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做黛玉师父开始》 第1章 让黛玉拜我为师 大顺隆武二年秋，扬州城。 “你能救我姑父？” 林府大门外，贾琏望着台阶下之人，就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十五六岁的少年能有医术？ 一身衣服破旧不堪，形似乞丐，怕不是个骗子。 “只要尚有一口气，都能救。” 林瑾语气笃定，猜测眼前的青年和他身后柔弱的少女，大概率是《红楼梦》中贾琏和林黛玉了。 好大的口气，现在骗子行骗都如此张狂了？ 贾琏更觉他骗人：“你师从何人？学医几年，哼，若是教我知……” 林瑾闻言直皱眉，随即展眉笑道：“在下一片诚心只为救人，公子若实在无法相信，也只能告辞了。” 林瑾当然不会治病，穿越前他是数家私人酒吧老板。莫名穿越到了红楼世界，成了扬州城里的一名小乞丐。 原身身份实在悲催，好在有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且可能足足有十二种金手指。 问题是想要触发金手指，就得彻底改变《红楼梦》中十二金钗命运，每次成功改变都能获得相应的一种金手指。 前世林瑾对《红楼梦》颇有研究，打听到林如海正好在扬州任巡盐御史且病重垂危后，便大致明白所处红楼世界的时间节点。 恰巧系统新手大礼包是一天太乙神针体验，林瑾当即赶到林府，只要能治好林如海，他有的是办法改变林黛玉命运，从而获得金手指。 “琏二哥，整个扬州城的名医都束手无策，我想让他试试。”林黛玉低声说道。 贾琏叹了口气，林如海油尽灯枯，谁看不出来？ 他不愿拂了林黛玉最后的希望，只能狠狠瞪了眼阶下少年，随即瓮声道：“还请小神医出手相救姑父。” “好说。” 林瑾微微一笑，也不再废话，拾阶而上快步跟着入府。 来到这个世界两天，他连顿饱饭都没吃过，此时饥肠辘辘，尽快治好林如海，弄顿饭吃才最要紧。 若是能以此傍上林黛玉这个小富婆，再好不过。 林府东院落，林瑾跟着贾琏入门，看到五六名聚着议论的中年男子一起看了过来，心里估摸着都是扬州城的名医大夫。 “这位是？” 听人询问，贾琏脸皮发烫也不作答，埋头快步进了屋子。 林瑾笑呵呵地和众人打招呼，随即跟了进去。 众大夫面面相觑，心底生出荒唐之感。不过无人说话，因为林如海病入膏肓，他们也治不好。 房间内，林瑾望着病床上骨瘦如柴，面如金纸的林如海，知道这也就是熬时间了。 他若能妙手回春，只怕让林黛玉嫁给他，以林黛玉的性子估摸着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儿，林瑾立即开始使用太乙神针体验。 几乎瞬间，他能玄而又玄地感觉到脑海中多出了驳杂的医学知识。 “小神医？” 见他不动，贾琏语气不善，对于这小乞丐，他委实没法相信。 林瑾没理会他，径直坐下从被窝里拉出林如海手臂开始诊脉。 脉搏跳动微弱游丝，无限接近于绝脉。 半晌，林瑾缓缓睁开眼，他明白了，林如海病症只有太乙神针之法还能拯救，但太乙神针之术早已经失传，也就是说没有他“巧夺天工”，林如海已经宣告不治了。 “我姑父病情如何？” 贾琏急忙询问，他虽然不相信林瑾，但还是希望有奇迹出现。 林瑾摇摇头：“外面那些大夫怎么说？” 贾琏皱眉道：“全都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林瑾心里有数：“这就对了，因为这是绝脉，他们谁都治不了。”贾琏身躯一阵晃悠，虽早有预感，此时得到消息还是一阵怅然若失。 身后脚步声响动，贾琏回头就见之前所请的名医都呆立门边，看他望来，又都纷纷避开目光。 贾琏涩声问：“诸位神医，我姑父真乃绝脉？” 众大夫无言，片刻一人道：“林大人病入膏肓，若是早半年……” 贾琏叹息，贾府没落肉眼可见，林如海身为江淮巡盐御史，荣国府女婿，深受当今圣上恩宠，实乃贾府幸事。 只是没想到这最大的助力，说没也就要没了。 “别急，我有办法能治。” 林瑾站起身，摸着肚子：“饿了，若是能饱餐一顿，应有十成把握。” “黄口小儿，无知竖子。” 杵在门右侧处，年岁最大的老大夫实在忍不住骂道：“我辈杏林之人当知之为知之，岂能泯灭良知，坑蒙拐骗！” “是啊，绝脉怎可医活？” 众医闻言哗然，现在骗子都如此胆大包天？ 林瑾笑道：“医术从古至今也是逐渐精进的过程，若都如尔等遇难便退，不知尝试攻艰，怎有如今医学之盛事？” “说的倒是轻巧，你今日若能治好林大人，老夫愿拜你为师。” 林瑾看他一把年纪，也不计较，只是看向贾琏。 贾琏心里首次倾向林瑾，他好歹敢尝试，别人那是直接判了死刑。 “小神医跟我来，我这就让厨房备餐。” 他打定主意，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好了呢？ 林瑾饱餐一顿后，满足地拍了拍肚子，上辈子从来没饿过，这辈子开局乞丐，可把他饿惨了。 “小神医何时开始医治？” 见他吃完，贾琏急忙问道。 林瑾笑道：“在这之前，我有个条件。” 贾琏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只要能治好林姑父，好处少不了你的。” 林瑾扫了眼银票估摸得有上千两，不过还是摇头道：“不要钱，我要林大人之女拜我为师。” 贾琏拍案而起，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表妹拜你为师！” 林瑾冷笑，他也就看林黛玉才十二三岁，否则高低让她做自己女人。 这样等于直接改变了林黛玉命运。 别人他不敢揣测，但他熟读红楼，以对林黛玉的了解，只要能救治好林如海，纵使让林黛玉做他女人，林黛玉一样会“忍辱”同意，而且不会报复他。 关于金手指的要求，林瑾分析过。 林黛玉最难改变命运，不现在跟她牵扯颇深，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只怕难逃宿命恩劫。 此时无疑是最好的机会，不提些大胆的要求，人家诊金付后，还认识你是谁？ “琏二爷好大的威风，在你眼中林大人身家性命都不及虚名重要不成？” 贾琏凛然，小乞丐是有想攀炎附势之嫌，可若能救得了林姑父，还真算不得什么。 “你若是诓我……” “还是那句话，你不相信我立马走人，反正你也没损失。” 贾琏拳头猛地击打掌心，咬牙道：“就依你。” 急匆匆出门找林黛玉去了。 林瑾指节轻轻敲打桌面，当了林黛玉师傅后，他决定就跟便宜小富婆徒儿绑定一起。 这样吃喝不用愁，身份也有了。 若是以后能跟着进贾府，改变十二金钗命运机会无疑更大。 第2章 太乙神针 片刻后，贾琏和林黛玉前后脚进门。 “你当真能救我父亲？” 林黛玉眼睛红肿，当贾琏跟她说了父亲是绝脉，林黛玉只觉天都塌了，之前那些名医只说难治，却没说没救了。 一想到父亲会永远离开自己，林黛玉心如刀割，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泪眼朦胧望着眼前的清秀少年，林黛玉明白他大概在骗人，却也不敢把最后一丝希望掐断。 “当然能救。” 林瑾起身，笑着说道。 忽然林黛玉含泪下跪，“小神医若能救我父亲，黛玉愿拜您为师，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贾琏急道：“救好了再说，你快起来。” 说着看向林瑾，语带警告，“生死之事，性命攸关，还望小神医莫觉得我等好诓骗。” 林瑾不由多看了眼娇弱万分的林黛玉，虽然心中升起了几分怜悯之意，但更多是为了自己着想。 穿越过来这两天，他差点冻死饿死，实在没工夫去可怜锦衣玉食的世家贵女。 人家再惨处境也比他好。 当下还是想法设法获得金手指，提升自己才是。 “走吧。” 林瑾不多废话，率先走向房门。 贾琏忙向林黛玉道：“表妹且先待着，等有好消息，我立即过来告知。” 说着也不管还跪在地上的林黛玉，匆忙去追林瑾。 林如海卧房。 “你们谁有金针？” 林瑾甫进门便看向还没走的几名神医。 “老夫有。” 林瑾接来谢过，随口道：“去打盆温水，准备毛巾。” 贾琏急忙让人照做。 林瑾取出金针，将金针刺入百会穴半寸，只片刻林如海额头上便沁出细密的汗珠。 不远处贾琏和数名大夫不停张望。 贾琏看不懂，转头见几名大夫神色严肃，忍不住低声问：“这针灸有效果吗？” 左边胖大夫紧皱眉头，没有搭理，右边的老大夫更是直接让他噤声。 贾琏虽然不解，但也明白，只怕林瑾这一手针灸相当厉害。 他心里如此想法，渐渐也生出偌大希望来。 再抬头，就看到姑父林如海嘴角溢出黑血，接着就看到林瑾手速飞舞，快速刺破林如海十根手指，一颗颗黑色血珠从指尖冒出。 “水盆端起来把林大人双手放进去。” 林瑾冷静吩咐，贾琏也不多想，忙上前端起水盆，把姑父双手放入温水里…… 小半个时辰后，林瑾一屁股坐在床上，望着林如海略显红润的脸色，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同时心中震惊万分，太乙神针真神鬼莫测，可惜只能体验一天，若是以后金手指有一个是它最好。 “姑父他？” 贾琏小心翼翼询问。 林瑾擦了擦汗，尚未说话，一边的胖大夫已然窜上前，先是看了看林如海的脸色，接着搭上脉搏。 “活了，活了？” 胖大夫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绝脉不绝，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果真如此？” 另几名大夫闻言纷纷上前。 “小子…小神医你怎么做到的？” 老大夫再三诊断后，依旧无法相信。 林如海的脉象颠覆了从小到大坚信的医理认知。 林瑾一直在观察几人的表情，闻言笑道：“世间本无绝症，唯缺对症之法。林大人病症恰合在下所学罢了。” 老大夫欲言又止，半晌后叹道：“老夫心服口服，小神医若是不弃，我沈春阳愿意拜你为师。” 说着搭手要拜，林瑾忙扶起：“老神医这是折煞我了，在医学一道，晚辈不过取了巧，万万比不得老神医，对医术也不感兴趣，拜师休要再提。” 老头之前夸下海口，无论林瑾怎么劝也执意要拜师。 边上的贾琏此时又惊又喜，顾不得别人，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外，全然不顾林瑾给他使眼色求帮助。 被逼急了，林瑾无奈道：“我确实不懂医术，只是略懂一些太乙神针之法，诸位若是有空，可去偏厅等候，午后我得空了去给大家讲解一二。” 他想的明白，这等神技自己大概率得不到，不如福泽后世。 不过神技就是神技，这些人能学多少他就管不到了。 有了这些“恩泽”，将来就算混得不好，想来也能有一口饭吃。 “太乙神针？” 老大夫大吃了一惊，心中震撼比林瑾救活了林如海还要大，这小子怎么会传说中的神技针法？还随随便便就要拿出去教人。 听了林瑾的话，其它几名大夫赶紧围过来七嘴八舌询问。 林瑾一阵头大，好不容易借口林如海需要休息，外加警告再不走就不去讲解，才把这些人赶走。 “水——” 一阵虚弱的呻吟声从里间传出。 林瑾倒了杯凉茶，忙端进去。 “林大人，你慢点。” 小心喂服后，林瑾拿起边上的毛巾给他擦拭，此时林如海简直如风中残烛，苍老憔悴得不行，林瑾生怕不小心就送他去了。 缓了片刻，林如海睁开眼轻声道：“小神医活命之恩，老夫无以为报……” 林瑾奇道：“你怎知是我救你？” 林如海嘴角扯起一抹笑意：“老夫一直清醒着，外面的事情，大都知道。” 说完又叹道：“这条命没想到被小神医捡了回来，也是老夫命不该绝。” 林瑾正要说话，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林黛玉和贾琏前后小跑着进屋。 “父亲！” 林黛玉急呼一声，见父亲面带慈祥微笑看过来，一时千般委屈涌上心头，所有伪装出来的镇定与坚强瞬间轰然倒塌，她再也忍耐不住，蓦地扑在床前，香肩急剧抖动，接着“哇”的一下，泪水便如决堤的河流，放声大哭了起来。 林瑾悄悄退出房间。 秋日阳光和煦，微风不燥。 林瑾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内心一派安宁。 “小兄弟高姓大名？” 贾琏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也跟着坐下，满脸微笑地望着他。 “林瑾。” 贾琏眼睛微亮：“还真巧了，竟是与姑父同姓。” 见林瑾没搭话的意思，贾琏也不尴尬，笑道：“林小兄弟的医术真乃神乎其神，今日我贾琏算大开眼界了。” 说着，他抱拳道表情认真：“之前心急姑父病情，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林瑾不由高看了眼贾琏，此人除了风流好色外，待人处事还真没的说。 第3章 寻找真凶 “无妨，那些老神医都不信，你不信乃人之常情。” 贾琏闻言欣然道：“我贾琏最佩服有本事之人，林兄弟妙手回春，若得引荐，入宫当个太医不在话下。” 林瑾吓了一跳，忙道：“我对治病救人没兴趣，也着实不懂，琏二爷若是有心，往后也莫要说我会那岐黄之术。” 贾琏见他身家落魄，内怀绝技却不愿让人知晓，更觉惊奇，只当是遇到了高人。 “林兄弟放心，对外我绝不泄露。”贾琏立即拍着胸脯保证。 林瑾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说，转移话题道：“林大人病了多久？” “我与表妹回来不足半月，据管家说姑父身体一直不好，想来是长期积劳所致。” 林瑾点点头：“药方取来我看看。” 上辈子研读红楼时，他就对林如海一家相继病逝有过怀疑，趁着金手指还在，不妨验证一番。 贾琏不疑有他，忙让人取来药方。 林瑾看罢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药方四平八稳，就不是治病之法，但要说错也没错。 收起药方，林瑾问：“今日药渣在哪？” 贾琏立即让人去把煎药的小厮喊来，很快小厮端着陶罐来了。 林瑾目光在小厮脸上扫过，伸手接过陶罐，随口道：“叫什么？” “小的佟安。” 林瑾把里面的药材全倒出来，细细翻看，随即手指沾了点药汁放入口中，闭上了眼。 片刻后，林瑾睁开眼，盯着佟安：“除了你还有谁煎药？” 佟安忙道：“就小的负责。” 林瑾指着地上：“今日陶罐除了你还有谁碰过？” 佟安头摇得像拨浪鼓：“小的保证，自始至终都是小的一人负责。” 林瑾缓缓起身，忽然一脚踹飞佟安，把贾琏吓了一跳。 “林兄弟你？”贾琏不明所以。 林瑾指着地上又惊又怒的佟安：“汤药有问题，被人动了手脚。” 贾琏目瞪口呆，指着佟安：“他，他下毒？” 佟安急忙翻身匍匐在地，咚咚磕头，叫道：“小的冤枉啊，小的冤枉。” 贾琏狐疑不定，“林兄弟是不是搞错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锦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进门，贾琏告罪了声，忙迎接上去。 随即陪着那人进了里间。 林瑾收回目光，上前抓着佟安的衣领往下拖：“想活命就老实点。” 佟安顿时不挣扎了。 来到院外，林瑾又拖着佟安往远处些，才把他扔在地上：“佟安，你从药渣中取出了一味药，这事不稀罕，医术高明的老大夫都能品得出。需不需要我找别人来验证？” 佟安呆呆道：“小的不知你在说什么，再说小的何必害自家主人？” “死鸭子嘴硬。”林瑾冷哼道，“现在你说出背后谁人指使，我还能保你性命，否则你必死。” “小的冤枉，小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兄弟，盘问得如何？” 贾琏从远处跑来。林瑾指着佟安道：“先让人把他看起来，别让他跑了。” 贾琏此时也觉得事有蹊跷，姑母姑父相继病逝病重，看来另有内情。 当即不管佟安大呼小叫，让人把他绑了关起来。 随后听了林瑾的解释，贾琏叹服之余又是大怒，吵着要把佟安之事告诉林如海。 林瑾摆摆手：“小鱼小虾而已，等钓出了大鱼再说。” 前世林瑾最擅长推理，每次从自己酒吧带着小妹妹出去玩，他都会选择剧本杀。 帅气多金，再加上展示出高智商，几乎没有女人能在他的攻势下全身而退。 “接下来怎么办？” 贾琏问完丝毫没觉得奇怪，反而觉得面前比他小几岁的少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依赖感。 “走，去偏厅给那群神医讲讲医术。” 贾琏敲了敲脑壳，急忙跟上，愈发觉得林瑾高深莫测，全然不似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结果到了之后，贾琏发现林瑾还真认认真真讲解针灸之术，那么神奇的医术说传就传，虽然他听不懂，但从在场大夫激动的表情中，他知道林瑾所传之术，只怕比他想象的还要贵重珍奇。 口干舌燥说了一个时辰，眼看众人问题越来越多，林瑾忙借口带着贾琏离开。 贾琏见他小小年纪，就能给一群老神医授业解惑，委实羡慕得紧，正要说几句恭维的话，就听林瑾道：“去查查咱们的药从哪拿的，东家叫什么。” “这我知道，药从和善堂取，东家就是刚才屋里听课的白延廊。” 林瑾双掌猛地拍在一起，脸色微红，幕后指使之人，此时已呼之欲出。 贾琏恍然，激动道：“你说是白延廊指使佟安下毒？” 顿了顿，又不解：“可为什么是他？” 林瑾长出一口气，微笑道：“是他也不是他，对了，刚才那位看望林大人的是谁？” “扬州盐商会长王仁。”贾琏解释道，“表妹说王仁和姑父最为交好，是姑父在扬州最为信任之人。” 说着，贾琏忽然变得结结巴巴：“你，你不会怀疑王仁吧？” 林瑾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琏二爷，有时候能害自己的，恰恰是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说罢，转身朝东院落走去。 贾琏愣了半晌，急忙追上。 他感觉林瑾好像在暗示他什么。 两人来到东院落，正巧碰到林黛玉双眼通红的从房间出来。 见是林瑾，林黛玉忙施了一礼，细声道：“恩公，父亲让我寻你。” 林瑾点点头，快步进屋，想了想又转身道：“林姑娘你也进来。” 林黛玉“嗯”了一声，随后进门。 林瑾看了眼内间，林如海许是累了，正闭目休息。 他找来笔墨，推给林黛玉：“之前药方药堂煎药之人都有问题，我给你一副药方，你们让信得过之人去抓药煎熬。” 林黛玉一时怔住了，只呆呆看着他。 林瑾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又敲了敲桌案：“不会写字？” 林黛玉脸色微红，忙压下满腹疑惑，研墨备笔。 待药方写完，贾琏接过吹了吹墨迹，郑重道：“林兄弟放心，回头我亲自去抓取药材。” 第4章 黛玉拜师 半晌后，林如海再次醒来，林黛玉忙领着林瑾进去。 “父亲，小神医来了。” 林如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他微笑着看向林瑾：“方才多有怠慢，待我身体恢复些，一定摆宴重新谢过小兄弟。” 说着给林黛玉使了使眼色，林黛玉转身出去，很快端着一个盘子进来。 林瑾看去，只见盘子上有几锭大银，在银子旁边还放着一摞银票。 “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还望小兄弟莫要推辞。” 林瑾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笑了笑，走上前把银子银票一股脑全都收下，随即转身微笑道：“林大人厚爱，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林如海见他收下，满意地点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林瑾拱拱手扭头就走。 贾琏呆了呆，他不是蠢人，自然看得出林如海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是不同意让女儿拜林瑾为师。 想起刚才林瑾忙前忙后寻找凶手，他委实觉得有些过河拆桥的意味。 这都做的什么事啊？ 看了看闭目休息的姑父，他欲言又止，终究没敢开口，一跺脚急忙追了出去。 “父亲，你不答应我拜小神医为师？” 泪珠在林黛玉眼窝中打转，她心里既委屈又不解。方才她把林瑾的要求说了，父亲让她喊来林瑾，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林如海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慈爱：“玉儿，此人来路不明，且不过十五六岁，如何当得了你师父？为父多给他些银两，便已够了。” 林黛玉泪珠打转，跪在地上泣道：“父亲常教导女儿君子一诺，重于千金。女儿如今出尔反尔，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 林如海摇摇头，轻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为父的身体为父知道，俗话说久病成医，哪有绝脉还能复生的？” 林黛玉泪珠簌簌而下，拼命摇着头：“不是这样的，父亲一定会好起来，整个扬州城的名医都推崇小神医，女儿相信他没骗人。” 这时管家进门，递给林如海一张纸条，林如海接过看罢，“你瞧瞧，这小子之前在扬州声名不显，就是个小乞儿，如今怎又能治得了为父的病？” 林黛玉接过纸条，看完纸上有关林瑾的介绍，一时呆住了。 片刻，她急道：“可他毕竟让父亲有所好转，这可是那些名医都做不到的事呀。” 林如海颔首道：“这也是为父不放心让你拜师的缘故，一切都是未知，为父不敢相信，也不能把你置于可能的危险处境。” 林黛玉张口结舌，偏生找不出话来反驳。 …… “林兄弟，林兄弟。” 贾琏急急追上林瑾，“我姑父他……哎，这事做的。” 他一张俊脸上满是歉意、无奈之色。 林瑾本来很生气，可走到门口忽然就想通了，林如海做的不地道，但他要求其实也挺过分，本来就有挟恩图报的意思，所以他和林如海无非是小狐狸碰到了老狐狸。 谁也别说谁。 再者改变林黛玉命运，也不是非得就要做她师父。 只要林如海没死，想来林黛玉命运多少也会改变。 想到这儿，林瑾转身道：“林大人只怕还有危险，盐商会长王仁就是凶手，你回去让他一定要防范此人。” 贾琏顿时怔住，只呆呆望着眼前少年。 林瑾没管他，继续分析道：“疑点有二。其一王仁来的时机不对，我刚救治完他就赶来，说明林府有他内应，方才我过去找那群大夫，还专门问了小厮，你当时也听到了，只有和善堂的白延廊出去过。”见贾琏点头，林瑾接着说：“可为什么其它大夫没离开过？呵呵，因为太乙神针太过重要，他们生怕错过我去讲解的机会。” 贾琏猛拍脑袋：“也就是说白延廊赶着去通风报信，即使太乙神针很重要，他也得出去？” 林瑾微笑着点头：“因此王仁立即赶来，反而暴露了自己。” 顿了顿，林瑾续道：“其二，佟安的嫌疑证据确凿，王仁来时，我看得清楚，这小子浑身发抖，显然再次验证王仁有问题。” 说到最后，林瑾微微一笑：“我敢肯定，佟安入林府不足一年，至于为什么来，琏二爷想必也清楚。” 贾琏浑身颤抖，激动得脸色通红，“我这就去通知姑父，林兄弟你和我一起去，把这事说了，姑父必然相信你。” 林瑾挥挥手，扭头离开：“我林瑾虽境遇落魄，却也非厚脸皮攀高枝之人。琏二爷，有缘再会吧。” 看他走得极快，贾琏急了，扑上去拉住他胳膊：“林兄弟你不能走……” 林瑾慢慢抽出手臂，随即拍拍贾琏的肩膀，笑着转身就走。 “小神医请慢。” 清脆急促地的声音传来，林瑾转头，只见林黛玉和紫鹃快步走来。 贾琏大喜道：“林兄弟，一定是姑父想通了。” 林瑾面色古怪，他看见紫鹃端着一个大盘子，盘子上摆放芹菜和肉干，旁边有一方盒，方盒中装着桂圆干、莲子、红枣、红豆。 这是要拜礼？ 来到近前，林黛玉仰起精致的小脸，表情说不出的认真：“小女子愿拜您为师，还请收下徒儿。” 说着缓缓跪在地上，恭敬磕了三下，随即从紫鹃手中接过木盘，高高举起。 林瑾大为不解，托起木盘问：“令尊同意你拜我为师？” 林黛玉见他收下木盘，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轻快的笑意：“我如不读诗书，今日便也罢了。可今儿读了诗书，且知晓了礼义廉耻，若还昧着良心，实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林瑾大汗，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道德水准还比不过一个少女。 “说得好。”贾琏拍掌称快，“表妹今日此举，当浮一大白。” 林瑾拍拍后脑勺，拉起林黛玉，随即手搭上少女的脉搏。 林黛玉眨了眨眼，眸中升起一抹希翼。 林瑾医术愈高，愈证明他没骗人。 片刻后，林瑾道：“你身子骨太弱，心思驳杂，咳多眠少，长此以往只怕对身体不利。” 如今他精通太乙神针，相对应的也自然懂得医术，他发现林黛玉大概率是肺病，不过太乙神针对中毒有奇效，可对于肺病只能起到舒缓作用。 “回头我给你针灸一下，但不能根治，你这是老毛病了，病去如抽丝，还得慢慢调养。” 林黛玉眼眶微红，点了点头，轻道：“师…师父，那我父亲的病？” 林瑾笑道：“药方给了，最多半个月就能恢复大半，一个月准能好。” 林黛玉眼泪打转：“我就知道师父不会骗人，我就知道是这样。” 少女又哭又笑，哪里还有之前世家贵女镇定模样。 林瑾心情大好，哈哈笑道：“怎么，你父亲现在还觉得我在骗人？” 林黛玉点头又摇头，红着脸道：“父亲浸淫官场多年，树敌众多，也是怕女儿被骗了。” 说起敌人，林瑾忙看向贾琏：“林大人身体虽无性命之忧，但处境异常危险，保不准某些人狗急跳墙。你快些把事情告诉他，不论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 贾琏“哎”了一声，急匆匆去了。 见贾琏远去，林黛玉急道：“师父，您说我父亲还有危险？” 第5章 黛玉小心思 “是有大危险，”林瑾脸色严肃，“那王仁你可记得？” 林黛玉忙点头：“他是父亲至交好友，从小待我便好。 林瑾冷笑：“你父亲乃两淮巡盐御史，王仁是扬州盐商会长，这等天然矛盾下，除非他们利益一致，否则断难交好。” 林黛玉何等玲珑心思，年纪虽轻，却一点就透：“父亲为朝廷办差，代表朝廷；王伯伯代表扬州盐商利益。若王伯伯帮助父亲损害盐商利益，那他这个会长位置定然待不下去。” 林瑾又惊又奇，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居然有这等缜密的逻辑，他只说了一点，林黛玉立即能举一反三，真不愧是红楼第一女主。 林瑾点点头：“以探花郎的智慧，这等问题他不可能不明白，只能说那王仁表现太好，成功瞒过你父亲，让你父亲当局者迷。” 林黛玉脸色变了又变，去神京之前她还小，只知道王仁是极好的人，从没想过身份利益对立的问题。 回来后，王仁三天两头来看，真情流露，她又先入为主，哪里会去想王仁会有问题？ 岂不也是一种当局者迷？ 想到这里，她着急道：“这么说父亲不是积劳成疾，是他们下毒？” “嗯，是一种慢性毒，积累到一定程度，无可救药，只让人以为是元气衰竭，劳累所致。” 林瑾甚至怀疑贾敏也是这样被害。不过没证据，他也不好说。 “他们想谋害你父亲，如今计划失败，只怕还有其它动作。” 林瑾看了眼满脸愁眉不展的林黛玉，“回去和你父亲好好说说，纵使不愿和王仁撕破脸皮也得警惕他，万万不可似以往一般信任他。” 说完林瑾端着盘子，转身向外走去。 以林如海的智慧，只要有了警惕之心，很多事情只会比他做得更好。 他可不会自大到比一个官场老油子厉害。 “师父这是去哪？” 眼见林瑾要离开，林黛玉回过神，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角。 林瑾回头笑道：“去神京，说不定它日我们师徒还能相遇。” 林黛玉摇头：“你是我师父，又是我林家恩人，我父亲尚且还有危险，更别说你了。你救我父亲后，他们视你为眼中钉，定然会想法设法对付你。” 还真如此，林瑾顿时一怔，不是林黛玉提醒，他还真没来得及想，但林如海不欢迎，他也拉不下脸，当下道：“趁他们没注意到，我径直去了神京，应是无事。再说我离开扬州，他们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林黛玉双手抓紧衣角，咬着下唇，眼眶瞬间又红了：“父亲病重不能自理，师父是要丢下徒儿一人走么？” 缓缓松开衣角，林黛玉扭过头擦拭眼泪，啜泣道：“我知师父气我父亲不信任你，可徒儿不一样拜了师？若师父舍得让徒儿孤零零面对一切，师父你就走吧。” 这是林黛玉么？ 怎么有种被拿捏了的感觉？ 我不是来抱富婆大腿吃软饭的嘛？ 林瑾揉了揉脑袋，回头瞪了眼想笑不敢笑的紫鹃，把木盘往她怀里一塞：“走，先去找你父亲，我再待数日，等他病彻底好了，看他怎么说。” 林黛玉破涕为笑，踩着小碎步跟上他：“那时候啊，父亲一定会很羞愧。” 林瑾心说，你那老父亲要是会羞愧就不会赶我走了。 三人往东院落走，迎头正巧碰上贾琏。 “林兄弟，”贾琏看见他，快走几步上前拉着他胳膊，“我还真怕你走了，这下可好，姑父找你去呢。”林瑾回头看了眼亦步亦趋，紧紧跟着他的徒儿。 林黛玉双手合十放在心口，巴巴地看着他。 林瑾笑了笑，活了两辈子，他可没那么多小孩子气。现在身份不过是个小乞丐，若得林如海提拔一二，怎么说也是大大的好事。 再者他也想看看林如海到底会怎么做。 “还请琏二爷带路。” 贾琏边走边笑：“我长你几岁，林兄弟若看得起我，不妨叫我琏二哥好了。” “好说好说。” 林瑾对贾琏的为人算是有了彻底的改观，这个人无论怎么风流好色，他心不坏，就能结交。 一行人重新进了屋，林如海靠在床头，这老头也不尴尬，似乎知道了女儿拜了师父，他爱怜地看了女儿一眼，叹道：“我女儿既以拜你为师，还望小兄弟日后多多照看她。” 林瑾哭笑不得，你老这是托孤吗？ 你老没事，我什么身份，你女儿用得着我照顾？ 林瑾含糊应下，又听林如海道：“小兄弟认为王会长害我？” 说起这事，林黛玉忙插话道：“父亲为朝廷做事，王伯伯代表盐商利益，若他始终与父亲利益保持一致，父亲不觉奇怪吗？” “这话谁教你的？” 林黛玉微怔，以为父亲生气了，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说的，”林瑾接过话茬，“利益大过天，王仁能在会长位置上稳若磐石，靠的是什么？” “商人贪婪，王仁若没有帮助他们谋取进一步的利益，反而害了他们有所损失，结果会如何？林大人和王仁结交多年，对他比我更了解。只要结合你对盐商的手段，以及王仁的态度选择，足以发现问题。” 林如海哼了一声：“你知我对江淮盐业的策略？” “不知道，”林瑾笑道，“只是我信任林大人为人，一心为圣上谋取利益。难不成还会和盐商同流合污？” 贾琏吓了一跳，没想到林瑾敢这么和姑父说话。 林黛玉小心翼翼望着父亲，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才松了口气，随即又看向林瑾，担心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接着说。”林如海面无表情道。 林瑾知道说到这老头心坎里去了，不过他忽然有点怀疑，这老头是不是真贪了不少？ 后世那些红楼学家，可都认为林家超有钱的。 但不管怎么说，王仁想害林如海，足以说明双方利益存分叉。 林如海似乎不会歪。 他正要结合之前给贾琏说的话再分析一遍，就看到管家在外面急道：“老爷，老爷，佟安悬梁自尽了。” 林如海冷哼一声：“吃里扒外的东西，死就死了。” “不对，还不到必死的时候，谁也不会轻生。”林瑾皱起眉头，“大概率是他杀。” 林如海瞪着眼：“谁杀的？” “不出意外就是王仁。” 林瑾仔细分析后，不紧不慢吐出了一句话。 第6章 入住林府 “假设是他杀，那么一切就更说得通了，”林瑾微微一笑，“佟安被抓，正巧被王仁撞见，担忧他胡乱咬人，因此只有他死了才最安全。” 想到这里，林瑾道：“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王仁来的巧合，他走后，佟安死的也巧合。” 不顾林如海阴沉的脸色，林瑾叫管家进来，“佟安何时入的府？谁领进门的？” 老管家想了想，“大概大半年前，是，是…”说着老管家结巴起来，说不下去了。 林瑾摆摆手，示意不用说了，他再次看向林如海：“我不妨再大胆猜测，林大人在大半年前是否推行了某种盐政？” 林如海闭上眼睛，半晌才疲惫道：“让仵作详查佟安死因。” 显然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不用查，查的结果也不一定真，琏二哥不如和我亲自去看看” 林瑾招呼贾琏。 一法通万法通，会了太乙神针，林瑾得了一身医术，因为医术他又对一些病症死因，都有着清晰的认知。 查佟安是自杀还是他杀，多少能发现点线索。 “好嘞。” 贾琏佩服死林瑾了，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 这是小乞丐吗？ 这明明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啊。 “玉儿，你先回去休息，”林如海叫住二人，又让管家搀扶他起身，“我要亲自去看看。” 林黛玉担忧道：“父亲你的身体？” 林如海摆手：“无妨，我倒是想要看看，我那好友是否真有如此手段。” “女儿也去。”林黛玉就要上前搀扶。 “尸体晦气，你就别去了。” 林瑾走过去把林黛玉拉到一边，主动搀扶住林如海。 “嗯～”林黛玉勉为其难地应下，“父亲身体刚有好转，你可得注意着些。” “有我在你父亲不会有事。” 丢下一句话，林瑾和老管家一左一右搀扶着林如海走出房门。 众人出门去了，林黛玉捏着丝巾在屋里走来走去。 紫鹃捂着眼，叫道：“姑娘别走啦，再走我眼睛都晕了。” 林黛玉回身去扯她的脸蛋：“你还有闲心说笑，没心没肺，往日我白疼你了。” 紫鹃嘻嘻笑道：“姑娘你说奇不奇怪，你师父他老人家之前不过是个小乞丐，又长不了咱们几岁，咋就懂那么多呢？简直活神仙一般。” 林黛玉轻捏紫鹃脸蛋的手瞬间用上力气，作狠道：“再说这没高低的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让你当乞丐去。” “姑娘我错了，奴婢知道错了。”紫鹃忙讨饶，等林黛玉松手，立马跑到一边捂着脸哼哼，“还说当人家是朋友，我看吶是有了师父就忘了人家是朋友啦。” 林黛玉知她作鬼，认真道：“师父对我林家有恩，无论他之前是何身份，他现在就是我林家的大恩人。就好像你无论之前什么身份，现在我都当你是好朋友，好姐妹。” 紫鹃放下手，乖乖认错：“姑娘，紫鹃知道错了。” 林黛玉露出微笑：“去让人备洗澡水，回头师父忙完得让他好好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 “可没有衣服呀？” “我看他和琏二哥身材相仿，回头我去先借两件应急，等忙完了这档子事，我亲自给他做两套。”“好的，姑娘。” …… 关押佟安的柴房，几人进门后，看见佟安的尸首已经被放了下来。 佟安面无血色，安静的躺在地上。 林瑾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强忍不适，蹲在地上查看。 “怎么样？” 贾琏皱着眉头，也蹲在旁边。 林瑾伸出手捏了捏佟安的脖子，“不是自杀。” 林如海死死盯着他。 林瑾让开身体，让林如海看得更真切。 “大人请看，佟安若是自尽，颈骨会有舌骨断裂的痕迹。可若是被人勒死后伪装自缢，”林瑾指了指佟安的咽喉，“此处会留下交错的索沟。” 扯开佟安的上身衣服，林瑾认真看了看，随即回头道：“佟安应是关进来没多久就死了，大人请看他腰部的轻微尸斑，沉积在这里，足以证明他的尸首被人动过。” 说完起身拍了拍手，“《洗冤集录》中，宋慈有云：‘凡自缢者，血荫直入发际...’” 林瑾指了指佟安的尸首，“从这三个方面来说，可以确认无疑佟安死于他杀。” 贾琏完全听呆住了，呐呐道：“你，你怎么懂这么多？” 林瑾只能说真正的神医太厉害了，还能说啥？ “嗯。” 林如海深深地看了眼林瑾，在老管家的搀扶下，转身往外走。 林瑾赶紧示意贾琏去搀扶。 当天晚上，林瑾入住林府。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穿上贾琏的衣服，林瑾望着铜镜里清秀的少年，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原身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显得有些瘦之外，长得其实不错，假以时日等营养上来，也是一个美男子。 “林兄弟，你要的金针我购买来了。” 林瑾正准备好好复盘一下林府目前的处境，就听到贾琏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房门打开，贾琏满脸笑意地快步进门。 见到焕然一新的林瑾，贾琏眼睛一亮，围着他转了两圈，啧啧道：“瘦了些，再胖点，林兄弟只怕是天底下最顶尖的美男子了。” 林瑾接过金针，哈哈笑道：“所谓郎才女貌，咱们男人说长相就外行了，最终靠的还是真本事，如此才能吸引女人。” “非也，非也。”这贾琏果然是个风月之人，林瑾一说女人正中他的胃口，他拉着林瑾到桌旁坐下，“林兄弟却是不懂女人，靠本事得来的女人，你没了本事，她立即会嫌弃你；那些看中你自身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林瑾不解：“哪里不一样？人都会老去，那时女人就不嫌弃了？” 贾琏笑呵呵道：“真正极品男人，就算老去也如那积年老酿，愈久弥香。越老越吃香啊，哈哈哈。” 信你个鬼，林瑾嗤之以鼻，他上辈子也算在花丛历练过，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女人大都现实得很。 贾琏不是荣国府长子的身份，他媳妇能嫁给他？ 他也不反驳，神京肯定是要去的，对于这方红楼风月文化他也不了解，到了神京免不了让贾琏带他长长见识。 一天的太乙神针体验时间有限，林瑾抓紧时间让贾琏把林黛玉请来。 贾琏为难道：“大晚上的，男女有别，怕是不便相见。” 第7章 给黛玉治病 明天睡个懒觉或者治疗时间长些，谁知道体验时间会不会结束。 决定改变林黛玉命运，林瑾不想放过一点机会。 当即正色道：“我会太乙神针却如此落魄，你当为何？” “为何？” 林瑾面不改色就扯道：“因为太乙神针耗费心神，一年只能在某个时间段施展，错过了今天，就只能等明年了。” 贾琏傻眼了，他还准备回去后，让林瑾帮他媳妇针灸针灸，眼下看是只能等到明年了。 “我这去询问表妹意见。” 丫鬟通知后，贾琏见到了林黛玉，当即就把林瑾的说辞告诉她。 林黛玉闻言笑道：“师父不是外人，再者岂可讳疾忌医耽误了治疗？表哥且先去，我准备好后就到。” 贾琏离开后，紫鹃担忧道：“晚上见外男不太好吧？传出去……” 林黛玉瞪她一眼：“你传出去？师父诚心为我治疗，我若不去师父如何想我？你等都在，还能出事了不成？” “那，那就去吧。” 紫鹃结结巴巴地道。 “来了来了。” 贾琏回来后，两人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林黛玉主仆二人姗姗来迟。 打了个哈欠，贾琏这几日忙里忙外累得很，“你们看吧，我先休息去了。” 说着给几人打招呼，哈欠连天地走了。 紫鹃张了张嘴，见林黛玉没说什么，当下也不敢多嘴。 暮秋清寒，昼夜温差极大。 林瑾关上门，示意林黛玉坐下。 “这太乙神针之法虽无法根治你的旧疾，但也能极大起到舒缓作用。一些相应的症状效果更是明显。” 紫鹃眼睛亮莹莹的，和白日相比，此时林瑾俊秀清爽，简直大变模样：“小神医，姑娘睡眠不好，可否让姑娘能好好睡觉啊？” 林黛玉回头嗔道：“小神医也是你能叫的？以后跟我一起叫师父。” 紫鹃吐了吐舌头，清秀的脸蛋上出现一抹红晕，乖乖低头叫了声师父。 林瑾摆摆手，笑道：“今晚便可见效，回去应该能好好酣睡一场。” 林黛玉心中惊喜，少女自幼饱受失眠困扰，若能好好睡眠，对她来说不吝于一场莫大的恩赐。 今日晚上，林黛玉身着白色交领中衣外罩淡粉色长比甲，下着浅绿绸裙。 取出金针，林瑾见了林黛玉上身穿着较多，一时不由顿住了。 他思想来自现代，看病自然没什么男女讲究，可若让林黛玉除去多余衣物，给她扎针，人家能同意吗？ 更别说大晚上了。 “师父，”见林瑾脸露迟疑，林黛玉轻问道，“有何难处吗？” 林瑾收起杂思，正色道：“徒儿你的病源自肺腑，这金针需扎在天突、华盖、气户、神封等穴。” 林黛玉颔首：“师父无需多虑，只管施针便可。” 紫鹃最怕林黛玉睡不好，此时更是道：“是啊师父，快些给姑娘施针吧。” 望着主仆二人殷切的神色，却一动不动，林瑾就知道白说了。可他总不能直接说在胸口吧？ 自己那个时代还好，不讲究这些。 只要能治好，脱光都行。 可在古代，就耍流氓了。他可是林黛玉老师，要为人师表呢。 想了想，林瑾在下颌往下脖颈处指了指：“这里是谁突穴。” 见二人点头，林瑾继续向下小半指长短：“这里是气户穴。” 继续往下，“这里是灵墟，这里是神封……” 林黛玉越看越懵，随着林瑾手势向下，顿时明白师父脸色为何迟疑了。 “师父，我，我还是先回去了。” 林黛玉面颊发烫，起身低头就要往外走。 “徒儿难道要做那讳疾忌医的蠢材不成？” 林瑾神色严肃，语气严厉：“你身体状态极差，，长此以往恐有危生命，师父这一针错过了还不知何时再有。” 林黛玉身躯微颤，走到门后，顿时停下脚步。 林瑾叹了口气，声音柔和：“师父不能一直跟在你身边，徒儿莫要忽视自己的身体健康才是。” “姑娘。” 紫鹃回过神，看了看神情严肃的林瑾，忙上前拉着林黛玉的手臂，“身体健康要紧，可不能耽误了治疗。” 林黛玉又急又羞，支支吾吾：“可，可……” 身后传来林瑾的声音：“紫鹃，你过来。” 紫鹃忙回身，片刻后重新回到林黛玉身边，低声道：“姑娘，可留有胸衣。师父还说，他可以蒙上眼睛施针。” 林黛玉羞涩之意略减，捏着手巾，轻道：“蒙上眼睛？那还能扎的准么……” 紫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师父可是神医，这点事情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啦。” 林黛玉纤指将帕子绞得紧了，眼波往门处飘去：“方才来时，你还劝我男女有别。怎如今比我还急？” “人家担忧姑娘的病啦，”紫鹃拉着林黛玉的手臂，轻轻摇晃，“师父这么好的人，若是真有歹心，当时给林大人治病提出让姑娘嫁给他，不是更好？” 林黛玉气急，转身在紫鹃纤细的腰肢上拧了下，啐道：“没羞没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紫鹃忙闪开，回身道：“姑娘问去哪治疗？” 林瑾听主仆俩叽里咕噜半天，十分无语。 林黛玉虽好，可现在也就黄毛丫头，他还真没有多余的想法。 闻言松了口气，指着桌旁道：“坐这里即可。” 紫鹃回身：“小姐？” 林黛玉缓缓转身，狠狠瞪了眼自作主张的丫鬟一眼，也不敢去看林瑾的脸色，低着头慢慢吞吞挪到桌旁坐下。 林瑾一屁股坐在她面前，望着羞红脸的小姑娘，他看得极其认真。 林黛玉羞急，忍不住抬眼瞪人，可对上林瑾目光的刹那，又如兔子般避开，半晌才闷声道：“看，看什么？” 林瑾不理，看罢直接把林黛玉手中的丝巾拿过来，递给紫鹃：“蒙我眼上。” 林黛玉抬眸微怔。 紫鹃“哎”了一声，忙上前认真把丝巾蒙在林瑾眼上。 “方才那个坐姿别动，”紫鹃帮他蒙眼时，林瑾叮嘱徒儿，“不然回头穴位可能记差。” 林黛玉顿时不敢动弹，这才明白林瑾为何方才一直盯着她看了。 “姑娘，我系好了。” 紫鹃蒙好后，细细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走到林黛玉身边。 林黛玉横了她一眼，闭上眼睛，没有吱声。 第8章 你可愿认我为父？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林瑾隐约还能听到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若有若无的幽香扑鼻而来，林瑾呼吸一滞，忙收敛心情，脑海中想象着那些穴位的位置。 “好了，师父给我家姑娘针灸吧。”紫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林瑾点点头，抽出一根金针迅速扎入穴位，“是否有种酥痒感？” 林黛玉下意识点点头，脑海中还想着刚才林瑾飞快的手速，随即想起林瑾看不到，忙嗯了一声。 紧接着，她就看到感觉一花，林瑾几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把金针，一根根扎入她脖颈，胸前的穴位。 此时她虽然穿着清凉，面前也坐着一个男人，可却无一丝旖旎之感。 她能感觉到，林瑾在认认真真为她治病。 想到这里，林黛玉目光更显柔和，同时也更好奇林瑾的身世。 她可不相信，有这等本事、心性的男人会一直是个小乞丐。 怕是有不少故事呢，不过林瑾不想说，林黛玉也不会去问。 时间慢慢流逝，林黛玉渐渐感到身体仿佛泡在热水中，浑身说不出的慵懒无力。 就在她迷迷糊糊时，耳边听到林瑾的声音：“好了。” “姑娘冷吗？” 紫鹃见林瑾迅速拔掉金针，又听结束了，忙给林黛玉穿好衣服。 林黛玉摇摇头，不仅不冷，全身还暖暖的，她素来手脚冰冷，此时能完全感受到不一样。 紫鹃松了口气，转头笑道：“好了师父，可以拿下眼罩啦。” 林瑾摘掉眼罩，林黛玉正背对着他整理衣裙。 他轻咳两声，“林姑娘，你目前在吃何药？” 林黛玉转身时，脸色恢复平静，轻道：“在吃人参养荣丸。” 林瑾哼了一声，什么人参养荣丸，林黛玉这株人参就是养荣国府的不成？ 如今林黛玉成了他徒弟，林瑾异常忌讳这等药名。 “可有现成的药丸？” “备着呢。” 紫鹃紫鹃从荷包里掏出小瓷瓶，倒了一枚药丸出来。 “给。” 林瑾接过闻了闻，点点头，“大致与我要开的药方大差不差，只其中几味要做改动。不过你自幼吃这些，效果还不错。改不改也随你。” 林黛玉道：“改吧，师父让我吃何药，徒儿就吃何药。” “备笔墨。” 等林黛玉准备好，林瑾重新给她拟定了药方，接着道：“做成药丸后就叫人参养林丸。” 林黛玉好奇道：“人参养林丸？差了一个字，师父此名可有典故？” 林瑾摇头：“此药丸只养护你一人，之前的药名我不喜欢。还是人参养林药好听。” 林黛玉掩唇轻笑，看了眼房门，起身道：“夜深了，师父累了一天，好早些休息。” 林瑾确实有些疲乏，闻言起身开门，送两人出门。 林黛玉在院中，走两步远，又回头：“师父？” “啊？” “日后师父叫徒儿玉儿抑或黛玉即可，叫林姑娘过于生分了些。。” 说着福了一礼，在紫鹃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林瑾目送二人背影消失，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把门关上。 金手指并没有触发，足以说明林黛玉的命运并没有彻底改变。 任重道远啊！翌日。 “林兄弟，林兄弟。” 贾琏敲得房门砰砰响。 林瑾打开门，没好气道：“大早上的，琏二哥从不睡懒觉吗？” “不看看几时了。” 贾琏撑着油纸伞，手中还拿着把雨伞，林瑾这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姑父让我等你吃完饭，就带你去见他。我紧等你不醒，怕误了事情，这才过来喊你。” 贾琏解释着，另一把雨伞递给了过去。 林瑾接过：“先去见林大人吧。” 贾琏颔首，颇有些高兴道：“一夜休息，姑父精神看起来好多了。林兄弟，这次可真多亏了你。” 林瑾撑着油纸伞，漫步在秋晨的细雨中，闻言也没说话。 两人一路行去，到了东落院，雨水还是打湿了衣摆。 “坐吧。” 让林瑾惊讶的是，林如海居然下床了，此时在桌旁喝着清粥。 林瑾和贾琏分别坐下，立即有丫鬟给两人端来两碗粥。 林瑾喝了一口，暗忖林如海会对他说什么。 哪知半晌林如海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粥。 贾琏似乎早就吃过了，没啥胃口，就挺直着腰板坐着。时不时看向林如海，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打算明日就让玉儿回京。你怎么看？” 忽然，林如海的声音响起。 林瑾低着头喝粥，对于林如海的想法毫不意外。 贾敏死后，林如海就送林黛玉入京，这其中不仅仅有贾母的要求，更多的是一种综合性考虑。 古代一个没娘教养的女孩，可是很丢分的。 林黛玉进入贾府，有身份尊贵的老太君贾母养护，将来嫁人时，别人说不得任何闲话。 可若是只有林如海教导，一直跟在林如海身边，林黛玉名声大概率好不了的。 因此无论林如海好坏，林黛玉最终结果都是入京。 不过等了半天，不见贾琏吱声回话，林瑾抬顿时起头，愕然发现林如海正看他。 再看贾琏，此时也是一脸懵逼。 “林大人问我？” 林如海颔首，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 林瑾放下粥碗，沉默了一会，才道：“林姑娘要入京。林大人打算怎么办？” “老夫为圣上当差，自当继续做好分内之事，以报皇恩。” 林瑾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想了想，只能道：“林姑娘只有大人这么一个至亲了，大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林姑娘着想。” 林如海笑了起来，看向林瑾的目光有些复杂：“老夫没那么脆弱，更没那么容易被击垮。此番由你提醒，加之救命恩情，我都记着。” 林瑾抬眸看了面前的老头一眼，林如海年岁不大，但此时刚恢复的他，委实和老头没什么区别。 林如海也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林如海再次笑了起来。 “不去管那些了，”他笑了笑，“林瑾是吧？你既然姓林，又恰好出现在这，救我性命，总不会害我。” 林瑾扯了扯嘴角，老头儿警惕性挺高，怎么就着了王仁的道？ “林瑾，”林如海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你可愿意认老夫为义父？” 林瑾听得一惊，刚入口的粥险些吐出来。 第9章 入赘林府？ “林大人，这玩笑可不好玩。” 他本来最多只想当林黛玉师父，解决自身困境，方便改变林黛玉的命运。 没想到林如海居然想当他爹。 这老头儿，之前还不相信他，现在忽然要认他为义子，实在不知怎么想的。 林如海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虽出身清贫，但心地纯良，为人聪颖，更兼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实在难得。” 林瑾笑了笑：“林大人谬赞了，小子我就一普通人，不然也不会混到如今的境地。” 林如海道：“说明你有所坚守，一个有本领的人想要发财太简单不过，尤其是无德没品之人。” 林瑾嘿嘿一笑，林老头是夸他还是贬他呢？ “认我为养父，也不会让你吃亏，”林如海目光别有深意，“我林家虽不是什么豪门贵族，却也算得上钟鸣鼎食之家，待我百年后，这偌大林家便是你的。” 林瑾愣住了，还有这等好事？ “你不给我徒儿，给我算什么？”林瑾忍不住问。 林如海也是怔住了，随即哈哈大笑。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贾琏，此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老一少，今日可算让他大开眼界。 原来这世上真有不在乎蝇营狗苟之人。 笑罢，林如海道：“玉儿自有嫁妆，林家门楣还能让一个女儿家撑着不成？” “不妥，不妥，”林瑾直摇头，“你有儿子也就罢了，没儿子的话，你百年之后的财产只能给我徒儿。” 上辈子的历练，林瑾一点都不担心钱财，他缺的是一个平台，一个借势的点，有了这些，他相信凭借上辈子的能耐，财源自会滚滚而来。 更别说未来他还有金手指。 因此此时钱财对他来说，虽然诱人，但绝非必须。 读《红楼梦》时，他痛恨荣国府吃林黛玉绝户。 现在轮到他，又岂能双标，干那灭绝人性之事？ 林如海皱了皱眉，他看得出林瑾绝非装腔作势，以退为进。 眼前这穷小子是真不想占他便宜，诚心待他女儿。 欣慰之余，林如海又开始犯难，让林瑾认他做义父，是他想了半夜才想出来的办法。 一来，这小子有能耐，心地不坏，兼之姓同姓，日后纵使把林家交给他，林家还能延续下去。 二则，女儿黛玉身体差，非长寿之兆，林瑾医术高明，有了这小子在，也算是给女儿多了一份保障。 千算万算，对任何人都是撞大运的好事，没算到一个穷小子居然不乐意？ 见老头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林瑾忍不住安慰道：“林大人若只是担心黛玉身体，那尽管放心。只要我林瑾活着，便不会让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说，现在我也是她师父。”“哎，”林如海幽幽长叹，“黛玉有你这样的师父，是她的福分。只是她去神京荣国府后，你却如何能够一直跟着她？” 林瑾不语，林老头担心太多余了，以他如今的治疗，只要林黛玉不跟贾宝玉过多牵扯，身子大概无碍。 林如海看了他一眼：“我本想认你为义子，如此你与玉儿兄妹相称，便可一块入荣国府，也好彼此照应。” 林瑾笑了笑，除了感慨林如海爱女情深，还能说什么？ 这时林如海转头让贾琏去把林黛玉叫来。 贾琏走后，林如海忽然道：“林瑾，我问你，你觉得我女儿如何？” 林瑾心里突突跳个不停，林老头不会想把女儿嫁给我吧？ 一个世家贵女，嫁给小乞丐？ 怎么看都像是天方夜谭。 “当然很好，否则我也不会认她为徒。” 林瑾琢磨着，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 林如海点点头：“既如此，我若让你入赘林家，你可愿意？” 林瑾脑海轰地一声炸响，呆呆望着林老头，耳边继续响起林老头的话：“你也姓林，日后你们有了孩子都姓林，你也不算太亏。林瑾，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非她身体不好，你们怎么都没可能，我希望你好好想想。” 林瑾心脏怦怦狂跳，老实说他真心动了。 正如林如海所言，以他的身份，就算将来发大财，也没资格娶林黛玉这等世家小姐。 “林姑娘她要不愿意如何是好？”林瑾显得腼腆道，“林大人知道的，我这人吃软不吃硬，更不喜欢强人所难，呵呵。” 林如海见他松口，不由松了口气，淡淡道：“玉儿尚有三年，方到可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三年先不和她说此事，你待在她身边须勤献殷勤，讨她欢心。若这三年内，让她对你心有所属，三年后你们即可成婚。” “若我那徒……林姑娘不愿意嫁给在下又该如何？” 林如海停下碗筷，从袖口取出一封信件，递给他：“入京后，把此信件交给我母亲。无论如何三年后，你们成婚。婚姻大事，还由不得她。” 这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望着信封，林瑾皱眉道：“这岂不是一样强人所难？林姑娘身子不好，若让她嫁给不喜之人，只怕于她不利。” 这倒不是林瑾矫情，上辈子他久经风月，最是明白感情这回事，最好两情相悦，若只单方面喜欢，最是没劲，最后肯定不会幸福。 林如海瞪眼道：“啰嗦，俗话说烈女怕郎缠，我见你小子也算能说会道，日日相处，三年时间还能讨不得一颗女人心？” 见林老头有生气的迹象，林瑾忙接过信封：“先不和她说，那我入京后，进荣国府以何借口与林姑娘解释？” 林如海淡淡道：“理由你无须担忧，我会修书一份给黛玉，她自会与她外祖母说道。届时会安排你入住荣国府。” 林瑾点点头，看来这事只瞒着林黛玉一人。 不过以他的身份，贾母那个老太君知道后，能愿意把林黛玉嫁给他？ 许是知道林瑾所想，林如海又掏出一封信：“入京后，你带着这封信，去找一个叫许路由的副千户，他在锦衣卫中任职，这封信件交给他，他会给你安排一个闲职。” 顿了顿，林如海轻声道：“我知你颇有智慧，若是想更进一步，你且自己看着办吧，若无他心，守着玉儿，以我林家的门楣，足以让你等安稳过一辈子。” 第10章 父女谈心 林老头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 “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林瑾第二次问话。 之前问过，但彼时两人尚没交心，如今再问，想来林如海也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林如海微笑道：“我知你担忧老夫安危，不过经此一事，我反倒更有把握掌控江淮盐业一事。” 林瑾想了想，还是道：“在大人面前我也不敢多说废话，只是商人大都利欲熏心，大人一定要谨慎提防才是。另外盐商定非铁板一块，有利益就有纷争，有纷争就有漏洞，大人或可有此入手，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呵呵，拉一打一，岂不是更简单？” 林如海笑着点点头：“这些道理难得你如此年幼就能明白，遗憾你非我儿。” 林瑾大汗，一个女婿半个儿，老子还是入赘的你有毛遗憾。 真遗憾，也不会早就写好信了。 “姑父，表妹来了。” 贾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贾琏率先进门，随即是林黛玉和紫鹃的身影。 林瑾看向林黛玉，恰巧与少女的目光碰触，想起和林老头的对策，不由得平添几分心虚，好在他脸皮生的极厚，对着林黛玉就是微微一笑。 林黛玉脸色微红，却是想起昨晚的事情，慌忙移开目光，对着林如海喊了一声父亲。 “嗯，”林如海目光在女儿脸上扫了扫，忽奇道，“玉儿脸色似乎较之以往红润了不少。” 林黛玉心虚莫名，声如蚊讷：“许是昨晚睡得好吧？” 林如海笑了笑，看向林瑾、贾琏：“我有些话要对玉儿说说，明日出发回京，你们先去准备准备吧。” 林瑾和贾琏点头离开房间。 秋雨绵绵，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清香。 二人打着油纸伞，不紧不慢地走在绵密的雨幕中。 贾琏深吸口清新的空气，面露欢喜道：“林兄这是打算随我等一块入京了？” 在贾琏眼中，林瑾属于奇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嗯，”林瑾笑道，“之后怕是还要入住贾府，少不得要叨扰琏二哥了。” 贾琏大喜道：“我正求之不得。” 顿了顿，他轻声求问：“林兄弟答应了姑父？” 林瑾摇摇头：“以黛玉师父的名头入住，老太君心疼外孙女，加上林大人推荐，由我伴着黛玉，想来也会应允。” 忽然想起自己不会医术，他忙补充道：“不过有些话我可提前说好，府中谁若生病，可不得找我。” “明白明白。” 贾琏连连点头，他知道这种奇人高士，最怕麻烦。 若是一点小毛病就去找人家，岂非烦也烦死？ 知道了林瑾也会跟去，贾琏欣喜之余，忙着去准备行李，“林兄弟先去休息吧，回程路途漫长，养足了精神才是。” …… 东院落。此时房间内，只剩下林如海、林黛玉父女两人。 “父亲，女儿不想离开你。” 望着消瘦憔悴的林如海，林黛玉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林如海慈爱地望着女儿，柔声道：“玉儿长大了，岂能一直跟在父亲身边？” “可父亲您的身体……” 林如海笑道：“从未有过的好，之前还不相信那小子，没想到倒是真有几分本事。” 林黛玉擦了擦眼泪：“父亲，就让师父跟在您身边吧？也好有个照应。” 林如海摇摇头，轻声道：“他得跟着你入京，有他在你身边，为父才更放心为皇上做事。” “可……” 林如海截住女儿的话头：“玉儿，你觉得林瑾为人如何？” 林瑾就是师父，林黛玉已经知道了。 “师父很有本事。” 想了想，林黛玉给出了一句评价。 “不错，这小子假以时日，绝非池中之物。”林如海认可了女儿的评价，又问，“玉儿对他观感如何？” 林黛玉玲珑心思，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林如海的意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依地嗔道：“父亲……” 林如海正色道：“为父绝非俗人，不会去看一个男人的当前处境。” 顿了顿，林如海接着道：“这小子足够聪明，足够有本事，身怀绝技，却能甘于平庸。这点大部分人都比不了。” 见女儿只是低着头，林如海叹了口气，说道：“你身子骨差，林瑾跟着你我才放心，只要你能平安无事，父亲别无所求。” 见女儿欲言又止，林如海径直道：“我已经给他说了，若他愿意入赘我林家，三年后就把你嫁给他。” 林黛玉呆住了，一时心乱如麻。 “你也别太担心，我与他说，此事不要告诉你。因此还有三年时间考量他。期间，若他所作所为你不喜欢，三年后便罢。” 林黛玉呐呐道：“不，不要告诉我？” 林如海点头：“这事你我都知道，但在他眼中，你完全不知情。所以就当没这回事，不必不好意思。” “可……父亲您为何告诉女儿？” “你是我女儿，有些事情没必要隐瞒。告诉你，才能更好去判断去选择。” 林如海缓缓起身，语气柔和：“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玉儿你暗中好好观察，在他不知情时，足以看透人心。最终选择谁，你自行决定。” 说着掏出一封信，递给林黛玉：“这是给你外祖母的信，里面有详细关于林瑾的介绍，只怕你外祖母不会喜欢这小子，但碍于你的病情和他师徒情分，会收留他在荣国府居住。” 林黛玉默默接过，不言不语。 林如海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这小子其实还算不错，玉儿不妨尝试接触看看。世间奇男子如过江之鲫，切不可只盯着那一亩三分地看。如此才能挑出佳婿。” 林黛玉本心乱如麻，忽听父亲这话，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贾宝玉的音容相貌，她急忙猛一跺脚，瞪眼道：“定是雪雁那死丫头胡说八道，父亲你可莫要信她。” 林如海失笑道：“我都没说什么，玉儿在急什么？” 林黛玉哼了一声，扭过身，背对着父亲：“我与宝二哥关系好，兴趣相投，平素一起多说些话罢了，断无男女感情之事。” 第11章 抵京 “呵呵，那宝玉我也听说了，是个锦绣公子，却是不喜读书，是也不是？” 林黛玉解释道：“宝二哥为人聪慧，只是还小贪玩了些。” 林如海闻言也不再多言，只是叮嘱道：“你也渐渐大了，很多事情有自己的主意，出门在外，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身体。” “父亲……” 时间转眼即逝，次日一大早，已经收拾妥当，一行人前往码头。 天空中依旧下着毛毛细雨，这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仿佛不知疲倦，只是前往码头的路就难走多了。 一路艰难到达码头，行李众多，耽误了半天才上了船。 共两艘大船，林黛玉、紫鹃雪雁，并林瑾、贾琏一艘船，另外一艘船则装行囊和随行人员。 无边细雨中，船只缓缓离岸。 就要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扬州，不知是感受到这具身体的不舍，还是这阴雨环境的影响，林瑾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闷。 叹了口气，林瑾撑着雨伞进入船舱。 大船有六七个小隔间，林瑾分了一间最靠外的，进去后，收起雨伞，林瑾见隔间的角落堆了不少书籍，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 这方红楼世界他目前还不是太了解。 记忆中小乞丐一知半解，只知道现在是大顺朝廷，但隋唐宋元一样存在于历史。 林瑾虽想抱着徒儿的大腿平安过一辈子，但熟悉红楼的他，知道贾府注定是要败落的。 不好好了解历史，做些预防，别到时候自己也一并牵连进去。 随手翻了翻，里面的文字，林瑾连估带猜也能看个明白，但都是些杂书，并无史书。 七八本旧书翻完，林瑾挠了挠头，没有半点头绪，看来只能等到贾府后，再慢慢琢磨了。 “咚咚。小师父在吗？” 紫鹃清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林瑾打开门，紫鹃端着碗热茶，俏生生的立在门外，仰起秀气的小脸冲他笑：“姑娘说天气阴冷，唤我送碗姜茶给你驱寒。” 绵绵的雨丝落在少女的秀发上，林瑾拉她进门，随手接过茶碗，一口喝了。 紫鹃掩唇娇笑：“刚好的姜茶，小心烫着。” 林瑾一屁股坐在旁边，招呼紫鹃坐下：“我也不是什么娇贵之人，这姜茶温度正好，回头替我谢过你家姑娘。” 紫鹃接了碗眨眼道：“徒儿孝顺师父，天经地义，小师傅怎还生分了？” “快坐下我问你些事情。” 紫鹃又放下碗，坐下后嘻嘻笑道：“那可快些，回去迟了，姑娘又来说我。” 少女青春活泼，林瑾也心情大好，他不由问：“你今年几岁了？” 紫鹃怔了怔，有些羞涩道：“下月底，刚满十六。” 林瑾点点头，紫鹃一看就比林黛玉大不少，这年龄倒是符合他的判断。 “读过书吗？”林瑾又问。 紫鹃进门时就看到角落凌乱地放着几本书，闻言摇摇头：“不识字。” 眨了眨眼，少女偏着头奇道：“小师傅识字吗？”林瑾本想向紫鹃打听打听一些消息，听她不识字，只怕对于历史也不感兴趣，只好熄了询问的心思。 “算不得识字。”林瑾转移话题，“此去京城要多久？” “一月左右。” 紫鹃以为他担心，轻声道，“入京后，你就跟着姑娘，老太君都会安排妥当呢。” “呵呵好，以后还得紫鹃姑娘多多照顾。” 紫鹃咯咯直笑，脸上再次露出欢快的笑意：“小师傅真会说话，你是姑娘的师父，谁又会对你不敬？果真如此，我看呐，姑娘头一个不答应。” “好好，”林瑾哈哈大笑，“若果真谁欺负于我，我不去找我那徒儿，可先找紫鹃姑娘你。” “好着呢，”紫鹃嬉笑着应下，转头看了眼外面，起身道，“我也该回了，小师傅我走了。” 林瑾摆了摆手，目送少女纤细的背影离开，心下倒是对于紫鹃有了全新的认识。 活泼，且是个聪明的丫头。 接下来几日，天气转好，只是除了偶尔见到紫鹃和雪雁外，林黛玉一次也没见着。 贾琏倒是三天两头往他这跑，林瑾旁敲侧击，知道了大概的历史走向。 这方红楼世界和他前世历史的区别在于明末，本朝太祖李自成推翻明朝后，并没有急着和清兵决战，而是稳定人心，拉拢各方势力，尤其是镇守山海关的吴三桂。 当时吴三桂坐拥明末实力最为强劲的关宁铁骑，前方大明亡国，后方有建奴虎视眈眈。 吴三桂进退两难时，太祖李自成给了吴三桂最高的礼遇，并且承诺天下太平后，封他为镇南王，世袭罔替。 因此最终吴三桂投降大顺，并且和太祖合兵一处，第三年在山海关与建奴决战，并大破之。 太祖建国大顺后，封吴三桂为镇南王，距今已有五十多年。 如今隆武帝是第四任皇帝，去年刚继位。 太上皇沉迷修道，居于太极宫，虽不理政事，但实际权利仍旧掌握在其手中。 大致了解后，林瑾打算入京后，等安稳下来，先去锦衣卫挂职，接下来还是先触发金手指为主要目标。 只是要彻底改变金钗命运，还得另做打算。 盘算了会十二金钗的命运，林瑾发现貌似只有秦可卿最好改变，其她人纵使能改变，也难做到彻底。 只是按照时间点来算，秦可卿不死也是大病了，自己现在也不会医术，怎么接近，怎么救人？ 大船在大运河上航行了一个多月，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 码头上，贾府早已经安排人来迎接。 众人忙忙碌碌，尤其贾琏更是忙不得闲。 林瑾几乎没行李，下了船，过了好大一会才看见林黛玉在紫鹃雪雁的搀扶下下床。 刚要招呼，就看到林黛玉直接上了马车，林瑾只得悻悻收回目光，打消了想上去打招呼的打算。 “林兄弟，走了。” 好不容易忙完，贾琏见林瑾还杵在一边，忙过来喊道。 “就来。” 正要上马车，忽然看到小丫鬟紫鹃小跑过来，“小师傅，姑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递来一封信和一大串钥匙。 第12章 送晴雯 “这是？”林瑾一头雾水。 紫鹃摇摇头，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小师傅咱们荣国府见。”说着就走了。 马车内，贾琏瞅了眼他手中的大串钥匙，不由道：“莫非是姑父京中的房产？” 林瑾打开信封一看，还果真如此，信中把这处距离贾府不远的房产赠予他，告诉他，若是在荣国府住的不开心，可以搬出去住。另附房契地契。 贾琏看到一叠契纸，羡慕道：“姑父果真看重你，京中大宅说送就送。” 林瑾也是喜出望外，收好契纸笑道：“托我那徒儿的福，林大人真是太豪气了。” 贾琏拉住他的手臂，“不过林兄弟可先答应了姑父，得住荣国府才是。” “好说好说。” 一路乘坐马车入城，林瑾透过纱帘打量着神京。 热闹豪华自不必多说，扬州城也没差多少。 但比起扬州城，神京更是别有一番气派，多了几分贵气和庄重。 这古代的马车坐着十分不舒服，林瑾看了会，转头闭目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时，林瑾耳畔传来贾琏的呼声。 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贾琏正在马车外：“林兄弟，你先跟我去洗漱一番，回头我带你去见见我贾府的老祖宗。” 林瑾打了个哈欠，跳下马车，跟着贾琏往前走。 一路穿堂过巷，走的都快迷了路，才在一个小院门口停下：“二爷回来了。” “平儿？”贾琏迎声看去，忙又转头指着林瑾道，“这是黛玉的师父，以后要在府里住下，你去让人准备热水，再备两套换洗的衣物，回头我要带林兄弟去见老祖宗。” 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响起，林瑾远远看到两个少女往这边来。 最前面的少女眉目如画，肤光胜雪，一身青色绸裙得体腰肢纤细，整个人说不出的娇媚。 听贾琏的话，他猛然惊醒，原来这就是平儿。 一个丫鬟都这般娇美，传说中的凤姐岂不是真“神仙妃子”？ 一时不由感慨贾琏这小子好运气，啥都不用干，投个好胎就成。 平儿与贾琏寒暄了两句，转身来到林瑾面前：“小师傅里面请，洗澡水已让人去准备，回头洗漱完毕，再与我家二爷去见老太太。” 贾琏似有急事，让平儿好好接待林瑾，急急忙忙离开了。 平儿也没多待，派了个小丫鬟伺候着，便也离开了。 林瑾洗完澡，穿上崭新的衣服，坐在房间内，闭目养神。 心里琢磨着，一会见了贾母，信封送上时，贾母不知道会如何待他。 要知道她女婿打算把她的宝贝外孙女嫁给自己，怕是会暴跳如雷，半点不给自己好看。 莫非这就是林老头给自己房契的打算？ 心里忐忑之余，想到待会儿要见识到《红楼梦》中的各大金钗，更多的却是兴奋。 林瑾在院内等候时，林黛玉已经在荣庆堂内，见到了贾母。 寒暄后，贾母急忙问起女婿的身体状况，待得知女婿险死还生，皆因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神医之故，一时又惊又喜又奇。 边上贾宝玉扑在母亲怀里，怀疑道：“什么神医才十五六岁？妹妹莫不是在哄骗咱们？”三春、李纨等人纷纷笑出声来，王熙凤更是道：“说不得是上天派来的小神仙。” 见众人玩笑，显然不信。 林黛玉不喜，却也没去反驳他们，只是从怀里掏出信封交给贾母：“我已经拜了他为师父，这是父亲的家书，外祖母你看看。” “好好，”贾母虽也不信，却没说出口，接过信打开一看，怔了怔，不由道，“这小神医果真有几分本事，只是多赠些赏赐便好，何苦要这般岁数的小子当你师父？” 林黛玉转了转眼珠，总不能说是师父要求的吧？ 当下林黛玉把林瑾在林府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说了一遍。 “不是师父，父亲还不知道有人下毒害他。因此父亲说了，师父是我们林家恩人。”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郎，怎么会懂这么多。 贾母叹道：“如此天大的恩德，玉儿拜师也好。我看信中如海对他推崇备至，定是个极厉害的。” 想了想，看向王熙凤：“府中还有哪处空着？” 王熙凤笑着回道：“除去下人小厮居住的地方，尚有两处小院空着，一处在东小院后斜侧，只是那里许久无人居住，堆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几快充作了库房。收拾起来，没个三两天下不来。” “还有一处在哪？”贾母问。 “在梨香院的对面，”想了想王熙凤补充道，“姨妈一家正住在梨香院。” 贾母点点头，道：“那就派人去收拾收拾，回头让小神医入住，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王熙凤得令，忙派遣下人去收拾整理。 贾母拉着林黛玉的手，轻声道：“他既是你师父，又是你林家恩人，来了贾府，就自当是一家人。你再看看，还有何处不妥当？” 林黛玉摇摇，“已经很好了。” 贾母又问：“可有人伺候？” “尚无。” 贾母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一众丫头，鸳鸯、琥珀、喜鸾等人都是伺候惯了的人，她舍不得。 最为漂亮的晴雯，精明能干，针线活尤其好，本打算派给贾宝玉房中，想了想还是她最合适。 原本贾母也不至于太过交结林瑾，只是林如海在信中说欲推荐林瑾入职锦衣卫，并且再三对她说，这叫林瑾的小子将来必非池中之物，让贾母善待他。 宁荣二府每况愈下，贾母虽心急，却是毫无办法，家中子侄不顶事，又岂是她一个女人能够改变的？ 因此对于有潜力能帮助之人，贾母也算毫不吝惜，每结善缘。 更别说这是那个极有本事的女婿所推崇之人。 “晴雯。” “奴婢在。” 贾母叫她到近前，打量一番，暗自点头，身段好，模样出挑，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不是舍不得其她人，断也不会把她送人。 小神医不过十五六岁，看来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得晴雯这等极好的女子，岂有不感激之理？ 她拉着晴雯的手臂，温声道：“你在我身边也有些时间了，这就回去收拾收拾，回头跟小神医去吧。好生伺候着，可莫要丢了我的脸。” 晴雯身子微颤，低声嗯了一声，随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老太太，我走了。” 第13章 贾母吃瘪 “林兄弟，快来，老祖宗叫你去。” 院子里，贾琏尚未进门，就大声喊道。 “来了。” 林瑾出门就看到贾琏早已经洗漱干净，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快走。” 拉着他手臂，贾琏边走边叮嘱道，“老祖宗最喜热闹，一会儿多说些讨巧的话，他准欢喜。” 二人埋头疾走，路上贾琏说，林瑾用心听，转弯时，额头砰地撞到一人。 来人痛呼出声，捂着脸蹲了下去。 林瑾被撞地眼冒金星，待看到被撞之人似乎更惨，火气不由消了大半。 这女人身边跟着个丫鬟，此时正围着自家姑娘急得不行。 “宝姑娘你没事吧？我这林兄弟实在是没注意。” 贾琏没想到发生这档子事情，忙替林瑾解释。 林瑾眼睛一亮，没想到眼前的少女居然是薛宝钗。 果真少女捂着额头缓缓起身，迅速看了两人一眼，低声说没事，随即又行了一礼，带着丫鬟匆匆离开。 虽只是惊鸿一瞥，但林瑾还是大受震撼。 相较于林黛玉还没彻底长开，薛宝钗就成熟多了。 面若银盆，腰如约素，方才捂着额头的手掌白的发光，端的是一个大美人儿。 “林兄弟？” 贾琏捅了捅他，低声笑道，“如何？这是薛姨妈家的女儿，宝玉说她长得和杨贵妃似的，你看像不像？” 林瑾点头：“是个大美人。” 贾琏哈哈大笑，拉着他边走边说：“可惜是个冷美人，难以亲近。本来入京选秀女来着，可她有个混账哥哥犯了事，只能耽误了。” 说道间，二人已来到了荣庆堂。 待通报后，贾琏领着林瑾进门。 林瑾倒是不紧张，但一会就要见到以往只能幻想的红楼中金钗，多少有些激动。 “老祖宗，我把林神医带来了。” 贾琏快步走到贾母身边，恭敬施礼。 二人显然早已见过，贾母点点头，看向林瑾，招手道：“哥儿快近前来我瞧瞧。” 林瑾走到近前，见贾母满脸富贵，虽一头银丝，却半点看不出老态，可见保养得当。 贾母拉着他的手臂，脸上堆着笑道：“好哥儿，你虽小，却是个有本事的。我那女婿这次脱离危险，可都多亏了你。” 林瑾忙道：“林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晚辈不过碰巧而已。” 两人交谈了几句，见林瑾对答得体，颇知礼仪，贾母更觉满意。 “以后就在荣国府住下，切莫生分才是。”又拉过林黛玉，“玉儿，日后你师父在府中若觉得委屈，我可第一个找你。” 和林瑾对视一眼，林黛玉迅速避开，反手拉住贾母的手掌，摇晃着嘟嘴道：“那我可记住外祖母的话了，谁要是欺负了师父，我可是要告状的。” 贾宝玉急吼吼地跑到跟前，乐呵道：“算我一份，谁要是欺负了这位小神医，我也不依。” 林瑾嘴角抽搐，好你个大脸宝，你说这话，应该看着我，看着我未来媳妇是什么意思？ “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望着大献殷勤的贾宝玉，不知道为何，林黛玉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偷偷瞥向林瑾，见他脸上挂着笑意，莫名的林黛玉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了。 林瑾到底是外人，贾母再三邀请他一起吃晚宴，还是被他拒绝了。 贾母只得作罢，让林黛玉送林瑾去他的院子。 “哦，对了。” 林瑾从怀里掏出信来，转头道，“这是林大人让我交给老太太的信，差点忘了。” 贾母心中起疑，女婿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才是，又让小神医递信是何意？ 贾琏急忙接过送给贾母。 林瑾施了一礼，随着林黛玉退下。 打开信，读了几句话，贾母脸色骤变。 林如海居然要让刚才的小子入赘，把她的宝贝外孙女嫁给那小子？ 虽说林如海有理有据，更多是为林黛玉着想，可贾母还是气得不轻。 “胡闹！” 信纸猛地拍在桌案上，贾母口中急喘，“我看如海是病糊涂了。” 一屋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众人屏气凝神，小心翼翼望向贾母。 不明白方才好好的，怎么忽然生气成这样？ “琏儿，你去把玉儿叫……” 贾母正要吩咐，忽然又闭上嘴巴，脸色阴沉地望着桌上的信纸。 她虽然不满意林如海的做法，但不得不说林如海也没错。 找个入赘的，总比绝了后要强。 之前贾母想让贾宝玉和林黛玉凑一对，可话说回来，她愿意让宝贝孙儿入赘吗？ 林如海显然在告诉她，告诉贾府，林家需要一个上门女婿。 还是个有能为的。 林瑾虽说出身不好，可有本事，愿意入赘，这点他们贾家就比不过。 “哎。” 贾母心烦意乱，长长叹了口气，半晌又拿起信重新看，心道，若林黛玉执意不肯嫁给林瑾呢？那也就不能随自己那个女婿胡来了。 这般想着，心中不悦缓和了些，可转念又想刚才还把晴雯那么好的丫头送给那小子，不由得又是一阵气闷。 “老祖宗，怎么不开心了？” 王熙凤大着胆子询问，信纸上的字密密麻麻，可惜她一个都不认识。 “累了，你们接着吃吧，我先回去休息。” 说着，不理会众人，在鸳鸯搀扶下，径直去了。 许久未见丈夫，王熙凤想得紧，快步上前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怎么回事？” 贾琏一头雾水：“我哪知道，方才你也看得清楚，老祖宗先前可开心得很。” 王熙凤眼珠转动，低声道：“多少和那小神医有关，回头我再打探打探，若是因为那新来的，也该离着点才是，免得惹了老祖宗不开心。” 贾琏听得一阵火大，冷哼道：“算算算，就知道算，小心有天把自己给算死。林兄弟乃奇人雅士，品性不知多高，把你的那些小算盘给收起来。” 说完，拂袖而去。 王熙凤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发烫，急忙追出去，骂道：“没良心的，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和我置哪门子气？” 第14章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垂花门处，贾琏回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和林兄弟是好友，收起你那套蝇营狗苟的做派。” “蝇营狗苟？” 王熙凤不解其意，但不妨知道丈夫没说好话，才回来就接二连三对她发火，莫不是在外面养了扬州瘦马心虚了？ 越想越气，王熙凤当即双手叉腰大骂：“天雷劈脑子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种子，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出去一趟定是干出调三窝四，没脸没皮……” “奶奶别说了，屋里头人可都听着呢。” 平儿急忙劝说。 王熙凤回头巴掌打在平儿脸上，瞪眼骂道：“谁听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贱人的心思，疼你二爷疼到老娘这里来了。教我说，你想跟他好，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平儿捂着脸啜泣道：“我何时想与二爷好了？奶奶有火气，回家和爷们发，在外面对我发算什么？” 王熙凤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 天色渐晚，荣国府实在是大。 林瑾的住处在荣国府东北角，距离林黛玉的住处有一段距离。 从荣庆堂出来，林瑾与林黛玉都没说话，只有跟屁虫似的贾宝玉喋喋不休。 这时后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前面可是林神医。” 林瑾回头，夜色中隐约看见一道人影轮廓，待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眉眼间又有些像林黛玉的少女。 这是晴雯？ 目光落在少女怀里的包裹上，林瑾道：“你是？” “奴婢晴雯。” 晴雯看了眼林瑾，迅速福了福，“老太太让我以后跟着林神医，专门伺候你。” 林瑾又惊又喜，晴为黛影，前世读红楼时，她就喜欢这个心直口快的丫鬟，能干却不谄媚，有坚守，没想到贾母居然舍得派给他。 莫非同意林黛玉跟他了？ 他心里疑惑，嘴里已是道：“那就跟着我吧。” 几人继续前行，心思却不一样。 贾宝玉在荣庆堂时，还没怎么注意晴雯，此时近前见到，看着这个眉目如画，比他房内任何一个丫鬟都美的少女，不由得痴了。 心中十分后悔，怎么就没早些向老祖宗要来。 再瞥向少女的身段，也是一等一的，目光重新投到晴雯的眉眼间，忽然心神巨震，这晴雯的眉眼怎么那么像林妹妹？ 想到这里他急急看向林黛玉，越看越像，心里早已打算回去向老祖宗讨要，重新给林瑾换一个。 “看什么？” 一路无话，林黛玉芳心莫名烦闷，又见贾宝玉鬼鬼祟祟，不由横了一眼。 贾宝玉哪敢袒露心思，此时夜里凉风骤起，吹透衣衫，他忙挡在佳人身边，陪笑道：“好妹妹，你今儿穿的少，冷了吧？” 林黛玉尚未说话，便看见林瑾已转过身道：“左右快到了，你们先行回去，莫要感染了风寒才是。” 林黛玉捏着手帕继续向前：“师父是神医，徒儿若还害怕风寒，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 林瑾心下纳闷，自打回了荣国府，他感觉林黛玉似乎处处和他别扭，也没之前那般亲近了。好不容易赶到梨香院对面，林黛玉率先进门，打量一番，点了点头，回眸笑道：“还算雅致，今日将就先歇着，明日我让人送来些日常用品，师父还有其它要求，都和晴雯说，去我那里说一声就好。” 林黛玉恢复之前模样，林瑾心里欢喜，笑道：“那为师就不客气了，明儿起来，罗列个清单，我让晴雯给你送去。” 林黛玉脸上笑意愈浓：“那徒儿可等着了，我该回了，师父也早些休息。” 说着和晴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院子里，林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晴雯忙里忙外，贤惠可人，不由大为满足。 看来贾母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坏。 “林神医，洗脚了。” 晴雯不知从哪端来盆热水。 林瑾坐在凳子上，问她：“吃了吗？” 晴雯为林瑾脱去鞋袜，轻声道：“来时吃了。” 小心翼翼地捧着林瑾双脚放入水盆：“林神医，烫脚吗？” “刚好，”林瑾听她叫的奇怪，“以后叫我林大哥就好，别神医神医的叫了。” 晴雯低着头常抄水洗脚，闻言道：“您是主，我是奴，如何能叫大哥？岂不是乱了身份？” 林瑾笑道：“你倒是尊卑有别，以你之意，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晴雯手上的力道一顿，随即又继续帮他洗脚：“我常听人说，大夫都有好生之德，你是大神医，肯定是个大大的好人。” “哈哈哈，”林瑾被她逗乐了，“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还是个扬州城的小乞丐，不是认了个好徒儿，怕是还没你过得好。” 晴雯忍不住抬起头，露出如花似玉的脸蛋：“林神医，我虽是个丫鬟，却不是笨蛋。您这话可骗不到我，您有这般医术，过得怎么都会比我好。” 林瑾微笑道：“好好的，我骗你做什么？不过出生不代表什么，前朝太祖放过牛，当过乞丐，做过和尚，若他自言轻贱，那马皇后如何看得上他？他又如何当得了皇帝？” 晴雯眨了眨眼：“您懂得真多。” 林瑾双脚抬起，晴雯忙取来毛巾擦拭，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林瑾里外看了看：“晚上你睡哪？” 晴雯指了指卧房外间：“那里，林神医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嗯，”林瑾进了里间，冲外面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林大哥，就别叫我林神医了。” 喊来喊去，人人都找他看病，就麻烦了。 好一会，晴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没人时，我叫您林大哥，有人时，我叫林神医吧。” “随你吧。” 林瑾无奈，知道一时半会也难以改变。 一夜无话。 次日，林瑾本想写点清单给林黛玉送去，可他与晴雯都不会写字，只能作罢。 从怀里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林瑾道：“家里缺什么，你看着采办。” “太多了。奴也不知道买些什么。” 看着大额银票，晴雯吓得不敢去接。 林瑾正要说话，就听到院门被锤得哐啷作响。 随即一道声音传来：“开门，给老子开门。” 第15章 秦可卿的危机 听声音是个男子，除了贾宝玉，整个荣国府谁敢这么嚣张？ 林瑾纳闷，晴雯已经跑过去准备开门。 木栓刚打开，院门砰的一声就由外向里踹开，晴雯惊呼出声，险些被门板磕倒。 “哪个鸟人是林神医？” 进门来的是个粗壮的年轻汉子，面貌粗犷，脚步虚浮，入门后，摇头晃脑地看向林瑾，“你就是？” 林瑾缓缓起身：“在下林瑾，足下是？” 汉子摇摇晃晃往里走，大声道：“原来是你昨天撞伤了我妹妹。今日不给个说法，老子要你好看。” 林瑾微怔，这是呆霸王薛蟠？ 晴雯眼见薛蟠要去打林瑾，忙抄起一把扫帚，冲挡在两人中间。 “薛大爷，林神医是林姑娘的师父，贾府的贵客，你不要胡来。” 香风浮动，转眼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出现在跟前，薛蟠醉眼惺忪，以为还在昨夜喝花酒，下意识伸手去摸晴雯的脸蛋。 晴雯羞愤，扫帚猛地往前抵，推得呆霸王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薛蟠今早醉醺醺地回到家，发现妹妹额头青肿，急问之下，妹妹也不说怎么回事，最后还是莺儿告诉他，荣国府来了个小神医，是小神医撞的。 并且小神医正好住在对门。 薛蟠本就喝了花酒，酒意未解，头痛欲裂，心烦意乱，见了这档子事，当即就找上门来，要教训教训欺负他妹妹的小神医。 只是没想到小神医还没教训，倒是险些被他的丫鬟揍了，一时羞怒交结，随手抄起一根木棒，砸向晴雯。 木棒迎面劈来，晴雯吓得浑身僵硬，下意识闭上眼睛。 “砰！” 一声巨响，不疼？ 晴雯忙睁开眼睛，发现林瑾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薛蟠手中棍棒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林神医～” 晴雯顿时红了眼。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林瑾火气窜升，抡起拳头，砸向薛蟠面庞。 薛蟠“哎呦”惨叫，双手捂着脸跌倒在地。 他喝了一夜的花酒，本就使性寻人麻烦，此时还哪里有半分力气。 林瑾得势不饶人，对着薛蟠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直打得薛蟠哭爹喊娘，狼狈不堪。 “嗳呦，这是怎么了？” 门外惊呼声响起，一名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快步上前，拉开两人：“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林瑾喘着粗气停手，却是不认识来人。 晴雯拭去眼泪，忙福了一礼，带着哭腔解释道：：“蓉大爷，我们早上在家好好的，他就无故来砸门打人。您可要给林神医做主。” 贾蓉望着地上满身酒气，哼哼唧唧不省人事的薛蟠，不由大为惊奇。 这呆霸王粗壮得很，看着很是唬人，不曾想被这看似瘦弱的林神医给打翻了。 了不得，了不得。 待问清楚来由，贾蓉拱手道：“林神医请了，我乃贾府族长的长子贾蓉，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结了？” 林瑾皮笑肉不笑：“我倒是想算，这人你能让他算？”贾蓉低头望着薛蟠，大皱眉头。 昨夜听闻荣国府来了个神乎其神的小神医，今日他为妻子秦可卿前来求医，不曾想遇到这等事。 二者皆是客，只是这薛蟠向来难缠，还不知道压不压得住。 无论如何，当下先把事情稳住，让这小神医去给妻子看病才是。 “这件事交给我，林神医无需为难。” 贾蓉说罢，叫来小厮抬薛蟠回去。 林瑾一言不发，暗忖贾蓉前来所为何事。 估计十有八九是为秦可卿而来，只是自己又不是真会治病。 果然送走薛蟠，贾蓉抱拳寒暄两句，还是道：“贱内大病一场，药石无医，听闻小神医医术神奇，还望小神医万勿推辞，救贱内一命。” 就知道来贾府待着没好事，谁都知道他是神医，生病不找他才有鬼。 林瑾胡思乱想，愈发急待获得金手指，十二种金手指当中，说不定就有能够包治百病的。 只是要彻底改变金钗命运，谈何容易？ 想起秦可卿的身份，林瑾牙关一咬：“我这医术剑走偏锋，行与不行都得两说，贾公子莫要期望太大才是。” 贾蓉其实也没多大信心，林瑾太年轻了，但没办法，妻子都快病死了，只能姑且试试看了。 正要出门，晴雯忙追上来，担忧道：“林神医，你的手臂？” 林瑾温笑道：“无妨，今日你锁好门，尽量别出门。那呆霸王若还来寻麻烦，得空让人去东府找我。” 贾蓉急道：“林神医放心，那薛蟠断然不会再来寻找麻烦。” 林瑾不置可否，跟着贾蓉从后角门出去，乘坐轿子前往宁国府。 轿内，林瑾闭目养神。 红楼中，贾珍父子都不是好鸟，方才贾蓉大包大揽，林瑾就知道此人不顶事。 去见秦可卿，若能有所收获，开导心结，只要秦可卿不死，说不定就能获得第一个金手指。 只是秦可卿与贾珍贾蓉父子的关系，林瑾实在不好推算。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宁国府，天香楼。 香木床上，红纱帐里，秦可卿身盖着鸳鸯锦被，精致俏美的脸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丫头宝珠端着碗筷，红着眼睛，陪在边上。 不多时，另一个丫头瑞珠又从外间进来。 “奶奶怎么样了？”瑞珠问。 宝珠摇头：“死活不吃，劝也不听。老爷走了？” 瑞珠垂泪不止，闻言脸色难看道：“什么老爷？天底下有这样的老爷？好歹是一府的族长，竟如此不要脸！” 宝珠忙放下碗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小心让那恶人听去。” 瑞珠抹泪道：“听就听去，奶奶被她逼成这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宝珠望着如同睡美人的秦可卿，也带着哭腔道：“奶奶出身高贵，怎么就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许是想起什么，宝珠蹭地起身，快步走到瑞珠身边，耳语一番。 瑞珠听罢，急急摇头：“不可不可，那位如今被幽静看管，早已经失了势，那恶人怕是知道了也不怕。还会更害了奶奶。” 第16章 烈性的丫鬟 林瑾跟着贾蓉到了天香楼上房，抬头就看到一个脸色略显浮肿的中年男子在门口来回晃悠。 见他二人来，那人立即转过头，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随即沉着脸道：“神医呢？” 贾蓉浑身颤抖，底气不足地说道：“就，就是这位小神医。” “混账东西，诓你老子玩呢？” 贾珍大怒，几步上前，扬起巴掌呼在贾蓉脸上，竟是把贾蓉直接给打趴下了。 贾蓉捂着肿胀的脸，敢怒不敢言，“老爷容禀，这位真是西府的小神医。” 贾珍没理会儿子，绕着林瑾转了两圈，皱眉道：“你是大夫？” 林瑾点点头，从第一眼看到贾珍，他内心就止不住的厌恶。 老混账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贾珍见他年轻且药箱都没带，哪里像个神医？已然一肚子火，强忍发作道：“你能救我儿媳？” 林瑾简直想骂人，连你儿媳都没见着，谁敢打保证？ 林瑾反问：“京城名医可有敢保证之人？” 贾珍深吸一口气，点着头说道：“进去吧，好好给我儿媳看看。” 林瑾看向地上的贾蓉，贾蓉忙一骨碌爬起，做了个请的手势。 推开门，房间内有浓重的中药气味，及至内间，药味更浓了，林瑾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把纱帐打开。” 贾蓉吩咐丫鬟，随即转头笑道，“林神医请。” 随着纱帐被床边的丫头打开，林瑾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五官精致到极致的女子，女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 饶是如此，林瑾还是惊艳住了。 这份古典大方的清丽气质，绝不是自己那个时代的女人，穿一套汉服就能够拥有的。 都说秦可卿兼具钗黛之美，如今一看，果然没错。 林瑾不好多看，简单问了些基本的病情，心里想着如何入手，忽然就愣住了。 一枚金针突兀的出现在他脑海中，太乙神针？不是只能体验一天吗？ 林瑾收敛心神，忙去观察，片刻脸色变得古怪。 这是太乙神针不假，但不是救人的，而是杀人的利器。而且也只有一天体验。 林瑾大惑不解，新手大礼包按说已经用过了，怎么还会出现？ 思索间，他忽然明白过来，也许这玩意根本不是新手大礼包，而是每个金钗彻底改变命运后，他将会获得的金手指？ 想通这点，林瑾忙详细观察这枚金针的用处。 不看不知道，一看把他吓了一跳，这哪里是杀人利器，简直是无敌的利器。 虽然只有一枚金针，但他想让谁倒霉，便可以控制这枚金针扎入那人的身体，除非他亲自取出，否则无药可治，一月之内必死无疑。 另外林瑾还可以控制金针提前杀死那人。 “林神医？” 贾蓉见林瑾沉思良久，忍不住喊了一声。 “哦，有金针吗？”林瑾回神，“令正的病在下可以试一试。效果如何，却是不好说。” 贾蓉面色微变，强笑道：“无妨，林神医尽管放手救治。” 说完转身出去，心底也生出荒唐之感，这林神医连金针都要借，莫非真是唬人的？ “怎么出来了？” 贾珍看到贾蓉出来，没好气地问。贾蓉忙把林瑾要金针的事情道出，贾珍气得脸色变了又变，冷哼道：“回头让人看着，这小子要是治不出什么名堂，给我往死里狠狠打。” 贾蓉小声道：“林神医是从西府借的人，打了是否不妥？” 贾珍骂道：“老子身为贾府族长，难道眼睁睁看着这小子招摇撞骗？西府那边我自会去说。” 贾蓉不敢辩驳，急忙找金针去了。 屋里，林瑾站在原地，也是一阵无语。 金针杀人的能力虽然厉害，可他现在要救人，救不了人什么都白搭。 想起秦可卿的命运，林瑾目光落在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身上。 想了想，林瑾冲着其中一个，眉眼间英气极重的丫头招了招手。 瑞珠忙抹了抹眼，来到林瑾面前，恭敬施了一礼。 林瑾带她来到外间，轻声道：“你叫什么？” “瑞珠。” 就是她。 林瑾松了口气，打算赌一赌，“瑞珠，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诚实回答。否则你家奶奶的病，我可能无法医治。” 瑞珠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你家奶奶，夫妻关系如何？” 林瑾开门见山，死死盯着瑞珠的表情。 果然瑞珠脸色骤变，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还，还好。” 林瑾哼道：“你家奶奶心气郁结，几乎要了性命，你还对我撒谎？” 瑞珠又惊又喜，此时才信了眼前的少年，果真是神医。 咬了咬牙，瑞珠道：“是不算好。” “多不好？你要诚实回答我，否则我也无法救治。” 这时房门忽然推开，贾珍见林瑾二人就在门后，眼神闪烁，瞥了眼里间，又重新关上门。 “你很怕他？” 林瑾敏锐察觉到了瑞珠的表情变化。 瑞珠摇摇头，又点点头，忽然抬眸道：“大爷和奶奶的关系很不好，几乎不是夫妻。” 林瑾拉着几要崩溃的小丫头往里些，才低声问：“不是夫妻何意？” 瑞珠豁出去了，秦可卿摆明了不想活，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实话实说，说不得眼前的小神医真有办法。 “他们有名无实，就不是夫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时林瑾依旧大为震撼。 原来《红楼梦》中的秦可卿，就没跟丈夫圆房。 “你可知原因？”林瑾忍不住问。 瑞珠咬牙切齿，狠狠道：“他就不是男人。” 林瑾不由得多看了眼少女，如此心性，怪不得秦可卿死后，也触柱而亡，当真烈性得很。 “那贾……”林瑾指着门外，话还没说出口。 “更不是好人。”瑞珠表情扭曲，“奶奶要是死了，整个宁国府都是坏人。” 林瑾皱眉，他知道，因为秦可卿的事情，瑞珠要崩溃了。 林瑾试探道：“贾族长逼迫你家奶奶？” 瑞珠愣了愣神，随即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在府里一手遮天，他逼的奶奶只能去死。” 第17章 探底 “可怜的人。” 林瑾盯着状若癫狂的小丫头，轻声道：“我或许可以救你家奶奶。” 属于秦可卿的金手指出现了，说明秦可卿能救。林瑾目前不知道如何救，但不妨碍他去尝试，往下一步步推演。 金针杀人的金手指虽然不能治病，可林瑾还是太眼馋了，有了它，他能少很多危险。 更能暴力解决一些难解的麻烦。 说是主宰别人的生死也不为过。 “你，你怎么救？” 瑞珠呆呆望着他。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林瑾正色道，“我需要跟你奶奶谈一谈。” 瑞珠如抓救命稻草：“奶奶病得很重，也不知何时会醒，我，我去看看。” 林瑾拉住她：“此事须得保密。” 瑞珠重重点头，向里间急走几步，忽又转身跪在地上：“神医若能救活奶奶，瑞珠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说完磕了三个响头，扭身进了里间。 秦可卿没醒，贾蓉已把金针送来。 林瑾拿着金针，看贾蓉没离开的意思，走过去低声对着瑞珠耳语一番。 片刻后瑞珠取来一炷点燃的檀香。 烟雾袅袅，林瑾在怀里掏了掏，随即背对着贾蓉在香上面随手撒了一些。 贾蓉眼皮子直跳，忍不住问：“这是何意？” 林瑾笑道：“这是药粉，与檀香一起燃烧会有奇效。” 说着欲言又止，贾蓉忙道：“林神医有话不妨直说。” “哦，这倒是没什么。主要这烟雾对女子与童男者无害，但对成婚后的男人有些影响。” “有何影响？” “对生孩子有影响，不过也不碍事，三四年后，影响自然会消失。” 贾蓉吓得扭头就走，“贱内就劳烦林神医了，我先出去透透气。”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瑞珠生气道：“奶奶真是倒霉，嫁给这样没担当的男人。” 林瑾笑了笑，贾蓉确实没担当也没脑子，可出去这回事，他不觉得贾蓉有错。 接下来就是等待，林瑾也不清楚秦可卿病情如何，只能枯等。 小半个时辰后，秦可卿缓缓睁开眼，双眼无神地看了眼林瑾，又默默地闭上双眼。 “宝珠，你去外间看着。” 瑞珠说完，又低声附在秦可卿耳边一阵嘀咕。 秦可卿闭着眼听了会，摇头道：“不治了，替我谢过小神医吧。” “奶奶～”瑞珠眼眶红了。 林瑾叹道：“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夫人又何必轻言放弃生命呢。” 秦可卿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 完了，林瑾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身体没死，心就已经死了。 如果秦可卿真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断然不会有这般表现。 只能说这个女人被逼得无路可退了。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一个多情的女人，或许对情郎千肯万肯，事无不愿。可要是遇到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被强逼被恐吓，无疑是超越生命的打击。 林瑾忽然对秦可卿的判词有了新的了解。 想到这里，林瑾索性大胆说道：“夫人若是相信在下，或许可以相助一二。” 秦可卿眼皮动了动，没睁开眼睛。 林瑾笑道：“夫人若连死都不怕，就该做些让人怕的事情。否则岂不是窝囊透了？” “林神医你……” 瑞珠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前，泪眼巴巴地望着林瑾。 林瑾对她摇摇头，继续道：“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你们女人啊，很多时候就是瞻前顾后，想法太多。连死都死的憋屈……” “扶我起来。” 秦可卿睁开眼，直接打断了林瑾的话。 林瑾松了口气，就知道这女人是心病。 心理上的病，可比身体上的病厉害多了。 一个真正想死的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瑞珠先是一怔，随即忙去搀扶秦可卿起身。 秦可卿身体虚弱得厉害，费了好大力气才喘着粗气靠在床头。 她双目直勾勾的看向林瑾，声音却是婉转动听：“你是他们请来的神医？” 林瑾笑道：“算不得神医，前些日子在扬州城救了黛玉的父亲。那贾蓉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就把我请了来。” “你方才的话，是想说什么？” 秦可卿的话和神态，多少颠覆林瑾的幻想，闻言也不藏着掖着：“我想救你。” 秦可卿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疲惫之色，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心死的人，是救不活的，小神医的好意，我心领了。” 林瑾皱眉道：“谁让你不好过，你就让他不好过。何必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秦可卿急喘两下，摇头道：“人活着，有时候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我一弱女子能做什么？” 林瑾上前两步，双目直视：“我说了，我可以帮你。” 秦可卿此时才再次抬头看向林瑾，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林瑾目光如炬：“夫人想活命，还是想报仇，我都可以相助。” 秦可卿呆呆道：“你，为何帮我？” 林瑾了然，秦可卿大抵就是贾家父子联手鄙视的。 若救了秦可卿，获得那杀人利器，区区贾家父子，还真不是问题。 林瑾微笑着说道：“夫人就当我年少轻狂，见不得红颜枯骨。” 秦可卿嘴唇动了动，又垂下眼眸：“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算了吧。” 虽然知道她为自己着想，但林瑾还是听得来火，他索性道：“你是不是想要贾珍父子去死？” 仿佛一道闪电横空劈来，秦可卿霍然抬头，美眸中尽是惊色。 瑞珠更是吓得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林瑾也懒得再装了，“贾珍老不死的胆敢扒灰，确实该死。贾蓉连自己的媳妇都保护不了，也死有余辜。” 秦可卿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妖艳的红晕，她急急道：“小神医快别说了，你会害了自己。” 林瑾拍拍胸脯：“吾辈少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岂有贪生怕死之理？夫人和我说说这对禽兽父子的事情，我也好对症下药。” 秦可卿面露迟疑，似乎没反应过来。 林瑾激将道：“夫人死都不怕，还担心什么？” 第18章 秦可卿诉内情 “你若是被他们……” 林瑾打断秦可卿的话：“别忘了我的身份，我若想下毒，保证让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秦可卿美眸登时亮了起来，自从被贾珍逼的服药自伤，她早已经存了死志，也不想苟且偷生。 今日见了林瑾，虽觉聪明，然而到底年少，亦不想害了他性命。 可林瑾一再保证，还是让她忍不住心动了。 “夫人还是先和我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把秦可卿的表情看在眼里，林瑾早已心神大定。 相较于其它金钗，秦可卿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 秦可卿呆了呆，神色瞬间黯然，沉默半晌方道：“我本嫁他儿子贾蓉，可自过府后，几不相见，我虽疑惑，却也没多想。不曾想年前……” 说着秦可卿娇躯微颤，情绪激动，一口血喷了出来。 林瑾大吃一惊，担忧道：“你的病……” 秦可卿接过瑞珠递过来的手巾擦拭嘴角的血渍，神情凄然，强笑道：“一时半会死不了，这药可是我自己下的。” “什么？”林瑾目瞪口呆。 “小姐，你怎会如此想不开。”瑞珠亦是一惊，显然不知内情。 秦可卿摇头，没有解释，继续刚才的话题：“年前一次送茶水时，他眼神就有些不对劲，我当时也没多想。后来他愈发过分，对我说的话，完全不似公公对儿媳能说的话。” 说到这，秦可卿抬头看向林瑾：“三个月前，他半夜支开瑞珠宝珠，说要我跟他，我把他骂了一顿，说要告诉贾蓉。那恶人完全不怕，说我早晚会从了他。” 秦可卿自嘲道：“我还天真的把事情赶紧告诉贾蓉，你猜那厮怎么说？” “怎么说？” “他竟然说那恶人看上我是我的福分，让我从了他。”秦可卿竟是笑出声来，“你说好不好笑？我方知原来贾家族长权力这么大，连儿媳都想睡就睡。” “小姐，别说了。”瑞珠哭得泪眼朦胧。 秦可卿温柔的看了眼自幼跟着她的丫鬟，轻声道：“林神医说的对，我死都不怕，还怕说这些腌臜事么？” 她又把目光落在林瑾的脸上，面无表情道：“我是养女，无法向父母求救，更怕给他们惹麻烦。宁国府啊，好高的门楣，他们惹不起，其实我更怕他们让我认命。” 林瑾叹息，他完全能感受到秦可卿的绝望。 “我秦可卿虽一介女子，亦知廉耻，岂能让那等恶人辱没了清白。因此我给自己下了毒。”秦可卿的脸上露出无奈之色，“我本想着他害的我病成这样，会良心发现，从而放了我。是我多想了。也许我死了，他才会放过我。” 林瑾怒骂道：“无耻匹夫，这种败类就该千刀万剐。” 秦可卿摇摇头：“贾家家大业大，东府那恶人更是一手遮天，你斗不过他。” 林瑾没有立即说话，沉默了一会，忽然向前低声道：“我若是帮你杀了贾珍，你待如何？” 秦可卿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怔住了。 林瑾也是一愣，难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贾珍死了，那贾蓉呢？接下来你又该怎么办？” 秦可卿倏地杏眼圆瞪，紧咬贝齿：“我会杀了他。” 林瑾缓缓收回前倾的身体，若不是亲身经历，谁又知道秦可卿竟是这般的刚烈。 就如那潘金莲，好端端的一个夫人，在《水浒传》中，结果如此不堪。那体验一天的金针杀人术，一次只能杀一人，具体一天时间能否杀死人，林瑾也不敢确定。 秦可卿的命运到底如何才算彻底改变，林瑾也不清楚。因此有必要把事情做的圆满。 否则他杀了贾珍，秦可卿却对付不了贾蓉，就坏事了。 “你如何杀他？”林瑾问。 秦可卿道：“不瞒小神医，我幼时久病，曾和宫中张太医学习医术，因此略懂一二。再者东府最大恶人贾珍死了，贾蓉便是一时不死，谅他也无脸见我。他秉性懦弱，一味花天酒地，若是连这样的人都对付不了，不如死了算了。” 说到这，秦可卿抬起眼眸：“小神医如何下手，贾府门楣尊贵，若是贾珍离奇暴毙，只怕宗人府会有所察觉。” 林瑾安慰道：“你还是担心多多自己，贾珍我可让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见他再三笃定，满脸自信，秦可卿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安全感。 无论如何，少年给了她一缕生的希望。 秦可卿侧身道：“瑞珠，去取我的金钗。” 片刻后，瑞珠抱着个百宝匣走到床前打开。 林瑾望去，只见里面全是金银首饰。 秦可卿在里面扒拉一阵，取出一支金钗。 “小神医，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你且拿着。” 林瑾摆手拒绝，“君子不夺人所爱，如此贵重之物，你还是自己珍藏吧。我救你不图它物，只为胸胸中正气，夫人莫要多想。” 秦可卿嫣然一笑，苍白的脸上瞬间仿佛容光焕发：“此乃信物，只是让你暂时收着。等我取回时，便是我报答恩公之时。” 林瑾想了想，还是接过。推来推去，未免显得矫情。 “你这病真没事？” 林瑾还是担忧她的病，他虽不懂医术，但能看出秦可卿病的挺重。 秦可卿摇头道：“除非我想死，不然死不了。” “行，咱们先商量具体步骤。” …… 门外，贾珍父子等候多时，贾珍忍不住道：“去看看。” 贾蓉苦着脸：“父亲，屋内烟熏有毒，会影响孩儿的后代。” 贾珍踹他一脚，骂道：“就你这怂样儿，还要什么后代？你媳妇在屋里若给人臊皮，你就不管了？” 贾蓉垂着头，没有动的意思。 贾珍骂骂咧咧：“那小子真没瞧出个所以然，看老子不揭了他的皮。” 吱呀～ 房门打开。 看见林瑾出现，贾珍抢先一步道：“可……我儿媳的病怎么样了？” 林瑾道：“已经醒了，但要多多休息。切不可再伤神劳累，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贾珍松了口气，琢磨着林瑾的话，忽觉眼前的小神医，或许还真有几分本事。 第19章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头来 “这病多久能好？” 林瑾哪不知他的意思，心中大骂无耻，嘴里道：“明后日，我再来针灸两次，最多再修养半月便可恢复如初。” 贾珍又惊又喜，春风满面道：“小神医医术精湛，我那儿媳病若病症果真好转，日后你就是我贾府贵客。” 说着叫来小厮，重赏林瑾几锭大银。 待林瑾走后，贾珍看也不看贾蓉，急忙冲进房间。 “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和儿媳说。” 贾珍恢复镇定，面无表情地吩咐。 瑞珠和宝珠一起看向秦可卿，见秦可卿点头，二人才一起离开。 “可卿，你好多了？” 贾珍脸上露出热烈的神色。 秦可卿强忍恶心，面无表情道：“不见你，我好得多了。” 贾珍不以为意，说道：“跟我有何不好？跟了我，你就是东府的女主人，谁人不羡慕？” 秦可卿冷笑道：“女主人？你有脸把你要扒灰的事情说出去？” 贾珍正色道：“如何能说是扒灰？你与那窝囊废除了顶了个名头，还有半点干系？” 秦可卿凄苦道：“堂堂贾府族长，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自污清誉，为难自己的儿媳？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贾珍腆着脸道：“可卿，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自从见了你，任何女人在我眼里都没了滋味。只要你从了我，我保证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秦可卿转过头，闭上了眼睛，声音淡淡道：“你走吧，你的话我会考虑考虑，最近你别过来，我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贾珍如听仙乐，猛拍大腿道：“好好，只要你能想通，我愿意等。呵呵，你身子差，最近好好休息。” 脚步声响起，外间传来贾珍吩咐丫鬟好好照顾她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靠近。 “奶奶，这恶人说了什么？”瑞珠冲进来问道。 秦可卿睁开眼，轻叹道：“不去说他，林神医可是走了？” 宝珠忙道：“有一会儿了。不过奴婢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宝珠道：“林神医走时，那恶人好好重赏了他，奴婢怕，怕……” 瑞珠瞪眼道：“林神医不是那种人。” 宝珠道：“咱们和他只见过一面，那坏人又是厚赏，又说他以后是贾府的贵客。如此多的好处，岂是咱们能比的？” 瑞珠张了张嘴，还是摇头：“我感觉他不是那种人。” 宝珠看向发呆的秦可卿：“奶奶，林神医若帮着那坏人，可如何是好？” 秦可卿内心一阵疲惫袭来，闭着眼轻声道：“都这个时候了，只求老天莫要再折磨于我。” …… 林瑾坐着轿子回到荣国府，从后门入府。 回到院落，见院门紧闭，林瑾拍了拍门。 门内没有动静，林瑾再次拍门：“晴雯？” “林神医？” “是我。”急促地脚步声传来，接着院门打开，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只是原本白皙的右边侧脸，一片殷红。 晴雯眼睛红肿，把林瑾拉进门后，迅速关上院门。 “怎么回事？” 林瑾早料到薛蟠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晴雯还是遭了殃。 晴雯用左面对他，低着头道：“你走后不久，那薛蟠带人又来砸门。我不敢开门，他们就往里面扔东西，我没小心就被砸伤了脸。” 林瑾怒火中烧，转头开门就要去对面的梨香院。 晴雯忙拉住他，强笑道：“林大哥，奴婢真没事。” 那枚只能体验一天的金针杀人利器，林瑾并没有在宁国府冒失的使用。 若不能立即杀人，有时间限制，那在宁国府用了也是浪费。 若能立即杀人，明日再去也不迟。 因此当那枚金针出现在他脑海中时，他就打算在薛蟠身上尝试，因为他算准了那呆霸王会再来寻找麻烦。 假如没了金针傍身，他会很被动。 “没事，今儿必须让他知道小爷也不是好惹的主。”林瑾拍了拍晴雯的手臂，笑道，“有道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头来。薛蟠那种人，不把他打疼了，他永远认为你好欺负。” 晴雯死死抓住林瑾的手臂：“林大哥不能去，他们人多，打人不知轻重，这个亏咱们可不能吃。” 见林瑾还是要去的样子，晴雯建议道：“不如去找林姑娘，让她去找老太太评理。同为客人，他们先寻事，总该没理的。否则他人府中，我们打来打去总归不好看是不是？” 林瑾侧着头盯着少女的脸看，晴雯捂着侧脸，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伤口得消消毒，不然会感染。” 林瑾往外走，“我去找大夫来，给你处理处理。” 晴雯拦住他，“奴婢自己去，林大哥在家就好。” 说完怕林瑾又去找薛蟠算账，苦着脸道：“算了，这些都是小伤，几日就好，不碍事的。” 林瑾叹了口气，荣国府虽好，到底不方便，否则在外面，自己就能给晴雯伤口消毒。 这时院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谁？”林瑾不耐烦。 “可是林神医？” 门外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 林瑾疑惑，看向晴雯，晴雯低声道：“是那薛霸王的胞妹，薛宝钗。” 顿了顿，又补充道：“宝姑娘人很好，不似她哥哥那般混账。” 林瑾打开门，果见昨晚和他撞在一块的薛宝钗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外，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簪儿，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绸裙。 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的钗裙，配合着少女的淡然气质，却是显得语无伦次的妥帖。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比昨晚看得朦胧不真切，不知道增色了多少。 “莺儿，”薛宝钗颔首示意，随即转身冲边上的丫鬟招手，接过丫鬟手中的木盘，又转过身笑道，“林神医见谅，哥哥鲁莽，今日不知从哪听说我被人欺负，这才冲撞了您。我已和他解释了误会，还望林神医多多海涵，谅解我那哥哥。” 林瑾扫了眼托盘上的大银锭，不由笑了。 “薛姑娘，我也不是不说道理的人，今儿他莫名其妙上门打人，我挨了他几拳，他也挨了我几脚，姑且算扯平。” 拉过晴雯，指着她脸上的伤口，“我去东府问诊，你哥哥又带人来砸门扔石头，伤了我的人，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第20章 钗黛 薛宝钗闻言去看，待看到晴雯脸上的伤口，她忙回头吩咐莺儿去请大夫。 “免了，我就是大夫，还是送两瓶烈酒过来吧。” 林瑾喊住了莺儿，随即对薛宝钗笑道：“薛姑娘有心了，此事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罢了。只是你那哥哥若还不依不饶，可如何是好？” 薛宝钗松了口气，闻言当即正色道：“哥哥若还做那混账事，林神医有何要求，我薛家都愿意认罚。” “嗳，宝丫头也在呢？” 林黛玉远远走来，拉起薛宝钗的手臂，看向林瑾：“师父和她何时认识了？” 薛宝钗面露尴尬，飞快瞥了眼林瑾。 林瑾笑道：“门对门也算邻居，薛姑娘就过来看看。” 林黛玉松开手，绕着晴雯转了转，最后停在莺儿面前，道：“真是奇了，邻居初见还有送银子的，赶明儿我也搬来宝丫头对门，也好赚些银子贴补家用。” 薛宝钗拉过林黛玉，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刮，娇笑道：“素来谁不知你是最有钱的？还需要姐姐接济不成。” 看了眼林瑾，又笑着回头继续解释：“你是素知我的，有从娘胎里带来一股热毒，今儿听了你师父神通，因此带着银子来看看。” 林瑾由衷佩服，不愧是薛宝钗，这都能圆过来。 林黛玉轻笑一声，走到晴雯面前，柔声道：“昨儿还好好的，今儿怎么成了这样？” 林瑾听得大汗，自己这好徒儿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晴雯道：“是奴婢不小心摔了。” 眼见门口挤满了人，林瑾忙让开路：“二位不嫌弃，不妨进来喝杯茶。” 林黛玉这才作罢，拉着薛宝钗径直走了进去。 晴雯正要关门，林瑾拉住她：“薛蟠吃了大亏，我看他妹妹就没能劝得了他，就这么敞着，他要再来闹事，也好堵她妹妹的嘴。” 晴雯怔道：“薛蟠真会来？” 林瑾摇摇头：“今儿不一定，但总归会来。他被揍成那样，能咽下去气，他也就不是呆霸王了。” 晴雯紧张道：“那该怎么办？” “有我在，不用紧张。” 林瑾拍拍晴雯削瘦的肩膀，他能感觉到少女的心在往他靠拢。 薛宝钗道歉后，本就与林瑾不熟，加之心里有事，坐了会儿便借口离开了。 晴雯急忙去关上院门。 林黛玉也没多追究，屋子里看了看，问：“师父需采办的清单可写好了？” “本想写来着，可又不会写字，就没写。”指了指晴雯，“打算让她出去随便买买。” 林黛玉让紫鹃取来笔墨，伏案道：“师父您说，徒儿来写。” 林瑾也不客气，把凡需要的，都说了。 未了，怕有缺失，又让晴雯补充。 晴雯吱唔着哪还好意思再说，林瑾几乎把有的没的全说了。 “你别客气。”林黛玉揉了揉手腕，脸上笑意浓浓郁，“凡有需要的尽管说就是。外祖母都说了，师父过得不好，可是要找我麻烦呢。” 晴雯心说今日薛蟠倒是找你师父麻烦了，你也不知道。 不过林瑾不说，她也不敢多嘴。 写好清单后，林黛玉吹干墨迹，小心翼翼收好。 “你那跟屁虫呢，今日怎么没见？” 林瑾没话找话，随口道。 哪知林黛玉脸色骤变，横了他一眼，随即转头看向晴雯，仔细查看伤口：“还好不是太深，回头我让紫鹃送点金疮药来，抹上几日也该好的。”晴雯受宠若惊，忙谢过。 “我也该走了。” 林黛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师父有何需求，就让晴雯去找我。” 人小鬼大。 林瑾笑着摇摇头，坐在椅子上享受秋日难得的艳丽阳光。 他本来打算去锦衣卫报到，但发生了秦可卿那档子事，他决定再等等。 左右也不着急。 等有了杀人利器后，就更不用急了。 想起今日的事情，脑海中不由浮现薛宝钗的身影。 与林黛玉相比，薛宝钗要大得多，也显得要成熟稳重多了。 今日初次相见，虽然有点摩擦，但印象还算不错，更是见识了薛宝钗的急智和手段。 林瑾很欣赏薛宝钗这样的女子，不过他同样明白，这样的女子想要改变太过困难。 其困难程度，不亚于林黛玉。 近水楼台先得月，薛宝钗如今距离他最近，可林瑾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她命运的想法。 因为太难下手了。 只能留到后面再说。 不知是不是薛宝钗劝说的原因，整个下午薛蟠都没再出现。 林瑾遗憾之余，也不想再等了。 否则谁知道秦可卿还能拖多久，贾珍那个禽兽又能忍多久。 若不能控制着直接杀死贾珍，林瑾打算从秦可卿身上找突破口。 争取早日得到第一个金手指。 次日，吩咐好晴雯在家关好门。 林瑾径直朝着东府走去。 刚出西府后门，在后街上没行多久，一群人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 为首之人正是鼻青眼肿薛蟠。 “小子，今儿我看你往哪里跑。” 薛蟠怒气冲冲地瞪着林瑾。 林瑾见到薛蟠反而松了口气，心思急转间，脸上笑道：“薛蟠，昨日你妹没警告过你不许再寻我麻烦？” 薛蟠骂道：“你打了老子，老子还有白挨打的道理？今儿不狠狠打你一顿，小爷我这口恶气出不来。” 林瑾脸色变冷，哼道：“你无端上门寻事且不说，单打独斗又打不过我。” 目光扫过边上的六七个家丁，“还是说你不行就想找人为你出气？人人都道你是薛霸王，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原来就这点算计。” 薛蟠气得脸都歪了，怒气冲冲道：“昨儿是老子喝醉了酒，不小心着了你的道。今儿老子谁也不让帮，看怎么把你肠子都打不出来，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说着冲上来，就要揍人。 “等等，”林瑾喝止他，“你要是输了又该如何？” 薛蟠看他细胳膊细腿，回头怪叫道：“哈哈哈，这孙子说老子会输？” 边上的家丁哄然大笑。 薛蟠回头，戏谑道：“小爷行事光明磊落，今儿把话撂这里，输了跟你姓。” 第21章 智激薛蟠 “太严重了，不需要你跟我姓。”林瑾沉吟着道，“既然你要加这些彩头，不如换个别的。” “你想要什么赌注？” “听说你曾在金陵为了个小丫头大打出手，想来那小丫头是极好的，我房里正差人伺候，就以她为赌注怎么样？” 薛蟠气极反笑，香菱是他打算收入房间的丫头，这小子也敢惦记？ “你找死……” 林瑾不等他说完，便激将道：“怕输就直说，我要是输了，任你打杀，另加白银一万两奉上。” 薛蟠动作一滞，狐疑道：“你有一万两吗？” 薛家不缺钱，可一万两随随便便拿出来，却也不可能。 林瑾微微一笑：“你若不信，大可立下字据。” 薛蟠心砰砰直跳，他吃喝玩乐，还真没赚过这么大便宜。 再看林瑾不过文弱的少年，怎么看都稳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薛蟠拍腿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当即命人寻来笔墨，立下字据。 签字画押后，迫不及待地冲上来欲暴打林瑾。 林瑾意念微动，脑海中那枚金针立即嗡嗡颤动，处于激活状态。 薛蟠此时已到眼前，林瑾一拳打出，随即心中一动，只见那枚金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扎入薛蟠的手臂。 “砰！” 两人拳头对上，瞬间一股剧痛从手臂炸开，薛蟠嗳呦一声，抱着拳头惨叫连连。 一众家丁顿时哗然。 薛蟠的拳头几乎是林瑾的两个还要大，怎么会输？ 一群人急忙围上前，薛蟠只是惨叫，也不搭理。 林瑾摩挲着手指，只有击打时的微弱震痛。但此时金针的用处，他已经彻底了解。 这金针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不仅可以随时杀人于无形，还能控制生死时间、疼痛强弱。 若是不管不问，但凡被金针所扎之人，一个月必死。 取出金针后，被扎之人恢复时间由被扎入时间长短来定。 林瑾心中震动，这金手指已经不能用厉害来形容了。 用得好，他不用再担心任何安危。 想到这里，林瑾懒得和薛蟠纠缠，只想快点解决贾珍，彻底改变秦可卿的命运，把金手指真正掌握在手中。 意念微动，那枚金针果然重新出现在他脑海中。 薛蟠如同死狗般，虚弱地躺在地上，满脸苍白，再无之前那般嚣张。 林瑾也不理会，从薛蟠身边走过，前往东府。 进了东府后没多久，贾蓉闻言赶来，寒暄道：“林神医怎么自己来了，我刚想让人去接你。” “距离得近，我自己就能来。” 林瑾敷衍了两句，问起秦可卿的病情。 贾蓉道：“父亲说好多了，昨儿还狠狠夸了你。” 林瑾无语，他很想把贾蓉的脑子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走吧，还有两天，针灸就差不多了。” “好好。” 两人一道来到天香楼上房，这次没看到贾珍。 “怎么不见令尊？”林瑾故意问。 贾蓉笑呵呵道：“父亲说了，最近几日不过来，让我媳妇好好养病。” 林瑾扯了扯嘴角，懒得再去理会龟男，推开门走了进去。贾蓉迟疑了下，把门从外面关起来。 “林神医来了。” 瑞珠看到林瑾，惊喜交加，忙进入内间报喜。 林瑾跟着进去，笑道：“怎么，我来用得着如此高兴？” 秦可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气色比昨日好上许多。 她笑盈盈地望着林瑾，轻声道：“昨儿那恶人许以你好处，她们担心你被收买了。” 林瑾乐道：“她们也是担心糊涂了。我真被收买，你这病不一样救治不得？” 秦可卿令人搬来圆凳，待林瑾坐下方道：“昨儿他同意了，这两日不会再寻我麻烦。” “他不寻你麻烦，我也得去寻他麻烦，迟则生变，他今日必死。” 林瑾说得轻松，秦可卿芳心却是七上八下，低声道：“会不会太过明显？” 林瑾自信满满：“保教神不知鬼不觉。” 秦可卿还是担忧：“你与他见面后，他便暴毙，宗人府一定会怀疑到你头上。” 抬起头，秦可卿注视着林瑾，美眸中有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狠厉：“你把那药粉给我，我去药死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林瑾摇头道：“我下毒无色无味，谁都发觉不了。你用不着如此，我对你的要求，就是以后好好活着。” 秦可卿怔了怔，目光变得柔和，没有再说话。 房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林瑾也发现了不对劲，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道：“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夫人尚有大好年华，日后不必如此想不开。” “嗯～” 林瑾待不下去了，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急忙起身道：“差不多了，我去找贾珍。” “你要当心。” 林瑾头也不回地摆手：“尽管放心吧。” 房门打开又关上，宝珠踩着小碎步重回内间，捂着嘴咯咯直笑。 秦可卿瞅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宝珠笑道：“我笑林神医在奶奶面前慌慌张张的，脸都红了。” 秦可卿皱眉道：“没大没小，以后这话不许再说。” 宝珠急忙敛住笑意，只是圆圆脸蛋上的那抹笑意，遮也遮不住。 秦可卿叹道：“林神医为我不惜性命，恩情似海，往后你们都要念他的好。” “是。” …… 林瑾随便找了个治病需要百年人参的借口，便见到了贾珍。 两人也没多谈，片刻后，林瑾就告辞离开。 目送林瑾离开，贾珍忽觉下身微微刺痛，忍不住掏了掏。 贾蓉见状忙把头垂得更低。 贾珍疼得厉害，忙起身道：“今儿针灸倒是挺快，你去问问你媳妇好些了没。” 说着便也急急忙忙朝书房跑去。 贾蓉撇撇嘴，还道他又是临时起意，要找丫鬟去火。 远处林瑾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回头时，正巧看到贾珍弓着腰离开。 心里顿时大定。 他虽然在场，可管家也在，贾蓉也在，他和贾珍没有任何接触。 这要是死都能怀疑到他头上，也没啥好说的。 正好借此次贾珍之死来验证一下金针的安全性。 第22章 不是冤家不撞头 回到院里，林瑾心情放松，打算带着晴雯去不远处的林府看看。 就算暂时不过去住，也该收拾收拾。 至于贾珍，晚上再让他死。 “对了，薛家有人过来吗？”林瑾问。 晴雯道：“今日那薛蟠没有过来闹腾，该是宝姑娘说他了。” 林瑾也不急着去要香菱，薛蟠是瞒不住事情的人，他想看看薛宝钗知道此事后的反应。 金手指到账在即，林瑾心情大好。 “晴雯走，去逛街。” 晴雯忙道：“林大哥要采办东西吗？咱们的清单已经让林姑娘拿去了？” 林瑾笑道：“在绿柳巷那边，我还有处房产，去看看，顺便添置些东西。日后这里不能住了，咱们也方便搬过去住。” 他边说边往里去拿银钱，“我看你衣服也旧了，再给你买几套成衣，胭脂水粉的也买上一些。” 说着感觉身后没了动静，回头看去，晴雯正杵在外头抹眼泪。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林瑾取好银钱，走到她身边，伸手给她擦拭眼泪。 晴雯脸颊生晕，她本性好强，性如烈火，可偏生面对林瑾，就什么勇气都没了，垂下眼睑，期期艾艾道：：“林，林大哥真要奴婢一直跟着吗？” 林瑾微怔：“老太太把你给我了，你不跟着我跟谁？” 晴雯抽了抽鼻子，闷声道：“可奴婢的身契还在老太太手里。” 林瑾恍然，一拍脑袋，晴雯不说他还真给忘记了。 真冒冒失失离开贾府，晴雯怕也没法跟他。 想到这里，林瑾道：“回头我找琏二哥试试，看看能不能把你的身契拿回来。” 晴雯“嗯”了一声，还是担忧道：“琏二爷说不上话，只怕事情不好办成。” 林瑾心中有数，道：“当初谁买的你？” “东府的赖大家。” “多少银子？” 晴雯想了想：“我只听说是十两银子，也不知准不准。” 林瑾没想到这么便宜，要知道贾赦买嫣红时足足花费了八百两。 不过七扣八除的，嫣红的身价怎么也得打对折。再则嫣红是直接买进来做妾，和当初还是毛丫头的晴雯，不可同日而语。 林瑾转身进屋，把所有银票银子都拿出来数了数，大部分都是在便宜徒儿家赚的。 共计一千三百多两。 林瑾先拿了五百两，后想了想又增加五百两，托人办事，好处得给足。 王熙凤又是个贪钱的，只要钱足够，她那张嘴，事半功倍。 “你先在家，我去找琏二哥。” 晴雯懵懂道：“林大哥，你拿一千两是？” “买你的身契。” 晴雯怔怔道：“太多了，奴婢当时就值十两银子，现在最多不过几十两罢了。” 林瑾微笑道：“你的身契在老太太那里，可不好拿。我去劳烦琏二爷，他准去找他夫人。他夫人是出了名的爱财，咱们钱给够，方显诚心，你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可太多了，我们一共也没多少钱。” “有些人和事情不能用钱衡量，我喜欢你跟着我，再贵也要出。” 晴雯眼眶顿时红了，她低着头迅速跪在地上：“林大哥你是好人，奴婢这辈子为你当牛做马也难报答你。” 林瑾笑道：“你也没得啥好处，只是身契换了个人罢了，咋还感恩上了？” 晴雯抬起头，认真道：“你让我喊你林大哥，这是愿意亲近我；又不计成本花钱买的身契，这是尊重我；前儿还替我挨了一棍子，这是重视我。我晴雯虽没念过书，也知道好坏。” 林瑾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拉起来：“别想那么多，我先去了。”出了院子，林瑾信步向前走，步伐轻盈。 来到红楼的这段时间，林瑾心态慢慢发生了改变。 以往他想着出人头地，迎娶金钗，但文不成武不就的，如何出人头地？ 现在想想，林如海建议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守着林黛玉过小日子，岂不快哉？ 只要多赚几个金手指，以他的智慧，世间能威胁他的人也没几个。 红楼金钗多情，都到了红楼，还想着奋斗上进，真一辈子劳碌命，无福享受了。 在金手指的加持下，林瑾完全认为现在有躺的资本。 锦衣卫的水太深，历史上的名声也不好听，林瑾有些抵触去接触。 至于贾府，林瑾也没帮多大忙的想法。 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宁国府贾珍死了，贾蓉估计这也要快了，这两位一死，宁国府的危机解了大半。 谁会对一个女人当家做主的勋贵出手？ 荣国府的话，林瑾有想过很多。 金钗大都在荣国府，但彻底改变命运，也不是非得救贾府。 贾府没落后，他一样可以改变那些落难的金钗命运。 甚至更简单点。 “嗳呦。” 一个没注意，拐弯处不知和谁又撞了一块。 林瑾捂着额头去看，顿时愣住了。 薛宝钗也是呆了呆，眼睛红红的，显然之前在哭。 “薛姑娘没事吧？” 林瑾忙去搀扶，不知道这叫不叫缘分，一不留神，居然又和薛宝钗撞在一块了。 哪有这么巧的？ “我没事。” 薛宝钗就着林瑾的手臂起身，刚站起来秀眉头微蹙，嘴里又是一声轻吟。 随即缓缓蹲下，捂着脚踝，珠泪滚滚。 “这是伤着脚了？” 林瑾下意识掀开少女的裙摆，去脱她的袜子，想要看看伤到哪了。 “林神医，还请自重。” 薛宝钗本就受了一肚子气，没曾想出来散心，居然又和林瑾撞在一块。 额头还不知又怎么青了。 更没想到，林瑾敢光天化日之下，掀她裙摆，脱她鞋袜。 当下又羞又急，又惊又恼。 林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唐突佳人，被当流氓了。 索性将计就计，手也不停，直接隔着袜子在她脚踝上轻轻捏动。 “我是大夫，这崴伤可大可小，不注意都有可能成为瘸子。” 林瑾抬起头，见薛宝钗蹙眉咬牙，显然捏在了痛处，“薛姑娘也不想成为一个瘸子吧？” 薛宝钗面红耳赤，侧过头去，只说道：“我自幼崴过数次，修养数日便好。也不曾听说有会瘸的。” 大胆！ 林瑾故作不悦，唬着脸道：“医者仁心，薛姑娘岂不闻经验主义害死人吗？这种想法很危险。” 第23章 薛宝钗和谁私会？ 薛宝钗闻言呆了呆，昨日哥哥被揍得鼻青眼肿，虽是哥哥挑事在先，只这林神医，怕也是不好相与的。 今日又撞在一块，听他说的凶神恶煞，倒是吓得芳心打突，竟是不敢再多言语。 只凭林瑾在她脚踝上揉捏。 林瑾揉了会，见薛宝钗只是侧过头垂着眼，面颊红彤彤的，也不说话。 不由笑道：“你这般急匆匆地赶路，是要去哪？” 薛宝钗迅速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谁惹着你了？”林瑾又问。 薛宝钗摇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林瑾看天色，都快中午了，便起身道：“你看好点没。” 薛宝钗小心翼翼起身，刚欲站定，脚踝处又是一阵刺痛传来。 林瑾见她皱着小脸，就知还没好，忙扶住她。 西府颇大，靠近后门，又无小厮来往，林瑾想叫人也没办法。 “你等着，我去你家喊人来。” 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薛宝钗又是礼仪规矩之人，肯定不会让他背回去。 林瑾打算去她家叫人。 “别去。” 薛宝钗反手拉住他的袖摆，见林瑾看自己，忙又松开，顿时腿上用力，脚踝处又刺痛开来。 薛宝钗下意识再次拉住林瑾的手臂，如此反复，倒是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林瑾看得好笑：“薛姑娘，这边也没人，我背也不能背，叫人也不能叫，总不能咱们两个一直在这干等吧？” 薛宝钗无奈，解释道：“哥哥今日回家发了大火，我问他何事，他还把我骂了一顿，说都是因为我。你现在去我家，岂不是撞了火药桶？” 林瑾道：“你那哥哥也没说何事？” 薛宝钗摇摇头：“我生气出来散散心，不曾想又与你撞了一块。” 顿了顿，薛宝钗轻声道：“他那火爆脾气，若是知道了这事，不知又要发什么狠。你切莫告诉他。” 林瑾拉着她走到一边，示意她坐下。 薛宝钗犹豫再三，伸出双手轻抚绸缎柔裙，并腿坐于花阶，姿态曼妙，娴静优雅，彰显高贵。 只是坐下之时，纤腰塌陷，却显丰臀腴美，看得林瑾目不转睛。 虽知薛宝钗有杨妃称呼，但此时包裹严严实实的薛宝钗看起来并不显胖，反而显瘦，没想到却是深藏不露。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待会儿，说不得就好了。” 薛宝钗没发现他的异常，低着头说。 “我也没急事。” 林瑾收回目光，心里琢磨不知自己那便宜徒儿是否也与薛宝钗一般，只是看着纤瘦。 “你这般急忙忙的是要去哪？” 薛宝钗对于林瑾也颇为好奇，只是她更好奇林瑾年纪轻轻如何就当了林黛玉的师父。 仅仅是因为救了他父亲？ 林瑾敛去杂思，笑道：“有些事情去找琏二哥。” 薛宝钗转头看了看路，脸色古怪：“你这明明是回去的路……” “？” 林瑾忙回头看，挠了挠头发，“真是回去的路，我记得我一直往前走啊。” 薛宝钗咬唇笑道：“东府大得很，莫不是迷了路？”林瑾窘迫，他还真不记得路，只知道一直往前走，抓个小厮问路，总归会走到。 薛宝钗侧过头，轻声道：“你院里的晴雯应该识路，最好让她带你去。” “呵呵。” 薛宝钗转移话题，随口道：“林神医，你如此年轻，一身医术师从哪个师父？” “说了你也不认识，再说我师父早就没了。” 薛宝钗抿着嘴，柔声道：“黛玉人最好，你做了她师父，以后也不会无聊了。” 林瑾岔开话题道：“你呢，怎么一家来了神京？” 薛宝钗理了理鬓发，目光略过远处的飞檐，纵目远眺，不咸不淡地道：“我入京是为了选秀。” 虽早有耳闻，林瑾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少女一眼。 薛宝钗回眸轻笑道：“你很惊讶？” 林瑾忍不住道：“你们女人都那种深宫的生活吗？” “这话又从何说起？”薛宝钗淡淡一笑，“一入宫门深似海，日后再无自由，都是女人的地方，又难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谁会喜欢那般的生活。” 林瑾颔首。 薛宝钗接着道：“只是有时候身为女儿家，不得不接受一些事实。当无能为力改变时，就只能把当前的事情做好，让自己的处境不至于那么差。” 这很薛宝钗，老实说，林瑾不讨厌这样的人，反而很可怜这些人。 “那后来怎么又没去？” “一些事情耽搁了，不过也好。我与母亲能为哥哥做的也都做了，薛家以后如何，也只能靠他了。” 林瑾好奇心大起，又问道：“你们还打算回金陵吗？” 薛宝钗微微睁眼：“你知我们薛家来自金陵？” “哦，路上无聊，听黛玉说起的。” 林瑾大汗，这薛宝钗警惕性也太高了。 薛宝钗道：“这是母亲的打算，我一个女儿家也不知道那些。” 林瑾笑了笑，没有再接着问。 转眼已是晌午，秋日阳光和煦，周围香气微醺。 林瑾深吸一口气，索性躺在后面花圃的草地上。 从身后观察正襟危坐的薛宝钗，少女局促地僵直着腰板，不时动弹一下。 林瑾看得颇觉有趣。 未免让人家姑娘过于尴尬，林瑾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闲话。 距离两人不远处的荣国府两侧院落小路上，林黛玉回头道：“这糕点微热着好吃，走这么久怕是凉了。” 紫鹃笑嘻嘻道：“凉着热着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孝敬师父的心意。” 林黛玉似是没听见，只道：“师父院中没有炉子，采购清单里也没有，回头给加上。天儿渐凉，师父也好随时吃些热的……” 紫鹃捂嘴直笑，目光流转，就看见前方有两道身影。 坐着的是宝姑娘，那躺着的看服饰应是个男子，就不知道是谁。 “姑娘。” 紫鹃忙拉住还在唠叨的林黛玉。 林黛玉回眸，眨了眨眼。 “你看宝姑娘是不是在和谁私会？”紫鹃拉着林黛玉躲到一边，小声嘀咕，语气满是兴奋。 林黛玉刚欲斥责，顺着自家丫头手指的方向，便看到了不远处薛宝钗不知道和谁在一块。 第24章 主仆心思 “啊——” 林黛玉惊讶地捂住嘴，眼眸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紫鹃叽叽喳喳兴奋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宝姐姐素日端庄得体，不曾想胆子也大得很呢。” “小声些。” 林黛玉回头白了兴奋过头的紫鹃一眼，又看了片刻，虽是好奇，终归怕薛宝钗羞恼。 “我们从别处过去吧。” 林黛玉不再多看，轻声道：“宝姐姐也真是，这档子事情怎在这里？这儿虽没什么人，可万一碰到了终究脸上不好看。” 紫鹃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跟着林黛玉绕道。 “也不知那男子是谁，姑娘不想看看吗？” 林黛玉警告她：“不许多想也不许多讲，宝姐姐素来最好面子，羞恼了她，小心撕了你。” 未说完自个先笑了，丝绢绕着纤指，边走边道：“往日她最好笑话我，赶明儿她再来笑话我，我可不依的。” 两人绕道到了林瑾的院落，晴雯开门后，林黛玉笑道：“师父可吃饭了？外祖母给了两盒极好吃的糕点，取了一盒来让师父尝尝。” 进门没发现林瑾，林黛玉转头看向晴雯。 晴雯接过紫鹃递过来的糕点盒，解释道：“琏二爷家去了。” 