大了许多，整个人自信起来：“你们也是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吗？” 莉莉将最后一本书递过去，有些好奇看着这个奇怪的人。 “我姐姐是，我还没到十一岁呢。” 见莉莉一脸平常和自己说话，西比尔有些泄气。 佩妮倒是觉得这个姓氏有些熟悉。 “卡珊德拉·特里劳尼的姓氏？” 闻言，西比尔的眼睛瞬间亮起，说话都带了些尖锐。 “你知道？” 莉莉也想起来了，她在书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那个很有预言天赋的女巫？” “没错。”西比尔的头抬了起来，格外自豪：“我是她的玄孙女，继承了她的天赋。” 对于两个麻瓜家庭出生的女孩来讲，预言这种天赋只在故事书里才会出现，两人都有些惊奇，只是在穿过站台到达真正乘坐列车的车站后，这份惊奇淡了许多。 她们的注意力已经无法集中到一件事上了，这里的一切都让人目不暇接，尤其是刚才穿过柱子的感觉，就像被一团软软的东西包裹吸了进去，又在一瞬间消失，那种感觉太奇妙了。 “或许你们该听我说话。”西比尔不满姐妹俩的走神。 佩妮拉着莉莉的手，眼中满是对魔法世界的新奇。 “对不起，预言对我们就像麻瓜第一次看到巫师一样，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能亲眼见证，这真的是太神奇了。我们只在书上见过只言片语，从没想过会真正见到一个懂得预言的同学，实在是太酷了。” 这话说的西比尔都不好意思了，她看着那双闪亮的眼睛，不好意思低下头摸着自己有些蓬乱的头发，声音含糊不清。 “也没有那么厉害，我只是比其他巫师多会一点点东西而已……额，这是你的小妹妹吗？” 西比尔急需转移话题，她的脸已经开始升温了。 “对，我叫莉莉·伊万斯，这是我姐姐佩妮！”莉莉举起自己和佩妮交握的手：“我还有两年才能进霍格沃茨念书呢。” “这样啊……” 西比尔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摸来摸去，最后拿出几个闪亮亮的挂饰和手链递到两姐妹面前。 “这些送给你们。” 她很少和人这么友好的交流，不得不说，就算被夸得面红耳赤，这种感觉也是愉悦的，和以前与其他人相处可大不相同。 她们应该已经是朋友了吧？ “佩妮，莉莉——” 三人身后传来伊万斯夫妇的声音，两人快步跑到女儿跟前，伊万斯先生无奈伸出两只手同时点了一下两姐妹的额头。 “跑那么快，也不怕走丢。” “怎么会？” 姐妹两个同时出声。 “莉莉聪明着呢。” “姐姐最厉害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笑起来，看得伊万斯夫妇心软软。 “这位是？” 伊万斯夫人注意到了姐妹俩身后的西比尔。 佩妮连忙介绍。 “这是西比尔·特里劳尼，是个很厉害的预言家！” “没错！”莉莉附和着：“是书里都很少记录的预言家，像那些见不到的大明星！” 伊万斯夫妇满脸惊奇，弯下腰小心询问。 “预言家小姐，我们可以和你握手吗？” 即便看不到，西比尔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和旁边的红砖一个颜色了，她哑着嗓子应下来，手背到身后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伸出手和伊万斯夫妇一一握手。 简直像做梦一样。 伊万斯夫妇还想和自己女儿们说些什么，只是火车预备发动的声音响起，他们不得不终止了谈话。 “佩妮，你一定要给我写信。” 莉莉拉着佩妮的手，满脸不舍。 “放心吧。”佩妮笑着揉了揉莉莉的红头发：“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一定啊！” 莉莉看着因为火车即将发动而登上车厢的佩妮，追着她要保证。 “要给我写信！” “记得了。” 佩妮笑着应下来，西比尔也在车门关闭前又从口袋里翻找出一些亮晶晶的饰品塞进莉莉手里。 “留着玩吧。” 车门关上，莉莉和伊万斯夫妇追着火车跑了几步，佩妮迅速找了个车厢，说了句打扰就趴在了窗户边，探出小半边身子和家人道别。 等再也看不到家人的身影，她才呼出一口气将身子缩回去，这才看到对面座位上坐着的是个金色头发的女孩，此刻正瞪着一双银蓝色的眼睛好奇看着她。 “你好。” 女孩的声音像飘飘乎的羽毛从空中落下，佩妮这才看清，女孩不是瞪着自己，而是她的眼睛有些微凸。 “门外是你的朋友吗？” 她打开车厢门，看着踌躇站在外面的西比尔，歪歪脑袋笑起来。 “要一起进来吗？” 第6章 巫师的神奇食品 刚才只想着和家人道别而忘了西比尔，佩妮此刻有些愧疚。 “对不起啊，西比尔，我太急了。” 她又转头看向那个金发女孩：“也很抱歉打扰你了。” “没关系。” 三人在车厢里坐下，女孩疑惑看着佩妮。 “而且你已经提前告诉我要打扰了，不需要道歉。我是潘多拉·维尔，是这一届的新生。” 佩妮也笑着介绍自己。 “我是佩妮·伊万斯。” 然后是静默，两人等了很久都不见西比尔主动介绍自己。 这不是西比尔不想，只是伊万斯一家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她不太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姓氏，那种热情对她来讲真的还不太适应。 没办法，佩妮担当了介绍人。 “这位是西比尔·特里劳尼，是一位……” 她刚想说预言家，下一秒就被西比尔捂住了嘴巴，但潘多拉显然也是个对预言有些了解的人。 “我猜你想说，预言家。” 潘多拉笑起来。 “我知道这个姓氏。伟大的预言家，卡珊德拉·特里劳尼，你也是特里劳尼。” 西比尔脸上原本就没消下去的红色再次漫上来，这种感觉让她飘飘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她干脆不说话，双手握着搭在腿上，只用点头和摇头和两人交流。 “你们想去哪个学院呢？”潘多拉双手撑在桌上有些憧憬：“我觉得我会是个拉文克劳，可以了解更多有意思的事情。” 西比尔也在这时说话了。 “我也觉得我是个拉文克劳，我高祖母就是个拉文克劳。” 两人同时看向佩妮，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的话，哪里都好。”佩妮笑起来，浅色眼睛弯弯：“每个学院都有不同的特质，都很优秀。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自己适合哪个学院。我只是想了解和学习魔法，和这种美妙的神迹作伴，去哪里似乎并不重要。” 潘多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她用指尖去触碰佩妮的手背。 “我真喜欢你。魔法是这个世界上十分神秘的存在，对于巫师来讲，第一次感觉到体内的魔力在流淌，就像是被神明注视，被偏爱。这是馈赠，也是神迹。” 潘多拉说这话时，声音就像在空中飘荡的羽毛，被风带着不停转换前进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到观赏者的身边，挠的人心里发痒，又不想打断，想看它继续航行。 西比尔坐在一旁，听着这道声音入了迷，她眨眨眼睛，决定放弃点头摇头的交流，加入进谈话里。 火车行驶了没一会儿，售货员推着小车在过道里穿行，一个个脑袋从车厢里探出来，有好奇的，也有期待已久的。 佩妮没见过那些奇怪的吃食，也好奇的探出脑袋。 “要来一点吗？”售货员笑着看向佩妮。 佩妮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食物，从兜里掏出几枚钱币，她一枚一枚数着银西可，买了点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比比多味豆和巧克力蛙以及其他糖果，又在推荐下买了南瓜馅饼。 “你买的可真多。”西比尔看着那一小堆零食，也买了点东西吃。 她能理解，毕竟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没见过这些，多买点也正常。 “我想带点给我妹妹。”佩妮想起莉莉那张明媚的笑脸，斯内普那张面颊消瘦的脸也挤了进来，她又叹了口气：“也要给她分享的机会。如果她足够了，也可以大方分给自己的朋友了。” 潘多拉吃着比比多味豆，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还有妹妹啊，或许她和我们也是一样的？包括她的朋友……” 潘多拉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最后不得不终止谈话。 “梅林的胡子！这颗多味豆是辣椒味的，好辣！” 佩妮紧急往她嘴里塞了块南瓜馅饼，西比尔的反应慢一拍，嘴里叼着糖棍，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有带的水，连忙给潘多拉灌了下去。 一阵兵荒马乱，潘多拉活过来了，佩妮也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手里的糖盒子。 “这是辣椒味的？” “不全是。” 潘多拉被辣的舌头都大了，说不清话，只能由西比尔解释。 “里面的每个味道都是随机的，有好吃的口味，也有难吃的口味。” 佩妮没想过魔法世界的糖果生产商有这样的恶趣味。 “比如？” “比如辣椒、肉桂、花椒和墙皮味，当然，也有好吃的味道，比如太妃糖。” “好吧。” 佩妮被魔法界的脑洞折服了，竟然会开发出这么奇怪的口味。她带着忐忑的心情打开巧克力蛙的盒子，很幸运，里面是一只青蛙形状的巧克力。 可佩妮高兴的太早，还没等她碰到巧克力蛙，里面的小家伙直接跳到了她的脑袋上，她懵了。 潘多拉帮她把巧克力蛙捉下来送到她嘴边。 “来，张口。” 佩妮僵硬张口，等她意识到自己吃的是青蛙腿后，浓郁的巧克力味蔓延开。 “欸？” 她满脸惊奇，接过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巧克力蛙，开始头脑风暴。 难道巫师们都很喜欢在吃零食的时候锻炼身体？ 等等！巧克力蛙会跳，那她的莴苣是不是真的可以飞上天？ 书上说巫师都是骑着扫帚出行的，那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拿着自己种的莴苣出行？饿了还能吃？如果巧克力蛙大一点，可不可以驮着人到处跑？ 她脑袋里有许多想法，只觉得巫师的世界实在是太神奇了。 只是她的奇思妙想还没结束，嘈杂的争吵声由远及近打断了她的思路。 “安迪！你应该记得贝拉的嘱咐，不要再和那个麻种巫师靠得那么近！” “我说了，西茜，我们只是正常交流。贝拉已经毕业了，就算她没毕业也管不了我和同学的正常交流。而且我是姐姐，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那人像是深吸一口气平稳心神，继续开口。 “泰德，你回去吧，我和我妹妹聊聊。” 听着外面的声音，车厢里的三人互相看了看，十分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西茜，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下一秒，她们所在的车厢门被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那人似乎也很惊讶这里竟然有人，也恼怒自己的失控，深吸一口气，却也拉不下面子。 佩妮三人惊奇看着这个长相极为明艳漂亮的大姐姐，浅棕色的齐肩发却削减了几分锐气，让这个人更平和了一些。 “看来这里面有人。”另一位金发、面色极为苍白的女生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佩妮几人身上，眼里带着些轻蔑：“还是新生。” 她的目光扫过堆在座椅上的零食，眉头皱起：“或许我们该换一个车厢，就算她们让出来我也不会坐的。以及……” 金发女生目光转移到和她们有一定距离的男生身上。 “这位，或许里面有你们赫奇帕奇未来的学生，干脆你来看管她们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这是布莱克家族的事。像你这种麻瓜家庭出身的人不要总是掺和进来。” 说完，金发女生拉着另一个棕发女生快步离开。 现场只留下了佩妮三人与有些失魂落魄的男生。 潘多拉看看外面又看看窗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要坐下吗？离霍格沃茨还有很远的路程。” “谢谢……” 男生坐下后，这才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三个小女孩，他瞬间坐直，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不自在。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泰德·唐克斯，赫奇帕奇六年级的级长。或许你们之中会有人分到赫奇帕奇。”泰格笑起来：“那可是个十分不错的学院，即便没有进到那里，你们也会爱上的。” 第7章 分院帽唱的太好了 “级长？” 佩妮有些好奇。 “就像麻瓜小学里的班长吗？” 泰德挠挠脸笑着：“差不多吧，不过级长只有五年级及以上的学生才能当。如果你们进入赫奇帕奇，负责安置你们的级长应该是五年级的阿米莉娅·博恩斯。她还是很温柔的。” 四个人聊来聊去，还是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了刚才那两个女生身上。 对上小朋友们好奇的眼神，泰德有点后背发汗，脸上泛起奇怪的红色，他不自在咳了咳。 “那两位是布莱克家族的孩子。或许你们了解过这个姓氏，是很有名的纯血巫师家族。” 潘多拉和西比尔都点了点头，只有佩妮绞尽脑汁从记忆深处翻找出看过的书本内容。 “我在教材里看到过，霍格沃茨之前有个校长就姓布莱克。” “没错。”泰德无奈笑着：“这是一个庞大的家族，纯血、富有、高傲、美丽。只不过，在这样的特质加持下，里面的人难免会对不同于自己的人表现出一种俯视的姿态。”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泰德又连忙补充：“人的性格各异，他们也是。” 佩妮懂了，这叫有钱人家的优越感。 潘多拉撑着自己的脸看着泰德，那双银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所以，唐克斯先生，喜欢那位棕色头发的布莱克小姐？” 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心思竟然会在几个孩子面前揭露，泰德的脸瞬间涨红。 “小孩子不要乱问，也不要告诉别人，绝对不要告诉！” 西比尔已经拿出塔罗牌和水晶球了，这是她一直小心放在包里的，现在终于舍得拿出来。她扬起头，声音里满是傲气。 “我可以帮你占卜爱情运，很准的！” 三个人好奇的凑上去。 西比尔拉上车帘，整个空间瞬间暗下来，水晶球在她的掌心散发着盈盈光辉，里面像是有一团雾气，不断聚拢又离散，伴随着西比尔嘴里听不出具体语言的句子，水晶球里有了色彩。 一团紫粉色充斥着球体。 “额……” 西比尔放下水晶球，转而拿起塔罗牌让泰德选三张。 “隐士、圣杯一、权杖三，正位……”西比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对你的印象很不错，但是不够坚定，需要你，主动一点。” 泰德一愣：“我主动一点？” 西比尔抓了抓头发：“额……多主动一点，类似那种，一天说一句你爱她之类的事，不要让别人听到，不然不太好办……” 她还没说完，泰德就激动站了起来，眼里满是兴奋。 “我明白了！我会给她安全感的！我要想个办法和她独处一会儿。谢谢你们，我走了！” 泰德像风一样卷了出去，只留下一桌子的塔罗牌和晃晃悠悠的水晶球，西比尔连忙扶住。 “如果顺利的话，或许他们毕业不久就会有个孩子……” 佩妮和潘多拉震惊看向她。 “这个也能预言到？” 西比尔收起自己的家伙事儿，有些得意摸着鼻子。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们就等着看吧，我可不会出错。” 其实西比尔也有些拿不准，毕竟没多少人相信她的推测，自己一般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刚才只不过是联想到了布莱克家的情况以及这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推测出的东西。 至于孕育情况……布莱克家的小姐为爱离开，历尽千辛的感情肯定会更甜蜜，反正书里就是这么说的，应该是对的，反正那两个当事人又不知道自己和朋友们补充了什么。 “等等，你们不能告诉他。”西比尔立刻嘱咐。 万一到时候没实现，自己这个招牌可要自己落下来了。 佩妮和潘多拉对视一眼，笑着应下来。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等她们换好外袍，火车已经停下了，行李不用她们拿，三人之间拉着手，以免被流动的人群挤散。 “小巫师——一年级的小巫师到这里来——” 一道嘹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佩妮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一个又高又壮的身影举着牌子朝人群挥动着。 等她走过去才看清，这人简直比三个自己还要高，头发和胡子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拳头比自己的脑袋都要大了。 “你好啊，小巫师。”大块头笑着和佩妮打招呼，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一些：“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块头。” 佩妮愣愣点头，满眼惊奇。 “你看起来好强壮，一定很厉害。太帅了，像童话书里那些力大无穷的巨人。” “真的吗？”大块头有些不好意思，举着牌子挡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有些害羞：“真是的，还从来没人用帅气来形容我这副胡子拉碴的模样。好吧，我也一直觉得自己很帅。” “咳咳——” 见一堆小孩子看着自己，大块头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我是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如果有兴趣，可以来林边的小屋找我玩。梅林的胡子，小孩子这种生物简直太美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新生们朝一个方向走。 佩妮还从没想过去霍格沃茨还需要坐船，四人一船，一个黑色头发的女孩填补了剩下的那个位置。 新生们变得很安静，所有人都被面前出现的城堡震惊了。 佩妮瞪大眼睛，撑在船头好奇看着，不停在脑中呼喊着德思礼的名字。 “快看，这里就是霍格沃茨！” 德思礼一辈子都没见过霍格沃茨城堡的模样，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佩妮的呼唤了，只愣愣透过两人共同的眼睛看着这幅美景。 这太震撼了，无论自己多大岁数，在看到这座建筑的一刻，德思礼都会为它惊奇。 在这座古老的城堡面前，所有人都是孩子，她作为一个孩子，来到了上辈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德思礼已经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了。 等众人下了船，穿过长廊，佩妮见到了麦格，她还是那身翠绿袍子，戴着高尖的大帽子。现在的她和出现在麻瓜社区时完全不同，感觉她已经和这座城堡融为一体了。 麦格注意到佩妮的眼神，冲她微微点头后，带着学生们来到一处台阶前。 佩妮好奇打量着周围，此刻的她恨不得让眼睛变大几百倍，把整个学校从上到下好好看上一遍印在脑子里。 直到礼堂门打开，佩妮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笨，礼堂里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光是城堡上方悬挂的不知道多少燃烧的蜡烛就够让她看上一阵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弄个摄像机过来拍上几千张照片带回去珍藏起来。 “妈妈告诉我，入学时要经历十分严峻的挑战。”潘多拉和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分享自己的信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们要做好准备。” 佩妮和西比尔听了立刻严肃起来，细细打量着周围。 可礼堂里除了四大排桌子和上面的教师席，以及她们前面最中间的板凳，似乎没什么危险。 事实证明，考验来临前并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佩妮就这么看着板凳上的帽子从帽檐上方裂开一条缝，一道五音不全的声音直接全方位灌入所有人的耳朵。 会唱歌的帽子欸！ 佩妮的眼睛发亮，已经完全屏蔽掉那些不好听的音调了，离她不远被歌声摧残的几位新生都佩服地看着她。 这人是怎么做到对歌声免疫的？ 很快，一曲完毕，帽子弯着扭动着身体，应该是鞠躬感谢。 佩妮捧场般的拍了拍手，毕竟也是一次用心的表演。 然后她发现，不少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毕竟没多少人拍手，这就显得自己很突兀。 “傻子。” 一声嗤笑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佩妮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个格外壮实凶狠的男生，胸前的院徽上是一条蛇。 注意到佩妮看过去，男生回给她一个嘲讽的微笑，充满恶意。 一只手制止了他，一个留着淡金色长发的男生轻瞥了一眼佩妮，轻笑一声：“高尔，客气些，毕竟，这还是个小孩子，充满天真，在行动上，或许有些不过脑子……” 长桌上那位佩妮在车上见过的棕发布莱克小姐不屑开口。 “小孩子？卢修斯·马尔福，你不也才三年级吗？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卢修斯被下了面子，似乎也不敢再说什么，闭上嘴嫌恶瞥了佩妮一眼。 礼堂内安静了几秒，麦格教授深吸一口气，刚想念第一个人的名字，赫奇帕奇学院的桌子上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分院帽唱的太好了！梅林的臭袜子，谁能懂它每年坚持唱歌的毅力？我们该为它鼓掌！” “没错！我早就想说了，分院帽每年都有不同的创意，它到底是从哪里想出那么多好点子的？”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也爆发出掌声。 “别忘了，分院帽是我们学院的创始人留下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到底是怎么做出这么讨人喜欢的小东西的？” “我也早就想说了，没想到有人和我一样喜欢分院帽的调子！” 相比于前两个学院的热烈，拉文克劳就只是礼貌性鼓掌，不那么没有章法。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也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只是在部分人的注视下，那些掌声渐渐消散，鼓掌的人将脑袋低下。 终于，掌声散去，麦格教授的脸上也没忍住浮现出笑意，她拿着羊皮纸念出了第一个名字。 “艾丽斯·艾伯特。” 一个棕色短发的女孩快步上去，分院帽在触碰到她脑袋的一瞬间就大声念了出来。 “格兰芬多！” “梅茜·拜纳尔。” 之前那个和佩妮三人一起坐船的黑发女生上去了。 “赫奇帕奇！” “阿莫斯·迪戈里。” “赫奇帕奇！” “佩妮·伊万斯。”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自己，佩妮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走了上去。 分院帽戴在自己脑袋上的那一刻突然扭动了一下。 “嗯……刚才给我鼓掌的小姑娘，可爱的小家伙，让我想想把你送到哪……” 佩妮闭上眼睛紧张等待着。 “嗯……勇气，丰富的知识，虽然大多数都是关于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混杂计划，似乎还有想要将它们发扬光大的野心？” “对情感的真挚，你似乎有一套独属于自己认识世界的方法，不错的心。我知道你该去哪了。” 分院帽在她的脑袋上喊出来。 “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佩妮惊喜地从板凳上跳下来。 “谢谢分院帽先生，谢谢麦格教授。” 她高兴奔向了赫奇帕奇的长桌，周围人迅速给她让出了位置，泰德就坐在她的旁边，向她介绍对面那位看起来比麦格教授还要严肃一些的学姐。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非常温柔的阿米莉娅·博恩斯小姐，五年级的女级长。” “博恩斯小姐。”佩妮和她握手。 “叫我阿米莉娅就好。”阿米莉娅朝泰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新生面前说我的坏话，还非常温柔，你该不会在编排我吧？” “怎么会呢？”泰德扶着佩妮的肩膀遮挡自己，看着无辜极了：“我可是实话实说。” 阿米莉娅懒得理他。 坐在佩妮另一边的梅茜·拜纳尔对她伸出手。 “你好，真没想到我们会被分到同一个学院，梅茜·拜纳尔，叫我梅茜就好。” 佩妮笑着和她握手。 分院还在继续，麦格拿着名单继续念着。 “弗兰克·隆巴顿。” 分院帽在接触到那人脑袋的瞬间就大喊出声。 “格兰芬多！” “谢诺留菲斯·洛夫古德。” 一个有着棉花糖一样白色头发的男生上去了。 “拉文克劳！” “洛伦·斯卡曼德。” “赫奇帕奇！” 佩妮跟着赫奇帕奇的其他同学一起鼓掌。 西比尔和潘多拉排在了最后面，两人都被分到了拉文克劳，佩妮还有些小失落，她还是希望可以和朋友们在同一个学院。 分院结束后就是晚宴，原本还在发呆的佩妮看到面前突然冒出的食物，直接愣了。 “真是神奇的魔法。” 她吃了口肉排，思索着自己能不能也学会这样的魔法，或许回去可以演示给莉莉看。 晚宴结束后，一年级新生由五年级的级长带着去宿舍，佩妮注意到，赫奇帕奇的人是最多的，斯莱特林的学生则是最少的，几乎没几个新生。 “或许萨拉查·斯莱特林对学生的要求比较严苛吧。”梅茜走在她身边：“我在书上看过，貌似是对血统有要求，斯莱特林的历史上几乎没有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 “这样吗？” 佩妮想起斯内普和莉莉说过，斯莱特林是最好的学院。 难道是每个学院学的东西不一样？因为斯莱特林能够学到更多的魔法咒语，接触到其他学院接触不到的东西，所以它是最好的？ 第8章 物理对魔法 这个念头在佩妮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后彻底消失了。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课程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两个学院有时候还在一起上课。 只不过，赫奇帕奇的人数太多，斯莱特林的人数太少，以至于一眼望去几乎全是赫奇帕奇的学生，佩妮前几天上课的时候压根没发现两个学院是一起上课的。 但佩妮有时候又必须承认，即便交流不多，自己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也还是建立了一些奇怪的关系。 “麻瓜家庭出身，你真的懂得怎么用魔法吗？” “知道啊。” 一声声嗤笑传进佩妮的耳朵里，她握着铁锹，脸上还沾着泥土，一脸疑惑看着那个叫高尔的学生。 “我每天都在学习，已经掌握许多魔咒了，课堂小测的成绩都是O。” 紧接着，她又笑起来，无害又纯真。 “说起来，高尔先生已经三年级了，掌握的魔咒应该更多吧。还有克拉布先生，我经常在课上听到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提起你们的名字，你们应该也很优秀吧。” 原本站在高尔身后看热闹的克拉布怎么都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他看看高尔又看看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把手里吃了一半的巧克力蛋糕藏进袖口，还算诚实地回答。 “也没有，大概是因为不及格……哎呦！”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气愤的高尔一胳膊肘捅到了肋骨，疼得他连连抽气。 “你干嘛，我只是实话实说！” 高尔一脸恨铁不成钢。 “没问你你说什么，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什么叫没问我，她明明提了我的名字……” “有一种识趣叫闭嘴。”一旁事不关己的卢修斯用魔杖隔开了两人，他微笑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和佩妮平静对视。 “或许有一点你并不清楚，伊万斯小姐。即便是你的成绩优异，我们在很多方面还是不同的。” 他抬起自己的魔杖，起势时的姿态倒像是要去拉小提琴。 “巫师们体内或多或少的力量让他们拥有了一根魔杖，让他们自以为缩小了自己和身边人的差距。但其实不然，有些差距，有些鸿沟，一辈子都跨越不了，你能懂我的意思吗，伊万斯小姐。” 卢修斯笑得礼貌。 佩妮也礼貌回答。 “听不懂，太高深了。” 卢修斯的笑变得不礼貌起来，隐隐有皲裂的趋势，他再次举起手里的魔杖。 “知道吗，伊万斯小姐，我手里的这根魔杖是榆木材质，而这种材质只会选择纯血统巫师，而这就意味着——” “好巧。”佩妮笑得乖巧：“我的魔杖也是榆木的。” 她举起手里的铁锹，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铁锹不停缩短，恢复成一根暗白色的魔杖。 卢修斯脸上的表情彻底皲裂，他不死心继续问。 “你的魔杖是榆木？” 佩妮诚实点头。 卢修斯咬牙切齿。 “龙心弦？” “嗯。” “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 这次佩妮终于摇头了。 “是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 卢修斯脸上仅剩的温和剥离殆尽，留下的只有破防。 “这不可能，榆木适合贵气的人，而这种人大多出自纯血统巫师！” 佩妮沉默看向了高尔和克拉布。 卢修斯也沉默了，他强调自己刚才的话。 “我说了，大多数。” “大多数不意味着全部。” 佩妮这回将魔杖变成了锄头，继续给自己开出来的地松土。 “你总不能拦着榆木魔杖选自己想选的，除非你把全世界的榆木魔杖都买下来放在自己家不让别人有机会去买。” 卢修斯嘴角一抽，他还不想因为购买大量魔杖被魔法部查到家里，自己父亲的脾气也说不上太好。 或许他不应该和这个家伙废话。 “伊万斯小姐，我希望你正视我和你之间的不同。” 佩妮疑惑抬头：“可是你们来这里找我麻烦的。” “看来你知道我们是在找你麻烦。” “只要是生物都能感觉出来，先生。你们的恶意来的莫名其妙，是因为你们优渥的家境，所以看不起人吗？” “这不是全部，小姐。”卢修斯笑眯眯看着佩妮。 “我们血统不同。” “然后呢？” 卢修斯一懵，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这当然代表着我们之间有巨大的鸿沟。” “然后呢？”佩妮听他们唠叨了好一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们有魔法，我也有魔法，甚至我的成绩要比你们之中的人强上一些，那么请问，你们一直在说的这个血统有什么用？用来配种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佩妮的最后一句话惊呆了，卢修斯更是被气的说不上来话。 “你，你竟然——” “难道不是吗？” 佩妮在卢修斯举起魔杖前继续输出。 “纯血统纯血统，没人不知道你们是纯血统。” “这种事天天挂在嘴边简直像好不容易买了件奢侈品后为了炫耀，不停在旁人面前强调它的好。却不知道自己每说一遍都会加深别人对它的厌恶，让人觉得这东西简直是廉价上不得台面！” “难道你们自己都不会烦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没人乐意听你们是纯血统还是混血统，还是什么杂七杂八混着各种奇怪魔法生物的血统。没人想知道你们的祖先是什么奇怪的魔法生物！” “无非就是想听别人捧着你们惧怕你们。” “纯血统家族真正有用的应该是雄厚的家庭底蕴和得体的谈吐举止，而不是按照血统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分个上下高低，做个让你们踩上去的台阶来彰显那些令人作呕的面具。” “那是做什么，卖更高的价格吗？” 佩妮这张嘴一输出就没完没了了起来，把周围的人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一道魔咒飞速朝佩妮袭来，结果被佩妮一猫腰躲了过去。 “你们这是高年级欺负低年级，是围殴，我会告诉校长的！” 高尔举着魔杖笑起来：“呵，告诉校长？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能做什么？这些事又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你以为他会管吗，你这个臭泥巴种！” 卢修斯已经退到众人身后不再管了，眼看一群人将佩妮围住，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突然从他的眼前飞过，重重砸向人群。 那是一颗水晶球。 “嗷！” 看起来还砸中了一个人的脑袋。 西比尔跑得飞快，捡起那颗掉落的水晶球，跳起来对着一个人的脑袋狠狠砸了上去。 “不许欺负人！” 她举着手里的水晶球哐哐砸，还时不时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掏那些亮晶晶的首饰，劈头盖脸砸到那些人的脸上。 哐当一声。 佩妮举起手里的铁锹一记重击将人击倒，顶端的铁质部分都因为相撞而颤抖。 潘多拉跑的不如西比尔快，但她手里抱着一本比拳头还厚的书，加入战场后，用书脊对着人就开始砸。 一开始就躲在众人身后的卢修斯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的脚往前走了一步，听着耳边铁锹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和书本与水晶球砸到人身上的闷响，他往后退了三步。 作为一个好学生，他现在应该去告诉教授而不是参与进去。 第9章 多思考就会应验的预言 这场物理与魔法的对碰最后是以教授们的赶到结束的。 斯普劳特和弗利维最先上去检查自己学院的学生，斯拉格霍恩教授则是心情复杂，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这一切。 在场的学生里，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伤的最重，脸上一块青一块紫，脑袋上全是大包，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至于佩妮三人，她们的头发都是散乱的，衣服更是被扯得乱七八糟，脸上还有被魔杖戳出来的一道道划痕。 “天呐！” 斯普劳特看着佩妮乱糟糟的模样，连忙将人抱进怀里小心检查。 “怎么，脸变成了这样？先去校医院。” 弗利维看着自己学院的两个小女孩脸被弄成了这样，也是怒从心中起，但也不得不压下怒火应和斯普劳特的提议，送孩子们去校医院。 至于斯拉格霍恩—— 他看着自己学院那几个体格壮硕的高年级男生，再转头去看那三个瘦瘦小小的女孩，他的良心让他无法开口，最后更是泄气般的让他们跟在自己的身后一起去校医院。 “院长，还好我们到的及时。”卢修斯走在斯拉格霍恩身边，顺便刷了一波自己的存在感，隐晦提醒他们的院长，他的行为值得加分。 “是啊，幸亏赶到的及时。” 斯拉格霍恩又怎么听不出卢修斯语气里的邀功，但是非对错他还是明白的，即便是自己的学院。 “马尔福先生，如果我没记错，高尔先生和克拉布先生总与你形影不离。”斯拉格霍恩不动声色提醒他：“先去校医院吧，那只是个无辜的麻瓜种小巫师。” 一群大高个欺负三个小姑娘，斯拉格霍恩并不想评价这件事，他只觉得自己很累，心累。 最后貌似还没打过，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庞弗雷夫人从未在一天之内接手这么多受伤的孩子，即便是魁地奇比赛也没有。 斯莱特林的男生们摇摇晃晃进入校医院大门时，庞弗雷夫人还在心疼地捧着女孩们的脸帮她们上药。 “庞弗雷夫人，我们伤的更重一些。”高尔顶着一张又肿又紫的脸陈述事实，结果却被瞪了一眼。 “我是真没想到，这已经是你们在霍格沃茨的第三年了，或许还有待了第四年的人。”庞弗雷夫人看起来要气疯了。 “这种事简直不敢想，你们这群大男孩竟然欺负刚入学的新生小姑娘，简直恶劣至极！” “是她先骂我们的！”克拉布忍不住反驳，指着佩妮：“她说纯血统看重血统是为了配种。” 这话直接让刚缓过来一点的斯拉格霍恩差点心脏骤停原地去世。 斯普劳特也被这话雷了一下，面色复杂看着自己的学生。 “伊万斯小姐？” 佩妮低着头，脸上贴着药布，攥着手心，没人能看得见她的神情。 “我只是在院长给我划定的地方松土，我想种些东西，可是他们一大群人乌泱泱过来了。一直在说我和他们的差别很大，血统是逾越不了的鸿沟。” “他们说了很久，我本来想忍着的，但他们说话的语气真的很过分，我就反驳了。也说了那样的话，然后他们一群人就要打我。” 