两人在扬州城关系就好，林黛玉也没多想。 “可说何时回来？” 晴雯摇摇头：“奴婢不知。” 林黛玉迟疑了下，道：“采购的东西明儿该到了，等他回来让他早点吃了糕点，这东西不能多放。” 晴雯一一记住，林黛玉这才离开。 出了门，紫鹃秀眉微凝：“姑娘，我感觉哪里不对劲。” 林黛玉从来时的路回去，头也不回道：“整天神神叨叨的胡思乱想，又哪不对劲了？” 紫鹃忙拉住林黛玉：“姑娘，我想起来了，方才宝姑娘身边的男子衣服，好像是琏二爷的。” 林黛玉吃了一惊，回头来捂她的嘴：“你不要命了，什么蠢话都敢说。” 紫鹃摇着头用手拉开林黛玉的手掌，急道：“姑娘可是糊涂了？我说的不是琏二爷，是林神医啊。” 林黛玉轻笑道：“什么林神……谁的衣服？” “你忘了嘛？林神医没现成的衣服，目前都穿着琏二爷的衣服呢。” 林黛玉怔在了原地，手绢死死绞着纤指，忽然转身向另外一条道走。 紫鹃急急跟在身后，“奴婢也只是怀疑，也有可能真是琏二爷。” 林黛玉面无表情道：“琏二哥都成亲了，宝丫头还能傻了不成，堂堂世家小姐，给人家做妾？” 紫鹃见林黛玉越走越快，隐隐有些后悔多事，她小跑着跟上，低声道：“莫非看错了不成？宝姑娘眼光最高了，师父虽好，可出身不好，不说宝姑娘想不想，这事儿就没可能啊。” 林黛玉想起父亲的话，心中隐隐不快，停下脚步看向紫鹃，道：“那你说和谁有可能？” 紫鹃低着头不敢说话。林黛玉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转头道：“紫鹃，我把你配给师父，你愿意不愿意？” 紫鹃清秀的面颊腾地红了，不再有往日的活泼，扭捏道：“姑娘，我，我还想多伺候你几年呢。” 林黛玉白了她一眼，接着向前走：“那就算了。” 这丫头从扬州出发时，就三句不离林瑾，什么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 紫鹃忙拉着林黛玉的胳膊，摇晃着娇声道：“姑娘，你又笑话我。” “我可没玩笑，你要是愿意我就去和师父说，不愿意就算了。” “我，我愿意。只怕人家看不上我。” 紫鹃见自家小姐不像是开玩笑，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 林黛玉再次停下脚步，脸上漾着笑意，指着紫鹃的鼻子，晃头笑道：“这件事儿真成了，怎么回谢我呢？” 紫鹃脸红彤彤的，低声道：“奴婢给姑娘做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林黛玉哼道：“我哪里敢，你这丫头心口不一，嘴上说要伺候我一辈子，转眼就想登我头顶上去了。” 紫鹃大吃一惊，呐呐道：“姑娘你，你……” 林黛玉知说了让人误解的话，脸色微红，伸手去掐紫鹃的软肉：“我什么我？你嫁给我师父，岂不是要做我师娘？这不是登我头顶上去又是什么？” 紫鹃扭了扭身子避开林黛玉的手，哭丧着脸道：“那该怎么办啊？” 林黛玉忍俊不禁，捂着嘴娇笑道：“瞧把你美的，就好像事儿成了一样。我师父可是有本事的人，说不得宝丫头慧眼识珠，真就嫁了呢。” 紫鹃撇嘴：“我才不信，我看她住府里一准是冲着宝二爷来的。” 林黛玉若有所思，轻声道：“若是真的你待如何？” 紫鹃脸又红了，显得愈发秀气逼人，她低着头抓着衣角咕哝道：“奴婢本来就是丫头，师父若是愿意抬举，我也愿意做妾。” 林黛玉轻叹，不知说些什么。 按说两人交集不多，如何好端端的，师父就把自己身边的小丫头魂都给勾走了。 两人一路向前，随着目的地愈来愈近，莫名的，林黛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竟是提到了嗓子眼。 结果到了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紫鹃见林黛玉脸色不对，紧张道：“不会躲哪里去了吧：” 林黛玉脚步不停，只说：“前儿喝了凤姐姐给我的茶很是新鲜，再去寻她要些。” …… 林瑾和薛宝钗倒是没待多久，薛宝钗就被到处找人的莺儿赶来接走了。 林瑾好不容易找到小厮问话，走夹道过了西花墙，从西角门进入，顿时南北宽敞，入眼的是粉油大影壁，正是凤姐院。 支小厮禀报，片刻后不见贾琏，倒是见一名少女领着丫头先出来了。 这少女肌肤微丰，身材合中，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见门口有人，飞快看了眼，也不说话，随即抓着袖口低头路过。 林瑾目送少女远去，想着应是三春中的哪个，这时贾琏不知何时出来，见他目光便笑道：“那是舍妹迎春，性格平素木讷了些，有失礼之处，林兄弟还请海涵。” 第25章 王熙凤 原来是贾迎春，想到她的悲惨的命运，林瑾心有戚戚然。 不过贾琏太过客气的态度让他有些不自然，“琏二哥客气了，我这次过来有点事情相求。” 贾琏拉着他进门，笑道：“林兄弟定尚未吃过午饭吧？正好一道。事情饭后再说。” 林瑾也不推辞，上次见贾母时，没怎么注意王熙凤，这次得好好看看。 倒不是林瑾对王熙凤有意思，他只是觉得王熙凤的身份很微妙。 若是能够听话，稍微提醒两句，倒也好改变命运。 怕就怕，无人能降服得了她。 这金手指就彻底没辙了。 两人进入大厅，平儿正在布菜，贾琏吩咐道：“林神医来了，把你奶奶叫来。” 平儿应了一声，扭着腰肢去了。 贾琏拉着他坐下，笑道：“这几日在府里可还习惯？” 听这话，林瑾就知道他这两日的事情，贾琏是一点不知道。 “府里都挺好，尤其是老太太给我使的那个丫头，更是不错。” “你说那个晴雯？” 贾琏啧啧有声，俊脸上露出风流之色，羡慕道：“林兄弟当真好运气，晴雯那副模样，整个西府所有丫头中，也是排得着的。那日我还是头次见，那脸蛋，那身段，啧啧，之前怎么就没发现。” 随即靠近他，低声眨眼：“上手了没有？” 林瑾哭笑不得，别人说这话那叫猥琐，贾琏说这些，还真有点风流的样子。 怪不得红楼中，颇讨女人欢喜。 林瑾笑道：“这次我就是为了晴雯的身契而来。” 贾琏了然，竖起大拇指道：“林兄弟也是多情种子，只是那晴雯的身契在老祖宗那里，怕是不好办。” 林瑾掏出五百两银票，推到他眼前：“这五百两银票琏二哥拿去使，晴雯愿意跟我，我不想将来走了，她还得回老太太那边。” 贾琏忙道：“你我兄弟如何谈钱？岂不是伤了感情。” 顿了顿又无奈道：“林兄弟，我也不瞒你，在这府里我是有力无处使，在老祖宗那更是说不上话，就怕好好的事儿我说了反而给搅黄了，白辜负了你的嘱托。” “你没去试试，怎知道不成了？” 一语未了，只听院中有人笑道，“林兄弟，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还请恕罪才是。” 林瑾转头，就看见来人身上穿著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不是王熙凤还能是谁？ 林瑾起身行礼，口中称呼嫂嫂。 王熙凤虚扶一下，笑道：“林神医来了两天，也不曾去拜访，实在是府里府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忙得我焦头烂额，还请林神医不要见怪。” 林瑾口称不敢，心里却想笑。 无论如何，在外人面前，这王熙凤却是给足了丈夫的面子。 王熙凤目光落在贾琏身前的银票上，贾琏干笑两声，把想拿银票的手缩了回去。几人分宾主落座后，王熙凤吩咐平儿给林瑾夹菜。 一番寒暄后，王熙凤主动说到了正题。 “林兄弟可是要那晴雯的身契？” 林瑾点头。 王熙凤笑道：“晴雯那丫头，模样周正，针线活又厉害。老祖宗前儿可说想把她放入宝玉房内，你可是得了巧，看得出老祖宗可重视你呢。” “不过这丫头也就是太好了，想要带走她可不容易。” 林瑾对王熙凤的话术早就耳熟能详，但还是忙道：“还望嫂嫂相助，我对晴雯欢喜得紧，她也愿意跟我。” 说着也不再藏着掖着，又把剩下的五百两银票取出，放在桌子上，推到王熙凤跟前：“嫂嫂这是打点的钱，还请嫂嫂在老太太面前多多美言。” 王熙凤眼睛一亮，林瑾的大方出乎她的意料，更没想到为了个丫头，居然肯花巨资打点。 足足一千两，甭说晴雯了，再买十个晴雯都绰绰有余。 当即面露迟疑，为难片刻，才咬牙道：“晴雯虽然难要，不过我也能在老祖宗面前说上几句话。这样，我尽量帮衬着，老太太若是不给，我赖着不走，怎么也得给你要来那身契。” “多谢嫂嫂。” 林瑾再三感谢，王熙凤贪财没问题，只要能把事情办了，一切好说。 “你是我夫君认的兄弟，这事儿合该我做。”王熙凤笑眯眯地说道。 “嫂子，什么事儿合该你做了？” 一道声音从院外传来，众人闻言回头，却见林黛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王熙凤忙迎接出门，拉着林黛玉的手臂，笑道：“妹妹来了也不让人说一声，也让我好等等再吃饭。” 林黛玉瞥了眼林瑾，轻笑道：“这么说，我来的不巧了？” “妹妹又来打趣我，”王熙凤拉着林黛玉进屋，吩咐平儿，“去告诉厨房，再准备些吃的来。” 林黛玉笑道：“与你说笑，妹妹我吃过了才来。不必再麻烦了。” 王熙凤这才作罢，知道林黛玉可能为了林瑾才来。 当即让她坐在林瑾旁边。 林黛玉目光在林瑾身上转了一圈儿，轻声道：“师父今儿怎么来找二哥玩了？” 别人不知内情，贾琏多少见证些，闻言就道：“是我请的林兄弟，来给凤丫头看看身体。” 王熙凤怔住了，随即狠狠瞪了眼贾琏。 她看什么身体？ 看怎么不能生娃？ 这等事情，如何能在外人面前说？ 一时只觉得挂不住面子。 林黛玉心思玲珑，闻言立即转移了话题，对林瑾笑道：“老祖宗赏了两盒糕点，我给你送去了一盒。” 王熙凤松了口气，又觉得林黛玉太过于关心这个师父，找不着人家，居然追到这里。 她还以为寻她有事，没想到是为了师父才来，不由得叫道：“颦儿偏心，有了好的糕点，也不想着姐姐。平日里，姐姐得了好的糕点，可没忘了你。” 林黛玉闻言，似笑非笑道：“呦，这倒是我的不是了，那糕点我听说是昨儿某人送给外祖母的，不然我还吃不到呢。” 第26章 不自在的林黛玉 王熙凤闹了个不自在，好在她脸皮极厚，立马转移话题道：“今儿来，颦儿是单为师父递句话，才来咱家的？” 林黛玉也不回答，只对林瑾道：“眼见天气渐渐冷了，那院子里怕是冷得厉害，我打算再为师父备两个火炉，师父觉得如何？” “还是徒儿想的周到。”林瑾夸赞。 林黛玉这才笑了笑，目光扫过桌子上的银票，不由得微怔。 王熙凤见状立马道：“宝玉呢？今儿怎么没跟着来。” 林黛玉立时满心不自在，她也说不出什么原因。 往日她愿意和表哥说些话，走得近点。 可自从父亲说过那些话后，纵使她没愿意，只是说考验，可每每在林瑾面前说她与贾宝玉如何如何，竟是下意识的会担心林瑾乱想。 自己这是怎么了？ 林黛玉脸上露出一丝迷惘。 林瑾总觉得王熙凤和林黛玉说话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怕再待下去殃及池鱼。 忙起身告辞。 林黛玉顿觉更不自在，等林瑾走后，说了两句没劲的话，也告辞离开了。 王熙凤望着林黛玉纤巧婀娜的身姿，捂嘴乐道：“林丫头这般与她那小师傅亲近，也不怕宝玉多想。” 贾琏道：“你懂什么？林兄弟是她救命恩人，再亲近点又如何？” 想起林如海的话，贾琏靠近她，低声道：“我这里有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秘密？” “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熙凤立即骂道：“什么狗屁倒灶的，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贾琏笑道：“是在扬州城时，林姑父和林兄弟说的话，怕是想破脑袋，你也想不到。” 王熙凤来了兴趣：“急死我了，你快说说看。” 贾琏还是道：“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熙凤气道：“你说不说？反正要钱没有。” 贾琏哼了一声，瞥了眼平儿，王熙凤顿时警惕道：“少打注意，没我同意，你敢碰她，老娘瘸了你的蹄子。” 贾琏露出不满之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晚上有人请我喝酒，总可以去吧？” 王熙凤一怔，啐道：“又想去瞎混，还跟老娘装蒜。” 贾琏嘿嘿道：“你要听就得让我去，我可答应了人家。” 好奇心害死猫，王熙凤拗不过，只能答应，只警告他不许在外面乱来。 贾琏乐了，说道：“我跟你说了林兄弟出身差对吧？可你猜姑父要干什么？” 王熙凤是个惯会想的人，瞪着眼道：“不会是想那小子入赘，把林丫头嫁给他吧？” 贾琏没好气道：“胡说八道，姑父再糊涂，也不可能把独女嫁给外人啊。再说大家都看得出，老祖宗有意宝玉和黛玉一块，净瞎说。” “怎么不可能？” 王熙凤眼睛瞪得老大：“姑父没儿子，让那小子入赘，不是一举两得？总不能让宝玉入赘吧？” 贾琏怔了怔，不是知道内情，还真觉得有道理。摇了摇头，贾琏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姑父是想林兄弟给他做干儿子。” 王熙凤瞠目结舌：“真的？” 贾琏点头。 王熙凤情绪变得激动，大声道：“姑父那么大的家业，就随随便便送给外人？让那小子入赘，也比白送人强啊。” 贾琏嘲讽道：“瞧你钻钱眼里的样儿，你看林兄弟答应了？” 王熙凤回过味来，啧啧奇道：“真是怪了，我原以为姑父病糊涂了，没想到还有更糊涂的人。” 贾琏哈哈大笑，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夹菜就吃，边吃边道：“看看，不明白了吧？你眼睛里只有钱，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岂不知天下之大，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王熙凤有心回怼两句，却说不出话来，闷闷道：“你知道原因？” 贾琏喝了口小酒，叹道：“一早回来，我就说了，林兄弟不是常人，你非不信，非得跟我闹。” 见王熙凤哼哼唧唧不服气，贾琏又接着道：“你是没看见林兄弟的本事，那叫一个厉害。真真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比戏文里还精彩。不是林兄弟，林姑父早就没了。” 王熙凤皱眉道：“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哼，比我说的更厉害，我早就想跟你说，你就只会闹，胡乱编排我。” 王熙凤上前给他揉肩捏背：“你不早说他如此厉害，我会和你闹。” 贾琏知道跟她说不清楚，只道：“具体的日后再说，反正林姑父想认这个干儿子绝不会有错。真成了，受益的是姑父家，保不定又得辉煌好几代。” 王熙凤见他越说越玄乎，也收起了性子。 贾琏虽然花天酒地，可素来是个眼光高的，定是那小子厉害得紧，竟让手握大权的姑父都倾了心。 这事早就超出她的认知，王熙凤坐下，邀功道：“我虽和你闹，但今儿也是给足了你的面子？你怎么谢我？” 贾琏目瞪口呆，没想到她这都能夸到自己，还以为今儿能压她一头。 王熙凤看他终于吃瘪，心满意足地笑呵呵道：“有了姑父的帮衬，这小子虽然只当了个师父，怕也是能飞起来，将来可不得了。” 贾琏知她没听进去，也懒得再去解释，只道：“晴雯的事儿能办成不？” 王熙凤起身，把银票全收起来，笑道：“有我出马，这事儿保成。别说那晴雯已经被送他了。” 贾琏这才放心。 林瑾回到院里，把好消息告诉晴雯。 晴雯心中欢喜，道：“得琏二奶奶保证，这事应该不差。林大哥，你吃了吗？我去让厨房弄点饭菜。” “在那边吃过了，你呢？” 晴雯捏着手绢，刚要说话，就被林瑾拉着往外走，“走，大哥带你下馆子，好好吃一顿。” 晴雯想起花了那么多钱，摇摇头，轻声道：“我不饿，就不去了。” “你该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林瑾不由分说拉她出了院子，出角门，朝后街去。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林瑾先带晴雯吃了饭，又拉着她去成衣铺，准备给她买上两套好看的。 “林大哥，我有衣服。” 晴雯心疼钱，死活不愿意买。 第27章 秦可卿的报复（一） 林瑾哪管她意愿，想着以晴雯的容貌身段，整日穿着朴素的丫鬟衣服，实在浪费天赋。 给她买几套漂亮衣服，晴雯又是个惯会打扮的，穿起来自己也养眼。 林瑾待她好的过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晴雯辩了几句，便迷迷糊糊被拉了进去。 老板娘按照林瑾的要求，给晴雯量尺寸，晴雯被摆弄间，愈发迷糊。 制作衣服的要求，完全不是她一个丫鬟能穿出去的，林大哥这是要做什么？ “姑娘长得真俊，有个这么疼爱你的男人，以后可得好好报答，呵呵。” 老板娘看得最为明白，笑着说道。 晴雯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林瑾，见他正对着自己微笑，顿时避开目光，羞得面红耳赤，心里却偏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忽然抬起头，道：“林大哥，我会针线活，要不买了布自己缝制吧？” 林瑾摆手道：“太麻烦了，有这功夫，多休息也是好的。” 晴雯欲言又止，老板娘拉着她，低声笑道：“傻姑娘，男人疼你，哪里还有自己累的道理？有福就好好享，你那把子力气不如使在男人身上来的称心。” 晴雯脸更红了，忸怩得不行，小声嘀咕道：“你错了，我和林……” 老板娘截断她的话，微笑道：“你长得这么标志，莫非认为你家公子不识货？好姑娘，可别犯傻等以后自己后悔。” 出了成衣铺，晴雯大脑还是乱糟糟的，总想着老板娘对她说的话。 “林神医？” 林瑾正准备去哪逛，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喊声。 回头去看，不是瑞珠还能是谁？ “瑞珠，你怎么在这？” 林瑾面带笑意，快步迎了上去。 晴雯柳眉微蹙，捏了捏手绢，赶紧跟着。 “林神医，”瑞珠小跑着上前，俏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欢喜道：“我给奶奶买些脂粉，准备下午还要去找你呢。” 林瑾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家夫人恢复得如何了？” “好多了。” 瑞珠迅速瞥了眼四周，眼角笑意掩藏不住，轻道，“那恶人中午就说身体不舒服，叫了不少名医来都不见效，听说在屋子里惨叫吶，声音隔着几个院子都能听到呦。” 林瑾额头几乎抵着小丫头的额头，小声笑道：“我早说了，要他今儿死，他就活不到明天。” 瑞珠道：“奶奶让我问你，那恶人差不多几时死？” 林瑾收回前倾的身体，轻声道：“随时可以，你家夫人想他快些？” 瑞珠摇头道：“这倒不是，奶奶说让他这么死了便宜他了，打算在他死之前再去好好气他一气，出口恶气。可又担心出岔子。” 林瑾咂舌，秦可卿温温吞吞的一个人，都想这样报复，怕是真被逼急了。 不过这样也好，解开心结，秦可卿也算是彻底新生了。 想起即将得到杀人利器般的“金针”，林瑾就不由一阵激动。 “让你家夫人放心，晚上那恶人快不行时，就建议来荣国府喊我去试试，到时候我找机会，让她好好出口恶气，还不会让人知道。” 瑞珠早知他神医名头，担忧道：“那时你来他一样会死，岂不是坠了你的名头？” 林瑾微笑道：“都是虚名，不提也罢。” 两人在角落挨着头，一阵嘀咕。 晴雯便知有事，没敢靠近。 等那满脸英气的小丫头走了，她才上前。 “是瑞珠妹妹吧？”“嗯，你认识她？” 晴雯笑道：“我是赖大家买的，东西两府都待过。瑞珠和宝珠妹妹长得好，也见过几次，不过要我说啊，蓉大奶奶长得最好，神仙一般的人儿。” 林瑾心说，神仙下凡可是要遭殃的。 当即两人又闲逛了一会，本想去林府看看，可惜没带钥匙，只能改日再说。 晚间饭后，晴雯收拾妥当，见林瑾一味干坐，也不睡觉，便问：“林大哥不睡吗？” “你先睡，我想些事情，回头再睡。” 晴雯今日情绪大起大落，哪里睡得着，便拿着针线，凑在蜡烛旁做针线活。 屋子里静悄悄地，蜡烛燃烧起噼里啪啦声，清晰可闻。 晴雯低头做会儿活，就抬头看林瑾的背影。 少年的后背还有些单薄，可看在晴雯心里，却踏实得紧。 砰砰—— 院门剧烈抖动，“开门开门。” 晴雯娇躯微颤，猛地起身，惊魂不定道：“林大哥，他们又来了？” “不是，好像是东府蓉哥儿的声音。” 林瑾喝掉最后一口茶，起身出门。 贾蓉声音急促，院门几被锤翻：“林神医快开门，快开门。” “来了，”林瑾打开门，“大晚上的……” 贾蓉火急火燎地拉着他就走，“快走，我父亲出大事了。” 林瑾回头冲晴雯喊道：“把门关好，我可能回得晚，你早些睡。” 晴雯追出去，两人已经走远了。 晴雯折回院子，关好门后，重新坐回做针线活。 做了会，晴雯心不在焉，又想起白日老板娘的话，更没了心思。 看了眼内屋，晴雯放下针线，走进去来到床边，小心掀开被子躺下。 等林大哥回来，刚好睡暖被窝。 小丫头深呼吸，让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 一路上，林瑾佯装不知情，把事情重新给问了个七七八八。 两府很近，贾蓉火急火燎地说完差不多到了。 贾珍院落。 两人进去后，林瑾看到两名中年男子摇头叹息，让他吃惊的是，秦可卿居然带着两个小丫头也在。 此时正抹泪伤心。 “怎么样了？” 贾蓉冲过去，忙问道。 “老朽无能为力，令尊之症实乃闻所未闻，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还请请节哀吧。” 贾蓉脸色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忽然暴跳如雷道：“庸医庸医，滚滚滚，都给我滚。” 两名大夫气得浑身直颤，却也不敢发作，吹胡子瞪眼地走了。 “林神医，快，快救救我父亲。” 贾蓉回头抓着林瑾的胳膊，往里推：“你在扬州城的事迹我听说过，又救好了我夫人，一定能妙手回春，是吧？” 第28章 秦可卿的报复（二） “在下只能说尽力而为了。” 林瑾也不知道贾蓉真心还是假意，也懒得再搭理他，给秦可卿使了个眼色，便转身进屋。 屋内香气扑鼻，满是脂粉味。 贾珍的几个侍妾丫头扑在床前，哭哭啼啼。 林瑾又折回，对贾蓉道：“珍老爷情况不太妙啊，屋里之人影响他休息，让她们先回去吧。” 贾蓉冲进去，把几个女子赶走。 林瑾控制着金针的力道，贾珍顿时惨叫连连，口中呼道：“哎呦不行了，我快不行了。” 贾蓉怔怔地看了眼，随即埋着头出去关门。 “珍老爷。” 屋里没人了，林瑾走到床前，看到床上的贾珍脸色苍白，哼哼唧唧，眼看是快不行了。 贾珍微睁开眼，黯淡无光的眸子陡然绽放出神采，“小神医快救我，我下身好痛。” 林瑾拉了把椅子坐下，装模作样给他把了会脉，才开口道：“珍老爷，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贾珍强忍疼痛，道：“我很少出门，没得罪人啊。” “你这是中毒了，”林瑾皱眉，“一种很少见的毒，下毒之人是想要你的命啊。” “哎呦，我快不行了，痛死我也。”贾珍捂着小腹，在床上翻来覆去，“林神医快救我，只要能救好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林瑾在他身上乱点两下，随即抽出金针，问道：“是不是好些了？” 贾珍虚弱地瘫倒在床，那阵痛意却缓缓消失了。 他又惊又喜，一叠声道：“神医啊，真神了，小神医你可真神了。” “别乱动，否则毒素蔓延更快，”林瑾正色道，“珍大爷真没得罪人？这种毒奇贵无比，一般人可用不上。” 贾珍脸色微沉。 林瑾暗示道：“这是致死之毒，最近半年，可有人对你不满，或者你有个三长两短，对他有利的？” 贾珍呼呼喘着粗气，忽然骤喝道：“来人，来人。” 贾蓉开门跑进门，惊喜道：“父亲你醒啦？” 贾珍脸色阴沉，道：“喊两个小厮过来。” 贾蓉不解，看了眼林瑾，快步出去，很快带着几个小厮进门。 忽然贾珍指着他叫道：“把这逆子给老子抓起来，往死里打，狠狠打。” 贾蓉吓了一跳，立即扑倒在地，狂磕头道：“父亲饶命，父亲饶命。” 他不知道怎么又得罪贾珍了，但他三天两头被打，几乎是下意识跪地求饶。 “愣着做什么，拖出去给老子往死里打。打不死，老子打死你们。” 贾珍见贾蓉脸色惶恐，几验证了心中猜测，顿时怒不可遏，咆哮道：“敢要你老子的命，看老子不先整死你。” 片刻后，门外传来贾蓉哭爹喊娘的声音，惨叫声不绝于耳。 林瑾佯装不解道：“珍老爷你这是？” 贾珍躺在床上，气呼呼道：“那个畜生居然给老子下毒，真是气煞我也。” 林瑾盯着他铁青的脸皮，道：“会不会弄错了？蓉哥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怎会干出这般猪狗不如的事情？” 贾珍喝骂道：“那个畜生，什么样的事干不出来？就该打死他。” 这时秦可卿急急冲进门，脸色难看道：“不能打了，再打真就打死了。”贾珍叫道：“打，打死算，我没这样的畜生儿子。” 接到林瑾的眼神示意，秦可卿挥手让宝珠瑞珠出去守着门，随即缓缓关上房门。 林瑾把金针扎入贾珍的身体，起身走向房门。 贾珍愣了愣，忙道：“小神医，我这毒可解了？” 林瑾笑道：“别着急，有人给你解。” 说着走到秦可卿面前，低声道：“有什么话尽管说，他随时会死。” 秦可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拉住他胳膊，道：“林神医不用出去，你在此妾身才能够安心。” 林瑾想了想，点头答应，他也看看秦可卿到底如何报复。 秦可卿闭上眼，深深呼吸，随即睁开眼慢慢走向贾珍。 “可卿，你来啦？” 贾珍忽然看到儿媳来到床前，又惊又喜。 秦可卿死死捏着粉拳，忽然鼻腔一酸，眼泪肆意落下，她想笑又想哭，眼神深处却一片漠然。 漠视着床上曾经风光无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贾府族长贾珍。 如今已然形容槁木，行将木就。 贾珍脊背发凉，怔道：“可卿，你，你这是怎么了？” 秦可卿终于笑出声来，指着他道：“贾珍你可想过你也有今天？” 贾珍脸色陡变，惊呼道：“是你下的毒？” “不然呢？”秦可卿缓缓靠近，咬牙切齿道，“是不是难以相信？贾珍啊，你这个畜生，今天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让你去死。” 望着秦可卿癫狂的眼神，贾珍第一次惧怕了，他颤声道：“可卿，我保证以后再不逼你，咱们和解如何？” 秦可卿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指着贾珍：“贾珍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有想过我被你逼迫到走投无路时麽？今天你叫破喉咙你也得死。” “贱人，贱人。” 贾珍崩溃了，大骂道，“你这个贱人，你是什么身份？不是老子看得起你，凭你能入宁国府的门楣？” 听着门外依旧惨烈的叫声，秦可卿缓缓起身，面无表情道：“你也莫要着急，很快宁国府就绝后了，你和你那个宝贝儿子都得死。等你们死后，我会找个野男人，替你光大宁国府的门楣。” “你，你——” 贾珍气得三尸神暴跳，竟是强撑病体就坐了起来。 张嘴就要大叫。 秦可卿脸色微变，袖摆一掀，露出一把剪刀，对着贾珍就要刺去。 林瑾看了半天戏，见状忙控制金针，贾珍顿时痛呼出声，重新瘫倒在床上。 “不要用这个。” 林瑾快步走上前，从秦可卿手中取下剪刀，“他随时会死，翻不出浪来。” “你们伙同害我？” 贾珍终于反应过来，目光似能择人而噬。 林瑾转头大骂道：“连自己儿媳妇都不放过，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这种人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说罢就要结果贾珍性命。 但下一瞬间，林瑾顿时呆住了。 秦可卿竟是拉他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唇堵上了他的嘴巴。 第29章 秦可卿的报复（三） 温香软玉入怀，林瑾虽懵不乱，迅速抱住秦可卿，反客为主。 “你，你不要乱来，”秦可卿一双美目左顾右盼，樱唇微张，见林瑾愈发放肆，呵气如兰道，“我就是想气死他，你别多想。” “我懂！” 林瑾表示明白，双臂环住佳人，只觉浑身毛孔都要舒张开来。 心理上的满足远胜于身体。 “你，你们——” 贾珍惊怒交叠，气得快要吐血。 秦可卿面颊仿佛被桃花熏染，她看向贾珍，眼神愈发冰冷，道：“你不是最在意门楣麽？以后宁国府的后代若是个外人，不知道你这宁国府的门楣又是如何的高贵。” “噗嗤——” 贾珍一口气没缓上来，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死了吗？” 秦可卿用尽力气才推开林瑾，快步走到床边。 林瑾咂咂嘴，望着秦可卿纤瘦的腰身，强忍着不去搂住，道：“还有一口气，可以让贾蓉来瞧瞧。” 秦可卿担忧道：“若是胡乱让他说些什么，岂不是坏了事？” “无妨，贾珍最多还有一口气，说不了什么。” 见他如此笃定，秦可卿莫名安心，立即转身去开门，随即酝酿了会感情，红着眼上前让小厮住手。 “快别打了，”望着被打半死的贾蓉，秦可卿抹着眼泪道，“父亲快走了，你快去看看。” 贾蓉被打得狠了，只是眼珠转了转，身体不能动弹。 秦可卿立即让小厮抬起贾蓉，朝着屋里走去。 林瑾默默观察着一切，等贾珍睁开眼看到贾蓉时，直接用金针结果了贾珍的性命。 随即又把金针扎入贾蓉的身体，片刻后又取出金针。 望着活死人一般的贾蓉，林瑾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房间。 过了垂花门，瑞珠追了上来。 “林神医，奶奶让我替她说声谢谢。” 林瑾颔首，叮嘱道：“她身子骨还没好透，贾珍的后事，交给别人处理。她无需太过担心。” “奶奶知道。”瑞珠轻笑道，“我出来时，那恶人已经断了气，他儿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坏了，除了眼睛能动，全身上下愣是没能动的地方。” 林瑾道：“这感情好，这就叫做狗咬狗，恶人自有天收。” 瑞珠咬着唇，眉眼间发着狠道：“这对父子最好都死了才好，这样以后奶奶才能过得好。” 林瑾笑了笑：“我该回去了，告诉你家奶奶，遇到事情莫要焦急，有什么事情去通知我就成。” 瑞珠忽然跪倒在地，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小心叫人看见。” 林瑾拉她起来，月光映照，发现小丫头额头已经红了。 “林神医，奶奶说一定会报答你的。” 说罢，瑞珠转身跑远了。 院墙遮住少女的背影，却有轻风拂过，林瑾微耸鼻翼，满口桂花清香。 薰风拂面香如海，花影摇红入画来。 其时院内圆月清辉洒落，凉风拂过树影婆娑。 林瑾大步走出宁国府时，身子骨都轻了几两。…… “林大哥，怎么去了那么久？” 叫开门，晴雯揉着眼睛问了一句。 “东府珍大爷没了。” 林瑾话音刚落，就听远近大小院门传事云板连叩四下，正是丧音。 接着府里有小厮来喊：“东府珍大爷没了。” 晴雯捂着嘴，惊道：“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林瑾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进门道：“午时就快不行了，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急症，我去看时，只剩一口气了。” 晴雯还想多说，就被林瑾拉进去：“别多想，早些睡吧，天大的事儿，和咱们无关。” “哦。” 晴雯爬进冰凉的被窝，偷偷看向内间，只听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没了动静。 等了片刻，少女芳心不免有些惆怅，迷迷糊糊中也睡了过去。 次日林瑾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脑海中的那枚金针还在，他不由得彻底松了口气。 第一个金手指，总算是拿到了。 最少单打独斗时，安全有了保障。 “林大哥，一大早林姑娘就让人送来了两个火炉。” 晴雯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接着端着洗漱用品进来，“昨夜你回得晚，便没喊你起床。” 林瑾迅速洗漱完，伸着懒腰道：“不用喊，以后睡到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 最近忙得团团转，秦可卿的事情好不容易结束，林瑾打算等香菱过来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去拯救下一个金钗。 随便对付着吃了点，林瑾走出院门，发现平时没什么人的后院人也多了起来。 晴雯跟在身后，小声道：“从昨夜就开始忙了，这一忙怕是好几个月结束不了。” 林瑾点头，无论如何贾珍是贾府名义上的族长，他死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晴雯又道：“我还听说，昨夜珍大老爷走时，还把他儿子打了半死，现在都动不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东府的事情谁在忙？” 林瑾想到《红楼梦》里，秦可卿去世时，前前后后可都是王熙凤在忙。 别忙来忙去，把晴雯的身契给忘了。 晴雯晴雯摇摇头：“东府的主事人一个没了，一个不能动。怕是得从西府调派人过去帮衬。” 两人说着话，林瑾余光看到对面梨香院中，薛蟠带着两个小厮出门。 “薛公子早上好啊。” 林瑾冲他大声招呼。 薛蟠抬头看过来，如见鬼神，转身又折了回去，院门砰地合起来。 林瑾直皱眉头，这小子虽说混账，但在他印象中也算是讲义气讲信用之人，不会想赖账吧？ 晴雯脸色古怪，不解道：“林大哥和他和解了吗？” 林瑾也不隐瞒，道：“上次出门被他带着人围了，但最后被我激将单挑，我把他暴揍了一顿。” 晴雯顿时紧张道：“有没有伤着哪里？你揍了他，他能善罢甘休？” 林瑾笑呵呵道：“不仅如此，他还把他抢来的丫头输给我了。” “抢来的丫头？”晴雯略一沉吟，立时惊呼道，“林大哥说的是香菱？” 第30章 你那是喜欢吗？ “不错，不然你以为他看到我为什么就跑？” 晴雯担忧道：“怕是会耍赖，我可听说薛蟠为了香菱在金陵可是闹出了人命官司。如今打了他，又让他输了香菱，以他的性子会不会暗中报复咱们？” 她左看右看，不知道林瑾如何打赢的薛蟠，心中好奇，又不敢问。 林瑾还真没想过这点，他有金针不怕，可那薛蟠无法无天惯了，若是招惹晴雯又该如何？ 得找个时间好好警告他一顿。 说来也巧，第二日下午，林瑾出门溜达时，又碰上了想要出门的薛蟠。 “薛蟠。” 林瑾立即喊住他。 薛蟠掉头想跑，林瑾大声喊道：“你再跑，我可去你家了。” 薛蟠站住沉着脸，一言不发。 林瑾走到他身边，笑呵呵道：“堂堂薛霸王，怎么感觉最近几日在躲着某人，这可不是霸王的作风啊。” 薛蟠脸色变了又变，忍不住开口道：“林瑾，你出个价，那赌注我出钱买。” “那也成，甭说我为难你，一百万两白银，咱们成就。” 薛蟠瞪大眼睛，声音陡然拔高：“你怎么不去抢？” 林瑾笑眯眯地道：“我听说你那丫头就是抢的。” “放屁，”薛蟠愤愤道，“我开了价的，是那拐子骗我，又不是我骗别人。” 林瑾淡淡道：“不管如何，咱们大老爷们也算是光明磊落地赌了那么一回，你这是不打算给了？” “我没有。” 薛蟠语气不自觉得软下来，“我真喜欢那丫头，等着将来开脸填房呢，要不我给你一千两如何？有了这钱，你完全可以买几个更好的。” 林瑾摇摇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则人也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你薛霸王要是不服气，咱们就再比划比划。” “不了，不了。” 薛蟠急忙摆手，他怎么也想不通，林瑾瘦弱的身板，咋就那么大怪力。 那日后，他可是足足疼了一整天。 林瑾盯着他：“我耐心有限，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可就进你家门直接要了。” 薛蟠腆着脸道：“就不能打个商量？我是真心喜欢那妮子。” 林瑾呸了一声，“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馋人家的身子。” 边上的两个小厮闻言忍俊不禁，薛蟠狠狠瞪了两人一眼，随即低着头想了想，咬着牙抬起头又道：“这样，我给你三千两，怎么样？” 林瑾玩笑道：“你说服你妹嫁给我，我分毫不收。” “你做梦！” 薛蟠眼神几欲冒火，“你想都不要想。” 林瑾摊手：“这不就结了，有些事情你不乐意，我也不乐意，咱俩何苦互相为难呢？” 薛蟠急了，脸色阴沉道：“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善了了？”林瑾脸色微沉：“是又如何？我林瑾光脚不怕穿鞋的，今儿把话撂这里，香菱你不给也得给。这事没得商量。” 薛蟠捏了捏拳头，终是泄了气，不敢去看林瑾凶煞的眼神，低着头道：“这事儿我妈要知道，一准揭了我的皮，我需要点时间。” 林瑾道：“我要的是完整的香菱，你若打什么坏主意，休怪我不客气。” 薛蟠想发火，又不敢，憋屈极了，闷闷道：“我要是能早就得逞了，还用得着你说。” 薛蟠不知的是，他和林瑾在门外说话时，香菱正要出门，在门内把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香菱素来是个随遇而安的憨性子，知道薛蟠要把她送人，吓得半死，忙掉头去找薛姨妈。 跑到门口又想，若薛蟠知道是她告状，一准打她个半死。 当下转头又去找薛宝钗。 “姑娘，姑娘。” 薛宝钗崴了脚，在家休息，正和莺儿下棋，听香菱的声音，冲外面道：“进来说话。” 片刻后，香菱红着眼进来，薛宝钗笑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香菱跪在地上，泪水簌簌，委屈道：“请姑娘为我做主。” 薛宝钗这才重视起来，丢下棋子，起身把她拉起来，道：“怎么回事？” 当下香菱把在门内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薛宝钗听罢，又气又叹，气的是哥哥私下又去找人算账；叹的是，居然赔了夫人又折兵。 真真是把薛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你收拾收拾吧。” 想了半晌，薛宝钗起身去找母亲。 香菱哭道：“姑娘这是不要我了吗？” 薛宝钗回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去问问妈妈。再则此事因我薛家而起，理亏的也是我薛家。” 见她哭得可怜，薛宝钗于心不忍，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那林瑾好歹是两淮巡盐御史千金的师父，人也还算不错。好过你跟我哥哥。” 香菱只一个劲地哭，也不说话。 禀了薛姨妈后，薛姨妈气得当即让人把薛蟠叫来。 薛宝钗劝道：“哥哥也是为了我出气，妈妈就别苛责他了。如今他失了脸面，又输了香菱，不知积了多少火气。咱们且不说他，也好让他经此一事多多自省，以后当家后少吃点亏。” 薛姨妈抹着眼泪道：“你哥哥但凡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不担心了。只是可惜了香菱。” 薛宝钗淡淡道：“这事好坏说不准，妈妈可别忘了金陵的事。若有人翻案哥哥也是要吃官司的。再说那林神医我还算了解，素来秉性温和，却为了个晴雯，都能与我哥哥逞强，香菱跟了她也是福分。” 薛姨妈拉过香菱，见她愈发出落的标志，不由落泪道：“我那混账儿子没有福气，香菱，是我薛家对不起你。” 香菱呆了呆，明白事无可能反悔，当即抹去眼泪，恭恭敬敬跪下磕头，木木道：“太太，香菱走了。” 又转过身，给薛宝钗磕头：“姑娘，香菱走了。” 薛宝钗心头一酸，偏过头道：“香菱，你只管去，过得好了是你的福分。过得不好，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香菱面无表情地点头，随即起身失魂落魄地收拾行李去了。 林瑾回家没多久，就听晴雯道：“林大哥，梨香院的宝姑娘又来了。” 第31章 香菱和晴雯 “她怎么来了？” 林瑾起身迎出门，待看到她身后有个丫头背着行李后，顿时了解。 薛宝钗也无进门的意思，轻声道：“哥哥无状，又给林神医添了麻烦。” 说着拉出身后的香菱，道：“香菱，以后你就跟着林神医，好好伺候着，莫要怠慢了。” 香菱低着头，嗯了一声。 薛宝钗这才笑道：“东府事多，我也该去看看，林神医我就先告辞了。” 薛宝钗走后，林瑾看向香菱。 皮肤皮肤白白净净，五官如同玉琢般精致，眉心中有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 相较于晴雯漂亮到近乎妩媚妖艳，香菱是个看起来极温柔清纯的少女。 二人春兰秋菊，各有所长。 林瑾笑道：“她这眉眼倒是有些神似东府的蓉大奶奶。” 晴雯也打量着，笑道：“我刚才也觉得眼熟，原来是这个原因。” 香菱只低着头，神情怯怯。 林瑾给晴雯使了个眼色，晴雯立即上前主动拿过行李，又挽起少女的手臂，柔声道：“香菱妹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我。” 香菱这才抬起头，感激地对晴雯点头。 二人进房收拾后，说话声不时从房间里传出，让这处安静的小院多了一丝生机。 秦可卿的事情告一段落，晴雯的身契因为贾珍的死，王熙凤被调去东府帮忙，也没个结果。 在府里待着无聊，林瑾接下来几日，带着两个小丫头去了林府打扫。 他也懒得请人，只和晴雯、香菱清理，能做多少是多少。 短短几日，香菱逐渐安下心来，不再如之前那般谨慎害怕。 这一日，林瑾正又要带两人去林府清理卫生，就看到贾琏气喘吁吁跑来。 “林兄弟，事情有些不妙。” 林瑾心里咯噔一下，见晴雯脸色骤变，忙拉着贾琏走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 “最近几日不是都在忙着东府的事情吗？我媳妇可是出了大力气，今儿趁着老祖宗心情好些，就把你的事情说了。” 林瑾闻言道：“然后呢？老太太不愿意给？” 贾琏摇头：“本来是要给的，可被宝玉横插了一杠，这小子说想让晴雯去他房间伺候。” 一股戾气噌地从心底升起，几乎难以遏制。 林瑾面无表情道：“老太太怎么说？” “老祖宗虽惯着那混世魔王，但说到底晴雯先给了你，”贾琏说到这，脸色难看起来，“这不事情没办成，反而让我媳妇来问问你，愿不愿意换一个？” 林瑾强压怒火，冷静道：“琏二哥，虽然不知你怎么看，但我当你是朋友。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如果我不愿意，老太太会怎么样？” 贾琏顿时变得有些激动，梗着脖子道：“我自然也当你是朋友，要我看，就不该给。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反正你与老祖宗也见不着，大不了以后不见了。” 林瑾欣慰道：“老太太会不会强要晴雯过去？” 贾琏拍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绝对不会。世家贵族行事最讲究规矩，老祖宗最多会对你不满。” 顿了顿，贾琏又迟疑道：“不过老实说，你对晴雯有多少感情？值不值得为她得罪了老祖宗？” 林瑾犹豫了下，说道：“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贾琏竖起大拇指，道：“这事就先这么耗着，等过段时间，只要你坚持，老祖宗纵使生气也会把晴雯的身契给你。”说完，掏出一千两银票还给他：“事儿没办成，这个给你。” 林瑾推了回去，笑道：“这些钱你还给你媳妇，让她有空帮忙多说两句好话。” 贾琏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正准备回去和王熙凤好好商量商量，忽然见了香菱身影一闪。 他忙揉了揉眼睛，伸长脖子道：“我眼花了么？怎么看到香菱了？” 林瑾冲里面喊了声：“香菱。” “奥，来了。” 香菱快步走出，见了贾琏便行了一礼。 贾琏又惊又奇，林瑾笑着让晴雯把香菱带进去。 等两人进去后，贾琏拍手道：“好哇，林兄弟真是风流中人。” 靠近他，又低声道：“只是这香菱摆明了是薛蟠的心头肉，你与她偷好，那呆霸王知道，怕是又一场麻烦事。” 林瑾笑道：“琏二哥想哪去了，香菱现在也是我的人。” 说着把最近与薛蟠的纠纷说了一遍。 贾琏听罢，大骂道：“好个薛霸王，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居然敢这般肆无忌惮地寻衅挑事，我这就去找他说理。” 林瑾拉住他，道：“算了，左右这是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贾琏这才作罢，林瑾真要找他，他还真不好办。 想起薛蟠的身手和体型，忍不住又看了看林瑾。 林瑾哪里不知他所想，伸出手，似笑非笑道：“要不要试试？” 贾琏急忙摇头。 林瑾在他眼中是一等一的高人，有什么本事都能理解。 香菱这件事，更加深了他的印象。 不然那薛蟠，怎么把香菱都输了？ 想到这里，他打定主意回去和媳妇好好商量，争取把晴雯的事情办了。 送走贾琏，林瑾回到院子里。 听见屋内隐隐传来啜泣声。 “晴雯姐姐你别哭了，前儿你不是说林大哥有多好多在乎你吗？他肯定不会把你送回去的。” 其实她要比晴雯大上两岁，但晴雯总喊她妹妹，她只好喊姐姐了。 晴雯眼睛红肿，哽咽道：“这次不一样，老太太若要我回去，林大哥也没办法。呜呜，我不想走，我真不想回去。” 香菱心有所感，也不由得暗暗垂泪。 “怎么都哭了？” 林瑾快步进门，就见晴雯香菱哭作一团。 晴雯迅速抹去眼泪，仰脸强笑道：“多怪香菱妹妹，好好的非要说这么感人的故事，害我丢死人了。” 香菱不解，怔怔地望着强颜欢笑的晴雯。 晴雯对着香菱眨了眨眼，把她拉起来，擦拭掉眼泪。 “你看你，好好的，居然把自己都说哭了。我看你都能当个说书的先生了。” 第32章 黛玉徒儿 林瑾哪里还不明白，唯有轻叹，也不再多言。 心里打定主意，早些把晴雯的身契拿到手。 若大脸宝还不要脸，他不介意让他和东府的蓉侄儿一并做个不能动弹的植物人。 接下来两日，院子里氛围没了往日的欢乐。 晴雯做事心不在焉，经常走神。 林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身契在老太太手中，他知道就算安慰晴雯也没用。 “师父？” 林瑾出门想去问问贾琏情况，没走几步看到几日未见的林黛玉和紫鹃，迎面走来。 “你这是要去哪？” 林黛玉看起来心情颇好，脸上挂着笑意。 看见林黛玉，林瑾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道：“准备去琏二哥那边走走。” 林黛玉嗔道：“呦，原来徒儿还没有别个亲近。来了这么久，师父主动去看了琏二哥两次，我来算算，去看她徒儿几次。” 说着数起纤细白嫩的手指头，一边数着还一边转头对忍俊不禁地紫鹃道：“你也帮着我数，我一个人的手指头，怕是数不过来哩。” 林瑾看她作怪，心里头的那点不快顿时烟消雾散。 是了，结果已经注定，自己还担心个什么劲。 忽然想起什么，林瑾看向紫鹃，道：“对了，后天月底了，是你的生日吧？” 紫鹃先是一愣，脸色慢慢变红，低着头“嗯”了一声。 林黛玉看了看跟鹌鹑一样的紫鹃，又看了看师父。 她奇道：“你怎么知道紫鹃的生日？” 林瑾笑道：“从扬州回来时，在船上聊天时知道的。” 林黛玉撇了眼紫鹃，双手拉起手绢，遮住嘴角，似笑非笑地打趣道：“原来如此，怨不得怨不得。” “姑娘。” 紫鹃大羞，伸手去捂她嘴巴。 林黛玉绕着林瑾跑开，咯咯娇笑道：“呀，师父你快拦住她，不然有人可要发了狂，欺负人了。” 香风浮动，林瑾吐出心中烦闷，心情大为畅快。 他一把拉住紫鹃，微笑道：“后天你生日，你来这里我好好给你过一个，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紫鹃又喜又羞，停下脚步，垂着脑袋，不吱声。 林黛玉从林瑾身后露出脑袋，见状翻了个白眼，哼哼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师父是你主子，我算是白疼了你，让你来喊人，结果自己搭了进去。” 紫鹃忙抬起头道：“谢谢师父好意了，不过姑娘打算给我过，今儿特意来喊你呢。” 林瑾笑道：“那可正好，左右大家凑一块热闹热闹。” 紫鹃松了口气，笑盈盈道：“那可说好了，后天晚上师父可得来。” 林瑾一叠声的答应。 林黛玉这才从林瑾身后出来，轻笑道：“这下满意了吧？” 紫鹃不依，娇声道：“姑娘～” 林瑾听得不对劲，这妮子莫非喜欢自己？不然林黛玉总打趣她算什么？ 想到这里，他重新打量紫鹃，身段纤细，容貌有小家碧玉般的柔美清秀。 虽比不上晴雯、香菱，但在贾府小厮丫鬟中也是拔尖的存在。否则也不会成为贾母的八大丫鬟之一了。 他这灼灼目光，把紫鹃看得把头快埋地下去了。 林黛玉轻咳一声，林瑾回神，若无其事道：“宝二爷呢？” 林黛玉脸色微变，道：“好好提他做什么？” 林瑾叹道：“非我找他，是他想抢我的东西，我看能不能跟他打个商量。” 林黛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道：“你们素日不见的，他如何抢你东西了？” 林瑾道：“我两次去找琏二哥，都是为了同一件事，那便是晴雯的身契。” 林黛玉轻咦道：“你想一直留下晴雯？” “也可以这么说，我打算让琏二哥代我问问，”林瑾双手一摊，“结果本来要答应了，你猜怎么着？” 紫鹃抢先道：“宝二爷也想要晴雯？” 林瑾露出颇为无奈的表情：“正是如此。这两日晴雯整日整日哭，我今天就打算过去再问问情况。” 林黛玉眼波流转，思量道：“如此说来，外祖母已经遣人询问了你，你又没同意？” 林瑾哼了一声，不咸不淡道：“晴雯愿意跟他，我无话可说。如今晴雯一心跟我，我就该为此负责。” 林黛玉径直道：“若外祖母强要晴雯给宝玉，你又该如何？” 林瑾神色凝重道：“那也只能带晴雯一走了之，世家贵族我惹不起，还是能躲得起的。” 林黛玉芳心微阑：他为了一个小丫头，连徒儿都不要了。 父亲说他答应入赘，若是一走了之，又如何入赘？ 还是说林瑾只是哄骗父亲，从未有过入赘之意？ 一时佳人愁肠百结，黯然销魂。 片刻后，林黛玉抬起头道：“等我回去，和外祖母说道说道。晴雯既然伺候师父，哪有客人未走，又要回去的理。” 林瑾客气了两句，又故意忿忿道：“这贾府宝二爷是什么样的人？明知晴雯给了我，他还来要，这是什么意思？” 紫鹃开口道：“只要是好看漂亮的女子，他都想着拢在身边。” 林瑾瞪大眼睛，说道：“这般霸道，岂不是不讲道理？” 紫鹃张了张嘴，看了面无表情的林黛玉一眼，没敢再出声。 三人间的气氛沉闷下来。 “前面可是林大夫？” 这时一个小厮从远处跑来。 “我是，你有事？” 林瑾看了眼，不认识来人。 小厮拍着胸口，喘着气道：“你可真难找，好叫我找到了你。” 林黛玉走了两步，站在林瑾身前：“你是大舅那边的人？” 小厮忙笑道：“问林姑娘安，大老爷唤我来喊林大夫过去一趟。” “大舅最近身体不舒服吗？”林黛玉又问。 小厮摇摇头，茫然道：“小人哪里知道，只负责传唤一声。” 林黛玉转过身，轻声道：“师父你先回去，徒儿先去打听，若是看病的事儿，我便回了，让他找太医。” “等等，”林瑾叫住林黛玉，说道，“左右无事，就去看看也好。” 林黛玉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久闻大舅脾气不好，你去了要小心应对，莫与他起了冲突。” 第33章 阶级森严 望着佳人关切的眼神，林瑾忍不住笑道：“在徒儿眼中，师父我原是这般莽撞？”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想起当日扬州城初次见面，那个衣着破烂，落魄不堪的少年，言语十分硬气地说要给父亲看病，随后更是肆无忌惮提出要求收自己为徒时，她就忍住会心一笑，满腔柔情。 “你就是。” 林黛玉轻嗔了一声，语气却是愈发柔和，“你先去吧，我也去问问外祖母。” “那我走了。” 小厮催得急，林瑾也不废话，和徒儿吱了一声，跟着去了。 望着林瑾的背影，林黛玉幽幽长叹。 “姑娘，宝二爷也太过分了。” 见林瑾离开，紫鹃忍不住嘀咕道。 林黛玉敛去杂思，笑道：“我记得之前你可是处处夸他好来着。怎么去了一趟扬州就改了口舌，宝玉原来变得这么快吗？” 紫鹃红着脸，跺脚道：“姑娘你又笑话我。” 林黛玉慢慢往回走着：“今天的事儿，你怎么看？” 紫鹃道：“师父有情有义，谁若是待我这么好，我死了也高兴。” “傻丫头，”林黛玉叹道，“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待晴雯那么好，你将来若嫁给他，你又如何自处？” 紫鹃怔了怔：晴雯是丫头，她也是丫头，自己长得还没有晴雯好，真嫁给林瑾，凭什么稳压晴雯一头？ 想到这儿，情绪不由低落下来。 林黛玉正要安慰，就看到紫鹃又嘿嘿笑了起来，抬起头冲她笑道：“那又如何？就算嫁给师父当妾，也比配给小厮好。” 她眼睛发亮，兴冲冲道：“姑娘你想啊，她今天能为了晴雯忤逆老太太，明儿就能为了我不顾一切。这样有担当的男人，天下间又有几个？” “以师父的本事，以后怕是得娶大家小姐做妻，可只要对我好，纵使当个外室又能怎么样？” 林黛玉捂着额头，无可奈何道：“你这么确定他一定会对你好？” 紫鹃瞪大眼睛：“我要是当外室，晴雯最多也就是个婢妾。师父对一个婢妾都这么好，怎会对我不好？更别说我身后还有姑娘你依靠呢。” 林黛玉掩面而走，这妮子没救了。 林瑾一路琢磨着贾赦找自己做什么，若是看病，又该以什么借口推辞。 转眼便到了。 “林大夫，大老爷让你进去。” 林瑾点点头，快步进门。 “你就是传得神乎其神的林神医？” 客厅中，荣国府承一等将军爵位的贾母长子贾赦，眯着眼打量林瑾。 “正是晚辈，不知大老爷寻我前来所为何事？” 林瑾施了一礼，只见这贾赦歪歪扭扭地斜靠在躺椅上，容貌看起来四十多左右，只是精神气不太好，睡眼惺忪的，显得精神不济。 贾赦招了招手，边上的小厮端来数锭大银，“这个你拿去。” 林瑾疑惑，他道：“所谓无功不受禄，大老爷这是？” 贾赦淡淡道：“母亲派了个叫晴雯的丫头伺候你？” 林瑾脸色微变，已然猜到了贾赦找自己原因。 见他点头，贾赦打了个哈欠，随口道：“什么样的丫头都多的是，这些钱你拿去再买一个。那个叫晴雯的，就给宝玉吧。”林瑾强忍火气道：“大老爷这是何意？” “不明白？”贾赦皱了皱眉，不悦道，“宝玉看上晴雯，你舍不得给，已经让母亲很是气愤。这些钱是给你的补偿，你把晴雯送回去，这事就算了。” “恐怕还真不行，”林瑾再也忍耐不住，双目直视贾赦，“晴雯与我情投意合，已经做了我的女人，我正想请示老太太做主成全。大老爷这时让我把晴雯送人，是不是有些过了？” 贾赦原本以为顺理成章的事情，没想到林瑾油盐不进。 他怔了怔，缓缓坐正身体：“你真不给？” 林瑾不咸不淡道：“除非老太太开口。” “这么说本老爷的面子你也不给？” 贾赦眼神阴鸷，摩挲着拇指上的玉饰扳指，他没想到一个不入流小人物，居然敢忤逆他，这般不给面子。 他在荣国府本就不太如意，此时林瑾这样的小人物都敢和他没个高低，满腔怒火就快控制不住了。 不是看在林如海推荐，林黛玉师父的面子上，他早就让人把林瑾捆起来毒打一顿了。 林瑾眼神冰冷。 先有林如海，后有贾珍，但直到今日，他才彻底明白什么叫做等级森严。 在贾赦眼中，他是个随时可以捏死的小人物。 读《红楼梦》时，再如何瞧不起贾赦，可今日这个读者眼中的废物，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自己这等小人物，人家才是真正没放在眼中。 等了半天不见林瑾说话，贾赦耐心丧尽，拍案而起，喝道：“不懂规矩的东……哎呦，我的老腰，疼——，快，快叫大夫！哎呦——” 一时竟是脸色苍白，捂着腰眼痛呼不止。 “大老爷既然没事，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惨叫声中，林瑾看也不看，转身就走，心里已经把贾赦和死亡画了等号。 原本想看在贾琏的面子上，尽可能的帮衬一二。 可现在看来，自己不仅不能帮，还得加速踩上两脚。 “混账东西，快帮我叫——哎呦～” 余光瞥了眼林瑾的背影，贾赦虽然满腔怒火，却再也站立不住，瘫倒在椅子上，疼得冷汗直冒，“哎呦，我的老腰啊…来人啊，快快请大夫。” 出了贾赦院，林瑾不由得再次想起林如海的叮嘱。 那锦衣卫自己或许真的得去试一试。 之前总想着依靠金手指，和林黛玉等金钗安安稳稳过日子。 可今日贾赦的行径，彻底激怒了他。 他刚才数次想直接杀了贾赦，可又觉得没有必要。 如此简单的让这老畜生去死，岂不是便宜了他。 得让他看到贾府衰亡，被自己这个当初他看不起的小人物踩在脚下，那才叫痛快。 一如秦可卿昨晚歇斯底里的报复。 心中虽已有计较，不过林瑾还是打算再获得一个金手指，然后去锦衣卫报到。 否则光有杀人技，想在水很深的锦衣卫混得风生水起，怕也很难 下一个金手指，林瑾昨晚已经想好了。 有一个人特别合适。 第34章 秦可卿的请求 妙玉！ 目前住在神京西门外牟尼院的妙玉。 只要彻底改变妙玉命运，便能获得金手指。 而妙玉的命运，无疑最好改变。 林瑾一边思索未来，一边慢慢往回走。 这时身后传来贾琏的声音。 “林兄弟，等等我。” 林瑾停下脚步，贾琏快步追上，扶着墙直喘气：“我听说父亲找你了？” 对比贾琏和贾赦的为人处事，林瑾如何也想不通这俩怎么会是父子，听了贾琏的话，他只是默默点头。 贾琏忙问：“找你做什么？我父亲很少过问外事，也没听说他得了什么病啊。” 林瑾笑道：“他给我几十两银子，让我把晴雯送回去。” 贾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问道：“你怎么说？” 林瑾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贾琏避开他的目光，叹道：“他定然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林兄弟还请你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计较。我也经常被他动辄打骂。父亲他……哎，情绪一直不太稳定。” 林瑾颔首道：“我自是没答应，不过看他模样怕是也气得不轻。” 贾琏赶紧道：“这你别怕，林兄弟你是表妹的师父，身受姑父嘱托，他再敢胡来，我告诉老祖宗去。” 和贾琏简单说了几句，林瑾回到院落，发现林黛玉已经让人把清单上所有的东西都送来了。 “林大哥，”晴雯跑了过来，“我照着清单对了下，东西齐整，甚至还多了些本该没有的东西。” “嗯，先用着吧。不用管那么多。” 林瑾伸手拉着晴雯的手臂，把她拉到里间。 晴雯茫然地被拉进去，看到林瑾神色不太好，心弦顿时开始紧绷。 “晴雯。”林瑾开口。 晴雯身躯微颤，说出口的话竟开始打结：“林，林大哥，有事吗？” 林瑾笑道：“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晴雯急忙摇头。 林瑾伸出手臂，径直环住少女的纤腰，把她托坐在双腿上。 晴雯顿时懵了，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林瑾开口道：“二房的那个宝玉想要你过去……” 晴雯情绪瞬间变得激动：“林大哥我不……” 林瑾手心覆盖在少女的樱唇上，笑道：“老太太让人来询问我的意见，我给拒绝了。” 晴雯身躯软了下来。 林瑾松开手，接着道：“宝玉那边是痴心妄想了，老太太那边的身契我也会解决。” 拍拍少女的后背，林瑾温声道：“你就安心在我身边待着，外面发生什么都不用管，一切有我。” 晴雯鼻腔微酸，眼泪无声落下。 几日来的彷徨担忧，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确定的答案。 晴雯忽然红着脸抬起头，靠近林瑾的耳边：“林大哥，今晚让奴伺候你吧。” 说着迅速捂着脸低下头。 少女的娇羞，是世间最珍稀的东西，林瑾不由怦然心动，拉着晴雯往后倒下，“我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挺好。”“林大哥——” 晴雯俏脸绯红，羞涩到几不能自抑，心中诧异、紧张、害怕却又有种头晕目眩的奇妙感觉，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逃离开。 林瑾哪里见过如此妩媚多的少女媚态，双手捧着佳人面颊，就想凑上去亲她。 “晴雯姐姐，你在里面吗？” 香菱娇憨的声音从外传来，晴雯终于从迷糊中清醒，慌忙推开林瑾，跳下床，头也不回地跑走。 林瑾躺着没动，空气中还残留着少女的体香，他耸了耸鼻子，轻微叹息。 晴雯性子虽傲了些，但绝非以色侍人的女子，今日能大胆任他欺负，想来早就心有所属。 不过晴雯的事情不是打打杀杀就能办成。 贾母想让他主动放弃，贾赦想逼迫他放弃，关键问题还是在于贾母掌握着晴雯的身契。 林瑾敲了敲脑袋，经此一事，贾母怕也不会轻易给他晴雯的身契。 想变相逼他放弃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起后天就是紫鹃的生日，贾宝玉估计也会去。 他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出自贾宝玉，说不得也能靠他解决问题。 否则贾母的一张卖身契就能把他拿捏住。 “林大哥，”林瑾正胡思乱想，晴雯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东府的瑞珠找你说有事。” 林瑾忙起身出去。 见瑞珠站在院子里和晴雯说话，林瑾招了招手：“进来说话。” 瑞珠快步进屋，笑道：“近日忙得很，今儿才得空，奶奶让我来求你办件事。” 林瑾让香菱给她倒茶，问道：“何事？” 瑞珠只是微笑不语。 林瑾挥手让香菱和晴雯退下，等两人走了，才轻声道：“说吧，这里安全得很。” 瑞珠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城西的瑞王府，不知从哪得知小神医你的名声，求到奶奶头上，想让你去一趟。” “瑞王府？” 瑞珠点头道：“小神医有所不知，这瑞王乃是前太子。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被废了太子之位，幽静了起来。” 林瑾哪里会治病，去了岂不是露馅，他皱眉道：“再怎么说，宫中太医还请得来吧？太医可比我强多了。” 瑞珠低声道：“瑞王当太子时，和太上皇有很大的矛盾。虽未明说，可宫里的太医哪敢去给他治病？” 林瑾沉默不语。 瑞珠忙道：“奶奶也知道有些过分，她说这份人情，将来会一并还给你。” 若是真会看病，林瑾不介意去看一下，关键不会啊。 “我貌似也没去哪过，他们怎么就打听到我了？”林瑾心中疑惑。 瑞珠摇摇头，说道：“不太清楚，不过你在扬州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神京世家贵族也就那么个圈子，听说也不奇怪。” 秦可卿刚欠了他人情，不是太过为难，怕也不会再来求他。 林瑾无法，只好道：“我只擅长解毒一道，那瑞王的病能不能治好，我也没法保证。只能尽量试试。” 瑞珠欣喜道：“小神医尽量便好，我替奶奶先行谢过了。” “地址在哪？” 瑞珠道：“等天色晚了，我带你去。” 林瑾总觉得怪怪的，不过也没多想。 第35章 瑞王 凉风习习，玄月高挂。 瑞珠换了身崭新的裙裳，再次前来。 林瑾临走之前，对着晴雯指了指自己的大床。 这才笑眯眯地跟瑞珠离开。 等林瑾一走，香菱立即福了福，娇声道：“恭喜姐姐，贺喜姐姐。” 晴雯俏脸发烫，回身去掐她腰间软肉：“死香菱你变坏了，敢笑话我了。” 香菱咯咯笑着闪躲，道：“姐姐遂了心愿，妹妹替你高兴，怎么能叫看笑话呢？” 晴雯气得跺脚：“我看你也躲不掉，到时看我如何笑话你。” 家里就两人，香菱早和晴雯情同姐妹，趴在床上歪着头道：“前两日姐姐还伤心着急得紧，我也替你难过；今儿称了意，妹妹替你开心就不能了，果然只能同患难不能共享福。” 晴雯啐了一口，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想看我笑话你就笑话，反正我也喜欢林大哥。如今跟了他，我也就能名正言顺地和老太太回话，总不能都这样了，还让我回去吧？” 香菱拍着巴掌道：“好哇，原来姐姐是这么想的。” 想起白天的事情，晴雯浑身软绵绵的，坐在床上道：“我这么想，也得林大哥愿意接受我。如今我圆满了，心里头实在高兴。” 香菱看晴雯满脸幸福的模样，不由痴了，低声道：“姐姐这么好看，林大哥怎会不喜欢？若是主动些，怕是早就圆满了。” 晴雯昂头挺胸，道：“那岂不是让林大哥看不起我？我晴雯虽然是个丫头，但也不是没脸没皮的。我喜欢的男人也要喜欢我，他要是受不得逼迫，把我早早送了人，还不如死了算了，免得活着窝囊。” 香菱眨了眨眼，眼眸中闪过迷茫之色。 晴雯伸了个懒腰，自语道：“洗漱去了，早些去给林大哥捂暖被窝。” 香菱吐了吐舌头，望着晴雯的背影偷笑。 …… 神京并不宵禁，一些地方反而异常热闹。 林瑾和瑞珠乘坐马车，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下。 瑞珠掀开帘子，看了眼道：“该下马车了，前面不许马车入内。” 林瑾跟着下车，发现附近院落虽然稀疏不密，但灯火通明，井然有序，规建得颇有章法。 两人一路向前，忽然前方脚步声骤起，一群人拥着一个锦衣少年迎面走来。 这些人手持棍棒，气势汹汹，林瑾忙把吓呆的瑞珠拉到路边。 那些人看也不看两人，簇拥着少年快步离开。 林瑾疑惑，随口道：“这些人要做什么？” 瑞珠盯着看了会，摇摇头，只道：“快走吧。” 林瑾也不多问，又走了片刻，才到了一处府宅。 瑞珠让林瑾等着，自己上前敲门。 林瑾看得真切，瑞珠给了老门房一封信。 那老门房接过之后，便把门打开，让两人进去，随即自己匆匆向里面跑去。 这处宅院颇大，林瑾跟在瑞珠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不过与荣国府相比，这里大是大，可太过于清冷了。 毫无王府的气派。 一路上几乎没瞧见几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一处小院。小院门外站着五六个护院，这些护院腰圆腿粗，气势骇人，面无表情地站着。 见了两人目光只是一扫而过，便不再多看。 之前的那个老门房出现，弓着腰道：“瑞珠姑娘，王爷让你们进去。” 瑞珠回了一礼，给林瑾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 来都来了，林瑾倒也不再紧张，点点头，步伐跟进。 屋内清香缭绕，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是脸色晦暗，显然近来身体不好。 “王爷。” 瑞珠轻唤了一声。 瑞王睁开眼，盯着瑞珠看了会，目光落在林瑾身上。 “这位便是林神医吗？” 瑞珠忙道：“回王爷，他就是林神医。在扬州城时，巡盐御史林大人病重，药石无医，最终还是林神医给救了回来。” 瑞王叹了口气，让丫鬟奉茶，随即道：“我这老毛病了，每年快入冬时，腰都会疼一阵，连起身都难。林神医莫要怪罪本王无礼。” 林瑾连道不敢，好奇地打量着前任太子，这要是没犯事可就是现在的皇上。 也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错，被一撸到底。 不知道是不是多年幽静，磨灭了棱角。 瑞王毫无王爷做派，十分和蔼，与同是贵族的贾珍、贾赦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瑾心生好感，又觉惭愧，他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可治不好瑞王的病。 装模作样看了两下，又详细问了问病情，林瑾只能借口医术不济，无法对症下药。 瑞王哈哈笑道：“小神医倒是实诚之人，瑞珠说你擅长解毒，和本王的病确实不对症，倒是难为人了。” 林瑾连道惭愧。 瑞珠有些失望，说了两句，便带着林瑾告辞。 林瑾颇为尴尬，却也没办法。 两人走出瑞王府，没走几步，就听身后老门房道：“林神医请慢！” 林瑾回头，老门房小跑过来，递给他一个钱袋子，笑道：“王爷说不能让林神医白来一趟，这是点心意。” 林瑾刚想拒绝，那边瑞珠已经替他谢过，顺手接过钱袋子塞入他手里。 老门房走后，林瑾不解道：“我半点力气没出，这钱咱们接着不好吧？” 瑞珠轻声道：“王爷恩赐接着就是，只是可惜没帮上忙。” 望着少女颇为惆怅的表情，林瑾纳闷，你一个小丫头用得着如此遗憾吗？ 正要离开，前方脚步声再次响起，接着林瑾就看到之前那帮气势汹汹的人，互相搀扶着回来了。 之前那个众人簇拥的锦衣少年，胳膊上包扎着白布，脸色阴沉地跟在最后面。 路过众人后，林瑾奇道：“这是打架打输了？” 瑞珠摇摇头，让他赶紧走。 出了巷口，正要去坐马车，林瑾听到远处隐隐有人叫道：“姑娘，咱们门口的花被谁踩了。” 玄月微亮，路对面一处宅院矗立着，两个红色灯笼轻轻摆动。 高高的石阶下，一个戴着灰色帽子的小尼姑蹲在地上，在小尼姑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高挑身着素衣的女子。 第36章 妙玉 女子虽背对着他，可“妙玉”二字，却瞬间从林瑾脑海浮现。 “你在此等我。” 林瑾丢下一句话，快步靠近，待离得近了，果然看到石阶上高高的门楣上，黑色木质上刻着“牟尼院”三个大字。 “可是妙玉师父？” 林瑾没想到妙玉就在这里，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一般。 兴奋之余，他忍不住高声询问。 女子缓缓转头。 林瑾呼吸微滞。 女子一身居士打扮，满头青丝随意散在脑后，此时清风吹过，青丝拂于脸颊，花灯晕染下，映衬得那女子恍若神女仙子一般。 “你是？” 女子声音如水激寒冰，分外空灵悦耳。 林瑾心思急转，妙玉这等女子，普通说辞怕是没法引她注意，有道理的胡说八道或许才能让她刮目相看。 当即施礼笑道：“我乃世俗摆渡的方外之人，常闻西门牟尼院住着一位才情俱佳，法号‘妙玉’的女居士，只叹缘铿一面。今夜散步于此，不曾想竟撞见女居士，失态之下便忍不住唤了一声，烦扰之处还请莫怪。” 妙玉这才转身，合十还礼，微微颔首道：“还不知施主尊号？” 林瑾背手洒然道：“红尘争渡，不过一槛内人罢了。” 妙玉杏眼微睁，惊诧莫名，不由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观其衣着、言谈举止应是世家子弟。 想其所言红尘争渡，不由又多看了几眼。 其时玄月如勾，清辉洒落人间，少年衣袂翩翩，俊朗面容上星眸璀璨，气度洒脱，几似滴仙人。 妙玉凤眸低垂，她平素与人书信来往，常以“槛外人”自许，今日少年竟自称“槛内人”，听得她竟有些乱了方寸，一颗芳心惊疑不定。 一时忍不住问道：“此号甚雅，可有来源？” 林瑾此时已经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妙玉，因为能体验一天的“金手指”到了。 说明拯救金钗的任务已经触发。 闻言，林瑾笑道：“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我乃世中扰扰之人，缘法难勘，不是槛内人又是什么？” 妙玉又惊又喜，惊的是，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喜的是，所谓知己难求，这等知音竟是让她遇到了。 林瑾见她神色变化不定，当即见好就收，只道：“我颇会相面之术，今见居士命理甚奇，本想算上一卦，只是天色已晚，不便再行叨扰。居士若是不嫌微末伎俩，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妙玉情绪稍定，双手合十，施礼道：“寺院简陋，妙玉洒扫相待。” 林瑾转身就走，跳上马车，见瑞珠神色古怪。 马车缓缓而行，林瑾低头看了看衣服，问道：“有问题？” 瑞珠笑道：“只是好奇，没想到林神医如此风雅。” 林瑾笑了笑，他刚想找妙玉，这就碰见了，想不激动都难。 闭上眼，仔细观察和妙玉有关的金手指。 片刻后，林瑾睁开眼，神色欣喜。 他发现妙玉的金手指几乎是林黛玉金手指的补充。和林黛玉相关的金手指，对于解毒和一些疑难杂症有奇效，可对于基础的病症反而摸不着头脑。 和妙玉相关的金手指，则恰好弥补了这一点，可以让他清楚诊断出是何病症，并且对症下药。 而不仅仅是用金针去治疗。 不过根据金手指提示，根据药理指引，做成丹丸，再配合金针会有奇效。 但到底是脑海中的金针还是现实中的金针，得试过才知道。 想到这里，对于瑞王的病症，林瑾有了一定的把握，他对瑞珠道：“晚上我回去翻阅医书看看，明日可以的话，再来试试。” 瑞珠愣了一愣，道：“林神医有把握吗？” 她还以为林瑾真没法治疗。 没想到只是当时没把握，才说不能治疗的。 林瑾想了想，道：“你回去让人准备金针，就再试一试，把握大概有七八成。” 瑞珠颇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惊喜道：“太好了，奶奶知道一定很高兴。” 林瑾不解道：“那瑞王夫人和你家奶奶关系很好吗？” 瑞珠笑了起来，轻声道：“还算不错，之前有段时间，瑞王夫人对奶奶很是照顾呢。” 说着，瑞珠忽然把手一伸，娇笑道：“林神医说会算命，能不能帮瑞珠算一卦？” 林瑾自不会算卦，却也不慌，道：“算卦讲究心诚则灵，等有空我焚香沐浴，摆开阵势，好好给你算一卦。” 瑞珠笑咯咯道：“那我可记得了。” 两人约好时间，定在明日早上过去。 回到荣国府，林瑾正打算回院，就听到身后也是一阵脚步声。 接着看到薛蟠带着几个小厮，快步走来。 林瑾当即站在原地。 见有人拦路，薛蟠刚想骂人，再看居然是那个煞星，顿时满肚子脏话吞了回去，挤出笑脸，拱了拱手，绕开他，逃也似地带人回梨香院了。 月色淡淡，林瑾却看得真切，薛蟠脸上青肿，怕是又和谁闹矛盾了。 摇了摇头，林瑾也懒得多管，只要这薛霸王不找他麻烦就成。 薛蟠站在梨香院门口，望着林瑾进了小院，挠了挠头，忽然心生一计。 “你这是又打架了？” 薛蟠回来动静颇大，薛宝钗尚未休息，穿好衣服出门就看到哥哥又是鼻青脸肿。 薛蟠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让妈妈听去了。” 薛宝钗脸色难看道：“我劝了你多少次，你为何总是不听？这是神京，不是金陵。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和妈妈如何是好？” 薛蟠虽长于宝钗，却知薛宝钗腹藏锦绣，素来聪明，因此还算听劝。 此时闻言，他急道：“这次可不能怪我。” 薛宝钗哼道：“你定是觉得丢了面子，心里过不去坎，又去寻了林神医麻烦？不怪你，莫非他能主动找茬不成？” 见妹妹一副不信任的表情，薛蟠跺着脚道：“你当我寿星公上吊啊，好端端的再去找那个煞星。今儿我实话跟你说了，咱们城西的铺子被人砸了，我接到消息，带人和他们干了一架。” 薛宝钗大吃一惊，薛家生意遍布天下，可在神京，要数赚钱的还得是城西的两处铺子，一处是神京最大的当铺，一处是布庄。 若损失了这两处，薛家在神京的营生可谓一落千丈。 第37章 薛蟠求救 薛宝钗把薛蟠拉进厅内，急问到底怎么回事。 薛蟠苦着脸道：“我哪知道，一群人不由分说上来就砸，不是我赶到及时，铺子都没了。” “可有报官？” “接到消息我就让人去报官了，可打完仗，连官府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薛宝钗芳心向下沉去，她预感到对方应该也有势力背景。 只是谁要针对他们薛家？ 薛蟠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紧张道：“妹妹，不如去找舅舅帮忙如何？” 薛宝钗当即摇头道：“如今舅舅正要升了外省去，家里自然忙乱起身，咱们这工夫反因这点小事烦扰了去，岂不没眼色些？” 薛蟠急道：“这次咱们店铺里伤了不少人，那伙家伙临走时还让我小心，怕是还有后招。西城的铺子总不能不要吧？” 薛宝钗为难道：“多加派些家丁小厮看护，可能安好？” “恐怕不行，对面有个厉害的，吴老二为了救我还被他打伤了，下次人家再来只怕凶多吉少。” 薛家男丁凋零，困难之时，竟是连卫家的男子都没有，薛宝钗凄苦，叹道：“天子脚下，竟是没了王法不成？” 薛蟠羞愧，低声道：“我倒是有个法子。” 薛宝钗苦思无果，又不愿因这点小事去找关系，否则岂不是坠了薛家名声，让人知道薛家好欺？ 她无奈道：“有何办法？” 薛蟠道：“反正是打仗，只要能打赢他们就行。” 薛宝钗面无表情，方才已经说了对方人马厉害，自己这边怕是守不住，哥哥再说此话又是何意？ “去找林神医求救。” 薛蟠语气兴奋，“只要林神医出马，对方再多高手也不足为惧。” 薛宝钗几乎失声叫出来，“哥哥这是说什么糊涂话？” 薛蟠认真道：“好妹妹，我观察过，那林神医绝对是江湖高手，那天我带那么多人围他，他愣是云淡风轻地一巴掌把我干趴下了，力气大得吓人，我可疼了足足一天。” 薛宝钗怔怔看着他。 薛蟠欢喜道：“只要林神医能解决对面高手，我们就不怕他们。” 薛宝钗默默望着哥哥，她一直以为薛蟠对林瑾心怀怨气，不曾想竟是被打服了，还有如此高的评价。 “可你与他已经结怨，他又如何会帮咱家？” 薛蟠欲言又止，薛宝钗蹙眉道：“这等时候了，哥哥有何办法还不快说。” 薛蟠挠挠头，尴尬道：“我倒是觉得妹妹出马，他一定会答应。” 薛宝钗不解道：“我与他又不相熟，哥哥为何如此笃定？” 薛蟠吭哧半天，咬牙道：“我看那小子对你有点意思。” 薛宝钗惊愕半晌，眼眶逐渐泛红，道：“哥哥这话是为何意？” 薛蟠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那日我想把香菱赎回来，那小子居然说除非让你嫁给他。” 他双手一摊：“你瞧瞧，这不摆明了对你有意思？” 见妹妹还是脸色不善，薛蟠讪讪道：“又不是真叫妹妹嫁给他，只是麻烦他做些事情而已，呵呵。” 薛宝钗闭上眼，粉泪簌簌，气苦道：“哥哥不知人情债都要还吗？你让我去，我以什么身份求他做事？哥哥这是把妹妹放在火上烤啊。” 薛蟠又羞又愧，忽然在脸上抽了一巴掌，转头向外走。 薛宝钗忙拭去眼泪，问道：“哥哥去哪？” “去找林神医，他不帮忙，大不了我给他跪地磕头。” 薛宝钗急道：“你与他闹得那般不快，还是莫要自取其辱。我，我去试试。” “你不许去，我就不信真请不了他。”薛蟠摔门而去，薛宝钗追出去时，人已经出了二门了。 …… 林瑾院。 漆黑的房间内，林瑾怀抱佳人，嗅着满头青丝上皂角的清香，内心蠢蠢欲动。 只是每当手掌要有动作时，都被晴雯死死按住。 “香菱已经睡了。” 三番两次不成后，林瑾十分着急。 晴雯螓首死死埋在林瑾怀里，声如蚊讷，羞涩道：“这才几时，那妮子肯定装睡，指不定想听呢。” 林瑾笑道：“听就听了，总不能一辈子躲着，早听晚听而已。” “羞死人了，我才不要。” 能看不能吃，林瑾火急火燎道：“这个点该睡了，不信你喊一声。” 晴雯此时气息咻咻，不比林瑾好到哪里，闻言微微抬头，轻轻喊了一句。 屋内屋外一片安静，林瑾箍住少女的纤腰，笑道：“怎么样？香菱睡了吧？” 晴雯抹不开脸面，嘟囔道：“她定是装睡，我再喊两句。” 说着声音略微拔高： “香菱？” “香菱！” 连续喊了三声，林瑾反身压住少女，喘着气道：“睡了吧！” 晴雯喉咙发出细细的声音，宛如猫叫，终于大着胆子搂住林瑾：“林大哥，我想～” “林大哥，有人喊你。” 外间香菱的声音陡然响起，晴雯吓了一跳，忙羞得再次埋下头，暗骂香菱。 “谁啊？” 林瑾没骂香菱，却在心里把门外之人大骂一顿。 “听声音好像是薛，薛大爷。” “薛蟠？” 林瑾皱起眉头，这厮大晚上找他作甚？ 晴雯对薛蟠几乎下意识的害怕，忙起身穿衣，紧张道：“不会又来找事吧？” 林瑾把她拉回被窝，“你先躺着，我去去就来。” 晴雯哪肯，执意穿好衣服跟他出去。 蜡烛重新燃起，香菱早穿好衣服，怯怯站着。 林瑾没管她，打开房门，果然听见前院薛蟠一边敲门一边喊他。 “你有事？” 林瑾打开门，四处张望，确定只有薛蟠一人。 薛蟠见了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又觉不妥，向前挪了半步，陪笑道：“林神医，我想求你帮个忙。” 林瑾气笑了，问道：“咱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薛蟠干笑两声，眼睛看见跟在后面，院子里的香菱，忙道：“好歹我把这么好的香菱给你了，看在她的面子上你就帮帮我吧？” 林瑾回头看了眼香菱。 香菱心中叫苦不迭，却只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瑾视线重新落在薛蟠脸上，沉吟道：“说说看，什么事？” 第38章 得加钱 薛蟠不敢隐瞒，当即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林神医我知道你是江湖高手，你只要解决对面那个最厉害的，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薛蟠拍着胸脯保证，神情无比热切，又从袖口掏出一叠银票：“这里是一千两酬劳。” 林瑾目光在银票上一扫而过，最近花费不少，还真缺钱，想了想，他道：“你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我贸然相助，惹了不该惹的人，这可不划算。” 薛蟠哪能不知，不说两人关系极差，单说未知的敌人，林瑾的担心还真不无道理。 他急得抓耳挠腮，竟是给香菱不断使眼色。 香菱只是性子憨，却不傻。 如今跟了林瑾，哪有让主子陷入危险境地的，更别说再和薛蟠牵扯上，真真是解释都解释不清。 当即只一味低头，装作不见。 薛蟠正无奈，就听林瑾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一般人可不会帮你。得加钱！” 薛蟠欣喜若狂，叫道：“加，加，我再加两千两，凑足三千两怎么样？” 林瑾倒吸凉气，在这个二十两银子，就够普通人家潇洒一年的时代，薛蟠出手就是三千两，可谓是给足了诚意 “什么时候？” 林瑾也不废话，看在三千两的面子上，帮他一回。 薛蟠忙道：“明晚他们应该还会来，白天他们不敢那么嚣张。” 林瑾打了个哈欠，“知道了。” 薛蟠递给他一千两银票，点头哈腰道：“明儿我让人再把那两千两送来。” 说着连连拱手快步离开。 林瑾随手把银票递给晴雯让他收起来。 晴雯关好门，担忧道：“林大哥，太危险了，这个钱咱们不赚不成吗？” 香菱也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林瑾笑道：“明日我戴个面具过去，保证无人认识。我的身手你们不用担心。” 见二人还是担心，林瑾又道：“帮了薛蟠这次，所有的恩恩怨怨也算是解开了。以后出门在外也不用担心他使坏。再则咱们又缺钱，如此一举双得的事情，为何不做？” 月色下，男人笑容温润，目光柔和，看得晴雯不由痴了。 她大着胆子搂住林瑾，面颊发烫，低低道：“林大哥，无论如何，得先要保证安全，要想着我和香菱还在家里担心你。” 林瑾看向香菱，香菱羞得忙低下头。 林瑾猛地抄起晴雯的腿弯，横抱起了她，大跨步走向屋内，哈哈大笑道：“那可得让我好好瞧瞧，你是如何担心我的。” 晴雯顺势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羞涩地将脸颊贴在林瑾胸口，哪里还敢再出声。 …… 薛蟠兴冲冲回到家里，发现薛宝钗正在院内等候，他忙道：“成了，成了。” 薛宝钗面露欣喜，道：“真答应了？” 薛蟠点头，随即生气道：“香菱那个贱婢，我让她帮我说两句话都不肯，妈真是白疼她了。还好我会说话，否则真成不了。” 薛宝钗自动忽略了薛蟠的后一句话，只替香菱辩解道：“她已经认了新主子，再与你牵扯成何体统？她也是个可怜的，哥哥以后莫要再去招惹她了。” “我哪敢，”薛蟠乐呵呵道，“真没想到林神医答应的这么痛快，这事若是成了，我得请他出去痛喝一顿。” 花费三千两的事，他却是不敢告诉妹妹。 薛宝钗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来家摆宴谢他吧，也算是化解了之前种种矛盾。” “好好好，就依妹妹的。”…… 次日，林瑾睡意正浓，天色已是大亮。 “林大哥，瑞珠姐姐等你半天了。” 林瑾迷迷糊糊睁开眼，听了香菱的提醒，才想起今日早上要去给瑞王看病。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尽量不去惊醒海棠春睡的晴雯。 下了床后，在香菱伺候下洗漱完毕，顾不得吃早饭，便要和瑞珠往外走。 瑞珠笑道：“吃些早饭再走也不迟。” 林瑾摆手道：“回头看完病，你再请我吃。” 上了马车，瑞珠鼓着嘴道：“那你可得给我写个凭证，回去我让奶奶给我酬劳。” 林瑾心里乐呵，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瑞珠聊着天。 瑞珠虽然是个丫头，但见识颇广，两人谈天说地，也接得上话，倒是让林瑾刮目相看。 “贾蓉怎么样了？”林瑾问。 瑞珠压低声音道：“许是真打坏了，这些天了，大夫也看了，还是不能动弹。可这是他老子打的，还真怨不得谁。” 林瑾暗暗点头。 时间过得飞快，接近中午时，两人才到瑞王府。 这次没有通报，老门房直接领着两人见到了瑞王。 瑞王依旧笑呵呵的，并没有因为昨晚林瑾的无能为力轻视他。 “家里备了些饭，吃过饭再诊断吧？” “先看吧，可能还需准备一些药材。” 林瑾进府时，便使用了从妙玉那里得来的一天体验金手指。 看到瑞王的瞬间，他就明白了瑞王的病症所在，并且想好了对策。 “会写字吗？” 重新诊断完毕，林瑾回头问瑞珠。 瑞珠忙点头，备好笔墨后，执笔看向林瑾。 林瑾略沉吟，便道：“新鲜榆钱树叶一钱……” 瑞珠埋头刷刷写着，林瑾快速报着需要的药材。 从头到尾，瑞王都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没插一句话。 见报完药材名，他才再次邀请林瑾吃饭。 林瑾没吃早饭，早就饿了，闻言也不再客气。 饭菜很简单，丝毫不见王府的奢华，就瑞王和林瑾二人，但简单的饭菜却做的很香。 林瑾连吃三大碗饭，才算满足。 “王爷，不是我跟你吹嘘，今天就让你见到效果。” 瑞王笑呵呵道：“那可就托小兄弟的福了。” 不过林瑾心中疑惑甚浓，他忍不住问道：“王爷这是小毛病拖得太久导致，若是早些治疗该早就痊愈才是。怎会拖到现在？” 瑞王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当时年轻，没顾着身体，因此就耽搁了。” 林瑾心中愈发疑惑，却也不好再多问。 有些事情，瑞王摆明不想说。 第39章 小王爷 午后，林瑾把药材药粉制作成药丸，做成的瞬间，他甚至能感觉到药丸蕴含的充沛药力。 接过瑞珠递过来的金针，瑞王除去上衣，望着他的身体时，林瑾便知道，这些金针无用，有用的还是脑海中的那枚杀人利器。 这有些出乎林瑾的预料，他本以为太乙神针才能配合。没想到这枚杀人利器居然也可以。 两者配合的作用也很简单，金针可以加快药效，让身体迅速吸收。这样可以达到快速治疗的效果。 林瑾呼吸急促，此时此刻，他才完全感受到两个金手指相得益彰的巨大效用。 杀人利器配合药丸都能有如此效果，真正的治病神器太乙神针呢？ 若是它配合药丸，不知又会有什么样的奇效。 唯一不便的是，必须得做成药丸，才能起到效果。 一些普通病症，倒是可以提前预备药丸。 瑞王靠在椅子上，服下药丸后，顿时觉得浑身热热的，他笑道：“有些意思，前儿吃药，可没这么快反应，热烘烘的很舒服。” 林瑾笑了笑，随手把金针扎在几个不重要的穴位上。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林瑾拔出金针道：“王爷，今天再休息休息，这三丸药每天一枚，最迟第四天就能痊愈。” 瑞王怔了怔，随即含笑点头，道：“辛苦小林神医了。” 林瑾又叮嘱了两句，这才离去。 目送林瑾离开，老门房道：“王爷，这小子年纪轻，口气倒大，怕是哄人的。” 瑞王喟叹道：“可儿的一片好意，岂能辜负。不过我这腰还真暖洋洋的，从未有过的舒服。” 老门房皱眉道：“该晚上来才是，怎么大白天就过来了？” 瑞王摇摇头：“可儿有她的想法，无论如何，整个神京城谁敢给本王治病？人家冒着风险过来，断然不能亏了他，多取些银子赏赐。” 老门房应了一声，又听瑞王问：“贾珍是怎么回事，打探查没有？” “人确实已经死了，那蓉哥儿也被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不过咱们的人汇报，小姐精神很好，并无伤心之意。” 瑞王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那贾蓉惯会花天酒地，非是良人，委屈了可儿。” “林神医。” 出了瑞王府，瑞珠忍不住道，“你刚才所言，是真的吗？” “什么？” “就是说最迟四天王爷的旧疾能够痊愈。” 林瑾笑了笑道：“明天就差不多了，四天还是保守的。” 瑞珠哪里能信，神仙也没这么快的。 见林瑾信心满满，又不好打击他，只能叹了口气。 这时对面走来一身着锦衣的公子，那人见了两人，先是一愣，随即拱手道：“可是林大夫？” 林瑾认出他就是昨晚被众人簇拥的公子哥，回头看了眼瑞王府，顿生古怪之感。 瑞王的公子大晚上跑出去打仗？ “我是，请问你是？” 锦衣公子笑道：“瑞王是我父亲，咱们年岁相当，你叫我李郅就好。” 说罢，想了想又道：“以后有什么打架斗殴的麻烦，尽管来找我，我给你摆平。” 林瑾哭笑不得，堂堂小王爷，感激的话，居然是帮他摆平打架斗殴。 林瑾哈哈笑道：“那我可不客气了。”李郅回笑道：“你能来给我父亲治病，这点小忙还是不成问题的。” 林瑾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看都看了，他也不是纠结之人，对着李郅拱拱手，带着瑞珠就要离开。 路过李郅时，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把住李郅的胳膊，把他的衣袖往上捋了捋，只见手臂一片青紫。 李郅忙缩回手臂，把袖口放下，浑不在意道：“昨晚打仗遇到个扎手的，不碍事。几日就好。” 林瑾回头对瑞珠道：“去问问管家，今日购买的药材可还有剩余？” 瑞珠跑了进去，半晌后和老门房一起出来，老门房先是给李郅行礼，然后又掏出一个钱袋子交给林瑾。 林瑾也没客气，顺手接过后，那老门房才道：“药材还有几味，只是不知够不够。” “先去看看。” 林瑾看了眼天色，今晚答应了薛蟠有事，还得早些赶回去。 看到药材后，其实不大够了，不过所谓神医就是能化腐朽为神奇，能常人所不能之事。 李郅是小伤，林瑾也懒得制作药丸了，简单找出几味药材让人去熬制，又抽出金针给李郅放掉淤血。 “好了，明天基本就差不多了。” 放掉淤血后，林瑾拍拍手，叮嘱两句就要走人。 李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笑道：“林兄弟如此相助，岂有不谢之理，早上我打了两只野鸡，回头一起尝尝鲜。” 林瑾道：“下次一定，晚上我还有急事。” 李郅露出遗憾之色，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道：“改日可不能算了？” 林瑾再三答应，李郅这才放开他。 看着林瑾远去的背影，李郅活动着受伤的手臂，嘿然道：“有点意思，我这手臂还真好上了不少。” 老门房也就是老管家道：“多半是个会说大话的孩子。” 李郅不解：“怎么说？” 老管家道：“这小子说王爷的旧疾四日便能痊愈，这不是大话是什么？” 李郅愣了一下，随即洒脱道：“算不得什么。若是说谎，咱们也没什么损失。真要是好了，岂非大幸？” 老管家捏着短须颔首道：“小王爷能有如此想法，王爷一定会异常欣慰。” 李郅凑近他：“王叔可别把我受伤的事儿告诉父亲。” 老管家摇头道：“你也注意一些，以后还是少打架斗殴为好。” 李郅摊手道：“咱家没什么营生，又没人敢救济，这么一大帮人要养活，不接点私活，岂不是要饿死？” 老管家叹息，不再多言，颤颤巍巍地进门去了。 李郅一个人站在门外，望着皇城的方向，脸色波澜不惊。 林瑾马车路过牟尼院时，在门口摆弄花盆的小尼姑见了，风风火火跑了进去。 “姑娘，我看见昨晚那个‘槛内人’了。” 木亭内，琴声骤歇，妙玉抚住琴弦，抬眸道：“可是进来了？” 小尼姑摇头：“离开了，没有进来。” 片刻后，琴声再度响起。 只是琴声掩抑，空灵不再。 第40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回去的路上，林瑾几次想问问瑞珠，李郅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他是秦可卿的救命恩人，实不相信秦可卿会害自己。 回到荣国府，天色早就黑了。 远远的，就看到几道人影站在门口。 林瑾下了马车，让瑞珠先行回去。 待瑞珠走后，薛蟠才急急上前，口中道：“林神医，我找不到你人，快把我急死了。” 林瑾笑道：“急什么？” 随即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而过，问道：“就这么几人？” 薛蟠嘿嘿笑道：“多余的人我都派过去了，就等着林神医你了。” “等等，我去取个东西。” 林瑾入府后，很快出来，薛蟠也没多问。 一行人乘坐马车，赶往城西。 这是一家当铺，赶到时，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 到处都是火把，把整个夜空都照亮了，粗略数了数，大概有二三十人。 林瑾奇道：“你们薛家护院都来了？” 薛蟠摇头，道：“没有那么多人，还有一些是花钱请来助拳的。” 林瑾稀罕，这不就是雇佣兵吗？不过想想自己，貌似也差不多。 远处漆黑一片，当铺四周人马嘈杂，火把火焰熊熊跳动，一副大战将临的场景。 当铺内，林瑾稳坐不动，薛蟠却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来回走动。 “来了，来了。” 门外不知道谁怪叫一声，薛蟠身体一颤，忙推开门跑了出去。 林瑾取出青铜面具戴好，不紧不慢地跟着。 当铺外，林瑾只听一阵倒吸凉气和吞咽口唾沫声。 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林瑾不由也顺着大伙的视线望去，顿时也倒吸凉气。 只见远处火光冲天，数不清的人马黑压压群聚一片，无声无息地朝着当铺走来。 数量多过这边一倍不止，看其气势也不是薛蟠临时拼凑的护院家丁能比。 “完了，怎么这么多人？” 薛蟠浑身颤栗，吓得几乎要哭了，这次就算林瑾打败了对面那个高手，自己这边也打不过啊，稳败的局面。 “没报官吗？” 林瑾也感觉凶多吉少，双方战力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薛蟠哭丧着脸：“昨晚就报官了，根本没用。我怀疑这帮人有背景。” 废话，没背景谁敢针对你们薛家？ 忽然林瑾眼神眯了起来，他在最前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定眼一看，不是小王爷李郅是谁？ 林瑾脸色微变，薛蟠何时惹了小王爷？ 他对小王爷观感很不错，莫非一会就要把他打趴下？ 想到这里，林瑾拍了拍薛蟠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乱动。 随即大步迎面走去。 薛蟠瞪大了眼睛，心脏狠狠抽搐。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只是让林瑾单对对面最厉害的高手，可现在林瑾却独自挡下了所有人。 这是何等气魄？ 这是何等胸怀？ 这是何等高人？ 薛蟠虽浑，却最不缺热血，一时面红耳赤，撸着袖子，抄起木棍就要冲上前并肩作战。 “大爷，使不得。” 边上的老伙计吓了一跳，忙死死抱住他，叫道：“见机行事，要见机行事。” 薛蟠气急骂道：“我见你妈、的行事，这是咱们的事，不是别人的事。快放开我。” 老伙计紧紧箍住他，摇头道：“大爷想想姑娘，夫人，当铺没了也就没了，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如何过活？” 薛蟠急红眼了，叫道：“总不能让他一个人上去送死吧？” 老伙计忙道：“大不了多赔些钱财，咱们还是撤吧，当铺保不住了，大爷你可不能有危险。” 薛蟠愤怒道：“老子不走。” 老伙计哪里还管其它，手臂一招，顿时几个家丁抬起薛蟠就跑。 一群人呼啦啦地随即跟上。 薛蟠又羞又气，咒骂不止，却也知道今天这个坏人他是当定了。 回头看时，熊熊火光中，那道背对着他们的身影，孤立无援，如同古代一诺千金，单刀赴死的义士。 忽然间，薛蟠嚎啕大哭。 …… 李郅一马当先，待看到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迎面走来，远处护卫着薛家当铺的人掉头跑掉，一时愣住了。 “都停下。” 李郅叫住众人，他快速迎上去，上下一打量，惊讶道：“林神医？” 林瑾笑道：“我也意外，没想到会是你。” 李郅又惊又喜，道：“林神医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这是演哪出？” 林瑾回头指向薛家当铺，解释道：“那是我好友的店铺，说昨晚被砸了，今天让我过来帮忙，没想到是小王爷你。” 李郅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在外面别喊我小王爷，叫我李兄即可。” 虽看不见林瑾表情，李郅多少还是能猜测到他的想法，尴尬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早知那是林兄好友的铺子，说什么我也不会接这一单。” 林瑾纳闷道：“李兄很缺钱？” 李郅苦笑道：“看来林兄不太了解我家的处境，若不缺钱，以我的身份，何苦如此抛头露面。” 林瑾心中大定，指后面的当铺道：“我那好友颇有家资，全国各地都有他家的店铺。我引荐你们认识，以后合伙做点生意，岂不比打打杀杀来钱快？” 李郅露出感激之色，却是摇头道：“还是算了，以我的身份与你们合作，会害了你们。” 林瑾闻言，便知他有难言之隐，想起瑞王乃是前任太子，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不过林瑾并不在乎，这李郅一看就是至情至性之人，今日看到他，立即放弃了对薛家店铺的打砸。 是可以交结之人。 他略一沉吟，道：“我那好友家世不便，不过我倒是无所谓，我这有一桩买卖，你拿去做。只要能守得住，利润颇为可观。” “什么买卖？” 李郅不是不想做生意赚钱，可赚钱的行当早都有人在做了。 以他目前的身份，想分一杯羹都难。 “有关女人的生意。”林瑾笑道。 李郅脱口道：“青楼？” 林瑾大汗，摇头解释道：“是卖一种养颜护肤的面膜和一种排湿解毒的药丸。” 第41章 我养他一辈子 来自妙玉的金手指虽然只有一天，但现在林瑾脑海中装着的秘方可不少。 随便写几个秘方，完全可以留下。 把它做成药丸或者类似泥状面膜的成品，不需要费多大功夫，纵使他暂时没了这个金手指，或者让人去制作，效果最多也就打个对折。 但对于那些名门千金，贵妇小姐来说，却是个不可多得好产品。 只要口碑打开，以豪门贵族的消费能力，想不赚钱都难。 “能成吗？”李郅深表怀疑。 林瑾信心满满，道：“你该担心的不是能不能成，而是生意做起来后，能不能守得住。这其中利润可是大得离谱，一旦有人眼馋……” 李郅冷哼道：“我家虽然没落了，但没招惹别人，别人也休想随随便便就来招惹我。否则我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行。” 林瑾对于瑞王府处境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虽然落魄，但还有些底蕴。 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 接下来，林瑾给李郅讲解面膜和排湿解毒丸的好处，以及如何布局促销，打开市场。 李郅听得眼睛都直了，他忍不住道：“林兄弟，你怎么什么都懂？我这不会做生意的，听了都觉得能发大财。” 林瑾乐道：“这才哪到哪，也就是咱们实力资源有限，否则我高低给你整个全国首富回来。” 有了金手指的加成，林瑾认为想要赚钱太容易了。 但没背景没实力，就是一头行走的肉羊，因此林瑾来了这么久，很少兴起做生意的念头，虽然他有很多想法。 李郅认真看了林瑾两眼，挠了挠头，“林兄弟，你真是大夫？” “呵呵，明天你的手臂，还有你父亲的腰伤旧疾，大概都差不多了，你看看便知。” 李郅竖起大拇指，真心真意道：“我李郅没服气过谁，更没觉得谁比我厉害，但是林兄弟，我是真服你。你比我厉害。” “术业有专攻罢了，”林瑾摆摆手，“我也就会这两下歪门邪道，李兄过奖了。” 接下来两人讨论利润分配问题，李郅没技术，也没什么钱，只能出出人力。 “三七分，我三你七。” 李郅咬着不放，“秘方是你的，技术也是你的，再多分钱，这生意我看也不用做了。” 林瑾摇头婉拒，“没有李兄的身份，生意也无从做起。再则我家就三个人，平时也是个甩手掌柜，帮不了什么忙。李兄还要养活一大家子，还是六四吧，你六我四。” 最终两人五五妥协。 时间有限，林瑾也不敢耽搁，当即和李郅回到瑞王府，写出秘方，教人制作方法。 …… 梨香院。 薛宝钗心绪不宁，不时起床看哥哥回来没有。 直到半夜时分，迷迷糊糊随快要睡着时，才听到莺儿惊喜地叫声。 “姑娘，大爷回来了。” 薛宝钗忙起身穿戴整齐，迎出门去。 院子里，薛蟠失魂落魄，整个人无精打采。 薛宝钗芳心一紧，艰难开口道：“哥哥，你这是？”“妹妹，我无能啊～” 薛蟠抬起头，薛宝钗就看到平时风风火火自诩霸王的哥哥，竟是泪流满面，像个无助的孩子。 薛宝钗深呼吸，挤出笑脸，上前仔细观察，发现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拉着他的胳膊，道：“哥哥莫要难过了，铺子没了就没了，咱们薛家家大业大，神京的营生不要也罢。” 薛蟠坐在地上，抹着眼泪道：“我不是心疼店铺，我是骂我自己啊，我他妈畜生啊。” 薛宝钗不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蟠涕泗横流，哭道：“林神医不计前嫌帮我，我，我居然不管不顾临阵逃脱。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我不是人啊。” 薛宝钗愣住了，蹙眉道：“你冷静冷静，到底怎么回事？” 薛蟠断断续续把今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最后，薛宝钗脸色难看，气得连退两步，指着薛蟠说不出话来。 “嚎什么嚎，把所有人都叫上，去救人！” 薛宝钗脸色铁青。 她可以接受哥哥蛮横霸道，到处闯祸；可以接受哥哥不学无术，花钱如流水。 但她绝不愿意看到一个窝囊、懦弱，没有担当的哥哥。 这件事传出去，别人怎么看？ 她薛家就彻底完蛋了。 “大晚上的，鬼哭狼嚎什么？” 薛姨妈睡眠本就浅，一对儿女叫嚷声，顿时把她吵醒了。 穿衣出来后，就看到院子里女儿儿子气氛不对劲。 “怎么了这是？”她急忙问。 素日两人虽偶有争吵，但大都会各自退让一步，很少有吵架成这样的。 薛宝钗瞪了眼薛蟠，把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母亲。 薛姨妈听罢，气得浑身打摆子，手指连点薛蟠：“你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做的这叫人事吗？铺子可以没有，你这名声臭了，拿什么立足？你想毁了薛家吗？” 薛蟠羞愧难耐，爬起来就往外跑：“我这就回去救人。” 目送薛蟠离开，薛姨妈好半天才平复情绪，对女儿道：“等我空了去你舅舅家，这群人欺人太甚，我倒是想看看谁这么无法无天。” 薛宝钗担忧道：“我听说舅舅最近要去外省，这点小事去唠叨，是否不妥？” 薛姨妈抹着眼泪道：“你哥哥无法无天惯了，何时被吓成这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用活了。” 薛宝钗默默点头，心里却在担心林瑾的安危。 这么久过去了，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还好得了吗？ 薛姨妈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那林瑾倒是小看他了，对你哥哥以德报怨，是我薛家对不住人家。这样极好的人，若是有个不妥，就让你哥哥认他做亲兄弟，我养他一辈子。” 薛蟠带人回去后，哪里还能找得着林瑾，但看到店铺完好无损，一时也是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林瑾在瑞王府忙了一夜，次日打着哈欠就要离开。 李郅送他出府，忽然道：“林兄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李郅正色道：“昨夜我看到你那好友丢下你，带着人跑了，这是否不妥？” 第42章 黑妹晴雯 林瑾微愣，随即洒脱一笑，道：“君子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我只求问心无愧，其它随他去吧。” 李郅哈哈大笑，抚掌道：“痛快，我李郅最喜欢与痛快之人相交，今日不便，改日我们一定要痛饮一场。” “好说。”林瑾笑着道，“明日我让人把三千银两送到，李兄弟你也早些歇着吧。” 李郅点头，等林瑾上了马车，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忙道：“林兄弟，你可知是谁要对付你那好友？” 林瑾沉吟道：“方便说吗？” 李郅快步走到马车旁，压低声音道：“别人或许不方便，但我对林兄弟没什么好隐瞒的。想要你好友铺子的是京营指挥使孙绍祖。” 林瑾惊讶道：“孙绍祖？” “林兄也听过此人？” 李郅随即解释道，“这孙家乃是大同府人氏，祖上系军官出身，乃当日宁荣府中之门生，追源起来，和贾府也算世交了。” 见林瑾眉头紧锁，李郅分析道：“此人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现在兵部候缺题升。如今却看上了薛家铺子，野心不小，不可不小心提防。” 林瑾拱手道：“多谢李兄相告。” 李郅摇摇头，只道：“我也帮不了什么，不过薛家倒是可以请人帮助。” 林瑾道：“你说王子腾？” 李郅含笑点头，说道：“我虽退了，孙绍祖必不罢休，唯有找王子腾方可一劳永逸。” 和李郅分别后，林瑾回到府中，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林大哥这是去哪了？怎么累成了这样？” 晴雯刚与林瑾有了亲密关系，林瑾就消失了一天。 昨晚回来后又走了，晴雯知道他要去帮薛蟠打架。 因此紧张了一夜，好在今早梨香院的莺儿来问林瑾消息，才得知林瑾昨晚打完仗后，就做别的事去了。 倒是把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但没想到林瑾接近午时才回来，睡到现在才醒，是以一颗芳心自是忐忑不安。 林瑾单手搂住少女纤细的腰肢，把她抱在怀里，笑道：“昨晚打完仗就赚钱去了，这事儿要是成了，以后咱们也就不用为了营生发愁。” 晴雯紧紧靠在他怀里，娇声道：“只要能跟着林大哥，晴雯不怕吃苦。” 晴雯细皮嫩肉的，林瑾看得心里欢喜，闻言道：“你不怕吃苦是你的好，我若是让你们吃苦，那就是我的错了。” “林大哥，你真好。” 少女娇声软语，情意款款，林瑾这具身体初尝滋味，哪里还忍得住，拉着晴雯就要求欢。 大白天的，香菱就在外间，晴雯横过玉藕似的皓臂把他往外推，羞道：“林大哥，今儿紫鹃来找了你几次，还有对面梨香院的薛家也派人来了几次。” 林瑾贪婪地嗅着晴雯的脖颈，迷糊道：“有事吗？” “薛家的不知道。紫鹃说她今儿生日，晚上请你去呢。” 林瑾一愣，拍了拍脑袋，“不说这个，我差点忙忘了。” 晴雯趁机逃到门口，嬉笑道：“人家一天可是足足来请了三次。林大哥给人家准备礼物了吗？” “早准备好了。” 林瑾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对着两人摇了摇。 “这是什么？” 望着林瑾从布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晴雯大感好奇。 林瑾打开木盒，指着黑泥道：“这叫面泥，也可以叫面膜。” 晴雯和香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糊。林瑾解释道：“这可是个好宝贝，效果有洁净抗皱，锁水保湿，美白淡斑的效果。是专门为女子制的。” 晴雯咬唇轻笑，道：“林大哥哪里买的东西？怕不是上当了，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再看香菱也是赞同的表情。 林瑾摇着头道：“以后这玩意出来后，稀罕得很，不是大家闺秀，高门贵妇，可都用不起。” 晴雯素来玲珑心思，脱口道：“林大哥这两日都在摆弄这东西？” 林瑾赞许道：“不错，这东西是我配置的，你们出门不要漏了口风，咱家赚钱以后可就靠它了。” 晴雯虽然相信林瑾的本事，可还是觉得这东西被他说的太过于玄乎，因此也没在意。 “即有这效果，紫鹃一定会很开心。” 香菱则傻笑着，没有说话。 林瑾就知道两人不信，当即匀出一点面泥来。 “你坐下。” 林瑾指着凳子，对着晴雯说道。 晴雯笑着坐下，嘴里却道：“这黑乎乎的，把我弄脏了，我可不依。” 林瑾笑而不语，在晴雯脸上开始涂抹。 晴雯肌肤光滑白皙，但细看不够水嫰，不知是不是这两日缺乏休息的缘故。 小心涂抹完整张脸蛋，林瑾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看着完全变成“黑妹”的晴雯，香菱忍俊不禁，别过头去，肩膀不住抖动。 晴雯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什么个模样。 “等一刻钟就差不多了。” 林瑾坐回桌旁，慢慢悠悠地喝茶。 晴雯翻了个白眼，索性闭上眼睛。 香菱忍住笑意，悄声道：“晴雯姐姐，要不我拿个镜子给你瞧瞧？” 晴雯睁眼，再次瞪她一眼，旋儿又再次闭上眼睛。 “林神医在嘛？” 院外响起薛蟠的声音，晴雯下意识睁开眼。 林瑾摆摆手，示意自己去去就来。 打开门，林瑾吓了一跳。 一个晚上不见，薛蟠完全大变样了。 双眼充血红肿，胡子拉渣，皮肤油腻，憔悴到几乎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怎么这样了？” 薛蟠张了张嘴，哑着嗓子道：“林，林神医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好像是有事的样子啊。” 林瑾绕着他转了一圈，心生怪异之感，这薛蟠莫不是愧疚成这副模样的吧？ “你良心不安了？” 林瑾强忍住笑意，打趣道。 薛蟠偏过头，嗓音沙哑道：“林神医，我薛蟠对不起你。我就是个孬种。” 说着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 第43章 品论黛玉 林瑾收起笑脸，正色道：“老实说，昨夜你跑后，我确实很生气，但是后来又能够理解。” “我不配你理解。” 薛蟠双目失神地望着林瑾，“可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真要再来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跑。” 林瑾拍拍他的肩膀，温笑道：“能自诩霸王的人，不会差到哪里。我相信你。” 薛蟠鼻腔发酸，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他又觉得这样丢脸，忙抽了抽鼻子，认真道：“林神医……不，林大哥，这事儿昨晚我就和妈妈和妹妹说了，她们都把我大骂一顿。后来我又带人回去找你，却找不着。就在那守了一夜，也没见着你，也没见你回来。” 林瑾点点头，解释道：“昨晚有些事要做，就没回府。” 薛蟠抹了把脸，紧张道：“林大哥，你没伤到哪里吧？” 林瑾没有正面回答，只道：“还记得那日你带人堵我，我怎么对付你的吗？昨晚我也用了相同的办法，最后才得以脱身。” 薛蟠恍然大悟：“你是说擒贼先擒王？” “不错，”林瑾面不改色，侃侃而谈，“昨晚趁其不意，一招制服为首之人，逼得那些人都不敢上前。” 薛蟠如身临其境，紧张道：“然后呢。” 林瑾接着吹道：“《三国演义》听过吧。” 薛蟠急忙点头。 “我效仿诸葛亮七擒孟获，见他贼首不服，说我偷袭。便重新给他一次机会，堂堂正正和他打了一次。” 薛蟠猛拍巴掌，喜道：“好哇，那厮上当了，他哪里打得过林大哥。” 林瑾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不错，我连续和他做了三场，每次都是一招制敌。那小子才心服口服。” 听完紧张刺激的过程，想到这等结局，薛蟠又想狂扇自己耳光。 他也不再多问林瑾昨晚干什么去了，忙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道：“林大哥，这是我之前答应的酬劳三千两银票。” 林瑾瞥了眼，“怎么多了？” 薛蟠笑道：“多出一千两是对林大哥你的感谢，林大哥你千万不要拒绝，否则回去我妈和妹妹不会饶了我。” 林瑾勉为其难地收下，打了个哈欠，准备送客。 薛蟠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你还有事？”林瑾问。 薛蟠忙道：“林大哥晚上有空吗？我妈和妹妹想摆宴答谢你，还请你千万不要拒绝。” “没空。” 林瑾直接拒绝了，晚上还得去紫鹃那里，哪有空去梨香院听那些没营养的话。 薛蟠有些失望，又道：“那明天呢？”林瑾想了想，正好也有些事情提醒薛家一下，便道：“明天中午吧。” 薛蟠这才兴冲冲离去。 重新进屋，林瑾放下银票，让香菱打来温水。 小心翼翼地帮晴雯洗掉面泥后，又做了局部简单清理。 望着晴雯水水嫩嫩的肌肤，林瑾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晴雯坐在凳子上，板板正正地坐着，见林瑾和香菱仔细观看，不由紧张地绞着手指，问道：“怎么样？” 香菱杏眼圆瞪，看了好大一会，才喃喃道：“好神奇，好嫩啊，连黑眼圈好像都淡化了不少。” “是嘛？” 晴雯按耐不住心中惊喜，急急起身找来镜子观察。 林瑾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就没发现皮肤是不是更清爽些，更紧致些。” 晴雯忙不迭地点头，“是舒服不少呢，我原以为林大哥骗人，没想到真有效果。” 林瑾心道，这是他亲手做的，效果怕是比后世那些胡乱添加成分的面膜，效果不知好多少。 望着晴雯一脸兴奋，香菱也是心动的模样，林瑾把木盒收好，对两女道：“目前只有这份，就给紫鹃做生日礼物了，等后面能批量生产，我再拿给你们用。” 晴雯照了会镜子，回眸笑道：“紫鹃真真好大的福气，这么好的东西，单她一个人能先用。我们倒是没什么，怕就怕林姑娘不高兴，她可是你的徒儿。” 林瑾摇头，道：“那是你们看错了黛玉，她很多时候生气，只是在于合理不合理，而不是个人得失。” 晴雯道：“林大哥我说你可别生气，” “你说。” 晴雯道：“我虽和林姑娘没什么接触，可府里大小丫头常说林姑娘孤高自许，目无下尘，爱使小性儿，且心思细，嘴里又爱刻薄人。” 见林瑾没什么表情，晴雯大着胆子又道：“这可不是我嚼舌头，是那些丫头说的，她们还说梨香院的宝姑娘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从不摆架子，最好相处了。” 林瑾听罢，问道：“你们也这样认为？” 晴雯和香菱面面相觑，终是晴雯道：“我不了解，倒是不好评论。只是常听说了，未免耳濡目染了些。” 林瑾叹道：“你们只看到了表面，凡事若只后看表面，那台上的戏子岂不是最好得了？” 晴雯若有所思，听林瑾接着道：“我那徒儿我最了解，紫鹃也最了解。我话放在这里，你们若是跟了宝姑娘，决然没有跟着林姑娘来的舒心。她虽偶尔打趣你，却跟身边亲近的人从不拿架子。你们若是跟了宝姑娘，她外松内紧，里头最重规矩，嬉闹过了，看她怎么教你们规矩。” 香菱道：“宝姑娘最为看重规矩，在容许范围内，也很亲近人呢。” 林瑾笑道：“我只是解释人的精力就那么些，黛玉身体不好，哪能处处照顾得到，人情世故方面自然欠妥些，可真要和谁计较，你去问问，又有几样是为了自个发大脾气？” 晴雯嬉笑道：“林姑娘有林大哥这样的师父，也是福分。” 林瑾笑了笑，点着晴雯的额头道：“说了半天你还不懂，你若跟了她，你在外面与人闹别扭，她一准护着你。会为了你跟别人生气，如此下去，自然就冲撞些别人，给人看着不如那些在外头面面俱到的人了。” “我懂，我懂。”晴雯笑盈盈地说，“不管如何，她也是跟咱们亲近的，以后我再听谁说她坏话，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第44章 二木头 林瑾也懒得解释，日久见人心，以后两人会明白的。 看了眼时间，林瑾打算早点去，顺便把昨晚根据林黛玉之前病症改良的药方给她。 “收拾收拾，咱们早点过去吧。” 林瑾起身说道。 晴雯愣道：“我和香菱去了是不是不太方便？”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们不是说黛玉不好相处吗？今天正好去看看。” 香菱急道：“我可从来没说谁的坏话。” 晴雯瞪她一眼，颇为委屈道：“我明明是学别人的话，怎到你们嘴里，成了我说坏话了？这话若是传到林姑娘耳中，我可不依。” 林瑾哭笑不得，招呼道：“知道了，赶紧走吧，晚上一起热闹热闹。”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林黛玉的住处去。 路上正巧遇到了紫鹃。 紫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道：“我可终于找着你了，还以为你今天不着家了呢。” 林瑾从怀里掏出小木盒递给她，解释道：“有些事忙去了，这不是赶回来了吗？早就说好的事，我何曾缺席过？” 紫鹃欣喜地接过，道：“这是给我的吗？” 晴雯拉着她的手臂，嬉笑道：“好妹妹，我可告诉你了，这是林大哥花费了大功夫才亲自做成的。天上地下，只有这一个。” 紫鹃吓了一跳，忙把小木盒还回去，“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别听她瞎扯，”林瑾重新把东西塞进少女的手里，“这玩意只是还没上市，等大规模买卖了，也就不稀罕了。” 紫鹃想打开看看，又不好意思，小心翼翼收起来，“今儿不在碧纱橱，不然老太太看了不高兴。姑娘做的主，用的是宝玉的书房，打算一等晚上，咱们就过去。” 林瑾看了眼天色，“这么说我们还去早了？” 紫鹃摇头，“先去二姑娘院玩。” 说着又凑近他，压低声音道：“师父还是别见老太太比较好，因为晴雯的事儿，她生着气呢。” 林瑾点头，却还忍不住问：“此事也算是因为宝二爷起，我们这便过去，岂不尴尬？” 紫鹃微笑道：“姑娘打算在宝二爷的书房，也是打这个主意，让你们和好呢。” 林瑾心里有些腻歪。 他不认为和贾宝玉是能玩一块的人。 许是看出他的想法，紫鹃轻声解释道：“因为这件事，咱们姑娘已经说了宝二爷一顿，宝二爷也说知道自己错了，晚上要跟你道歉呢。” “道歉就算了，以后别随便招惹我身边的丫头就好。” 紫鹃笑了笑，忍不住看了眼边上沉默不语的香菱。 今儿去找林瑾时，就看到了，只是当时急着找林瑾，也没多想。 现在再次看到，顿时有些迷糊，香菱不是薛家的丫鬟吗？ 心里怀着好奇，打算晚上再问问。 目光又看向晴雯，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晴雯较之之前更加出挑，模样也出落得更加周正了。 身上还穿着崭新的裙裳，那也不是丫头该穿的啊。 像个小姐姑娘似的。 想到这里，芳心莫名难过。 她虽不懂男女之事，可还是预感到晴雯可能已经做了林瑾的房里人。 贾迎春的院子，处于王夫人这边房后三间小抱厦内。几人从后门进去，正好避开王夫人。 紫鹃在前面领路，进了中间的抱厦，掀开帘布道：“姑娘，师傅来了。” 林瑾抬头，就撞上了林黛玉的目光。 林黛玉拿着团扇正看两人下棋，闻言笑着迎面走来，道：“咱们寿星今儿找了师父您三次，再不来，可该把她急死了。” 紫鹃窘迫，嗔道：“姑娘。” 林黛玉笑着带林瑾过去，介绍下棋的二女给他认识。 其中身材微丰的少女，最是腼腆，红着脸对他施了一礼，林瑾见过一面是贾迎春。 另外一个削肩细腰，身材高挑，鹅蛋脸的是贾探春。 探春明眸善睐，顾盼神飞，起身笑道：“早听颦儿唠叨你，耳朵就快起了茧子。没想到小师傅竟如此年轻有为，真真叫人佩服。” 面对探春，林瑾也大为惊艳。 在他印象中探春是果断干练，管理能力不弱于王熙凤的女强人。 今日见面方知竟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大美人。 身段高挑，凹凸有致，眉眼间神采飞扬，把边上鹌鹑蛋一样的姐姐迎春，比得暗淡不少。 探春对林瑾颇为好奇，说了两句，笑道：“小师傅可会下棋？” 林瑾看了眼，两人下的是围棋，他还真懂，并且水平不弱。 当即点头。 探春看他直接点头，应是厉害的，忙笑道：“可算盼来了高手，姐姐你与小师傅对弈吧，我可下不过你。太折磨人了。” 林黛玉摇着团扇，打趣道：“嗳呦，师父本来看我，倒是陪你们姐妹解闷了。” 迎春脸色微红，目光散躲。 林瑾哪能看不出“二木头”的不自在，当即坐下问道：“该谁了？” “该我该我，只是局面不太好过，不然重新来吧？” 探春笑着建议道。 “无妨。” 林瑾取出一颗白子，略一沉思，便落下棋子。 两人你来我往，本来探春局面不利，渐渐竟是杀了个旗鼓相当。 林黛玉擎着团扇，支撑着雪白的下巴，歪着头盯着林瑾侧脸发呆。 相处愈久，她就发现愈不了解这个便宜师父了。 以当时林瑾的落魄，医术精湛已经让她惊讶，没想到围棋也下得这么好。 也不知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姑娘。” 紫鹃碰了碰林黛玉，“我有话跟你说。” 林黛玉回身，随她往外走，轻道：“鬼鬼祟祟的，你莫非又发现了大事不成？” 紫鹃拉她出了门，到了院子，才小声道：“姑娘没发现哪里不对嘛？” “哪里不对？” 紫鹃嘟着嘴道：“姑娘眼里只有师父，你再看看除了晴雯还有谁？” 林黛玉这才发现香菱，淡淡笑道：“你说香菱啊……对了，她不在薛家，怎么也跟来了？” 紫鹃捂着额头，无奈道：“姑娘你才反应过来啊，我刚才问了她原因，你猜她怎么说？” 第45章 黛玉发怒 林黛玉心情极好，眨眼反问：“你猜我猜不猜？” 紫鹃苦着脸道：“姑娘，别闹了。这香菱现在也是师父身边的人。” 林黛玉摊手抚她额头，轻声道：“你这丫头也没发烧，莫不是撞客了？” “呀，”紫鹃心烦意乱，拉长腔调，“姑娘——我真没和你开玩笑，香菱现在就是师父身边的人，不然她怎么会跟来？” 林黛玉见她神色认真，不由正色道：“到底怎么回事？” 紫鹃低着头看脚尖：“我哪里好意思问，姑娘你等等，我再把她喊出来。” 林黛玉没说话，紫鹃已经又跑进了屋。 片刻后，紫鹃拉着香菱来了。 林黛玉开门见山道：“香菱你不在薛家，怎么跟着我师父了？” 香菱行了一礼，略显局促道：“是林大哥和薛大爷打赌，主动要的我。” “打赌？” 香菱点头，解释道：“奴婢也只是听说，薛大爷带人找了林大哥麻烦，两人就约好赌注，打了起来，然后林大哥赢了我。” 林黛玉脸色骤变，她竟不知发生了这些事。 “你家薛大爷为何寻衅滋事？” 林黛玉素日“声名在外”，此时香菱又见她俏脸含霜，忙吓得垂下脑袋，紧张道：“不是我家的，奴婢跟了林大哥了。” 林黛玉愣了一下，脸色略显柔和，重新问道：“那薛蟠好端端的，为何寻我师父麻烦？” 这个香菱清楚，当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薛蟠如何打上门，又被林瑾揍了一顿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黛玉听完，又惊又怒，她在贾府依靠贾母，可林瑾在贾府，就只能依靠她了。 不曾想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居然丝毫不知情。 当即转身进屋，要找林瑾问个清楚。 “姑娘，你别急。” 林黛玉喘得厉害，显然气得不轻，紫鹃吓了一跳，忙拉住她。 “你放开，我今儿再问问师父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徒儿。” 紫鹃飞快看了眼香菱，轻声劝说道：“那薛家是客，更是二太太的亲家。说到底咱们也是客，在别人眼里，师父怕也是个无关紧要的。师父若是把这事告诉你，岂不是害得姑娘为难？” 林黛玉怔怔出了会神，流下眼泪道：“师父受了委屈，徒儿莫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凡事讲究个道理，那薛蟠名声素来不好听，又爱打架斗殴，太太竟是不管了？我只告诉外祖母，反正府里背后嚼舌头说我尖酸刻薄，今日我非是这样的人不可。” 紫鹃跟着哭道：“姑娘这样做，师父还如何在府里待下去？” 林黛玉气得昏头，竟是道：“左右一起搬出去，我林家在京也是有宅子的。” 紫鹃吓了一跳，忙压低声音道：“姑娘快别说了，老太太知道了又要伤心了。” 见林黛玉只是流泪，情绪略平静了些。 紫鹃接着道：“林大哥已经解决了事情，你看香菱都能赢得过来，说明在林大哥眼中，这些都不是事。如果因为这些，姑娘与太太、薛家坏了关系，岂不是白浪费了师父的好意？”林黛玉用手帕擦拭眼泪，轻声道：“师父是我林家恩人，又护我进京，入住贾府顾我周全，此时落得这般委屈，我气不过，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一直听两人说话的香菱，情不自禁道：“林姑娘，紫鹃姐姐，其实林大哥已经和薛大爷和好了呢。” 紫鹃忙道：“那薛霸王能甘心，竟愿意和好？” 香菱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和好了，也不找麻烦了。” 紫鹃松了口气，搂住林黛玉的手臂道：“姑娘你看，人家都和好了，咱们再去找茬，岂不是多此一举？” 林黛玉瞪了她一眼：“到了最后，还成我的不是了？” 紫鹃吐了吐舌头，摇着黛玉的手臂道：“算了，今儿让宝二爷好好给师父道歉，也是出了口气不是？” 林黛玉啐道：“薛蟠的错，拿宝玉撒什么气？不能混为一谈。” “你们说什么呢？” 晴雯在屋里看两人下棋，她虽然看不懂，却能看出越往后迎春思考的愈久，林大哥却毫不费力。 要知道迎春棋力在贾府是出了名的好，林大哥却能打败她，晴雯难免心中自豪，正要和香菱分享，没想到香菱和林姑娘等人在院里说悄悄话。 紫鹃正好岔开话题，说道：“晴雯你快过来，让我看看你。” “看我什么？” 晴雯霞飞双颊，还以为她和林大哥的事情，被香菱泄了密。 紫鹃拽过她，盯着晴雯的脸蛋，回头道：“姑娘你看，晴雯的脸蛋好水嫩啊。” 林黛玉一对水眸在晴雯白嫩的脸蛋上瞅了瞅，又见她眉眼妩媚多情，穿着亦如同小姐千金一般，前儿还是个青涩的小丫头，如今却蜕变成了一个大美人儿。 怨不得师父为了她，什么都不管不顾。 晴雯最受不得人夸，羞道：“哪里好，你以后还要更好呢。” 林黛玉闻言看向紫鹃，秀眉微凝，和晴雯相比，紫鹃就是个清秀的丫头。 完全没了可比性。 紫鹃脸蛋莫名发红，期期艾艾道：“我，我哪里更好？” “林大哥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每天涂抹，岂不是变得比我还好？” 紫鹃呆了呆，掏出木盒子道：“是这个吗？” 晴雯笑道：“这叫面泥，我就是试了这个，今天脸蛋才变得好看了些。” 林黛玉伸手拿过紫鹃手里的木盒，打开道：“谁家的胭脂水粉，有这么好的效用？” “不是胭脂水粉，是面泥，林大哥说这叫面泥。”晴雯解释，这个好东西，她可是第一个用的呢。 林黛玉望着木盒里黑乎乎的一块，放在鼻子 她好奇道：“这东西怎么涂脸？” 晴雯指着木盒，说道：“取出一小块，慢慢在脸上抹匀，一刻钟左右再用温水清洗掉就好了。” 说着，掰着手指继续介绍：“面泥的功效很多，有洁净抗皱，锁水保湿，还有……还有什么，香菱？” 第46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香菱忙道：“美白淡斑。” “对，就是美白淡斑。”晴雯符合道。 林黛玉盯着晴雯的脸蛋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眼黑乎乎的面泥，随即合上道：“这东西在哪买的？” 晴雯自豪道：“林大哥自己制作的，还说这东西专给咱们女人用的呢。” 林黛玉把木盒子还给紫鹃，笑道：“师父居然还有这等本事，你这妮子可该高兴了？” 紫鹃紧紧抓着木盒，脸蛋红红的。 晴雯暗皱眉头，好奇怪的话，她总觉得话里有话，不过正如林大哥说的，林姑娘确实不是那般小气刻薄之人。 香菱杵在边上，心快悬到了嗓子眼，生怕林黛玉忽然发火。 见没了事情，这才松了口气。 林黛玉转身往里走，忽然停下脚步，却不回头道：“这面泥你们用了多久？” 晴雯回道：“只我用过一次，还是蹭紫鹃的。” “师父只制了一个？” 晴雯解释道：“这倒不是，林大哥说这是将来赚钱的营生，过段时间街市上应该能买到。” 林黛玉回头，疑惑道：“赚钱的营生？师父是没钱了吗？” 晴雯点头又摇头：“师父只说面泥能赚大钱，其它奴婢就不知道了。” 林黛玉沉吟片刻，对着紫鹃耳语一番，等紫鹃匆匆走后，才重新进屋。 屋内，此时已是第二局对弈，林瑾全面占据上风。 林黛玉看了会，转着团扇笑道：“姐姐这是将遇良才，以后可有好戏看了。” 迎春冲她笑了笑，又低头皱眉沉思。 林瑾颇为无聊，局面已经很明显了，迎春虽然有一定实力，但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想起要给林黛玉换药方的事情，他索性起身，走到一边，道：“我看看你的病如何了。” 林黛玉笑道：“好得很，别的且先不说，近来睡眠却是极好的。” “我再查查。” 林黛玉便笑着撸起袖子，露出纤细皓腕，伸了过去。 林瑾闭目假装诊断了会，随即让她取来笔墨。 林黛玉不敢耽搁，很快备好所需物品。 “上次开的药方作罢，我再给你开一副，”林瑾说完开始说所需药材，未了，他又道，“这里面最珍稀的是千年人参，怕是不好找。先用其它的药材做成丸子每日吞服。效果好上你之前吃的。” 林黛玉虽然不解，为何在扬州时和现在开的药方不一样，但之前那药方确实有效，因此也不怀疑，仔细记下。 之前时间来不及了，林瑾只先写了药方。 那千年人参难寻，市面上昂贵不说且多有作假，想要看真假，需要经验。 来自妙玉的金手指“真神医”，能让他凭感觉就能找到真正的千年人参。 到时候配合“利器”金针，加强效果，林黛玉的旧疾，半月便能彻底痊愈。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缺少真正的千年人参。 他只能依靠来自妙玉金手指的直觉去断定，因此获得妙玉的金手指迫在眉睫。林黛玉写好后，吹干墨迹，见林瑾沉思不语，不由转头去看迎春。 迎春依旧皱眉苦苦思索，仿佛根本不知道林瑾走开。 收回目光，林黛玉拿起团扇，有心想问问那日大舅寻他何事。 可见林瑾皱眉不语，也只能压着心里的话，默默坐在一边。 胡思乱想了会，不由又想起面泥的事情，那东西果真有效果的话，是个女子都该喜欢。 她想不通林瑾为何不先送给她？ 如果，如果林瑾真愿意入赘，想和她在一起，该事事都先想着她才对啊。 还是说，林瑾又不想入赘了，也不想一直和她一起了？ 少女多情善感，林黛玉不知道自己到底对林瑾有着什么样的心态，她不敢多想，只知道林瑾受了不公，她会愤怒；林瑾忽视了她，她会难过…… 晚间，林黛玉和紫鹃先回了碧纱橱，等一切妥当之后再派人唤他们前往。 大晚上的藏在贾府小姐的闺房，深感世家千金小姐的大胆，林瑾紧张之余又觉得刺激。 不过他也知道，没有林黛玉背书，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待在这里。 更重要的是二木头贾迎春一心和他对弈，起了胜负心，其它事情一概不管。 林黛玉走后，林瑾又和迎春对弈了两局，他故意输了一局，迎春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林瑾不由多看了眼，和黛玉不同，迎春是个十足的大姑娘，在他那个时代，也属于成年范围。 和探春高挑不同，迎春虽然略矮，但发育规模不是贾府其他小姐可比。 自来此间世界，看惯了纤弱红楼小姐姑娘，甫碰到丰腴健美的姑娘，林瑾也是大感新奇。 忽然想起在背后针对薛家的孙绍祖，这家伙是个十足的恶汉，贾赦为了五千两银子，硬是把女儿卖了，最终迎春被折磨而死。 思索间，林瑾不由生了如何拯救迎春命运的心思。 几乎是瞬间，来自迎春的体验金手指到了。 林瑾沉思一瞧，脸色古怪，居然是出神入化的画技。 和来自林黛玉、妙玉、秦可卿的金手指相比，来自迎春的金手指怎么感觉有些鸡肋？ 除了陶冶情操外，莫非将来做个画师不成？ 林瑾正胡思乱想，迎春丫鬟司棋来说，紫鹃来接人了。 众人都从后门出去，由丫鬟在前面探路，一径走到贾宝玉的书房。 “你们可都来了。” 贾宝玉穿金戴银，一副世家贵公子打扮，笑着迎接上来。 却是和林瑾撞了一眼，一触即分，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 林瑾也不在意，只是四处打量，寻思何时才能有属于自己的书房。 一行人进去后，林瑾眼花缭乱，耳中全是莺莺燕燕，眼里都是姹紫嫣红，颇有乱花渐入迷人眼之感。 林黛玉、三春，贾宝玉以及他们带的丫头。 林瑾站在一边，面带微笑，他看能看出，今晚除了他和贾宝玉两个是男子外，其她前来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精心打扮。 但除了四个小姐外，丫鬟中，晴雯无疑是最出挑的。 尤其她还穿着姑娘衣服，此时正被几个丫鬟围着打趣。 第47章 黛玉的“自信” 一屋子摆了三桌，桌子上摆满了瓜果零食，香风浮动间，紫鹃踏着小碎步过来，拉他坐下，悄声道：“今儿没有客人，师父怎么还拘谨了？” 林瑾笑道：“我可没拘谨，只都是女孩子，感觉有些不方便。” 心中却想:怪不得贾宝玉留恋脂粉仗，这贾府的小姐姑娘先不说，丫鬟们能伺候主子的，最低也是模样周正，清秀可人的。 成日待在一块，你侬我侬，不陶醉才怪。 此时此刻，林瑾也不由得怦然心动。 若能迎娶林黛玉为妻，与秦可卿为邻，与端庄宝钗曲径通幽，说书弹琴；与清高妙玉高山流水，管鲍之交。 再有晴雯等丫头伺候在侧，真是神仙来了也不换。 红楼凄凉，万艳同悲。 林瑾转念又想，若都似贾宝玉那般只顾享乐，其它一概不管，纵使能眼前行乐，又能维持多久？ 自己如今有金手指傍身，合该更进一步才是，莫要辜负了大好局面，否则与贾宝玉又有何异？ “师父想什么呢？” 林黛玉见他独坐，走过来搭话。 林瑾笑道：“我在想贾府不愧乃豪贵大族，名门世家，如此锦绣芳华，我一辈子见也没见过。” 林黛玉眨了眨眼，挨着坐下，轻声道：“这有什么？所谓富贵名望，都不过忘眼云烟，师父闲云野鹤，才最洒脱自在。” 林瑾捻了一颗花生丢入嘴里，自嘲道：“我哪是闲云野鹤，徒儿你多想了。” 林黛玉别过头去，“师父是怪徒儿把你拴在身边了？” 林瑾哭笑不得，说道：“不是林大人，我不知在哪贫困潦倒，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哪有又会怪你。” 林黛玉呸了一声，转头斜着眼睛笑道：“胡说八道，怎么就衣食父母了？以师父的能耐可是能赚大钱呢。” “我哪有那个本事。” “怎么没有？”林黛玉目露狡黠，“我可听说了，某人可是要赚大钱……” 说着似笑非笑，“还是说赚了大钱，师父就不要‘衣食父母’了？” 最后几个字，林黛玉几乎是一字一顿，目光蕴笑，直视林瑾的眼睛。 林瑾哈哈大笑：“这么好的‘衣食父母’，我可舍不得丢下，除非某人不要了。” 林黛玉哼了哼，恢复正常脸色，轻道：“日后师父有了事情，要多和我说。父亲虽派你来照顾我，我，可在神京也只有我是你熟知，因此也得顾全你才是。” 林瑾扫了眼香菱，大概明白林黛玉知道了些什么，点头表示明白。 这边两人聊得火热，那边贾宝玉老大不自在。 想过去搭话，又恐真个与林瑾见面尴尬。 不是林黛玉说了他一顿，贾宝玉又怕惹林黛玉伤心，他还真不觉得自己有错。 那晴雯本就是老祖宗身边的人，又与林瑾不熟，合该在他房间，伺候他。 此时又见林黛玉与他最生厌的人言笑晏晏，又气又堵，目光扫过屋内，眼睛陡然一亮。 众丫鬟中，晴雯仿佛鹤立鸡群，美目顾盼流曳，面衬桃花，雪白的肌肤看起来比琼脂还要柔滑半分。 身上又穿着漂亮的裙裳，看起来毫无半点丫鬟模样，活泼又端庄，像是个千金小姐。 直把贾宝玉看痴了。他情不自禁走上前，直勾勾地盯着晴雯。 与晴雯说话的小丫头见状，笑着拽了拽晴雯的袖摆，低声打趣：“晴雯，你快看谁在看你。” 晴雯看去，见贾宝玉正直直地望着她，顿时面红耳赤，又是羞恼，又是无奈。 往日只听说二房里的宝玉乃衔玉而诞，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老太太又极溺爱，无人敢管，今日才知竟是这般让人讨厌。 贾宝玉微笑道：“晴雯，你跟我来，我有好话跟你说。” 言罢，脚步轻快地转身向外走去。 众丫头哪知其中道理，全都面带揶揄地望着晴雯偷笑。 晴雯瞥了眼那边正和林黛玉说话的林瑾，欲言又止，有心拒绝，又怕替林大哥得罪了人。 若是以她的性子，好歹骂这不知所谓的登徒子两声。 管他是谁。 可想起林瑾的处境，晴雯死死按住满腹火气。 沉思一二，低着头，不理会众丫鬟的目光，快步跟了出去。 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贾宝玉敢乱来，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证清白。 整个房间就两个男人，林瑾哪能不注意贾宝玉，见晴雯出门，立马不淡定了，起身就要过去。 她相信晴雯，但不相信贾宝玉。 大脸宝最大的问题就是自我感觉太好，若口无遮拦，指不定会惹得晴雯大骂。 今天是紫鹃的生日，没必要发生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这个动不动寻死觅活的活阎王爷，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远远的。 跟他多说一句，都是跟自己过不去。 林瑾起身，林黛玉忙着站了起来，怔道：“师父，这是要去哪？” “贾宝玉把晴雯喊出去了，我叫她进来。”林瑾脸色不很好看。 林黛玉看了眼门口，小声笑着道：“不用担心你那宝贝丫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该是去和晴雯道歉了。” “道歉？”林瑾若有所思。 林黛玉颔首：“师父若不相信，我们去听听。若我说的中了，前儿那些他犯浑的事，师父是不是也该原谅他了？” 林瑾点头，他和贾宝玉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只觉得不是一类人。 就不想跟他接触。 贾宝玉叫走晴雯，一屋子人大都看到了，袭人见林黛玉和林瑾并着肩，紧随其后，在门后藏起来，显然是要偷听。 她顿感不妙，生怕贾宝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听了去。 眼珠快速转动，袭人笑道：“呦，瞧我这记性，还有好东西没拿，这就去取来。” 说着就要出去。 林黛玉伸手拦住她，摇着头笑，道：“我知你最是忠心的，只是这件事与你所想不同，你家宝二爷在给人家道歉，你去了他岂不是更尴尬？” 袭人急了，方才情况她看得最为清楚，贾宝玉定是受了刺激，生闷气，才把晴雯叫出去。 这会子哪里会道歉，怕是还要人家去伺候她。 第48章 厚颜无耻第一人 林黛玉单手搭着她的肩膀，轻笑着道：“别急了，一起听听，回头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他今儿不会发昏，亏得你还跟了他这么久。” “嘘！” 林瑾冲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袭人无奈，只好和林黛玉一起侧耳倾听，心里暗暗祈求，但愿真如林姑娘所言，宝二爷真道歉去了。 院内清风吹过，贾宝玉使劲吸了吸空气中的脂粉残香，缓缓转身，大红灯笼暗弱的光晕里，少女精致的脸庞愈发明艳可人。 贾宝玉情不自禁，道：“晴雯，你跟我走吧。” 晴雯彻底呆住了。 她知道今天也是贾宝玉过来给林瑾道歉，两人和好的。 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点上，贾宝玉居然还能说出这等混账话。 晴雯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冷冰冰道：“还请宝二爷慎言。” 贾宝玉急了：“你是不是怕那林瑾说你，我已经和老祖宗说了，只要你愿意，一准能给你调来我身边。” 晴雯忍不住了，冷嘲热讽道：“宝二爷好大的威风，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你身边？” 贾宝玉皱眉，说道：“我身边有什么不好？不比你在他身边强吗？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不信你去问问袭人她们，哪个不说我好？” 晴雯愤怒到了顶点，她不理解一个人为什么可以这么无耻。 世家公子的礼义廉耻一点都看不到？ “你给老……” “宝二爷！” 晴雯正欲骂人，一道纤细婀娜的身影从屋里走了出来。 贾宝玉抬头一看，顿时慌了，忙道：“颦儿，你怎么来了？外面天冷，赶紧进去。” 林黛玉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只是望着他。 贾宝玉挠挠头，又急又羞，手足无措道：“你，你都听到了？” 林黛玉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贾宝玉低着头道歉道：“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你就原谅我吧。” 晴雯一肚子火气，闻言不管不顾地嘲讽道：“嗳呦，宝二爷这是又不打算要我了么？” 贾宝玉看向她，张了张嘴，“我……我……” 晴雯不依不饶：“我什么我，宝二爷如此殷勤，到底还要不要奴婢去房里伺候？” 贾宝玉偷偷看了眼林黛玉，见林黛玉什么表情也没有，看不出生气高兴，当下对着晴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求她放过自己。 “晴雯，回来吧。” 林瑾也跟着出来，喊了一声。 晴雯立即收敛火气，乖乖地回到林瑾身后。 “还想看什么？” 林瑾见袭人满脸焦躁，又见里面众丫鬟有要出来的趋势，佯装瞪了眼晴雯，“进去吧，别忘了今晚是要给紫鹃过生日的。” 说着拉着晴雯进屋去了。 今晚目的已经达到，只是没想到是贾宝玉自己撞上来的。 剩下的戏码他懒得再看。 林黛玉和贾宝玉的感情到底如何，他也懒得去理会。 今晚他只想让林黛玉知道，贾宝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袭人感激地看了眼林瑾，忙合上房门。 “颦儿……” 贾宝玉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以后还是别叫颦儿了。” 林黛玉沉默半天，终于开口，只是说的话，却把贾宝玉吓得半死。 贾宝玉急得连连赌咒发誓，“颦儿你就饶恕我一回吧，我保证再也不了。” 林黛玉微笑道：“自从来了荣国府，你处处照顾我，呵护我，理解我，我引你为知己，我原以为你与别人不一样的。” “可今儿我才知道，我不了解你，之前我了解的你，只是我愿意看见的你。” “我……” 林黛玉摇摇头：“宝二哥，天底下漂亮的女子千千万万，纵使皇帝又能拥有几个？你也太贪心了些。” 贾宝玉羞愧地侧过头。 