一个词出现在佩妮的脑袋里，她记得高尔叫了一个词。 即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那应该是一句骂人的话，说出来也在耻辱柱上多给他们添上一笔。 “他们叫我泥巴种。” 佩妮抬起头，眼泪浸湿了她脸上的药布。 “院长。”她茫然看着斯普劳特：“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在魔法世界是什么很低贱的存在吗？为什么他们那么讨厌我？” “怎么会？” 看着那双朦胧的浅色眼睛，斯普劳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连忙将佩妮抱进怀里。 “巫师和巫师之间并没有分别。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是来学习魔法的，没有什么高人一等低人一等的存在。” 西比尔和潘多拉也连忙凑过去安慰佩妮。 安慰好自己的学生，斯普劳特站了起来，严肃盯着斯拉格霍恩。 “斯拉格霍恩教授，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你该给我们一个处置结果。” 这简直是为难他。 “他们几个，扣二十分……”斯拉格霍恩叹了口气：“每个人。外加每周的禁闭。” 与此同时，礼堂内，安多米达看着沙漏里猛然下降的宝石，神情冷到极致。 “我还真是好奇，这次的分数丢失会不会和今天一大早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去的马尔福先生有关。”她的视线一瞥，笑起来：“你说对吧，西茜？” 纳西莎不太敢看姐姐的眼睛。 另一边，弗利维也问清了事情的始末。 敢情自己学院的学生一开始没在里面，而是围殴开始后才加入进去的。 “你们这也太冲动了。” 弗利维叉着腰仰着头，那双不太高的腿一跳一跳的。 “你们才一年级，就那么拿着魔杖冲过去了？” “我们没有，院长。”潘多拉抱着封面上沾了些暗红色的厚书本，冲自家院长乖巧微笑：“我是拿着书冲过去的。西比尔拿的是水晶球，佩妮用的是铁锹。我们知道单靠魔咒打不过他们，所以改用了物理攻击，不给他们适应的机会。” “……所以你现在是在和我分析当时的战术？” 梅林的胡子，这是什么可以一本正经讨论的事情吗？ 不过…… “还不错，有勇有谋，有我当年的风范，拉文克劳加五分，你和特里劳尼小姐两人，每人五分。赫奇帕奇也加五分，或许伊万斯小姐适合用剑……” 潘多拉不在意加分。 “院长上学的时候也打过群架吗？” 弗利维差点脚一扭扑在地上，他环视四周，就是不看潘多拉的眼睛：“特里劳尼小姐去哪了？” “西比尔刚才告诉我，她的天目开了，现在要去拯救世界。” “……啊？” 校医院门口的位置，西比尔拿着一个水晶球，胳膊和手指都怪异扭曲着，飘忽的目光落在刚出门的男生们身上，声音轻飘绵软。 “你们之中有人会因为走旋转楼梯失误而摔断腿，或许其中还会有人因为这份伤势再也无法进入魁地奇球队。” 男生们只觉得浑身发毛，快步离开了校医院。 当天下午，那个小团体里除卢修斯和克拉布以外的全部男生都因为走旋转楼梯时不小心而摔断了腿。 佩妮和潘多拉都惊奇看向西比尔。 “不愧是预言家！” “其实也不是……”西比尔不好意思抓着自己有些乱的头发，凑到两个小伙伴耳边说出真相。 “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心理暗示，告诉他们可能会遭殃。那么平时对所有人来讲十分普通的旋转楼梯在他们看来就会变得很危险，一紧张就容易出错。而且……” 西比尔笑起来，格外自豪。 “我已经掌握了旋转楼梯每天的变化规律和时间，这个时间段，不管他们走那条路，只要是和旋转楼梯有关，他们就一定正好赶上楼梯变动的时候，这时候再一紧张，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说的魁地奇？” “这个啊，里面有个四年级的学生，我从院长那里知道他需要着急去赶魔咒作业，肯定比其他人更忙乱，概率也更大。” “受伤的话，正好就错过斯莱特林今年的魁地奇招收计划，而明年他就需要准备OWLs考试了。应该不会有时间再去报名魁地奇了。至于后面两年，预言有一点点误差也没关系吧。” 佩妮已经鼓掌了。 “不愧是拉文克劳！” “小观察而已，以前可没人听我说这个。”西比尔的心刚活跃起来又沉了下去：“不过，也没想到你刚来入学就遇到这种事，很难受吧？” “有一点。”佩妮抱着腿将脸靠在膝盖上：“不过，也早就有些预感了。正常人谁天天把‘我是纯血统巫师’挂在嘴上？感觉智商和情商都不是很高的样子。” 第10章 钓“鱼” “西弗，我带了好东西过来，都是佩妮寄回来的。” 草坪上，莉莉把自己小布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斯内普看着草地上的一堆糖果，香甜的味道在周围蔓延开，他觉得嘴里发酸，盯着地上的巧克力蛙发呆。 “给你。” 莉莉在另一边坐下，见斯内普一直在看那个闪亮亮的盒子，干脆直接塞进他手里，自己则拿起了另一个，好奇贴在耳边晃了晃。 “佩妮说魔法世界的食物都很奇怪，让我小心一点。这好像是巧克力青蛙，盒子很漂亮啊，可以留着放一些小物件。” 斯内普听着莉莉的絮絮叨叨，也将目光放在这个漂亮的盒子上。 此时此刻，他的手和这个漂亮的糖果盒格格不入，但他还是僵硬着手打开了，里面趴着一只巧克力青蛙。 闻着浓郁的巧克力味，斯内普有些发呆。 “啪唧。” 他发呆的时间太久了，巧克力蛙早就耐不住寂寞跳了出来，只是方向不大对，跳到了斯内普的脸上。 斯内普愣了，浑身都僵了。 莉莉不大理解魔法世界里这种会动的食物，此刻正抓着巧克力蛙的两只蛙腿好奇观察，注意到斯内普的窘迫，她伸手抓住那只蛙的腿倒拎起来。 “西弗，你害怕青蛙？” 斯内普看着一手一只蛙的莉莉，沉默摇头。 “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这样啊，那就好，给你。” 莉莉将倒拎着的蛙塞给斯内普，自己则是咬掉了巧克力蛙的半个头。 “味道很不错欸！” 斯内普看着手里的蛙，也学着莉莉的模样一口咬掉了一大半巧克力。 浓郁的甜味蔓延开，斯内普嚼了嚼，巧克力糊了满嘴，咽都咽不下去。 等他好不容易解脱，才发现莉莉一直盯着他看。 “怎，怎么了？” 莉莉笑起来。 “西弗，你的牙都变成巧克力牙了。” 意识到自己现在形象多蠢的斯内普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转过头疯狂清理着牙上的巧克力。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巧克力了！ …… “啊切！” 黑湖边，佩妮坐在小板凳上，身旁是闭着眼睛拿着鱼竿安静端坐的阿米莉娅·博恩斯，五年级的级长，也是她的室友之一。 没办法，赫奇帕奇的学生太多了，一年级宿舍不够分，只能和高年级挤一挤了。但这种被类似长辈目光注视着的感觉总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她这样的幸运儿有许多个，但分到级长的除了她，还有自己的难姐难妹，梅茜·拜纳尔。 此时此刻，她们分别坐在阿米莉娅的身侧，拿着鱼竿垂钓，佩妮吸了吸鼻子，看向十分庄重的级长大人。 依旧是神圣不可侵犯。 再看她旁边的水桶，里面除了刚才钓上来的格林迪洛留下的水草，空无一物。 “学姐，我们……” 佩妮刚想说要不就结束，自己的鱼竿就动了，她立刻兴奋起来，站起身托着鱼竿死命向上拽。 “学姐，梅茜！我钓上来一条大鱼！” 一直空军的梅茜听了这话立刻去帮忙，阿米莉娅也不维持自己高深莫测的形象了，上前和两个小朋友一起抓着鱼竿向上拉。 “真是条大鱼！”阿米莉娅的声音格外兴奋，和刚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瞧瞧这力道！我敢发誓，霍格沃茨历史上绝对没人钓上来过这么大的鱼！” 佩妮以前从不知道钓鱼就像拔河，她也兴奋起来，身体后仰，拔河一样拉着鱼竿往后扯。 什么技术，通通不如力气！ “我也这么认为！绝对是条大鱼！”梅茜的眼睛也亮的惊人：“梅林的胡子，力气好大！” “让我来！” 眼看僵持不下，阿米莉娅掏出魔杖，对准水里的巨大黑影。 “飞来！” 哗啦一声，一个庞然大物撞开水面落在地上不停扑腾着，三人的兴奋劲儿在这一刻瞬间到达顶点，然后，她们对上了一张满是褶皱的脸。 佩妮茫然眨眨眼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霍格沃茨的鱼……还有牙吗？还是黄色的。” 梅茜也晕乎乎开口。 “鱼还长头发吗？” 阿米莉娅立刻反应过来，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孩抄在腋下，拔腿就跑。 “那是人鱼，你们这两个小祖宗，我们把人鱼钓上来了，快跑！” “啊——” 人鱼也终于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拔掉嘴里的鱼钩扔到一边，鱼尾泡进水里猛地一扬，一兜子水就这么劈头盖脸砸在了三人身上。 这还不算完，人鱼双手撑着地面，巨大的鱼尾一扑腾一扑腾的在地上剧烈扭动，一扑腾就能移动一米，朝三人扑过来。 “啊——” 这次是佩妮三人在叫了。 “对不起，我们错了！” 而她们的对面不远处，西比尔正拿着自己的水晶球神神叨叨说着什么。 “旨意告诉我，佩妮就在那边，可为什么要告诉我今天不宜出行。天目不会骗我的，找佩妮就要出来，找佩妮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那个就是答案？” 因为好奇水晶球而跟在两个女生身侧的谢诺留菲斯平静伸手指向前方。 西比尔看过去，第一眼看到了被夹在腋下的佩妮，第二眼看到了满脸狰狞朝她们疯狂蠕动过来的人鱼。 水晶球被果断揣兜，西比尔拉着潘多拉拔腿就跑。 “果然，天目不会骗我，今天不宜出行。” “那就是人鱼吗？”潘多拉在意的是另一点：“原来他们还可以上岸，我还以为他们会像麻瓜故事里描绘的那样，变化出双腿。” 被遗留在原地的谢诺留菲斯还想对人鱼表达一些自己十分无辜、仅仅只是路过的想法，但人鱼高高扬起的巴掌却让他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跑的比谁都快。 西比尔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一张嘴就岔气。 虽然是大孩子，但阿米莉娅毕竟抱了两个小孩，速度只能和西比尔三人持平。 潘多拉的眼神幽怨。 “佩妮，梅茜，我羡慕你们。” 阿米莉娅将步子迈得更大了。 “我也羡慕你们！往林子里跑！” 六人奔进了林子，灌木丛被穿破，树叶哗啦作响，惊扰了藏在这里的小情侣。 安多米达和泰德轻轻拉着手，两人目光相对，安多米达脸颊微红移开视线，泰德也只敢握着女孩的手看着她。 两人都没有开口，空气中弥漫着禁忌甜蜜的味道。 直到—— 灌木丛哗啦啦晃动着，四道身影就直直撞进了他们的约会圣地，偏偏还没有发现他们。 “追来了吗？” “应该没有，人鱼在岸上走不了那么远的。” “这是我的失误，明天我多在水里放点南瓜馅饼吧，当作赔礼。” “嗯？佩妮，你为什么要放南瓜馅饼？” “因为我的饵料就是南瓜馅饼啊。” 脱离了危险的六人松了一口气，阿米莉娅也将两个小孩放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结果一转身就碰上了自己的好学哥泰德。 空气就这么凝滞住，五个小孩也发现异常，齐齐转身，目光全部落在泰德和安多米达交握的双手上。 他们好像误闯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抱歉，打扰了！” 六人齐齐鞠躬，转身拔腿就跑，结果正撞上坚持找来的人鱼。 六人调转方向，继续拔腿跑路。 “真的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约会。”阿米莉娅向不得不和他们一起奔跑的泰德和安多米达道歉。 也算是为了弥补对两人的惊吓，西比尔边跑边掏出水晶球，打算说点好话缓解他们的心情。 “我的天目告诉我，你们会在一起直到老年，十分幸福，毕业后不久还会有一个可爱活泼的孩子……” 安多米达已经要被这群人逼疯了，脸红得让人以为林子里结了红果子。 她可是个斯莱特林！ “不要再说了啊！你们这群可恶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泰德·唐克斯，我才不和你在一起！” 安多米达爆发出比所有人都快的速度跑没影了。 泰德连忙追上去。 “安多米达，你听我解释——” 第11章 想办法赚钱填补小金库 “安多米达，我真高兴你能远离那位赫奇帕奇。” 斯莱特林长桌上，卢修斯笑得优雅，但安多米达并不吃他这一套。 “其他不用过多陈述，如果你也能如你对我所臆想的那样离西茜远一点，我也会非常高兴的，卢修斯。尤其在……” 她的声音拖长。 “在你比西茜小一个年级的基础上。每年的舞会只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参加，而你恰好，卡在了三年级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上，而西茜是四年级。” 一番阴阳怪气，偏偏卢修斯还要保持微笑。 这是纳西莎的姐姐，还是斯莱特林六年级的级长，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 为什么自己前脚被赫奇帕奇的小丫头嘲讽，后脚还要被斯莱特林的级长阴阳怪气？ 这个世界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吗？ “卢克，安迪，你们聊什么呢？” 纳西莎也坐在了他们身侧，卢修斯脸上的笑容瞬间真诚起来，刚想开口，一旁的安多米达开口了。 “卢克？” 对纳西莎的疑问，注视着的却是卢修斯。 安多米达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 “西茜，姐姐认为，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而且，你五年级还有OWLs考试要考，卢修斯和你之间还是有点差距的，很多事情都不急，你觉得呢？” 话是对着纳西莎说的，阴冷的视线依旧属于卢修斯。 “小家伙，我的姐姐贝拉还没有选定职业，或许我该推荐她来当助教，黑魔法防御助教。” 卢修斯很有自知之明，声音发颤。 “请问实战展示对象是我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安多米达遗憾摇头，在卢修斯刚松一口气的时候再次开口：“毕竟我们不在一个年级，贝拉做助教，对你做点什么我们又不知道。” 卢修斯只能保持礼貌微笑。 真憋屈啊。 正好，佩妮这时接了泰德的委托，帮忙给安多米达送信，只是她刚走到斯莱特林的长桌旁，一群斯莱特林的学生就齐齐看向这个校袍边带是黄色的小孩。 意识到自己选了个蠢时间的佩妮的十分流畅将脚拐了个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的撤退计划十分完美。 “伊万斯小姐，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关于上次的误会。” 好吧，并不完美，因为有卢修斯·马尔福。 安多米达皱眉提醒。 “卢修斯，别忘了你们上次给斯莱特林扣了一百多分的事。” “那你可冤枉我了，安多米达。”卢修斯笑得温和，另一只手虚搭在佩妮的肩膀上：“上次的扣分名单中并没有我，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因为我汇报及时夸奖了我。” 佩妮疑惑抬头，有这件事吗？ 卢修斯低头微笑看她。 别搞，他还不想被纳西莎的姐姐整死。前脚刚送走个动嘴又动手的贝拉，后头还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安多米达。 不过确实已经比贝拉特里克斯好多了。 “我们上次只是一个误会，对吧？” 卢修斯用眼神示意佩妮赶紧答应下来。 佩妮觉得这家伙的脑子有点毛病。 一开始来找自己麻烦的人不就是卢修斯吗？ 卢修斯用眼神传递消息：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佩妮用眼神回应：我年纪小，听不懂。 卢修斯：……不答应我我就把你帮人写作业赚钱的事告诉你们院长！ 佩妮瞬间瞪大眼睛，满眼纯血统巫师都是告密鬼的鄙夷眼神，嘴巴飞快说着。 “没错，布莱克小姐，我和马尔福先生上次完全就是误会，动手的是其他人，现在想想，当时从旋转楼梯上掉下去那么多人，只有马尔福先生和克拉布先生毫发无损，我想这也能证明些什么。” 卢修斯也立马露出个无辜的笑来。 安多米达看破一切，但也懒得拆穿了，摆摆手让两人离开。 两人微笑和两位布莱克小姐告别，转身时，脸上同时露出了对对方的嫌恶，可偏偏还要保持着关系还算不错的模样一起离开。 等出了礼堂，双方迅速拉开距离。 佩妮率先发难：“你从哪里知道我帮人写作业的事？” 卢修斯轻嗤一声，拖着调子嘲讽。 “这还不简单，你帮写的人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吗？我可是完全掌握了四年级以下所有学生动向的人。” 这话说的格外自豪。 要不是急于摆脱安多米达对他的阴阳怪气，卢修斯才不想再和这个麻瓜种扯上关系。 佩妮懂了。 “所以你们斯莱特林的人嘴都不严。” 她懂了，她以后不接斯莱特林的生意了。 靠帮人写作业赚钱是佩妮上飞行课后才开始实行的。 原因始于一条裤子。 第一次接触到扫帚，佩妮是兴奋的。 故事书里女巫骑着扫帚带着黑猫的形象总在她脑袋里挥之不去，终于可以摸一下扫帚了，佩妮简直要高兴的跳起来。 可等她在飞行课教授的指令下骑上扫帚后才发现，女巫穿裙子骑扫帚，是一件极为不舒适的事。 舒适度方面可以抛开不谈，但在空中飘扬的裙摆还是让佩妮坚定了唯裤主义思想。 小裙子固然好看，但裤子着实方便，甚至还有口袋。 可等她打开钱包细数自己的存款后才发现，自己的小金库早就在火车上买特产和委托高年级帮自己带霍格莫德村糖果寄回去的时候花的所剩无几了。 佩妮双眼一闭。 穷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尤其当人是个要上学的巫师，出生在麻瓜世界，连用点钱都要自己的父母拿着麻瓜货币去古灵阁兑换加隆的时候，更可怕了。 说实在的，佩妮小时候没缺过钱花，家里虽然只有伊万斯先生在上班，但工资还算可观，只要她想要的东西都会满足。 但现在，佩妮已经到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学了，她需要独立。 需要有属于自己的小金库。 当然，买裤子是一件需要尽快落实的事，这点钱还要麻烦爸爸妈妈帮自己出了。 有了校服裤子的那个晚上，佩妮坐在桌前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她在学校里，要怎么赚钱呢？ “佩妮，我的魔药论文写不完了，那些草药的信息好难找，你的能借我看看吗？” “啊？当然可以，你拿吧。” 梅茜接过后看了几眼，立刻奋笔疾书，同时不断哀嚎。 “啊——能不能有人帮我写作业啊！写不完，真的写不完，我可以付费的！” 佩妮眼前一亮。 她的成绩好像也说得过去，或许这个办法行得通？ 好巧不巧的是，梅茜的话被结束巡逻工作回宿舍的阿米莉娅听到了。 此时的级长大人完全没有前段时间和她们共患难被人鱼追赶的活泼，一副公事公办严肃模样。 “作业是检验知识掌控能力的，不能抄。” “我知道了……”梅茜表示自己只是想想。 佩妮则是领悟了要义。 所以，不能祸害自己学院的人，要去找其他学院不爱写作业的一些人，最好是出价高的。 拉文克劳最先排除，那么就只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了。 斯莱特林应该很注重学习，或许格兰芬多的钱好赚一点？ 第12章 小生意还是要做的 很快，佩妮发现，各个学院有各个学院的特点。 格兰芬多在这方面十分爽快，写了就行，但给钱少。 斯莱特林则是有很多要计较的，交上作业后还要自己仔细检查一遍，但给钱多。 佩妮不懂，询问那个一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 “既然你检查的那么仔细，为什么要找人帮忙写作业，自己写不就好了？” “呵，这怎么能一样？”斯莱特林学生轻嗤一声：“你不懂吧。我们是金钱交易，这份作业就是商品，既然是商品，那就要合格，以免后续出现各种问题导致教授们找我的麻烦。” “就比如字迹、里面的知识点，又或者你是不是为了糊弄胡乱写的。” 佩妮表示自己懂了。 “所以你花钱是为了缩短做作业的时间？我写好之后你只需要检查一遍，这样不仅可以回顾知识点，还能空出时间做其他事。” “怎么可能？”那人嗤笑一声：“我让你帮忙写作业当然是因为我不会写。我要会写还用的到你吗？” 佩妮：“？” “毕竟检查又不是什么难事。”斯莱特林学生很慷慨的多给了小费：“字迹像不像，我是不是能看懂，这些就够了。我要是能看懂，那你写的一定有问题。” 佩妮握着自己赚来的几个银西可，尊重并尝试理解。 “我懂了，我以后会尽量写的让你看不懂的。” “不错，非常上道。” 斯莱特林学生离开了。 至于格兰芬多，佩妮接单的客人对她的要求就是没有要求。 “只要不是不及格就好了，我今天还和朋友约好了去探索禁林，作业就交给你了。” 佩妮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一年级学生，去禁林？ 这种事要告诉教授们吧？ “嘘……帮我保密嘛。”女生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后，又歪头朝佩妮笑：“我们就在禁林外围逛一逛，作业就拜托你了。” 毕竟是别人的事，佩妮点头应下了，她还有作业要写。 只是，这位格兰芬多狮子的冒险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佩妮抱着写好的作业从图书馆出来回宿舍时，正好撞见海格一手提着一个小孩去找麦格教授告状。 其中一个正好就是她的顾客。 “艾丽斯·艾伯特！” 佩妮有幸听到了全程。 “梅林的胡子！还有隆巴顿先生，你们怎么能去禁林？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每人二十分！” 艾利斯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院长，我们都是格兰芬多的！” “有什么问题吗？”麦格教授铁面无私：“艾伯特小姐，不要告诉我你要用‘我们都是格兰芬多’来躲避惩罚，有些事不让你们长记性你们是不会改的，另外，还有接下来一个月里，每周五的禁闭，海格会告诉你们内容的。” 麦格教授潇洒离开了。 海格安慰两个小家伙。 “别伤心，其实麦格教授给你们扣分也是很肉痛的。” 弗兰克·隆巴顿抬头看向麦格离开的方向。 “可是院长的步伐很潇洒，像麻瓜的踢踏舞。” 海格有点懵，一时想不起来踢踏舞是什么舞步。 “额……麦格教授年轻的时候擅长魁地奇也擅长跳舞，或许走路确实带着一点你说的那个，踢踏舞的气质。” 弗兰克面色复杂，但还是微笑礼貌和海格说了再见。 艾丽斯则是一下子就看到了佩妮，连忙上去打招呼。 “你也在这里，不过我没去成禁林 ，还要被扣分关禁闭。” 佩妮微笑，秉持着不擅自闯入别人世界的观点将写好的作业交给她。 “梅林的臭袜子，这简直太完美了，佩妮，我感谢你！” 艾丽斯只是看了几眼就收了起来，拉着佩妮的手和她聊自己去禁林路上的趣事。 很可惜，佩妮的处事准则被小狮子生拉硬拽打破了。 弗兰克看着代写的作业，一脸不赞同。 “艾丽斯，你该自己写作业。” “偶尔一次嘛。”艾丽斯趴在佩妮的肩膀上朝弗兰克笑着，把人弄得没了脾气。 相比于艾丽斯完善的信誉，轻易向别人透露买卖双方信息的那位斯莱特林小男孩就显得不那么可爱了。 “所以斯莱特林的人嘴都不严实。” 佩妮再次向卢修斯重复了一遍。 卢修斯嘴角一抽。 “伊万斯小姐，或许你该夸我对学院内部人员的统管力强。” 佩妮笑起来。 “可我又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她以后，绝对不做斯莱特林的生意了！绝对！ “价格翻倍。” 那位名叫吉温·伯斯德的斯莱特林男孩再次找到了佩妮。 佩妮是个有原则的人，斯莱特林的单子，说不接就不接！ “三倍，我赶时间。” 但话又说回来来，人在迫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向生活低头的，错过了下次再遇上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佩妮放开了对斯莱特林的通货渠道。 多来几次代写，佩妮的小金库逐渐充实起来，学习也更有劲了，斯普劳特教授总喜欢夸奖她，但飞行课教授就不一样了。 “伊万斯小姐，你的背要放松，不要那么僵硬，如果你以后加入了魁地奇球队，这种状态一下子就会被撞出去。” 佩妮不想参加魁地奇比赛，她真的很不喜欢坐扫帚。 坐火车时间长了她都难受，更别提双脚悬空坐在一根细细的扫帚棍上了，这样只会让她更僵硬。 在飞行术教授的唠叨里，佩妮猛然想起了自己那可以飞的莴苣。 如果她研究的好，那么以后就可以拿着莴苣出门了，或许还可以卖专利。 “伊万斯小姐，小心！” 一个走神，佩妮被同样掌握不好扫帚的艾丽斯撞了下去。 艾丽斯帅气落地，顺便接住了佩妮。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艾丽斯笑得可爱。 佩妮盯着她的裙摆，格外好奇。 “谢谢。还有，我能问问你下落的时候，裙子是怎么做到完全贴合身体曲线不上扬的吗？” 这个问题对佩妮来说，真的很重要。 第13章 霍格沃茨该引进一下麻瓜技术 “当然是时刻用魔法控制住了。”艾丽斯提着自己的裙摆转了一圈：“不觉得穿着裙子骑在扫帚上，那种裙摆飘逸的感觉很棒吗？” “是很棒，裙摆飞扬一定很好看，但是……” 佩妮回味起坐在扫帚上的痛苦。 “骑扫帚真的很辛苦，就算有咒语辅助，但受力面积还是太小了，那种全身体重压上去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每次看到有人骑扫帚，尤其是那些参加魁地奇比赛的，不管他们打的怎么样，我都特别佩服。” “这样吗？”艾丽斯思索着：“确实，很多人有你这样的烦恼，但在空中飞行的感觉真的很棒。有时候那种肆意感是可以压过不适的。” 佩妮懂，就像麻瓜的极限运动。对一些人来讲，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胜过一切。 或许艾丽斯就是这种类型的。 “对了，佩妮。这周末还有魁地奇比赛，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要来看吗？很有趣的！”艾丽斯盛情邀请，佩妮有些不自在。 说实在的，她周末没空，但对上艾丽斯渴望的小眼神，佩妮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上午有时间。” 完蛋了，还是抵抗不住小眼神的攻势，佩妮只能稍微压缩一下自己的时间了。 “那太好了，我和弗兰克一起等你！” 按理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应该是这两个学院的阵营，但架不住整个学校的人几乎都爱魁地奇，这就导致比赛当天，看台上坐满了人。 佩妮原本还想拉着西比尔和潘多拉的，毕竟这两位拉文克劳每天的日常活动就是睡图书馆，完全不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有时候佩妮都找不到她们。 当然，如果当天拉文克劳休息室大门提出的问题太难，那她们就很好找了。 毕竟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是所有休息室里位置最高的，下去容易上去难，离吃饭的地方最远。很多拉文克劳的学生刚吃完饭，爬一趟楼肚子里就什么都不剩了，所以拉文克劳学生们的活动范围很小。 佩妮好像从中发现了商机，不过现在她专注的是将潘多拉和西比尔从即将长草的学习位置上带出去。 “你们该听我的。”佩妮一手拉着一个：“就算是长草，也要到阳光充足的地方才能长得好。” 被遗忘在角落里被荒草埋没的谢诺留菲斯想伸出手，但终究还是没有力气，最后是被由潘多拉提醒的佩妮从书堆里拔出来的。 佩妮啧啧两声：“你们拉文克劳可真可怕。真的要长草了。” “你不懂我们的痛苦。”谢诺留菲斯双腿软的跟煮熟的意大利面一样，扶着楼梯上的栏杆一点一点往下走：“对于我们拉文克劳来讲，离开高高的塔楼去往平坦的土地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 “下楼梯容易上楼梯难，不知道如果我和植物长在一起，那么每天打开窗户晒晒太阳是不是就可以补充身体机能所需要的东西了，这样就不用吃饭不用下楼了。” “赞同。”西比尔扶着楼梯的另一边往下走：“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飞行课，但不得不承认，飞天扫帚真是个好东西，如果城堡里也能骑的话。” 潘多拉因为没有多余的楼梯扶手，再加上三人的速度差不多，她的支撑物是佩妮的肩膀。 “我觉得，霍格沃茨城堡已经好几百年了，或许它需要做出一些改进，比如像麻瓜那样，安装一个可以上上下下的箱子，这简直就是造福拉文克劳。” “我猜你想说电梯。”佩妮很懂这方面：“但电梯的安装位置应该不好整，还有发动问题，霍格沃茨能通电吗？” “电？”谢诺留菲斯已经快被楼梯驯服了，他急于想做出变革：“气象咒可以吗？又或者是闪电风暴，这些都是电，都能用，求求了，霍格沃茨真的很需要引进麻瓜技术。” “或许我们该重视用电安全。”佩妮不知道该怎么和几乎都是巫师家庭出生的小孩讲用电安全：“气象咒的电应该不会太听话，更别提闪电风暴了，万一再加点水，或许大家可以体会免费的电疗。” “不……”西比尔满脸疲惫：“纯人力也可以，我认为拉文克劳的学生会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些难题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轮流拉着。螺旋楼梯这种东西真的是每个拉文克劳的痛。” 作为一个休息室在地下一层，透过窗户正正好能看到外面阳光和草地，并且还靠近厨房，回休息室几乎不用爬楼的赫奇帕奇学生，佩妮并不能完全体会拉文克劳的痛苦。 她倒是听阿米莉娅说过，拉文克劳休息室是离厨房最远的，斯莱特林休息室是最暗的，进去待会就腿疼，格兰芬多休息室还好，但也要爬楼，离厨房还有一定距离。 所以，综上所述，赫奇帕奇是最好的！ 其他三只小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羡慕又幽怨的目光扫了过去，佩妮无辜回望。 走上旋转楼梯，四人的身形晃动了一下，西比尔瞬间直起身子，两手随便一抓就要跳过去。 “快点，我的天目告诉我，今天我们四个人里会有一个人摔得很惨！” 西比尔一个漂亮的跨越，跳到了台子上。 这说明今天的受害者不是她。 佩妮拖着腿软的潘多拉，迈开步子就是一跳，非常完美，今天的受害者也不是她们。 眼看就是自己，谢诺留菲斯也不管了，同样纵身一跃，但很可惜，旋转楼梯已经移到一半了，这个位置对他来讲还是太远了。 谢诺留菲斯掉下去了。 “不，可怜的棉花糖。”潘多拉为谢诺留菲斯哀悼。 “我的天目总是那么的不及时……”西比尔也为同为拉文克劳的小鹰哀悼。 佩妮盯着楼梯口边缘处攀着的十根手指，叹了一口气上去帮忙。 谢诺留菲斯的跨越能力暂且不提，臂力是真的好。 “救我……” 他努力抓着楼梯口边缘的木头，本来就没吃早饭的他此刻有些头晕目眩，能抓住东西纯属就是运气好了。 佩妮上前拉着他的手往上拽。 “看来拉文克劳的螺旋楼梯不全是坏处不是吗？”她将谢诺留菲斯拉了上来：“你们的腿部肌肉一定十分发达。”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谢诺留菲斯躺在地上喘着气，眼前一阵发黑，晕晕乎乎的，好像还有几颗细闪的小星星。 “我要死了，请把我和我的笔记一起埋葬，让我在另一个世界把我的研究讲给梅林听。” 他安详闭上双眼。 佩妮将人扶起，在口袋里左掏掏右掏掏，最后掏出了缺了一个口的南瓜馅饼。 给人吃缺口的好像不大好吧…… 南瓜饼在谢诺留菲斯的鼻子前转了几下，原本安详闭上的眼睛在淡淡南瓜味飘过来的瞬间猛地睁开。 佩妮发誓，这眼睛瞪得比她家的猫头鹰还圆。 “这一口不是我咬的，是当时喂动物……” “所以我可以吃吗？”谢诺留菲斯只关心这一件事。 佩妮：“……可以。” “谢谢！” 一块南瓜饼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消失在人的手里，与之相反，谢诺留菲斯的脸鼓了起来，并且还在费劲嚼着。 “或许我该带你们去厨房找点吃点再去看比赛。” 话音刚落，原本平常的三双眼睛在此刻瞬间亮了起来。 第14章 有食物吃的救赎感 魁地奇比赛是几乎所有霍格沃茨学生和教授都喜欢的活动，但今天的比赛，许多人的注意力却不在球员们潇洒的动作上。 红色看台最上面的台阶上坐满了一整排的小朋友，红的黄的蓝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个绿的。 这要是放在平时，高低得登上各个学院的头版头条，但今天是魁地奇比赛，一件大事和另一件大事撞在一起，关注点自然而然就被分走了。 但人们的注意力并不只分了两份，还有一份留给了小朋友们手里拿着的各种食物。 太香了。 没人能懂一大早甚至提前一个晚上就来看台占位置以至于连饭都顾不上吃的人，在闻到食物香气的时候有多么的不容易。 “不行，太香了。”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抱着自己的肚子，企图遮住发出的声音：“早知道我就带点零食来吃了，好饿，我需要食物！我连呐喊加油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对格兰芬多战胜斯莱特林非常不友好！” “你后面这句话我不是很赞同，事关学院荣誉，怎么能没有力气呢？”另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目光坚毅：“再说了，咱们这个看台上又不是没有没占到位置跑过来的斯莱特林学生，他们也闻得到，他们也没有力气。所以——” 他突然激动起来。 “这是饿肚子的较量，是梅林给我们的考验！” 离他们不远的斯莱特林学生：“……呵呵。知道我为什么没在别的地方占到位置吗？” 在格兰芬多们疑惑的眼神下，斯莱特林的学生笑了，笑得得意。 “因为我是吃了早饭来的，你们这群不注重饮食饿肚子没力气喊加油的蠢狮子，我现在要喊斯莱特林加油了。” “格兰芬多加油！” 格兰芬多的学生表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斯莱特林的学生吃了饭，但格兰芬多人多！ “来呀，我们比比谁更大声！” “来就来！” 即便只有一个人，斯莱特林也要和格兰芬多杠到底。 和佩妮等人坐在一排的吉温·伯斯德接收到了来自身旁所有同级小孩的好奇注视。 艾丽斯咬着糖浆馅饼，嘴角还沾着糖霜。 “伯斯德先生，你不加入他们吗？” 吉温不屑嗤笑一声。 “只有蠢人才会和蠢人较劲，既然他选择加入这么幼稚的比拼，就说明他的脑子不大好。” 佩妮喝了一口南瓜汁，刚把烤肠塞进嘴里，一旁的吉温理直气壮伸出了手。 “作为你的老顾客，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佩妮沉默，拿出自己的小篮子递到他跟前。 “那么，尊敬的顾客，请问您想吃些什么？” 吉温挑了一块芝士奶酪饼吃，还是热的，他咬下去还能拉丝。不仅是芝士饼，还有各种饮品。 在吉温喝下第一口温热的南瓜汁时，坐在下面的学生们崩溃了。 “不！他们不仅有吃的，甚至有喝的！他们知道这对一个没吃饭还处于饥饿状态下的人来讲有多痛苦吗？” 吉温翻了个白眼，并不理会。 佩妮则是将自己带的一些食物分给了其他人，收获了一堆滚落热泪的感谢。 “其实应该感谢家养小精灵。”佩妮不好意思笑着：“这些都是他们现做的。”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抱着来之不易的食物夸赞着家养小精灵，佩妮注意到零星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她将篮子举得高一些。 “你们要……” “呵，谁要吃麻瓜种给的东西，粗制滥造。” 原本想伸手的低年级斯莱特林学生因为高年级的话缩回了手。 佩妮注意到那人的异常，想给，但人家坚决不要。 吉温看了一眼，嗤了一声，将自己刚拿的南瓜饼递了过去。 “想要就大方拿呗，人家又不是不给你，畏畏缩缩的，你是怎么被分到斯莱特林的？” “谢谢……”女孩的脸有些红：“我叫艾娃·桑托。” 她又转过身看着佩妮，轻轻笑起来。 “也谢谢你。” 她是个混血统家庭出生的孩子，家里情况不大好，被分到斯莱特林后为了适应环境，只能左右逢源，尽量不得罪那些家里比较有权有势的同学，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小团体活动也不会加入。 或许是自己的存在感不高，斯莱特林里几乎没几个人认识她。 这也让艾娃松了口气。 刚才的情况有点危险，但幸好，光明正大和其他三个学院的人坐在一起的斯莱特林是个纯血统，自己应该不会被人盯上，甚至以后可能会过的好一些。 想到这里，艾娃笑得更真切了。 黑发蓝眼的小姑娘戴着一副很大的眼镜，这几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容貌，但佩妮的眼神还算好使，忽略厚重的镜片和刘海，艾娃长得十分漂亮。 笑起来格外乖巧，这让佩妮想起了莉莉，这让她变得惆怅起来。 “欸……圣诞节什么时候才到啊？” 她想回家看妹妹。 梅茜坐在她身侧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胳膊。 “这么快就想回家了？我还以为你每天忙里忙外不见人影，是完全不舍得浪费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分每一秒呢。” “我那是为了探究魔法的奥秘，顺便挣点经费充实生活。”佩妮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球员：“虽然这里很好玩，但我还是想我亲爱的妹妹，她要等我三年级才来霍格沃茨上学。” “那我也可以当你妹妹啊。”梅茜趴在佩妮肩膀上笑着看着她：“缓解一下你的思妹之苦。” “那你先叫一声姐姐听听？” “佩妮姐姐~” 两个女孩闹作一团，吃完东西找饮料的西比尔看着篮子里的南瓜汁和果汁，突然想起在厨房看到的葡萄汁。 西比尔喜欢葡萄汁。 “佩妮，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拿小精灵们给的葡萄汁？” “额……” 说起这个，佩妮看着身旁的两个斯莱特林，不知道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梅茜也瞬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抱着佩妮的胳膊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直觉告诉其他小朋友们，这件事不正常，尤其是吉温和艾娃，两个斯莱特林直直盯着两个赫奇帕奇，像是想从她们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前不久因为西比尔的天目预言掉下楼梯的谢诺留菲斯默默转头：“西比尔，或许你的天目知道答案？” 西比尔犹犹豫豫，拿出水晶球，嘴里念叨着奇怪的咒语，手指扭曲着。 “这个……那个……预言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做的，这种事需要突发性。不过，水晶球告诉我，里面一定有什么深刻影响斯莱特林学生的东西！” 此话一出，两个斯莱特林将两个赫奇帕奇盯得更紧了。 不同的是，艾娃是恳求，吉温是压迫。 被围在最中间的佩妮无助抱着和自己同病相怜的梅茜，小声道出真相。 “那个，斯莱特林长桌上和休息室里最常喝的葡萄汁……是家养小精灵纯脚……啊不，纯手工酿造的。” 即便佩妮的调子转了个弯，但吉温还是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脸色不断变换，从红到白到青，最后到黑。 “你刚才说……脚？” 艾娃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她不喜欢葡萄。 潘多拉在一旁科普。 “其实，很多葡萄汁和葡萄酒在制作的时候，都是用脚踩出汁水的，只不过那些酒庄的踩葡萄工人大多都是少女，而霍格沃茨的是家养小精灵。” 即便有了解释，吉温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他想起自己见过的家养小精灵，他们都是不穿鞋子的！ 弗兰克也破天荒安慰了一句。 “不要往坏处想，他们肯定会洗脚的。” 吉温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要再提醒我了，你这个混蛋……不许告诉别的斯莱特林这个消息。” 压下内心的怪异感，吉温笑得高深莫测。 “他们可最喜欢把葡萄汁装成葡萄酒喝了，怎么能告诉其他人这种消息呢？太残忍了。” 弗兰克再次道出真相。 “我觉得是你太残忍了。” “不，你应该夸赞我的为人着想。”吉温总觉得嘴里有股怪味，立刻痛饮南瓜汁：“毕竟他们不像我一样喜欢南瓜汁这种质朴醇厚的饮品。” 第15章 让你成为最闪耀的莴苣 几人的关注点早就不在魁地奇比赛上了，以至于他们早已忽略，魁地奇其实是一项极为危险的运动。 尤其是没有防护的看台，和到处乱撞什么都不分的游走球。 眼尖的艾丽斯瞥见了被失误打向看台的游走球，她立刻大喊。 “快趴下。” 佩妮和梅茜的第一反应是去保护她们的食物篮子，而游走球的落地点就是她们的食物篮子。 “不！你们这些家伙知道食物对赫奇帕奇来讲有多珍贵吗？”梅茜爆发了，在佩妮震惊的眼神中将自己的魔杖变成了棒子，狠狠砸向游走球。 “酷——” 艾丽斯刚想蹦跳着夸奖一句，结果梅茜就因为手腕力道不足被游走球打的一个踉跄。 “梅林的粉红蕾丝发带！”潘多拉离得最近，立刻上前拉住她。 还没等佩妮反应过来梅林为什么会有粉红色的蕾丝发带，那两人就因为惯性被带出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倒向了后面。 “上帝啊！”佩妮也不要食物篮子了，连忙上前拉住她们。 佩妮的手劲极大，但还是有些吃力，好不容易才在其他小伙伴的帮助下将两人拉了上来。 潘多拉因为救梅茜的时候冲出去一大截，被佩妮拉回来时脑袋不小心撞到了木板，此时疼的面目狰狞。 “我的后脑勺……” 谢诺留菲斯检查后发现起了个大包。 “或许我们该去校医院看看，以及……”他目光复杂瞥向西比尔：“看来会摔得很惨的人不是我，虽然没有彻底摔下去。” 西比尔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连忙跟着几人一起去了校医院。 所幸，没什么大碍。 这次的意外经历也让佩妮决定以后再也不参加这种围观活动了，对人身安全很不友好。 “学校竟然没有给看台进行防护！这对学生来讲很危险！”上过麻瓜小学的佩妮认为这件事很严重：“我要给校长写信，学生的人身安全需要受到保护！” “有没有一种可能？” 赫奇帕奇休息室里，阿莫斯·迪戈里听说了这件事，加入了讨论。 “一般的防护网并没有什么用，除了从看台下面冲上去，游走球从各个方向飞向看台。” 佩妮疑惑：“难道学校就没有必要的防护措施吗？” 阿莫斯有些为难的挠挠下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是巫师，我们会魔法。” “可每个人的魔法掌握水平又不一样。”佩妮抱着胳膊叹气：“我现在总算明白庞弗雷夫人为什么抱怨每次魁地奇总会有那么多学生受伤了。因为其中不仅包括球员。” “毕竟那对巫师来讲并没有什么。”考虑到佩妮的麻瓜出身，阿莫斯表示理解：“很多麻瓜需要考虑的因素，在巫师看来并不重要。就比如在安全这方面。可能在你听来很不可思议，但这确实是一件小事。毕竟就算骨头碎掉了，也还是有魔药可以恢复，没有麻瓜那么麻烦。” 佩妮听着，只觉得自己对魔法世界还没有深刻的了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魁地奇的插曲过后，佩妮继续培育自己的莴苣，她尝试将莴苣和赫奇帕奇休息室外的那一大片蒲公英杂交，结果遭到了部分莴苣的强烈反抗。 具体反抗方式有：用放大的叶片旋转帮她“洗脸”、用叶片舀土泼她，以及高速旋转飞起来用下面的茎揍她。 佩妮抱着脑袋躲避。 “你们这群小混蛋，我总能找到愿意接受跨植物恋的莴苣！到时候你们就看着进化后超级完美的同类后悔去吧！” 但事实证明，愿意接受跨植物恋的莴苣还是很少的，佩妮只能和每个莴苣好好商量，好说歹说，试图说服几个稍微有些开放的莴苣。 没办法，佩妮只能一边用不同特性的莴苣杂交，一边说服那些有一点想要尝试跨植物恋意向的莴苣。 找不到佩妮帮写作业的吉温在卢修斯面带微笑的透露下找到了佩妮的菜地。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接受跨植物恋？” 等吉温和艾娃找到佩妮，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人在和植物说话，还被植物扇巴掌。 吉温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艾娃则是满脸好奇。 “我只知道有人可以和神奇动物说话，原来还有人可以和植物说话吗？难道佩妮的魔杖和我一样也是苹果木？” 吉温捂着脑袋，十分不理解自己到底为什么和这样的一群人扯上关系。 “你以后可能会成为格林迪洛语言家，也可能成为人鱼火龙又或者是嗅嗅隐形兽这些神奇动物语言家，但世界上绝对没有什么植物语言家，简直太奇怪了，尤其她说话的对象还是莴苣。” “那是蔬菜吧？吃的时候难道不会共情然后痛哭流涕？” 艾娃无辜眨眨眼睛：“应该不会吃吧……” 话还没说完，旁边传来佩妮欣喜的声音。 “太棒了，我会帮你挑选最结实最帅气的对象的！到时候一定让你成为最闪耀的莴苣！” 吉温：“……” 让这家伙帮自己写作业真的是一件正确的事吗？ 现在稍微明白一点马尔福说的疯癫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16章 飞天莴苣的螺旋上升方式 经过佩妮的一系列努力，她终于用愿意接受跨植物恋莴苣杂交出了可以长时间飞行，并且飞行高度也还可以的莴苣。 只是上升飞行过程的舒适度还需要整改。 “这只是舒适度的问题吗？！” 好不容易自己写了作业，屈尊降贵来到佩妮的小菜地体验飞天莴苣的吉温双手抓着莴苣的茎，被旋转的莴苣带着飞速螺旋上升。 “什么飞天莴苣？这明明是旋转莴苣才对！” 因为身体还在旋转，吉温每说一个字就被灌进一口风，发出的声音还带着哇哇声，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要说，就要说！ “把名字改了！” 佩妮也抓着莴苣被带着螺旋上升，或许是因为长势不同，佩妮的莴苣更大，叶片更多，转的也更快，这导致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吉温的更魔幻。 “可是……这个名字，是我妹妹想取的，我妹妹的朋友取的，因为是第一个试飞员，所以我决定用他取的名字为我的莴苣命名，哇啊啊啊——” 她现在就像块被绑在旋转风扇叶片上的布条，身体的摇摆幅度从未这么大过。 如果自己小学体育测试的成绩也能和现在被莴苣旋转摇摆弄出来的柔韧度一样就好了。 “不过，你说的螺旋确实很应景，毕竟我们现在就在螺旋……我的脑袋好像有点晕。” 吉温的莴苣转的不算太快，感觉还好，眼看佩妮就要被甩飞出去，他立刻大喊。 “你给我清醒一点，佩妮·伊万斯，掉下去可是要摔断骨头的！还有，这个莴苣要怎么停下来？” “……” 吉温察觉到不对劲，又去看全程抱着莴苣不撒手不说话的艾娃，破防大喊。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对不起——”佩妮被莴苣甩得更用力了。 “可我觉得很酷！”艾丽斯旋转着表态。 “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弗兰克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梅茜抱紧了手里的莴苣欲哭无泪。 “佩妮，你不是很注重安全问题的吗？” 阿莫斯的莴苣最小，但他的体积最大，手里的莴苣一卡顿一卡顿的，吓得他动都不敢动，欲哭无泪道： “这样的你是怎么在休息室里和我说出魁地奇比赛现场需要加强防护的话的？只注重麻瓜方面不注重巫师方面吗？” 佩妮说话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到——” 吉温受不了了。 “你们都不要说了！没带魔杖吗？想办法下去啊！” 或许是融合了蒲公英种子轻飘的特性，起风后，莴苣带着众人越飞越高。 “可是我不敢松开一只手拿魔杖。”艾娃连眼镜都掉了：“我甚至看不清！” “我来！”艾丽斯自告奋勇，可还没等她拿出魔杖，就差点因为只用一只手抓着莴苣掉下去，吓得她立刻抓紧莴苣：“我不来了！” 佩妮看到了下面的打人柳，她带着颤音问道。 “你们觉得，继续飞和跳到打人柳上，哪个更好一点？” 弗兰克怕佩妮听不见，大声反驳。 “你难道以为打人柳会在我们摔下去之前抓住我们吗？或许等我们摔死了，它会拖着我们的尸体甩动。” “请不要这么说——”梅茜大声道：“或许我们可以等飘到城堡上面的时候掉到校长室的屋顶。” “我觉得不会那么精准。”阿莫斯继续紧抱着手里的莴苣。 此刻的佩妮真的是满心愧疚与自责，但现在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不能自乱阵脚。 但双脚浮空的感觉真的很可怕，拿着莴苣飞还不如骑着扫帚飞呢，起码不用纯锻炼臂力。 “等等！我看到拉文克劳的塔楼了！” 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 此时，坐在窗前看书的拉文克劳学生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他茫然抬头，在休息室里寻找，到底是哪个家伙这么没有公德心在休息室里喧闹，其他人还要学习呢。 可目之所及，都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安静人士，可嘈杂声却离他越来越近。 意识到不对劲的他立刻打开窗户，因为动作太大而惊扰了一部分学生。 被打扰的人不悦开口质问，却被堵了回去。 “你们看，那里飘着的是不是人？” 有人好奇凑过去。 “周末没有飞行课啊，难不成是哪个学院的魁地奇训练？” “我觉得不像，那些人挺长条的。即便是最高的球员，坐上扫帚也没有这么长条，除非是巨人。” “哦？什么时候有了巨人能乘坐的扫帚？我想让家里买一个当作全家的出行工具。”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拉文克劳的级长喝止了众人的喧闹，她借了其他人的望远镜跑到窗边观察，这一看可不得了。 “什么扫帚魁地奇？那是一群拿着奇怪东西悬在天上飞的一年级生！梅林在上！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都有，这是来进攻拉文克劳塔楼……不不不！快救人！他们看起来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小鹰们的行动极快，很快就将窗边的桌椅搬走，几个级长将其余的窗户打开，用悬浮咒小心翼翼将七个小孩弄进了拉文克劳的休息室。 佩妮双脚着地的一瞬间，腿一软差点跪下，还好被赶来的潘多拉及时扶住了。 “你们这是……”谢诺留菲斯盯着地上还在微微晃动的莴苣，眼神发亮：“佩妮，你的莴苣种出来了？” 刚缓过来劲儿的吉温叉着腰深吸一口气，先是挤出一张笑脸对拯救自己的拉文克劳级长道谢，随后恶狠狠瞪向谢诺留菲斯。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经受了多大的惊吓！” 他又看向佩妮，嘴唇动了动，虽然一开始确实是自己看其他人上天自己也想上天才酿造的悲剧，但他的心里就是不爽。 “你的那个螺旋莴苣，等它不螺旋之后再拿出来！” 佩妮也知道是自己的实验不精准，低下头乖乖道歉。 “对不起。” 吉温没说话，他的腿还软着，但依旧抵着桌子硬撑着，又去看另一个斯莱特林。 艾娃劫后余生般靠坐在椅子上，艾丽斯拍着她的背给她缓气，吉温也不能说什么。 “也不怪佩妮。”梅茜早就腿软坐在了地毯上，手搭在胸口安抚自己狂跳的小心脏：“一开始只有佩妮自己在实验，我没忍住好奇，也上去了。” “可能上天是一种连锁反应吧。一个人上天就会带动其他人一起上天。” 弗兰克沉默着，最后摇摇头。 “其实上天还可以有别的含义……” 阿莫斯立刻捂住他的嘴。 “请不要说出那么恐怖的话。” 西比尔坐在佩妮身侧，脸上满是懊悔，手里还捧着自己的水晶球。 “梅林的臭袜子，为什么我的天目没有提醒我你今天将要遭遇的劫难呢？如果我早知道，我肯定会阻止你的。” 平复了心神的佩妮安慰她。 “预言不会像每天吃饭喝水那样照常出现，或许因为知道我们不会真正出事，所以你的天目才没有提醒你。” “我还是希望我的天目能不那么安逸，起码不要让我珍视的人出现意外才好。” 西比尔依旧抱着自己的水晶球闷闷不乐。 如果说之前她被周围的小伙伴夸赞着她口中的预言天赋，如果一直沉浸在里面，西比尔不会想起自己那段因为预言不好的事情总被人不待见的经历。 她也有些怀疑自己预言的真实性了。 可自己是那位最有名的预言家，卡珊德拉·特里劳尼的玄孙女。 特里劳尼这个姓氏是神圣的，她怎么可能没有预言的天赋？ 可凭借一些小聪明证实一些预言真实性的小把戏自己一清二楚。她对自己的情况十分了解，又不愿意真正了解。 她可真别扭。 西比尔沉闷的模样被佩妮尽收眼底，她也能明白西比尔的心情，从她们第一次见面，西比尔自豪地介绍了自己的姓氏开始，佩妮就能感觉到。 西比尔对特里劳尼这个姓氏的看重，对自己预言血脉的绝对自信和惶惶不安。 特里劳尼这个姓氏确实厉害，但西比尔似乎又总在担心什么。 每次说完一个预言，西比尔总会放下所有的事，装作不经意打听自己的预言有没有成真，有没有维持她在大家心中的形象。 这大概就是佩妮刚知道自己是个巫师时候的心情。 她当时简直要高兴疯了，可看着莉莉和斯内普轻易展示出的魔力天赋，再想想自己除非拿着魔杖否则无法施展魔咒的现况，她总觉得自己和其他巫师是有差距的。 即便课堂表现良好也这么觉得。 再加上德思礼在她从小到大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魔法没有选择佩妮·伊万斯。” 但佩妮·伊万斯还是被魔法眷顾了，神明轻轻一瞥，像是看到了自己内心的渴求，将魔法赐给了她。 即便相比于其他巫师不是那么强大，但她依旧可以做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认为这已经很棒了。 或许这也是西比尔不敢面对的事，只是类型不同。 “西比尔，你在我眼里就是最棒的预言家。”佩妮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看起来就像两个小巫师相互依偎，实际他们在说悄悄话。 “就算我以后见到了别的预言家，我也认为你是最棒的、最聪明的。你甚至记住了旋转楼梯的移动规律，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因为那太复杂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佩妮很想用她所知道的一切美好词汇去形容西比尔预言能力的高超，但如果有人对自己这么说，比如来上一句“佩妮是最强大的巫师”，佩妮也只会觉得那家伙在胡说八道，心里也会不好受。 “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不管是预言还是智慧。”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杂乱的头发。 “其实，我最佩服的还是你的智慧，你真的很厉害，总会注意到许多人注意不到的细节，还能运用到预言里，反正我是做不到的。特别漂亮的智慧。” 这番话说的磕磕绊绊，西比尔却是知道佩妮想安慰她的心。 人的眼睛会告诉她一切。 西比尔笑起来，和佩妮靠在一起。 “其实我也觉得，我在观察和运用这一块有天赋多了。” 飞天莴苣事件有惊无险，甚至两个格兰芬多缓过劲儿来之后还有点回味。 “我认为我们应该吸取教训。”弗兰克认真说道：“这次的失误主要是我们全部都加入进来了，连一个善后的人都没留，真很不应该，以后起码要留两个。” 吉温的脸部肌肉抽搐。 “你们还想有下次？” 艾丽斯抱着莴苣点点头：“因为真的很刺激，很有意思，还可以锻炼臂力。” 吉温：“……” 他默默看向危险后回味的梅茜和阿莫斯，两人也不好意思点头。 最后，只有和自己同一学院的艾娃貌似和自己统一战线，吉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拉文克劳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几个对飞天莴苣有兴趣的拉文克劳拿着莴苣看向佩妮。 “我们可以参与吗？” 吉温彻底沉默了。 这就是斯莱特林和其他三个学院最不同的底色吗？ 不过课余活动确实比斯莱特林那些商讨服装威慑力和华丽性的奇怪会议好多了。 他从来都不懂卢修斯为什么要弄那些东西。 在周末穿得像是要去参加舞会似乎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并不聪明。 还好自己从不和他们玩。 算了，看在佩妮写作业很好用的份上，自己下次就当那个在地上的吧。 不对，还有一个。 他又想起了艾娃。 “以后我们两个做站在平地上看着他们随风飘扬的决定性人员。” 艾娃：“？” 这家伙之前不是很不乐意的吗？ 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可这份热闹在十分钟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早早消失的拉文克劳级长带来了其他三个学院的级长。 佩妮看着一脸严肃好像自己犯了人生中最重大错误的阿米莉娅，心虚低下头。梅茜和阿莫斯也乖乖跟在她身后等着训斥。 吉温这边倒是还好，艾娃看着安多米达难看的脸色有些害怕，但吉温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艾娃，她可是自己罩着的，不会有什么事。 安多米达又不会给斯莱特林扣分，至于和其他学院的人玩在一起这种事…… 吉温抬起头明晃晃看回去。 脸上只有一种表情。 那又怎样。 安多米达：“……” 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这边静得让人害怕，格兰芬多那边就不一定了。 “天呐，你们竟然拿着莴苣在天上飞？这实在是太酷了——” 拉文克劳的级长咳了咳，示意格兰芬多的级长注意分寸。 “啊？抱歉。咳咳，下次要注意，安全最重要！” 艾丽斯和弗兰克重重点头。 但欢乐气氛似乎和佩妮这个莴苣种植者没什么关系，她不仅要去见院长，还要去见校长。 第17章 斯莱特林的院长最大方 罪魁祸首佩妮抱着自己的莴苣来到了校长室，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霍格沃茨的校长先生。 毕竟分院之后，她就只记得神奇的城堡装饰和赫奇帕奇长桌上的美食了，教师也只记住了麦格和自家院长。 而且这位校长似乎还在巧克力蛙卡片上有形象，佩妮在火车上吃的那个巧克力蛙，拆出来的卡片就是邓布利多。 或许是因为没什么印象，佩妮盯邓布利多的时间有些长了。 被长久注视的邓布利多抬手示意麦格教授不用打断，而是笑着轻声问道。 “伊万斯小姐见到我似乎很惊奇？” 佩妮诚实点头，怀里的莴苣有点多，她往上颠了颠，眼里满是好奇和崇敬。 “嗯，我拆出的第一张巧克力蛙卡片就是您，上面记录您很厉害，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人会是我上的学校的校长，以前在麻瓜小学上学，我几乎没见过校长。不过这次见您是因为我闯祸了，似乎并不光彩。” 这种来自单纯孩子的眼神让邓布利多原本就温和的面容更温和了。 他笑着从办公桌上抓起一把糖递过去，佩妮这才注意到，这位老校长的桌子上，除了书和笔，最多的就是糖。 小碟子里的，糖罐里的，甚至摞起书堆上的坩埚，也格外像佩妮在火车上看到的坩埚蛋糕。 佩妮怀里还抱着一大堆赃物莴苣，邓布利多挥动魔杖让那些植物自己排着队叠到一边，这才将糖果塞进佩妮手里。 “我明白，刚从麻瓜世界来到魔法世界，对一切事物都是新奇的，难免会做出一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邓布利多走到桌子旁，轻轻抚摸着一只红色大鸟的羽毛。 “有好奇心和探知欲并不是一件坏事，伊万斯小姐。但你们的年纪还小，许多事没有大人的看顾还是极为危险的，就像这次，你的莴苣带着包括你在内的七个学生从禁林边缘飞过打人柳和魁地奇球场，在城堡旁绕了一圈才来到了拉文克劳塔楼。” “或许我不得不惊叹你们这些孩子的力气，这可不容易。” “或许是因为求生欲真的能激发出很多东西。”佩妮实话实说，她到现在都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不被甩下去的，手臂还生疼。 邓布利多还真没想到佩妮会说这个，不过该提醒的他还是要提醒。 “毕竟这次一下子涉及到了四个学院，影响比较大，我该为拉文克劳加二十分，因为级长们的反应迅速，为赫奇帕奇加五分，因为伊万斯小姐在草药学上的优秀表现。” “不过，因为你的行为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赫奇帕奇需要被扣去三十分，你以后的草药种植最好也请教一下斯普劳特教授，以免下次出现意外。” 佩妮垂头丧气。 “我明白了，校长。” 天呐，她给赫奇帕奇扣去了三十分，减去加的五分就是二十五分。 最后，她抱着自己的莴苣们垂头丧气离开了校长室，斯普劳特教授帮她抱着另外一些莴苣。 “对不起，院长。”佩妮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要被抽空了：“我给赫奇帕奇扣了二十五分，我会想办法加回来的。” 斯普劳特教授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摸了摸佩妮的脑袋。 “你们没有受伤就好，至于加分，这不算太重要，毕竟你的学哥学姐们前段时间半夜拿着食物溜出来晒月亮野餐，被巡逻的教授抓到后也被扣了不少分。” 关于扣分这件事，斯普劳特教授已经习惯了。 其实赫奇帕奇很规矩，除了有点贪吃和偶尔的小心思，也没什么值得扣分的地方，但加分的也不多。 “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还想种莴苣，可以让我帮忙看看。” 佩妮被斯普劳特教授送回休息室后，面对同学们好奇的眼神，尤其是好奇盯着莴苣，双眼放光的模样，默默挑出两颗遗传了上一辈愿意跨植物恋的莴苣，将其他的交给了厨艺最好的学姐。 赫奇帕奇今天吃上了莴苣大餐。 所有人举着碗开心笑着。 “感恩莴苣，感谢佩妮！” 佩妮也没想到，飞行用的莴苣竟然会这么好吃。 她咬着木勺，边吃边想着自己还能种出什么能安全飞行的植物。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扣去的分加回来，毕竟是自己的失误。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佩妮辗转于各个教授那里帮忙，上课积极回答问题，教授们也都愿意给她加分，尤其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因为佩妮送了他一根莴苣，赫奇帕奇一下子加了十五分。 佩妮从没想过分能这么好赚。 原来斯莱特林的院长是最大方的吗？ 佩妮想到了吉温让她写作业给小费的习惯。 “多给”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共性？ “邓布利多怎么没多给赫奇帕奇扣点分呢？”这是卢修斯。 这种多给佩妮并不想要。 斯莱特林和斯莱特林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佩妮每天雷打不动的种菜、赚分、写作业，并解锁了新技能，帮拉文克劳的学生带饭赚点小费。 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带着一大堆食物爬上拉文克劳的塔楼时，敞开的休息室大门里是一双双怎样的眼睛。 满眼都是对食物的渴求。 佩妮有些好奇，霍格沃茨不是有家养小精灵吗？为什么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不请小精灵帮忙带饭？毕竟他们可以咻的一下消失，看起来很方便。 “可能是因为家养小精灵不经常出现吧。”一个拉文克劳替佩妮解答：“而且他们一般只负责打扫公共休息室的卫生，在厨房做饭，送饭的话，如果每个学院都让家养小精灵送饭，那这种生活可就太安逸了，学生都不用去礼堂了。所以他们不负责这块。” “这样吗？” 佩妮有种自己饭碗保住的感觉。 赚钱还能锻炼身体，非常不错。 送完饭离开城堡，佩妮听到了猫头鹰的声音，泰格叼着一个小包裹落在了佩妮的手臂上。 包裹里是她帮艾娃配的眼镜，毕竟艾娃原本的那副早就在飞行过程中丢失了。 耽误了人家上课，佩妮挺不好意思的。 第18章 一种拥挤的美 经过佩妮的不懈努力，赫奇帕奇扣掉的二十五分终于回来了，不仅如此，她还有得赚。 “非常不错，伊万斯小姐，完美的变形咒，赫奇帕奇加五分。”这是课上的麦格教授。 “梅林的胡子，伊万斯小姐，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学生把魔药煮的像刚烧出来菜一样好闻，药效也没有减弱，赫奇帕奇加十分！” 这是一如既往慷慨大方的斯莱特林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 “非常完美的昏昏倒地咒语，如果威力再大一点就好了。”弗利维教授看着被魔咒击倒的傀儡铁人，表示佩妮的魔咒非常不错：“赫奇帕奇加四分。” 至于教授草药学的自家院长，因为佩妮的一些奇思妙想，她也很愿意给佩妮加分。 “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通常会比从小在魔法环境下长大的小巫师更具有创造力。”斯普劳特教授看着佩妮鼓弄手里的各种草药，格外自豪。 “从小生长在魔法环境，很多事务对这些小巫师来讲是司空见惯的。他们很容易就会认为，一件东西一直就是这样的，不大会想着去改变。但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不同，很多东西对他们来讲是新奇的，没有见过的。” “他们会去思考这些神奇的事物为什么会这样，也会去想这些神奇的东西是怎么演变来的，这会让他们把麻瓜的知识和巫师的知识结合起来，由此发现一些常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很荣幸，赫奇帕奇总是会出现许多这样的学生，你也在其中，伊万斯小姐，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这里面肯定也有院长和其他教授同学的帮助。”佩妮将手套摘下来，盆里的莴苣摇着叶子，看起来格外惬意：“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那当然了。”斯普劳特教授笑起来：“我从始至终都是自豪的，这么多有趣优秀的学生从赫奇帕奇走出去，包括其他学院被我教授过的学生，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不过也不要感到有压力，伊万斯小姐。学生们平平安安从学校毕业就是教授们最高兴的事。” “放心吧，教授，我肯定不会有压力的。”佩妮拍拍胸口表示自己过得很好：“累了就休息，状态和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斯普劳特将自己珍藏的植物标本送给了佩妮，一朵大红色的花，艳丽漂亮，佩妮把它裱起来挂在了休息室里。 “院长总会在每年的假期出行期间带回来许多有意思的植物标本。”阿米莉娅抱着胳膊观赏着：“看到赫奇帕奇墙上挂着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了吗？全是院长的收藏品。送给学生后，很多人也会像你一样装饰在公共休息室里。” “凑在一起有一种拥挤的美。就像赫奇帕奇学院一样，有时候透过休息室的窗户往外看，总觉得自己是只窝在土洞里的獾，甚至忘了自己是个人。” 佩妮联想了一些：“有魔力的獾？” 梅茜从一个木桶后探出脑袋：“或许还是会跳舞的獾？阿米莉娅，万圣节的舞会，一年级可以去吗？” “每个一年级都问过这个问题。”阿米莉娅心情不错，抱着胳膊耸耸肩，脸上是无奈的神情：“只有四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去，除非是被邀请。” 阿莫斯抱着一盘小饼干好奇问道：“舞会上有什么好吃的吗？” “我还以为你们会问跳舞。”阿米莉娅挑眉有些意外。 “因为我听其他学姐说了，霍格沃茨的舞会上有很多平时餐桌上没有的东西，比如在霍格莫德村爆火的黄油啤酒。”梅茜眼里满是期待：“每次听别人讲这些，我都可馋了。” “真是一群馋猫。”阿米莉娅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群一年级小孩无奈道：“给你们带点回来。” “级长万岁！” 虽然参加不了舞会，但万圣节的晚宴一年级学生们还是能吃到的，几乎整个学校都被烤南瓜的味道浸透了。 佩妮抱着一个外壳煎的焦脆，内陷绵软甜蜜的南瓜馅饼吃的欢快，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不对劲。 等她吃完一个甜的打算拿点咸的中和一下时才注意到，原本应该邀请安多米达参加舞会的泰德此时正愁眉苦脸撑着下巴，面前的餐盘空空如也，显然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 “泰德，你没和布莱克小姐一起去舞会吗？” 佩妮发誓，她只是单纯问一下，绝对没有别的想法，可泰德就像是蔫了的草叶，脊背都弯下去了。 “安多米达没去舞会。”泰德生无可恋趴在桌子上，将小碗侧立起来用手指扶着前后移动：“我知道，她的压力太大了，我实在不是个人，明明她也喜欢我，但还喜欢的这么痛苦。” 说着，泰德竟然还哭了。 “梅林的芭蕾舞鞋，我真不是个男人。” 没和爱情沾过边的佩妮不是很明白梅林为什么会有芭蕾舞鞋，也想不明白梅林的芭蕾舞鞋和泰德是不是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但她还是选择安慰。 “没事的，哭一会发泄一下，哭完之后去做点实事，比如为了你们的未来做努力之类的，比如打听一下她父母的喜好，圣诞节的时候买点礼物去慰问她的父母？” 泰德也不掉眼泪了，眼里满是迷茫。 “也对。”他意识到什么，揉揉佩妮的脑袋：“很多东西你都不知道。” 佩妮捂着自己的脑袋不让人摸。 “不要摸我的头，长不高的。还有，我不知道什么啊？当初我爸爸就是靠着不停去讨好外祖父和外祖母才娶到我妈妈的，我的建议很中肯。” 泰德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佩妮这个残忍的真相。 “其实……很多纯血统，包括部分混血统巫师，并不喜欢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 “就像马尔福先生对我那样吗？”佩妮觉得还可以，实在不行再拿铁锹揍一顿，就算那些人有经验了，自己还可以拿莴苣抽他们的脸，这个他们肯定没经验。 看佩妮的表情泰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无奈笑笑。 “和马尔福先生还不太一样，起码他还愿意面上和人说说好话，虽然有点阴阳怪气。”泰德想起安多米达的大姐，内心更惆怅了：“但一些极端的纯血家族，他们对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极为……厌恶。” “厌恶？”佩妮对这个词的理解还止步在对那些在泥潭里打滚的小男孩的不喜上。 “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泰德神色复杂：“没见过也好，不和他们打交道也好，你身边不是也有伯斯德先生那样的人吗？现在的斯莱特林，愿意和麻瓜血统巫师打交道的纯血可不多。” “吉温吗？”佩妮点点头。 她确实觉得吉温在面对卢修斯·马尔福和其他斯莱特林的时候很拽，一副看我不爽也要忍着的表情。 “这样的友谊要珍惜啊。”泰德笑了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或许你可以问问布莱克小姐，如果你们两个真的很喜欢，那就问问她希望你可以去做什么吧。”佩妮拿了一个煎的焦脆的南瓜馅饼放在泰德的盘子里：“真的很喜欢，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最后迎来坏结局吧。” “或许你说的对。”泰德咬了口南瓜馅饼，香甜充斥着口腔：“她可是布莱克家的小姐，如果真的要和我在一起，我肯定要让她过上和以前一样的生活，最后把选择留给她。” 泰德突然振奋起来，像喝了十瓶容光焕发药剂，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好了，小家伙，我要去努力了！” 泰德精神抖擞离开了。 佩妮开始吃她的第二个南瓜馅饼。 阿米莉娅还在旁边感叹。 “爱情啊……” 坐在阿米莉娅身侧的梅茜好奇询问。 “阿米莉娅也有喜欢的人吗？” “那要让你失望了，并没有。”阿米莉娅无奈摇摇头：“OWLs考试就够我头疼了，男朋友可比不上我的十一门课程考试。等你们三年级就知道了，选修课这种东西，让人又爱又恨。” 第19章 人鱼喜欢南瓜馅饼 晚宴结束后，梅茜和阿莫斯吃的太撑都想回去休息，但佩妮还有事情要做，匆匆和他们告别后离开了城堡。 十一月的天气不算暖和，佩妮抱着一兜子南瓜馅饼出城堡的时候能清晰看到自己哈出的白气。 她往黑湖边跑去，月光给黑湖旁的一切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一个身影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月光将这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佩妮抱紧怀里的食物，咽了咽唾沫，放轻脚步朝那边走去。 她已经很小心了，但脚步声还是被听到了。 颀长身影慢慢转过来，佩妮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脸上扬起一个笑脸才抬头问好。 “那个，晚上好，人鱼小姐。” 佩妮对上了一张猛然靠近的人脸，上面满是褶皱，眼睛大得像乒乓球，湖绿色的虹膜混了点黄色，稳稳当当占据了眼球的正中间。这张脸很小，眼睛占据了大部分，鼻子和嘴巴小的可怜，凑在一起显得五官极为扭曲。 是佩妮之前钓上来的那条人鱼，她此时正紧紧盯着佩妮，巨大的鱼尾翘起，尾鳍甩来甩去，鼻子也不停嗅着。 “这个，答应给你的南瓜馅饼！” 佩妮连忙把怀里的东西上供，她也没想到，自己用南瓜馅饼钓到了一条喜欢吃南瓜馅饼的鱼，还是条人鱼，更是条能拖着尾巴上岸追她到禁林的人鱼。 当初把人鱼甩掉后，佩妮为了表示歉意放了点南瓜馅饼在湖边。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第二次路过，自己就被这条人鱼给伏击了。 当时人鱼把她压在身下，鼻子不停的嗅，佩妮还以为她要吃人，结果似乎是没闻到自己想要的味道，人鱼在自己面前比划起来。 两根极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比划出一个圆形，还往嘴里送。 躺在地上的佩妮一脸懵，直到人鱼又指了指她衣服上的黄色布料，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南瓜馅饼？” 人鱼脸上瞬间流露出憧憬。 这位人鱼小姐喜欢吃南瓜馅饼。 一人一人鱼的友谊就这么因为偶然的一次垂钓建立起来了，契机是南瓜馅饼。 黑湖边上，佩妮抱着双腿，沉默看着一口一个南瓜馅饼的人鱼，真的有些好奇了。 “是因为第一次吃所以才这么喜欢吗？” 人鱼摇摇头，用手比划着什么，佩妮只能大体品味出意思。 人鱼把南瓜馅饼分给过同类，但是同类嘲笑她有异食癖，人鱼很孤独，觉得没人了解她的饮食喜好。 “那你们平时吃什么？”佩妮好奇询问。 她倒是知道黑湖里有巨乌贼，毕竟天气好的时候它们还会浮起来晒太阳，但这种巨大的生物应该不在人鱼的食谱里。 