林黛玉上前，给他理了理衣服，轻声道：“我今儿说这些，不是让我们生分了，只是想要告诉你天底下的好，不可能都是你独得了去，你回去后要好好想想，往后万万不可再发痴性了。” 说罢，林黛玉一径回了屋里，放他一人好好想想。 “我知道了。” 贾宝对着林黛玉的背影说了一声，随即暗自垂泪。 见林黛玉进门，贾宝玉呆呆地望着红灯笼，今晚林黛玉虽未指责他，却更让他心慌。 他总觉得两人变得不一样了，却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 一时不由得惆怅万分。 林黛玉进屋后，神色极其不自然，林瑾看在眼中，丝毫不提及方才屋外之事。 过了会，贾宝玉又进门来，笑着和姐妹们说话。 林瑾坐在一边，心中好笑，这小子其中痴性真假不知，但脸皮是真的厚。 可惜所有本事都花在女人身上了。 玩闹了一会，众人吃酒猜迷，林瑾也嬉笑着参合，不管输赢，只管快活。 贾宝玉如鱼得水，富贵公子，长得又好，很快成了众人的焦点，之前的事情仿佛不存在一样。 “不要脸。” 晴雯坐在林瑾旁边，望着开心大笑的贾宝玉，抽了抽鼻子。 林瑾低声笑道：“福祸相依，今晚出了这档子事，往后他也不敢再要你去他那了。” 晴雯又往林瑾身边凑了凑，柔声道：“他喊我出去时，我就想骂他。不是担心惹了祸事，我才不会跟他出去。” 顿了下，又看了眼神思不属的林黛玉：“你和林姑娘怎么在门后？” 林瑾也看向徒儿，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晴雯眼珠转了转，娇声道：“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林大哥我说的对吧？” 林瑾哈哈大笑，少女娇俏甜美，待他温柔可人，青涩之中已有妩媚风情。 此时见她这副娇态，林瑾只恨不得早些回去，好好宠爱这个他愈发喜欢的丫头。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林瑾叫上晴雯、香菱，和林黛玉告别，就快步离开了。 没走多久，紫鹃细细喘着气，追上他们，“师父等等我。” 林瑾回头笑道：“我们的寿星今日玩得可开心？” 紫鹃脸色微红，轻声道：“很开心呐，谢谢师父能过来，嗯，还有你的礼物。” 第49章 薛家赴宴 秋暮夜寒，林瑾见她穿得不多，祝福了两句，让她早点回去。 紫鹃道：“师父，姑娘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林瑾笑道：“她给我抱歉做什么？” 紫鹃脸色惆怅，“师父可能不知，我一直跟着姑娘，那日明明说好的宝二爷今晚给你表达歉意，大家丢开此事和好，谁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瑾摇摇头，轻声道：“我和贾公子身份有别，以他的地位处境来看，或许真不觉有什么。说到底我和他就不是一路人，以后不见最好，免得惹出麻烦。” 紫鹃闻言呆了呆，片刻低着头道：“我知道了，师父的话，我会说给姑娘听。” 紫鹃走后，晴雯直性子，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林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是啊，紫鹃这丫头，林大哥难道看不出什么来吗？” 默默跟在后面的香菱，闻言立即把头埋得更低。 心里却是佩服晴雯的勇气，但愿别惹得林大哥生气才是。 林瑾琢磨了下，回过味来，却佯装不懂道：“大晚上的，能看出什么？她化了妆，还是戴了什么首饰？” 晴雯跺脚，娇嗔道：“林大哥真看不出紫鹃对你有意思吗？” 林瑾捧腹大笑，香菱也是忍俊不禁。 “你大哥我这么优秀，别人对我有好感，不是很正常？”林瑾打趣道。 晴雯哼道：“林姑娘怕是也知道，也还打趣了紫鹃呢，她要是把紫鹃送给你，你怎么办？” 林瑾拽过她，把她夹在腋下，狠狠拍了一巴掌，“这是你该问的事情？再说我徒儿身边那几个丫头，也就紫鹃能服侍好人，给了我，我徒儿怎么办？” 晴雯红着脸挣脱开，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才松了口气，嘴硬道：“我就问问，我今晚看见了好几次，那妮子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真要白搭，林大哥收了就是。左右咱们家人少。” 林瑾横了她一眼：“整日瞎想，你那身契还在老太太那里，紫鹃也是老太太指派给的黛玉，我有多大脸面，让她把你们俩身契都给我？” 晴雯吐了吐舌头，她只是个丫头，倒是没有痴心妄想，只是紫鹃当着她的面，对着林大哥含情脉脉，心里不自在罢了。 回到院子里，简单洗漱后，晴雯弯着腰整理床铺。 少女圆/臀腴美，柔腰纤细，整齐洁净的衣裙也掩不住两条长腿的轮廓。 林瑾从后面环住晴雯，对她修长颈项处吹了口气，少女白皙的肌肤，顿时变得红润，险些跌倒。 “林大哥，我，我要出去休息了。”晴雯欲盖弥彰。 林瑾哪里肯放，“还担心香菱看到？那妮子就在外间，你以为她什么不知。” 晴雯羞急道：“知道就知道，那我也得出去。” 林瑾大手摩挲着丝滑缎面布料，柔声道：“今天衣服很好看，我很喜欢，像个千金大小姐了。” 晴雯身子发软，努力支撑着身子，精致的脸蛋红扑扑的，心里却如同喝了蜂蜜一样。 她反身紧紧抱住林瑾，把面颊埋在他的胸口，“林大哥，我是你的丫头，永远当你的丫头，伺候你一辈子。” 感受到少女的依恋，林瑾心中自得，哪里还忍得住，推着晴雯就要倒下。 晴雯躺着，忙捂住脸颊，羞涩道：“把灯吹了。” 林瑾笑了笑，顺从地去把灯熄灭。 两人毕竟才有了关系，晴雯脸皮薄挨不住，等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好点。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 林瑾取出三千两银票，让人送去东府交给瑞珠，再由瑞珠转送给李郅。 那日他得罪了贾赦，这两日一直提防，见贾赦没有后续动作，便也放松了警惕。 巳时初，薛蟠急急忙忙赶来：“林大哥，中午去我家吃饭，我妈和妹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就去。” 林瑾简单收拾了下，出门道：“走吧。” 薛蟠笑道：“一起都去吧，左右就几个人。” “算了，我去就成。” 香菱不愿意去，林瑾知道她怕尴尬，也不为难，让晴雯在家陪她。 闻言，薛蟠也不多劝，一路热情地招呼林瑾前往梨香院。 两家就是对面，挨得极近，没走几步，林瑾就看到薛宝钗领着莺儿站在门口迎接。 “林神医。” 到了跟前，薛宝钗落落大方行礼。 薛蟠道：“叫什么林神医，多生分，以后你随我叫林大哥。” 薛宝钗脸色郝然，转而笑道：“哥哥长人家几岁，却喊哥哥，真真是没脸没皮。” 随即又看向林瑾笑道：“还不知道林神医贵庚？” “十六。” 其实还差几个月，林瑾故意往大了报。 薛宝钗掩唇笑道：“还真得叫林大哥了，小妹十五，明年元月二十一，正好十六。” 林瑾稍微算了算，薛宝钗应该比他大。 不过他没当弟弟的打算。 只是这薛宝钗年纪轻轻，就精于人情世故，几句话说得让人心里舒坦，却也不得不让人佩服。 说了两句，薛宝钗请他进门。 梨香院林瑾还是第一次来，发现与他的小院子相比，梨香院几可作为普通殷实人家的一处住宅了。 进了垂花门，林瑾抬头就看到，正厅外，一个美艳妇人翘首相望，眉眼间和薛宝钗四五分相似，应是薛宝钗和薛蟠的母亲，薛姨妈。 薛宝钗领着林瑾快步上前，主动介绍道：“妈，这就是林大哥。” 薛姨妈热情寒暄道：“林哥儿好，快进来喝茶。” 林瑾恭敬回礼。 来之前，礼节方面的问题，他都请教过了晴雯。 一行人进了客厅落座，端茶上水后，薛姨妈忽然落泪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险些给哥儿酿下大祸，哥儿不计前嫌，处处呵护我儿，这份情真不知何时才能报答。” 薛姨妈应该不到四十岁，可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三十出头。 和薛宝钗坐在一块，就像是姊妹花一般，只是一个成熟，一个青涩。 林瑾感慨，无论古今，世家贵妇保养绝非普通人家可比。 第50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薛夫人客气了，我与令郎些许矛盾皆因误会而起，再则我们住这么近，又都是客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生了矛盾岂不是别人看笑话？” 薛姨妈一叠声的连道好，随即又狠狠瞪了眼薛蟠，道：“这混账东西，自家还需要别人护着，那晚丢人现眼，日后再敢如此，哥儿合该好好管教他，打死我也不怨你。” 林瑾笑而不语，心里却纳闷。 这些个贵妇，也不是多大，在他那个年代有如此背景、姿色，简直风华正茂，不知多受欢迎。 怎么说话行为，总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仿佛已经很老，活不久了的样子。 还是封建礼教害人，逼得她们不得不如此？ 薛姨妈一番话，把薛蟠训得低眉顺眼，脚尖对着院内。 林瑾怕薛姨妈一直说下去，没完没了，忙是转移了话题，聊一些轻松的，有关扬州或者金陵的风土人情。 他博古通今，见识渊博，一时忘了曾经身份，侃侃而谈。 一些奇闻异事，竟是连本地的薛家都闻所未闻。 薛宝钗又惊又奇，她打听过林瑾，知道他之前境遇不好，否则也不会跟着林黛玉来神京了。 可这会儿精通医术，武艺高强，谈吐更是不凡，观其说话，没点学问，谁会说出这些话来？ 一时对林瑾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因为是家宴宴请，薛家母女也不避讳，饭菜准备妥当后，薛蟠率先敬酒赔罪。 接着是薛宝钗，最后轮到薛姨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心结尽去，气氛也热烈起来。 薛宝钗忽然道：“林大哥，我听说因为一个丫头，你和宝玉闹了矛盾？” 薛蟠不关心府里事情，闻言差点吐出酒水，除了香菱，大哥这是又因谁闹了矛盾？ “一些小事罢了。” 林瑾不想多提。 薛姨妈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薛宝钗笑道：“我也是听说，老太太那边不是让一个丫头照顾林大哥吗？” 薛姨妈点头，“哥儿之前就自己一个人，这是应该的。” 薛宝钗道：“坏就坏在这里，那丫头颜色好，被宝玉看中了，便央求老太太想把那丫头再要回去呢。” 薛姨妈何等人情世故，只听这个话茬便知原委。 林哥儿年纪轻轻，因为一个香菱就和薛蟠闹腾起来。那颜色好的丫头，怕是早入了房，如何舍得？ “没有这样的道理，”薛姨妈正色道，“要我说宝玉也太不像话了。” 薛宝钗看了眼林瑾，轻声道：“我可听说了，老太太似乎有点不高兴。” 薛蟠生气道：“我还想要他房里的袭人呢，他不给我，妈你也去生气给姨娘看。那宝玉也太不是个玩意了。” 薛姨妈啐道：“不长眼的东西，什么话你都能说。叫人听去，有你好看的。” 说着瞥了眼林瑾。 林瑾笑了笑，接过话茬道：“晴雯愿意跟着我，也愿意伺候我，宝二爷索要前几日，我便给了琏二哥一千两银子，让他通融通融，叫老太太发善心，把晴雯的身契给我。” 薛蟠失声道：“一千两？什么丫头这么值钱？”林瑾心说，前儿你也可是想花费大价钱把香菱赎回来呢。 不过话说回来，薛蟠买香菱时，绝对没出多少钱。 “后来不是东府的珍大爷没了吗？也就晚说了两日，结果得空说时，宝二爷也在，当场就想索要晴雯。” 林瑾放下筷子，淡淡道：“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从头到尾，我自认做的不算过分，还算合理。因此老太太打发琏二哥来探我的底，我就直接给回绝了。” 薛宝钗若有所思，原来此间还有这等细节。 若果真如此，宝玉那边就不单单是过分了。 虽说强行索要，别人也没办法。 但世家贵族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真不顾脸皮硬要，贾府脸面也就没了。 薛姨妈拍板道：“哥儿还请放心，虽说老太太宠溺宝玉，但也不能让他无法无天了。今晚我就去那姐姐家，把此事说通，熄了宝玉的心思。” 林瑾想了想，这事不论对错，王夫人和贾母心里都有根刺，薛姨妈去说说也好。 当即再三谢过后，岔开话题道：“你们可知是谁要针对薛家的铺子？” 薛宝钗急道：“林大哥知道？” 薛姨妈也殷切地望着他，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薛家不小心得罪了谁，却还不知，才真真叫做要命。 如今薛蟠还不能彻底担事，因此薛姨妈最怕这等祸事。 “是京营指挥使孙绍祖，祖上也是贾家的门生。算是世交。” “砰！” 林瑾话音未落，薛蟠已是拍案而起，大骂道：“草塔玛的孙绍祖，我曰你祖宗，居然背后给老子下黑手。” 薛姨妈狠狠瞪了眼儿子，皱眉道：“你认识此人？” 薛蟠满脸愤怒之色：“前儿还喝过酒呢，家里也算有权有势，我还以为是好朋友，没想到如此狼心狗肺，阴险小人。” 薛姨妈沉着脸斥道：“叫你成日里狐朋狗友，现在好了，被人算计还不自知。” 林瑾诧异，他还真没想到薛蟠居然和孙绍祖认识。 “现在怎么办？”薛蟠生气完了，发愁道。 薛宝钗建议道：“林大哥说那孙绍祖祖上是贾府门生，妈妈何不让姨娘去走走关系？” 薛姨妈心动了。 林瑾想起李郅的话，终是提醒道：“那孙绍祖岂不知这层关系？如今他更是实权人物，怕早不把贾府放在心上。” 此话难听，不过薛家几人却也没有反驳。 贾府败落，是肉眼可见的。 尤其前几日，东府的贾珍也没了。 林瑾续道：“那孙绍祖是身处京营，其实还有一人，说不定效果更好。” 薛姨妈一拍巴掌，转怒为喜道：“瞧我这记性，明日我就去。” 薛蟠胆壮，发狠道：“舅舅一定要狠狠治治他。” 薛姨妈也没问林瑾如何打探来的消息，只是更加热情的款待他。 这边正热闹，晴雯和香菱在家吃饭时，却遭遇了不速之客。 第51章 烈晴雯 贾赦前几日因为索要晴雯的事情，被林瑾拒绝，狠狠折了面子，几番想要报复。 可不知道为何，身体足足难受了好几天，直到今日才缓过来。 昨夜又听说宝玉在房里狠狠哭了一宿，母亲都发怒了。 贾赦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晴雯。 因此今日身子恢复后，他立即带着几个小厮赶来找林瑾。 目的只有一个，若那小子好说话还行，不好说话，说什么也得把他赶出去。 林姑娘的师父？ 师父算个屁，连奶娘都不如的东西。 贾府小姐姑娘，若是不喜了，连奶娘脸色都敢给，何况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师父。 一群人赶到院子外面，见院门紧关。 贾赦挥手道：“叫门。” “林大哥回来了？” 听到敲门声，香菱起身就要去开门。 “不对，”晴雯叫住她，“林大哥敲门不会这么粗鲁，我也看看。” 两人放下碗筷，出门进了院子，隔着门缝就看到外面一群人。 晴雯看了两眼，紧张道：“是大老爷，他怎么来了？” 香菱也大感不妙，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人？ 莫非是抓谁？ “你们找谁？” 晴雯鼓起勇气问道。 拍门的小厮大声道：“大老爷来了，还不开门，想要造反啊？” 晴雯无奈，只好落下门栓，打开院门。 一群人呼啦啦涌进来，晴雯拉着香菱直往后退。 贾赦慢慢踱步进了院子，看到两个水葱儿似的少女靠在一块，不由得眼睛一亮。 贾府何时来了这等姿色？ 他深呼吸，语气和蔼道：“谁是晴雯？” 晴雯福了一福，脆声道：“我是。大老爷有事吗？林大哥今日不在家。” 不在家？ 贾赦肆无忌惮地打量晴雯，心道:怪不得宝玉死活想要晴雯，这等姿色，连他都眼馋。 “你是谁？”贾赦看向香菱。 香菱怯怯道：“奴婢香菱。” 贾赦皱眉道：“你也是赏赐过来的？” 晴雯柳眉微蹙，传闻大老爷花天酒地，不学无术，今儿一看还果真如此。 她接过话茬，问道：“不知大老爷找林大哥有事吗？” 望着满脸警惕的晴雯，贾赦哼了一声：“晴雯是吧？因为你的事情，惹恼了母亲，你可知罪？” 晴雯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贾赦十分恼火，他最不喜不听话的女人，不是因为要给宝玉，他已经想找来鞭子，狠狠抽这小丫头几下。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贾赦冷声道，“今儿你跟我走，回去伺候宝玉。再给我吹鼻子瞪眼，我要你好看。” 香菱吓傻了，现在她才明白贾赦过来干什么。 晴雯抬起头，眼中雾气弥漫，倔强道：“除非老太太发话，不然我不走。” “给你们脸了？” 贾赦勃然大怒，骂道，“一个丫头，居然穿着姑娘们的衣服，真真不知尊卑，有些事情还需明说？” 晴雯梗着脖子：“反正我不走。” “不走也得走。” 贾赦此时心里打定主意，一定把林瑾赶走，晴雯送给宝玉，香菱自己留着。他威胁道：“我告诉你，别以为那臭小子能给你做主，你再不听话，老子连他一块儿赶出去。我看你怎么办。” 晴雯鼻腔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她带着哭腔道：“大老爷好不讲道理，我已经是林大哥的人了，怎可再去伺候别人？你们这是以势欺人。” 贾赦耐心尽失，喝骂道：“就欺负你怎么了？今儿我告诉你，不单你要去伺候宝玉，那个香菱以后也得伺候我。还有那什么臭神医，老子直接把他赶出去，让你们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挥手，“把她们抓起来。” 几个小厮张牙舞爪就要冲上来。 “等等！” 晴雯眼中透露着决绝，低声道，“香菱，等我出去，你赶紧去找林大哥，让他去找林姑娘做主。” 香菱眼泪哗哗直淌，泪眼婆娑地望着晴雯，已经说不出话来。 不等香菱回话，晴雯抹着眼泪，大步走向他们，“我跟你们走，但你们不能为难香菱。” 贾赦松了口气，晴雯能乖乖就范最好，否则好好的事情，若是局面难堪，怕是母亲也会责备他。 “那是自然，只要你……抓住她！” 贾赦话没说完，就看到晴雯提起裙摆猛地向前冲去，顿时急了，大声让人去抓。 晴雯泪珠簌簌，拼尽全力向着不远处的池塘跑去。 满脑子都是和林瑾在一起的欢快时光。 “林大哥，晴雯来世再伺候你。” 噗通～ 平静的池塘，顿时掀起大片水花，如同少女昙花般的生命，转瞬即逝。 “晴雯姐姐——” 随后追出来的香菱，见到这一幕，凄声疾呼，不管不顾地冲过去，竟是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跳了进去。 贾赦彻底呆住了，反应过来，急道：“快，快救人。” 一众小厮都是旱鸭子，谁敢下水？ 七手八手的找东西找东西，干瞪眼的干瞪眼。 …… 池塘不远处。 “姑娘，老太太怕又是生气了。” 紫鹃忧心忡忡地说道。 林黛玉揉了揉额头，神色无奈。 昨夜宝玉回去就哭了一整宿。 惊动了贾母，结果不知是谁告秘，昨晚给紫鹃过生日的事情，都被她知道了。 贾母虽没多说什么，可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林黛玉心慌得很，明明没有错的人，为何感觉像是做错了事情？ 她也几乎一夜未睡。 今儿起来后，草草吃了些东西，见情况不对，便带着紫鹃寻了过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但心里的直觉告诉她，她该来。 薛蟠的事情，她不知道，也没帮上忙。 这件事情，她知道了，又如何坐视旁观？ 只希望外祖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要过于迁怒师父。 想起师父跟着来照顾自己，如今却处处受到刁难，林黛玉眼泪就流了下来。 “姑娘，你快看！” 忽然紫鹃惊呼出声。 林黛玉抬头看去，只见晴雯飞奔着跑向池塘，随即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中。 紧接着又是一道红色的身影，跟着跳了进去。 林黛玉险些晕倒。 “快，快救人。” 林黛玉顾不得身体，跑向池塘。 第52章 愤怒的林黛玉 紫鹃紧紧搀扶着林黛玉，泪眼朦胧道：“是大老爷，他们太欺负人了，师父在哪？” 林黛玉喘着气，跑到池塘边，望着香菱抱着晴雯在水里扑腾，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闻言，马上道：“你，你快去找师父，附近最近的是梨香院，你先去梨香院看看。” 紫鹃埋头飞奔，快速跑向梨香院。 望着池塘里渐渐没了动静，林黛玉怒火攻心，“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她忙用手帕包住。 抬头看到贾赦冷着脸站在池塘边，林黛玉几乎控制不住身体颤抖，隔着池塘大声质问道：“大舅这是做什么？” 纵使是家里的奴仆，逼死了，可也是要惩罚的。 贾赦怔了半晌，忽然听到林黛玉询问，忙道：“不关我的事，是她们自己跳的。” “大舅为何会在这里？” “我……”贾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林黛缓缓道：“今儿大舅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一定禀明外祖母，让她断一个公道。” 贾赦顿时来火了，冷声道：“别拿母亲压我，还有你母亲活着时候，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林黛玉面色冰冷，语气讥诮道：“是么？让我猜猜大舅为何在这里，是不是为了宝玉的事情？是不是你让人抓她们，逼得她们跳河？” “别血口喷人，是她们自己跳的。” 贾赦恼火侄女这么和自己说话，却坚决不承认是自己逼死人。 林黛玉闭上眼睛，手帕捂住嘴轻咳两声，随即睁开眼，轻声道：“师父是我林家恩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林家。大舅如此不尊重我师父，却是不尊重林家了，更别提我这个侄女。” 贾赦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林黛玉面无表情，语气坚定道：“今儿晴雯和香菱若真没了，不用我师父说话，我自会去官府要个公道。” 贾赦几乎跳脚道：“你，妹妹是怎么教导的你？你敢威胁舅舅？” 林黛玉不再理会，焦急的看向水面，可惜水面此时已经趋于平静。 岸上拿什么的都有，却无人敢下水。 …… “师父师父，大事不好了，晴雯和香菱跳水了。” 紫鹃跑进梨香院，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谁说话的？”薛宝钗座位靠近门，侧耳倾听，“好像是紫鹃的声音。” 话音未落，就看到紫鹃哭丧着脸跑来，“师父，晴雯和香菱跳水了。” 林瑾骤然变色，腾地起身跑过去，“怎么回事？在哪？救上来了吗？” “还没有，就在前面那个池塘。” 紫鹃喘着粗气还没说完，就看到林瑾已经冲了出去。 薛蟠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掉水里来了？” 紫鹃一边落泪一边道：“我和姑娘来看师父，就看到晴雯和香菱先后跳了池塘，具体我也不知道。” 抹了把眼泪，紫鹃哭道：“大老爷也在旁边，带着很多人，多半是他们逼的。” “不是人啊！” 薛蟠狠狠骂了一句，也飞快追了出去。 薛姨妈跺脚道：“造孽造孽，我可怜的香菱。” 薛宝钗冷静道：“妈你在家等着，我去看看哥哥。” 薛姨妈点头：“你快去，别让他犯浑。” “我知道了。” 薛宝钗也不废话，带着莺儿快步出了门。———— “闪开，给老子闪开。” 粗暴地呼喝声响起，林黛玉恍惚看到一道身影狂奔而来，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人，那人已经纵身跳入水中。 片刻后，林瑾先后把晴雯和香菱拖到岸上。 只是两女已经没了动静，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 林瑾大脑一片空白，望着躺在地上的晴雯和香菱，他没有愤怒，心里只想着一定要救活她们。 按胸挤压，人工呼吸。 晴雯丝毫没有动静，林瑾机械地做着动作，忽然想起金针，也不知有用没用，他直接迅速扎入晴雯的人中。 几乎同一时间，晴雯喷出一口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林瑾惊喜之余，不敢耽搁，用相同的方式，营救香菱。 晴雯躺在地上，望着林瑾焦急地用奇怪的方式营救香菱，心中一片平静。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群，最终又停留在林瑾身上。 方才她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梦见自己成了仙女，飞到了天上，后来忽然又从天上掉下来，接着就醒了。 “晴雯，你怎么样？” 晴雯闻言看去，是眼睛通红的林黛玉，她心中温暖，摇头道：“我没事，只是香菱她？” 林黛玉紧紧抓住她的手掌，安慰道：“香菱傻人有傻福，肯定会没事的。” “嗯，一定会没事。” 晴雯弯着腰又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林黛玉忙拍着她的后背顺气。 就在这时，几乎同一时间，香菱也开始剧烈咳嗽，吐出污水，苍白的面颊上一片晕红。 林瑾没注意被喷了一脸，丝毫不在意，紧张地望着少女：“香菱，你没事吧？” 香菱迷迷糊糊，不知发生了何事，醒来时就看到林瑾俯身亲吻自己，一时面颊犹如火烧，哪里还能回话。 此时已是暮秋初冬，天气寒冷。 林瑾担心二女裙衣湿透，风寒受凉，转身抱起晴雯，又让林黛玉主仆帮忙照顾香菱。 这才快步跑向院落。 紫鹃和林黛玉也帮忙搀扶起香菱，一步接着一步，朝着院子行去。 薛蟠赶来，见到这一幕，怒火喷涌，就要上前喝问贾赦。 随后赶到的薛宝钗吓了一跳，哪怕火气再炙，贾赦身份也不是他们能够得罪。 当即和莺儿一起拉住薛蟠，让他不要胡闹。 薛蟠悻悻，转身就要去看林瑾。 薛宝钗道：“哥哥，咱们先回去吧，晚上再来看望。” 薛蟠刚要反驳，忽然明白什么，暗中瞪了眼贾赦，自回家去了。 一时池塘边，就只剩下贾赦等人。 “老爷，现在怎么办？”边上小厮询问。 贾赦脸色变了又变，到底害怕晴雯、香菱寻死觅活。 他本就不太关心宝玉之事，只是素日实在没存在感，想在母亲面前找找面子。 如今闹到这般，哪里还有心思。 “回去。” 贾赦扭头就走，打定主意将来定要赶走林瑾，把香菱和晴雯这两个丫头抓到房中，好好出气。 暂时先让她们得意着。 第53章 黛玉的请求 进了房间，林瑾主动替晴雯去除衣衫，用锦被紧紧盖住保暖。 晴雯今日情绪大起大落，又险死还生，精力早已耗尽，片刻后便沉沉睡去。 出了内间，发现香菱也已经回来，紫鹃正帮着脱掉衣裙。 香菱目光撞见林瑾，羞急之下想要重新把衣服穿上，可惜浑身无力，只好把头转向一边，做起了鸵鸟。 紫鹃心里酸溜溜的，见林瑾去煮熬姜茶，回头又瞧见香菱已略显丰腴的白皙身体，索性拿起被子直接盖在她身上。 香菱面如火烧，声如蚊讷：“我，我想穿衣服。” 紫鹃轻笑着附耳道：“早晚是师父的女人，害羞什么劲。” 香菱大羞，拉起被子盖在脸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林黛玉进了内间看了看晴雯，又出去关好院门，这才回身走到林瑾身边。 “你先坐着，我弄些姜茶给她们驱寒。” 林瑾头也不抬的随口道。 林黛玉欲言又止，终是道：“这事是大舅做的。” 林瑾点头，“我知道。” 林黛玉愣了一下，不解道：“你……”竟是说不出话来。 林瑾把陶罐放在火炉上，笑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生气？” 林黛玉沉默。 林瑾盯着林黛玉精致到毫无瑕疵的侧脸，轻声道：“我不想和你说什么大话，也不想做出什么愤怒模样。我现在只关心晴雯和香菱。” 林黛玉芳心莫名发酸，低声道：“这事我会告诉外祖母，外祖母若没个说法，我我……” 林瑾直接截断她的话，说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舅舅，这事我自然会处理，你最好别掺和，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沉默了会，林瑾又道：“等她们好转，我去要了晴雯的身契后，就搬出去住。” 他想过就在这里报复贾家，但林黛玉处于中间，却是左右为难。 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尤其林黛玉话里话外向着他，甚至愿意和贾赦闹翻。 林黛玉闻言，五脏俱焚，泪珠滑落面颊。 她从未有过的无助，甚至想帮师父说句公道话，做些公道的事情，都难以实行。 恍惚明白整个贾府若没了外祖母疼爱，她又算得了什么？ “好好的，怎么哭了？” 见紫鹃就在不远处，林瑾拉着林黛玉走到院子里，给她拭去眼泪，“有些事和你无关，你也不用为难。” 林黛玉红着眼眶道：“我又不是石头，你说的倒是轻巧。” 林瑾温笑道：“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做了你这么久的师父，你还能不知道我什么性格？经此一事，我倒是有十足的把握拿到晴雯身契。” 林黛玉用手帕擦拭眼角，“怎么拿？他是大老爷，荣国府上下可不会单纯的仅看事情对错。我就怕外祖母不仅不会怪罪大舅，反而迁怒你惹是生非。” 林瑾倍感欣慰，以林黛玉的为人，能做到这一步，他这个师父也算是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山人自有妙计。这事你就别管了，否则反而火上添油，我没错，老太太也会怪我多事。” 林黛玉又哭又笑，嗔道：“胡说八道，怎么说来说去，反而我倒是要好心办坏事了？” 见她心结解开，林瑾笑道：“放心吧，真的没法了，我也找你帮我。”林黛玉嗯了一声，低着头沉默片刻，柔声道：“师父莫要把自己当做外人，你是我林家大恩人，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林瑾摸了摸鼻子，刚想说话，林黛玉已经低头转回了屋内。 凉风拂过，林瑾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他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上次已经给了贾赦一个教训，没想到这人真是该死。 不是东府贾珍丧事还在办，他高低让贾府来个双丧临门。 不过现在也不急，刚才冲出来第一时间看到贾赦时，林瑾差不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只是为了救晴雯和香菱，没顾及得上他，之后抱着晴雯回去时，他暗中已经把金针扎入了贾赦的身体。 贾赦暂时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 等他死的那一天，就是贾府彻底败落，被抄家的那一天。 什么贾蓉、贾政、贾宝玉之流，林瑾打算把他们都亲手送入地狱。 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贾母，红楼中贾府抄家时，她倒是先咽了气，走了个干净。 现在他来了，一定要让这个老不死的尝尝家败人亡，落魄不堪的感受。 晴雯和香菱喝了姜茶，又昏昏欲睡，直到晚上才醒来。 林黛玉在这待了一天，正要回去，就听院子敲门声。 “林妹妹，林妹妹？” 是贾宝玉的声音。 林瑾见天色晚了，道：“你先回去吧，我明日会去找老太太。” 林黛玉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叫道：“师父～” “嗯？” 林黛玉沉默了一会，才艰难开口道：“你能不能别离开？” 林瑾笑道：“我不离开，只是搬去你家的那个宅子。” 林黛玉捏紧手帕，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师父能不离开贾府吗？” 林瑾沉默。 林黛玉咬着唇道：“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但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如果还有下次，我就跟你一起离开。” 林瑾错愕，他实在想不到，这样的话，居然能从林黛玉嘴里说出口。 林黛玉扭过头去：“师父答应过父亲在身边照顾我，我，我也只有师父能够依靠，师父好好想想，我走了。” 院门嘎吱作响，传来贾宝玉的声音：“林妹妹，你今儿哪去了，我可找了你一整天。” 林黛玉的声音很快传来：“你昨夜哭了一整晚，今儿大舅疼你，替你抓晴雯打算送给你。” “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林黛玉声音又道，“晴雯不愿意，和香菱一起跳了前面那个池塘。差点被大舅逼死。” 贾宝玉声音陡然拔高：“怎会这样？这不干我的事，林妹妹你要相信我。” 一阵远去脚步声后，随即隐隐又传来贾宝玉的声音，“我想去看看晴雯。” “你是她什么人你去？”林黛玉呛声道。 随后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第54章 秦可卿深夜邀请 林瑾关了门，在院子里待了一会，这才进入房间。 香菱趁大家不在，正找衣服穿，看见林瑾忽然回来，顿时“啊”的一声，粉脸通红地把身体藏进被子里。 只露出一个脑袋。 林瑾看得好笑，两人视线相撞，香菱急忙又把藏了进去。 林瑾走过去坐在床边，笑道：“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谢林大哥。” 被窝里，传来香菱闷闷的声音。 “没事就穿好衣服，一会我带你们出去好好吃一顿，压压惊。” “嗯。” 林瑾起身，余光看到香菱的衣服，伸手摸了摸，还是湿的，又冰又凉。 他绕着床边走两圈，问道：“你换洗的衣服在哪？” 香菱：“林大哥，你先进去，我自个找。” 这时晴雯从里间走出来，身上还穿着落水时的衣服，说道：“洗个热水澡再换衣服。” 林瑾责备道：“这么凉的衣服，你也能穿得下去。” 晴雯俏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林大哥是神医，我怕什么？” 林瑾摇摇头，晴雯伶牙俐齿，如今又与他亲昵，他还真说不过她。 “我去打热水，你们就在这洗吧。” “哎呀，你先出去。” 晴雯推着他出门，“等香菱先穿好衣服，我们去耳房洗，在这里多算什么？” 林瑾只好随便两人，晴雯和香菱洗澡时，院门响了起来。 林瑾开门，就看到薛蟠站在门口，他笑冲里面扫视一圈，才干巴巴道：“林大哥，香菱和晴雯没事吧？” “没事，还好营救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大哥。” 这时薛宝钗也从薛蟠身后走了出来。 林瑾邀请两人进门。 等薛宝钗关了院门，薛蟠立即生气道：“真是没王法了，今天的事情我越想越气，告诉老太太没有？” “明天打算去。” 领着二人进门，林瑾给他们倒了茶水，笑道：“寄人篱下就是这么个回事。晴雯的身契又在他们手中，那贾赦才敢这么嚣张。” 薛蟠哼哼道：“什么身契不身契的，那个色老头看上了谁，还能有好的？仗着自己身份，压根没把这事放在眼里。” 薛宝钗欲言又止，却是没有说话。 林瑾心中凛然，薛蟠一语倒是点醒了他。 似贾赦这等身份，或许感觉此事真不过是很寻常的小事，无非是面子问题。 那贾母又会怎么想？ 林瑾若有所思，外人终究是外人，贾母最终应该都会向着儿子。 看来不能用普通常理去揣度世家大族的做法。 林瑾一番计较后，笑道：“我知道了，不过明日晴雯身契我志在必得，老太太一定会给我。” 薛蟠拍着巴掌道：“别人说这话我不相信，但林大哥你说这话，我相信肯定能成。”薛宝钗想得更深，却不认为林瑾能够要回晴雯的身契，说不定惹恼了老太太，让晴雯回去都有可能。 这般想法，薛宝钗提醒道：“林大哥还需做足准备，老太太年岁高了最怕麻烦事，说不得认为晴雯是个祸害。” 林瑾惊愕。 薛蟠不知懂没懂，点着头附和道：“是这个理，我听说书人都讲：红颜薄命，古代那些个皇帝谁若无能丢了江山，一准怪妖妃狐狸精，反正没有怪他们自个的，你们说这叫什么理？” 林瑾听罢笑了起来，道：“难得，我还以为你只会打仗寻欢，没想到这个道理你也懂。” 薛蟠也笑了起来，“我又不笨，你看我妹妹这么聪明，哪里会有愚笨哥哥？素日我都是懒得理会罢了。” 林瑾见院内晴雯探头探脑，便笑道：“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晴雯和香菱还没吃饭，不如一起下馆子，凑个热闹。” 薛蟠刚要答应，薛宝钗已起身道：“我们兄妹就不打扰了，林大哥明日还望小心点才是。” 顿了顿，她抬起头轻声道：“大老爷素来……想来不会善罢甘休。” 她其实想劝说林瑾早些离开贾府，只是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送二人离开，林瑾望着穿戴一新的二个小丫头，不由重重松了口气。 别人目前都是假的，这两个小丫头才是跟他相依为命，往后这样的事情，断然不能再发生。 带着两人从宁荣后街一路往前，路过宁国府后门时，角门嘎吱打开，里面露出个小脑袋。 “林神医？”瑞珠惊喜地叫道。 林瑾惊讶道：“这么晚你要去哪？” 瑞珠目光在晴雯和香菱身上一扫而过，踏着小碎步走到他跟前，仰起脸笑道：“去找你，奶奶让我来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晴雯默默搂住林瑾的手臂，警惕地望着瑞珠，她发现瑞珠的眼神和紫鹃很像。 “有事吗？” 林瑾也没吃饭，饿得厉害，“我们打算去吃顿饭，都正饿着。” 瑞珠不答，只轻笑道：“奶奶已经备好酒席，林神医去了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了。” 林瑾犹豫，东府正值丧事期间，秦可卿怎敢大晚上叫他过去？ 瑞珠又补充道：“两位姑娘的饭菜也准备好了。” 林瑾沉吟，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 晴雯满心不情愿，她今日经历死劫，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林瑾。 这蓉大奶奶也真是，公爹死了，大晚上叫一个外男见面，也不知怎么想的。 不是知道林瑾给她治过病，晴雯都怀疑两人有私情。 天香楼。 晴雯和香菱被瑞珠留在了一楼，让林瑾自行上去。 拾阶而上，随着入口处越来越近，林瑾心态莫名有些怪异。 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人上次见面的那一晚，秦可卿大胆吻他，活活气死贾珍的画面。 到了门口，林瑾随手推开房门。 “你来了？” 摆满酒菜的红木桌旁，秦可卿抬起头，人站了起来。 脸带笑意，目光柔情似水，像是等待丈夫归家的少妇。 林瑾性子本就洒脱，见了秦可卿后，那一丝不自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反手关上门，转身笑道：“夫人可真是我的知己，我前脚刚要出去觅食，你后脚就把饭菜端上桌了。” 第55章 最毒妇人心 秦可卿嫣然一笑，待林瑾靠着木桌坐下后，亲自斟满酒杯，柔声道：“不是知道你院子里的事情，我都怀疑我听到的是假新闻。” 林瑾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怔道：“你都听说了？” 秦可卿给自己也斟满酒水，轻声道：“两府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不是有心隐藏，什么事儿都传得开。” 见林瑾沉默不语，秦可卿举起酒杯，笑道：“那贾赦与贾珍毫无区别，是个该死的。” 林瑾霍然抬头。 秦可卿美艳的脸蛋上，依旧挂着浅浅地笑意，“怎么，他不该死吗？” 林瑾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该死，都该死。” 秦可卿举着酒杯示意，随后抬起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回了一杯。 秦可卿放下酒杯道：“你那两个丫头是好的，如今这般忠心的丫头不常见了。” 林瑾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淡道：“也是晴雯的身契在老太太那里，否则那贾赦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秦可卿不解道：“你让他死了也就死了，别人又发现不了，何须在意身契？” 林瑾笑了笑。 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贾赦？ 与贾母一样，他要他们亲眼看见贾府败落，在绝望中死亡。 杀人诛心，说起来还是和眼前的美艳夫人学的。 “你大晚上叫我来有事吗？” 林瑾岔开话题，随口问道。 秦可卿脸色变得凄楚，难过道：“怎么，没事我就不能叫你来了？” 林瑾皱眉道：“你公公丧事期间，人多眼杂的，外人见了，终究对你影响不好。” 秦可卿脸色一红，低着头给自己斟酒：“我一女流之辈都不怕，林神医还怕被人看了去？” “我是为你好。” 秦可卿抬起头笑道：“不说没人看去，便是有了我也不在乎。” 似乎想起了什么，秦可卿起身道：“你跟我来。” 林瑾刚吃了口酒水，闻言险些喷出来。 这，这真是偷情来了？ 他随意擦了擦嘴，起身快步跟上。 望着眼前莲步轻摇，举止端庄的少妇背影，一时喉咙耸了耸。 秦可卿兼有钗黛之美，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 只是过了两道帘子，很快看到不远处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他脸色一黑，随即眼神又怪异起来。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搞成“植物人”的贾蓉。 一个心甘情愿，喜欢戴帽子的萎男。 秦可卿的便宜夫君。 走到床边，秦可卿回头道：“他这幅样子已经很久了，大夫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林神医可能看出些什么？” 林瑾盯着贾蓉看了会，些许时间不见，贾蓉完全变了个人，脸色苍黄，憔悴不堪。 和当时的秦可卿一样，如今几乎换了个状态。 “你要看什么？”“看他何时能好，抑或还能不能好起来。” “你想他好吗？” 听着林瑾毫不避讳的话，秦可卿微愣，随即摇摇头，“他一直这样最好，只怕他真好过来，因为老爷的事情，伤心得又疯了。” 林瑾暗笑，女人的报复心理果然强悍。 不过他喜欢，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放心吧，除了眼睛能动，他这辈子都起不来了，也张不了嘴说话。” 林瑾给秦可卿一颗定心丸，算是给此事一个结果。 之前只想着帮衬一下秦可卿，却没想到秦可卿还有这层担心，倒是失误了。 秦可卿拍拍胸口，笑道：“这些日子，我可担心他真好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林瑾玩笑道：“你还怕他？” 秦可卿回道：“人一旦死过一次，就不想死了。林神医有句话说的好，人的生命是最珍贵的，不能轻言放弃。” 林瑾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又听秦可卿道：“那恶人的后事正办着，他再走了，宗人府一定会怀疑到我头上。” 秦可卿眼睛亮莹莹的：“我请的那些大夫也都知道，贾蓉虽不能说话动弹，却还死不了，实在漏洞太大。” 林瑾暗暗点头，都说王熙凤行事缜密，可现在看来秦可卿一点不差。 “他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忽然秦可卿对上他的眼睛，眼中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瑾盯着她看了一会，坦诚道：“不错。” 秦可卿目光柔和，轻声道：“我虽不知你用的什么法子，但我喜欢。” 深深看了他一眼，秦可卿忽然回头拿起不知何时放在床边的玉如意，在贾蓉身上推了推。 贾蓉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秦可卿笑道：“都听去了，还怕什么？总不会害你性命。” 贾蓉猛地睁开眼，眼神愤怒，如果眼神都杀人，秦可卿只怕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林瑾皱眉道：“这厮没睡？” “成日里躺着，又不能动，哪有那么多睡意。” 秦可卿指着贾蓉，对林瑾道：“你可知他为何这般生气？” 林瑾大汗，你刚才那些话，哪个男人听了不生气？ 秦可卿轻笑道：“因为我前几日哄他说，要给他好好治疗。现在好了，这人没救了，我也用不着担心了。” 林瑾怜悯地望着贾蓉，他才发现，当只有眼睛可以动的时候，人的眼神真是充满情绪的。 秦可卿举起玉如意狠狠在贾蓉身上砸了两下，似笑非笑道：“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还给你好脸色，这天香楼我看中了，每日走去那边睡怪烦人的，以后换你去那边吧。” 说着又来拉林瑾的手臂，娇笑道：“林神医，可还能让他说说话？” 林瑾摇头，贾蓉彻底废了，他现在可没本事让他恢复。 “可惜了，其实很想看看他真会说话的样子，是气急败坏，抑或是兴致勃勃。蓉哥儿，你说说，你是哪种？是单怕你爹呢，还是有某些原因？” 贾蓉眼睛圆瞪，很快又颓然地闭上眼睛。 林瑾恶寒，他发现有点看不透秦可卿了，也不知道哪一面才是她。 秦可卿冷哼一声，骂道：“废物东西，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早晚让你们死绝。” 说着把玉如意往贾蓉额头上扔去，贾蓉痛得睁开眼，死死盯着秦可卿。 第56章 狼狈为奸，计谋贾府 秦可卿不去看他，见林瑾脸色古怪，面颊微红，转瞬表情凄楚，颤声道：“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不是，”林瑾正色道，“你很勇敢，远比那些懦弱的，只知道逆来顺受的女人强多了。那些女人才叫可怜又可恨。” 秦可卿眼睛清亮：“所以你为了一个小丫头，就敢得罪整个荣国府？” 林瑾笑道：“人活一口气，我这人属于不吃馒头争口气的人，再者都帮你杀了那畜生，得罪荣国府又怕什么？” 秦可卿转头看了眼床上的贾蓉，沉默片刻，手掌用力抓住林瑾的手臂，“我们生个孩子吧。” 林瑾吓了一跳。 秦可卿只是望着贾蓉，轻声道：“还记得那恶人走的那晚我说过的话么？” 林瑾心中波澜起伏，没想到秦可卿说的都是真的，当时他还以为是戏言。 “其实我也犹豫了好久才下定的决心，”秦可卿缓缓转过头，望着林瑾，“宁国府不是那么好掌控的，我需要一个孩子作为依仗。” “这不合适吧？” 林瑾虽然觉得刺激，但更觉得荒唐，这叫什么？ 生出来的孩子，姓贾？ “有何不合适？”秦可卿向前走两步，紧紧靠近他，“我不美吗？还是你不喜欢？” 林瑾摇头，手臂不由自主地搭在秦可卿的细腰上，他倒是不讨厌这样的关系，只是给别人生个孩子，心里有些膈应。 秦可卿身躯微僵，片刻后又软软地靠在他胸口，“你是担心孩子姓贾？” 林瑾实话实说：“有那么点，我对姓贾的没有好感。宁国府绝了后和我也没关系，生个孩子给他们做后，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不姓贾，你就愿意？” 一个漂亮端庄的女人这么撩拨，林瑾哪里受得了，直接伸手环住腰肢，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他喘着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烛光下，秦可卿面若桃花，让人怦然心动。 “我，我就是想和你生个孩子。只取小名，等我掌控了宁国府，便让他和你姓。” 林瑾盯着她的嘴唇，怪笑道：“你哄我，还是当我三岁娃娃？这么大的宁国府，你如何让他跟我姓？” 秦可卿抬起眼眸，白了他一眼：“我说我有办法，你信吗？” “什么办法？” 秦可卿捏着拳头，在林瑾胸口轻轻锤了一下，嗔道：“小神医杀人那般痛快，这个时候反倒婆婆妈妈了？” 林瑾只是笑。 秦可卿叹了口气，说道：“等那人的丧事结束后，宁国府该是我管理，我没病那段时间，也是如此。” 顿了顿她又道：“那尤氏只是贾珍的继室，虽是当家奶奶，但并无实权，素日只是顺从贾珍，也没什么才干，也没口齿，是个锯了嘴子的葫芦。” 秦可卿艳丽绝伦的俏脸上闪过凌厉狠辣之色：“至于她娘家更是不堪用了，前儿那恶人刚走时，她继母尤老娘，带着两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尤二姐和尤三姐来投奔，家里连个男丁都没有，她且不说不争，便是争了又能争得过我？”说到最后，秦可卿仰起头，目光坚定道：“你看看，贾蓉这般模样，尤氏不争，这偌大宁国府不是我当家又是谁当家？” 林瑾沉吟道：“宁国府到底是功勋世家，会不会从旁支过继一个过来？” “这便是我担心，不过大概也不可能。” “怎么说？” 秦可卿道：“你刚从扬州来，又不常在世家大族中走动，朝廷的事情可能也不太清楚。” 林瑾心中一动，问道：“我只听说当今皇上继位没多久，帝位不是很稳定。” 秦可卿从他怀里出来，在房里走动两步，回眸道：“贾府其实很危险，一开始他们就站错了队。” “啊？” 林瑾还真不知道这其中隐秘，顿时来了兴趣，他走过去拉着秦可卿的手臂去了外厅，两人挨着坐在酒桌旁。 “你给我纤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可卿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当初瑞王事件后，太子之位处于真空状态，你猜那时谁最有希望上去？” 林瑾暗忖，既然秦可卿这么问，那肯定不是当今皇上。可除了瑞王，他对其它王爷又不熟悉，想猜也没法猜。 “是哪个王爷？” 秦可卿眼中闪过一丝嘲弄，道：“八王爷，号称贤王的八王爷。那种时候，想投在他门下的不知凡几，这其中就有宁荣二府。” 林瑾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一算，一切都好解释了。 新皇上位，位置没坐稳就算了，一旦坐稳，清洗宁荣二府是为必然。 秦可卿身躯靠近，在他侧脸吹了口气，呵气如兰道：“你说，贾府还有未来吗？新皇又愿意让宁国府重新崛起吗？” 林瑾摇摇头。 秦可卿坐正了身体，轻声道：“因此宁国府或者荣国府那边纵使有想法，大概率也不成。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需要一个孩子。让别人都误以为，宁国府一脉还有后。” 好算计，好心机，好胆魄。 林瑾侧头望着佳人完美的侧脸，很难把她和当初那个软弱可欺，一心求死的女人比较。 真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 秦可卿没有看他，只是给他又斟满酒水，把酒杯端到他面前，柔声道：“其实我完全可以在你神不知鬼不觉时，就把这件事做了。但我不愿意，更不想让你觉得我人尽可夫，是个坏女人。” 林瑾眼睑低垂，望着酒杯中淡黄色的酒液，仰头喝掉酒水。 秦可卿嫣然一笑，又用同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 林瑾伸手揽住佳人腰肢，吃了口酒气，不解道：“我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为什么选择我？” 秦可卿顺势依靠在他肩膀，轻声道：“天下自诩伟男子之人，数不胜数。可真愿意为了女人可以豁出性命的又有几人？” 秦可卿螓首微抬，如水的眸子闪一丝晶莹：“在我最绝望时，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林瑾，不管你愿意与否，便是让我选一万次，也不会是别人。” 第57章 妖艳货色 林瑾暗道惭愧，当初救人其实大部分是为了金手指。 不过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事他终究是做了。 秦可卿也因他彻底改变。 从某种意义上说，两人已经是命运一体。 林瑾自我催眠，低头噙住了佳人红唇。 秦可卿一愣，随即伸出双臂，环住了林瑾的脖颈，主动迎了上来。 …… 楼下，晴雯心不在焉，不时向外看去。 瑞珠、宝珠陪伴在一侧。 瑞珠不时和晴雯搭话，听了晴雯的事迹后，她满心是对这个妩媚少女的钦佩。 可惜晴雯，对她充满警惕，和她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外面楼梯吱呀作响，晴雯耳朵微动：“林大哥下来了？” 宝珠起身往外走，道：“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宝珠折回：“没看清是什么，应该是一只野猫吧。” 晴雯狐疑，也不好过问。 不知过了多久，晴雯快待不住时，才看见林瑾从外面走来。 她愣了愣，怎么没听见林大哥走楼梯的声音？ 抛开杂思，晴雯主动迎了上去，满身酒味扑鼻，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还有淡淡的脂粉香气。 “回吧。” 林瑾甩了甩头，冲着瑞珠、宝珠点点头。 随后带着晴雯、香菱离开。 已是十一月初，夜色如墨，宁荣后街几点星光点缀。 寒意袭来，林瑾咂咂嘴，不由笑出声来。 晴雯紧紧抱着他一侧手臂，听了笑声顿时跺脚道：“林大哥，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哪样啊？” 林瑾并没有醉，满身的酒气味道，都是秦可卿故意弄出来的。 晴雯抿着嘴道：“奴婢不是多嘴，只是认为这样不好，哪有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不合规矩……” 林瑾哈哈笑道：“小丫头还会吃醋？” 晴雯扭着身体，嗔道：“我是为了林大哥好，别不识好人心。你今晚跟香菱睡，看我会不会吃醋。” 林瑾下意识看向香菱。 香菱吃得很饱，老老实实地搀扶着林瑾，没想到这都能波及她，抬头撞见林瑾的目光，顿时红了脸。 也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这妮子，林瑾摇摇头。 其实香菱比晴雯还大，发育更好。 不过林瑾并不着急，左右都跑不掉，他更享受小丫头自己主动的过程。 回到府里，已是深更半夜。 林瑾虽未多喝酒水，身子却一样疲乏，懒得洗漱，倒头呼呼大睡。 晴雯伺候林瑾睡下后，拿着林瑾的衣服用鼻子使劲嗅了嗅。 走出内间，晴雯扬了扬手中的衣服，对着正脱裙子准备休息的香菱道：“你来闻闻，是不是有别的脂粉味？” 香菱不愿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觉得晴雯管的太多了。 哪有丫头管主子的事情，便是主子再疼爱也不能管啊。 低头嗅了嗅，香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立即捏着鼻子摇头道：“哎呀快拿过去，都是酒气味，熏死个人。” 晴雯瞪了她一眼：“方才搀扶大哥回来时，也不见你叫嚷。”香菱把身体藏在被窝里，眨了眨眼道：“那是大哥的味道盖住了酒气味，当然不难闻。” 晴雯丢掉衣服，扑上去嬉闹：“死妮子，春心荡漾了吧？” “你才是。” “我看你就是。” 一时小小的外间，粉光致致，十分香艳。 “林神医在吗？” 日上三竿，林瑾睡得正迷糊，隐约听到有人敲响院门。 片刻后，就听到香菱进来道：“林大哥，鸳鸯说老太太让你过去一趟。” 林瑾揉了揉脑袋，让香菱准备洗漱用品。 洗漱完毕后，发现晴雯在院子里和一个秀眉弯弯、星瞳流曳、明艳照人的俏丽少女在说话。 那少女撞见林瑾视线，微微颔首，又和晴雯嘀咕了几句，这才离去。 晴雯脸色不是很好，进门道：“林大哥，昨儿老太太把大老爷叫过去骂了一顿，今天让你和我都过去，我，我有点担心。” 林瑾安慰她：“不用担心，今天林大哥答应你，那身契一定给你拿回来。” “真的？” 林瑾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晴雯勉强道：“我就怕老太太不给，或者发生什么其它事情。” “不用担心，今天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可不许再做什么傻事了。” 晴雯扑在他怀里，紧紧搂住道：“我都听林大哥的，林大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林瑾抚摸着少女的秀发，心中一片温馨。 快到贾母院时，林瑾先见到了等在路边的林黛玉主仆。 “师父。” 林黛玉脸上挂着欣喜，小碎步快走到他身边，笑道，“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林黛玉对着他身后的晴雯颔首示意，又把目光移到林瑾脸上，俏脸上少见的带着得意之色：“昨儿我和外祖母提了那事，外祖母很生气，把大舅叫来狠狠骂了一顿。” “不是不让你说吗？你这回说了，那贾赦怕也把你恨上了。” 林黛玉小脸微垮，倔强道：“我不管，他身为长辈，德行不尊，我都替他臊得慌。” 林瑾叹了口气，笑着夸奖道：“我这徒儿真没白认。” 林黛玉眼睛笑得眯成弯缝：“我也拿话试探过了外祖母，外祖母说会给你一个交代。” 荣庆堂。 林瑾见到贾母时，她身侧就只有早上去传唤他来的鸳鸯伺候，别无他人。 “哥儿坐吧。” 贾母脸色不是很好，对着林瑾抬抬手，示意他坐下。 林瑾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林黛玉和晴雯，径直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 林黛玉则上前，伺候在贾母右侧。 “跪下！” 忽然贾母冷着脸冲晴雯呵斥道。 晴雯身躯微颤，噗通跪倒在地。 林瑾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小小年纪，就这般会蛊惑人心，将来还得了？” 贾母越说越气，板着脸教训道：“我听说前儿你还穿了姑娘衣服，你一个贱婢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放肆？” 晴雯眼眶一红，落下泪来，却不敢伸手去擦拭。 一股无名怒火从林瑾心里直冒，他就知道这老不死的不会善罢甘休。 第58章 大战贾母 正要起身说话，就听贾母又看向他道：“哥儿还小，不懂女人好坏，这贱婢是个妖艳货色，却做不得假，我从身边再给你挑一个好的给你，这贱婢还是赶了清净。” 晴雯伏在地上轻声啜泣，身子不时打着摆儿。 林瑾按耐不住起身道：“老太太这是要打发了晴雯？” 贾母颔首道：“让她打哪儿来就哪儿去，我贾府却是留不住这样的祸害。” 林瑾心里轻叹，他本来为了林黛玉不打算离开贾府，可贾母一上来就把话堵死了。 话里话外都有玄机，他要想留在贾府，就得放弃晴雯，不想放弃晴雯，那就一起滚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林瑾看扫了眼林黛玉，果见徒儿满脸焦急，显然也没料到贾母会这么说。 林瑾也没多想，索性道：“老太太既不要晴雯，那便把她卖给我吧，我出钱买下。” 晴雯抬起头，眼泪朦胧地望着林瑾。 林黛玉微怔，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贾母脸色不好看，道：“哥儿莫要怪老婆子无情，这等妖艳贱货还是打发的好，我也是为了你着想。以你的本事，又是黛玉的师父，将来要什么好姑娘没有？” 不等林瑾说话，贾母接着道：“我荣国府庙小，似这等贱婢，绝不能让她留在府里继续祸害别人，哥儿还是莫要再为她求情的好……” “把晴雯给我，我立即搬离荣国府。” 林瑾不想再听老女人的长篇絮叨，走过去拉起晴雯，面色温柔地给她擦拭眼泪，“晴雯为了我不顾生死，我林瑾再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林大哥……” 晴雯哭得更厉害，泪水哗哗直流，满脸都是。 贾母瞥了眼脸色很差的林黛玉，皱眉道：“哥儿这是何必呢？天底下女人有的是。再者你是玉儿他师父，你搬出去像什么话？跟来照顾她，如何能搬出去？这事不妥。” “还望老太太成全。” 林瑾暗骂老不死，整日那点心思不花在贾府大事上，算计人的心思倒是不少，怨不得贾府衰落无可避免。 他也不想让林黛玉为难，言辞恳切道：“药方我已经给了黛玉，再说有老太太照料，怎么也比我照顾得好，这点我倒是不用担心。” 说这句话时，林黛玉似看了过来，林瑾惭愧，没去看她。 “这……” 贾母迟疑片刻，看了看林黛玉，还是继续劝说，“哥儿千万莫要意气用事，你这一走岂不是辜负了我那女婿的嘱托？玉儿成日间在我耳根旁念叨你，你走了她可怎么办？” 林瑾紧皱眉头，慢慢明白了，这老女人居心不良，想要挑拨他和林黛玉的关系。 “既然老太太不舍，那我就不走了。” 林瑾紧紧拉着晴雯的手臂，“至于晴雯，我向老太太保证，从我住处起，她绝对不会再向南一步，这样也不会打扰了大家。”不给贾母反应时间，林瑾低头道：“晴雯，你可愿意不再往这边来一步？” 晴雯哭得梨花带雨，不停点头道：“奴婢愿意，奴婢保证不向南踏出一步，若是做不到，甘愿天打五雷轰。” 贾母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她没想到林瑾如此难缠。 本想利用晴雯打发了林瑾，也好断了他和林黛玉的念想，不曾想如今却被这臭小子倒打一耙。 她一时又恼又怒，养尊处优多年，她何时被人这般讽刺戏弄过？ 林瑾哪管贾母如何想法，抬起头笑道：“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 贾母端正身体，沉着脸道：“哥儿莫怪，我也不是针对你，只是这狐媚子必须得赶，否则有她在一天，贾府就不能安宁。” 林瑾叹了口气，幽幽道：“这么说，老太太是执意赶走晚辈了？” 贾母险些吐血，料不到他如此直接，粗喘了几口气，没忍住斥道：“胡搅蛮缠，我赶走一个狐媚子，与你何干？念在你年纪轻，以后这些话莫要再说。” 林瑾算是明白了，贾母油盐不进。 “还请老太太成全，把晴雯身契给晚辈，晚辈立即离开贾府。” 林瑾懒得再说什么。 他语气不善，双方几乎撕破了脸皮，贾母一时有些后悔，不如早给了身契，让这两人早早走人才是。 贾母下不来台，荣庆堂的气氛变得僵硬起来。 林黛玉面无表情地站在一侧，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贾母沉思半天，知今日断难事了，何不趁着玉儿年轻，索性坏人做到底，让林瑾和林黛玉彻底没了希望？ 当即闭上眼道：“哥儿虽是黛玉师父，年岁却小，也算是老婆子的晚辈，既如此，就不能看着你犯错，这狐媚子今儿左右得赶走她，却是实在不能给你。” 晴雯闻言浑身紧绷，死死抓住林瑾的衣服。 林瑾轻轻拍她的手臂安慰，他笑道：“我搬离贾府，晴雯再如何犯错，也不干贾府的事，这点还请老太太放心。” 贾母见他年纪轻轻，言语却十分犀利，半点没有漏洞，索性开门见山道：“你一日是玉儿的师父，我就有责任替你着想一天，你带着这个狐媚子出去，若是生了什么事，我如何去与我那女婿交代？” 林黛玉闻言脸色骤变。 林瑾拉着晴雯，笑了起来，“老太太的意思是要我和黛玉断绝师父关系？” 贾母皱眉道：“老婆子可没那等心思，只望你以后能念着我的好，莫要怪罪我才是。” “外祖母。” 林黛玉忽然跪倒在地，抽泣道，“师父于我林家有大恩，纵使搭上黛玉性命也在所不惜，这份恩情又如何能断？还请外祖母可怜黛玉，把晴雯给了师父吧。” 贾母忙把她搀扶起来，抱在怀里一块哭着，念叨道：“不是外祖母心狠，只是这狐媚子着实可恨，这才多久便闹得阖府难安，索性打发了一了百了。你这小师父被迷了心窍，今儿为了个狐媚子，连做你的师父都不愿了。若是留着她，明儿还不知发生些什么祸事来。” 第59章 失语僵尸症 不等林黛玉说话，贾母脸色一横，正色道：“既然你舍不得狐媚子，老婆子也管不了你，那你与玉儿还是断了师父情分。晴雯的身契我给你，以后自也不会再管你。” 林黛玉芳心一紧，她最了解林瑾性格，知他受不得激将，生怕他脑袋一昏，抛下自己不管不顾。 忙忙就要说话，再替晴雯求情。 “老太太却是想岔了。”林瑾依旧是万事不挂于心的表情，说出的话气得贾母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是黛玉的师父，这是天王老子也改不了的事儿。这点就不劳你老操心了。” “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 贾母这些年没这一日气来的多，索性把怒火发在晴雯身上，让林瑾知难而退。 外面立即冲进来四五个小厮，就要捉拿晴雯。 林瑾护住晴雯，注视着贾母道：“老太太这是注定不想把晴雯的身契给我了？” 贾母冷着脸道：“要么你和玉儿断绝师徒关系，要么打发这狐媚子。” 林黛玉重新跪在地上，拉着贾母哀求不止。 贾母硬着心肠，不去看外孙女。 晴雯此时只觉得天昏地暗，比那日贾赦逼迫还要绝望。 她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还有何法子，能让贾母把她的身契给林大哥。 “林兄弟，林兄弟。” 忽然贾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紧接着就看到贾琏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林……” 贾琏刚要说话，就看到了眼前怪异的一幕：表妹跪在贾母跟前，贾母脸色铁青，再看晴雯哭倒在林瑾怀里，旁边小厮虎视眈眈，顿生不好的感觉。 他忙先和贾母问安。 贾母火气正炙，听他问安，顿时不悦道：“慌慌张张，你来做什么？” 贾琏顿时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老祖宗，父亲快不行了。” 贾母骇得后退一步坐回椅子上，怔道：“怎么回事？” “昨天父亲回来后，浑身不舒服，太医叫了也不见好。熬到今日孙儿实在没办法，便想请林兄弟去看看，只没想林兄弟在这里。” 贾母回过神，急道：“哥儿还请快去看看。” 林瑾没走，也不动。 只是低头望着晴雯，温柔地给她擦拭眼泪。 贾母脸色变了又变，手掌紧紧握住黄花梨木座椅横把上，深深呼吸后，转身交代了鸳鸯两句。 没多久，鸳鸯拿着晴雯的身契来了。 贾母满脸疲惫，也不去看，挥手道：“给他。” 鸳鸯小心翼翼地捧着晴雯身契走到林瑾面前。 林瑾笑眯眯地接过，随即交给怀里的惊喜交加的晴雯。 不过还是没动的意思。 贾母强忍怒火，道：“哥儿有法子医治？” 林瑾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淡然道：“只要尚有一口气，都能治救。” 林黛玉霍然抬起头，往日的记忆瞬间袭来。 贾母点点头，正色道：“只要你能救好大老爷，晴雯给你，你们也可以继续留在荣国府。老婆子保证没人敢去打她的主意。” 心里却道：今儿撕破了脸皮，这小子该不会再留下。等他走后，自己多加看管，时间一久，什么师徒情分的，还不淡了？ 林瑾这才拱手：“晚辈多谢老太太成全。” 说着拉着晴雯往外走。 贾琏擦了擦冷汗，急忙跟上。 门外冷风一吹，贾琏领着两人走了几步路，回头低声道：“林兄弟，是我对不住你。” 林瑾笑道：“和你有什么干系？” 贾赦扭过头“哎”了一声：“父亲昨日做下的混账事我都知道了，今日却……” 林瑾语气平淡道：“你只需记得，我不是救他，只是在帮你。” “林兄弟我……” 林瑾摆手道：“赶紧带路吧，其它的话，有空再说。” “哎！” 贾琏重重点头，心里却是惭愧到无以复加。 林瑾说过来贾府后，不会给人治病，更别提还是贾赦做了那等混账事情。 没想到今日他硬着头皮来，林瑾还是来了。 走到半路，林瑾想了想，让晴雯先回去。 晴雯欲言又止，终是点点头，快步走了。 贾赦院。 邢夫人、王熙凤都在，还有贾迎春哭红了眼立在一边。 看见林瑾，王熙凤一愣，忙迎接出来道：“小神医……” 林瑾摆手道：“先看病。” 王熙凤点头，见他进去后，忙拉着贾琏询问。 “怎么把他请来的，他就不气昨儿的事？” 贾琏把荣庆堂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才道：“虽说有晴雯的原因，但若是别人请求，怕也是不中用。” 王熙凤小声叹道：“好好的事儿怎么弄成这样？以我看，这是老祖宗为难小神医，人家郎情妾意的，只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舍不得？宠宝玉也没这个宠法。” 贾琏诧异道：“真是奇了，我还以为你会说不是因为晴雯，我也求不来。” “放你娘的屁！” 王熙凤立即骂道：“当老娘不读书，起码的道理也不懂？小神医为了晴雯愿意花费大价钱，晴雯为了林瑾，宁愿去死。这说明小神医有情有义，换个别人哪有这种事。” 贾琏点头道：“正是如此，可惜我却不能帮衬。这回事了，林兄弟怕真得走了。” 王熙凤往里看了看，转头道：“那可不一定，虽说大家脸面难堪了点，可老祖宗也没真个开口赶人。有林丫头在，小神医又是他老子托管照看，哪能随随便便真走了。” 贾琏想了想，点头道：“当初姑父想认林兄弟为义子，林兄弟也没同意，但最后还是跟着来了京城。怕是有隐情？” 王熙凤又探头往里瞅了瞅：“再看看吧。以小神医的为人性格，若果真留下，我看也不止那点师徒关系。” 说完这个，王熙凤担忧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贾琏笑道：“你看我都不用担心。我可告诉你，林兄弟说了，还有一口气在，他就都能治。当初林姑父就是这么好的。” “是么。” 王熙凤闻言，不咸不淡回了一句，转身进了屋。 林瑾装模作样了一会后，起身乱言道：“这是失语僵尸症，想要好转，只能慢慢调理。” 第60章 都怪秦可卿 “什么是失语僵尸症？”王熙凤好奇道。 “就是不能说话，并且身躯会慢慢僵硬不能动弹，如果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三年之内会彻底成为一具僵尸。” 众人吓得不轻，邢夫人忙道：“还请神医一定尽力救治。” 林瑾沉吟道：“这莫非是遗传病？” “什么是遗传病？”王熙凤又听迷糊了。 林瑾解释道：“珍老爷走时，我去看也是患了此症。可惜他人胡乱用药，我去看时珍老爷已经没得治了。” 贾琏吓得半死，急向邢夫人道：“可有乱吃药？” 邢夫人也是后怕不已，忙道：“没有乱吃药，连病情都诊断不出，那些太医药方都不敢开。” “那便好。” 林瑾在贾赦身上点了点，又道，“这是需要长期康复的病，需要长期的刺激治疗，普通汤药无用……” 说到这，林瑾皱紧眉头，为难道：“这样吧，我教给你们一种法子，可保他半年内身体状态无忧。” 王熙凤反应最快，“小神医，那半年后呢。” 林瑾摇摇头：“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半年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贾琏浑身发抖，他虽然对他老子不满，可毕竟是他老子，他紧紧抓着林瑾的手臂道：“林兄弟，你刚才可是说了，你能治好我父亲，求你了……” 说着人就要跪下。 林瑾拉住他：“不日我即将离开神京，纵有法子，也无能为力。” “林神医，你就在荣国府住下，想住多久都可以，有何困难和我们说，我们一定给你解决。何必离开神京呢？” 邢夫人闻言，急忙劝说。 林瑾只是摇头，“大老爷的病，隔三差五需要观察刺激一下，我无法过来。荣国府也不想再待下去。半年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邢夫人还想再劝，就看到儿媳妇对她使眼色。 两人前后脚出去了。 贾琏死死抓着林瑾胳膊不放，哀求道：“林兄弟，我……” 林瑾截断他的话，叹道：“非我不帮你，若是如此，我也不会跟来。只是你去荣庆堂之前可能不知，老太太已暗示我走人，我堂堂大好男儿，天下哪里去不得？何苦在这里受罪。你别说了。” 贾琏欲言又止，忽然起身道：“林兄弟稍待，我去去就来。” 不等林瑾回话，人已经跑出门。 “哪去？” 王熙凤和邢夫人见了，忙叫他。 “去找老祖宗，看她如何回话。” 邢夫人此时已经知道前因后果，怒气冲冲道：“她就知道疼他那个宝贝孙儿，我看她连儿子都不要了。这事不是因宝玉而起，哪有这么多麻烦。到最后不去教训惹出麻烦的人，反而把别人当麻烦赶出去。真真是笑话，天下间竟有这般道理。” 贾琏夫妇面面相觑。 邢夫人是贾赦续弦，她禀性愚弱，只知奉承贾赦，家中一应大小事务，俱由贾赦摆布。 平日出入银钱，一经她手，便克扣异常，婪取财货。 甭说奴仆，便是一双儿女，也是一人不靠，一言不听，十分不得人心，自然她也得不到婆婆贾母的欢心。 此时听她忽然发作，贾琏和王熙凤反倒不好说话了。 气性过后，邢夫人摆手道：“去，去问问，还要不要他儿子。我倒是要看看是他宝贝孙儿要宠，还是他儿子要命。” 贾琏看了眼王熙凤，见她点头，这才去了。屋里头，只剩下迎春和林瑾站着。 林瑾看了眼这根二木头只知道哭，便下意识招手道：“你过来。” 迎春抽噎着，呆呆望着他。 “过来。”林瑾重复了一遍。 迎春忙踏着小碎步，挪到林瑾身边。 林瑾迅速再次打量迎春，这迎春委实是个大姑娘，容貌美丽，身段丰腴，是早该出嫁的年龄了。 能在贾府养到这般大，也是怪事。 不过想到贾赦为了五千两银子把女儿卖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正色道：“想不想救你父亲？” 迎春连连点头。 林瑾想了想，说道：“他的病症你也听了，身体逐渐会变僵。所以必须得用金针刺激穴道，再用其它法子刺激精神，内外结合，方能起到效果。” 迎春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该怎么做？” 林瑾故作为难道：“还是算了，说了你我不愿。我还白坏了名声。” 迎春直接跪倒在地，哽咽道：“为了父亲，什么我都愿意做。” 林瑾一时沉默了。 他忽然发现当初好像也是这么对林黛玉的。 只是当初心态和现在心态完全不一样。 当时是为了金手指和林黛玉，今天则多少有点不平心思在内。 迎春的金手指，林瑾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再会画画，他也觉得鸡肋。 “林神医，我真的都愿意。” 迎春以为他不肯，忙又说了一句，“只要能让父亲醒来，我都愿意。” 傻丫头，你父亲真要好了，你就完了。 红楼中，迎春逆来顺受，贾赦把她卖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也只是一味承受，最终被孙绍祖殴打折磨而死。 而且再鸡肋的金手指也是金手指，迎春跟着自己，总好过魂断中山狼之手。 我要你的金手指，自然也承受你的因果。 林瑾瞬间念达通透，随即俯身在迎春耳畔说了一通。 “啊？” 迎春吓得几乎坐在地上，粉脸羞红。 林瑾老脸发烫，神色自然道：“这样做还有点机会，若不如此，就算我留下，也没办法了。” 迎春哪里还敢说话。 林瑾想了想，补充道：“你若是不愿意跟我，其他人也行，但此人必须与你父亲关系不好。能刺激到他的精神，才有效果。” 迎春从地上爬起来，头垂得低低的，脸上几乎能滴出血来。 “就这些了，你也别跟其他人说。” 林瑾待不下去了，往外走两步，又回头找补道：“老实说，我也不想救他，不是看在琏二哥的面子上，我就根本不会来。” 二木头就是二木头，根本不搭话。 林瑾后悔唐突了，都怪秦可卿，跟那个坏女人学坏了。 第61章 殴打宝玉 这事搞得还真尴尬，也不知道秦可卿当时如何做到脸皮那般厚实的。 走到门口，林瑾忍不住又再次回头解释：“这等怪病，还需怪法来治。若是常规法子能治，那些个太医早就治好了。” 说着就走出房门。 “林神医哪去？” 院子里婆媳俩正讨论着，见林瑾出来，忙喊住他。 林瑾笑道：“我去整理一下，回头让香菱把治病的法子给你们送来。” 邢夫人脸色骤变，急道：“林神医你先别走，琏儿已经去找老祖宗去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瑾面色诚恳道：“大夫人还是莫要为难我了，天下哪有主人下了逐客令，客人还厚着脸皮不走的。” 摇了摇头，林瑾就要往外走。 王熙凤跑上前拦他：“小神医就行行好，再等一会儿吧。” “再等一会，我也不能立即治好他，他这病就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我先回去整理整理头绪，给你们一个章程。” 王熙凤无奈，只能望着林瑾离去。 邢夫人走了过来，说道：“这林神医还真是年轻人气盛。” 王熙凤暗中翻了个白眼：“老爷做的事情也算他仇人了，老祖宗又要赶人家走，人也不是泥捏的，谁能没三分火气？” “那现在怎么办？” “再看看老祖宗吧，摆架子我看是行不通了。” 邢夫人闻言幽幽叹了口气。 林瑾回到院子，晴雯和香菱已经在收拾行李。 “那坏人什么病？”晴雯收拾行李随口问。 林瑾单臂环住晴雯纤细的腰肢，把她拢在怀里，“贾赦的病说好治也好治，说不好治，别人也治不好。现在他们只能求着我。” 晴雯靠在他胸口，低声道：“林大哥准备怎么办？” “这等恶人还是让他痛不欲生比较好，”林瑾放开晴雯，拉着她走到一边坐下，让晴雯坐在他腿上，“老太太自重身份，性格要强得很，我等在她眼里怕啥也不是。此番就好好为难为难她，看是她面子重要，还是她儿子命重要。” 晴雯没懂：“林大哥不是答应给他治了吗？” “有吗？我那只是答应去看看，再说她儿子那病一时半会也治不好，我一个要出去的人，总不能三天两头往这里跑？” 晴雯顿时反应过来，咬唇道：“所以除非让咱们留下，才能给他治疗？” “半对半错吧。” “哪里错了？”晴雯追问。 林瑾咬着晴雯晶莹润泽的耳垂低语一会，晴雯听后捂着嘴道：“会不会太冒险了？” 林瑾冷笑：“大哥的本事你不清楚？该死的畜生差点害死我的宝贝，这次说不得让他没了面子，也没了命。” “林大哥～”晴雯动情地喊了一声。 林瑾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道：“这些都是暂时，以后只有咱们欺负别人的份，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了。”晴雯眼眶通红，重重点头。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香菱忙去开门。 “林神医可在？” 荣国府实际掌权人贾政进门，随后两个小厮押着贾宝玉，贾宝玉双手被绳索捆住。 林瑾快步走了出去，惊道：“二老爷这是？” 贾政脸色铁青，回头瞪向贾宝玉：“孽子无状，竟不知惹下这等丢人现眼的祸事，我今儿回来才知道。” 他转头对林瑾拱手叹道：“林神医远来是客，是我那妹夫的恩人，也就是我贾家的恩人，如此待客之道，属实令人汗颜。今日我就好好教训这混账一顿，给林神医出口气。” 说罢一声令下，两个小厮立即摁住贾宝玉，抡起木棍便打。 直打得贾宝玉哀嚎连连，皮开肉绽。 林瑾皱眉道：“老太太素来疼爱宝二爷，今日因我受累，二老爷快快停下，这荣国府我是待不下去了。” 贾政忙拦住他，正色道：“我贾政虽不才，也知好坏对错。今日我教训这个孽障，岂能因此连累林神医？回头我定和母亲交代。” “老爷快快住手。”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急促地脚步声，接着一个美艳的夫人，带着一群丫鬟媳妇赶了进来。 来人却是王夫人，她听说贾政回来后抓了宝玉就往梨香院那边去。 心知事情不妙，立即让人去通报贾母，自己则带人先来。 此时看到儿子被贾政令人按在地上，死命狠打，顿觉肝肠寸断，赶走打人的小厮，哭道：“宝玉虽然该打，老爷也要自重。况且老太太身上也不大好，打死宝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 贾政冷笑道：“倒休提这话。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我已不孝！教训他一番，又有众人护持，不如趁今日一发勒死，以绝将来之患！” 说着，便要绳索来勒死。 林瑾面无表情，打发了晴雯和香菱进去。 只看着贾政夫妻二人如何。 王夫人连忙抱住哭道：“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儿子，也要看夫妻分上。我如今已将四五十岁的人，只有这个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为法，我也不敢深劝。今日索性要他死，岂不是有意绝我。既要勒死他，快拿绳子来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们娘儿们不敢含怨，到底在阴司里得个依靠。” 说完，趴在宝玉身上大哭起来。 贾政跺脚走到一边，怒道：“我不在家，家里大大小小事情你也合该知道。母亲指派了丫鬟伺候林神医，这混账看中索要，我问你是个什么道理？天底下不是混账东西，谁能做出这般没脸没皮之事？” 王夫人只是哭，也不说话。 贾政越说越气：“林神医是我那妹夫派来照顾他女儿的，况且又是他家恩人，这等破事做出来，可有想过黛玉如何作想？我那妹夫知道后，如何想我荣国府？” 王夫人抽泣道：“可你也不能把他往死里打。” 贾政喝道：“慈母多败儿，这孽障不知上进，成日里厮混，将来还不知做出什么丑事来着。” 说着拉开王夫人，令人继续打。 王夫人哪里愿意，拼命阻拦。 正没开交处，忽见丫鬟来说道：“老太太来了。” 第62章 补偿师父 一句话未了，只听院外颤巍巍的声气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 贾政见他母亲来了，又急又痛，连忙迎了出去。 小院里呼啦啦一下进来这么多人，林瑾看了眼地上的贾宝玉和王夫人，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径直转回房间。 “怎么样了？” 晴雯和香菱躲在房间里看热闹，见林瑾回来，忙围了过来。 “能怎么样？” 林瑾招呼两人继续收拾东西，“无论他们闹成什么样，最后能有咱们的好？赶紧收拾走人。” 事情和林瑾预想的有些出入，他本想着拿贾赦的事情，敲打敲打贾母，让贾母捏着鼻子求他不走。 谁曾想到最后来了这么一出。 三人正收拾东西，从外面进来一人。 林瑾回头看，正是紫鹃。 “师，师父～” “你怎么来了？” 林瑾往她身后看了看，没有看见林黛玉。 “姑娘在后面，应该一会进来。” 紫鹃快步走到他跟前，低声道：“我还以为师父不会走。” 林瑾不由多看了眼小丫头。 紫鹃垂着脑袋，语气说不出的难过。 林瑾又好笑又奇怪，人人都说慧紫鹃，这丫头莫非真看出了他的用意？ “你看出了什么？” 紫鹃抬起头：“琏二爷去和老太太说了，我就想该是……没想到师父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还真被这妮子看出来了，林瑾叹了口气，问道：“老太太怎么来了？” “琏二爷说完后，大家都不敢说话。老太太也没说话。” 紫鹃声音低沉：“后来有人去说了宝二爷的事情，老太太就立即赶了来。” 林瑾冷笑道：“这么说，她儿子的命，倒是没有她宝贝孙子的命重要了？” 紫鹃眼睛重新亮起来：“师父，你真打算逼着老太太留下你？” “可不是，不过现在外面那么一闹。她无端又恶心我三分，连带着二夫人也是。这荣国府确是没法待了。” 紫鹃摇头道：“不不，我觉得老太太一定会来求你。和她有多讨厌你无关。” 林瑾愈发喜欢这个聪慧的丫头：“她拉下那个脸？” 紫鹃“噗嗤”一笑，瞬间又觉得不妥，忙捂住嘴巴，轻声道：“师父快莫要那么说了，老太太只怕心里恨死了你呢。” 林瑾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师父～” 林黛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杵在门口。 林瑾不想作出苦大仇深的表情，招呼道：“过来。” 林黛玉默默走到他身边，和刚进来的紫鹃一般，垂着脑袋。 林瑾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林黛玉抬头瞪了他一眼，忽然又笑了起来。 林瑾乐呵道：“你都听到了？” 林黛玉点头，故作不悦道：“好你个大胆的，居然敢算计我外祖母。” 林瑾也故作委屈道：“前儿还好，往后真真是要仰人鼻息了。” 林黛玉轻轻拉着他的手臂，柔声道：“师父委屈，徒儿都明白，徒儿会补偿师父的。”少女迷茫的眼神逐渐汇聚，变得流光璀璨，直看得林瑾心神荡漾。 他问：“怎么补偿师父？” 林黛玉松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咬唇就笑：“先不和你说，以后师父就知道了。” 说毕，转移话题道：“大舅的病，师父真能治吗？” 林瑾笑道：“你不信？” “信，我信。”林黛玉又靠了上来，迟疑道，“徒儿是想问，师父真会帮助治疗大舅吗？” 林瑾微笑不语。 林黛玉别开头，幽幽道：“师父也不必和我说答案，更别担心我会胡思乱想。大舅这病来的突然，别的太医都治不好，师父若是没法儿，也是应该的。”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 林瑾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你也不小了，这件事虽然与你无关，但你也该懂得一些事情:老太太疼你是她疼你，可在宁国府当家做主的到底不是她。” “师父的意思是？” 林瑾本意是想着林黛玉最好离开荣国府，可转念又想，只要还在神京，林黛玉就离不开荣国府。 还真是个死结。 “你心里有数就好。” 林黛玉轻笑道：“我还以为师父会说些大道理。你说的徒儿又何曾不知？” 林瑾笑了笑。 林黛玉轻声道：“徒儿曾经说，在神京师父照顾徒儿，徒儿也是师父的依靠。若有人不尊敬师父，就是蔑视徒儿。” 林黛玉紧紧握住林瑾的手臂，眉眼说不出得温柔，“还请师父始终铭记，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即可。” 林瑾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道：“我打算去锦衣卫挂职。” 林黛玉微怔，随即轻声道：“师父可是恼了这后宅的勾心斗角？” 林瑾摇头道：“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我发现要想受人尊敬，就得拥有权利。否则一辈子如此，别人也就一辈子轻视你。” 林黛玉默然不语。 林瑾笑道：“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先挂个闲职。不论是何身份，也算个当官的，一些鬼魅魍魉也不敢随便招惹我。” “师父这是要搬出去吗？” 林黛玉忽然问。 林瑾笑着道：“先看看老太太的意思，我那毕竟是闲职，不搬出去也无妨。只是有了官身，那贾赦之流，纵使身有爵位，也不敢再行肆无忌惮之事。” 林黛玉倏地笑出声，手帕掩住嘴角，道：“父亲给你捐了个什么官儿？听你这般说话，都快封疆大吏似的。” 林瑾哈哈大笑，心道：无论如何，总好过在这里左右为难。 等收集了几个金手指，日后当个封疆大吏也不是不可能。 白日梦总是要有的。 尤其是贾政今日的做派，让他感触颇深。 这段时间，让他觉得有些掉入泥潭，无法自拔之感。很多事情，不是他想如何就是如何。 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你何时去？” “明日就去。” 林瑾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林神医，老太太叫你。” 这时鸳鸯进门，喊他出去。 林黛玉低声道：“应是有关大舅的事情，师父不必为难。” 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第63章 红玉 林瑾出门时，贾政夫妇、贾宝玉等人，包括刚出来的林黛玉主仆都已经离开。 院子里就贾母和鸳鸯二人。 “你也出去，我有些话单独和林神医聊聊。” 鸳鸯福了福，转身走了。 “哥儿今年多大了？” 午间柔和的光线铺洒在整个院落里，也撒在贾母银白的发丝间。 此时此刻的贾母完全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 “十六。” 林瑾完全摸不清楚贾母用意，如实回答。 “十六也不小了，”早上的针锋相对的谈话，好似完全不存在过，贾母拄着拐杖唠家常般地道，“可还有中意的女子？” 林瑾暗暗皱眉，你儿子都快没命了，你老还想给我找对象？ 见他不说话，贾母自顾自地道：“我和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更别说你还是玉儿她家的恩人。只是人老了，特别怕麻烦。晴雯那事，追根究底不是什么大事。” 林瑾心里冷哼，怪不得人都说贾母只图一味高乐。 如今这话说的倒是符合她的性格。 过了一会儿，贾母才又道：“老大这事做得不对，我也教训过他了。但你也该明白，晴雯终究不过是个丫头，纵使打死了，在我们这等家里，也不算大事，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太过苛责他。” 林瑾侧身道：“老太太没事的话，请回吧。我也该收拾东西了。” 贾母依旧用波澜不惊地声音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作为补偿，我会为你做两件事。” 林瑾一愣，就听贾母接着道：“你刚来时，我那女婿打算为你在锦衣卫谋个差事，这段时间你也没动静，不知是何想法？” “明日打算去一趟。” 贾母笑了起来，点头道：“年轻人想着进步是好的，可惜我只有那么一个孙儿了。” 像是回忆起了往事，贾母叹道：“往日宝玉有个哥哥，是个上进的，可惜最后活活累出病来去了。宝玉虽顽劣了些，本性倒是不坏，老婆子就寻思以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够高高兴兴长大，也就够了。不然再累出个病来，老婆子也没什么活头了。” 说着拿出手帕擦拭眼角。 林瑾暗自皱眉，他没兴趣听贾家的往事，更不想知道前因后果。 可贾母完全不管他的想法，只是一味的说。 偏生说了半天，他也没听出什么来。 不过最后想来还是会落到去救他儿子上面去。 “那锦衣卫在太上皇时，倒是个极好的，可惜太上皇退位后，也就沦落了，如今里面有新皇的人，也有太上皇的人，势力很是驳杂，你去了无论哪边，怕都会遭受排挤。” 林瑾不咸不淡道：“我去挂个闲职，不偷不抢，谁来排挤我？” 贾母笑道：“果真是个青皮，拢共空缺就那些，你得了免不了得罪旁人，能有你得好？” “老太太的意思是？” “我那女婿最多让你做个小旗，我贾家可以托关系让你做个总旗，闲不闲职的不说，你若真有本事，靠着我贾府，往上还能爬一爬。也无人敢说你坏话。” 知道林如海对林瑾极力推崇，贾母纵使万分讨厌林瑾，也不想太过得罪他。知他真要进锦衣卫，贾母也不介意用贾家权利送他更进一程，只盼到时候别树个敌人就是。 这便是她今日除了救长子贾赦之外，要和林瑾言明的两件事之一。 “谢了，不过做个小旗也就够了。” 林瑾婉拒了贾母的帮助。 贾母也不以为意，又道：“府里管家有个颜色极好的女儿叫红玉，与你同姓。能干聪慧，何时我安排你们见见，若是有缘，我指她做你妻子如何？” 林瑾恼怒，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算计他。 “不用了，林某人心里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就不劳老太太操心了。” 贾母皱眉，深深看了他一眼，林瑾油盐不进，是她没料到的。 总不能因为林瑾，把亲孙女搭进去？ 只是今儿她原以为有希望的两件事，林瑾毫不犹豫全部拒绝，又该拿何事让林瑾去救贾赦？ 无可奈何，贾母叹道：“恩侯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知你是厉害的，普天之下，他的病也就你能治，你出个章程，我贾府定能应承。” 林瑾笑了起来：“老太太这话却是错了，他这病需要人细细照料，我又不是你家奴仆，可没空三天两头往这跑，去伺候一个仇人。” 贾母听他口称仇人，一时又恼又怕，寻思半晌，终究道：“晴雯的身契已经给了你，老婆子我也拉下脸求你莫要离开，为我那不孝子多活命几日。” 林瑾不答反问：“敢问老太君，我自从入了你荣国府，何曾主动惹过事情？” 贾母怔了半晌，摇了摇头：“不曾。” 林瑾摊手道：“那事情便结了，发生这些事情，无非是你贾府一些人没把我看在眼里，仗着主子的身份肆意妄为。如何到最后倒成了我的不是？” 贾母脸色变了又变，没有说话。 林瑾道：“今日为了我那徒儿，我便厚着脸皮留下。若是府里谁再无端惹我，你老却是要有个态度。” 贾母见他松口，也算松了口气，总不能真让长子去死，便道：“谁再寻你麻烦，老婆子我第一个不饶恕他。” “老太太慢走。” 林瑾下了逐客令。 贾母一时为之气急，忙深呼吸后背过身往外走。 这个人，这个地方，她不想再见一次，只盼早日治愈恩侯，打发他离开才是。 “好了，别收拾了。” 林瑾进了门，晴雯和香菱还在收拾东西。 晴雯似有些失望：“老太太求你了？” “嗯，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向我保证，以后断不会有人欺负你们。” 见她还是怏怏不乐，林瑾抄起少女腿弯，往里间走：“左右贾赦后半辈子也是在床上躺生躺死，这等废物，还是别浪费心思了。” “知道啦。” 晴雯难得大胆，主动伸出修长藕臂，雪靥泛粉，秀眉微阖，娇声呢喃：“林大哥，吻我。” 林瑾哪里还忍得住，把晴雯扔在床上，扑了上去。 第64章 落魄锦衣卫 “呸～” 见他二人完全不顾及自己，白日做那等事情，香菱红着脸，啐了一口，忙出门打水。 虽是答应了贾母，只是贾赦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林瑾下午又主动再去了一趟。 “林兄弟。” 贾琏正犹豫要不要再去找林瑾，没想到林瑾竟是主动上门。 林瑾笑着打断贾琏语无伦次地寒暄，“去准备金针，你也知道我的，本没打算到处给人看病，这些玩意就更没准备了。” “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千言万语难以说出口，贾琏只是拍了拍林瑾的肩膀，神色激动地准备去了。 邢夫人和王熙凤不在，林瑾进门就看见迎春呆呆地站在床头。 两人目光碰撞，迎春俏脸生晕，忙扭过头避开目光。 “夫人和嫂子呢？” 林瑾见四周无人，大大咧咧地走到床边，随口问道。 迎春鸵鸟一般，头垂得更低：“去，去了老祖宗那里了。” 林瑾笑眯眯道：“你也不用担心了，我已经答应救你父亲。” 迎春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又迅速低下：“那，那还需要特殊疗法么？” 林瑾哈哈大笑，“不然你以为我是神仙？吹口气你父亲就能活过来？” 摆了摆手，“这事再说吧，反正你父亲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迎春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瑾也懒得管她，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想什么，但等到孙绍祖找来时，有的是让她选择的时候。 贾琏回时，林瑾用金针胡乱扎了两下，又说了通不痛不痒的套话，这才回去。 次日。 西城，绿柳巷。 林瑾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处民宅。 此处民宅破旧不堪，林瑾几度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他正犹豫要不要敲门问问，大门先行打开，从里面探出个高大壮汉，满脸警惕。 “我找许千户。” 大汉把门又敞开了些，盯着他问：“你和许千户什么关系？怎么没见过？” 林瑾知道找对了地方，于是掏出推荐信递了过去。 大汉接过扫了眼，丢下一句“等着”，把门关上，径直走开。 不到片刻，大门打开，大汉面无表情道：“跟我来。” 林瑾跟上，一路打量，发现锦衣卫的办事处简直跟农家小院一般，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气派。 路过几人，穿着寻常，什么绣春刀，飞鱼服见都没见过。 总之很是落魄。 看来贾母倒不是胡说八道。 两人进了一处房间外，大汉大声道：“副千户，人来了。” “叫你娘的副千户，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叫千户会死？”大汉咧嘴，也不搭话，眼神示意林瑾进去，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林瑾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一副儒雅面容的中年男子，不是听了刚才的话，很难想象那么粗鲁的话，会出自这样的人口中。 “晚辈林瑾，见过许千户。” “你就是林老头所说的断案如神，且医术通神的林瑾？” 许路由指着一边的椅子，笑眯眯地道：“不错不错，英雄出少年，林老头推荐的人，果然不错。” 林瑾纳罕，咱第一次见面，用得着这么夸？ 当即走到一边坐下，又听许路由问：“你也姓林，和老林啥关系？” “只是碰巧都姓林。” 许路由颔首，又笑问：“你如此能干，又是老林推荐，我也不会亏了你。只是我锦衣卫不同其它地方，想要升官赚大钱，需要功劳，只要有了功劳一切都好说。” 林瑾迟疑道：“林大人让晚辈前来挂个闲职…” 许路由顿时虎着脸道：“怎么，你如此年轻能干，就想去当那混日子的废物？岂不是屈才！老林同意，我都不同意。” 林瑾虽然自信，但本着低调的原则总不会错，便道：“林大人谬赞了，在扬州市也是巧合发现了线索，至于医术也只是粗通一二罢了。” 许路由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在桌子上翻了翻资料，说道：“先当个总旗，等你立下功劳，我立即给你升任百户。” 林瑾惊诧，在总旗上面是试百户，然后才是百户，若是能直接升百户，许路由对自己确实多有照顾了。 就是不知道，这锦衣卫和明朝的锦衣卫是否一样。 当初看红楼时，交代的并不清楚。 “林总旗，咱们南镇抚司虽说管着锦衣卫所有军纪，法纪，但其实也就能管咱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的管不了，也没人想管。” 负责迎接林瑾的是一个浑身肌肉腱子的黑大汉洪继升，是林瑾的副手。 按说一个百户所有两个总旗，十个小旗，一百个士卒，不过洪继升介绍后，林瑾才发现人员空缺严重。 他所属的百户，连五十个人都不到，之前也就一个总旗，三个小旗，三四十号士卒缇骑。 “那我旗下有几人？” 洪继升咧嘴笑道：“连我一共九人，算上林总旗，刚凑齐十个整。” 林瑾心里有数：“平时要做什么？” 洪继升摊手：“没啥要做的，咱们人少，又管不到北镇抚司那边，他们也不搭理咱们。因此平时在绿柳巷这一带没事轮班逛逛，点卯下班即可。” 林瑾听笑了，许路由让他升官发财，队伍都成这样了，还有个屁的升官发财。 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两人进了一处房间，洪继升蒲扇般地大手猛敲房门：“起来，都起来见过林总旗。” 一屋子四人，本来都躺着睡觉，闻言都怔了怔，随即呼啦啦围了过来，满脸堆笑地问好。 林瑾敷衍两句，随即转头问：“怎么不见其他人？” “轮班去了。下午换他们。” 这锦衣卫完全颠覆他的想象，简直和后世城管没两样。 “另一个总旗呢？”林瑾又问。 洪继升有问必答：“赵总旗管另一片，平时很少见到。一般只有百户来时，才能看到他。不过现在也见不到了。” 林瑾点头，大致了解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接着又问了一些其它问题，洪继升倒是没有为难他的意思，能回答的都说了。 “你们忙，我去看看许千户。” 林瑾知会了一声，还有些疑惑打算再去问问许路由。 第65章 李良孝 林瑾离开后，一个瘦高个子往床上一躺，叹道：“他娘的，又来个管事的，还是个小娃娃，指不定日后又增加多少破事。” “是啊，事不多，管事的倒是不少。” 洪继升闻言骂道：“都给老子闭嘴，平时我懒得管你们，可这是许千户亲自推来的人，谁要是敢出幺蛾子，就给老子滚。” “洪哥，咱们平时就那点破事。新来的要是没事找事，你可给咱们兄弟出头，不能让兄弟们白受窝囊气啊。” “滚他娘的，你孙三什么时候受了委屈了？” 众人哄然大笑。 林瑾从许路由房间回来，对于南镇抚司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南镇抚司大多是属于太上皇的人，如今新皇上位，安插拉拢了掌控了北镇抚司。 一些不合作的，多被赶到了南镇抚司养老，说白一点就是：南镇抚司不受待见。 新皇要用自己的人。 这才导致南镇抚司如今的状况。 但新皇继位后，根基不稳，并没有太过分。 加上朝中太上皇还有很强的势力，以许路由的话说，南镇抚司虽然看着没前途，但也不是一般人随意拿捏的。 真有本事的人，一样会被提拔。 林瑾听了倒是没有多大感觉 只是奇怪林如海不是新皇的人吗？怎么让他挂职到太上皇这边来了？ 还是说林如海真就只让他挂闲职？ 如今太上皇已经退位，一心扑在炼丹大业上，跟着他有什么前途？ 不过还好的地方在于不是八王爷的人，否则不知道哪天就会像贾家一样被清算了。 搞清楚状况，林瑾也不再胡思乱想，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别人争权夺利与他无关。 真有与他实在过不去的，大不了给他一针。 “林总旗，中午大伙一块吃个饭？” 洪继升见他要走，忙寒暄道。 林瑾想了想，人际关系还得搞一搞，便点头道：“去附近最好的酒楼，把所有兄弟都叫上，今天中午我请客。” 洪继升大喜，忙去通知。 悦来酒楼。 林瑾包了个最大包厢，等好酒好菜上桌，端起酒杯笑道：“各位兄弟都比我大，我当总旗估计兄弟们都不服气。” 洪继升忙道：“林总旗说笑了，兄弟们绝对没这个心思。” “就是，兄弟们都服林总旗。” 吃人嘴短，林瑾豪阔不摆架子，又不多事，倒是让众人也没多大的怨气。 林瑾摆摆手，说道：“兄弟们也不必担心，我林瑾就挂个闲职，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以后还是洪兄弟带着你们，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报到我这里来，能给你们解决的，一定不含糊。” 众人轰然叫好。 酒足饭饱，早上巡逻的几人回去休息，林瑾则跟着洪继升与另外几个下属去绿柳巷转了一圈。 男人的友情酒桌上来的最快，古今莫不如是。请吃了一顿饭，林瑾能明显感觉到众人对他亲近。 “要说咱们锦衣卫也算风光的差事，可同位不同命，北镇抚司那边就比咱们扬眉吐气得多。” 洪继升许是喝多了，话有点多，“林总旗不是我说你，你来的不是时候，总旗我估计也就到头了。” 林瑾笑道：“有闲有钱拿，不也挺好？” 洪继升抻着脖子道：“好什么？咱们兄弟进来之前谁不是奔着建功立业来的？现在倒好，跟条死鱼一样，在锦衣卫被北镇抚司那帮人瞧不起。在外又被京营那帮人看不上，不是走不掉，老子早不干了。” “头儿～” 有下属忙拉了拉洪继升，让他不要说浑话。 洪继升脸色更红，打开下属的手，盯着林瑾道：“林总旗，你猜猜咱们百户哪去了？” 林瑾一愣：“哪去了：” 洪继升嗤笑道：“就是今天给你开门的那个。现在是个看门的。” 林瑾想起开门那个壮汉，脸色古怪道：“他犯事了？” “他能犯啥事，老李和北镇抚司那边的一个百户有纠葛，两人不知怎么打了一架。” 洪继升满脸敬佩：“论打架，咱们锦衣卫没几个是老李的对手。北镇抚司那帮孙子自然也不是对手。” 他双手平摊：“按说两边虽然是对头，但挨打也就挨打了，咱们虽然落魄了，也不是他想拿捏就拿捏的。” “然后呢？”林瑾急着想知道结果。 洪继升骂道：“结果咱们队伍里出了个叛徒，把百户给举报了。干他娘的。” 身后的瘦高个儿忿忿道：“栽赃诬陷，就是想升官。不是他有背景，老子早晚活劈了他。” 几人喝得都不少，林瑾断断续续总算听了个明白。 他的两个顶头上司分别是看门的壮汉李良孝，还有一个有身份背景的试百户姚启奉。 姚启奉在李良孝因为打架被关禁闭时，借口玉佩丢失，大肆寻找。 姚启奉乃本朝忠顺亲王的宠妾弟弟，那玉佩是王爷送他的，众人不敢耽误，结果玉佩最终在李良孝房间枕头下找到。 李良孝百口莫辩，双罪并罚，直接被一撸到底。 洪继升道：“现在太平也不太平，这个姚启奉不和咱们一条心，他今儿能举报老李，明儿就能举报我等，总旗以后可莫要招惹他。” 林瑾颔首，又问道：“这事若是摆明了栽赃嫁祸，许千户怎么不管管？” 洪继升摇头道：“不说证据确凿，单是这小子的身份谁敢惹他？而且这事不知怎么闹得还挺大，北镇抚司直接插手，不是许千户保他，老李怕是要进诏狱。” “这么严重？”林瑾惊道。 洪继升嘿嘿道：“这就是锦衣卫，咱们又受打压，没啥前途，算不得什么。” 林瑾反倒振奋，他忽然明白许千户为何着急他建功立业，赶紧提拔他了，怕也是早就不满姚启奉了。 跟着几人巡逻了一会，林瑾便打算回一趟锦衣卫办事处，然后回家整理一下复杂的头绪。 进门时，李良孝冲他笑了笑。 林瑾正要找他，便回礼称呼百户。 “我就一看门的，可不是什么百户。” 李良孝摆了摆手，岔开话题道：“听说你从荣国府来的？” 第66章 去你家转转 林瑾倒不奇怪他知道，从洪继升那里，他也大致知道了李良孝的身份。 “只是住在那里，和荣国府倒也没多大干系。” “我就说嘛，”李良孝大大咧咧地咧嘴笑，“那贾府的人要么去北镇抚司，怎可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林瑾听他话里有话，心知又是站队的问题，他对这高大的汉子颇有好感：“李兄弟，你被人诬陷就这么算了？” 李良孝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不重要，反正我也不想干了。等找个机会脱了这身皮，我想参军去。” 林瑾摇头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才是真汉子。唯有一走了之最是窝囊，你连这等血性都没有，还当什么兵，参什么军？” 李良孝三十多岁的人，武功又高，素来无人敢与他这么说话，此时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这么教训他，一时反倒愣住了。 林瑾就这么站着，也不说话。 半晌，李良孝道：“姚启奉背景惊人，又证据确凿，我拿什么搬到他？” 林瑾道：“你知道你哪里不如他吗？” 李良孝脸色不好看，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姚启奉胜在有背景，还不要脸。他想升官就得赶你走。你没问题，他就给你制造出问题，就冲着这份心态和狠辣，你就不如他。” 李良孝脸色涨红：“我……” 林瑾摇了摇头：“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锦衣卫做事岂能一味瞻前顾后，我看以后索性通报地位身份好了，谁有背景谁就让位。” 李良孝一拳头砸在木门上：“你说的轻巧，现在谁听我的？谁又能帮我。” 林瑾靠近他，低声道：“我可以帮你。” 李良孝怔怔道：“你怎么帮我？” “很好，你没问我为什么帮你，而是我怎么帮你，说明你还有救。” 李良孝紧皱眉头，颇不习惯林瑾如此年纪就这般老成的口气。 “针尖对麦芒，别人如何坑你，咱就如何坑回去。” 李良孝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有些丧气道：“可姚启奉身份……” “这是许千户他们该考虑的问题，你的问题是怎么洗脱罪名，让他更有正当理由保护你。” 李良孝拳头击打掌心，咬牙道：“你若能帮我洗脱罪名，我李良孝今后听你吩咐。” 林瑾拉着他的手臂，笑道：“令姐对我徒儿颇有照顾，我帮你也是应该。” 李良孝又惊又喜，道：“你也认识我？” “从老洪那里知道的，说起来咱们也算有点渊源。” 李良孝是荣国府长孙媳妇李纨的亲弟弟，林瑾从洪继升那里知道消息后，便打算为李良孝洗脱冤屈。 一为立功，让许千户看看他的本事；二则为了新的金手指做准备。 二人畅聊，李良孝得知他的身份后，一时唏嘘道：“没想到小兄弟境遇如此坎坷，和你一比，我这点坎坷真算不得什么了。” 林瑾淡然道：“人每走一步都充满机遇，就看你能否主动抓住。我从一个小乞丐，成了世家千金的师父，说出去谁人能信？” 李良孝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那也是小兄弟你深藏不露，普通人可不会神乎其神的医术，更别说破什么案了。” “你若有，可敢提出当那两淮巡盐御史千金的师父？” 李良孝皱眉想了想，摇头道：“小兄弟胆大心细，我比不了。”知道林瑾擅长破案，李良孝虽满怀希望，却还是觉得要想为他洗脱栽赃之罪，难上加难。 一时却又不好询问林瑾从何处入手。 “对了，林兄弟怎么来南镇抚司了？”李良孝环顾四周，低声道，“咱们这儿处境可不妙，别人都想去北镇抚司呢。” “如今新皇登基，但国家大权还掌握在太上皇手中。其实处境也没那么差。” 李良孝怔道：“可一旦皇帝稳定后，着手就是清理咱们。南镇抚司就是榜样。” 林瑾无所谓道：“都是为皇家效劳。不过现在太上皇还掌权利，南镇抚司就成了这般乌烟瘴气，不清理咱们清理谁？若是让上位看到咱们的本事，你说是清理还是拉拢？” 李良孝若有所思。 林瑾淡淡道：“上面争权夺利，谁笑到最后咱们管不着。但我知道若是一帮酒囊饭桶，咱们铁定被首先清理。无论身处何地，首先最重要的是要有价值。” 林瑾自打定主意后，念头通达，不管身处何地，是何环境，只想提升自己，升官发财。 什么太上皇，什么皇上、八贤王，他懒得去管。 实在有人为难他，和他过不去，大不了给他一金针。 倒是不怕当权者如何争权夺利。 告别李良孝，林瑾没有莽撞的去找姚启奉麻烦，而是先通知了许千户。 许千户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都表达了一个意思。 他要证据。 林瑾心里有数，开始琢磨着对付姚启奉的方法。 方法倒是不难，难的是如何规划如何去做。 荣国府。 “林大哥，你可回来了。”晴雯跑近跟前迎接。 林瑾搂住少女柔美纤腰：“这才多久没见，就想我了？” 晴雯扭了扭腰：“林姑娘在呢。” 林瑾抬头看去，果然看到林黛玉从屋里走了出来。 林瑾松开手臂，神色自然道：“什么风把我徒儿吹来了？” “师父，外祖母可有为难你？”林黛玉不答，双眸亮晶晶地望着他。 “她为难不了我，这事暂时翻篇了。” 林黛玉见他不想多说，沉默了一会，才道：“听说你去锦衣卫报道了？” “不错，今天还遇到了个人。” 林瑾不想和林黛玉再说贾母的事，于是把今天李良孝的事情送给她听。 哪知林黛玉兴致缺缺，丝毫不关心寡嫂弟弟的事情。 林瑾无奈，伸手在少女额头上点了点：“才多大年纪，别整日胡思乱想，没事多出去走走，多愁善感可不好。” 林黛玉面颊微红，低着头道：“除了荣国府，我又能去哪？” 林瑾回来颇早，眼见外面日头正高，便道：“去你家转转？” 第67章 美女与野兽 “我家？” “哦，现在是你师父的家。那里没人，也不远，权当散心。” 林黛玉雪白柔荑指向自己，歪着头俏脸绽放笑意：“我还没去过，师父快带我去看看。” “这才对么。” 林府距离荣国府很近，晴雯本打算去请轿子，被林瑾直接拒绝了。 本就不远，再说多走些路对林黛玉身体也好。 关上院门，林瑾带着晴雯、香菱，林黛玉带着紫鹃，一行五人从后角门就要出去。 “林姑娘，老太太找你。”鸳鸯从远处小跑着追来。 林黛玉脚步顿住，问：“有事吗？” 鸳鸯看了众人一眼，轻声道：“也不是大事，宝二爷痛得厉害，想见林姑娘呢。” 林黛玉面罩寒霜，扭头就走。 林瑾笑了笑，扫了眼鸳鸯，紧随其后。 鸳鸯急道：“林姑娘，我如何回老太太？” 林黛玉头也不回道：“你只告诉外祖母，他疼了就去找大夫，找我可没用。” 说着人已经出了角门。 鸳鸯吐了吐舌头，扭头回了。 晴雯和香菱在前面带路，紫鹃跟着。 林瑾和林黛玉走在最后。 林黛玉眼角余光瞧见林瑾嘴角挂着笑意，轻哼道：“师父好像很高兴？” “啊，和徒儿出去玩，不高兴还难过不成？” 林瑾假装不解。 林黛玉鼓着嘴道：“以往你肯定会劝我回去的。” 林瑾不由笑了：“你想回去？” 林黛玉摇头：“自他被打回去后，我一次也没见他。” “那老太太该不高兴了。” 林黛玉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又抬起头道：“我总感觉外祖母想让我和宝玉凑成一对。” 林瑾笑道：“我徒儿仙姿玉质，那草包如何配得上？老太太到底是老了，人一老了就爱乱点鸳鸯谱。” 林黛玉噗嗤笑出声，忙停下脚步，用手帕掩住嘴角，嗔道：“师父好大的胆，敢这么编排我外祖母。” 林瑾本以为她会生气，见如此便又大胆道：“能配上你的怎么也得文武一流的青年俊才。他贾宝玉文不成武不就，心底虽也不坏，却万万没法配得上我徒儿。老太太总不能因为他疼孙儿，就把如此优秀的外孙女配给他吧？” 林黛玉霞飞双颊，跺脚道：“师父变坏了，这般会说人坏话。” 林瑾摊手无辜道：“我一直在夸我徒儿，怎么就说坏话了？” “不理你了。” 林黛玉瞪了他一眼，向前跑了两步，忽然又停下转身道：“师父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什么最重要？” “乐意，”林瑾笑道，“千金难买我乐意。” “乐意？” 林黛玉琢磨着林瑾的话，快步追上了前面几个丫头。 跟着一群女人在林府闹腾了半天，眼见天色不早了，林瑾带众女回去。 “我想搬来这里住。” 林黛玉临走时恋恋不舍，眼神带着憧憬。 林瑾心思一动，却也知道不可能，只要贾母在一天，除非他和林黛玉成婚，否则就不可能搬出来。 “总有过来的时候，”林瑾招呼，“先回去吧。”林黛玉脸颊发热，他说这话是何意？ 小脑袋胡思乱想，浑然不觉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呦呵声。 “给老子站住。” “站住！” 林瑾迅速拉着几女退到一边，蹙紧眉头。 远处李良孝撒丫子狂奔，后面紧紧跟着五六个身着京营军服的壮汉。 李良孝略胖，但奔跑如风，和他体型极不相称。 “李兄。” 见他迎面奔来，林瑾招呼了一声。 李良孝脚步不停，只道：“先走一步，有空再说。”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远了。 追赶的为首大汉，喘着粗气跑到几人面前，见到林瑾身后的几个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随即皱眉喝道：“你和李良孝什么关系？” 林瑾暗怪自己多嘴，却不担心，“他是我朋友。你们找他有事？” 为首大汉长得魁梧凶悍，粗声粗气道：“那小子调戏良家妇女，你既认识他，就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林瑾差点笑出声来，讥诮道：“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京营的人管的这么宽，可有审查凭证？” 大汉喝道：“抓凶手要什么凭证？我看你和那人是一伙的。全部抓起来。” 林瑾掏出令牌：“我乃锦衣卫总旗，你们京营诬陷人诬到锦衣卫来了？” 街道繁华，林瑾掏出令牌的瞬间，看热闹人群顿时如遇瘟神一般躲避。 只远远看着。 大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骂道：“我当什么大官，原来是南镇抚司的总旗大人。你勾结罪犯，我看怎么也得跟老子走一趟吧？” “孙绍祖，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李良孝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 “怎么回事？”林瑾问他。 李良孝吐了口吐沫，怒道：“这厮受人委托，寻我麻烦来了。他奶奶的，我看京营的人也就这点本事，和那姚启奉一个德性，污蔑人倒是在行。” 林瑾望着五大三粗的孙绍祖，又想起迎春，两人真若在一起，还真是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少废话，今儿谁都跑不了，全部抓回去。” 孙绍祖说罢，径直伸手去抓李良孝的手臂。 “林兄弟，你们快走。” 李良孝大喝一声，转眼同孙绍祖战在一块。 两人武功不凡，你来我往，竟引得远处百姓阵阵喝彩。 此时街口对面一处酒楼二层包间，窗户旁，一位神色威严地道袍老者眉头几乎拧在了一块。 “现在京营的人这般嚣张？连锦衣卫都不放在眼中？” 眼见孙绍祖肆无忌惮当街抓人，老者冷哼一声，很是不满。 边上中年男子额头沁出冷汗，低着头不敢吭声。 “主子，现在锦衣卫早就乱成一锅粥。圣上登基后，先是削了锦衣卫的权，后来又安插人手掌控了北镇抚司大权，把咱们的人都赶到了南镇抚司。” 老者身后面白无须的老太监叹了两声，轻声道，“没主子的命令，孙指挥使又怎敢忤逆皇上？” 那中年男子闻言神色感激。 老者听后面无表情。 第68章 放开那个妖精 孙指挥使立即弯腰诉苦：“如今咱们锦衣卫没了权利，几成了过街老鼠，对内分成两派，有人压着，对外京中各部更是谁也看不起，否则他京营便是再横，焉敢对锦衣卫下手？” 老者半天才开口道：“王子腾呢？” “外派了，昨日刚走。” 顿了顿，孙指挥使又低声道：“外面那个领头的是京营指挥使孙绍祖，是八王爷的人。” “老八？呵呵。” 老者笑了起来，孙指挥使和老太监噤若寒蝉，他们知道每当这位发怒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就在此时，外面战况发生了变化，之前那个掏出令牌的总旗，竟是加入战场，三拳两脚打翻了孙绍祖等人。 那总旗身形单薄，没想到武功却如此凶猛，一时惊地三人都忘了说话。 过了一会，老者忽然问：“孙绍祖的武功如何？” 孙指挥使暗暗松了口气，虽不认识哪冒出来的总旗，但到底是自己的人。 今日没这个“愣头青”，都还如以往那般处处避让，他这个指挥使也做到头了。 “主子请看，之前和孙绍祖交手的叫李良孝，往日是锦衣卫百户。也是前国子监祭酒李守忠的儿子，算是南镇抚司第一高手，武功实打实地厉害。” 老者点点头，随口道：“这小子犯事了？” 孙指挥使想了想，轻声道：“应该没有，但被他下属，一个叫姚启奉的试百户举报，说他偷盗忠顺亲王送他的玉佩，还在这小子枕头下给找着了。” 老者盯着窗外，神色淡然，让人看不出表情想法。 孙指挥使迟疑了下，又补充道：“在此之前，这小子把南镇抚司的一个百户给揍了。以我猜测，孙绍祖多半是那百户请来的。” 此时外面人群渐散，李良孝和孙绍祖等人也各自离开。 老者回头走了两步，忽然道：“李良孝官复原职，那个总旗——” 孙指挥使屏住呼吸，他虽然不认识林瑾，但刚才误打误撞帮他解围，也不由生起了爱才之心。 “让他找机会杀了那个举报的试百户，他若无胆，就让他一直总旗吧。” 孙指挥使浑身剧震，激动万分，知道主子要适度敲打了。 这些日子，他一个总领锦衣卫的头儿，硬是混得里外不是人，眼睁睁看着北镇抚司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当初威风凛凛的锦衣卫，也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敢踩上一脚。 别提多憋屈了。 “若是那小子真做了……” “就让他当千户，做的好了，南镇抚司使也不是不能给他。” 孙指挥使目瞪口呆，那小子一看就不大，这般晋升速度，简直闻所未闻。 老者平淡道：“锦衣卫不能就这么废了。北镇抚司他既然插手了，就给他们。你也不用管，但南镇抚司还是如此下去的话，你也不用干了。” 孙指挥使跪伏在地，待老者走后才擦拭冷汗，战战兢兢起身。 这时脚步声响起，大明宫内相戴权又折了回来。 “老内相您这是？” 戴权含笑从袖口掏出一块令牌，道：“主子很喜欢那小总旗，今番锦衣卫势弱，用人当不拘一格。” 说着令牌递了过去，戴权转身离开。 孙指挥使目送戴权离开，又端详令牌片刻，揣进怀里，也快步下了楼。 他要去查查，这小总旗到底是何身份。此时林瑾和李良孝走在前面，林黛玉带着几女走在后面。 “看什么？” 一路上李良孝神色怪异，快入荣国府时，林瑾笑着问道。 李良孝感叹道：“我以为林兄弟你是靠背景找关系才进入锦衣卫，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武功。” “一般般，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 因金针的缘故，单打独斗几乎无敌，方才逐一放倒京营那帮人，导致林瑾信心大涨，更对未来充满自信。 李良孝欲言又止，林瑾身材单薄，看着不像有多少力气，可对付孙绍祖那等高手，都一招制敌，着实让他不解。 想来想去，只能把他归为异类。 听说唐朝李元霸就是身体瘦弱，却天生神力。 面对这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少年，李良孝收敛了自认武功高人一等的傲气。 几人从角门进入，李良孝过来看望姐姐李纨，主动邀请林瑾聚聚。 林瑾虽然心动，只是天色已晚，加上又和贾府闹得不愉快，此时过去怕李纨面子也不好过，婉言拒绝，“下次有空再聚。” 李良孝遗憾，只能作罢。 他尚且不知林瑾在府中处境。 “师父，我也先回去了。” 林黛玉自从林瑾出手教训那帮丘八之后，精神便有些恍惚。 林瑾想了想，回头让香菱送她。 林黛玉笑道：“这是贾府，又不是荒郊野外，还能有人寻我麻烦不成？我和紫鹃能回去。” “慢点走。” 不知是受上辈子看红楼影响，还是如今两人也算相依为命，对于林黛玉，林瑾有种心疼大于情欲的感觉。 林黛玉芳心高兴，嘴里却道：“师父何时变得婆婆妈妈，我又不是再不来了。” 说完就和紫鹃往远处去了。 进院后，晴雯抱着林瑾的胳膊，俏脸含笑，秋波微漾。 “你又笑什么？” 晴雯恨不得把林瑾手臂揉进怀里，娇声道：“今儿可真大开眼界了，林大哥也太厉害了吧。那个看着很厉害的官，居然也不是林大哥的对手。” “你就不怕人家再找上门来？” 晴雯嬉笑道：“不怕，方才那个姓李的可是说了，他们就是诬赖人。这种法子上不得台面，若是叫人知道了，他们也不好过。” 林瑾点头，道：“谅他们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不过总归还是当心为好。” 进了屋里，晴雯松开林瑾的手臂，把自己揉进他的怀里，精致面颊通红，媚眼如丝。 林瑾委实受不得她那股媚劲，环住柔嫩柳腰，大步进入内间。 晴雯紧紧靠着他，嘴里轻呻：“放开我，还没吃饭呢。” 林瑾把她丢在床上，扑上去怪叫：“看老爷今天非吃了你这个小妖精，胆敢勾引纯洁少年。” 香菱刚进门，就听到内间奇怪的声音，早已见怪不怪，只当没听见。 …… 第69章 林黛玉违逆明心意，呆霸王醉酒丢家资 林黛玉和紫鹃刚回碧纱橱，就看到雪雁跑了过来，“姑娘哪去了？老太太找你几回了。” 林黛玉强自镇定：“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反正派鸳鸯来了好几次。说你回来，让你快点过去。” 紫鹃低声道：“老太太怕是生气了。” 林黛玉若无其事道：“我和师父一起，又不是旁人。” 顿了顿，又道：“你们等着，我去看看。” 碧纱橱是贾母房间隔断出来的地方，距离贾母住处颇近。 “外祖母。” 林黛玉很快见到了贾母。 贾母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叹道：“这大晚上怎么才回来？” 林黛玉低着头道：“回了趟京城宅子看看。” “只你和紫鹃？” “还有师父。” 沉默了一会，贾母轻声道：“玉儿，莫怪外祖母强势，只是你父亲把你交到我这里，我就要担负教育的重任，你那小师傅冥顽不灵，不通规矩，和咱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黛玉忍不住开口：“外祖母～” 贾母充耳不闻，续道：“你出生于世家贵族，自幼钟鸣鼎食，你那师父乡野小子学得奇术，纵是你家恩人，只多赏赐金帛即可，万不可常待在一块。他虽是你恩师，却大字不识一个，也教不了你什么。更何况你们年岁相近，总该避嫌才是。” “外祖母，父亲常教导黛玉要懂得知恩图报。若是连师父都要避嫌，父亲知道后，怕是要责怪。” 贾母皱眉道：“你父亲一个大男人，岂通内宅家务。你那师父目不识丁，又能教你什么？就怕此人挟恩图报，是个藏奸之人。总之以后不许再多过去。” 见林黛玉有不受管控的迹象，贾母强忍不悦，挥手道：“宝玉身体不适，你也该多去看看。” 林黛玉依旧低着头，口中声音冰冷平淡，再无往日活泼：“表哥表妹自古便亲了三分，如今我已经长大。却是不便再常与表哥见面，以免招惹闲话。表哥身子不适，自有大夫照顾。等他伤好后，大家再一块见面。” 贾母气得猛拍大腿，颤声道：“玉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林黛玉抬起螓首，眼眶微红，哽咽道：“外祖母是知道表哥的，他素来最喜欢与女子厮混。黛玉得外祖母教养，如与他不清不楚，不知避嫌，将来还有何脸面嫁人？” “你，你——” 贾母指着林黛玉，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恨死了林瑾，不知那混小子给宝贝外孙女灌了什么迷魂汤。 敢这般与她顶嘴。 鸳鸯忙拍打老太太后背顺气，心里却佩服林黛玉，竟不知娇弱的千金小姐竟有如此勇气。 “你为了一个不知根底的小子，竟连宝玉都不管不顾了？” 林黛玉跪在地上，硬着头皮道：“外祖母容禀，黛玉实不知该如何与宝玉和师父相处，还请外祖母给个章程。” 贾母闭上眼，过了好一会才道：“你也不小了，我看你和宝玉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今儿不怕你知道，老婆子有意撮合你和宝玉。” 林黛玉霍然抬头，往日朦胧心思，此时竟无比清晰。 尤其今日林瑾把她们护在身后，三拳两脚解决了麻烦，宛如心底生根，再难祛除。但她心思玲珑，知道不可一味忤逆，否则外祖母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心思急转间，林黛玉俯首在地：“外祖母好意黛玉心领，只是父亲欲让我为林家招婿，表哥万万不合适。” 贾母一时沉默了，怔怔地望着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宝贝外孙女已经长大了。 再不是那个听她任她意的小女孩了。 良久，贾母重重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可知你父亲想招谁入赘？” “黛玉不知。” “你先回去吧。宝玉到底是你表哥，就是亲戚也合该看看。”贾母又叮嘱了一句。 林黛玉起身点点头，走了出去。 贾母脸色变了变，道：“鸳鸯准备笔墨，我要给如海写封信。” “是～” ———— 次日。 林瑾早早赶到锦衣卫办事处，就看到许千户和一个身着锦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说话。 他打了个招呼，自顾进门。 “新来的？” 中年男子讥诮道：“你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有新人来。看着还是个小娃娃，怎么，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许路由笑呵呵道：“周武啊周武，收起你那副瞧不起人的势利眼，老子给你说我这新来的总旗本领大着呢，最少比你那京营那帮属下有胆。” “无知无畏，”周武神色淡然，“你们南镇抚司我看快到头了，那时你来求我，说不定能给你在京营找个差事。” “我呸，”许路由吐了口唾沫，嬉笑骂道，“当我不知道你们节度使前脚刚离开，他外甥就又被孙绍祖算计丢了薛家所有营生，我倒是想看看，等他回来，你等如何解释此事。” 周武脸色阴沉：“用不着你操心。” 许路由笑得眼泪要流出来：“你们京营耀武扬威，现在好了。王节度使一走，立即狗咬狗，真是精彩啊，哈哈～” 周武怒道：“姓许的，你得意个什么劲？我不敢去触碰八王爷的霉头，你们锦衣卫又好到哪里去？昨天下午我可听说了，你们一个锦衣卫被那姓孙的追得恍如丧家之犬，可满大街的人都看到了。” 许路由喝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怎么不知道？” “呵呵，”周武冷笑，“回去问问便知。莫非还要我来给你寻找证据？” 许路由和周武自幼便是朋友，可却走了不同的道，两人暗自比拼，各自都风光过，如今最喜欢痛打对方落水狗。 前儿王子腾离开时，摆了酒宴，让外甥和孙绍祖握手言和。 哪知他刚离开，孙绍祖不知犯了什么病，趁着薛蟠大醉，又狠狠坑了一把。 竟骗得薛蟠把薛家所有铺子营生一股脑地都输了。 周武身为王子腾下属，听闻消息后，又惊又怒。 可孙绍祖在京营地位不弱于他，兼又是八王爷的人，周武只能吃下哑巴亏，想等王子腾回来再做打算。 第70章 李良孝官复原职 指挥使暗画大饼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一个晚上不到，消息已经传遍神京。 今日路过这里，许路由拉着他就是一阵奚落。 许路由面不露怯，飞快寻思又是谁给自己惹事。 这时一名缇骑纵马而来，交给他一封信件。 许路由打开一看，神色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周武讥笑：“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哪个下属又给你惹事了。” 许路由哈哈大笑，畅快道：“周武，今儿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胆识。你不是说老子不敢惹那姓孙的吗？喏，你自己瞧瞧。” 说着撕下一半信纸递了过去。 周武接过，看后顿时怔住了。 昨晚两个锦衣卫，居然把孙绍祖等人给狠揍了一顿。 许路由乐呵呵道：“如何？现在知道谁的人没种了吧？” 周武脸色铁青，随着新皇继位，锦衣卫被裁撤打压，他面对许路由算是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 没想到今日却把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让他又恼又羞。 “你别得意，如今八王爷势力熏天，你得罪了孙绍祖，早晚有你好果子吃。” 许路由背负双手，自得道：“这就不劳烦周将军操心了。我锦衣卫的人，可不像某些人那般软蛋，就是死，咱们也是站着死。” “呸。” 周武恼羞成怒，戳着老朋友的鼻子大声道：“没根没底的玩意，你们锦衣卫真是厉害，就帮我把薛家的营生都从姓孙的那要回来，老子从今往后就服你。” 说罢，气咻咻地转身就走。 目送林瑾老友离开，许路由脸色也变得很差，推开门就叫道：“去，给我查查，昨天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殴打京营的人了。” “是我。” 李良孝靠着门，闻言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许路由回头指着李良孝喝道：“你小子嫌命长了？那孙绍祖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比当初咱们锦衣卫还嚣张，你招惹他做什么？” “是他们围着我要打人，我估计是那王八蛋不服气请来的。” 许路由拧着眉头道：“你确定？” “十有八九就是，”李良孝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连诬陷人的借口都一样，我好端端地走路，上来就说我调戏良家妇女。妈的，老子就算调戏良家妇女，关他京营屁事？” 许路由也跟着大骂，“这事你别担心，咱们不惹别人，别人也休想捏咱们。我倒是想看看，那孙子怎么找你麻烦。” 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 孙指挥使领着几人，大步跨入。 许路由吓了一跳，忙迎接上去。 孙指挥使没看他，指着李良孝问：“你小子昨天打了京营的人？” 许路由硬着头皮替属下辩解：“指挥使，这事……” “闭嘴！” 许路由乖乖闭嘴，给李良孝丢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让他见机行事。 李良孝毫无废话：“是。” 孙指挥使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拍着他肩膀道：“好好干，没给我南镇抚司丢脸。” 转头对目瞪口呆的许路由道：“恢复他的官职。” “啊？哦，好。”“最近可是来了个新的总旗？” 许路由回神，立即道：“不错。” “把他叫来，我有些话跟他谈谈。” 许指挥使径直推开边上房间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许路由心里忐忑，不知林瑾如何搭上指挥使，但愿不是坏事。 “你官复原职，另外去把林瑾叫来。” 他赶紧向李良孝吩咐。 李良孝撒丫子便跑，一路冲到林瑾所在地，“林兄弟，快跟我走。” 屋内，林瑾拿着一支毛笔，在宣纸上涂画，闻言招手道：“你先进来，我已经想到具体办法对付姚启奉了，保证成功。” 李良孝抓住他的手臂往外拉：“孙指挥使找你有事，另外我已经官复原职。” 林瑾喜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良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没道理我官复原职，你却倒霉，肯定是好事。” 两人来到房间外，李良孝推开门把他推了进去。 林瑾进去房间，就看到木桌旁坐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 “你是林瑾？” 林瑾不知何事，只老老实实应了一声。 “你过来。” 林瑾迟疑了下，走到孙指挥使跟前。 孙指挥使起身把林瑾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称奇道：“看你怎么也不像是练家子，如何打架那般厉害？” 林瑾挠头作出憨笑姿态：“从小就有股怪力，武功什么的，倒是真没学过。” “瞧出来了，那天你出手教训那姓孙的，一招制敌，毫无章法。呵呵，倒是天赋惊人。” 说了几句废话，孙指挥使重新坐下，随口问：“那李良孝是你什么人？” 林瑾想了想，道：“算是朋友。” “朋友？” “嗯，昨儿在这里认识的朋友。”未了，又补充，“我的下属和把我当朋友的，我都当他们是朋友。” 孙指挥使颔首，随即皱眉道：“孙绍祖你可认识？” 林瑾摇头。 “此人乃京营指挥使，有本事有魄力，是个人物，又隶属八王爷。你打了他，就不怕被报复？” 林瑾瞪着眼睛，大声道：“我只知道我的朋友、同袍被欺负了，其他的管不了，也不想管。” “哈哈，”孙指挥使大笑，欣慰道，“好小子有冲劲，如今锦衣卫式微，没卵子的人也多了。我看好你。” 林瑾见他也不拿出点好处，不由撇嘴。 这种画大饼功夫，对他可没用。 敲了敲木桌，引来林瑾的目光后，孙指挥使正色道：“那姓孙的你不用担心，八王爷也不会对你这样的小人物出手。” 拍了拍林瑾的肩膀，孙指挥使温声道：“继续保持本心，只要你凡事道理说得通，事情尽管大着胆子去做，本指挥使保你前途无忧。” 林瑾心思一动：“我若不小心杀了人，大人也能保我？” 孙指挥使眉头一挑，都还没暗示，这小子如何猜到他心中想法？ 他想了想，严肃道：“只要你有充足的理由，我一定保你，但切记谁都不可滥杀无辜。” 第71章 林总旗智激寻私仇 中山狼狡黠诈薛家 林瑾没有说话。 孙指挥使以为他怕了，忍不住又道：“咱们是为太上皇效命，南镇抚司里若有叛徒，大可以出手清理，不必顾忌。” 林瑾翻了个白眼，我一个小小总旗，用的着去清理叛徒？ “大人，我一共有九个下属，个个都忠心得很。” 孙指挥露出了然的表情，笑道：“好好干，只有你有功劳，让咱们锦衣卫有新变化，好处少不了你的。” 说完，不再废话，开门走了。 “林兄弟，指挥使找你做什么了？”李良孝跑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焕然一新。 “还能有什么？说了一堆勉励的话，好处是一点没有。” 李良孝认真道：“以林兄弟的本事，往后建功立业还能没好处？” 林瑾笑道：“那以后可全仗百户大人提拔了。” 他总觉得指挥使大人好像在暗示他什么。 李良孝脸色说不出得认真：“此番时来运转，全赖昨日之事。若无林兄弟相助，哪有今日？今后你我不论官职大小，只谈兄弟之情。” “好！” 林瑾大声笑道，在贾府勾心斗角，难得遇到血性男儿，说不出的心里畅快。 两人出门，就看到一个迎面走来一个皮肤白皙青年男子。 那男子看了眼李良孝，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李良孝不以为意，继续和林瑾说笑。 “姚启奉？”林瑾问他。 李良孝点头，低声道：“这样的人最好别接触。就好像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一样，指不定就会给你来一口。” 林瑾想起孙指挥使的话，道：“兄弟看门时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官复原职咋还怕起属下来了？” 李良孝脸色涨红，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陷害你，又是你属下，你往后处处躲避，岂不是显得心虚？依我看，找个机会报复回去。” 李良孝还是没有说话。 林瑾生气道：“给你机会不中用。他昨日能用莫须有的罪名冤枉你，明日就还有其它法子陷害你。躲得了么？现在有权利不报复回去，改明儿又去看大门，自己窝火，让人耻笑？” 李良孝又羞又愧，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居然没有一个少年看得清楚。 他咬牙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这才对啊，结果不论，过程就得痛痛快快，轰轰烈烈，总不能窝囊废一样躲着生闷气不是？” “林兄弟教训的是。” “走，喝酒去，咱们兄弟好好谋划一下，怎么报复回去。” “成。” 二人勾肩搭背寻了一处酒楼包厢，密谋如何算计姚启奉。 林瑾并没有参与进去，只负责出主意。 姚启奉老老实实按训最好，不然林瑾不介意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死。 晌午回到府里，林瑾远远就听到梨香院传出震天哭响。 “薛家怎么了？” 林瑾进了院子，随口问晴雯。 “香菱你说。”晴雯冲着眼睛通红的香菱努了努嘴。 “我和莺儿打听来的，”香菱怯怯地解释了一句，才道，“薛大爷前些天不是和一个姓孙的起了冲突么？后来他娘舅牵头又和好了。” 这些林瑾都知道：“然后呢？” 香菱揉了揉水蜜桃一样的眼睛，生气道：“那个姓孙的不是好人，这次又狠狠坑了薛大爷一把，现在整个薛家的店铺营生都给输了去，太太和薛姑娘气了半死，在家哭着呢。”林瑾大吃一惊，“孙绍祖这般狗胆包天？王子腾那样的大官，他都敢背刺？” 香菱哪知其中道理，呆呆地摇头表示不知。 “我去薛家看看。” 林瑾马不停蹄，赶去薛家。 晴雯忙跟在后面拉住他，低声道：“林大哥，王家那位当那么大的官儿，那姓孙的还让薛蟠倒霉，只怕他有恃无恐，咱们可千万不要掺和进去。” “放心吧，在家好好待着。” 林瑾没告诉晴雯，孙绍祖就是昨日被他胖揍一顿的人。 两人梁子早结下了。 林瑾赶到时，梨香院门外一片混乱，比回来时，更多了一片乌压压的人。 孙绍祖高大壮硕，不知何时带着几个属下杵在那里冷笑。 薛蟠站在门口，满脸愤怒咆哮。 薛姨妈母女，王夫人也在。 甚至王熙凤和贾琏都在。 “林兄弟。” 贾琏见了林瑾，忙跑过来打招呼。 “这孙子怎么进府了？” 贾琏愁眉苦脸道：“人家要债来了，薛家这下倒了大霉了。” “王大人不管管？” 贾琏摇头道：“外省去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事情只怕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怎么说？”林瑾来了兴趣。 “具体我也不懂，反正涉及到了朝堂争端，否则他一个京营指挥使，如何敢忤逆上峰，坑害薛蟠？” 林瑾暗暗点头，和他预料的不差。 “赶紧把所有契约拿来，天色不早，下午我还有事。” 孙绍祖呵呵冷笑，有种猫抓老鼠的快感。 昨日被揍一顿的郁闷一扫而空。 “姓孙的，你卑鄙无耻，就不怕报应吗？” 薛蟠已经气得语无伦次。 “报应？”孙绍祖笑哈哈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耍赖，报应倒来找我？小子你昏头了吗？” “不是你趁我喝醉诓骗我，我怎会……” “我不是来听废话的的，”孙绍祖粗鲁地打断薛蟠无力的辩解，“我就问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可要拿着凭据报官去了，到时候莫说我不顾情面。” 王夫人搀扶着快哭晕过去的薛姨妈，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话来。 薛蟠终于服软，态度几近哀求道：“孙将军，能不能打个商量……” 孙绍祖再次打断薛蟠的话，笑道：“也不是也不行，我孙家和贾家乃世交，看在贾家的面子上——” 他故意拉长腔调。 众人精神一振，还以为或有转机。 今日孙绍祖再有万般不对，但只要他手中有那张凭据，到了官府那里，怎么也是薛蟠的错。 而且贾府想插手也插不上手，更别提眼下孙绍祖根本就什么都不怕。 “解决的办法麽——” 孙绍祖目光落在了眼眶微红，丰姿绝色的薛宝钗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第72章 薛家女儿陷绝境 东府佳人再相邀 “你想都别想！” 薛蟠本就风流人物，眼看孙绍祖盯着妹妹，目光贪婪，哪里还不清楚他的意思。 孙绍祖哼哼道：“想什么？你薛家怎么说也有百万家资，我一文不要全部当做聘礼，哪个还有我大方？别说我不给机会，这法子已经是我最大的退让了。” 薛宝钗脸色苍白，怔在原地。 薛蟠破口大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都别想打我妹妹主意。” 孙绍祖乜斜眼道：“薛蟠，别给脸不要，你是不是当我手中这张凭据不存在？我只娶你妹为妻，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薛蟠脸色涨红，忽然跺脚道：“今天就全都给你，但你给老子等着，等我舅舅回来，一定要你好看。” 说着扭头往院子里走。 薛姨妈拉住他，哭道：“孽障东西，你真要把薛家败光才安心吗？” 薛蟠又羞又愧，垂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贾琏躲在人堆里，低声道：“那孙绍祖虽然不是个玩意，无奈薛蟠也蠢到家了，现在被人抓了把柄，咱们想帮也没法子。我看薛宝钗嫁过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总好过家道败落吧？” 林瑾皱眉道：“孙绍祖到底什么身份？连王大人都不怕？” 贾琏耸耸肩：“既然他敢这么做，肯定有背景。这事儿没法善了。” 眼见众人噤声，孙绍祖得意忘形，嘿然道：“以我目前的身份，迎娶薛姑娘，也不算辱没了你们薛家。