人鱼沉默了一会儿，很命苦的抓起一把水草。 佩妮：“……或许你们也会吃鱼？” 人鱼点头，人鱼又命苦的摇头。 之前她还很讨厌佩妮，觉得这个小孩听不懂鱼话就知道跑，明明她是族群里最温和的一个，只是想问问她挂在钩子上的那个金灿灿虽然被泡囊但依旧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她真的很喜欢。 不过之后她又开始喜欢这个小孩了，因为湖边放了很多金灿灿的圆饼，她从来没吃过这种味道，首领说她就知道吃，可吃又怎么了，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干活？ 而且小孩也很不错啊，还愿意给她带金圆饼给她吃。 人鱼觉得自己应该回礼。 于是，佩妮收到了一颗成色极好的大珍珠。 佩妮拿着那颗珍珠有点懵。 “湖里还有贝类吗？” 人鱼又摇头了，这颗珍珠是她顺着与黑湖交汇的河流游出去找的，算是给佩妮的跑腿费，希望她以后继续给自己带金圆饼。 佩妮听不懂人鱼话，在她耳朵里，人鱼发出的声音都是很奇怪的音调，有点尖锐，但又带点唱歌的调子。 “你是想让我以后都给你带南瓜馅饼吗？” 人鱼立刻点头。 佩妮应了下来，她想知道人鱼的名字，但人鱼在地上画的歪歪扭扭字符让她看不明白。 不过也没关系，她可以描到纸上问教授们。 人鱼就在一旁好奇看着佩妮拿着一根羽毛在纸上写写画画，她也想要一根，好在水里的石头上写写画画。 佩妮送了她一支。 人鱼高兴地跃到了水里，和佩妮挥挥手告别。 只是，等她带着羽毛笔回到部落才发现，小东西不能像在地上那样画出黑色的痕迹，这让她有点伤心。 佩妮也在湖边坐了很久，直到自己打了个喷嚏。 “伊万斯小姐，已经快要到宵禁了。”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倒是没吓到佩妮，这道声音足够平和，好像和周围的自然声音融为了一体。 “校长？” 佩妮扭头看到了一身星星月亮紫袍子的邓布利多，他的白胡子上还系着一个绿色的蝴蝶结，佩妮一直不大懂魔法界的审美，但这样的搭配似乎并不难看。 “晚上好，您的袍子真好看，像我之前在麻瓜精品店看到的漂亮包装纸。” “是吗？”邓布利多有些高兴：“斯拉格霍恩教授还总建议我穿的像个老人而不是像个孩子，明明我才是老人。” 这话有点诙谐，佩妮有点想笑。 “我认为您说的对。”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什么，将手里的纸递到邓布利多面前。 “校长，您会人鱼的语言吗？” “当然，伊万斯小姐，如果你也想学习，我可以把有关的书籍分享给你。” 邓布利多接了过来，翻译着纸上的符号。 “上面写了‘赛琳’。” “听起来很像塞壬。” 第20章 一丝丝酸 佩妮对人鱼的文字很是好奇，可等邓布利多带她去了校长室，那几本有关人鱼语言学习的书送到她手中后，好奇变为了对知识的恐惧。 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攻击佩妮的大脑。 “这些文字还是很有趣的不是吗？”邓布利多想起自己上学时第一次接触到各类语言，那种兴奋劲儿可是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接受新知识的感觉总是让人欲罢不能，恨不得一直持续。” 邓布利多很显然是回忆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的学习时光，并向佩妮寻求认同感，甚至还给出了复刻的建议。 佩妮抿嘴沉默看着手里那一本本比自己拳头都要厚的书，内心在说谎认同和诚实反驳之间反复横跳，最后选择了说实话。 “校长，其实我认为，有时候学习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尤其是作为任务去做的时候。如果让我闲暇抽空或者想做什么去看的时候，会更有意思一点。” 邓布利多笑呵呵的。 “你说得对，伊万斯小姐。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更愿意去探索一些有意思的事，霍格沃茨并不反对在探险的过程中学习新东西，如果能把知识运用到这里面就更好了，当然，前提是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仅是我，很多教授五年级过OWLs考试的时候也很痛苦。每当有人睡得时间比自己还短，尤其是醒着的时间都拿去学习的事情发生，大家的精神都会更紧绷。也可以窥见，强制性填满的知识并不会受到欢迎。” 佩妮深有所感点头。 最后，在听了邓布利多讲了许多年轻时的趣事后，佩妮抱着一大摞书和一堆甜品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书上的巧克力坩埚还是邓布利多发现她的口袋全被塞满之后放上去的，这对视线十分不友好。 更不友好的是，校长室在八楼，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在地下一层，佩妮的回寝之路任重而道远。 “喵~” 在佩妮跳下旋转楼梯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到了她的小腿，痒的她差点把本来就不稳的巧克力坩埚晃下来。 “猫？” 佩妮将书放下才发现这是一只猫，毛色灰扑扑的，身上也没多少肉，像个骷髅，偏偏一双眼睛还瞪得老大，看着格外吓人。 “额……你长得好像我的姑婆，她的眼睛也这样，希望她不要介意我这么说。”佩妮的手有点痒，蹲下试探着摸了摸猫脑袋。 佩妮的撸猫手法极好，原本极为警惕的猫在佩妮手底下翻出了肚皮，但佩妮不敢摸。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毫无防备摸了这样的猫，结果被抓了一下，只摸摸头就好了。 “或许我可以喂你点吃的。”佩妮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来翻去，但凡有点缝隙都被邓布利多塞了糖果，她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半根被报纸包着的香肠和人鱼好心分给她的南瓜馅饼。 “庆幸吧，猫，赫奇帕奇的口袋总能掏出点意想不到的东西，特别是食物，保不准我们就有一点。” 她将香肠和南瓜馅饼掰成小块放在报纸上，猫的呼噜声立刻响起来并埋头苦吃，佩妮摸摸猫脑袋。 “学校里应该没有流浪猫吧，也不知道你是谁养的。” 佩妮就这么半蹲在地上看着猫吃饭，她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毕竟还有垃圾要回收。 佩妮从不知道猫吃饭会这么慢，一块香肠对一只猫来讲好像十分难咬，佩妮数过了，这只猫最少咬了五六下才咬下来一小块。 明明看起来也不是一只老猫。 不仅是佩妮在看猫吃饭，旁边的画像也在看猫吃饭，一人一画像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另一个人加入。 管理员费尔奇提着手灯瞪着佩妮。 “已经宵禁了你不知道吗？” 佩妮条件反射以为自己要被扣分，拔腿就想跑，但又看到地上的一堆报纸碎屑。 “那个，先生，我还有垃圾……” 费尔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手提灯几乎要怼到佩妮的眼睛上。 “难道我没有手吗？” “非常抱歉！”佩妮抱起自己的书一步三级台阶跑下去了。 等佩妮离开后，费尔奇看着地上吃饱挠痒痒的猫，爱怜地将它抱起来。 “洛丽丝夫人，我明明记得你已经吃过饭了。” “喵~” “好吧，你赢了。” 佩妮一路跑回休息室，气都喘不匀，还没等她把书放下，一个玻璃杯子怼到她面前，梅茜抱怨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黄油啤酒，我专门给你留的，你该庆幸自己在我的食欲上来之前回来。” “谢谢。”佩妮接过一饮而尽，没办法，她实在是太渴了。 梅茜对佩妮抱回来的一堆东西很感兴趣，只是人鱼语言的书太过复杂，梅茜将目光转向了自己更有兴趣的糖果和巧克力坩埚。 佩妮则是把食物往梅茜那边一推，自己坐在桌前给莉莉写信，顺便再寄上一些吃的。 虽然她的飞天莴苣还不完善，但实在好吃，寄过去！ 两天后，不仅伊万斯一家收到了莴苣，斯内普也收到了。 “西弗，佩妮的莴苣真的可以飞！但佩妮说性能不稳定，不让我们用。但是很好吃。” 斯内普不信，那种奇奇怪怪的植物怎么可能…… 他握住了莴苣的茎，被刺激到的莴苣立刻转动叶片升天，斯内普也被带着螺旋升天了。 “西弗——快松手，我接住你——” 莉莉在下面张着手追着他。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斯内普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控制不住地握紧手里的莴苣，没办法，他在螺旋升天，时刻都可能被甩下来。 他也想像莉莉说的那样松开手，但没办法，他有点恐高。可莴苣不会管使用者的心情，它只想转动自己的叶片飞得更高。 万一自己这副模样被麻瓜看见了…… 斯内普不敢想，只能一咬牙一闭眼松开手，他落进了满是花香和果香的怀抱，然后是不算太硬的泥土。 斯内普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那双关切的绿眼睛此刻正注视着他，两人摔在了一起，斯内普却并不觉得疼，相反，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但莉莉却不这么觉得，她松开斯内普翻滚到另一边，自己的胳膊肘和后背钻心的疼，身体都要疼的蜷缩起来了。 她从小可没受过这种罪。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爸爸妈妈从没让她做过什么重活，就算是每天跟着佩妮在菜地里穿梭，日常任务也只是吃掉佩妮给她的水果蔬菜，偶尔帮忙提篮子。 斯内普虽然不重，但从两三米高度摔下来的冲击力也够她受的了，莉莉几乎是被砸到的瞬间，眼泪就流出来了。 “呜呜……好疼。西弗，你没事吧？我好疼啊……” 她抽噎着看向斯内普，却发现那人正呆呆坐在地上看着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要扶她。 “莉莉，你没事吧？” 他手忙脚乱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回家。”莉莉抹着眼泪，一瘸一拐的往家的方向走，斯内普也只是沉默地扶着她，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吐出一句对不起。 但莉莉显然没心思去回应他一句没关系了。她实在是太疼了。 斯内普沉默着，他原以为将莉莉送回家后还能和她说几句话，但伊万斯夫妇只是匆忙抱着莉莉越过他去了医院。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麻瓜的医疗能有什么用？斯内普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的眼睛一亮，立刻往蜘蛛尾巷跑去。 他以为父亲今天不在家，连推门的动作比平时大了许多。 “妈妈，你能帮我——” “砰——” 一个酒瓶在他的耳边炸开，酒水混合着陈年墙皮的味道散发开，碎裂的玻璃渣崩了他一身，还有一些划破了他的脸。 “你又去干什么了？” 父亲的咆哮就在耳边，母亲快步走过来把他推了出去，声音里带着浓厚的哭腔却还是扯出一张笑脸。 “西弗，你先在外面玩一会儿，晚饭时间再回来好不好？乖啊……” 大门被关上，斯内普只能听到摔打东西的声音和母亲的呜咽，他麻木往来时的方向走，身上的酸痛此刻也密密麻麻从他骨头缝里钻了出来，疼的他只能停下脚步坐在路边的水洼旁蜷缩着。 一堆硬块硌的他肋骨生疼，斯内普从兜里掏了掏，抓出来一把糖果。 这是莉莉今天专门过来给他的，今天刚被佩妮的猫头鹰送来。 他脑袋里想不了太多事，闻着和这块空间格格不入的香甜气味，斯内普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满满的甜充斥着他，可却依旧让他品味出了一丝丝酸味。 第21章 人在说谎的时候总会心虚 佩妮在早餐时间收到了父母的来信，她一边嚼着水果馅饼一边拆信封，含糊着声音帮为了自己和安多米达美好未来而奋斗的泰德出主意。 “或许你该好好保养自己的脸。”佩妮想起斯莱特林那一帮精致男的皮肤状态。 “不论长相，斯莱特林那些纯血统男巫保养的都挺好的，或许布莱克小姐就喜欢这样的呢。毕竟她妹妹就喜欢马尔福那样的，姐妹应该有共性吧？” “我觉得有点道理。”泰德摸着自己的脸，想起安多米达的皮肤状态，立刻双手捂着脸容貌焦虑起来：“我的脸是不是很刺手？梅林的假发套，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同为男生的阿莫斯很看不起泰德的这副模样。 “泰德，我认为如果布莱克小姐喜欢你，那她对你的容貌一定是认可的，就算不是多满意，应该也没到丑的地步。你要做的是让自己更好看，而不是在这里向其他男生宣传容貌焦虑。” “对啊对啊。”梅茜附和点头：“而且我觉得，你比马尔福先生帅多了，泰德，相信自己。我爸爸说了，女孩子就喜欢那种阳光帅气型的，每天打扮的像个女生的男生没有那种气概。” 拆着信封的佩妮还在疑惑梅林为什么要戴假发套，信里的内容却让她把脑袋里的东西瞬间清空。 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转身就要往外冲，阿米莉娅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皱眉问道。 “怎么了，这么着急？” “我妹妹被砸伤了，爸爸妈妈说是骨折，我得去找找有用的魔药。”佩妮急得差点就要跺脚了：“莉莉从小就没怎么受过伤，现在一定很难受……” 她的脑袋里乱哄哄的，疯狂在脑中思索着有用的魔药。 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泰德站了起来。 “别着急。”泰德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座位上：“看来你还是没从麻瓜的身份完全转换过来，什么都不了解只会让事情越做越乱，现在，先冷静下来好吗？” 阿米莉娅点点头，从包里抽出一张信纸。 “许多对麻瓜来讲十分困难的疾病，可以在魔法医院得到有效治疗。正好，我家有亲戚在圣芒戈魔法医院工作，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托她去接你妹妹。” 佩妮的心也渐渐稳了下来，连忙将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阿米莉娅，同时自己也写了一封信寄回去，让父母带着莉莉在家里等着。 等这一切做完，佩妮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像是没了魂。 “阿米莉娅，我简直爱死你了。” “爱死我了？”阿米莉娅支着脑袋，存心逗着佩妮：“怎么个爱法？” “你以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佩妮立刻举手表态：“以后我就是你最忠实的骑士，永远为阿米莉娅·博恩斯小姐保驾护航！做为您披荆斩棘的前锋！” 阿米莉娅好笑的捏住佩妮一侧的脸颊肉晃了晃，无奈道：“你这张嘴吐出的话啊，有时候比毒蛇还乱人心智。毕竟毒蛇是蛊惑人心，你这双浅色眼睛里却全是真诚。这就是小孩吗？” 泰德笑着将胳膊搭在阿莫斯身上：“别忘了这里还有小孩啊，阿米莉娅。再说了，你一年级的时候可不这样，那时候腼腆的不像话，根本不敢和人说话，越长大倒是越严肃了。” “你以前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个级长互相揭露对方小时候的糗事，阿米莉娅可太喜欢这项活动了：“对吧，二年级天天夜游出去骑扫帚的唐克斯先生，当时你还被打人柳爱上了呢。” 周围小孩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被打人柳爱上？”梅茜满眼好奇。 阿米莉娅眉头一挑，打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泰德投降了，他伸出手，一脸卑微和生无可恋。 “别说，求你。阿米莉娅，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妈和安多米达外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孩子了，求你，给我留条生路吧。看看这群想扒了我的皮看内里的小狼崽子们，我会被他们吃干净的。” “好吧。” 阿米莉娅遗憾耸肩，目光扫过一众好奇小朋友。 “孩子们，你们的唐克斯级长都这么求我了，我也没办法啊~” 佩妮也跟着其他同学轻松笑了笑，只是莉莉的事让她没心思一直笑下去，只能忐忑等待消息。 早早收到回信的伊万斯夫妇带着莉莉在家里焦急等着，伊万斯先生不停翻着可能用到的证件。 “是不是还要去换点那里的货币，那些什么加隆西可？” 伊万斯夫人也是不知所措。 “可现在还来得急吗？要不你带着莉莉跟那些人先去，我去换点货币？” “还是我去吧。”伊万斯先生摇头：“只待在医院里还安全一些，魔法世界奇奇怪怪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呢？” 咚咚两声，他们的门被敲响了，伊万斯夫妇打开门，是个穿着黑色袍子的陌生女人。 “你们好，伊万斯小姐应该在信里和你们提到我了吧？叫我博恩斯就好。” 伊万斯先生连忙问好。 “你好，博恩斯小姐，请问魔法医院收麻瓜货币吗？如果不收的话，我想先去换点你们那边的货币。” 博恩斯点点头：“也好，我先带你去，很快的，只是有些难受。” “没关系，我能接受。” “好。” 话音刚落，博恩斯抓住伊万斯先生的手，瞬间消失了，伊万斯夫人和莉莉都惊奇看着两人消失的位置。 莉莉的手臂被厚厚的纱布缠着挂在脖子上，她有些无聊地向外看，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是斯内普。 她还不知道西弗勒斯的情况怎么样，但那天受伤的应该不仅只有自己一个。 莉莉将另一只没缠纱布的手抬起来朝斯内普的方向挥了挥。 原本只想远远看上一眼的斯内普看到莉莉向他招手时明显一愣，脚步不受控制般的朝那边走去。 莉莉并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是斯内普砸到了自己，所以在伊万斯夫人发现斯内普后，想到的也只是那天对斯内普的忽视，她脸上浮现出歉疚的神情。 “抱歉，西弗勒斯，那天我们太着急忘了你，我还没谢谢你把莉莉送回来。” 斯内普显然没想过伊万斯夫人会对自己和颜悦色，他瞬间明白了什么，朝莉莉看过去，但对方只给他留了个红色的后脑勺。 他只能低着头。 “我，没有……” 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莉莉却在此时开口了。 “妈妈，那天西弗也被砸到了，我们能带他一起去医院看看吗？” 斯内普猛地抬头，伊万斯夫人正好应了下来，毕竟她也听莉莉说过，斯内普也是个小巫师。 “当然可以。” 斯内普的的嘴唇动了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好这时伊万斯先生回来了，博恩斯对多了个孩子也没什么异议，尽职尽责将几人带到了圣芒戈。 等治疗师给他们用完药，伊万斯夫妇跟着去缴费取药离开，病房内只剩下了莉莉和斯内普两人。 “对不起。”斯内普拘谨坐在椅子上再次说了抱歉。 “或许我该说一句没关系？”莉莉攥紧了手心，那种强烈的疼痛已经神奇的消失了，她靠在床上有些脱力：“你该认真记住我的话，西弗勒斯·斯内普。明明我都告诉你不能随便碰了。” “我记住了。” 莉莉侧头去看他，微眯起眼睛盯着斯内普那张略显蜡黄的脸。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西弗勒斯。你似乎有些看不上佩妮。” 她尽量说得委婉一些，但回想起那些细节还是有些气愤，直接坐起来和他对峙。 “不，这不是我的错觉，你就是看不上我姐姐。” “我没有。” 这份辩解格外单薄，斯内普不敢看那双眼睛，脑袋耷拉着根本不敢抬头。 人在说谎的时候总会心虚。 第22章 怎么可能没什么不同 莉莉说的没错，斯内普确实看不上佩妮，这点从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就扎根在斯内普心里了。 他的父亲厌恶魔法，他的家里不被允许出现魔法，连母亲都几乎放弃了自己的魔杖，只在父亲不在的时候偷偷熬制魔药。 可斯内普本身就是个魔力不俗的小巫师，他对魔法的向往早就扎进了骨头缝，从内到外透露着和那个家的格格不入。 家里的三个人分成了三个阵营。厌恶魔法的父亲，对魔法保留部分执念但平时拒绝使用的母亲，以及全然向往魔法，甚至渴望掌握更强大魔法的自己。 这完全不是一个家该有的样子，斯内普也从未真正理解过家这个词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他只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压根没有同类。 连同为巫师的母亲都不是，她靠拢的是厌恶魔法的父亲。 斯内普渴望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可这里是麻瓜社区，寻找一个同类太难了，而他本身也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 不合身的旧衣服，乱糟糟的头发，瘦削的身体，蜡黄的脸色，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并不愿意接近他，即便斯内普为了寻找同类尝试去清洗自己尽量让自己干净些，可效果依旧不尽如人意。 没多少人愿意接近他，而斯内普也不想接近他们。一群不会魔法的麻瓜，每天也只会在草坪上疯跑，甚至还会玩泥巴，这样的家伙压根就不会成为他需要的同类。 斯内普找了很久，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可命运还是眷顾了他，让他遇见了莉莉。 他躲藏在树后小心观察，红头发的漂亮女孩开出一朵矮牵牛花插在了一个明显高很多的金发女孩头上。 他听到金发女孩称呼那个会魔法的女孩为莉莉，而那个长相普通的金发女孩则是佩妮，她不会魔法，看着就是一个平庸的麻瓜，那不是他需要的同类。 斯内普从不认为自己和佩妮的第一次见面是令人愉快的，他向莉莉展示了魔法，而莉莉也是第一个忽略他外形条件只被魔法吸引而接近他的人，可佩妮却制止了他们的互相靠近，满眼警惕抱着自己的妹妹皱眉打量他。 和那群因为自己的穿着打扮而远离自己的麻瓜小孩一模一样。 斯内普不喜欢那样的眼神。 即便佩妮在最后和莉莉一起接近他，但斯内普就是忘不了那样的眼神，更不要提在他看来，佩妮就是个不懂魔法的普通人，他不怎么愿意和佩妮说话。 这个认知一直持续到莉莉告诉他佩妮也是个巫师才稍稍有了些改变。 斯内普原本是不相信的，毕竟佩妮从头到尾都没有展示出什么魔法天赋，直到他看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还被会打人的莴苣打了脸，他才慢吞吞相信了。 “斯莱特林是最好的学院。”斯内普还记得自己当时和她们描述霍格沃茨的场景。 “原来四个学院还有什么最好之分吗？我还以为都是一样的。”佩妮说的话在斯内普听来有些好笑，但她接下来的话是真的让斯内普想笑。 “那我能进斯莱特林学院吗？” 如果学院也要分等级，没人不想去最好的那个，佩妮也是一样。 斯内普诡异的笑了一下，摇头否定。 “那你要失望了。” 他没有说明原因，佩妮也没有在意这句话。 如他所想，佩妮最后进了最平庸的赫奇帕奇学院，莉莉拿着佩妮的信和他分享时，斯内普的唇角抽动一下，耳边是莉莉的念叨。 “也不知道我会去哪个学院，如果和佩妮一起的话就好了。” 斯内普被这句话唤醒，将之前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莉莉，斯莱特林是最好的学院。” “可你之前不是和佩妮说，如果我们想进斯莱特林学院就要失望了吗？”莉莉疑惑问道。 斯内普真诚地笑起来。 “如果是你，我觉得不一样。” 莉莉当时没有想明白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可她现在想明白了。 病房内，莉莉紧紧盯着斯内普的脑袋上的发旋，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斯内普对佩妮的看不起是从哪里来的。 “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你对我还有佩妮，在去斯莱特林学院的不同态度上早就告诉了我你看不起她。包括你对她送来的那些好玩的小东西一点也不重视，你似乎认定了佩妮做不出什么好东西。” “可是西弗勒斯，为什么？”莉莉捧住他的脸不让他躲避自己的视线：“明明我们都有魔法，明明我们以后都会去霍格沃茨上学，明明你说过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对她总是那种态度？” “佩妮有做过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她每次寄东西回来都会想着你的那一份，好吧，我知道她主要是给我寄东西，因为想到我会分给你所以多寄一点，但这并不能当作原因。” “甚至我和佩妮都是一起见到你的……” 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斯内普看来可真的是太简单了。 因为佩妮太平庸了。 普通的相貌，普通的魔力，普通的学院，身上总散发着泥土的味道，甚至在学校里做的事也就是种菜钓鱼，甚至还和人鱼做上了朋友，斯内普简直无法想象人鱼那种生物到底有什么可打交道的。 无聊的校园生活。 每次莉莉读佩妮送来的信时，斯内普就坐在一边，他完全能够看到上面写了什么。 教授对佩妮的评价是，魔咒掌握的不错，但魔力方面有些欠缺。 或许佩妮不笨，但她在魔力上一定是弱的，斯内普早就窥见过其中的影子了，难怪一直到十一岁也没展现出什么魔力天赋。 没什么不同？他们怎么可能没什么不同？ 可这些话不能告诉莉莉。 他理解不了莉莉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她那个平庸的姐姐，难道是因为种的菜好吃偶尔还会寄回来一些东西？可斯内普觉得这算不上什么理由。 “我只是不太习惯和她相处。”斯内普终于开了口：“你知道的，莉莉，我在之前一直以为我们和她是不同的。” “这算什么理由？” 莉莉的第一反应是理解，毕竟她也从小就觉得自己和佩妮不一样，可紧接着她的脑袋又告诉她这话不大对劲，就算在佩妮没有显露出魔法天赋之前，她们姐妹两个相处起来也和现在没什么两样。 又或许是因为西弗勒斯和佩妮不像自己和佩妮一样从小亲昵？ 不对—— 莉莉的脑袋乱哄哄的，在她的印象里，佩妮虽然每天沉浸在自己的菜地里，但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周围邻里之间，许多人对她的印象都是不错的。 这不应该是佩妮的问题。 莉莉沉默了许久，好半晌，她开了口。 “我感觉你的这些话很熟悉，斯内普。”莉莉摸着自己的红头发，终于记起来了对斯内普态度的熟悉是从哪里来的了。 “你对佩妮的态度，就好像小学里，许多人对我这头红头发的态度一样。虽然爸爸妈妈夸我的头发漂亮，但这头红发还是会让许多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我交流的方式也会因此有所表态。” “你对佩妮，就像他们对我一样。” “你也没对我说实话，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原因。你没说实话，你还在心虚。” 斯内普觉得，莉莉把他逼得太紧了。 “可是莉莉，我和你姐姐从没表示过我们是朋友。” 他的话让莉莉觉得不可思议，但他还在说。 “如果你不喜欢，我会尽量改的，或许需要一定的时间。” 最后这句话让莉莉磅礴的情绪瞬间哑火，胸口闷闷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别生我的气。”斯内普拉住了莉莉的袖口。 莉莉讨厌这种感觉。 咚咚两声，门被敲响了，那位博恩斯女士手里拿着一封写好的信件，笑着看着莉莉。 “伊万斯小姐，要不要给你姐姐写封信，我一起寄到霍格沃茨。” 莉莉连忙下床接过信纸和笔。 “要的，麻烦等我一下。” 趴在桌子上写信时，莉莉思索着要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佩妮。 最后，她略过了这一部分，将写好的信交给博恩斯女士。 等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莉莉紧紧盯着斯内普。 “你答应我的，要改。” 斯内普垂下眼没看那双眼睛，低低应了一声。 第23章 半米的卷心菜 在收到莉莉的信后，佩妮重重松了一口气，原本跟着猫头鹰飞回家的精神头现在也飞了回来，斯拉格霍恩还有点奇怪，上午魔药课的佩妮和下午魔药课的佩妮完全就是两个人。 难道是因为中午把肚子填饱了？ 赫奇帕奇的小孩精神头恢复的可真快，上午还蔫蔫的，中午吃了顿饭就满血复活了。 他盯着佩妮趴在桌子上改良魔药配方，目的是在提高药效的基础上让魔药的味道变得更好，斯拉格霍恩想起了佩妮送给自己的莴苣。 虽然刚拿回办公室的时候被莴苣用叶子抽了几下，但当莴苣变熟摆在自己盘里后，斯拉格霍恩对莴苣的怨恨完全消失了，每天晚上都想着能不能再吃到那个味道。 于是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伊万斯小姐，你觉得莴苣味的魔药怎么样？” 佩妮一脸懵，她想过魔药可能是水果味也可能是蛋糕味，甚至可能是烤鸡味，但莴苣味…… “或许还能有卷心菜味。” 斯拉格霍恩的眼睛瞬间亮了。 “伊万斯小姐，你还种了卷心菜？” 别说，佩妮还真的种了卷心菜，不同于斯普劳特教授温室里长嘴咬人的卷心菜，佩妮总想着把植物往飞天方面发展，以至于种出来的卷心菜叶片向外延伸的又宽又大。 不同于吊着人飞的飞天莴苣，卷心菜的初衷是可以让人坐在中间飞上天，这就导致卷心菜十分的大。 “有的，如果教授你有兴趣，我可以送给你。” “这可太棒了。” 下课后，斯拉格霍恩笑呵呵的跟着佩妮往温室走，现在的霍格沃茨早就被雪花覆盖，佩妮的蔬菜早就都移植到温室里了，甚至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温室里还有一些。 但场地有限，佩妮总不能一个人都用了，为了节省空间，她挑出来一部分蔬菜送了人，现在，斯拉格霍恩也成为其中一员了。 “这是卷心菜？” 斯拉格霍恩抱着接近半米长的卷心菜怀疑人生。 “是的，其实我本来想把它种到一米左右的，这样载人的舒适度也会提高一些，教授要试试吗？” 虽然佩妮已经把菜种出来了，但因为最近的作业有点多，她完全找不到时间去实验，再加上下雪天不适合飞行，卷心菜飞行计划也就搁置了。 现在斯拉格霍恩想要尝试，现成的实验机会，不要白不要。 对上佩妮期待的眼神，斯拉格霍恩有些难以拒绝，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半米长的卷心菜在斯拉格霍恩坐上去的那一刻虽然顽强升空了几厘米，但最后因为实在承受不住载体的重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被压出了裂痕。 “不——卷心菜你不要死啊——” 斯拉格霍恩尴尬下来摸了摸鼻子。 他应该也没那么重吧？ 佩妮心疼的跪在地上看着被压成菜饼的卷心菜，试图拼凑好它的身体。 “教授，我换一颗送给你吧，这颗卷心菜需要治疗。” 斯拉格霍恩还有点不好意思，他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佩妮给受伤卷心菜涂某种药水，虚心请教。 “伊万斯小姐，这是什么？” “植物粘合剂。”佩妮展示给斯拉格霍恩看：“我自己做的。因为我的莴苣们长得太大了，它们又总是因为跨植物恋接受程度不同每天打架，所以我做了这个，涂上之后再用布缠住，第二天就好了。” “令人惊叹。” 想到佩妮在种植和魔药方面的天赋，斯拉格霍恩笑着开口。 “伊万斯小姐，要不要加入鼻涕虫俱乐部？你的朋友特里劳尼小姐也在，或许你能从里面认识更多有趣的人。” “鼻涕虫俱乐部？” 佩妮倒是听过这个名字。 “可这个俱乐部不是只限五年级及以上的学生进入吗？我才一年级。” “并没有那个规则，伊万斯小姐。”斯拉格霍恩笑着摆手：“五年级以下的学生也有，只是很少，毕竟这阶段年岁的孩子精力有限更注重玩乐，能有些成就的更少，所以我会将重心放在高年级学生的身上。俱乐部的用处也能更好发挥。” 佩妮听了大半，斯拉格霍恩的描述给他一种这个俱乐部十分高大上的感觉。 而且西比尔也在里面。 “好，我去！” 佩妮只觉得自己加入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团体，高兴得她又送给斯拉格霍恩许多莴苣。 “虽然飞行方面还有所欠缺，但只注重味道的话，它们非常棒！” 斯拉格霍恩对这点深有体会。 “圣诞节假期前我们会举办一次聚会，如果你正好有时间，可以来玩一玩，或许还能认识一些新朋友。” 佩妮高兴答应了，不过在这之前，她还要很命苦的学习人鱼语言。 几乎被五年级和七年级占领的图书馆出现了一年级的身影，除了拉文克劳，期末考试到来之前，这里很少出现别的年级的身影，佩妮在同龄人里已经算拔尖的身高在一群高年级里看着像个小豆丁。 复习OWLs考试内容的阿米莉娅第一个发现了她，并且很好心的让了让位置让佩妮有空可以坐。 佩妮完全懂得一个空位对需要复习的学生来说有多可贵，她冲阿米莉娅灿烂一笑，抱着《人鱼的语言：第一册》乖巧地坐在旁边。 阿米莉娅倒是知道佩妮交了个人鱼朋友的事，看着小豆丁命苦趴在桌子上一点点学习的模样，她必须承认，休息时看别人命苦学习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别看了，阿米莉娅。”另一位五年级的赫奇帕奇学生命苦抬起头：“等你自己学习的时候，佩妮学习的身影就会出现在你的脑袋里，到时候你就可以无痛享受两种学习的命苦，还要分一份注意力给佩妮。” 阿米莉娅的唇角抽了抽，扯出一个还算礼貌的笑容。 “我只是放松一下，不要把我接下来的生活说的那么惨，小心我把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全部换成各种各样的题册。” “别这么对我，我错了。”那人继续低下头命苦学习。 阿米莉娅则是撑着侧脸好整以暇看着学得有些晕乎的佩妮。 “爱死我的骑士小姐打算给我送什么圣诞礼物？” 佩妮几乎是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发过的誓言，脑袋一下子清明了。 “我已经做好了，你绝对会喜欢的！”佩妮拍着胸口保证。 “好吧，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听到了让自己满意的回答，阿米莉娅满血复活，继续和题海奋战，看得旁人目瞪口呆，纷纷跑到佩妮跟前想和她说几句话。 “阿米莉娅就是和你说话之后才这么精神的，佩妮，也和我说说话吧。” “还有我。” “我也要，姐姐回去给你做蛋糕吃。” 佩妮被赫奇帕奇的学姐学哥们围住，还好他们都是压着嗓子说话的，图书管理员并不会因为吵闹把他们赶出去。 “那个……” 其实她也好奇阿米莉娅怎么和她说几句话就满血复活了，最后佩妮把这归于阿米莉娅的自我调节能力优秀，但学长们的要求也不能忽视。 佩妮有些尴尬地挠挠脸，灵光一闪，从包里掏出一个抽绳布包，一股属于水果的甜香覆盖了这一小块空间。 布包鼓鼓的，装满了蓝莓干，一打开，香味散的更远了，周围人原本混沌的眼神都清明了许多。 “这是我之前晒得蓝莓干，对眼睛好，还可以泡水喝。” 学长们要么双手捧着接着，要么用手帕装着，佩妮拿着自己的布包一个个分，周围分完了去其他长桌上分。注意到情况的高年级们都忍不住搓手等着，在佩妮快接近的时候翻翻书用笔沾沾墨水假装自己很忙，等到了自己后才装作发现的样子伸手去接再道一声谢。 酸甜的蓝莓干让不少人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赫奇帕奇对吃这块的擅长还是很有说服力的，有人把蓝莓干泡进苏打水里，加上一点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薄荷叶，有人还贡献出了柠檬片，一杯奇妙的饮品诞生了。 佩妮也得到了一杯，口袋里还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零食，但她的蓝莓干还没分完。 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凑到了赫奇帕奇堆里指着自己。 “我也可以要一点吗？” 佩妮很大方的给了他许多，然后手里被塞了一大堆巧克力，格兰芬多的学长蹦蹦跳跳走了一段，被拿着鸡毛掸子的图书管理员规范脚步声响运动。 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但佩妮的口袋再次被填满了，连书包都不能幸免，照常的人鱼朋友交谈也多了许多交流会小零食。 佩妮发现了，这条叫赛琳的人鱼不是喜欢南瓜馅饼，而是单纯喜欢甜味的食物，这些都是黑湖里没有的。 她很想和赛琳展示一下自己今天对人鱼语言的学习成果，于是，赛琳听到了极为蹩脚的人鱼话发音。 比如，你好、你怎么样、你看起来真漂亮之类的。 这些问候在人鱼的语言体系里其实不怎么出现，但赛琳也不想打击佩妮的自信心，尤其是佩妮在冰天雪地里坐在结冰的湖面上用蹩脚的口音对赛琳说“你真漂亮”。 巫师幼崽都是这么天真可爱的生物吗？ 赛琳不理解，她抬起手，指甲神奇缩到了正常大小，搭在佩妮脸上一捏，佩妮说话变得漏气了。 “巫师幼崽都是你这样的吗？” 佩妮还是听不太懂人鱼话，她的脸被赛琳的两只手捏着，就像已经抻好的披萨饼，现在已经可以放香肠和芝士了。 赛琳没办法，只能用尽量简短的词语让佩妮明白自己的意思。 “冷，回去。” 佩妮只听懂了回去，她从兜里掏出一根羽毛笔递过去。 “可以在水里写字的羽毛笔，提前的圣诞节礼物，毕竟我的泰格不会游泳。” 赛琳很高兴，钻进水里，一颗硕大的珍珠被抛到了佩妮手里，赛琳也没再上来。 佩妮捧着那颗大珍珠吸了吸鼻子。 或许可以加到美容药剂里。 