给你们一天时间，到底把所有薛家家产给我，还是让我做薛家女婿，好好想想吧。” 说完哈哈大笑，带着人走了。 薛姨妈眼睛一翻，竟是气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薛宝钗双目失神地依旧待在原地。 林瑾摇摇头，转身离开。 贾琏追上他，“林兄弟，你认为薛家会怎么做？” 林瑾停下脚步，皱眉道：“薛家到底也是荣国府的贵客，更兼有亲戚关系，孙绍祖欺人太甚，显然没把荣国府看在眼里，你就没个想法？” 贾琏叹了口气，惭愧道：“不瞒林兄，我贾府如今外强中干，上不了台面。东府就不说了，我父亲他……” 摇了摇头，贾琏接着道：“如今这厮连他管着他的上峰都不怕，如何会忌惮我贾府？” 林瑾沉吟不语，孙绍祖对付薛家肯定是有备而来，但是把主意打到薛宝钗身上，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这样也好，薛家如此困境，素来自我感觉良好的贾府却无能为力，也不知只一味高乐的老太君，脸上还有没有光？ 他心中已存了解决的法子，因此倒也不急，先看看事情捅到贾母那里，那老女人如何做派。 拒绝了贾琏的午饭邀请，林瑾只说下午再去看看贾赦，便先回家。 “林大哥，那边事情怎么办了” 晴雯迎了上来，俏脸满是好奇。 林瑾简单把事情提了一嘴，晴雯吃惊道：“老太太就没话吗？” “估计还不知道，”林瑾进屋躺在躺椅上，接过香菱递过来的香茗，喝了一口笑道，“不过那孙绍祖敢不给王子腾面子，只怕真没把贾府放在眼里。” 晴雯怔道：“那人真就这般厉害？连贾府的面子都敢不给？” 林瑾微笑不语，宁荣二府在旁人看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其实不过绣花枕头，华而不实。他最想看到的就是贾府如何一步一步走向败亡，享了一辈子福的贾母是何等反应，锦绣公子贾宝玉到底是“真”宝玉，还是“假”宝玉。 薛家的事情，虽然出乎他的意料，林瑾却觉得更是一种机会。 尤其是他感到无处下手的薛宝钗，或许经历了这件事，会否极泰来。 吃了午饭，林瑾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才前往贾赦院。 许是因为薛家的事情，院里只有迎春和贾琏这对兄妹。 迎春依旧不敢与他对视，林瑾也没多说什么，他心里装着薛家的事情，胡乱给贾赦扎了几针，便告辞回去。 回到院里，林瑾几次派香菱去看看梨香院情况，薛家只是院门紧闭，不知如何应对。 天色渐晚，林瑾洗完脚，正要抱着晴雯休息，东府的瑞珠来了。 “林神医，奶奶有请。” 淡黄的光线下，瑞珠眉眼清秀，嘴角含笑，显然心情极好。 “等等。” 林瑾折回内间，披上林黛玉送他的大氅。 “我出去一趟。” 林瑾低头吻了吻晴雯湿漉漉的嘴唇。 晴雯嘴巴嘟得老高，“她们奶奶举丧期间，找你这么频繁，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秦氏身体本来就不好，近来琐事繁杂，忧心劳累的，让我去给调理调理也很正常。” 屋子里暖烘烘的，晴雯掀开大红锦被，只穿着绸裤和抹胸，纤细胳膊紧紧搂住林瑾，仰起头娇声道：“还是别去了吧？我不担心蓉大奶奶的清誉，可我怕人家说大哥的坏话。” “也不怕冻到，”林瑾抱起晴雯，放在床上，又拿起锦被盖住少女还略显青涩的身体，“别多想，乖乖等大哥回来。” 晴雯转了转眼睛，又坐起身双臂环住林瑾的头颅，在他耳畔嘀咕了几句。 说完少女精致的面容布满羞涩红霞，眼睛却固执的望着林瑾。 “小妖精，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林瑾笑骂一句，转身就走。 再不走，他怕被勾引得走不动路了。 屋外冷风吹拂，林瑾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不紧不慢地走着。 瑞珠亦步亦趋，眼睛盯着他望，走出荣国府后，她问道：“这是林姑娘的大氅吗？” 林瑾低头看了眼，面色古怪，这不会是林黛玉披过的吧？ 瑞珠掩唇含笑道：“我敢肯定是，荣国府里她独一份，没想到送给你了。” “可能我徒儿疼师父吧。” 林瑾十分意外，还以为是林黛玉买的。 “林姑娘对你这个师父啊，可不是一般的好。”瑞珠笑着打趣。 林瑾笑了笑，随口转移了话题：“东府最近情况怎么样？” 瑞珠道：“有奶奶操持，自然差不了，具体情况一会儿可以问奶奶。” 第73章 痴男怨女次相逢 狼狈为奸再谋划 天香楼。 林瑾推开二楼房门，淡淡的脂粉香气扑鼻，外间没见着秦可卿。 “里面。” 秦可卿悦耳的声音从卧房传来。 林瑾关好门，快步走了进去。 卧房温暖如春，馨香宜人。 妆容精致的秦可卿，粉裙薄衫，侧卧绣榻，玉体横陈，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林瑾脱下大氅，笑道：“我今儿看到琏二家的了，东府的事情快结束了？” “哪有那么快，只是薛家摊上大事，以她的性格如何会缺席？” 林瑾挂好大氅，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抚明艳女子的额头。 秦可卿顺势躺在鸳鸯枕头上，左手捉住林瑾作怪的手，似笑非笑道：“狠心的男人，我要不去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来？” 如果说晴雯还显得青涩，那秦可卿就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尤其是前些日子，两人已有了最亲昵的关系后。 “你一大堆事，我这不也是一大堆事。” 秦可卿声音糯软动听，林瑾听得骨头酥了一半，反手抓住腴润的柔荑，欺身去吻她白皙修长的天鹅颈，迷糊道，“我倒是想天天来，不也是怕你厌了。” 秦可卿伸手按住林瑾的颈项，呢喃道：“我想要孩子，恨不得你天天来，又怎会厌你？我看你就是狠心的，让我不要脸去找你，好让你得意。” “胡说八道，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林瑾气喘如牛，面对青涩的晴雯他尚且还能挨一挨，可对明丽无双，瑰姿艳逸的秦可卿，半分都等不得。 一时满室皆春。 一个时辰后，林瑾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丰润诱人的秦可卿躺在怀里。 “看看我怀了没有。” 秦可卿和他温存了会，伸出欺霜赛雪的玉臂放在他面前。 “没有，哪有那么容易。” 林瑾随手给她诊断了一下。 秦可卿缩回手臂，额头在他胸前蹭了蹭，“往后你每日都来。” 林瑾心中十万个愿意，嘴里却道：“这不好吧？万一被谁看到……” “看到又如何？我又不怕。” 林瑾沉吟道：“我身边丫头问得紧，要不告诉她？” 秦可卿仰头娇笑道：“呦，那晴雯早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吧？” 这话早已说过，林瑾没有回话。 “一个丫头罢了，说也就说了，只是别乱嚼舌头就好。” 秦可卿葱白似的纤指在他胸前画圆，“我看你啊，将来也是个风流的，有没有看中哪家姑娘？” 怀里抱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大美人还一副要给他介绍女人的样子，林瑾又喜又惊。 如今红楼十二钗中的金手指，也只得了秦可卿的，林瑾轻抚着她光滑的后背，温声道：“我看上你了，你也不能嫁给我。”秦可卿沉默了好一会，才若无其事道：“你想来了我这里永远欢迎你。只要你莫把我忘记就好。” 林瑾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秦可卿察觉气氛略显的凝重，笑着翻身趴在他身上，撑着螓首道，“你也可别当我是个好哄骗的，你为了你那徒儿连脸皮都不要了，也要为了她待在贾府，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林瑾面露惊色，狠狠在她后面拍了一巴掌，“胡说八道，我和黛玉是纯洁的师徒关系。” 秦可卿笑得花枝乱颤，腻声道：“是是是，你和林姑娘是纯洁的师徒关系，和我这有夫之妇也是纯洁的大夫和病人关系。” 话没说完，已强忍不住，再次咯咯娇笑起来。 林瑾既觉得好笑，又感到温馨，“你怎么对荣国府的消息这么灵通？” “还行吧，主要是关心你，”怕他多想，秦可卿又补充，“再说事情闹得那么大，我都要以为你会离开荣国府。” 林瑾解释道：“我答应过黛玉父亲，要一直照顾她。” 秦可卿凤眸中满是疑色：“我听说你是人家救命恩人，怎说的像是你欠了人家恩情一般？” 女子心思本就玲珑，话未结束，秦可卿又恍然道：“还是说人家许了你千般好处？” 林瑾也不隐瞒她，把和林如海的约定说了一遍。 秦可卿坐起身，蹙眉道：“入赘？” “我当初就是个小乞丐，让我入赘，人家都是看得起我。” 对于这点，林瑾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执念。 当时也没多想。 秦可卿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点，嗔道：“傻乎乎的，人家就是欺负你小，你有这身本事，如何寻不得良缘？” 林瑾抱紧她腰肢笑道：“我要是个小乞丐，似你这样的千金小姐还会选择我吗？” 秦可卿横了他一眼：“你现在又是什么身份？最多下九流变成个中九流罢了，我可曾有一丝一毫的嫌弃？更别说你还是我的恩人。” 林瑾怔住。 秦可卿眼波流转，柔声笑道：“不过两淮巡盐御史的千金小姐却也不是我可比较，林府能招你入赘，确也算不得你吃亏。” 林瑾哭笑不得，“你说来说去，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给你找一个愿意嫁给你且身份尊贵的名门闺秀，你呢，是愿意继续入赘，还是愿意选择后者？” “我喜欢谁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 林瑾想了想，他愿意答应林如海的条件，仅仅只是因为“林黛玉”三个字。 “林姑娘确实是个标志的美人儿，楚楚可人，我见犹怜吶。” 秦可卿回忆着林黛玉的音容相貌，手拿青丝在他下巴撩拨，“只是我的男人我不喜欢他是个没出息的赘婿。” 林瑾再度搂紧她：“你又不当我媳妇，别想那么多了。” 秦可卿道：“我是为你好。” “好好好，等我将来发达了，娶了黛玉，生两个儿子，一个跟我姓林，另一个跟黛玉姓林。” 秦可卿惊讶道：“你该不会是想着都姓林总不吃亏吧？我可告诉你，祖宗可不吃这一套。” “我连祖宗是谁都不知道，我就是祖宗。” 秦可卿啐道：“胡说八道，要我说你何不奋发图强，当个大官，最后把她娶回家不就成了？” 第74章 宁国女知天下事 深闺妇谋无遗策 “你说的轻巧，大官那么好当，现在人人都是大官。” 林瑾不知秦可卿的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他真不愿意多想。 真要积聚十二金手指，红楼十二钗最少有好几个当他女人，想要子孙后代再简单不过。 因此林瑾就没担心过这些事情。 秦可卿若有所思。 林瑾身体正值年少，虽想竭力克制，可面对绝色倾城，婉转风流的秦可卿，依旧忍耐不住。 抱住沉思的秦可卿，就要再次求欢。 “你是牲口啊，”秦可卿红着脸，手掌抵住林瑾的胸口，“明日你再来，少年人就是不懂节制，小心老来亏空。” 说罢，自己倒先笑了。 林瑾亲吻秦可卿雪白的颈项，低声道：“我看也怨不得那恶人动心，你是不知自己有多迷人。” 秦可卿狠命在他腰侧拧了一下，“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生气了。” 林瑾放开她，懒散地躺着，眼睛盯着满脸红晕的佳人。 秦可卿双手撑着他胸口起身，穿上了小衣，间隙瞥见林瑾满眼迷恋，芳心不由生出自得。 “再看小心生鸡眼。” 穿好衣服，简单整理后，见林瑾还盯着瞧，秦可卿白了他一眼。 林瑾重新把她拉入怀中，手掌摩挲着丝滑绸衣，随口道：“那孙绍祖你可认识？” “你是想问薛家的事情？” “这你都知道？” 秦可卿嫣然笑道：“早与你说了，东西两府可没什么秘密。那薛蟠蠢不可言，早晚要倒大霉。今日不是孙绍祖，明儿也有其他人算计他。” 林瑾道：“王子腾牵线让两人和好，否则薛蟠已经吃过亏的人，如何还能再次上当？” 秦可卿淡然道：“孙绍祖粗中有细，颇有心机，这次不过是顺手算计罢了。没有王子腾牵线，薛家也要倒霉。” 见小男人面露困惑，秦可卿解释道：“薛家巨富，薛蟠又不成器，她妹妹倒是有几分心思，可女儿家终究要嫁人。他母亲只一味宠惯儿子，如此情形，就如同一块肥肉，稍微有点手段之人，谁不想上去啃上两口？否则你以为他们一家为何躲在贾府？”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林瑾感慨。 “呵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是想的多。” 秦可卿不以为意，转而又笑道，“你与那薛家有几分关系，怎么想救人家？” “倒是有这个想法，”林瑾简单把与孙绍祖的矛盾说了一遍，“早晚要和他对上，就想着能帮则帮。” 秦可卿水润的眸子里露出疑惑之色，“你该不会看上薛家小姑娘了吧？” 不等他说话，又接着分析道：“倒也是，那薛宝钗端庄大方，国色天香，吸引你也很正常。” 林瑾下意识想要否认，可转念一想秦可卿分析的没错。 他确实存在利用此事彻底改变薛宝钗看法的打算。 和秦可卿也没必要遮掩，当下算是默认了。 秦可卿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没看出，你还真是个风流种子。你打算怎么做？”林瑾略有尴尬道：“我给他下了毒。” 秦可卿怔道：“你准备杀了他？” 她没有怀疑小男人的下毒手段。 林瑾摇头道：“孙绍祖与贾府不对付，我暂时只想利用解毒的手法把薛蟠输掉的赌注拿回来。” 秦可卿蹙眉道：“孙绍祖岂不是把你彻底恨上了？” “从我打他那一刻，我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不是留着他对付贾府，我也懒得救他。” 秦可卿啧啧有声，星眸有了一丝水意，“小男人又要英雄救美，想着那薛家小姐与我一样感动到献身吧？” “大胆！” 林瑾啪地在她后面拍了一巴掌，正义凛然道，“居然敢怀疑少年英雄的纯洁用心。” 秦可卿咯咯直笑，鼻音浓重发出慵懒的声音道：“好啦，随你的心意，只要你开心就好。” 林瑾心中感动，论知心，秦可卿排第一，现在没人能排第二。 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肆无忌惮地敞开心扉。 “孙绍祖是八王爷的人，王子腾是皇上的人，”秦可卿主动开始分析，“八王爷和皇上素来不和，早晚会有一场大战发生。因此孙绍祖针对薛家也就讲得通了，目的在于王子腾和皇上。” 林瑾皱眉道：“八王爷势力大到这等地步了？” 秦可卿女子眼中闪烁莫名光泽：“新皇继位后，地位不稳，八王爷虎视眈眈。太上皇一心炼丹，什么都不管不顾，因此孙绍祖和八王爷最终的目的是利用薛家和贾家，把王子腾拉下水。” 看了眼林瑾，秦可卿轻声道：“如果没有太上皇压制，八王爷说不定真能成功。” 林瑾默然，他没想到八王爷势力能这么大。 秦可卿笑道：“因此你得罪孙绍祖，最好人家八王爷真把你当做小人物没放在眼中，否则够你吃一壶的。” 靠近林瑾，秦可卿呵气如兰，似笑非笑道：“如何？还想不想去救薛家了？” 林瑾点头道：“救是一定要救的。” 秦可卿神色微滞，不解道：“你就那般在意薛家小姑娘。” 林瑾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道：“你就当我不想看到牛嚼牡丹的事情发生吧。” 秦可卿幽幽叹了口气，好半天才道：“其实你入了锦衣卫，目前算是太上皇的人，只要不是太过分。八王爷不敢对你怎么样。” 林瑾喜道：“你意思我能救薛家？” “我让你不救你会放弃吗？” 秦可卿瞪了他一眼，随即沉吟道，“你救薛家算是误打误撞挫败了八王爷的阴谋，因此王子腾和皇上都会感激你。加上太上皇那边，八王爷应该不会找你麻烦。”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还需要做一件事。” “何事？” 经过秦可卿一番分析，林瑾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闻言急忙问道。 “广而告之，你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薛姑娘，你心仪人家。” 秦可卿精致的脸蛋上满是认真之色：“如此才会淡化你的用心，八王爷也不会因此对付你。薛姑娘若是对你有意，那王子腾也必定保你。” 第75章 香菱香喷喷 晴雯情切切 “一石三鸟，好算计。” 林瑾听完竖起大拇指，他发现秦可卿与他真是同一类人。 虽然计划稍显出入，但结果却是一样。 秦可卿莞尔，道：“你也别太得意，事后你虽得了名声，事后薛姑娘心仪你还好，否则有你尴尬的。还有你喜欢的林姑娘那里，你自个想法子应对吧。” 林瑾愣住了，他只想着救薛家，倒是真把林黛玉的看法忘记了。 秦可卿满眼揶揄，林瑾脑袋一热，哪里还去多想，抱着她就亲，迷迷糊糊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瞻前顾后索性别做得了。” 秦可卿爱煞了他这一份洒脱，非如此，当初自己又怎会获得新生呢？ ………… 三更半夜。 香菱睡意朦胧，翻了翻身，发现晴雯还坐在旁边缝衣服。 打了个哈欠，香菱嘀咕道：“几时了，还不去睡。” 晴雯不理，只是低头做工。 香菱坐起身揉着眼睛道：“林大哥还没回吗？” 晴雯眼神离开手中的活，看了眼门外，面无表情道：“去了那么久，香菱你说什么病要看这么久？” 又来了，又来了。 香菱躺回去，露出一个脑袋懒洋洋道：“主子的事情，咱们丫鬟还是莫要多想。” 晴雯撇嘴道：“我哪有多想，我是关心林大哥。” “咱们只需要伺候好林大哥就好，你关心的太过了。不要弄得林大哥尴尬，到时他不喜，你也难受。” 晴雯丢下衣服，扑上去扭她：“死丫头，今晚我就让大哥收了你。看你做了他女人是不是还这么没心没肺。” 香菱急忙掀开被子藏身，娇声道：“大哥喜欢你这样会勾引人的，才不喜欢我呆头呆脑的。” “看打。” 两人闹了一会，晴雯也进了被窝，她在香菱胸口摸了一把，哼道：“好个深藏不露，大哥不知你忍辱负重，否则早收了你这妖精。” “要死啦。” 香菱羞不可抑，急急推开她的咸猪手，“晴雯你坏了，怪不得白天和大哥没羞没臊的，不知羞。” 晴雯已知人事，又与林瑾没脸没皮地过了一段时间，早已不以为意，伸手又抓了一把，嬉笑道：“敢笑话我，改明儿我让大哥欺负你，看你羞不羞。” 香菱再次打开她的手，啐道：“你就是你，别拉上我。” “看把你得意的，你真不愿意跟大哥？” 晴雯翻过身，背对她叹了口气，“你也不小了，既然不愿意跟大哥，我明儿就和大哥说说，帮你找个好的嫁了，省的耽误你。” 香菱明知道她吓唬自己，还是忍不住眼眶一酸，眼泪就落下来。 忙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晴雯听见动静，回头看到哭鼻子的香菱，忙道歉道：“别哭了，我吓唬你的。是我的不好。” 香菱哼哼唧唧转过身，不去理她。 晴雯从后面抱着她笑道：“我们也算是有过命交情的姐妹了，大哥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给你留点。放心吧。” 香菱噗嗤笑出声，一时又哭又笑，回头瞪眼道：“晴雯，你真是越来越没羞了。” “只要大哥喜欢，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晴雯嘻嘻笑道，“咱们出身不好，遇到大哥这样好的不做些什么让他惦记喜欢，真错过了，哭都没用。” 香菱想起当日落水出来被林瑾先亲，后又看光的场景，横过玉藕似的皓臂遮住双眼，羞道：“我可做不出来。” 晴雯秀眉微挑：“你是还没与大哥同房，等成了女人后，也就习惯了。” “才不要。”香菱羞得紧，口是心非道。 晴雯叹道：“傻丫头，趁着大哥身边就我们俩，好好伺候大哥，将来能抬为侍妾，也是咱们的福分。别等大哥身边女人越来越多，再去后悔了。” “我，我害怕。” 两人姐妹多时，又有同生共死的经历，香菱终是战胜羞涩，首次表明心意。 晴雯露了个果不其然的表情，笑道：“等过几日我月事来了，我帮你。” “我，我……” 香菱紧张到下意识想要拒绝。 晴雯捉住她的手臂，注视少女慌乱的眼神，“你犹犹豫豫的，真想等大了随便配给别人啊？” 香菱飞快摇头。 “那就听我的。” 晴雯轻声道，“别以为我吓唬你，我可对你说，大哥最吸引小丫头了，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香菱呆呆道：“都有谁啊？” 晴雯哼哼道：“最明显的就是紫鹃，藏都不带藏的，她家姑娘又是大哥徒弟，只要说一声再简单不过了。” 香菱点头。 “还有东府的瑞珠，每次喊大哥最积极，一看到大哥，眼里就没了别人。大大咧咧的，摆明想勾引大哥。” 香菱傻眼了，她还真没看出。 晴雯道：“你看左一个右一个，以后哪家姑娘嫁给大哥，身边的丫头还不知道几个陪房的，现在不抓紧了，真准备后悔去啊？” 香菱正要说话，就听到院门咚咚叩响。 “大哥回来了。” 香菱掀开被子就要去开门。 走了两步，发现自己只穿了抹胸，忙又红着脸回来穿衣服。 晴雯拿起一件衣服随便给她披上，“就这样去，有大哥在冻不着。” “不成的，太少了。” 香菱红着脸还要穿好衣服。 晴雯跳下床往外推她，“赶紧去，你要想跟大哥好，就别怕这怕那的。男人都一个样，最喜欢欲遮还羞的女子。” 香菱无奈被晴雯推出门，冷风袭来，顿时打了个冷颤。 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缩紧衣服，想要折回，就听林瑾道：“是香菱嘛？赶紧开门。” “哦，来了。” 香菱硬着头皮踏小碎步打开门。 “刚才……” 林瑾推开门，剩余的话吞了回去，反身栓好门，推着香菱往回走。 “以后开门穿多点，天冷了小心冻着。” 香菱脸颊火辣辣的，“奥。” 少女亵裤薄衫，微弱的灯光把她的身衬托的玲珑有致，柔美丰润。 视线下移，亵裤绸面上浮凸出浑圆优美的曲线，竟是比晴雯还要勾引人几分。 林瑾一时看的眼睛挪不开。 第76章 雨落惹得愁挨愁 风流可怜真天真 “大哥，怎么去了那么久？” 还没进门，晴雯站在门旁开口问道。 林瑾收回目光，“哦，蓉哥儿旧疾犯了，耽误了点时间。” 晴雯准备好热水，给他洗漱后，才又道：“蓉大爷还好的了吗？” “多半难了，他那个死鬼老爹打得太狠，自己死了不算，还坑了儿子，真够心狠的。” 晴雯抄水洗林瑾的脚背，嘀咕道：“反正都不是好人。” 林瑾假装没听见，余光发现香菱背对着他偷偷在穿衣服。 他再次收回目光：“也不知道薛家的事情如何了。” 晴雯道：“你去东府后，香菱有去看。不过大门还是锁着，里面倒是灯火通明的，也不知道有什么说法。” 对于薛蟠倒霉，晴雯毫无想法。 每当想起曾经被薛蟠为难过，她都一肚子气。 不是林瑾和薛蟠后来和好，兼好姐妹之前也是薛家丫鬟，她都想说恶人有恶报。 擦干洗净，望着两人进屋，香菱紧绷的身体才得以放松。 忙又把衣服脱掉，把自己塞进被子里，一颗心砰砰直跳，生怕晴雯立即把她喊了进去。 过了不知多久，卧房又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香菱啐了一口，捂着耳朵转而又松开，瞪着眼睛发呆。 少女注定彻夜难眠。 次日。 一大早就下起了大雨，林瑾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取消了去上值的打算。 中午时，雨水尚未断点，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香菱撑着油纸伞，小心翼翼地自院里回屋。 进了屋，晴雯上前接过雨伞道：“怎么样了？” 香菱眼眶微红，低声道：“我问了莺儿，贾府也没了办法，求了很多人都没用。那姓孙的执意不肯松口。” 晴雯回头对林瑾道：“这姓孙的真好大的背景啊。” 林瑾笑道：“贾府一门双国公，门生故吏数不胜数，老太太怎会没法子了？” 香菱很是难过：“昨儿听说薛姨妈和二夫人一起去见了老太太，薛姨妈回来后只是哭，应是没法子了。” “宝姑娘呢？” 林瑾还不知道薛宝钗的态度，不过以她的做派，只怕真到了救无可救的地步，应该会牺牲自己去挽救薛家。 香菱摇头，道：“莺儿说，宝姑娘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已经许久滴水不沾了。” 林瑾忽然想起，自己这也是算拯救薛宝钗了，也不知道来自薛宝钗的金手指是什么。 “我去看看。” 林瑾从晴雯手中接过雨伞。 晴雯劝道：“大哥又做不得什么，此时他家愁云惨淡的，去了只怕尴尬。” 林瑾一想也有道理，总不能去说我能救你们家？ 只好打消了去薛家的想法。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 林瑾吃完饭，准备去东府找秦可卿。 刚出门，就看到林黛玉主仆和贾宝玉等人迎面走来。那贾宝玉被身材细挑，容长脸面的袭人搀扶着，走起路来颤颤巍巍，显是旧伤尚未好透。 “师父～” 林黛玉见了他，远远喊了一句。 “这是去哪？” 林瑾假装没看见贾宝玉。 哪知贾宝玉竟是抢先道：“薛家出了事情，我和颦儿去看望。” 林瑾纳闷，他不知道贾宝玉到底是真天真，还是脸皮厚。 那么大的事情，这小子愣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林黛玉上前几步，拉着林瑾的手臂，满脸忧色道：“昨儿我们就听说了，师父可有消息？” “距离这么近，想没消息都难。” 林瑾瞥了眼贾宝玉愤怒又不敢发作的神色，只觉好笑。 他反手拉住林黛玉的手臂，正色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林黛玉叹道：“我听说了，那个姓孙的是个极厉害的人，出尔反尔谁也不怕。女儿家最怕遇到这等事情，宝姐姐还不知道怎么为难呢。” “和他说有何用？” 贾宝玉面有不快，“我已经和祖母说了，祖母叫我别担心，说这件事自有它的解决道理。我们快走把好消息告诉宝姐姐。” 林黛玉没理他，只看着林瑾道：“师父要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好吧。” 几人前往梨香院，贾宝玉尤自不快，不过知道林黛玉护短师父，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敲开梨香院院门，开门的是丫鬟莺儿。 贾宝玉笑道：“莺儿姐姐，我们来看宝姐姐，快带我们过去。” 莺儿皱眉道：“姑娘心情不好，只怕不见。” 贾宝玉忙道：“我们给她带了好消息来，你快去通知她。” 莺儿忙回屋，很快折返，领着几人进屋。 “你们来了，莺儿快上茶。” 甫进门，贾宝玉就看到看到薛宝钗掀开珠帘走了出来，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簪儿，穿着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虽是不施粉黛，素颜朝天，却更显得素雅而不失美丽。 贾宝玉看得呆了呆，被身后袭人用手指戳了戳后腰才回过神，他忙上前寒暄道：“宝姐姐，几日不见，你消瘦了。” 薛宝钗强笑道：“宝玉你好，快坐吧。” 贾宝玉点头，坐到林黛玉旁边的椅子上，笑道：“宝姐姐你不必担心了，你们家的事儿，昨日我和祖母说了，她说会想办法解决。” 薛宝钗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贾宝玉以为她不信，又道：“我也让人打听了孙绍祖，说起来还与我贾家是世交。薛大哥赌输的事儿你也无须担心，只需我家给那孙绍祖递去一句话，他保证乖乖把凭据撕掉，不会再来寻麻烦。” 林黛玉欲言又止，没想到贾宝玉会说出这些话来，想让他住嘴，又怕凉了薛宝钗的心。 一时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薛宝钗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半晌才抬起头轻声道：“你有心了。” 莺儿站在身后，忍不住哼了一声，不悦地望着贾宝玉。 贾宝玉莫名其妙，正待说话，外面有小厮叫道：“夫人小姐，孙绍祖又来了。” 第77章 宝玉无宝 天真不真 薛宝钗娇躯微颤，猛地站起身。 贾宝玉皱眉道：“他怎么还来了？我去看看。” 薛宝钗叫住他，颤声道：“宝玉，你，你先回去吧。” 贾宝玉回头笑道：“宝姐姐放心吧，我与他说明白，他自然会离去。” 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薛宝钗闭上眼睛，珠泪漫过脸颊，她睁开眼看向手足无措的林黛玉，擦拭眼泪道：“好妹妹，快把宝玉带回去吧。这事非他能够解决。” 林黛玉含泪道：“宝姐姐，你听我一句，不如散了家财以图安稳，等母舅回来再与那人计较。” 薛宝钗双目无神：“没用了，那姓孙的敢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就算舅舅回来，只怕也奈何不了他。你，你们先回去吧。” 林黛玉再劝道：“纵使散了家产，在这儿也不会短了吃喝，宝姐姐千万莫要想不开来。” 说着看了眼薛宝钗，忙出门找贾宝玉。 此时院门口，贾宝玉脸色涨得通红，指着孙绍祖说不出话来。 “宝二爷，你还是先请回吧。这事非你能参与，莫要让老孙我为难。” 孙绍祖一副混不吝的表情，笑呵呵道。 “如此说来，我贾府一点情面都求不出来了？” 孙绍祖此时已经懒得看他，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小跑过来的林黛玉叫道：“是你？” 林黛玉见到孙绍祖也是吓了一跳，忙下意识躲到贾宝玉身后。 贾宝玉不解，转身道：“好妹妹，怎么了？” 孙绍祖皱眉道：“她与你什么关系？” “颦儿是我表妹，你们又如何认识了？” 孙绍祖警惕地左右看了一圈，没见着林瑾，神色变得阴沉。 他也不回答贾宝玉的话，只道：“薛蟠呢？” 话音刚落，便看到薛蟠捧着一个百宝匣，从东厢房走出。 孙绍祖怪笑道：“了不得，我还以为你会做缩头乌龟躲起来，哈哈哈。” 薛蟠面如死灰，仇恨地瞪着孙绍祖，一言不发把木盒递了过去。 贾宝玉正要说话，就被林黛玉制止住了。 “哥哥，等等。” 薛宝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薛蟠闻言头也不回把百宝匣丢给孙绍祖，恶狠狠道：“给老子滚。” 孙绍祖伸手接过，赖着不走道：“呵呵，急什么，你妹妹似乎有话说。” 薛蟠急忙就要去关门。 林黛玉见状，也去推另外一边的院门。 “我，我答应嫁人。” 薛宝钗快步走到薛蟠身前，面无表情道：“东西还给我哥哥，你的条件我答应。” “我不答应。” 薛蟠如同受了伤的幼兽，叫道，“我不答应，死也不答应，孙绍祖你给老子滚。” 孙绍祖冷笑不语。 薛宝钗回头望着眼睛满是血丝的薛蟠，眼神柔和了几分：“哥哥往后还要照顾妈妈，家资全给了出去，妈妈又该如何？还望哥哥以后戒骄戒躁，给妈好好养老送终。”“妹妹～” 薛蟠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道：“我是个废物啊，让我死了算了，对，人死债消！” 说着爬起来，就要撞墙。 贾宝玉和薛宝钗一起抓住他，贾宝玉大声提醒道：“薛大哥你醒醒，你死了债一样要偿还。人死债消是戏文里编撰的，做不得数。” 薛蟠呆呆望着他。 孙绍祖抚掌道：“精彩，我怎么觉得自己成了恶人了？” “你就不是好人。” 贾宝玉愤怒道，“你记住今日的事情，以后你一定下地狱。” 孙绍祖冷哼道：“宝二爷倒是极好的，今儿我再给你们一个解决法子，就看宝二爷舍不舍得了。” 贾宝玉强忍愤怒，问道：“只要你说，我肯定舍得。” 孙绍祖目光落在贾宝玉的脖颈上，“都说宝二爷有一块通灵宝玉，只要你把这块玉给我，赌注立即作废。” 贾宝玉伸手就要去扯脖子上的玉，袭人急道：“使不得，二爷这是你的命根子，你不要命，太太和老太太可怎么活啊？” 贾宝玉手抓紧玉绳，脸色变了又变。 薛宝钗强笑道：“左右我也是该嫁人的年纪，宝玉你快回吧，改天可要来喝我的喜酒。” 贾宝玉重重跺脚，头扭到一边，“哎”了一声道：“姐姐何必牺牲自己的幸福？那钱财不过身外之物，给他就是。” 薛宝钗微笑道：“财虽非万能，无财却是寸步难行。哥哥还要娶妻生子，妈妈这要养老，我这一出嫁，倒是省了事。” 贾宝玉往外走：“我去找祖母说道。” 薛宝钗轻声道：“妈妈已经去过了，你就别再麻烦她老人家了。” 贾宝玉怔在原地，无措道：“怎么会，祖母说会有办法的——” 孙绍祖哈哈大笑，把百宝匣丢还薛蟠，忽然脸色骤变，捂着腰龇牙咧嘴道：“哎呦，我的腰～” 说着竟是扑倒在地，浑身颤抖，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他身后兵丁皆是大吃一惊，忙搀扶他起身，火急火燎地往外去要寻大夫。 贾宝玉等人目瞪口呆，正不知如何才好，又见一兵丁去而复返，横声道：“指挥使身体不爽利，说要薛姑娘年前过门照顾她，希望你们早做准备。” 丢下这句话，兵丁又急急离开了。 众人脸色大变，薛宝钗却笑着避而不谈，反而道：“外面天冷，都进屋来吧。” 贾宝玉心里有事，哪里待的住，敷衍了两句，急匆匆地走了。 林黛玉也不好多待，安慰了两句，也告辞离开。 “林姑娘。” 香菱站在院外，一直盯着梨香院看，见林黛玉又回来，忙迎接。 林黛玉颔首，带着紫鹃走了进去。 “看完了？” 林瑾接过晴雯递过来的热茶，转手送给林黛玉。 林黛玉接过坐下才难过道：“师父，你猜那姓孙的是谁？” 林瑾顺着她的话道：“是谁？” “前儿我们刚见过，就是被你揍的那个人。” 林黛玉蹙道：“方才他认出了我，我怕他过来寻您麻烦。” “别瞎想，”林瑾宽慰道，“这小子再肆无忌惮，也不会不管不顾理都不讲就来找贾府麻烦，他也没那个本事。” 第78章 中山狼点背吐赌资 林总旗扬威弄金指 “我只是告诉师父要小心此人。”林黛玉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便岔开话题道，“对了，方才不知道为何那姓孙的忽然得了怪病，倒地口吐白沫，看着很是吓人。” “恶人自有恶报，这是他应得的。” 送走忧心忡忡的林黛玉，林瑾知道事情也差不多了。 在家里将息了一晚，他也没去东府。 次日早上，林瑾正准备出门，李良孝迎面走来。 “林兄弟，昨日怎没去上值？” “今儿也去不了，正好和你道个假。还有点事情需要解决。” 李良孝道：“我这里无所谓，是许千户寻你有事。” 停了一下，又跟着道：“你既然有事，我这就去和许千户回一声。办完事后早些回去报到。” 说罢也不多问何事，转身走了。 天气越来越冷，林瑾出了宁荣后街花钱租了一辆马车。 老把式熟知神京渠道，林瑾几乎没费功夫就找到了孙绍祖府邸。 “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林神医能治他的病。” 林瑾开门见山，对孙府门子明言。 门子一愣，见他年轻，不由问道：“哪个是林神医？” 林瑾指了指自己。 门子皱眉踌躇了会，才有些不情愿道：“你等着。” 孙绍祖自从荣国府回来，便浑身疼痛，难以承受，几动弹不得。 神京大小名医请了个遍，愣是没查出病因。 孙绍祖正值壮年，前程锦绣，说不出得意。 骤逢此事，自是又惊又惧。 听闻有名医主动上门，急忙让人速请。 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响起，孙绍祖眼珠转动，待看到来人后，失声道：“是你？” 林瑾笑眯眯道：“指挥使几日不见，怎落得这副模样？” 孙绍祖喝道：“来人，把他给老子捉住。” 院里立即扑进来数名护院，气势汹汹就要捉拿林瑾。 林瑾笑意不减，道：“看来指挥使不知道我的身份，除了是锦衣卫外，林某人还是一名大夫。” 回头指着护院，“我好心好意上门为你治病，指挥使大人就是这般待客之道？” 孙绍祖皱眉不语。 林瑾反问：“你觉得这几人能拿下我？” “你们退下。” 孙绍祖想起林瑾的武功和身份，最终放弃捉拿林瑾的打算。 “这才对嘛，”林瑾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搭在孙绍祖脉搏上，沉吟道，“你这病很怪，若不及时治疗，怕是一辈子得躺在床上咯。” “你真能治？” 孙绍祖满腹狐疑，像林瑾这样的怪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别的大夫怎么说？”林瑾不答反问。 孙绍祖瞪眼道：“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若敢耍我，老子……哎呦……” 话音未落，孙绍祖惨叫不止。 吓得院内护院急又跑了进来。 林瑾随手点在孙绍祖胸口上，孙绍祖顿时止住惨叫声，面色也变得古怪。 “谁让你们进来的？全给老子滚出去。” 喝退护院，孙绍祖皱眉道：“你真会治？” 林瑾笑道：“指挥使大人看来没搞清楚状况。” “什么意思？”“我凭什么给你治？”林瑾似笑非笑，“咱们关系很好么？” 孙绍祖黑着脸道：“那你来作甚？” 林瑾不紧不慢道：“自然来看看你什么病，我能不能治。” 孙绍祖长相粗犷，人却不笨，瞬间猜出林瑾来意：“你想威胁我？” 林瑾笑得眼泪要流出来：“孙大人，脑子坏了？走了走了。” 扶着腰，笑着起身往外走。 “等等，”孙绍祖忙叫住他，“只要你能治好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林瑾头也不回道：“我是锦衣卫，能来给你看病是你的荣幸。本来看也就看了……” 孙绍祖打断他：“直接说要求。” “薛家千金是我心仪之人，听说你要娶她？” 林瑾冷着脸转身，“孙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 孙绍祖暗暗叫苦，眼下似乎只有林瑾能治好他，只没想到他居然跟薛家扯上关系。 飞速想通其中利害关系，孙绍祖认栽道：“你救好我，我便不再去寻薛姑娘的麻烦。” 林瑾见他如此痛快，便又道：“听说你和薛蟠赌注，赢了薛家所有家资？” “管家。” 孙绍祖叫来管家，让他取来凭据，“这是赌据。” “再写一份凭据吧。” 孙绍祖十分光棍：“我动不了，由管家代写如何？” 林瑾回走几步，取出金针在他身上扎了几下，随即又退了回去。 孙绍祖狐疑地尝试动作，惊喜发现竟能动弹了。 当即脸色骤变，又要发作。 林瑾乜斜眼道：“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孙绍祖迟疑。 林瑾讥笑道：“想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就尽管来。还是说你认为能拿住我？真当锦衣卫是吃白饭的？” 孙绍祖险些吐血，只好坐起身让管家准备笔墨。 写罢凭据，孙绍祖黑着脸问：“你不怕我报复？” 林瑾接过凭据，笑呵呵道：“我是锦衣卫总旗林瑾，薛姑娘我看上了，想报复尽管来吧。”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孙绍祖急道：“你还没给我看病。” 林瑾这才回身从他身上拔掉金针，“三两天后，自会痊愈。” 目送林瑾离开，孙绍祖脸色阴沉地坐在桌旁。 管家小声道：“不过小小锦衣卫总旗，要不要找人……” 孙绍祖摇头道：“算了，多少人都不是他对手。先不招惹他。” 顿了顿，跟着又道：“薛家事情弄成这样，得重新改变计划，替我给八王爷写封信。” “是。” 自孙府出门，林瑾坐在马车内，不由重新省视了一下金手指。 目前只有来自秦可卿的杀人利器“金针”，但不得不说，这个金手指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用。 若是没有“金针”，贾赦、贾珍、孙绍祖，想折服这些人，千难万难。 而且随着金手指的熟练掌握，他的控制能力也远比之前要强。 因此倒也不担心孙绍祖的报复。 一个“金针”都如此厉害，其它金手指看来更要加紧速度收集了。 锦衣卫那边，孙指挥使虽然暗示他好好干，但林瑾还真没什么明确目标。 只能见机行事，搞点大动静出来。 第79章 晴雯心忧 香菱报喜 回到家里，林瑾吃了午饭后，叫来香菱。 “喏，把这个送去梨香院。” 香菱娇躯微颤，垂着小脑袋紧张道：“林，林大哥，我和那边没有来往了。” 林瑾哭笑不得，“什么和什么？莫名其妙。” 晴雯收拾好碗筷，抬起头笑道：“你也说清楚，看把她吓的。” 林瑾摇了摇手中凭据：“那孙绍祖不是病了么？今儿我过去给他看了看，帮着薛家把薛蟠的赌注赎了回来。” 晴雯惊讶道：“什么病？人家就这么愿意给了？” 香菱却是没有多想，只是开心不已，想着大哥居然把贾府都没法子的事情给解决了。 “总之就一种怪病，姓孙的找了不知多少大夫也不见好，我就去给他看了，要求就是还回这个。” 摇了摇手中凭据，林瑾望着二女震惊的眼神，心下颇为自豪。 晴雯担忧道：“你坏了人家好事，姓孙的会不会报复你？” “管不了那么多，左右咱们也算邻居，能帮也就帮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家破人亡吧？” 晴雯叹了口气，低声道：“大哥就是人好，总是以德报怨，也不知将来有几人会帮咱们。” 林瑾一把拉过晴雯，让她坐在大腿上，笑着刮了刮少女的高挺的琼鼻，“胡思乱想，不想好的，尽想咱们要倒霉。” 晴雯噘嘴道：“就是嘛，前儿那般模样，还不是大哥自行解决，也没看谁能帮衬咱们。” 林瑾搂紧她，温声道：“不要多想，咱们只求行事问心无愧。” 晴雯靠在他胸口：“我就是担心你得罪了谁，咱们又没背景，我害怕。” 林瑾亲吻她皂角香味的满头青丝，柔声道：“你大哥我如今也是当官的，锦衣卫总旗。以后还能当更大官，谁看见不得恭恭敬敬，哪个敢欺负我们？” 晴雯轻声道：“我不稀罕别的，我只想着大哥平安快乐就好。” 林瑾一片柔情充斥胸腔，更加坚定出人头地的打算。 梨香院。 薛蟠跪在院子里，薛姨妈拿着一根柳枝劈头盖脸地责打。 “宝钗为了你受了多少苦，你怎么就不长一点记性？如今她要嫁给那般粗人，你让她以后该怎么过啊。” “妈，别打了。” 薛宝钗几次阻拦不住，悲声道：“事已至此，是女儿命苦，再责骂哥哥又有何益？” “我可怜的女儿～” 薛姨妈抱着薛宝钗大哭，“是妈对不住你。” 薛宝钗强忍悲伤道：“左右女儿也大了，是要嫁人的，妈你就别难过了。” 薛姨妈擦拭眼泪道：“可那孙绍祖我打听过了，是个粗鲁不堪的，你嫁过去可如何是好。” 薛宝钗低着头不说话。 那孙绍祖敢数次暗算薛家，怕是别有居心，绝非为了她一个女儿家。 怕是还藏有其它祸心。 此番过去只为赎回薛家百万家资，让妈妈和哥哥好回金陵去。 想自己金枝玉叶，岂能真委身仇家？ 徒叫亲者痛仇者快。 妈妈和哥哥看不出来内因，她岂又不知？ 答应那一刻她便心存死志，只待嫁过去当晚便自行了断，留有清白之身，成全自己脸面。如此也才能让哥哥看清孙绍祖为人，万不可日后再因自己上当，又让那恶人得逞阴谋。 正当梨香院一片愁云惨淡时，有小厮在二门道：“香菱说有事要见夫人。” 薛姨妈抬起头怔了怔，随即叹气道：“莺儿快去把她请进来。” 言罢瞪向薛蟠，“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进屋去。” 薛蟠满脸羞臊，低着头起身进屋。 薛宝钗擦干眼泪，轻声道：“应是林大哥派她来看看。” 薛姨妈叹道：“倒是叫人笑话。前儿他便帮了你哥哥，此番你哥哥又折了进去，真真是丢人丢脸。” 薛宝钗道：“谁知孙绍祖连舅舅都不怕，也怪不得哥哥信他。” 薛姨妈眼眶又红了，远远看见香菱跟着莺儿走来，忙转身整理仪态。 “夫人，姑娘。” 香菱抬起头笑道，“这是大哥送给你们的礼物。” 望着香菱手中的两张凭据，薛宝钗芳心剧烈跳动，想伸手接过确认，却又不敢。 “什么礼物？” 薛姨妈也有猜测，心态却和女儿一般，生怕是假的。 香菱高兴地把凭据塞入薛姨妈手中，笑盈盈道：“夫人看看便是，是个好消息呢。” “好好。” 薛姨妈呼吸都变得粗重了，抖开凭据一看，登时怔在了那里。 “妈，是什么好消息？” 薛宝钗强忍不看，只是询问。 薛姨妈忽然坐到在地，悲恸大哭，面目表情有悲有喜，直是五味陈咋，让人难以捉摸。 薛宝钗和香菱忙抢上前拉起薛姨妈，香菱红着眼道：“这是好消息，夫人快别哭了。” 说着，自己也眼泪禁不住往外掉。 薛宝钗顾不得端庄，抢过凭据来看，两张纸，短短数言，竟是翻来覆去看个没完没了。 明艳的俏脸上，布满了各种神情。 到底是薛姨妈先回过神，拉住香菱手臂，颤声道：“我的儿，哥儿是如何赎回来这些东西。” 薛宝钗闻言，顾不得擦去泪珠，也看向香菱。 香菱想了想，认真道：“姓孙的不是病了么？大哥亲自找上门给他治病，然后就把这些取了回来。” 薛姨妈怔道：“竟是难治的病？只凭哥儿能治？” 香菱高高昂起小脑袋，自豪道：“是呢，哥儿说只有他能治好。” 薛宝钗抹去泪水，轻声道：“姓孙的多次图谋我薛家，必有阴谋。他能轻易答应林大哥给了凭据？” 说着急急翻出一张凭据，“这张看着更像是那姓孙的不情不愿才写出来的。” 香菱张了张嘴，又垂头丧气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姑娘自己看出来的。” 又想起林瑾所言，遂再次抬头道：“大哥和我们说，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夫人、姑娘，你们不要多想。我先回了。” 说着转身就走。 “莺儿快去送送香菱。”薛姨妈忙吩咐。 送走香菱，薛姨妈情不自禁地拉起女儿的手，一叠声笑道：“好，好——” 第80章 薛宝钗羞涩说良缘 尤三姐欢喜见神医 薛宝钗喜极而泣，“妈妈，真是太好了。” 薛蟠听到二人又哭又笑，忙从屋内跑出，“妈，这是怎么了？” 薛姨妈抹泪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把凭据递了过去。 薛蟠一把接过，迅速扫过，惊道：“怎么这个点就把凭据给了？” 薛姨妈没好气道：“怎么，你还以为人家发了善心？还是当你妹妹已经嫁了过去？” 薛宝钗忙道：“这是林大哥替咱们俩要回来的。” 当下把香菱的话又给薛蟠说了一遍。 薛蟠又惊又喜又愧，低着头道：“没想到又是大哥帮了我，我们该如何回报？” 薛姨妈叹道：“算你还有良心，那姓孙的哪里是肯吃亏的，哥儿为了我们家得罪了他，咱们薛家得和他一起面对才是。” 薛宝钗轻声道：“林大哥不让香菱告诉我们此事这般严重，也是不想让我们承情，是为了我们好。” 薛蟠道：“这份恩情一定要还，一起面对也是该的。但这不是报恩，咱们还得做些什么。” 薛姨妈后退两步，看向眼睛红肿的女儿，略一沉思，径直去了屋内，“宝钗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卧房内，薛姨妈拉着薛宝钗的手臂：“女儿，你也不小了，妈问你一件事，你要认真回我。” 薛宝钗丰润的脸庞浮现一抹红晕，低头道：“妈，您说吧。” “你觉得林瑾怎么样？” 不等薛宝钗说话，薛姨妈又道：“我看他就不错，比你哥强上千倍百倍。这么大的事情，眼睛不眨地就给解决了，是个有本事的。” “妈～” 薛宝钗红着脸叫道。 “呵呵，人家现在在锦衣卫当差，身份也不错。” 薛姨妈越说越满意，“文龙也对他服气，等你们成了婚，有他约束着，可比谁都强。” 见她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婚事定下，薛宝钗羞不可抑，扭头道：“妈，快别胡说了。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什么？”薛姨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你想想，他又是黛玉的师父，与林家也有瓜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如今没人发现他的好，今儿不抓住了，将来有的后悔。” “妈说什么呢。” 薛宝钗羞涩道：“人林大哥诚心诚意帮咱们，你倒是算计起他来了。” “瞎说，我宝贝女儿都嫁给他了，怎么能叫算计？” 薛姨妈拍拍女儿的手，感叹道：“总之我觉得他是个好的。你若愿意，妈就托人让他上门提亲。” “林大哥可没说愿意，你倒是替他愿意上了。” 薛宝钗忍不住还了一句。 薛姨妈笑呵呵道：“好好好，这么看你是愿意了。我女儿出身名门是千金小姐，貌美如花，知书达理，这么好的人哪儿去找？我不信那小子不愿意。” 薛宝钗跺脚不依道：“妈，你再说我可不依了。这事此时断不可说。” 薛姨妈不解道：“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你们岁数也都够了。可别让他被别人抢了去。” 薛宝钗强忍羞涩道：“若是良缘，再晚都是良缘。女儿不想家里刚出事，林大哥帮了大忙，咱们就感恩似的这般那般，若如此，岂不是叫林大哥心里不舒服？” 薛姨妈沉吟半晌，颔首道：“还是我儿知晓情理，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薛宝钗正色道：“恩是恩，情是情。女儿心仪他，便是主动也使得。若最终无法结成良缘，也就不是我们薛家的造化。”薛姨妈叹道：“本来妈想把你许给宝玉……” 薛宝钗急打断薛姨妈话，“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薛姨妈点头道：“经历此事，妈也看透了。千好万好，还是林哥儿好。女儿家主动些亦不丢人，谁最后过得不好，才叫丢人。你好好琢磨。” 薛宝钗忽然道：“妈不怕老太太那边生气吗？” 薛姨妈皱眉道：“我嫁女儿与她何干？她起先为难哥儿本来就是他们自个的错。大不了咱们搬出去住，嗯，林哥儿搬咱们就搬。” “我知道了。” 薛姨妈想了想又道：“今晚家宴请林哥儿吃饭？” “再等两日吧。前儿刚请，今儿又请，这次可再隆重些。” 薛宝钗粉靥含羞，“女儿也好好准备，亲自敬他。” “好好好……” 薛姨妈笑呵呵地应承下来。 林瑾下午留着肚子，还准备晚上去薛家吃饭。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来邀请。 林瑾纳闷之余，却也没多想。 昨夜没去东府，今晚再不去怕秦可卿生气。 林瑾洗漱好，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悄悄去了东府。 宁国府西北角门从外锁了，平时不着人看管。 秦可卿为了林瑾进出方便，特意给他备了钥匙。 林瑾脚步轻盈，来到角门外，见四周无人，拿出钥匙打开角门。 推开门后顺手插好门后木栓，转身欲走时，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少女提着灯笼，呆呆地望着他。 “你是谁？” 林瑾下意识问出声。 问完便后悔，貌似自己才是偷来的。 果然那少女提着灯笼快速迎面走来，喝道：“哪来的小贼，三更半夜……” “我是林瑾，来给蓉哥儿看病的。” 少女声音又细又脆，林瑾怕惹来别人，忙打断她的话，胡诌了个理由。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少女转眼到了跟前，挑眉欣喜道：“你就是林神医？” 林瑾这才看清楚来人长相：五官明艳大气，鼻梁高挺，柳眉斜飞，却是个英气勃勃的高挑少女。 “我是，你又是谁？” 林瑾遍寻记忆，从没见过此女长相。 少女松了口气，拍打高耸的胸口，笑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小贼呢。” 说着一双凤眼上下打量他，“你怎么从这里来了？” 林瑾扯道：“我经常来看蓉哥儿，蓉大奶奶嫌麻烦，给了我钥匙，让我自个过来，不用通报。” 少女撇撇嘴，让开路道：“跟我来。对了，你可以叫我三姐，府里人家都叫我尤三姐。” 林瑾恍然，原来是尤三姐。 自己误打误撞，倒是让后来的尤二姐、尤三姐姐妹改变了悲惨的命运。 第81章 春风吹入桃花期 锦袍惹得佳人喜 尤三姐话很多，对林瑾很感兴趣，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没完。 一路热情地把林瑾引到了正院。 林瑾无奈，只能在尤三姐“监督下”，给半死不活的贾蓉“治病”。 看完病后，尤三姐又好心送他离开。 林瑾想支开她，也没理由。 “林神医，你在我们宁国府可有名气了。” 尤三姐兴奋地唠叨个不停，“你为了一个丫头，居然敢和贾母较劲，我可真佩服你。” “呵呵，其实还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了不起了好不好？”尤三姐娇声道，“我恨不得就是那个叫晴雯的，有男人这么疼爱，多美好啊。” 这么猛的嘛？ 林瑾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尤三姐嬉笑道：“林神医，你以后什么时间来？我每次都来迎接你好不好？” “还是算了。你有事就忙自己的吧。” 林瑾果断拒绝，他是来偷情的，不是来真给人治病的。 “我也没事，平素很清闲。” 送林瑾到角门口，尤三姐又问，“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再说吧。” 林瑾落荒而逃，心里郁闷，两日未去，也不知该如何与秦可卿交代。 …… “奶奶，林神医来了又走了。” 宝珠端了一盆水放在秦可卿面前，抬起头道，“瑞珠说他去看了贾蓉，然后又走了。” 秦可卿抬起长腿，双脚缓缓放入盆中，只见水中她那卧蚕似的玉趾轻轻晃动，白嫩酥腻的样子，看的宝珠都有些脸红心跳起来。 “怎么没过来？” 宝珠撩水慢慢打湿，小心翼翼道：“瑞珠说可能因为尤家老三的缘故。” “尤家老三？” “嗯，说她从头到尾都跟着林神医，所以林神医怕是不好过来。” “两人怎么碰着的？” 宝珠摇摇头。 “我知道了，明儿我会给尤氏递话，让她好好管教妹妹。” 秦可卿一双玉足全部浸入水中，纤长双腿交叠一起，声音柔柔响起：“到底升官了，明儿抽个时间，你再去通知。” “嗯。” 次日。 林瑾吃过早饭，便赶往锦衣卫。 两天没去点卯，许千户那里该有个交代。 刚进门，就看到李良孝似乎在门口久侯多时，“林兄弟，你可终于来了。” 林瑾打招呼：“你平时来得这么早？” 李良孝拉着他就走：“京营的人来了，许千户又让我找你。会不会与那件事有关？” “哪件事？” 李良孝停下，面露忧色道：“就是那次揍了孙绍祖的事情。” “别瞎想，指挥使都说没事，不可能再有事情。”“我也这么想，可京营的人来干嘛？他们与咱们锦衣卫可不对付。” “先去看看。” 两人来到一处院外，李良孝通报过后，出来让林瑾进去。 林瑾给他一个没事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踱步进院。 来到门口，林瑾听到里面一阵笑声，他脚步不停，顺势走了进去。 笑声骤歇，几乎同时所有目光一起看了过来。 屋内一共七八个人，除了许千户外，还有孙指挥使也在，另有之前在大门外见过一面不知姓名的中年男子有些印象，其他人就不认识了。 林瑾正要行礼，许路由两步上前，拉着他手臂哈哈笑道：“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锦衣卫总旗林瑾。怎么样，年轻有为吧？” 林瑾莫很懵。 周武点头致意道：“林总旗年轻有为，不畏强权，真是令人钦佩。” 林瑾皱眉不解，见许路由不停给他使眼色，便抱拳道：“都是孙指挥使和许千户教导有方。” 许路由哈哈大笑，又给他介绍众人。 “这位是周将军，京营节度使王大人麾下的得力干将。” “这位是……” 随着许路由逐一解释，林瑾顿时明白这些人来意了。 他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消息传播的这么快。 周武出身行伍，最佩服有勇有谋之人。 昨日得知一个会点医术的少年郎直接找上孙府，把薛蟠赌输掉的东西全给要了回去。 他又惊又喜，稍一打听便知道了林瑾的身份。 周武还以为是许路由为了做给自己看的缘故，但不管怎么说，这次许路由的锦衣卫算是帮了他大忙，因此今日早早赶来感谢许路由。 多年竞争的好友服软，许路由只觉得灵魂都爽飞了。 他老谋深算，很快套出了事情缘由。 此时不敢表现，只能给林瑾眼神暗示。 一番寒暄后，听许路由不停夸赞林瑾，周武也生了惜才的念头，又不好当面挖人，只好暗示道：“林总旗，你如此本领，却只能当个小小的总旗真是屈才了啊。” 许路由笑成菊似的脸蛋，顿时一黑。 周武接着道：“那孙绍祖无法无天，我周武也不是好相与的。今儿把话丢在这里，往后那姓孙的若还寻你麻烦，你尽管来找我。不揭了他的皮，老子跟你姓。” 许路由哼了一声，不快道：“我锦衣卫的人就不劳烦周将军担心了。” 周武今日承情，也不好过分，只道：“多一个关系，多一条路。有我们京营和锦衣卫，那姓孙的只怕也得掂量掂量。” 说罢，又邀请林瑾有空一起吃饭，便带着人走了。 许路由对着周武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刚给老子服软，转眼又在老子眼皮底下挖人，不要脸。” 孙指挥使摇摇头，笑道：“林总旗，这次事情你干的很好，给我们锦衣卫长脸了。” 林瑾解释：“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误打误撞……” 许路由回头打断他的话：“什么误打误撞的，今日你给锦衣卫挣了面子，那便是功劳。自皇上登基后，我们锦衣卫在京营面前处处吃瘪，何时这般扬眉吐气过？” 孙指挥使抚掌笑道：“正是如此。无论是何原因，林总旗就是我们锦衣卫的大功臣。” 林瑾不再多言。 孙指挥使也没多待，临走时拍了拍林瑾的肩膀，眼神莫名。 “喏，你的委任状。以后你就是千户了。”许千户笑呵呵道。 林瑾眼前一花，下意识接过一看，却是一份委任状。 “副千户？” 林瑾看到上面的职位，不由大吃一惊。 第82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杀鸡儆猴初立威 “什么副千户，以后都得叫林千户。” 许路由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笑呵呵地道。 林瑾吃惊道：“一下升这么多？” 许路由笑道：“锦衣卫正是用人之时，否则你就是立下再大的功劳，也不能让你连升三级。” “所谓时势造英雄，正当如是。” 许路由摇头晃脑，悠然道。 林瑾脑子晕乎乎的，自己这是一步登天了？ 不过他也知道，他算是彻底绑在太上皇这艘老战船上了。 他深呼吸，拱手感激道：“多谢千户大人栽培。” “我也承你的情，如今也算是高升，总算转正当了千户，哈哈。” 林瑾恭维道：“恭喜许千户，贺喜许千户。” 许路由瞪了他一眼，敲打桌子道：“怎么感觉怪怪的，前儿我是许千户，今儿还是许千户，也没什么变化么。” 林瑾笑了笑，又听许路由道：“还是算了，你以后还是得叫副千户，否则老子总觉得没升官，不过瘾。” 林瑾：“……” 许路由从主位上起身，正色道：“林副千户，今后南镇抚司的荣耀皆系你我之身，我等在外一言一行皆代表南镇抚司，你可明白？” “卑职明白。” 许路由颔首，又叮嘱道：“有了身份就有了地位，日后再有不长眼的东西，无须与他道理，直接让他尝尝咱们锦衣卫的厉害。” 林瑾看了眼许路由，心道：你老当副千户时，貌似也没这么嚣张啊。 “你还在荣国府？”许路由忽然问。 林瑾点头，“目前暂住荣国府。” “你一个堂堂锦衣卫副千户，没自己住宅可不行。” 许路由道，“明儿我给你申请一处住宅，就搬出来吧。” 林瑾刚答应林黛玉留下照顾她，哪能忽然又搬出来。 “还是算了，我徒儿也在贾府。我曾答应过林大人照顾她，暂时不方便搬出来。” 许路由沉吟道：“既如此，你往后与贾府当少来往才是。他们和我们总归不是一个道上的。” “卑职明白。” 贾府曾支持八王爷，林瑾早就知道了。 “对了，你怎么去找孙绍祖了，是为了什么？” 虽然知道事情大致经过，但对于细节，许路由却是一概不知。 林瑾想起秦可卿的交代，硬着头皮道：“那薛姑娘……呵呵……” 给了许路由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薛家，王子腾！” 许路由皱眉沉思不语。 “怎么了？”林瑾担忧道。 “倒也没什么，”许路由严肃道，“今儿我告诉你，无论贾府还是薛家，你都要记住，咱们的跟脚在哪。” 林瑾郑重点头。 斗争，最忌蛇鼠两面。 跟谁他不在意，目前他想做的就是往上爬，提升地位和价值。 离开时，林瑾拒绝了许路由给他配备随身护卫的提议。 若是以往他还可能会答应，现在有了金针傍身，就无须护卫那么麻烦了。 身边一直跟着护卫，去哪也不方便。 不过做了副千户后，特权不少，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用每天来点卯。 真有大事发生，自有人前去通知。 这点深合林瑾心意。 “林兄弟，许千户和孙指挥使找你何事？”出门后，李良孝急忙询问。 “给我升官了。” 李良孝惊喜道：“我就说林兄弟绝非池鱼，升官不过早晚的事。此乃大喜，走，晌午你可得请客。” “好说，我去把兄弟们都叫上。还是老地方。” 李良孝兴奋地点头。 这时迎面姚启奉走来，看了两人一眼，只当不见。 林瑾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原则，脸色一沉，喝道：“站住。” 姚启奉停下，扭头乜斜眼道：“你叫我？” 林瑾冷声道：“除了你，这里还有别的狗？” 李良孝一愣，没想到林瑾如此直接。 姚启奉缓缓转过身，脸色阴沉：“好胆，今日你不给我一个解释，你我没完！” 林瑾指着姚启奉，对李良孝道：“去，给他一巴掌，今天咱们报仇雪恨。” 李良孝虽想报仇雪耻，却也不想这么没头没脑，此举岂非授人以柄？ “林兄弟，我……” 林瑾皱眉道：“你还想不想报仇？” 他今日初当大官，绝非脑子一热就让李良孝打脸姚启奉。 他才多大年岁？ 不过十六。 在别人眼中他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忽然当了千户，谁肯服他？ 因此今日便打算利用李良孝和姚启奉的矛盾立威。 姚启奉身份正好也合适，忠顺亲王宠妾的弟弟，皇上的“人”，南镇抚司的“叛徒”。 他没撞上来还好，既然碰见了，又如此“嚣张”，不拿他杀鸡儆猴，他就不是林瑾了。 正好让属下的锦衣卫、缇骑等知道，惹了他林瑾，姚启奉就是榜样！ 李良孝不知林瑾心中条条道道，但他知道官复原职是因为林瑾，没有林瑾，他现在还是个看大门的。 虽不知林瑾今日为何如此冲动，但李良孝还是牙关一咬，沉着脸走向姚启奉。 姚启奉眯着眼，冷声道：“李良孝，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最好好好想想……啊！” 一声惨叫。 李良孝蒲扇大的巴掌，重重打在姚启奉脸上。 竟是把姚启奉打飞到一边，牙齿都打落了两颗。 李良孝怒道：“目无尊长，你一个试百户，敢威胁老子？” 姚启奉惨叫声顿时引起其它锦衣卫注意，片刻后，十几名锦衣卫纷纷赶来站在姚启奉身边。 李良孝这边也很快赶到七八人。 李良孝豁出去道：“怎么，你们想造反不成？” 一名小旗讥笑道：“李良孝，装什么大头，你一个偷东西的小贼，早该滚蛋了。” 李良孝脸色阴沉得可怕。 围在他身边的众锦衣卫脸色也不好看。 林瑾摇摇头，指着那名小旗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老狗，林总旗有何指教？” 小旗显然认识林瑾，丝毫不怕，似笑非笑反问。 这时姚启奉终于缓了过来，吐了口血沫，怒道：“李良孝、林瑾你们给老子等着。早晚要你们好看。” “掌嘴！” 林瑾断然喝道。 众人都是一愣。 林瑾掏出副千户令牌，盯着那小旗道：“掌嘴！” 第83章 试百户挨揍 俏晴雯讨赏 那小旗见了副千户令牌，眼睛瞪得溜圆。 李良孝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知道林瑾升官了，却没想到直接成了他的直系上峰。 回过神，见众人依旧愣愣出神，他喝道：“没听见么？让你掌嘴！” 小旗左右看了看，低着头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看林瑾没有叫停的意思，只得再次抽打。 “没说让打你脸，”林瑾指着坐在地上，脸色异常难看的姚启奉，“打他的脸。” 小旗险些吐出血来，却又哪敢真去打姚启奉的脸，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姚启奉羞愤欲死，叫道：“林瑾，你不要太过分！” 林瑾没理他，只盯着那小旗。 小旗依旧不动。 林瑾点头道：“很好，你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 小旗猛地抬头，大步走到姚启奉面前，啪啪打了两巴掌。 “继续打，不要停。” 小旗闭着眼，疯狂抽打姚启奉面颊。 姚启奉挣扎了两下，很快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林瑾指着姚启奉，环视众人道：“以后我不想看到吃里扒外的东西，谁在内斗，姚启奉就是榜样。” 说完给李良孝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李良孝紧紧跟上，惊叹道：“林千户，真没想到你一下连升三级。” “是副千户，”林瑾更正道，：不过以后你还是叫我林兄弟就好。” 李良孝哎了一声，欣喜之余又担忧道：“姚启奉回去怕是要告状，这事只怕不好善后。” “一个小妾的哥哥罢了，不用太过担心。” 林瑾考虑过姚启奉的身份，忠顺亲王敢对他下手，就是对太上皇不敬。 再则孙指挥使有话在先，他连升三级在后，明摆着太上皇不甘寂寞，要出手段以示权威。 此事太上皇不管不问，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就算太上皇真不管，林瑾也有后手。 姚启奉只是他试探的手段罢了。 李良孝也是聪明人，林瑾如此年纪就升副千户，其中原因不难辩明。 只打算忠顺亲王真要问责，一起扛着便是。 中午和一众之前的下属吃饭，林瑾被灌得迷迷糊糊，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他如此平易近人，倒是让一众下属又生好感。 “林千户住在哪？” “荣国府，去租个马车，我送林兄弟回去。” 众人知晓两人关系亲密，也不废话，很快租来马车和李良孝抬起林瑾，送上马车。 李良孝一路送林瑾到了宁国府后门。 刚把林瑾背下车，就听到身后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前面可是背的林神医？” 李良孝回头，只见穿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一个丫鬟走来，捂着嘴惊讶道：“还真是林神医，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 李良孝瞧着她面生：“你又是谁？”“我是东府的瑞珠，有事找林神医。”皱了皱秀眉，“蓉大奶奶身子不舒服，等他醒了，晚上让他去一趟。” 李良孝知道林瑾医术精湛，可现在好歹也是堂堂锦衣卫副千户，哪有还随便当个大夫一样给人看病的？ “林兄弟刚升了锦衣卫副千户，不好再给人看病，你们还是找旁人吧。” 背着林瑾就要进门。 瑞珠叫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副千户又如何？林神医也是答应了奶奶会给她看病。” 李良孝不理，埋头就走。 瑞珠急道：“你和他说，等林神医醒了自会选择。” “知道了。” 丢下一句话，李良孝已经进门了。 瑞珠拧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副千户是什么官儿？” 转身回府，打算问问奶奶去。 ………… 晴雯和香菱望着满身酒气，不省人事的林瑾，忙帮着搀扶。 “怎喝了这么多？” 晴雯小声埋怨，林瑾素来滴酒不沾，还以为是李良孝灌醉的。 李良孝挠挠头，嘿嘿道：“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不小心就喝多了。” 晴雯挑眉：“大喜的日子？” “可不是，林兄弟从总旗升了副千户。”李良孝与有荣焉地笑道。 二女哪懂这些，只看李良孝表情，便知应是升了很大的官。 香菱开心道：“大哥真厉害，没去多久就升官了。” 李良孝点头认同道：“林兄弟有本事，运气也好。从总旗升副千户的，我还从未见过，更别说连升三级了。” 晴雯听得眉开眼笑，三人搀扶着林瑾躺下，她急忙取来碎银递给李良孝，嬉笑道：“多谢你送大哥回来，这是给你的。” 李良孝早见过二女，揣度怕是林瑾房里的人，当下也不客气，又说了两句好话笑眯眯地才走。 走到门口，拍着脑袋回头道：“瞧我这记性，方才有个小丫头和我说等林兄弟醒了让他去一趟东府。” 晴雯刚要问话，李良孝已经走远了。 跺了跺脚，嗔道：“什么病三天两头的，也不知羞。就没别的大夫了吗？” 香菱当没听见，屋里走道：“我去弄点醒酒汤，大哥醉得太厉害了。” 林瑾迷迷糊糊醒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一时口干舌燥，口中嚷着喝水。 “来了。” 晴雯端着一碗水从外走来，等林瑾咕噜咕噜喝完，接回碗才道，“林大哥你又不通酒性，何苦糟践身体，吃得那么醉。” 林瑾舒坦地吐出浊气，舒坦道：“有些应酬没法避免，今儿又心情好，没留神喝多了点。” 晴雯放下碗，蹲在床边揉捏捶打林瑾双腿，抿嘴笑道：“我听说了，大哥升了大官，恭喜大哥，贺喜大哥。” 说着眉眼齐笑地伸出双臂：“大哥这么厉害，可得让给我们这些小丫头讨赏儿。” 香菱出现在内间门帘处，闻言也傻乐呵着。 林瑾适才睡醒精力旺盛，晴雯巧笑嫣兮，风流可人，顺手捞她肋下起身，抱着去亲她的雪白修长脖颈，嘟囔道：“那大哥可好好得给你赏赐赏赐。” 晴雯“啊”了一声，双臂反勾住林瑾后脑，任林瑾忘情亲她脖颈、锁骨……只媚眼如丝，娇滴滴喊了一声“大哥。” 香菱脸颊发烧，啐道：“不要脸。”忙挑开珠帘，逃了出去。 第84章 绣榻林瑾方如意 闺中双姝又迷离 林瑾精神饱满，晴雯却也精力充沛，使出全身力气，万般本事伺候林瑾。 足足两个时辰才败下阵来。 林瑾肚子咕咕直叫，摩挲着晴雯莹润粉背，“去弄些吃的。” 晴雯猫咪似地懒洋洋道：“没劲了，让香菱去吧。” 林瑾爱极了她那副懒洋洋的内媚，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今天怎么了？” 晴雯螓首埋藏在他胸口，羞嗔道：“不喜欢以后可再也不了。” “喜欢不得了。” 晴雯微微抬头，余光看他道：“真的？” 林瑾笑道：“如假包换。” 似晴雯这等清纯貌美，风流忠心的尤物，上辈子可遇不可得。 稍有些姿色的女子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千万心眼？ 晴雯心中窃喜，面前却不表现，只扭头冲外面喊：“香菱，香菱。” “来了。” 香菱声音到了，人还在外面，透着珠帘能看到人影，“怎么了？” “你主子饿了，说要吃你，还不进来。”晴雯口无遮拦地道。 林瑾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香菱胆小，别吓她。” 不顾晴雯的不依，林瑾让香菱送饭菜进来。 待香菱走后，晴雯嘟着嘴道：“大哥不喜欢香菱？” 林瑾笑道：“如果不喜欢，我会要她过来？” 晴雯一副就知道的表情：“那为什么不收了她？” 林瑾笑呵呵道：“这不是没你恩准么。” 知他是哄自己，晴雯还是满心欢喜，娇声道：“大哥，你也找时间收了香菱吧，死妮子天天笑话我。看我赶明儿笑话她。” 林瑾哈哈大笑。 晴雯撑着他胸口半起身，不解道：“笑什么？” “笑我的好宝贝可爱。” 林瑾搂着少女柳腰又去吻她樱唇，今日他算是彻底体验到了古代左拥右抱的美妙感受。 晴雯忙抵住他胸口，神色怯怯道：“我，我也饿了，咱们一会先吃饭吧。” 林瑾也就做做样子，虽然仗着年轻，但折腾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不停歇，也不是身体能受得了的。 两人说着情话，片刻后香菱红着脸端着热乎乎的饭菜进来。 “香……” 晴雯刚要打趣，就被林瑾捏了一把，发出小猫似的叫声。 羞得她忙伸手打林瑾。 香菱趁乱逃跑。 “偏心，还没得逞，就开始护着她了。” 晴雯作出气呼呼的模样。 林瑾找来抹胸给她穿上，又给她找来中衣和绸裤。 晴雯甜甜道：“大哥真好。” 林瑾瞅她：“不偏心了？” 晴雯整理好衣裙，叹道：“偏心就偏心吧，谁叫晴雯没有骨气，就这么轻易让大哥占了便宜呢。” “傻丫头，吃饭吧。” 林瑾捏了捏晴雯的琼鼻。吃完饭，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林瑾让香菱取热水来，和晴雯洗了个鸳鸯浴。 完事后，趁着二女忙收拾东西，林瑾躺在床上想着今后打算。 目前他算是在锦衣卫中登堂入室了，现在就看这次打了姚启奉，忠顺亲王的反应。 这厮的反应，就代表皇上的反应，也间接代表了太上皇目前的对朝廷的掌控程度。 因此他只需要等结果，锦衣卫那边倒是不必一直去了。 另外就是金手指。 迎春那里不急，薛宝钗那边暂时也没影，林黛玉那更是没边，妙玉那倒是能去看看了。 想起妙玉世外仙子般的背影，林瑾打算明日就去城西拜访，和她深入了解一下。 晴雯忙完，进门道：“林大哥，东府那边让你过去一趟，说是蓉大奶奶身体不舒服。” 林瑾怔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回来时，不过那时你喝醉了。”晴雯盯着他眼睛，“这么晚了，还去吗？” “得去看看。” 几日未见，有些说不过去，林瑾起身穿衣，吩咐道，“你和香菱先睡。” 晴雯暗暗撇嘴，“知道啦，大哥可也得早些回来。” 送林瑾出门后，晴雯嘴角勾起笑容：“香菱，可别说姐姐没帮你，你的事情我已经和大哥说了。” 香菱红着脸没吱声。 “你不想知道大哥怎么说的吗？” 香菱点点头又摇头。 “哎呀，你这温吞的性子不急我都替你急，”晴雯翻了个白眼，“大哥很喜欢你，你就等着伺候大哥吧。” 香菱忽然结结巴巴道：“你，你不累嘛？” “啊？” “你们那么久……”香菱瞅着晴雯纤瘦的身体，不理解她怎么能受得了，“我听得都快睡着了。” 晴雯大羞，扑上去挠她：“好你个香菱，我好心好意帮你，却来笑话我。” “没有啦，我就是奇怪。”香菱躲闪着晴雯的刺挠，“我听你声音都哑了，一定很辛苦吧。” 晴雯又羞又无奈，在她胸口抓了一把，哼道：“你懂个屁，我对你说这事舒服得很，尤其跟自己喜欢的男人一块，别提多好了。” 香菱脸蛋红扑扑的，低着头不语。 晴雯抓住她的双手，叹道：“等你跟了大哥就知道了，傻妮子，这事最快乐了。” 香菱期期艾艾半天，声若蚊呐：“谢，谢谢你。” 晴雯眨了眨眼，“谢我什么？” 她也是喜欢极了香菱与世无争的憨厚性格，否则才不会帮她说话。 “谢你帮我。”香菱鼓足勇气认真道。 “哈哈哈～” 晴雯向后仰倒床上，捧着小腹道，“香菱，你可真真是……哎。” 她躺望着一本正经端坐的香菱，伸手在她浑圆的大腿上摩挲，嬉笑道：“你这么个大美人，哪个男人不喜欢？人长得好，身材也好，最重要的是看着就特别听话，等到了……嘻嘻，大哥不知如何喜欢呢。” “你又笑话我，哪有那么好。” “我说好就好。” 香菱极其认真道：“你才是最好的，否则大哥也不会那么疼爱你了。” “好啦好啦，”晴雯不想和香菱继续谈这事，转移了话题，“我现在能猜到大哥去东府，准没好事儿。” 香菱瞪大眼睛：“啊？” 晴雯脑袋索性靠在香菱大腿上，小声道：“我怀疑大哥和蓉大奶奶有关系。” 香菱唬了一跳，瞅了眼外面，忙压低声音道：“快别胡说了。” 第85章 可卿果决治东府 林瑾忐忑思风流 “我可没胡说，不然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缠着大哥不放？” 晴雯表情得意，“大哥的衣服我也换了，等他回来看他身上味道如何，就能确定了。” 香菱低着头，半天才道：“真是这样，你打算怎样？” 晴雯怔了半天，才撇嘴道：“我能怎样，但和蓉大奶奶弄到一起，影响终归不好。再则若果真如此，她公公新丧，丈夫又躺着没法动弹，却和大哥混在一块，品性也不是好的。大哥得远离着才是。” 香菱劝道：“大哥那么聪明，做事总比我们有章法，你可不要惹怒了大哥。” 晴雯浑不在意道：“我又不傻，明摆着不能明劝，所以你得和我一块缠着大哥，让他没有精力去做坏事。” 香菱啐了一口，想着今日足足两个多时辰，不由得发怵。 …… 宁国府后角门外。 林瑾开了锁，推门进去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提着灯笼的少女。 “林神医我就猜今天你会来。”尤三姐提着裙摆，上前欣喜道。 “大晚上的，你也不休息？” 林瑾不明白尤三姐怎么和自己缠上了。 “府里无聊得紧，哪里睡得着。” 天气已然入冬，晚上冷嗖嗖的，尤三姐似有似无地挨着他，少女体香扑鼻，别有一番味道。 尤三姐再靠近一些，轻声道：“你又来给蓉哥儿看病？” 林瑾点头解释道：“我白天有事，晚上才得空。” “我带你去。” 尤三姐提着灯笼向前走，腰肢纤柔袅娜，疾走赶路扭动幅度较大，裙布紧裹在身，更加衬她柳腰一束，曲线如月。 寂寞多情的美貌少女，怨不得最终沦陷堕落。 试若自己是东府当家人，怕对青春美丽的少女也很难没想法。 尤其是尤三姐还很热情。 “林神医，我今儿可是偷偷来的。”尤三姐边走边说。 “偷偷来？” “嗯，府里今儿才有规定，任何人晚上不许乱跑，尤其是这边。” 尤三姐回头瞅了眼，嘀咕道：“我又没做坏事，真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乱跑。” 林瑾立即明白这是秦可卿出的主意，“又不是单针对你一个，大家都不许乱跑。应该与珍大爷新丧有关。” “也许吧。” 林瑾劝道：“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尤三姐嬉笑道：“我才不怕，大晚上的谁能看见我？” 林瑾委实头疼，摸不清楚尤三姐的脑回路，才见两面，他都没弄明白尤三姐对他的这份好感来自哪里。 没有秦可卿，林瑾还真不介意和尤三姐有点什么。 但现在肯定不行。 当即只能硬着头皮再去给贾蓉看病，又在尤三姐的“监督”下，沿原路返回。 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林瑾离开没多久，瑞珠已经把消息告诉了秦可卿。 “这尤氏姐妹看来没把我这个当家女主人，看在眼里。” 秦可卿端坐梳妆镜前，小心翼翼地摘下耳饰。 瑞珠道：“是尤三家老三，尤家老二倒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里。” 秦可卿放下耳饰，打量着镜中丽人，嘴角勾起微笑，红唇轻启道：“明儿再请。” 瑞珠问：“那尤老三再坏事如何是好？” 秦可卿随口道：“这等惯会勾人的贱人，显然是对小男人动了春心，既然如此，就成全她。正好也让她尤氏看看，宁国府谁在当家做主。”瑞珠小声道：“尤氏若闹腾？” “一个是锯嘴的葫芦，一个是无根的浮萍，她们敢闹，我倒还佩服。” 秦可卿起身抻了抻腰肢，眼中闪烁厉色：“机会已经给了，既然不当回事，那就合该做奴做婢伺候小男人。正好借机咱们也试探试探府里他人的态度。” “好的，奶奶。” …… 林瑾回到府里，香菱和晴雯还未休息。 “大哥这两日回得真早。” 晴雯笑着搂住林瑾手臂，螓首靠在胳膊上。 “简单调理就好，也不是什么大病。” “那明日还去吗？” 林瑾摇头：“得看那边情况。” 晴雯撇嘴道：“大哥现在也是大官了，让别人知道三更半夜给女人看病，怕是会笑话。” “你不传出去，谁会知道？” 林瑾在晴雯翘臀上拍了一巴掌，下意识心里对比尤三姐的满月，竟是觉得尤三姐可能更丰满些。 怎么好端端的总是满脑子不健康思想？ 林瑾莫名其妙，他对女色看得极开，倒不觉得意淫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今天刚被晴雯折腾过，该无欲则刚才是。此时居然又胡思乱想，太过频繁，显然不太正常。 林瑾伸手抹了抹眉心，最终把问题归于少年青春躁动。 加之身边又是群美环绕，惯会勾人的，想清心寡欲也难。 更别说他本就嗜色之人。 “大哥是怀疑我会多嘴吗？” 晴雯小声嘀咕了一句。 “多嘴就多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才不会说大哥的事，不然别人嚼舌头岂不是坏了大哥的名誉？” “真乖。” 晴雯没闻到林瑾身上其它女人的味道，心情大好。 两人进了屋，晴雯无视了香菱的偷窥，也跟着进了内间。 “大哥，要先洗洗么？” 晴雯给他解衣脱鞋，精致的脸蛋红彤彤的。 林瑾顿时大感压力，现在年轻不觉如何。 可将来岁数上去，身体亏空得厉害，岂不是大没面子？ 如今只有一个晴雯，将来三妻四妾不可避免，这幅身板看来还得加强固本培元。 更加坚定他明日就去找妙玉，早日熟知医理，从而更好了解掌控身体。 翌日。 月初几日天气都不太好，天空阴沉，眼看又要下雨了。 林瑾站在院中活络身体，只觉得背后下方一阵发热发酸，双腿绵软无力。 昨日晚上和晴雯闹腾了前后三个多时辰，虽无七次那么夸张，五次却是有的。 按说他也该有些控制力，可面对晴雯大献殷勤，愣是不由自主，无法自控。 果然男人的意志力，在绝对美色面前，一文不值。 完全是身体掌控大脑。 “林大哥，吃早饭了。” 香菱早备好了香喷喷，热乎乎的早餐。 第86章 风雨情缘结车马 雪水香铭临牟尼（妙玉篇） 林瑾锻炼身体结束，进屋坐下，随手拿起油条咬了一口，道：“去把晴雯喊起来。” 香菱进屋很快折回，“她说不吃。” 林瑾想起昨晚晴雯的肆无忌惮，就道：“你去把她被窝掀了，叫她大晚上的不睡觉。” 香菱掩唇偷笑，再度进屋，很快里间传来晴雯生气的叫声。 香菱早已经跑到门帘处，笑道：“是林大哥让你起来吃饭。你就快起吧。” “不想吃。” 林瑾几口吃掉油条，跟着过去，佯装教训道：“赶紧起床，晚上不睡，白天赖床，什么坏习惯。” 香菱捧腹大笑。 晴雯磨磨蹭蹭终于起床。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林瑾笑道：“以后晚上还熬夜不？” 三人面前，晴雯早练就了厚脸皮，哼了一声，也不理会。 端起豆浆喝了两口，忽然呸道：“大早上的怎么喝这个。” 香菱道：“我在后街买的，不好喝吗？” “不好喝，我想喝小米粥。” 林瑾教训她：“香菱一大早起床去买的早餐，你睡懒觉，还挑上了。自己怎么不早起去买？” 晴雯瞪了他一眼，端着豆浆咕噜咕噜全部喝掉，随即起身道：“吃饱了，鸳鸯姐姐今儿过来，我得去洗个澡，浑身怪难受的。” “她来做什么？” 晴雯仰起尖尖的下巴，自得道：“当然学针线活，我教她绣东西呢。” 林瑾也没多问。 吃完饭，便离开荣国府租了一辆马车，前往城西牟尼院。 快到牟尼院时，阴沉的天空开始丢点。 此时已至隅中，林瑾打算找家酒楼吃完饭再去拜访妙玉。 掀开车帘，不远处两道迎着细雨踏着小碎步疾行的女子身影，顿时映入眼帘。 左边女子身材高挑，着水田衣、妙常冠，做居士打扮；右侧则是个浑身上下灰衣的小尼姑。 林瑾立即让车把式上前停靠路边。 “可是妙玉师父？” 妙玉出门游玩遇雨，正快步返回牟尼院，此时听到有人唤自己，忙转头去看。 待看清来人，脸色顿时浮现惊喜之色，竟是脱口叫道：“槛内人？” 随即想起身份，不该喜色于形，忙作揖合十念了声佛号。 林瑾跳下马车，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妙玉师父，真是缘分。这雨下得大，妙玉师父快请上车吧。” 妙玉面露迟疑。 林瑾轻笑着道：“我正要去拜访叨扰，莫非妙玉师父不欢迎？” 妙玉微微摇头，随即颔首，秀丽脱俗的面颊上露出浅笑：“如此，便麻烦施主了。” 林瑾示意小尼姑搀扶妙玉上车，口中道：“正好顺路，有何麻烦。” 三人依次上车，马车内空间狭小逼仄。 林瑾和妙玉主仆面对面，妙玉低眉垂眼，口中念着佛号，边上的小尼姑胆子大得多，不时拿眼偷偷看他。林瑾对视微笑，小尼姑立即红着小脸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牟尼院不远，林瑾也不说话。 等到了门口才取出雨伞，递给小尼姑。 小尼姑看见只有一把伞，踌躇了一会，咬着牙接过，撑起雨伞替妙玉挡雨。 林瑾付了马车的钱，又多给了一些，让车把式等着，这才追进门。 好在雨势不大，林瑾跑到门旁台阶上，掸去身上的雨珠，回头就看到小尼姑撑着伞，手中拿了把油布伞跑来。 “这是给施主的。” 林瑾接过油布伞，道了声谢，随后撑开伞进门。 小尼姑关好门后，领着林瑾沿着抄手游廊左拐入一间偏厅。 小尼姑微笑道：“施主稍待。” 说着又撑起雨伞步入雨幕中。 不知等了多久，换了身新衣的妙玉独自进门，双手合十道：“让施主久等了。” 林瑾知道和妙玉这等清高的女子打交道，不能一味跟着她的话题，否则会陷入她的节奏，导致无话可说。 因此也没去看她，只打量厅内陈设，随口问：“妙师父，牟尼院就你和那位小师父吗？” 妙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眸道：“修行者共计三人，还有我师父。” 林瑾琢磨：按照红楼剧情，元春也快封妃了，大观园建成，妙玉入贾府。在此之前妙玉师父应先一年病死。 妙玉见他沉默，也不看自己，便默默走到一边取出木盒，从内取出茶叶来。 这时小尼姑进得屋来，起了风炉煮茶。 林瑾回头，看到妙玉拿出两只杯来。 一个旁边有一耳，杯上镌着“分瓟斝”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 另外一个只是看着普通的绿玉斗。 这时茶水煮沸，妙玉斟满茶杯，把绿玉斗递给林瑾。 林瑾面色古怪，随即笑道：“常言‘世法平等’，你就用那样古玩奇珍，我就是个俗器了。” 妙玉脱口道：“这是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公侯将相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 说完，自觉不妥，只低头弄茶。 林瑾心下了然，知她是把自己当知己了的。 便笑道：“俗说‘随乡入乡’，到了你这里，自然把那金玉珠宝一概贬为俗器了。” 妙玉听如此说，十分欢喜，又抬头问：“你可品出茶水出自何处？” 林瑾喝了一口，略思量，便笃定道：“此茶轻淳无比，清新透彻，应是雪水。” 妙玉眼中神光闪烁，又惊又喜，情不自禁道：“施主果真与我……与佛有缘，竟连雪水也尝得出来。这正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 林瑾笑而不语，只品铭陶醉。 见他喝完，妙玉主动又要斟满。 林瑾制止，大笑道：“妙师父害我！” 妙玉满腹狐疑，只得问道：“这话何解？” 林瑾悠然道：“妙师父乃世外高人，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驴了’。”” 妙玉脸上红晕一闪而过，满脸歉意道：“施主雅言，却是我俗气了。” 第87章 开导妙玉 妙玉正要倒掉茶水，却被林瑾伸手夺了过去，再给自己斟满。 妙玉不知所措。 林瑾仰头喝了一口，陶醉道：“如此琼浆玉露，倒了岂不可惜？就由我这‘槛内人’当那解渴的蠢物，饮牛饮驴吧。” 妙玉怔了半刻，愧道：“施主身怀慧根，却是妙玉着相了。” 林瑾摇摇头，意有所指道：“修身还得先修心。我虽不礼佛，却对佛也有自己的三点拙见。” 妙玉道了声佛号，诚心道：“还请施主不吝赐教。” 林瑾左手抄起绿玉斗，步出偏厅，右手指向空中滴落的绵密细雨，回头问：“空中下的是什么？” 妙玉脱口道：“雨水” 林瑾含笑点头，道：“如芸芸众生初见佛一般，看雨是雨，看佛是佛。所见即是真实。我们的认知完全依赖于感官和外在事物，简单而直接。” 妙玉蹙眉，求教道：“此与佛何关？” 林瑾正色道：“何为佛，为何信佛？初入世间的人尚未觉悟，只能顺从外在的牵引，不懂佛，不礼佛，不信佛，视佛只为佛，这便是佛家所说的‘无名众生’。” 妙玉怔了半晌，又念了句佛号。 林瑾左手伸进雨中，绿玉斗片刻接满雨水，再次回头问：“妙师父，敢问杯中为何物？” 妙玉沉吟片刻，道：“茶水。” 林瑾颔首道：“第一段，如果说是未明，那么这一阶段便是向知明的跨越。人们开始思考和质疑，意识到世界比看到的更复杂。雨水不再是单纯的雨水，可以是茶水；绿玉斗也不再是单纯的绿玉斗，而是盛水的茶具。” 妙玉迟疑道：“这也不一定是茶水，或者茶具……” 林瑾赞同道：“不错，处于这一阶段的人意识到自己过往的认知是局限的，有迷茫有困惑有固执，因被外在的欲念和习气遮蔽，无法直面真理，更无法面对内心真知。” 妙玉笼在水田衣中的身躯微颤，她自幼礼佛信佛，自信为虔诚的佛教徒，可每每深夜扪心自问，这又是真正的自己吗？ 林瑾泼掉绿玉斗中雨水，转身回到屋内桌旁坐下，也不去看妙玉的表情，只让她自省。 妙玉似小学生一般站在那里，表情不时变化。 林瑾敲响桌面。 妙玉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地待在原地，神情颇有些无助之感。 林瑾随手指着屋外的潺潺雨水道：“外面下的是什么？” 妙玉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表情沮丧。 林瑾笑道：“是雨水。” 妙玉望着他，神色呆呆。 林瑾语气悠然道：“与第一阶段的未明不同，此乃对事物有了更加全面而深刻的理解，能够以更加平和、豁达的心态去看待一切。保持内心宁静，不再被外界迷惑。” 妙玉听得神情愈发困惑。 林瑾叹道：“佛度有缘人，世人大多认不清自己，却也难度？” “此心不动，随机而动。” 门外响起清咳声，随即走入一个身体虚弱的老尼姑。 林瑾微愣，忙起身见礼。 老尼姑颔首示意，目光转又看向妙玉，问道：“妙玉，小施主三重境，颇合阳明先生之学，你可明白？” 妙玉面露愧色。老尼姑重咳两声，摇头叹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若无真我，又谈何皈佛。” 不去再看妙玉，老尼姑笑着对林瑾道：“小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尼明明在笑，林瑾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古怪感觉。 他点点头，硬着头皮跟老尼姑后面出去。 两人沿着走廊七拐八拐，很快到了一处佛堂。 老尼姑进去跪在蒲团上念着佛号，头也不回道：“小施主也来拜拜吧。” 林瑾摇头：“我不信佛。” 老尼姑平和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所求不过心安。小施主怎也如我那徒儿一般着相了。” 林瑾略一寻思，便大步走到旁边蒲团跪下拜了三拜。 老尼姑含笑点头，问：“小施主从何处来？” “扬州。” “祖籍何处？” 林瑾语气一滞，踌躇道：“我是苏州人氏。” “倒是巧了，我那徒儿自幼出生苏州，与你算是半个同乡。” 林瑾若有所思，妙玉身世离奇，老尼姑的话倒是解释了妙玉并非苏州土著。 老尼姑自顾自道：“我那徒儿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到底亲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今年才十七岁，法名妙玉。” 林瑾暗暗点头，这些他都了解。 老尼姑接着道：“小施主慧眼天生，应也能看出妙玉虽浸淫佛法已久，然则非脱俗之人。” 林瑾随口道：“妙师父懵懂踏入空门，却非本意。尘缘天生，亦非人定。” 老尼姑喜道：“小施主真乃有大智慧之人，妙玉有你为知己，不枉此生。” 林瑾笑道：“不知师太寻我来所为何事？” 老尼姑叹道：“贫尼时日不多了，虽出家人四大皆空，可终究放不下妙玉。” 她双目注视林瑾，微微叹道：“今日之前，贫尼算得妙玉有一大劫，苦无解难之人。哪知今日见了小施主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听到最后八个字时，老尼姑似意有所指，林瑾听得脊背生寒。 几乎就怀疑这老尼姑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林瑾皱眉道：“师太是说，我是替妙玉应劫之人？” 老尼姑微笑道：“所谓‘祸福相依’，小施主倒也无须过分担心，妙玉虽无佛缘，却有金玉之相，是怀有大运之人。” 林瑾自知身份特殊离奇，倒也没冒昧问老尼姑为何选他。 而且人家摆明了想把妙玉托付给他，急他所急，想他所想，再犹犹豫豫，岂不显得矫情？ 他问了最关心的问题：“敢问师太，如何应劫？” 老尼姑摇头道：“无法言说，也许你答应那一刻起，劫难便已消弭；也许会在将来某一刻不经意间发生。” 这说了跟没说没区别，林瑾只好又问她：“妙玉那里如何说明？” “自当有贫尼言说。” 第88章 终见秦可卿 林瑾自蒲团上起身，“那便麻烦师太了。” 顿了顿，又补充，“别的不敢多做承诺，但有我一日，定不会教妙玉有丝毫委屈。” 老尼姑剧烈咳嗽起来，双目盯着佛像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请明日来接回妙玉。” 林瑾对她拜了拜，走到门边又回身道：“师太身体不适，我去找大夫来？” 老尼姑摇头拒绝，只闭目念起了佛号。 林瑾只好离开。 走出小佛堂，冷风骤然袭来，夹杂着阵阵清香扑鼻。 雨势早歇，游廊对侧，几株残菊摇曳，落红满地，一片哀伤。 “师父，那‘槛内人’好不礼貌，招呼都不打，又走了。” 小尼姑裹挟冷风进入偏厅，噘着嘴道。 “怎走了？” 妙玉回过神，忙起身出门，却哪里还看得见人影。 “不知道，反正出来就走了。” 妙玉一颗芳心空落落的。 今日林瑾虽未明言，但她还是明白，最后也被师父点破了：她红尘未断。 这让素来清高自信的她，又难过又懊恼。 面对林瑾，一时乱了分寸。 林瑾不知妙玉如何想法，但老尼姑有言在先，她就跑不了。 回去的路上，他颇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冥冥之中命运自有安排之感。 得意之下，倒是把老尼姑的神秘与带给他的莫名悸动，忘了一干二净。 先回林府，林瑾把西厢房又简单收拾一番，打算让妙玉住在这里。然后才回了荣国府。 “今儿来了好几波人。” 回到家，晴雯叽叽喳喳，“大哥哪去了？” 林瑾一天没吃饭，腹中饥饿，“先去弄点吃的。” 香菱忙出去准备饭菜。 晴雯给他揉肩捶背，嬉笑道：“怎出去一天，连饭都没吃上？” “想回来和你们一块吃，哪知你们都吃过了。” 晴雯撇嘴道：“骗人，平素这个点你都在外面吃过了。” 饭菜很快端上来，不多却很精致。 两个小丫头在旁边伺候着。 林瑾狼吞虎咽吃了半饱、垫了肚子，才得空问：“都有谁来？” 晴雯道：“林姑娘和薛蟠。林姑娘应是看你来着，见你不在，玩了会就走了。” 香菱补充道：“林姑娘教我识字呢。” 林瑾诧异道：“你还学识字？” 香菱红着脸点头。 晴雯拆穿她：“哪里是学识字，香菱她本来就识字，我之前真没看出来这妮子还有这本事。” 香菱头垂得更低，神色略显局促。 林瑾瞪了晴雯一眼，他对香菱识字一点不好奇，不识字才奇怪。 香菱自幼本就有些基础，加上被拐后当“扬州瘦马”养，那是琴棋书画要样样精通的才女，虽不知学的如何，但识字应是最基础的。 “黛玉教你作诗吧？”香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闲着无聊，又听她们有结诗社之意，便问了问。因林姑娘才教了我。” 林瑾也喜欢才女，尤其是孤芳自赏的真才女，这种女人相处最有意思。 不似上辈子那种识了几个大字，学了点数学英语，就敢自诩神女仙子的假才女。 什么“不如喊麦”李清照，“冷门诗人”李商隐，“难登大雅之堂”屈原，诸如此类所谓才女，不知凡几。 “好好学，”林瑾赞赏道，“你有天赋，也有基础。我那徒儿诗中有清风傲骨，有非同一般的精气神，天下男子都不如她，是一等一的大才女，你跟着学好了，将来也是个大才女。” 香菱神色激动：“嗯，我会好好跟着学。林姑娘还说要送我《王摩诘全集》，说是学习写诗的基础。” 林瑾转头道：“晴雯，每月取五两银子给香菱，笔墨纸砚一应用度，全部从这里扣取。” 香菱吓了一跳，摆手拒绝道：“我不要，我不要。” 林瑾正色道：“学就好好学，将来你能做出好诗好词，你大哥我也有面子，钱不钱的不用担心。” “我也要学。” 晴雯贝齿轻咬红唇，下定主意道。 林瑾乐道：“你大字不识一个，要学也得从识字开始，这可不容易。” “那我也要学，我不信香菱能学会我就学不会。” 林瑾哈哈大笑，“好好好，难得你有这个心思，那你们一起学，谁进步得多，每个月我大大有赏。” 晴雯应是方才受了刺激，林瑾对她学习并不看好，不过总归能识几个字，比目不识丁要好。 晴雯哼了一声，又道：“薛蟠来了好几次，问也不说什么事儿，我就没搭理。” 香菱抬起头，小声道：“东府的瑞珠也来了一次，让大哥晚上过去。” 林瑾顿感头疼，这是和自己杠上了？ 连续两次去了没见成，又不怪他，再去又撞见尤三姐，怎么办？ 该去还得去，以秦可卿的智慧，不会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吃饭完，晴雯给林瑾重新换了套衣服，刚要走，晴雯从后面搂紧他。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瑾转身抱着她亲吻额头，笑道：“左右不过去看看，昨晚不是回的挺早？” “嗯，那你早些回来。” 晴雯红着脸踮起脚尖亲他面颊，又附耳媚声道，“快些回来，我像昨晚那样伺候你。” “小妖精！” 林瑾狠狠搂着她在怀里揉了揉，旋即松开，“等我回来再教训你。” 晴雯坐在床上，大胆抛了个媚眼。 林瑾心里火热，走了两步，又回身叮嘱：“记得换新裙衣，之前在成衣铺里买的又润又滑的那一套。” 晴雯啐了一口。 林瑾笑呵呵地转身离开，只觉身子骨都轻了几两。 宁国府角门处，林瑾开门推开便看向前方。 这次没见尤三姐。 他进门后找了找，依旧没见到提着灯笼的少女，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一路到了天香楼，整个宁国府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林神医，您来啦。” 瑞珠惊喜的声音响起，随后人从屋内走出，“奶奶在楼上等你，你快去吧。” 林瑾上了二楼，推开门就听到秦可卿道：“瑞珠？” “是我。” 林瑾反手关上门，一径走了进去。 第89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屋内，秦可卿正对着铜镜梳妆打扮。 她身着一袭轻薄的粉色丝绸中衣，衣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精致锁骨和白皙肌肤。 “你还知道来？” 秦可卿声音淡淡，听得林瑾却莫名舒心。 他低头望着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双臂搭在佳人的肩膀上，对着脖颈吹了口气：“我可都来了，见不着原因，我不信你不知道。” 秦可卿的脸蛋上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也不回头，只拿纤细白嫩的玉手握着一把黑色木梳，轻轻梳理着乌黑柔顺的秀发，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散着淡淡的幽香。 林瑾俯身深呼吸，陶醉道：“这是什么香味？” 秦可卿回首嫣然笑道：“很普通的胭脂水粉，能有什么味？” 林瑾摩挲着着她的绸滑中衣，想起后世种种性感睡衣，不由道：“宁国府的生意你都接收了？” “哪有那般快速，又值新丧期间，也不敢太有大动作。” 秦可卿眯着凤眸，低声道，“好在府里府外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没人胆敢和我唱反调。生意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的事情。” 林瑾赞道：“厉害。但宁国府的生意亏损严重，收益一年不如一年，你看你一个女人当家后怕是更不放在眼中，你打算怎么办。” 秦可卿不问他为何这般清楚，只懒洋洋道：“生意上的事情，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理？” “你想如何处理？” “什么意思？” “你是想留着还是毁掉？” 秦可卿笑道：“生意上的收益属于我，自然想留着。能让宁国府倒霉的事儿多了去，何必在生意上让自己不自在。” “那便派人严查，忠心认真做事的留下，偷奸耍滑的一概换成你的人。” “我听你的。” “我这里还有些能赚钱的法子，若是需要你就和我说。” 秦可卿转头轻笑：“小男人年纪轻轻的，怎么什么都会？” “年纪轻，再不会点别的，怎么给女人安全感？” 林瑾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肢，秦可卿顺势转身趴在男人胸口撑着起身。 林瑾双手下移，抱起她向床走去：“你不信我那法子能赚钱？” “我信。” 林瑾放下她后，秦可卿还是抱着脖子不撒手，呵气如兰道，“从你救我那一刻起，你说的我都信。” “那要不要？” “再等等吧，等我把生意都接手了再说，目前也没那精力去做。” “成。” 林瑾正要去亲她，秦可卿忽然伸手堵住他的嘴巴，“今天我不方便。” 林瑾怔道：“来月事了。” 秦可卿白了他一眼，推开他起身道：“你任重道远，这几天你都过来，说不得我已经怀了。现在还得处处注意，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林瑾挠挠头。 秦可卿出去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等他喝完后，拉着他手臂笑道：“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茶水有股怪味，林瑾下意识问道：“什么惊喜？” “你跟我来。” 秦可卿拉着林瑾走向隔壁耳房，掀开珠帘，回首看了他一眼，又对着里侧的床铺努嘴道：“去看看吧。” 林瑾此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他浑身发热，皱眉道：“你茶放东西了？” “只是一些助兴之物，对身体无害。” 秦可卿从背后推他上前，“快去吧。这女人三天两头忤逆我，你替我好好教训教训她，无须担心后果。” 说着妩媚抿唇，轻笑着掀开珠帘走了出去。林瑾头昏脑涨地走到床边，掀开粉色纱帐，锦被不停踢动鼓起。 他扯开被子，待见到里面何人后，险些吐血。 只见尤三姐浑身未着寸缕，口中塞着绸布，腿脚均由丝带绑住。 见到他一瞬间，杏眼圆睁，浑身上下不停挣扎。 林瑾差点忍不住扑上去。 忙快步走到桌旁，拿起茶壶咕噜咕噜猛灌。 身上燥热退却一些后，林瑾又折回为尤三姐解绑，最后取出口中绸布：“你怎么弄成这样？” 林瑾放下纱帐，又回到桌旁猛灌几口凉茶。 “是那个女人干的，”尤三姐带着哭腔，“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你也不是好的，亏我那么喜欢你。” 林瑾心道：不是看你对我有点好感，我早化身禽兽了，哪里还会跟你废话。 他强忍烦躁，没好气道：“赶紧穿好衣服回去。” 粉帐内陷入沉默，好半晌尤三姐期期艾艾道：“你，你不对我做坏事？” “我又不缺女人，这事讲究你情我愿才有意思，辣手摧花的事情我做不来。” “你果然是个好的，”尤三姐叹了口气，又沮丧道，“她把我衣服都拿走了，我出不去。” “你等等，我给你去拿。” 林瑾就要出去。 尤三姐吓得叫住他：“别走。” “你有完没完？” 林瑾快受不了了，回到桌边把茶水壶喝了个底翻天，“你到底想怎么样？” 尤三姐哭道：“她威胁我说不好好伺候你，就把我卖了。” “没事，我回头和她说，让她别为难你。” “哦，你，你是不是吃了那啥了？” 尤三姐声音变小，“其实，如果你你真想……我，我愿意的。” 最后声音已经听不到了，林瑾却大致能懂。 “算了，这类药多喝点水，忍忍就过去了。” 林瑾艰难往外走去，“你先休息，等我回来给你送衣服。” 尤三姐掀开纱帐，露出头嘟嘴道：“我就这么让你没兴趣吗？” 林瑾险些失控，暗骂蠢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男人伟大。 怪不得贾珍死后，还被秦可卿抓过来让他欺负。 “你要想就等我正常时再来找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兴趣。” 尤三姐红着脸道：“为何不是现在？我想替你解毒。” 林瑾摔门而出。 一口气跑到楼下，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往嘴里倒水。 宝珠和瑞珠望着脸色通红的林瑾，面面相觑。 “去给我再打些凉茶，越多越好。” 林瑾喝水空隙，冲着二女道。 二女见他状态不对，也不敢耽搁，忙跑出去准备凉茶。 “你这是做什么？” 秦可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想在美人面前逞英雄？” 林瑾灌了一大口茶，头也不回，声音冰冷道：“我不喜欢让人变成牲口的脏药。” 第90章 做我身后的男人 “我……” 秦可卿暗自惭愧，她感觉到林瑾喜色，却没想到小男人竟有如此惊人定力。 “对不起。” 秦可卿听他口气不悦，知道自己过了，老老实实给他道歉。 林瑾扔掉茶壶，一屁股坐在圆凳上，“有什么事和我商量，对女人用这种手段可没意思。” 秦可卿低着头，轻道：“我就想让你彻底放松快乐点，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你情我愿才有意思，我又不是辣手摧花的禽兽，此事下不为例。” 秦可卿走到他身后，给他揉捏肩膀，嘟囔道：“是指给你下药吗？” 林瑾没好气道：“你说呢？” 秦可卿吐了吐粉舌，雍容面容上少有的露出少女俏皮之色：“如果不是给你，今晚给那个女人，你会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便宜别人吧。” 林瑾怕她又起坏心思，伸手在她后面拍了一巴掌，警告她，“这种事情以后不许做。” “知道啦，我的大英雄。” “你离我远点。” “咯咯，遭罪了吧？不过又有一个女人要沉沦了。小男人可真有你的。” 林瑾转移身体上的注意力：“我怎么没发现你以前还有这方面的嗜好？” 秦可卿玉指缠绕青丝，微笑道：“女人都是很善变的，我还有很多秘密，你想不想都要了解？” 林瑾望着风情万种，倾城倾国的少妇，差点扑上去化身饕餮，大快朵颐。 他强行移开目光。 好在瑞珠和宝珠每人端着两壶茶水到了。 林瑾拿起便喝，片刻小腹胀痛，起身往外跑。 随意找了花圃处，畅快地释放养分。 深夜寒冷，小解完，林瑾打了个冷颤，头晕脑胀的感觉减轻很多。 林瑾知道，药效已经开始衰减了。 回到桌旁，林瑾捧着茶壶狂喝。 秦可卿双手支着圆润的下巴，眼睛亮莹莹地望着小男人。 今日之事，让她对小男人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虽挨了批，却让她感觉两人的关系和心都更近了。 在东府待了大半个时辰，尽喝水了。 连去外面小解都去了五六次，身上那种感觉才逐渐没了。 “对了，去哪如厕？” 腹中尿意又起，林瑾揉了揉肚子。 秦可卿白了小男人一眼，“还去外面的花圃吧，那儿已经被你糟践了。” 林瑾笑道：“怎么能叫糟践？我是给它们施肥。” 再解决了一次小解，林瑾想起楼上尤三姐衣服没穿：“尤三姐的衣服呢？” “三姐？”秦可卿嘴角勾起讥诮，“早让瑞珠取给她了。” “放她走了？” “嗯，又舍不得了？” “没有的事，”林瑾有些担忧，“咱们的事儿她大概知道一点，还想着叮嘱她不要说出去。”“说了又如何？”秦可卿天塌不崩的表情，“我饶了她两次，再敢肆无忌惮，下次就不会如此简单放过她了。” 林瑾笑了笑，“天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秦可卿起身送她：“下次再来，且看那女人表现如何，再不知收敛，你可得帮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看他表情迟疑，秦可卿柳眉微蹙：“你要不想，我也可以让别人代替你去教训她。” 林瑾没好气道：“还是交给我吧，以后你这边不要让别的男人过来。” 秦可卿咬唇似笑非笑：“我何时说是要男人代替你了？” 林瑾老脸发烫，扭头往外走：“我先回去了。” 秦可卿送他出门。 “别送了，你来了那个，着凉不好。” 秦可卿哪肯，主动挽着小男人手臂送他去后角门。 林瑾只好随她，但还是好奇问道：“你主动往我身边送女人，怎么想的？” 秦可卿紧紧挨着他，随口道：“你又不能娶我，当然得找些女人给你，也让你总想着我的好。” 抬起螓首，“怎么，不喜欢嘛？” “喜欢，不过也用不着随便给我找女人，我很挑的。” “尤氏姐妹我都看了，长得都不错，尤其那个尤二姐我见犹怜的，这样的女子便宜你也不算亏。” 林瑾哪里遇到过这种女人，不自信道：“你就没点其它感觉？” “什么感觉，吃醋吗？” 两人走到后角门，秦可卿主动打开小门，“我还犯不着吃她们的醋。没什么可比的。” 林瑾爱煞了她的自信，搂着她痛吻一会，秦可卿推开她，脸色红扑扑的，表情难过道：“快走吧，药劲都消了吗？” “差不多。” 林瑾感受了一下，笑道，“这几日我可能有点忙，就先不过来了。” “是，我的林千户大人。” 林瑾呵呵道：“我就知道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你。” 秦可卿扬起精致下巴：“有关你的我都很关注。不过你能这么快当上千户，很出乎我的意料呢。” 林瑾一本正经地纠正她：“是副千户。” “差不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你当了副千户，按说就算你立下再大的功劳也不太可能。” 秦可卿神情严肃：“所以日后行事也要小心一点，别让人抓了把柄。” “嗯。” “还有，”秦可卿又叫住他，“太上皇重拾锦衣卫，代表他不想那么快放权，你要记住这一点再去做事。皇上和八王爷那边总不会太过为难你。” “我明白。” 秦可卿最后给他整理衣服：“好好表现，只要你功劳大，名声大，不会有人敢动你。我这个弱女子以后可得指望你了。” 林瑾拉着她的柔荑就笑：“你都快成了宁国府的当家人，还需要指望我？” “空有一个壳子有何用？再说你也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个，”秦可卿示意他快走，“女儿家无论多有本事，都想身后有个能靠得住的男人，你没有也就罢了，如今让我看了希望，也算有了盼头。” 说完挥挥手，主动关上角门。 林瑾从外面锁上，大步往回走。 路上他思索着秦可卿的话，知道从今往后，他不再是一个人在红楼这方世界奋斗，也有一个女人始终盼着他好，会默默给他支持。 想起两人往日种种，林瑾脚步愈发轻盈。 恰好夜风渐强，吹散乌云，碧霄苍穹现出繁星璀璨。 第91章 仕女图 牟尼院。 林瑾恭候多时，待院门打开立即上前。 “小师父，请问妙师父可起了？” 小尼姑呆了呆，丢下门回头就跑。 林瑾只好跟上，走了片刻，见小尼姑又折回，青涩的脸蛋上挂着红晕，喘道：“你，你只带了一辆马车吗？” 林瑾一拍脑袋，笑道：“我再去多叫两辆，妙师父东西有多少？” 小尼姑掰着手指数了数：“最少得七八辆吧。” 林瑾打大吃一惊：“这么多？” 小尼姑不好意思道：“也不是行李太多，还有花花草草，姑娘都啥不得扔掉。” “你等着，我再去让人找些马车来。” 林瑾出门找到车把式，给他银钱让他去帮找搬家的行当。 车把式正要离开，林瑾又叫住他：“都要干净整洁的马车，不要平车。” 车把式几次被他照顾生意，有心替他省钱：“那得多花多少钱，没这么搬家的。” “钱的事情不用担心，这里的师父要搬家，她生性爱洁，否则家都不想搬了。” “成。” 送走车把式，林瑾重新回到院里，看到两个婆子，一个粗使丫鬟在整理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搬运。 之前的小尼姑在旁边指挥。 却只不见了妙玉。 林瑾以为她不好意思见人，要躲着自己，便信步去找老尼姑。 牟尼院不大不小，林瑾很快在一处院外听到哭声。 他心里一紧，忙快步进门。 “咳咳，可是小施主来了？” “是我。” 林瑾进得内间，老尼姑满脸枯槁，脸色灰败地躺在床上，妙玉正俯身痛哭。 “小施主还请过来。” 老尼姑强撑病体坐起，林瑾两步上前帮她靠在床头。 触手可感老尼姑骨瘦如柴，眼见是没几天可活了。 老尼姑脸上挤出笑容，拉着妙玉的手掌，柔声道：“傻孩子，师父挣脱红尘，是去极乐世界，有什么好哭的。” 妙玉哭得梨花带雨，哽咽声更大了。 老尼姑招呼林瑾上前，抓住他右手，又拉着妙玉右手放在他手掌心，轻声道：“小施主，妙玉就拜托你了。” 林瑾清晰感受到妙玉纤瘦玉掌一片冰凉，他握紧的那一刻，少女明显颤了一下。 从头到尾，妙玉并没有挣脱，也没反驳。 “师太请放心，妙……妙玉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老尼姑含笑点头，再度看向妙玉：“痴儿，今后凡事可尽听这位小施主的，他能护你一生安乐。” 妙玉垂着头，只是哭。 老尼姑再问：“你可明白？” 妙玉呜咽道：“徒儿明白。” 妙玉答应的瞬间，林瑾就清晰感受到来自妙玉的金手指。 他先是一愣，忙起身快步走到床头，拉起老尼姑的手臂诊脉。 妙玉呆呆地望着他。 老尼姑神色古井无波，只含笑道：“生老病死，乃自然常理。小施主又何必执着逆天改命。” 林瑾不由看向老尼姑，沉吟道：“你是妙玉的依靠，师太若走了，妙玉未免显得太孤寂了些。” 老尼姑没有说话，只是闭目养神。 诊断完毕，林瑾道：“去准备笔墨，另外让人去抓药。”妙玉擦去眼泪，忙出门去了。 片刻后，备好笔墨。 林瑾说了药名，又说了如何煎熬。 妙玉也不怀疑，匆匆而去。 老尼姑依旧闭着眼，没有想说话的样子。 林瑾站在一侧，心里愈发好奇得紧，忍不住问道：“师太，你说世间有神仙吗？” 老尼姑叹了口气，闭着眼道：“你心里有神仙那便有，没有便没有。” 这话说的妙，林瑾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 《红楼梦》中是有神仙的，但林瑾并不相信。 “贫尼这副残躯，早该走了。” “师太乃出家人，应该随遇而安才是，何必执着于生死？” 林瑾忍不住回了一句。 老尼姑幽幽叹息，没有再说话。 林瑾也不方便多待，便告辞离开。 老尼姑忽然道：“小施主。” “嗯？” 林瑾回头。 老尼姑依旧闭着眼，只淡淡道：“你便是妙玉的神仙。” 林瑾一时怔住了。 待回头时，看见妙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两人视线相撞，妙玉苍白的秀脸微现红晕，低头绕过他进去了。 暧昧禁忌的反差感，使得林瑾心头狂跳。 情不自禁开始幻想，若是妙玉穿上女儿家漂亮的裙衣，也不知该有多美。 此行顺畅无比，林瑾亦不想给人留下不堪印象，遂疾步出门，自顾外面替妙玉收拾行李。 车把式找来了八辆上好马车，林瑾随着众人小心翼翼捧着物件逐一放上马车。 有金贵或者易碎的物件，则单独包裹好再行放入。 塞满八辆马车，时间已至晌午。 林瑾心道：幸亏来得早，否则晚上都搬运不完。 准备好众人吃食，林瑾又给老尼姑和小尼姑、妙玉备了素食。 期间也不见妙玉。 等时间差不多了，林瑾叫来小尼姑，让她去喊妙玉准备起身。 片刻后，妙玉装束焕然一新，头戴圆篾竹笠，薄纱覆面，身披大氅，娉婷而来。 林瑾看不清她面容神态，迎着她来到之前乘坐的马车旁，“坐车估摸得小半天，有一处小宅院，以后你们单独住在那里。” 妙玉没有说话。 林瑾主动上前拉她手臂，触感轻软盈手，少女娇躯微颤，好在没有挣脱，只开口道：“等等，师父身体不好，我留一人在此照顾师父。” 林瑾环视四周，发现连小尼姑都背了包裹，两个婆子，一个粗使丫鬟，显然都一起走的。 林瑾道：“那么大的宅子，你这人也不多，回头我买个丫头来照顾师太。” 妙玉摇头：“别人照顾我不放心。” 说着叫来一个老婆子，叮嘱了几句，老婆子自回了牟尼院。 其她人各自上了马车。 小尼姑犹豫了下，也跟着去了其它马车。 林瑾先上马车，随后把妙玉拉进去。 妙玉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清新醒人，十分好闻。 两人面对面坐着，妙玉轻纱遮面，端坐不动，一身素白打扮，如盛唐贵族千金出门踏春的工笔仕女图，十分生动可人。 第92章 妙玉和黛玉 “妙玉是苏州人氏？” 林瑾没话找话，与牟尼院相比，此时两人原该更为亲切，妙玉为女儿家不好说话，他身为男人却不能也端着。 今儿得了妙玉的金手指，成了名副其实的神医，林瑾心情大好。 不仅仅是因为金手指，更是因为知道妙玉的命运也算是彻底因他改变了。 “嗯。” 妙玉并未沉默寡言，显然师父早有教导，“听说都中有观音遗迹并贝叶遗文，才与师父过来。” 林瑾顺着话问：“可有寻到？” 妙玉摇头：“应是传言。” 林瑾又道：“你喜欢金石古玩？” 妙玉双手绞在一块，声如蚊讷：“略有心得。” 果然是个贵族小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 林瑾也不好深问她家世，只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你，你叫什么？”妙玉忽然开口问。 “林瑾，双木林，王字瑾。你呢？” 妙玉素手紧紧交叠缠绕，因为太过用力而露出纤细的青筋：“我，师父说我以后便是还俗，也只能叫做妙玉，没有其它姓名。” 林瑾点头：“妙玉很好听，我有个徒儿叫黛玉，和你一样的好。” 妙玉掩唇轻笑，随即又觉不妥，忙放下手掌正襟端坐。 “我本家姓李。” 半晌，妙玉小声说道。 “李？”林瑾颇为意外道，“这个姓氏好，和皇家一个姓儿。” 妙玉低着头岔开话题问：“你如此年纪，怎还收了徒儿？” 林瑾微笑道：“师道也，无贵无贱，无长无少。” 妙玉轻声道：“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是妙玉着相了。” 林瑾径直道：“你自幼出家，非己所愿，做不得数。” 妙玉奇怪地看着他。 林瑾决定直接打开少女心扉，免得高高在上，想下来又不好意思下来。 “咱们之前第一次见面，我说过会算命，你知道吗？” 妙玉嗯了一声，又补充道：“我师父也极精演先天神数，曾说我衣食起居不宜回乡，让我在神京静居，说自有我的结果。” 自己已被师父托付给了眼前的男人，又是懂她，且她喜欢的知己，因此妙玉并未一味端着架子，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表现惹得男人看低她。 林瑾认真道：“你师父还有话没说完，妙玉你尘缘未断，并不适合做出家人。就算真个修行，那也是下辈子的事情。” 妙玉抬起头，隔着轻纱，也看不清表情。 林瑾接着道：“我昨日也说了，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能够明白自己的内心。佛度有缘人，便指能正视内心，仍旧皈依佛家之人，否则一味修行，也是渡不了这苦海无边的。” 马车内气氛又变得凝滞起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马车外车轱辘嘎吱嘎吱作响。 林瑾掀开车帘，望着车外街景，随口道：“妙玉信鬼神吗？” 妙玉点头又摇头，最终叹道：“我也不知道。” 林瑾笑道：“传言释迦牟尼轮回修行了五百世，才最终证得果位。每一世都修行自身，红尘争渡，体验人生百态。就如心魔，只有去勇敢面对，才能战胜，若只一味逃避，如何修得正果？” 妙玉忍不住道：“我该怎么做？” “做你想做的事情，跟着你的心走。” 这时马车外路过一家成衣铺，林瑾指着道：“明日换一身好看的衣服吧，好好放松放松，体验作为女儿家的快乐。”妙玉目光一扫而过，低声道：“师父让我都听你的。” “嗯。” 林瑾知她害羞，一时半会也抹不开面子，当下也不点破。 马车行得慢，接近晚上才赶到林府。 东西收拾好，林瑾带妙玉到西厢房：“这里收拾好的，你先住这里。这里其它地方，你若喜欢，改日收拾好再搬过去。” “你去哪？” “我暂时跟着徒儿住在荣国府。” 见妙玉盯着他，林瑾不用看她面纱下的表情就知道她好奇，解释道：“我可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就一江湖野郎中。” 妙玉摘下圆篾竹笠，三千青丝流泄而下，直达腰际，随后又取 林瑾一时看得入神，似妙玉这等长期佛门浸养的圣洁气质，可不是长得漂亮就能够拥有。 老实说，妙玉很给他一种想犯罪的冲动。 “这儿距离荣国府远吗？” 林瑾不知她想干什么，摇头道：“不远。” “你多大？” “额，十六。” 林瑾快跟不上女人的脑回路了。 “我比你大，”妙玉轻笑道，“侯门公府，必以贵势压人，哪有自己住的舒服，你什么时候搬出来？” 林瑾哭笑不得，只好道：“再说罢，我答应徒儿要照顾她，暂时却走不开的。” 妙玉沉吟，问道：“黛玉，是个女儿家吗？” “是。” 妙玉又问：“那你什么时候会过来？” “离的不远，我有空就过来看你。” “嗯。” 妙玉脱下大氅，放在旁边的衣架上，自顾去整理床铺，早有婆子又换了新被褥。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暗示自己可以走了。 林瑾临走时，见妙玉背后纤腰不堪一握，裙下线条画弧，勾勒出满月曼妙之美，差点流出鼻血。 忙走出厢房，口中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的，不远就是宁荣街，可以去店里买。” “嗯。” 妙玉鼻音很重回他。 林瑾知道妙玉是和林黛玉一样的小富婆，因此也不问她缺不缺钱。 冷风冻人，林瑾紧了紧衣服，快步走向大门。 出大门时，远处传来稚嫩声音：“小施主等等。” 林瑾回头，隐约看到是小尼姑。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小尼姑手中拿着今日妙玉所披的大氅。 “姑娘让我把这个给你。” 小尼姑仰起小脸，双手捧着大氅。 林瑾接过，笑道：“你姑娘以后还俗了，你还俗不？” 小尼姑丝毫不迟疑道：“姑娘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自幼就跟着姑娘。” 林瑾好笑：“那就把这身衣服换了，明儿去给你和你家姑娘买些好看的裙衣衣裳。” 第93章 师父喜欢当官吗？ 小尼姑嘟嘴道：“我家姑娘都有，只是不穿罢了。”跟着又补充道，“我也有。” 林瑾哈哈大笑，挥手道：“走了，记得锁好大门。” 小尼姑显然知道他和自家姑娘的身份，追着大声问：“你什么时候还来？” “明天就来。” 男人身影远去，声音也消失在了漆黑的深夜里。 小尼姑认真锁好门，急着回到西厢房。 “姑娘，那小施主走了。” 此时西厢房焕然一新，整齐敞亮，妙玉取了几件鲜艳裙衣放在被子上，正低头用手掌抚平。 “嗯。” 小尼姑见她也不追问，只好又道：“大氅接了，不过也没说谢字。还让我换身衣服穿。” 妙玉起身走到一侧木箱旁，打开取出一些碎银，递给小尼姑：“明儿给自己买些好看的衣服吧。” 小尼姑笑眯眯地接过，“姑娘，我还问他什么时候过来，他说明儿就来。” 妙玉不答，只道：“饿了，弄些宵夜来。” “好嘞。” …… 林瑾回到家，就想到一件事情，林府毕竟是林如海给他和林黛玉住的，虽说送给他了，但让别的女子住在那里也不好。 黛玉若是见了，怕是心里也不高兴。 他打算明日去锦衣卫看看，孙千户给他申请的住宅下来没有。 “林大哥。” 从荣国府后角门刚进去，暗影处薛蟠走出，吓了他一大跳。 林瑾没好气道：“这么晚躲这里做什么？” 薛蟠搓搓手，干笑道：“你偷偷为我薛家做了这么多事情，这不想着感谢你，哪知隔三差五找你不着。” “多大的事儿，”林瑾摆手继续往家里走，“吃饭就免了，这事儿也别放在心上。” 薛蟠亦步亦趋，闻言梗着脖子道：“那哪成？这事我们家已经无可报答了，连饭都不吃一顿，别人知道不知怎么戳我们薛家脊梁骨骂。” 林瑾回身笑着拍他肩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晚上的就算我去了不成？反正别人又不知道。” 薛蟠性格本就犟，林瑾不答应，他死活不同意。 林瑾被缠得无奈，只好道：“那行，你们定个时间，我不在就和晴雯说一声。到时我过去。” 薛蟠这才心满意足，忽然又问道：“大哥，下午刚才我去寻你，香菱说你升了千户，真的假的？” “香菱是会说假话的人？” 薛蟠“哎呦”一声，猛拍大腿叫道：“厉害，大哥就是大哥，妈说你非池中之物，早晚会飞黄腾达，没想到转眼升了千户，大哥牛！” 薛蟠表情认真地竖起大拇指。 林瑾敷衍了两句，好不容易才把薛蟠赶走。 回到院门口，林瑾敲门，香菱声音响起，“谁？” “我。” 院门嘎吱从内打开，香菱憨笑道：“林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林姑娘可在一天了。” 林瑾忙朝里走：“什么时候来的？” “一大早就来了。” 林瑾今日天没亮就去城西接妙玉了，若是平日还真能碰到。 不过却也惊出一身冷汗，今日在家的话，有林黛玉在，说不得就没法去接妙玉了。 “徒儿给师父贺喜来了。” 林黛玉见到林瑾，立即起身迎接，笑盈盈道，“来了两次都不见师父，连贺喜的话都没法说出口了。” “公务在身，有点忙。” 林瑾忙岔开话题，“吃饭了吗？”晴雯插嘴道：“还没吃，说是等大哥回来一起吃呢。” 林瑾忙让香菱准备饭菜，“以后我没回来，你们该吃先吃。” 晴雯撇撇嘴，看了眼满脸欢喜的林黛玉，没敢说话。 “公务很辛苦吧？” 林黛玉满脸关切，“我听香菱说，这两日你都起早贪黑，日出晚归。” “还行，也就这几日忙，毕竟刚升的官。” 林黛玉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师父喜欢当官吗？” “喜欢。” 林瑾毫不犹豫道，“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的不得了。” “为什么？” 林瑾笑道：“不当官，荣国府哪有这般家境？锦衣玉食的生活，都是当官才有的。” 林黛玉掩唇轻笑：“师父想当贪官。” “什么贪不贪的，”这时晴雯、香菱、紫鹃端着饭菜进来，林瑾把板凳搬到林黛玉对面，给三人让开路端菜，“这都是顺手的事儿，关键要看有没有为百姓做事。” “说大话，”林黛玉嬉笑道，“锦衣卫我是知道的，往日可没干什么好事，名声差得很，不欺负百姓就好了，哪有帮百姓的。” 林瑾表情无辜：“这可不怪我，是你父亲让我进锦衣卫的，再说我也没欺负谁。” 林黛玉皱眉佯装不悦，凶巴巴道：“好胆，小心我告诉父亲。” 说着自己先撑不住，笑了起来。 林瑾也跟着笑。 饭菜上桌后，林瑾才发现三个小丫头也自备了一桌，并没有上桌与他们吃饭。 “这么晚不回，老太太不说你？” 林瑾夹菜放在林黛玉面前的碗里。 林黛玉拿着筷子夹起放入嘴里吃了下去，才慢慢道：“应是生气的。” “嗯。” 林瑾没有继续问。 “师父，”林黛玉抬起头，“你何时休沐？” 林瑾暗道不好，硬着头皮问：“有事吗？” 林黛玉胡乱翻动碗里菜肴：“我又想起上次回家的事情，在那里我感觉更放松些，心情也更好些。” 林瑾心道：你这次再去心情怕是不美妙了。 “那边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好了，我和你说。” “好吧。” 林黛玉没有追着问，很快岔开了话题，林瑾不由得松了口气。 天色愈发的黑了。 林黛玉吃完饭坐了会，起身要回去。 林瑾提着灯，到门外要送她。 “不用麻烦师父了，我们自个回就好。” “天太黑了，我送送你们。”林瑾不放心。 紫鹃嬉笑道：“师父，这里是荣国府，又不是外面，安全着呢。” 林瑾闻言也不再多说，知道自己去送两人，见了别人影响也不好。 “怎么回来了？” 晴雯看了眼外面，接过香菱打来准备自洗的温水放在地上。 “用不着送。” 林瑾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在香菱的帮助下，脱掉鞋袜洗脚。 第94章 约战 “薛蟠今儿又来找你几次。” 晴雯低着头给林瑾洗脚，“看他挺着急，你要不要去问什么事儿？” “吃饭的事，他家准备好会过来说，到时候你通知我就好。” 晴雯奇道：“只吃饭？我看他两天来了七八次，吃个饭用得着这么着急？” 身后香菱道：“大哥帮了他家大忙，该请吃饭的。” 晴雯哼道：“那么大的忙，就只请吃饭？” “整日想什么？” 林瑾在晴雯额头上敲了一下，“我帮薛家又不是图他家报恩。” 晴雯仰起头：“那图什么？” 香菱笑道：“大哥早就说了，图问心无愧。” 晴雯白了香菱一眼，拿起布给林瑾擦干脚上的水渍。 “你也洗。” 林瑾起身，让晴雯坐下，就来脱她鞋袜。 晴雯忙道：“香菱，帮忙换盆水。” 香菱不解：“大哥的脚很干净啊。” 晴雯红着脸啐道：“赶紧换，大哥的洗脚水我才不洗。” 香菱无奈，只好去重新换了盆干净的温水。 晴雯盘坐圆凳，裙底玉腿交错，布料绷出柔腴线条，露出一截鞋子亦是尖翘娇媚。 林瑾小心掀开裙摆，捧着双脚放在腿上，晴雯双腿顿时绷得笔直。 仔细除去鞋袜，露出少女白嫩秀足，闻之毫无异味，林瑾爱怜地望着她嫩生生的脚丫。 这时香菱端着温水进屋，见状心下好奇，大哥怎么望着晴雯的臭脚丫发呆？ 双脚浸入水中，只见水中她那卧蚕似的玉趾轻轻晃动，娇妍玲珑、可堪一握。 香菱竟看的脸颊微红，想不到平素很少注意的脚丫子居然也可以有这般美感。 烛光下晴雯双足双雪白纤秀、晶莹腻柔，不似榻上看不真切，只有朦胧美感觉。 林瑾越看越爱，遂捧起一只粉白嫩脚丫，水泽浮光中，见得莹润足心窝成条条可爱的褶皱，趾甲亦泛着光洁的粉色，整体堪称巧夺天工的珍品，若不是顾及香菱就在身后，说不得要美美品尝一番。 “好看吗？” 晴雯早与他心有灵犀，哪里不知林瑾所想。 林瑾顾及香菱在场，她却没那般忌讳。 林瑾煞有介事评价：“好看。你这双脚丫千金不换。” “想不想亲亲？” 晴雯另外一只脚丫抄起洗脚水，打湿林瑾衣服，大着胆子娇声道。 “大胆，敢勾引你家老爷。” 林瑾望着眼前纤瘦精致、干净漂亮的小脚丫，佯怒似乎地在她足心狠狠挠了一下。 晴雯受不得痒，双足落入水中，溅出四散水花，娇笑声中，已被林瑾抄起双腿，快步走进内间。 香菱直看得目瞪口呆。 …… “林兄弟。” 次日林瑾尚未起床，李良孝便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林瑾迅速穿好衣服，出门见他：“这么急，是锦衣卫那边的事？” “有个小旗被北镇抚司那边的人打了，许千户让我来问你如何解决。” 林瑾拿了两根油条，递给李良孝一根，边吃边往外走。 “原因调查清楚了吗？” “具体原因不清楚，只知道是被北镇抚司的人打了。”“知道了。” 锦衣卫所。 林瑾看到洪继升满脸是血的躺在床上，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好在都只是皮外伤，打得虽狠，却不致命。 林瑾简单给他处理后，叫醒了洪继升。 “林……千户……” 林瑾摆手打断不知喊什么的洪继升，“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北镇抚司的一个新来的副百户。” “为什么打你？” 洪继升欲言又止。 林瑾皱眉道：“说吧，什么原因我为你做主。”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林瑾提高嗓音又道：“无论对错，咱们南镇抚司的人由我们南镇抚司处理，他北镇抚司敢擅自伸手越权，这口气就必须得出。” 众人鸦雀无声，似早就习惯了目前的状况。 洪继升低声沮丧道：“他说要和我比武，我给咱们户所丢人了。” “说实话。” 林瑾毫不犹豫点破他说谎，“人家一个副百户，没有原因没必要和你比武。” 洪继升还是低头不语。 “林千户，我知道原因。” 一个瘦高男子推开人群走出。 洪继升喝道：“狗子你给老子闭嘴。” 狗子没看洪继升，只瞪着眼叫道：“今日我们几个巡逻，那个副百户上来就问我们谁……谁认识你。” 林瑾指着自己，惊诧道：“认识我？” 狗子重重点头，“头儿就说他认识，结果那人就说要和头儿比武。” 狗子越说越激动：“头儿根本不愿意，那人不讲武德，硬要和头儿打。” 林瑾骂道：“他被打，你们干什么吃的？” 洪继升无奈道：“不怪狗子他们，对面人多，都打起来还是我们吃亏。” 林瑾哼了一声，环视四周，凡是被他看到的人，纷纷低下头避开目光。 “你好好养伤，这事我会解决。” 洪继升叫道：“林千户你千万别冲动，我只是皮外伤，那人也没下死手。” 林瑾没说话，直接走了出去。 狗子小声道：“咱们南镇抚司本来就不行，你说林千户会怎么解决？” “你给老子闭嘴！” 洪继升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牵动脸上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林千户年轻气盛，真要去北镇抚司寻理，你这就是害了他。” 狗子道：“可这事就是因他而起，你遭了无妄之灾啊。” 洪继升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林瑾快步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单独院落，“写一封信给那北镇抚司百户。” 李良孝吃惊道：“你要约战？” 林瑾点头：“我估摸着多少有忠顺亲王的意思，咱们上次揍了姚启奉，寻咱们麻烦来了。这事不好好解决，我这个副千户也不用干了。” “要不要先和许千户说一声？” “不用。你写信直接送过去，地点他定。” 李良孝听得热血沸腾，此情此景与彼时的自己，是何等的相像。 所不同的是，林瑾是副千户，代表着整个南镇抚司，身后站着的也是整个南镇抚司。 对于林瑾，他更有信心。 第95章 曹破奴 “许千户，大事不好，副千户让人下战书去了。” 一名总旗推开院门，快速把消息汇报给许路由。 许路由拍案而起，惊道：“给谁下战书去了？” “北镇抚司那个副百户。” “胡闹，事情岂能这般解决，这不是添乱吗？” “添什么乱？” 院内孙指挥使的声音响起，“我听说咱们有个小旗被北镇抚司那边的人揍了？许路由你给我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许路由擦拭冷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忙从桌案后面转出，迎上去硬着头皮解释：“北镇抚司那边的人胡来，洪继升好好巡逻，那边的人拉着硬要比武，结果就被揍了。” “比武？” 孙指挥使脸色很臭，吹胡子瞪眼道，“好歹有个理由，到底是什么原因？” 许路由无奈道：“好像是因为咱们的林千户。” 当即把林瑾揍了姚启奉，以及北镇抚司的副百户殴打洪继升前的问话说了一遍。 孙指挥使眉头拧成了川字，道：“你的意思是人家报复来了？” 许路由苦笑道：“未免没有上面试探咱们的意思。” 孙指挥使哼了一声：“小林呢，他怎么解决？” 许路由不敢隐瞒，老老实实道：“给人下战书去了。” “不错，我就说这小子有种，”孙指挥使脸上露出笑容，“这才对嘛，人家打了咱们的人，咱们就得打回来，礼尚往来才能够正常。” 许路由苦笑道：“我就怕弄巧成拙，把咱们南镇抚司也给陷了进去，让他们寻到了对付咱们的借口。” 孙指挥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那你说怎么办，让人在咱们头上拉屎？” 许路由立马闭嘴。 孙指挥使哼了一声，扭头向外走：“小林你给我看好了，若让北镇抚司那边以多欺少，你也不用干了。” 许路由猛擦冷汗，恭送孙指挥使离开，心里纳闷：莫非太上皇真要有大动作了？ 南北镇抚司相距不远，因此林瑾也没离开，在锦衣卫所等着李良孝的消息。 结果等了一个时辰李良孝还没回来。 林瑾立即又派人再去看看。 没过多久，一群锦衣卫抬着昏迷不醒的李良孝回到锦衣卫所。 李良孝浑身是伤，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林瑾阴沉着脸喝问。 一名小旗摇头，小声道：“不清楚，我们到了那边，李良孝就躺外面了。我们不敢进去，只好把他抬回来。” 林瑾沉默不语，从怀里取出金针施针放出淤血，又开了药方，让人去抓药。 “好好照顾他。” 丢下一句话，林瑾转身向外走。 望着林瑾的背影，之前的那名小旗轻声道：“副千户这是去哪？” 众人面面相觑，一名年龄大的老缇骑回道：“北镇抚司不是咱们能惹的，副千户应该是去找许千户商量对策去了。” 狗子忽然脸色一变，叫道：“不会是去北镇抚司了吧？” “有这个可能，战书都下了，说明咱们副千户不怕事，现在李百户被揍成这般，他能忍？” “不能忍又如何？”满脸青肿，尚未恢复的姚启奉不知何时进门，望着昏迷不醒的李良孝冷哼道：“我还真就不信他有那个胆量敢去北镇抚司讨要说法。” 挨打后，忠顺亲王把林瑾的资料交给他，告诉他一定给他交代，让他静候消息。 姚启奉没想到林瑾身份竟如此普通，却又不解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会升的如此快？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姐夫忠顺亲王何等身份？ 林瑾再厉害也得趴着。 他知道那名小旗和李良孝不过开胃菜罢了，林瑾真敢去质问北镇抚司，就是他的死期。 姚启奉做派在南镇抚司颇为让人不耻，众人惧他姐夫，不敢多说废话，只能当做没听见他的话。 林瑾离开锦衣卫所后，径直去了北镇抚司。 非他狂妄，先是小旗，后是李良孝，明显在针对他。 他若没表态，下一个就是他。 有金针傍身，林瑾盘算过，单打独斗没人是他对手。 对面就算一块上来一群，最后倒下的也不一定是他。 打不打得过不说，态度一定要有。 作为南镇抚司的副千户，今日只要打出威风，他这个副千户就能彻底坐稳。 以后也没人再敢说他废话。 不过追根究底，他被逼上梁山了，不做也得做。 一处豪华大院门外，四名北镇抚司缇骑分列两排，威风凛凛地站在台阶上。 林瑾拾阶而上，径直向里走 “什么人？” “南镇抚司副千户，我的人被打了，今日过来讨个说法。” 林瑾掏出令牌，人已经走了进去。 四名缇骑不敢阻拦，忙进门汇报。 林瑾站在院中，望着豪门深宅，四周走廊房屋支撑梁柱皆以暗红木料筑成，其上雕琢着锦衣卫标识，望之气派非凡。 他脚下地面铺着厚实的猩红地毯，踩上去软绵紧实，一直延伸向内看不到边。 窥一斑而知全貌，南镇抚司在北镇抚司面前，还真如农家小院一般。 “你就是林瑾？” 一声雷鸣般爆喝从内传来，接着一个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汉带着一群锦衣卫从内大步走出。 这大汉相貌异常丑陋，声音宛如磨砂，听之令人十分难受。 不等林瑾说话，大汉大声道：“我叫曹破奴，听说李良孝是你们南镇抚司第一高手，怎么那般不经打？不痛快不痛快。哈哈，你们南镇抚司全是废物么？” 围在他周围的锦衣卫哄然大笑。 林瑾侧身而立，全然不去理会曹破奴的嘲笑，只道：“我是来下战书的，让你们千户出来，我要和他比划比划。” 曹破奴大怒，喝道：“见我们千户？小子你先过了我这一关才有资格。” 这大汉全然无脑，仿佛满脑子都是筋肉，竟是不管林瑾身份，挥拳就向他打来。 二人身高体型，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青石板上，曹破奴双脚噔噔直响，钵大的拳头转眼到了林瑾面前。 “啪！” 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出现，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众人大跌眼睛，林瑾竟是单掌接住了曹破奴的重拳。 第96章 “踢馆” “你？” 曹破奴心下大骇。 原本该一拳砸晕林瑾才是，可没想到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小男孩”，居然直接捏住他的拳头，捏紧的瞬间，竟让他浑身酸软无力。 “口号喊的震天响，就这点本事？” 有了妙玉金手指的加持，林瑾对于“金针”控制更是精于毫厘。 曹破奴额角沁出冷汗，他不懂为何忽然全身就没了力气，缩回拳头都千难万难。 只是这一幕看在其他人眼中，就完全不一样了。 “曹百户，别留手啊，揍他。” “南镇抚司的杂碎自己找上门来，只要不打死就没事。” …… 曹破奴哪有过这般憋屈，“啊”地大吼一声。 “砰——” 林瑾一脚踹在曹破奴的心口，曹破奴半点力气也没，顿时坐倒在地，呼呼喘着粗气，起不来身。 众人大惊，如见鬼魅。 林瑾看也不看曹破奴，继续往里走，心下更不担心：只要不打死就没事，这话同样适合北镇抚司这帮人。 剩下五六人面面相觑，到底不同于南镇抚司一盘散沙，虽惊不乱，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一拥而上。 片刻后，众人倒了一地。 院内闻讯赶来的两名缇骑见到这一幕，吓得掉头就跑。 林瑾心下畅快，这北镇抚司也不过如此。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他脚步不停，继续往里走。 …… 孙指挥使走后，许路由也不敢真放任林瑾不管，急令人去找林瑾。 失了南镇抚司的面子事小，这小子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与孙指挥使交代？ 必须得好好谋划比武的事情。 “许千户，林千户他……他……” “他什么？” 许路由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有人看见林千户一个人去了北镇抚司。” 许路由浑身发酸，脊背生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死小子，不要命了吗？” 想起什么，许路由骨碌爬起来，喝道：“快，给老子召集所有人，快去。” 片刻后，整个南镇抚司共计三百一十二人，全部聚集在前院。 许路由额头抽筋，冷着脸道：“咱们南镇抚司的一个小旗，一个百户，被北镇抚司的那帮杂碎打了。我想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一片沉默。 自从太上皇不问朝政，新皇上位后，锦衣卫备受忌惮，处于自生自灭状态。 北镇抚司被新皇安插人手后，南镇抚司更是处境艰难。 被人家揍了，还真没法说理去。 北镇抚司做的更过分的事情都有，今日这事虽然恼火，却真无能为力。 许路由哼了一声，“我们南镇抚司新来一位副千户，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服气。但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去哪了，你们可知道？”一众锦衣卫纷纷抬头，心中隐隐有所预感。 “他一个人去找北镇抚司的麻烦，给他的下属讨公道去了。” 许路由声音陡然拔高，喝道，“老子问你们，若是尔等为副千户，有没有这个种？” 姚启奉又惊又喜，没想到林瑾年轻气盛，如此受不得急。 这下怕是要倒大霉，自己大仇得报了。 “哑巴了，都不敢是吧？” 许路由骂骂咧咧，挥手道，“老子不管以前你们是什么怂样，但这次人家欺负到咱们头上，这口气就不能算。今日打的是别人，明日打的可能就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个。” “林瑾能为你们讨公道，我是他上峰，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挨打，自身有种，带把的就跟老子走。” 横了众人一眼，许路由转头率先就往大门走去。 三百多人不缺热血男儿，呼啦啦大都跟了上去。 “头儿，怎么办？”有人问姚启奉。 姚启奉冷笑道：“能怎么办？咱们也是南镇抚司的人，当然得去看看好戏。” 说罢，也跟了上去。 许路由生怕林瑾出现意外，带着众人一路小跑。 要知道锦衣卫虽远不如从前，可现在能就在北镇抚司的就没几个好相与的，真有下狠手的，林瑾小命不保也难说。 一群人呼啦啦赶到北镇抚司大门口，发现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走。” 许路由一马当先，心中祈求林瑾不会出现意外。 可进门口，看到一个铁塔般的丑恶大汉躺着不动弹，不远处还有六七个锦衣卫缇骑捂着身体，呻吟不止，顿时愣住了。 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头雾水。 许路由心脏狂跳，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快跟我走。” 