第24章 有关卢修斯的美容药剂观察报告 对自己感兴趣的事，佩妮通常是说干就干，当天就回寝室熬药，就是材料不大够，佩妮几乎是东拼西凑才勉强凑齐了一份。 有的材料甚至已经在学长们煮饭的锅里煮着了，不过还没熟，洗一洗擦一擦，去去味还能用。 佩妮用魔法把大珍珠磨了一半的粉出来，又开始思考去哪里熬药比较好，毕竟现在的天色已经很晚了，梅茜和阿米莉娅还需要睡觉，自己总不能打扰她们。 对于佩妮的困境，一位学姐向她提供了帮助。 “我有一个暂时的魔药间，只是有点小，环境一般，不过还是能容得下一个人熬制魔药的，你要去吗？” 佩妮连忙点头，然后，她被带到了女厕所的隔间。 佩妮：“？” 好像有哪里不对。 学姐还在自豪介绍。 “看看，临时放置魔药的架子，煮药的坩埚，必要的书籍，累了还能坐一坐——” 说着，她打开了隔间门。 如果忽略正中间的马桶，佩妮承认这个小单间还不错，甚至墙壁上还有许多魔药配比的记录。 “怎么样？”学姐那双小狗似的眼神好像在等待嘉奖。 佩妮竖起大拇指。 “能把这么小的地方改造的这么齐全，实在是太厉害了！” 学姐身后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但佩妮还有一个疑问。 “那个，学姐，这样会不会影响其他人上厕所？” “应该不会，这个厕所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对了！”她带着佩妮来到了另一个隔间，敲开门，里面蜷缩着一个拿着三明治往嘴里塞的女生，见有人进来，女生又拿出了一些吃的。 “来了？要不要？” 学姐向满脸茫然的佩妮介绍。 “这是戴斯，只要没课就躲在这里吃东西，你要是饿了可以敲敲门，她马上就能给你送过来。当然，只是大多数时候，戴斯也不是总没课。” 佩妮呆呆点头，送别了学姐回到魔药小隔间坐在了马桶盖子上，她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果然，赫奇帕奇到哪里都不缺吃的。” 德思礼难得在她脑袋里主动说话。 “如果饿了的话，我们能出去吃东西吗？” 自从进了这个魔法学校，德思礼通过佩妮的眼睛见到了许多新奇的事物，这其中不仅包括魔法，还包括巫师们的各种奇怪行为。 除了那种空中运动魁地奇，德思礼对其他事务还是很能接受的，但今天又加了一项。 莉莉以前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吗？ “答应我，一定不要在厕所里吃饭好吗？” 佩妮抿紧嘴答应了，她也觉得怪怪的。 一整个晚上，佩妮都没有敲开戴斯的门，熬夜一整晚真的很饿，但她还克服不了在厕所里吃东西，所以只能忍着，但隔壁的戴斯忍不了，从隔板下面递过来一个汉堡。 “要吗？我等了你一整晚你都没来找我要吃的。” 佩妮的良心有点过不去，接了过来，并回馈过去大一堆糖果。 “谢谢。” 佩妮将汉堡小心装起来，但是一口没吃，专心熬制魔药。 一个晚上过去，佩妮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捧着粉色带着白色流沙模样的魔药兴高采烈出了厕所。 但很不巧，她撞到了卢修斯，还有他壮实的小跟班们。 克拉布在佩妮出现的瞬间就锁定了她，目光凶狠。卢修斯和高尔还以为克拉布要重振斯莱特林威风，将战场交给了他，谁知道他大声来了一句。 “你身上有吃的！” 佩妮将冷掉的汉堡贡献了出来。 “有点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克拉布拿着汉堡就往嘴里塞，连带着对佩妮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许多，卢修斯的脸部肌肉在抽搐，高尔也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伊万斯小姐。”卢修斯扯出一抹笑。 佩妮抬头看着他，她知道碰上吉温以外的斯莱特林纯血巫师几乎都没什么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盯着卢修斯似乎做过保养的脸，脑袋里回想起了自己妈妈每天护肤的模样。 自己的美容药剂做好了还没有实验过…… 现成的实验素材！ 佩妮笑得乖巧，献宝一样捧出了装在小瓶里的美容药剂。 “马尔福先生，你的皮肤真好，我现在找到了新的赚钱门路，非常认真做出来的美容药剂，刚做好就碰到你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美容药剂？” 卢修斯瞬间被这个词吸引，想到自己的美容药剂都用完了，补货还没到，今天都没有做保养，晚上还约了纳西莎见面……他咳了两声。 看着不停吃汉堡的克拉布和眼馋的高尔，卢修斯挥挥手让他们先去吃饭，等人走光了，他接过承载着粉色流光液体的小瓶，眯着眼睛打量。 成色非常好，他倒是经常听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在魔药方面对佩妮的夸赞，尤其在学生把魔药搅成浆糊的时候提的最多。 如果这不是个麻瓜种，或许卢修斯还愿意和这个小东西发展一下友谊。 可惜了。 他将魔药移开，垂下眼打量她。 “生意？” 佩妮笑得乖巧。 “是赠送，我还在里面加了珍珠粉。” 所以是实验。 “好吧，看在你还算聪明的份上。” 卢修斯没听出来佩妮的画外音，将小瓶揣兜高抬起下巴，他刚想夸佩妮识时务，结果这小崽子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吐血。 “马尔福先生，你感冒了吗？” 卢修斯一懵。 “没有。” “哦。”佩妮抬头看着他，小孩模样提醒：“如果你晚上要和那位金发的布莱克小姐约会，或许可以清理一下鼻子，或许会有更好的约会体验。” 她多好啊，佩妮自我感叹，谁说长得矮年纪小就没有好处了，她都能帮比她高的人找到身上不干净的地方，多好的优势。 卢修斯捂着鼻子瞪了佩妮一眼，飞快跑了。 想到自己的实验效果需要亲自查看，佩妮抬脚追了上去。 回宿舍将自己里里外外自己清理一遍的卢修斯使用了美容药剂，涂抹在脸上后，他已经觉得自己的脸面比许多女生都要好了。 更自信的卢修斯出了休息室，丝毫没察觉到躲在雕像后面偷偷观察他的佩妮。 “那么小瓶的美容药剂还能有让使用者自大的效果吗？”佩妮不解地在小本上记录着：“不过也可能是马尔福本身的问题，再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卢修斯的错觉，他今天一整天都觉得自己在被人从黑暗的角落偷窥着。 “谁？！” 高尔和克拉布茫然看着自己老大冲进连蜘蛛都不会去的潮湿角落拿着魔杖挥来挥去。两人对视一眼，耸耸肩表示今天的卢修斯真奇怪。 “不对，这里应该有人！”卢修斯四处扫视着，企图找到蛛丝马迹。 可他都快把这条走廊打扫干净了，却还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卢修斯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难道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卢修斯带着自己的跟班们离开了，双手双脚撑在阴暗墙角的佩妮叼着羽毛笔松了一口气，还好墙上有个拉环可以拽着，不然她根本撑不了那么久。 穿墙而过的胖修士和墙上的佩妮打了个招呼。 “中午好，佩妮，今天赫奇帕奇的长桌上有你喜欢的米布丁哦。” “中午好，先生，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去的。” 胖修士慢悠悠的飘走了。 佩妮也从墙上跳了下来，刚整理好衣服就看到了提着水桶瞪着自己的费尔奇，他身边还蹲着看到佩妮就开始舔嘴的洛丽丝夫人。 “额，中午好，费尔奇先生和……猫小姐。” “是洛丽丝夫人。”费尔奇没好气地纠正。 “好的，洛丽丝夫人。” 佩妮有点尴尬，心想刚才自己的样子会不会被看到，直到费尔奇指着干净整洁的走廊问她。 “你打扫的？” “不，是马尔福先生。”佩妮没有冒领别人功劳的爱好。 但费尔奇听了之后却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重重哼了一声提着水桶离开了。 洛丽丝夫人回头看了佩妮一眼，佩妮从口袋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一节烤肠让洛丽丝夫人叼走。 “好高傲啊，或许还是狗更友好一点。” 佩妮感叹完后又去追卢修斯了，她的实验观察报告还没写完呢。 第25章 我为什么要结婚？ 佩妮跟了卢修斯大半天，至于为什么不是一整天，佩妮知道卢修斯要和纳西莎约会，她也不是那种硬要举着树枝偷偷观察的类型，没有必要。 再说了，她的美丽药剂观察报告已经写完了，除了今天的卢修斯更自大了一些，貌似没有其他的副作用。 “泰德，我送你个好东西！” 将自大归于卢修斯自我心理因素的佩妮拿了一大瓶美丽药剂送给泰德，满脸都写着快夸我。 “不要再容貌焦虑了，泰德，你马上就可以拥有比马尔福还要嫩滑的皮肤了，更不要说你本来就好看，现在你可以去和棕发布莱克小姐约会。” 泰德捧着那瓶粉色流沙药剂，脸上是难掩的激动。 “那我的脸岂不是就没有缺陷了？既好看又不刺手？” “没错！”佩妮抱着胳膊抬起头：“怎么样，不错吧？” “太棒了，佩妮。” 泰德已经要哭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和安多米达约会？” 佩妮：“？” 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天晚上布莱克两姐妹都会去约会，如果两姐妹因为趣味相同选了一样的地方…… 嘶…… 佩妮决定提醒一下。 “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今晚和布莱克小姐约会，不过今天晚上马尔福先生也会和那位金发的布莱克小姐约会，我好奇你和棕发布莱克小姐的约会地点是谁选的？” 泰德显然还没意识到什么。 “当然是安多米达。” “据我所知，马尔福先生那边也是另一位布莱克小姐选的地址，你不怕撞上吗？” “我还真不怕。”泰德笑着：“如果真的遇上了，害怕的应该是马尔福先生，不过我并不希望他破坏我的约会。好了，佩妮，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作为感谢，我会送你一大堆魔药材料的。” 泰德用手比了个大圆圈，喜滋滋走了。 佩妮则是吃着家养小精灵新做的米布丁思考人生，恋爱这种东西可真复杂。 她突然想起德思礼是结过婚生过小孩的，甚至连孙子都有了，她是真的有点好奇了。 “你之前过得还好吗？” 德思礼显然没想到佩妮会问这个，她沉默了很久，思索着自己上辈子的点点滴滴，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丈夫对她也不错，如果忽略莉莉和那个孩子…… 她从不敢将莉莉以后会死的消息告诉佩妮，毕竟这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她该怎么去说？她完全不知道。 自己作为佩妮·伊万斯的时候魔法从没有眷顾她，直到她成为佩妮·德思礼，那些她从不知道的魔法带走了莉莉。 现在的佩妮·伊万斯有了魔法，那么一切会不会变得不同？ 莉莉会不会留下来？ “我之前……过得还好。”德思礼斟酌着用句，尽量不让佩妮发现什么追问她：“但因为我没有魔法，莉莉结婚后我很少往来，甚至于以后没有。或许你能把人生过得和我不一样。” 佩妮在听到另一个自己结婚后失去了和莉莉的往来还有些失落。 “那时候的魔法对你来说很痛苦吧。” 被魔法眷顾的佩妮已经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了，看着妹妹去到自己所不知道的世界，甚至于以后失去和妹妹的联系，佩妮完全不敢想象如果经历这一切的是自己会怎么样。 就算装作不在意，也会嫉妒会魔法的妹妹吧？ 脑袋里浮现出莉莉那张可爱的小脸，佩妮将一切甩了出去。 “不管了，现在我们应该是幸福的才对，莉莉以后还会和我们一起上学，如果真的有不好的男生追她，我会像安多米达对马尔福先生那样对他的。” 德思礼被这个形容逗笑了。 “魔法世界的人可真奇妙不是吗？” 一个念头从她的思绪中一闪而过，德思礼抓住了这点。 佩妮有了魔法，那她还会遇到弗农吗？到时候她结婚，自己该怎么…… 她沉默了许久向佩妮抛出了这个问题。 “结婚？”这个词几乎从不会出现在佩妮的认知词语表里，除非涉及到莉莉。 她很疑惑。 “我为什么要结婚，我不是已经有你了吗？” 这话几乎将德思礼的灵魂击穿，磕磕巴巴了好久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什么叫，有我了？” “结婚不就是两个人为了让生活更好才举办的仪式吗？”佩妮没把这个问题看的有多重要：“从父母家里离开，和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成为彼此的家人，这些的前提就是两个人。” “可我们就是两个人不是吗？我从出生起就是两个人，就算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你爱我，我也爱你，没人会比我们更亲密，甚至我觉得，我们比那些结了婚的人更爱彼此，因为我们是一体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 德思礼忽略了这个年纪小孩的天真和对未来婚姻的懵懂，她不该提的。 “但你要记住，我们和那些结婚的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佩妮很疑惑德思礼为什么还要专门提醒自己：“我们比他们更爱对方，也更亲密。” “不是这个意思，你这孩子……” 如果现在是德思礼掌控这具身体，佩妮这张被阳光晒得带着些些小麦色的脸绝对比家里菜地里种的红番茄还要红。 一口一个爱，一口一个亲密，这小孩能不能记得她说的话？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甚至有了孙子孙女！ 怎么能对老人说这种话？ 这是伤害老人！ “总之，你以后要结婚。” 德思礼准备把佩妮歪了的思想掰回来。 “好吧。”佩妮像是妥协了一样：“如果你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婚礼的话，一个人应该也能办婚礼吧？” 德思礼简直要疯了，她的灵魂都在发烫。 “不说了，以后不许再说结婚这个词，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已经要咆哮了。 “好吧。” 虽然佩妮不知道德思礼的态度为什么变来变去的，但她尊重德思礼的想法，毕竟她们关系超好。 德思礼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佩妮说话了，自己小时候这样过吗？还是自己的出现真的像医生说的那样，让佩妮的精神在某方面收到挤压，变得和常人不大一样？ 双重人格情感障碍。 两个灵魂在一具身体里会怎么样？ 德思礼不知道。 如果佩妮以后不结婚也好，德思礼这么想着。 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佩妮结婚了，那她这个存在于佩妮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该怎么自处。 不过，小孩子也真的是……天真。 德思礼直到现在灵魂还有些发烫。 第26章 时间安排大师 吃完晚饭回公共休息室温室照顾植物的佩妮在宵禁前看到了拖沓着脚回来的泰德，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泰德，约会怎么样？” “还不错。”泰德浑身无力摊在沙发上：“安多米达甚至捧着我的脸不舍得松开，我甚至怀疑她想在我脸上咬上一口做标记。” 依旧在为考试做准备的阿米莉娅扬起手，一本书拍在了泰德的脑门上。 “就算现在很晚了没多少人，但这也不是你在小孩子面前胡乱说话的理由，尤其配上你这副神态，坐没坐相。不像是去约会，倒像是被黑湖里的巨乌贼拖着脚踝当石子丢着玩。” “差不多吧……” 泰德扑腾着给自己翻了个面。 “我和安多米达的约会很顺利，就是我打算送她回去的时候偶遇了同样在约会的马尔福先生和布莱克小姐。梅林的三角裤，我从不知道安多米达能跑得那么快，还是拽着我一起跑的。不过马尔福先生倒是跑得更快，腿都快跑断了吧？” 阿米莉娅翻了页书，笑着道：“毕竟安多米达跑得应该没有贝拉特里克斯快不是吗？他的跑步水平应该退步才对。” 给植物浇完水的佩妮不是很能理解两人的对话。 “其实我从以前就想问了，梅林为什么会有三角裤？这种东西也有记载吗？” 原本还在说说笑笑的两个高年级瞬间不笑了，阿米莉娅猛地转头去看泰德，手里的书高高扬起。 “泰德·唐克斯！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在学弟学妹面前用一些奇怪的语气词！” “对不起——” 两位级长的友好交谈过后，阿米莉娅笑着和佩妮解释。 “就是一种语气词，就像麻瓜表示惊讶总会称呼上帝一样。” 佩妮似懂非懂。 “可我们不会说上帝的三角裤……” 阿米莉娅完美的笑容出现一丝裂隙，僵硬着的笑脸转向泰德。 “这就涉及到部分人总是爱给梅林加上一些奇怪的衣物喜好问题了，佩妮可不要乱学。” 佩妮懂了，并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这么使用词汇。 “真乖。” 阿米莉娅带着佩妮回寝室睡觉。 “泰德，你自己应该能回寝室吧。或许你真该锻炼一下身体，或许安多米达喜欢跑得快的男生呢？” 佩妮无意识应和。 “那泰德要会的东西还有很多。” 泰德趴在床上，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漩涡中。 第二天，佩妮遇到了腿软成煮熟意面的卢修斯，他似乎是在自己的魔杖外面套了个木杆子，此刻正拄着类似拐杖的组合来到佩妮面前。 佩妮疑惑伸出手。 “需要我扶你吗，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后退好几步，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笑脸来。 “不用了，伊万斯小姐。我只是来问问你，上次的美容药剂还有吗？我可以出价买一些。” 佩妮诚实摇头。 “没有了，我都送人了。” 同样身体疲惫的泰德正好路过，那张被美容药剂保养过的脸差点闪瞎卢修斯的眼睛。 这得用多少美容药剂才能出来这个效果？ 卢修斯震惊看向佩妮。 “你都给他了？” 佩妮点头。 卢修斯追问。 “都给了？没有一点存货？” 佩妮再次点头。 卢修斯拿出了纯血家族的底蕴。 “加钱，我也要一份。” 佩妮找到了新的赚钱门路。 果然，斯莱特林就是大方。 “那我上完课就回去做。” 卢修斯十分财大气粗的付了佩妮许多定金。 金币的碰撞声让佩妮的眼睛越来越亮，要不是翘课会扣分，她现在就想回去熬药。 度过了难熬的课程，佩妮和梅茜说了一声后，抓起自己的书包就跑向了那个小隔间，虽然今晚是个不眠之夜，但枕着一堆金加隆也会睡不着吧。 正好泰德送了自己许多魔药材料，佩妮也不用去学长们的锅里捞了，非常不错。 佩妮自认为自己是个很朴实的人，她还从没想过美容药剂能挣钱，卢修斯作为第一个给钱的，理应多送一点。 于是，当卢修斯拿着一个大瓶子和一个小瓶子时，脑袋里瞬间冒出佩妮之前给他小瓶魔药的场景。 自己第一次用的是赠品？ 该死，马尔福怎么能用赠品？ 卢修斯付了钱后完全没给佩妮好脸色看，然而佩妮也压根没看他的脸色，只一味的低着头数自己的金加隆。 虽然不知道美容药剂的市价是多少，但很显然，卢修斯多给了许多。 德思礼提醒她。 “或许他想用钱侮辱你。” 佩妮问她：“那你生气吗？” 德思礼通过佩妮的眼睛盯着那些金加隆看。 “并没有，我还觉得他给少了。” “比市价高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佩妮今天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正好，马上就要放假回家了，我可以多买点东西当礼物。” 阿米莉娅因为复习很少有时间，佩妮把去霍格莫德村买东西的重任交给了泰德。 “会不会耽误你约会？”佩妮觉得自己应该多给一些跑腿费。 “不会的，安多米达都知道，她也很喜欢四处逛逛。”泰德拍了拍佩妮的脑袋，压低声音：“而且她也想要一份美容药剂。” “放心。”佩妮拍拍胸口：“我会好好做的。” 毕竟是女孩子，佩妮决定把熬药场所从厕所移回宿舍，正好趁着周六把魔药做出来，周天早上交货，晚上去参加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 佩妮从来都认为自己在时间管理方面的很有天赋。 “佩妮——你多少天没给你的莴苣和卷心菜浇水了？它们要旱死了——” “不——我的莴苣，我的卷心菜！” 佩妮拔腿就往温室跑。 偏偏这段时间不来找她写作业的吉温又拿着作业来了。 “你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佩妮觉得自己可以兼顾熬药和写作业，立刻接下。 “当然做！我会写完的。” 因为对人鱼语言很感兴趣而总是和佩妮一起学习人鱼话的艾娃抱着一本书红着脸腼腆问她。 “这个周末还要去图书馆吗？” 艾娃长得实在漂亮，又在吉温的建议下把刘海梳了上去，此刻看着佩妮的眼神让她无端想起了自己的小妹妹。 如果周天早上交魔药和作业，晚上参加俱乐部聚会，周天还有一个白天。 “去，去的就是图书馆，周天早上我等你。” “好。”艾娃朝佩妮甜甜一笑，步子轻快的离开了。 去温室给蔬菜浇水的佩妮偶遇了拿着书看雪景的潘多拉。 “不是偶遇。” 潘多拉难得从图书馆抽身，期待看着佩妮。 “佩妮，我和棉花糖周天下午要去做魔咒实验，你要不要来？” “真巧。”佩妮竖了个大拇指，笑得灿烂：“我正好有空，午饭结束后我就去找你，再给你和棉花糖多带点零食！” “那实在是太好了！” 潘多拉蹦蹦跳跳离开了。 佩妮则是一边给蔬菜浇水一边看着吉温的论文内容。 德思礼沉默了一会儿，出声询问。 “你安排的过来吗？” 佩妮冲着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笑得灿烂。 “当然，你要相信我！” 第27章 我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事实证明，佩妮还是高估了自己。 在她一晚上没睡熬完了药写完了作业后，佩妮坐在图书馆里捧着《人鱼的语言：第一册》看着看着差点睡着，艾娃和她小声交谈的声音在佩妮的耳朵里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蚊子叫。 佩妮撑着眼皮，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的怪异。 沉浸在复习里的高年级学生但凡看上佩妮一眼都觉得自己都不够努力，他们还没学成佩妮那个样子， 拉文克劳的高年级生忍不住捂脸痛哭。 “梅林的胡子！现在连赫奇帕奇都这么注重学习了吗？还是个一年级！” 佩妮隐约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费劲抬头，艾娃又把她的脑袋按了回去。 “要不要睡会儿？” 佩妮立刻灌下一瓶提神醒脑的药水，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 “没事，我都答应和你一起了，喝点魔药缓和一下就好。” 艾娃看着佩妮打哈欠的样子，好奇伸手戳了一下佩妮的脸颊肉，笑起来。 “我总觉得你招人喜欢，佩妮。” 喝了药的佩妮精神了不少，但还是偶尔打个哈欠，说话声音含糊。 “我吗？我还是觉得你招人喜欢，艾娃，毕竟你那么漂亮，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妹妹，心都软了。” “不是外貌上的，是感觉。”艾娃难得有些生气捏住佩妮的脸颊两侧：“你怎么就把我当成你妹妹了？我比你还大几天呢。你不应该注重我吗？” “对不起……” 佩妮被捏着脸，说话都有些漏气，被艾娃捏着脸不停揉着，瞌睡虫都飞走了。 “我只是觉得你漂亮。” “好吧，算你嘴甜。” 艾娃轻哼一声，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佩妮觉得她和吉温待久了，言行举止简直越来越像了。 这就是斯莱特林的共性吗？ 佩妮不懂，斯莱特林的学生不管是亲近她的还是讨厌她的，说话好像都是一个调调，这让佩妮想到了斯内普。 她还记得斯内普说她进不了斯莱特林的事，现在看来确实没错，她没有那个调调，莉莉也没有，斯内普倒是带着一点。 果然是共性。 艾娃中午和佩妮一起吃了午饭，不过她们不在礼堂，而是在厨房，因为佩妮还要趁着午饭时间准备一点南瓜馅饼送给赛琳，顺便检验一下自己人鱼话的流利程度。 艾娃也算是近距离观摩了家养小精灵制作葡萄汁的全过程。 她脑袋里突然冒出卢修斯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说的话，霍格沃茨的葡萄汁虽然比不上马尔福庄园自产的，但还算不错。 “噗……” 她没忍住笑出来，捂着嘴和家养小精灵说抱歉，佩妮装了一兜子的食物，好奇问她怎么了。 艾娃把一些斯莱特林纯血巫师的话告诉了佩妮，佩妮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可能他们只是想装一装，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佩妮耸耸肩表示自己只能理解：“这种事被人戳穿的话会很尴尬吧。” “谁知道呢，吉温每次看到他们品味葡萄汁都憋着笑。” 艾娃抿着嘴靠在佩妮肩膀上，外面是冰天雪地，但这个人身上却暖洋洋的。她趴在佩妮肩上手指扶着自己的下巴好奇歪歪头。 “佩妮，赫奇帕奇都像你这样吗？” “我这样？”佩妮疑惑：“我这样的只有一个，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都有自己的特点啊？” 她笑起来。 “世界上会有两个佩妮·伊万斯，但是我觉得，我只有一个。” 艾娃也笑起来。 “也对，或许世界上还有许多也叫佩妮·伊万斯的人，但你只有一个，错过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两个女孩挽着胳膊去了黑湖边。 德思礼听着佩妮的话，内心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直到佩妮在脑海中回应她。 “虽然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但你也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是两个人不是吗？” 那种灵魂发烫的感觉又来了，德思礼连声音都变低了。 “你这孩子，我又没问。” “但我想告诉你啊，我想和你说说话。” “……你再说我的灵魂都要融化了，去用你的人鱼话和人鱼说话吧，老年人要休息了。”德思礼没有再出声。 佩妮摸着自己的脑袋，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黑湖冰面上的雪花被风塞进她的嘴巴，佩妮的思绪被打断了。 不远处传来几声笑，湖中央的冰最薄，赛琳的鱼尾泡在冰水里，惬意趴在冰面上等着两个小巫师。 佩妮把准备好的南瓜馅饼拿出来，还冒着热气。她的人鱼话流利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赛琳，你不冷吗？” 艾娃也好奇打量着，赛琳身上的皮肤结着一层薄冰，看起来马上就要变成冻鱼了。 “我皮厚。” 因为两个小巫师对人鱼话都不是很熟练，赛琳选择了最通俗易懂的解释。 再说了，冷哪有吃重要？ 她可一点都受不了在黑湖里干巴巴啃水草的生活，虽然水草并不干巴巴，但她认为干巴巴是一种感觉，一种很命苦的感觉。 现在想想，被佩妮钓上来的那一刻简直太幸福了，那是她脱离干巴巴又水嫩嫩水草的伟大一天。 “我喜欢你。” 赛琳对佩妮表达了自己的喜爱。 佩妮哈出一口白气，笑着回应。 “我也喜欢你。” 艾娃抿着嘴看着一人一人鱼互动，她有时候还是挺佩服佩妮的。毕竟她已经尽量不带着偏见去正视人鱼的容貌了，但听着赛琳说出一句“我喜欢你”，如果是她自己，她的笑应该会很怪异吧？ 或许人鱼也是耐看型呢？艾娃叹气。 或许她该多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看看人鱼，或许看着看着就习惯了，到时候还能加入她们的聊天。 佩妮和赛琳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比如她的莴苣和卷心菜。 赛琳听了立刻摇头，表示她就算是饿死也不吃那些绿叶菜，现在的她已经对绿油油有阴影了。 鉴于现在的天气太冷，赛琳没让两个小巫师陪自己太久，但两人和赛琳告别后也没有回去，而是手拉着手在冰面上玩起了滑冰。 事实证明，滑冰这种运动需要专业的道具，不然容易像没把控好平衡的佩妮和艾娃一样摔成一团。 出来透气的吉温看见这一幕，单手捂住脸不敢想象自己都是在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 原本他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结果两个女孩摔倒后也没长记性，竟然又玩了起来，吉温抿嘴抬头看天，感叹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正常人。 “吉温——你要来吗？” 佩妮看到了他。 吉温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才不参与这种无聊的活动。 “哎呀，来嘛来嘛。” 艾丽斯和弗兰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左一右出现在吉温身后，自从黑湖湖面结冰后，他们两个可是这里的常客。 “我不去——” 吉温被一左一右驾着过去，他立刻大喊。 “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 弗兰克微笑攥紧他的胳膊。 “伯斯德少爷，你也不想让别的斯莱特林看到你这副被别人驾着走还大喊大叫毫无风度的模样吧？” 艾丽斯好像发现了从没见过的扫帚一样看着弗兰克，眼睛亮晶晶的。 “弗兰克，我从不知道你说话这么厉害，我应该向你学习。” 说着，艾丽斯那双善良的棕色眼睛对上吉温。 “伯斯德先生，你也不想等你结婚的时候，我把这些告诉你的新娘吧？” 吉温瞪大眼睛。 好歹毒的格兰芬多！ “小心我不邀请你们去我的婚礼！” 两个格兰芬多瞬间看向他，艾丽斯脸上是难掩的欣喜。 “你原来竟然打算邀请我们参加你的婚礼的吗？你听到了吗，弗兰克？” “我听到了。”弗兰克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咱们的伯斯德先生还有邀请我们的打算，实在是太感动了，我们一定会去的。” 吉温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我没说，不要胡乱揣测我的意思！” “弗兰克你看，他害羞了，太可爱了！”艾丽斯说道。 吉温：？什么？她在说什么？ 弗兰克的眉头皱起来。 “为什么你要用可爱来形容一个死要面子不写作业，还和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男生？” 吉温：？过分了，这是人身攻击吧？ 艾丽斯笑着：“你也很可爱，弗兰克。” 吉温无语，隆巴顿这种性格要是真的应下，他现在就砸开冰面跳进黑湖潜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窗户边去吓马尔福。 弗兰克严肃点头，拉着吉温一起上冰面。 “嗯，我也可爱。” 吉温：“？” 弗兰克是不是有读心术才应下来的？ 他不管，没人听到就不作数。 吉温逃也似地主动上了冰面，滑了两下后成功摔倒。 冷着脸的吉温蹲在冰面上抱着膝盖不起来，最后还是被掌握了部分滑冰技巧的佩妮和艾娃一人拉着一只手带着他滑。 应该没有斯莱特林看到他这副模样吧？ “看来你还是这么爱和一群怪家伙为伍，伯斯德先生。” 吉温沉默转头，眼里满是毁尸灭迹的决心。 卢修斯还在岸上喋喋不休。 “尤其是一些连巫师血统都没有的家伙，你知道他们有多肮脏，即便他们有些用处你也不应该……” 吉温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决定让看到自己这副不体面模样的人再也说不出话。 “伊万斯——” 一个不明物体飞快从吉温脑袋上掠过，正中卢修斯的脑袋，佩妮面无表情五指抓握，砸中卢修斯的东西飞了回来。 是佩妮的魔杖。 “我不傻，马尔福先生，你阴阳怪气我是能听懂的，就算我们有生意间的往来也不代表着我会任由你不尊重我。” “这可惜，我还以为您已经要朝着人类方向进化了，原来是朝着人猿返祖吗？真是对不起，也不知道巫师这边的小学教材教不教人类的进化史，我说话你能不能听得懂。” 上过小学的艾娃听懂了，佩妮在说卢修斯没有文化。 她抿紧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卢修斯倒是没在意佩妮说的那一大段话，这家伙阴阳人总是一段一段的让人听了心梗，不听也无所谓，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无声无杖魔法？” 这个肮脏麻瓜种才一年级吧？ 弗利维教授不是说佩妮·伊万斯对魔咒的掌控能力不高吗？！ 第28章 高冷的斯莱特林要回高冷的休息室 卢修斯一直都知道佩妮在魔药和草药上的天赋，毕竟斯拉格霍恩和斯普劳特闲着没事就夸她，尤其是斯拉格霍恩，好像佩妮是自己学院的得意门生一样。 这其实没什么好稀奇的，毕竟学校里熬药熬得好的人不在少数，这点没什么稀奇的，草药也是。 卢修斯至今不明白佩妮到底为什么要种一些用于飞行的蔬菜，那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毕竟巫师已经有飞天扫帚了。 属于麻瓜种巫师的笨蛋行为他也不想理解。 还有变形术，这点卢修斯也不想深究。 但无声无杖魔法不一样，因为他也不会，而且对方才一年级。 这份天赋和弗利维教授说的严重不符。 卢修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佩妮。 可惜了，连混血都不是，只是一个麻瓜种巫师而已。 卢修斯摇摇头离开了。 佩妮拿着魔杖疑惑摸摸脑袋。 “他为什么要做出一副高深莫测让人猜的模样？是什么独属于斯莱特林的特有高深忧郁气质吗？” 原本想开口的吉温立刻和艾娃一起为斯莱特林表态。 “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这样！” 佩妮不好意思笑着。 “抱歉，我以为每个学院在说话方面都会有一个统一的调调。” 吉温无奈叹气，他也想将手搭在腰上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去解释卢修斯·马尔福的异样，但他穿的有点厚，手搭在腰上就因为衣物的厚度而滑下来，最后只能放弃。 “佩妮·伊万斯，说说吧，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无声无杖魔法？” 佩妮将自己的宝贝小魔杖揣兜，茫然抬头。 “这不是大家都会的吗？我看很多高年级的学长们不用魔杖就能做很多事。” 吉温的嘴角不自然抽动几下，但因为脸被冷风吹得有些僵，面部表情不明显。 “你也说了，很多高年级，我们才一年级，别问我‘难道是一年级不能学吗’，不是不能学，是学不会。还有你的飞来咒，我不记得弗利维教授有教。” “飞来咒是我和阿米莉娅学的。”佩妮回想起第一次钓到赛琳的场景：“赫奇帕奇的级长也会辅导我们的魔咒，至于无声无杖魔法，我就是想让自己帅一点，下意识就用出来了。” 说着，佩妮那双浅色的眼睛立刻像被阳光照透的冰一样亮起来，剔透又映着暖色。 “难道我是个天才？” 此话一出，吉温瞬间觉得无声无杖魔法给佩妮带来的逼格消失了。 “你应该高冷一点，这样更显得你像个天才。” “那我还是不做天才了。”佩妮果断放弃：“保持高冷岂不是就不能和你们说说笑笑了。比起当一个高冷天才，还是和你们在一起最重要。” 吉温的面部肌肉明显抽动起来，佩妮怀疑他是被冻得脸抽筋了。 “我警告你，你那些赫奇帕奇小伎俩在高冷聪明的斯莱特林面前不管用！”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伯斯德先生。”弗兰克默默出现在他的身后：“容我提醒，高冷聪明的斯莱特林，你的脸抽筋了。” 吉温的神色一僵。 “弗兰克，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不讨喜？” “没有哦。”弗兰克在冰上转了个圈，是吉温完不成的高难度动作：“他们只会说这样的我很可爱。” “没错，弗兰克很可爱！”艾丽斯立刻表态。 弗兰克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对着吉温。 “你看。” 吉温：……既然都是一个学院互相说这些话，那么—— 他看向艾娃。 预见自己命运的艾娃保持微笑，双手交于身前比了个叉。 “吉温，我们是高冷智慧的斯莱特林。” 佩妮表示自己可以承担这个重任。 “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不一样！”吉温放大声音：“你们这群精神病！” 佩妮还想表态这里只有自己一个精神病，但吉温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跑，但他忘了自己在冰面上。 弗兰克在三个女生身边幽幽来了一句。 “高冷的斯莱特林在高冷的冰面上高冷的滑行。” 趴在冰面上的吉温只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光了，最后他拒绝了弗兰克的搀扶，依旧选择了之前拉着自己滑着玩的佩妮和艾娃。 他想说些什么，艾娃却在旁边幽幽来了一句。 “高冷的我们要回高冷的斯莱特林休息室了，梅林的胡子，我觉得我的腿已经开始疼了。” 像是连锁反应，吉温的腿也有些疼。 “你不要说出来。” 艾娃真诚致歉。 原本艾丽斯和隆巴顿还想邀请佩妮去格兰芬多休息室看看玩玩，但佩妮下午要和潘多拉还有谢诺留菲斯做实验，这个活动只能延后了。 “如果我有两个头四只手四只脚，能做的事情是不是就更多了呢？” 一直沉默看小孩玩耍的德思礼必须出声了。 “那样很可怕，请不要这么形容，而且四条腿走路不平衡，除非你变成一只蜘蛛。” “或许我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蜘蛛？如果我能练成的话。” 德思礼不赞同这个观点，变成一只虫子什么的，对她这个老人来说还是太新颖了，或许年轻人才喜欢这个。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我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鸟，这样就能很轻松的飞了。”佩妮有些憧憬：“不过能变成动物已经很酷了，能练成就已经很好了。” 小孩子还真是容易满足。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德思礼貌似窥见了巫师的部分心理。 他们向往更高端威力更强大的魔咒，却总是忽略日常生活中与魔法有关的点滴，或许是单纯的慕强心理，但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别忘了你和你的朋友们做完试验后要去那个俱乐部。”德思礼提醒道。 “我知道的。” 佩妮其实更想说是我们的朋友，但她的朋友们并不知道德思礼的存在。 “或许他们也可以成为你的朋友。”佩妮提议道：“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们。” 这是德思礼从未想过的，她直接拒绝。 “你会被他们当成怪物。” “怎么会？你明明是神明的赐福，让我从出生起就不是一个人，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孤独的。”佩妮不赞同德思礼的观点：“因为很少见，所以很难得，也很幸运，上天让我刚出生就有了一个和我不会分离的姐姐。” “你的观点总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德思礼无奈道：“但即便你这么认为，我也不希望你把我的存在透露给其他人。还记得爸爸妈妈听到你说这些话的反应吗？” “他们以为你病了，那张报告单到现在都放在你房间的抽屉里。你每次和他们提起我都把他们吓得够呛，能接受我们这种情况的人不多。” “而且我也不想和那么多小孩子打交道，我已经是个老人了，老人有老人的喜好和作息。” 佩妮乖乖点头。 “我明白了。” 第29章 爆破的如尼文 潘多拉和谢诺留菲斯的实验地点也是高高的塔楼，佩妮迈着步子往上走的时候，好像能窥见每个拉文克劳学生抱着书生无可恋往上爬的模样。 但这对佩妮来说并没有什么，毕竟她平时也给拉文克劳学生送饭。 爬习惯了就好。 一群抱着一大摞书迈着艰苦的步子往上爬的拉文克劳学生瞥见一步两个台阶往上迈的佩妮，每个人脸上都是扭曲的神情。 “梅林的臭袜子，为什么她爬的那么快？赫奇帕奇的休息室不是最好走的那一个吗？” 身旁的人提醒她。 “那是佩妮。” “经常给我们带饭的佩妮？那没事了，这可太正常了。” 爬到一半的佩妮停了下来，好奇从上方的楼梯栏杆处探出脑袋，两条麻花辫垂在身前，不解地看着抱着一堆书往上走的学长们。 “为什么不用漂浮咒呢？” 许多拉文克劳学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或许是第一个抱书的人完全忘记了还有魔法这东西，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人下意识也纯粹拼体力，又或许是想用魔法的人看大家都抱着书，为了合群也加入了进来。 总之，这种事不是什么体现拉文克劳智慧的事，所有人坚定摇头。 “不，我们只是在锻炼臂力，习惯了负重前行，爬楼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佩妮表示理解，和众人道别后继续噌噌噌往上爬。 拉文克劳的众人等佩妮离开后，迅速将几摞书放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不少缓过来的人挥挥魔杖让书飘着跟在自己身后。 谁也不说话。 佩妮的上楼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潘多拉和谢诺留菲斯，三人汇合后，佩妮被带着来到了一个满是各种奇怪器材的小房间。 “这里是我们和级长申请的。”潘多拉解释道：“什么东西都有，完全不用担心器材缺少问题。” 佩妮点点头，好奇打量着周围。 蓝色的绸幔垂下遮盖了墙面，边缘描着亮晶晶的银边，整个房间都是这个格调，桌子上的各种器材也是整整齐齐，房间里亮堂堂的，佩妮觉得拉文克劳的审美可太高大上了。 “这里可真漂亮。简约大方又精致，看着好像很有钱。” “如果你进了拉文克劳休息室，这种印象会更深刻。”谢诺留菲斯将自己的笔记铺平：“虽然有每个学生向着自己学院的因素，但就我个人来看，拉文克劳休息室绝对是四个学院里最漂亮的，甚至我们还有图书馆。” “就像赫奇帕奇休息室有温室。”佩妮知道这个：“其他学院的人能进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要答对问题就可以。”潘多拉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腿：“不过院长说，似乎只有拉文克劳的学生才能进入，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佩妮想看吗？” “嗯。棉花糖说图书馆的时候我就想去看看了。”佩妮好奇凑过去看他们的笔记：“不过学校的图书馆就够我看的了，学习有时候也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我自己都不能确定我能不能坚持下来，目前还只能看进去感兴趣的书。” “不过你们这上面写了什么，我为什么看不懂？这好像不是英语吧？有点像如尼语，我学历史的时候在课本上的很多图片里看过类似的东西，不过这种文字都灭绝了吧，已经没有人使用了。” “对，没错！”潘多拉兴奋起来：“就是如尼文。麻瓜只把它当作文字使用，但巫师这边可以将它们绘制在物品上转化成力量，很多魔法稿件也是如尼文绘制的，这也是我们三年级的一门选修课程。” “巫师们还真是了不起，还能将这些被替代的文字重新利用起来。不过翻译这方面倒是和麻瓜一样。”佩妮翻动着书页，密密麻麻的奇怪字符看的她眼睛疼。 她立刻闭上眼睛。 “不行了，里面的很多东西和我学的人鱼语言太像了，我发誓它们一定有相反的意思，但我一定会把它们记混，这就是死记硬背的坏处！” “两门语言一起学总是那么不容易。”谢诺留菲斯同样有些头疼：“但这却是潘多拉的强项，或许我们两个能学到什么。” 佩妮对此表示赞同。 于是，两人就这么凑到潘多拉跟前看着她在各种物品上绘制魔文。 一整个下午，三人所在的房间里总是传来各种巨响，佩妮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正脸迎接爆炸的一天。 “这可真刺激不是吗？”谢诺留菲斯挑了些好话说。 “同感。”佩妮来了些兴趣：“刺激这种感觉不全是坏的。” 她想到了弗利维教授对自己的评价。 魔咒掌握的好，但魔力不高。 这就对应了她的魔咒威力不强，需要从其他方面进行填补。 如果魔文都有这种效果，或许真的可以用一用。 潘多拉已经形成习惯了，每添一笔都是一个新的挑战。 佩妮在爆炸声中虚心请教。 “潘多拉，你能推荐我一些学如尼文的书吗？” “当然可以了！”潘多拉的声调极高，刻上一个字符后立刻猫下腰：“我等会就列一个书单给你。” 谢诺留菲斯觉得自己被孤立了，立刻抬头，却又被潘多拉按了下来。 “放心，你也有。我就不信我的新想法不能成功！” “加油，其实爆炸的次数还是比不爆炸的次数少很多的。”佩妮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你说的没错，佩妮，我是有天赋的。”潘多拉添上最后一笔，没有爆炸。 “太好了，我成功了！” 将房间收拾好后，潘多拉立刻拉着两个小伙伴去外面实验。 “我本来想拉着西比尔一起的，但她的天目告诉她今天晚上之前都不宜出门，真是可惜。” 或许西比尔不出来也是对的。 还没等佩妮询问潘多拉的这件物品的作用是什么，那个经历了无数前辈丧命最后存活的小铁块被掷了出去。 “砰！” 铁块落地点的雪堆被炸开，雪花混着泥土飞溅。 佩妮和谢诺留菲斯半张着嘴巴，一副呆住的模样。 潘多拉则是在为自己鼓掌。 “我真的是太棒了！” “没错，你太棒了！”佩妮也为潘多拉鼓掌：“你真是个天才！” 佩妮得到了潘多拉的如尼文推荐书单，以及那串经过无数次爆破才成功的超长魔文记录。 谢诺留菲斯也得到了，但他压了箱底。 “我还是喜欢平和的生活。”他抱着自己的笔记义正言辞：“不过，如果潘多拉还想邀请我一起去做实验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研究很重要，朋友也很重要。” “天呐！棉花糖你真好！”潘多拉一手揽着一个朋友笑着：“你真的和棉花糖一样甜。佩妮也是，你比牵牛花还要香！” “我香吗？”佩妮有点懵。 嘴甜她知道，但还有嘴香这种说法吗？ 这应该涉及到自己用了哪款牙膏才对吧？ “当然了，你就是很香。”潘多拉的眼睛亮晶晶的：“你身上有食物的味道，而且我好饿。” 谢诺留菲斯的视线也瞬间转移过去。 “对，很香。” 佩妮笑了，立刻翻动自己的小包。 “放心，虽然赫奇帕奇的食物刷新概率不一定，但以我对你们的了解，里面一定有你们喜欢吃的……不过是不是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三人齐齐抬头看天，已经黑下来了。 谢诺留菲斯和潘多拉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开口。 “不管了，先垫两口，做了一下午的蹲起，我们要饿死了。快，打劫，把食物交出来！” 佩妮笑着将自己的包举过头顶，嗓子捏出可怜的语气。 “好吧好吧，两位大人行行好，我上供食物，你们就放过我吧。” 第30章 优秀毕业生 佩妮没有和两人一起去礼堂吃饭，而是拿着潘多拉给自己的书单快步爬楼去了图书馆，她没有全借，只是借了两本出来。 抱着书去登记的时候，佩妮询问图书管理员。 “我可以在圣诞节期间把书带到家里看吗？” 图书管理员有些意外，毕竟放假回家的小巫师可没几个会想着学习。 “当然可以，只要图书不损坏，如果坏了是要赔的。” “谢谢！” 佩妮抱着书风一样的刮跑了。 在她下楼梯的时候，德思礼提醒她。 “你还要回去放书，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去礼堂吃饭，最后和西比尔会合去参加那个俱乐部，还有一个小时。” 佩妮走着弯弯绕绕的楼梯，恨不得直接从楼梯上跳下来快速到达一楼。 “为什么我不会飞啊，我要是会飞就好了，霍格沃茨的楼梯太多太复杂了！西比尔那种记住楼梯旋转每种规律的存在还是太厉害了。” “慢点，要看路。”德思礼无奈提醒。 佩妮胡乱点着头应下，一步三级台阶往下跑，回到宿舍后立刻梳洗换衣服，把自己毛毛躁躁的金发梳顺滑。 等她把自己的形象收拾好，还有十分钟，她还要爬楼。 佩妮只能含泪破坏自己按时吃饭的铁律，快速爬楼，顺便拉了一把在楼梯上喘气的西比尔，两人最后按时到达聚会现场。 佩妮好像从没有参加过这么安静的聚会，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人大口吃着东西，有人则是只用叉子碰一碰放在嘴边，似乎对这场聚会没什么兴趣。 斯拉格霍恩在和佩妮打过招呼后，笑着和坐在她身边的赫奇帕奇男孩说话，佩妮认得他，洛伦·斯卡曼德，他和阿莫斯的关系还不错，只是总一个人独来独往，佩妮几乎没在休息室看到过他。 这个人似乎极为腼腆，面对斯拉格霍恩的询问都是很简短的回答，不会去主动说什么。 斯拉格霍恩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和其他人聊了起来。 佩妮专心吃着面前的甜点，这个聚会貌似和她想的不同，大家几乎都很安静，只是偶尔会听到斯拉格霍恩笑几声。 泰德和安多米达也在，佩妮听到斯拉格霍恩提起一个人，贝拉特里克斯。 她听过这个名字，安多米达的姐姐，现在好像在傲罗办公室，不过这一切好像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佩妮在这一群人眼中太不起眼了。 据她了解，现场好像只有她和泰德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而在座的大部分都是斯莱特林，除了西比尔，也没人愿意和她说话，泰德坐的离她太远了。 她有些后悔参加这个聚会了，正常的话，她应该在寝室吃着热腾腾的食物，顺便翻一翻今天刚借到的书。 “你也觉得无聊吗？” 那个叫洛伦·斯卡曼德的男孩碰了碰佩妮的胳膊，小声道：“这个聚会似乎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或许一会儿会有自由活动？或许我可以偷偷溜出去。” 佩妮先是懵了一下，又数了数在场的人数。 “我不建议你这样做，聚会的人这么少，教授很快就会发现的，到时候你会在他心里留下坏印象，这就不太好了。” “可是真的很无聊。”洛伦叹了口气：“我更喜欢和凯尔特伯恩教授待在一起，他那里有很多有趣的神奇动物。” 佩妮也终于想起来了斯卡曼德这个姓氏。 “你爸爸是纽特·斯卡曼德吗？那个据说抓捕过格林德沃的巫师？” “是的。”洛伦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后面那件事我爸爸一直不愿意提起，他说那段时间简直是他最痛苦的时光，所以一直不愿意和我还有哥哥们说这些。” “也是。”佩妮能理解，她读过魔法史，知道那些内容：“毕竟那个时期太危险了，要不是有邓布利多教授，魔法世界还不知道什么样呢。斯卡曼德先生作为对抗的主力军之一，一定很不容易。” 洛伦点点头，和佩妮聊天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正好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建议所有人在这里转一转，互相交流一下。 洛伦几乎是第一个离开椅子的，他可受不了一直坐着，佩妮倒不是很情愿，做了一下午的蹲起又跑了那么久，她的腿还有点麻。 西比尔也是这样，她几乎将拉文克劳轻易不下塔楼的原则贯彻到底，腿部缺乏锻炼，需要休息。 佩妮拉着西比尔坐到角落的沙发上，她则是借力靠着，一边和洛伦聊天一边看着周围的摆件。 “这些似乎都是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佩妮好奇看着，她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将一处指给洛伦和西比尔看：“你们看，这个人太厉害了，OWLs考试十二门全O。” 西比尔推了推眼镜，难以置信。 “十二门，全O？我竟然没在拉文克劳听到过这个人的事迹！按理说这是要贴在墙上当例子的！” 洛伦好奇看着下面的名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斯莱特林的级长。原来世界上还有相貌和成绩都这么优秀的人吗？” 佩妮突然想起邓布利多和她说过的有关学习的话题。 “或许邓布利多教授当时也是十二门全O？他似乎很喜欢学习。” “孩子们，你们在看什么？”斯拉格霍恩端着一杯散发着果香味的酒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断过。 “优秀毕业生吗？我有预感，你们也会成为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然后被我记录下这一刻，和你们学长的照片一起摆在这上面。” 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斯拉格霍恩兴致勃勃的为三个小朋友介绍上面的人毕业后都做了什么，取得了哪些伟大的成就。 洛伦对这些不感兴趣，有些神游天外，西比尔听了一会儿后觉得有些无趣，只有佩妮安静听着，她对魔法世界一些奇奇怪怪的职业都不是很了解，此刻知识面被拓展，她是高兴的。 “那这位里德尔先生呢？” 佩妮直到斯拉格霍恩将所有人介绍完都没有等到里面最优秀的那个，不禁有些好奇。 “他现在应该也很厉害吧。” 斯拉格霍恩罕见沉寂下来，盯着上面的照片发呆。 佩妮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难道这位里德尔先生已经去世了？ 她刚要道歉，斯拉格霍恩先一步开口。 “他……现在似乎在做一些大事。我曾经极力举荐他毕业后前往魔法部就职，以他的能力，只要阅历上来了，完全可以坐上魔法部部长的职位，只是他总有自己的想法，毕业后我和他几乎没什么联系了。” 斯拉格霍恩也能看出来另外两个小孩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想到佩妮的麻瓜出身身份，什么都不了解，他也就适当说了一些疏解内心的闷意。 “大事？”佩妮疑惑。 “应该是大事。”斯拉格霍恩喝了口酒，闷声道：“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他曾经那么优秀，不做些大事说不过去。” “您似乎很伤心。” 斯拉格霍恩攥着酒杯的手一紧，露出苦笑。 “毕竟是那么优秀的人不是吗？” “或许你可以给他写一封信联系一下？”佩妮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斯拉格霍恩教授对那位里德尔先生的态度，应该是可惜吧？如果这样的话，互相了解一下也好不是吗？ “这可不是个好建议。”斯拉格霍恩无奈笑了一声：“你还太小，以后就知道了。” 斯拉格霍恩感慨。 还真是，天真有天真的好处。 第31章 圣诞节扛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来接她了 佩妮总觉得斯拉格霍恩对那位里德尔先生的态度很奇怪，但具体奇怪在哪里，她也说不太上来。 有点惋惜，又有点害怕，又好像不愿意再联系见面，但又想说点什么。 她想问德思礼，毕竟他们都是大人，更不要说德思礼活过的岁数应该比斯拉格霍恩教授和里德尔先生要大上不少。 “这些有什么好探究的。”德思礼对这些还算了解：“一个热衷于炫耀优秀学生的老师，一个在校期间获得过无数闪光点的学生，就算是后者落魄了，前者也不会像那位教授那样极力回避。很明显，后者做了些错的事，让他不愿意再提及。” 佩妮似懂非懂。 “所以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里德尔先生现在在做大事也是假的？” “不一定。” 德思礼想起了妹妹的死，想起了那个孩子在离开前夕，在她离开时说的，那个会折磨人的可怕组织，那个组织应该在莉莉死前就已经存在许久了。 或许就是现在？ 德思礼斟酌着说辞。 “魔法世界有一个很恐怖的组织，名声不怎么好，我了解的不多，但这个组织应该很早就存在了。或许，那个里德尔也在这个组织里。这种不光彩的事，那位教授应该不愿意多说什么。” 佩妮从没听说过这些。 “恐怖组织？” “嗯，那个组织的人，似乎都是一些很讨厌麻瓜，或者麻瓜出身巫师的人。” 听了德思礼的话，一些念头从佩妮的脑海中闪过，快的她根本抓不住。 “等等——” 佩妮想到了什么。 “你说那些人很讨厌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莉莉不就是这类巫师吗？她当时怎么样了？虽然你们当时不怎么联系，但大体情况应该知道吧？” 这个问题把德思礼彻底问住了，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告诉了佩妮会怎么样？ 拥有了魔法的佩妮·伊万斯会做些什么？ 她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真的要那么早为那些事情做打算吗？ 更不要提德思礼对魔法世界的势力几乎没什么认知，她不能给佩妮带来什么帮助，两个初来魔法世界的愣头青能做什么？ 那个黑魔头是那么的难以战胜，莉莉因为保护自己的孩子死去了，那个魔头当时也死了，但邓布利多告诉她没有，那个人还会活，简直就是杀不死。 这样可怕的人，这样弱小的她们，能做什么？ 除了着急和不知所措，什么用都没有。 她不能这么残忍。 “我不是很了解。”德思礼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我和莉莉带着各自的丈夫见过面，当时相处的很不愉快，所以在这之后，不再联系了。但莉莉后面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长大了。” 佩妮的思绪并没有被德思礼带着走。 孩子长大了，她的外甥长大了，那妹妹呢？ 她能感觉得到，德思礼在隐瞒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莉莉出事了，再加上那个什么讨厌麻瓜血脉的组织。 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但又很快被她压下去。 “这样吗？那就好……” 德思礼是在保护自己，佩妮不是什么有救世理念的能人，她清楚自己的定位，一个普通的孩子，一个恐怖的组织，她什么也做不了。 但她能长大，还有很多时间。 莉莉的孩子平安出生了，所以在那之前，莉莉是安全的，在霍格沃茨上学的这段时间里，莉莉是安全的。 佩妮松了一口气。 聚会结束后，她回寝室洗漱好躺在床上。 忙了一天的疲惫感瞬间涌上来，佩妮的脑袋里还模糊想着要怎么做，可床铺还是把她拉进了梦境。 彻底睡死过去前她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提高自己的攻击力，如尼文是一定要学好的，提前买书开始学。 到时候谁欺负她妹妹，她就扔小铁块甚至大铁块过去，炸死那群混蛋。 德思礼听到佩妮模模糊糊说梦话。 “炸飞……” “这是梦到什么了？”德思礼无奈。 虽然确定了主要发展方向，但单独只发育一项肯定是不行的，佩妮并不打算死磕如尼文，这东西见效慢，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 她应该各项发展。 佩妮再次发挥了自己作为时间管理大师的能力，平均分配，哪个都不差。 只是这种努力还没持续多久，圣诞节就扛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来接她了。 佩妮一路上都是恍惚的状态，直到出了车站后，一个红色小人扑到了自己怀里，她才真正清醒过来。 “佩妮，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莉莉将脑袋埋在佩妮怀里，仰起脸时，绿茵草地般的眼睛盛满了笑意，期待地看着佩妮。 “当然想了，我怎么会不想你？” 一瞬间，佩妮像是陷入休克的人重新活过来一样，一种尚在人世的奇怪满足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去他的邪恶组织，现在的她应该先陪家人好好过个节。 佩妮拿出自己早早准备好的零食袋子。 “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 “好吃的！”莉莉抱着袋子不撒手，好半晌抬起头：“佩妮，其实西弗也来了，他也想来看看你。” 一直躲在站台柱子后面的斯内普牙都要咬碎了。 他压根没想来的，但莉莉说，就算佩妮不知道他的那些过分心思，也要有所表示。他不来莉莉就要和他绝交。 他还真是……憋屈。 最后，在莉莉不断的咳嗽声示意下，斯内普深吸一口，慢吞吞拖着脚从柱子后面挪了出来。 他一句话也不说，反正自己已经来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直到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被塞到了他的怀里，上面还带着些植物的味道。 斯内普一愣，下意识抬头，他看到了佩妮那张平淡到没什么特色的脸，此刻正眉梢上扬，带着些惊奇，出乎他意料的生动。 “没想到你这个小家伙还能记得我，正好，这份是你的，也省得莉莉帮你带过去了，自己抱回家吃。” 说着，她抬手似乎想摸摸什么东西，斯内普下意识低下头，但抬起的手晃了晃，最后屈指在他脑门上轻轻一弹。 “你——” 袋子太大了，斯内普空不出手去捂自己的脑袋，即便那不疼，他也还是瞪着眼睛看着佩妮，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知不知道出来见人的基本礼仪是洗个头？不讲卫生可是要长虱子的。”佩妮比斯内普高许多，此刻垂着眼睛看他，表情一言难尽。 “下次再不洗，或许我该限制一下莉莉的交友。” 斯内普立刻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佩妮。 第32章 你还真是难得这样 “瞪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佩妮收回手，耸耸肩。 “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进斯莱特林学院吗？那里面的学生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每天用美容药剂泡澡，把自己打扮的油光水滑的。当然，这只是比喻，但也确实是事实，你得注重一下形象才行。” 说着，佩妮又习惯性地伸出手，斯内普面无表情看着，佩妮的手在空中悬停找不到落脚点，最后还是屈指在斯内普脑门上再次轻弹一下。 她叹了口气。 “这可是忠告啊。” “你又在说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刚下车的吉温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佩妮的身影，直觉告诉她，佩妮一定在说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吉温顿感不妙，把东西交给来接自己的家养小精灵，大步走了过去。 “我在说斯莱特林注重形象。”佩妮笑起来，揽着莉莉的肩膀：“看，我妹妹，是不是很可爱。” 吉温的心情因为前一句话好了不少，挑眉看着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 “你们姐妹长得倒是不怎么像，她可比你漂亮多了。不过感觉上倒是一眼能看出来你们是姐妹，希望等她入学之后不会像你一样闹腾。” 说着，吉温伸出了手。 “你好，小姑娘，我是吉温·伯斯德，斯莱特林的学生，你姐姐的……”吉温看了一眼佩妮，那双期待的眼睛简直让他不忍直视，他深吸一口气：“你姐姐的朋友，看你这头红头发，或许你以后会进入格兰芬多学院，当然，这只是猜测。” “你好，我是莉莉·伊万斯。”莉莉好奇看着吉温，随即笑起来：“你长得真好看。” “咳咳——”吉温嗓子里捏出怪异的咳声，他松开手摸着自己的黑发，看天看地看站牌号：“我就知道，你和你这个姐姐一样的坏心眼，你真该去格兰芬多，那里有个家伙和你是一样的性格……” 佩妮和莉莉都很无辜。 看着莉莉疑惑的小眼神，佩妮揽着她将脸贴在莉莉蓬松的红发上。 “莉莉说的可是实话。” 吉温再次咳了起来，不停流转的目光让他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小家伙。原本他还在疑惑佩妮怎么没和他们说过自己还有个弟弟，但看清后，吉温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眉头皱起来。 虽然莉莉和佩妮长得不像，但站在一起就会让人觉得她们是姐妹，但这个……相貌和气质都和姐妹两个没半个铜纳特的关系，还挺阴郁的。 说实话，吉温有点嫌弃，也没什么想了解的意思，斯内普却忍不住想要了解。 “你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 吉温有些惊讶，他还真没想到斯内普会主动和自己搭话。 “显而易见，小先生。” 斯内普又沉默了下来，佩妮将这归于年纪小的小孩不好意思说话，上前介绍。 “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佩妮将手搭在斯内普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结果她还没说什么，斯内普的身体瞬间抖了一下。 佩妮有点懵。 她，没用力吧？ “是个非常喜欢斯莱特林的小家伙……西弗勒斯？” 她干什么了吗？ 斯内普低着头，他的内心现在和被猫抓烂的毛线团没什么区别。 就像他一直认为的那样，他对佩妮是无感的，他的同类只有莉莉，连带着之前由莉莉转交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即便是佩妮带来的，斯内普也会算到莉莉的身上。 他和佩妮几乎没有过什么直接的接触。 直到今天。 那些带着甜味的食物混着植物汁液特有的味道撞进了斯内普的怀里，他甚至还能闻到佩妮身上的柴火味道，就像坐在壁炉旁嗅着燃烧的木料。 斯内普从未体验过那种场景，但他却能从佩妮身上感受到那种场景。 还有她怎么能这么自然把自己揽过去介绍？就好像他们很熟悉，她在向自己的同学介绍家里的小孩一样。 斯内普的心现在乱的要命，他在佩妮的呼唤下抬起头，眼睛却是低垂着的，和吉温道了句你好。 如果他没记错，伯斯德应该是神圣二十八家族之一，毕竟几乎每个家族成员都会进入斯莱特林，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佩妮这种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成为朋友？ 看斯内普似乎已经调整好状态了，佩妮笑着轻拍他的肩膀，这次她又把力道放的更轻了。 “西弗勒斯很不错的，就是有点腼腆，不爱说话，但懂得很多，很爱读书。” 听着佩妮的夸赞，斯内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吉温的目光。 戏谑、审视、嘲弄。 那一瞬间，斯内普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穿了，脸上仅有的那点血色褪去，眼里全是吉温的眼神。 那个眼神好像就是在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 “你想让我在他入学后帮衬着点？”吉温用手背掩唇，突兀地笑了出来：“你还真是难得这样啊，佩妮。” 他的声音渐渐放低，微微弯下腰平视着斯内普的眼睛，一字一顿。 “看在我们关系不错的份上，我当然会答应你。到时候就要看，你的这个小朋友喜不喜欢我了。” 明明吉温只是比自己高上一点的大孩子，但斯内普在那一瞬间还是感到了害怕。 佩妮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怪异气氛，双手搭在斯内普的肩膀上和吉温说说笑笑。 “果然在斯莱特林里，我第二喜欢的就是你啊。” 吉温直起腰，斯内普身上那种被盯上的感觉瞬间消失，他听到了吉温不满的声音。 “第二？” “第一是艾娃。”佩妮认真道。 “行吧。”吉温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他的目光落在斯内普身上，眉头上挑笑了一下，又看向佩妮：“希望你不会忘记我的圣诞礼物。” “放心，不会忘的。”佩妮保证。 吉温离开了，佩妮的指尖在斯内普肩上轻点了几下，似乎是在思量什么，斯内普连大气都不敢喘，偏偏莉莉还在这个时候盯着他。 斯内普差点憋气憋死。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佩妮的指尖停下，手掌轻拍斯内普的肩头：“像你这种向往斯莱特林的小巫师，有没有提前了解过斯莱特林的住宿环境？很高冷哦~” 斯内普有点懵。 “啊？” “我说，斯莱特林的宿舍环境不算太好，像你这种小身板，在里面住几天全身骨头都得咔嘣咔嘣响。”佩妮觉得斯内普还比较适合拉文克劳：“不过拉文克劳的塔楼对你来说应该也是个挑战。” 斯内普低下头。 “我才不去拉文克劳。” “行吧，斯莱特林的坚定拥护者。”佩妮松开他拉住莉莉的手笑起来：“我感觉，你大概会和卢修斯·马尔福相处的比较好，观念契合，应该会在那里生活的如鱼得水吧。” 斯内普瞬间抬头，对上佩妮那双含着笑意的浅色眼睛，笑意很浓，眼睛的颜色很淡。 如果说莉莉的眼睛是春天生机勃勃的青草地，那佩妮就是秋天时草叶枯黄的颜色，混着青绿色和黄色，这让她的瞳色极淡，变得不起眼，各种情绪也是显而易见。 但那双眼里真的只有笑意。 不过斯内普还是品味出了其他东西。 佩妮不傻。 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态度，她一直都知道，在霍格沃茨待了半年，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态度一无所知。 斯内普只觉得身体瞬间凉透了，怀里的零食袋瞬间变得滚烫无比。 第33章 你会说话算话的对吗？ “走吧，你应该是跟着莉莉一起来的，不跟上来的话可就要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自己走回去了。” 佩妮拉着莉莉的手走在前面，斯内普完全没想到佩妮会是这种平淡的表现，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连忙跟了上去，嘴巴张张合合，犹豫好久才试探性的小声开口。 “你不生气吗？” 佩妮疑惑看他。 “我生什么气？” 斯内普原本想出的话被这句堵得死死的。 虽然他不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是谁，但看佩妮的态度和那个叫吉温的家伙的话术，不难听出，那位马尔福先生和佩妮的关系应该是不太好的，是和自己在某方面态度极为相似的人。 所以佩妮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 这些不难猜出来，但斯内普疑惑的不是这些，而是佩妮为什么没有生气的迹象？ 他甚至都不敢想，如果是莉莉站在佩妮的位置上知道了这些事，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瞥见斯内普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佩妮目视前方平静开口。 “你觉得我会生气，大概率是因为，你认为在这段关系里，我把自己和莉莉放在了一样的位置上，所以面对你的偏待，你以为我会生气。” “姐姐……”莉莉拉了拉佩妮的手。 “怎么了？”佩妮没有一丁点自己在说什么的自觉，话题转换的极为自然，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妹妹：“是累了吗？” “没，没有。”莉莉微微握紧佩妮的手低下头。 她不想自己的姐姐和朋友关系闹得这么僵硬，她也自始至终不理解斯内普的态度，明明是他说的，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一定要用不同的态度对待她们姐妹两个呢？ 佩妮笑着松开莉莉的手摸了摸莉莉脑袋上的小麻花辫。 “说句通俗易懂的话，西弗勒斯，我对你的态度和你对我的态度是差不多的。其实我对你并不熟悉，我们两个的见面次数也只是超过一只手。你和莉莉相处的更多，你和莉莉是朋友。” 这瞬间，斯内普立刻想到了自己说过的话。 他和佩妮，从没表示过自己是对方的朋友。 他原本以为这是自己单方面的话，毕竟佩妮对他也不错，有什么都想着自己一份，以为佩妮知道这一切后会很伤心，但她没有。 “那你为什么……” “因为你和莉莉是朋友。”佩妮看着斯内普呆愣的眼神，觉得这可真神奇，又补充了一句：“我也觉得你不是什么坏小孩。毕竟，要真的只因为这一件事就把你和学校里那些难以让人喜欢的家伙们归为一类，那我可是真的把你和莉莉的友谊踩在脚底下了。” “我应该不是童话故事里的那种坏姐姐吧？我觉得我还挺好的。” “当然！”莉莉着急表态：“佩妮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嗯，我也觉得我很好。”佩妮在这方面显得尤为自恋。 眼看斯内普陷入了头脑风暴，佩妮扑哧一声笑出声，空出来的那只手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 “行了，你又不是那种一块心全黑的小混蛋。说你歧视麻瓜种巫师吧，你和莉莉的关系很好，说你不歧视吧，你又对我区别对待，不过也没有像那些让人不喜欢的家伙一样张口闭口嘲讽我。” “或许是因为我们还算熟悉？又或许是因为你拿了我的东西？”佩妮眉梢一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对不对？” 能说得话都被佩妮说了，斯内普的嘴闭得紧紧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好了，虽然我能大概想象到你在心里说我什么，但毕竟我在现实里没听到，我就当不知道了。”佩妮走出车站伸了个懒腰，看到不远处的爸爸妈妈，她兴奋地挥了挥手。 “走吧，我只希望你和莉莉的友谊能够一直真挚，不要在环境的影响下变味。” 直到被带进车里，斯内普还是愣愣的，他完全没想过佩妮会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坐在姐妹两个之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回到伊万斯家，伊万斯夫妇留他吃点东西，斯内普只觉得脑袋很乱，摇头拒绝了。 原本他是自己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的，但身后的跑步声告诉他，这段路他有人陪着。 “西弗，你等等我。” 莉莉出门前被佩妮裹得厚厚的，走路像只企鹅，跑不了那么快。 斯内普停下等着，因为他原本就走的很慢，脑袋上已经落了不少雪花了。 莉莉怀里还抱着一个大袋子，气喘吁吁追上来后立刻塞进斯内普怀里。 “这个你忘记带了。” 是佩妮带给斯内普的零食，他和莉莉每人一份的。 上面的体温几乎将斯内普烫了个够呛，让他险些抱不住。 “我……” 他想说自己不要，他不该拿的，尤其是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还是被当事人亲自送的。 莉莉像是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拖着袋子低端往上一抬，原本摇摇欲坠的袋子结结实实待在了斯内普的怀里。 她瞪着眼睛。 “佩妮说了，给你的就是给你的。而且我的肚子没有那么大，吃不了那么多的，你得拿着。” “莉莉……” 莉莉立刻把手放进口袋里，没有任何接袋子的余地。 “走吧，我送你回家，我必须要看着你抱着这些东西安全进入家门。” “嗯……” 莉莉陪他走在雪地上，别扭开口。 “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当时在医院告诉我，你会改的。你会说话算话的，对吗？” 斯内普拖沓着不大合脚的鞋子，低低应了一声。 “我真的从来都不明白你的一些想法，西弗勒斯。”莉莉踢着脚边成冰的雪块：“你总是很别扭，什么都藏着不让别人知道，甚至还有一些东西是骗我的，明明我们是好朋友。” 斯内普的四肢僵直，麻木走着，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向莉莉开口。 他早该想到这一天的，但他太得意忘形了，预判错了佩妮的行动，预判错了莉莉的敏锐，预判错了自己的反应能力，所以才变得这么尴尬。 可佩妮和莉莉又偏偏给他喘息的机会。 让他在窒息的边缘反复挣扎。 “西弗勒斯。”莉莉在叫他：“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不同吗？” 他对上莉莉那双明亮的眼睛，只觉得这是这片茫茫雪地里唯一的生机。 “没有。” 他低下头。 “我们没有不同，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莉莉在出门前也问过佩妮这个问题，当时的佩妮笑着替她围上围巾。 “大部分巫师在这方面，和大部分麻瓜没什么区别。” 他们是不同的，但西弗勒斯现在告诉她，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那我相信你，西弗，因为你说你是这么认为的。”莉莉笑起来，但很快又收敛，认真看着自己的朋友：“你会改的，对不对？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斯内普再也躲避不了，只能对上莉莉的眼睛，声音轻得像是要消散在雪地里。 “嗯，我会的……” 莉莉脸上终于露出放松的笑，正好斯内普已经到家了。 “那我走了，过几天我来找你玩，雪停了就可以堆雪人了。” “好……” 斯内普看着莉莉明媚的笑颜，嘴角也扯出一些弧度，抬手挥动，直到莉莉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他才慢慢往家里走。 来到门前时，他深吸一口气，小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安静的不得了。 他小心打开一条门缝，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父亲没有回来，母亲大概在地下室熬制魔药，斯内普抱着那袋东西轻手轻脚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还是冷。 他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自己冻得有些发粗的手指，蹲下身拉出藏在床底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果饼干，有些已经受潮了。 是莉莉送给他……不，应该是莉莉和佩妮一起送给他的。 他打算将新的放进最里面，先把变坏的那部分吃完，可收拾时，纸袋里掉出一张纸条，不是莉莉的字迹。 “吃坏了的糖果长不高” 斯内普瞬间瞪大眼睛，攥紧那张纸条左右扫视着自己的房间。 佩妮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 他拆开一袋新饼干，不同于带着湿气和木头味的潮湿饼干，这袋饼干很香甜，很酥脆，吃了之后好像自己的身体都暖起来了…… 不对，好像真的暖起来了。 他翻动着包装袋，在上面看到了一行字。 发热饼干，建议雪地食用。 还真是应景。 他将鞋子踢掉躲进被子里，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几把锉刀和几个圆环，还有上色的颜料。 小布袋里露出一枚雕刻着百合花的戒指，是他准备送给莉莉的圣诞礼物，他没什么好东西，只能给这个了。 他记得莉莉说过，好朋友应该有什么友谊戒指，这大概是麻瓜小孩里流行的东西吧。 斯内普不太理解，他拿起另一个磨了一半的圆环。 或许，他也该给佩妮做一个，当作礼物……毕竟他答应莉莉了，要改。 第34章 审美方面的严重问题 佩妮回到家之后才想起来阿米莉娅的嘱咐，成年之前不能使用魔杖在校外使用魔法，她失落将魔杖收了回去。 “既然这样，莉莉，看看姐姐种的卷心菜！” 佩妮从特制的袋子里拿出了半米多长的卷心菜，莉莉坐上去完全不会塌下来的卷心菜。 只不过还是改变不了螺旋飞行的特质。 佩妮接住掉下来的莉莉，无奈摇头。 “它们为什么就不能像鸟一样扇动自己的翅膀飞呢？” 莉莉也坐在卷心菜旁边和佩妮一起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可以把坐的地方和飞的地方分开？”莉莉提出自己的想法：“这样虽然是螺旋升空，但里面的人不会因为旋转眩晕。” 佩妮的眼睛一亮。 “好主意，或许我该找一找方法。又或者它们能像滋滋蜂蜜糖一样吃了就能飘起来，不过控制方面又是个大问题……” 佩妮立刻就想到了魔文。 校外不能用魔杖，那她学点魔文画一画总没事吧？ 佩妮是个行动派，连带着莉莉也加入了进去，美其名曰提前适应校园生活。 伊万斯夫妇看看窗外玩得开心的小孩们，又看看自家趴在奇怪书本上连头都不抬的两个女儿，心里又欣慰又可惜。 伊万斯先生诱哄道：“宝贝们，要不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堆雪人？” 莉莉立刻抬头，佩妮也觉得应该劳逸结合。 只是，等他们到了花园里，伊万斯先生刚滚好两个球把它们摞在一起，转头就看见自己的大女儿正拿着小铲细细打磨长凳上类似雕塑的东西。 那是个拿着书的高挑女人……也是个用雪做的雪雕。 伊万斯先生手里的铁锹滑了下去。 魔法学校还教雕塑吗？ 佩妮用手指蹭了蹭通红的鼻头，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 “噔噔——怎么样？这是我的学姐，阿米莉娅·博恩斯，她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坚果。” 伊万斯先生捂着脸蹲在雪地里怀疑人生，伊万斯夫人憋着笑安抚他。 佩妮和莉莉则是一脸懵。 伊万斯先生看到她们这副样子更是羞得恨不得钻进雪里，猛地站起来跑进屋里。 “太欺负人了——” 佩妮眨眨眼睛，朝莉莉耸肩。 “其实我对我的雕刻技术没那么自信。” 莉莉撇撇嘴。 “我都不会。” “好了，我教你。”佩妮开始给莉莉讲解人体构图。 在两人入迷的时候，花园边的栅栏掉下一撮雪，噗的一声落在地上，伴随着隐秘的咳嗽声，两人回过头去看。 斯内普身上还是那些宽大的旧衣服，只是这次增加了一些厚度，上半身还围了一条很厚的女士披肩。 他似乎对自己的形象很不满，几乎将整个身体藏在木栅栏后面，带着大手套的手还拽着早就枯了的灌木枝子挡着自己。 “西弗？！” 莉莉最先反应过来，飞快跑过去趴在木栅栏上。 “妈妈说等会要下大暴雪的，你怎么来了？” 斯内普的唇角动了动，看到佩妮也过来了，他低下头，厚重的手套让他的动作变得格外笨重，几乎是笨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 “这个，圣诞节礼物，送给你们。” 他的唇被冻得发紫发白，小声说着。 “我家里没有猫头鹰，这几天都是暴雪，所以提前送过来。” 那个小布袋很小很小，似乎装了极轻极小的东西，佩妮和莉莉接过的时候几乎都没感受到重量。 “是戒指，上面还有百合花的刻印。”莉莉惊喜将戒指戴在右手的中指上，大小刚好合适。 佩妮打开自己的，也是一个戒指，上面刻着牵牛花，有些粗糙，刻痕深浅不一，能看出来是打磨过很多次的，大概中间的位置还用颜料配着小铁片做了一朵紫色的牵牛花，和莉莉的没什么两样，就是…… 这戒指好像很大。 斯内普原本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他确实不知道佩妮的手指尺寸，想说点什么，结果佩妮干脆利落的将戒指套在了右手大拇指上。 “可以啊，财富与权力，好寓意。” 佩妮笑得灿烂，举着手观赏着。 “你的手可真巧，花样画了很久吧。” 斯内普也不敢想象自己就这么化险为夷了，他动了动僵硬的腿脚，紧攥着妈妈的披肩，只觉得这样的自己太丢脸了。 “那我先走……” “先别急着走。” 佩妮伸手过去，斯内普的腋下多了两只手，他一懵，整个人被举了起来，越过栅栏站在了伊万斯家的花园里。 那种束缚感还没消散，斯内普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只觉得刚才的自己像只被束缚住翅膀的鸭子。 佩妮，比自己高这么多吗？！ “别这么看着我。”佩妮很是无辜：“你可比我的卷心菜们轻多了。莉莉都比你重上一些。” “没错。”莉莉抬起头，举起自己的拳头：“我很强壮。西弗你也要多吃点，佩妮说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你一定没吃完，估计都坏了，你要把好的全都吃掉才能变得更强壮。” 斯内普疑惑看向佩妮，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佩妮揽着两个小孩的肩膀往屋里走。 “你这样的性格，稍微猜一猜就知道了，好了，不是说你没有猫头鹰吗？把你的圣诞礼物拿上再走。” 斯内普呆呆看着佩妮头上的草绿色毛线帽子，搭配着金发，他只觉得这家伙真的很像冬天快过去的时候，从雪堆里冒出来的，从秋天撑到第二年春的野草，应该就是这种颜色吧。 “喏，给你。” 刚从寒冷跳转到温暖，斯内普手里多了个有些软和的亮绿色包装袋，里面软软的，他摸不出是什么。 “还有我的。” 莉莉给他的礼物则是硬硬的。 佩妮给他倒了杯热茶。 “我建议你在这里拆开。” 斯内普点点头，他小心拆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件柔软的棕色羊绒内衫，对他来说有些大，但似乎也只是大一点。 他的手擦过柔软的布料时，手上的薄茧带起一些细丝，他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你长个子之后也能穿。”佩妮说明原因。 “谢谢……” 莉莉送他的则是一双棉靴，也是大一点，但不影响穿。 “佩妮和我说过，脚暖了之后就不冷了，所以我用存的零花钱买了这个……要是有点大的话可以穿一双厚一点的袜子……” 莉莉不间断说着什么，斯内普的耳朵嗡嗡作响，怀里紧紧抱着那两件东西，想张口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只有谢谢和提前的圣诞快乐。 妈妈的披肩被他抱在怀里，斯内普知道这是妈妈喜欢的，可他并不喜欢穿，他不想穿的怪怪的出门，不想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 佩妮和莉莉还在说着什么，斯内普缓了缓神，认真听着。 莉莉的语气有些兴奋。 “那我也可以钓上来一条人鱼朋友吗？用南瓜馅饼。” “赛琳说喜欢吃南瓜馅饼的只有她一条鱼，或许可以试试别的东西，不过西弗勒斯应该更方便和人鱼交朋友吧，毕竟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就在黑湖里，或许他能交很多人鱼朋友。”佩妮开始发散思维。 斯内普下意识皱眉。 他为什么要和一条甚至几条人鱼做朋友？ “我妈妈说黑湖里的人鱼相貌和性格都很怪异。” 佩妮不赞同。 “其实也没有，等你入学后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人鱼其实是耐看型，不同水域的人鱼有不同的美，可能温暖水域里的人鱼美得像故事书里的塞壬，但寒冷水域里的人鱼也美的很有特色，那种厚嘴唇性感力量型的。” 斯内普的脑袋里浮现出书里的人鱼插图。 小脑袋，大眼睛，小鼻子，香肠小嘴…… 他的嘴唇动了动，深刻怀疑佩妮在审美方面有着极为严重的问题。 就像她弄得那个什么飞天莴苣一样。 莉莉拉着斯内普给他介绍佩妮的飞天卷心菜。 斯内普沉默听着，把反驳的念头深深压了下去。 第35章 母慈菜孝 寒冷的天气和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卷心菜让佩妮想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天气肯定会对蔬菜产生影响，虽然没几个人会在大雪大风大雨天气选择出门，但万一有紧急情况呢？ 或许她该试验一下。 佩妮抱着瑟瑟发抖的卷心菜冲出门，果然，在接触到冷空气的一瞬间，卷心菜就蔫了，并旋转起来给了佩妮一巴掌让她认清楚植物的习性，这才自己旋转着飞进屋里。 目睹一切的斯内普和莉莉沉默着。 佩妮倒是没什么大反应，习惯性地揉揉脸追进去哄菜。 “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你是我所有卷心菜里长势最好飞的最高的那个，你知道我最爱你了。” 斯内普嘴角抽动，他的身体已经暖和过来了。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一个巫师追在一颗卷心菜后面道歉，或许这一幕可以被《预言家日报》报道。” 莉莉倒是接受良好，只是没想到卷心菜会突然发难。 她叹气摇头。 “不要这么说，西弗，佩妮真的很爱她的蔬菜们。佩妮还没去霍格沃茨上学之前，每天都要给她的蔬菜们浇水松土。有段时间妈妈提议她学小提琴，佩妮答应的理由就是为她的蔬菜们演奏音乐让它们的长势更好。” 斯内普简单幻想了一下佩妮穿着裤腿沾满泥土的裤子，带着橡胶手套，站在菜地前还算优雅拉动小提琴的样子。 或许她的脑袋上还会戴着一顶草帽。 这个场景似乎并不违和，但斯内普总觉得怪怪的，这让他的关注点发生偏移。 “那她的小提琴怎么样？” 莉莉斟酌着。 “姐姐曾经拉小提琴哄我睡觉。” 这是斯内普不知道的姐妹相处，他似乎明白莉莉为什么这么喜欢佩妮了。 一声无奈的笑传进斯内普的耳朵里。 “虽然那天晚上我们全家都没睡着。” 果然，是他想多了。 “不过佩妮会吹树叶，还吹的特别好听。”莉莉兴奋起来，那双眼睛闪着盎然的生机：“怎么样，我姐姐很厉害吧？” 斯内普想不明白树叶有什么好吹的，竟然还有人把那东西当乐器，吹久了嘴不会麻吗？ “我也会。” 他下意识开口，但很快又后悔了，说出口的话又收不回来，现在的他完全不敢看莉莉的眼睛。 “那等佩妮放暑假了，我们一起玩。”莉莉笑着开口。 这给了斯内普缓冲的时间，他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练习。 他的目光扫向佩妮，结果那人正抱着半米多宽的卷心菜絮絮叨叨，一副母慈菜孝的模样。 “天呐，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所有卷心菜里我最爱你了，不然怎么会带你回来和莉莉见面呢，你说对不对？” 令人震惊的是，那颗卷心菜竟然晃动着叶片回应，斯内普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狂。 他还是回家练习吹树叶吧，毕竟从没有学过。 在暴雪来临前，他拒绝了伊万斯姐妹的陪同，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目光紧盯着周围被雪覆盖着的绿植，企图找出一片完整并能够使用的叶子。 很可惜，冬天留给他的只有颤巍巍顽强挂在枯枝上的干瘪小叶子，还是一碰就碎的那种。 斯内普想起了妈妈种的草药，他只偷偷揪一片叶子，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吧？ 另一边，伊万斯家里，佩妮将卷心菜搁置在花盆里，再次和莉莉一起看起了有关如尼文的书。 “姐姐，我觉得你这是在伤害你幼小可怜的妹妹。”莉莉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字符，眼睛发昏，一开始的热情全在温暖的壁炉旁化作了浓厚的睡意，她往佩妮的臂弯里蹭了蹭，舒服的窝进去。 “我明天再看。” 或许睡觉会传染，佩妮看了一会儿也慢慢睡了过去，还清醒着的德思礼和佩妮感官同步，视线中一片漆黑，但她能感觉到身边的呼吸声和莉莉胸口起伏的细微动静。 霍格沃茨的校园生活总给德思礼一种虚无感，就像偶然做的一次梦，梦里的体验和感受都极为真实。真实的像是假的，好像等她醒来，迎接她的只会是钝痛的大脑和干疼的喉咙。 偏离的枕头和滑落的被子会告诉她自己的臆想有多么可笑。 只有待在莉莉身边，感受到她的呼吸，德思礼才有活着的感觉。 她也和佩妮一起陷入了沉睡。 圣诞节来临之际，作为赫奇帕奇学院的学生，佩妮在校期间学会的不止有魔法，还有精进的厨艺。 平安夜当晚，伊万斯夫妇做了一桌好菜让姐妹两个吃了个尽兴，只是第二天早上吃着昨晚烤剩的面包时，佩妮思考起自己牙齿的坚韧程度问题。 她咬住那块加了火腿和芝士片生菜的面包，但很显然，添加的馅料并不能增加它的柔软度，佩妮的牙齿和脑袋齐齐发力，最后以后脑撞上墙壁结束。 她麻木嚼着，从未想过吃顿早饭还会负伤。 “我的咬肌已经日渐发达了，或许某天可以和一些大型食肉动物媲美。” 莉莉用牙齿磨着那块坚硬的面包皮，她比佩妮还要费劲一些，因为她选中的面包是法棍，烤过之后更硌牙了。 “我希望我可以有仓鼠的牙齿，它们嚼东西应该很厉害。” 伊万斯夫妇给两个孩子做完早餐后就回去补觉了，餐厅里只有佩妮和莉莉，佩妮咽下那些食物，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发现其中一颗松动了。 “仓鼠应该不吃这个吧……虽然练就一口铁齿铜牙可不错，但牙长在我嘴里才有用。其实爸爸妈妈不用专门起来给我们做这些的，我们自己也会做。” 莉莉摇头。 “不对，我们做不了。” 佩妮表示怎么可能，于是姐妹两个站在了台子前的小板凳上，佩妮手里拿着一把刀具，一点点切着手里的面包。 “呼……”佩妮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只手，她的手有点酸：“锯面包也没有那么难嘛……” 莉莉趴在厨台前安静看着。 “姐姐，你在霍格沃茨是不是不吃这种面包啊？我记得你以前的牙口可好了。” 佩妮想起霍格沃茨的美妙生活，叹气点头。 “是的，面包都是新做的，一般没有这么硬的。我真该多磨练磨练自己，不然毕业了可怎么办呢？” 最后，锯了半天面包又咬了半天面包的佩妮向饥饿低头，做了一大锅炖菜和莉莉一起蘸着汤吃。 伊万斯夫妇下楼看见刷碗的两姐妹时还有点惊奇，目光扫过圣诞树下没动过的礼物堆，疑惑开口。 “宝贝们，你们没有拆礼物吗？” 沉溺在早餐里太久，佩妮和莉莉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礼物，把洗好的碗碟放好，两人立刻跑到圣诞树下坐着。 佩妮第一个拆到的就是莉莉的礼物，是一个里面有很多小包的工具包，外面还有放置较长物件的绑带，佩妮简直爱死这个礼物了。 她一把抱住莉莉蹭了蹭她的红发。 “天呐，莉莉，我的好莉莉，你怎么知道我最想要这个但是一直没买？我已经能想象到背着这个包去我的菜地会有多酷了。” 莉莉笑得开心。 “因为我总是听佩妮提起啊。你舍得把钱花在给我的各种好吃的上，却从来不给自己买东西，那就我给你买吧。” “我就知道，你出生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小魔女，身上全是让人喜欢你的魔法。”佩妮在莉莉脑袋上亲了一下。 莉莉不好意思摸摸脑袋，拆开了佩妮送她的礼物，里面是一条裙子，莉莉瞪着眼睛将裙子贴在自己身上，蹦跳起来。 “天——是我最喜欢那家店的裙子！明明那里的老板告诉我和妈妈已经绝版了，你从哪里弄来的？妈妈你快看，就是我想要的那一条，我要穿最漂亮的鞋子配它！” 面对三双好奇的眼睛，佩妮得意抬了抬下巴，学着吉温的样子高冷了一把。 “当然是魔法！” 金钱魔法，写信给制作人出双倍价钱买下来什么的在自己看来，自己的行为真的很酷。 就是从卢修斯·马尔福那里赚到的钱砸进去了不少，不过没关系，钱还能再赚，莉莉的开心花钱可不一定能买到。 现在莉莉的开心有了，她该想点新方法赚钱了。 第36章 你不可爱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佩妮重新回到霍格沃茨。 她上完课走在楼梯上都还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有几个坏心眼的男孩推了她一把，佩妮从楼梯上一头栽了下去，梅茜和艾娃立刻反应过来去拉她，但还是阻止不了佩妮从楼梯上翻滚几下掉到了台子上。 “佩妮——” 目睹一切的西比尔连忙从旋转了一半的楼梯上一下子跳到了台子上，将佩妮扶了起来。 “我没事，西比尔。”佩妮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嘴里溢出血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在了原地。 推人的几个男孩更是结巴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只是，开个玩笑……” 佩妮坐在地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里源源不断涌出血来。 说实话，她真的不疼，毕竟冬天穿的厚，自己也只是滚落了几级台阶而已，至于吐血…… 艾丽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拿出手帕给她擦血。 “我们等你送去校医院看看。” 她的声音颤抖，显然认为佩妮遭受了什么巨大的伤害，狠狠瞪向那几个人。 “我会告诉院长的！就算恶作剧也要在乎一下当事人和你们的关系吧？而且就算是关系好，也要在乎一下本人的意愿，哪有你们这样的？” 佩妮吸了吸牙龈处，她的牙掉了，或许她该庆幸没有把牙齿咽下去，虽然她不疼，但那几个男孩的行为也不值得被原谅。 原本就离得不远的吉温注意到这里的闹剧，一脸厌烦的走了过来。 “你们在——” 他看到佩妮吐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块。 人身体里白色的小块不就只有骨头吗？ “你，你吐骨头了……”吉温差点被吓晕，连忙把佩妮拽起来：“快，快去校医院，你马上就要死了。” 佩妮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感动？又或者是一言难尽？ 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知识会让吉温觉得人能吐出来骨头？或许魔法世界应该给小巫师们补习一下生物知识。 “其实我……” 佩妮被人架了起来紧急送往校医院。 庞弗雷夫人看到嘴里冒血的佩妮时简直要晕过去了，各种颜色的魔咒一个个用在了佩妮身上，最后得到一个结果。 佩妮掉了一颗牙齿。 并没有其他伤痕。 佩妮其实也觉得没什么，而且这颗牙本来就要掉了，只是等她照了镜子后，佩妮觉得自己受到的伤害可太大了。 她的尖牙掉了一颗，现在一张嘴就怪怪的，原本她以为尖牙的位置靠里，看不大出来，但她错了。 几个男生给她赔礼道歉，佩妮也只是呆呆应下来，被众人推举出的最能言善道的弗兰克站出来安慰她。 “其实没那么坏的，佩妮。起码这段时间里，你笑完之后嘴唇不会挂在你的虎牙上了，不用手动放下来，很方便。” 对弗兰克从不抱有幻想的吉温一拍脑袋。 “我就说——” “也对啊……” 吉温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就是有点难受。 佩妮的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被弗兰克说的好处吸引了注意力。 “或许这颗牙能长得平一点，这样我笑起来就不用收敛了，真是件好事。” 还有那几个男生赔给她的零食。 佩妮突然觉得一切不是问题了。 吉温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佩妮到底是怎么被弗兰克那一张破嘴给哄好的，他不理解。 “对了，吉温，这是你的作业。”佩妮想起自己已经完成的今日份兼职，在众人走后，将写完的论文拿出来上交。 吉温看着笑得一脸灿烂，丝毫不因为空缺的牙齿而收敛笑容的佩妮，只觉得这种人真的很奇怪。 “感觉你就像我哥哥养的燕尾狗一样，每天都不知道在傻乐些什么。” “我觉得我没有傻乐。”佩妮碰了碰自己的下巴：“毕竟一件事发生有各自的好坏，人总不能每天抓着坏处不放沉浸在悲伤里吧，那这样的人生可太糟糕了。” “而且如果我总是伤心，身边的朋友就会因为我的伤心来安慰我，这样就是把伤心传递出去了，不是朋友该做的事，正常的情绪我会处理好的。” “我没问你这个……”吉温的嘴角扯得平直，跟着佩妮一起往外走：“你送我的圣诞礼物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他想起那个会滑动的冰雕，对佩妮那些奇奇怪怪的想象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那是你花钱请人做的？” “没，我自己做的。”佩妮实话实说，她摸了摸头发：“其实我对自己的自己的雕刻工艺还是比较满意的，原来很粗制滥造吗？” 吉温的嘴角抽了抽。 “你不是想赚钱吗？开个店去吧，应该挺挣钱的。” 看来不仅是想象力，还挺有创造力。 他大步往前走着，佩妮连忙追了上来，满脸惊喜。 “所以你是在夸我的手工活做的好吗？你真好。” “我可没这么说。”吉温瞥了眼佩妮缺了一颗牙的地方，抿紧嘴挤出些声音：“你一定要笑得那么灿烂吗？” “对不起啊，我习惯这么笑了。”佩妮有点收敛不了。 吉温还想再阴阳来上几句，来找佩妮的潘多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并引用了艾丽斯的名人名句。 “伯斯德先生，你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可爱。” “……你说话不像是艾丽斯，倒像是弗兰克。”吉温的嘴角下撇：“而且你怎么能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生？应该用帅气、高大、威武！” 他的下巴微抬，示意潘多拉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但潘多拉明显有自己的想法。 “好的，你不可爱。” 心里的落差感瞬间产生，吉温的面部肌肉都在抽动，好半晌挤出一句。 “你也不可爱。” 那两个格兰芬多简直就是毒瘤！ 第37章 卷心菜魔鬼 霍格沃茨的积雪一点点消失，佩妮的牙也一点点长了回来，直到圣诞节后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开始，佩妮的牙终于长好了，还是颗小虎牙。 吉温拿出弗兰克当初安慰佩妮的话阴阳。 “恭喜你，现在你的上嘴唇可以挂在牙上了。” 潘多拉提出另一个观点。 “但佩妮的牙长好了，完整的牙齿让人很有安全感。” 艾娃也忍不住赞同，吉温失去了唯一的盟友。 佩妮则是将手臂搭在他们的肩膀上笑着。 “凡事都有好有坏，但这又有什么可在意的，一点点小事而已，你们要去看魁地奇比赛吗？” “不去。”吉温将头一扭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玩物丧志：“还有一段时间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们倒是还有心情去看那些暴力不安全的运动。” 潘多拉挠挠脸疑惑道。 “但是一年级的内容没那么难吧？应该也不用这么提前复习……” 她得到了吉温的瞪视。 关于这方面，佩妮更为了解，毕竟从入学到现在，吉温的作业几乎都是她帮忙写的，虽然事后检查会记住一些知识点，但有些作业毕竟不是自己做的，吉温的知识点掌握能力应该也不是很高。 艾娃作为知情人之一，心里有点幸灾乐祸。毕竟作为每门课程作业都认真完成的好学生，虽然和吉温的关系有点等级观念，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不认真写作业的人产生不满。 没办法，吉温过得太舒服了。 佩妮对飞很感兴趣，但对骑着扫帚飞就没那么感兴趣了，她提出提议。 “要不，我帮你补习？” 她的成绩还是不错的，起码各科老师都很喜欢她。 “我我我！还有我！”原本下定决心去看比赛的艾丽斯抱着一大堆书冲了过来：“请一定要带上我！明明只是一段时间没看，这些东西变得好陌生！” 眼看有和自己一个处境的同伴了，吉温的自信瞬间回归。 “弗兰克呢？他不帮你补习吗？” 艾丽斯摸摸脑袋。 “可是弗兰克也要复习，他的成绩好像和我差不多……不对，他的黑魔法防御比我强。他没和我一起是先去图书馆占座了，毕竟五年级的学长们为了OWLs考试已经要学疯了，座位不大好抢。” 这一瞬间，魁地奇比赛不再重要，一群人向着图书馆进发，路上碰到了许多抱着一堆书眼神空洞的学长。 佩妮嘶了一声。 “我们以后也要经历这样的时刻吗？变成这样也太可怕了吧？” “我们的症状应该会轻一些。”潘多拉实话实说：“但吉温和艾丽斯如果不改一下自己的习惯，恐怕会变得比这更可怕。” 艾丽斯接受度很高，但吉温截然相反，他的脸色难看到吓人，最后瞥向佩妮。 “或许我们的一些合作该终止了。” 他要把佩妮一起拉下水！ 佩妮的反应与他想象的截然相反。 “好啊，我也觉得应该结束了，毕竟你本身成绩的提升更重要。” 佩妮觉得自己总不能为了赚钱就不顾朋友的学习成绩，变着法的不让他们学习，这样可不行。 于是她爽快答应了，但吉温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看，并把这种脸色延续到了接下来的复习里。 不过接受知识洗礼的时候，吉温的难看脸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茫然和试图阅读的最后挣扎。 “我们真的学过这些东西吗？” “肯定学过！”艾丽斯坚定点头：“变形术的这部分内容麦格教授罚我抄过很多次，就算我忘记了这些知识点，也不会忘记彻夜燃烧的蜡烛。” 沉浸在知识里的弗兰克抬起头。 “艾丽斯，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光彩值得炫耀的事情。” “抱歉。”艾丽斯低下头认真苦学。 相比于三人的命苦，佩妮和潘多拉虽然没有复习，但她们也不是很轻松，尤其是佩妮。 不同于潘多拉对如尼文的热爱，佩妮学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时和学人鱼语言没什么两样，都是两眼一抹黑，学了后面忘前面，记了前面忘后面。 她已经在犹豫三年级到底要不要选如尼文这门选修课了。 “天呐，我好困……” 佩妮决定看点人鱼语言清醒一下，结果差点睡过去，她只能用手撑开自己的眼皮强迫自己看下去。 多一门语言多一门出路，就算是稀有小语种她也不能放弃，万一毕业后能靠着给人鱼当翻译或者解读如尼文挣钱呢？ 但她的眼皮还是越来越沉，最后脑袋一撞桌子清醒了过来。 等她回到寝室，趴在桌子上看魔药书看到眼睛花的梅茜抬起头。 “你回来了啊，佩妮，你给你的蔬菜们浇水了吗？” 佩妮原本迷蒙着的眼睛瞬间瞪大，将书包往床上一扔就冲了出去，最后赶到宵禁前回到宿舍。 她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已经筋疲力尽了。 “或许我更适合干体力活，种菜什么的我从来不会累。” “起码你要考试的科目是优秀的。”梅茜也生无可恋趴在床上：“不像我，我的魔药从来都不怎么好，我只希望期末考试都能及格……” 两人趴了一会儿，直到蜡烛渐渐熄灭才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齐齐看向阿米莉娅的床铺。 干净整洁的好像没人睡过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阿米莉娅从圣诞节假期结束就仿佛游魂一样的生活作息。 “她总不能又睡在某间教室里了吧？”佩妮想起半夜偷偷去浇水结果碰上阿米莉娅抱着书缩在温室里的情景。 当时霍格沃茨还比较冷，阿米莉娅的原话是，寒冷能让她保持清醒。如果在寝室里学习，不仅会打扰到佩妮和梅茜休息，也会想睡觉。睡觉的时间多了，她复习的时间就少了。 梅茜浑身打了个寒颤。 “OWLs考试这么恐怖吗？” “可能阿米莉娅想要好成绩吧。”佩妮下床穿鞋：“她想进魔法部，许多部门对学生的考试成绩都有要求，阿米莉娅总共要考十一门，恐怖程度难以想象。” 梅茜想象了一下要考十一门课程的自己，只觉得浑身都麻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等等，佩妮，你是要出去吗？现在都宵禁了。” “总不能让阿米莉娅一个人待在外面吧？”佩妮往口袋里揣了一颗莴苣和一颗卷心菜，又把魔杖拿在手里：“据我观察，我们的级长大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那么好的阿米莉娅，我们总不能让她在最接近考试的时候出岔子吧？” “说的也对，我和你一起去……希望我们不会被费尔奇和他的猫抓到，那只小猫太敏锐了。”梅茜也穿了鞋子和佩妮一起出门。 梅茜觉得讲义气的自己实在是太棒了，只是她们刚离开赫奇帕奇休息室就碰到了皮皮鬼，她瞬间警惕起来。 “佩妮，你觉得我在他已经看到的情况下模仿血人巴罗的声音还有救吗？” “应该，没有吧？” 和梅茜的慌张不同，佩妮倒显得淡定许多，她和皮皮鬼打过几次交道。 梅茜也注意到了异常。 按理说，皮皮鬼发现了夜游小巫师后一定会大喊大叫把城堡管理员吸引过来，但他没有，而是紧紧盯着他们一动不动。 不，应该是紧紧盯着佩妮一动不动。 直到佩妮拿出自己的莴苣，皮皮鬼动了，立刻捂住自己的脸。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个赫奇帕奇的小混蛋，我要和胖修士告状！” 佩妮很无辜。 “可是我还没对你做什么，上次在温室，是你自己一定要往蔬菜堆里扎的。” “谁家种的莴苣会打人啊？”皮皮鬼只觉得当时的那十多分钟是自己诞生以来的这几百年来最黑暗的时刻。 那么多莴苣和卷心菜一起旋转着抽他，就算他飞起来也不管用，那些菜也飞起来追着他打，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那些菜那么大，叶片那么长，打鬼那么疼！皮皮鬼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能接触实体！ 要不是佩妮最后把他拽过去，他真的会被那些蔬菜抽的什么都不剩。 “你这个卷心菜魔鬼！” 梅茜动了动嘴唇，她想说，明明佩妮拿的是莴苣。 “抱歉，我可以让它们和你道歉的，只要你下次不入侵他们睡觉的地方。”佩妮表达歉意。 “……魔鬼！” 皮皮鬼哭着飞走了。 第38章 飞行卷心菜的使用方式 梅茜面色复杂看了佩妮一眼。 “我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佩妮真的很无辜，她当时只是去温室浇个水，顺便考虑一下把自己的菜移植到外面去不占温室地方，毕竟天气已经暖和了。 但皮皮鬼就这么直接撞上来了，明明她已经说明利害关系了，但皮皮鬼不信，她也没办法。 “我信。”梅茜极为坚定：“你就不是那种会欺负人的类型，而且皮皮鬼那么调皮，总之，这一定不是你的错，不对，你没有错！” 佩妮笑起来，拉住梅茜的手。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去找找阿米莉娅吧，希望她不要在某个教室睡上一夜，她的精神会变差的。” 两人趁着夜色在城堡里搜罗了一圈，最后什么也没找到，只能抱着碰运气的念想去了城堡外，终于在黑湖边捡到了一只抱着书睡着的阿米莉娅。 赛琳守在她身侧。 作为在场唯一能和赛琳勉强沟通的人，佩妮用磕磕绊绊的人鱼话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被图书管理员赶出来的阿米莉娅巡逻完毕后，辗转于各个教室背书，只是天气太热她的心又太躁，干脆来到黑湖边背书，正好碰到了浮上来透气的赛琳。 然后，请她监督自己背书。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佩妮和梅茜都沉默了。 赛琳严重控诉阿米莉娅虐待人鱼的行为，并表示阿米莉娅考完试后，必须赔她一顿甜滋滋的餐食才可以。 还是佩妮和梅茜从兜里翻来翻去找到几块糖才把人鱼哄好。 但接下来还有一个大工程。 “阿米莉娅这么大只，我们要怎么把她搬回去？”梅茜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又或者我们把她叫醒？” 佩妮沉默。 “你觉得好不容易睡着的她能被叫醒吗？而且叫醒之后……或许她会接着背书。” “那搬回去？”梅茜走到阿米莉娅的脚边：“你抬上半身，我抬下半身。” “这好像不大符合物理和生物定律，如果我们两个这样抬，阿米莉娅的身体会有一点着陆，让她趴着抬的话，也感觉怪怪的……看来只有那样了——” 佩妮认为已经到了必要时刻了。 梅茜紧张起来。 “哪样？” “这个！”佩妮举起自己的植物袋子：“虽然寝室里只有一颗卷心菜，但我的口袋里还有其他卷心菜，魔文方面我也有一些感悟了，或许这就是卷心菜们发挥作用的时刻！” 三颗半米多长的卷心菜从佩妮的植物口袋里飞了出来，菜叶完全展开，为了增加它们的承重性，佩妮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用较为坚硬的植物和它们杂交，并用魔药快速发育。 起码阿米莉娅这个重量的完全可以承载。 至于旋转方面，佩妮没往那个方面发展，而是选了喜欢上下扇动叶片的卷心菜进行下一代杂交，旋转问题也不用担心了！ “我可真厉害。” 佩妮自大起来，向梅茜讲解。 “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让旋转飞行的蔬菜充当类似直升机上面的螺旋桨，但下面的结构有点复杂，所以不大好做。相比于飞行，我的植物们貌似在打架方面更擅长。” 梅茜有点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佩妮厉害。 “太棒了！” 她鼓掌鼓励。 那么她们接下来只需要把阿米莉娅搬上去就可以了。 两个小姑娘把阿米莉娅搬上去后，佩妮拍拍领头的卷心菜。 “跟着我的步伐，要小心一点。” 梅茜不是很懂，蔬菜还能听得懂人话吗？ 阿米莉娅全然不知道自己是躺在三颗卷心菜上被带回宿舍的。 佩妮和梅茜，以及三颗卷心菜，小心翼翼绕开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还在巡逻的安多米达，带着阿米莉娅小心返回休息室。 