众人远去，姚启奉跟在最后，望着躺了一地的人，神色难看。 “头儿，这些人不会是林瑾打倒的吧？” 姚启奉没有搭理，快步走到丑大汉身边，强忍恶心道：“破奴，破奴？” 曹破奴丝毫不动。 姚启奉啐了一口，骂道：“蠢货，我还以为你真是高手。” 这个曹破奴是忠顺亲王府的护院统领，姚启奉见过几次，此番见到他便知是姐夫派来帮他报仇的。 可眼下却躺在这里，显然不是林瑾的对手。 想到林瑾的瘦弱身形，姚启奉烦躁的踢了曹破奴一脚，骂骂咧咧了两句，阴沉着脸道：“走，我倒是想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浪花。” 大顺锦衣卫大致照搬明朝：指挥使一人，指挥同知二人，指挥佥事二人。 神京设有南、北镇抚司:镇抚使二人。 全国设有十四卫所千户，每个千户所合计一千一百二十人。 新皇登基后，废南、北镇抚司使，罢黜神京千户所千户。 因此神京南、北镇抚司实际由孙指挥使直接领导，许副千户掌控。 新皇安插亲信进入北镇抚司后，大肆打压异己，逐渐脱离掌控，与南镇抚司水火不容。 之后北镇抚司产生了自己的千户，副千户，算是宣告彻底脱离太上皇时期的锦衣卫势力。 林瑾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一处院落才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名三十多岁，相貌儒雅的男子走来。 “什么风把南镇抚司的人吹来了？” 男子头戴黄色锦缎鹰头冠，黑色披风，腰系麻花官带，儒雅之余却不损英武气派。 第97章 你当你是项羽啊 “你是谁？” 林瑾摆了个不丁不八的懒散站姿，斜睨着来人。 男子拇指中指交叠，屈指一弹，神色淡然道：“不才北镇抚司副千户，卢仇。” “我乃神京锦衣卫所副千户，林瑾。” 林瑾掏了掏耳朵，满脸疑惑，“你这副千户不会是假冒的吧？” “好胆。” 卢仇身后众人怒喝不止。 卢仇笑着摆手，完全看不出生气：“你这么有趣的人，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 林瑾嗤笑：“敢假冒锦衣卫副千户的人，这么多年，我也是头一次见。” 卢仇微笑道：“年轻人太过气盛，小心说大话闪了舌头。” 林瑾指着头顶云纱冠：“知道南镇抚司是干什么的么？” “有意思，”卢仇道，“你要来抓我？” 众人哈哈大笑。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不知怎么当上了锦衣卫副千户，此时跑来北镇抚司说要抓他们的副千户大人。 想不笑都难。 林瑾没笑，只扔下带血的战书，“这是给你们所谓的千户大人下的挑战书。” “和我比划一场，输了脱掉这身皮，给我滚出北镇抚司。” 寒风呼啸，落木萧瑟。 几片泛黄的枯叶打着旋，落在身材消瘦的少年官帽上。 这位锦衣卫史上最年少的副千户，恁大的胆量，敢一个人上门挑战整个北镇抚司的锦衣卫？ 少年表情倔强，黝黑的眼眸冷酷深邃。 所有锦衣卫逐渐停止嘲笑，神色变得严肃。 “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你却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一个人。” 卢仇收敛笑意，郑重道，“你只说了我们输掉的赌注，那如果你输掉又该如何？” “林千户比武输掉，我南镇抚司拱手相让。” 许路由领着一群人快步赶到，站在林瑾身后，“我的话就是孙指挥使之意。卢仇，咱们明争暗斗这么久，这一次老子跟你赌，你敢是不敢？” 南镇抚司乌压压一群人站在林瑾身后，现场气势陡变。 卢仇目光平和，却平生首次陷入了沉默。 “许千户～” 林瑾眼眶微热，他没想到一盘散沙的南镇抚司锦衣卫，居然被许路由整合起来都带了过来。 许路由眼角抽搐，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干得不错，没给我们南镇抚司丢脸。” 说罢不去看林瑾，大喝道：“卢仇，你什么时候像个娘么一样磨磨唧唧了，怎么莫非不敢？” “收起你愚蠢的激将，”似乎没什么能让卢仇变色，“左千户乃是文官，况且年岁已大，禁不得折腾，这个法子不好。” 林瑾立即道：“我听说你们北镇抚司人才济济，这样吧，你们随便挑选人出来与我比。赌注一样算数。” 许路由眼角剧烈抽搐，左手笼在袖摆内握成拳头，指骨清晰可见。 他恶狠狠地重重拍打林瑾肩膀，“好小子，有种。”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大多是年轻人，又见林瑾身形瘦弱，不堪一击，哪里受得了这口气，顿时纷纷请战。 卢仇语气冷淡道：“你们可想好了，方才缇骑汇报说曹破奴一干人等，可都败给那小子了。” 请战声戛然而止。 众人虽然不信，可卢千户却不是会说谎的人。 这小子只怕有古怪。“当锦衣卫就没有孬种，”今日时机正好，林瑾不想错过，继续开嘲，“别说小爷我欺负你们，今儿让你们输的口服心服，这样——” 林瑾伸出右手食指，向前画出半圆：“一个不敢，那就两个，或者三个，尽管上。输了赌注一样作数。” 话音未落，院子里已经是死一般的沉寂。 众人似乎都选择性忽视了前院曹破奴等人的惨状。 只当林瑾想出威风想疯了。 “你不要命啦？” 许路由再也撑不住，低声狠狠道：“老子拿整个南镇抚司来救你，你这样作死？” 林瑾信心满满：“输不了。” 许路由怔住了，这时才想起前院躺着的那帮锦衣卫。 “你，哎，你好自为之。” 许路由似乎一下失去了所有精气神，“最多老子晚节不保，就陪你疯一把吧。” 林瑾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打架我从来没输过。” 许路由苦笑：你当你是项羽啊？ “我跟你比！” 对面跳出一个壮汉，接着又陆续跳出四人。 林瑾暗道来得好，他畅快笑道：“这才是我锦衣卫大好男儿。” 说着目光看向卢仇，“痛快点就给句话，别让我骂你是娘么。” 卢仇目光闪过一丝坚定，脸上重新浮现笑意：“你既有勇气，那便比吧。” 许路由见他没有叫回两个人，忙喝道：“只三个人，你们多了两个人。” 卢仇淡淡道：“我想林千户应该并不介意多出两人。” 妈的，够不要脸！ 林瑾对这个儒雅的男子有了更深的认识，这种人最是难缠。 为了避免他后悔，林瑾一口应下。 卢仇松了口气，今日局面他从未预料到过，主要林瑾实乃是个变数。 今日五打一，若还是输了，便也没什么话好说，卷铺盖走人就是。 再行纠缠，徒增笑耳罢了。 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林瑾能一打五。 许路由脸色灰败，他无奈道：“你小子……好好打吧。” 见对面人去取武器，许路由急道：“赤手空拳，点到为止。” 卢仇略一沉吟，认为空手打机会更大，便点头同意。 北镇抚司奢华气派，远非南镇抚司可比。 不仅占地面积极大，还有一处演武场。 众人前往途中，许路由叹道：“往日南北镇抚司都在这里做事，只是后来形势比人差，我们就离开了。” “我给你赢回来。”林瑾安慰道。 许路由苦着脸道：“这事闹得，你输了且不说，赢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是。” “怎么说？” 许路由摆摆手：“别分心，安心比武吧。” 到了演武场，林瑾倒吸一口气，在神京寸金寸土的地方，居然有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演武场。 可想而知，往日锦衣卫是何等气派。 今日只要赢下这一局，林瑾相信锦衣卫会再现往昔盛况，同时也为他进身之梯，打下坚实基础。 第98章 你有什么梦想？ 演武场擂台上。 林瑾面对五名赤着上身的猛男壮汉，已经存了挨几脚的准备。 无人观看时，他大可以隔空伤人。 但现在四周都是人围观，若是别人尚未近身就已经倒下，那就太夸张了。 别人会当他会妖法。 这次打完回去，林瑾打算找人学一些皮毛功夫，最少能接下一两拳，以免尴尬。 “等等。” 开战在即，许路由又大喊叫停，不知从哪取来一张纸，对卢仇道：“空口无凭不算数，得签字画押。” 卢仇失笑道：“你很有信心？” 许路由咧嘴道：“左右都比了，就不能吃老实的亏。” 卢仇淡然道：“我们北镇抚司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当初是你无能，怎还老实上了？” 许路由老脸一红，只当没听见，叫道：“快签。” 卢仇也不再废话，当即签下大名，按上手印。 林瑾穿着单薄，今日北风又紧，此时站在擂台上一时冷得很。 他看着对面五名裸男摆着造型纹丝不动，忍不住高声道：“赶紧上吧，早点打完回家穿衣服，免得冻哭鼻子喊娘。” “找死！” 五人早有默契，不信林瑾真能打过他们。 却也没有轻敌，对视一眼后，很快由两人先行猛攻。 剩下三人观看林瑾拳脚路数。 按五人所想，最不济车轮战也能累死林瑾。 “来得好。” 林瑾大喜，五人一起上，他还真没办法，只能挨打。 但分开上，他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一左一右夹击攻来，林瑾不退反进，撞面时，身体猛然屈膝前滑，先两人一步抓住二人脚腕。 众人看得出神，不解林瑾是何路数，但下一瞬间，那两人便扑倒在地，抱着腿惨叫不止。 卢仇神色骤变，喝道：“一起上。” “杀！” 三人爆喝，冲向林瑾。 关键时刻，林瑾心态异常平静。 他拧身借住来人身体，挡住另他身后一人，同时侧脸微扭避过面前拳头，右掌在来人腰轻拍，此人立即捂腰倒下。 电光火石之间，第三人扑上来击打林瑾腰背，哪知林瑾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条腿后蹬，竟是把那人直接蹬得连连后退，随即躺在擂台上，捂着被踹位置哀嚎不止。 众人目瞪口呆，眨眼之间，五人已经倒下四人。 全部一招制敌，宛如演戏一般。 剩下最后一人，如见鬼魅，竟是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动弹。 林瑾伸手把他推下武台，随即背负双手，俨然一派高手模样，只是看向卢仇。 全场哗然。 卢仇深深看了林瑾一眼，转身就走。 许路由哈哈狂笑，又蹦又跳：“卢仇，你服不服？” 林瑾不去理会众人眼神的狂热、惊诧，分开人群，来到姚启奉面前。 姚启奉身边的其他锦衣卫顿时一哄而散，避之如蛇蝎。 “你，你想干什么？”姚启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林瑾竟有如此武力。 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般结果。 一时吓得精神濒临崩溃。 “李良孝和那名小旗是不是因为你在幕后指使？” 姚启奉恍如未闻，只失魂落魄大声道：“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姐夫是忠顺亲王，你要敢……” 低着头望向腹内配刀，姚启奉口中吐血，捂着小腹连连后退，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死不瞑目。 林瑾上前拔出配刀，还给身边那名吓傻的锦衣卫，环视四周，沉声道：“姚启奉勾结外人陷害同袍，锦衣卫中再有发生，便是此等下场。” 一时近千人的演武场，所有锦衣卫噤若寒蝉，不敢大声呼吸。 “你杀了他？” 许路由快步走来，看向地上死不瞑目的姚启奉，皱眉道：“这下难办了，他姐夫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林瑾表情解冻，笑道：“咱们重新掌控锦衣卫，忠顺亲王算得了什么？皇上都不会饶了我们。” 许路由哂一笑，点道：“不错，这次是大事，姚启奉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说着看向四周，大声道：“姚启奉勾结外人陷害同袍，按锦衣卫律，合该万死。” 大手一摆：“带下去。” 姚启奉尸体被拖走后，许路由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开始整顿北镇抚司内部问题。 林瑾一时反倒是成了没事人，清闲得很。 他走到哪，哪里便有锦衣卫小心翼翼，神色十分敬畏。 林瑾明白，他今时今日力挫曹破奴，击败北镇抚司五名锦衣卫高手联合攻击，助许路由重掌锦衣卫，理所当然意气风发，绝顶威严气势已然养成，再容不得半分闲言亵渎和挑衅。 若是此番平安度过，他便是锦衣卫中名气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假以时日，深耕锦衣卫，结交权贵，傍身之资已有，进身之阶已现，皇上便是想动他，也得三思而行。 林瑾倒是没有异心，也没那个实力。 只是他明白一个没背景之人，和一个权臣，在这个社会前者很容易死。 只有有实力有价值之人，才会大部分时间安然无恙。 这些道理，林瑾在贾府就琢磨个透彻了。 待着无聊，林瑾索性回去。 他先回了南镇抚司锦衣卫所，看望洪继升和李良孝。 这二人都是和他关系较好的，这次被他牵连，遭受了无妄之灾。 得好好补偿二人。 卫所院内。 林瑾煽风点火，一边熬制汤药，一边炮制药丸。 他有金手指加持，洪继升和李良孝看着挺惨烈，但有他亲手治疗，不出两日便能好透。 “林千户，你这是做什么？” 洪继升伤势较李良孝轻，躺着无聊出门看到林瑾亲自熬制汤药，吓了一跳。 “再等等，一会就好。” 林瑾看了他一眼，继续煎熬。 “我来吧。” 洪继升哪敢真让他伺候，忙走过去。 林瑾指着一边的躺椅：“好好躺着，不想躺就坐着。” 洪继升没法，只好干巴巴的坐着，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没看过其他人，奇怪道：“许千户好像把人叫去集合了，怎么都去哪了吗？” 林瑾敷衍了两句，岔开话题道：“老洪有没有什么梦想？” 第99章 项羽算什么？ “梦想？” 洪继升挠挠头，咧嘴笑道，“这玩意太遥远，没想过。” 林瑾开门见山：“想不想升官？” 目前神京锦衣卫所，实际控制人是许路由，他排第二。 皇上的北镇抚司势力离开后，一定会安插一些人过去。 因此林瑾想着培养一些心腹势力。 洪继升脑子活络、能干踏实，是个值得培养的人。 “想啊，谁不想升官，呵呵。” “喏，小心烫。” 汤药咕噜噜冒泡，林瑾倒了一碗，递给洪继升。 洪继升急忙接过，吹了几口，又放在地上冷却。 “先把这个吃了。” 林瑾递给他一颗药丸。 洪继升双手接过，一口吞下。 吃下的瞬间，凉嗖嗖的，浑身疼痛顿时也为之一轻，他惊讶道：“这是什么药丸？” “普通的药丸，能让你减轻疼痛。” 林瑾洗净陶罐，接来水，放入药材，继续煮第二锅。 随后拿着药丸给李良孝服下，李良孝双眼紧闭，依旧还没有醒来。 洪继升跟在后面，叹道：“北镇抚司的人太嚣张了，愈发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林瑾道：“人都喜欢恃强凌弱，他们做派倒是无可厚非。” 洪继升面色古怪，不知如何接话。 “想不想去北镇抚司做百户？”林瑾忽然开口。 洪继升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慎言，慎言，小心被人听了去戳脊梁骨。” 林瑾笑道：“瞧把你吓得，你看我像是投敌求荣之人？” 洪继升摇头，眼神愈发困惑。 林瑾拍拍腿，起身道：“皇上的势力已经撤出了锦衣卫，以后锦衣卫还是咱们说了算。” 洪继升呆呆地看着他。 林瑾出门道：“具体的事情你以后会知道。锦衣卫合并后，会有很多位置空缺，我想你去北镇抚司当个百户。” 洪继升虽满心疑惑，但知道自己要飞黄腾达了，他受宠若惊道：“这会不会有问题？我现在不过是个小旗……” 林瑾坐回炉边，拿起蒲扇打散黑烟，皱眉道：“我之前还是个总旗，不一样一下连升三级？” 洪继升十分光棍道：“多谢林千户栽培，小人以后就是你的人。” “你的任职文书我会递上去，安心等着便是。” 洪继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情激动到无法言表。 原本只想何时能升任总旗，没想到一步登天，居然当上了百户。 在这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 要知道锦衣卫和前朝一样，都是世袭制，虽然有很多空缺，但也只是空缺，想往上升无疑痴人说梦。 似林瑾这般火箭般蹿升，甭说本朝，加上前朝，整个锦衣卫史上也没有这回事。 “林千户，”许路由从大门大跨步走来，“哎呀呀，你怎么还熬药上了？我都忙死了。”林瑾笑道：“许千户不在那边交接，怎么有空回来？” 许路由上前拉着他往外走，“孙指挥使有令，让我们去悦来客栈一趟。” 林瑾跟着向外走了两步，回头道：“汤药好了，给李良孝喝下。” 洪继升忙大声回应。 马车内，去悦来客栈的路上，许路由眉飞色舞，哼着小曲，心情十分愉悦。 林瑾掀开布帘，向外张望。 许路由笑道：“老伙计给我介绍了人才，你小子自打来时，我就看好。” 林瑾闻言回头道：“林伯父是哪边的人？” “当今皇上。” 许路由笑呵呵的，“他要知道你在我这里干了这么大的事儿，不知会如何后悔，哈哈。” 林瑾皱眉道：“皇上会不会寻他麻烦。” “你小子想多了，不说皇上不知道内情，纵然知道又如何？老林在他登基前，可帮了他不知多少大忙。如今又是位高权重，掌握了朝廷三分之一命脉，怎么会因为一件小事就随便斥责？” 林瑾想了会林如海的处境，便懒得再去深思。 以他目前的处境，还轮不到他去担心根正苗红的林如海。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悦来客栈。 二楼。 孙指挥使面前摆满一桌子美味佳肴，他冲着林瑾笑道：“好小子，这次干得漂亮，我果然没看错你。” 许路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哈哈地道：“指挥使这次破费了啊，看来我是占了小林的便宜。” 跟着对林瑾道：“咱们指挥使平素最是抠门，我和他认识十几年，这么丰盛的美味，我还是头一次见。” 孙指挥使没好气道：“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小林看着呢。” “小林你听见了吗？”许路由问道。 林瑾夹了筷菜，抬头茫然道：“许千户，你说什么？” “哈哈哈～”许路由指着林瑾大笑道，“你瞧瞧，咱们林千户别看年纪小，事懂得可不少。” “闭嘴吧你。” 孙指挥使端起酒杯，看向林瑾，神色郑重道：“我老孙平时话不多，今日感情全在酒里，喝。” 说完，一饮而尽。 林瑾回敬了一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孙指挥使话逐渐多了起来：“小林这事做的确漂亮，没有小林，老孙我一辈子被锦衣卫后辈戳脊梁骨，所以这个恩情，一定得记着。” 林瑾道：“姚启奉在背后谋划，专门针对我来着，其实我也不是逼不得已。” “这些都不重要，锦衣卫做事不看过程，只问结果。” 孙指挥使不善酒量，却颇为能喝，满脸红光的大着舌头，“而且最重要一点，这事换了其他人，准不能成。” 许路由深有同感：“不是真见了小林的武功，我这辈子都不敢相信，简直比项羽还猛。” 林瑾大汗，越说越没边了。 本以为是来参加讨论锦衣卫善后规划事宜，不曾想成了他的表扬大会。 不过说起来，锦衣卫的两位大佬真心夸奖，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林瑾愈发确定，无论古今中外一个人的人生价值，决定了他的地位高低，受尊重程度。 孙指挥使大着舌头道：“项羽算什么？他身高八尺，力逾千斤，那是看得着的。咱们小林妥妥的天赋异禀，可不是项羽所能够比较。” 第100章 姑娘，大事不好啦 “可不是，项羽生在咱们这里，那也不是小林兄弟对手。” 许路由附和的点头称是。 越说越没谱，林瑾端起酒杯：“指挥使你喝醉了，这杯喝完咱们这餐就结束吧。” 孙指挥使猛拍脑袋，叫道：“瞧我这记性，你那住宅申请下来了，另外还有一大堆赏赐，过两天都会给你送去，你在家等着。” 顿了顿，点拨道：“也该早日搬出来，我们锦衣卫的英雄不能总寄人篱下。” 林瑾大喜，他正需要一处宅院重新安置妙玉。 赏赐来的正合时宜。 至于孙指挥使最后那句话，他自动忽略了。 本想给洪继升要个职位，不过二人都喝得大醉，也没有说锦衣卫以后的事情，林瑾只好打算找个时间再说。 这时敲门声响起，随后肥头大耳的一个中年男子端着酒杯酒壶走进来，脸上堆着笑意：“呦，孙大哥和许千户都在啊，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则个，我先自罚三杯。” 说着便倒便喝，一口气连喝三杯酒。 孙指挥使皮笑肉不笑地道：“小林，这位是客栈的东家，人称笑面虎，你叫他老胡就行。” 顿了顿，又道：“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说起来老胡还救过我一命。” 林瑾下意识就要起身敬酒，就见胡掌柜先一步上前，单手搭上他的肩膀，含笑道：“孙大哥说笑了，许多年前的事儿提着还有何意思？” 转过头起盯着林瑾：“”小哥生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只是有些面生，不知是？” 许路由咧嘴道：“这是咱们锦衣卫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千户，林千户。” 胡掌柜腮帮子上的肉抖了抖，忙缩手举杯道：“小人有眼不识金仙，罪过罪过。”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瑾没起身，也跟着喝了一杯，顺口道：“胡掌柜没事的话，还请坐下一块喝几杯。” “呵呵，”胡掌柜余光看向面无表情的孙指挥使，摇头道，“店里实在忙得很，等得空了咱们好好喝一杯，还请林千户肯赏脸。” 林瑾满口应下。 胡掌柜离开后，许路由笑道：“此人在神京颇有些能力，以后有些不方便出手的杂事需要处理，都可以找他。” 林瑾知道二人这是在介绍人脉，竟多嘴了一句：“要给多少钱？” 许路由一愣，哈哈笑道：“大家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谈钱就俗气咯。” 再看孙指挥使醉醺醺的面孔上，也是笑呵呵的表情。 林瑾大汗，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不过他也明白，今日的事情做的没错，否则二人也不会和他交底，把他当“自己人”了。 林瑾本想收着喝，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喝得烂醉。 再次醒来时，已经接近傍晚了。 揉着胀痛的脑袋，环视一圈发现还在悦来客栈，当前所处位置应是客房。 推门下楼，胡掌柜再柜台后面忙碌，见楼梯响动，忙迎上来笑道：“林千户醒了？” 林瑾点头，看了一圈：“指挥使、许千户呢？” “醒酒后，早走了。” 林瑾揉着额头，没想到二人找自己来，还真就是猛夸了一番，再无其它事情。 眼看时间不早，林瑾拒绝了胡掌柜晚间酒宴邀请，准备去妙玉那里看看。 至于锦衣卫的事情，千头万绪，不是他能管，现在他也管不来。 出了酒楼，林瑾忽然一拍脑袋，回头道：“胡掌柜，问你个事儿。” “您说。”“你知道哪里有千年人参售卖吗？” “千年人参啊～”胡掌柜面露难色，“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稀罕，除开造假外，市场上真正的千年人参少之又少。” 林瑾大失所望。 正要走人，胡掌柜又道：“林千户可急用？” 林瑾精神一振：“你有消息？” 胡掌柜苦笑着摇头，“这玩意寻的人少，卖的人更少。” 顿了顿，跟着解释：“我可以托人打探消息，快则三天，慢着五天，神京若是有就有，没有那就真没有。” 林瑾高看他一眼，拱手感激道：“有劳了，以后有什么需求，尽可去荣国府找我，能做的我尽力而为。” 胡掌柜奇道：“我听说贾老太君的探花女婿就姓林……” 林瑾打断他的猜测：“只是碰巧，不过我那徒儿就是你口中探花的女儿，这千年人参也是给她寻的。” 胡掌柜欲言又止，却又不好多问，只保证尽管寻得千年人参消息。 目送林瑾离去，胡掌柜站在客栈门口，久久没动。 “舅舅，这锦衣卫什么背景，让你恋恋不舍的？” 屋内走出个蜂腰猿背、身材高挑的少女，女子手拿糕点，不时掰碎放入嘴里。 “听着不像是有背景的，人却不错。” 胡掌柜回头宠溺地看了眼少女，笑道：“幸许你姑奶奶再接你去荣国府时，你还能见到他。” “啊，我知道了，”少女大叫一声，嘴中糕点喷出些许，忙捂住嘴巴，嘟囔道，“舅舅怎么和他认识了？” “怎么了？” “上次我去时，姑奶奶说他不是好的呢，大家好像都不喜欢他。” 胡掌柜皱眉：“怎么回事？” 说着叫少女进屋，细细盘问起来。 林瑾赶到林府，天色略暗。 敲开门后，小尼姑见他一身锦衣卫打扮，吓得连退两步。 林瑾低头笑道：“有那么怕人吗？” 小尼姑点点头又摇摇头，表情异样。 “你家姑娘呢？” “在后花园弄花草。” 小尼姑跟在后面，小声道：“你、你是锦衣卫吗？” “是啊。” 走了几步，回头见小尼姑神色慌乱，眼珠乱转，林瑾失笑道：“就那么怕人？” 忽然想起什么，林瑾扭头离开，“你跟妙玉说一声，今儿有事，我明日再来。” “好。” 眼见林瑾走远，小尼姑急忙关紧大门，一路小跑到了后花园。 灰暗的天色中，妙玉蹲在杂乱的草丛里，拿着小锄头埋头锄草。 “姑娘，姑娘。” 小尼姑焦急的声音响起。 妙玉回头，就看到小尼姑喘着粗气道，口里直叫：“大事不好啦，咱们快跑吧。” 第101章 听墙根 后花园内。 妙玉头也不抬道：“好好的跑什么？” 小尼姑抚着胸口顺气：“姓林的不是个好人，他是锦衣卫，太可怕了。” “啪嗒～” 锄头跌落草丛，妙玉神色寂然。 寒风吹过，清理过的枯黄杂草，风吹的到处都是。 就像是她漂泊的半生，居无定所。 四年前，尚在玄墓蟠香寺住时，一群锦衣卫闯入她家，抓走了所有人。 之后师父带着她东躲西藏，今年年初方到神京牟尼院安定。 只是没想到，师父说能救她脱离苦海的少年知己，居然是一名锦衣卫。 “姑娘～”小尼姑喊道。 妙玉低头拿起锄头，继续清理杂草。 小尼姑急得快哭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让他发现我们的身份，肯定会把我们抓起来送官的。” 妙玉握紧锄头木柄，白皙手背绽出纤弱青筋，倔强地刨着杂草的根部。 小尼姑上来夺去锄头扔在一边，就要拉她。 妙玉甩开她，捡回锄头，继续低着头除草。 “姑娘，你别糊涂了，赶紧走吧。” 小尼姑又上来拉她，哭着脸道，“咱们回去找师父，一起跑。” “我不走。” 妙玉抬起头，苍白的脸颊已然泪眼婆娑，“师父说他是来救我的，怎会害我？师父不会骗我。” 小尼姑焦急满分，想不通姑娘这次为何这般固执。 “可他确实是锦衣卫啊，我看到他穿着锦衣卫的衣服了，还问了他。” 妙玉擦去眼泪，执拗道：“那我也不走，要走你走。” “姑娘，你疯啦！” 妙玉只是锄草，口中一遍一遍重复着：“师父不会骗我，师父不会骗我。” “疯啦疯啦，我连夜找师父去。” 小尼姑没法，起身跑远了。 荒芜寂寥的后花园，风渐渐得大了。 妙玉拿着锄头的手掌缓缓松开，一根枯黄的杂草，被风吹到她的面颊上。 妙玉伸手拿起，而后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杂草放入方才刨出的坑中，双手捧起湿润的土壤，一点一点填满土坑。 她不想到处跑了，如果死在这里，死在知己的手中，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林瑾完全不知道妙玉主仆的惊慌失措，他倒是想到了妙玉抄家，可能也和锦衣卫有关。 因此身着锦衣卫制服，又看见小尼姑满眼惊慌，便打算明日换身衣服再去，同时也让人查查近些年锦衣卫抄家的事情。 姓李，苏州。 或许能找出有关妙玉的身世。 今日事情繁多，做了很多事，见了很多人，也喝了很多酒。 回到家中，林瑾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望着晴雯，和忙着准备饭菜的香菱。 晴雯端茶倒水，“又喝酒了，好重的味道。大哥从前很少喝酒的。” 林瑾接过茶水喝了半杯，笑道：“以前不用应酬，现在当了官，难免的事情。” 晴雯走到他身后，揉肩捶背，“怪不得宝二爷不喜欢当官，他最讨厌这种事情了。” “他自幼衣食无忧，不懂社会残酷。若是苦个几年，说不得就喜欢了。” 晴雯撇嘴道：“可惜他这辈子是不会懂了，人家命好得很呢。哪像我们。”林瑾放下茶杯，把她拉入怀里，“晴雯的命运也会很好。将来比贾宝玉还要好。” 晴雯芳心柔情涌动：“大哥就会哄我，不过我喜欢听。” “哄你什么？”林瑾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以后自有此话的道理。” 晴雯见他表情严肃，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气质变化，情不自禁靠在怀里，“嗯，我相信大哥。” “吃饭了。” 香菱开口破坏了温馨的气氛。 晴雯白了她一眼，忽然咬着林瑾耳朵，低头窃窃私语。 “真的？” 听了晴雯的话，林瑾心脏猛烈跳动，眼角余光瞥向摆正碗筷的香菱。 少女今日显然精心梳妆过，更显小家碧玉，温柔气质。 晴雯脸色忽然变红，媚眼如丝地横了他一眼，“晚上你就知道了。” 林瑾抱住少女纤腰，不让她走，低声道：“你知道大哥的，她这性子你真能让她主动得了？” 晴雯嬉笑着推开他，跑到桌旁坐下，再不理他。 今日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林瑾精神颇为亢奋。 吃饱喝足，便火急火燎地自行去沐浴。 晴雯看向埋头吃饭的香菱，伸手掐她胳膊：“看把大哥馋的，这下满意了吧？” “不知道你说什么。” 香菱霞飞双颊，一个劲往嘴里夹菜。 晴雯劈手夺下竹筷：“死妮子也不怕撑着，别怪我没告诉你，晚上做那事吃多了容易丢人。” 香菱好不容易吞下满嘴食物，红着脸道：“你别说了，羞不羞啊。” 晴雯道：“羞什么？素日你怎么羞我的？” “我可没主动说，都是你说给我听，这才说的。” “我不管，反正一会儿我得听你的墙根。” 香菱捂着发烫的脸颊，“我，我不了。” 晴雯洋洋得意：“都和大哥说了，小心大哥生气。” 香菱生无可恋地垂着头，怪自己白天还天真感激晴雯来着。 结果晚上就原形毕露了。 晴雯单手撑着雪腻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竹筷，断断续续地敲打桌面，“大哥这么年轻就是大官了，将来还不知道当多大的官，咱们先把大哥伺候好了，将来就是体面的姨太太。” 香菱随着晴雯的话，也勾起了美好幻想。 “瞧你笑得那样。” 晴雯看见香菱坐着傻笑，哼哼两声起身收拾碗筷。 香菱忙着跟着收拾。 “你好好洗漱去，今天这活就别忙了。” 香菱手足无措，晴雯又催促她，才忸怩着去洗漱了。 林瑾沐浴完，躺在床上放空大脑，精神放松。 这时外间响起嬉笑打趣声，接着珠帘晃动，转头看去，香菱已经站在门口。 长发如瀑，三千青丝披在身后，烛光中少女身姿显得圣洁曼妙。 “过来。” 林瑾见她局促不动，开口说道。 香菱双手绞在一块儿，挪着小碎步缓缓走到床头，螓首近乎垂进胸口。 林瑾心情美妙，望着她贴身浮凹的红色绸裙，问道：“这衣服哪买的？” 第102章 香菱如愿 香菱忙抬起头，忐忑道：“在一家商铺买的，那里有很多西洋人穿的衣服。不，不好看吗？” “非常漂亮。”林瑾真心赞美。 香菱松了口气，愉悦道：“是晴雯给我买的。她说大哥喜欢这样的。” “嗯，不错，不错。” 林瑾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少女的白皙脸蛋。 香菱目光猝不及防和他碰了个正着，惊得美目左顾右盼，樱唇微张，满是可怜巴巴的小姑娘娇羞。 “咳，天色不早了。” 林瑾轻咳一声，暗示手足无措的少女。 香菱小脸涨得通红，站着不知所措。 “去把灯吹了吧。”林瑾想了想，笑着不再为难。 “啊，好。” 香菱抬起头，踏着小碎步走到蜡烛旁，鼓起香腮，吹灭了巨烛。 温暖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林瑾躺在床上等了片刻，屋内静悄悄的，毫无动静，香菱更是没有过来。 “香菱？” “啊？” “你在做什么？” 香菱声音带了一丝哭腔：“我，我不知道。” 林瑾叹了口气，摆手让她过来，随即又想到她看不见，便开口道：“过来吧。” 黑暗中响起稀碎的脚步声，却是让林瑾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不一会儿，那声音又没了。 “哪了？” “应……应该是床边。” 林瑾伸手去捞，入手一片细腻伴随着身子一阵颤栗。 “把鞋脱了上来。” “哦。” 又是一阵声音响起，紧接着床铺向下微沉，发出嘎吱声。 此时林瑾已经完全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勉强能看见少女身体的轮廓，伴有幽香阵阵袭来。 “香菱。” “嗯？” “你老家哪的？” “不知道。” “对父母还有印象吗？” “没有。” “想他们吗？” 屋内又陷入一片沉寂，半晌香菱声音幽幽：“我不知道。好像不想，因为我记不清他们模样了。可好像又想，我老是做梦梦到他们，明明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来，过来躺着，咱们说说话。” “好。” 感受到少女躺在身侧，林瑾知她绷着，也不急着玉成好事，只陪她说话唠嗑，缓解少女心中紧张。 说起香菱进入薛家的事情后，林瑾不由问道：“薛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香菱语气说不出得认真，“薛姑娘心底很善良，小厮丫头人可都喜欢她呢。” “可有生过气，责罚过别人？” “当然有啦，那是因为别人犯了错。不怪薛姑娘生气。” “惩罚过你吗？” 香菱语气瞬间骄傲起来：“我平素做事可认真了，别人都找不到我的错。” “这么厉害？” 香菱脱口道：“那是自……林大哥其实我都是自夸的，呵呵。”“你本来就很好，也不算自夸。”林瑾不知不觉靠近，“不然我怎么会把你要过来了。” 香菱声音细若蚊呐：“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头，有幸才能够伺候林大哥的。” 少女声音糯软，听得林瑾心生荡漾：“怪我把你从薛家要过来吗？” 黑暗中，林瑾能清晰看到香菱螓首频摆，声音急促：“不怪的，真不怪的。” “我和薛蟠哪个好？”林瑾撑起半个上身，俯身望着愈发紧张的少女。 “大哥好。” 许是黑暗给了香菱无与伦比的勇气，“薛大爷脾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我喜欢大哥这样的。” “真喜欢？” 林瑾嘴唇靠近少女的面颊，能清晰嗅到那股只属于少女的香甜清新气味。 “喜欢～” “那大哥说什么你都听么？” “都听的。” ………… 林瑾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一摸没碰到人，转头去看，香菱已经起床去了。 林瑾揉了揉脑袋，懒洋洋地不想起床。 “日上三竿了。” 晴雯推开帘子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的夹袄衣裙，束着一条柳绿汗巾，见他醒来，笑盈盈地说了一句，又转头喊香菱端洗漱用品进来。 “外面降温了？”林瑾随口问。 “嗯，一下降了好多。” 晴雯走到床头坐下，拿眼望他，雪白如玉的俏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什么表情？” 林瑾伸手去挠她腋下。 晴雯倒在他身上，按住林瑾手臂笑道：“没良心的，刚尝了新的，旧的就厌了。” “胡说八道。” 林瑾没好气道，“赶紧伺候我起床。” 入了红楼这么些天，林瑾早就习惯被人伺候，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晴雯白了他一眼，起身给他床上衣服，这时香菱也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低眉顺眼，不敢去看林瑾。 晴雯接过女盆，笑道：“都同房了，怎么还羞涩起来了？还不去给你大哥洗脸。” 香菱忙拿给林瑾擦脸，羞得脸蛋似能滴出血来。 林瑾虽说温柔，但香菱到底大姑娘头一次，昨晚也深更半夜才睡。 林瑾道：“以后想睡就多睡会，用不着起早。” “嗯。” 晴雯一副受不了两人的模样，林瑾瞪眼道：“香菱今日身子不舒服，你也不多照顾着点。” 晴雯撇嘴道：“又不怪我，是香菱自己要早上起来伺候大哥来着。” 林瑾看向香菱，果真香菱满脸红通通的，垂着脑袋。 林瑾呵呵笑了笑，见晴雯背着香菱作鬼，便又瞪了他一眼。 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些饭，林瑾早上哪里也没去，只在家陪着二人。 下午薛蟠邀请林瑾晚上赴宴，林瑾答应后，才起身去林府看望妙玉。 出现在林府门外，小尼姑似早侯在那里，打开门紧张地望着他。 “不冷吗？” 林瑾缓步上前，脱下妙玉送她的大氅给小尼姑披上，“天气这么冷应该多穿点，小心着凉。” 小尼姑抓着身上的大氅，小脑袋里一团浆糊，想到这么温润的大哥哥，回头可能就会举起大刀活劈了她和姑娘，顿时悲从心来，泪眼婆娑。 林瑾还以为小尼姑感动，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进去穿多些衣服。 走到台阶上，又回头叮嘱道：“以后既然还俗了，这身衣服就别穿了。” “哇——” 小尼姑哭得更大声了。 第103章 东施效颦 西厢房。 林瑾推门进屋，屋内冷嗖嗖的，不见妙玉。 “妙玉姑娘？” 林瑾喊了一声，依旧不见回答。便直接走了进去。 内间，妙玉盘腿坐在床中央的蒲团上，紧闭双眼，手持佛珠念念有词。 林瑾只看了一眼，便又出门。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妙玉缓缓睁开眼，片刻后又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又听房门推开声。 这次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且只在外间动作，发出很大的声音，也不见进来。 妙玉几次欲起身去看，又都克制住了。 时间缓缓过去，本来寒冷的屋内，竟慢慢变得温暖，耸了耸鼻翼，能嗅到若有若无的煤炭味。 是上佳的无烟银霜碳。 妙玉瞬间判断出了煤炭的品质。 又想到：原来他给自己弄火盆去了。 林瑾洗净了手，才进内间道：“没想到这里这么冷，等上面给我拔下来宅子，咱们就搬到那边去，应该是个好的。没有的话，我就再申请有热炕的。” 妙玉依旧念念有词。 “吃饭了吗？” “嗯，晚上应该没吃，我手艺不错，给你弄点吃的。” 脚步声远去，妙玉忙穿好鞋子下床走到外间。 偌大铜盆里炭火熊熊燃烧，旁边还放着两个空置的铜盆。 “姑娘——” 小尼姑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眼睛红红的：“你没事吧？” 妙玉摇头，轻笑道：“你看，他还给你准备了铜盆，晚上睡觉有火盆就不冷了。” 小尼姑抽了抽冻得通红的鼻子，欲言又止。 妙玉道：“你怎么穿我衣服？” 小尼姑忙脱下大氅，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在门外时，他说我穿得太少会冻着，还让我多穿些。” 妙玉幽幽长叹。 小尼姑难过地低下头：“他要不是锦衣卫该有多好。” 妙玉道：“师父说这是缘，不是劫。我们应该相信师父。” 小尼姑苦着脸道：“可我们就是他要抓的人啊。” “生死由天，都是造化。” 小尼姑点点头，左右环视：“坏人呢？” “什么坏人？”妙玉批评道，“他大不了你多少，以后你应叫他林大哥。” “我倒是想，可我怕他杀我脖子。”小尼姑缩了缩脖子。 妙玉叹道：“他做饭去了。” 小尼姑一时也陷入了沉默。 “吃饭咯。” 林瑾带着一个婆子，一个粗使丫鬟，端着丰盛的饭菜上桌。 五香烧鸡、虾仁豆腐、爆炒牛肉，还有几个荤菜小炒，全无素菜。 小尼姑何时吃过这些，眼珠子快要瞪了出来。 那婆子满脸为难，粗使丫鬟也头也不敢抬，似怕责怪。 “你们下去吧。” 林瑾支走二人，大大咧咧地在桌旁坐下，招呼道：“你们也坐，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他指了指旁边的荤菜小炒。 小尼姑忙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我们不吃荤。”林瑾笑呵呵地看向妙玉，也不说话。 妙玉深呼吸，胸口起伏不定，随即眉头舒展，竟是直接坐在林瑾对面。 小尼姑瞪圆眼睛，几乎怀疑自己看错，忙揉了揉眼。 “坐吧。” 林瑾再次招呼。 小尼姑红着脸忸怩坐下。 林瑾分出碗筷，给妙玉夹了虾仁，笑道：“其实一直吃素对身体不好，人也容易没劲，还瘦得很。” 目光在妙玉身上一扫而过，她今日穿的又是修行的水田衣。 二人都没动筷子，林瑾也不催促，自己大吃大喝，偶尔又夹菜给妙玉。 过了半晌，妙玉拿起筷子去夹荤菜小炒，随即小心翼翼地以手遮唇，放入嘴里。 若自己那个世界的女生这么吃饭，林瑾高低骂她装。 可放到妙玉身上，却说不出的斯文高雅，气度雍容，丝毫不显得违和。 若是再加上一副金丝眼镜，妙玉定是天底下仪态最为优雅的少女。 小尼姑毫无主见，有样学样，见妙玉吃了，便也红着脸夹菜吃饭。 只是学着妙玉遮唇挡他视线，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林瑾拿着筷子在她光滑的额头上轻敲一下：“东施效颦，好好吃饭。” 小尼姑满脸委屈，不解地望着她。 妙玉似忍俊不禁，再次夹菜时，便也不再遮挡。 “味道如何？” 妙玉点头：“我没吃过荤菜，很新奇。这么点时间，怎么做了这么多？” “这些是从酒楼买的，否则哪有那么快。” 林瑾指着五香烧鸡等看起来更鲜美的菜。 妙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低头细嚼慢咽。 吃完饭，小尼姑喊来丫鬟收走碗筷，便也离开了。 “怎么还穿这件衣服？” 为免尴尬，林瑾随意找了个话题。 妙玉低头打量：“不好看吗？我还没来得及换。” “好看。” 若是成婚后，作为闺中穿搭，岂不是古代版的制服/诱惑？ “不过既然还俗，就该适应别的衣服。” 妙玉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道：“若你碰到一个隐姓埋名的罪犯，你会如何？” “呵呵，只要他不惹我，更不是罪恶滔天，我不会去管。” “那如果抓了她有天大的功劳呢？” 林瑾此时十分想知道妙玉身份，这个气质如兰的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林瑾沉吟着，又补充，“我喜欢当官发财，努力往上爬，不过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好。如果这些伤害到她们，我会毫不犹豫放弃。” 妙玉低下头，轻声道：“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俗世的名利也确实是世间最难舍弃的东西。” 林瑾赞同：“权利就像毒药，确实会让很多人上瘾。” 妙玉螓首微抬轻笑道：“那你又如何确定自己不会受累于俗世名利？” 林瑾注视妙玉双目，语气笃定：“因为你啊！” 妙玉瞬间怔住了，神色呆滞。 林瑾大笑解释道：“我若是那样的人，又怎能坐在这里，入得了一个叫妙玉神仙般人物的法眼，与她谈天说地呢？” 妙玉脸颊逐渐变得红润媚然，星眸流波，不由自主地笑逐颜开，美得惊心动魄。 林瑾心神摇曳，一时竟是看得痴了。 第104章 醉倒薛家 天色已晚，林瑾不方便多待，二来还要去梨香院赴宴。 和妙玉说了些话，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荣国府，刚从角门进去，“大哥，大哥。” 一道黑影快速冲上来。 不是听到声音，林瑾险些一脚踹过去。 “我以为你在家，没想到你又出去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薛蟠笑呵呵地说道。 “答应你的事情，如何反悔？” 薛蟠连连点头，“家宴已经准备好了，对了，要不要把晴雯、香菱她们请过来？” “免了。” 薛蟠也不废话，引导在前，远远的就看到梨香院一片灯火通明。 院门外，以薛姨妈母女为首的丫鬟小厮，哗啦啦的一大片。 林瑾忙越过薛蟠，快步上前就要行礼。 哪知薛姨妈抢先一步，满脸堆笑道：“好哥儿，可终于把你又盼来了，今儿可说好了，不醉不归。” 薛蟠顺着道：“距离这么近，就算不能回去，在咱们家休息也没问题。” 一群人簇拥着林瑾进院。 林瑾对薛宝钗微微点头，发现今日薛宝钗盛装打扮，珠光宝气，浑然不似往日朴素，直比天上的嫦娥还要亮眼几分。 不过更让林瑾注意的是，金手指到了，而且不仅仅是体验，是直接到了。 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金手指：利用“金针”可以控制别人身不由己的说话。 林瑾若有所思，这个金手指倒是有趣 与上一次一般，桌子上摆满美酒佳肴，和上一次又有所不同，薛家几人均是细细打扮过的，屋内屋外显然也精心装点过。 “哥儿快坐。” 薛姨妈不由分说，拉着林瑾就要他坐在主位上。 林瑾哪肯，推辞半天，薛宝钗、薛蟠一起劝说，愣是不让。 “再这样，我可要走了。” 林瑾做出不悦的表情。 薛姨妈这才没坚持。 分主宾落座，薛姨妈和薛宝钗分别陪在左右。 薛蟠则坐在薛姨妈旁边。 说了几句客气话，薛姨妈叹道：“自从得知哥儿帮了大忙，便一直想请哥儿来吃饭，以表示感谢。只是哥儿帮的忙太大，恩情太深，准备了几日也不能全尽心意，这才匆匆请了哥儿过来。有所唐突，哥儿还望海涵。” 林瑾笑道：“这话便说远了，文龙和宝钗喊我一声大哥，这个忙也是值得的。倒是这般客气，却显得生分了。” 薛蟠叫道：“妈，你听听，我就说大哥最好了，绝不会……” 薛姨妈瞪了儿子一眼，薛蟠忙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低头吃菜。 “哎，让你看笑话了。” 薛姨妈神色颇为无奈，“无论吃了多少亏，就是不长记性，也不知道将来成家了可该如何是好。” “以有心算无心，这事换做别人不一定有文龙做的好。” 与上次相比，薛姨妈显得备受打击，对薛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林瑾只好安慰她。 薛姨妈振作精神，笑道：“我听说哥儿进了锦衣卫，还当了千户？” “副千户。”林瑾笑着纠正。 “啧啧，”薛姨妈感慨道，“不得了，不得了，我儿若是有你一半出息，我也能心满意足了。” 说着就瞪了眼只知吃饭的薛蟠。薛宝钗接过话茬笑道：“若不是哥哥说与我们听，谁知道哥儿刚进锦衣卫，就能当那么大的官。” 言罢，端起酒杯落落大方道：“宝钗贺喜大哥，祝大哥来日鹏程万里，直上青云。” 说着，仰起秀颈，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妹妹好酒量！”林瑾陪了一杯。 “大哥，我也敬你一杯。”薛蟠忙也端起酒杯敬酒。 几人你来我往，觥筹交错，气氛顿时变得热烈了起来。 薛姨妈没有多待，似有意让年轻人说话，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大哥，这次你不仅算是帮了我，还救了我的命。” 薛蟠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我和妈商量过了，准备拿出薛家一半的财产给你，算作报答。” 林瑾吃了一惊，看向薛宝钗，却见她毫无意外之色，显然早就知道了。 “不行，吃了这顿饭就够了。哪有图别人家产的道理。” 林瑾脸上露出气愤的表情，“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薛蟠认真道：“大哥，我是认真的。妈说我一个人也守不住家产，就想让我分一半给你，咱们合力经营，家里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好。” “那也不行，”林瑾还是拒绝，“生意上的事情我会的可以帮助你们，但是一半家产的事情休要再提。” “可……”薛蟠还要再说。 薛宝钗却是主动接过话头道：“大哥，你说我们薛家该如何保持住生意营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薛家这些年亏损严重，这般下去，还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等我回去合计一下。” 林瑾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之前就想让李郅和薛家合作，但那个时候他毫无身份，怕害了薛家。 如今他贵为锦衣卫副千户，有一定能力保护薛家。 再则加上李郅的能量，两家合作完全可以更上一个台阶。 到时候他不用做什么，也可以获得大量的利润。 林瑾本来有些话想单独和薛蟠说，可薛宝钗一直不走，酒量大得惊人，只能把话留到明日再说了。 梨香院距离家较近，林瑾不怕喝醉，薛宝钗和薛蟠敬酒，他酒到杯干，很快喝了个酩酊大醉。 薛蟠更是不省人事，嘴里说着浑话。 薛宝钗叫来几个粗使丫鬟抬走薛蟠，又把莺儿叫来。 “扶去厢房吧。” 薛宝钗搭手，不顾女儿家身份，托起呼呼大睡的林瑾。 “姑娘我来吧。” 莺儿忙要替代薛宝钗的位置。 “我力气大，你托不动他。” “那我去找小厮来托。” 薛宝钗不理，示意她搭把手托起另外一条胳膊。 两人托起朝厢房走去，路上薛宝钗郑重道：“以后他就如我亲大哥一般，万不可再视之为外人。” “我知道了。” 合力把林瑾拖到厢房躺下，薛宝钗拒绝了莺儿照顾，独自伺候林瑾洗漱睡下。 莺儿心里怪怪的，她还没看到姑娘对哪个男人这般仔细的，要知道姑娘最为重视规矩了。 林瑾虽说对薛家有恩，可到底是个外男啊。 薛宝钗何等玲珑心思，只扫一眼便知莺儿所想。 她不动声色：“此事连荣国府都无能为力，不敢招惹。你要知道，大哥可不仅仅是帮忙那么简单了。” 第105章 李纨 莺儿知道薛宝钗是送给她听的，不由担心道：“那孙绍祖会不会报复林大哥？” 薛宝钗冷笑道：“大哥如今也不是好相与的，若无贵人相助，便是再大的功劳，如此年纪也当不了千户。” 莺儿眼睛亮晶晶的：“姑娘说林大哥身后有更厉害的人？” “我只是猜测。”薛宝钗严肃道，“但无论如何，我们薛家都与林大哥站一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莺儿道：“可宝二爷那边……” “那是他们的事儿，与我薛家何干？我薛家出事了，谁护着我们谁就是我们的恩人。” 想起自己无助可怜，偌大的宁荣二府居然无一人能为她站出来，薛宝钗就生出悲凉之感。 而且她打听清楚了，那时林瑾不过一个总旗，可谓无权无势，最后是以医术要挟孙绍祖，那恶人才能够妥协的。 从那时候薛宝钗就生出异样想法:想不想帮是看人，而不是身份。 一个人再大的权势，若他不想帮忙，那也会有万般借口。 相反一个人无权无势，他只要真心想帮你，也会想方设法拼命帮你。 患难见真情，一场意外横祸，彻底让薛宝钗认清楚了这些虚假的表象。 “好的，姑娘。”莺儿老老实实点头。 “以后宝玉再来，就说我不在家。” “是。” 迟疑了一下，莺儿还是忍不住道，“姑娘林大哥家就在旁边，要不要……” “要什么？” 薛宝钗脸蛋上露出不悦之色，“我都说了以后薛家就是林大哥的家，他喝醉了不便行走，竟是连自己家都不能待着不成？” 莺儿从未见过薛宝钗生如此大的气，吓得忙不敢说话了。 一夜无话。 林瑾迷迷糊糊醒来时，还没睁开眼，先嗅到若有若无的清幽冷香。 也不知道是何味道，深吸一口倒是十分沁人心脾。 睁开眼，看到薛宝钗趴在床头睡得正香。 林瑾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家里。 转了转眼珠，正要起身，薛宝钗却先醒了。 “大哥，你醒啦？” 薛宝钗睡眼惺忪，爬起身冲外面喊了一声。 少女怕是在床头趴了一夜，林瑾揉着脑袋道：“昨夜喝得有点多。” 薛宝钗完全清醒过来，净手后，取来洗漱用品交给林瑾，解释道：“昨夜看你睡得香，就和莺儿搀扶你在厢房睡下，大哥睡得可还安好？” “睡得不错。” 林瑾简单洗漱后，看了眼外面，发现天色不早了。 “家里我已经让莺儿去通知过了。” “哦。” 那我先回去了，林瑾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多少知道一些礼仪问题。 像他和薛宝钗那般在一个屋子里躺一夜的，绝对不正常。 传出去薛宝钗都不用嫁人了。 “那我先回去了。” 林瑾多少有些尴尬，就要回去。 薛宝钗紧紧跟着他，“大哥，吃完早餐再走吧。”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等有空再来。” 薛宝钗送他到门口，望着几乎落荒而逃的林瑾，嘴角忍不住勾起微笑。 莺儿笑道：“林大哥那么厉害的人，好像不好意思了。” 薛宝钗转头看她，“有何不好意思？” “我……我……” 莺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小脸苍白一片。—— 果然回到家里，免不得让晴雯奚落一顿。 林瑾全然不在意，在薛家总觉得不自在，可在这里，他就说不出来的轻松惬意。 “香菱，备笔墨。” 昨晚吃饭时颇有些想法，林瑾打算都付诸现实。 可惜他毛笔字写的歪歪扭扭，若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说不得让香菱代笔。 写好后，林瑾贴身放好，出门去锦衣卫所。 锦衣卫所内，此时已经没多少人了。 林瑾一路走过去，抓了个人问话，才知道昨日南镇抚司已经搬家到北镇抚司那边。 “林千户。” 洪继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彻底好了？” 林瑾知道自己熬制的药有奇效，但洪继升伤的那么重，两天就能正常行走，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洪继升一身锦衣卫制服，快步走到林瑾面前，神色兴奋道：“您那药也太神了，我躺了一夜，第二天几乎就都全好了。” 说着还猛拍胸口，把胸口拍得砰砰响。 林瑾拍了拍洪继升的肩膀，对于自己熬制的汤药和药丸，有了更新的认识。 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 “李良孝呢？” “还在那边躺着，不过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李良孝的房间。 “林千户？” 李良孝双臂枕在脑后，看到二人，忙爬了起来。 “好了？” 李良孝干笑道：“昨日便好的差不多了。” 说完又兴奋道：“林千户，你的英雄事迹我都听说了，一个人单挑了整个北镇抚司，太了不起了。” “运气好。” 让李良孝遭了无妄之灾，林瑾挺过意不去。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我给你放假。” “我没事，不用养伤了。”李良孝忙就要拒绝。 “伤的那么重，什么神仙汤药，能让你一下好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沙哑的声音，接着一个面无表情、着装朴素的清瘦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长相不是特别美貌，却给人一种由里而外的恬淡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 看其装扮应是有夫之妇。 “这位是？” 林瑾还以为来人是李良孝的妻子。 “是家姐。” 李良孝面露尴尬，“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说着上前几步，满脸堆笑道，“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林千户。” 原来是李纨。 林瑾恍然大悟，这种恬淡的气质，也只有李纨了。 李纨向前走了几步，施礼道：“良孝的事多亏了林千户照顾。” 林瑾忙寒暄几句，他是帮了李良孝官复原职，可这次挨揍，实打实的是因为他。 说了两句，李纨清冷的脸蛋上露出一抹笑意：“话说同居荣国府，我却是从没见过林千户。总算闻名不如见面。” 林瑾笑道：“我在荣国府的名声可不好。” 李纨道：“对错与否，不是看身份背景，也不是一时蒙蔽人心，时间久了诸人心里自有计较。” 第106章 福王案 林瑾还以为李纨只是书上所说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儿读圣贤书的女子。 此时这番话，已经表明了态度，认可他的品性。 倒是意外之喜。 又简单聊了两句，林瑾道：“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要做。” 说着给洪继升使了个眼色。 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郑重叮嘱：“好好回家休息半个月，不休息完不许回。” 李良孝欲言又止，碍于李纨目光严厉，只能乖乖闭嘴。 “收拾收拾吧。”李纨面无表情道。 李良孝叹了口气，喃喃道：“多好的机会，我怎么就没把握住。” “把握什么？” 两人进屋，李良孝望着收拾东西的姐姐，道：“林千户一个人单挑了整个北镇抚司，现在整个神京锦衣卫肯定要大变天。可惜我没什么表现，否则也许还能往上升一升。” 李纨道：“你现在已经是百户了，那林千户也不过副千户，你还能往哪里升？” 李良孝一屁股坐在床上，嘿嘿笑道：“不是我自夸看人看事准，这次只要上面没动静，林千户准升官，千户是少不了的。” 李纨清冷的脸蛋上，浮现一抹异色：“他才多大，能升千户？” 李良孝靠在床头，懒洋洋地道：“姐，你想想，之前他的身份，也没立下多大的功劳，也就帮咱们锦衣卫捞了些虚名，结果连升三级，夸不夸张？” 李纨低头道：“我是看了，那是他有真本事，敢别人所不敢。” “那是，”李良孝附和了一句，又道，“这次可是实打实的立下大功，但凡皇上那边不追究，他就是锦衣卫第一人，不说个锦衣卫指挥使，千户还能跑得了？” 李纨转头：“所以你想着运作运作，凭关系让他拉你一把？” 李良孝郝然，挠挠头道：“姐，你也知道的，自从父亲走后，真正是个人走茶凉，以前的关系哪里还能用的上？再则姐夫走后，贾家更是……算了不说他们——” 李良孝深呼吸，郑重其事道：“反正我就想着，现在是锦衣卫千古未有之大变局，我不把握这次机会，脸皮厚实一些，怕是一辈子百户干到死了。谁又还能帮咱们？” “那你想怎么做？” 李纨收拾好东西，坐在椅子上，表情认真的望着弟弟。 父母走后，除了儿子，她真正的亲人就只有这个弟弟了。 李良孝再次挠挠头：“你给我点钱，我打算宴请林千户一次，拉拉关系，然后看看能不能试试。” 李纨沉吟半晌，道：“吃一顿饭怕是不行，除非他心里有意帮你。” “不行嘛？”李良孝露出失望之色。 “还是家宴吧。” 李纨轻笑道：“荣国府人人对他避如蛇蝎，请他去我那吃饭，你我作陪，也算是一种态度。算起来你官复原职我就该请他，这次正好一并请了。” 李良孝迟疑道：“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 李纨淡淡道：“有什么不好？我无欲无求，他们斗他们的，与我何干？” “总归是不好，宝玉与他才有过矛盾。这么做，你婆婆岂会让你好过？” 李良孝虽然十分想进步，却也真心担忧孤儿寡母的处境。 “无妨，我碍不着他们。” 李纨起身，“回去吧，提前准备准备。” “哎，好的。” 李良孝咬牙应下。 锦衣卫的所有卷宗由南镇抚司管理，昨日搬得急，卷宗尚未来得及运走。“太上皇时，也就是兴平七年，苏州那一年的所有卷宗都在这。” 洪继升搬来一摞旧书籍放下，“我看了录引，那一年苏州共有案件六件，其中抄家的只有一件。” “拿来我看看。” 林瑾伸手接过卷宗，简单翻了翻，很快找到了所需要的案件。 “福王？” 看了下案件，林瑾吃惊道：“福王李通是谁？” 卷宗上记录，福王结党营私，意图造反，于兴平七年秋抄家收监。 上面清晰记载福王是在新年头一天，于幽禁时暴毙。 “福王啊，”洪继升笑道，“这个案件我还真知道，不过也只是听说。” “说来听听。” 洪继升道：“福王是太上皇第三子，那年因为造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过谁都能看出福王是被冤枉的。” “冤枉？” “嗯，福王只有一儿一女。事发时，儿子早死了两年，据说女儿也出家了。都到这个份上，造反还有什么意义？” “继续说。” 洪继升嘿嘿道：“我也只是猜测，千户可以查查那两年发生的事情。” “有你这个活灵通在，查那多费劲。” 林瑾敲了敲桌子，让他坐下，“把你所想都给说说。” “好嘞，”洪继升坐下后，小声道，“千户知道瑞王吧？” “知道一些。” “这瑞王前儿可是正儿八经的太子爷，福王是他的铁杆拥趸。” 洪继升停顿了一下，又道，“那时候太上皇不满意瑞王，最满意的好像是八王爷。” 林瑾看了他一眼。 洪继升搓了搓手，“千户，我也是道听途说，你就半真半假的听，当不得真。” 林瑾敲了一下桌案，示意他继续说。 “别人都说是八王爷陷害的福王，为的就是铲除瑞王的左膀右臂，同时让太上皇怀疑瑞王。” 林瑾皱眉沉思，福王显然没有造反的必要，可八王爷告了，太上皇也信了，就很奇怪。 莫非太上皇炼丹炼得走火入魔了不成？ 他又把案件看了一遍，发现当时负责案件的居然是许路由。 除此之外，卷宗上写的相当简略，与别的卷宗天壤之别。 再也看不出什么。 “走，去北镇抚司。” “是。” 林瑾找到许路由时，他正在埋头处理文件，桌案上文件堆积如山，把许路由的身体都掩盖住了。 看见林瑾，许路由起身笑道：“正要找你，给你的赏赐今日已经拔下，下午应该能送过去。” 林瑾找了把椅子坐下：“皇上那边没事了？” 许路由丢下毛笔，绕过桌案走了过来，笑呵呵道：“只要太上皇还在一天，那位就翻不了天。” 第107章 大喜的贾母 志得意满的表情，林瑾从未在许路由脸上看到过。 看来这次重掌锦衣卫，对他真的是很大的惊喜。 “你就不怕皇上日后……” 许路由打断他的话，浑不在意道：“皇上也是人，不可能真个肆无忌惮。再说朝堂势力驳杂，我等只要有足够的话语权，便不会有事。” 林瑾暗暗点头，这点与他不谋而合。 大顺的情况，与前朝倒是颇为相似。 大家利益共同体，拧成一股绳，不是说完蛋就能完蛋的。 远不要小觑古人智慧。 他岔开话题，说明来意。 许路由听罢，皱眉道：“好好的，怎么调查起了福王案？” “有些疑惑，想关心一下。”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许路由挨着他坐下，意味深长道：“让我想想，你为何忽然关心这件事。” 不等林瑾说话，就开始分析：“福王就是个清闲王爷，当时抓人时，该抓的大都抓了，但这些人后来大都放了。” “放了？” 这点卷宗没提，林瑾不由疑惑出声。 “呵呵，你以为太上皇真不明白？福王那等情况，天底下数他最有钱，他好好的凭什么造反？” “那为什么还抓他。” “这个不急，”许路由继续分析，“因此摆明的事儿该不会有人想着翻案，找不自在。” “什么意思？”林瑾越听越糊涂。 许路由也不解释，接着道：“所以除非是你遇到了福王女儿，因为她才来了解福王案。” 许路由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笑呵呵道：“老夫分析的对不对？” “你老绝了。” 林瑾竖起大拇指，知道一切事情都隐瞒不了。 “呵呵，我记得福王女儿不是出家当尼姑了么？怎么和你搞在一起了？” 林瑾没好气道：“说话别这么难听，当时你们是故意放走福王女儿的？” 许路由摊手道：“上头就没让抓好不好？一个出家的尼姑，还不至于让太上皇下令去抓她。” 林瑾恍然，也是，锦衣卫真想抓人，似妙玉那等弱女子如何逃脱得掉？ “福王是怎么死的？” 许路由摇头：“当时死时，我也去看了，暴毙而亡，死因不明。” “福王……” 许路由完全猜出他想问什么：“福王无端暴毙，太上皇很生气，把伺候在他身边的人全砍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林瑾疑惑更深：“儿子被害死，这般处理未免显得草率了吧？” “可不是，”许路由笑道，“可事实就是如此。现如今想插都没法查了。” “太上皇就没责问你们护卫不利？” 许路由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尴尬，叹道：“你以为老子那么执着千户称呼？不怕你知道，福王暴毙之前，老子就是正儿八经的锦衣卫千户。” 林瑾奇道：“那些人被杀之前，你就不想查查？” “查了，但哪里有那么容易。结果没查出来，太上皇就要杀了那些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许路由露出无奈之色。 林瑾了然，盛怒之下的太上皇，可不会听锦衣卫等人的说辞。 福王被锦衣卫幽禁，却没了，没把许路由砍了，已经算是仁慈。 “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事情过去那么久，林瑾也知道无从查起，唯一让他安心的是，妙玉能够恢复正常身份，用不着怕这怕那，东躲西藏，以为自己是个犯罪分子。 “呵呵，你自己心里明白还来问我？” 许路由一口道出他的心思，“我劝你小子也别查了，查不出什么别说，真查出了也不是好事。” “我知道了。” 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林瑾随口道：“北镇抚司这边的人都怎么安排？”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许路由回到桌案，拿出一个折子丢给他，“你的嘉奖目前都是物质上的，升官什么的已经呈报上去，暂时还没下来。” 林瑾双手接过，忙解释道：“你可别诬陷我，我没有接你位置的意思。” “你也接不了，不过为了防止之前的情况出现，北镇抚司也需要一名千户坐镇，总管一应大小事务。” 许路由坐回案后，“这事若成了，南镇抚司那边除了安插几个之前的老家伙，所有锦衣卫官职皆你自由安排。” “这不好吧？” 林瑾真吓了一跳，掌管整个北镇抚司，可不仅仅就是神京北镇抚司。 而是全国锦衣卫他都有调派的权利，可谓是一步登天。 许路由点头：“确实不好，你小子这么年轻职位就跟老子一样，老许我挺眼红的。” “我这么年轻，怕是成不了。”林瑾谦虚道。 许路由骂道：“浑小子，以后你得了实权可不能再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看你还得意不得意。” 林瑾瞅了眼他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缩了缩脖子：“我说你也别太一手包揽，有些事情能放就放，要学会抓大放小，不然累不死你。” “乀(ˉeˉ乀)滚！” 林瑾从新的锦衣卫所出来，心情大好。 许路由给他的折子上，是北镇抚司锦衣卫目前空缺官职详职。 这个虽然重要，但更令他开心的一点是：他的千户看来是真要转正了。 念着妙玉的事情，林瑾乘坐锦衣卫的专职马车，前往林府。 福王的事情，他暂时没有办法，也无头绪，可 告诉妙玉的处境，也十分重要。 在林瑾去林府时，贾府也正发生了一件令她们措手不及的大事。 荣国府，荣庆堂。 “老太太，大明宫掌宫戴内相带着圣旨来了。” 贾母正吃着午饭，闻言忙起身道：“圣旨？快开大门迎接。” 贾政迎面走来，面露春风：“母亲，儿听传言元春宫里或有大事，不曾想今日就来了圣旨。” 贾母闻言大喜，踌躇道：“事情来得及，未着品服大妆，你速去迎接，我待会就到。” 贾府众人听闻，人人露出喜色，很快元春宫中封妃的消息传遍整个荣国府。 王熙凤等人簇拥着贾母着装，“恭喜老祖宗，贺喜老祖宗。” 近来东西两府祸事频发，如今总算有了好消息，贾母喜气盈腮，一叠声道：“好！回头接了圣旨，大家都有赏赐。” 第108章 闹乌龙 宝玉神色怏怏的躲在人群后面，贾母忙叫上前来，“瞧你，还不快去换身喜庆的衣服，大喜的日子怎么愁苦着脸？” 贾宝玉今日去找林黛玉，林黛玉借身体不舒服不见，无奈只好又去找薛宝钗玩，哪曾想薛宝钗也不见他，借口同样是身子不舒服。 吃了两个闭门羹，因此宝玉心中怅然如有所失。虽闻得元春晋封之事，亦未解得愁闷。 这边后宅忙碌不停，那边贾政设案陈香，亦是不可开交。 如今大房贾赦卧病不起，东府贾珍一病归西，能主持大小事务的，也只剩下贾政一人。 荣国府大门外，戴权手持拂尘，意适神闲。 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再往后则是两辆大马车。 “怎还不出来？” 站得久了，小太监小声嘀咕。 戴权微笑道：“来得匆忙，也未提前告知，等等也无妨。” 小太监再嘀咕道：“可也得派人先把咱们接进去啊。” 戴权脸色微变，尖着嗓音道：“杂家可告诉你，那林千户颇得太上皇喜爱，真个得罪了他，我可救不了你们。” 抱怨的小太监，立即噤声再不敢抱怨。 片刻后，贾政率领一众贾府男丁率先迎出。 接戴权入内。 贾母等人均按品大妆等候。 戴权多次来往贾府，目光略扫，便皱眉道：“政老，你府中可有叫林瑾的？” 贾政忙道：“有黛玉师父林瑾寄居在此。” 戴权松了口气，含笑道：“请他过来。” 贾政心里疑惑，却不深究，只让小厮速去叫林瑾过来。 这边贾母等人正疑惑，那边小厮已经马不停蹄，赶到叫开房门：“有圣旨到了，二老爷让我唤你们主子过去前院。” 晴雯香菱骇得以为出了大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小厮催促道：“快些，那边有老内相，别让人等急了。” “林大哥不在，一早就出去了。” “那你们跟我去，也好交差。” 说着就要来拉香菱。 晴雯一脚踢了过去，骂道：“什么东西敢吆五喝六的，我跟你走。” 说着附耳在香菱面前嘀咕了两句，香菱吓得垂泪不止。 小厮早知她厉害，却没想到这么厉害。 恼火道：“赶紧走。” 说着率先走了。 “赶紧去。” 晴雯使了个眼色，跟着小厮走了。 “怎么回事？” 薛宝钗过来看林瑾，见此气氛，忙询问原因。 昨夜林瑾夜宿梨香院，让晴雯对薛宝钗颇为不喜，闻言也不搭话，埋头就走。 薛宝钗忙又去询问香菱。 香菱哭道：“前面有圣旨来抓大哥了。” 薛宝钗顿时怔住了，只以为林瑾事发倒霉，惊动了皇上。 “大哥在哪？”香菱摇头：“一早出去了。” “你快去找大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说着追了上去，“我跟你们一起去。” 小厮道：“我是来找姓林的，和薛姑娘无关。” 薛宝钗正色道：“林瑾是我大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见了我便是见了他，一应事情也可冲着我来。” 小厮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知如何回话，只能在前领路。 “别哭了。”薛宝钗笑容温和，“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晴雯眼睛通红：“这事和你无关，你没必要掺和。” 薛宝钗道：“大哥数次相助我薛家，怕是因此惹了祸事，如今我岂能置身事外？若有因果该由我承担才是。” 晴雯见她神色端庄，泰然自若，不由对她看法大为改观。 一行人到了前院，小厮汇报后，贾政如实汇报。 戴权蹙眉又展眉：“既如此，可有亲眷在家？” 贾政，贾母等人竖耳静听。 晴雯刚要说话，便看到薛宝钗排众而出，福礼口中自称林瑾义妹。 贾府众人闻言一时皆惊，谁也没想到素来稳重矜持的薛宝钗居然和那个恶人结了义亲。 林黛玉盯着薛宝钗，若有所思。 戴权眼睛一亮，笑道：“好。” 这话没头没脑，把抱着豁出去心态的薛宝钗反倒弄得不知所措。 戴权道：“太上皇有旨：锦衣卫副千户林瑾，精明强干，不畏强权，我心甚至喜。特擢升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赏府宅一座，太上皇御用马车一辆，金百两，银千两，绸缎五十卷……” 戴权逐一读来，贾府众人一时呆住了。 戴权读罢，笑道：“薛姑娘，太上皇恩重如山，可要告诉林千户肝脑涂地，以报太上皇之恩。” 薛宝钗尚未回神，戴权已经去了。 接着一应赏赐之物，开始搬进院来。 望着忙忙碌碌的人影，薛宝钗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看向贾母。 贾母似也愣住了，半晌方道：“他才多大年纪，怎就升了锦衣卫千户？” 贾政喜道：“母亲深宅不知，林瑾这些日子着实干了不少大事，升任锦衣卫千户虽奇，却也说得过去。” 贾母叹了口气，看了看林黛玉，又看了看薛宝钗忙碌的身影，再看身边浑然不觉有异的贾宝玉，内心没来由一阵疲惫。 闹了半天，原来是那个他讨厌的小子高升了。 还是千户！ 想起之前自己和林瑾的对话，贾母面颊发烫，扭头默默离开。 “薛姑娘，他们不是来抓大哥的？” 晴雯又喜又惊，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好好的抓你大哥做什么？” 探春笑着走了过来，“今儿看来，你这小妮子眼光不是一般的好，林兄弟升职当了大官，岂能短了你的好处？一个姨太太怕是跑不了了。” 晴雯面颊微红，少见的忸怩之色。 探春又看向薛宝钗，拉着她的手臂：“没想到你与林兄弟结拜，当真是可喜可贺，今儿又是大喜的日子，不摆席宴请我等，好好庆贺一下？” 薛宝钗尴尬之余更多的是由衷开心，“请也轮不到我请，”眼角余光瞥见林黛玉走过来，“该某个徒儿请才是。” “合还你请才是，”林黛玉捉住薛宝钗的手臂，“林大哥的赏赐都是你这个义妹代为领取，风头让你出了，怎么请客的事情反倒轮到我了……” “好好好，我请。” 薛宝钗不去看林黛玉揶揄的眼神，回头招呼人帮忙把赏赐搬运到林瑾院子里。 第109章 妙玉，你要有烟火气 “开门。” 林府大门外，林瑾拍门。 嘎吱，大门打开，一身厚实灰色袄子的小尼姑打开门。 林瑾进门：“怎么每次都是你开门？” “我距离得近，听见声音就来开门了。” “吃饭了吗？” 小尼姑摇摇头，“还在做。” “你家姑娘呢？” “屋里看书。” “我去看看你家姑娘。” 林瑾向里走，小尼姑关好门追上他：“林……” 林瑾回头看着她的貂裘小帽笑道：“叫我林大哥好了。” 小尼姑抬头，眉眼清秀且精致：“林大哥，你和我们家姑娘是什么关系？” 林瑾沉吟道：“嗯，你说呢？” 小尼姑嘟着嘴：“我先问的你。” “好吧，”林瑾笑了笑，“我当她是我的女人。” 小尼姑脸蛋顿时红扑扑的，含羞带怯地嗔了他一眼，扭身跑开了。 “妙玉，妙玉。” 西厢房外，林瑾大声呼唤。 妙玉推开门，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往日的水田衣。 手持一卷泛黄的古卷，眉眼清幽，人显得愈发出尘了。 “走，带你出去吃饭。” 林瑾夺过古卷，随手扔在屋内桌案上。 妙玉回头望着古卷，柳眉微凝。 “别看了，再看真就成仙了。” 林瑾推她进了内间，“换一身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已经做饭了。” “吃饭不重要，重要的是带你出去看看，不然整日待家里，人都发霉了。” 里间没了声音，半晌过后。 妙玉一身厚厚棉袄，戴了个貂皮小帽，外罩暗色的褂子，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儿。 “不好看吗？” 见林瑾一直盯着看，妙玉低头打量自己。 “怎么想起这样穿？”林瑾反问。 “我感觉这样更加自在。” “挺好看的，走吧。” 两人穿堂过院，妙玉紧紧跟着他，“今儿天气不好，为何要出门？” 林瑾没有回话，只是向前走。 走出林府，片刻后，便是宁荣后街，临近中午，大街上人来人往。 “之前也经常出来吗？” 林瑾买了份糖葫芦递给她。 妙玉接过，伸出粉舌舔了一下，摇头道：“出来都是些清净的地方，热闹的不会去。” “为什么不去？” 妙玉沉思片刻：“大概是认为不符合修行吧。” 林瑾笑道：“大隐隐于市，从市井里来，往市井里去，有烟火气才更适合修行啊。” 妙玉早习惯他的论调：“可能我是女儿家，也更害怕一些意外事情吧。” 这时两人来到一家面摊，林瑾问她：“吃面吗？” 妙玉不讨厌吃面，但不喜欢这里嘈杂和肮脏的环境，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面，哪知林瑾已经自顾自坐下。 妙玉心里生出一丝委屈，还是跟着坐下。 大中午的，面摊生意却并不好，只他两人。 林瑾要了两份面，很快端上来。 林瑾拿筷子给她搅拌，随即推给她：“天冷，趁热吃。”随即自己大快朵颐，埋头苦吃。 明明是青菜素面，吃了很久的食物，妙玉此时却一点儿胃口也没，只拿着筷子无意识搅拌。 林瑾连面带汤，片刻便吃了个底朝天。 抬起头，皱眉道：“不好吃吗？” 妙玉摇头：“我感觉这儿不干净。” 林瑾把她面前的碗捧到自己面前，大口把面吃了个干净，抹着嘴道：“走吧。” 说完，起身就走。 妙玉眼眶微红，追上他问：“你今天怎么了？我感觉你好奇怪。” 林瑾叹了口气，转身道：“我没怎么，只是想着你整日待在家里，怕你闷坏了。” “可我出来也没怎么开心。” “不开心是因为你心事太多。” “我没有。” “你有。” 林瑾直接拉着她的手，紧紧握着，边走边道：“你看，这么多的烟火气，你一点儿也体会不到。那书本里的烟火气，莫非就比这儿的要好？” 妙玉摇头。 林瑾指着街边的乞丐：“你看他们，这个冬天过去，不知道还有几人能活着。” 妙玉看去，果然见几个乞丐满身褴褛，浑身泥垢，低着头吃又干又黑的馍馍。 每吃一口，脸上就露出满足的神色。 那脏兮兮的模样，妙玉看得胃液翻涌，差点吐出来。 林瑾又指着杂耍的小孩儿：“你看看他多大了？” 妙玉强忍不适去看，发现那小孩又瘦又矮，看起来也就六七岁。 此时光着上身，表情认真地表演杂技。 妙玉忽然变得难过起来。 “你看……咦？” 林瑾指着墙边不远处一个瘫倒的大汉，正要说辞，忽然脸色变得古怪。 “怎么了？” 妙玉顺眼看去，差点又要吐出来，她从未见过这么丑的人。 “你等等。” 林瑾停止说教，快步小跑上前。 拨开稻草堆似乱糟糟的头发，露出大汉的整张脸颊。 林瑾惊叫出声：“曹破奴？” 大汉嘴唇干裂，许是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望着他。 林瑾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曹破奴嘴巴动了动，又闭上眼睛。 边上有大娘道：“昨夜就躺这里，也不知道是哪家人，听说手脚都被打折了。” 林瑾探手一摸，果然如大娘所言，曹破奴双腿双臂都被打骨折了。 “这是谁啊？” 妙玉强忍不自在，走到林瑾身后。 “一个之前认识的人。” 林瑾扒开曹破奴的嘴巴，看了眼，轻轻叹了一声。 舌头也被切了半截。 妙玉何时见过这般情景，吓得连退两步，惊魂不定。 林瑾抄起曹破奴章想背起来，无奈太重。 妙玉就看见林瑾走到几个乞丐身边说了些什么，紧接着那几个乞丐欢天喜地跑来，抬起了曹破奴。 “你先……算了，你就跟着我。” “这人好惨，怎么变成这样了？” 妙玉此时完全褪去了清冷感，眼中尽是少女的好奇与不忍。 “等会和你说。” 来到一家客栈，林瑾给足了钱，掌柜才收下浑身脏兮兮的曹破奴，开了一间厢房。 几个小乞丐异常精灵，忙前忙后，等把曹破奴收拾干净，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林瑾掏出一两碎银递过去，想了想又给了二两银子：“再帮我去买些药材。” 第110章 想当不良人 为首的小乞丐望着二两碎银，喉结耸动，艰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拿着钱跑了？” 林瑾没去看他，随手把锦衣卫的令牌放到一边。 小乞丐吓了一跳，忙收回目光低头道：“贵人要买什么药材，我等也不识字，怕是记不住。” “无妨，去找掌柜要笔墨来，拿着药方去取药材。” 小乞丐立即跑下楼，也不知用什么法子，拿了笔墨上来。 “你来写。”林瑾示意妙玉执笔。 妙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抽出一张纸裹在毛笔上，开始写字。 小乞丐拿着药方走后，妙玉直接扔掉了毛笔。 “哎哎哎，你扔了，我还得赔人家。这可不是我的。” 林瑾又把毛笔捡回来。 “我来赔钱。” 妙玉绷着脸道。 林瑾叹道：“你这洁癖得改一改，你嫌弃小乞丐脏？” 妙玉委屈道：“本来就不干净，我也没说谎。” “之前我也是小乞丐，你不知道吧？”林瑾忽然笑呵呵地道。 妙玉顿时怔住了。 林瑾指着曹破奴，“你是不是以为他也是乞丐？我之前的伙伴？” 妙玉脸色微红，方才林瑾说他之前是乞丐，一瞬间她还真胡思乱想过了。 “前两天，他还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的百户，真正的实权人物。你看看现在。” 林瑾望着曹破奴，“四肢骨折，舌头被挖，当真是命里无常，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妙玉闻言吃惊道：“他怎么成这样了？” “和我也算有关系吧，”林瑾把事情简单讲了一遍，“若是我输了，今天躺在这儿的就是我。不过我可没他这么幸运，还会有人来救我。” 妙玉脱口道：“我会救你的。” “呵呵，我若如此脏兮兮的，只怕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没有。” 林瑾没跟他争辩，只道：“你看前些日子他可能想起自己能有今日？” 妙玉摇摇头。 “所以谁也没有必要永远纠结过去，活在过去的阴霾里。开开心心好好过日子才是正道。” 妙玉后知后觉，轻声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林瑾没否认：“世界上比我们处境难的人不知多少，最少我们衣食无忧，不会为此烦恼不是？” “你不知道——” 妙玉摇摇头，神色凄楚，“我不一样的，一开始就不一样。” “我知道。” 林瑾拉着她的手臂，笑容温和，“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妙玉定定地望着他。 “你的身世，你的背景，还有你的想法和憧憬，我都知道。” 妙玉低下头，半晌道：“可我毕竟是——” “不是，你不是，”林瑾摇头，“你皇爷爷从没下令抓你。福王案，幕后操控者大概是八王爷。” 妙玉神色难以置信。 林瑾握紧她的手掌：“别忘了我的身份，我都查的着。” 妙玉定定地望着他：“我家都被抄了，他们为什么不抓我？” “因为你出家了，还是个女儿家。” “可我现在……”林瑾打断愈发情绪激动的妙玉：“那是一桩冤案。你父王暴毙后，太上皇伤感还来不及，又怎会派人继续抓你。” 妙玉缓缓蹲下，片刻后，捂着脸颊呜咽出声。 …… “他还有救吗？” 林瑾又是木板，又是各种古怪的药材，一通折腾，曹破天躺在床上毫无动静。 妙玉忍不住问道。 林瑾净手，小心翼翼地掰开曹破天嘴巴，再度观察，发现曹破天舌头横截面齐整，伤口处应是用了某种草药，伤口处粉的白的黑的颜色驳杂，血是止住了，但处理手法非常糟糕。 “除了以后不能说话，其余都能恢复如初。” 妙玉松了口气，又蹙眉：“谁这么残忍？他好歹是锦衣卫百户。” 林瑾能猜个大概，但也无法确定，不能回答妙玉的问题。 上次炮制的药丸还有，林瑾给曹破天喂了一颗，这才起身。 妙玉忙从桌旁起身，望着曹破天眼神有一丝疑惑：“我们回去吗？” “得找人照顾他。” 林瑾下楼打算找掌柜，没想到之前几个小乞丐没走。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嘛？我们都能做，免费的。” 为首小乞丐看到林瑾，忙激动地半只脚踏进客栈。 林瑾略迟疑，便缓步走过去。 “叫什么？” “我姓魏，别人都叫我铁蛋。” 小乞丐眼神兴奋，认定眼前锦衣卫肯定是个了不得的大官。 最重要是大方，方才不过跑了几步路，居然给那么多钱。 林瑾目光落在小乞丐身后的四五个乞丐，都是半大的孩子，瘦骨嶙峋，浑身脏兮兮的。 与小乞丐一般，都神色激动。 “给人做事，哪有免费的道理。” 林瑾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全部塞在小乞丐手里：“上面那个大汉你们照顾好他，吃饭煎药则由店里的掌柜负责。” 小乞丐贪婪地望着手中碎银，却把手伸回去：“大人，你刚才给的够多了。” 林瑾：“你确定？” 小乞丐重重点头。 林瑾伸手拍了拍小乞丐的脑袋：“铁蛋是吧？为何有银子赚却不要？” 铁蛋“噗通”跪倒在地：“大人，你收留我们吧。我认识的人很多，可以为您提供线索。” 林瑾乐了，见有人张望，返身往里走：“进来。” 铁蛋回头叮嘱几句，兴奋地跟上去。 楼道口，林瑾问：“为什么要跟我？” 铁蛋小声道：“我知道大人是锦衣卫，特威风的那种。” 林瑾不咸不淡道：“跟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铁蛋头摇的像拨浪鼓：“大人，你别看我是叫花子，可我凭本事吃得饱，不是想你的钱。。” 林瑾来了兴趣，“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当说书中的不良人。” 铁蛋显得异常兴奋，眼中放光：“我现在不愁吃喝，做梦都想当不良人” 林瑾脸色微沉：“回去吧，我这里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 铁蛋吓得又跪在地上：“大人，我不耍威风，我就想着能有正经事做。我保证不对任何人说。” 林瑾淡淡道：“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收，楼上的那位有仇家追杀，这个月你们看好他，否则打消你的念头。” 第111章 妙玉想见黛玉 “那小乞丐想做什么？” 回去路上，妙玉问他。 “他叫魏铁蛋，应该是个孤儿，靠乞讨过得还算滋润，所以还有了一个了不起的梦想。” 妙玉琼鼻微皱：“哪里滋润了？脏兮兮的。” 方才两人说话时，她离得远远的。 林瑾叹道：“人不能以一时处境论成败，前朝开国皇帝也曾要过饭，不妨碍他后来成为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人。” “你很喜欢说教。” 林瑾翻了个白眼：“我这是为你好，咱们都是普通人，没必要硬给谁分个高低贵贱。” “我也不想，可事实总是如此。” 林瑾忽然明白去改变一个人想法，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回去把你的水田衣换了，没有衣裙现在就去买。”林瑾岔开话题。 “我有。” “那回去穿给我看。” 妙玉扭过头，快速向前先走了几步，“我才不穿。” 林瑾笑道：“红颜易老，你穿一个月好看的衣裙，我给你画画。说不定以后能流芳百世。” 妙玉定住脚步，偏过头瞅他：“你有那么厉害的画技？” 冬日午后的阳光，慵懒的撒在少女晶莹玉润的脸颊上，纵使头戴貂裘小帽，女扮男装，裹得严实，也不挡住妙玉的瑰姿艳逸，容颜清绝。 林瑾：“我画得一般。” 妙玉轻哼了一声。 “可若画一个大美女，就算想画得不好看也难。” “油嘴滑舌。” 妙玉粉靥微红，迅速回头向前走。 少女脚步飞快，逐渐变得轻盈，走到卖糖球的大爷面前，摘下一串就走。 大爷刚要追赶，就被林瑾拉住付钱。 回到林府大门外，那串糖球还剩一颗。 妙玉站在台阶上等他。 林瑾走到台阶下，笑道：“心情如何，是不是比一直待在家好多了？” 糖球背在身后，妙玉道：“谢谢你。” 林瑾摆手道：“你师父把你交给我，我就一定要为你身心健康着想。” 妙玉眼眸转动，竟是又问：“你什么时候搬出来。” “我徒儿……” “我能见见她吗？”妙玉抢先截断了话。 现在还真不行，两人都是孤标傲世之人，关系也没法解释，真见了就麻烦大了。 “她身体一直都不太好，需要千年老参才能根治，等她身体彻底好了再见吧。” 林瑾打算拖一拖，再先把妙玉搬出去。 “数百年的可以吗？” 妙玉推开门往里走，“我有数百年的老参，一直用不上，你先拿去用着。” 西厢房。 妙玉取出一小长盒，递给林瑾：“千年人参很少见世，我估计宫里会有。” 林瑾紧紧握住长盒，黛玉的病需要慢慢调理，有了这株人参，纵使不能彻底根治，也会让病大为好转。 “我替徒儿先行谢过了。” 妙玉柳眉舒展，嘴上道：“不用谢，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用不上。” 林瑾：“还是要谢的，这宝贝有市无价不说，也不好找。”妙玉不知从哪又把还剩的一颗糖葫芦拿出来，“我吃不完，扔掉可惜。你实在想谢，就把这个吃掉吧。” 林瑾接过竹签，把糖葫芦大口吃掉。 妙玉坐回梳妆镜前，摘下貂裘小帽放在边上，开始梳头：“你回吧，明儿来帮我画画。” 两人待了接近一天，是该回去了，“你晚上也早点休息，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说。” “我不缺其它东西。” 林瑾回头盯着少女背影看了看，到底没开玩笑。 目前妙玉精神状态还处在恢复当中，别刺激了才是。 回到家里，林瑾发现林黛玉、薛宝钗都在院子里聊天。 “师父。” 林黛玉刚喊了一声，就听身后薛宝钗道：“林大哥今儿可要请客。” “请客？”林瑾一时没反应过来。 薛宝钗笑道：“你升了大官，还有好多赏赐，不请客可说不过去。” 林瑾进屋才发现一大堆赏赐的东西。 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没问题，不过我这院里也没法弄好点的，这样晚上请你们出去吃如何？” 林黛玉笑道：“何须那么麻烦，我看不如去林府，咱们自备一些东西，岂不比在这里自在更热闹？” 林瑾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妙玉还住在林府，去了真就完蛋了。 薛宝钗奇道：“什么林府？” 除了今儿赏赐的一处住宅外，她并不知道林瑾在外面还有其它住宅。 林黛玉笑道：“呦，瞧你。林府林府，自当是师父的宅子。” 林瑾忙抢先道：“大晚上的出去不方便，还是算了。否则老太太知道，又该说些什么。” “这又如何？反正也不是太远。我们早些去，再早些回来，外祖母应该不会说什么。” 林黛玉似乎执意想去林府。 薛宝钗拍手道：“这法子不错，既如此，我去准备食材，让人准备送去林府。” 林黛玉道：“你先去通知探春她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准备。” 薛宝钗就要往外走。 “等等，”林瑾大感头疼，“探春她们这是也要去？” 薛宝钗回头道：“可不是，请客就是她提的。” 林瑾：“光你们还好，探春她们一块出去，人太多了，指不定就会被发现。” 林黛玉嘟着嘴道：“师父今儿如何婆婆妈妈的，咱们早些去早些回来，探春她们就说都在薛家玩的，能有什么事儿？” 薛宝钗：“我这就回去先和妈妈通知一声。” 林瑾知道她们铁了心要去林府，忽然想到属于薛宝钗的金手指。 心中一动，今儿就从黛玉开始看看效果如何。 林黛玉说了一堆话，正准备让紫鹃倒点茶水来喝。 张口却是：“紫鹃，我们先回去吧，我今儿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 紫鹃一愣。 林黛玉话说出口的瞬间，也是怔住了。 不明白为何好好的忽然说那些话。 “快走吧。”紧接着又是一句。 紫鹃不再多想，忙搀扶林黛玉就走。 林黛玉神情焦急，看向林瑾，口中却道：“师父，请客的事儿我看改天吧，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林瑾又惊又奇，没想到效果这么奇妙，当即点头道：“那你慢点，请客什么时间都行。” 第112章 人家丈夫只是病了 林黛玉脚步不听使唤，和紫鹃到了门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脸色变了又变，“紫鹃，刚才我可说了什么？” 紫鹃：“姑娘说身体不舒服，要回去呢。”说着，又担忧道，“姑娘哪里不舒服了？” 林黛玉伸手触摸额头，闭着眼喃喃道：“我莫非撞客了不成？如何好好的尽说胡说？” “姑娘，你怎么了？”紫鹃也发现了林黛玉似乎状态不对。 林黛玉摇摇头：“先回吧。” 两人走了几步，就听身后林瑾的声音传来：“等等。” 林瑾拔出金针时，还以为以林黛玉的聪明会发现什么，然后回头询问原因。 没想到林黛玉居然直接和紫鹃就直接走了。 这让他不由担心林黛玉的状态，可别有副作用才是。 “师父怎么了？” 林黛玉收拾好心态，回头笑道。 “你哪里不舒服？” 林瑾伸手去拉林黛玉的手臂。 林黛玉神情慌乱，下意识往回缩，却被林瑾一把抓住。 林黛玉：“就是肚子有点儿不舒服，想着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说着轻轻使劲，想要把手抽回来。 林瑾也没查出什么，松开手臂：“真没事儿吧？” 林黛玉顺利缩回手臂：“没事儿，等我休息好了，师父可得请客。” 林瑾满口答应，又从怀里掏出长木盒递给她。 “这是什么？”林黛玉下意识接过。 “数百年的老参，可惜不是千年的，”林瑾吩咐道，“拿回去每次放些在药里，应该有些效果。” 林黛玉低着头，紧紧抱住长木盒：“师父，那我先回了。” “慢点走。” 目送林黛玉离去的背影，林瑾忽然想到来自于薛宝钗的金手指，似乎是个极厉害的“作弊神器”。 有很多他没想到的作用。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身子不舒服了？” 薛宝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望着林黛玉的背影满脸疑惑。 林瑾瞅了眼薛宝钗，脑中还是金手指的作用。 更有一点是：来自于薛宝钗的金手指，是没有体验，直接得到的，也就是说薛宝钗的命运无形之中已经被他彻底拯救了…… 可到底怎么个拯救法，薛宝钗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林瑾还真不清楚。 莫非是像秦可卿、妙玉那般倾心自己？ 可薛宝钗表现的太过端庄稳重，除了那晚醉酒她在床头趴了一晚，几乎没有任何表示。 林瑾本想用“身不由己说胡话”的金手指套薛宝钗的话，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万一弄巧成真，人家真向他表明心意，又该如何是好？ 薛宝钗不是秦可卿、妙玉，她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总不可能给他做妾。 林瑾心里存着林黛玉，和薛宝钗先真有了什么，林黛玉那边就彻底没戏了。 在和林黛玉弄清楚关系之前，和薛宝钗还是别挑明关系的好。“那就改日再请，你去和探春她们也说一声。” 支走薛宝钗，林瑾回到屋里，晴雯和香菱正在收拾东西。 二女表情兴奋，林瑾躺椅一歪，笑道：“喜欢什么自己拿，我看那绸缎不错，你们拿去做衣服。” 晴雯抬起头道：“这么多，我们可做不了。我还以为大哥会分一些给林姑娘，薛姑娘呢。” 林瑾一拍脑袋，刚才只想着阻止林黛玉去林府，倒是把这事儿忘了：“你们把各色布匹都挑上一些出来，找个时间给她们送去。” 晴雯翻了个白眼。 香菱掩唇直笑。 林瑾冲她招手让她过来，香菱过来后，林瑾把她抱在怀里，在她修长的脖颈处使劲嗅了嗅，陶醉道：“笑什么？” 香菱方和他有了关系，身子正是不禁逗的时候，林瑾抱她时，自先软倒在林瑾怀里，闻言缩着脖子小声道：“晴雯已经分好了，她说你肯定是忙忘了，回头一准让我们送去。” “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林瑾抬起头冲着不远处的晴雯也招了招手，“过来，让爷也好好疼你。” 晴雯啐道：“疼你的香菱吧，我可没功夫伺候你。” 说着埋头继续收拾东西 林瑾自是知道她来了月事，因此也只是随口一说。 不过香菱脸皮薄，晴雯这么一说，立马找个空，从他怀里跑了出去。 收拾完东西，时间已经接近傍晚。 林瑾心里想着快点吃完晚饭，利用金手指哄哄香菱，看看效果。 不曾想，李良孝找上门来了。 “林千户，今天晚上我请客，你可一定要来。” 林瑾哪都不想去，“好好的请什么客？我晚上吃过了。” 李良孝拉着她往外走：“你桌子上的饭菜都没动，可别哄我。” 林瑾止住脚步：“说罢，到底什么事儿？我晚上真有事。” 李良孝松开，搓了搓手掌：“林千户，你数次相助，我早就该请客了。这次正好我姐也在，她亲自叮嘱我，一定要把你请去。” “改日行不行？” 李良孝摇头：“我姐都准备好了，请不去你，她会扒了我皮。” 林瑾没辙：“你等等，我回屋说一声。” 和晴雯、香菱说完，林瑾就要走人。 晴雯道：“无事不起早，那李寡妇是二太太的儿媳妇，咱们又和贾宝玉不和，她怎么想起请客来了？” 林瑾纠正道：“是她弟弟要请客，不是她。” “也没啥区别，荣国府就这么大，你去了她那边，别人肯定会看到。真不知道这寡妇怎么想的。” 林瑾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以后叫珠大嫂，什么寡妇不寡妇的。” 晴雯委屈道：“我就是想让你注意一点么，瓜田李下的，别又闹出什么闲话来。” “嗯，知道了，你们先吃吧。” 林瑾语气软和下来，摆摆手走了。 见林瑾离开，晴雯哼道：“左一个寡妇，右一个寡妇，真不知道大哥怎么想的。” 香菱茫然：“怎么左一个寡妇，右一个寡妇？” “笨，”晴雯瞪了她一眼，“东府的秦氏，西府的李氏，我看没一个好相与的。” 香菱小声道：“东府蓉大奶奶可是有丈夫的，人家丈夫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 第113章 贾兰 “有什么区别？” 晴雯撇嘴，“大晚上的三番两次请大哥去，我看她那个不能动弹的丈夫，还不如死了好。” 香菱忙小声道：“快别说了，被人听去影响不好。” 说着就跑出去关上院门。 晴雯靠在门旁：“要我说这个李寡妇也是胆儿大，为了弟弟能豁出去在荣国府请大哥，也是不得了的。” 香菱道：“可见是个知道理的。” 晴雯：“那可不一定，现在大哥不一样了，不是往日他们抬眼都懒得看一下，她那弟弟又在大哥手下做事，指不定有什么要求大哥呢。” 李纨房。 李纨身为王夫人长子贾珠的儿媳妇，自从贾珠亡后，一直居住在东廊三间小正房后侧。 也就是三春从贾母那搬出后所在地的西北角。 林瑾跟着李良孝进了院子，先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杵在门内，见了他恭恭敬敬地行礼：“贾兰见过林千户。” 李良孝忙介绍道：“这是我姐姐的儿子贾兰，大人你别看他小，但特别懂事。” 林瑾还是第一次见到，贾兰长得眉清目秀，斯文有礼，很是令人喜欢。 林瑾摸了摸衣服，笑道：“你舅舅拉我来的急，没顾上带礼物，下次给你补上。” 贾兰：“所谓无功不受禄，林千户若是给我礼物，小子还不知道如何拒绝了。” 林瑾不由多看了贾兰一眼。 李良孝皱眉道：“怎么说话的，大人赏你礼物，那是对你表达喜欢，扯什么无功不受禄？读书读糊涂了不成？” 贾兰缩了缩脖子，却依旧固执地抬着头。 林瑾瞪了李良孝一眼，拉着贾兰手臂往里走，“近来都读什么书：” 贾兰认真道：“在读四书五经。” 林瑾赞赏道：“可比我厉害多了，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四书五经。” 李良孝陪笑道：“他舅我也没看过。” 林瑾道：“读书使人知礼仪，兰小子虽然年纪小，礼仪方面的事情说不得比你知道的多……” 李良孝下意识反驳：“怎么会，我吃的米比他吃过的盐都多，礼仪方面的经验岂非比他少？” 林瑾回头问贾兰：“《周礼》可有读过？” 贾兰点头。 林瑾又问李良孝：“你读过？” 李良孝摸着脑袋干笑，狡辩道：“有些事情不用学，耳濡目染时间一长，该知道的也就知道了。” “经验主义害死人，需要时时警惕。”林瑾正色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点你需要向兰小子学习。” 李良孝挂不住面子，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干笑。 恰好这时李纨从正屋走了出来，“妾身贾李氏见过林大人。” 林瑾避开道：“李良孝是我朋友，你又是他姐姐，按说我也该唤你一声姐姐才是。可莫要再行大礼，否则下次我也不好再来。” 李纨直纤腰，笑道：“舍弟有大人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分。” 几人进了屋，贾兰自行回了内间。 看着满满一桌子饭菜，林瑾估计贾兰还饿着肚子：“让兰小子一块吃吧。” 李纨迟疑：“这……”李良孝也轻声道：“这不合常理，回头再让他吃。” 林瑾故作不悦道：“什么合不合理的，你李良孝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赶紧的。” 李良孝无奈，给李纨使了个眼色。 李纨这才进屋，把贾兰带了出来。 李纨虽然客气，看似热情，但林瑾能明显感知到这个女人来自心底的淡漠，因此这饭吃得也不是很自在。 半晌吃下来，林瑾反而颇为喜欢贾兰。 听话懂事，比那动不动寻死觅活的贾宝玉好多了。 “这小子将来有前途，最少是个举人。” 林瑾由衷夸奖道。 李纨如今心如缟素，最是看重儿子之事，此时听到林瑾如此夸奖贾兰，一时颇为高兴。 李纨：“大人谬赞了，兰儿还小，也就读过几本书罢了，当不得如此夸奖。” 林瑾摇头道：“非我夸大其词，我在荣国府也住了一段时间，府中几个小子或多或少都有见识过，但只有兰小子让我刮目相看，小小年纪，不急不躁，稳重有礼。光是这一点就是别人一辈子学不来的。” 这话虽是夸奖贾兰，但也间接贬低了贾府其他人。 可莫名的就说到了李纨的心里，让她产生一种异样的开心感。 自从丈夫贾珠死后，无论是婆婆还是贾母，都把精力放在贾宝玉身上，对于贾兰近乎无视。 吃穿虽不愁，可其它关心，却是一点没见到。 无论如何，贾兰也算是身份尊贵的贾府少爷，且是嫡出。 但待遇和贾兰叔父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李纨不过一介柔弱女子，心里有苦亦不好多言，只能把一切希望都放在贾兰身上。 希望儿子将来出人头地，好一吐心中不快。 李良孝轻拍桌子，叫道：“这话说得在理，别看我总说兰小子平时扭扭捏捏的，可府里其它……” “良孝！” 李纨打断弟弟的胡言乱语。 李良孝叹了口气，喝了口闷酒，把头扭到一边。 李纨略显尴尬道：“让大人见笑了。” 林瑾笑道：“这有什么，若说闹笑话，我在荣国府闹出的笑话可不少。” 李纨叹道：“人都有自己的道理，是不是笑话，也不是别人能说了算的。” 林瑾侧头摸了摸贾兰的后脑勺。 贾兰啃着鸡腿，见状忙冲他微笑。 “真是好孩子。” 林瑾松开手，对李良孝道：“我被调派到了北镇抚司那边，打算把你也调过去，你可愿意？” 李良孝和洪继升都是南镇抚司的人，但同样也都是林瑾的老搭档，林瑾要来两人，许路由也不会不给。 “我当然愿意。”李良孝几乎毫不犹豫道。 “那成，”林瑾点头，“明日就去把你的调任状递上去，你跟我直接去北镇抚司就好。” 李纨如今最关心的就是儿子和胞弟，此时竟是忍不住问：“大人，我这弟弟去了北镇抚司做些什么？” 李良孝老脸一红，没想到李纨问的这么直接，顿时尴尬的垂下脑袋。 第114章 意外 “做副千户，我的左膀右臂。” 林瑾早就想好了李良孝的安排，因此也不隐瞒。 啪嗒！ 李良孝筷子掉在了地上，缓缓抬起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李纨呼吸急促，见李良孝一副傻呆呆的模样，忙伸腿在桌子下踢了弟弟一脚：“发什么呆，还不谢谢大人。” 李良孝回过神，腾地起身，激动道：“林千户，我李良孝嘴笨不会说什么，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往西我绝对不会往东。” “坐下坐下。” 林瑾手掌往下压了压，“我给你机会一是我看好你，二则我颇为喜欢兰小子。” 李纨和李良孝都是一愣。 林瑾：“我身份特殊，不便做什么。但你总得有些上的了台面的身份，以后兰小子游学出门在外，说起你，可以很骄傲地说这是我舅舅。你可明白。” 李良孝脸色猛地涨红，把胸口拍得砰砰直响：“我保证不让兰小子失望。” 林瑾笑道：“看你这副养气的功夫就不如兰小子，以后官当的大了，不能什么都莽撞得很，要多用脑子去想问题。” 李良孝冷静道：“我知道了。” 林瑾颔首道：“以后北镇抚司我也不常去，一应大小事务你看着处理，有不明白的就来问我，我希望你能尽快适应，做好独当一面的准备。” 李良孝不解道：“大人你……” 林瑾摇头道：“你不需要问为什么。身为副千户，我希望你能做到和许千户那般。” 李良孝重重点头，胖乎乎的脸上多了一丝沉稳和坚定。 林瑾暗暗点头，李良孝有能耐，但缺乏锻炼。 把北镇抚司交给他处理，能快速锻炼起来。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如今已经有了身份，自然不会再把多余的时间耽误在锦衣卫。 瞥了眼神色淡然，低头吃饭的李纨。 林瑾心里一阵纳闷，这个女人似乎并不需要拯救。 从她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会出现金手指的样子。 往日以为“最是无情也动人”的薛宝钗金手指最为难得，可最后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反倒是李纨这个寡妇，之前林瑾有过算计，只要从贾兰身上打主意，没道理李纨不对他感恩戴德。 可他现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还是说，这个女人真如书上所言：心如死灰？ 目前出现的金手指有五个：林黛玉的太乙神针；秦可卿的金针杀人利器；迎春的出神入化的画技；妙玉的基础医理和药丸加持神效；薛宝钗的金针扎穴，使人身不由己说话。 除了林黛玉和迎春的没获得，其它都成功获得。 效果也都非常强大，因此林瑾想继续扩大金手指的收集。 这样也能多一份保命的本事。 原本他也没想先对李纨出手，今儿不过巧合。 但现在看来，李纨远远不是那种对她身边的人好，她就会有所心思波动的女人。 想到还有七种未知的金手指，林瑾虽有意动，却也不是太着急。 除了李纨、王熙凤、巧姐外，还有四春和史湘云相对最为容易。 不过入府至今，林瑾连史湘云的面都没见过。 也不知道这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少女哪儿去了。 天色渐晚，林瑾怕再多喝会醉，正准备告辞，不想李纨的丫鬟素云急急忙忙跑进门道：“夫人，宝二爷来了。”李纨蹙眉道：“大晚上的，他来做什么？” 林瑾左右张望，却见屋内陈设简单别致，并无好藏身的地方。 他起身道：“可有躲藏的地方？” 李纨道：“我们行的端做得正，为何要躲？” 林瑾摇头道：“李下不正冠，瓜田不纳履！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宝二爷心思单纯，若说了些什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最是影响不好。” 贾兰拉着林瑾往内间走：“外面没法藏，藏里间。” 李纨还想说什么，两人已经进去了。 李良孝低声道：“林千户说得对，那贾宝玉嘴上最没把门，什么话都往外倒，还是躲起来得好。” 李纨担忧道：“怕是林大人心里会不高兴。” “没有的事……” 两人说着话，贾宝玉已经进门来了。 林瑾跟着贾兰进屋，发现里间陈设更是简单。 居中放置一张大床，旁边则是一张小床。 再有梳妆台外和几个小圆凳外，再无其他。 贾兰竖起食指做出噤声的手势：“林大人，你不要不高兴，回头我给你赔礼。” 林瑾笑道：“给我赔礼做什么？” 贾兰：“请客吃饭，本来该高高兴兴才是。如今却让你受累躲起来，这是我们的过失。” 林瑾拍了拍贾兰的小脑袋，温声道：“这些都是小事，也不是你母亲和你的错。” 贾兰：“可到底是我们失礼了。” 林瑾大为感慨，贾兰小小年纪，如此懂事知礼，同一个荣国府出来的，且是贾兰叔父的贾宝玉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兰哥儿呢？” 贾宝玉的声音清晰从外间传来，“我正好和他说两句话。” 贾兰霍然看向珠帘处，表情瞬间变得惨白。 方才在外还好说，如今在内间若是让贾宝玉看到有外男在，当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已经睡下了，明儿再来找他说话吧。” 李纨的声音未落，珠帘响动，贾宝玉已经进了内间。 李纨心如死灰，李良孝更是跌足在外，恨不得撕了贾宝玉。 哪知贾宝玉进去后，很快又转出，“天气冷了，兰哥儿睡觉也不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李纨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出话来。 “这糕点我拿走了。” 贾宝玉扬了扬手中的一盒糕点，笑眯眯地大步离开。 贾宝玉离开的瞬间，李纨几乎下一瞬间就抢先进了内间。 映入眼帘的是贾兰和林瑾低头说话，一时不由失神。 “走了？”林瑾问。 李良孝也跟了进来，同样表情莫名，闻言忙道：“那小子刚走。” “我也该走了。” 林瑾往外走，“还好他没看见，否则就真是我的错了。” 李纨紧跟其后，嘴里干涩，说不出话来。 第115章 帮派设想 李良孝送林瑾离开后，李纨忙进屋抓住贾兰的手臂：“方才可被你二叔看见了？” 贾兰摇摇头。 李纨松了口气，她起初还以为贾宝玉撞客了。 紧接着，她又小心翼翼道：“那他躲哪儿去了？” 贾兰欲言又止。 李纨生出不好的预感，嗓音下意识拔高：“说话啊。” 贾兰低着头，指向李纨的床榻。 李纨芳心怔愕，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除了丈夫贾珠外，再没有另外男人睡过的床，今儿居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睡了。 贾兰吓得赶紧搀扶住母亲，小声安慰道：“林大人也是无奈之举，否则真叫宝二叔见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李纨闭上眼，幽幽长叹：“都怪为娘前儿非说要送他那糕点吃，这才造成今日局面。” 贾兰抿着嘴道：“宝二叔也是不知礼，娘都说我睡了，他说闯就闯。” 李纨呵斥道：“闭嘴。” 贾兰嘟着嘴，垂下了脑袋。 李纨叹了口气，揉了揉儿子的额头，温柔道：“好了，看会书睡觉去吧，不要多想。” “嗯。” 林瑾快回到家时，酒意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天气愈发的冷了。 院门不远处的池塘水面泛着粼粼波光，林瑾随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想起晴雯纵身一跳的场景仿佛还在昨日。 如今贾赦卧病在床，动弹不得，谁都不知道是他所为。 晴雯和香菱也好端端的生活在他身边。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可林瑾总觉得缺少什么。 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进池塘，噗通一声，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随即消散。 “大哥，是你吗？你怎么在这儿？” 远处响起薛蟠的声音，随后一阵脚步声。 “怎么还没睡？” 林瑾看了他一眼，问道。 薛蟠坐在他旁边，笑道：“睡不着，想着出来走走散散心，没想到碰到大哥了。” “你还睡不着？”林瑾笑问。 薛蟠：“大哥我最近把我薛家的事情都想了想，觉得薛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哦？” 林瑾感兴趣道，“你怎么想的？” 薛蟠抓了把头发，使劲挠了挠，“你知道的，我这人没啥本事，但也不是十足的笨蛋，这次事情后，我真觉得要做些什么。否则薛家真要败在我手里了。” “不错，福祸相生，你能看到这一点，也没算白遭受那罪。”林瑾赞许道。 薛蟠脸上浮现一抹忧色：“大哥，我舅舅按说早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了，就算他离得远，也没道理这么久不管不问，你说我舅舅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哪知道，不过靠人不如靠己，你舅舅目前太远了，薛家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 薛蟠忽然起身跪倒在地。林瑾惊愕，“你这是做什么？” 薛蟠苦着脸：“靠我薛家肯定完蛋啊，大哥你可不能不帮我们薛家啊。” 林瑾没好气道：“先起来。” 薛蟠摇头：“大哥不帮我们家，我就不起。” 林瑾气笑了：“前儿不是说帮你们吗？这么大个人耍什么无赖，赶紧起来。” 薛蟠爬起来，掸去衣服上的灰尘，挨着林瑾坐下：“大哥，我说了你别生气，那日说把薛家一半财产分给你，是真心诚意的，绝对没有……” “打住，”林瑾叫住他，随即岔开话题道，“你们薛家生意做得也挺大，除了和别人合作外，也该有自己的势力护着才是。” 薛蟠茫然。 林瑾解释道：“神京城很大，游侠混混数不胜数，这些人大都一盘散沙，我想着出钱把他们聚合起来，拧成一股势力。” 薛蟠咕噜吞了口唾沫：“大哥，咋像要造反似乎的啊？” 林瑾啪的一巴掌打在薛蟠头上：“那晚薛家店铺被围时，别人五六十号人你见了没？” 那天晚上的事情薛蟠记忆深刻，忙点头：“死我也记得，那气势真不赖。” “我想要的就是那种效果，其实就是形成一股势力，不为别的，只为互相帮助，保护咱们自己。” 薛蟠琢磨了会，慢慢懂了，他激动道：“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现在只是告诉你一个设想，等过段时间再给你介绍一个助手，到时候你们一起干。” 薛蟠出出钱还行，让他单独做这些事情，林瑾可不放心。 “谁啊？” “一个武功厉害的人，以后势力发展壮大，你也得稳重些，从今日起就开始戒酒。” 薛蟠苦着脸：“这不是要我的命吧。” 林瑾沉着脸不悦道：“要你的命还是要薛家的命？” 薛蟠缩起脑袋，底气不住道：“大哥，我想这事做得到底有些危险，若是被官府认定造反可怎么办？” “你忘记我什么身份了？自在我还在锦衣卫一天，就是咱们势力扩充的大好机会。错过这个机会，你薛家也只能任人鱼肉了。” 在古代建立帮派性质的黑社会，那天看到李郅领着那些人时，林瑾就想过了。 有他锦衣卫背书，想发展壮大应该很容易。 到时候有了这么一股势力，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也能更及时处理。 同时也能对神京的状况进一步了如指掌。 薛蟠咬牙道：“大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林瑾笑呵呵道：“你得准备银钱，前期需要大量银钱，等以后发展起来了，自然会反哺你薛家的生意。” 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是薛家生意上扩张的蓝图，另增加了几种生意，回去和宝钗好好商量商量。” “什么生意？”薛蟠顺手接了过去。 “都是非常能赚钱的生意，”林瑾警告他，“但能不能守得住就看薛家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薛蟠忙把纸递回去：“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要，大哥你留着吧。” 林瑾摆手道：“等生意做起来了，我会拿一份抽成。因此壮大帮派的事情异常重要，你要用心去做。” “帮派？” 薛蟠瞪大眼睛道，喜道：“这个词儿好。” 林瑾认真看了眼薛蟠，十分担心他的能耐。 不是看在大款的份上，他都想换个人做。 第116章 地下宏图 林瑾没有和薛蟠详细商量。 他构建的帮派主要人物是目前还躺着的“曹破奴”。 曹破奴武功强悍，经历大起大落，收服了应该会很好用。 但目前还缺一个军师式的人才，林瑾一时半会也不好找。 接来下几日，林瑾着手掌控北镇抚司，整个北镇抚司的人，但凡来历不明且是刺头的，林瑾一股脑儿全塞给许路由。 他要的是一个他彻底掌控的北镇抚司，就算将来不干了，也能有强大的影响力。 就是不知道太上皇重新掌控锦衣卫后，第一步棋会是什么。 太上皇没事让他做，林瑾也乐得清闲。 金手指加持下，曹破奴的伤势恢复远超预期。 如今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你从哪打听到我的消息？” 荣国府后角门。 林瑾面前杵着的是老老实实的小乞丐魏铁蛋。 小厮告诉他有人找时，林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小子。 魏铁蛋小心翼翼道：“大人你别生气，我是从各方打听来的。若不是急着找你，也不会这么就来了。” 林瑾笑道：“没什么好气的，就是比较好奇。也很让我惊奇。” 魏铁蛋见他不是真生气，缓缓直起腰板，眉开眼笑道：“简单得很，大人是了不得的大官儿，又是锦衣卫的，我就从这上面打听，认识的人多了，又不是什么秘密，也就打听到你老住址了。” “嗯，有事吗？” 魏铁蛋忙正色道：“那丑大汉好的差不多了，最近比较暴躁，我怕他捶我一顿跑了，所以过来问大人现在怎么办？” 林瑾没想到会这么快，“走，去看看。” 客栈内。 曹破奴浑浑噩噩地坐在床上，林瑾推开门时，头也不抬。 “曹破奴。” 林瑾坐下，出声喊道。 曹破奴猛地抬头，神色怔然。 林瑾喝了口茶水，笑道：“不认识我了？” 曹破奴叹了口气，扭头到一边。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林瑾又问。 曹破奴依旧没有动静。 林瑾：“你家住在哪？” 曹破奴依旧没动。 林瑾皱眉，这小子莫非没家？ “会写字吗？”林瑾接着问。 这次曹破奴动了，不过只摇了摇头。 林瑾安慰道：“能听懂说话就行，不管你之前怎么回事，以后跟着我做事，你可愿意？” 曹破奴从床上起身，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林瑾把他拉起来，又问：“谁把你搞成这副模样的？听说你之前是八王爷府里的侍卫，莫非是八王爷做的？” 曹破奴满脸悲愤地抬起头，握紧拳头，眼中尽是愤怒。 林瑾拍拍曹破奴肩膀，“跟着我好好干，以后有你报仇的时候。” 曹破奴顿时愣住了。 “不信？”林瑾玩笑道。 曹破奴迅速摇头，随即又点头。 “坐下吧。” 林瑾也重新坐下，“锦衣卫你现在是不能去了。不过你也不能闲着，人一旦闲了，就容易胡思乱想。因此我打算成立一个帮派，就叫‘林门’，想让你出任副帮主。” 曹破奴显然不懂，迷茫的望着。 林瑾尽可能简单解释道：“说白了就是一个地下暗中‘组织’，目的是刺探消息，帮派里的人能够彼此帮扶，日后咱们落了难，也不至于一跌到底。” 曹破奴听罢，寻思：这不就是我的遭遇么？前些天还是王府侍卫统领，威风凛凛的锦衣卫百户。只是办砸了事情，如今从天堂直接流栽到地狱。若不是林千户大恩，怕是已经冻死在街头了。 想到这样有情有义的组织帮派，他心里一阵振奋。虽听着颇像三国时太平教，只是自己命都是林瑾救的，还有什么害怕的？ 当即两人制定章程，大部分时间都是林瑾在说，曹破奴点头或者摇头。 “开始人数不要多，地盘慢慢打，要有规律的形成自己的产业链和稳定地盘，然后再以此向外辐射发展，我要的是一个有纪律有组织有信仰的帮派，而不是一盘散沙。” 林瑾抬起头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会介绍人给你认识，你负责打，他负责出钱。有人寻他麻烦，你必须给他解决。” 曹破奴重重点头。 林瑾敲了敲桌子：“开始发展帮派会很困难，但只要咱们好处给得多，帮派内部做人做事恪守信义，就不会有太多困难。具体后面我会罗列章程给你。” 敲定了大致的框架和一些具体细节，林瑾把魏铁蛋叫进来。 “铁蛋。”林瑾轻轻喊了一声。 “我在。”魏铁蛋忙热切地望着他。 林瑾：“你在周边混得久，对附近应该熟悉得很，以后你就配合他。” 林瑾指向曹破奴。 曹破奴冷着丑脸，面无表情。 魏铁蛋内心老大不愿意，为难道：“大人，我，我想跟你——” “我最近想成立一个帮派，你帮老曹把框架完善，召集合适的人手，供他使用，然后刺探消息，建立情报系统。做得好了，以后让你当个堂主，让你永远摆脱贱籍，堂堂正正做个男子汉。” 魏铁蛋率先想到：莫不是造反组织？ 随即又想：大人就是锦衣卫，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即把胸口拍得震天响。 林瑾正色道：“地盘怎么打我不过问。钱我也无条件给，我只有一个要求，咱们‘林门’的人，每一个正式加入者，无论生老病死，都有终身保障，但求不离不弃。可谁要背叛或者脱离，皆杀无赦。” 说完，林瑾丢下一笔钱离开，只让二人晚上到荣国府后门找他。 离开客栈，林瑾直奔林府。 最近几日忙得厉害，把想让妙玉搬家的事情给忘记了。 刚才本来想用太上皇赏赐的府邸作为“林门”大本营，转念又想这座府邸是要用来给妙玉搬家后用，只能作罢。 改日再让薛蟠花钱重新购置一处宅院，作为“林门”大本营。 敲开林府大门，见到妙玉时，妙玉着装焕然一新。 虽依旧素衣清颜，可褪下了修行的水田衣，妙常冠，满头青丝用一条紫色长丝带系住，凤目流曳，婉转轻笑间，气质纯净地令人难以逼视。 第117章 八王爷有请 “你怎么想起来了？” 妙玉依靠在门框旁，满脸笑盈盈地道。 “昨儿办了些事，难了近乎一天。”林瑾解释了一句，转移话题道，“你这身真好看。” 妙玉眉眼带笑，侧身道：“外面天冷，快进来说话。” 林瑾跟着进门，道：“太上皇赏赐了我一处宅院，我打算把你搬过去。” “这儿住得好好的，搬什么家？”妙玉倒了杯热茶，端起绿玉斗递给他，“我喜欢这儿，也习惯了，不想搬。” 林瑾心道：不搬哪行，让林黛玉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住在她家府里，还不得完蛋。 “还是搬吧，那边更安全也更好些，我放心。” 妙玉沉默了一会，低声道：“能不能不搬？” 林瑾道：“住这么点时间，就有感情了？” 妙玉轻声道：“这是我还俗后第一个住的地方，是有些不寻常。” 林瑾喝了口茶，茶水温热，喝进肚子里暖洋洋的，可他的心却拔凉拔凉的。 妙玉不想搬，总不能硬让她搬。 “不搬就不搬吧。”林瑾硬着头皮应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妙玉笑容绽放，“我买了些花，都栽种在后花园，你要不要去看看？” “行啊。” 最近隔三差五来，林瑾还没发现后花园大变样，早已不复之前的荒芜，到处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 林瑾跟在身后，妙玉像个小女孩一样叽叽喳喳给他介绍各种花草树木，假山奇石。 林瑾感叹道：“我都没发现这里这么大变化了。” 妙玉微微昂起雪白的下巴，“可能你忙吧，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是今儿想让我搬家，我还不让你来，打算等全部完工后，让你瞧瞧我的成果。” 林瑾吃惊道：“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杰作？” 妙玉摇头：“大部分都是我设计呢，其它花草树木什么的，当然不可能是我出去购买。” 林瑾环顾四周，暗道这么一个后花园，区区几天大变样，也不知道花多少钱。 妙玉忽然举着双手道：“你瞧我的手。” 林瑾看去，只见妙玉白皙如玉的手掌心伤痕累累，其中一道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林瑾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掌，“怎么弄成这样了？需要处理一下。” 妙玉缩了缩手掌，见他满脸紧张，便依旧由他握着，脸上漾着微笑道：“还好啦，看着怕人，其实都没啥，我已经处理过了，不会有事。” “你又不是大夫，能处理什么？” 林瑾拉着她往回走，“我再给你处理一下，几天就能彻底好透。” “嗯。” 这次妙玉没有拒绝。 小尼姑取来纱布，妙玉则从木箱中拿了一小瓶跌打损伤的药粉，林瑾只闻了闻，便知道这是好东西。 认真包扎好后，林瑾抬起头，目光和妙玉的眼神撞在一块。 妙玉冲他甜甜一笑，也不闪躲。 林瑾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忘了告诉你，过些日子我徒儿可能过来玩，到时候你们认识一下。” 妙玉眼珠转动：“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么？” 林瑾摇头：“我之前的身份你也清楚，这林府就是他家给我的。”妙玉蹙眉道：“为什么给你住宅？” 林瑾低着头认真检查伤口，道：“我是他林家的恩人，给我一处宅子有什么问题。” “也是。” 妙玉轻声道：“那她看见我住在这里，你怎么解释呢？” 林瑾笑道：“你认为我该怎么解释？” 妙玉避开他的目光：“那是你的事情，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这时小尼姑又跑了进来，神色略显的慌张，“林大人，姑娘，门外来了几个太监。” 妙玉缓缓起身，怔道：“怎来了太监？” 小尼姑摇头。 “你们在家待着，我去看看，”林瑾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道，“大概率是找我的，不会有事。” 林府门外，两个太监身后跟着数名侍卫。 林瑾见了也不认识，那为首的太监笑着上前道：“敢问可是林千户？” 林瑾面露疑惑：“你找我有事？” 太监笑眯眯地道：“杂家八王爷府中做事，特受命邀请林千户入府一叙。” 林瑾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皇上、太上皇没来找自己，反倒是八王爷先找上门来了。 林瑾心思飞转，见了几人身后的马车，径直坐了进去，“走吧。” 太监愣了愣，随即也跟着坐了进去。 “所谓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林千户真让杂家刮目相看。” 林瑾大大咧咧坐着，笑道：“我还有这么大的名气？” 太监笑道：“王爷对你可谓推崇备至，若非有要事在身，早已经派杂家来请您了。” 林瑾道：“不敢当，我这人最怕麻烦，有事没事还是不请的好。” 太监似没听见他的话，依旧笑道：“只没想到林千户如此好说话，杂家还以为要费好一番功夫才能请得林千户。” 林瑾问道：“费什么功夫？” 太监支吾两句，干笑道：“林千户说话真有趣。” 林瑾摆手道：“我说话没趣，还容易得罪人，这点你家王爷应该清楚。” 太监：“林千户说笑了。” 林瑾道：“不是说笑，我跟你去，是因为王爷相邀，我不去也得去。倒不如痛快点，免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太监怔了半晌，才感慨道：“林千户如此年纪就能执掌北镇抚司，果非常人。” “您说笑了，我就一普通人。不是太上皇赏识，啥也不是。” 太监含笑点头，也不再多言。 八王爷府。 “好久不见啊。” 角门外，脸色蜡黄的孙绍祖站在台阶上，望着林瑾神色不善。 “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老熟人。” 林瑾笑呵呵地打招呼，关心道：“孙指挥使，你身体好多了吧。” 孙绍祖哼了一声：“林千户医术高明，我好得很。” 林瑾嬉笑道：“你也不用太过感谢我，你给的诊金我也很满意。以后再有哪里不舒服，尽管来找我，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可别因为我升了官，就不好意思麻烦我了。” 第118章 释放善意 “哼，”孙绍祖冷哼道，“年轻人莫要一时得志猖狂，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林瑾走过去，盯着孙绍祖看了一会，回头问太监：“我好心给他治病，孙指挥使这是何意？” 太监低眼垂眉。 孙绍祖狠狠瞪他一眼，大步跨下台阶，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林瑾叫住他，笑道，“我很疑惑，你那么坑薛家，莫非不怕王节度使报复？” 孙绍祖冷声道：“老子也很疑惑，你那么嚣张，就不怕皇上将来清算？” 林瑾双手一摊：“老兄你家大业大的都不怕，我一无所有的又怕什么？” “懒得跟你扯淡。” 孙绍祖见如何也说不过林瑾，恼火地快步离开。 王府偏厅。 林瑾见到了早已耳闻，却始终没来得及见面的八王爷。 儒雅斯文，三十岁左右，是个十足的大帅哥。 林瑾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大反派。 但八王爷不是大反派，那他就是大反派。 除了八王爷外，还有一个四五十岁，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 他甫进门时，那中年男子眼神就死死盯着，让林瑾非常不舒服。 “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请坐。” 桌子上摆满美味佳肴，八王爷坐在主位上，满脸赞赏林瑾。 林瑾丝毫不显得拘谨，随意在旁边坐下，拿起筷子就夹菜。 “大胆！” 中年男子呵斥道：“王爷面前，休得放肆。” 林瑾吃了两口，看向八王爷：“莫非王爷不是请在下这个粗人前来吃饭？” 八王爷含笑道：“此宴正是为了邀请林千户。” “那这位又是何意？” “你——” 中年男子脸色涨红，恼羞成怒林瑾居然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子汉休得无礼。” 八王爷瞥了眼中年男子，随即端起酒杯道，“前些日子听说林千户救了孙绍祖一命，本王甚是感激，一直想邀请林千户过府一叙。来，本王敬你一杯。” 林瑾端起酒杯回敬：“王爷客气了，孙大人也给了不菲的诊金，已经算是报答过了在下。” 八王爷微微颔首，语气继续热情道：“前儿时间，我听说林千户单枪匹马挑了整个北镇抚司，可有此事？” 林瑾吃惊道：“谁这么会胡说八道？我又不是神仙，这种胡话也编得出。” 中年男子道：“不错，林千户倒是实在人。王爷，这个消息一听就是假的，切不可当真。” 八王爷摇头道：“无论如何，锦衣卫也算是重新回到了父皇手中，这总不能当假。” 林瑾不知道八王爷到底想干嘛，只能选择喝酒吃菜。 八王爷忽然道：“听说你一直在荣国府暂住？” 林瑾叹道：“我生的穷苦，好不容易有了个徒儿依靠，这才得以能在荣国府寄居。”八王爷皱眉道：“锦衣卫如何办的事情？堂堂少年英雄居然还寄居别处，简直是锦衣卫的奇耻大辱。” 林瑾点头，深以为然。 中年男子几次欲言又止，想要直接拆穿林瑾的话，可最终看满脸热情的王爷，只能选择闭嘴。 “子汉，回头把西城绿柳巷的那处宅子地契给林千户。” 八王爷沉吟着说道。 林瑾腾地起身，震惊道：“使不得，王爷。所谓不功不受禄，这宅子我不能要。” 八王爷含笑道：“你为我皇家做事，自是大大的功臣，我也为皇室子弟，怎可说无功呢？” 林瑾叹道：“之前有人和我说八王爷是个贤王，今日一见才知果真名副其实。” 八王爷哈哈笑道：“世人抬爱罢了，贤王称呼不得，称呼不得，呵呵。” 吃了会饭，八王爷倒也没说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林瑾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敢再多待，于是借口不胜酒力告辞。 目送林瑾离开，八王爷笑容不减。 中年男子陈子汉道：“王爷，这林瑾就是个滑头，太上皇赏赐了他一处住宅，他也好意思说没有。” 八王爷淡淡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父皇送他的，我送我的。本就不相干。我还担心送不出去呢。” 陈子汉道：“可这小子并不像是会投靠咱们的人。” 八王爷摆手道：“无妨，父皇身边的人咱们都尽量争取，于咱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顿了顿，又笑道：“再则这小子得罪了皇上，呵呵，便也是我们的朋友，我对朋友好些，有何不妥？” 陈子汉叹道：“我观此人言行，绝非表面那般简单，怕就怕到时候被他摆上一道。” 八王爷道：“今儿我已释放了善意，只要我们不去逼他，想来他也不会主动寻咱们的麻烦。” 林瑾并没有喝醉，乘坐王府马车离开后，哪儿也没去，直接回了荣国府。 刚下马车，就看到远处有个小丫头探头张望，不是瑞珠还能是谁？ 林瑾冲她招了招手。 瑞珠踏着小碎步跑过来，笑道：“可真巧儿，我刚过来，就又碰见了您。” 林瑾笑道：“这就叫缘分。” 瑞珠面颊微红，变得有些忸怩：“林大哥，奶奶说你已经好久没去看她了。” 林瑾道：“她不是来了月事么？” 瑞珠脸色有些尴尬，道：“林大哥怎么会这么说？” 林瑾反应过来，忙道：“天还早，是晚上去还是现在去？” 瑞珠道：“现在去了也就去了，别人也看不见什么。” “那成。” 林瑾应下后，瑞珠带路，两人从宁国府后角门入府。 进了门，林瑾想起尤三姐，不由追紧几步，道：“府里那个尤姑娘怎么样了？” 瑞珠笑道：“林大哥希望她怎么样？” “那是你们府里的事情，我只是好奇。” 瑞珠轻声道：“奶奶把她和她姐姐叫到了身边伺候，除了一开始作怪外，现在倒也还好。” 林瑾奇道：“这二人好说歹说也是尤氏的姊妹，她这做婆婆的就能愿意？” 瑞珠哼了一声，昂着头道：“不愿意她还想如何？当初那恶人想欺负奶奶，她当个锯嘴的葫芦，现在索性让她当个够。这样的人，就该让她认清现实才是。” 第119章 夜话 望着淡淡傲气的瑞珠，林瑾心道：“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跟着秦可卿久了，瑞珠也愈发自信了。” 天香楼二楼。 秦可卿站在门后，林瑾推开门便看见了她。 “吓我一跳。”林瑾笑道。 秦可卿也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好好的你怕什么？” 林瑾道：“可我亏心事做了不少，不得不怕。” “贫嘴。” 秦可卿这次没有问他最近发生的事儿，两人坐下后，才道：“你这没良心的，这么些天也不来。看我。” “不是忙嘛。” 林瑾单臂环住秦可卿的腰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等着处理。” 秦可卿似笑非笑道：“你这等惫懒的人有什么好忙？” 说着丰腴的身体微向前倾斜，靠着林瑾面颊吹了口气，“还是说忙着折腾人家小姑娘？” “我折腾哪家小姑娘了？不要诬赖好人。” 秦可卿坐回身体，轻声道：“我也不是要管你，只是找女人也不能随便乱来。整个宁国府大大小小的媳妇丫鬟你看上谁便和我说，我没有不应你的。” 林瑾笑道：“这么大口气？” 秦可卿白了他一眼：“我都是你的，别人跟你是她们的福分，有何不愿意的？” 说着看他问：“那个小尼姑怎么回事？” 林瑾就知道秦可卿没有不知道的事，解释道：“那是带发修行的居士，不是什么尼姑。再说已经还俗了。” 秦可卿笑道：“没想到你还好这口。” 林瑾面皮发烫，搂着她往下压，嘴巴拱佳人香喷喷的脖颈：“我还是好你这口。” 秦可卿死死抵住他胸膛，急喘着气道：“别胡来。” 林瑾最爱她欲遮还羞的样子，整个人压下，“宝贝，赶紧给我生个孩子吧。” 秦可卿闭上了眼睛。 “晚上还回去吗？” 一番风雨初歇后，秦可卿靠在林瑾胸口，轻声问道。 “不回好吗？” 林瑾晚上还有事，不能不回。 “就是问问，爱回不回。” 秦可卿也就随口一问。 林瑾看向外窗户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想起妙玉的身份，林瑾觉得还是得解释一下，于是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说她是福王的女儿？” “如假包换。” 秦可卿脸色变了又变，随即叹道：“没想到福王还有女儿在世。” 抬头奇道：“你就为了这个才帮的她？” “当然不是，”林瑾也不好解释，只能胡诌道，“我和她算是一见如故，很谈得来，结果妙玉师父说我和她徒儿有缘，我才把她接回去的。” “真傻。” 秦可卿美艳的脸蛋上露出苦笑，“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指不定人家早已经把你的身份摸透了。” “应该不会，我可是锦衣卫。” 秦可卿若有所思，随即打趣道：“我看你也是见色起意，想来妙玉也是个极好看的。” 林瑾也不否认。 如果说妙玉是红楼世界里的一朵奇葩，不会有任何人否认。秦可卿叹道：“你呀你，什么都好，就是风流好色，太儿女情长，日后想要有所成就，可不能让这些制约你。” 林瑾在她身上捏了一把，嬉笑道：“我是个没志向的，若想着掌握大权，也肯定是为了醉卧美人膝。” 说着翻身又要去亲秦可卿。 秦可卿红着脸颊道：“快被你折腾死了，瑞珠对你挺有好感，要不把她收了吧。” “有你就够了。”林瑾哪能上她的当。 他可不相信真有女人愿意把自己的男人分享出去。 秦可卿打开他作怪的手掌，“别拿你的小心思揣测我，我若是愿意，那便是真愿意。就像上次尤家那个女人一样，左右是让你放松快乐，还能威胁我什么不成？” 林瑾想起瑞珠修长曼妙的身段，以及女儿家少有的眉眼英姿，一时竟是忘了答话。 秦可卿道：“瑞珠跟我这么些年，你若要了她，以后得给她一个姨太太的位置。” 林瑾没想到她来真的，“这事还是讲究你情我愿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得问人家瑞珠愿意不愿意。” 秦可卿啐了一口，嗔道：“就知道你不会拒绝。” 林瑾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勾引的，正常男人都拒绝不了大美人的勾引。” 秦可卿噗嗤一笑：“那你喜欢吗？” “喜欢。” 林瑾遵从本愿，老老实实回答。 他喜新不厌旧，对于美女还真多多益善。 如今到了红楼女儿世界，可不愿意还当个守正的君子。 贾宝玉那样所谓“痴情”的好男人，一样会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可想而知只要有本事，这些都不是事。 “瑞珠。” 秦可卿冲门外喊了一声。 楼下很快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响起：“奶奶。” “进来。” 瑞珠推门而进。 林瑾没想到秦可卿如此雷厉风行，要知道两人还赤着身子。 他忙拿起被子盖在身上，然后从后面拥住秦可卿，好奇地看向粉色纱帐外的瑞珠，想看看少女什么反应。 哪知秦可卿根本没有给瑞珠反应时间，只道：“去梳洗打扮一下，一会伺候你的林大哥。” 瑞珠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扭头出去了。 也看不见任何表情。 秦可卿侧头笑道：“一会儿好好待她，不是你我才舍不得让她跟你。” 林瑾道：“让她跟我回去？” 秦可卿道：“想什么呢，我拢共就两个绝对心腹，跟了你去，我使唤谁？” 林瑾松了口气，瑞珠跟着回去，怕是得和晴雯斗起来。 没有比放在东府更好的了，想过来就过来。 跟养个情人差不多。 只是没想到没和尤三姐成就好事，反而先和瑞珠在一块了。 秦可卿起身要起床。 雍容大气的秦可卿可不是青涩的小丫头能够比较，林瑾抱着她不让她起身。 秦可卿道：“快放开吧，一会瑞珠来了看见不好。” 林瑾厚着脸皮道：“干脆你们主仆一块儿伺候我好了。” 原本以为秦可卿会生气，哪知秦可卿妩媚娇笑道：“好啊，你若能当了皇帝，甭说瑞珠，就是再加上你徒儿，什么宝姑娘、妙师父的都行。” 第120章 林门三巨头初会首 林瑾道：“开什么玩笑。” 秦可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我还不知道咱们的林神医行事如此霸道呢。” 林瑾怕她后悔，郑重道：“你想好了，瑞珠真个给我？” 秦可卿轻笑道：“什么叫给你？只是找个人帮我分担一下罢了。当然以后你必须得给个名分。” “行。” 屋子里香喷喷的，秦可卿穿戴好后，尽显雍容华贵，绝代风华。 林瑾忍不住感慨道：“老子真是撞了天大的运。” 秦可卿回眸嗔道：“别说脏话。我不喜欢说脏话的男人。” 林瑾跳下床，从后面再度搂住她：“可儿太迷人了，比天上的神仙都迷人。” 秦可卿芳心欢喜，脸上却不显露，轻轻靠在他胸膛：“是我运气好才是，不是你，我早已经死了。” 林瑾笑道：“所以你这是报答的心态吗？” 秦可卿转身，伸出食指竖在他的嘴唇上：“小男人不要胡思乱想，这等幼稚的话日后我不许你再说。” 林瑾张开嘴轻轻咬住秦可卿的青葱玉指。 秦可卿抽出手指头，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轻笑道：“给你一样好东西。” “什么？” 秦可卿回头从梳妆台明儿每日吃一些。” 林瑾接过，居然发现高丽人参是呈现黑紫色，不是秦可卿给他的，他几乎怀疑这玩意有毒。 “我现在年纪轻轻的，用不着这个。”林瑾推了回去，“你用吧。” 秦可卿拿凤目横他：“你的意思我老了？” 林瑾紧紧搂着她，秦可卿身上有种天然的香气，愈闻愈好闻，也不知道什么做的，浓烈馥郁，却又不显得腻人，十分上头。 “让我不要胡思乱想，某人怎又胡思乱想了？” 秦可卿合上木盒：“没听说过唯女人和小人最是难养么？话都让你们男人说了，还不许我们女人做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不过这玩意我真不需要。” 秦可卿挣脱男人的怀抱，拿起林瑾手掌塞给他：“这是好东西，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你如此风流，年轻不觉如何，小心老了成了假太监。” “啪！” 林瑾反手打了秦可卿一巴掌，“敢小瞧你的男人。” 秦可卿笑盈盈道：“我是为你好，也不用不好意思。” 林瑾直接塞回秦可卿怀里，“你忘了我的身份了，这玩意我还真不需要。就算七老八十，一样亭亭玉立。” 秦可卿啐道：“没个正经，那就先放我这儿，等你需要时再给你。” 林瑾一把抢过，“送都送了，哪有送人礼物还回去的道理。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秦可卿白了一眼，忽然低声在林瑾耳畔小声说了两句。 林瑾听罢，瞪着眼道：“不好吧？” “不愿意拉倒。” 秦可卿扭动身姿，往外走去。 “瑞珠能愿意吗？” 林瑾忙拉住她。 秦可卿回头疑惑道：“她就是个伺候人的丫头，如何伺候你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等过段时间再说，好歹等她适应后。” 林瑾大汗，知道本身想法和这个时代的人还有出入。 虽然是好事，却总下意识认为不妥。 “我走了。” 秦可卿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们去外面，别在我的榻上。”林瑾知她有所坚持，不在乎找别的女人伺候他，但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床上躺着别的女人。 因此老老实实走到旁边耳房，也就是之前尤三姐睡的房间。 躺了一会，门房嘎吱响起，接着一阵脚步声。 林瑾刚想去看，没想到瑞珠居然把蜡烛直接吹灭了。 “瑞珠？” “林大哥——” 瑞珠温柔略带紧张的声音响起。 “过来吧。” “嗯～” 耳房黑乎乎的，也没什么好看好说的，林瑾感受到少女靠近，直接抱住她，吻了上去。 ———— 荣国府后门。 魏铁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曹破奴说话，可惜这个丑大汉是个哑巴。 除了哼两下，一句话也没法回话。 面无表情，比这狗日的天气还要寒冷。 魏铁蛋跺了跺脚，望着角门嘀咕道：“林大人如此身份，怎么愿意住在别人家？真是奇怪。” 寒风呼啸，没人能够回答他的话。 魏铁蛋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先躲躲，就看到面前的角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 那男人看到他们明显一愣，开口问：“你们谁啊？” 魏铁蛋忙谄笑道：“我们来找林千户林大人的。” 男人道：“林千户是我大哥，你们有事和我说。” 魏铁蛋迟疑道：“你是？” “某乃薛蟠。” 魏铁蛋看了眼曹破奴，不认识。 不过是林千户是此人大哥，应该不会有错。 当下魏铁蛋笑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林千户让我们俩在这等他，敢问林千户回来了吗？” 薛蟠见二人一个乞丐，一个丑陋无比的高大汉子，纳闷大哥怎么认识这样的人。 有心想赶走二人，又怕大哥寻二人真有急事，便道：“外面冷，你们跟我进屋等吧。” 最好不过。 魏铁蛋欢喜就要跟进去，哪知曹破奴动也不动，杵着不走。 薛蟠皱眉道：“你不冷啊？” 曹破奴双手环胸，冷着脸一言不发。 魏铁蛋无奈道：“我们就不打扰了，在这里等着挺好。” 薛蟠嘀咕了两句有毛病，转身关上角门进去了。 回到梨香院，见到薛宝钗道：“角门外有两个找大哥的怪人，让他们进来避避寒也不愿意。” 薛宝钗问清楚后，回头道：“莺儿，备两壶烧酒。” 薛蟠道：“妹妹这是要给他们送酒？” 薛宝钗笑道：“大哥的客人就是我们薛家的客人，他们不愿意进门，给他们一壶热酒驱寒总该不会拒绝。” “那我送去吧。” 薛蟠拧着两壶烧酒出门后，就看到林瑾不知何时回来，正与二人说话。 “正好找你。” 林瑾招手让薛蟠上前，介绍道：“这位是曹破奴，武功一流。这位是魏铁蛋，以后负责咱们的情报。” 第121章 纸条 林瑾说完又给二人介绍薛蟠。 薛蟠虽浑，却不敢小觑林瑾介绍的人。 当即老老实实和二人问好。荣国府后门基本无人，林瑾带着三人进门找个地方坐下。 “明日你出钱买个宅院作为大本营。” 林瑾开口先对薛蟠说道。 薛蟠道：“我们薛家在京有不少宅子，要不随便选一处？” “这事你们自己去商量，以后大小事情都在那里商量，这边能不过来就不过来。” “那我明天就去办好。” “你手中是什么？” 林瑾看向他手中的两壶烧酒。 薛蟠忙把烧酒递给魏铁蛋和曹破奴一人一壶，陪笑道：“不是我喝，是宝钗看天气冷，让我给他们御寒。” 林瑾没有继续追究，接着和几人商量一应大小事情。 直到三更时分，才让几人散去。 林瑾走后，薛蟠道：“你们有没有地方住？” 魏铁蛋接话茬道：“还有些钱，准备回客栈对付一下。” “安平街你知道吗？”薛蟠问。 魏铁蛋笑道：“那里我最熟悉不过。” “那就好，你们先等等。” 薛蟠很快去了又回，递给魏铁蛋一串钥匙：“这是那里倒数第二排从东面数起第二处宅院的钥匙，我打算咱们的大本营就在那，你们要是没地儿去，现在就可以过去住着。那边没人。” 魏铁蛋笑眯眯接过：“谢薛爷。” 薛蟠摆手道：“大家以后都是一个帮派的，大哥说要互相帮助，这是我应该做的。” 送走二人，薛蟠刚回梨香院，就看到妹妹薛宝钗还没睡，在屋里看书。 他快步走进去，“怎么还不休息？” 薛宝钗放下书籍，笑道：“等你回来，怎么去了那么久？” 薛蟠不想妹妹掺和，打了个哈欠道：“大哥有事聊得久了点，赶紧睡吧。” 说着哈气连天地进屋睡觉去了。 薛宝钗看向外面，院内夜色一片，有丝丝缕缕的白色烟气升腾，竟是不知何时起了大雾。 次日一早，林瑾刚起床，就看到香菱在外面道：“大哥，有人在外面掉了个香囊，也不知道是谁的。” “什么香囊？” 林瑾拍拍晴雯后背，示意她起来伺候自己穿衣服。 香菱推开珠帘走了进来，举着手中紫色香囊道：“一大早就在门口，也不知道是谁丢的。” 晴雯只着一件胸衣，两条细长白花花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瞥了眼道：“昨儿宝姑娘来过，其他就没人了。” “拿过来我看看。” 林瑾把被子拽过来盖在晴雯身上，接着顺手接过香菱递过来的香囊。 很普通的香囊，轻轻的，闻着也没什么味道，捏了捏里面也感受不到什么。 林瑾直接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再无其它东西。 展开纸张，林瑾眉头微蹙，里面的内容居然是有关妙玉的。 “我有八王爷陷害福王的证据，想要证据今晚到悦来客栈门口一见。” “写的什么啊？” 晴雯见他愁眉紧锁，头挤上林瑾的腿上，盯着他问道。 “没什么，”林瑾拍拍晴雯，“赶紧起来吧。” 晴雯撇撇嘴，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后，再伺候林瑾换上衣服。 吃完饭，林瑾拿着纸张认真思考了一番。 首先这肯定是针对八王爷来的。大概率也知道妙玉和自己的关系，想通过自己对付八王爷。 不可能是太上皇的人，那就只剩下皇上的人了。 是不是今晚就能知道。 林瑾收起纸条，打算去见一下妙玉，先把事情告诉她。 林府。 妙玉盯着纸条看了许久，又把纸条递了回来。 “你怎么想？”林瑾问。 妙玉平静道：“你希望我怎么想？” 林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气氛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妙玉幽幽道：“父王走了那么久，我其实也没那么多恨了。” 林瑾点头道：“人总得向前看，福王的事情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左右。” “所以就算了吧。”妙玉看着他，“我这样做，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出息？” 林瑾摇头道：“做出这样的决定需要勇气，我倒是挺佩服你能说出来。” 妙玉低着头，轻声道：“我想回苏州看看了，等有空了，你能陪我去吗？” “一定陪你去。” 林瑾毫不犹豫道。 妙玉双目灼灼，忽然道：“你以什么身份陪我去？” 林瑾被问得懵了。 许久不见回答，妙玉声音低沉：“这话我本不该问，可我还是不由自主问了出来。我最近一直在想，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又把我看做什么样的女人。” 林瑾向前几步，拉住少女冰凉的手掌，“我当你是我的女人。” 妙玉面色抹脂，头几乎垂到胸口：“是么？可我怎么感受不到你对我的喜欢？你每一次来都好像在应付任务一样。” 林瑾心剧烈狂跳，下凡的仙女感情炽热大胆，远超他的预料。 一时竟有些张口结舌，说话不利索：“我这不是怕唐突了佳人吗？呵呵。” 妙玉歪着头看他：“师父说的你都知道吧？” 林瑾点头。 “我注定是你的女人了，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如何叫唐突呢？” 林瑾猛地抱住她，“我怎么对你你都不生气？” 妙玉哼了哼，螓首扭到一边。 林瑾忽然发现最近自己明明和很多女人相敬如宾，可怎么还是像个泰迪？ 女人一旦深情可可，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上床。 妙玉的沉默，无疑默认了林瑾的问题。 林瑾大脑一热，抱起妙玉往里间走。 “你想做什么？” 妙玉倒在床上，脸色红扑扑地问道。 “你说呢？” 林瑾伸手就去解腰带。 妙玉啐了一声，偏开头道：“没羞没臊，我还以为我的知己，是个正人君子呢。” 林瑾把她压在身下，“那你后悔吗？” 妙玉双目含情道：“后悔有用么？不过你要娶我才行，否则我可不会不清不白的跟了你。” 林瑾就怕她来这么一句。 娶了妙玉，林黛玉怎么办？ 本想着和妙玉稀里糊涂就这样把日子过了。 可今天没想到妙玉自己扯开了这道屏障。 第122章 妙玉的坦诚 林瑾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故作为难道：“只怕我的身份配不上你。” 妙玉乜斜眼道：“配不上我？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林瑾厚着脸皮道：“在和妙师父偷情啊。” “呸。” 妙玉对着他的脸，轻啐了一口，“如此年纪，早知道你不靠谱。” 林瑾见她说话眉眼带笑，不是真的生气，大着胆子道：“那你怎么还上当？” 妙玉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师父说这是缘分，说你能解开我的劫难。” “就这些？” “你懂我，知我，我很喜欢。” 妙玉手臂用力，几乎箍得林瑾不能喘息，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林瑾能清晰感受到身下这个孤标傲世的清高女子对他的爱意。 妙玉忽然猛地推开他，起身整理好裙裳，笑道：“等你什么时候娶了我，我再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林瑾苦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比其他女子感情还要丰沛。” “你不喜欢吗？” 妙玉歪着身体斜躺在床榻，眼眸蕴笑，“也许这本就是我原本的样子。”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林瑾靠着她坐下，“不过我希望你只这样对我，对别人还是冷冰冰得好。” 妙玉似笑非笑：“你看着这么喜欢，何时来娶我？” 话题又回到这上面，林瑾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到神京？之前又是什么身份？” “小乞丐啊。你不是说了吗？可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你把我娶回家，只爱我一个人，我也会付出我的全部。” 妙玉说话时，表情始终带着笑意，也看不出到底是玩笑话，还是其它。 不过林瑾也算明白了，妙玉和秦可卿都是十分精明的女人，能骗她们，除非她们自己愿意。 当即老老实实把自己的身份和为何来神京都说了一遍。 “你说要给她林家入赘？” 妙玉听到入赘时，原来微笑的神情顿时变了。 “当时我就是小乞丐，老实说人家林探花不顾门楣之见，看得上我，也是我的福分了。” 林瑾对于林如海当时的提议，始终抱有敬意。 红楼第一女主做他老婆，以他当时的身份来说，完全算是看得起他。 “不行，我不同意。” 妙玉坐起身，拉着他的手臂，“找个时间，我和你去找林探花，我想他也不会为难你。” 林瑾正色道：“落魄时别人不嫌弃我，等我发达了，就想着反悔，那我林瑾岂非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的小人？” 妙玉神色焦急道：“你当入赘是什么好事？毫无地位身份尊严不说，孩子还跟他林家姓——你不会是觉得都姓林，无所谓吧？” 妙玉忽然反应过来。 “想多了，我当时都快饿死了，岳父大人把她貌美如花，身份高贵的女儿嫁给我，我真没什么好多想的。” “可是你现在的身份就不适合入赘。” 妙玉还想劝他。 林瑾心道：“幸好入赘，否则这乱七八糟的关系还真不好处理。以妙玉的性格，总不至于自己入赘就离开我。” “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 “你……” 妙玉见说他不通，忽然想起林瑾虽然现在身份高贵，但毕竟之前不过是个小乞丐，见识有限，怕是再怎么说也说不明白。“你那徒儿目前对你什么心态？” 妙玉决定改变做法，从林黛玉入手，好让林瑾慢慢明白做“赘婿”的危害。 “我也不太清楚。” 林瑾和林黛玉关系最为亲昵，可林黛玉内心的想法，他还真不清楚。 “等他来了，我帮你试探试探。” “试探什么？” 妙玉笑道：“自然是她的心意，看她是委曲求全，还是真心喜欢你。若是委曲求全，我看也就算了。” 林瑾迟疑道：“她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 妙玉微笑道：“那岂不是正好？人家心里没你，又何必再说什么入赘？只怕当时让你入赘，也有你救了他一命的缘故。” 想到这里，妙玉不悦道：“好个林如海，别人救了他，他却让人入赘，真真是书读进了狗肚子里。” 林瑾大汗，道：“先不说这个，你住在这里，到时候我还没法给她解释。” “解释什么？我是你的女人，你就这样说，她若善妒，不要也罢。免得婚后事事为难自己的男人。” 林瑾忍不住道：“你不善妒？你怎么让我只爱你一个人？” 妙玉瞪眼道：“只爱我一人，是代表你对感情是否忠贞。和你有几个女人有什么干系？” 还有这等逻辑？ 林瑾一时目瞪口呆。 想到两人一旦见了面的场景，他一个头两个大，索性懒得再想。 该怎么就怎么好了。 只是妙玉实在气质出尘，令人想要忍不住亲近。 如今两人话说开了，妙玉也不抵触他亲近。 林瑾紧挨着她，伸手去抓她的手掌。 妙玉拍开他，想了想又抓住他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 林瑾伸着脖子去亲她脸颊。 妙玉推开林瑾脸蛋，盯着他眼睛道：“你就没想过给我什么身份吗？” 林瑾沉吟道：“入赘后还能娶妻吗？” 妙玉道：“你知道这样，还总想着占我便宜，莫非想做那负心汉，薄情郎？” 林瑾笑道：“咱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总不能还有别的关系不是？” 妙玉不悦道：“你吃定我了？惹得我不想活了，咱们一起死了算了。” 林瑾拍了她后面一下，在她发作之前道：“别死死活活的，以后不吉利的话不许说。” “我……” 林瑾瞪着眼睛道：“听见没有？” 妙玉气势落下来，低声道：“知道了。我就是太生气了。” 林瑾叹了口气，恢复正常的妙玉，和上辈子刚谈恋爱的小女生委实没什么太大区别。 相反还更加激进一点。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我？”妙玉抓住他的手，轻声问道。 “没有的事。” 妙玉道：“可我感觉到你不开心。” 林瑾开玩笑道：“男人欲求不满都这样，谁叫你长了一副倾城倾国的美貌，让人忍不住亲近。” 第123章 史湘云 妙玉道：“往日我最讨厌别人说这些话了。” 林瑾问道：“什么话？” “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好人。”妙玉想了想，又补充道，“指不定是一肚子坏水。” “有人对你说过？” “我在书上看过。” 说着妙玉便捂住嘴，脸色红扑扑地避开林瑾的眼神。 “好哇。” 林瑾似笑非笑，“我们的妙玉师父原来暗地里看那些怪书啊——” “我哪有……” 妙玉小声狡辩，只是语气弱到自己都不太相信。 林瑾靠近她，笑眯眯道：“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 妙玉脱口道：“我不是出家人，我还俗了。” 林瑾哈哈大笑：“所以你承认你说谎？” 妙玉偏过头不去理会他。 闹了一阵，林瑾见实在占不到便宜，也只能作罢。 好在今日和她说开了黛玉的事情。 不至于到时候两人见面时太过尴尬，左右都无法解释。 “那我回去了。” 林瑾起身往外走，“府里的安危你也别怕，我会让锦衣卫看着。” “你不多待一会吗？” 妙玉第一次和男人敞开内心，早已经当林瑾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见他又要离开，美眸中闪过不舍之色。 林瑾走到门边，回头笑道：“待不了，这一待下去，总想着占你便宜，我怕惹恼了你。” 妙玉啐了一口，再次偏过头道：“你很胆小么？” 林瑾闻言浓眉微挑，回头大步走到妙玉身边，双手一伸，把佳人抱了个温香满怀，对着红唇便亲。 妙玉只轻微挣扎了两下，便迷失在林瑾的热烈之中。 待感到林瑾又来解她腰带，才稍微清醒，用尽全力推开他，语气倔强：“等你娶我。” 林瑾迷迷糊糊又去搂她，口中道：“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你娶我后再给你。” 妙玉情知再不推开男人，今天非得未婚先失清白，那可是大大的罪过了。 因此紧咬唇瓣，让自己更加清醒把林瑾推开。 林瑾抹了抹嘴，回味道：“晚上我再来找你。” 妙玉退后两步，红着脸羞嗔道：“你走远点，不然我可生气了，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知道知道，我们家妙玉是最为矜持贞慧的淑女，无谋苟合这种事肯定干不出来。” “狗嘴里……” 妙玉低声咒骂两句，又把嘴里的话吞进肚子里，最后狠狠瞪了他两眼，“你赶紧走吧。” 离开林府，林瑾心情舒畅。却也明白，妙玉不是晴雯、香菱那种以后注定当他侍妾的女人，想要她随随便便交出清白，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和妙玉这样气质出尘的少女一起，光是亲吻就差点让他灵魂出窍，实乃妙不可言。 去了一趟北镇抚司，林瑾处理了一些工作后，便直接来到悦来客栈。 “稀客稀客。” 胡掌柜看到林瑾，立即迎出，脸上带着笑意，“什么风把林千户您吹来了？” 林瑾笑道：“有人晚上约我见面。” 对于胡掌柜，林瑾颇有好感。 之前让他帮忙寻找千年人参，虽然最终一无所获，但别人是实打实尽心尽力了。 胡掌柜看了眼天色，笑道：“那我给你准备一间安静点的包厢？” “成。” 林瑾走到楼道口，眼角余光见角落里一个少女探头探脑，见她看去又把头缩了回去。 胡掌柜跟着后面解释道：“那是我侄女，说起来，也曾和林千户在一个大宅住一块呢。” 那少女许是听见了，快步从角落里走出来，大声道：“舅舅说的什么话？以你想法，你和林大人都住在神京，也住一块呢。” 胡掌柜板着脸斥道：“没大没小，谁让你插话的。” 少女吐了吐舌头，扭头走了。 胡掌柜干笑道：“我这侄女幼失怙恃，没人教养，野惯了，倒是让林千户看了笑话。” “无妨，”林瑾隐隐猜测出少女的身份，笑道，“大大咧咧也没什么不好，都是小女儿姿态，那才真个叫人头疼。” 胡掌柜颔首笑道：“极是，我这侄女虽无父无母，但要说出生，也是公候世家，大户千金。” 目送林瑾上去后，胡掌柜走到史湘云面前，指着少女的额头道：“你你你……我素日怎么教导你的？” 史湘云垂着脑袋道：“我就是觉得舅舅说话不对嘛，哪有说我跟男人住一块的。” 胡掌柜吹胡子瞪眼道：“什么就叫做住一块了？你们都住过荣国府，我说的有错。” “那也不能说是住一块啊～” 史湘云反驳，“说出去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人家小老婆了。” 胡掌柜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道：“你觉得林千户为人如何？” 史湘云嬉笑道：“舅舅，你不会要我真的跟人家吧？” 胡掌柜表情认真道：“林千户跟你差不多大，又是年轻俊杰，倒是不可多得的佳婿。” 史湘云笑得更欢，纤腰一扭，坐到后面的长板凳上，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你老有眼光，我瞧他也长得是不错。可本姑娘觉得不靠谱。” 胡掌柜不解道：“你都觉得不错了，怎么又不靠谱？” 史湘云端着大茶碗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姑奶奶当他仇人似的，怎么可能让我嫁给他？” 胡掌柜冷哼道：“同不同意不是她说了算。怎么，莫非她那个草包孙子更好？” 史湘云哎呀道：“不要那么说宝玉啦，人家只是不喜欢读书，人可比一些一肚子坏水的世家子弟好多了。” 胡掌柜淡淡道：“贾府众人皆不顶事，大房更是无能。那贾宝玉衔玉而生，是具有大气象的人，贾府不指着他顶事，又能指望谁？” 哼了一声：“可惜了，没一个能成得了气候。” “哎呀，那是别人家的事情，你老就别管啦。” 史湘云眼珠转动，忽然提着茶壶就往楼梯上走：“黛玉总说她师父多好多好，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正好上去瞧瞧。” 胡掌柜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史湘云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道口，目光若有所思。 第124章 谁递的证据 嘎吱～ 厢房门径直打开，林瑾回头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容颜俏丽的少女拎着水壶走了进来。 两人目光碰撞，史湘云走到桌边，笑嘻嘻道：“林大人，我叫史湘云，之前也住在荣国府过，所以舅舅才说了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往心里去什么？”林瑾笑道。 史湘云嘻嘻哈哈道：“大人真有意思，我舅舅说的话你也在场，我可不信你没听见。” 林瑾点头道：“是听见了，我还听见你舅舅想把你介绍给我。” 史湘云俏脸微红，却丝毫不见忸怩，一对星眸闪着光泽：“大人可真耳聪目明，不过也不能怪人家舅舅，怪就怪大人太优秀啦。” 林瑾笑道：“你是我见过最大胆的女子。” 史湘云眨了眨眼，捏着嗓子甜甜道：“大人这么年轻就能当上锦衣卫千户，这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男人。” 林瑾哈哈大笑，没想到史湘云这么好玩。 这样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林瑾道：“你舅舅同意可不行，贾府老太太只怕一万个不愿意。” 史湘云冲他刮了刮鼻子：“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可没说真想嫁给你。” 林瑾乐道：“别把路堵死了，你想嫁的话，我还是愿意给你机会的。” 史湘云嬉笑着也不去接茬，只道：“我可听说了你在荣国府的事迹，心里佩服得紧，一直想和你交个朋友。” 说完眼巴巴地望着他。 林瑾笑道：“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史湘云拍着巴掌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以后要是遇到困难，朋友就该拔刀相助是不是？” 林瑾哭笑不得，小丫头心眼子不少：“俗话说礼尚往来，朋友就该相互的，我帮你，你能帮我什么？” 史湘云认真道：“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咱们萍水相逢，却成了朋友，岂能纠结付出就要回报？那样也太不纯粹了。” 林瑾点头道：“这话说得在理。” 史湘云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答应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这个朋友吧。” 史湘云嘻嘻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林瑾。” “我叫史湘云。”史湘云再次介绍自己。 说完也不停留，满心欢喜地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厢房门。 “舅舅，林大人答应和我做朋友，还说以后我有困难能帮我呢。” 找到胡掌柜，史湘云颇为骄傲道。 胡掌柜头也不抬道：“是你求着人家的吧？” 史湘云辩道：“才没有。” 胡掌柜道：“这样也好，只是你去荣国府时，也注意着些，尽量别和他有牵扯。免得左右为难。” 史湘云点点头：“我明白的。” …… 林瑾在悦来客栈待到晚上，时间一到立即走出大门。 晚上客栈没什么生意，街道上人迹寥落，偶尔有行人也是匆匆而过。 林瑾待了一会，不见任何可疑迹象。 胡掌柜出来问了两次，林瑾都敷衍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锦囊凭空扔在他的脚底下，林瑾迅速看向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瑾捡起香囊，胡掌柜这时也赶了出来。 “林千户，这是？” 林瑾看着香囊，笑道：“有人说和我在这里碰面，没想到只是一个香囊。” “要不要查查是谁？”胡掌柜低声问道。林瑾诧异道：“这都能查出来？” “也只是试试看。” 胡掌柜微微一笑，对着远处吹了个口哨。 片刻后，有四五人从四周靠近。 这些人身份年龄各异。 待到了跟前，胡掌柜严肃道：“方才可有可疑的人路过？” 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道：“我看见了小乞丐，对着这边扔了东西。” 说着目光落在林瑾手中锦囊上。 林瑾心里大为震撼，这胡掌柜还真有一手。 胡掌柜挥手让他们退下，道：“看来也不是直接线人，查出是谁怕是很困难。” “无妨。” 林瑾谢过胡掌柜，揣着香囊往回走。 回到家里，林瑾首先打开香囊，香囊里依旧是一张纸，只不过这次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字迹。 不过林瑾看完顿时不淡定了，因为纸上写的不仅仅是八王爷陷害福王的因果，还有历年八王爷所做的大小“阴暗”事情。 以林瑾的判断，要想证明这些问题是否真假，十分容易。 迅速收起锦囊，林瑾寻思到底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他和八王爷要说有多大纠葛，那也没有。 在八王爷释放善意的情况下，魏铁蛋支持林瑾查下去的原因只有一个：帮助妙玉恢复名誉。 问题是现在这样查下去，他很有可能成为皇上扳倒八王爷的棋子。 这不仅不符合他的期望，可能也不符合太上皇的期望。 怎么办？ 林瑾忽然感到锦囊烫手，暂时还没有实力自保的情况下，林瑾不想掺和任何势力的争斗。 更不想成为皇上或者八王爷的棋子。 而且这份证据到底谁给的，林瑾心里愈发疑惑。 如果是皇上的人，他们完全可以自己以雷霆手段打击八王爷。 何须拐个弯，让他出马？ 太上皇这边更不可能了。 既然几方势力都不可能，谁又会针对八王爷？ 为什么给自己？不直接给太上皇和皇上？ “想什么呢？” 晴雯关好院门，走了进来，见林瑾眉头紧锁，站他身后给他捶背。 “有关锦衣卫的一点杂事。” 林瑾想得头大，始终分析不出哪里不对，当下只能按兵不动。 以不变应万变，免得掉入陷阱。 “白天忙，晚上还忙，不怕累坏了。” 晴雯冰凉的双手摸到林瑾额眉处，轻轻按捏。 林瑾一阵舒服放松，当即收起锦囊，转身把晴雯抱在怀里。 两人恩爱多时，晴雯较之前相比，明显丰腴了许多。 整个人愈发光彩夺目，精致可人。 “香菱呢？” 林瑾对着晴雯红艳艳的嘴唇轻啄，手也变得不规矩。 “洗澡去了。” 晴雯搂紧林瑾的脖颈，眼眸微阖，把他往怀里按，“今儿宝姑娘又来找我们玩，我跟着学识字呢。” 第125章 臭脚丫 “学得怎么样？” 林瑾十分陶醉晴雯的温柔，别看平时跟个辣椒一样，但床底之事，几乎有求必应，十分得林瑾的心。 比呆头呆脑的香菱灵活多了。 “没怎么学呢。” 晴雯声音轻轻的，林瑾顺手拔下她头上的系带，顿时满头青丝如瀑，清淡的皂角味扑鼻而来。 林瑾抱着晴雯翻过身，让她坐在怀里，伸手在她柔顺的秀发上轻捋，随即又闻了闻。 “又厚又顺，像绸缎。” 林瑾赞叹道。 “大哥喜欢人家头发啊？” 晴雯扭头想转身，又被林瑾按了回去。 “这叫爱屋及乌。” 晴雯娇声道：“什么意思？” 林瑾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痴汉，所不同的是，怀里小丫头痴他可比他痴她得紧：“你不是学识字吗？明儿找个时间去问宝钗去。” 晴雯找到机会迅速转头：“我不要问她，要大哥告诉我。” 林瑾抄起晴雯往屋里走：“说了你也不明白，这种事还是自己慢慢明白的好。” 晴雯轻轻挣扎道：“一会儿香菱来了，我还没洗澡呢。” 林瑾把她扔在被子上，笑呵呵道：“天天哪也不去，脚丫子都是香的，有什么好洗的。” 晴雯脸蛋红烫，羞涩道：“胡说，不走路脚丫子也不能香。” 林瑾伸手脱她鞋子：“那我可得好好瞧瞧我的宝贝脚丫子到底香的还是臭的。” 晴雯在他脱掉鞋袜的瞬间，急忙把双脚塞进被窝里，啐道：“也不嫌羞，居然喜欢闻女人的臭脚丫。” 林瑾自顾脱去上衣，道：“闺中情趣，甚于画眉。此等雅嗜，普天之下不知多少男人喜欢。” 晴雯眨了眨眼睛：“你们男人真奇怪，居然喜欢闻臭脚丫。” 林瑾坐在床上，把脚伸过去，挑动右足大拇指，调笑道：“你来闻闻，说不得就喜欢上了。” 晴雯作出呕吐状，迅速扭过头去：“丑死了，才不要。” 林瑾忽地掀开被子，露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玉足，快速探手捉住，粉嘟嘟的足趾微微晃动，白嫩的脚背上透出条条浅淡的青色脉络，娇妍可人。 见林瑾满脸痴迷，晴雯大着胆子伸出去双脚，声音打着颤儿：“真的好看嘛？” 林瑾点评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时披头散发，刚洗漱完毕的香菱掀开珠帘进来，见两人这般模样，忙扭头要走。 “过来。” 林瑾叫住香菱。 香菱小声道：“我头发还没干呢。” “你过来让晴雯给你搓干。” 香菱无法，只好怯怯地走过去。 林瑾玩心大起，指挥让香菱也坐在床上，让她把鞋脱了。 晴雯撇嘴道：“大哥又想坏事。” 林瑾瞪了她一眼：“你大哥我在研究有关女人小脚这件事，看看到底是缠足的好看，还是天然的脚丫子好看。” 香菱此时已经脱了鞋袜，乖乖地把双脚和晴雯双脚放在一块。 晴雯道：“我和香菱都没缠足，怎么比？” 林瑾没理会，发现香菱的脚丫子较晴雯更为腴润，也更白皙。 要知道晴雯肌肤雪白，脚丫子更是美得如玉一般，没想到香菱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晴雯脚丫子显得更加精致。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各有各的好。 林瑾捧起香菱脚丫子，本想尝一口，余光见晴雯一副看狠态的目光，老脸一红，恋恋不舍地放下，又去捧起晴雯的脚丫子。 “哪个漂亮？” 晴雯好胜心大起，虽不理解脚丫子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想争个输赢。 香菱头脑简单，偷偷瞥了眼晴雯的脚丫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自卑道：“我的太胖了，晴雯的像是画出来的一样。” “你的也很好看啊，我的显得太柴了。” 晴雯嘴角画弧，言不由衷道。 林瑾清咳两声，点评道：“春兰秋菊，各有所长，都十分漂亮。” 那晚瑞珠的脚丫子林瑾就看过，足底还有淡淡的薄茧，显然不及二女。 不过秦可卿双足却又有不一样的美感。 美人不是一处美，而是处处都美，这句话林瑾深有感触。 晴雯琼鼻微耸，缩回脚道：“我去睡了。” 林瑾直接把床下的两人鞋子踢到一边，随即跳下床迅速吹灭蜡烛。 “大哥——” 晴雯娇嗔的话音响起。 “天太冷了，一起睡吧，好抱团取暖，谁一人睡也太可怜了。” 林瑾自言自语，不理二人不依，跳上床铺，扯来被子盖在身上。 “下雪啦，下雪啦。” 林瑾睡意朦胧时，耳畔传来欢喜的呼喊声。 “下雪了？” 睁开眼睛，床上不知何时只剩他一个人了。 香菱穿着厚厚的冬装，掀开珠帘在外面道：“是呢，好大的雪，都可以打雪仗啦。” “今年雪下得可真早啊。” 林瑾坐起身，香菱忙小跑着过来给他穿衣。 出了房间，果然院子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晴雯和梨香院的莺儿正在雪中戏耍。 鹅毛大雪中，二人粉雕玉琢，像极了仙宫里的嫦娥。 林瑾看得心旷神怡，诗兴大发，忍不住赞道：“这雪——真白啊……” 莫名其妙，脑海中竟是浮现出晴雯和香菱的曼妙之美。 “噗嗤！”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林瑾发现薛宝钗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吓了他一跳。 薛宝钗粉颜郝然，轻声道：“我后面坐了半天，大哥也没发现人家。” 林瑾尴尬道：“香菱这妮子说下雪，我光顾着出来看雪，倒没注意其它。” 薛宝钗目光落在院子里，笑意吟吟道：“有雪无梅不精神，有梅无诗俗了人。今儿早上林妹妹便差紫鹃寻我去会芳园赏梅，大哥有空吗？” 林瑾心中赞叹，才女就是才女，也不知道方才那诗作是信手拈来，还是佳句偶成。 让他抄，他都抄不出这个水准来。 由此看来，诗词一道，古人是当真不能小觑。 纵然能抄几首惊人之作，怕是论起平仄韵脚，顿时就露了馅。 “大哥？” 薛宝钗见林瑾满脸笑意，浑似没听见她的话，忙又喊了一声。 “啊～” 林瑾回过神，正想拒绝，就听到院门外传来林黛玉的声音。 第126章 香菱 “噯呦，我来的不巧了。” 木门外，林黛玉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台词响起，林瑾顿时脸色古怪不已。 薛宝钗忙起身迎出去，拉着摇摇进门的林黛玉的手臂道：“这话怎么说？” 林黛玉笑道：“早知你来，我就不来了。” 薛宝钗顿时明白她话中意思，嘴里却道：“这话说的我更不明白了。” 林黛玉笑道：“早知你来，便让你请师父了，哪里还用得着我再过来？” 林瑾现在终于明白贾宝玉的感受了，这二人犯冲，一见面就要用“话”吵起来。 雪愈发得急，林瑾见林黛玉罩着大红羽缎对衿褂子，忙快步走过去，“赶紧进门，你身子骨弱，小心着了凉。” 林黛玉这才放过薛宝钗，依言往屋里去：“自从吃了师父的药，我的病好多了。” 林瑾闻言开心道：“等有了千年人参，你这病也合该彻底好了。” 进了屋里，林瑾随手帮着林黛玉掸去褂子上的积雪。见薛宝钗身上秀发上也有，便也下意识去掸。 薛宝钗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自行掸雪道：“大哥一会和咱们去会芳园吗？” “去，一块儿去看看。” 只是会芳园属于宁国府，宁国府如今仍处在丧期，这时过去也不知妥不妥当。 不过二女都能去了，他想来也无问题。 最近各种莫名的事情，搅得心情一团糟，正好散散心。 也看看世家千金小姐如何游雪赏梅。 想到梅花，不由又想起了林府的妙玉。 林瑾心思微动，寻思：“我何不主动向黛玉告诉妙玉存在？自己这徒儿最怕欺骗隐瞒，若主动说了，怕也无事，反而认为他知心。” 胡思乱想一通，已打定主意，下午若得空闲，便和林黛玉一起去找妙玉。 雪下得纷纷扬扬，却是干雪。 屋内躲了一会，林黛玉和薛宝钗便不顾大雪，结伴走了出去。 林瑾回头冲晴雯、香菱道：“你们也收拾收拾，一块去玩。” 晴雯笑道：“要不要带些吃的？” 林瑾点头，既然带吃的，索性就多带点，吃的喝的都要有。 二女都来请他去玩，总该有些表示。 因此好一番收拾后，林瑾才随后到会芳园。 这一到立即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贾宝玉那小子居然也在。 不仅仅贾宝玉在，三春和李纨、史湘云都在。 “林大人，你也来啦。” 史湘云见了他，快步近前：“我昨儿就来了，要在府里住一段时间。” “云丫头，你何时认识我师父了？” 林黛玉见状也跟了过来，好奇问道。 史湘云嘻嘻哈哈道：“可不止认识，我和林……林大哥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说着拼命给林瑾使眼色。 林瑾笑着眨了眨眼。 林黛玉微笑道：“师父可真是见多识广，我还准备介绍你们认识，不曾想是我多心了。” 说罢，看了林瑾一眼，走开整理东西去了。“湘云妹妹。” 不远处贾宝玉喊道。 史湘云吐了吐粉舌，“二哥喊我，我先过去了。” 史湘云快步离开后，晴雯奇怪道：“大哥何时与她认识了？” “昨天的事情，也是巧合。” 林瑾没有多做解释，对于这次聚会赏雪也没了兴趣。 让他带钗黛玩还差不多，贾宝玉在弄得他一点想法都没。 会芳园大亭子里，摆满了酒水零食，一众丫头叽叽喳喳的忙活，好不热闹。 林瑾坐在边上，也不出去跟着众小姐等人赏雪，只磕着瓜子看众人玩笑。 皑皑白雪，对女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尤其是这些久处深闺的少女千金，更会惹得她们满脑子浪漫遐思。 林瑾嗑完一捧瓜子，就听亭外李纨端庄站在雪中，笑道：“久听说咱们家小姐千金一个个都是大才女，今儿有幸大家聚在一块，我看不如饮酒作诗，以图一乐，大家觉得如何？” 贾宝玉拍着巴掌叫道：“好，我头一个赞成。” 史湘云嚷嚷道：“来就来，但得有彩头才成，否则多没意思啊。” 薛宝钗看了眼亭子里无所事事的林瑾，只是嗑瓜子，和他的两个俏丫头说话，也不会理会这边。不由得若有所思。 “吃吃喝喝就好，大冷天的何必再多动脑子呢？” 林黛玉嘟着嘴，“玩都不能玩得痛快。” 探春笑道：“我素知你的才华，你可别想躲着了。” 于是众人大都点头同意，站在雪中，就开始吟诗作对。 林瑾扔掉瓜子壳，让晴雯倒来热茶。 晴雯捧着热茶给他，小声嘀咕道：“这玩的没意思，是他们玩，还是咱们看？分明是想不带大哥一块。” 林瑾端着搪瓷茶杯喝了口，笑道：“让你好好学你不学，不然出口成章，你大哥我岂不是很有面子？” 晴雯红脸道：“我才学几天，不过认识几个字。让香菱也过去吧。” 林瑾不由看向香菱，香菱正看得入神，闻言忙摇头拒绝：“我不成的。” 林瑾道：“怎么不成？你不想加入吗？” 香菱眼中向往憧憬，却还是摇着头道：“我刚入门，去了也是出笑话，可不能给大哥丢了面子。” 林瑾指着快活似神仙的贾宝玉：“那小子文不成武不就，屁都不懂，不一样嚷嚷着作诗？我的宝贝总不至于输给他。” 香菱最近略有所得，顿时被林瑾说得动了心。 可人家都是少爷小姐，她一个丫鬟如何过去？ “走，我带你去。” 林瑾正要起身带香菱过去加入，就听林黛玉遥遥喊声响起：“香菱你来。” 林瑾再不起身，重新抓了瓜子，笑眯眯道：“你师父让你去了。” 香菱应了一声，却踌躇不前。 晴雯推她出去：“有我照顾大哥，你赶紧去吧。” 香菱出去后，林瑾笑道：“人家香菱已经出师了，你什么时候出师？” 晴雯嬉笑道：“我不大感兴趣，也就讨个热闹。” 那边玩得热闹，一众才女大显身手，没了林黛玉帮助，贾宝玉果真一塌糊涂，应景作诗填词，愣是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不得章法。 晴雯冷笑道：“也是好意思，我还以为多大的本事来着。” 第127章 贾宝玉的愤怒 雪花覆盖在雪地里一群少爷小姐身上，众人毫不觉有何不妥，兴致愈发浓厚。 听了晴雯的嘀咕，林瑾呵呵笑道：“贾宝玉才是真正来玩的，大家都在比作诗，就他嬉皮笑脸的，纵使作的差了，也是乐在其中。你没看大家取笑他，他就更开心了吗？” 晴雯细细一看，果真如此：“真是奇怪，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 “他只想着哄姐姐妹妹们开心，其他的也就管不了了。” 林瑾捻一颗瓜子放入嘴里，“这小子不能以常理去对待。” 对于红楼世界，林瑾始终有点想要弄清楚：这里到底有没有神仙！贾宝玉的通灵宝玉是真的还是假的。 瞥了眼贾宝玉，林瑾心里默默盘算。 这时远远的雪中出现一道人影。 待靠得近了，却是尤三姐。 尤三姐披着青色斗篷，走到亭子里，笑道：“林神医，蓉大奶奶说身子不舒服，让你去一趟。” 晴雯低声哼了哼：“这东府的人都好奇怪，哪有这般称呼的。” 尤三姐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似没听见晴雯的话。 林瑾丢掉瓜子壳，拍拍手起身道：“走吧。”又转头，“晴雯，你跟着她们一块玩，结束了我没回就先回去。” 晴雯嘴巴张了张，扭腰走到亭子里的石桌上拿起糕点往嘴里塞，嘟囔道：“知道了。” 两人走远没多久，史湘云第一个跑进亭子里，盯着远处的两道人影：“林大哥哪去了？” 晴雯抬起头道：“给蓉大奶奶治病去了。” 史湘云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了杯热酒，斯斯哈哈喝了满嘴，陶醉道：“早知蓉大奶奶病得厉害，现在差不多好了，林大哥的医术真真是厉害。” “你们怎么认识的？”晴雯好奇这个。 史湘云毫不隐瞒，把和林瑾结识的经过说了出来。 晴雯听得目瞪口呆。 史湘云斜着眼笑：“你这丫头在想什么？” 晴雯回过神，叹道：“史大姑娘，你可真厉害。” 史湘云秀掌微摆：“我算哪门子厉害，最多脸皮厚了点。我听过你的事情，那才叫厉害，我可佩服得紧。” 晴雯心里欢喜，轻声道：“这哪里是厉害了，也是没有办法无奈之举。” 史湘云捻了块糕点整个放入嘴里，瞪着眼道：“天下这样的女子少得很，你是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两人说着话，外面林黛玉也进了亭子：“师父怎么走了？” “说是蓉大奶奶身体不舒服，让他去看看。” 林黛玉看向晴雯：“可说几时回来？” 晴雯摇摇头：“说结束了若是不回，就让我和香菱自个先回。” 林黛玉“哦”了一声，不再出亭，坐了下来，让紫鹃倒了热酒来吃。 贾宝玉跑进亭内，嚷着冷也要吃酒。 紫鹃倒了酒水，林黛玉便努嘴道：“给宝玉吧。” 贾宝玉满心欢喜的接过，喝了口热酒，才左右张望着道：“那个人怎么不见了？” 林黛玉罥烟眉微挑：“哪个人？” 贾宝玉道：“还能是哪个？”史湘云从后面戳贾宝玉的后背：“那是林妹妹的师父，你那个人那个人的叫，小心惹得林妹妹不高兴。” 林黛玉冲着史湘云翻了个白眼。 哪知又听贾宝玉道：“我和颦儿的关系，总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 随后竟直愣愣地看向她：“林妹妹，你说呢？” 史湘云抓了把瓜子，捻一颗瓜子放入嘴里，兴致勃勃地满脸好奇望着二人。 晴雯也不吱声，一双眼睛也直勾勾地望着林黛玉。 林黛玉径直起身，看也不看贾宝玉，淡淡道：“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颦儿。” 贾宝玉忙着跟上。 林黛玉停住脚步，慢慢等贾宝玉靠近，才低声道：“我前儿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 “我不叫颦儿，这称呼我不喜，以后还是别叫了。” “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叹了口气，林黛玉柔声道，“莫要让我为难，我想一句话再说第三次。” 贾宝玉脸色涨红，咬着牙道：“难道就因为那个男人，你连我们这些年的感情都不顾了？” 林黛玉转过身，怔怔道：“什么感情？你是我表哥，我是你表妹，关系本就该亲近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贾宝玉急喘道：“你明明知道的，你就是来气我，怪我之前惹了你生气。可你为何要生气？他何德何能和你我关系相比？他凭什么？” 他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雪依旧下着，亭子外的众人也闻声看了过来。 面对众人的目光，林黛玉发现自己竟毫无羞涩急之意，意想不到的平静。 “宝玉，你也大了。师父比你大不了几岁，已经当了锦衣卫千户，你也该好好为自己未来着想。” 贾宝玉踉跄后退，满脸惊愕：“你，你……你知道你和我说了什么吗？” 林黛玉轻声道：“我知道。” 贾宝玉难以置信，拼命摇头，眼角沁出泪水：“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那样的，以前你绝对不会说这些混账话，你……” 林黛玉偏过头，看向亭外皑皑白雪，一片晶莹的世界，低声道：“人都会变的，就好像我从来不是颦儿，只是一个叫林黛玉的凡俗女子。” “不是的，不是的，”贾宝玉带着哭腔，“你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那个人你才变成这样，我这就去让老祖宗撵他走。” 说着就冲要冲出亭外。 “你再敢撵我师父，我立马搬出荣国府。” 林黛玉脸蛋骤然变色，“宝玉，你该长大了。” “我不信，我不信。” 贾宝玉不敢再往外走，双手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忽然冲过来要抓住林黛玉的胳膊，“颦儿，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紫鹃见状忙护在林黛玉身上，“宝二爷，你冷静一下。” “滚开，我要和颦儿说话。” 贾宝玉一把推开紫鹃，紫鹃“哎呦”一声，跌得起不身来。 贾宝玉红着眼又要去抓，哪知眼前一晃，整个人竟是连连后退出亭子，随即一屁股跌坐在地。 第128章 偷情被撞 贾宝玉从亭子里跌出来，众人吓了一跳，忙一哄而上，抢上前搀扶。 贾宝玉竟是愣住了，只呆呆发愣，任众人呼喊，也不回应。 李纨叹道：“造孽！袭人，赶紧送二爷回去。先莫要和老祖宗说，等他清醒清醒。” 袭人咬着牙，恨恨地瞪着亭子里发呆的晴雯，抹了把眼泪，叫上几个丫鬟，一径搀扶贾宝玉去了。 探春眉头皱了皱，问晴雯：“你主子呢？” 晴雯：“给蓉大奶奶瞧病去了。” 探春：“去找她吧。”顿了顿，又道，“这事你鲁莽了，身为奴才，再有不该也不能推他人，这是大忌，也是给你主子寻了麻烦。” 晴雯低着头，一言不发。 三春随后离开。 李纨路过晴雯，低声道：“快去把这儿的事情告诉林神医，回头老祖宗怕是又要发火。” 说着，也自顾跟着离开。 林黛玉拉起晴雯的手臂，向外走：“回去吧。” 晴雯大脑一片浆糊，脑海里只有探春的那句话：她又给大哥惹麻烦了。 紫鹃看自家小姐拉着晴雯往回走，忙爬起来拉着愣神的香菱跟上。 “姑娘，咱们去哪？” 一转眼，会芳园就剩下薛家主仆。 “去找林大哥。” 薛宝钗径直走向天香楼。 莺儿紧跟着：“林大哥哪去了？” “你跟着便是，”薛宝钗走了几步，还是解释，“我看到他往后面去了，又听他们说什么给蓉大奶奶治病，应该在天香楼。” …… “来我这儿，也不主动来看看。” 天香楼二楼，屋内温暖如春，秦可卿一袭薄纱，里面只着缎面小衣，懒散地坐在林瑾林瑾怀里，“每次都需要我去叫你是不是？” 林瑾怀抱佳人，解释道：“我徒儿她们邀请我来赏梅，总不好一下走开。” 秦可卿呵气如兰，轻笑道：“我与你那徒儿还未见过，哪天也带来让我见见。” 林瑾抱紧她，嗅着女人身上的体香：“以什么身份见面？” 秦可卿轻哼道：“这点儿小事还需要问我？你如此风流花心，不学着解决这等事情，将来如何三妻四妾？解决内宅大小问题。” 林瑾一想也是：“你真想见她？” 秦可卿咯咯笑道：“就想见见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性格能把你迷的神魂颠倒。” 林瑾自不会在秦可卿面前说林黛玉多好，也不会接着这个话题，应了一声，让她找个时间，便转移了话题。 他当即把和妙玉有关的锦囊事情说了一遍：“你估计是谁送给的锦囊？” 秦可卿自他怀里坐起，正色道：“锦囊在哪？” “在家。” 秦可卿又靠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才道：“抽空让人把锦囊送来。” 林瑾点头道：“你要用吗？” “先看看，或许对瑞王有些作用。” “瑞王？” 林瑾顿时想起了这位前任太子，还有与他合伙做生意的李郅。 “嗯，”秦可卿神色认真，“福王和瑞王关系一向很好，若是能帮着翻案，对他对福王都是好事。”林瑾沉吟道：“这事你觉得是谁在背后谋划？” “不知。” 秦可卿分析后，也得出和林瑾相同的答案。 “怕是有人想利用你，这事暂时你别管，让瑞王那边的人先看看再说。” 林瑾心里古怪，秦可卿对于那个瑞王，未免也太过信任了。 不过他如今和秦可卿他如今和秦可卿是为一体，多少关系多条路，对他没有坏处。 秦可卿是个成熟的女人，一颦一笑都能勾起男人的想法。 再加上有心算有意，两人很快桌边便亲了起来…… 薛宝钗领着莺儿来到天香楼，只见院里无人，她喊了两声，也无人回应。 “在楼上嘛？” 二人抬头看向楼上，只见一扇木门半掩，显然是有人在。 “你等着，我上去看看。” 薛宝钗想早些把外面的事情告诉林瑾，因此也不顾礼仪不合，自顾上了楼。 一楼内间，尤三姐偷偷从门缝里瞧见，冷哼了一声：臭女人，叫你折磨我，看这次你如何出丑。 自从知道秦可卿勾搭上了林瑾后，又百般拿她不当人，尤三姐内心便存了一股怨气。 今日让她去找林瑾，她就知道小寡妇又耐不住寂寞了。 只是尤大姐有名无势，导致她和二姐也处处受秦可卿欺辱，只能默默忍受。 没想到大雪天的，还有别的女人会来。 恰好瑞珠有事出去，宝珠也去了前院，此时屋里就剩下她一人。 她已经想好了，万一事后秦寡妇追究，她就推脱雪太大，没注意有人过来。 却说薛宝钗小心翼翼地拾阶而上，很快到了二楼走廊。 外面雪越下越大，只一会，她浑身都覆满了积雪。 掸了掸斗篷，薛宝钗走到门边，恰好里面大厅一览无余。 只是看到面前的一幕，薛宝钗抬起欲敲门的手掌顿时僵住，眼睛瞪大，满脸竟是难以置信之色。 大厅内，秦可卿侧躺在桌子上，凤眼微阖，眼角余光隐隐见一道人影，她忙睁开眼睛，顿时和门外的少女目光撞上。 她芳心一紧，忙推开毫无察觉的林瑾，“有人。” “什么？” “有人在门外。” 秦可卿用力推开她，满脸通红地起身整理衣服。 林瑾看去时，也是一愣，随即不知所措，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妹妹有事么？” 秦可卿见薛宝钗还是杵在门边，没有走的意思，强制快速镇定，心里寻思解决的办法。 “我……” 薛宝钗终于回过神，手脚冰凉，浑身无力，也不知是因为看到心里美好形象破碎，还是雪太大太冷的缘故，嘴里苦涩一时说不出话来。 想转身走，也做不到。 一时芳心内五味陈杂，就那么直愣愣地待在人家门口。 秦可卿心思玲珑，是何等的聪明，恼怒楼下的尤三姐时，脸上却满含笑意，走向前拉着薛宝钗冰凉的手掌道：“外面冷，进来说话。” 说着用力握紧薛宝钗的手臂，两人一块进了屋。 薛宝钗脑袋浑浑噩噩，不时闪过刚才羞人的一幕。 第129章 林黛玉心中古怪 进屋后，冰冷僵硬的身体才缓了过来，她忙低着头道：“宝玉发疯，晴雯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傻了，我怕老太太寻你们麻烦，特先来告诉你。” 林瑾顿时尴尬全无，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薛宝钗努力平复如波涛般的情绪，把事情原原本本重复一遍。 说完，哪里还敢多待，告辞一声，转身急忙离开。 离开时，还把门掩上。 秦可卿咯咯娇笑：“这薛家的丫头应该对你有意呢。” “我得回去看看。” 林瑾记挂晴雯安危，哪里还管得着秦可卿的调笑，转身也要离开。 秦可卿从后面搂住他，轻声道：“有黛玉在，你那宝贝小丫头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不是先得想想怎么弥补这一颗破碎的女儿心？” 林瑾转念一想也是，贾母再能耐，也不敢对他肆无忌惮。 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以前了。 当下镇定道：“什么意思？” 秦可卿一只手臂从后面搂着他，一只手指向屋外：“小姑娘一看就对你有意，现在碰到咱们这样，怕是死了心，难道你不想做些什么弥补？” “你有办法？” 林瑾在薛宝钗面前，不说谦谦君子，但也是好人形象，今天这事实在让他始料未及。 “那还不简单，我让人抓她过来，你和她成了好事，以薛丫头的性子，又对你有意，怕也就破罐破摔，还能逃了不成？” 林瑾大怒，反身捉过秦可卿，在她后面狠狠拍打：“你就会出馊主意，就没点正派想法。” 秦可卿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差点着了别人的道，蝇营狗苟算计见得多了，自然耳濡目染，可怪不得我。” 见林瑾不语，秦可卿提醒：“主意虽说馊了些，但也是个好法子，今儿不得了她，只怕这丫头真的对你敬而远离了。” “算了，宝丫头是个好姑娘。” 林瑾无法对薛宝钗用强，这样刚强有主意的女子，若真能得到她的心，千好万好，用强的话，只怕留一辈子心结。 是他所不愿意的。 “小男人～” 秦可卿目光温柔似水，爱极了林瑾正派的模样。 目光微转，语气森冷如屋外漫天暴雪肆虐：“尤三那个贱婢，居然敢知情不报，算计起我来了，你去把她带上来。” 屋内，满心茫然的薛宝钗，一不小心跌坐在走廊上，把屋内两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未了，见林瑾要出来，忙挣扎起身，快速向前走。 只是腿脚本就不利索，心烦意乱之下，竟是又狠狠摔了一跤。 吃痛之余，薛宝钗贝齿欲碎、眼角沁出泪水，满心迷茫委屈。 “摔哪儿了？” 林瑾推开门，就看到楼道口，薛宝钗捂着脚踝，满脸凄楚。 他赶紧跑上去拉着薛宝钗手臂，把她抱起来。 依靠在温暖的怀抱中，闻着熟悉的气味，薛宝钗再也忍不住，泪水簌簌而下。 少女衣裙落满雪花，浑身冰冷，林瑾见她一个劲得无声啜泣落泪。叹了口气，抄起少女腿弯，大步下楼而去。 秦可卿推开房门，目送二人背影，见林瑾并没有去喊尤三姐，领着楼下的小丫头，一径远去了。 她星眸流转，端庄大气的美艳脸蛋上缓缓布满寒霜，回头进屋，伸手拉响珠帘旁的风铃。 铃声骤然响起，片刻后，低着头的尤三姐，满脸忐忑的出现在楼下…… 今儿雪大，似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林瑾本想找个地方帮薛宝钗看看伤势，只是出了宁国府后角门才发现，距离荣国府还有一段路，完全没有能停下来看伤势的地方。 薛宝钗鸵鸟一般螓首埋在男人怀里，感觉到了停下后，忙挣扎要下来。 “我抱你回去吧。” 薛宝钗虽二八年华，但生得高大丰满，也有百十斤，林瑾把少女的身体往怀里拢了拢，弄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抱着，嘴里道，“你伤了脚，再走回去怕是十天半个月别想下床了。” 薛宝钗不动了，双手紧紧勾住林瑾的脖颈，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男人的下颌线条硬朗分明，两人岁数相合，可自从林瑾入了锦衣卫后，再没从他身上看到一丝稚气。 “林大哥。”薛宝钗鼓足勇气开口。 “嗯？” 薛宝钗虽不重，但宁荣二府何等距离，林瑾手臂开始变得酸软了，雪地又不好走。 若是平时，他高低得感受一下薛宝钗的曼妙腴美，但此时一点心思没有，只想着别无力丢人才是。 许久不见说话，林瑾低头看向薛宝钗。 薛宝钗脸蛋晶莹玉润，五官精致，下颌曲线流畅，说不出的完美可人。 今儿近距离观看，更发觉少女美丽绝伦，假以时日成长，只怕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薛宝钗感受到林瑾的目光，眼神躲避，冲着紧跟两人身后的莺儿道：“你往后些，我有些话和林大哥说。” 莺儿停下脚步。 等走得远了些，薛宝钗道：“林大哥不是妹妹多嘴，只是那宁国府蓉大奶奶正值……” 林瑾截断她的话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等回头我跟你解释。” 薛宝钗微愣：再有其它理由，你和人家蓉大奶奶偷情确是真的。 有心再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从后角门进了荣国府，林瑾正想把薛宝钗抱回梨香院，就听薛宝钗道：“大哥，先去你家。” 林瑾顿时明白，转身往家里去。 “宝姐姐怎么了？” 香菱开门，见到林瑾抱着薛宝钗，不由好奇问道。 林瑾大步往里走，吩咐香菱：“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香菱忙应了一声，快速先跑进门准备药箱。 林瑾抱着薛宝钗进屋，才想起林黛玉还在自己家。 此时林黛玉满脸狐疑地迎了上来，眼神带着询问的意味：“宝丫头，你这是？” 薛宝钗道：“摔个跟头，脚崴到了。多亏了林大哥，否则我怕是要冻死在外面。” 林黛玉点点头，跟着两人进了内间。 看着林瑾把薛宝钗放在床上，随即就要去脱去她鞋袜。 第130章 脚丫一二事 “我来吧。” 薛宝钗见林瑾来脱她鞋袜，脸色微红，挣扎着坐起身，却总也起不来。 林黛玉上前几步，蹲在地上道：“你伤着了就别动，让我来吧。” 脱去鞋袜，露出薛宝钗白生生的脚丫子来。 薛宝钗红着脸偏过头。 林瑾呼吸一滞，太白了，薛宝钗的双脚白的发光，比晴雯、香菱的脚还要白。 林黛玉瞅了他一眼，低声道：“师父，想什么呢？” “哦。” 林瑾收敛杂思，简单检查了一番，“就是扭伤，回头拿一副药回去吃了，两天就能好。” 林黛玉道：“能走路吗？” 林瑾心道又不是你伤了脚，怎么比薛宝钗还要主动：“伤了脚就要好好休息，不能走路。” 林黛玉蹙眉道：“那你可要负责送宝丫头回去了。” 薛宝钗忙道：“不用麻烦，我自个歇会儿，莺儿搀扶我就能回去。” 林黛玉笑道：“师父说了不能走路，你走着回去万一再加重伤势，可别疼坏了姨妈。” 林瑾没有说话，趁着两人说话时，拿起鞋袜替薛宝钗穿上。 心里却想：听说古代的女人只给未来丈夫看脚，也不知道真假。 出了内间，林瑾配一副药给莺儿：“吃一次就够了，晚上煎服，服完就让你家姑娘休息。” “我知道了。” 林瑾本想着给薛宝钗解释一下天香楼的事情，只是林黛玉在只能作罢，打算等有空再说。 薛宝钗待了片刻，便要回去。 林瑾抱起薛宝钗就往外走。 “师父慢一点儿，那么大的雪，你不在乎，也该想想我们女儿家。” 林黛玉白了林瑾一眼，从紫鹃手中接过一把油布大伞，用力撑了几次竟是没撑开。 见林瑾表情古怪，脸蛋微红，回头把伞给紫鹃：“快帮我打开。” 紫鹃撑了一半，竟也是没有撑开，咬着牙试了几次，也是无用。 林黛玉小声嘀咕：“没事儿买这么大的伞做什么？” “我来吧。” 晴雯看不下去了，抢过大油布伞，狠力一撑，油布伞顿时撑起。 林黛玉接过，笑道：“还怪沉的，走吧，我替你们遮雪，一会儿姨妈见了我也好替你们回话。” 薛宝钗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把斗篷给你家姑娘穿好。”林瑾叮嘱紫鹃。 几人进了院子，林黛玉忽然回头道：“晴雯，你也跟着。” “好。” 晴雯拉上香菱，也跟了上去。 “我来吧。” 晴雯伸手去接林黛玉手中的油布伞。 林黛玉摇摇头，微笑道：“还是我来得好。” 一行人出了林瑾院，踏着厚厚的积雪前往梨香院。 林黛玉边走边笑道：“好大的雪儿，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雪下得这么大。”林瑾道：“再这样下，明儿起床怕是走不得路了。” 林黛玉道：“怕什么，自有人会清理，只要是在荣国府，哪儿都去得。” 梨香院极近，三人尚未进门，就看到薛蟠开门迎出来道：“大哥，我妹妹这是怎么了？” 薛宝钗忙探出脑袋，解释：“崴了脚，大哥说吃了药过个两日便能好。” 薛蟠松了口气，忙迎接几人进去。 待林黛玉从身侧走过，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林黛玉，顿时一愣，只觉眼前少女婉转风流，一时半边身子都酥了。 晴雯路过，见状横在眼前，不悦地瞪他。 薛蟠回过神，想起那是大哥的徒儿，顿时精神一震，讪笑着说不出话来。 晴雯哼了一声，扭头跟着走了。 薛蟠忙着赶紧跟上。 好在薛姨妈因大雪天冷，躲在屋里没出，倒是避免了一场尴尬。 “你好好养伤，我们先回去了。” 少女一肚子心事要与他说，嘴巴嗫嚅着道：“雪太大了，中午都在家里吃吧？” 说着目光却是看向了最后面的林黛玉。 林黛玉轻笑道：“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外祖母该要说了。” 看向林瑾：“师父可要在这儿吃饭。” 林瑾想了想，摇头道：“我也回去，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薛宝钗这才想起晴雯的事情，只能目送几人离开。 离开梨香院，林黛玉躲在林瑾撑起的大油布伞下，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二人走过的路径上，留下一串串脚印。 林黛玉回头瞅了眼，笑道：“你看，我们俩的脚印有何不同？” 林瑾回头看了眼，也没看出区别，都是脚印，能有啥区别？ “我的大，你的小。”林瑾只能找出大小区别。 林黛玉轻笑道：“那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儿，谁都能看出来，师父断案厉害，怎连其它区别也看不出。” 林瑾敲了敲脑袋，苦着脸道：“最近想的事情太多，折腾多了脑子都成一团浆糊，不大造气了。” “造气？” “额，就是不行的意思。” 林黛玉嘟着嘴道：“我看师父是心不在焉，说不得想着某个人走不出呢。” 林瑾道：“我能想谁？” 林黛玉摇着头，笑盈盈地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不是想谁，是想某人的脚丫呢。” 林瑾老脸一红，拿出师父的气派训斥道：“小丫头整日不想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林黛玉哼道：“我可是瞧见了，师父看见……” 身后三个丫头跟着，林瑾忙用手捂住林黛玉的樱桃小嘴，瞪眼道：“没大没小，这么多人在，别瞎胡说。” 林黛玉脸色变红，掰开林瑾的手掌：“那你承认吗？” 林瑾无法，只好挨着她耳畔道：“可不能怪我，我就看她双足白成那样，感到好奇罢了。” 林黛玉伸出双手，凝眉道：“也不比我手白啊，怎不见你好奇？我看你就是想看人……” 林瑾赶紧再次捂住：“你别说了，给师傅留点面子。” 林黛玉一对妙目弯成了月儿，再次掰开他的手掌，笑道：“那你就得承认，否则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你今儿捂着我的嘴不让说，还能让我一辈子不说不成？” 这时正好进了院门，林瑾道：“今天中午在这吃饭？” 林黛玉半扭着身子道：“先说你承认么？” 第131章 晴雯下跪 雪纷纷扬扬。 林瑾回头见三个小丫头，不远不近地跟着，身上落满了雪花，尤其是头上，像是戴了顶白帽子。见他回头一同抬头看他。 “你们先进屋。”林瑾吩咐道。 林黛玉向左一步，堵住院门道：“不承认不许进。” 林瑾一把抄过她，把她罩在怀里，对身后三丫头道：“赶紧进去。” 晴雯和香菱忙跑进门，见紫鹃发呆，晴雯拉了她一把，把她抓走了。 林瑾放开林黛玉，却见林黛玉脸蛋通红，气呼呼地看他。 林瑾笑道：“可不怪我，你那是耍赖。” “怎么就耍赖了？” “我承认她们才能进去，岂不是我没有其它选择？” 林瑾缩了缩身子，也感觉冷得紧，自然拉起林黛玉的小手往里走，“你这和严刑逼供也没区别啊。” 林黛玉跟着他往里走，目光落在她被攥紧的小手上，“那你承认吗？” “承认了。” 林瑾没想到妮子如此执着，想也不想便应了一声。 林黛玉停下脚步，林瑾拉了两下没拉动，便回头让她。 林黛玉撇撇嘴，往前走了两步，又道：“晴雯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不等林瑾说话，又接着道，“晴雯也是为了我，若是因此被外祖母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林瑾知她为难，捏了捏她的小手，“都是小事儿，晴雯是我的人，以我的身份，加上大老爷的事儿，老太太应该不会为难她。” “但愿吧，”林黛玉叹道，“否则真是我的罪过了。” 走到门口，林黛玉道：“我就不进去了，得回去看看。” 林瑾捧她的手，“你身子太凉了，暖了暖再走？” 林黛玉脸蛋儿一红，抽出手道：“已经够暖了。” 说完不理会林瑾，喊紫鹃出来就走。 “我送送你们。” 雪太大了，林瑾不太放心。 紫鹃嘻嘻笑道：“有我呢，师父放心好了。” 林瑾送出门，叮嘱道：“那回去烧水给你家姑娘烫烫脚，别……” “紫鹃快走。” 林黛玉忽然向前快走两步，出声打断了林瑾的话。 “哦。” 紫鹃回头陪笑着点头，随即快步跟了上前。 大雪中，主仆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了，林瑾才转身回到屋里。 屋内，晴雯跪在地上，垂着脑袋。 “你这是做什么？” 林瑾忙把她拉起来，晴雯拧着不起：“我又惹事了，大哥你惩罚我吧。” 林瑾把她硬抱起来，随即走到边上坐下，让她坐自己怀里，笑道：“漫说你是为了黛玉恼了那个姓贾的，就是你无缘无故去殴打他一顿，大哥也不会怪你半分。” 晴雯呆呆地望着他。 林瑾淡淡道：“他贾宝玉算什么东西？我的宝贝儿揍他一顿都是他的福分。” 晴雯扑在他怀里，带着哭腔道：“大哥，大哥——”林瑾一个没注意差点被他从椅子上扑倒，忙按住道：“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儿，用不着激动。” 香菱满脸笑意地在一边看着二人。 晴雯擦去眼泪，哽咽道：“我晴雯的命也太好了，大哥，晴雯愿意为你去死。” “傻丫头，好日子还在后头，别整日死不死的。” 林瑾拍拍小丫头的圆臀让她起身，回头冲香菱道，“去弄点热水，一起泡泡脚。” 晴雯忙从林瑾怀里起身，抹了抹眼泪，笑道：“大哥，刚才林姑娘说你什么了？” “有说什么嘛？” 晴雯娇声道：“别以为我距离远就听不到，你看了薛姑娘的脚丫子，被发现了吧？” 林瑾老脸一红，伸手去捉她。 晴雯纤腰急扭，避开林瑾手掌，咯咯笑道：“被我猜中了吧？” 林瑾没好气道：“又哭又笑，羞不羞？” 晴雯吐了吐粉舌头，昂着修长的天鹅颈道：“大哥疼我，我当然要笑，可不能一直哭了。” 林瑾摇摇头，对这个小妖精没有办法。 这时香菱端了盆热水来。 盆很大，林瑾索性让两人搬来圆凳，三人一块洗。 三双脚，六只脚丫子挨着放在热水里。 晴雯打量着三人的脚，说道：“薛姑娘的脚好白啊，比我们的脚都白。” 香菱颔首道：“是白，不过我师父的皮肤也很白，脚只怕不比薛姑娘的脚差。” 林瑾道：“好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再白能有你们脚白？” 晴雯道：“这点自知之明我们还是有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香菱点点头。 泡了一会，林瑾给二人挨个擦脚，轮到香菱时，晴雯脸上挂着笑，道：“也不知道脚丫子到底哪好，反正我是没感觉出哪里惹人喜欢。” 林瑾笑道：“你这是孤陋寡闻。要知道女人的脚，男人的宝。其中之妙，不足为外人道也。” 晴雯伸出脚放在林瑾腿上，脚指头晃动：“反正我是不知道啦，大哥要是喜欢就喜欢好了。” 林瑾知道晴雯又在勾搭他，示意香菱自己穿好鞋，随即起身抱起晴雯往里间走。 晴雯红着脸道：“晌午还没吃饭呢，这会儿睡什么觉。” 林瑾在会芳园吃了不少零食，肚子里不饿：“你在外面没吃？” 晴雯搂着他脖颈道：“那也总不能白天睡觉，别人都骂我狐媚子，你总这样，我岂不是真成了狐媚子？” 林瑾脸色一沉：“谁骂的你？” 晴雯忙道：“没有谁，也就是开玩笑啦。” 林瑾哼道：“谁再敢嚼舌头，直接撕烂她的嘴，出了事儿大哥负责。” 晴雯道：“真没有啦，不过我觉得我们白天还是不要总睡觉得好。” 说完又怕林瑾生气，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大哥觉得呢？” 林瑾把她放到床上，笑道：“累了就休息，你不出去说谁知道不成？” 晴雯红着脸不说话了。 林瑾坐在床上，看到珠帘外人影晃动，开口道：“香菱，你也进来。” 香菱道：“我准备午饭啦。” “你饿了？” “不饿也得准备啊，中午到了就该吃午饭嘛。”香菱柔弱的声音在外面小声道。 第132章 元春封妃 林瑾回头道：“你自己看着办，不喊她来，大哥可就独宠你一人了。” 晴雯羞嗔道：“大哥不知羞，真以为我愿意和别人一块儿伺候你啊？” 林瑾道：“你还是装的？” 晴雯道：“能单独伺候大哥最好了，一块儿只要大哥开心，也不是不行。” “好宝贝儿。” 林瑾不去管香菱了，压着晴雯亲了过去。 这回事儿，讲究水到渠成，兴之所至，自然而然。 否则也就没那般有趣味了。 外面风月呼呼，屋内温暖如春。 且说贾宝玉一行人回去后，贾母和王夫人知道消息，吓得赶紧来见宝玉。 贾宝玉躺在床上魂不守舍，眼睛发直。 王夫人扑在他的身上，哭道：“我的儿，你怎么好好的弄成这般模样？” 哭了一会，扭头怒道：“晴雯那个贱婢在哪？” 袭人道：“被林姑娘领着回去了。” 王夫人皱眉道：“她领回去做什么？” 袭人摇头。 王夫人冷哼道：“多派几个人去抓那个贱婢回来，不管是谁阻拦，一律打死。” 这时贾政也走了进来，瞥了眼贾宝玉，不悦道：“因为晴雯的事情闹得还不够么？那林瑾如今贵为锦衣卫千户，执掌北镇抚司，他没发达时尚且不怕你我，如今你若抓了他的人，他岂能罢休？” 王夫人气得直起身，红着眼道：“莫非还能任那恶人肆无忌惮不成？” “肆无忌惮？”贾政冷笑道，“你要不要问问是谁惹事在先？你不了解别人，难道不了解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不成？” 王夫人啜泣道：“老爷，宝玉他可是你的儿子啊！” 贾政偏过头：“我没这样的儿子，整日里混在脂粉堆里，只知道争风吃醋，不上进的东西，其它比不过，连抢女人都比不过，我看都是你宠溺惯坏了。” 王夫人只知道儿子被晴雯推倒摔傻了，尚不知其中缘由，闻言不由得怔道：“争风吃醋？这又是为了哪般？” “能为哪般？”贾政没好气道，“你自己问问吧，别整日里一遇到事情都是别人的错，别人好好的闲的没事干找你儿子麻烦？” 王夫人噤声不语，屋外遥遥传来贾母颤颤巍巍的声音：“谁的儿子？老婆子一辈子没见过有父亲不认识儿子，儿子倒了霉反倒帮别人说话的。” 看到贾母出现，贾政一阵头疼，忙迎接上去，低声道：“这事儿其实……” 贾母喝止道：“我不管其实不其实，那妖艳贱货敢推我玉儿，就该受到处罚。” 说着目光看向袭人：“可曾派人拿她去了？” 袭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贾政硬着头皮道：“母亲忘了上次的事儿？大哥还在床上躺着呢。” 贾母怒道：“你当我不知？他拢共就没去过几次，如海那么重的病他都能治好，怎么到了我的儿子那里需要这么久？我看他就是故意以此拿捏荣国府。” “母亲……” “闭嘴。” 贾母怒气冲冲道：“赶紧去把那个贱婢抓来。”贾政提醒道：“他是锦衣卫千户，可不能……” “你给我住口！” 贾母咬着牙，指着床上的贾宝玉道：“你看看你的儿子成了什么模样？你真没心吗？” 贾政叹了口气，低声道：“儿子亲自前去。” 贾母怒容稍霁，缓声道：“多带些人，务必一举抓来，莫要再像上次让那贱婢出了意外。” “是。” 贾政刚要离开，就听外面有门吏至门外道：“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来降旨。” 吓得贾政忙整理衣冠迎接出去。 王夫人和贾母面面相觑，心里紧张，一并想起了前儿太上皇给那恶人封赏的事儿。 贾政命人摆了香案，自到启中门跪接。 早见六宫都太监夏守忠乘马而至，前后左右又有许多内监跟从。那夏守忠也并不曾负诏捧敕，至檐前下马，满面笑容，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口内说：“特旨：立刻宣贾政入朝，在临敬殿陛见。”说毕，也不及吃茶，便乘马去了。 贾政等不知是何兆头，只得急忙更衣入朝。 贾母等合家人等心中皆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飞马来往报信。 连贾宝玉的事情，也暂且放下不管。 却说贾宝玉自己伤神，和林黛玉恼了以后，只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如死了了事。 浑浑噩噩被抬了回来，浑然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 贾母等人来时说话他也听了，心里想着把林瑾赶出去，或许大家又能回到以前。 只没想到宫里忽然又来了太监，也不知何事。 他躺着挨了两个时辰，实在耐不住起身道：“袭人。” 袭人手中茶杯跌落在地，踉跄进了内间，颤声道：“二爷，你可好了？” “我没事。” 贾宝玉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众人早已走了多时，袭人闻言没反应过来：“怎么怎么回事儿？” 麝月走到跟前，笑道：“还能何事？袭人姐姐怎么也糊涂了？宝二爷问的是人怎么都走了。” 袭人回头瞪了她一眼，又转过螓首道：“说是宫里来了太监，已经让二老爷进宫侯旨，也不知何事。” 麝月道：“府里最近乱糟糟一团，我看啊，该是好事儿了。” 贾宝玉全然不管，只道：“晴雯呢？” 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袭人道：“宫里来了大事，阖府上下都紧张得很，晴雯的事儿往后再说。” 贾宝玉又倒在床上，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头顶上的绿色纱帐。 贾母在大堂廊下伫立，见儿子久去不返，正心神不定，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纨、凤姐、迎春姊妹以及薛姨妈等皆在一处。 这时忽见赖大等三四个管家喘吁吁跑进仪门报喜，又说“奉老爷命，速请老太太带领太太等进朝谢恩”等语。 王熙凤最急，上前忙问道：“到底是什么好事儿？” 赖大满脸喜色，禀道：“小的们只在临敬门外伺候，里头的信息一概不能得知。后来还是夏太监出来道喜，说咱们家大小姐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后来老爷出来亦如此吩咐小的。如今老爷又往东宫去了，速请老太太领着太太们去谢恩。” 第133章 宝钗心思 王熙凤听罢大喜，忙着转身把好消息告诉贾母。 贾母喜极而泣，一叠声道：“好，好。” 当你吩咐每人都有赏赐，随即让有诰命在身的女眷，按品服大妆起来，贾母带领邢夫人、王夫人、尤氏，一共四乘大轿入朝。 薛姨妈赶回梨香院，进门就道：“我的儿，你林大哥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薛蟠出门道：“妈，你哪去了？妹妹脚崴了。” 薛姨妈唬了一跳，忙进了内间看望宝钗。 薛宝钗道：“我没事，大哥给了药，说了休养两天就好。” 薛姨妈这才稍定心神，道：“今儿前院发生了大事，荣国府大小姐被当今皇上封妃了。” 薛宝钗惊道：“真的吗？” 薛姨妈道：“还能有假？这荣国府还真是时来运转，不愧是世家大族，恩宠绵延不绝。” 薛蟠嘀咕道：“他们家不是站八王爷么？怎么皇上拉拢他们家来了？” 薛姨妈喝道：“管好你的嘴，这事儿不是你能够掺和的。” 说着又看向薛宝钗：“听说晴雯又惹了那混世魔王？这下可不得了，贾府出了个皇妃，你大哥处境只怕愈发不好。” “我去和大哥说。” 薛蟠跑着出了门。 薛姨妈也没阻拦，过了一会儿，见薛宝钗发呆，才低声道：“如今两家形势逆转，贾府虽说衰落之兆已显，可如今又出了个皇妃，只怕恩宠不断，你是有主意的，咱们家该怎么办？” 薛宝钗闻言知意，哪里还不清楚母亲的意思，俏脸浮现红晕，羞恼道：“妈～，你说什么呢。” 今儿撞见了林瑾不堪一幕，正心烦意乱，没曾想转眼贾府再次得势，更让她心浮气躁。 薛姨妈叹道：“你以为妈想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和文龙着想。” 薛宝钗扭过头，淡淡道：“妈的意思是？” 薛姨妈不答，只道：“我老了，很多事情看不长远，你是我们薛家最聪明的，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薛宝钗垂下眼睑，低声道：“林大哥对我们薛家有恩，我虽向往锦绣华庭，可也知晓礼义廉耻。如今形势扭转，大哥陷入困境，我岂能这个时候疏远他？” 薛姨妈雍容端庄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羞赧，没好气道：“咱们何时说要疏远他了？我当他作儿子看，你妈我再没眼光，也不是狼心狗肺之辈。你当我前儿在他面前说的话假的不成？” 薛宝钗松了口气，陪笑道：“女儿不是那个意思。” 薛姨妈拉着她的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告诉妈，你对林哥儿到底怎么想的？对人家有没有意思？” 薛宝钗霞飞双面，垂下螓首，声调绵长：“妈～” 薛姨妈道：“妈想过了，前儿不好说，但这次说不得是个机会。” 薛宝钗抬起头，怔怔道：“什么机会？” 薛姨妈道：“你先和我说你对林哥儿到底喜欢不喜欢？” 屋内一片安静，空气中浮动淡淡的冷香，好半天才听薛宝钗声若蚊呐的“嗯”了一声。 薛姨妈丝毫不见皱纹的脸蛋上浮现喜色：“那感情好，前儿他发达了我不好说，免得人家说咱们啥眼开的，今儿正好让文龙去探探林哥儿的意思，若他愿意，咱们就让他上门求亲，你们玉成好事算了。”薛宝钗万万没想到妈妈会是这般想法，一时怔住了。 “如何？”薛姨妈拉紧女儿的手臂，“这也算是同患难了，以后他还能对你不好？” 薛宝钗脸上红如抹脂：“妈，你说什么呢，你这样女儿还有何脸面出去见人？” 薛姨妈轻拍薛宝钗的手背：“女儿啊，咱们女人有时候选择的幸福就那么一瞬间，不把握住了，有你后悔的。” “我，我不急。” “你不急，妈急。” 薛姨妈唬着脸道：“你也不看自己多大了，还不急准备什么时候急？我看林哥儿是个有能耐的，若过了这关，以后上赶着往上爬的女人不知道多少，就能轮到你。” 薛宝钗又想起林瑾和秦氏趴在桌子上的羞人画面，芳心十分不是滋味，半晌方道：“女儿知道了，只是妈也是信佛的，应该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女儿的缘分，他就一定是女儿的。” “可……”薛姨妈还想再劝。 薛宝钗打断道：“女儿前面都说了，若我主动都还换不来缘分，那真真是有缘无分了。” 薛姨妈幽幽长叹：“那你把握住吧，妈也给不了你多少意见。” 薛宝钗低着头，目光闪烁，脑海里还是林大哥和秦氏趴在桌子上的画面，那画面仿佛在她脑海里生根发芽一般，怎么赶都赶不走。 “开门，我找大哥有急事。” 林瑾院门外，薛蟠不顾漫天大雪，拼命敲打院门。 香菱透过门缝道：“薛大爷，大哥睡下了。” “你开门，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你等等，我去喊大哥起床。” 薛蟠这才停止敲门，心里寻思：大白天的大哥居然睡觉，怕是在床上教训晴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妮子，真是比我老薛还要风流。 转念又想：若我身边有那么可人的丫头，怕是也不想起床。 可惜当时香菱被妈看住，否则也不会便宜了大哥。 胡思乱想了一会，院门打开。 薛蟠也不去看香菱，忙进门进了大厅：“大哥，大哥。” 林瑾喝着茶，望着披风戴雪的薛蟠，皱眉道：“急吼吼的，你有大事？” 薛蟠喘了口气，大声道：“可真是大事，那贾元春封妃了。” 林瑾毫不意外，早晚的事情而已。 “知道了。” 薛蟠疑惑道：“大哥不紧张吗？” 林瑾笑呵呵地放下茶杯：“用得着紧张？” 薛蟠道：“贾府又起势了，你……”他看了看晴雯，嘀咕道，“那贾元春是贾宝玉的亲姐姐，只怕……” “小事儿，这事你无须担心。” 见林瑾神色淡定，薛蟠莫名镇定下来，抢上前两步，低声道：“大哥，那个曹破奴当真是厉害，昨晚他大发神威咱们收服两条街呢。” 第134章 林如海来信 林瑾这才来了点兴趣。 细问之下，才知道昨晚薛蟠，魏狗蛋，曹破奴，领着十几个人，打了东街的一个小势力。 那势力五六十人，也不知道是一盘散沙，还是曹破奴太厉害。 几乎没怎么出手，曹破奴一人就打的那些小混混四处乱逃，接管了那边的两条街，人数也瞬间爆增五十多人。 林瑾赞许道：“干得好，先把咱们势力壮大，往后再细细划分，有本事的都能加入‘林门’。” “那是自然。”薛蟠眉开眼笑，又道，“今天晚上准备打另外两条街，那边人数和咱们相当，有曹破奴在，我们肯定能赢。”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不要太过大意了，让人阴了。” “我明白。” 说了几句，林瑾端起茶喝水，薛蟠告辞离开。 走到门边听林瑾道：“过几日，和我去一趟城西。” “好。” 香菱关门回来，紧张道：“贾府里有了皇妃，可怎么办？” 林瑾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往后一睡，靠在躺椅上，“别杞人忧天了，这事和咱们没多大干系。有火也烧不到咱们头上。” “哦，”香菱脸蛋一红，“我去弄饭了。” 林瑾冲里面喊道：“晴雯，和香菱弄饭去。” 里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晴雯走了出来，巴掌大的明艳小脸上挂着红晕，看了眼外面道：“外面也太冷了，每日去厨房弄饭，真够麻烦的。” 林瑾笑道：“你取点钱给他们，让他们每日差人送来。” “才不，有那闲钱不如给我和香菱买好看的裙衣衣服。” 林瑾道：“早买就买，还能短了你们买裙衣衣服的钱不成？” 晴雯吐了吐舌头，和香菱出门去了。 林瑾睡在躺椅上，摇摇晃晃，眯着眼睛望着外面银装素裹，记忆里，他还从未见过有下这么大的雪。 院里积雪无人清理，仅一个上午时间，雪已经漫过了小腿，出门都嫌麻烦。 林瑾看了会，起身抄起一把铁锨，开始清理院内的积雪。 越干浑身越热，好在院子小，没多久便铲出了一条雪道。 回头去看，刚铲除的雪道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林瑾拄着铁锨，刚想着要不要把院子里的雪都铲出去，就听到院门推开，紫鹃和林黛玉一前一后进了门。 “师父怎铲起了雪了？” 林黛玉见他在雪道里，笑盈盈地开口。 林瑾放好铁锨，笑道：“不弄了，雪太大，估计一会又得铺上厚厚的一层，明儿若是结冰，路也不好走。” 紫鹃插嘴道：“外面都在扫雪，要不我喊人进来清理？” 林瑾摆手道：“算了，没必要麻烦。”又对二人道：“还没吃饭吧？正好一会吃饭。” 林黛玉此时已经走到他跟前，仰头伸手掸去他身上的积雪，“师父不好奇徒儿为何去而复返？” 林瑾转身进屋：“哪有回家还问为何回家的。” 紫鹃掩唇偷笑，林黛玉红着脸白了她一眼，只是眼底喜色遮掩不住，紧跟上前道：“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儿？” 进了屋，林瑾主动脱去林黛玉的斗篷，大冬天的，林黛玉身上还有种淡淡幽香，十分好闻。 “你闻什么？”林黛玉把他神色看在眼中，眨眼问道。 林瑾岔开话题道：“你不是说有事情跟我说吗？”林黛玉道：“别转移话题，我问你闻什么呢。” 林瑾板着脸佯装怒道：“有这么跟师父说话的？” 林黛玉笑嘻嘻地施了一礼，笑道：“徒儿错了，所以师父闻什么呢？” “自然是闻味道。”林瑾把斗篷交给紫鹃。 “什么味儿？” “不知道，”林瑾紧皱眉头，“很奇怪的味道。” 林黛玉奇道：“冬寒十月，哪有什么味道呢？” 嗅了嗅自己袖口，又接过紫鹃怀里的斗篷，俱都没有闻到味道。 林瑾好笑道：“别闻了，是香味，还怪好闻的。” 林黛玉脸蛋一红，哼道：“哪里来的香味？怕是冷香吧？” 林瑾笑道：“你也知道冷香？” “宝丫头身上的冷香谁人不知？” 林瑾住口，回到桌旁倒杯茶水递给林黛玉。 林黛玉接过，捧着捂手道：“父亲来信了。” 林瑾心思一顿：“说了什么？” 林黛玉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父亲让我别挂怀，说他身体很好，扬州的事儿也办的顺利。” 林瑾叹道：“那挺好。” 林黛玉幽幽道：“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我想父亲了。” 林瑾柔声道：“是该回去看看了。” 林黛玉面露欣喜：“师父，你有空回去吗？” 林黛玉固然想回去，却也不会冒着大雪回来找他说这事。 今天从这里回去后，贾政给了她一封家书，父亲林如海说思女心切，让她带林瑾一块回去看看。 因此林黛玉才忙赶了回来，说了此事。 只是林瑾身为锦衣卫千户，林黛玉怕他不愿意离开，才以话试探。 “有空，我徒儿去哪我就去哪。”林瑾笑呵呵道。 林黛玉又惊又喜，忍不住又道：“可锦衣卫那边是否会走不开？” 林瑾道：“我是千户总揽大局，无须试试亲为，最多找个由头，说要去扬州查案件好了。” 林黛玉放下茶杯，轻声道：“师父你看多久出发好？” “老太太那边说了嘛？” 林黛玉摇头：“还未，我打算等她回来再说。对了，元春姐姐封妃了。” “哦，等你和老太太说后，我把锦衣卫的事情处理一下，咱们就一块回去。” “嗯。” 林黛玉想带走林瑾还有一个心思：如今晴雯和贾宝玉刚起冲突，元春又封妃，她怕师父吃亏。 香菱和晴雯端着大木托盘，上面放着饭菜，深一脚浅一脚的回来了。 饭菜上虽有罩子，可端出来时饭菜早已经凉透了。 好在香菱早已经有了准备，房间里有火炉，还买了口大铁锅，放入水后，水气一蒸，便算热了饭菜。 “吃饭了，大冬天的，也没什么好的，将就吃一口。” 林瑾端着饭菜上桌，忽然看到林黛玉偏过头，拿着手绢不住擦眼泪。 第135章 纳妾 林瑾忙走到她面前：“怎么又哭了。” 林黛玉避开他，啜泣道：“都是因为我，否则师父也不至于在这儿受罪。” 林瑾笑道：“我好好的，怎么受罪了？” 林黛玉伸手指向火炉：“好好的饭菜凉了不说，哪有没吃就要热第二遍的。” 晴雯和香菱心有赞同，只是林瑾不说没有意见，二人平时也不敢多说。 林瑾笑呵呵道：“都是小事，你看我好歹还有好酒好菜，你想想外面那些乞丐，这大冬天的，雪又这么大，不知道会冻死多少。” 林黛玉还以为林瑾又想起了当乞丐的日子，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心里已是打算，等回去禀了父亲，便和师父一道搬出去居住。 免得师父遭罪，自己无能为力。 可惜林瑾如今身为锦衣卫千户，否则安家扬州，倒也不用来神京了。 那饭菜经过水汽一蒸，味道寡淡了几分。 林黛玉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 放下碗筷，看着院子里的大雪发呆。 “晴雯，把你的零食拿来给黛玉吃。” 林瑾转头吩咐，又道，“都拿出来。” “好嘞。” 晴雯嬉笑着起身，进了屋内。 林黛玉本想进屋，可看晴雯径直去了内间，眉眼微挑，若有所思。 晴雯拿出几大包零食，放在林黛玉面前，“都是我喜欢吃的，可惜不知道姑娘胃口，否则也买些留着你来吃。” 林黛玉打开伸手捏了糖酥，轻笑道：“谢过嫂子了。” 晴雯脸蛋腾地涨红，素来伶牙俐齿，此时竟是变得不知所措。 林瑾面色古怪，不知林黛玉怎么打趣起了晴雯。 林黛玉放入嘴里，咀嚼了两下，笑眯眯道：“真是好吃，甚合我的胃口，好嫂子有心了。” 晴雯耐她不住，捏着手绢道：“林姑娘你闹什么？我们一个丫头，姑娘只是混说。” 林黛玉笑道：“你说你是丫头，我只拿你当嫂子待。” 林瑾解围道：“好了，好好的打趣她做什么？” 林黛玉看向他：“晴雯这么个样的好人儿，打着灯笼难找。可惜我不是男人，否则准讨她来做老婆。师父竟是不乐意了？” 晴雯跺脚道：“林姑娘……” 林黛玉咬唇轻笑：“你可不该怪我，我这是替你讨要名分，你该谢我。” 晴雯彻底待不下去了，捂着发烫的脸跑回内间。 林黛玉不依不饶：“师父可帮我纳了这个嫂嫂？” 林瑾笑道：“纳也是我纳，怎么叫帮你纳？” 林黛玉眼波流转：“如此说，师父是打算纳晴雯了？” 不知她心里想法，但晴雯对他恩重如山，今生两人是再也不会分开的：“纳，一定是要纳的。” 他说得极其认真。 林黛玉表情不变，拍着巴掌道：“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便纳了，好让人家宽心。” 林瑾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红楼梦中，纳妾倒也简单，摆了酒席证明就够了。 与他想着隆重办礼多少有些出入。 现在听林黛玉这么说，他若是不答应，晴雯会怎么想？ 不过香菱也是他的女人，今儿纳了晴雯，香菱会怎么想？ 要知道红楼梦中，薛姨妈是规规矩矩摆了酒席，才把香菱给了儿子。 总不能跟了她，反而混得不如在薛家吧？ 看向香菱，果真见她低头自顾吃菜，不敢抬头看几人说话。 林瑾想了想，道：“那今日你当贵客，我去置办酒席，正式把晴雯和香菱娶回家里。” 林黛玉一愣，下意识看向香菱。 瞧她模样周正，此时闻言羞得脸蛋恨不得低头胸口，不由点头道：“合该如此，香菱这么好的人儿，总不能没人来疼。” 林黛玉没想到林黛玉如此大方，不过想起红楼梦里，林黛玉不是一直都如此大方吗？ 只是被某些人误解成了刻薄小气之人。 可说来说去，林黛玉要是知道将来嫁给他，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大方的一次让他纳妾二人。 说干就干，林瑾饭也不吃了，起身往外走：“我去准备酒宴，还有晚上需要的用品，徒儿你帮着香菱、晴雯梳妆打扮弄得漂漂亮亮的。” 说着一径走了，只留目瞪口呆的林黛玉主仆。 香菱满脸晕红，抬起头轻声道：“师父，大哥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林黛玉转眸靠着她，笑道：“我都说了只教你作诗，可没要你当我徒儿，如今你还是我师母了，更不可能是我徒儿。” 香菱吓了一跳，慌忙道：“师父虽不认我这徒儿，徒儿却把您当师父。什么师母不师母的，万万当不得。” 林黛玉沉吟道：“那便唤你做嫂子吧。” 香菱脸色更红，摇头还是表示不依。 林黛玉叹道：“傻丫头，跟我师父有名分，对我们女人来说，那是天大的，应该高兴，可别有什么不好意思。” 香菱羞涩地低下头。 林黛玉看了眼眼神茫然失落的紫鹃，轻声道：“你去给晴雯梳妆，我来替香菱梳妆，师父交代的事儿可得办好。” 却说林瑾出门后，直接去了锦衣卫。 找到李良孝和洪继升二人，“今晚我纳妾你们没事一块去吃酒。” 洪继升和李良孝大喜，忙不迭的恭喜答应。 林瑾笑着丢出一袋碎银给李良孝，吩咐道：“雪太大了，你准备四桌酒席，晚点弄到荣国府我院里，其中一桌你们俩带些锦衣卫的兄弟们一起去吃，也热闹些。” “吃酒不叫我？” 许路由不知从哪走了出来，笑呵呵地道。 林瑾忙过去，解释道：“我纳妾，怎敢劳烦许千户？” 许路由见他如今身份与自己相仿，却还如当初一般，不由道：“纳妾怎么了？别人去得，老子也去得，今儿你不让我去老子也去。” 林瑾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乐呵道：“那可一言为定，我就怕许千户太忙推辞。” 许路由摸了摸脑袋，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其实也就说说开玩笑，没真想去。 毕竟只是纳妾而已。 可话说出口了，也只能答应下来。 第136章 请客 锦衣卫的事情吩咐好，林瑾又亲自去了成衣铺，花费大价钱给晴雯、香菱购买了大红嫁衣。 凤冠霞帔什么的就算了，因为那是他成婚时，林黛玉戴的。 现在让两个妾室先戴，林黛玉再大度，怕想起来时也会不舒服。 林瑾认识的人不多，除了锦衣卫这点人外，还又请了薛蟠，以及让他把曹破奴、魏铁蛋等人叫上。 仔细想了想，还有李臻可喊，可这家伙在城西，雪又这么大，去喊了只怕不妥。 不过林瑾还是让薛蟠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了请帖。 这雪虽大，可神京主干道上，有专人清理积雪，走得快些，晚上也能赶到。 最后只剩下秦可卿和妙玉了。 秦可卿派人去说一声就好，她也不方便来。 妙玉的话，林瑾则亲自打算过去。 若是能来，正好也和黛玉提前认识一下。 林府。 林瑾叫开门，小尼姑见是他，脸上露出笑意，侧开身道：“今儿雪大，还以为你不来了。” 林瑾笑道：“快去收拾收拾，来请你们去喝喜酒。” 小尼姑眼睛放光：“喝谁的喜酒？去哪喝？” “我的喜酒，当然是在荣国府那边我的院子里。”林瑾解释道。 小尼姑脸色一僵，回头就跑，大声叫道：“师父，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林瑾:“……” 妙玉穿着厚厚的棉裙，抬头见他进来，笑道：“雪这么大，还劳你来请，也是难为你了。” 林瑾瞅了眼小尼姑，笑呵呵道：“去不去？正好也和我徒儿见一面。” 妙玉脸色微变，强笑道：“你那徒儿父亲还在扬州做官……你到底和谁成亲？” 林瑾一本正经道：“是纳妾，我那徒儿今天忽然提了一嘴，这事不办也得办。” 妙玉“哦”了一声：“你怎么以为我会想去？我要是不愿意呢？” 林瑾道：“我想你应该会愿意去，正好也和我徒儿见见，免得到时候撞见尴尬。” 妙玉道：“去了如何说我的住址？” “哪有一见面就问对方住哪的，先去再说吧。” 目光落在妙玉的身上，纵使一个人在家，妙玉依旧妆容讲究，出门连打扮的功夫都能省去了。 林瑾道：“这就走？” 妙玉低着头看了会眼前的火盆，好半会儿才轻声道：“容我收拾一下。” “已经很漂亮了。”林瑾恭维。 妙玉白了他一眼：“去参加婚宴，应该大气端庄，打扮的花里胡哨给谁看呢？” 林瑾摸着鼻子，“那我等你。” 妙玉起身走了两步，眼角余光瞥见门外的大雪，不由站在外间的门口，回头瞧见林瑾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脸色微红，避开目光道：“我看今儿的风雪太大，恐怕回来不方便。” 林瑾柔声道：“我送你回来。” 妙玉进入内间，软糯的声音传出：“你大喜的日子，哪能送我回来。” 林瑾干笑：“都老夫老妻了，没那么多讲究。”里间没了声音，只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林瑾看得一愣，惊道：“你怎么又是这副打扮？” 妙玉一身居士打扮，微笑道：“不然呢？你徒儿问我，难道说我是你养在外面的外室？穿了这个，我好歹可以去，真打扮的姑娘小姐一般，我脸皮可没那么厚。” “是我考虑不周，”林瑾盯着她的衣服，“会不会太冷了？” 妙玉轻笑道：“里面穿了袄子，再有手炉，自在不是一直在外面，应是没事的。” “那走吧。” 林瑾起身往外走，发现小尼姑外面罩了灰袍，里面穿得鼓囊囊的。 虽光着头，但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发茬，显得不伦不类。 “外面冷得很，雪下得也大。把帽子戴上吧。”林瑾吩咐道。 小尼姑于是找了小帽子戴上。 上了马车，妙玉惊讶道：“这马车倒是不凡品。” 林瑾道：“太上皇赏赐的，你要喜欢就送给你。” “我可不要，”妙玉脸上挂着浅浅地笑意，“回头去了，你如何介绍我？” 林瑾笑道：“只要你不介意，我都行。” 妙玉眼眸转动间晶莹闪动，“什么都行？” 林瑾心里咯噔一下，转头掀开布帘，顿时冷风呼呼往日钻，他忙放下厚厚的布帘：“这风真大啊。” 妙玉倒也没有为难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等到了荣国府后角门，马车径直驶入，在门口停下。 林瑾跳下马车，搀扶着妙玉下车。 心里琢磨着一会和黛玉相见，到底该如何介绍。 等小尼姑也下了马车后，就见莺儿从里面走出，笑道：“林大哥，又有贵客登门啦。” 林瑾意外道：“宝钗来了？” 莺儿摇头道：“姑娘动不了，知道林大哥纳妾，把府里的人都打发过来帮忙呢。” 林瑾点点头，只略站了一会，妙玉身上就沾满了落雪。 他忙把二人迎了进去。 入门后，厅内无人，只有几个丫鬟小厮在张贴大红喜字，和屋内装饰，莺儿道：“林姑娘和紫鹃在屋内给新娘子化妆。” 妙玉知他紧张自己，低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林瑾哪能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正不知道如何，就看到院门推开，几个人进门，待走得近了，才发现为首的居然是李纨，后面跟着几个丫鬟。 “什么风把嫂子吹来了？”林瑾又惊又喜，忙迎上前。 李纨清秀的脸蛋上作出一抹不悦之色：“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我说一声，我看你眼中可没我这个嫂嫂。不是良孝与我说，我还蒙在鼓里呢。” 林瑾讪笑，总不能说不想让你为难。 晴雯和贾宝玉刚出了过节，李纨身为贾宝玉的嫂子，若是请她理儿说不过去。 李纨能来，实在出乎林瑾的预料。 李纨虽清心寡欲，可却不是蠢人，自然知道林瑾心思，也不计较，回头道：“都去忙吧，有什么需要做的，都跟着做。” 林瑾心里感动，知道李纨这是怕他这边没人帮衬，给他带人来了。 第137章 卢仇 若没薛宝钗派人来，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成了新娘子，今儿还真没人能帮忙。 总不能让一群小乞丐来帮忙吧？ 多少不像话。 “嫂子，您坐。” 林瑾吩咐莺儿倒茶，又回头对妙玉道：“这是大嫂。”却是没仔细介绍李纨身份。 妙玉微微颔首。 林瑾正要介绍妙玉，就看到李纨欣喜道：“好眼熟，我似乎见过你。” 妙玉来神京不过二年，却混出偌大名声，自然不是一般人物。 她笑道：“李施主，你忘了妙玉，妙玉可还记得你呢。” 李纨巴掌合十，欢喜道：“我记得了，您是牟尼院的妙玉师父！” 说着看向林瑾，惊讶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把妙玉师父都请了过来。” 林瑾没想到二人认识。 见李纨拉着妙玉说话，林瑾也放心下来，当即去忙碌其它事情。 晚上本来打算弄个四桌，可眼下丫鬟小厮就来了不少，林瑾怕吃的不够，便又安排了两桌。 来了就是客，可不能看人家是下人就没饭吃。 只是院外下雪，屋里又小，最多摆个四桌，多出的两桌却成了难题。 “大哥，铁蛋他们搬着桌椅来了。” 林瑾正想着办法，就看到薛蟠跑来，“门子不当单人，大哥你去看看。” 林瑾忙去角门处，好家伙一群人呜啦啦的，除了魏铁蛋和曹破奴外，还有一二十口。 门子满脸为难：“林大人，不是我不放，只是人太多了，出了问题，小的没法交代啊。” 林瑾笑道：“没事，出了问题我去说道，而且今儿保证没有问题。” 看他被冻得浑身发抖，林瑾接着道：“晚上记得来吃饭。” 门房大喜，这才放心地放魏铁蛋等人进门。 魏铁蛋入门后，忐忑道：“大人，咱们来的人是不是多了？” “不多，越热闹越好，但这里不是我家，管着些，谁要是乱来，我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魏铁蛋拍着胸口道：“大人放心，我能带来的，都是有分寸的。” 当即让人跟着薛蟠去摆放桌椅。 “人来的太多了，再去备三桌酒席，另外我那院子小，你带人在外面搭建个帐篷，晚上女眷多，你们就在外面吃。” 魏铁蛋笑嘻嘻地道：“尽管包在我身上。” 林瑾还是不放心，晚上来的人过于杂乱，万一哪个不长眼的调戏某个丫鬟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为了杜绝这种事发生，林瑾全程盯着，发现魏铁蛋带来的人全都规规矩矩，这才放心。 很快到了晚上，院子里积雪早已经被清扫一空，换成了一个大帐篷。 里面摆了四张大桌。 屋里则摆了三张。等林瑾忙完这些琐事，正准备入房，就听到薛蟠急急忙忙又跑了进来：“大哥，有个自称李郅的家伙来了，说是代表瑞王府来的。” “真来了？” 林瑾没想到李郅真能赶来，忙出去迎接。 “可不是，”薛蟠挠着脑袋，“我怎么看着那小子有些眼熟？” 你和人家打了两仗不眼熟就怪事了。 林瑾也不解释，快步奔向角门，就看到李郅和一人并肩而立，身后跟着两个提着礼物的小厮。 李郅旁边那位竟也是“老熟人”，见了林瑾着实吃了一惊。 李郅快步向前，重重抱住林瑾，哈哈笑道：“林兄弟，今儿这事你做的还算地道，若是这么大的喜事都不通知我一声，我可真得生气了。” 林瑾笑道：“这不是请了么？不过雪这么大，倒是折腾你了。” 李郅虽贵为王爷世子，但浑身毫无贵族公子气质，满身江湖味。 他松开林瑾，大笑道：“只要不是下刀子，我都过得来。” 说完拉着林瑾手臂，就要介绍他身边的男子。 那男子脸上含笑，拱手道：“林千户，我不请自来，可叨扰了。” 来人正是被他从锦衣卫赶走的前北镇抚司副千户卢仇。 林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此人居然和李郅认识，更没想到他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来者是客，卢千户，快快请进。” 林瑾对于卢仇没什么坏印象，当即侧身让路。 李郅手搭在林瑾肩膀上，笑呵呵道：“不打不相识，自从知道兄弟你单枪匹马挑了卢仇的北镇抚司，我可没少笑话他。” 林瑾笑了笑，瞥向卢仇，发现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对于李郅的打趣，毫不介意。 “不过卢仇是我朋友，所以兄弟我这次自作主张带他过来，一来是为了化解恩怨，二则是大家熟悉熟悉，以后都是朋友，兄弟意下如何？” 林瑾道：“我没有问题，不过卢千户与我交朋友，不怕别人背后说风凉话？” 卢仇笑容淡淡道：“我长你不少，你若看得起，可以称呼我为卢大哥。千户的事情已经成为历史，还是别喊了。” “外面天冷，”林瑾热情邀请几人进门，“李兄，卢大哥，请进。” 卢仇颔首示意，率先走了进去。 林瑾让薛蟠在前面带路，自己则和李郅跟在坠在后面。 “卢仇虽大你我不少，但绝对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李郅低声道：“自从你夺去北镇抚司，他一句话埋怨的话没说，见了我便夸你。说你若是领兵打仗，一定是个冠绝千古的猛将，直恨不能跟你认识。” 林瑾被夸得不好意思道：“夸张了，不过卢大哥的气度着实让人敬佩。” 李郅笑道：“与他结交，你若遇难求他，他只要答应，便是脑袋掉了也会帮你。” 林瑾问出心里疑惑，道：“卢大哥不是皇上的人吗？你怎与他这般熟悉？” 李郅坦然道：“他为圣上效命，是职责所在。与他和谁交好，可没关系。对了，卢大哥家出过两任丞相，家世可不一般。” 说完登时又笑了出来，“这小子一辈子顺风顺水，为人做事都没得说，可惜遇到了你这个怪胎。现在皇上气得削了他的官职，把他一捋到底，在家赋闲呢。” 林瑾笑了笑，这种情况下，卢仇还不生气，一心想着和他结交，却非常人所能比较。 第138章 变化 卢仇为人仗义，有谦谦君子之风。 但委实不是多话之人。 给人看着很闷的感觉。 家里实在太小，林瑾本来想让李郅和卢仇进屋坐下，二人进屋见了一屋子女眷，忙折返坐在外面的帐篷。 林瑾无法，只好随二人。 不一会，客人陆续赶来。 让林瑾意外的是，秦可卿带着瑞珠宝珠，尤家姐妹也来了。 “你怎么来了？” 林瑾看见秦可卿亲自来，吓了一跳。 秦可卿浑不在意，眼睛在院子里打量着，笑道：“不错么，高朋满座，我还以为没几个人呢。” 林瑾领着她进屋，“都是锦衣卫里的一些朋友。” 进了屋，林瑾发现林黛玉已经出来了，此时正和妙玉说话。 二人低着头，不时看向他这个方向，脸上带着笑意，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呦，人挺多啊，相好的都来了？”秦可卿小声打趣。 林瑾板着脸道：“别瞎说，我介绍给你认识。” 不等林瑾说话，秦可卿已经主动上前，拉着李纨的手臂开始寒暄。 林瑾见她没有让自己介绍的意思，也乐得轻松。 “师父，这儿。” 林黛玉喊他。 林瑾走过去，笑道：“聊什么呢？” 林黛玉掩唇轻笑：“没想到你和妙师父认识，也不早些带我认识认识。” 林瑾奇道：“你也知道妙师父？” 林黛玉点头：“神京中有名气的女师父我都知道，只是无缘相见罢了。” 林瑾瞥了眼妙玉，妙玉嘴角含着浅笑，只是望着他。 “现在不是见了？”林瑾道，“那就多多说话。” 林黛玉道：“你先去忙吧，我还有很多事儿要和妙师父说。” 林瑾正准备出去招呼帐篷里的众人，就看见薛宝钗撑着拐杖，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也慢慢走来。 “你们怎么来了？” 林瑾头皮发麻，还没和薛宝钗解释秦可卿的事情，现在两人倒是撞上了。 薛宝钗微笑道：“我想着大哥喜事不来总是不应该的，况且距离又近，便耐不住自己来了，大哥可别生气。” “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生气。” 林瑾搀扶着她，小心翼翼进屋，幸好下午清理了积雪，否则只能背着薛宝钗进屋。 果然进屋，林瑾就看到秦可卿和薛宝钗视线相撞。 秦可卿视线一触即离，低着头继续和李纨说话。 薛宝钗愣了愣，转头看向林瑾。 林瑾低声道：“我也没想到她会来。” 薛宝钗也小声道：“来便来了，只是大哥要和我说你们的事情，可还没说呢。” 林瑾本想带着薛宝钗进屋说，这时林黛玉起身走来，搀扶着薛宝钗道：“伤成这样还来，你也是个有心的。” 薛宝钗笑道：“实在距离太近，否则我高低不来的。” 瞅见妙玉和一个小尼姑，薛宝钗又是一愣，靠近林黛玉耳畔道：“哪里来的师父？可真漂亮。”说完就想起林瑾的本性，该不会…… 因为秦可卿的事情，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法。 “你跟我来，我给你们介绍认识，”林黛玉似乎极其喜欢妙玉，满心欢喜地搀扶着薛宝钗上前介绍，“这是牟尼院的妙师父，人可有名气啦。” 林瑾望着三人坐在了一块，当即也不再多想。 来都来了，见都见了，剩下随缘吧。 想管也管不了。 帐篷内，林瑾刚进门，就看到卢仇盯着曹破奴，眼神若有所思。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糟糕，忘了曹破奴之前在卢仇手下做事了。 再看乌泱泱的一帐篷人，除了李郅、卢仇颇有气度外，其他人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因此卢仇和李郅二人坐一块，桌旁再无他人。 “林兄弟。” 见了林瑾，李郅冲他招手。 林瑾脑中急转，慢慢上前。 李郅拉着他坐下，勾肩搭背道：“我说不能让咱们干等，酒宴什么时候开啊？” 林瑾回头看了一眼，侯在外面的薛蟠忙挥手让上韭菜。 “你小子，我们人没到，酒菜就上桌啦？” 外面响起许千户爽快的声音，接着一群锦衣卫夹风戴雪的鱼贯而入，各个身着大顺特有的锦衣卫飞龙服，十分气派。 许路由进入帐篷后，目光最先落在卢仇身上，表情顿时一怔，随即眼神看向李郅，忙上前寒暄：“李……” “许叔，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 许路由含笑道：“没办法，这小子硬邀请我来，大家都是在锦衣卫办事，不来岂不是闹得不愉快。” 林瑾翻了个白眼，也未拆穿他。 许路由、洪继升、李良孝等人加入后，这张桌子顿时气氛热烈起来。 众人有说有笑，谈论神京的事情，让林瑾意外的是，居然大都是在谈论半个月后的外国使节入京朝拜的事情！ 话里话外，全部是天朝上国的优越感。 有面子林瑾不意外，可在场几位他都挺觉得厉害，没想到这帮人也这样看待那帮外国使节。 这可是个不好的兆头。 根据历史线索推断，欧洲怕是已经完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更是早早的进入了大航海时代。 这方世界，林瑾实打实算，来了也不过大半年，有怎么样的政策，更是没心思去管。 这次外国使节若来，说不得要看看问问，了解世界和大顺的变化与不同。 众人吃吃喝喝，忽然李郅拉着林瑾走出帐篷。 雪下了一天，此时已经很小了，李郅和他走出院外，回头笑道：“林兄弟，你给我的那些营生，差不多下个月就能盈利，根据我那些兄弟的调查，这玩意应该很好卖。” 林瑾道：“你最近都在忙这些事情。” 李郅道：“可不是，哪里如你这般轻快，甩手掌柜做的可是痛快得很。” 玩笑后，李郅感激道：“等赚了钱，咱们再扩大经营，保管让林兄弟以后赚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此时薛蟠恰好从边上路过，林瑾忙叫住他，给两人介绍。 见到瑞王长子，薛蟠点头哈腰，一副讨好奴才样。 哪有半点合作对象的模样。 气得林瑾暗中踢了他一脚。 好在李郅并不在意，也没瞧不起的意思，兴致勃勃地和薛蟠商讨生意上的事情。 第139章 西山书院 林瑾其实颇为看不上薛蟠的经营能力，可耐不住这家伙有钱，以后又是大舅哥，不帮不行。 只是没想到李郅与薛蟠交谈甚欢，两人对生意上的事情大谈特谈，一副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这让林瑾不由怀疑李郅到底有没有经营生意的能耐。 不过那些秘方既然送了出去，他也懒得再去多管。 等以后林门发展壮大，自然有他自己的生意，加上李郅和秦可卿那边的分成，应该不会缺钱。 “你们聊，我先进去招呼。” 和二人说了一声，林瑾进了大厅。 大厅内都是女眷，其中丫鬟居多。 林黛玉、薛宝钗、妙玉、秦可卿、李纨五个人占了一桌。 此时正在聊着天。 其中林黛玉拉着妙玉聊天，薛宝钗坐在林黛玉旁边，不时插上一句话；秦可卿则和李纨说话。屋内一共三桌，剩下两桌全部都是来帮忙的丫鬟婆子。 林瑾进门后，林黛玉看了过来，招手道：“师父，这儿。” “怎么了？”林瑾走了过去。 林黛玉指着桌子上的饭菜道：“二位师母嫂嫂怕是饿坏了，你该弄些东西进去给她们吃。” 林瑾笑道：“师母都喊了，你这徒儿怎么不进去伺候？” 林黛玉白了她一眼，摇摇道：“可是盖了大红布头盖，我又不是新娘，怎好去揭？” 林瑾目光扫视一圈，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小美人儿都笑盈盈地看他，心里不由感慨，无论这方红楼世界如何，金陵十二钗的颜色却是没得说的。 当即亲自弄了几碟精致的菜肴端了进去。 甫一进门，林瑾呼吸便不由得一滞。 只见不远处的大床上，两个身着大红喜服，头盖红巾的新娘子一左一右坐着。 饶是早已经恩爱无数遍，可一下看到两个如花美眷一起嫁给自己，林瑾激动的心，还是砰砰剧烈直跳。 这种强烈的感觉，没有经历过，难以言说其中的感觉。 在一边的梳妆台上放下木托盘，林瑾走过去直接掀开左边新娘子的红头巾。 里面立即露出一张含羞带怯的娇颜，不是香菱还能是谁？ “大，大哥。” 香菱双手绞紧喜帕，目光对上林瑾炙热的目光，羞得立即垂下眼睑。 “真美。” 林瑾由衷感叹。 香菱姿色自然不用多说，平素她不怎么打扮也让人生出惊艳之感，今日装扮之下，丝毫不比外面的几个正钗差到哪里。 晴雯忽然“噗嗤”笑出声，道：“还大哥，现在该叫夫君才是。” 说着对林瑾道：“夫君偏心，只揭香菱的红头盖子，也不揭我的。” 林瑾伸手揭开，眼前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 林瑾失神片刻，不由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总相宜。晴雯，今日你太美了。” 晴雯羞赧道：“真的吗？” 如此大胆的话，也就晴雯能说得出口。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知道二人饿得很，林瑾道：“先吃饭吧。”晴雯捂着肚子道：“折腾了一下午，快把我饿死了。” 竖着耳子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好吵，来了很多人吗？” 二人还以为拢共最多两桌。 屋里没有餐桌，林瑾弄来一个木箱，把托盘放在上面，又去端来餐盘放在上面。 “里面三桌，外面四五桌。今天人来得有点多。” 香菱檀口微张：“啊，这么多人？” 晴雯凤眼瞪得老大：“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林瑾笑着解释道：“凡是来帮忙的，还有我认识的人大都来了。因此人多了些。” 晴雯吃惊道：“认识的人？那些锦衣卫下属也来了？” 林瑾点头：“许千户来了，还有十几个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以及我平时认识的一些江湖上的朋友。” 晴雯脸上绽开笑意，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别人纳妾，一台轿子悄悄抬进府即可，似林瑾这般大张旗鼓，把所有认识的人都请来，可以说闻所未闻。 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少女的芳心：被重视的感觉真好。 二女脸上笑意盈然，林瑾道：“赶紧吃，再不吃可就凉了。” 二女这才动手吃饭。 因为是纳妾，林瑾也不是太懂，一切从简。 二女并排坐着吃饭，林瑾望着她们身上的大红喜服，如两朵娇艳的牡丹花，一时脑海中绮思丛生：晚上二人不一块也得一块伺候自己了吧？ “你们先吃，我出去招呼客人。” 林瑾说完正要走，晴雯嘴里含着饭菜，嘟囔道：“夫君，晚上怎么睡啊？” 林瑾假装没听见，自顾自走了出去。 晴雯嘟着嘴道：“大哥故意的。” 香菱低着头吃饭，嘴里鼓囊囊的，也假装没听到晴雯的话。 小半个时辰后，曹破奴和魏铁蛋带着人先行离开。 接着是李郅和卢仇。 “这么晚还回去？” 林瑾琢磨着在附近客栈给李郅弄个厢房将就一下。 就听李郅道：“不回，雪不小，路也滑，回去不知多久。” 指着卢仇，“今晚去他家蹭住。” 卢仇没理会李郅，微笑道：“后日西山书院有场诗会，林兄可得赏脸一赴。” 林瑾忙摆手道：“免了，我一介武夫对诗会不感兴趣，也不懂其中道道，呵呵，可不去丢人了。” 卢仇笑容不变，说道：“谁说作诗一定得文人？真正的杀伐佳作，向来不是能只能臆想的所谓文人墨客能做得出来。” 林瑾一愣：“我……” 卢仇打断道：“汉高祖不通文墨，一样能作出流传千古的《大风歌》，因此诗会而已，不把他当回事，那些文人墨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林瑾彻底愣住了，心道：你小子不就是文人么？这年头都流行贬低自己不成？ 正疑惑，李郅哈哈大笑，拉着林瑾的手臂道：“林兄弟，也就是去玩玩，西山书院的诗会四年举行一次，在神京都算得上空前盛大，届时高朋满座，不去开开眼界，岂不可惜？” 林瑾忽然懂了，卢仇这是想拉他进入他的圈子，等于郑重结交他这个朋友。 想通这点，林瑾不再纠结诗会不诗会，满口答应下来。 第140章 薛宝钗深夜私语 李郅靠近她，低声道：“我告诉你，当今皇上登基前，每次必去。而且整个神京有名的佳人才女都会前往，不去岂不可惜？” 林瑾很认真道：“我对其她女人没兴趣。” 红楼金钗对他而言有特别的感觉，至于其她女人，林瑾还真没多大兴趣。 主要他现在也不缺女人。 李郅一愣，手指着他连点道：“林兄弟可不实诚啊，你一下纳了两个妾室，还会对美人不感兴趣？” 林瑾也笑了，说道：“我对她们俩感兴趣，因为她们值得我给她们一辈子的幸福，一般人比不了她们。” 李郅若有所思，拍拍他的肩膀道：“总之去结识一下朋友，也无关大雅，总是对你有好处的。” 送走李郅和卢仇后，许千户等人也相继离开。 因为下着雪，大家都没敢喝醉，倒也不用麻烦林瑾派人去送。 一转眼整个帐篷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还剩几个小厮。 那几个小厮眼见没人，也不好意思吃喝，站起身局促地望着林瑾。 林瑾摆手道：“你们尽管吃喝，明天中午之前把帐篷拆走就好。” 几个小厮欢呼一声，忙又坐下大吃大喝。 “人呢？” 林瑾准备进去，秦可卿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林瑾拍着胸口道。 秦可卿白了他一眼，又向里面扫视一圈：“都走了？” “嗯，刚走不久。” 秦可卿“哦”了一声，淡淡道：“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送你。” “免了吧，”秦可卿瞥了他一眼，“晚上你也悠着点，刚才我进去看了，怪不得迷的你神魂颠倒，你这两个小丫头确实可人。” 林瑾指着胸口，嬉笑道：“主要心好。” 秦可卿不置可否，看了看左右，道：“有空多去去，瑞珠想你了。” 雪花飘飘，两人在帐篷一侧，四周无人，林瑾伸手拉住秦可卿冰凉的手掌：“你不想我吗？” 秦可卿缩了缩手，没缩回去，轻笑道：“小心点，我没了清誉不怕，可屋里都是你的相好，小心瞧见了你没办法解决。” 林瑾使劲捏了捏才松开，笑道：“别瞎胡说，珠大嫂好心来帮忙，再污了名声，可对不住人家了。” 秦可卿不咸不淡道：“孤儿寡母的，哪有一个人不寂寞不想男人的，我看她长得清秀高挑，风韵犹存，你若是有意，我帮你推荐推荐。” 林瑾心里猛地一跳，义正言辞道：“如此别闹了，赶紧回去吧。” 秦可卿笑道：“急什么，瑞珠、宝珠，尤氏姐妹她们还在里面，我一个人怎么回去。” 林瑾怕她胡说八道：“那你先进去吧。” 秦可卿笑呵呵道：“一屋子的女人，方才你可都承认了，还怕多了一个寡妇不成？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宫裁可不是青涩的小丫头能够比的，又出身书香门第。你真不心动？” “你赶紧进去吧。” 林瑾判断这些金钗是否对他有意，是否有机会，很简单：会出现一天的试用金手指。 可李纨和他见面数次，并没有出现让他拯救的任务，因此林瑾断定，李纨真是个清心寡欲的女人，现在只怕一心无二的扑在儿子身上。 说什么男女那点破事，怕是徒教人嗤笑。秦可卿似乎摆明了想给他找女人：“你真不心动？你可别后悔。” 林瑾赶紧把她推进去。 秦可卿哼了一声，扭腰进门，不一会儿，便领着宝珠、瑞珠、尤氏姐妹离开了。 尤氏姐妹落在最后，尤三姐大胆地望着她，还拉着姐姐尤二姐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不知道什么悄悄话。 两人嬉笑着走了。 林瑾摇摇头，心里寻思：这些红楼女子的性格，或多或少都有着书中的影子。 书里所言，倒也不至于都是空穴来风。 “大哥。” 院门外，林瑾身后传来声音。 林瑾回头，只见薛宝钗一个人搀扶着门框，正凝视着他。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林瑾忙回头去搀扶她。 薛宝钗含笑道：“我可没那本事，是莺儿搀扶我过来，我让她走了。” 林瑾给她掸去肩头上的雪花，“有事想问我？” 薛宝钗低着头，林瑾才发现少女其实异常高挑，因为穿着袄裙，身形略显的臃肿，却丝毫无损美丽端庄气质。 “也不是问大哥，是大哥要和我说呢，现在过来听听。” “我们去那边的亭子里说。” 不远处有一个小亭子，林瑾蹲下回头：“这儿雪大又凉，说话也不方便。” 薛宝钗眼皮微抬，脚步没动。 于是林瑾又往后挪了挪，来到薛宝钗面前。 刚想说话让她上来，后背一沉，随即沁人心脾的馨香扑鼻而来，纵使冰天雪地里，也能闻得真切。 林瑾深吸一口气，双手拢住薛宝钗的臀部，缓缓起身向着亭子走去。 他能拢住的瞬间，他能清晰感觉到薛宝钗整个人身体紧绷。 林瑾只当不知，默默前行。 背后的佳人娇躯渐软，右侧脸颊不时吹来香风阵阵。 亭子就在眼前，薛宝钗呵气如兰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搬出去住？” “等黛玉再回扬州时，也就差不多了。” 薛宝钗沉吟道：“到时候你也要跟着回去吗？” 林瑾点头：“回去总算是交差，再说我那徒儿你也知道，身体娇弱，她一个人赶路我也不放心。” 进了亭子，林瑾小心翼翼放下，让她先扶着桌子站立，随即他迅速抹去长木椅上的积雪，又用衣服擦了擦，才扶着薛宝钗坐下。 林瑾也不避讳，挨着佳人坐下，替她挡住风。 此时四周寂静，飞舞的雪花声都能听得清晰。 林瑾开口道：“事情要从我刚到荣国府说起，我会医术你这是知道的。” 当即，林瑾便把贾蓉如何来请自己去给他媳妇看病，秦可卿又是如何惨遭公公迫害，儿子却熟视无睹，只能自行下毒了结的事情，前因后果给薛宝钗说了个清楚。 薛宝钗听得目瞪口呆，久久难以回神。 第141章 诉衷情 “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儿原本我也不会知道，”林瑾叹了口气，“还是秦可卿身边的瑞珠说话漏了嘴，我才知道的。” 薛宝钗回过神，喃喃道：“所以大哥决定帮她？” “不错，我若是不帮她，她现在已经没了。”想起秦可卿的遭遇，林瑾还是一阵替她心疼，“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薛宝钗心思急转，想到种种可能，本不想问，可鬼使神差地还是问了出口：“大哥怎么帮她的？” 林瑾笑道：“治好她，顺便毒死那个恶人。” 纵使猜到了结果，薛宝钗仍情不自禁地倒抽一口凉气。 林瑾笑呵呵道：“是不是很意外？” 薛宝钗摇摇头：“大哥，你就怕事情败露么？这太冒险了。” 林瑾语气平静道：“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心中自有善恶分辨。这等事情不遇到就罢了，既然让我碰到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想起自己家，想起自己，薛宝钗幽幽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哥才帮我们薛家的么？” 林瑾看了他一眼，迟疑道：“我说了我不是正人君子，当时气血上头是一方面，善恶底线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我不忍心看到一个大美人惨遭荼毒。” 薛宝钗面颊发烫，芳心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大哥帮我，是在夸我漂亮吗？还是想让我和那秦氏一样报答她？ 强忍羞涩，薛宝钗硬着头皮道：“大哥，那后来你和她……” 林瑾笑道：“你想问我和她怎么走到的一起？” 薛宝钗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林瑾坦然道：“算是水到渠成吧，她是清清白白的大美人，我很难没有想法，再则又有目的有求于我，也就成了你见到的那样。” 薛宝钗羞涩又疑惑道：“清白？” 林瑾解释道：“二人成婚后从未同房，我甚至怀疑就是那恶人看中了秦可卿，才让儿子娶了她。” 薛宝钗怔怔道：“没想到她这么可怜。” “每个人都有命数吧。” 林瑾倒是不认为秦可卿可怜，最少自己救了她不是？ 没有这等事情，哪里会有他和秦可卿的今天？ 薛宝钗忽然又道：“大哥说她有目的求你，请问是何目的？” 林瑾本不想说的，这事其实也不方便说，以薛宝钗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没想到居然会问出口。 林瑾看了眼她，薛宝钗只是低着头，望着绞在一块的双手。 林瑾想了想，还是决定说给薛宝钗听：“秦可卿毕竟是柔弱女儿，贾珍不是好人，他儿子更让她恶心，因此我顺手弄残了贾蓉。但宁国府势力驳杂，秦可卿想大权独揽也不容易。” 薛宝钗再如何聪明，也想不到其它办法，一时只觉秦可卿依旧困难重重，不由道：“大哥如何帮她？” 林瑾冲她笑了笑，笑容意味深长。 薛宝钗凤眸微睁，脸色腾地红了起来。 “你，你们……” 林瑾颔首道：“不错，可惜到现在都还没怀上。” 薛宝钗双手抚着滚烫脸颊，失神道：“可你的骨血流落在外，大哥你不觉得不妥吗？” “有何不妥？”林瑾不以为然道，“孩子她母亲在身边，我也能去看望，更何况又不跟贾姓。也没什么不好。” 薛宝钗眨了眨眼：“不姓贾如何继承宁国府？” 林瑾摇头，秦可卿这样说，具体怎么做，他也不清楚。 亭子里四处没有遮挡，外面雪虽小了，可依旧冷得很。眼见薛宝钗没话说了，林瑾道：“我送你回去吧。” 薛宝钗默默点头，借着林瑾递过来的手臂起身，随即又俯趴在他的后背上。 “搂稳咯。” 喊了一声，林瑾起身，随即一步一顿的走向梨香院。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地上的积雪虽然白天已经被清理过，可晚上这么会又积累起了厚厚的一层，道路难行。 回到梨香院大门口。 林瑾敲过门后，忽然听身后的薛宝钗急道：“大哥快放我下来。” “怎么了？”林瑾回头看他。 话音刚落，门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院门嘎吱响起，了露出薛姨妈雍容的脸庞。 “你们？” 薛姨妈表情错愕。 薛宝钗道：“妈，别拦路，大哥送我回来呢。” “哦哦，”薛姨妈迅速扭开身体，等林瑾进门，她关好门紧跟在林瑾身后，“哥儿，宝钗的脚没事吧？” 林瑾宽慰道：“没事，休息个两天就好。” 薛姨妈嘴里埋怨道：“我说了她脚行动不便，也不用去的，死丫头非说是你的喜事不去不行。” 林瑾把薛宝钗往后背上面托了托，转了话题：“文龙回来了吗？” 那边男人们早就散了，林瑾扫视一圈，没看见薛蟠。 薛姨妈道：“回来一趟又出去了，这两日都风风火火的，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事儿。” 说话间到了厅里，薛宝钗道：“去我屋吧。” 偌大的梨香院一个人没有，想是去帮忙尚未回来。 只是让林瑾意外的是，居然连薛姨妈身边的丫鬟都派去了。 两人进了薛宝钗的闺房，薛姨妈没跟进门，连头都没露。 放下薛宝钗，林瑾发现薛宝钗身上还有不少积雪。 “大哥，你身上有雪，我给你掸掸。”薛宝钗抢先一步道。 林瑾微愣，摇头道：“马上就走，不用了。” 薛宝钗抓住他的袖摆拉他过去，轻笑道：“你蹲下，还是掸掸吧。屋里化得快，你又没斗篷，弄湿了衣服难受。” 林瑾依言蹲下，薛宝钗表情认真，一丝不苟地帮他掸去身上的雪花。 林瑾望着少女的表情，心中莫名生出一些感动。 若是没有林黛玉，薛宝钗确实算得上贤妻良母。 是个极其好的妻子人选。 薛宝钗感受到林瑾灼灼目光，强忍着不去看他眼睛，低声道：“大哥，好了。” “哦。” 林瑾收回目光，讪讪起身，若无其事道：“那我先回了，你早些休息。” 说罢，人已经走了出去。 薛宝钗望着闺房门口的珠帘，娇美的容颜上怔怔失神。 第142章 母女夜话 “女儿？” 闺房外响起薛姨妈的声音，接着珠帘噼里啪啦响动，薛姨妈人已经走了进来。 她快步走到林瑾薛宝钗身边，坐在床上，拉着她的手道：“你和哥儿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薛宝钗面色微红，“妈，你就别问了。” 薛姨妈道：“他都背你回来，还进了你的闺房，妈如何能够不问？” 顿了顿，又道：“这小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真个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把屋里的两个丫头都抬了妾室，你可得抓紧。” “妈～” 薛宝钗羞的不依道。 薛姨妈叹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哥儿虽风流了些，可你看他纳的是谁？香菱多好就不说了，那晴雯也是一等一模样标志，忠贞不渝，说明人家眼光好，懂得爱惜身边的人。” 薛宝钗心道：纳了两个小丫头，你女儿倒是没什么。怕只怕婚后她救了这个救那个，大哥风流好色，旦那女人有点颜色，怕是来者不拒。 “我知道了，妈。” 薛宝钗心仪林瑾，又怕到时候林瑾身边聚了不知多少女人，想想都让人头疼。 尤其那个秦可卿，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薛姨妈点到为止，岔开话题道：“你哥哥这两日不知干什么，总往外跑。今儿回了又出去了，你这两日休息蹭帮我多看看他，他性子急，别又惹了事情。” 薛宝钗默默点头。 ———— 林瑾回去时，李纨已经带着人走了。 屋里屋外收拾的整洁干净，只剩下林黛玉、紫鹃、妙玉和小尼姑。 见了他，林黛玉忙起身道：“雪大得很，妙师父回去是没法回去了，你这儿没地方睡，我带她去见了外祖母，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林瑾看向妙玉，却见妙玉道：“如此便麻烦林施主了。” 林瑾表情古怪，不知道妙玉到底想做什么。 “那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林黛玉推着他进了内间，隔着珠帘冲他微笑，“夜深了，可别让两位师母嫂嫂久等了。” 说完拿起手帕掩唇直笑，眼神揶揄。 饶是林瑾脸皮极厚，也禁不住面颊发烫。 “那你们慢点。” 林黛玉挥了挥手帕，“去吧，我和妙师父走了。” 等几人离开，林瑾出门把大门关上，这才折回内间。 晴雯和香菱许是饿得很，几盘小菜吃了个干净。 二人穿着大红喜袍，并排坐着说悄悄话。 听见声音，一块看了过来。 “吃饱了嘛？” 林瑾笑着问道。 晴雯嘻嘻笑道：“又不是猪，吃得够多了。” 林瑾走向床边：“那就睡觉吧。” 晴雯面颊红润，知道躲不过，“你把蜡烛吹了。” “都做了夫妻了，还羞涩个什么劲。” 林瑾这次没有听晴雯的，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笑道：“没想到有一日我林瑾也能享受齐人之福。”晴雯红着脸道：“什么是齐人之福？” 香菱却是脸蛋更红了，林瑾哈哈大笑：“不懂就问香菱，她懂。” 晴雯还想问话，眼前一片黑影遮避而来，回过神，林瑾已经扑倒在床…… 这场大雪，足足下了好几日，用晴雯的话说，在神京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铺天盖地，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掩埋一般。 妙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和林黛玉成了闺中密友，居然在荣国府住了两日，连林瑾想见她问话也寻不到。 西山书院的诗会转眼已到。 天空中还飘荡着雪花，林瑾早晚大厅里，晴雯和香菱一左一右伺候他穿戴。 “妙师父若是回来，就说我去了西山书院参加诗会了。” 香菱于诗一道非常感兴趣，知道林瑾要去参加诗会，早早通过查阅资料知道了西山书院诗会的大名，她满眼崇拜地望着林瑾，闻言点头道：“大哥放心吧。” 林瑾目光落在香菱身上：“你真不去？” 她本想带着二人一块去玩，晴雯就不感兴趣，香菱感兴趣，却也不去。 “不去了，那等地方不是我能去的。” 香菱老老实实，十分的清楚自己的定位。 “夫君，你也早去早回，又不懂作诗，真不知道参加那个干什么。” 抬了妾室后，晴雯大大方方的穿上了之前的裙裳，脱下了丫鬟穿的粗布麻衣。 连带着香菱也是一样，二人娇俏美丽，身边若带两个丫鬟出门，任谁也觉得她们是哪家已经出阁千金小姐。 林瑾点点头，“等雪停了，还是去买几个粗使丫鬟，一些杂事不能总让你们俩做。” 晴雯道：“没事的夫君，现在寄人篱下，家里又小，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等搬出去后，再找些粗使丫鬟，我和香菱妹妹也过过贵妇人的瘾。” 林瑾哈哈大笑，眼见天色不早了，遂对二人摆摆手，带上斗篷，径直出门去了。 目送林瑾离开，二人刚关门不久，就听到重重的敲门声。 晴雯生气道：“谁这么没眼色，敲门还这么大声。” “我去看看。” 香菱小跑过去，透过门缝看了会，很快打开门，为首的竟是贾宝玉，身后跟着林黛玉、妙玉，和一众小丫鬟。 晴雯秀眉皱了皱，忍住不满迎接上去。 林黛玉脸色似乎也不太好，对着晴雯强笑一声，道：“师父呢？” “夫君出门去西山书院了。” 林黛玉顿时懵了一下。 耳中尽是“夫君”两个字，只觉得这两个字异常刺耳。 她默默看向晴雯，一时忘记了说话。 “西山书院？” 贾宝玉显然也是一愣，疑惑道，“他去西山书院做什么？” 晴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还是香菱说漏了嘴：“夫君参加诗会去了。” 贾宝玉见二人一人赛过一人漂亮，把他院子里的丫鬟全都比了下去，不由神色黯然：可惜都给那恶人糟践了。 妙玉来到神京不过二载，今儿本打算和林黛玉一起过来，和林瑾商量着她“搬去林府”事宜。 不成想贾宝玉一大早便赶了过来，说今日西山书院有诗会，想着姐姐妹妹聚在一块儿雪中品诗。 第143章 我谢谢你 妙玉知道西山书院，但诗会却着实没听过，她虽对诗词感兴趣，却对贾宝玉十分不喜。 这个贾府二少爷，在府里为难林瑾，想抢晴雯的事情，她早就听说了。 天然的排斥这个头大且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 而且她何等人物？ 焉能看不出贾宝玉对她“感兴趣”！ 这家伙口口声声说喜欢林黛玉，却对她又贼眉鼠眼，无疑让妙玉更加厌恶。 可没办法的是，今儿一大早，贾母就让林黛玉去了一趟，然后让她带贾宝玉一块儿玩。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妙玉哪能摸不清楚，猜测不出问题所在。 定是那个老妇人又想撮合孙子和林黛玉。 可林黛玉心里装着林瑾。 妙玉一眼便能看出来，昨晚二人抵足谈心，林黛玉话里话外都是林瑾。 妙玉虽心仪林瑾，想让林瑾娶她，可对于这个如自己一般相似的少女实在没法讨厌。 一时竟是同仇敌忾，连带着更加讨厌贾宝玉了。 “他去西山书院？” 贾宝玉下意识就想说西山书院堕落了，居然连这样大字不识一个的人都能进去。 可他不以为然的语气一出，顿时察觉到满院子女人的目光一起看来，似乎十分不善。 他讪笑道：“西山书院是神京最好的读书去处了，国子监远不如它。这个诗会每四年举办一次，能去的大都是文坛领袖，久负盛誉的才子佳人。林千户一介武夫，居然也去参加，我实在没有想到。” 晴雯那日推了贾宝玉一把，没想到等了两日居然没事，今日“仇人”居然还登门有说有笑，让她十分不解。 莫非夫君能耐到这种地步，连荣国府都要避让？ 今日见了他，本不想和他说话，免得又给夫君惹事。 没想到贾宝玉话里话外贬低夫君，心里怒火顿时止也止不住，当场呛声道：“大哥去了自然是大哥有学问，既然有学问了为何不能去？” 贾宝玉那日虽被晴雯推了，可对于这个美丽的少女，他实在气不起来。 因此那日“清醒”后，他左思右想，还是打消了找麻烦，免得老祖宗大发神威，把这样美丽的人赶走，再也见不到。 这也是贾母过了两日，依旧没有来寻麻烦的原因。 当然贾宝玉不知道的是，贾母一时忍让倒也不全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宫里刚封妃的元春。 想着过了这段日子，等事情稳定下来，再去寻林瑾麻烦。 贾宝玉闻言想笑又不敢笑，只是憋着。 晴雯见他那副表情，更加气愤，忽然甜甜一笑道：“哦，我忘了咱们宝二爷是个大大的才子，我曾听袭人说，你写诗写得特别好，府里没人比得过。” 贾宝玉眉开眼笑道：“是作诗，不能说写诗。袭人真这样夸我？” 晴雯脸蛋一红，忍着怒气道：“可不是说了。不过我纳闷你写的这么好，怎么不去参加西山书院举办的诗会呢？” 贾宝玉也不知是单纯还是真蠢，愣是没听出晴雯话中揶揄，竟是又纠正道：“是作诗，不能说写诗。作诗填词这是规矩说法，否则出门在外这般说了会给人笑话。”晴雯柳眉跳动：“我谢谢你。大才子怎么不去参加？” 贾宝玉道：“我不喜欢人多，西山书院诗会虽不乏佳作，但大都是馕禄之辈，去了只会污浊我。” 想起林瑾也能参加，脸上更是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晴雯气得又要开口。 妙玉笑道：“好了，今儿林施主去参加诗会了，那不如咱们就起一社吧，听听那边传来的佳作，说不得会听到林施主的佳作呢。” 林黛玉心说：师父虽满腹才华，却不通文墨，如何能做出佳作？怕只是去玩。 今天贾母不容置疑地让她不要到处走，带着表哥贾宝玉一块玩。 林黛玉虽应承下，但却把直接来了林瑾这里。 没想到一路上，贾宝玉都在说西山书院诗会的事情，想要大家起个诗社，以雅兴效仿，今儿一块玩乐。 全然不顾前两日两家刚有矛盾。 之前林黛玉自诩懂得贾宝玉，可慢慢的，她现在也开始变得不理解了。 妙玉应下了，林黛玉也没办法。 贾宝玉欢呼一声，扭头去喊人，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哪儿好，还是东府会芳园吗？好，就是之前的地方。” 风风火火地走了。 晴雯气得牙齿咬地吱吱响，跺脚道：“什么人嘛～” 林黛玉道：“妙师父，你不该答应他的。” 妙玉微笑道：“晴雯把她夸上了天，且让她高兴高兴，一会儿咱们努努力，再把她比下去。” 说着，笑盈盈道：“咱们这些只识几个字的女人若是作出的诗作，他都比不过，岂不是狠狠灭了他的气焰？” 晴雯眼睛一亮，拍着巴掌叫道：“这样好。”回头道，“香菱你也去，写首好诗把她比下去，让他瞧不起夫君。” 妙玉道：“西山书院的才子佳人他比不过，咱们也比不过，到时候你们可得问问，他到底喜欢作诗喜欢在哪里？莫非别人满腹经纶，他一肚子草包不成？” 说完，竟是完全掩饰身份，掩唇轻笑起来。 林黛玉也跟着笑，双手捏着帕子，清澈的眸子里晶莹闪烁：没想到妙师父不仅佛法高深，为人更是妙不可言，不拘一格，真真是个世外高人。 西山书院。 林瑾本想乘坐太上皇的马车，可又怕太过高调，因此还是租了之前那家马车。 西山书院在半山腰，林瑾到达后，让车夫在山脚等候。 他和李郅、卢仇早已经说好，在此聚头。 可左等右等，眼看时间快截止了，仍不见二人过来汇合，没办法，他只能先行一步。 拾阶而上，快步登山，片刻后，就看到前方二男一女不紧不慢地走着。 林瑾只看了眼，正要过去，就听到一声娇呼，且伴随着痛苦的惊呼。 林瑾急忙回头，却见三人中的丰腴丽人崴了脚，正蹲在地上。 但更让林瑾诧异的是，那二位锦衣男子一人想扶却未扶，另外一人则始终站着，腰都没弯一下。 第144章 伤心丽人 “她崴到脚了？” 林瑾犹豫了下，还是走上前，对着那两名男子问道。 左边始终未弯腰的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右边的男子拱了拱手，急道：“你是附近的人？可认识哪里有大夫？” 林瑾道：“我就是大夫。” 男子立即看向左边的人，那人微微颔首，男子立即道：“麻烦你快帮看看，若能好转，定有重赏。” 林瑾把二人动作看在眼中，也懒得去猜测原因，蹲下身去看那女子脚踝。 丽人白缎长裙高雅轻柔，裁剪精致流畅，抬起螓首时，微蹙的秀眉如国师所绘工笔仕女，双眸似深潭秋月般难以捉摸，娇靥如玉，肌肤比台阶上的积雪还要美上三分。 林瑾一时怔了怔，隐约觉得女子面相熟悉，却又不知在哪见过。 丽人因崴伤又怕仪态不雅屈膝而坐，裙侧美足压在腿下，绷紧的薄裤更显肌肤腴润盈弹。 林瑾一时不知从何入手，只道：“把腿伸出来。” 女子看向林瑾身后的始终没有弯腰的男子，没有动作。 男子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竟是露出厌恶之色，催促道：“快些，莫要耽误诗会。” 右边男子向下走了几步，拦住台阶上的人，背对着他们。 林瑾若有所思，随即快速脱去女子鞋袜，发现女子身上的裙裳鞋袜，无一不是精美制品，价格不菲。 心里揣测，这女子怕是这位男子的妻妾，而这位男子身份估计不简单。 他又没药，就算有药也不可能让丽人立即好起来，因此看只是简单崴脚后，便给她揉捏一番，女子脚踝丰润，容颜绝美，身材远胜林瑾所认识的其她女子。 揉捏脚踝时，虽心里有一些旖旎之色，好在只是一扫而过，并无多想。 给女子穿上鞋袜，林瑾道：“回去休息两日便能好起来。” 丽人竟是一下滚出珠泪，“我，我暂时没法走了吗？” 林瑾道：“你崴了脚，纵然神仙来了也不可能立即好，该好好休息才是，不要想有的没的。” 丽人只是低头啜泣。 林瑾皱眉，不明白一个大美人怎么活得这么卑微。 “你就在待着，等我们回来。” 上阶的男子说完，竟是丢下女子不管，直接走了。 下阶男子愣了愣，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一股脑放在林瑾怀里，急道：“大夫劳烦你看护我家夫人，等我们回来。”说罢，也急急追了上去。 “喂喂——” 林瑾目瞪口呆，为人二世，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想追上去，两人已经走远了。 他气道：“什么人啊，连自己女人都不管不顾。” “你别说了。” 丽人神色一紧，对他说道。 林瑾不悦道：“我不管你们什么身份，什么关系。哪有这样做事的？不说有没有坏人，这冰天雪地的，天上还下着雪，台阶又凉，你坐等她们回来，回去肯定得生病。” 丽人低着头道：“最多大病一场罢了，好过他生气。” 林瑾叹道：“这是生病的事情么？这是关乎女人一辈子的事情，非我口出狂言，你坐等他们回来，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额，你有孩子么？” 丽人骤然变色，挣扎着就想起身。 “你不要命啦？” 林瑾吓了一跳，忙去搀扶，还没碰到，丽人又是一声痛苦低吟，却是强忍不坐，然而刺痛哪里是她所能忍受，几乎电光石火间，整个人向阶下摔去。这摔下去，不死也残，林瑾下意识纵身去抓。 台阶湿滑，小心走动尚且危险，何况这般情况下。 林瑾抓住丽人手臂时，被惯性猛地一挣，脚底打滑，竟也跟着摔了下去。 林瑾使出吃奶的力气拉回丽人，随即抱住她，然后身子快速摔落台阶上。 砰砰砰—— 林瑾一只脚死死抵住台阶，才堪堪止住下滑的趋势。 浑身剧痛，好在重要部位都护住了，应该都是皮外伤。 只是疼痛难忍，林瑾忙伸手入怀，想去掏出一颗药丸止疼。 哪知竟触手温润细腻，林瑾神经一紧：完了，忘了怀里还有女人。 他忙打岔道：“我怀里有止疼丸，你先起来。” 丽人樱口微张，美艳的脸蛋近乎扭曲，“我，我腿也伤着了。” 林瑾一拍脑袋，方才虽然护住怀里部位，可丽人双腿却非他所能护住。 他挣扎坐起身，每动弹一下，身体便痛得厉害。 他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怀抱佳人，把她微微推开，从怀里掏出一颗止疼丸吃下。 这止疼丸是他亲手所炼制，药效比后世的止疼药还管用。 几乎片刻，林瑾便感到浑身一轻，疼痛尽去。 他活动身体，发觉好得差不多了，便要起身：“我先起来，你坐着别动。” 说着不等丽人说话，便先起身。 见丽人坐稳身体，林瑾略离开两步，边上活动全身筋骨，确保没有太大问题。 “你，你可以给我一颗止疼丸吗？” “没了，只有一颗。” 不是他小气，这止疼丸虽然确实贵，但他真只带了一颗备用。 此时诗会的截止时间早已经过去，林瑾望着半山腰叹了口气。 心里把丽人丈夫骂了个遍。 “那是你丈夫？”林瑾问。 丽人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林瑾道：“我看你出身不差吧？怎么找了这等薄情寡义的男人？” 丽人急抬起头道：“快别说了。” 林瑾失笑道：“懂了，都是命。” 说着大大咧咧站着，“你说说看，现在怎么办？你有两个选择，一个坐等他们回来；二是我背你下去找个地方等他们。” 丽人没有犹豫：“你背我下去吧。” 林瑾也不矫情，背起丽人就往下走。 车夫见了林瑾，忙来询问。 林瑾道：“这边有没有休息的地方？” 车夫指向不远处，林瑾看去，却是一间供人休息的小酒馆。 丽人声音打着颤，显然是痛得狠了：“我去过那边，能过去休息。” 林瑾立即快步走过去。 里面竟是一个人也没，看来只是供人休息。 第145章 贾元春 小心翼翼放下丽人，林瑾四处找了找，发现这处休憩之所，五脏俱全，东西十分齐备。 “这里怎么没人？” 找来找去，虽然齐备，却是没药。 丽人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这是八王爷出资所建，专供文人雅士休息所用，定时会有人来收拾，并不常驻人。” 林瑾寻了一壶酒，放在碳火燃烧的火炉上，笑道：“八王爷倒有雅兴。” 丽人道：“八王爷有个别称，你不知道吗？” 林瑾摇头，问道：“什么称呼？” 丽人摇头不语，眉头紧锁。 林瑾烫好酒水，又清洗了两个酒杯，随即拎着酒壶走过去，倒满酒水。 “能喝吗？” 丽人犹豫了下，咬着牙点头。 林瑾笑道：“找不到药，喝点酒也会好点。” 说着把酒杯推了过去。 丽人咬着牙，却是偏过头去，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棋盘上。 “你可会下棋？” 林瑾知她意思，走过去端着棋盘过来摆在二人面前，“你确定要下棋？” 丽人点头。 “来吧。” 林瑾一边下棋，一边慢慢喝酒。 丽人棋艺不错，比迎春还要厉害。 一盘下完，丽人道：“再来。” 林瑾毫不留情打击道：“你不是我对手。” 丽人低着头叹了口气，伸手端起酒袖口遮住满饮一杯。 “你叫什么？” 丽人喝完一杯酒，脸色红扑扑的，“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瑾也懒得再去劝她，笑道：“林瑾。林字瑾。你也别谢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好在给了我这些钱，权当慰藉。” 