梅茜似乎发现了异常。 “佩妮，我好像看到泰德了。” “……或许级长们也有利用自己职务之便的时候吧。”佩妮憧憬起来：“如果这样的话，我也想当级长，或许可以悄悄进入禁书区翻几本书。” “我还以为你会很老实呢。”梅茜瞪大眼睛：“不过当级长的话应该很累吧？还要开会，还有学生会的事，尤其那三年还有两门大型考试，如果让我做级长，五年级考试前期我大概会比阿米莉娅还要疯狂。” “每个人都有不同追求嘛。”佩妮笑起来：“而且成为级长的话会很有震慑力，可以叫停一些不好的事情，毕竟级长可以和教授们一样扣分……不过我也不一定能当上级长，好像还要写申请书？” “那太远了。”三个人三颗卷心菜回到寝室，梅茜帮忙把阿米莉娅搬到床上：“不过我觉得佩妮一定能当上级长，你可是咱们学院这群一年级里最厉害的。” 佩妮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大家都很厉害，只不过我的行为有点太显眼了，大家都愿意研究魔咒，而我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种菜上了。” “所以就是很厉害。”梅茜坚持自己的观点。 床上的阿米莉娅翻了个身，两人立刻噤声，各自爬上床拉上床帘乖乖睡觉。 佩妮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德思礼也睡不着和她聊天。 “你想当级长？” “嗯，我觉得级长都是很厉害的人。” 德思礼越来越能发现佩妮和自己的不同了，她很少愿意成为显眼的人，但佩妮却有一个这样的目标，她没忍住打趣道。 “为了禁书区的书？其实那些教授都很喜欢你，如果你开口，他们会愿意给你通行证的。” 佩妮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其实也不全是想看书。” “那是想像其他级长那样威风？”德思礼只觉得自己和佩妮的交谈越来越像长辈和孩子了。 “有一部分原因，但也不是。” 佩妮的心跳的有些快。 “如果我成为级长，有了级长的权力，很多事情就能插手了。比如一些恶劣的恶作剧，又或者一些坏学生的恶劣魔法伤害和歧视，我有能力，也能够去制止，这样的事简直太棒了，大家都可以好好的。” 德思礼没想过是这个原因，她努力回忆着佩妮的校园生活，似乎除了刚入学那阵马尔福来找过麻烦，后面基本就没有了。 至于原因，德思礼将其归结于佩妮的武力值上。 她在佩妮那个年纪，要举动那么大的铁锹也不是很容易，更不要提舞得虎虎生风了。 “可是没人会欺负你的。” 德思礼怕佩妮这样会把一些麻烦引上身。 “如果我有一份阻止的能力，我希望我能用上它。”佩妮把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那种被歧视看不起的感觉太糟糕了，承受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德思礼沉默许久，泄气般的开口。 “你倒是和莉莉更像姐妹。” 原本已经要睡着的佩妮立刻睁开眼睛。 “我们也是姐妹，你也是佩妮，我们三个本来就是姐妹，像这个字一点都不好。” “好吧好吧，你怎么对这类词这么敏感？我不说了，睡吧，明天还有课程不是吗？” 如果德思礼有实体，她很想像拥抱自己的孩子一样拥抱佩妮。 更多时候，她都把佩妮当作自己的孩子，但实际上，她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确实是姐妹。 第39章 菜地的位置 佩妮的生物钟很准时，凌晨四点起床给菜地松土的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呆呆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课本，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阿米莉娅。 “明明我刚才在黑湖边背书，已经背到第239页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寝室里？” 阿米莉娅的模样称不上多好看，头发乱糟糟的，昏暗的烛火也挡不住她的大黑眼圈和憔悴的神态。 “佩妮？” 细细簌簌的声音逃不过对声音敏感的阿米莉娅，她看到佩妮爬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墙上的挂钟。 很显然，现在还不到一年级小巫师起床的时间。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阿米莉娅心烦的不得了，又去看梅茜的睡眠情况。 那小家伙正抱着自己的玩偶睡得正香，她稍稍松了口气。 “不是，是我到点就起了，要去菜地松土浇水。”佩妮看着阿米莉娅糟糕的状态劝道：“你该再睡一会儿的。” “昨天是你和梅茜找到我的？”阿米莉娅立刻明白了什么，揉着自己的额头满脸痛苦：“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就是想多点时间复习，有时候我真痛恨自己选了那么多门课程，又怕没选最后又要用上。” 佩妮想说，按照阿米莉娅现在这个状态，考试那天有很大概率会出岔子，佩妮不想刺激她，于是提议道。 “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外面的空气很好的，去透透气吧。” 反正她觉得，如果阿米莉娅睡不着，还不如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起码比待在寝室里陷入各种纷杂头绪好。 阿米莉娅只觉得脑袋钝痛，乖乖点头穿好衣服和佩妮轻手轻脚的出去。 只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佩妮的菜地应该在离黑湖不远的树林边上才是。看着天边白光下映衬的景色，阿米莉娅原本混沌的大脑逐渐开始转动。 她们为什么在朝着打人柳的方向前进？ “大概是因为我的菜地被举报了。”佩妮无奈走在最前面带路：“许多斯莱特林的学生说我种的菜太危险了，虽然之前菜地的位置没多少人来，但也可能被误伤。他们给院长和校长写了信，这个问题也得到了考虑。” “就算立个牌子也可能被误闯，之前我还在头疼该把菜地挪到哪里，马尔福先生建议我把蔬菜和打人柳种在一起，说它们的特性很相似，而且周围也不会有学生靠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然后就挪过来了。” 阿米莉娅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本就因为心情不好的她此刻更加烦躁。 “我可不信他是在好心提建议，打人柳的特性没几个人不知道。有时候我真不明白邓布利多教授到底为什么突然要种一棵打人柳在学校里，这能带来什么？” “可能有看好戏的成分在吧，但他们的提议也是对的。”佩妮回头冲阿米莉娅笑着：“就算之前的位置很偏僻，但却是安全的，有可能会误伤到其他人，打人柳那边确实不错。” “至于打人柳……大概是为了让学生们了解植物的特性？毕竟每种植物都有自己的小脾气不是吗？魔法世界很神奇。” 看到佩妮不掺杂任何其他情绪的笑容，阿米莉娅的心渐渐静了下来，扶着额头感叹佩妮果然还是年纪小。 “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位置离打人柳远……” 她们到了菜地的位置，阿米莉娅从未想过菜地和打人柳之间的距离会这么近，好像只要打人柳一甩藤条，佩妮就能被立刻抽飞，这种情况下，她是怎么开垦土地的？ 用某种新奇的魔法吗？ 佩妮不知道阿米莉娅在想什么，她伸了个懒腰，笑着和打人柳打招呼。 “早上好，打人柳先生，你的叶子比昨天更茂盛了一些，希望植物粘合剂对你的纸条愈合有帮助。” 在阿米莉娅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打人柳旋转着枝条甩动着，似乎真的像是在回应佩妮的问候，而且也没有攻击佩妮。 “这是我的学姐，阿米莉娅·博恩斯，今天和我一起来的。” 阿米莉娅茫然回头好几次，才确定这里只有她一个阿米莉娅·博恩斯，她心情复杂地走到佩妮身边，小心翼翼问好。 “早上好……打人柳先生。” 打人柳突然变得很烦躁，却也没有攻击阿米莉娅，只是在空中甩动着枝条。 阿米莉娅就这么呆呆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看着佩妮和她的每一棵蔬菜问好，给它们松土浇水。 她嗅着空气中清新的味道，感受着打人柳枝条在上空挥动时带来的气流，心情诡异的平静下来。 那些复习的内容似乎都不重要了，阿米莉娅现在只想靠在这里嗅着清晨特有的味道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去做题，不去看书，坐在以暴躁出名的打人柳下安静看着佩妮在她的菜地里忙活，甚至还想睡上一觉。 “你每天都这样吗，佩妮？” “有时候也会睡过头。”佩妮戴着沾着泥土的手套，不好意思摸了一把鼻子，也给脸上留了泥点：“毕竟我也不是那么勤劳的人，太规律的生活可是会让人疯掉的，偶尔我会顺着自己的脾气偷个懒。这样有利于我继续种菜。” “持续性做某些事情可是会让人疯掉的。” 阿米莉娅突然笑了。 “你是在说我吗？” “被你发现了。”佩妮想摸头发，但沾着泥土的手套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我也没有刻意，我是真的这么认为。高强度不间断去做些事，会让人在最后恨上这种行为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 “睡好了才能做更多事不是吗？” 阿米莉娅沉默了一小会，最后笑起来。 “或许吧，不过我是真的太紧张了，好好睡一觉真的很有必要，不过……” 她滑坐下来靠在石头上，掌心托着腮好奇询问。 “佩妮不担心期末考试吗？这可是你的第一次魔法测验，你的朋友们都在拼了命的学习。” “我还好吧。” 打人柳伸下一节折断的枝条送到佩妮跟前，她拿出植物粘合剂帮打人柳治疗。 “可能我对知识的掌握不算太全面，但让我再看课本，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复习什么，与其把时间花在一遍一遍的课本阅读上，还不如去做点别的事情，只要不是不及格就好。” “毕竟那只是一场考试而已……” 佩妮将打人柳的枝条用纱布包好，不好意思笑着。 “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可能等我也到了五年级就不这么想了，毕竟教授们都说，OWLs考试和未来的职业息息相关。” 阿米莉娅摇摇头。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只是一场考试而已。重不重要还是看每个人自己的想法。” 第40章 类似的话题应该终止 话是这么说，也是这么答应的，但等阿米莉娅睡饱一觉再起来，她依旧是抱着自己的复习资料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只是这次没有那么疯魔了。 正常吃饭正常睡觉，佩妮和梅茜这两个室友表示很欣慰。 已经过了OWLs考试的泰德也很欣慰。 “想想当年我五年级的时候，阿米莉娅也是这么劝我的，结果等她面对这些考试后，倒是比我还疯魔了。” 佩妮有点好奇泰德当时有多疯魔，但泰德表示那段时光太过痛苦，再次唤醒会对他造成心理伤害，佩妮只能放弃了。 但她又想起另一件事。 “泰德，阿米莉娅之前说你被打人柳爱上，这件事是真的吗？” 离赫奇帕奇长桌不远，坐得离泰德很近的安多米达敏锐听到了“爱上”这个词，她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爱上？泰德有过前女友？！ 她几乎忽略了妹妹和卢修斯坐得很近的事实，尽量在保持坐姿正常的情况下将耳朵凑过去。 时刻注意安多米达的泰德立刻注意到了，他无奈笑着，大声开口。 “那只是一种形容，当时我骑着扫帚撞到打人柳上被层层包裹住，教授们来了都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我救下来，这么舍不得我，可不就是打人柳‘爱上’我了？” 赫奇帕奇的长桌传来各种笑声，泰德的室友笑得肚子疼，拍着泰德的肩膀。 “可以啊，兄弟，就这么把自己的黑历史说出来了，我服你！” “没错，实在是太有勇气了！” 赫奇帕奇长桌热热闹闹，泰德笑着，目光转向斯莱特林长桌旁的安多米达，冲她无辜眨眨眼睛，收到眼神的安多米达脸一红，低下头吃着餐盘里的东西。 同在斯莱特林长桌旁的吉温和艾娃注意到了这一切，吉温轻嗤一声。 “这就是大人吗？佩妮天天就和那种家伙混在一起？” 艾娃在早餐期间看书，顺便抽空安抚一下吉温。 “这是正常现象，或许等我们到了年纪也会有这种……” “什么我们？！” 吉温的声音瞬间提高，瞪着眼睛盯着艾娃。 艾娃后知后觉明白吉温会错了意思，利落开口道歉并改口。 “我们分别可能会有这样的经历。” “不可能的。”吉温抱着胳膊满脸不屑：“整个学校就没有我喜欢的类型。” 艾娃没想太多。 “可能你的理想型还没入学？我的话还好。” “……啊？”吉温难以置信转过头看她：“你有喜欢的类型了？” “当然。”艾娃学着吉温的样子抬着下巴，不过脸上满是笑容：“我喜欢佩妮那种性格的，可学校里没有她那样的男生。” 艾娃有些惆怅，撑着下巴叹气。 “男孩子们在可爱方面总是欠缺一些，不过也能理解，神怎么可能会让每个生物完美呢。没有人是完美的……不，其实佩妮很完美，完美到我会下意识忽略她的脸，不，其实她的脸也不是问题，如果不刻意提起，我不会注意到容貌上的问题。” 听着艾娃不断整改的话，吉温的嘴角不住的抽搐着，无情击碎艾娃最后的幻想。 “那真是太可惜了，她是个女生。” 这话让艾娃沉默，最后叹气。 “谢谢你让我认清现实。” “不用客气。”吉温挑眉：“虽然好男生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比如我……和阿莫斯。” 艾娃再次沉默。 吉温也沉默了。 “你是什么意思？” 艾娃移开视线。 “我在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吉温盯着她：“你应该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 “我尝试这么做了。”艾娃捂住脸：“但妈妈说，我应该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吉温，你在斯莱特林里真的很优秀，但我们能不能不要聊这个话题？感觉有点可怕。上帝啊，我们为什么要聊这些？” “好吧，我赞同，我们终止这个话题。”吉温也感觉有些怪，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那么，你的笔记能借我看看吗？” 艾娃把笔记本推了过去，两人并没有再说话。 佩妮在得知泰德和打人柳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关系好后，叹了口气，她还挺喜欢打人柳的。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难道不是期末考试吗？”阿莫斯不解：“佩妮，你的笔记可以借我看看吗？魔咒方面的。” 佩妮有些为难。 “我的魔咒笔记在洛伦那里，魔药笔记在梅茜那里，变形术笔记在艾丽斯那里……” 阿莫斯紧闭双眼。 “所以是我太晚了吗？为什么他们都在偷偷学习不带我？我以为洛伦一大早出寝室是为了凯尔特伯恩教授那里的神奇动物，原来他竟然是去复习！” “其实你可以去找西比尔或者潘多拉借，女孩子不方便的话，棉花糖也可以。”佩妮提出解决办法。 “梅林的胡子，你们为什么要称呼谢诺留菲斯为棉花糖？是因为他的头发白白蓬蓬的吗？还是因为他是个甜男？” “甜男是什么？”佩妮不大理解这个新兴词汇。 “什么也不是。”阿莫斯将脑袋抵在桌子上：“是我在抒发情绪。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我能申请和你们形影不离吗？之前总跟着洛伦，结果在他眼里，神奇动物比我有意思多了，我甚至还不如一只毛虫。” 佩妮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欢迎。 复习时光枯燥又乏味，但在这期间还有热闹可以看，五年级的OWLs考试在期末考试之前，教室和礼堂都被占用，其他年级的学生都在城堡外自由活动。 考试开始前，阿米莉娅终于不抱着自己的书了，在外面不停做着深呼吸，眼前都有些发黑。 佩妮连忙拿出一块柠檬糖喂给她，她怕阿米莉娅吃了其他东西不舒服，又给其他要考试的学长们塞了糖。 梅茜一遍又一遍检查着羽毛笔的使用情况和墨水足不足量，洛伦贡献出了独角兽的毛作为好运的象征让阿米莉娅带在身上，阿莫斯说着提前踩好点的路线图，让阿米莉娅不要紧张。 格兰芬多的五年级级长有点紧张但不多，被自己学院的一年级一夸，艾丽斯和弗兰克插科打诨，紧张感几乎都没了。 拉文克劳那边安静极了，级长脸上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只有微微攥紧的手显示他们有些紧张。潘多拉握了握他们的手，西比尔捧着水晶球看来看去，又拿出塔罗牌，谢诺留菲斯跟在旁边看着。 相比之下，斯莱特林的五年级级长沉默回望自己学院的一年级生。 艾娃礼貌微笑祝福，吉温淡淡瞥过去，不屑转头一句话不说。 斯莱特林五年级级长抿紧唇看向自己的前辈，安多米达·布莱克。眼里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安多米达叹了口气，拍拍他们的肩膀。 “加油吧。” 级长们忙不迭地点头。 其他五年级学生沉默看着，只觉得级长们的受欢迎程度还是太欺负人了。 第41章 起决定作用的是人，不是学院 没经历过OWLs考试的人永远无法真正体会到当事人对这场考试的看重。 “梅林保佑，梅林保佑，让我的黑魔法防御得个E吧，良好就行，梅林保佑……” 第一场考试结束后，佩妮扛着变成铁锹的魔杖来到自己的菜地，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穿着斯莱特林院袍的学生没有注意到她，依旧朝着不同的方向祷告，最后甚至求上了打人柳。 “及格也行！及格也行，教授对提升班的要求不高……” 祈祷的期望逐渐降低，佩妮也没有出声打断，而是悄咪咪藏在了打人柳的后面，毕竟周围的灌木丛不好藏人。 她明白，斯莱特林的学生比较要面子，为了祷告和抒发情绪都来到打人柳附近了，肯定是不想让人看见压力也大的模样，她还是不要贸然出去比较好。 佩妮是这么想的，但打人柳不是。 它和佩妮有和平共处条约不假，但和学校里的其他小崽子大崽子们可没什么交情，在它旁边唠唠叨叨做各种奇怪的动作只会让它烦上加烦，让它恨不得把周围的一切生物统统抽飞！ 而且打人柳自己也觉得，它是一棵以行动力强著称的树，有想法就要去做。它的枝条在空中旋转，最后以极大的力道挥向那个还在祷告的大崽子。 那位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注意到了，但根本来不及躲，只能下意识闭上眼睛护住脑袋。 “救命——我不要及格了，别打我！” 佩妮不会傻到让打人柳停止攻击，他们两个的交情仅限于打人柳不攻击自己，而且这个趋势也不可能停下来，没办法，佩妮吹了声口哨，打人柳的枝条落空了，斯莱特林的学生悬空了。 “欸？不疼？” 空中的人闻到了一股新鲜的泥土味，混合着植物汁液的味道涌入鼻腔，身下的触感也很奇怪。 直到她看到了绿油油的卷心菜。 整个霍格沃茨有这个象征的，好像就只有那个一年级靠铁锹一战成名的麻瓜种小巫师了。 那她刚才的行为是不是都被看到了？ “你好？你没事吧？” 佩妮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斯莱特林学生这才意识到，卷心菜们已经把她放下了。 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很长的手指，带着些茧子，最吸引人的就是大拇指上的戒指，画着难简陋的涂鸦，不算精细的做工，看起来是被锉刀直接磨出来的，还有划痕，看起来是个便宜到不能再便宜的便宜货。 再往上看，是一双带着关切的浅色眼睛，她趴在地上，鬼使神差伸出手握住。 “没，没事……” 直到她站起身，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和一个麻瓜种巫师有了肢体接触，心情极为复杂。 佩妮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你是斯莱特林的五年级女级长吗？” “啊？嗯……”高挑的女生垂下眼睛点头：“我是米兰达·霍斯。” “霍斯小姐。”佩妮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提醒道：“打人柳那边还是很危险的，最好不要过去。” “嗯，你刚刚，都听到了？”米兰达的耳尖发红，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 “一点。”佩妮觉得自己不能说谎：“不过这也很正常吧，我也经常向各种神祈祷我的蔬菜能够往我想要的方向发育，如果我也在五年级参加考试，或许每天都会祷告一遍，万一显灵了就赚到了。” 米兰达的心情突然轻松许多，脸上多了些笑，但想到自己面对的是麻瓜种巫师，又把笑收了回去。 “我也，这么觉得。” 佩妮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你是怕别的斯莱特林看到你和我说话吗？比如那些不太喜欢我的纯血统巫师。没关系，这里几乎没人来，而且打人柳先生也不会让他们靠近的。不过你不是级长吗？” 米兰达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指尖无措摩挲着自己有些发灰的袍子。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能当上级长，这些年几乎没有混血巫师成为级长的例子，我算是第一个，而且六年级七年级，包括和我同年级的男级长都是纯血巫师家族出身，我的威信不算太好。” “那你真的很厉害。”佩妮的脸上满是惊喜：“你是斯莱特林这几年来第一个成为级长的混血巫师，说明你和那些人一样优秀，甚至优秀得多。” 这是米兰达从未想过的层面，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优秀的。 应对那些纯血巫师已经让她筋疲力尽，还要在这期间抽出时间学习。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平安度过这七年的，直到她成为了级长，留给她学习的时间更少了。 甚至会影响到她的OWLs考试。 她笑起来，身体微微颤抖。 “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没有进入斯莱特林就好了，但分院帽还是把我分到了那里，大概是它也知道，我没有智慧，没有勇气，也没有正直吧。只有斯莱特林会接纳我这种会用卑劣手段渴求利益的人。” 她看着这个初入魔法界的小家伙，内心突然涌起想把这五年的苦楚全部吐出来的，但她忍住了，脸上浮现出微笑。 “我只会进入斯莱特林。” 佩妮的脸上浮现出疑惑。 “或许因为我是麻瓜家庭出身所以不大理解你们的思路吗？说实话，我从不理解大部分巫师为什么会把分到哪个学院看得这么重要。明明那只是一个学院。” “麻瓜那边的学校分学院基本都是为了学不同的知识而分隔开，但霍格沃茨不一样，我们学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所以分学院大概是为了方便管理。” “除了住宿环境，所有巫师的受教育程度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大家都表现得好像分到某个学院之后，往后的人生就彻底定型不会再改变了。” “可决定这些的是自己，从来不是学院。” “就像我认识的妖精先生和我说的，古灵阁那种看起来就应该是拉文克劳学院学生毕业后最多进入的工作地点，其实四个学院的人都是差不多的，甚至其他学院的更多一些。” “进了哪个学院以后就注定做什么应该是刻板印象吧？学院都是一样的，做不同选择的是人才对。再说了，渴求利益应该称不上完全卑劣吧？就像挣钱，只要不用一些很坏的手段，大家都想用各种方法去搞到钱。” 米兰达的嘴唇动了动，她的面部表情极其古怪，似乎是想笑，但内心深处涌出来的东西又强迫大脑牵动她的面部肌肉，让她无法正常笑出来，最后形成一副怪异的表情。 “或许是真的因为，我们所处的环境不一样吧，你对我的认知也不明确。” 她的声音极为沙哑，喉咙拥挤着把声音推出来。 “这么想的人太少了，或许还会有嘲笑，不过……”她半蹲下身笑起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佩妮·伊万斯。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会有斯莱特林的朋友了……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当然。”佩妮笑着抱住她，紧接着她又想起了什么：“好像魔咒的考试要开始了。” 原本刚放松的米兰达猛地跳了起来，但蹲久了有些两眼发黑，佩妮拿出几颗软糖和巧克力放在她手里。 “或许可以帮你恢复一下精神，你一定能考出好成绩的。” 米兰达抿唇接过。 “谢谢，暑假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当然了。”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米兰达和佩妮告别后匆匆往城堡跑过去，但她的速度有点慢，怕赶不上，佩妮用卷心菜送了她一下。 就是舒适度有些不太理想，但比跑过去消耗大部分体力要强不少。 米兰达最后及时到达考场，卷心菜还用叶片朝她挥叶片告别，再用自己最喜欢的旋转飞行方式回去。 负责维护考场外秩序的安多米达挑眉，在米兰达忐忑的目光下抱着胳膊微微侧头示意她进考场。 “你要放弃考试？赶紧进去，我可不想考试迟到的人出现在斯莱特林。” 米兰达眨眨眼睛，干涩说了声谢谢连忙进去了。 安多米达对上其他斯莱特林级长的目光，漂亮的眉眼一如既往没多少温度，冷淡瞥过去。 “看好那些脑子缺根筋的家伙们，别让他们在最后这几天给斯莱特林扣分，学院杯只能是斯莱特林的。” 其他几位级长将目光收了回去。 第42章 手挽手一起走 佩妮发现，梅林保佑这句话似乎大部分斯莱特林都爱用。 “吉温，你刚才似乎说了梅林保佑？” 吉温沉默收拾着自己的书包，表情一如既往的体现出斯莱特林独有的高冷，不屑轻哼。 “那是艾娃吧，我怎么可能会说那种幼稚的话。” 很轻松结束所有考试的艾娃猛地回头，满脸都是震惊与茫然，不理解全程没有说话的自己是怎么被吉温安上罪名的。 吉温沉默回望，完全没有被目光指责的自觉。 “干嘛？” 艾娃露出礼貌的微笑。 “没什么，我刚才说了梅林保佑。” 吉温眉头挑着，得意朝佩妮示意。 “你看，我就说。” 佩妮和梅茜都沉默了，三个女生互相挽着胳膊，顺便叫上了收拾完书包的阿莫斯和洛伦。 “走吧，我们去找艾丽斯和西比尔她们会合。” 阿莫斯和洛伦看着手挽着手的三个女孩，两人自觉伸手挎住对方，又同时朝吉温伸手，示意他加入他们的手挽手组织。 吉温的脸部肌肉抽动着，面色冰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阿莫斯茫然抓着头发，洛伦倒是自己理解了吉温的意思，他和阿莫斯拉开距离，两个赫奇帕奇心有灵犀，同时将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伸出了靠中间的胳膊。 意思很明显，他们愿意让吉温走在中间。 吉温原本下雨的脸色已经要变成下雪了，他咬着牙甩起自己的书包，差点没被带倒，踉跄几步维持形象径直从阿莫斯和洛伦之间侧身穿过，丝毫不给他们挽住自己手臂的机会。 “你们是男生！怎么能手挽手？那是女孩们才做的事情！你们这两个跟风的笨蛋！” 很可惜，阿莫斯和洛伦并不吃他这一套，两人手挽着手，飞快超过了吉温跟在佩妮三人后面，那两只挽着的手专门从吉温脑袋上经过。 阿莫斯转头朝他做鬼脸。 “我们这叫合群，伯斯德少爷，等会我们和弗兰克以及谢诺留菲斯手挽手的时候，你不要羡慕我们。” 吉温瞪着眼睛迅速跟上去。 “你们这群搞孤立的混蛋！” 正巧弗兰克和谢诺留菲斯也加入了进来，弗兰克幽幽开口。 “高冷的伯斯德少爷是要奉行高冷的行走准则吗？自己一个人走更拉风？” 吉温大步上前挽住谢诺留菲斯的胳膊，狠狠瞪向另一边的弗兰克。 “谁说的？你这家伙真的是格兰芬多吗？怎么这么会说话？” 弗兰克瞪大眼睛，弯腰抬手摸了一把头发。 “是吗？谢谢夸奖，我也觉得自己很会说话，佩妮在这方面就和我很有共同话题。” 吉温想起佩妮靠一张嘴屡次击败众多人的战绩，他自始至终觉得佩妮那种高级阴阳和弗兰克这种挑事一样的阴阳怪气不在一个档次。 “你和她不在一个档次。” 弗兰克微笑。 “高冷的伯斯德先生似乎并不擅长语言方面。” “你们两个可以了。”阿莫斯充当和事佬：“女孩们相处的那么好，怎么你们两个一碰上就和刚拔出来的曼德拉草一样？” 弗兰克眯起眼睛。 “他是我在可爱道路上前进的阻碍。” 吉温满脸懵。 “没人要和你争这种东西好不好？我和你不是一个赛道的，我追求高大威猛帅气！对不对，艾娃？” 原本和佩妮聊得正开心的艾娃扯起微笑转头。 “是的。” “你看。”吉温向弗兰克展示。 弗兰克翻了个白眼。 艾娃见没自己的事了，立刻把脑袋转了回去，和佩妮聊着暑假的安排。 “你们一定要给我写信，虽然我在霍格沃茨上学，但妈妈说我也需要学习麻瓜学校的课程，万一以后在魔法世界过得不好，还可以在麻瓜世界继续生活，上两重保险。” “麻瓜课程？”艾丽斯好奇追问：“好玩吗？” “大概是一些算术和各种类似魔药或者潘多拉做的那种实验的课程，麻瓜那边叫物理化学生物之类的，佩妮应该也知道这个。”艾娃叹气：“说实话，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但妈妈在这方面很厉害，让我一定要学会。” 艾丽斯一听就连连摆手。 “算了，麻瓜的东西我都不懂，我还是乖乖在家写作业吧。” 西比尔尝试用水晶球了解艾娃说的都是些什么知识，一瞬间，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 “或许，新知识是困难的，但我们应该克服，这对未来有好处……就是有些痛苦。” 潘多拉倒是很有兴趣，毕竟艾娃提到过这和她的实验很像。 见识过潘多拉实验的佩妮解释道。 “应该是你那种时不时爆炸的特性和产物的杀伤力，确实有点像，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送你几本麻瓜学校的教材。” “那实在是太好了！”潘多拉满脸幸福：“没想到我还能接触到麻瓜的知识，这实在是太美妙了。” “或许是因人而异吧。”艾娃还痛苦着：“佩妮，你家里让你兼顾了吗？” 说实在的，伊万斯夫妇并不注重这些，德思礼也和她说过，她十六岁接受完部分教育后就去学打字了，在这方面她是自由的。 “爸爸妈妈并不强制我，我看的基本都是有关种植的书，妈妈说我可以着重这方面。” 几人瞬间想起佩妮的巨大蔬菜，觉得佩妮真的可以在这方面好好发展。 第43章 公交车很危险 离校前，佩妮给赛琳带去了一堆甜滋滋的食物，让她一次吃了个尽兴。 “你要很久才回来吗？” 赛琳拿着糖果，难得放慢了进食的速度，巨大的尾鳍拨动着水面，趴在岸边疑惑歪头询问。 黑湖里的人鱼几乎不会来到岸边，但他们偶尔经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外面的时候倒是也能知道，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每年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学校，至于是多久，他们也一直没有个准确的时间概念。 毕竟这种事放在以前对人鱼来讲并不重要，其实现在也不重要。是赛琳自己和陆地上的小生物有了联系，她需要去关心这些事。 “我们要放暑假了，九月一号回来，大概要走两个月。”佩妮坐在岸边脱了鞋袜，学着赛琳的样子把小腿伸进湖里晃荡着。 两处涟漪荡起融为一处。 佩妮观察着水面下的鱼尾，又抬头冲赛琳笑。 “不用担心，我会定期让泰格给你送好吃的，就是它。” 一直窝在佩妮身旁的大猫头鹰抬起身子稍微扇动翅膀看向赛琳，咕了两声算是打招呼。 “如果你不在岸上的话，它会把东西放在岸边，你可以来取。” 赛琳趴在地上支着脑袋，长而锋利的指甲搭在脸侧，阳光似乎穿透了她近乎透明虚幻的皮肤，轻轻搭在了佩妮的手上。 佩妮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诚实的人，这幅画面着实称不上唯美，赛琳的模样和唯美沾不上边，但却让佩妮感觉到莫名的神圣。 就像是世界在向她展示除人类以外的其他美丽造物一样。 “怎么了？”佩妮奇怪问道。 “我在想，”赛琳用另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在人类看来扁平怪异的五官让她叹气：“如果我去暖水区生活，能不能变得更符合人类审美一点。我听过你们巫师的事迹，一个巫师爱上了一条暖水区的人鱼，让自己变成鱼去到了水里生活。” 如果自己是个绝世美鱼，佩妮会不会也因为迷恋上她的容貌而选择永远陪着她，一人一人鱼做一辈子的好玩伴？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生物，如果佩妮陪着她，她会负责日常生活需要的所有，佩妮继续做活泼小人就可以。 不过…… 她伸出手，尖而长的指甲神奇收回，柔软的指腹捏住佩妮的脸颊肉，一种奇怪的薄膜感在佩妮脸上蔓延。 “不过，你这种小人应该在陆地上更有活力。” 佩妮从巧克力蛙的卡片上了解过赛琳说着这个故事，她感知着脸上的触感，笑了起来，只是赛琳捏着她的脸让她说话有点漏风。 “这和你是不是温暖水域的人鱼没什么关系，你们只是有不同的特点。不过变成一条鱼，那应该是高级变形术阿尼马格斯吧，我还不会这个，等练成了也不知道我的形态会不会是鱼，也可能是别的……” “不过，你要是想的话，等我学会了泡头咒，就和你一起去水下玩。” 赛琳思考着这些话的意思，也许是人鱼的语言已经进步而巫师教材跟不上了，又或许是佩妮的发音不标准，赛琳呆呆趴在地上歪着头思考了很久，最后抬头。 “我会想你。糖果可以不要，给我写信，用我看的懂的话写信给我。” 人应该都是这么传递信息的，不像他们用石头用水草，海边的还能用贝壳。 “当然了，我肯定会给你写信的。” 佩妮笑起来，赛琳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珍珠给她，这才开始吃她的甜味大餐。 她觉得赛琳和邓布利多教授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你还打算做美容药剂吗？”德思礼透过佩妮的眼睛看着那颗珍珠：“只是时间似乎不多了，你等会还要坐火车回家，麻瓜世界可以熬制魔药吗？” “应该可以，但是容易出现意外。”和赛琳告别后，佩妮将珍珠小心塞进包里思索着：“我打算把我的配方卖出去，阿米莉娅和我说过，对角巷有专门收购魔药制品和配方的店铺，如果我有意向，可以坐公交车去把配方卖掉，还让我提前开一个古灵阁金库的账户。”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让我坐公交车的时候小心一点。” 佩妮有些摸不着头脑。 德思礼也是脑袋懵懵的。 “魔法世界还有公交车这种交通工具？我还以为他们只会骑扫帚。” “这也算是与时俱进吧。”佩妮思考着：“就像坐火车来霍格沃茨上学，还有棉花糖经常和我念叨的魔法部有电梯一样。巫师们似乎也会用麻瓜的方法去改变一些不方便的传统。这也是好事。” “但我还是不明白，公交车有什么可小心的，难道是司机不懂麻瓜世界的交通规则所以比较危险？毕竟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那条路上只有这一趟车。可能容易出车祸？” “也有可能是公交车上的座位都是扫帚，就像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德思礼开始发挥想象力，但她在这方面实在是匮乏：“一刹车就可以到处摇摆，互相碰撞，就像风铃。” 这个想法在佩妮、莉莉、斯内普齐齐因为魔法公交车疾驰速度过快而身体后仰，又因为急促的刹车而身体猛地前倾时得到了部分验证。 只不过，碰撞的不是座位，而是乘客。 “所以危险就是超速吗？人坐在里面真的不会被捶打成肉馅吗？” 佩妮紧攥着前面座位的椅背，又差点从左右方向被甩出去。但佩妮在克服旋转摇摆方面很有经验，比起实验自己的莴苣和卷心菜，这些都不算什么。 “你们还好吗？” 她询问坐在内侧的莉莉和斯内普，她在外面挡着，两个小孩应该不会有太大事才对。 莉莉紧抱着佩妮的胳膊不松手，这可比椅背有安全感多了。 “我还好，感觉像在坐海盗船，不过海盗船不会左右摇摆……或许应该像大摆锤，但我没有玩过。” 斯内普则是沉默趴在车窗玻璃上，刚才车子左右摇摆的时候，他一时没抓稳松了手，也不知道车窗上涂了什么，他的左半边脸完全贴在了玻璃上，倒是不用担心左右摇摆了，但他也拔不下来了。 早知道佩妮问他的时候就不点头了。 现在快到目的地了，车子里坐了许多人，虽然大家都因为前后左右摇摆凑在了一起，但这并不妨碍斯内普丢面子。 右眼对上莉莉和佩妮的视线，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半张脸被吸得牢固的另外半张脸牵扯着，表情古怪，声音都变囊了。 “……救命。” 佩妮和莉莉同时抿紧唇，毕竟斯内普现在的样子说不上有多正经，即便他已经拼尽全力想让自己正经一些了，但这个姿势还是让他的努力变成了徒劳。 “我……咳咳，我帮你。” 佩妮在斯内普生无可恋的眼神下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莉莉则是尝试将斯内普的半张脸和玻璃分离。 啵的一声。 伴随着公交车的一个侧移，斯内普的那半张脸解脱了，没有了佩妮最外围的围栏作用，三人摔作一团，佩妮垫在了最底下。 “上帝啊……我今年才十二岁的腰……” 斯内普只觉得自己的半张脸全麻了，连正常的表情都做不出来，脑袋也难以转动。 莉莉夹在最中间，倒是最舒服的那个。 只是，在三人最狼狈的时候，车门开了，等车的人看到摔在门口的三个小孩，脸部肌肉抽搐起来，斯内普和莉莉只觉得这个表情很熟悉。 “咳咳……我，我们扶你们起来。” 两人记起来了，就是佩妮刚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