丽人道：“西山书院诗会四年一次，是我害得你错过这次诗会，你还想要什么，我或许可以帮你。” 林瑾摆手道：“免了。这些钱足够了。” 丽人呆了片刻，低声自语道：“我叫贾元春，多谢你了。” “贾元春？” 林瑾大吃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丽人居然就是贾元春。 贾元春看了他一眼：“你认识我？” 林瑾哭笑不得，这么说刚才那个男人莫非就是皇上？ “算是认识吧。” 贾元春奇道：“何时认识的？” 林瑾道：“你也别问了，自然有人会和你说我坏话，呵呵。” 贾元春语气一滞。 “不提这事，”林瑾摆弄棋盘，“再陪你下一盘吧。” 贾元春却似乎没了心思，声音带着浓浓的失落：“你知道他是谁了。” “嗯。” 林瑾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你能帮我保密吗？” 贾元春看向林瑾的目光，带了一丝哀求。 林瑾目光怜悯，轻叹道：“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闻言，贾元春泪水夺眶而出。能上山的人都上山了，远处马车密集，下人车夫都躲在马车内。 此处室内包括附近除了二人，再无其他人。 贾元春低声抽泣，林瑾起身走到门口，望着慢慢飘落的雪花。 红楼十二金钗目前大都见了，但显示能拯救的也就五人，其它并没有显示出什么。 包括眼前的元春，林瑾心里奇怪，却不知为何。 探春、惜春、王熙凤母女、李纨且不说，可元春、史湘云怎么也无一点动静？ 前儿连续触发，弄得他以为是见面就有。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他想的那样。 “让你看笑话了。” 元春收拾好心态，起身见他一直望着外面，不由道：“你还想上山参加诗会吗？” “其实也没多大兴致。”林瑾回头笑道，“八王爷可来？” 贾元春道：“你认识八王爷？” 林瑾心道：我虽不认识，可八王爷文采斐然，最喜欢风雅，天下谁不知道？就是不清楚和皇上见面会发生什么。 “见过一面。” 贾元春迟疑半晌，才道：“今年不知，上一次他和皇上都在。” 林瑾回到边上坐下，感兴趣道：“皇上和八王爷谁的文采好。” 贾元春摇头。 “他们之前是不是就一直争？” 贾元春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他们一直不对付。” 林瑾也不知贾元春什么想法，但还是决定问一些心里疑惑。 若是能触发拯救贾元春的金手指，再好不过。 否则过了今日，怕是再难见面了。 “您坐，咱们继续下。” 林瑾伸手邀请道。 贾元春心里古怪，却也没多想，顺势再次坐下。 “还疼吗？”林瑾问。 贾元春道：“好些了，只是不能动弹。” 林瑾知道外面肯定有马车在，不过贾元春不说他也懒得去说。 “贾府在皇上登基前，是不是暗中支持八王爷？”林瑾忽然问道。 贾元春脸色顿时惨白，却无多少吃惊之色。 林瑾见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专注棋盘，显然是默认了。 他道：“您如今成了贵妃，可知皇上对贾家是什么态度？” 贾元春缓缓抬起螓首，黛眉微锁，朱唇轻启道：“你为何对我贾家事情感兴趣？” 林瑾笑道：“因为我就住在荣国府。” 贾元春凤眼微张：“林瑾——你姓林，莫非你就是林姑父家的西席？” 林瑾哑然，失笑道：“什么西席，偶然救了林大人一命，林大人见我可怜，让我有个去处罢了。” 贾元春脸上带有微笑：“我在宫中早就听说你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还真是缘分。” 林瑾笑笑，随口道：“听说我？传出去的啥是没我好话。” 贾元春却是认真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林姑父如此人物既然让你担任我那表妹老师，自有他的道理。我还不至于听了一面之词就武断认为你是坏人。若是如此，岂不是明说林姑父糊涂，把千金女儿送入虎口？” 林瑾听罢，忍不住赞道：“闻名不如见面，能够做一国之妃的人，果然非同常人。” 贾元春黯然神色一扫而过，脸上挤出笑意：“先生谬赞了，我也是身在局中罢了。” 说着落下一棋，却是堵死自己，弃子杀棋。 林瑾盯着棋盘若有所思，这盘棋，因为心不在焉，是他处于劣势， 但优势情况下，贾元春来了一招“倒脱靴”，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第146章 聪明纠结的女人 林瑾死死盯着棋盘，其实“倒脱靴”很少能见，因为一般是送死几子，死很大一片的情况就更难得一遇了。 方才要不是心不在焉，只顾着和贾元春说话，也不至于让她摆出眼前情况。 结合贾元春的处境，林瑾大脑飞速转动：贾元春是不是不想当贵妃？还是知道自己只是皇上的一枚棋子，没有好结果？ 两人刚见面，贾元春不可能天方夜谭的想着自己能救她，也就是说眼前这一幕，完全是贾元春芳心苦楚的具象？ 林瑾本想着验证，看看是否触发金手指，就能判断。 可想着眼前处境，林瑾一时半会不认为有能耐帮助贾元春。 他有时候虽无耻骗人，却不愿意让一个“孤苦”的女人再度陷入绝望。 没有把握的事情，林瑾不愿意作出承诺。 随手推掉棋盘上的棋子，林瑾叹道：“不下了。” 说完，重新给贾元春斟满酒杯。 贾元春盯着棋盘上乱作一团的棋子，低声道：“你怎么不问了？” 林瑾笑道：“为什么？” “贾家支持八王爷，我却是当贵妃。” 贾元春端起酒杯，泪水又从白皙的面颊缓缓滑落，她盯着酒杯自言自语，喃喃道：“你知道吗？女人的一生就像是这盘棋子，永远不知道自己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林瑾沉默了一会儿，道：“皇上没和你说过您家里的事情吗？” 贾元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儿你也见了，临探花郎看中的怎可能是个愚笨之人，你认为呢？” 林瑾苦笑，第一次觉得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也不好。 “不说这些事情，”林瑾岔开话题道，“荣国府那边怎么和你说的我？” 贾元春放下茶杯，恢复典雅气度，语气清淡道：“说你仗着我那表妹的师父身份，在府里肆意妄为，甚至抢宝玉的侍妾，殴打宝玉。” 林瑾愕然。 贾元春的话他不奇怪，凡是告状，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添油加醋编排谎言。 因此荣国府传到贾元春耳朵里的话，他一点也不奇怪。 出乎他意料的是：贾元春居然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 贾元春等了一会，不见回应，不由抬头看去，见林瑾神色平常，只是盯着棋盘出神，毫无愤怒之意。 她凝眉道：“这是真的？” 林瑾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认为呢？” “假的。”贾元春语气笃定。 “那你还问。” “我很好奇，你被人污蔑为何没有情绪起伏？” 贾元春凤眸深处，透露着浓浓的困惑，“还有你这般年纪，怎会有如此医术？” 林瑾道：“我也好奇，你怎么就把别人告状的事情和我说了？” 贾元春道：“有三点原因：其一，我想验证真假；其二，你帮我保密，我告诉你实情；其三，这不是什么大事，说了也就说了。” 林瑾一阵沉默。 这才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豪门贵女啊。别看方才被一个男人弃如敝履，只因那个男人是皇上。 在他面前，再如何柔弱，这个女人也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高傲。 林瑾端起酒杯饮罢，酒水温热，他长出一口气，笑道：“天下间难以解释的事情多了去，有些事情还是心存疑惑得好。” 贾元春跟着笑道：“你这人果然有趣，怪不得能把荣国府搅得天翻地覆。” 林瑾叫冤：“我做什么了，天翻地覆可是冤枉我了。” 心里却道：这话不假，可你总不能知道，既如此如何能让你来冤枉我？ 贾元春道：“我想知道事情具体经过。” 林瑾毫无隐瞒，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贾元春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林瑾再次斟满酒水，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我那徒儿过段时间想要回扬州看望父亲，等这次回来，我差不多就能搬出去住了。” 贾元春轻叹道：“我何须担心这些，叹的是东西两府无人，竟是连一个明白的人都没有，长此以往，就算是世家贵族，又能禁得起如此折腾？” 林瑾随口道：“您倒是看得清楚，或许老太太也如你这般想法，又无能为力，这才一味高乐，懒得管那些吧。” 贾元春撇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林瑾见她没了说话的意思，也大感无趣。 虽然不知贾元春心里想什么，但差不多和李纨一样，内心和外表不一，也不认为自己真的需要拯救，或者认为没人能够拯救。 看向半山腰的位置，林瑾想到不知道皇上和八王爷会不会碰见，若是碰见又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精彩戏码。 可惜今日居然被一个女人“缠”在这里，无缘登山一睹为快。 贾元春忽然道：“今年西山诗会出的是很通俗的应景诗，你要不要来一首？” 林瑾摇头，“没兴趣。” 真上了半山腰，众目睽睽之下，谁要瞧不起他，或许能抄袭一首当众打脸。 可在贾元春面前，他一点想法也没有。 就算装了个逼，又没好处，白费脑子了。 贾元春嘴角勾起弧度，道：“皇上素来喜欢诗词，今儿因为我，你无法去诗会现场，虽少了扬名立万的机会，可在我这儿若写得好，皇上自然也会知道。” “我粗人一个，不懂诗词。” 林瑾依旧拒绝，若贾元春不提皇上，他或许在贾元春的“苦苦哀求”下，勉强赏她一首。 可提了皇上，林瑾再不会作诗填词的。 他现在为太上皇效命，又被皇上看中，岂不是让他左右为难？ 自找麻烦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 贾元春道：“好一个人间惆怅客，你不懂诗词，谁又还懂得诗词？你这是瞧不起我吗？” 说着竟是取来笔墨纸砚，提袖挥毫就写。 林瑾见她神色说不出的认真，下笔如龙走蛇行，忍不住探头去看。 却是一首诗作。 林瑾看了眼，又看向贾元春雍容美丽的脸庞，心里却不无揣测：你早知应景诗，怕是早就知道了命题，这诗怕不怕早就作出，在我这显摆吧？ 想法刚落，就见贾元春放下狼毫，抬头道：“这是我昨日晚间偶得，你看看如何？” 第147章 他怎敢？ “关山虽胜路难堪，才上征鞍又解骖。 十丈黄尘千尺雪，可知俱不似江南。” 林瑾看罢，忍不住赞道：“好，真是好。” 贾元春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晕红：“哪里好？” 林瑾笑道：“字写得好。” 贾元春表情错愕。 林瑾哈哈大笑，贾元春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心底一种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从小活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林瑾在贾元春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拿起宣纸吹了吹墨迹，笑道：“这么好的诗作，我可就笑纳了。你弟弟常说骂是个粗人，等我把这首诗作拿给他看，看他如何再骂。” 贾元春怔怔出神，好半晌才道：“怪不得连皇上都在我面前问你。” 林瑾敛去笑意，生出不好的感觉：“好好的，怎么问起我了？” 贾元春叹道：“我久居深宫，又能知道些什么？不是他随口问我，我都不知你这般出名。初时，我还以为他想着帮我贾家整治整治你。” “你怎么了？” 抬起头，见林瑾不说话，眉头紧蹙，贾元春不由问道。 林瑾摇头道：“你们随从在哪？我带您过去吧。” 贾元春道：“我不去，你很怕皇上？” 林瑾无语道：“你不怕？” 贾元春道：“我怕有我的道理，你怕什么？天下哪个文人墨客不想着被圣上惦着？” “我说了，我是个粗人。不需要皇上惦记。” 林瑾看了眼远处，各式各样的马车，皇上又是私自出宫，还真没法分辨出来哪个是他们马车。 贾元春叹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和我在这待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外面都有人盯着呢。” 林瑾吓了一跳，忙走到门口四处张望：“你没骗我？” “你看不见他们，不过你这时一走了之，把我丢在这里，他们定然会跟踪你。” 林瑾刚才还真想离开，闻言不悦道：“你受伤怎么不见他们出现？” 贾元春摇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只负责警戒，皇上让你看着我，他们自然也无意见。” 见他尤自不满，贾元春安慰道：“我不会把你身份说出去。” 林瑾哼了一声，语带嘲弄：“好心办坏事，这很皇家。” 贾元春幽幽道：“你也见了他是什么样，对我撒气又有何用？” 林瑾悚然一惊，对啊，皇上不是玩意，对一个同样倒霉的女人阴阳怪气算什么本事？ 如此尖酸刻薄，倒教他人笑话。 “我和你道歉。”林瑾知错就改。 贾元春轻声道：“你真只是我那表妹师父？” 林瑾道：“你家人没和你说？” 贾元春摇摇头，“只说了你的那些话，其它我一概不知。” 林瑾本想说：“避重就轻，这很贾府。”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重新回到棋盘旁，林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水冰凉，他嘶了一声，倒抽凉气道：“贾府上下对你当了贵妃十分高兴，整个府里都喜气洋洋的，好不开心。” 贾元春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入宫多载，几无名声，忽然被升了贵妃，只怕不是好事。” 林瑾乜斜眼道：“他冷落你吗？”贾元春红着脸薄怒道：“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林瑾吐出一口酒气，笑呵呵地道：“你祖母也曾这么和我说话。” 贾元春死死盯着他，男人表情轻松，目光放肆，坚持半晌，终是抵不过。 贾元春挪开目光道：“你很可怕。” “哪里可怕？” “我也不知道，只是能让皇上惦记着，我知你不简单。” 林瑾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水，浅尝一口道：“那又如何？在东西二府，还不是把我当个下人看。” 贾元春辨道：“若果真如此，早该打死了。” 林瑾呵呵冷笑：“他们倒是想打死我，只可惜我是个不死小强，他们发现奈何不了我罢了。” 贾元春虽不知不死小强是什么，可也明白林瑾意思，想到贾府和林瑾怕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她就一阵心惊肉跳。 可面对一个不知根底，能被皇上惦记的男人，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一个只和自己见面一次，却比家里人都懂她的“知己”。 怕就怕，他还是一个“大恶魔”。 这时外面响起人说话的声音，林瑾还没回头，就看见贾元春神色慌张地想要起身，可她刚站起身，就发出一声娇吟，漂亮的脸蛋上浮现痛苦之色。 “你又想做什么？” 林瑾下意识去搀扶他。 贾元春脸色大红，贝齿紧紧咬住红唇：“放，放开我。” “你……” “皇上来了。” 林瑾回头去看，果真看到皇上和他身边的那个男子已经走到了门口，一起看向他们。 林瑾忽然十分佩服自己铁打的神经，这种情况下居然丝毫不慌。 他脸上挤出笑容：“这位姑娘听见你们说话声，想起身去迎接你们，差点又崴了脚。” 皇上没有说话，缓缓进门，绕着两人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林瑾的手臂上。 林瑾缩回手臂，贾元春一个不稳，惊呼声中又要摔在地上。 林瑾无奈，硬着头皮再去搀扶。 心里把皇上骂了一万遍：你老婆摔倒了，自己不会搀扶啊？ 贾元春甩开林瑾的手臂，跌坐在旁边，脸色一片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吓的。 诡异的是皇上居然也毫无表情，自顾自地坐下，忽然猛地一拍桌案。 贾元春吓得娇躯颤抖，花颜变色。 却又听皇上怒气冲冲道：“天杀的老八，有一日落在我手里，一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着，大口大口喘气，显然在诗会上吃瘪。 林瑾和贾元春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那个，我先走了。” 林瑾眼见气氛不对，话也不是自己能听，就想赶紧离开。 皇上看都没看他一眼，林瑾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之前站在门口的男人忽然把身体横在门口，挡住去路。 林瑾心里咯噔一下。 “皇……公子不好，有刺客！”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第148章 杀神 休憩的小屋不远处，无数身着黑衣的刺客，正和许多侍卫厮杀。 更有不少黑衣刺客径直越过人群，冲着小屋扑来。 皇上脸上瞬间变得惨白，起身失声叫道：“是谁走漏了消息？” 贾元春更是花容失色，虽努力振作，可林瑾还是看到了她止不住的惧意。 林瑾心里直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这种破事没想到会让他遇到。 他又不想和皇上走得近，真救了他又能如何？ 但此时他也明白，几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皇上死了他也绝无好过活。 懒得再去多想，林瑾道：“你去堵住窗户，这里让我来。” “你？” 男子显然是个高手，脸上写满不信。 林瑾没好气道：“你堵在这里有个屁用，人家从窗户进来，你有三头六臂不成？” 男子脸色骤变，倒也是个果断之人，对他拱拱手，上前拉着皇上就退到拐角处，自己锁好窗户警戒。 屋外黑衣人越来越近，看样子最少有小一百人。 加上远处混战的黑衣人，只怕不下二百人。 如此众多的人数，要说没有提前准备，简直见鬼。 情急之下，林瑾快速折返，搬起木桌就要冲出去。 眼角余光看到贾元春还瑟瑟发抖，缩在一旁。 他忙道：“快把这位姑娘也接过去。” 那男子刚要动作，就听皇上道：“管好你的窗户。” 眼见是不管了。 林瑾气得差点大骂，不是看贾元春在此，他恨不得直接杀出去逃跑。 “你过来躲在门后。” 林瑾冲贾元春喝道。 她的位置太过显眼，很容易成为靶子。 贾元春咬着牙，扑倒在地，此时毫无贵妃风范，努力向林瑾这边爬。 林瑾本想去把她抱过来，但黑衣人已经靠近，急切间，他回头道：“记住从里面拴好门。” 言罢，提着桌子径直冲了出去。 很快屋外传来砰砰声、呐喊声、惨叫声…… 贾元春爬到门边，刚起身就看到屋外林瑾不知何时夺了一把刀，正大杀四方。 她一介女流，何时见过这般厮杀场景，一时看得目瞪口呆。 “关门。” 身后传来皇上气急败坏的声音。 贾元春回过神，看了眼林瑾神武的英姿，硬着头皮关门上锁。 却是不放心，依旧从门缝张望。 屋外不知厮杀了许久，喊杀声依旧。 可皇上却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 他平复好情绪，喜道：“紫英，外面那人是谁？竟如此神勇！” 那名叫紫英的男子，正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 “皇上，双拳难敌四手，只怕他坚持不了多久。” 冯紫英显然考虑很多，神色忧虑。 “援军多久能到？” 冯紫英分析道：“暗中的人发现，再到援军到来之前，只怕要有小半个时辰。” 皇上咬牙切齿，不知在想什么。 冯紫英道：“幸好不是发生在半山腰，否则此番危矣。” 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皇上哼道：“他倒是敢？我最了解他，既想要我的命，又怕担了恶名。” 冯紫英噤声，他也怀疑是八王爷，却不好出口，只低声道：“此番出宫小心谨慎，却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皇上哼道：“若能走过这关，回去彻查，诛他九族。” …… 林瑾此时早已经杀红了眼，抵在门口，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金手指用的肆无忌惮，饶是如此还是身中数刀，不是反应得快，已经完蛋了。 他越杀越心惊，这些人完全不要命，像是死侍一般，金针有时候一穿一串，他只是挥刀掩饰。 可这些人愣是悍不畏死地扑上前想要杀了他，毫无畏惧。 金针杀人虽无后遗症，但就像是挥刀一样，杀了七八十人后，林瑾也累得不轻，加上身中数刀流了不少血，精神已经处于麻木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停止，林瑾血泪模糊，极力睁大眼睛看向远处，那边早已经停止厮杀，一个站着的人也没，只剩下车马在泛红的雪地里焦躁不安。 看向眼前，黑色的尸体互相累积，密密麻麻，几欲让人作呕。 杀光了？ 林瑾使劲摇摇头，用刀支撑身体，按个检查过去，在每个尸体上都补了一刀。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会不会有人看到，会不会奇怪惊骇，只是麻木的补刀。 杀完最后一个，林瑾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屋内。 “怎么没声音了？” 皇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冯紫英涩声道：“怕是不好——” 皇上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颤声道：“他们围了这里？怎还不杀进来？” 冯紫英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什么人也没发现。 他忙冲贾元春喊道：“娘娘，你看看外面如何了？” 贾元春忙再度透过门缝去看，只见门口尸体相籍，全无半个活着的人。 她心里一紧，忙去寻找林瑾的身影，却哪里还找得到。 “怎么样了？”皇上没好气地叫道。 “都，都死了。” 贾元春脸色苍白，颤颤巍巍道。 “皇上，我去看看。” 片刻后，三人出现在门外。 饶是自诩心志如铁，皇上和冯紫英依旧头皮发麻，浑身不适应。 急忙关上门，皇上指着外面道：“壮士在哪？你快去找找看。” “是。” 冯紫英再次出门，关好门后，挨着寻找。 很快在尸海中找到了双眼紧闭的林瑾。 “小兄弟？” 冯紫英看到救命恩人，叫了一声，快速冲上前。 见他胸口依旧起伏不定，这才松了口气，又看林瑾浑身是伤，忙就要背他进门处理。 “等等。” 林瑾的虚弱的声音响起。 冯紫英急道：“好汉，你想说什么？” 林瑾胡乱抄起一把雪在脸上摸了摸，咧嘴笑道：“我要回去了，身上衣服有点脏，把你的衣服借给我吧。” 冯紫英笑道：“先送你进屋，我可告诉你这次你立下……” 林瑾打住他：“把你衣服给我。” “好。” 冯紫英不知他为何固执要衣服，但还是把衣服给了林瑾。 林瑾简单包扎伤口，穿上冯紫英的衣服。 第149章 不要命啦？ 用刀撑起身体，林瑾深呼吸，回头笑道：“你很厉害，没想到能杀这么多人。” 冯紫英惊愕道：“恩公，好汉，你是不是糊涂了？” 林瑾摆手道：“我走了，这功劳是你的了。” 说着扔掉刀，颤颤巍巍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冯紫英追上去道：“恩公，你这是何意？” “我什么都不需要，今日的事情也只是误打误撞，我什么也不想要。谢谢你了。” 冯紫英怔在了原地。 忽然，他又追上前几步：“恩公叫什么？” “人间惆怅客。” 冯紫英回到屋内。 皇上惊道：“你怎么这副模样？” 冯紫英欲言又止，皇上皱眉道：“那位壮士呢？” 冯紫英低着头道：“走了。” “走了？” 皇上声音陡然提高，随后迅速跑向门口，却哪里还见到人影。 回过头，皇上沉着脸道：“你是不是把他杀了？” 贾元春和冯紫英均是吓了一跳，冯紫英更是“噗通”跪在地上，磕头道：“圣上明查，恩公救我，我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贾元春也跪在地上，替他开脱道：“我也见林瑾自己走的。” 话说出口，就发现冯紫英和皇上一起看了过来。 只是两人目光全然不同。 皇上急道：“你说他是林瑾？一人挑了整个北镇抚司的林瑾？” 不等贾元春说话，他猛地双掌合十，叫道：“可不就是他，普天之下除了这小子，谁还能有如此战力？” 看向冯紫英：“他有大功，我还准备重赏，怎就走了？” 冯紫英硬着头皮提醒：“回圣上，他是太上皇那边的人。” 皇上脸色微变，随即叹气，挥手道：“去看看救兵来没来。” 又看向贾元春，不耐烦道：“你也出去，朕想静静。” 二人出去，冯紫英关上门。 回头见贾元春脸色苍白，十分难看。 “娘娘稍待。” 屋外血气盈天，尸横遍野，境况惨烈莫说一个身份尊贵的女人，便是他也受不了。 赶紧腾出一条道路，带着贾元春通过走到远处。 再远处，依旧有不少尸首，有黑衣人的，也有侍卫的。 这儿算得上干净了。 雪花飘落，气味渐淡，贾元春沉吟道：“冯统领，方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冯紫英苦笑道：“恩公不想惹麻烦，更不想暴露姓名，娘娘却是无意漏了口风。” 贾元春道：“他是太上皇的人又是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冯紫英耐心解释，“恩公如今身为锦衣卫千户，执掌北镇抚司。” 贾元春惊呼道：“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啊。” 冯紫英脸上也带着茫然之色，道：“在这之前我也不信，尤其听了他传奇事迹，一个人挑了整个北镇抚司，甚至想早些和他见面切磋切磋，直到今日……” 冯紫英脸上露出苦笑，“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和他完全没得比。” 贾元春心情复杂。早猜到林瑾会不一般，却没想到他能厉害到这种地步。 家里人还肆无忌惮瞧不起欺负他，和她说一些遮遮掩掩的话。 联想到自己如今处境，她顿时一阵气苦，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冯紫英安慰道：“娘娘也莫要自责，似恩公这等神人，只是不想麻烦，但想来也不会怕麻烦。” 贾元春擦去眼泪，对着冯紫英微微颔首，心里盘算着赶紧回宫，给家里人写信，一定要缓和双方关系。 如今宁荣二府日薄西山，落魄之象已显，和冉冉升起的新星结仇，实在不明智。 因林黛玉的关系，实该拉拢才是。 ———— 太明宫，两仪殿。 太上皇一身道袍，坐在蒲团之上打坐。 面前是巨大的炼丹炉。 “真人。” 戴权匆匆推门而入，低着头道：“外面出了大事，皇上在西山书院遇刺，身边的侍卫除了冯家那小子，全部阵亡。” 太上皇依旧闭着双目，开口道：“查出谁做的了吗？” 戴权头垂得更低：“事发突然，咱们的人也是事后才得知消息，不过锦衣卫千户林瑾倒是在场。” 太上皇睁开眼睛，皱眉看他。 戴权忙解释道：“在场刺客至少二百人，最后全死光了，据说皆是林瑾一人所为，具体老奴就不太清楚了。” “传林瑾。” 说完，太上皇又闭上了眼睛。 此时林瑾已经回到家中，晴雯见他一身伤，眼泪掉个不停。 “怎出去一趟，又弄得这般模样？” “别哭了，去烧水我洗洗。” 林瑾看了一圈不见香菱，“香菱呢？” “一大早林姑娘就来看你，说什么又要举行诗会，和西山书院那边比比什么的，反正我也不懂。” 晴雯擦了擦眼泪，见林瑾身上刀伤骇人，泪珠止不住的落，“贾宝玉也跟来的，还瞧不起夫君，说夫君去西山诗会做什么。我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算了，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到底发生什么了？” 晴雯哭道：“夫君你出门在外如此不小心，若有意外，我也不活了。” 林瑾安慰了几句，晴雯便匆匆烧水去了。 林瑾躺在躺椅上，回想今日的事情，依旧觉得晦气。 好处没有，还惹了一身骚。 身上的伤口，估计没有两天也好不了。 不过转念一想，将来皇上真坐稳皇位，看在今日的功劳上，说不定不会清算他。 念头一闪而过，林瑾明白与其把期望放在别人身上，不如靠自己。 在晴雯的帮助下清洗完，包扎好伤口，穿好衣服。 林瑾这才取来药丸吞下。 平时空闲，林瑾制作了一些药丸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吃完药丸，身上暖洋洋的，伤口也不疼了。 一番恶战，林瑾攒了一肚子火，见晴雯背着他收拾东西，柔腰纤细，整齐洁净的衣裙也掩不住两条长腿腴美的轮廓，想也不想起身从身后搂住晴雯。 晴雯吓了一跳，急回头道：“你做什么？不要命啦？” 林瑾闻着诱人香味，在晴雯雪白的脖颈间乱亲。 第150章 这是人说的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林瑾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晴雯芳心又甜又气，却又不敢推他，无奈道：“你放开我，不然我生气了。” 林瑾紧紧抱着她：“乖乖的，夫君想要你。” 晴雯语气软和下来：“可你伤得太重了，夫君，妾身求你了，不要糟践身体好麽？” 林瑾身体自己清楚，不会有事。 可今儿真若如此，以晴雯的性格，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可惜香菱不在。 松开晴雯，晴雯忙转身搀扶住他，嗔道：“妾身跟你这么久，什么时候不依你？用得着像个馋猫似的麽？” 林瑾嬉笑道：“谁叫我的宝贝儿太美了。” 晴雯哼道：“真个传出去，我还真成了红颜祸水，夫君伤成这样，还想着那事，不是我的错也是我的错。” 林瑾就知道她这想法，笑呵呵道：“这不是听话了吗？” 晴雯就喜欢林瑾这点，不管什么身份，永远重视她的想法，这点把她吃的死死的，一点儿气都生不出来。 她左右看了看，迅速抬头咬着林瑾耳朵一阵嘀咕。 林瑾听了面红耳赤，急吼吼道：“小妖精，你又来诱惑夫君。” 晴雯气得跺脚，不依道：“那算了，好心没好报，还是我的错了。” “好好好，是夫君的错。” 那诗会举行时间颇长，林黛玉等人就是等着那边传来命题，然后作诗。 等日后西山诗会的大作流出，再举行比对。 “这一来一去时间可不少，”林瑾听晴雯又说了些话后，笑道，“这些公子小姐可真会玩，确实比咱们文雅多了。” “哪有夫君会玩？”晴雯嘟着嘴，“出去就是一身伤，别人一辈子都玩不出来。” “都说了，这是意外。” “到底怎么回事啊？”晴雯急得不行，偏生林瑾就是不告诉他原因经过。 “没啥事，我先睡会吧。” 林瑾说完去了屋内。 几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晴雯蹲在床头，美眸痴痴地望着林瑾。 过了好一会儿，才擦了擦眼角起身，回头就看到地上落着一张宣纸，纸上隐有墨迹。 她忙捡起打开，却是一首诗。 “这是夫君作的吗？” 晴雯又惊又喜，急忙拿到外间品读默诵，可惜有两个字不认识。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晴雯抬头看去，确是林黛玉等人回来了。 晴雯迎上前，笑道：“怎么这么快？” 贾宝玉抢先道：“听说西山那边发生了大事，命题没有流出来，这诗会自然也没了意思。” 一行人，除了林黛玉主仆，还有妙玉主仆、史湘云、贾宝玉，袭人、香菱，其他人想是都散了。史湘云昂着头，笑嘻嘻道：“你连香菱都比不过，实打实的倒数第一，自然没意思啦。” 贾宝玉大脸一红，偷偷看了眼林黛玉，梗着脖子狡辩道：“读书人的事哪能说倒一呢？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再说诗会参加的人可不少，还有去西山书院参加的，合起来比，指不定谁倒一呢。” 晴雯怒火蹭一下窜了上来：什么事都能扯到夫君，简直不要脸。 她回头走到桌边拿起宣纸，递给了林黛玉：“林姑娘，你帮我看看这两个字读什么？” 贾宝玉探头去看，瞪眼道：“这你作的？” 林黛玉也点评道：“这诗蕴意深刻，作得真好。” “我看看。”史湘云抢了过去拜读。 望着洋洋得意的晴雯，香菱一脸狐疑，好姐妹几斤几两她可是清楚的。 师父都说好的诗，肯定是极好的，怎可能是晴雯所作？ 再说哪有自己作诗，还有字不认识的。 果然听林黛玉摇头道：“不是她作的。” 贾宝玉也看了眼洋洋得意却不辩解的晴雯，忍不住道：“为什么？” “蠢材，蠢材，”史湘云不住摇头，“若是她作的，岂会有字不认识？这么简单道理你居然也不懂。” 贾宝玉挠挠头，嬉笑道：“一时见了佳作，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晴雯眼角狂跳：瞧瞧，都瞧瞧！这是人能说的话？ 她忍不住开口阴阳道：“宝二爷，你说这诗写得好，比你的如何？” “我的自然比不上如此佳作，”贾宝玉说完，又一脸认真更正道，“是作诗，妹妹以后莫要说写诗了，说出去让人笑话。” 晴雯咬牙道：“谁敢嘲笑我？我夫君是锦衣卫千户，谁再敢嘲笑我，就让夫君抓谁。还有什么作诗填词的，老娘说写诗就是写诗，难不成说了作诗能把诗写好不成？” 晴雯气势骇人，竟吓得贾宝玉连连后退，心里哀叹：怎么好好的姑娘，一旦成了婚，就失了灵性？果真遇人不淑。 史湘云拍着巴掌道：“说得好，只要能把诗写好，什么作诗写诗的，也没啥区别。” 林黛玉笑道：“师娘嫂子好厉害的威风，还不快告诉我们这是谁的佳作？” 心里隐约已经有了想法，只想验证。 晴雯轻蔑地看了眼贾宝玉，抬起头道：“是我夫君今儿写的。” “怎么可能！” 贾宝玉失声道：“他去了西山书院，今日那边的路都被封锁了，他肯定回不来。” 说完，又上前两步，嬉笑道：“好妹妹，快别撒谎了，再说他一介粗……武夫，怎会作出如此佳作？” “谁是你的好妹妹？” 晴雯瞪他一眼，双手叉腰凶道：“嘴巴放干净点，晴雯是他人妾室，你再好妹妹好妹妹的调戏我，老娘就去报锦衣卫，把你抓起来。” “你……” 贾宝玉三番两次被怼，顿时火气也上来了，指着晴雯气得说不出话来。 晴雯不去看他，高高抬着头道：“我说是夫君写的就是夫君写的，你们都不信吗？” 林黛玉似没看到晴雯和贾宝玉的矛盾，眼珠一转，已是绕过晴雯，径直去了里间。 片刻后折回，冲大家笑道：“师父回来了，正休息呢。” 说着从史湘云手中接过宣纸，又看了一遍，再度点评道：“今儿我们写的诗，全部加起来比论，此诗当为魁首。” 第151章 太上皇 贾宝玉脸色变了又变，忽然扭头就走。 袭人对着众人点头，忙也追了上去。 晴雯大声道：“宝二爷，你怎么走啦？” 林黛玉叹道：“你呀你，有时候也该收敛收敛性子。” 晴雯笑嘻嘻道：“我本来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谁知他又扯到夫君，我就忍不住了嘛。” 史湘云道：“完了，回去肯定又要哭，人家姐姐刚升了贵妃，要给他打抱不平，你可又给你夫君惹了麻烦。” 晴雯垮了脸，“不，不会吧？” 史湘云摊手：“谁知道呢，总之以后莫要与他计较，当他不在就好。” 晴雯哼了一声，心道：敢阴阳怪气夫君，我若不说，还如何做夫君的女人？ 贾宝玉走后不久，一名十分英武的锦袍男子带着数名锦衣卫匆匆赶到。 “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那人埋怨了两句，目光落在一众女人身上，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笑道：“你们都是林瑾的夫人吧？我是锦衣卫指挥使，太上皇找他有事，快让他出来见我。” 晴雯忙转身进了屋。 史湘云有心说自己不是，可见林黛玉、妙玉等人也不辩解，只好把话又吞了回去。 林瑾睡得迷迷糊糊，出门就看到一院子的女人，顿时精神了不少，目光透过人群看到孙指挥使，揉了把脸，快步上前道：“您老怎么来了？” 孙指挥使拉着他手就走，“没空耽搁，路上再说。” 望着林瑾匆匆离去的背影，林黛玉一阵恍惚。 当初那个毫无背景权势的小男人，没想到一转眼已经成长到一个拥有实权的大人物了。 她低着头发了会呆，又抬头道：“我先回了。” 她要回去和外祖母说想回扬州。 师父不能再为了她，在这里受这些鸡毛蒜皮的气了。 一时竟是忘记了和妙玉说一声。 妙玉笑笑，道：“我这该回去了，晴雯妹妹，香菱妹妹，还有史大姑娘，咱们有缘再见。” 片刻后，史湘云寻了个借口，也离开了。 香菱紧张道：“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晴雯把院门关上，摆手道：“夫君吉人自有天相，再说那个孙指挥使满脸笑容的，肯定没事。” 香菱这才放心。 两仪殿。 林瑾进门后，看见穿着道袍的太上皇坐在蒲团上，像个干瘦小老头，哪里还有半点太上皇的威仪，更无半点修道者的风姿。 他心里叹了口气，就要行礼。 “免了，”太上皇缓缓睁开眼睛，“你受伤了？” 林瑾点头：“无大碍，两日可好。” 太上皇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轻声道：“你也是大夫，你的伤势你自己清楚。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林瑾脑中灵光一闪，脸上挤出笑意，谄媚道：“回太上皇，末将还真需要一点东西，只是那玩意难寻得很。” 太上皇笑道：“说罢。” 林瑾硬着头皮道：“我需要一根千年人参。” 太上皇一愣，随即失笑道：“你可真敢要。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受了多重的伤，居然要那玩意养身体。” 林瑾犹豫了下，还是脱掉上衣，露出用纱布包裹的身体。 此时纱布上一片殷红，看着十分骇人。太上皇皱眉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林瑾道：“还好，对面参与围攻的只有区区百来人。” 要是没有那些侍卫挡住一部分，林瑾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太上皇听笑了，淡淡道：“当时你身边多少人？” 皇上、贵妃、那个男的，林瑾算了一下，抬起头道：“足足四人。” 边上的戴权眉毛抖动：这家伙是个疯子不成？敢和太上皇这般开玩笑。 哪知太上皇毫无怒色，只冲他道：“去把我收藏的那株千年人参取来。” 戴权急道：“真人，咱们可就只有那一株啊。” “取来。” “是。” 戴权走后，太上皇指着一边的蒲团道：“坐吧。” 林瑾多少有些感动，过意不去道：“我要这东西不是我自己吃的。” 太上皇温和道：“救谁？” “我喜欢的一个姑娘，她的病只有千年人参才能根治。” 林瑾抬起头，“我找遍了整个神京都没有，只说皇宫里头可能会有。” 太上皇笑呵呵道：“是有，却也不多。对了，那位姑娘叫什么？需要不需要我给你们赐婚。” 林瑾大喜，谢恩后，又为难道：“不瞒真人，末将其实是入赘。” 太上皇眉头皱了起来，不悦道：“堂堂男子汉，好好的入赘做什么？” 林瑾当即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上皇听罢，久久无语。 好半天才道：“你如今也是大官了，你可知道前朝有规定入赘的不可做官？” 林瑾摇头表示不知。 “其实这一条例，本朝也没更改。因为这等事情少之又少。” 他看向林瑾，“我可以给你赐婚，这样你就不用入赘。如何？” 林瑾立即拒绝道：“真人，末将是心甘情愿的。当时若是没有他们父女，也就没有我。这等恩情，我一定要报答。” 太上皇道：“你救了他们，已经是报答过了。” “可末将当时确实答应了人家，如今岂能因为辉煌了就食言而肥？这岂是君子所为？” 太上皇一愣，随即乐道：“小家伙不得了，大字不识一个，还懂如此大道理。” 林瑾笑道：“末将也是识字的，只是字写不好。” “得了，别顾左右言他。” 太上皇淡淡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不后悔？这可是光宗耀祖，事关一辈子的事儿。” 林瑾郑重道：“多谢真人厚恩，只是末将没什么大志气，只想守着喜欢的女人过好日子。如此也就够了。” “人各有志啊～” 太上皇点点头，忽然道：“这次行刺，你怎在皇上身边？” “事情是这样的。” 林瑾当即把自己怎么遇到三人，后来又从贾元春身上得知皇上消息的事情说了出来。 太上皇听罢，笑道：“救驾之功大于天，如此泼天大功，你就这么走了？” 林瑾坦然道：“末将只为真人效命。” 第152章 丹丸有毒 “好，我没看错人。” 太上皇欣慰道：“有关你的功劳，我李家都会记得。一应赏赐，更不会短缺了你。” 这时一名小道童走了进来，手中捧着玉盘，盘子里放置一枚颜色通红的丹丸。 尚未靠近，林瑾就敏感嗅到那丹丸里的一股燥气。 他明确的感受到丹丸有毒。 “你先回去吧。” 太上皇对林瑾说道，说完伸手接过丹丸就要服用。 “慢着。”林瑾忍不住叫道，“不能吃，这丹丸有毒！” 那小道童吓了一跳，随即怒道：“你是何人，敢如此胡说八道？这是对我师父的侮辱。” 太上皇捏着丹丸，若有所思，用省视的目光看向林瑾。 戴权也心里着急，不停给林瑾使眼色，只可惜林瑾视而不见。 林瑾虽不知这些道士的炼丹手段，效果作用。 但他敢确定：他们没有自己厉害。 他不去看太上皇，只问小道童道：“你师父是何人？” 小道童道：“我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元真子，普天之下哪个不知？” 林瑾道：“你撒谎。” 小道童急了：“我怎么撒谎了？” “我就不认识你师父，你怎么能说天下人都认识你师父？” “你，那是你不识数。”小道童气道。 林瑾道：“你去把你师父叫来，我有些话要和他说，保管让他承认自己这丹丸有毒。” 小道童还想狡辩，却听太上皇道：“宣你师父觐见。” 小道童只好退下。 不等太上皇问话，林瑾道：“真人，当初只有我能救活林大人，可见我医术不输任何一个人。真人若是不信，尽管可以让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与我比拼。” 太上皇道：“医术和炼丹岂可混为一谈？” “道理大同小异，”林瑾解释道，“那些所谓炼丹的道士，无非是懂得一点医术，所炼制的丹丸起的效果其实就是药效，他们能炼出来，我一样可以。” 手捧精致木盒的戴权闭上眼，心里直叹气。 之前又不是没人劝谏，可哪有效果？反而结局倒霉得很。 这小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贫道活了这么大，还第一次见过这般大胆的小友。” 一阵哈哈大笑声后，只见门内走入数人，为首的道士，鹤发童颜，生得仙风道骨。 林瑾看得一愣，心道：老家伙不知道行深浅，可这副仪态却是相当了得。最少比自己那个时候的道士像那么回事。 “真人。” 元真子对太上皇微微颔首，待太上皇回礼后，便笑道：“不知真人叫贫道来所为何事？” 太上皇不说话，只是瞥了眼林瑾。 “元真人，我想斗胆问一下，你这丹丸的材料。” 元真人看也不看他，淡淡道：“你非修行之人，我也不怪你。只是这等不知高低的话，以后还是莫要说了。” 他话音刚落，紧跟着身后的小道童怒道：“你这人忒也无理，道家丹方何其珍贵，岂是你想问就能说的。”林瑾心里暗骂：装什么大尾巴驴，今儿让你不说也得说，看你还如何装蒜。 他脸色一振，不咸不淡道：“我是郎中，这丹丸有毒，却不知是本身材料问题，还是别人下了毒，因此才有此问，若有得罪，还请元真人见谅。” 元真子脸色骤变，双目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就凭看一眼，你就能断定丹丸有毒？” “若是无毒，任凭真人处置。”林瑾说得大义凛然，“但我既然发现了毒，就不能让真人这么吞服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我且问你，这丹丸有何毒？” 说着对太上皇拱手道：“真人，这是何人？若再任由他无理取闹，我看贫道也是该离开了。” 林瑾不等太上皇说话，就立马接腔道：“有没有毒，我自然会验证，若是无毒，方才我也说了，任凭处置。” 话音一转：“可若是真有毒，那这毒是本身材料问题，还是别人趁元真人不知时候下毒，这个问题就得搞清楚了，也好到时候定罪。” “你……” 元真子怒发冲冠，心里却道：“这小子如此笃定有毒，也不怕处罚，莫非真有毒？我这时候若承认不是别人下毒，等到时候查出毒来，又该如何解释？” 一时虽怒气勃发，却难得迟疑了起来。 “好了。” 太上皇打断了二人争论，说道：“林瑾，你说说看，为何这枚丹丸有毒？” 林瑾叹了口气，也不知太上皇怎么想的，只是话已开口，他不想说也得说。 林瑾也不解释，因为解释了太上皇也不明白，这些炼丹的材料他大都知道，一般也不会下猛药。 可这枚丹丸明显有问题，只是一时半会吃不死人罢了。 而且极度透支人的潜能。 有金手指的加成，林瑾几乎一眼就能断定。 “真人，我需要一些蚂蚁。”林瑾开口道。 元真子哼了一声，他身后的小道童叫道：“这冰天雪地的，去哪找蚂蚁？我看你存心捣乱。” 林瑾没去理会他，而是看向太上皇。 他也没指望，但蚂蚁效果好些。先要再说。 太上皇不由看向戴权。 戴权笑道：“真人稍待，老奴出去寻寻，看看能不能找到。” 林瑾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片刻后，戴权就抱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了数十只活蚂蚁。 林瑾大喜，急忙过去接住，竖起大拇指道：“没想到真给老内相找到了，这事做的真是让人佩服。” 戴权哭笑不得，方才还有点小小的不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元真子极度不耐烦，可方才太上皇给了他台阶下，他也不好插嘴。只能耐着性子看他如何作用。 “我需要一些糕点。” 林瑾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给他。” 戴权忙端了一碟糕点递到林瑾面前。 林瑾取来一小块，迅速捏成渣，随后放入瓶子里。 瓶子里的数十只蚂蚁迅速活动起来，只等了片刻，不多的糕点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林瑾环视四周，见大家都在认真看，便又回头对戴权说道：“丹丸给我。” 人参 第153章 胆子太大了 “真人。” 忽然元真子开腔了。 “这丹丸珍稀，每日仅此一枚，若是浪费了，那今日……” 元真子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怕是今日就真没了。之前服用的效果也会打折。” 林瑾道：“把丹丸给元真人，让他检查检查这枚丹丸有没有毒，先确认好了先。” 元真子表情顿时像便秘了一般，一阵青一阵白。 戴权看向太上皇。 太上皇表情微妙，林瑾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人人都说君心难测，他今日可算见识到了。 房间内气温很高，却十分的沉闷。 好一会儿，才听太上皇声音淡淡道：“给林瑾。” 戴权立即拿着丹丸递给林瑾。 林瑾伸手接过，直接捏碎碾成粉末。 随后迅速全部放入玻璃瓶子里。 众人目光顿时一起看向玻璃瓶。 林瑾拿起玻璃瓶摇了摇，随即直接放在太上皇面前的桌案上。 只片刻，方才还精神抖擞，胡乱瞎跑的数十只蚂蚁，逐渐有变得不动弹，随后越来越多的蚂蚁停住不动，眼看是死了…… 太上皇脸色微变，眼神阴鸷，袖袍里的双手握成了拳状。 “都死了。” 屋内气氛沉默、紧张，林瑾适时开口提醒众人。 “都不动了？” 戴权狐疑地拿起玻璃瓶子摇了摇，果真里面的蚂蚁全部暴毙，无一生还。 他吓了一跳，“噗通”跪在地上，尖叫道：“真人，有人下毒？” 元真子额头冷汗直冒，他硬着头皮道：“真人，贫道只管炼丹，却不知这丹丸让谁下了毒。请真人责罚。” 太上皇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元真子瞥了眼林瑾，面露歹毒之色，沉着脸退了出去。 林瑾一言不发，心里想道：“人人都说太上皇沉迷炼丹修行，如今看来这话不假。这元真子一看就不能左右太上皇，太上皇明显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倒是和电视剧里那些一旦修行炼丹，就会对道士言听计从的人不一样。” “林瑾，你怎么想？” 沉默了一会，太上皇开口问道。 林瑾道：“应是无人下毒，元真子丹丸材料本身就有问题。” 太上皇凝眉道：“如何判定？” “这倒也简单，”林瑾说出自己的想法，“让这元真人再炼一枚丹丸，然后再行此法，一试便知。” 太上皇眉头紧皱：“若是丹丸有问题，太医怎么都没查出问题？” 林瑾心里就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这是要把他往火堆上烤。 不等林瑾说话，太上皇已经伸出手臂，“你帮我看看，身体状况如何。” 林瑾略一踌躇，便搭脉诊断。 片刻后，林瑾又换了另一只手臂。等他诊断结束后，戴权忙问道：“林千户，真人身体如何了？” “确实有中毒的迹象，而且不浅。” 林瑾话刚说出口，戴权眼角狂跳，小子，你也真敢说。 果然太上皇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哪知林瑾又补充道：“炼丹我也会，因此能断定真人身体内有无中毒，一般没接触过炼丹的大夫郎中，他们也诊断不出真人的问题。” 太上皇狐疑道：“你也会炼丹？” 林瑾自信道：“那元真子能炼的丹丸，我也能炼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些丹丸不能让人长生不老。最多可以起到延年益寿的作用。” 太上皇哼了一声：“你是在说我天天想着长生不老？” 林瑾忙道：“绝无此意，谁不想长生不老？末将也想。只是古往今来，能够长生不老的又能有几人？连长寿者都寥寥无几。” 太上皇脸上依旧带着不悦，一边的戴权更是不停给林瑾打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 “你回去吧。” 太上皇挥挥手，十分不耐烦的道。 “末将告辞。” 林瑾走了出去，戴权抱怨道：“今儿合该你福大命大，再说下去，你可就真项上人头不保咯。” 林瑾诚恳道：“我也是为了太上皇身体好，他好咱们才好不是？” 戴权点点头，又劝道：“可你也太激进了，太上皇炼丹修行这些年，你一股脑的给他推翻，他没砍了你的脑袋，就算你命大。” 林瑾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个元真子就是个江湖骗子，他那丹丸吃了只是让人一时舒服，有飘飘欲仙之感。可长此以往绝对会中毒而亡，历史上例子可不少。” “你可快住口吧。” 戴权慌忙看向四周，警告道：“不要再说了，杂家还不想死。” 林瑾认真道：“老内相，你说太上皇会怎么做？” “上意不可揣测。” 顿了顿，他又奇怪道：“你真会炼丹？” 林瑾道：“不是我吹嘘，炼的比那元真子还好，但这玩意没多大作用。还不如让太医开个养生的药膳吃着。” 戴权见他又提，忙把手里盒子往他怀里一塞，道：“这千年人参仅此一株，太上皇无上恩宠，你可要牢牢铭记于心。” 说罢，不给林瑾说话的机会，叫来一个小太监，让他送林瑾出宫。 戴权回到两仪殿，见太上皇依旧在蒲团上打坐，轻声道：“真人，林千户已经送了出去。” 太上皇眼睛也不睁开，问道：“他可说了什么？” 戴权弯着腰道：“说了，只是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老奴不敢说。” 太上皇淡淡道：“说来听听。” 戴权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他说炼丹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那些太医开些药膳的方子管用。” 太上皇表情古井无波。 戴权又道：“他还说元真子炼的丹，他也会。甚至能炼出更好的丹。但这些丹丸作用一般，也就能让人当时快活些，但长此以往会有性命之忧。” 太上皇哼了一声：“他倒是敢说。” 戴权附和道：“可不是，只是没想到他年纪轻轻，见识竟如此了得，居然一眼能看出丹丸有毒。” 太上皇道：“你不用给他说好话，我还没那么糊涂。” 忽然又笑了起来，道：“这小子倒也胆大，为了把那些太医摘出去，竟连自己会炼丹都敢胡诌，他就真不怕我让他炼丹？” 第154章 贾母新算计 戴权欲言又止，他倒是真觉得林瑾会炼丹。 林瑾此人懂得医术，武功高得离谱，说他是项羽转世都没人反对。 更别说炼丹了，更别说方才他还一眼看出了丹丸有毒。 就凭这般见识，林瑾应该不会信口开河。 不过太上皇说了，他也不敢再多言。 沉默片刻，太上皇道：“老八快坐不住了，这次若非林瑾在场，我大顺的天下怕是要乱了。” 戴权吓得半死，忙跪在地上道：“有真人坐镇，再大的事情，大顺也乱不了。” 太上皇没理会他，只道：“去告诉瑞王，他说的那件事，我准许他彻查。” “是。” 戴权恭恭敬敬应了一声，他知道，大顺的朝堂真的又要乱了。 就是不知道八王爷到底会作何打算。 雪已经停了。 林瑾出了皇宫，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转过身低头慢慢向前走着。 “林小子。” 孙指挥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脚下踩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林瑾忙迎接上去，“头儿，天这么冷，你怎么没回去？” 孙指挥使瞪了他一眼，随即皱眉道：“太上皇找你做什么去了？” 林瑾道：“向我打听西山书院那边的事儿，问我为什么在场。” 孙指挥使问道：“你为什么在场？” 林瑾笑道：“我去西山书院参加诗会……” “你懂诗？” 孙指挥使脸上写满了不信。 “这个不重要，”林瑾笑呵呵道，“重要的是我去参加了，但没上去。” 当即，林瑾把西山书院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孙指挥使倒吸一口冷气，他正在家里睡觉，忽然就接到消息，现在已经差不多把事情搞明白了。 可一听林瑾说来，还是不由一阵心惊肉跳，他急忙问道：“太上皇可问你谁干的？” 林瑾心里也是疑惑，除了把事情说了一遍，太上皇并没有更进一步询问。 “没有。” “嗯，我知道了。” 孙指挥使目光看向皇城的方向，脸色十分严肃，“你伤得怎么样了？” 林瑾玩笑道：“可不轻，你要不要看看？” 孙指挥使轻声道：“出门在外也需要保护好自己，这样你带几个人贴身护卫，免得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孤立无援。” 林瑾笑道：“今日若有其他同袍在场，只怕他们已经躺着了。” 孙指挥使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厉害，但这也不是你到处冒险的理由。你现在是千户，代表我们锦衣卫，真出了什么事儿，锦衣卫可就完蛋了。” 林瑾吓了一跳，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头儿，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这顶帽子我可承受不起。” 孙指挥使气笑道：“你当我开玩笑？咱们锦衣卫能有今日，全靠你。有你这么一个杀神在，就算咱们锦衣卫再不行，也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顿了顿，不给林瑾说话的机会，道：“挑几个武功不是那么厉害的，为人机灵点的跟着你。放心不会碍事，有了他们只会让你更方便。” 林瑾如今私下的事情不少，委实不愿意带着官方的人。孙指挥使似乎看出他的犹豫，道：“人你自己从北镇抚司挑，务必天机灵些的，若发生什么，也好快速和我们联系上。” 林瑾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这次放你半个月假，好好把身体养好。” 孙指挥使叮嘱了几句，转身径直进了皇宫。 林瑾回到北镇抚司挑了三个人随身跟着。 带着三个人回到荣国府后街。 正琢磨胖三个人去哪待着，就听到为首的外号老猫矮瘦中年人道：“头儿，我们就不进去了。有什么事你来后角门咱们一准出现。” 林瑾也没多问，这几人都是洪继升介绍的武功不算高，但尤其机灵的人，用不着他多说什么。 当即摆手回到院里。 “上面找你做什么去了？” 院门敞着，林瑾刚进门，晴雯和香菱就一起小跑迎接。 林瑾反身锁好门，一手搂着一个，往屋里去。 等进了屋才道：“一些私事。饿了，去弄点饭菜来吃。” “马上来。” 香菱急忙又跑了出去。 晴雯依偎在林瑾怀里，抬起头道：“身上的伤还疼吗？” 林瑾摇头，“明儿就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那这几日还出去吗？”晴雯嘀咕道，“伤得这么重，还不放你假吗？” 林瑾搂着她的小蛮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头儿给我放了半个月，不过你有见我一直去锦衣卫？” 晴雯嘟嘴道：“怎么没有，你不是经常去？” 林瑾转念一想，还真是，只要每次出去，他找的借口都是去锦衣卫，只是没去罢了。 吃完饭，林瑾才知道妙玉回去了。 林瑾也懒得再动弹，一下午和二女躺在床上说话，哪儿也不去。 林瑾两耳不闻窗外事，乐在其中时，荣国府贾母却是起了别的心思。 “你要回去？” 荣庆堂里，贾母坐在上首，听到林黛玉说想回去看看父亲时，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黛玉点点头，轻声道：“我离开父亲大半年，父亲来信说想念女儿，因此黛玉就想着回去看望父亲。” 贾母劝道：“快过年了，等年后我派人送你回去如何？” 林黛玉脸上露出哀求的表情：“外祖母，父亲一人孤零零的长居扬州，若是过年也无法见到女儿，黛玉实在心有不忍。还望外祖母成全。” 说着跪倒在地，对着贾母磕了三个响头。 贾母看着出落得越来越水灵的外孙女，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次从宫内回来，她就有了主意：由元春请求皇上给贾宝玉、林黛玉赐婚。 到时候林如海不愿意也得愿意。 林如海是皇上的人，贾家后代一旦和林家结亲，日后纵使她走了，一样会被皇上宽恕。 否则当初贾府支持八王爷的事儿，始终如鲠在喉，纵使将来去了九泉之下，她也要担心子孙后代的未来。 只是计划还没出口，外孙女就想回扬州了。 一旦外孙女回去，那小子定然也会跟去。 第155章 贾元春的推断 这一去，到底会发生什么，贾母实在不敢想象。 要知道，当初去信会林如海，她那个女婿可是含糊其辞的。 如今时来运转，贾母不得不考虑这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随着长大，林黛玉对贾宝玉越来越疏远，她看在眼里，心中说不急那是假的。 这一切的源头，她本来无可奈何，现在孙女元春封了贵妃，她顿时又有了底气。 只是计划还得筹谋完善，好让那小子有苦说不出，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林黛玉忽然要回去，实在打乱了她的计划。 “不然让如海进京来过年？” 贾母眼珠一转，出了个馊主意。 林黛玉怔道：“父亲身为江淮巡盐御史，身居要职，没有皇命，如何能随意回京？” 贾母心下大定，笑呵呵地道：“这事你不用管，你们父母团聚，我自会想办法。” 让林黛玉退下后，贾母立即写了一封信送入皇宫。 元春接到信后，已经是晚上了。 今日经历生死时刻，贾元春惊魂未定，收到祖母来信，脸上难得露出笑意。 贴身丫鬟抱琴道：“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快得到消息，这就写信入宫来关心娘娘了。” 贾元春笑着拆开信封，抬起螓首看向自幼就跟着自己的俏婢道：“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和祖母说，不曾想祖母倒是先来了信。” 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贾元春屏住呼吸方读了一行，莹润的脸蛋上悄然变色。 抱琴紧张道：“娘娘，怎么了？” 未及贵妃之位时，二人在宫内虽明为主仆，可相处时却情如姐妹，是以无话不谈。 贾元春看完信，好一会才回过神，把信放在桌子上，幽幽长叹。 抱琴虽是奴婢，却自幼跟着贾元春，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无所不通。 她快步走到桌旁拿起信纸看了起来。 片刻后，抱琴放下信纸，轻声道：“娘娘打算怎么办？” 贾元春苦笑道：“祖母不知我在宫里是何处境，莫说不得宠，纵使得宠，这事哪里是我能够掺和的？” 抱琴松了口气，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比贾元春更能清晰认知自己家小姐的处境有多不妙。 甚至她猜测皇上之所以封小姐为贵妃，是别有目的，根本不是对她有意。 从封妃后不管不问，只带出去一次就能看得出来。 这个时候贾府不拖后腿已经谢天谢地，还让小姐去做这种敏感的事情，简直是把贾元春逼上绝路。 后宫的妃子不得议政，可不是普通人家那般开玩笑说说而已。 “我给祖母回封信吧。” 贾元春让抱琴准备笔墨纸砚，提笔写信。 次日，早上。 “娘娘，府里又来信了。” 抱琴拿着一封信，急急忙忙进了寝宫。 “怎么这般早。”贾元春尚未洗漱，开口道：“打开看瞧瞧吧。” “好的。” 抱琴拆开信封，看了眼，俏丽的脸蛋上表情变了又变，急道：“娘娘，你自己看看吧。” “到底什么事儿？” 贾元春心里也升起不妙的感觉，抱琴跟随她多年，在后宫这种地方素来做事稳妥，很少出岔子有这些失色的表情。 “老太太想让你求皇上给宝二爷与林姑娘赐婚呢。” 抱琴拿着信封，急忙递了过去。 贾元春拿起信看了会，黛眉微蹙，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放下信封，似是在询问又似在喃喃自语：“这事儿是否也和昨日让林姑父来京有关呢？” 抱琴道：“娘娘在说什么？” 贾元春道：“我觉得祖母做的这些事应该是有关联的，按理说顺序反着来才合理。” 皱眉想了会，贾元春抬起头：“对了，林黛玉和林瑾是师徒关系是吧？” 抱琴点头。 贾元春喃喃道：“年关近了，姑父大半年不见女儿，想女儿也是应该的，因此我判断我那表妹和林瑾应该要回扬州。” “啊？”抱琴茫然道，“娘娘的意思是？” 贾元春摆了摆手，继续分析道：“由信得知，祖母显然不想让黛玉表妹回去，因此才有了昨日的急信。” 抱琴似懂非懂，因她了解不多，无法做出准确的相关判断。 贾元春道：“我拒绝后，祖母又来了今日的信，说明什么？” 抱琴脑子灵活，下意识道：“那林千户和咱们不和，莫非是担心林姑娘和他回去后听信谗言，不肯……” 贾元春笑道：“乱七八糟，你听听你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可有问题？” 抱琴尴尬笑道：“我只是想帮娘娘。” 贾元春“嗯”了一声，轻声道：“你倒是提醒了我，听信谗言什么的肯定不可能。不过那他们师徒若是生有情愫，也就解释得通了。” 抱琴吓了一跳，“娘娘，他们一个师父，一个徒儿，怎么可能有情愫呢？” 贾元春面上露出笑意，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你没见过林瑾，他其实和表妹差不多大。” 抱琴目瞪口呆：“娘娘没开玩笑吧？哪有这么小做别人师父的？还那么年轻。” 贾元春道：“这也正是我的判断前提，若是没见过他，我也打死不信的。” 她自言自语道：“那样一个男子，我想我那表妹与他师徒相称，没道理不动心。” 抱琴走了两步，蹲在床边道：“娘娘，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这么推崇一个男子。他真有那么厉害吗？” 西山书院的事情，倒不是贾元春不想告诉抱琴，而是回来时，皇上严禁在宫里传播。 贾元春道：“他很好，这事完全有可能。” 说完叹气道：“我倒希望是假的，若是真的，祖母这么做，那林瑾怕是与我贾家不死不休了。” 抱琴道：“赐婚的事情可以说，但以娘娘目前的处境来说不能去请求。” 至于林瑾和贾府的恩怨，抱琴倒是无从分析，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贾元春叹了口气，眉眼隐有愁色，说道：“信里怕是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总不能去问祖母，问了怕是也没用。” 抱琴忧心道：“那现在怎么办？” 第156章 皇上用意 “先不去管了。等等再说吧。” 贾元春一时心烦意乱，宫里的事情扰得不能村里，家里的眼看也一团糟了。 “娘娘，娘娘，皇上派人来说请你过去。” 外面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抱琴疑惑道：“这一大早的怎会叫娘娘过去？” 贾元春也是疑惑，她封妃前一次也没见过皇上，封妃后，除了昨天那一次外出，皇上更是没见他一面。 现在忽然找她，贾元春莫名的心里有些忐忑。 若是别的妃子，皇上找了或许开心。 可贾元春自家事情自家知，因为出身贾府，皇上就不可能对她多好。 迅速收拾妥当，贾元春在一处宽敞明亮的书房内见到了自己的“夫君”。 “林瑾是不是住在荣国府？” 甫进门，皇上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陛下，林千户是两淮巡盐御史林如海女儿的师父，因此入京后，一直住在荣国府。” “林如海女儿的师父？” 皇上脸上顿时一阵错愕，皱眉思索了一会，又道：“她女儿多大？” “与林千户相差无几。” 皇上一头雾水，不解道：“那怎么还当起人家师父来了？” 贾元春还真了解过，当下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皇上看了眼边上的内侍，心里恼怒情报落后。 同时又想起锦衣卫北镇抚司被林瑾一个人给端了，一时不知该是气还是爱。 想了想，皇上道：“你回家省亲一趟，我要你那表妹的画像。过几日带回来给我” 贾元春心中莫名，却不敢多问，当即退了出去。 皇上敲了敲桌案，对内侍道：“把冯紫英叫来。” “是。” “皇上。” 冯紫英进门后就要行礼，皇上摆手道：“我需要林瑾所有的资料。你让人去查。” 冯紫英问道：“皇上想拉拢林瑾？” 皇上往后一倒，靠在躺椅上，笑道：“这等福将谁不想要？父皇老了，若是林瑾能尽心为我效力，想必父皇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冯紫英欲言又止。 皇上撇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看重他。好了，你去吧，重点查他所属关系、处境和个人喜好。” “是。” —— 贾元春要回府省亲的消息，瞬间传遍了东西两府。 同时也传到了林瑾的耳朵里。 “贵妃娘娘回来，咱们只怕处境不妙。” 晴雯忧心忡忡，毕竟在荣国府闹的事情太多。 人家皇贵妃回来了，能不找他算账？ 林瑾也很意外，若是贾元春隔一段时间再回来，他还能理解。 明日就要回来，大观园不盖了？ 怎么回得这么急？ “夫君，你听我说话吗？” 晴雯见林瑾发呆，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听了，回来就回来，多大的事啊。” 不说在西山书院救了皇上和贾元春一命，就算没这回事，凭他目前身份，林瑾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与老太太起了冲突，还与那个贾宝玉关系不和，人家当了皇贵妃，好不容易回来能不打抱不平？” 林瑾把她搂在怀里，笑道：“到底是你起冲突，还是我与人家起冲突？” 晴雯脸蛋微红，哼道：“没有区别，我们夫妻一体，我的你的没什么不一样。” “我说有法子就有法子，别瞎担心了。” 林瑾打了个哈欠，昨晚伤势没好利索，却闹腾了一整晚，多少有些困倦。 没办法，绝代佳人在侧，现在身体又年轻易冲动，不是他想忍就能忍的。 晴雯刚想说话，就听到薛蟠在外面叫喊。 “我去开门。” 香菱放下手中书籍，走了出去。 薛蟠一身冷气的快步走到门口，也不进门，只道：“大哥，世子找你。” 林瑾：“世子？” 薛蟠忙解释道：“就是李郅，他说有要事和你说。” “我出去看看。” 林瑾拍了拍晴雯手臂，领着薛蟠出门。 薛蟠搓了搓手，呼出一道道热气：“大哥，不进门说吗？人家身份可不一样。” “先看看再说吧。” 家里都是女人，林瑾不想让别人随意进门。 商量事情也不方便。 心里寻思，这次从扬州回来后，也是时候搬出去了。 不然商量事情都不方便。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去梨香院聊。” 薛蟠最近和李郅相处甚欢，生意合作也开始进行，对李郅十分上心。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角门。 门外就李郅和一匹马。 “这么冷的天。你骑马车来？” 林瑾见他冻得满脸通红，不由惊讶。 李郅瞪眼道：“我大老远的来，不请我进门喝口热茶？” 薛蟠忙叫来一个小厮牵走马，邀请二人进梨香院详谈。 李郅叮嘱道：“薛大郎，我这马金贵，你不用最好的料子喂，我可不依。” 薛蟠忙回头对那小厮道：“听到没有？要用最好的料子。若马喂养出什么毛病，仔细你的皮。” 李郅这才把马鞭也递了过去，搓了搓手，和二人进门，边走边笑呵呵道：“林兄弟，你怎么没去西山诗会？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林瑾没好气道：“我怎么没去？到了那边到处找不到你们，你还好意思说。” 李郅叫道：“这可不能怪我，我和卢仇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你。还以为你不打算去。” 林瑾道：“我不去会不和你们说？” 李郅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道：“主要当时卢仇身边有个大美人，总不能让人家姑娘一直冻着不是？见你总不来，就只能进去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梨香院大门。 林瑾笑道：“别扯上卢仇，我看是你见了美人忘了兄弟。” 李郅哈哈大笑，拍拍林瑾肩膀道：“这个我认，但我也没撒谎，我和卢仇真的足足等你半个时辰，那么冷的天，还下着雪。可不容易。你去得太迟了。” 梨香院不比林瑾小院，有专门的会客厅。 进了厅里，薛蟠忙着端茶倒水。 李郅低声道：“那场诗会且不说，八王爷和皇上斗得不可谓不精彩，你没亲眼见着，可是一大遗憾。” 第157章 在当事人面前吹捧 “怎么个斗法？” 林瑾颇为疑惑，半山腰的人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山脚下的事情？ “还能怎么斗，”李郅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嘲弄，“八王爷在皇上还是王爷时就固定去参加西山诗会，哪一次不是唇枪舌剑，非得在诗会上比个高低？” “在这之前，谁输谁赢？” 林瑾心里纳闷，文采这东西，有天赋没天赋真是两样，皇上比不过，总不能每次都去挨虐吧？ 李郅道：“当然每次都是八王爷赢，你以为八王爷的称呼怎么来的？不过皇上文采也不错，每次都有准备，虽略逊一筹，但每次输得也不是太难看，反而也有不小的名气。” 林瑾心里想笑，没想到还真有喜欢受虐的人。 想起当日皇上对贾元春的表现，一看性格就是固执霸道的人，有此表现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这次就更精彩了。” 李郅笑眯眯地道：“不知道是没准备还是怎么的，皇上输得那叫一个惨啊，八王爷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直接把皇上气走了。” “他就不怕皇上报复？”林瑾疑惑道。 李郅哼哼道：“你以为想报复是这件事能决定的？我虽也看不惯八王爷，但这件事他做的可没错。日后上面那位若是报复，可就落了话柄咯。” 林瑾感慨道：“这皇家争斗还真够复杂的。” “谁叫权利蛊惑人心呐。” 李郅一副很老成的模样，“这还是明面上的，真正暗中的，比你想象的还要腥风血雨。” 说着说着，李郅表情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拎起茶壶摇了摇，冲外面喊道：“薛大郎，你家茶水就这么金贵？” 话音刚落，薛宝钗抄捧着一壶茶款款进门。 看到李郅，她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又看向林瑾，红唇轻启，笑道：“大哥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脚好利索了？”林瑾接过茶壶，关心道。 “好的差不多了，这两日雪下得太大，才没有出门。” 见二人有话说，薛宝钗说完又寒暄了两句，便主动离开。 李郅直勾勾地盯着薛宝钗的背影，瞪着眼道：“淦，没想到薛大郎那等粗人，居然有这么一个倾城倾国的妹子。” 林瑾刚要警告他两句，就看到薛蟠拎着两壶酒，快步跑了进来，笑呵呵道：“看我烫了什么？” 李郅茶也不喝了，快步迎上去，一把抓住一壶酒，仰头就往嘴里倒。 顿时酒水哗啦啦，溅得到处都是。 “大哥，这是你的。” 薛蟠献宝似的把另外一壶酒放在林瑾面前。 林瑾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口道：“你不喝？” 薛蟠吞了口唾沫，摇头道：“不喝，我戒酒了。” 林瑾意外道：“真不喝？” 薛蟠拍着胸口道：“我答应大哥的，说不喝就不喝？” “答应什么？” 李郅拎着酒壶走到二人面前，“男子汉大丈夫的，酒都不喝了还有什么意思？” 薛蟠讪道：“李兄不知，我答应过大哥不喝的。” “为什么？”李郅一屁股坐在，揶揄道，“怎么犯错了？犯错你妈管你，林兄咋还管上了？” 薛蟠正色道：“林大哥就是我亲大哥，他的话，比我亲妈的话还管用。”李郅一副撞了客的表情，看看林瑾又看看薛蟠，最后摇头道：“算了，不说你了。” 又冲林瑾继续道：“这还不算什么，那天你知道山脚下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林瑾暗暗点头，这才正常。 那么大的厮杀阵仗，以李郅的本事，没道理不知道。 “皇上遇刺了！” 李郅煞有介事地道。 “什么？” 薛蟠先吓了一跳，“皇上遇刺啦？” “嘘。” 李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秘密，不许出去乱传，被抓了个正着，可谁也保护不了你。” 薛蟠吓得忙捂住嘴巴，道：“我绝不乱说。” 李郅“嗯”了一声，这才再次看向林瑾，“我也是听说的，反正那日诗会结束后，我们被封锁在半山腰下不去。” 李郅脸上又浮现嘲弄的表情：“我还以为皇上恼羞成怒，想派人来抓了八王爷。呵呵，没想到是遇哎了。” “结果呢？” 薛蟠紧张地问道。 如此紧张刺激，难得一遇的奇闻，居然被他听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李郅摇摇头，“我都是听说的，听说当时刺客足足有一千多人，把皇上身边的侍卫杀得干干净净。” 薛蟠脸色煞白，颤颤巍巍道：“那皇上岂不是凶多吉少？今儿也没见发丧啊。” 林瑾也吓了一跳，真是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谁传的？ 二百人不到，怎么变成一千刺客了？ 李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就算了，在外头胡说八道可是要掉脑袋的。” 薛蟠赶紧再次捂住嘴巴。 李郅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听说后来天降神人，单枪匹马一个人击败刺客大军，拯救了皇上。” 薛蟠忍不住道：“怎么听着像是说书一样，不会是假的吧？” 林瑾附和的点头，这吹得也太离谱了。 “真的假不了。” 李郅脸上流露出向往的表情，“那天下山时，所有人都看到了，到处都是血，甚至还有人不小心踩到了断肢，你说真假？” 薛蟠怔怔道：“世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足足一千刺客啊，大哥已经足够厉害了，但也没那么离谱啊。 “是啊，”李郅苦笑道，“本来我也不相信，可现场告诉我，传言就是真的。否则我高低不信。” “别吹牛了，这么离谱的事情，谁信谁这里有问题。”林瑾指了指脑子。 李郅干笑两声：“林兄弟，我知道你也猛得很，一个人能单枪匹马挑了北镇抚司，一般人真做不到。不过这事真的是真的。” “好了。李兄冒着严寒跑这么远，不会就是来说这些吧？” 林瑾真怕他能吹上天，这事当事人活着的没几个，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反正他是不能这个时候把真实情况说出口。 第158章 窈窕淑女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李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奇道：“你什么时候和我父亲搭上关系了？这是我父亲给你的信。” 林瑾接过信封，也是一脸懵，他和瑞王也就见过那么一面，瑞王怎么写信给他？ 也没事好隐瞒的，林瑾当着李郅的面直接打开信封。 看完，林瑾默默地把信递给勾着头的李郅。 “父亲怎么会让你查福王案？” 林瑾也不清楚，寻思道：“可能证据是我提交的吧。” 他也不清楚秦可卿怎么和瑞王说的。 “是你提交的？”李郅微怔，显然不知内情，“你哪里来的证据？” “别人给的。” “给的？” 林瑾点头，“他约我在悦来客栈见面，说要给我证据，结果人没见着，但证据却是给了。” 李郅沉默了一会，又道：“好好的，他为什么给你证据。” 都到这个时候了，林瑾觉得丝毫没有隐瞒的必要，“因为福王女儿在我身边。” “什么？” 李郅嗓音陡然拔高，迅速拉着林瑾手臂，“她不是逃了吗？她人在哪？你们怎么认识的。” 林瑾笑道：“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她目前住在林府，严格说你们也见过，只是你没注意。” “快带我去见她。” 李郅神情激动，“父王因为三叔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如果知道三叔女儿还活在世间，一定会非常高兴。” “她过得很苦，东躲西藏，颠沛流离，是以不想再逃了，”林瑾叹道，“她想不想见故人，我也说不清楚。” 李郅急道：“你带我去见她，她肯定就见我。” 林瑾摇头拒绝：“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但是要见她，必须征得她同意。” 李郅冷静下来，“那你快去问问，我想和她见一面。” 随即又拍着胸口保证：“福王案是一桩冤案，当初设案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沉冤昭雪，没道理三叔的女儿还背着冤枉到处乱跑。我一定要给她洗脱冤屈，让她堂堂正正过上好生活。” 林瑾拍了拍李郅的肩膀，“那我去问问她。” 李郅急道：“远吗？” 林瑾摇头。 李郅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林兄弟赶紧去，我见了她后，也好早点回去禀告父王，好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林瑾离去后，李郅见薛蟠低着头也不知想什么，便道：“想什么？来，咱们喝酒。” 薛蟠抬起头急忙又摇头，“不喝。” 李郅给他倒了一杯，笑呵呵道：“他又不知道，小喝两杯没关系。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说着，端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薛蟠喉结耸动，舔了舔嘴唇，还是摇头拒绝了。 李郅意外道：“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薛蟠笑了笑，小声道：“他是我大哥，比亲大哥还亲。” 父亲被软禁后，李郅一直瞎混，最明白让人信服是什么感受，他奇道：“你们之前也不认识吧？怎么就这么对他推心置腹？” 薛蟠正色道：“大哥对我，对我薛家来说等同于救命恩人。而且救了不止一次。我听他的自当是应该的。” 李郅来了兴趣，“说说看。” 薛蟠便开始把两人恩怨从头说起。 一席话说完，李郅感慨道：“怪不得如此，若有人如此待我，我也会像你这样。”转念一想，林瑾的为人处世，确实让人敬服。 他受伤时给他看病，给他父亲治好顽疾，又拿出秘方，赚钱的生意让他发财，不再去打打杀杀。 说到底，两人并没有那么深厚的交情，林瑾的那赚钱的生意，也完全可以给薛家去做。 但林瑾还是做了。 “林兄弟为人确实没得说。” 李郅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吐了口酒气，“你真不喝？” 薛蟠扭过头：“不喝。” 李郅直接对着酒壶，咕噜咕噜一顿猛灌，喝完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哈哈，畅快，这酒够带劲。” 薛蟠心疼得要死，能不带劲吗？ 这可是他珍藏多年的好酒。 李郅往他身边挪了挪，勾肩搭背道：“我说薛兄，你那姐姐可曾婚配了？” 薛蟠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李郅怕是看上我妹妹了。 “那是家妹，目前尚未婚配。” 薛蟠硬着头皮说道。 “你看我怎么样？”李郅直勾勾地看着他，“你那妹子长得实在漂亮，我很中意她。” 来了，果然来了。 妈中意大哥，妹妹也中意大哥。 这些薛蟠都知道。 可李郅毕竟是王爷世子，他还真没勇气直接拒绝，得罪于他。 “李兄，我这妹妹素来有主见，她看上谁就是谁，我和妈都做不了她的主。” 李郅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啊，现在这么有主见的女人可不多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才有意思。” 薛蟠偷偷打量李郅，发现这小子除了家世背景比大哥好，剩下的全方面不如大哥。 他心里还是倾向大哥。 但他也知道薛宝钗不是一般女儿家，心高气傲，这些事情还是如实相告，让她自己选择吧。 “那我回头去问问她。” “别了，”李郅笑呵呵道，“我还没追求过女人，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己也去追求，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影响咱们兄弟感情。” 两人各怀心思，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到披着紫色斗篷的林瑾走了进来。 “如何了？” 李郅急忙起身问道。 “走吧，你们先去见一面。” 原来妙玉不想见，但林瑾劝了她。 毕竟妙玉一个女儿家，恢复家世背景，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就算以后自己回扬州，她也能有个人照应。 林瑾又把瑞王请求他彻查福王案一事告诉妙玉，妙玉这才答应见李郅。 “好，快走。” 李郅神色激动，拉着林瑾的胳膊径直去了。 薛蟠送两人出了后角门，折返梨香院，赶紧关上院门，朝着薛姨妈房间走去。 “妈，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稳重了一段时间，怎么又慌慌张张的？” 薛姨妈捧着手炉，坐在一张案前看书，听到儿子的话，抬起头嗔道。 第159章 薛家母女 薛蟠嬉皮笑脸靠了过去，低声道：“不是我急，是真有大事。” “你说。” “大哥不是介绍了个生意上的伙伴给我认识么？” 薛蟠见薛姨妈点头，又接着道，“此人身份可不得了，是瑞王的世子。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薛姨妈凝眉道：“瑞王？” 忽然她把手炉放下，拉着儿子道：“文龙，这瑞王莫非是前太子？” 薛蟠对于这些还真不清楚，只知道李郅是王爷世子，身份尊贵。 “什么前太子？” 薛姨妈此时已经完全确定了，除了前太子，还有谁能称瑞王的？ “糊涂东西，皇上没登基前，瑞王就是太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降为瑞王，听说被囚禁了。” 薛蟠吓了一跳，惊道：“还有这种事情？” 薛姨妈美艳的脸蛋上浮现一抹忧愁，喃喃道：“咱们家可就你一根独苗，这种事你可不能掺和。” 薛蟠讪笑道：“没那么夸张吧？皇上都登基了，瑞王现在也被幽禁了，也没啥好争权夺利了，呵呵。” “话虽如此，可总有风险不是？” “可大哥与他走得很近啊。” 薛姨妈想了想，点头道：“既如此，你就跟着你大哥走，回头底下再去问问你大哥。” “我明白了，”薛蟠挠了挠头，没想到李郅还有着这等身份，他露出为难之色，“妈，他看上妹妹了，这可如何是好？” “谁？”薛姨妈疑惑道。 “还能是谁，瑞王世子李郅啊。” 薛姨妈怔怔道：“他想娶宝钗为妻？” 薛蟠摇头：“他纵使落魄了，可与咱们家也是一个天一个地，是不是正妻还真不知道。” 薛姨妈诡异的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才道：“你妹妹怎么说？” “她还不知道。” 薛姨妈点头，“你也知道的，我心里想着你大哥和宝钗能成事。瑞王家那边虽然身份显赫，可危险也不小。” “妈，若瑞王不是前太子，你就打算让妹妹嫁过去？”薛蟠问道。 薛姨妈道：“那是自然，你妹妹做了王妃，对你对薛家都有好处。” 薛蟠不乐意了：“你这不是出尔反尔么？还说你看上大哥了。” 薛姨妈没好气道：“你若是出息点，我能眼巴巴地攀别人的高盘台？终究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薛家？有更好的，为娘哪能不权衡利弊，再说你大哥我看心里更看重别人，未必咱们上杆子就会娶宝钗。” 薛蟠急了：“谁还有我妹妹好？” 薛姨妈笑道：“宝钗自然是好的。可我和你姨妈谈起你大哥，她说黛玉可能也看上了他，别人又是师徒，一路相依为命，哪里是你妹妹后来就能够居上的？” 林黛玉？ 薛蟠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个钟灵毓秀、如仙子一般的少女，没想到她也喜欢大哥。 是了，大哥这么优秀，林黛玉三天两头往院里跑，又是师徒，有感情似乎也不难理解。 妹妹和林黛玉相比较的话，无论家世背景、相貌，关系，还真没任何优势。 “那怎么办？” 薛蟠真急了，他最中意大哥，可妹妹也不可能给人家做妾啊。 薛姨妈叹道：“宝钗是个有主意的，你去把她叫来，我探探她的意思。”薛蟠闻言，忙去找薛宝钗去了。 “急急忙忙的，什么事儿？” 薛宝钗跟在薛蟠身后，脸上带着笑意。 “一会儿，妈跟你说。” 二人进了房间，薛蟠正想听，就见薛姨妈挥手道：“文龙，你先出去。” 薛蟠不乐意道：“我听听也没什么吧？” 薛宝钗笑盈盈地看着。 薛姨妈横了他一眼：“出去。” 薛蟠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妈，到底什么事儿，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薛宝钗走到薛姨妈身边挨着她，二人虽是母女，并肩挨在一块，却像极了姐妹。 薛姨妈犹豫了一番，低声道：“那个李郅，你知道吗？” “识的。”薛宝钗颔首，“妈好好的，怎么问起他了？” 薛姨妈不答，又问：“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自然知道，他是瑞王的儿子，王爷世子。” 薛蟠不靠谱，目前作为薛家的顶梁柱，看到哥哥和李郅走得近，生意也紧密联系，虽然是大哥介绍认识的，薛宝钗还是打听了李郅的身份。 只是二人正儿八经的见面，也不过是刚才。 薛姨妈不由多看了女儿一眼，轻声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薛宝钗双手搭在薛姨妈肩膀上，轻轻揉捏着，笑道：“妈是怎么了？想问什么只管问，女儿还能瞒着妈不成？” 薛姨妈点头，声音轻柔道：“你觉得李郅如何？” 薛宝钗俏脸微变，强笑道：“妈是什么意思？” 薛姨妈叹道：“我哪里什么意思，那个李郅告诉你哥哥，说他对你有意思。所以我来问问你，想听听你的想法。” 薛宝钗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表情难堪道：“妈，女儿的心你是知道的。” 薛姨妈脸上也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我当然知道，可你也要知道一点：你林大哥和黛玉的关系。” “什么意思？” “你姨妈说林丫头只怕是喜欢上了你林大哥。人家关系那么近，又是师父。咱们如何比得？” 薛宝钗回顾往日种种，一时愣住了。 薛姨妈拿起薛宝钗的手放在手心，“女儿，你好好想想，论家世背景，咱们比不过林丫头，关系就更比不过了。你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总不能给他做妾不是？” “妈，我知道了。” 好半天，薛宝钗才低声回了一句。 “那你是答应了？” 薛姨妈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非她势利眼，无论如何，李郅的身份摆在那里，女儿嫁了过去，起码能保住薛家。 谁知薛宝钗摇了摇头。 薛姨妈不解道：“那你什么意思？” 薛宝钗道：“我便是不嫁给大哥，却也没说就嫁给李郅，女儿心里自有主张。不是谁好我就得嫁给谁，那样女儿成了什么？” 薛姨妈握紧她的手：“女儿，可论起条件，也没人比得上那李郅啊。” 第160章 入赘大法 “妈——” 薛宝钗忍不住拉长了腔调，“女儿心里暂时只有大哥，别的人再好我也不愿意。” 薛姨妈愣住了，没想到一番谈话，没让女儿知难而退，反而让她坚定了之前的心思。 薛姨妈迟疑道：“林瑾那孩子自然是好的，我也喜欢，怕就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弄得咱们成了笑话。” “笑话？” 薛宝钗不以为然道：“没有大哥，我现在不知道成了什么？这才多久，妈就忘了大哥的好。” 薛姨妈脸色一红，伸手拍了女儿手背一巴掌，嗔道：“别把你妈当坏人似的，我这都还不是为你们着想？” 叹了口气，续道：“只要你自己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不要当局者迷就好。” 薛宝钗点头：“妈，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薛姨妈忍不住喊了一句：“女儿。” 薛宝钗回头看她。 薛姨妈咬着牙道：“虽有些不地道，可咱们女人的幸福事关一辈子，选择了就要去争取，你还如之前那般，怕是争不过林丫头。” “知道了。” 薛宝钗脸颊发烫，拎着裙摆，急急忙忙离开了。 片刻后，薛蟠跑了进来：“妈，妹妹怎么说？” 薛姨妈瞅了他一眼：“还能说什么？宝钗心高气傲，却也不是只想着一味往上爬，人家不同意。” 薛蟠松了口气，拍着巴掌道：“好好好，就该如此。” 薛姨妈没好气道：“哪里好？你妹妹头脑聪明，可有时候就是太过矜持。如今知道林丫头也喜欢你大哥，更不会主动。到头来能得什么好结果？咱们大户人家的女儿，还能给人做妾不成？” 薛蟠嘟囔道：“嫁到王府，未必就能有好结果。” 薛姨妈哼了一声，懒得跟薛蟠商量，沉吟一番：“现在事情还有转机，宝钗认了林瑾，那就不能由着她犹犹豫豫，最后什么都没有。” 薛蟠眼睛一亮，追问道：“妈莫非有好法子？” 薛姨妈脸蛋微红，冲儿子招了招手：“你过来，我与你说说，你看这法子成不成。” 母子二人一番窃窃私语，薛蟠听完眼睛瞪成铜铃，扯着嗓子就要说话。 “你小声点。” 薛姨妈急忙阻止。 薛蟠吞了吞口水，低声道：“妈，不说大哥会怎么看，可小妹那里她能同意？而且这法子也太……离谱了吧？” 薛姨妈皱眉道：“不同意又能如何？凭她自己什么时候能嫁给你大哥？” “这倒也是。” 薛蟠点点头，随即又为难道，“可她生气怎么办？你也知道宝钗性格——” 薛姨妈摆手说道：“到时候我自然会说宽慰她，这事你不用管。你把事前准备好就行了。” “好吧。” 可怜薛宝钗正伤神时，却不知道她的哥哥和母亲，已经为她谋划了一个惊天计划。 …… 林府。 林瑾在对面的厢房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看到李郅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 林瑾走出去，发现李郅眼眶通红。李郅揉了揉鼻子，强笑道：“林兄弟，我这妹妹过得太惨了，难为她一个女儿家颠沛流离。” 说着，一把拉住林瑾手臂：“你可是要娶她？” 林瑾咯噔一下，怔道：“怎么说起我了？” 李郅哼哼道：“不娶她，你带她回家做什么？这叫什么来着？对了，金屋藏娇。我这妹子这么漂亮，你可别说你不中意？” “我自然是中意的。” 李郅笑了：“有你这句话就成了，等日后她恢复身份，你们就成婚。” “不行。”林瑾忙道。 李郅瞪着牛眼道：“你最好给我个理由，否则就算是兄弟我也要为我妹子讨回公道。” 林瑾疑惑是不是妙玉给他说了什么？ 不过以妙玉的性格应该不像。 但毕竟把人家都接到家了，传出去哪里还嫁得了人，李郅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这么着急也能体谅。 “我在之前入赘了别家，算个赘婿。如何娶她？” 林瑾搬出百试不爽的赘婿大法。 “什么？” 李郅叫道：“赘婿？你小子疯了还是我疯了？你堂堂锦衣卫千户，给人家当赘婿？” “是。”林瑾表情认真。 李郅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打量他两眼，眼里还带着狐疑：“你真给人家当了赘婿？哪家女人那么有魅力，让你这么舍得。” “两淮巡盐御史林如海家的千金。” “他家啊，”李郅沉吟了一会，皱眉道，“你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当人家赘婿了？” 二人在东西厢房处中间说话，李郅声音极大，丝毫没有注意到妙玉就在屋里听着。 “师父，有人照顾着真好啊～” 小尼姑偷偷看了外面几眼，回头轻声道：“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妙玉一身居士服，手中端着香铭，闻言不紧不慢道：“多管闲事，我可没让他替我做主。” 小尼姑嘀咕道：“我觉得挺好。” “好什么？”妙玉哼了一声，“幸亏没人，不然以他的嗓门，弄得别人以为我没人要，嫁不出去了。” 小尼姑抿嘴偷笑。 这时就听外面李郅道：“以当时你的处境确实没得选择，人家千金小姐估计又很漂亮，换我只怕也会同意。” 林瑾的声音：“所以我现在也很为难。” “女人的事情就没为难的事情，你现在也是有本事的，男人有本事，还怕解决不了女人的事儿？” 想起薛宝钗，李郅腰板一挺：“兄弟我也看上了一个女人，改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男人。” 林瑾没好气道：“你给我想个办法，现在怎么办？” 李郅双手一摊：“还能怎么办？不当赘婿，或者我妹搬家，不然住在你这里成什么了？” 林瑾还以为他有什么好法子，弄半天尽是馊主意，赶他走道：“没事你就回去吧。” “我对你说，我这妹子身份高贵，不可能……” 两人身影逐渐远去，小尼姑回头道：“师父，你瞧瞧，他多贴心啊。” 妙玉放下茶杯，淡淡道：“嘴皮子话谁不会说？我现在挺好的，用不着他出主意。” 第161章 无赖 出了林府，李郅脸色一变，低声道：“刚才我那妹子听着我不好说，不过要我看，你入赘归入赘，娶我妹子该娶就娶，齐人之福么，岂不正好？” 林瑾惊愕道：“她可不愿意，你真觉得行？” 李郅一拍大腿，叫道：“我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她既然住了进来，哪能没跟你有点什么？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不这么办还能咋办？” 林瑾哭笑不得，这李郅浑身草莽气息，连做事都满是江湖意味。 “那你帮我劝劝她。” 林瑾也不说他和妙玉并无实质性进展。 “嗯，这是应该的。” 李郅随口道：“这也就是你了，换了别人，我一棍子打死他。世上哪有这等好事让他遇到。” “走了。” 说完，骑着马就要离开。 “冰天雪地的，慢点骑。”林瑾叮嘱道。 “知道了。” 李郅纵身上马，勒紧缰绳，回头冲他道：“案子好好查，我也回去和父王说这事，争取早日恢复她的名誉。” 目送李郅离开，林瑾重新回到了厢房内。 妙玉看了他一眼，笑盈盈道：“我以为你会直接离开。” 林瑾道：“来都来了，没跟你说上话，怎么能走？” 小尼姑脸蛋微红，低着头出去了。 “外面冷得很，给我来一杯茶。” 妙玉把面前的茶杯拿起递给他，“不是很烫了。” 林瑾接过，凑近就看到杯口一抹嫣红，不由抬起头看向妙玉。 妙玉伸手去夺杯子：“我给你重换一个。” 林瑾侧身躲开，满口喝掉，随后笑呵呵地望着面颊红润的少女。 妙玉盯着他一会，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无赖～” “是你给我的，我怎么就成无赖了？” 妙玉不和他纠缠话题，哼道：“我跟你说了这事算了，你果然什么都瞒着我。” 和李郅说之前，已经给妙玉解释了，见她又提，林瑾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黛玉父亲想她了，我可能会回扬州一趟，你一个人在扬州，身边总归有人照顾不是？” “回扬州？” 妙玉笑容消散：“什么时候？” “暂时不知，但也是早晚的事儿。” 莫名的一股委屈袭上心头，妙玉偏过头：“去就去，最好一辈子别回来，我颠沛流离惯了，才不要你担心。” 林瑾犹豫了下，尝试抱着妙玉的细腰。 “我们什么关系？”妙玉扭动身体，“你别碰我。” 虽然挣扎，却并没有推开林瑾。 林瑾松了口气，妙玉性情高洁，不让他抱，他万万是抱不得的，虽说二人关系早已经明牌。 果然抱了一会，妙玉就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低声道：“你不是好人。” 林瑾温笑道：“好人可赢不了美人芳心。” 妙玉粉颊发烫，嗔道：“谁喜欢你了？我前儿怎么没看出你这般自恋？” 林瑾听得心里欢喜，紧紧搂着她，妙玉扭了扭，“轻点，我没法呼吸了。”“现在呢？” 林瑾不放松，试图去亲她面颊。 妙玉侧开，绝美的脸蛋粉扑扑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星眸闪烁，红唇轻启：“你可别觉得我好欺负。” 林瑾柔声道：“妙玉最最淑女，哪里好欺负。” 妙玉眼中笑意氤氲，轻声道：“我与你徒儿相处一天一夜，发现她也是极好的。以你当初的身份，就算入赘也是你高攀了人家。” 林瑾不置可否。 他那时落魄非常，红楼第一女主招他入赘上门，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是他占便宜。 男人的尊严建立在地位身份上，当时他吃喝都成问题，再去谈论这些，多少有点没意思。 妙玉忽然幽幽道：“那么好的人，我就不欺负她了。” 林瑾忙紧紧搂住她，“什么意思？” “我真没法喘气了～” 见他着紧自己，妙玉芳心欢喜，伸出双臂也环住了林瑾的腰肢。 林瑾松开一些，发现妙玉反而搂住了他，不由松了口气，知道以妙玉这样的表现和性格，不可能离开他。 然后发生一些狗血的苦情戏码。 “你不问问我打算怎么办？”妙玉仰起头看他。 林瑾由上而下，惊鸿一瞥一抹粉腻，不由喉结微微耸动，很快避开眼睛，摇头道：“不问，反正你逃不掉。” 妙玉伸手掐他腰间软肉，哼道：“我愿意跟着你是因为……而不是你吃定我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林瑾连连点头。 妙玉这才露出满意的笑脸：“你入赘就入赘吧，至于我到底怎么办，等看看之后父亲能不能翻案。” “我肯定彻查，帮你翻案。” “嗯，”妙玉紧紧依偎，轻声道，“怕是有些危险，你得注意点。最好和李郅一起查。再说有了证据，无非是按图索骥，不会太难。” “翻案后呢？”林瑾追问。 妙玉脸上浮现一抹羞涩：“我就让爷爷赐婚，然后嫁给你。” 太上皇？ 林瑾不自信道：“他会同意吗？” “我同意就行了。” 妙玉瞅了他一眼，“总之你放心，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都跟你这样了，无论如何，都只会嫁给你。” 林瑾从未想过，能得到妙玉如此深情厚意。 “委屈你了。”林瑾心有愧疚道。 “哪有什么委屈啊，”妙玉柔声道，“没有你，我才是一无所有。遇见你后，我每一天都很高兴，不委屈的。” 佳人在怀，声音糯软好听，林瑾低着头就要去亲她嘴唇。 妙玉伸手迅速腾出手来抵住，轻笑道：“说了不许占我便宜，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就能随意占我便宜。” 林瑾此时火急火燎，实在爱煞了妙玉的圣洁风情，附在她耳畔道：“就一下，让我亲一下。” 妙玉凤眸中隐有水意，忽然搂住林瑾脖颈，迅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就想跳出男人怀抱。 但很快被林瑾搂了回去，然后直接脸蛋凑了上来。 妙玉顿时晕晕乎乎，不知天南地北，直到林瑾大手要解开她腰间的腰带，才清醒回神。 猛地推开，妙玉起身逃到内间门边，倚门回首道：“无赖，你又不听我说话。” 第162章 妙玉 林瑾吸了吸鼻子，起身往外走。 妙玉顿时一慌，声音竟是带了哭腔：“你，你这就生气了？” 林瑾站在门口，回头哭笑不得道：“想什么，我得赶紧回去了。” 妙玉情绪稍缓，哼哼道：“怎么忽然就要回去了？” “你又不给我碰，在这里看到你就控制不住，还是先回去吧。” 林瑾颇为无耻地说道。 妙玉啐了一声，羞嗔道：“不要脸，回去找你那两个小妾么？” 林瑾丝毫不掩饰，点头道：“还是你了解我。” 妙玉一阵气苦，跺脚道：“我不许你回去。” 林瑾一愣，随即回头慢慢走向她。 妙玉神经绷紧，脸上露出凶巴巴的表情：“我说了，你可不要胡来。” 林瑾走到她身边，拉起少女冰凉的纤掌，温和地笑道：“不胡来，我们进去说些贴心的话总行了吧？” 妙玉抽出手掌扭过身，背对着他：“谁要跟你说贴心话，不知羞。” 居士服水田衣虽然别有一番风味，可完全衬托不了佳人身材曼妙。 林瑾强忍抱住她的冲动，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怎么又换上这件衣服了？” “他不是来了么，我总不能穿戴好的，让他以为我过得很好一样。” 林瑾笑道：“真聪明。” 妙玉回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扭过头：“我本来就一直穿这件衣服，可不是撒谎。” “行，去换一套好看的。”林瑾在她后腰戳了戳。 本以为妙玉会反驳两句，矜持不愿意。 没想到只是“嗯”了一声，就进去了。 “你不许进来。” 妙玉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好。” 林瑾还没到偷看的地步，好好哄这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占些该占的便宜，他自认为还是不难的。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窸窸窣窣换衣声早停了，一片安静。 林瑾忍不住道：“好了没？” 许久不听妙玉回话，林瑾掀开帘子，径直走了进去。 “你急什么？” 室内，妙玉正端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里对他嗔道。 林瑾知道妙玉是个极具风情的女人，可每看一次，还是不由惊艳震撼。 从后面看去，妙玉一袭白色绸裙裹身，肌肤白皙在烛光下散发着莹润光泽。 三千青丝如瀑，倾泻而下，长发及腰，纤纤玉指正轻柔地梳理着，似要挽起来。 林瑾鬼使神差地走到妙玉身后，望着铜镜中的绝代佳人，娇颜生姿，不由得道：“太美了，你还想打扮成什么样？” 妙玉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我把头发挽起来，一个人有些难，因此慢了些。” 林瑾鼻子嗅了嗅，伸手抚着柔顺如绸缎般的秀发，轻声道：“这样挺好看，为何要挽起来？” 妙玉笑意吟吟，道：“你猜。” 林瑾仔细一想，顿时明白过来，他心情激荡，俯身从后面环住佳人柳腰，就想做点什么表达心情。 “哎呀，你离远点。” 妙玉娇嗔道：“我好不容易打扮的，你可别胡来，不然我可不依。”林瑾见她态度坚定，只好讪讪收回手臂。 妙玉道：“帮我弄头发，一个人好难的。” 林瑾无所谓道：“我看就这样挺好看的。” “不行，又不是给你看的。” 林瑾只好老老实实帮着妙玉把秀发挽成发髻，“这个插上。” 妙玉头也不回递过来一支做工精美的玉簪。 簪首上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真有钱。” 林瑾打趣道。 妙玉冲着镜子里他道：“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借给你。” “就咱们这关系，还要说借啊？” 林瑾给她戴好，望着镜子里的佳人，暗暗点头。 成熟了几分，更添风韵。 这些手势，姑娘存在即是道理。 妙玉轻笑道：“可不是，天下男人啊薄情寡义居多，让你记着欠我些什么，总好过你什么都不记得，没心没肺样。” 林瑾哭笑不得，妙玉这番言论，一看就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他也不点破。 这时妙玉回头回过头，面对着他，递给他一支眉笔：“喏，之前可画过没有？” 林瑾摇摇头，笑道：“放心吧，我画得好。” 妙玉心生欢喜，“画不好，今儿可不准你再碰我。” 本是无意中的一句话，却听得林瑾心痒难耐，他若无其事道：“那我可得好好画，保不教你失望。” 妙玉只是看着他，俏脸上布满笑意，似乎浑然不觉方才话中有不妥之处。 林瑾小心翼翼画着秀眉，画完又认真观看，不由暗暗点头。 只是画眉而已，居然也能起到改变气质的作用。 妙玉忙回头看向铜镜，只见铜镜里一个俏脸含春的少女，眉如远黛，目似春山，宛如江南才子水墨挥豪下的工笔仕女图。 “这便是我么？” 妙玉抚着面颊，喃喃自语。 “当然是你，天上地下，再没有比我妙玉更漂亮的女人了。” 妙玉忽然回头道：“是我好看，还是你徒儿好看？” “当然是你好看。” 林瑾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妙玉眉眼笑意绽放，情不自禁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林瑾笑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妙玉满眼柔情，轻声道：“她们都说你不通文墨，不会诗词，我便知道你是骗他们的。” 林瑾一愣，还以为妙玉和他对诗，没想到是试探他文化水平，一时哭笑不得道：“其实也不算骗人，我对诗词一道真不算精通，毛笔字更是不会写。” 妙玉扭过头去，然后背对着他：“我才不信，当初我们还没这么熟悉时，你在我面前出口成章，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文化底蕴。” 林瑾忍不住又去抱着她的曼妙腰肢，在她耳畔道吃了口气，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接着小尼姑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待看到两人亲昵的搂在一起，小脸顿时一红，支支吾吾说道：“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伸出双手捂着脸，又偷偷把手指缝隙露出来，瞪着看二人。 第163章 慧紫鹃 “怎么了？” 妙玉表情淡然，若无其事的推开林瑾，回头问道。 “门口来了个小姑娘，就是林姑娘身边的那个，她有钥匙，还问我是谁。” 小尼姑回过神，忙开口道。 妙玉眨了眨眼，问道：“小姑娘叫什么？” “就是那个紫……” “紫鹃？” 林瑾心脏突突直跳，冰天雪地的她怎么来了？ 妙玉乜斜眼看他：“好了，你徒儿丫鬟来收拾院子给我腾出房子了，你打算如何解释？” 林瑾镇定道：“你和妙玉相处的还算不错，就没想过被她发现你住在这里也会尴尬？” 妙玉道：“总归都在这里了，怕也没办法。你还是想办法吧。” 林瑾此时也没了旖旎的心思，随着小尼姑走出房间， 没走两步，林瑾就道：“紫鹃除了问你叫什么，还说了什么？” 小尼姑不好意思道：“没说什么，我回他是你带我和师父来玩的，然后让她等着，我就来喊你了。” “知道了。” 林瑾摆摆手，让她先行回去。 快步走到在大门外，就看到了冻得脸蛋通红的紫鹃。 “师父。” 紫鹃看到林瑾，惊喜地喊了一声。 跟在黛玉身边，她喊师父几乎是顺口就说了出来。 林瑾见她外面只穿了一件绿色袄子，脱下斗篷给她披在身上。 紫鹃小脸更红了，低着头看着斗篷一会，才抬头道：“师父，那个小尼姑和妙师父来玩的吗？” 林瑾摇摇头。 紫鹃眨眼道：“可方才那个小尼姑说你带她们来的。” “她骗你的。” 紫鹃掩唇轻笑：“出家人不打诳语，她年纪轻轻就会骗人了呢……额，那她们是？” 说着紫鹃发现了不对劲。 林瑾顺手把她冰凉的手握在手心，解释道：“事情说来话长，不过她们现在暂时住在这里。” 紫鹃脸色苍白，连手被林瑾握着都忘记了，只呆呆地看着他。 林瑾头疼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走，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从头解释给你听。” 紫鹃心下稍安，紧紧跟在林瑾身后。 望着林瑾始终没有松开的手，顿时又忘记了妙玉的事情，一颗芳心砰砰直跳。 走到一处偏厅，林瑾让她坐下，然后把妙玉和小尼姑的事情说了一遍，重点说了妙玉师父的托付之言。 “当时实在没地方，就想着暂时让她们住在这里，然后等我有房子就搬出去，没想到妙玉住习惯了，不想搬走。” 紫鹃何其聪明，瞬间联想到很多事情，低着头道：“小尼姑是撒谎精，她师父我原以为是个高人，没想到也会撒谎，亏姑娘信任她，待她极好。”林瑾把纤弱的手掌放在手心揉了揉，笑道：“没事儿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 紫鹃小心思被戳破，脸蛋微红，抬起头道：“师父，她们真是出家人吗？” “你说呢？” “就算以前是，现在也还俗了吧？” “何以见得？” 紫鹃嘟着嘴道：“妙师父自然看不出，道行高深得很，不过她带发修行，就不是真心出家。还有她徒儿一直戴着帽子，我留心观察，发现她发茬都长了出来，显然是还俗有段时间了。” 林瑾赞叹道：“都说慧紫鹃，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实在是聪明。” 紫鹃忸怩道：“哪有啊，实在是太明显不过，我想不发现都难。” 林瑾握紧她的手，又问道：“那你还发现了什么？” 紫鹃摇摇头，目光看向别处。 “说吧，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紫鹃看他又飞快避开，嘴里道：“我怕你生气。” 林瑾微笑道：“说罢，我不生气，你也知道的，我不是个爱生气的人。” 紫鹃笑道：“我才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意思。” 林瑾这才知道，这丫头是真聪明，不是那种简单的别人评价她聪明。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林瑾问道。 紫鹃轻轻晃动手臂，想要把她手掌从林瑾手心抽出来：“师父，我该回去了。” 林瑾久经花丛，哪能让小丫头拿捏了，手臂微微用力，紫鹃纤瘦的身子顿时跌在他的怀里。 紫鹃“啊”的一声轻呼，从林瑾怀里抬起小脑袋，表情懵懂，只是见林瑾似笑非笑，忙又低下头要从怀里起身。 林瑾手臂紧紧箍住她：“跑什么？你这么知心，可得和我说说我到底什么意思。” 紫鹃脸蛋普通蒸熟的大虾，轻微挣扎着：“师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回去了。” 林瑾哪能放她：“撒谎可不好，明明你说知道我的意思，现在怎么又不知道了？” 小丫头身体软绵绵的，看着挺瘦，没想到也颇为有料，林瑾吸了口气，隐约能嗅到林黛玉身上的味道。 这一幕恰好被紫鹃看去，脸色更红了，她轻微跺脚道：“师父放开啦，不然我回去告诉姑娘。” 林瑾搂着她笑道：“那样最好，让她把你送给我，免得你去告状。” 紫鹃芳心高兴，很快又撇嘴道：“在师父眼中，紫鹃很喜欢告状吗？” 林瑾道：“那得看是对谁了，对你家小姐，你就可能告状。” 紫鹃脱口道：“我不会告师父的状。” 林瑾望着少女逐渐变得窘迫的表情，口气温柔道：“真乖。” 紫鹃忽然从他怀里跳出来，迅速退后两步，嬉笑道：“我可不是你的小丫头，师父。你让她们住进来，姑娘知道肯定会生气的。” 林瑾就怕这丫头告状：“那你不告诉她，她不就不生气了？” 紫鹃道：“姑娘又不是小气的人，你和她说了，她一准同意，再说这宅子本就是送你的。还有那对主仆，姑娘让我过来看看状况，想着整理整理，早日让她们搬进来，你们倒好，合伙起来骗姑娘，我要是姑娘我也生气。” 林瑾不着痕迹地走向紫鹃：“那你说怎么做才能弥补？” 紫鹃偏过头，手背在身后，紧紧绞在一块，咬着唇道：“我哪里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和那对主仆到底什么关系。” 林瑾轻咳两声，老老实实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第164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我想的哪样？”紫鹃眼角蕴含笑意。 林瑾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紫鹃哼了一声：“你打算娶她吗？” 林瑾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打算入赘。” 紫鹃彻底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生出疑：她和姑娘知道入赘的事情，师父该不知才是，怎么也说入赘了？莫非早就知道了？ 甩去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紫鹃低头想了想，说道：“我回去告诉姑娘，你叫人帮着收拾，然后领着她们住了进去。” 林瑾这时走到了紫鹃面前，低着头看向少女娇嫩的面颊和她眉眼间女人少见的英气，由衷道：“真是多谢紫鹃了。” 紫鹃面颊浮现红晕，却大着胆子伸手指向鼻子，晃头笑道：“这件事儿该怎么回谢我呢？” 少女温柔可人，巧笑嫣兮，林瑾再次拉住紫鹃的小手：“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紫鹃面颊红得发烫：“我，我该回去了。” 林瑾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你怎么来的？” “走来的。” “坐我马车回去，我让人送你。” 有了锦衣卫的人跟着，林瑾出门就等于有了专门的车夫，因此能坐车就坐车。 紫鹃轻声道：“不远的，我能走回去。” “那怎么行，坐马车安全些，也暖和些。” 两人走到门外，林瑾挥手叫来不远处的马车：“赵钱，帮我送紫鹃姑娘回荣国府。” 赵钱是个精瘦的汉子，看了眼满脸羞涩的小姑娘，满口子答应了下来。 林瑾把紫鹃搀扶上了马车，不忙叮嘱道：“你手太冷了，回去没事多喝掉热茶暖暖身子。别小小年纪就熬坏了身子。” “嗯。” 紫鹃伸手就要解开斗篷，林瑾制止道：“你披着吧。” 紫鹃道：“那你怎么办？” “我一个男人还能冻着不成。” 说完就冲前面赵钱喊了一声，让他驾车走人。 送走紫鹃，林瑾松了口气，回头就看到门内妙玉靠着大门，望着他似笑非笑。 “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啦？” 林瑾快走几步，拉着妙玉软绵绵的手掌，往里走。 妙玉顺着走了几步，叹了口气，忽然道：“人家也冷得很，都不见你给我斗篷。” 林瑾道：“你还跟一个小丫头比。” 妙玉瞥了他一眼，指着胸口道：“也不知道你有多少心思，对一个小丫头都这么温柔。只怕那紫鹃心都被你融化了，为了你去死她都愿意。” 林瑾颇为洋洋自得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对身边的人好，那是因为我重视她们。这些小丫头的心思最为敏感，谁好谁坏，心底门清。” “左右不过是个小丫头，等后面你娶了林姑娘，她还能跑了不成？” 妙玉实在不理解林瑾的做法。 林瑾知道没法跟她解释，岔开话题道：“你怎么出来了？” 妙玉幽幽道：“我出来好一会了呢，手冷得紧，某人这么久了也不见关心一下。” 林瑾大汗，心道：你这手明明温热得很，哪里冷了？ 嘴里却打趣道：“还不知道你有这等嗜好，喜欢偷看别人做事？” 妙玉脸蛋微红，哼道：“那也得看谁，别人我才懒得去看。” 林瑾心里感动，身边众多红颜知己，和妙玉认识最晚，但属妙玉最为爱的直白，对他没有丝毫隐瞒。 在这个时代，不可谓不难得。 林瑾能清晰感觉到，妙玉对他的依恋。 “去后花园走走吧。”妙玉提议道。 林瑾笑道：“都被积雪覆盖了，去看什么？”妙玉道：“有你在我身边，看什么都好。” 去后花园的路一片积雪，没有丝毫脚印，显然在这之前，府里没人去。 两人踩在雪地上，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 妙玉笑着偏头问道。 林瑾叹道：“妙师父甜言蜜语太动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妙玉嘴角勾起微笑，忽然松开手，快步小跑着向前，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脚印。 跑了一段路，妙玉弯腰抓起一团雪朝林瑾扔去：“花心的男人，看打。” 恰好砸中林瑾胸口，雪团四散飞溅。 妙玉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敢打我～反了天了。” 林瑾作恼怒状，迅速抓起一团雪回击打，可惜砸偏了。 “打不着我，打不着我。” 妙玉恢复少女天性，脸上洋溢着微笑，接连扔出雪花，不知是天赋还是巧合，如数砸中林瑾。 直把少女开怀的乐弯了腰。 林瑾抓起一团雪，迅速靠近对着妙玉脸蛋欲砸。 “你耍赖！” 妙玉急忙遮掩欲躲，还没等来雪团，整个人已经被林瑾推翻在雪地上。 妙玉羞嗔道：“输了就耍赖，没风度。” 却是懒洋洋地躺在雪地里不再动弹。 “起来。” 林瑾伸手拉她。 妙玉笑着摇头，“我好喜欢这样的，你也躺下来陪我。” 林瑾想了想，道：“我躺下，你躺我身上，这样就冻不着了。” 妙玉嗔道：“又想占我便宜，还说的那么大义凛然，怪不得那么多小姑娘都被你骗了。” 林瑾躺在她身边，笑道：“妙师父，敢问我骗谁了？” “我啊～” 妙玉翻身骑在他身上，双手撑住男人的胸口，“你把我骗入红尘苦海，就得负责，嗯——惩罚你做牛做马好了。” 林瑾被她的大胆吓了一跳，忙双手从后面托住她，温笑道：“好，那我就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好了。” 妙玉眨眼天真道：“哪有牛马欺负主人的？” 林瑾不答反问：“那主人想被牛马欺负吗？” “你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妙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林瑾果断闭上眼睛。 冰天雪地的虽然冷，可他此时心却是热得很。 “没我的容许，不许睁眼。” “好。” 身体上的少女娇躯微动，紧接着嘴唇一阵凉意袭来，林瑾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去舔。 哪知刚伸出舌头，嘴巴里猛地被塞进一大团雪。 “哈哈，你上当了～” 妙玉迅速起身跑开，在远处捧腹大笑。 林瑾闭着眼没动。 妙玉等了一会，提醒道：“你可以睁开眼了。” 第165章 松口 林瑾依旧没动，甚至嘴巴都没动一下，嘴里的雪依旧塞在里面。 妙玉道：“你快起来，可别想骗我过去。” 哪知林瑾依旧没动。 妙玉抓起雪团，迅速扔向林瑾，一连扔了几个，林瑾依旧动也没动。 “你再不起来，我可要走了。” 等了片刻，妙玉跺脚道：“我走了。” 方向却是林瑾的位置。 到了林瑾面前，妙玉就察觉到男人的眼皮微动，转身想跑，却已经迟了。 脚踝被手掌抓住，整个人跌在了雪窝里。 “这次轮到我了。” 林瑾嘿嘿直笑，把妙玉翻过身，直接骑在她身上。 妙玉咬着唇道：“骗子。” “你先骗的我。”林瑾反驳。 “我哪有，我让你闭上眼，可没说我一定会做什么。” 林瑾一想也是，于是翻身重新躺在雪地上，“那让你骑我好了。” 骑在妙玉身上很不得劲，生怕坐坏了佳人，一点力气都不敢用。 妙玉则不同，百十来斤，柔若无骨，坐着舒服又不觉得重。 妙玉哼哼了两声，“就想占我便宜，别以为我不知道。” 还是重新骑在了林瑾身上。 林瑾刚要说话，就看到妙玉缓缓把头枕在他的胸口。 林瑾面色古怪，这个姿态颇为不雅。 “林瑾～” 妙玉轻轻唤了一句。 “嗯？”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我不需要你大富大贵，甚至你是个小乞丐都行。” 林瑾心弦微颤：“然后呢？” 妙玉幽幽道：“就我们两个人隐居，不问世事，也没人打扰我们，那该有多好啊——” 林瑾无声叹了口气。 如此美好的念想，上一次还在什么时候？ 貌似还在小时候情窦初开，喜欢邻桌女孩之时。 那种感情单纯热烈，纯净到毫无瑕疵。 只是不知何时渐渐变得面目全非了。 林瑾此时心里旎念全无，温柔的环住少女腰肢，“对不起。” 妙玉握拳轻轻捶打他的胸口：“对不起做什么？” 说着又重新坐起来，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花心风流，否则我们又哪里会认识，我更不会有今天了。” 不等林瑾说话，妙玉又道：“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林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为难她的，也不会让你为难。” 林瑾心里一紧，搂着妙玉的手臂更紧了。 妙玉嘴角微扬：“放心啦，我也不会跑的，就守在你身边，你想起我就来看我。不要忘记我就好。” 林瑾被她的改变弄得一时手足无措，“怎么好好的，忽然变了？”妙玉起身，拉他起来，柔声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念之间。林姑娘实在是个好姑娘，换了别人我可不愿意，你可要好好待她。” 林瑾握紧佳人手掌，无声松了口气。 妙玉瞥了他一眼，忽然道：“女人可是很善变的，你要是对我不理不问，小心我去闹你。” 林瑾笑道：“对你这样的绝世大美人都不好，那也真不是个男人了。” 妙玉眨了眨眼，俏皮道：“那你对我好吗？” 看到男人脸色腾地涨红，妙玉顿时再次哈哈大笑，露出得意的表情，抽出手扭头就往后跑：“来追我啊，坏男人。” 林瑾心情没来由得无比舒畅，大喊一声，发足狂追，怪叫道：“师太，哪里逃——” …… “怎么回得这么早？” 林黛玉躲在房间里避寒，她的病虽然好了大半，但这两日经常出去，不知是不是感染风寒，又有要咳嗽的迹象。 因此回来后，林黛玉就歪了一会暖了暖身体，那股咳嗽的迹象才有所减轻。 说着，又转头对坐在旁边的雪雁道：“给她一碗姜茶。” “好的，姑娘。” 紫鹃接过雪雁送来的姜茶，喝了两口才道：“我路上遇到了师父，把姑娘的用意和他说了，他就说这事儿他去办。今天就能办好。” 林黛玉捂着两侧面颊道：“我也没提前和师父商量商量，那可是大哥的宅子。” 紫鹃喝完碗里的姜茶，坐到床边，笑道：“这有什么，师父又不会因为这点事儿生气。” 林黛玉道：“话虽如此，却是该提前通知一声，否则弄得还以为这还是我林家的宅子。” 二人相处日久，林黛玉在紫鹃面前几乎没了一点秘密，因此彼此的心思二人互相知道。 紫鹃靠近她，低声笑道：“这说明姑娘把师父当做一家人，都是一家人了，自然不用刻意去通知。说了只怕师父该真生气了，说姑娘和他生分呢。” 林黛玉轻笑，指着她的鼻子连点：“你呀你，什么事儿叫你那么一说，坏事也变成好事了。” 紫鹃嘿嘿傻笑。 林黛玉眼波流转，盯着紫鹃身上的斗篷道：“呦，都到家了，还舍不得脱下吶？” 紫鹃俏脸一红，急忙起身就去脱下斗篷。 林黛玉打趣道：“不是身边缺人，我早该把你送去当姨娘了。” 紫鹃跺脚羞嗔道：“姑娘——” 重新坐在床头，紫鹃轻声道：“这次老爷过来，姑娘打算怎么办？” 林黛玉抿唇不语，只是笑。 紫鹃叹道：“姑娘也该长些心，很多时候别人表面说的和心里想的可不一样。” “嗳，是。” 林黛玉拉着紫鹃的手臂，轻笑道：“你又有什么感慨啦？” 紫鹃正色道：“我是担心姑娘，林老爷果真进了神京，进了这荣国府，只怕……” 林黛玉打断她的话，“没有只怕，父亲断然不会真个入京的。” 紫鹃一愣：“为什么？” “外祖母想的太简单了，很多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紫鹃心思急转，不解道：“姑娘早就知道了？可年关将至，不早些回去就回不去了呢。” 林黛玉笑道：“回得去，明儿贵妃省亲，我亲自去问，绝不会拖延了回程的时间。” 紫鹃彻底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姑娘吓死个人，也不早些和我说道，害得我白白担心了。” 林黛玉摇头道：“我也是回来躺在这里才梳理清楚的，可没你想得那么快。” 第166章 紫鹃心放回了肚子里，可对妙玉的师父耿耿于怀：“姑娘，你觉得妙师父为人如何？” 林黛玉瞅了她一眼：“好好的，怎么忽然问起人家了？” 紫鹃拉着林黛玉的手臂摇晃道：“我就想知道嘛～” 林黛玉摇着头，说道：“不对，不对，好好的，你该不会问才是，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你瞒着我？” 紫鹃吓了一跳，紧张道：“姑娘又多想了。” 林黛玉七窍玲珑心思，转念一想就把事情想了个明白，她蹙眉自言自语道：“不对，妙师父可是出家人啊～” 紫鹃本想说人家早就还俗了，也就你不知道，还当人家出家。 但这话她却不敢说，一旦说了，以自家姑娘的聪明，什么想不明白？ 因此，紫鹃点到即止，装傻充愣道：“姑娘在说什么？怕是又多想了。” 林黛玉想了想，笑道：“妙师父为人挺好，虽清高性格怪了些，却是个极真的人。” 极真？ 紫鹃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儿里里外外都忙得很，你去外面看看，有没有需要搭手的，也帮一下。” “好的，姑娘。” 次日。 贾元春省亲时间毫无规定，荣国府内，一大早以贾母为首的女眷便早早起床按品大妆，林黛玉也被迫起了个大早。 在紫鹃和雪雁的帮助下，梳妆打扮。 林瑾则睡了个好觉，日上三竿还是香菱觉得不妥，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一番，然后又来叫醒二人。 晴雯枕在林瑾手臂上，揉着眼睛道：“昨儿睡得迟，怎起那么早？小心以后未老先衰。” 香菱笑道：“今儿贵妃要回来，大家都在忙，咱们院子一直光着影响不好。” 晴雯睁开眼，望着依旧酣睡的林瑾，先行坐了起来。 她上身只穿了肚兜，露出雪白的肌肤，香菱红着脸道：“晴雯，你好白啊～” 晴雯伸手从后面的屏风上取来衣服，横了她一眼：“明明你更白，你这妮子也变得坏了，想夸自己非得先扯我身上。” 香菱急道：“我是真心的。” “一大早的，吵什么？” 林瑾被二人吵醒，一把抱住晴雯腰肢，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接着呼呼大睡。 晴雯边穿衣服边给香菱使眼色，好不容易挣脱林瑾束缚，才得以下床。 “要铲雪吗？” 二人洗漱后，香菱提议道。 “不铲，它自个会化，费那力气做什么？” 香菱叹道：“昨儿一晚上，整个府里的雪都铲了，只剩咱们家还有，是不是留着不好？” “啊？” 晴雯脸色微变，忙出门走出院子，果然看到荣国府又恢复了往常模样，除了屋顶，哪里还看得着有积雪。 晴雯咬牙哼了哼，扭身回屋：“和我们有什么干系，他们铲雪迎接皇贵妃，可皇贵妃又不来咱们这儿，那么多的积雪，想累死我们啊，不铲。” “好吧。” 林瑾起床后，吃了点饭，碗筷还没放下，就看到薛宝钗和莺儿来了。 “这一大早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林瑾起身迎接。薛宝钗笑道：“也是你最近不忙，前儿我可经常来。” 晴雯跟着迎了出去，笑道：“就是，只是夫君不知道而已。” 听着晴雯张口闭口的夫君，薛宝钗心里没来由得生出古怪的感觉。 “坐，晴雯，给你师父倒茶。” “好嘞。” 薛宝钗走到旁边坐下，闻言忙道：“大哥可别折煞了我，我和晴雯就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的吗？”林瑾看向晴雯。 晴雯嬉笑道：“师父当玩笑话，可我真学了几个字，便如香菱拜师黛玉一般，这师父不叫也得叫的。” 薛宝钗目光看向香菱，一扫而过，避开话题，只对林瑾道：“今儿中午去我们家吃，妈说要请你吃饭。” “行。”林瑾点头应下，又奇怪道，“好好的，怎么想起请吃饭了？” 薛宝钗微笑道：“大哥是我薛家恩人，又是我和哥哥大哥，回家吃饭莫非还得需要理由？” “行吧，中午我就过去。” 薛宝钗笑着“嗯”了一声，扭头对晴雯道：“今儿可有事？” 晴雯以为让她也去，忙摇头道：“没事，成日都在家闲着。” 薛宝钗点头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儿把前面学的字复习一遍，再教你两个字。” 晴雯俏脸一垮，忸怩着说不出话来。 薛宝钗笑道：“先不让你写，读总会吧？” 晴雯松了口气，读她会，写是真忘记了。 林瑾出门溜达一圈，发现荣国府雪都没了，只剩下自己院里的积雪。 刚好看到薛蟠从梨香院出来，埋头朝着外面走。 “文龙。”林瑾喊了一声。 “大哥？” 薛蟠看到林瑾，忙跑了过来，笑道：“大哥，有事吗？” 林瑾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能的，能的。” 薛蟠道：“我要出去一趟，和曹大哥他们汇合，商量一些事情。” 薛蟠不说还好，说了林瑾顿时想起“林帮”的事情，索性问道：“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 薛蟠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低声道：“大哥，现在咱们形势一片大好啊，帮派足足有二百多人，今晚再解决一个小团体，整个绿柳巷和大半个成安坊，就都在我们控制之下了。” “这么多人了？” 林瑾大吃一惊，这两日下雪，还以为没什么动作，显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自然，”薛蟠得意洋洋道，“最重要的一战还是下雪那天，他们毫无防备，就被咱们打趴下了，别提多爽了。” 林瑾点点头，“帮派越来越大，可以找一些信得过的人正式加入林帮，这样下去咱们才能有凝聚力和战斗力。” “大哥，我知道的，你说的这些，魏铁蛋也跟我提过，要我跟你说，我给忘记了。” 薛蟠脸上露出赧然之色。 林瑾不以为意，叮嘱道：“做事小心些，不要太过急躁，免得被人盯上。” “大哥，我知道的。” “去吧。” 送走薛蟠，林瑾正要回去，就看到秦可卿带着四五人，从后角门走了进来。 第167章 贾母的怨怼 “呦，还真是巧了，这儿也能碰上你。”秦可卿款款而来，笑盈盈地说道。 林瑾笑道：“我就住在这里，你又从后角门过来，碰到不是正常。” 秦可卿挥挥手，她身后的瑞珠、宝珠、尤氏姐妹一起停了下来，自个走到林瑾面前，低声道：“没良心的，说话这么直，像是我故意来找你一样。” 林瑾轻咳两声，见她盛装打扮，不由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可卿白了他一眼，“我可是贾家女眷，莫非以为荣国府的事儿，我宁国府就不得过来麽？” “你不从前门走，从这里走，不怕别人说什么？” “说什么？”秦可卿笑盈盈道，“我又怕什么？”说着压低声音道，“没良心的，是不是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我那？还是说你那讲丫头比我有魅力？” 林瑾解释道：“这不是下雪么！” “左右这么近，下个雪也妨碍事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去，心里想去下刀子你也会偷去。” “我今晚就去。” 对于秦可卿，林瑾自然喜欢，可家里两个妾室一旦缠上，也是娇俏可人，千依百顺，稀里糊涂也就忘了去秦可卿那里。 秦可卿哼了一声，道：“我那是任务，你可得有点心，每次都白让我等，时间不等人，再不怀孕，我也不好说了。” “知道了。” 秦可卿又压着声音道：“看到后面那几个了吗？都是留给你的，不比你屋里那两个强？” 林瑾有心反驳两句，却知道秦可卿根本不会听，只能连连点头。 秦可卿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轻声道：“贾元春做了贵妃，这次回来匆忙得很，怕是有什么事情，你得当心点。” 林瑾道：“和我有关系？” “我哪里知道。但我知道贵妃省亲何其隆重，贾元春刚封了贵妃就急着回来，一定有别的事情。” 林瑾纳闷道：“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吧？” “谁知道呢。” 秦可卿和他擦身而过，“记得晚上过去。” 说着摇摇走远了。 那边瑞珠、宝珠、尤氏姐妹急忙跟上。 瑞珠偷看他时，林瑾立即挥手和她打招呼。 瑞珠脸蛋微红，急急离开了。 林瑾回院里不久后，贾元春就回到了贾府。 仪仗虽郑重肃穆，却不算隆重。 林瑾得到消息，还是林黛玉派人来告诉的。 问他要不要过去见见贵妃。 林瑾直接拒绝了。 紫鹃走后，林瑾径直出门。 “林千户，要去哪？” 对门三个锦衣卫，看见林瑾出来，一起迎了出来。 林瑾沉吟一会，道：“帮我查查李顺的最近行踪。” 中间精瘦的汉子赵钱道：“李顺？八王爷府的嫡长子？” “没错。” 证据都有，但既然还要接着查，说明就不是证据不证据的问题，是证人问题，因此林瑾打算用金手指解开这个难题。 不愿意承认？林瑾有的办法让他承认。 李顺身为八王爷的长子，是当时福王案的实际主事人，只要找个由头让他开口，一切就万事大吉。 比起费事的查来查去，要简单得多。 赵钱立即拱手道：“有时间限制吗？” 时间上，林瑾目前倒不是很急：“你需要多久时间？” 赵钱信心十足道：“三天时间足够了。” “那就给你五天时间。”林瑾递给他一张银票，“这是经费，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赵钱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接过银票，弓着身道：“林千户，还有别的事儿吗？” “尽量小心点，别让人察觉到。” 赵钱拍着胸口，笑道：“别的我老赵不敢说，但这等事情绝对不会出纰漏。” 林瑾皱眉道：“这事对我很重要。” 赵钱立即收起笑脸：“林千户，我知道了。” “嗯，”林瑾挥手道，“你们三个都去吧，这几天不用你们跟着。” 目送三人离开，林瑾推开院门，发现这处小宅院倒也精致，只是委实小了些。 但作为锦衣卫的临时落脚点，倒也算合适。 此时荣庆堂。 贾元春和贾母挨着坐在一块，下首是王夫人。 除此之外，堂内再无旁人。 说了会心里话，贾元春忽然道：“祖母，那林瑾今日如何不见？” 贾母勉强笑道：“一个外男，不来便不来，见他做什么？” 贾元春知祖母和王夫人不喜欢林瑾，因此打趣道：“他在荣国府无法无天，我自然有话与他说道说道。” 贾母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很快又皱眉道：“忘了跟你说，这野小子也不简单，如今不知走了什么关系，竟是做了锦衣卫千户，怕也是不好惹的。” 王夫人不咸不淡道：“不过小小锦衣卫千户罢了，原也不怕他。只是此人还是个杏林神手，大哥重病缠身，别人都治不好，巧合的是，只他能看得好，因此白被他为难了去。” 贾元春听得心里凉了半截，她忍不住道：“家里与此人关系，端的是难以调节？” 贾母叹了口气，说道：“老婆子我半截身子入土的妇人，谁想着处处与人结仇？只是那野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端的是不知好歹。你与他示好，别人可却不领情。” 贾元春欲言又止，轻声道：“还是派人去请来说说话，我有些话和他说。” 贾母道：“此人傲气得很，连我见他都要去他那里，只怕请他不来。” “请了再说。” 贾母对王夫人道：“派人去请他来。” 贾元春又问了些与林瑾相关的事情，只是从二人嘴里那林瑾简直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听得她心惊肉跳。 一时不敢再问了。 哪知贾母越说越气，说个没完。 贾元春左耳听右耳出，心里盘算着如何改善与林瑾关系。 别人不知道林瑾处境，她知道还故意与林瑾为难，贾家可真就要完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贾元春正想找个理由支走二人，单独和林瑾说话，就听外面丫鬟道：“鸳鸯姐姐回来了。” 贾母喊了一声：“让她进来。” 很快鸳鸯盈盈进门，拜了三拜，才抬起头来。 第168章 祖孙秘议 “鸳鸯，那小子呢？”贾母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老太太，我去了那边，晴雯说林千户刚出门去了。” 贾母哼了一声，“你下去吧。” 待鸳鸯退下，贾母就生气道：“你瞧瞧，多大的架子，连你召见，他都刻意避开，故意不来，这是多大的胆儿？存了什么心思？” 王夫人道：“早说了此人劣性难改，我看回头还是打发了他出去吧。大哥那里医治这么久，也总不见好，怕也是哄骗人的。” 贾母瞅了王夫人一眼，叹道：“琏哥儿说还是有些效果……” 王夫人道：“我前儿去看了大哥，这么久时间，大哥还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我看这效果实在够呛。” 贾母这次没有再吱声，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贾元春心里乱糟糟的，心里却也存了心思让林瑾早日搬出去，否则关系怕是还要更加恶劣，达到无法弥补的地步。 如今林瑾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他是林黛玉的师父，也就是说林黛玉住在这里，林瑾就不可能简单得离开，否则早该走了：主人家明显不喜，又何必寄人篱下？ “表妹呢？我想见见黛玉。” 贾元春心中迅速盘算一番，冲贾母笑道。 贾母脸上堆笑，说道：“她着了凉身子不舒服，我让她回屋歇着了。对了，上次给你写的信，你意下如何？” 贾元春强笑道：“赐婚非同儿戏，哪是能说就说的。” 贾母道：“元春，你是我们贾府一顶一聪明的，我想让他们在一块，你可明白原因？” 贾元春之前还真没多想，只想着林瑾的事情，不能得罪林瑾。 祖母为何坚持让贾宝玉和林黛玉一块，还没来得及想。 因此下意识问道：“原因？” 贾母道：“你是忙碌的，怕是没来得及想，我这么做，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说到这，却是停了下来。 王夫人竖着耳朵听了一会，见没了声音，一时茫然抬起头，随即反应过来，起身笑道：“我去看看宝玉。” 待王夫人走后，贾母叹息道：“非我瞒着谁，只是有些话你母亲听了不好，我也只能与你说。” 贾元春忙拉着贾母手臂道：“祖母，你有什么话，尽管与孙女说。” 贾母擦了擦眼泪，轻声道：“如今贾府早已经今非昔比，你是个聪明的，我不信你能看不出来？” 贾元春沉默了。 “可府里谁又能撑起这偌大的摊子？一个个不求上进，能干的还都是妇道人家，只是再如何能干，又能如何？除非都与你一般做了宫里的贵妃。” 贾元春默然。 贾母拍拍孙女的手，表情哀伤道：“老婆子我岁数大了，不把大家的未来前程安排明白，将来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你外公？” “祖母……”贾母摇摇头，续道：“如今你舅家是有能为的，只是他们家毕竟姓王，咱们贾家当初该帮衬的这都帮衬了，这亲啊，到底还是远些。” 贾元春默默点头，王家和林家，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贾母又道：“那薛宝钗在府里是何意思？你当我糊涂了不成？只是我这孙儿如何也还轮不到她。” 贾元春没想到祖母这么说，忍不住替薛姨妈辩解道：“祖母，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贾母摆手道：“你不常在府里，自然不懂。这事儿我门清。她们的心思，我更能看清楚，你信不信，我今儿去提亲，她们明儿就愿意让宝丫头嫁过来？” 贾元春再次沉默了，没想到一派和谐的气象下，居然藏着如此算计想法，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你姑父林家最好，黛玉是独女，我们宝玉娶了她，既可以照顾她，又能让如海对我贾府更加上心。” 见孙女脸色不对，贾母补充道：“等将来若是宝玉儿孙满堂，说不得也能过继一个给林家，到时候两家皆大欢喜，你姑父深得皇上喜欢，你又是贵妃，我百年后，如此贾府也有了依靠，也算是对宁荣二府有了一个交代。” 贾元春没想到祖母想这么多，虽有算计成分在内，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贾府未来的最好规划。 贾母拉着贾元春的手道：“我知道你或许觉得祖母心思坏，可为了贾家，老婆子这把年纪了，也什么都管不了，豁的出去。” “祖母，孙女懂得。”贾元春红着眼睛说道。 “哎，哎，”贾母欣慰地点头，“如今能帮得上忙的，也就是你了，你可得帮帮祖母，否则真叫黛玉被人拐了去，我贾家可真就完了。” 贾元春闻言，还是辩驳了一句：“祖母，林瑾此人颇有本事，与他交好，说不得也不是坏事。再则能联姻的人有的是，祖母只看中我那表妹，又是何原因？” 贾母沉默了一会，轻叹道：“谁看不出我贾家日薄西山，虽富贵，可门当户对之家，谁又愿意让正儿八经的嫡女嫁给宝玉？” 贾元春顿时语滞。 弟弟贾宝玉虽然深得贾母恩宠，可说到底不过是二房长子。 以后贾家的爵位，可没有他的份。 他又不喜欢读书，不喜当官，未来成就肉眼可见。 试问哪家豪门嫡女会嫁给自己这个弟弟？ 祖母图谋表妹，看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至于与那林瑾交好？” 贾母摇摇头，“万万不行的，此人出生贫瘠，野性难驯，目无尊卑，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贾元春正色道：“可他真有本事。如此年纪就放了锦衣卫千户，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还不是走了后门，否则他凭什么？” 贾母恶极了林瑾，提起此人便是一肚子火，半点好话都不给他。 “祖母，咱们家万万不能与他交恶。” 贾元春见祖母对林瑾成见颇深，也不再隐瞒了，有些事情不说清楚，永远无法改变。 “为何这么说？” 贾母虽痛恶林瑾，却不是真个糊涂，见身为贵妃的孙女，一而再再而三为那恶人说话，也发觉了不对劲。 第169章 迎春和探春 “他救过皇上的命。” 孙女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贾母耳畔炸响。 直轰得贾母失魂落魄，脊背发凉。 “怎，怎么回事？” 贾母一把抓住贾元春手掌，紧紧握住，“他怎么又和皇上扯上关系了？” “一言难尽。” 贾元春幽幽长叹，接着把林瑾如何一个人击退一众刺客，救了皇上圣驾说了出来。 贾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闷闷道：“这小子当真是好运气，连皇上遇刺都能让他碰上。” 贾元春苦笑，心道：如果你知道是数百刺客，万死无生的险境，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想起当时情景，贾元春清楚明白，那时也只有林瑾能够力挽狂澜，换了别人，她和皇上都得死在那里。 贾母叹息连连，松开贾元春的手臂，愁眉苦脸道：“这就难了，如此大功，皇上一定会重用他，等若一辈子的免死金牌，这野小子真真是好大的气运。” 贾元春道：“祖母知道我为何回来吗？” 贾母终于失色道：“你，你也是为了那野小子？” 贾元春颔首苦笑道：“林瑾此人实在让人琢磨不透，立下如此泼天大功，居然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离开了？”贾母难以置信。 “可不是，好在当时他与我说话，我认得他，否则还真没人知道了。” 贾母有那么一瞬间，脸色很是古怪。 贾元春只当不见，继续道：“所以，此人我贾家绝对不能走到对立面，该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说话才是，她又是黛玉的师父，有黛玉从中帮衬，要想修复关系倒也简单。” “黛玉不能嫁给他。” 贾母咬着牙道。 贾元春不解，都到了这个地步，为何祖母还不肯松口，只要她松口，主动维护推进林黛玉和林瑾的关系，那之前的芥蒂很容易消弭。 贾母道：“黛玉嫁给宝玉，对我荣国府利大于弊，那林瑾虽有本事，但终究不是咱们家人，岂能把贾府的未来寄于一个外男身上？” “可不如此，那林瑾岂能善罢甘休？” 贾母闭上眼睛，好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道：“我有个法子，不仅能让林瑾主动离开黛玉，还能让他为我贾府所用。” “什么法子？” 贾元春心中一动，若是真有其它好办法，她自然也乐的看见。 “迎春和探春也到了出嫁的年龄，我看让她们其中一个下嫁给那小子，”贾母露出老谋深算的表情，“以他的出身能娶到国公府的千金，算是他祖上积德，烧了八辈子的高香，谅他也不会不同意。” 贾元春迅速盘算，很快找出其中问题：“可他不只喜欢黛玉，不同意又能为之奈何？” 贾母笑呵呵道：“哪有猫儿不吃腥的，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是生米煮成熟饭，他看他如何？” 贾元春脸色微红，低声道：“祖母，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贾母蹙眉道：“你也在宫里头那么长时间，怎如此迂腐？没有点心机，如何长久博得林如海皇上恩宠？” “可……” 贾母摆手，断然道：“美人计男人用的，为何女人就用不得？虽说难听了些，可只要将来是他妻子，这些就不算什么。” 贾元春神色茫然，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就算林瑾最终娶了迎春或者探春，他又会对贾府感恩戴德么？ 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林瑾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贾元春实在不敢多想。“那，那具体该如何做？” 贾母脸上难得露出羞赧之色，避开孙女的目光，轻声道：“你觉得迎春合适，还是探春合适？” 贾元春道：“我在宫里这么久，对二位妹妹的性格实在不是很了解。” 贾母随口道：“迎春老实，性格木了点，挨打挨骂也不出声。探春是个能干的，个性也要强，认死理。” 贾元春道：“按说该迎春妹妹合适。” 贾母点头道：“本该如此，可也正因为如此，我怕她出了差错，太过老实容易被那小子拿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也没谱。” 贾元春迟疑道：“那该如何？” 贾母道：“先把她二人都叫来，试探问问再说。” 片刻后，迎春和探春先后得到消息。 二人本就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一起出门很快撞了面。 “二姐，你去哪？” 探春看到迎春，顿时一愣。 “我去荣庆堂。” 迎春也是一愣，见了元春后，几姐妹各自回去，天寒地冻，很少出门。 探春若有所思，笑道：“我也去荣庆堂，咱们去看看何事。” 二人到达荣庆堂后，正准备一起进去，鸳鸯拦住二人，笑道：“老祖宗说了，二位姑娘可不能一块进去，要一个个进。” “二姐，你先进去吧。” 瞅了眼满脸茫然之色的迎春，探春心知必有大事发生，又想到只有自己和二姐过来，怕是事关男女之情。 莫非要给她们作亲了？ “哦。” 迎春也没多想，拾阶而上，很快进了荣庆堂。 见过礼后，贾母招手道：“都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虚礼，你过来到我们跟前。” 迎春一心茫然，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贾元春和贾母面前。 贾母打量着孙女，看向贾元春，点头道：“容貌身段都不错，你觉得呢。” 贾元春笑道：“二妹妹是我贾家千金小姐，又会差到哪里？” 贾母颔首，看向贾迎春：“迎春，你觉得林瑾如何？” 迎春吓了一跳，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贾母和贾元春面面相觑，贾母道：“怎么了？” 迎春忙摇头道：“没，没怎么了。” “你怕他。” 贾迎春点头又摇头。 贾母叹了口气，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待迎春走后，贾元春问：“祖母觉得二妹妹不妥？” 贾母点头道：“平日里那野小子多作恶，许是吓着了她，这要是嫁过去，那还得了？” 贾元春叹道：“只怕三妹也是如此。” 贾母道：“你三妹胆儿大，最佩服有本事的男子，先看看再说。” 第170章 二人午宴 “祖母。” 探春进门后，先和元春行礼，然后这才看向贾母。 贾母笑道：“探春，有件事想着和你商量一下，你看看觉得如何。” 探春笑道：“祖母您说。” “你觉得那林瑾如何？”贾母开门见山地问道。 探春怔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祖母居然想把她嫁给林瑾。 他们不是关系非常不和，差点你死我活的关系吗？ 任她再如何聪明，也想不通其中缘由。 当下只能硬着头皮，老老实实按照心里想法道：“我觉得林大哥为人挺好的。” 贾母点头道：“那就好。” 探春心直口快，忍不住问道：“祖母，敢问这是？” 贾母道：“我想把你嫁给林瑾，你可愿意？” 虽早有准备，可当祖母说出来时，探春还是震惊不已。 元春插话道：“愿意与否都是自愿，不会强求，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 探春沉默良久，终是道：“可林大哥似乎中意别人……” 贾母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我贾家姑娘比谁差了不成？只要你愿意，他就没话说。” 探春隐隐明白了什么，见祖母的神色淡然，便知道这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通知她。 “孙女谨遵祖母之意。” “哎，好，”贾母松了口气，愈发满意探春，这三丫头聪明伶俐，精明果断，但愿能收拾收拾那野小子的脾气，最终让他为贾家所用，“那你先下去吧，过段时间请会他吃饭，你好好打扮打扮。” 送走探春，贾母叹了口气。 元春道：“祖母因何叹息？” 贾母道：“若非为了宝玉，何苦牺牲三丫头，苦了她了。” 贾元春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可再想说些其它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再说不出口。 转眼到了晌午。 林瑾林瑾准时出现在梨香院。 “大哥来了。” 薛宝钗正吩咐丫鬟上菜，看见他忙迎了上来，笑盈盈道，“我还愁去哪请大哥呢。” “文龙一早说过了，对了他人呢？” 林瑾环视一圈，不仅没有看到薛蟠，甚至连薛姨妈也没看见。 薛宝钗黛眉微蹙：“妈去了前院，肯定是回不来了，哥哥方才也有要事急急就走了，真不知道想什么，明明知道大哥今儿来的。” 林瑾心里古怪，又不是薛宝钗请自己吃饭，怎么主要的人都不在了。 念头一扫而过，林瑾落座道：“无妨，可能忙去了。” 薛宝钗脸上露出笑意，从身后丫鬟托盘上取下一瓶酒：“今儿吃些果酒，哥哥说是外国人带来的，味道不错。大哥可以尝尝。” 不会是葡萄酒吧？ 林瑾看了眼酒瓶，随即否定，葡萄酒可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不至于让薛宝钗如此宝贝。 此时桌子上放满了精美菜肴，林瑾道：“坐吧，就咱们两人，不用再上了。” 薛宝钗点头，给林瑾斟满酒杯，又给自己斟满，这才挨着林瑾坐下。 林瑾看向酒杯，酒水呈青色，闻着有股淡淡的果香，闻了几下，愣是没有闻出是什么水果酒。 反而有种中药味道。 莫非是滋补的药酒？“还真是稀罕物。” 林瑾赞了一句，连他都叫不出名字，看来确是价值不菲。 “大哥尝尝，”薛宝钗松了口气，就怕薛蟠不靠谱，弄出些稀奇古怪的，大哥又不喜欢的酒水，眼下看来还行，说着端起酒杯，敬酒道：“小妹先喝一杯为敬。” 仰起修长白皙的天鹅颈，薛宝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瑾忙跟上喝完，只是入喉的瞬间，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薛宝钗秀眉拧起，轻声道：“怎么喝着像药酒？” 林瑾仔细观察薛宝钗的神色，随口道：“确实加了些草药，只是不知道滋补哪方面的。你可喝出是什么果类？” 薛宝钗螓首微摇，端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随即细细品尝，茫然道：“真是奇怪，我竟尝不出是哪种果酒。” 她素来喜欢喝果酒，市面上有的果酒，她少有没喝过的。 “文龙从哪弄来的？”林瑾问。 “不知，”薛宝钗道，“只说今天有美酒招待大哥，可惜他不知道哪儿去了，否则倒是可以问问。” 说完，又端起酒杯给林瑾满上。 林瑾望着杯中摇晃的淡青色酒液，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心里却把薛蟠骂了个遍。 这种酒完全是助兴的，也不知道这混小子从哪弄来的。 自己跑了，让他和薛宝钗喝，心思不言而喻。 “大哥～” 薛宝钗脸蛋红扑扑的，比起往日的端庄大方，难得显露出小女儿的娇憨，“我再敬你一杯。” 林瑾本想劝她别喝了，可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只能闷着头也陪着喝了。 “大哥，吃菜。” 薛宝钗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状态不对，殷勤地给林瑾夹菜，话也多了起来。 “你也吃。” 林瑾夹了两筷子放在她面前的碗里。 薛宝钗吃了两口菜，抬起头道：“大哥，你那朋友为人如何？” “什么朋友？”林瑾被薛宝钗的话，问得一愣。 “叫什么李郅的。” 薛宝钗说完，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瞅林瑾反应。 “哦，他人挺好的。” 林瑾脸色微变，心里咯噔一下，好好的，怎么薛宝钗问李郅做什么？ 印象中二人没什么交集啊，莫非因为自己产生的“蝴蝶效应”？ “怎么想起问他了？” 虽然心觉不可能，可林瑾心中还是有一股不爽滋生，且愈发蔓延，茁壮生长。 薛宝钗脸色不知因为羞涩，还是因为醉酒的缘故，愈发红扑扑的，如同涂抹了胭脂一般。 低着头，拿着筷子在碗里随意拨动蔬菜，薛宝钗轻声道：“哥哥说他似乎看上我了。” 林瑾心里的那股不爽顿时直接爆裂开，他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随即满口饮下，刚想反问薛宝钗什么意思。 就看到薛宝钗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唇轻启，仰头喝下，秀眉紧紧拧起。 林瑾知道，这是药效发挥了作用。 他心里顿时想到：莫非薛蟠知道什么，又不想薛宝钗嫁给别人，这才给自己下药？ 第171章 厚脸皮 “你怎么想的？” 林瑾不紧不慢道：“李郅此人确实不错，家世背景也好。” 一股莫名燥意从心底滋生，薛宝钗喝了杯酒想压住，可听了林瑾的话，那股燥意更重，头也晕乎乎的。 “大哥，我，我不喜欢他。” 酒借怂人胆，不知是不是酒水给了薛宝钗勇气，她抬起头，双眸似能滴出水来，“可妈妈似乎很中意他。” 林瑾主动给薛宝钗倒酒，笑道：“你都听你妈妈的？” 薛宝钗摇摇头，眼睑低垂：“我想听听大哥的意见。” 林瑾彻底放下心结。 知道自己小心眼多想了。 佳人在侧，体香悠悠，如兰似麝。 “那李郅虽好，却不适合你。” 林瑾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薛宝钗眼底欢喜一扫而过，连带着那股燥意都消失了一些，她张了张嘴，颤声道：“大，大哥，那我适合什么样的？” 林瑾看了眼旁边伺候二人吃菜的莺儿，小丫头娇俏的脸蛋一片嫣红，只是低着头。 林瑾心里狐疑：也不知这妮子知道不知道这酒水有问题。 林瑾收回目光，自顾自给自己满上，慢慢小酌，“宝钗文静贤淑，自然适合仪表堂堂的翩翩公子。李郅虽好，可为人江湖气息太重，不是良配。” “可我不喜欢翩翩公子。”薛宝钗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 林瑾听罢顿觉惊愕，抬起头看向薛宝钗。 果见薛宝钗此时娇颜密布胭红，说不出的风情妩媚，一双星瞳光泽流曳，任天下男人如何英雄了得，只怕也难逃温柔多情。 不过林瑾清楚知道，薛宝钗在靠本能说话，神智已经接近迷糊了。 “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林瑾假装不胜酒力，问完就扑倒在桌子上。 薛宝钗双手支起圆润一把，美眸微阖，抿了抿红唇：“我喜欢大大哥这样的，谁都难不倒大哥，呵呵。” “姑娘，你喝醉了。” 莺儿快步走到薛宝钗面前，拍了拍薛宝钗的后背，薛宝钗醉眼惺忪，迷迷糊糊道：“大哥这么好，你不喜欢嘛？” 莺儿听得脸颊绯红一片。 急忙去看林瑾，发现林瑾竟然呼呼大睡了起来。 想到薛蟠的吩咐。 莺儿小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薛蟠吩咐她，在二人醉酒后，把两人搬到薛宝钗房间内。 婴儿虽然聪颖，胆儿却小。 薛蟠是薛家的当家男人，他如此吩咐了，莺儿哪敢不从？ 再则她也知道自家姑娘心仪林瑾。 此时看到薛宝钗满脸通红，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模样。 她忙喊道：“姑娘，姑娘～” 薛宝钗迷迷糊糊回了两声，便再也无法回复。 望着呼呼大睡的林瑾和昏昏欲睡，神志不清的自家姑娘，莺儿鼓起勇气，叫来丫鬟先把薛宝钗送回房间。 随即打发走丫头，挨着身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搀扶林瑾。 林瑾虽不重，却哪里是娇小玲珑的小丫头能够托得起。 几次弄不起来，莺儿快急哭了，望着靠在桌子上的林瑾，一筹莫展。 总不能喊别人来把林瑾抬到姑娘床上吧？ 那样岂不是都露馅了？ 薛蟠知道，指定饶不了她。 “你做什么？” 就在莺儿第六次尝试背林瑾，林瑾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倔强的小丫头。 没见过这么蠢的。明知道背不起，就是硬背。 莺儿“啊”的惊叫出声，身体倏地弹起，连连后退，转头看向他，面露惊恐。 “你，你……” 小丫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 林瑾揉了揉脑袋，指着酒水道：“这里面的东西，你也知道？” 莺儿点头又摇头，手足无措。 林瑾盯着她：“谁让你放的？” “不是我放的。” 小丫头终于崩溃了，哭丧着脸开始抹泪。 “好了，别哭了。” 林瑾径直问道：“是薛蟠让你下的药？” 莺儿不作声，低着头抹泪。 林瑾敲了敲桌子：“说话！这事你肯定知道。” 莺儿“噗通”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林……林大人，真不关我的事儿。” “知道不关你的事儿，”林瑾声音温柔了些许，“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就行，别闷着不说话。” 莺儿迟疑，见林瑾面露不耐，才忙点头答应。 “是薛蟠让你下的药？” 莺儿顿了顿，低着头点了点。 “这药有解药吗？” 莺儿摇头：“大爷没给我。” 林瑾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他虽然有妙玉的金手指，可这药解开需要林黛玉的“解毒”金手指。 而且说实话，林瑾并不想解毒。 可问题是，刚才莺儿要能把他搬过去，他也就迷迷糊糊假装不知道。 问题是这丫头蠢实心了，等她帮林瑾搬过去，黄花菜也凉了。 虽然这种药忍着也能解，最多对身体有些损害。 可经历刚才薛宝钗的本能“表白”，林瑾不想去忍！ 他知道错过这次机会，要想享受“齐人之福”，钗黛兼收，只怕难之又难。 二人无论谁的身份，都不可能给人做小。 “那你说怎么办？” 林瑾开始厚脸皮耍无赖。 莺儿小心翼翼道：“林大人喜欢我家姑娘吗？” “可我已经有婚配了。”林瑾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莺儿哪里知道这些，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你家姑娘送哪去了？” 林瑾起身，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莺儿。 莺儿手足无措道：“你，你不能去。” 林瑾故作不悦道：“这酒药效强力，你家姑娘坏了身体，你负责得了吗？” 莺儿急得眼泪哗哗直掉，双手绞着手绢，可怜兮兮地望着林瑾。 林瑾避开小姑娘的目光，只道：“救人要紧，其它也没法管了。回头薛蟠问起，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一切按照他的计划来的。” 莺儿明知不对，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超出了她所能理解和解决事情的范畴。 阻止林瑾，姑娘中药了，怎么办？ 让林瑾去，他又有婚配。之后姑娘又怎么办？ “你，你会对我家姑娘负责吗？” 莺儿眼含期翼，怀着侥幸心理问道。 第172章 先哄好再说 “那得问问我未来夫人和宝姑娘自己了。” 林瑾敲了敲脑袋，满脸为难，“文龙啊，文龙，你看看这事弄得，这不是害了你妹妹吗？哎。” “什么意思？”莺儿目光茫然。 林瑾懒得和她解释，作势要走：“你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莺儿苦着脸道：“姑娘在房间。你，你没中药吗？” 林瑾没好气地道：“这鬼药谁能防得住？我不能找你家姑娘，自然得回家找我女人解决。” “你，你去吧。” 莺儿背过身，心头一片茫然。 后面的事情，她甚至不敢多想。 林瑾一路畅通无阻，很快走到了薛宝钗的闺房外。 路上连半个人影也没碰到。 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又折返：“莺儿，文龙呢？” 莺儿呆呆道：“去外面了，说晚上才能回来。” 林瑾这才又重新回去。 掀开厚重的布帘，薛宝钗闺房内温暖如春，此时佳人如海棠春睡，整个人睡姿甚是不雅，不时辗转反侧，显然难受得紧。 林瑾看得大脑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走向佳人的绣塌。 …… 迷迷糊糊再次醒来时，林瑾随手一捞，扑了个空。 他睁开眼看向里侧，哪里还有薛宝钗的身影。 环顾四周，更是不见一个人影。 林瑾挠挠头，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外厅也没人。 最后在一处偏房在看到了愁眉苦脸的莺儿，和房内隐约的哭泣声。 “怎么回事？”林瑾走过去问道。 靠得近了，才看到莺儿半边面颊高高肿起。 莺儿看了他一眼，迅速低头道：“姑娘都不知道了？” 林瑾头皮发麻，“知道什么？” 莺儿低声道：“她问我林大人你怎么在她床上，我就说是我搬过去的。” 林瑾怔道：“然后呢？” “姑娘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敢说原因，姑娘就很生气打我一巴掌。” 林瑾在莺儿脸上摸了摸，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薛宝钗这一巴掌扇得可不轻，“怎么下手这么重？” 林瑾掏出随手携带的止疼消炎药，递到莺儿嘴边：“也下得了手。” 莺儿知他医术高明，张开嘴服下药丸，轻声道：“姑娘待我已经很好了。” 林瑾笑了笑，拍拍小丫头的肩膀，走向偏房门：“我去看看她。” 莺儿欲言又止，最后呆呆目送林瑾走到门前。 林瑾伸手敲门，发现门没锁，用力一推，房门顿时发出嘎吱嘎吱声，从外向内打开。 偏房内此时一片漆黑，薛宝钗啜泣的声音，在林瑾推门而入时也戛然而止，只剩下轻微的急喘声。 林瑾随手又关上门。 屋内顿时什么也看不见。 “薛姑娘，是我。” 林瑾开口提醒一句，正要往里走，就听到薛宝钗声音幽幽：“大哥，这事不怪你，你走吧。” “去哪？”林瑾循着声音摸索过去，此时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薛宝钗的身体轮廓，佳人端坐床榻一侧。 “我……” 果然薛宝钗说不出话来。 林瑾走过去，靠着薛宝钗坐下，触碰的瞬间感觉到她浑身紧绷，浑身发抖。 林瑾二话不说，伸手环住佳人纤细的腰肢。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哄好再说其它的事情 薛宝钗微微挣扎，很快便靠在林瑾怀里不动了。 林瑾想着说些什么，可发现说什么都不对，总不能说我娶你吧？ 那林黛玉怎么办？ 这事从开始就没解决的办法，但林瑾并不后悔走这一步。 再来一千次一万次，林瑾只会后悔曾经很虚伪的犹豫不决，会更坚决果断一些。 清醒的佳人和迷迷糊糊的时候，完全感觉不一样。 一想到红楼两大女主中，最端庄矜持的薛宝钗成了他的女人，林瑾便忍不住嘴角上扬，最后不小心笑出声。 薛宝钗伸手掐他腰部嫩肉，林瑾立即叫出声：“疼～” 薛宝钗转掐为揉，还是一言不发。 林瑾再度把薛宝钗抱了个结实，忽然又听到佳人啜泣声。 林瑾忙松开，道：“怎么又哭了？” 薛宝钗哭了一会，才声若蚊呐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这般欺负我。” 林瑾感慨，薛宝钗就是薛宝钗，发生再大的事情，依然措辞平稳，不急不躁。 “还能什么关系？”林瑾脱口道，“以后你就是我老婆。” “老婆？” 薛宝钗愣了一下，没想到林瑾会用这个称呼她，心情复杂之余，不由轻哼道，“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 林瑾笑道：“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 薛宝钗缓缓抬起头，看向黑暗中林瑾的脸部轮廓，她轻轻道：“大哥，你总是让人猜想不透。” 林瑾把他抱在怀里坐在腿上，见薛宝钗没有挣扎，才道：“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要什么猜想。” 薛宝钗螓首看在男人怀里，沉默了一会，才又轻轻道：“大哥比我眼中见到的还要优秀。” 美人夸赞，总归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林瑾臭屁道：“一般一般，好妹妹你太抬举我了。” 薛宝钗轻轻拍他胸口，语气嗔怪：“什么好妹妹？哪有哥哥这样抱着妹妹的。” 林瑾忍不住靠近她脸颊耳畔：“那是情妹妹。” 薛宝钗耳内痒痒的，心底竟是又生出中午时那般滋味，低着头道：“你有几个情妹妹？” “就你一个。” 妙玉、秦可卿都比他大，算是情姐姐。 薛宝钗声音柔柔的，“我才不信。” 黑暗让人滋生勇气，林瑾听着佳人柔美的嗓音，便想着去亲她一嘴。 哪知薛宝钗直接伸出手掌捂住林瑾嘴巴，声音打着颤道：“大哥～，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娶我了，我，我再给你。” 用力推开林瑾，冲向房门，开门后微光驱散房内些许阴霾，薛宝钗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大哥，宝钗会一直等你消息的。” 林瑾坐在偏房内的木床上，怀里还残余着佳人的温柔残香。 他轻轻嗅了一口，感慨道：“傻丫头。” 随即陷入了沉思。 薛蟠算计也不知是他一个人起意，还是薛姨妈也有参与。 但无论如何，这事已经摆在明面，他不主动挑明，薛宝钗绝无好日子过。 第173章 尤二姐 走出偏房，果然看见薛蟠蹲在门外。 比不得林瑾的厚脸皮，薛蟠竟讪讪不安起身。 “有点本事啊～” 林瑾慢慢走过去，不轻不重拍打薛蟠的肩膀。 薛蟠苦着脸道：“大哥，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连你妹妹都敢坑，还逼不得已？” 微弱的光亮下，薛蟠抬起头又迅速低了下去，狡辩道：“李郅那厮看上我妹妹了，可我不想妹妹嫁给他，我中意大哥，所以才出此下策。” 林瑾言不由衷地教训他道：“你半点比不上宝钗，还替他拿主意？” 这次薛蟠听出林瑾话外之音了，忙道：“宝钗也喜欢大哥，否则我哪敢这样做啊～” “喜欢我？” 林瑾故作不解道，“你小子不会为了撇清责任，故意这么说的吧？” “我哪敢啊，”薛蟠陪着笑脸，“不信你去问我妈……” “你妈？” 林瑾声音陡然拔高。 薛蟠情知说漏了嘴，忙捂住嘴巴。 见林瑾眼神紧盯着他，薛蟠无奈道：“大哥，你就给个痛快话，我妹妹怎么样？” 林瑾一脚踹在他大腿上，薛蟠踉跄后退，差点跌坐在地上。 “混账东西，你脑子有问题还是吃多东西吃傻了？你给我选择了？还是给你妹妹选择了？” 薛蟠“噗通”跪在地上，沮丧道：“大哥，那现在怎么办？你就真对我妹妹一点心动也没用吗？我妹妹也不差吧？” 林瑾叹气，薛宝钗这等心气的女人，遇到这等惫懒的哥哥，也是命中注定。 不过没有薛蟠的神助攻，心高气傲的薛宝钗只怕也下不了决心。 “我和林家早定了亲事，你妹妹跟着我总不能做小吧？” 林瑾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 “传闻是真的？”薛蟠显得十分意外。 林瑾又是一脚，没好气道：“你还知道传闻？有这么坑妹妹的吗？” 薛蟠顿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本来想着稀里糊涂木已成舟，让林瑾有口难言，生米煮成熟饭。 可没想到林瑾把问题抛给他了。 “我回去和妈妈商量商量。”薛蟠六神无主，要去找薛姨妈讨问怎么办。 林瑾想了想，还是道：“我明日过来看望宝钗。” “啊？” 薛蟠不解地望着他。 林瑾哼道：“你们……你干得好事，大家都知道了，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宝钗的脸面往哪放？” 薛蟠还是不明白：“那大哥的意思是？” “不管怎么解决，我得先把态度拿出来。” 林瑾说完，转身往外走，“我还有事，你也回去吧。” 走出梨香院，林瑾深深呼吸冰冷的空气，不由感慨命运弄人。 他虽有金手指，可真算不出下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 “大哥去哪了？” 甫进门，晴雯就闻到了林瑾身上浓浓的香味。 因此不着痕迹地问道。 林瑾隔着绸裙，在她后面拍了一巴掌，“勾栏听曲去了。”后面准备饭菜的香菱咯咯直笑。 晴雯哼道：“大哥就会哄我，你身上的味道我可熟悉呢。” 林瑾吓了一跳：“你狗鼻子啊？” “哈哈哈～” 香菱再忍不住，捧腹大笑。 三人早就胡天胡地过了，晴雯哪里还在意这些，伸着脖子又细细闻，摇头晃脑，一副思索的表情：“不对不对，这是我师父的身上的味道，大哥和她接触在所难免，可这味道也未免太过重了，你们做什么了？” 林瑾靠在躺椅上，一把拽她到怀里，揉了两把道：“赶紧弄点水来我洗洗。” 晴雯撇嘴，不再揭穿他，挣扎着爬起来道：“洗什么？吃个饭再洗不迟。” “不在家吃。” “又要去哪？” 林瑾笑道：“有点事情需要解决，今晚都不定能回来。” 晴雯还想说什么，林瑾又是一巴掌拍在她后面，随即狠狠揉了一把，“快点去。” 林瑾洗漱一番，又换了套新的衣服，这才出门。 “明儿没什么事，回来再陪你们。” 晴雯跟在后面，噘嘴道：“我是无所谓的啦，只是今天那边派人来找你，我说你不在。” “谁啊？” “鸳鸯来的，应该是皇贵妃要见你吧。” “哦。” 林瑾没当回事，挥挥手，消失在了暗夜中。 关好门，晴雯跺了跺脚，回头冲香菱道：“大哥身上都是薛姑娘的味道，不知道怎么了呢。” 香菱道：“不会吧？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宝姑娘不是那种人，她最规矩了。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会做。”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晴雯笃定自己的鼻子没问题。 香菱道：“那可是你名义上的师父。” 晴雯哼了一声：“学了两个字而已，而且我怕它是什么之意不在什么的……” 香菱笑盈盈道：“醉卧之意不在酒。” “好啦好啦，就你有学问，”晴雯挽着她往回走，“你说大哥这大晚上的饭也不吃又去哪了？” 香菱脱口而出道：“东府吗？” 晴雯哼了一声，进门转身关上房门，随即又插上木栓，“还说晚上可能不回来，谁稀罕，就让他在外面不回好了。” 香菱掩唇轻笑。 “你家夫人呢？” 林瑾从后角门进了宁国府，径直上了二楼没见到秦可卿，下楼时看到了一名长相狐媚的妖娆女子。 没记错的话，此女应该是尤三姐的姐姐尤三姐。 “奶奶说，您来了让我带你去浴房。” 林瑾脸色变得古怪，没想到秦可卿已经把东府掌控到这种地步了。 对于一个弱女子而言，还真是难以想象。 与荣国府不同，宁国府除了清出一条供人走路的小径外，积雪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 因此整个府里依旧银装素裹，一片苍白，倒是符合宁国府还在丧事期间的举动。 来到一处房间外，狐媚女子细声细气道：“林大人，您进去吧，奶奶就在里面。” 林瑾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她：“你是尤二姐？” 女子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着头道：“是。” “你妹妹呢？” 满脸狐媚相的女子脸色变红，低声道：“在里面。” 第174章 不可讳疾忌医 林瑾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狐媚的女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藏着勾人的神韵，让人忍不住指着她鼻子喊一句：狐狸精。 林瑾坏笑打趣道：“外面这么冷，你妹妹都进去了，你怎么不进去？” 尤二姐俏脸飞红，螓首几欲低到胸口：“林大人，莫要开玩笑。” 林瑾笑道：“开什么玩笑？别告诉我，你妹妹勾引我时你不知道。” 尤二姐双手绞在一块，只是低着头。 林瑾笑了笑，转身进了浴房。 果然和他所料不差，除了秦可卿外，瑞珠、宝珠、尤三姐都在里面，正伺候着秦可卿。 浴池里秦可卿一袭薄纱，白皙的身子若隐若现，此时靠在一片板上闭着眼休憩。 许是听到脚步声，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林瑾只进来片刻，浑身就冒出薄汗，他脱掉衣服跳进浴池里，舒服的叹了口气，道：“这么个风水宝地，你什么时候弄得？” 秦可卿闭着眼，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笑道：“我可没有这些想法，是那恶人活的时候让人做的，可惜还来不及享受，人就死了。” 林瑾十分满足浴池里的温度，心里觉得还是低估了古人享受的方式。 不像他，每天回家就只能抱着女人取暖。 “等有空，我也让人在府里弄一个。” 秦可卿懒洋洋地道：“弄什么？这儿不够你来的？” 林瑾笑道：“这儿到底是你的，我总不能拖家带口过来洗澡吧？” “那又如何？”秦可卿淡淡道，“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林瑾看了她表情一眼，见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说话了。 秦可卿敢这么放肆，他可不行。 左右三个丫鬟都在，虽然穿得清凉养眼，可林瑾还是不自在，靠近秦可卿，低声在她耳朵旁说了两句。 秦可卿睁开眼，嗔道：“她们都是给你准备的，我都不避讳，你一个大男人避讳什么？” 林瑾老脸一红，下意识看向边上三个小丫头。 瑞珠和他早就有了关系，最是自然。 尤三姐则大着胆子冲他挑眉。 宝珠就羞涩多了，清雅秀美的脸蛋红扑扑的，也不敢看他。 林瑾懒洋洋的躺好，浑身放松道：“还好我自己是大夫，否则只怕早晚油尽灯枯。” “得了便宜还卖乖，”秦可卿哼了哼，示意瑞珠去伺候林瑾，“给他使劲捏一捏，免得日后说我对他不好。” 林瑾找了个地方趴下，浴房内气温舒适，人变得昏昏欲睡，他懒洋洋道：“元春这次回来这么匆忙，是因为什么事儿？” 秦可卿道：“我没和她见面。” 林瑾立即看她：“为什么？” 秦可卿声音变冷了几分：“只是没叫我进去，连带着李纨也没进去，该是做给我看的。” 林瑾迟疑道：“你们身份问题……不对，贾蓉可还在，你和珠大嫂子不一样。” 秦可卿不咸不淡道：“宁国府刚死了人，怕不吉利呗，李纨也没叫，纯粹是怕我脸上过不去。” 林瑾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讲究的。”“嗯。” 秦可卿挥手让宝珠和尤三姐停下，“林瑾，你过来帮我捶捶背。” 林瑾正被瑞珠捶得正舒服，闻言也只好起身走到秦可卿身边。 这一看，顿时心里一丝丝不愿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只见薄纱内，秦可卿后背温润如玉，肤光胜雪，若隐若现，林瑾忍不住赞叹道：“可卿，你多大了？” 秦可卿立即啐道：“你管我？怎么嫌弃我老了？” 边上三个小丫头立即掩唇直笑。 林瑾也笑了，“你误会我了，我想说你这肩背又薄又美，岁数稍微长一点的女子，可没有这等曼妙身材。” 秦可卿略有自得，相对于容貌而言，她对身材更加自信。 该有的她都有。 不过她觉得林瑾没夸到点子上，便懒散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房里那两个小丫头也有。” 林瑾摇摇头，给她分析道：“不一样。女人一旦成了婚，身材多半会变得丰腴，虽更玲珑曼妙了些，可相对肩背也会变得厚实，没了少女感，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有吗？” 听林瑾这么一说，秦可卿立即有些紧张得爬起身看向后背。 林瑾笑道：“怎么没有，宁国府里面那么多妇人，你一看便知。” 又指了指几个若有所思的小丫头：“小姑娘胜在青春年少，因此大都削肩薄背，可一旦贪吃懒动，脂肪消化不掉，就会积累起来，最终提前变得膀实背厚。” 话音刚落，尤三姐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秦可卿凤眼流波：“你懂的倒是挺多，那脂肪是何物？” “专业医语，说了你也不懂。” 林瑾毫不犹豫胡扯外加毫不犹豫打击她。 秦可卿知道何事何时该说，何时不该，因此也不反驳，只笑道：“你年纪轻轻，怎么知道这么多？莫非那些成熟的女子见得多了？” 林瑾懒散地躺着，和胆大的女人待久了，便连羞耻心都没了，因此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我是大夫么，给人看病多了，什么不懂？” 林瑾继续胡说八道。 秦可卿啐道：“怎么，看病就能让那些女人脱了衣服不成？” 林瑾笑道：“真需要脱衣服，她们也得脱，看病岂能讳疾忌医？” 秦可卿道：“呦，你房里的晴雯若是病了有此需要，难不成这要脱？” 林瑾正色道：“不仅要脱，而且要脱得快，脱得多，不能因为紧张这些，就把看病给耽误了。” 秦可卿黛眉微皱，这时宝珠笑着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呸，你自己就是大夫，当然如此大方。那我问你，晴雯有这病，你又不在身边，还让她脱嘛？” 秦可卿听罢，嗔了林瑾一眼，又开口问道。 “这事不成立。” 林瑾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首先晴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的；其次，她真得了如此重病，我也不可能不在她身边，没有例外。” 第175章 八王爷再次相邀 秦可卿听了林瑾的话，目光柔柔的白了他一眼：“狡猾的男人。” “对了，忘了说了，”秦可卿转移话题道，“贾元春这次出宫多半是因为你，你可得小心点。” “因为我？”林瑾一愣。 秦可卿颔首道：“大概率是，但是为何因为你，我却想不明白。” 林瑾却隐隐明白了什么，但他想不通的是皇上派贾元春回来找他做什么？ 要报恩？ 对于皇上这种世上最薄情寡义的生物，林瑾并不认为皇上有这方面的念想。 想不通，林瑾也懒得再去想，派一个人女人找他，总好过派一队御林军来找他。 “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瞒了我？” 林瑾不轻不重地揉肩捏背，正暗自寻思，忽然听到秦可卿这么问，不由加重力气道：“我好好的，有什么能瞒着你的？” 秦可卿回头伸手在他胸口轻抚，随即指向一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林瑾武功厉害，她是知道的，可看到林瑾身上交错的伤痕，秦可卿哪里还能忍得住。 偏生小男人似乎并不想告诉她。 “不小心……” 话到半截，秦可卿已经伸出手掩盖住他的嘴唇，“我需要真话，若是假话，你也就别说了。” 林瑾拉着她嫩葱似的玉指，含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你真想听？” 秦可卿偏过头，重新趴下，只把美好的背部面对他：“你爱说不说。”却没把手指头缩回去。 “说来也是意外。” 林瑾把她手指吐出口，简单的把事情交代一遍，秦可卿听罢，径直坐了起来，杏眼圆瞪：“果真是你？” “你也知道？” 秦可卿打探到西山书院的消息他不意外，能猜测到他，林瑾就有些意外了。 秦可卿道：“除了你，我不信谁能在那种情况下保得了皇上。” 林瑾得意之下，正要谦虚两句，就听秦可卿神情严肃道：“你可要小心点了。” “什么意思？” “必杀皇上的机会让你搅合了，幕后之人能放过你？” 林瑾张口欲言。 秦可卿摇头道：“我知道你不怕，但你身边的人呢？” 林瑾怔道：“他们总不能去荣国府讨不自在吧？” 心里隐隐后悔把赵钱三人一股脑地派了出去。 “他们连皇帝都敢刺杀，区区没落的国公府算得了什么。” 林瑾心里一惊，忙起身就要去穿衣服。 秦可卿拉住他：“我只是分析而已，也不一定会这么糟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瑾心里火急火燎，他不想再让身边的女人陷入困境。 秦可卿莞尔一笑：“你当时若是跟着皇上得了封赏，说不定你已经倒霉了。但你直接回了，因此你的出现可以理解完全是个意外。” “然后呢？”林瑾没听懂秦可卿想表达的意思。 “你呀你，还是太急躁了些，”秦可卿宽慰他道，“你如此厉害，他们没有逼急的情况下，也不会贸然对你下手，和你为敌，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狗急了还跳墙呢，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得回去好好布置一番，不能让别人奸计得逞。” “你如何布置？” 秦可卿冷静分析道：“能一次性派出二百名刺客，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防范得了，你现在要做的是镇定。” 林瑾道：“再镇定也解决不了困境啊。”“谁说不能？” 秦可卿对他招了招手，林瑾俯身把耳朵凑了过去，待她说完，林瑾狐疑道：“你确定此法可行吗？” 秦可卿神色笃定：“只要幕后凶手是八王爷，就肯定可行。” “我知道了。” 林瑾转身就走。 “回来。” 秦可卿用力一拽，林瑾直接被她拽了回去，“你来玩的么？我让你来做什么来了？她们重要，我的事儿就不重要了？” “那来吧。” 林瑾无法，扑上去就要抱她。 秦可卿抬起腿抵住他的胸口，只是看着他。 林瑾深深吸了口气，面露微笑道：“女王大人，让小的来伺候你吧？” 秦可卿这才缓缓缩回腿脚，轻声吐出了一个字道：“准～” …… 一个时辰后，林瑾气喘吁吁地回到家，发现没什么事，不由松了口气。 想起秦可卿对他说的话，林瑾坐在厅里，陷入了沉思。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被动防守，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 而且总不能真的一直待在家里。 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是。 “夫君，你怎么了？” 林瑾一回家，脸色就不太好，晴雯也不敢发小脾气了，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事。” 林瑾摆了摆手。 晴雯还想问什么，就看到香菱冲她摇头，只好闭嘴不语。 “算了，先睡吧。” 林瑾思考许久，八王爷要从他身边的人动手，晴雯和香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二人是他的妾室。 但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到好办法。 次日一早，林瑾刚起床后角门门子就来说八王爷派人来邀请他过府一叙。 林瑾心里顿觉古怪，虽然大家都怀疑是八王爷干的事情，可却没有真凭实据。 八王爷这个时候忽然来找他，岂不是不打自招？ 不过林瑾还是头皮发麻，八王爷连皇上都敢行刺，他过去后直接剁了他怎么办？ 光想着八王爷会对付他身边的人，好让他投鼠忌器，却忘了一力降十会：八王爷这种势力的人，似乎并不需要那么麻烦。 林瑾洗漱后，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去八王爷府邸看看。 不去不行，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 就在这时，晴雯跑了进来：“夫君，鸳鸯来了，说要见你。” “让她进来。” 很快鸳鸯笑盈盈地走了进来，福了个万福：“问林大人安好。” 声音甜美清脆，十分可人。 鸳鸯或许没有一等一的颜值，但眉眼弯弯，星眸流曳，未语便先露出三分浅笑。 是个一看就十分招人喜欢的少女。 “晴雯，加双筷子。”林瑾热情招呼。 鸳鸯忙摆手道：“多谢林大人厚爱，鸳鸯已经吃过了早点，。此番过来，是因为贾贵妃说想见见您。” 第176章 间不容发 “有事吗？” 林瑾若无其事地问道。 鸳鸯笑道：“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哪能知道贵妃心思。” “我还有事，等空闲了再去。” 鸳鸯脸上的笑意僵住：“林大人，贵妃让你去呢。” 她刻意加重贵妃二字。 “知道了，”林瑾道，“你回去就说，八王爷请我过去一趟，我若是还能回来，就过去见他。” 鸳鸯顿时懵了。 “去吧。” 见林瑾下令赶人，鸳鸯只好乖乖转身走人。 晴雯送鸳鸯出去。 出了院门，鸳鸯抓晴雯的手臂，急道：“我也不好说重话，那可是贵妃召见，岂能说不见就不见？” 晴雯挠挠头，“那怎么办？” 鸳鸯道：“他最宠爱你，要不你去劝劝他。否则得罪了贵妃，岂能有好事发生？” 晴雯摇头：“大哥素来是有主张的，他说有事就有事，你回去就这么和贵妃说好了。” 鸳鸯不解地看着她。 晴雯强笑道：“我也得回去了，大哥去八王爷那里似乎不安全呢。” 挥手告别鸳鸯，晴雯急忙转身离开。 荣庆堂。 鸳鸯回完话后，贾母神色难看道：“我怎么说了？此人野性难驯，果然连贵妃召见，都敢熟视无睹，简直岂有此理。” 贾元春轻声道：“他可还有说了什么？” 鸳鸯忙道：“对了，他说要去见八王爷，还能回来的话就来见贵妃娘娘。” 贾元春脸色骤变，忙起身往外走。 贾母一见，顾不得去问，招呼鸳鸯搀扶自己跟着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贾元春已经目送一个小太监离去。 “怎么了？”贾母问。 贾元春摇摇头，脸上焦躁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 双拳难敌四手，林瑾虽然不怕单打独斗，可还是详细准备了一番，这才前往八王爷府邸。 与上次相比，八王爷府邸显得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了不少。 林瑾目不斜视，跟着管家进了一处大厅。 厅内，八王爷坐在椅子上，见了他，眼皮一撩，随即又低头喝茶，没有理睬的意思。 边上还跟着上次见面的中年男子。 “不知道八王爷找我来所为何事？” 林瑾态度不卑不亢地率先问道。 “呵呵。” 八王爷脸上露出笑容，放下茶杯道：“听说上次西山书院你也在场？” “没来得及去，当时我在山脚下。” 林瑾的开门见山，反而让八王爷错愕了下，随即点点头道：“不错，你确实很有胆量。” 林瑾闻言心里更加确定了刺杀皇上的就是八王爷。 他侧身走到一边椅子旁弯腰正要坐下，就听到中年男子喝道：“大胆，谁让你坐的？”林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斜着眼道：“我记得上次你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跟你有仇？” 陈子汉冷哼道：“无知小子，八王爷面前，岂能容你无理放肆！” 林瑾笑道：“你们请我来，那我就是客人，还是说你们王爷府都是这么对待贵客的？” 八王爷哈哈大笑，说道：“都说林千户武功了得，依我看你这张嘴可也不遑多让。” 林瑾脸上依旧笑容不变：“所以王爷找我来是？” 八王爷摆摆手，叹道：“只是了解一些情况，当时我在诗会现场，听说了皇上遇刺，心里大为着急。后来听说是你救了皇上，这才想着把你叫过来问问情况，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林千户海涵。” 林瑾笑道：“来之前，贵妃叫我过去。我却是直接推了，怕是得罪了贵妃咯。” 八王爷眼神微眯：“林瑾，你是锦衣卫千户，神京的消息应该比我还要灵通才是。” “王爷此话是何意？” “现在外面都在传言是我要刺杀皇上，”八王爷笑呵呵地看着他，“在这个时候，你还敢孤身入我府邸，不得不说这份胆量实属少见。” “没办法，王爷召见，不能不来。” 林瑾同样笑呵呵地回应。 八王爷话锋一转：“林千户觉得刺杀皇上的凶手是谁？” 林瑾耸耸肩：“我们锦衣卫没有接到任务。” 八王爷一愣，回头看了眼陈子汉。 陈子汉道：“林瑾，我听说当时你救了皇上后连赏赐都不要就走了，这是为何？” 林瑾看也不看他。 陈子汉鼻子都气歪了，喝道：“我再问你话！” 林瑾腾地起身，陈子汉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脖子已经给林瑾死死掐住了。 “你在跟本千户说话？” 林瑾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只是眼中的阴寒，让陈子汉脊背发凉，他这才想起眼前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这是王府，你，你太放肆了。” 陈子汉硬着头皮叫道。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林瑾会如此胆大包天。 林瑾道：“我好歹也是锦衣卫千户，你又是什么玩意，敢这么冲我大呼小叫？” 八王爷眉头微皱，哼了一声道：“林千户，你过了。” 林瑾一脚踢开陈子汉，陈子汉顿时火滚葫芦一般滚出老远，摔得鼻青眼肿。 “王爷，林瑾欺人太甚，你可要为卑职做主啊。” 陈子汉气得几乎吐血。 他最是看不惯林瑾这等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 此时恨不得立即杀了林瑾。 林瑾拍了拍手，笑眯眯道：“八王爷莫怪，在锦衣卫待的惯了，攒了不少坏习惯。一看有人对我大呼小叫的，就忍不住削他，呵呵。” 八王爷眼中厌恶一扫而过，他最讨厌动不动就动手的行为。 尤其是在他的王府，此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揍他的人，显然半点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次让林瑾过来，一为了拉拢，拉拢不成就直接杀掉，对外说林瑾暴毙而亡。 在林瑾没来之前，八王爷心存欣赏的态度，毕竟这等猛人实在太过难得。 可现在他的心态已经转变发生了偏移。不服管教的武将，不如不要。 “林瑾，本王很欣赏你，你来为我效力如何？” 八王爷打算给林瑾最后一次机会。 气氛顿时凝重到了极点，八王爷目光死死盯着他，林瑾能感觉到八王爷在下某种决心。 第177章 一言九鼎 “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我目前效力锦衣卫，暂时没别的想法。” 林瑾毫不犹豫地拒绝。 八王爷点点头，转身向外就走。 陈子汉一见，眼神怨毒地看了眼林瑾，忙爬起就要跟上。 八王爷走到外面正要一声令下，让人进屋杀了林瑾，眼角余光就看到林瑾紧紧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他眼皮跳动，沉声道：“林千户，你稍待，我有件礼物送给你，一会就来。” 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林瑾还在跟着，八王爷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陈子汉鼓足勇气道：“林……王爷已经说了要去拿礼物给你，你在这里等着便是。” 林瑾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一个人待着怪无聊的，王爷去就成，你陪我说说话吧。” 陈子汉脸都绿了，他想弄死林瑾，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正手足无措，就看到八王爷皱眉道：“子汉，那礼物贵重，别人搬运我不放心。你素来稳重，随我去搬过来送给林千户。” 林瑾急上前两步，笑呵呵道：“他这么瘦能有什么力气，我看还是我亲自跟去，也好早点瞻仰王爷送我的礼物。” “库房重地，林千户暂时不宜进入，这点还望理解。” 给陈子汉使了个眼色，二人扭头就要离开。 令陈子汉崩溃的是，林瑾似乎完全不听八王爷的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王爷……” 对于林瑾，陈子汉彻底没辙了。 “林千户这是何意？” 八王爷心里恼火，却又不敢爆发。 他心里清楚，现在双方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先沉不住气，谁要倒霉。 对于林瑾，八王爷完全摸不着头脑，可不想和这类人硬碰硬。 林瑾皮笑肉不笑道：“大家都知道我能打，却不知道我对危险有很敏锐的认知，此时我就感觉浑身凉嗖嗖的，实在不安，还是跟着王爷安全得紧。” 八王爷气笑了，缓缓转身道：“林千户，上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还是在七年前。” 林瑾嬉笑道：“知道知道。” “你知道什么？”八王爷下意识问。 “他的坟头草都比他高了么。” 林瑾笑呵呵地指了陈子汉一下。 八王爷面颊抽搐，瞥了眼陈子汉。 陈子汉心里发苦，低声道：“王爷，你让别人随你去拿吧，我在这儿陪着林千户。” “不行。” 八王爷忽然一把拉住陈子汉手臂，随即冲林瑾道：“你在这里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跟过来。” 陈子汉心里感动，可他知道八王爷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林瑾跟屁虫似的跟了上来。 他叹了口气，抽出手臂，忽然猛地扑向林瑾，大声叫道：“王爷快跑！” 八王爷一愣，随即提起袍子就要逃走，可走了两步，竟是又回头道：“子汉，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林千户。” 陈子汉傻眼了，呆呆道：“王爷……” 八王爷摇摇头，又看向了林瑾：“林千户，我且问你一句，你为谁效力？” “太上皇。”林瑾笑道。 八王爷颔首道：“记住你这句话，你我相安无事。” 林瑾盯着八王爷，眼神怀疑。 八王爷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这种小人物是不会懂的。” “多谢八王爷。” 林瑾也放开陈子汉的手臂，双方距离撕破脸皮只剩一步。“滚吧。” 八王爷没好气地道。 林瑾转身快步往外走，就在这时，只听陈子汉扯着嗓子叫道：“来人，休要走了此僚！” 呼啦啦～ 四周埋伏的弓箭手一同出现，张弓搭箭一起对准林瑾。 与此同时，更多的王府侍卫冲进了院子里，一部分护住八王爷和陈子汉，更多的团团围住林瑾。 林瑾不慌不忙地停下脚步，看向人群里的八王爷。 此时王府侍卫早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院落，刀枪剑戟林立，林瑾便是插翅也难以逃离。 “王爷真是看得起我啊。” 林瑾笑呵呵地大声说道。 八王爷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爷，下令吧，杀了此僚，再无人能够挡住王爷的宏图霸业。” 啪！ 忽然八王爷一巴掌抽飞陈子汉，眼神冰冷地望着他。 “王，王爷？” 陈子汉捂着肿胀的脸蛋，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谁让你下令了？”八王爷语气森冷。 “王爷，我也是为了……” 没等陈子汉说完，八王爷便戳着他的鼻子一顿臭骂：“我说放了他，你当耳边风？今日你敢擅自做主，不听命令。明日是不是就敢杀我？” 陈子汉亡魂皆冒，“噗通”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道：“王爷恕罪，是我一时糊涂，王爷恕罪。” “够了。” 八王爷喝了一声，冷酷的目光重新变得柔和，“回去找太医看看吧。” 陈子汉没有替自己辩解，这点让八王爷十分满意。 陈子汉谢过，起身看了眼人群中央，脸带嘲弄之色的林瑾，滔天恨意在眼中一扫而过。 随即埋头分开人群，狼狈地离开了。 八王爷向前走了几步，依旧在侍卫的层层护卫下，距离林瑾三丈远停下脚步。 “林千户，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林瑾笑道：“我说了你就答应吗？如果不答应，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八王爷颔首道：“不说别的，单凭这份胆气，普天之下，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王爷谬赞了。” “你走吧。” 八王爷挥挥手，吩咐所有侍卫离开。 “真放我走？”林瑾有些意外。 八王爷淡淡道：“君子一言九鼎。我说了，你们这些人不会明白。” 片刻后，院子里的侍卫退得一干二净。 甚至连护卫在八王爷身边的亲兵，也走得干干净净。 林瑾拱了拱手，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 八王爷依旧站在那里。 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林瑾莫名笑了一声，道：“八王爷，我有句话想送给你，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 “你说。” 八王爷渊渟岳峙，只背着双手站在那里，腰杆笔直，气度非凡。 第178章 妙玉（一） 林瑾道：“其实再没有比当王爷最惬意了，皇上都比不了。” 院子里的气氛显得诡异起来。 八王爷神色不变，只死死盯着他，好半晌方道：“你在劝我？” “不是我劝你，只是说我一点点看法。” “愚不可及。” 八王爷转头就走。 “你赢不了。” 林瑾忽然觉得八王爷也没想的那么坏，忍不住大声劝道。 八王爷脚步顿了一下，半晌才道：“福王不是我杀的。” 丢下这句话，八王爷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福王不是八王爷杀的？ 林瑾闻言大吃一惊。 他丝毫不怀疑八王爷的话，因为没必要。 可福王不是他杀的，又是谁杀的？ 还有之前给自己所谓证据的那个人，又是谁？ 目的是什么？ 一时林瑾脑中千头万绪，好半天回不过神。 走出八王爷府，远处凌乱的马蹄声响起。 “林千户。” 冯紫英带着大批兵马赶到，来到林瑾面前，快速跳下马，紧张道：“你没事吧？” “没事。” 林瑾故作意外地道：“你们这是？” 冯紫英警惕地看了眼王府，低声道：“我们接到消息，说你被八王爷请去了。皇上担忧你的安危，立即让我调兵遣将前来助你。” “替我谢过皇上，不过你们误会了。” 林瑾也没多解释，满脑子还是福王说的事情，自顾自从冯紫英身边走过。 冯紫英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开口。 “统领，现在怎么办？” 有侍卫问道。 “回去复命。” 冯紫英最后看了眼八王爷府，带着人快速离开。 林瑾乘坐马车，先回了林府。 “怎么了？” 妙玉见他神色不太好，开口询问道。 林瑾进了屋里，走到一张躺椅上躺下，指着茶壶示意倒茶。 妙玉白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给他倒了茶。 林瑾抿了口，温热的茶水让冰冷的身体顿时恢复了不少知觉。 “还要么？”妙玉问。 林瑾摇了摇头，放下茶杯，笑道：“来我这里坐坐。” “你又想什么坏心思？” “过来啊～”林瑾笑着又叫了一声。 妙玉放下茶壶，向她走两步，忽然又转头背对着他：“不去，你指定有坏心思。” 林瑾伸手一揽，距离刚好够得着妙玉腰肢。 妙玉惊呼一声，跌坐在他怀里。 手忙脚乱下，忙伸手抱住林瑾脖颈。 林瑾低头用脸颊在妙玉温润滑腻的脸蛋上蹭了蹭，笑道：“八王爷请我过去。我去了他那里。” 妙玉娇躯微颤，“他，他找你做什么？你怎么就去了？” “人家王爷邀请，我还能拒绝不成。” “你没事吧？” 妙玉着紧的模样，林瑾一阵欣慰，他笑道：“差点死在那里，好在有惊无险，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妙玉在他身上胡乱摸了一通，见他真个没事才放下心。 “什么秘密？” 林瑾沉吟道：“八王爷说～” “说什么？” “他说你父王不是他杀的。” “怎么可能！” 妙玉脸色骤变，腾地从林瑾怀里起身，怒气冲冲道：“不说我自幼知道的那些事，单凭你得到的那些证据，便能证明他所犯的罪，无耻之徒还想狡辩！” “你别急。” 林瑾把气喘吁吁的妙玉重新拉回怀里，“这事我起初也怀疑，但问题是八王爷没必要跟我说谎。” 妙玉偏过头，生气道：“你就这么信任他？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不是这样，如果你听了我的经历，或许就明白我为何这么想了。” 林瑾当即把这些天以及和今日在八王爷府邸的事情，明明白白告诉了妙玉。 妙玉冰雪聪明，听了林瑾和八王爷的事儿，陷入了沉默。 半天，她幽幽道：“这么说真不是八王爷指使的？” 林瑾道：“按说他没有必要骗我。” “可不是他做的手脚，又能是谁？” “这也是我疑惑的问题。” 查了那么久，就快要收网，忽然告诉他有的路都是错的，林瑾心里那股气没比妙玉好上多少。 “我感觉太危险了，要不别查了吧。”妙玉轻声道。 林瑾笑道：“若是八王爷的话，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是身在局中，不查也得查，有的人想利用我。” “你不是要回扬州吗？”妙玉拉着他手臂，“我们一起去扬州，远离是非怎么样。” “你父王的案件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林瑾表情认真地道。 “可我怕你危险。”妙玉满脸担忧。 “没事，我有预感，你父亲的事情拖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有结果。” 妙玉眼中带着浓浓的依赖之情：“无论如何，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以后也不准一个人再去八王爷那了。” “嗯，好。” 说完这些，林瑾正准备回去找秦可卿，就看到妙玉走到门旁，轻轻关上房门，厅里顿时一片黑暗。 “妙……” “别说话。” 黑暗中，妙玉轻柔的声音传来，随即林瑾手臂被抓住，“跟我来。” 林瑾心脏噗通噗通狂跳，口干舌燥。 使劲眨了眨眼，勉强看到少女的身体轮廓，带着他走入内间——妙玉的闺房。 里间也是一片黑暗，半点光亮也没有。 便是窗户也被东西遮住了。 等妙玉停下脚步，屋子里陷入一片静谧。 少女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只是屋内太暗，只能瞧见妙玉的身体轮廓停留在原地，应是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二人的手掌依旧紧紧握在一起。 林瑾等了片刻，见妙玉还是没有动静，不由得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掌。 妙玉如同受惊的兔子，嗖的把手掌缩回去，声音急促：“我不准许你乱来。” 林瑾好笑道：“那我能说话了吗？” “不能，我不许你说话，你就不许说话。” 林瑾只好乖乖闭嘴。 心里纵使万分绮念，期待妙玉能带来惊喜，可也想不通妙玉到底什么意思。 换做别人，林瑾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要害他。 又过了片刻，妙玉声音颤抖道：“你，你不许胡来。” 林瑾纳闷，心道：我也没动啊，怎么胡来？ 因此不管妙玉能不能看见，只使劲点头。 第179章 妙玉（二） “你听见没有？”妙玉声音再度传来。 林瑾哭笑不得，你背对我，我又不能说话，要怎么回你？ 许是也想到这个问题，妙玉依旧背对他，却缓缓扭过头看他。 黑暗中，隐约可见少女晶莹的眼睛。 林瑾再度点头。 点了两次，正待点第三次，林瑾怀里一顿，妙玉乳燕投林般主动扑进他的怀抱，双手环住他的腰肢，螓首紧紧靠在他的胸膛。 “你不许动，不许说话。”妙玉开腔提醒，只是声音小的可怜。 佳人在怀，纹丝不动可不是林瑾的风格，林瑾充耳不闻地同样伸长手臂环住妙玉的柳腰。 温香软玉，林瑾忍不住惬意地长吁一口。 “你不听话！” 妙玉娇声抗议了一句，随即又威胁道：“这是我给你的奖励，你再不听话，我就取消了。” 林瑾心里暗笑，若真和妙玉做了夫妻，平日里只怕还真可能有不少小惊喜。 妙玉这种人前冰山神女，人后火辣热情的反差风格，实在不可多得。 妙玉微微松了口气。 方才心情激荡之下，脑袋一热，就稀里糊涂把林瑾主动邀请进入闺房。 二人贴身拥抱亲吻过，妙玉十分迷恋那种感觉。 可长此以往的矜持，哪里敢主动提及，只能故作清冷地警告林瑾不许得寸进尺。 没想到林瑾还真“尊重”她，平时也就拉拉小手，最多再大胆一点，抱他一下。 显然不能让妙玉满意。 今日林瑾为她付出如此之多，妙玉这才鼓足勇气，想着给林瑾一点点“奖励”。 可进了闺房，便忍不住紧张，后悔莽撞举动，生怕林瑾看轻了她。 好在现在抱在了一块，林瑾也非正人君子一样，傻乎乎地不知道反应。 那种紧紧相拥的感觉，妙玉十分欢喜，至于主动亲吻林瑾，却是再无胆量了。 妙玉冰肌玉骨，削肩细腰，看着几无半分力气，可此时箍住林瑾腰肢，恨不得把他融入身体里。 林瑾不懂别的，可对于少女的反应再是明白不过。 他头微微低下，主动吻了妙玉的额头，随后是鼻梁骨，人中…… 果不其然，妙玉甚至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很快热情地回吻他。 “口是心非的女人。” 痛吻一番，林瑾从后面抱起妙玉，缓缓把她放在了床铺锦被上…… “你得负责。” 妙玉衣服完整地躺在林瑾胸口，右手食指无意识地画着圈，“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是敢不负责，我……” “我什么？” 林瑾好笑地轻抚着妙玉的后背，两人除了拥吻，最多也就摸摸捏捏，啥事也没做成。 “我就死给你看。” 妙玉手臂支着林瑾胸口，额头靠近林瑾的面容：“我知道你对我身体感兴趣，你要是不负责，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还要让你后悔。” 林瑾无奈道：“有这么威胁人的吗？” 妙玉道：“那怎么威胁？已经很残酷了好不好！还是说你根本不喜欢我？” 林瑾道：“喜欢不喜欢，还用问吗？” 妙玉嬉笑道：“所以已经足够残酷了。” 林瑾附和道：“爱而不得，确实残酷。”妙玉叹了口气，重新靠在他胸口，呢喃道：“你也不用担心，我需要的是陪伴和呵护，只要你一直对我好，不要无视我。我就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林瑾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想着嫁给我了？” 话音未落，腰间软肉已经被狠狠捏住，林瑾倒抽冷气，“疼疼疼，姑奶奶，您老轻点。” 妙玉又揉了揉，随即生气地打了一下：“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笨，我要求了，你能做到吗？到时候反而显得我无理取闹，惹你不喜。你当我不懂么？” 林瑾心里柔情涌动，抱着她道：“看来上辈子我真积了大德了，才能拥有你这么好的女人。” “你知道就好。” 妙玉欢喜地应了一声，随即又附耳道：“我应该也是。” “怎么说？” 妙玉忸怩道：“不想说。” 林瑾笑道：“不想说那就不说。” 妙玉轻叹道：“你真好。林瑾，你会觉得我不自爱，不矜持吗？” 林瑾立即道：“怎么会，我最喜欢妙玉这种女人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林瑾完全明白妙玉的内心想法。 “可不许骗我。” “不骗你。” “我不想让你讨厌，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可以什么样。” 娘的，怎么煽情起来了。 林瑾抽了抽鼻子，忽然反身把她压在身下，坏笑道：“不骗人？” 二人脸对脸，眼对眼，目光咫尺之间。 妙玉缓缓闭上眼睛：“你想要，我就给你。” 等了一会，不见反应，妙玉偷偷睁开眼睛，发现林瑾依旧低着头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 妙玉禁不住他的眼神，羞嗔道。 林瑾翻身躺在床铺上，笑道：“等你千肯万肯的时候再给我吧。” 妙玉道：“你可不要后悔，今儿我真愿意的。” “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你有自个的打算。” “你真好。” 妙玉扑在他怀里，主动亲了林瑾面颊一口，笑道：“我打算在你和林姑娘成亲前一日给你。” 林瑾懵了：“为什么？” “我喜欢这样。” 妙玉晃着脑袋：“可不要以为简单，你成婚当日，我要在你和林姑娘的婚房里给你。” 林瑾头皮发麻，不是和妙玉知根知底，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从这等仙子一般的女人嘴里蹦跶出来。 见他不语，妙玉低声道：“你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 林瑾挠挠头：“倒也不为难，只是很奇怪。” 妙玉哼了一声：“我跟你可不是做妾做小，林姑娘虽好，我却怕她日后翻脸欺负我，因此我需要你和她坦白，同时也让她知道，我在你心里多重要。” 林瑾忽然就懂了。 这是一个少女极度无奈之下所做的极端选择。 “委屈你了。” 林瑾抱住她，柔声叹道。 有冰凉的液体滑落在胸膛，妙玉哼哼了一会，才带着哭腔道：“我才不委屈，我可告诉你，我不会给你做妾的，你要知道我虽没有名分，但我和林姑娘一样重要。” 第180章 贵妃深夜有请 “嗯，一样重要。” 林瑾不感动是假的，妙玉愿意放低姿态，以情人的身份跟着他，无疑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甚至说是自欺欺人，也不过分。 但妙玉为了他，就是这么做了。 林瑾再回到府里，已经晚上了。 晴雯见林瑾回来，松了口气，鼻子嗅了嗅，嗅了个幽香满鼻，她抬头道：“夫君现在还去贾贵妃那吗？” 林瑾打了个哈欠：“大晚上的算了。” “可她今天派了个小丫头来了好几次。” “不去管他。” 林瑾现在只想找到秦可卿后，好好分析分析目前处境，免得最后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香菱，去打水来洗澡。” 匆忙洗完，林瑾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二女站在后面望着他。 林瑾回头道：“我去找人商量点事情，不用等我回来。” “夫君，你也早点回来。” “知道了。” 哪知出了院子，不远不近地看到一个小丫头提着灯笼靠近。 “可是林千户。” “你是？” 林瑾停下脚步，待人靠近，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长相甜美的圆脸小丫头。 “问林千户安，”小丫头甜甜一笑，拍着高高的胸口道，“可吓死我了，再晚来一步，林千户走打算出门吗？” 林瑾笑道：“身处锦衣卫，往往身不由己，时间可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小丫头眨了眨眼：“我知道林千户是个大忙人，不过我家贵妃娘娘可等了您许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你，林千户可否抽空见一见？” 林瑾沉吟。 小丫头忙露出讨好的表情，说道：“林千户就行行好，我跑了这么多趟，腿都快跑断了呢。” “行，你带路吧。” 小丫头欢呼一声，笑嘻嘻道：“我叫抱琴，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丫鬟。” 林瑾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甜美温柔又活泼的小丫头，一时不由调笑道：“长得不错，怪不得你家姑娘带你一块入宫。” 二人往前正走着，闻言抱琴忙停下脚步，低声怯怯道：“嗳，可不能再如此称呼了，我家姑娘如今是贵妃了，外人只可称呼贵妃娘娘。” 林瑾示意她往前走，边走边笑道：“那我非称贾姑娘，又会如何？” 抱琴瞪着眼想了想，随即摇摇头，说道：“你是大恩人，以娘娘的脾气，应该不会怪罪于你。” 林瑾道：“你家姑娘连这个都给你说了。” “可不是。” 抱琴行走间，回眸瞅了他一眼，叽叽喳喳道：“我真没想到林千户会是这副模样，很出乎我的意料呢。” 夜间清冷，四里寂静无声，只有两声人的脚步声不时响起。 林瑾顺着少女的话道：“那你想的我该什么样？” 抱琴似也冷了，缩了缩身上的衣裙，快步走着，说道：“又高又壮的大汉模样，没想到你斯斯文文，还这么瘦，都想不到你这么能打。” 斯斯文文？ 林瑾摸了摸脸蛋，还有一次有人夸他长相斯文。 “我这么说您，林千户不会生气吧？” 少女爱俏，林瑾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又忝居高位，实乃不可多得的一眼让人心仪的少年郎君，加上又是自家娘娘的救命恩人，抱琴见了林瑾，便对他很有好感。今日间，几番来回找寻林瑾的怨气，此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夸我，我气什么，”林瑾笑呵呵道，“还从未有人这么夸我过。” 抱琴松了口气，冲他甜甜一笑，当即加快了脚步。 宫灯晕黄的灯光下，少女身上的宫装裙袂翻飞，娉婷行动间，把少女的甜美青春展现的淋漓尽致，甚是养眼。 林瑾坠在后面，心道：“若是让晴雯和香菱穿上，只怕要比这小丫头还要好看，也不知这裙裳外头的人能不能穿。” 他追上几步，紧跟在抱琴身侧。 抱琴偏头冲他笑了笑。 林瑾回笑道：“你身上的衣裙是宫里头特有的？” “是呢。” “宫外的人能穿吗？” 抱琴眼中闪过疑惑之色：“不知道呢，谁要穿吗？” 顿了顿，又道：“我在宫里来回就这几套，想穿外面好看的衣服都不行。外面这么多好看的衣服，为什么要穿我身上这件呀？” 林瑾笑道：“可能是新奇吧。” 抱琴忽然想起什么，俏脸微红，低头疾走，随即轻声道：“我许多这样的裙衣，林千户要是想给谁穿，我回头送你两件，不过只能在家里穿，可不能让人见了。” 林瑾笑着道：“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晴雯和香菱的裙衣款式很少，二人又很少出门，林瑾看得久了，难免没有新鲜感。 换上宫装试试，或许别有一番滋味。 “到了。”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贾元春居住的院落。 抱琴让林瑾稍待，自己急急忙忙进了院子通报。 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林瑾回头去看，只见一群人打着灯笼，脚步匆匆地往这边来。 等靠得近了，林瑾才发现是探春和她的丫鬟们。 探春见到林瑾，脸上顿时一热，低头就要避开，随即又想到：目前他还不知道，我若这般避开，倒是显得我心虚了。 因此抬起头，露出笑意，故作才看见林瑾一般，笑道：“林千户，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儿？” “娘娘请我来，说有要事相商。” 探春恍然道：“姐姐白日里找了你几遍，不曾想现在才找来林千户。” 林瑾解释道：“锦衣卫事情繁忙，我这没有办法。” “林千户，娘娘请您进去。” 抱琴从里面走了出来，先是冲林瑾说话，而后才又对着探春行了一礼。 “那我先进去了。” 林瑾和探春打招呼，随后转身进了院子。 探春盯着林瑾的背影，怔怔出神。 “姑娘，外头冷，该回去了。”丫鬟侍书轻声提醒。 “嗯。” 探春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好芳心躁动，低头跟着进了院子。 …… “见一次恩公，可真难上加难。” 贾元春侯在门边，见林瑾进门后，忙迎接上去。 林瑾急忙就要行礼。 贾元春抢先一步虚扶道：“恩公快莫要客气，这些虚礼便免了。” 第181章 贵妃姐姐 林瑾还是恭恭敬敬给贾元春行了大礼。 随即抬起头，望向盛装打扮贾元春：一袭淡金色的宫装，繁复的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纹，裙裾曳地三尺有余。 比起抱琴身上的裙裳，更显得端庄贵气。 三千青丝以金簪高高束起，衬托出她修长如玉的脖颈。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眼角上方有一颗朱砂痣更添妩媚，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之气。 屋内泛黄的灯光笼罩在贾元春的身上，将她那身宫装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衬得她愈发端庄绝俗。 林瑾屏住呼吸，若不是见过当今皇上对面前的的贾元春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履，林瑾甚至已经把她当神仙妃子看待了。 可经历过之西山书院台阶上的那一幕，林瑾实在无法把眼前的这个女人想得如何高贵端庄。 “抱琴，快上茶。” 贾元春敏锐察觉到林瑾的打量目光，她目光微避，冲贴身丫鬟说道。 “是。” “恩公这边请。” 贾元春邀请去主位坐。 林瑾没想到贾元春这么客气，他虽不在意这些，却也真不会去坐下。 当即走到西边坐下。 贾元春笑了笑，面对面在东首坐下。 茶杯喝了两口，贾元春率先开口道：“恩公，八王爷可有为难你？” 林瑾道：“叫我林瑾或者小林就好，恩公万万别再说了。” 贾元春看着少说比他大个四五岁，应比妙玉还要大。 贾元春含笑道：“那怎行，别人或许不知。可我知道没有恩公，就没有现在的贾元春。” 林瑾道：“叫我小林就好，恩公恩公得叫，别人听去了也不好解释。” “小林？” 贾元春眼波流转，忽然就笑道：“不如这样如何，我比你年长，便占你便宜，你唤我姐姐，我唤你弟弟？” 林瑾一愣。 贾元春神色不变，期待地望着他，嘴里轻嗔道：“怎么，莫非恩公看不上我这个当贵妃的姐姐么？” 林瑾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为难道：“自然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贾元春有心拉近和林瑾的关系，因此乘胜追击道，“你不答应就是看不上我～” 说着竟是抹起了眼泪，语气哀伤道：“还是说，那日你叫我那般不堪，心中鄙夷于我？” “怎么会，姐姐国色天香，风华绝代，是那皇上不识姐姐之好。” 林瑾光棍地直接称呼起来，懒得再去管其它恩怨，“既然姐姐认我这个弟弟，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贾元春欣喜地起身，从抱琴手中接过茶壶，殷勤给他倒上后，放下茶壶，含笑道：“男子汉一言九鼎，可说定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就是你姐姐。” 林瑾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郑重其事道：“姐姐～” “哎，弟弟。”贾元春满心欢喜地抬起玉掌，“击掌为誓。” 林瑾笑着和她击掌，触碰瞬间，温润绵软，果不似少女手掌那般。 “姐姐是贵妃，怎么弄得巴结我似的，该是我巴结你才是。” 贾元春重新坐了回去，平复着情绪，嫣然一笑：“我不过一介平庸女流，幸而生在豪门贵族，才得以有如今身份。可你不一样。” 贾元春盯着他看：“你是真有本事的，是小说传奇中里的人物才有的本事，世间罕见。” 林瑾抹了把脸，笑道：“姐姐过誉了。” 心里却是在奇怪：贾元春也是十二金钗之一，如今和我认了姐姐弟弟，怎么金手指还没来？ 莫非命运依旧不算改变，一样会暴毙后宫？ 林瑾暗暗点头：是了，如今得到的金手指，命运全部都是彻底改变了。 妙玉、秦可卿、薛宝钗是如此，诸如林黛玉、迎春、史湘云只是触发，眼下看来，贾元春不仅没触发，命运似乎一点没有变化的意思。 贾元春表情无比庄重道：“非我过誉，往昔滚滚长河中，我这样身份的女流如过江之鲫，难以胜数，终究会湮灭在历史大势尘埃之中，不留下丝毫痕迹。可如弟弟这样的神武英雄，却是少之又少，将来必定会青史留名。” 林瑾吓了一跳，忙摆手道：“姐姐折煞我了，我只是个小人物罢了。实在当不得如此赞誉。” 贾元春忽然垂下螓首，幽幽轻叹一声。 “姐姐有心事？” 上辈子久经花丛，什么姐姐妹妹的，林瑾早就练得嘴甜如蜜，张口就来。 贾元春非要认他当弟弟，林瑾虽答应，却保持警惕的心态，更想看看她什么意思。 到底想做什么。 而非真被贾元春感化，亦或沉溺于美人计中。 此时贾元春长吁短叹，林瑾知道，要来了。 果然就看到贾元春红着眼眶道：“弟弟与我家人的事情，我回来才听说。不曾想他们竟犯下如此大错，姐姐回来后，便与他们说明此事，以期消弭误会。” 说着擦了擦眼角：“弟弟能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不与他们计较吗？” 林瑾笑呵呵道：“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姐姐既然这么说了，我答应便是。只怕有人看我不爽，硬要和我生出间隙，当时我恐不能自己，愧对姐姐期许。” 贾元春道：“你的事情我大致了解，是非对错，我自有计较，他们便是我的亲人，若蛮横不讲道理，姐姐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那我就放心了。” 贾元春眉眼微动，轻声道：“明儿你可有事情？” 林瑾摇头。 贾元春柔声道：“晚上我设宴款待你，到时候把姊妹们都叫上，有矛盾的化解，没矛盾的大家更加亲密。同时也让大家知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贾元春的弟弟，谁再敢给你脸色看，我一准不依他。” 林瑾满口答应。 贾元春欢喜道：“我便知道弟弟通情达理。” 说着轻哼了一声，道：“明晚我叫来宝玉，一定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道歉。祖母不管他，愈发的无法无天了。” 林瑾摆手道：“就别逼他了，免得到时候又要发疯。” 贾元春脸色微僵，随即轻声笑道：“无妨，到时候我自有计较。” 第182章 深宫女 林瑾道：“宝玉性格倔强，当不得急，最好还是不要见面。他又是小孩子心性，道歉什么的不可能，也就别提了。” 贾元春叹道：“人总要长大，你与宝玉年岁差不了多少，一个锦衣卫千户，做了泼天大事。一个却只知在脂粉队里混。祖母太过溺爱他，长此以往，又如何成家立业？” 林瑾不再言语。 若是贾府蒸蒸日上，贾宝玉或许不动如山，就是最好的保全之道，也无人说他什么。 可如今谁都看出贾府不行了，贾宝玉还一副纨绔姿态，就有些刺眼了。 果然贾元春接着道：“我如今虽做了贵妃，可如何处境，弟弟也最清楚不过。可阖府上下能知道我的苦楚之处，却只有一个外人。我实在不敢想象，往后会发生什么事儿。” 林瑾皱眉：“姐姐当贵妃另有原因？” 贾元春欲言又止，片刻后抬起头看了眼抱琴。 抱琴立即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不喜贾府，又怎么会喜欢我？” 贾元春说起自己处境，眼泪哗哗往下掉，“也许你不清楚，当时皇上未登基前，我贾府所属的势力支持八王爷，因为这个，皇上心里只怕恨死了贾府上下，又谈何喜欢？” 拿起手巾擦了擦眼泪，啜泣道：“因此当我封赐贵妃后，我便知道皇上心里仍有余恨，我也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 林瑾点点头：“原来这样。” 贾元春道：“那日在西山书院，你所见到的便可见一般。” 林瑾淡淡道：“他想借你之手拉拢贾府所属的势力？” 贾元春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道：“当初铁板一块的四王八公，如今各怀鬼胎，若不是有八王爷和太上皇钳制，皇上只怕早对他们下手了。” “我的作用，便是让有些人心存侥幸，”贾元春自嘲道，“一旦局势稳定，就是贾府落魄的开始，冷宫只怕是姐姐最好的结局了。” 林瑾诧异地看着她。 没想到贾元春果然聪明，把自己的处境看得一清二楚。 “姐姐没想改变什么？”林瑾忍不住问道。 贾元春眼泪又流了下来，边抹边哭，说道：“我早就说了，我不过一介平庸女子，又能改变得了什么？甚至不敢把事情对家里人说，阖府上下，谁又能帮我？” 林瑾若有所思，接着问道：“贾府所属的四王八公势力，就没有一个能看出来？” 贾元春失魂落魄道：“我哪知道这些，总不能去找他们不是？” “八王爷呢？”林瑾问，“你贾府当初支持他，现在陷入困境，他就不管？” 贾元春看了他一眼：“皇上登基后，谁还敢和八王爷明面接触？再则我……” 林瑾盯着她，认真听接下来的话。 贾元春道：“不说了，今儿心情烦闷，其实不该与你说这些。” 林瑾笑道：“说了也好，免得憋着难受。”贾元春不置可否，话题转移到八王爷身上：“这次你救了皇上，八王爷只怕恨死你了，你以后万万不可独自去八王爷府。” 林瑾似笑非笑道：“当初姐姐心里怎么想的？” 贾元春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慌张之色：“姐姐不懂你说什么。” 林瑾道：“如果当初皇上死在了西山书院，或许贾家所有的事情也就不是事情了。” 贾元春沉默片刻，才轻声道：“不怕你嘲笑，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子，也没有那么多英雄气概，当时一味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以为自己要死了，除了害怕之外，倒是没有多想。” 林瑾叹道：“姐姐倒是真实得很。” 贾元春嘴角微微上扬：“后来我想过，当时死在那里会不会好点。可我明白，当时我并不想死。” 林瑾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贾元春道：“因为我，更多的势力选择观望、妥协。只因还有一线生机，谁都不想铤而走险。” “便如我一般，无论事前事后，我心底深处，都期盼事情或有转机，皇上会放过我，忘记当初贾府的错。” 贾元春紧紧盯着他，目露哀伤：“你看，连我都这样，我又怎么能去怪别人？” 林瑾迟疑道：“贾府现在除了你父亲，也没什么有本事或者有出息的人，皇上或许真会放过你们。” 贾元春笑容凄楚：“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和他接触后，我发现也许只是美好的幻想。” 林瑾不由重新打量贾元春，他不由自主道：“我虽然不知道杨贵妃多美，可最多也就姐姐这样了。姐姐多吹吹枕旁风，那皇上丝毫不动心。” 贾元春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道：“皇上对于女色并不是多有兴趣，加上我，他只有一个皇后，五个妃子。晚上休息时，除了偶尔去皇后那里，我从未听过他有去过别的妃子那里。” 林瑾意外道：“还有这样的人？” 贾元春端庄美艳的脸蛋上抹过一丝嫣红：“未当贵妃时，我就知道了。不是我有用，他也不会让我当贵妃。” 林瑾忽然觉得贾元春不是一般的可怜，妥妥的工具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贾元春幽幽道：“我一点也不想在宫里头，可我的使命就是为了贾府去牺牲，半点不由我。” 此时此刻，贾元春哪里还有半点端庄的贵妃模样，完全就是一个身处深宫的可怜无奈女子。 贾元春忽然笑了笑，重新抬起头道：“我说了这些，便不怕你笑话我。当时那般丢人狼狈的事儿都被你撞见了，说了这些我反倒心情好多了。” 林瑾跟着笑道：“这次回来，是为了我？” 贾元春点头道：“只是没想到，差点连你的人都没见着，皇上只给我三天时间。” 林瑾奇怪道：“找我做什么？” 贾元春瞅了他一眼：“你救了他，又是如此厉害，他自然想拉拢你，你真不心动吗？” 林瑾摇摇头：“我为太上皇效力。” 贾元春沉默了一会，又道：“非我多嘴，只是你若能帮助皇上稳定地位，只怕前途不限量。” 第183章 暴躁尤三姐 林瑾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水已经凉了。 他放下茶杯，笑道：“封侯拜相非我意，太忙责任也太重。我之所以爬到如今的位置，不过是为了更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其它的不想也不愿。” 贾元春意外道：“如此好的机会，别人千载难逢，你真就这么放弃？” 林瑾道：“我要是有此心，当时也不会独自下山了。” “你可真奇怪。” 贾元春忽然发现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小男人了。 这一点倒是和宝玉想象，不同点是：林瑾会为了身边的人逼着自己向前走。 林瑾笑了笑。 他起身道：“我回去了。” 贾元春跟着起来，送他出门，“你要小心点，我担心八王爷还会对你不利。” “好。” 林瑾没有和贾元春说八王爷的事情，二人现在虽是名义上的姐弟，贾元春更是对他吐露心声，不过林瑾并没有完全信任他。 这点和秦可卿、妙玉等人，有很大的区别。 抱琴正要送他，林瑾就摆手道：“都是一个大宅子，我自己能回去，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吧，”抱琴轻声道，“林千户，宫灯给你，你慢点走。” 林瑾接过宫灯，扭身走出贾家姐妹所住的小院。 抱琴目送林瑾离去，忙回到屋里。 “娘娘，事情怎么样了？” 贾元春皱眉道：“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他不让我送，我给他宫灯，他自个走了。” 贾元春嗯了一声，轻声道：“我和他认做了姐弟。” 抱琴远非在林瑾面前那般模样，闻言眼睛一亮，拍着手道：“这下好了，皇上看重他，娘娘又是他姐姐，以后贾府若有事情，只需他说一句话，皇上也许就会放过贾府。” 贾元春白了他一眼，“你是想说放过我吧？” 抱琴笑道：“都一样啦，我都没想到娘娘居然会这么做。娘娘可真聪明。” 贾元春道：“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做，另外宝玉那我也得吩咐一下，明儿早上，你去把宝玉喊来。” “是。” 次日。 “香菱。” “夫君，你找我？” 香菱从院子里跑进屋内。 林瑾拿着一个黑色木条长盒，以及一个玻璃瓶，里面放着一颗颗药丸。 一股脑地递到香菱手里，顺带又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新的药方，这些东西你一块拿给你师父。” “这些都是药吗？”香菱问。 “嗯，宝贝得很，路上慢点，一定要小心送到。” 说完林瑾不放心，又招呼晴雯道：“你跟她一块送去。” 晴雯慢慢吞吞走了过来，盯着黑色长木盒道：“这是什么药，用这么好的盒子装？” “千年人参，这里是我炮制的药丸。给林姑娘后，先让她服用，看看效果，后续再做打算。” 二人离开后，林瑾关上院门，朝着梨香院走去。 薛宝钗的事情，是时候去说说了。 不过让林瑾意外的是，梨香院院门打开后，小厮说薛家一家去了娘舅家王府，要明日才能回来。 “薛蟠也去了吗？”“大爷也去了。” 林瑾点头，想着要不要去宁国府。 昨晚和贾元春畅聊到深夜，就没再去找秦可卿。 可现在是大白天，去了如果被人看见，影响可不好。 心里这般想着，人已经走出了后角门。 “林大人。” 赵钱等人一起从对面屋里出来，冲他招手。 林瑾走了过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赵钱抱拳道：“不辱使命，我们已经摸清楚了他的行动路线。” 说着详细汇报了调查的结果。 “不错，”林瑾笑道，“效率不错，剩下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今儿好好歇歇吧。” 赵钱道：“为林大人效劳是我们的福分，我们也不累。” 另外二人也拍着胸口，目光热切地望着林瑾。 事情千头万绪，林瑾暂时实在不想查什么，摆手道：“放你们一天假，歇着去吧。这是命令。” “是！” 赵钱三人这才离开。 林瑾在宁荣府后街慢慢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了宁国府后角门处。 忽然后角门从里面打开，尤三姐依靠在门旁，笑盈盈地望着他。 “你怎么在这？”林瑾问。 “哎呦，不是该我说你怎么在这麽？” 尤三姐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无聊得紧，想着过来走走，心里还想会不会遇到你，没想到缘分还真奇妙，真让我碰到了你。” 林瑾走了过去。 还没到门边，尤三姐一把拉他进门，随即迅速关上。 林瑾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个喷香绵软的女人。 尤三姐在她脸上一顿乱亲，急喘道：“臭男人，可让我逮到了。” 林瑾顿感刺激，抱着她调笑道：“我说你好好的，怎么当起了丫鬟？” 尤三姐咯咯直笑，对着他又是一顿猛亲，活脱脱地一个裆妇模样，边亲边道：“明知故问，你与她偷情，我平白无故遭殃，哼，总得在你身上弥补回来。” 林瑾惊叹她的脑回路，不过自己占尽便宜，倒也不必辩驳：“你就这么急？” “我一早就想睡你了，”尤三姐抬起头，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可惜当初我太单纯了，认为你是个好人。” 林瑾拍了她一巴掌：“我不是好人？” 尤三姐嬉笑道：“你是好人？和人家有夫之妇偷情，可真是好人。” 林瑾道：“你那是不清楚内情。” 尤三姐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以为府里一点儿消息都没传开？” 尤三姐忽然低头吸吮他的脖子，在林瑾叫出声时迅速退后两步，双手揪着肩膀一侧的独辫，得意道：“看你一会怎么解释。” “有毛病。” 林瑾摸了摸被她吸得生疼的地方，“该担心的是你，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尤三姐哼了哼：“蓉大爷还没死，你大白天也敢过来，真不知道是说你胆大包天，还是敢说你肆无忌惮。” “是你把我拉进来的。”林瑾笑着回道。 “这么说你不是来找她的？” 尤三姐眼睛亮盈盈的，“快告诉我，是不是？” 第184章 强悍的女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林瑾反问。 尤三姐撇嘴道：“最讨厌你们这些有点学问，就说着让人听不懂话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先问的，怎还反问我了？” 林瑾笑道：“那就不是。” 尤三姐嘻嘻一笑，拉着他往回走。 “去哪？” “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 两人走了一会，尤三姐似乎对宁国府后门这块很熟悉，一个人都没让他碰到。 一处厢房前，尤三姐伸手推开门，把林瑾拉了进去。 林瑾进门后，尤三姐又急急忙忙关好门，随即拉着他往屋里走。 屋里是一处收拾干净利落的女子绣房，一床鸳鸯大红喜被铺盖在床榻上。 林瑾正要问，就看到尤三姐关好窗户，回头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怎么了？” 林瑾虽奇不慌，二世为人，他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你闭上眼睛。”尤三姐笑道。 林瑾想了想闭上眼睛。 一阵香风浮动，尤三姐显然已经到了近前。 “我不让你睁开眼，你可不许睁开。” 林瑾脸色古怪，这话怎么在哪听过。 “好。” 刚说完，就感觉到后背被尤三姐死死抱住，推着他往前走。 林瑾愈发好奇，也不吱声，就想着尤三姐到底想做什么。 “快点趴下。” 来到床畔，尤三姐又开口说道。 “我可是良家妇男，你可不要做越轨的事情。” 林瑾假模假样地警告一声，顺势趴在了床上。 甫一趴下，又听尤三姐道：“手臂给我，我给你一样好东西。” 林瑾道：“等我翻过来给你，这样不得劲。” “不行，你把手伸出来就行，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林瑾只好把双手背到身后，身后一阵声音响动，紧接着双手猛地一合，手臂一紧，双臂已经被绳子绑了个正着。 “等等，”林瑾立即叫道，“你绑我做什么？” 他知道尤三姐大胆，没想到居然敢绑他，他可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爱好。 “放心啦，是好事儿。” 尤三姐笑着回他，不由分说地绑紧后，居然又来绑他双脚。 “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瑾虽惊不慌，尤三姐还不至于害他。 尤三姐一言不发，绑好后，才拍了拍手，随即把林瑾翻过身。 似笑非笑地望着林瑾，尤三姐道：“薄情郎，你猜猜我想做什么？” 林瑾没好气道：“快给我解绑，还有我怎么薄情郎了？” 林瑾忽然想起当初秦可卿把尤三姐绑起来的事儿，这丫头不敢得罪秦可卿，该不会是想在自己身上找回去吧？ “什么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 尤三姐低头居高临下地看他，“今儿我可要好好让你见识我的好，保管日后都忘不了。” 说着退后两步，开始解开衣扣。解了两下，松了领口，又爬上来开始脱林瑾的衣服。 “你这么屋里这么冷，你可别乱来。”林瑾彻底无语，胆儿大成这样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见，“你松开我，想怎么玩我奉陪到底。” 老实说，尤三姐长得不错，身段妖娆，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主动示好的佳人。 “你想得美。” 尤三姐把他衣服扒下，昂着头道，“那日我那般难堪，今儿也让你好好尝尝，让你知道是我玩你，不是你玩我。” 林瑾目瞪口呆：“你疯啦？” 尤三姐又去解自己衣裳，只留着一抹绿色的肚兜，哼哼道：“你才疯了，你和那个女人狼狈为奸，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今儿老娘就要抢他的男人，给她戴一顶大大的帽子。” 林瑾无语道：“你解开我，我配合你。” “才不。” “咱能要点脸吗？” 被绑着实在不舒服，林瑾挣扎了几下，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绑的，竟是纹丝不动。 “要脸有用吗？” 尤三姐抬头挺胸站在他面前，秀眉微挑：“那日你和那个贱女人在澡堂里胡来，可有想过别人的感受？” 林瑾见她没有放开的意思，也懒得挣扎了，索性彻底躺平：“怎么，你看得受不了了？” 尤三姐啐了一声：“你们不要脸，居然还要我要脸，别人变坏也是你们造成的。” 林瑾还真怕她忽然掏出一根皮鞭，“你到底想怎么样？” 尤三姐忽然骑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你说呢？假如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都这个时候了，你说会怎么样呢？” “矜持点。” 林瑾一早猜到，可还是震惊尤三姐的大胆。 “有什么好矜持的，”尤三姐伸手轻抚他的面颊，“早晚都是你的人，那个臭女人就是想急我，要我和姐姐好看，今儿我非得不称她的意，先睡了你～” “你说她坏话，不怕被她知道？” “不会的，这儿安全得很，除非你告诉她。” 尤三姐眼里水汪汪的，“你得了如此大的便宜，若还去告状，可真就不是男人了。” 林瑾道：“好好好，你先把我松开，总行了吧？我这样动都动不了，也没意思啊。” “可我有意思啊～” 说着俯下身吻住林瑾的嘴巴…… ———— “就没见过你这么疯狂的女人。” 从床上爬起来，林瑾一边穿衣服，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尤三姐秀发凌乱，躲在被窝里，闻言眼睛惺忪地瞅了他一眼，“男人～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瑾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你一天没出现，她不找你？” “平时你不在，她也不管我们。” 尤三姐忽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歪着头问：“那秦可卿比我漂亮，比我身份高贵，但身材可不见得有我好。” “你俩差不多。” 林瑾点评道。 秦可卿无疑更漂亮端庄，也更听话。 但比起主动，十个秦可卿也没有一个尤三姐厉害。 “那你更喜欢和谁好？” 林瑾毫不犹豫打击道：“除了身材，你拿什么和她比？” 尤三姐啐道：“小男人，就不能哄哄我。” 林瑾道：“你绑了我半天，还想我哄你？你觉得她会这么绑我？” “那我后来不是给你解开了吗？”尤三姐撇嘴道。 第185章 差点累忘了 “迟了。” 林瑾往外走，“下不为例，我好歹也是堂堂锦衣卫千户，谁见了不怕？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尤三姐吐了吐舌头，笑道：“有空就来，我这儿永远欢迎你。” 林瑾关上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也就是说：二人足足胡天胡地一整天了。 饶是身体眼强，林瑾走起路来，也有种虚浮打漂的感觉。 “二百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林瑾深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萎靡的精神才好起来。 犹豫了下，还是朝着天香楼走去。 “呦，怎么今儿来了？” 秦可卿捧着本书，歪在床头看，见了他笑道。 “有些话要跟你说。” 秦可卿放下书，叹道：“你来我这儿，除非是有事情。否则断然不会来的。” 林瑾很想说我来了，但是被你身边的“叛徒”截获了去。 闻言只能干笑，随后把八王爷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可卿听罢，凝眉道：“福王案不是他所为？怎么可能。” 林瑾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发现他实在没有必要骗我。” “可那些证据……” 林瑾道：“简单，只要找到送证据的人，一切就能真相大白，而且我断定此人应该是八王爷身边的人。” 秦可卿沉吟道：“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林瑾摊手道，“我过来就想着你帮我想想到底怎么回事，查了那么久，没想到查错了对象。” “嗯，福王案就先放一放吧。” 见林瑾满脸疲惫，秦可卿柔声道：“你过来，我给你放松放松。” 林瑾浑身肌肉一紧，下意识就想跑。 他有时候很奇怪，秦可卿明明是兼具钗黛优点的大美人，自己怎么好像有点不上心？ 上心程度，甚至比不过晴雯。 “最近几日，是有点累。” 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床上。 很快秦可卿靠近他，捏肩捶背起来。 林瑾舒服地直哼哼。 “怎么累成这样？”秦可卿心疼道。 “我在锦衣卫做事，不累就不正常了。” 秦可卿顿了下，说道：“可最近你不是休息吗？怎么还这么忙？” “我是北镇抚司的头，就算休息了，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样得我过去，这不是休息不休息的事情了，只能有我处理。” 秦可卿靠近他脸一侧，轻声道：“要不今晚就在这住下？” 林瑾一万个不愿意。 女人多了就这点不好，没有休息的时候。 在你忙的时候，别人已经在休息了，轮到你不忙了，还有另外一个早就休息好的人需要你继续忙。 这方红楼世界，佳人才女无数，林瑾心里祈祷，下次来个厉害点的金手指。 来自妙玉的金手指虽然厉害，可中医终究讲究固本培元，不坚持一味像他这才放纵，再厉害的神医也没法帮他。 “影响不好。我还是晚上过来比较好。” 秦可卿柔声道：“什么影响不好，放心不会有人看见。” 语气虽然柔弱，可说的话却无比坚定。林瑾知道，再拒绝，秦可卿该生气了。 “成。” 林瑾道：“晴雯她们不知道，怕是会等我回去，要不派个人过去通知一声？” 话音刚落，林瑾忽然一拍脑袋，“糟糕！” “怎么了？” 秦可卿吓了一跳，狐疑地望着他。 “元春邀请我去参加晚宴，我给忘了。现在就得回去。” 林瑾往外走。 秦可卿紧跟着他，“什么晚宴？你不会是不想留在这找的借口吧？” “怎么会，”林瑾走到门外，冷风袭来，缩了缩脖子，“忘记跟你说了，贾元春认我当弟弟，所以晚上设宴招待我。” 秦可卿冷笑道：“她好好的一个贵妃，白白的要做你姐姐做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瑾没想到秦可卿反应这么大，笑道：“我总不能拒绝吧？” “她有目的的，你就没想到？” “想到了，但是这不妨碍什么，”林瑾不咸不淡道，“我和她的关系，可不等于和贾府的关系。” 秦可卿脸色稍霁，抬手给他整理衣服，柔声道：“那贾元春可不是贾府其他人，她在深宫内宅打拼多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得小心一点。别被他利用了。” “放心吧。我先走了。” 林瑾说完，转身急匆匆地下楼。 此时荣国府一处厢房内。 贾府四春和贾宝玉坐在里面，桌子上摆满了精美的干果蜜饯和茶水。 “娘娘。” 抱琴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眼其它几人，随即附耳低声道：“我去问了他的侍妾，今儿林千户一天都没回。” “嗯。” 贾元春心里焦急，面上却不漏声色，低声道：“你多累累，回头再去瞧瞧，应是有事儿耽搁了。” 抱琴点头，又转身出去了。 众人准备了一下午，等了这么久，贾宝玉今儿需要道歉，因此早已不耐烦。 听抱琴小声嘀咕，索性问道：“姐姐，他到底还来不来？” 贾元春看了他一眼：“有些事耽搁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左右也没急事，等等吧。” 贾宝玉不悦道：“姐姐如何知道他正在来的路上？” 贾元春脸色一滞。 探春忙道：“宝玉，你怎么和姐姐说话的？” 贾宝玉这才明白失礼了，忙起身走到贾元春面前，连连作揖讨好。 随后话锋一转，道：“我肚子疼，先出去方便一下，回头就来。” “那你快些。” 贾元春无奈地望着弟弟。 今儿好不容易劝说贾宝玉给林瑾道歉和好，没想到林瑾不知去了哪里，她都有些急，更别说对林瑾没好感的贾宝玉了。 “哎，我去去就来。” 贾宝玉走出厢房，袭人紧随其后给他披上斗篷。 见他径直往左走，袭人忙道：“二爷，你这是要去哪？” “我找林妹妹去。” “可这儿如此大事，怎能说走就走？” 袭人顿时急了，贵妃娘娘让他早去早回，此时如何能去找林姑娘。 贾宝玉顿时怒了，回头哼道：“大事？我那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来，不然才不会理睬他。” 第186章 细说过往 袭人知道他小孩子脾气又犯了，忙柔声安慰两句，才又道：“无论如何，也是贵妃娘娘宴请。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此时走了，那林瑾回来，娘娘面子上岂非过不去？” 贾宝玉满不在乎道：“我去去就来，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儿，我刚走他就来了，咱们可是等了这么久了。” 袭人无法，只好和贾宝玉一块找林黛玉去。 黛玉院。 “妹妹这么晚还在看书？” 贾宝玉旁若无人闯了进去，看见林黛玉在桌旁捧着一本书，忙凑近道，“什么书让妹妹这么着迷？我也要看看。” 林黛玉把书合上，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若是往日，林黛玉这么生分与他说话，贾宝玉早就气了，可现在他也习惯了林黛玉对他的态度。 贾宝玉坐在，说道：“我是告诉妹妹好消息的，姐姐不是请我过去吗？” 林黛玉点头：“去了这么久，该有重要的事儿吧？” 贾宝玉笑道：“让我跟林瑾道歉。” 林黛玉心里一动，轻声道：“贵妃娘娘怎么想要你和他道歉了？” “我哪里知道，不过姐姐既然说了，我得给面子，因此打算道歉的。” 林黛玉道：“面和心不和，早晚见了还得争吵，你与我师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左右都是些小事，为何就不能和和好好的呢？” 贾宝玉忙道：“我都听妹妹的，妹妹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林黛玉叹道：“听我什么？你想想与他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恨？想通这点，也便明白世上也没那么多仇那么多恨，心结开了，也就好了。” 贾宝玉点头道：“妹妹能跟我说这么多真是太好了，我都明白。” 林黛玉眼中流露出狐疑之色：“你真明白？” “我明白的。” 贾宝玉重重点头，“不过今儿可不怪我，我想道歉也没法子。” 林黛玉不解。 “你看我们准备了一下午，等到现在他还没来。”贾宝玉摊手，“这样我怎么道歉？” “师父哪去了？有提前说吗？” “早就说了，还是姐姐亲自去说的。” 林黛玉想了想，笑道：“师父身处锦衣卫，平素忙得很，应该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你再去说不定他已经回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袭人的声音：“宝二爷，林大人到了，贵妃娘娘让我叫你回去。” “就来。” 贾宝玉恋恋不舍地起身，邀请道：“妹妹不一起吗？” “又没邀请我，我如何好去。你快去吧。” 贾宝玉转念一想，那人也在，林妹妹最好还是别去了。 “那我去了，你也早些休息，晚上看书伤神伤眼。” “嗯～” 目送贾宝玉离去，林黛玉又翻开书看了起来，却心不在焉，怎么也读不下去。 “姑娘还是别看了。”紫鹃倒了一杯茶过来，“贵妃娘娘想要宝玉和师父和解，怎么单落下姑娘？我看其中怕有文章。” 林黛玉随口道：“你心眼儿多，吃个饭能有什么文章？” 紫鹃嬉笑道：“那为何不请姑娘去？师父住在这里是看在姑娘的面子上，和荣国府其他人有何干系？因此但凡谁请师父做客，总得和姑娘提前说一声才是。” 林黛玉摇摇头：“这话不对，琏二哥请吃饭，也没必要来通知我。” “可她是贵妃娘娘啊，”紫鹃辩驳道，“我可听说了，除了宝玉外，三春都在。这事儿就很奇怪。” 林黛玉若有所思，贾元春回府后，她也只见了一面，按说请林瑾吃饭，她这个徒儿作陪最好不过，不应不请她的。 “许是有事吧。” 紫鹃抿了抿嘴，鼓足勇气道：“姑娘，有句话我不说心里不痛快。” 林黛玉笑道：“瞧瞧你，你平素里说什么，我还拦着你不成？” 伸手拉她坐下，“快说吧，我倒是想听听，什么事儿能让我们紫鹃心里不痛快。” 紫鹃道：“姑娘要回去，老太太说要姑娘等等，说让姑娘父亲来这儿过年，可这事儿显然不是姑娘父亲能做得了主，因此事情合在贵妃娘娘身上。” 林黛玉心思玲珑，一点就破：“你说贵妃娘娘求皇上？” 紫鹃点头：“我也是猜的，可回来这么久，贵妃娘娘并没有提及此事，说明事情肯定不顺利。” 林黛玉沉吟道：“这事儿本就难办，莫说后宫不能干政，纵使能说上话，父亲位高职重，岂能说走就走？” 紫鹃不解道：“姑娘早知如此，为何还在这儿等着？” 林黛玉笑道：“不然呢？我不管不顾回去？” 紫鹃顿时没话说了。 林黛玉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不能枯等贵妃娘娘召见我，我得明儿自己去找她问问。否则不知得拖延到何时。” 那边林瑾刚进门，就看到贾府几个小姐坐在桌旁说话，他忙道：“锦衣卫有些事忙得紧，本该早些回来的。” 贾元春起身笑道：“无妨，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左右吃一顿饭罢了，赶紧坐下吃些茶暖暖身子。” 说着吩咐让人上菜，同时派人去把贾宝玉叫回来。 饭菜上齐后，正好贾宝玉匆匆从外面进门。 贾元春招手道：“你过来。” 贾宝玉自问很少一直讨厌一个人，可看到林瑾，他心里莫名滋生厌恶感。 当下硬着头皮上前。 贾元春皱了皱眉，板着脸道：“宝玉，我知道你和小林之前有矛盾，但我更知道，之前的事儿全是你一个人的错，今天我便是要把事情掰扯开，让大家评评理，理论理论，我说的不对，你们指出来，我说的对了，就要认错，你可明白。” 之前贾元春可没这么跟他说话，只说来认个错就好，因此贾宝玉一时愣住了。 “宝玉？” 贾宝玉回神，强忍不悦道：“我知道了。” 三春沉默不语，贾宝玉混世魔王，可今儿遇到了贾元春，不满也得憋着。 “嗯。” 贾元春点点头，这才看向林瑾，“小林认为如何？” “我没问题。” 林瑾笑着说道。 第187章 纨绔子弟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便事先说好了，万事万物逃不开一个理字，若是不讲道理，那只当我从未见过他，不认识他。” 贾宝玉心里憋屈，贾元春一开始就认定是他错，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道歉不就成了？ 再看林瑾，脸上挂着欠揍的表情，他越看越生气。 可想到姐姐的身份，他连摔玉的冲动都不敢有。 贾元春浑然不理会贾宝玉的满心怨怼，径直道：“小林是黛玉的师父，他与黛玉从扬州过来照顾她，并且又曾经在扬州救过林姑父，这点大家都知道，是不是？” “知道的。”三春都道。 贾元春含笑道：“如此大恩和关系，小林进入我荣国府住下合情合理，祖母见他身边没有伺候的人，便把晴雯送给他，自然也没任何错的地方，是也不是？” 三春默默点头。 事情说到这里，其实对错已分，不过贾元春还是要重新叙述一遍，三春也不敢多言，只能竖着耳朵去听。 “宝玉。” 贾元春看向低着头的贾宝玉，“你来说说，最后晴雯的事情闹到那种地步？是不是见晴雯长得漂亮，仗着祖母的宠爱，想要横刀夺爱？” 贾宝玉大脑袋一片嗡嗡作响，没想到素来疼爱他的亲姐姐会如此不留情面，揭他伤疤。 他当然知道自己有错，可一旦遇到这些事儿，他总会鸵鸟心思，来个不管不问，事后自然有他的好结果。 事实如此，晴雯的事情就算闹大了，其实他最多也就没有得到晴雯，并没有损失什么。 可贾元春今日把事情揉碎来说，他就有些面子上挂不住，浑身的不自然了。 “我没有想横刀夺爱，当时想着林……他和晴雯还没见面，又没什么感情，想着让老祖宗给他一个更好的，我留着晴雯的。” 贾元春皱眉道：“更好的？哪个是比晴雯更好的？” 贾元春知道，今儿不把事情弄得清楚，林瑾不会彻底放下心中芥蒂。 同时对于这个亲弟弟，贾元春也觉得是该好好教教了，今儿不让他彻底没面子，他还不知道混到什么时候。 贾宝玉支支吾吾道：“鸳～鸳鸯……” “鸳鸯更好？” 贾元春看向探春，“祖母身边那个鸳鸯如何？” 探春一丝不苟道：“除了脸蛋，其它均胜过晴雯。” 贾元春点头道：“我原以为你骗我，没想到还真有好的。” 话锋一转，“既有更好的，你不要去，要别人不好的做什么？” 屋里气氛顿时变得凝滞。 迎春呆呆地望着脸色凌厉的大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心里却不解大姐为何一定要让宝玉难看。 探春面无表情。 小惜春忙了一下午，一直没进食，早就饿了。 眼巴巴地盯着桌上没动一筷子的食物。 忽然眼前一花，面前的餐盘里多了小菜。 抬起头去看，林瑾夹了筷小菜放在他面前的餐盘里。惜春一愣，霎时小脸羞地通红。 黄毛丫头满脸羞红的模样，林瑾还真没见过，一时觉得颇为有趣。 饶有兴趣地看了两眼，见惜春想吃又不敢吃，便把目光移开，继续听贾宝玉和贾元春对话。 贾元春今天摆明了给他鸣不平，只是为难贾宝玉到这个地步，还是有些让他刮目相看。 贾宝玉脸蛋一片臊得通红：“祖母喜欢鸳鸯姐姐，我怕她不给。” 贾元春叹息道：“那我问你，祖母疼你，还是疼小林？” 贾宝玉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姐姐，不明白她为何问这么傻的问题。 贾元春淡淡道：“我以为你不明白，你既然明白祖母更疼爱你，可连你她都不给，又怎会给小林？这更好的又从何谈起？” 贾宝玉狡辩道：“除了鸳鸯姐姐，其她也有好的。” 贾元春脸上浮现一抹薄怒：“既如此，你为何不去要更好的？” 贾宝玉忽然一拍脑袋，说道：“因为我更看中晴雯，虽然她不好，可我中意她，觉得和她有缘。” 贾元春气笑了，久处深宫只知道弟弟私混内宅，是个混世魔王。 原只以为小孩岁数小，不懂事，大了就好。 可今儿见了，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真真是个“纨绔子弟”。 “你就算中意，怎知小林不中意？做这事之前，有没有问过别人？” 贾元春语气含怒：“祖母既然把晴雯给了小林，那晴雯就是小林的人，可你怎么做的？” 贾宝玉额头沁出冷汗，不断伸手擦汗，却怎么也擦不完。 贾元春叹道：“宝玉，你也不小了，不是小孩子，做事需要依着规矩来。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贾宝玉大脑一片空白，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此时哪里还能想起自己错在哪。 “我，我不知道。” 砰～ 贾元春恼羞成怒，秀掌狠狠打在桌子上。 贾宝玉长得英俊神武，因此她对这个亲弟弟颇为看重，万万没想到和林瑾这个干弟弟比起来，二人直是云泥之别。 “也就是你没有好好反省？从来都没有？” 贾元春气得站起身，浑身发抖，指着吓得满脸珠泪脸色苍白地弟弟，“宝玉，你真教姐姐失望。你这般状态，母亲日后还如何指望你？” 袭人在后面戳了戳贾宝玉的后背。 “姐姐～” 贾宝玉回过神，忙擦了擦眼泪，讨好道：“你就别生气了，是弟弟我该打。” 贾元春闭上眼，失望透顶。 看来贾府真的注定要衰败了，阖府上下，竟是连一个能拿的出的优秀子孙都没有。 只看贾宝玉的表情，便知道他一点儿也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贾元春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平复激荡的情绪，说道：“我说了，做事要讲究道理。晴雯不管如何，她已经是小林的人。你看上她，你可以去问问小林，而不是首先去找祖母。莫说小林，这事搁在谁身上谁会舒服？你去问小林，小林不同意，这事便罢。可你先去找祖母，一开始就没把别人看在眼里，想着的是仗势夺人，你知道吗？” 第188章 女中豪杰 “大姐，”探春忍不住起身帮了贾宝玉一句，“这事儿是宝玉的不是，可宝玉甚少接触世俗之事，怕是当时并无多想。” 贾元春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只是宝玉已经不是小孩，这些便不是理由。若是外人做了相同的事情，用了此等借口，你我又如何看待？” 探春默默坐了回去。 她即将嫁给林瑾，不可能再继续帮贾宝玉说话。 否则二人只怕没成亲，这桩婚事便告吹了。 只希望宝玉经此一事，能长一智，莫要再像往日那般，早日撑起家来才是。 “宝玉，你知错了吗？” 贾元春再次看向弟弟。 “我知道错了。” 贾宝玉此时浑浑噩噩，却是连半分抵抗的勇气都没有。 贾元春叹道：“你错哪了？” 贾宝玉顿时张口结舌，竟是又说不出话来。 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贾宝玉居然还心不在焉，敷衍大姐。 探春急得忙给贾宝玉使眼色，可贾宝玉正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哪里出得来。 贾元春无奈地看了眼林瑾，林瑾冲他摆了摆手，又给小惜春夹了筷菜。 “都吃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林瑾主动招呼道。 众人一起看向贾元春，贾元春脸上挤出笑容：“吃吧。” 惜春低呼一声，忙赶紧吃起来。 贾宝玉宛如失魂落魄一般，有一筷没一筷的夹菜，东西吃在嘴里也如同嚼蜡。 忽然想起什么，贾宝玉抬起头道：“姐姐，让颦儿也来吃吧？” 贾元春怔道：“怎么想起她了？” 今儿除了让贾宝玉和林瑾和好外，还另有目的，因此并没有叫其他人。 请客由她提起，请谁自然也由她说的算，没想到这个时候贾宝玉又出幺蛾子。 贾宝玉似乎完全忘了之前的事，笑道：“颦儿无聊，左右不多一个人，就让她来嘛。” 贾元春想了想，瞅了眼只低头吃饭的林瑾，最终点头道：“行，抱琴，你去请林姑娘过来。” 抱琴走后，贾元春笑道：“到底半路才叫人家过来，大家还是再等等，重新换了碗筷。” 众人默契放下碗筷，重新换上一套。 桌面上顿时焕然一新，再无吃过饭的样子。 林瑾看了看贾元春，实在不理这时候再让林黛玉过来什么意思。 不过他是客人，贾元春同意请了，他也没什么意见。 片刻后，林黛玉来了。 对贾元春行礼后，正要入座，贾宝玉忙起身道：“颦儿，你坐这里。” 林黛玉笑道：“不了，我坐师父这儿。” 说罢指挥丫鬟在林瑾身边放下圆凳。 贾宝玉闹了个大红脸，怏怏不乐的重新坐了回去。 林瑾对林黛玉笑了笑，专心对付面前的美食。 不知是不是因为林黛玉来的缘故，贾元春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一顿饭吃得快差不多时，林瑾琢磨着要走人，就听贾元春道：“表妹身子骨弱，该早些休息才是。宝玉，你送表妹回去吧。”“好。” 贾宝玉松了口气，心道：让颦儿过来，果然是对的。 林黛玉起身告辞，最后对着林瑾道：“师父，徒儿先回去休息了。” 林瑾起身笑道：“贵妃娘娘，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贾元春道：“你等等，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林瑾无法，给林黛玉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行回去。 待二人走后，贾元春道：“你们两个也回去吧。” 话却是对惜春和迎春说的。 惜春也没多想，迎春心里却是清楚，默默地看了眼探春，拉着惜春就走。 几人走后，贾元春带着林瑾和探春走到一旁客厅。 林瑾看了看边上亦步亦趋的探春，探春垂着头，侧脸一片粉红。 林瑾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贾元春支开别人，单独留他和贾探春，这是何意？ 丫鬟上茶后，贾元春喝了口，才道：“小林，我久在宫里，实在没料到宝玉竟如此顽劣，因此想托你点事儿。” “姐姐你说。” 贾元春笑道：“帮我管教管教他，是打是骂，任由你处置。” 林瑾直接了当的拒绝：“我管不了，这事儿还是找别人吧。” 贾元春道：“若是连你都管不了，只怕这混世魔王再也无人能管得了了。你也先别急着拒绝，我知你担心。你尽管放心，此事我会告知父母，想来他们一定会同意。” “不行不行，”林瑾摆手道，“这事儿吃力不讨好，别人他都不听，他又讨厌我，如何会听我的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没来由得会被人先讨厌三分。” 贾元春凝眉道：“我从中说明，只要不是打死，都与你无干，如何？” 林瑾没想到贾元春如此坚持，心里想：你同意，你母亲和祖母未必同意，到时候我同意也没用。不如先同意再说。 左右也没什么损失。 “那成，既然姐姐这么说了，我就帮一把，”林瑾笑呵呵道，我自问管理人还是有一套的，到时候宝玉不听话受不了，可不能说走就走。否则他这性子一辈子也难以改变。” 贾元春欢喜道：“我先替宝玉，母亲和祖母谢过小林了。” 林瑾笑道：“我们也算是姐弟，应该做的。” 贾元春点点头，忽然道：“小林可有心仪的女子？” 问出这话，贾元春立即后悔多嘴，忙又接着道：“你觉得探春如何？” 贾探春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没想到姐姐问得这么直接。 “探春妹妹秀外慧中，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 林瑾笑道。 心里却咯噔一下，贾元春果然想把贾探春介绍给他。 就是不知道这事是贾元春自个意见还是贾母意见了。 若是贾母意见，那倒也舍得本钱。 “女中豪杰？” 贾元春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转头看向满脸羞红的探春，“没想到小林会对你如此评价，可真难得。” 探春忍着面颊发烫，道：“别听林……林大哥胡说，我哪里是什么豪杰。” 一颗芳心砰砰直跳，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内心想法？ 贾元春又转头看向林瑾：“小林怎么如此称呼探春？” 第189章 炼体吐纳术 林瑾喝了口茶，总觉得这茶水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其中怪异之处。 闻言，他笑道：“探春妹妹精明果敢，不输男儿，若是男儿身，贾府可就又要重铸祖上荣光了，定能闯出一片大的事业来。” 这次连探春都忍不住多看了眼林瑾，不明白林瑾没和自己相处多久，为何这么了解自己。 贾府日薄西山众人却纸醉金迷，男丁毫无进取之心，她都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每每午夜时分，她都幻想，如果自己是男儿身该有多好，绝对不会让贾府败落到这般境地。 可她发誓，绝对没有对任何人吐露心声。 那林瑾又是如何看得出来？ 莫非真是命里注定的情缘，是她未来的夫君？ 贾元春心里大喜，林瑾这等人物如此看重探春，对她评价如此高，那事后，她的把握就更大了。 最少他也不会伤害探春。 又说了些话，林瑾不仅觉得茶水有问题，便是连脑袋也晕晕沉沉。 只是却不明白怎么回事。 打死他也不敢想堂堂贵妃会给他下药。 片刻后，林瑾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贾元春关心道：“小林，是困了吗？” 再去看探春，更是不知何时螓首低垂，俨然已经睡下了。 “嗯～” 林瑾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贾元春生平第一次做这等事情，加上她的身份尊贵，因此格外心虚。 不知等了多久，见林瑾趴在茶案上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她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林瑾身边。 望着酣睡中的林瑾侧脸，贾元春不由暗暗点头，林瑾年纪虽小，可整体气质远胜贾宝玉，怪不得能吸引小姑娘欢心。 年轻有本事，家境虽差了些，可未来肉眼可见地一片坦途，若不是入宫为妃，家族把她许配给眼前的小男人，只怕自己也会同意吧？ 想到这儿，贾元春芳心羞涩，暗自啐了一口，低声唤道：“小林，小林？” 连续唤了五六声，不见林瑾回应。 贾元春这才给不远处的抱琴使了个眼色。 “娘娘。” 抱琴快步走来，望着趴下的林瑾和探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却没多问。 “去把探春的丫头都叫过来。” “是。” 片刻后，以侍书为首的几个丫鬟一起进门。 “你们平时谁主要服侍姑娘休息？” “回贵妃娘娘，是我。”侍书小心翼翼地回道。 “嗯，”贾元春点头，对着剩下几个丫鬟道，“你们先下去吧，早点休息。” 待几人走后，贾元春指着探春对侍书道：“我给你家姑娘找了个好夫婿，今儿找你来，是想告诉你，这事儿你要烂在肚子里，否则后宫你应该知道。” 面对小丫鬟，贾元春威仪尽显，吓得侍书直接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今儿什么事都不知道，一定把事情烂在肚子里。” 贾元春摇头道：“我给探春找的夫婿便是林瑾，你家姑娘也是千肯万肯的。她唯一不知道的是，今晚林瑾便会和她圆房，生米煮成熟饭。” 侍书目瞪口呆。 抱琴心里诧异，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贾元春道：“一会他们二人都会去你家姑娘房里休息一晚，这事不宜人多知道，因此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具体你去安排。”侍书不是笨蛋，她哭丧着脸道：“姑娘明儿醒来若是问我，奴婢却该如何解释？” 贾元春笑道：“让她来找我便是。” 指着林瑾：“他应该会在你家姑娘后面醒来，解释话，你就说他醉了，硬拖着你家姑娘……你可明白。” 侍书活了十几年，头一次遇到如此离谱的事情，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怎么把二人一块儿拖到了探春的闺房绣塌上。 …… 天色微亮。 侍书熬了足足一夜，彻夜难眠。 忽然一声低呼从里间传来，她忙跳下床跑了进去。 只见自家姑娘捂着嘴，满脸惊恐。 “姑娘！” 侍书不知该如何面对探春，低声唤了一句。 “他，他怎么会在这？” 探春羞怒交叠，压着声音质问。 侍书小心看了眼依旧酣睡的林瑾，低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姑娘回头可去问贵妃娘娘。” 探春何等聪明，脸色煞白，颤声道：“是，是我姐姐的意思？” 侍书点点头。 看着侍书，探春怔住了，泪水情不自禁流了出来。 侍书难过道：“姑娘先别难过了，马上林大人就要醒来，贵妃娘娘让我告诉你，说他喝醉，你去照顾他，是他拉着你进来睡这里的。” “放你娘的屁话！” 探春又羞又恼，恨恨道：“她喝醉了我喝醉了不成？我们都喝醉了，你们也喝醉了？这是我的房间，没有你们同意，他能进来？能睡在这里？” 侍书噗通跪在地上，她浑浑噩噩了一晚上，尽想着如何与探春解释，却没有过多其它想法。 此时才知道这事儿破绽实在太多。 “姑娘我……” “出去。” 贾探春愤怒地看了眼侍书，指着外面喝道。 侍书擦去眼泪，哭哭啼啼地退了出去。 就在探春六神无主时，林瑾也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获得了一本上古炼体吐纳术，修炼大成后，不仅身轻如燕，百病不侵，还能延年益寿，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还梦到他晚上去赴宴，贾府四春作陪，他忽然把三春逐一摁倒，还不满足，又直接扒下贵妃娘娘贾元春的裙裳…… 被贾元春狠狠打了一巴掌后，林瑾顿时大吃一惊，吓了一跳。 顿时醒了过来。 急促呼吸几次后，林瑾闭着眼却明白刚才是在做梦。 刚要松一口气，下一瞬间顿时僵在原地。 因为脑海中，他获得了炼体吐纳术，还是已经修炼到大成的。也不是体验版，是直接获得了。 林瑾认真看了看，确认无疑后，心凉了半截，这个金手指明明确确显示来自探春…… 也就是说探春命运彻底改变了。 他和探春接触次数寥寥无几，除非昨晚做梦是真的，否则如何解释探春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林大哥。” 林瑾正胡思乱想，耳畔陡然响起探春轻柔的声音。 第190章 有主见的贾探春 自己躺在床上，探春的声音又这么近，大概率是睡一块了。 林瑾怀着侥幸的心理睁开眼，果然看到穿着肚兜的探春。 少女肤若凝脂，丰润腴美，脸蛋虽不及秦可卿、林黛玉之流美貌，可身段与众女的纤弱相比，实在足够新奇抢眼，让人忍不住爱怜一番。 “林大哥～” 探春眼睛红红地望着他，再次轻轻喊了一声。 林瑾忽然佩服自己铁打的神经，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把探春点评一番。 “这是怎么回事？” 林瑾挠了挠头，打量四周，估摸着这儿是探春的闺房。 探春咬着牙道：“林大哥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那听假话吧。”林瑾笑道。 探春微怔，随即低着头道：“昨晚你喝醉了，我本想搀扶你回去休息，没想到你把我拉到这里……” 林瑾叹了口气，揉了揉脑袋，后脑勺重重的，说道：“我记得昨晚你也喝了不少，而且我们酒宴结束时，可没醉。” 探春叹了口气，如此明显的破绽，林瑾这样的人若是发现不了，还当什么锦衣卫？ “所以这是假话。” “那真话呢？” 探春闺房内暖烘烘，丝毫不觉得冷。 林瑾找来衣服，挨件穿上。 不说发生没发生什么了，单单二人这般躺在一块，探春就没法再嫁人了。 “大姐想让我嫁给你，我同意了。” 探春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羞红，低着头道，“可我也没想到醒来咱们就这样了。” 林瑾道：“贵妃娘娘做的？” 探春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林瑾穿好衣服，跳下床，又把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捡给探春，“先把衣服穿上。” 探春抱着一堆衣服，为难地望着他。 林瑾背过身。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片刻后传来探春的声音：“好了。” 林瑾回头，探春穿戴整齐，只是双腿仍旧缩在被窝里。 林瑾主动拉着她的手，在少女柔软的手背上拍了拍：“无论如何，咱们睡一块了，你是我的女人，你愿意吗？” 探春愣了一下，抬起头见林瑾神色不似作伪，当即微微颔首。 “不过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只怕你接受不了。”林瑾委婉地暗示道。 探春语气坚定道：“无论如何，我这辈子都跟定林大哥了，只要林大哥还要我。” 林瑾笑道：“你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没必要如此委曲求全。” 探春急道：“没有，我素来便敬佩林大哥，也，也……” 林瑾笑道：“为什么？” 探春鼓起勇气，说道：“也喜欢林大哥这样的人，因此姐姐提议时，我便愿意。”林瑾没想到自己这么大魅力，连没见两面的探春都能对他心仪。 林瑾自己不知道，他本就一表人才，加上年少成名，又忝居高位，在贾府里无异于凤毛麟角，探春不喜欢才叫奇怪。 薛宝钗那事后，林瑾颇为难办，现在没想到探春也步了后尘，他反倒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迟疑了下，林瑾还是道：“我和我徒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探春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强笑道：“我知道林大哥救了林姑父，又做了林表妹的师父，是他们一大家的恩人。” “不止如此。”林瑾道，“在这之前，我吃不饱穿不暖，是个小乞丐。” 探春惊讶道：“怎会如此？” 以林瑾的本事，再落魄也不会是乞丐啊。 “事实就是如此，”林瑾笑了笑道，“因此当时救好黛玉他父亲后，便提议让我当上门女婿。” 探春呆了呆，半晌才道：“以林大哥目前的身份去做上门女婿确实有失身份。可当初那等情况下，林表妹一家不嫌弃身份，愿意招你入赘，林大哥应是占便宜的。” 说着掩唇轻笑道：“林表妹千金小姐，又是天仙般的人儿，是我我也答应。” 林瑾摊手道：“这事你祖母知道，她有没有和你们说，我就不知道了。” 探春陷入了沉默。 半天后，探春咬牙道：“你入赘林家后，依然能够娶我，只要我和林表妹愿意，应该没有问题吧？” 林瑾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愧是探春，这等办法都能想到。 “不说你父母是否会同意，我这儿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事？” 林瑾挠挠头，露出赧然的表情，“便是薛姑娘。” “宝钗？” 探春瞬间想起了什么，“我说上次接太上皇的旨意时，她为何出面，没想到你们也……”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过程跟你差不多。” 林瑾本不想把薛宝钗的嗅事说出来，可一想到探春和她一般无二，还是认为说得好。 “怎么和我一样？” “这事怪薛蟠，就是薛姑娘的弟弟。” 林瑾一股脑把责任推给薛蟠，“瑞王的世子看上了宝姑娘，薛蟠中意我，因此给我和薛姑娘下了药，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我正愁没法解决，没想到……” 林瑾小心翼翼看向探春，想知道她会如何解决。 探春双手绞在一起，忽然抬起头：“林大哥，你怎么看我？” 少女大胆的发问，反倒让有些懵，他想了想笑道：“昨儿晚上的评价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探春正色道，“我问你觉得我值不值得喜欢？” 林瑾皱眉道：“这是什么话，别人或许不知你多好，可我知道。你这样的女子若都不值得男人喜欢呵护，天下间的男儿未免也太肤浅了。” 探春清秀的面颊宛如抹了胭脂一般，娇艳异常，他柔声道：“有林大哥这句话，我贾探春便是做妾也嫁你，只求林大哥莫要负我。” “我……我何德何能？” 林瑾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主角光环，贾探春这样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人做妾的。 要知道原著中，贾探春虽然和亲去了，可那也是王妃，身份尊贵得很。 探春嫣然一笑，轻声道：“林大哥莫要多说了。若我们没有睡一块，或许我会犹豫最终会离开。可如今已经是林大哥的人，便不想林大哥再为难了。” 第191章 装模作样 “不过林大哥也要给我机会。” 不等林瑾反应过来，探春接着道，“薛姑娘才情相貌都是一流的，可我自问也不差她到哪。是谁做大谁做妾，我只希望大哥给我们等同的机会。” “探春……” 林瑾坐在床上，紧紧握住佳人的手掌。 他知道，从今往后，除了妙玉和秦可卿外，他又多了一个倾心对他好的女人。 “林大哥，”探春眼珠转了转，轻笑道，“我可事儿说在头里，这件事薛姑娘若是不答应，那你便娶我。否则便不公平，你觉得她重要我不重要。” “成。” 林瑾郑重点头。 “还有，”探春补充道，“在这之前，你不许对她说我要和她比的事情。她若因知了此事便生气不理会你，或者要你撇开我，独跟她好，你也得先选我。因为她叫你为难，打心眼里没为你着想。” “行，放心吧。” 林瑾完全能猜测到探春的心思。 探春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因为跟林瑾确定了关系便扭扭捏捏，又和林瑾提了几点要求，全部是针对薛宝钗的。 但话说回来，薛宝钗只要一个不应，确实比不过探春。 因此探春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宝钗的事情先放一边，”探春盯着林瑾，“林表妹那边的事情我不让你为难，我去说服她。” 林瑾大喜，没想到探春如此善解人意。 “不过，无论我做大做妾，我父母和祖母那关都难过去，毕竟我的身份摆在这里，怕是会为难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放心我会让他们同意的。”林瑾自信满满。 探春的出现，完全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探春盯着他看了一会，轻声道：“我只盼你遇到任何困难都不要轻言放弃，我一定会在你身后。” 从探春房里出来，冷风一吹，林瑾顿时从方才温柔乡中旖旎氛围中清醒过来。 他吸了口冷气，不紧不慢地朝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眼角余光看到一抹淡红色的身影，不由转头去看。 那抹淡红色的身影立即转头进屋关门，赫然是昨晚才见面的迎春。 林瑾想到迎春父亲贾赦，至今还在床上躺着，就是不知道贾赦略有好转后，会不会逼迫迎春讨好他，以此交换给他治病。 若是之前，贾赦估摸着会逼迫他去给他治病，但现在以他的身份，贾赦肯定不敢得罪他。 说不准真的会逼迎春。 林瑾想了想，摇摇头，转身继续往外走。 之前想着迎春的金手指“神乎其神的画技”，林瑾也有逼她的打算。 不过现在因为探春的存在，林瑾打算放迎春一马。 虽然他只需要让贾赦好转一些，自然手到擒来。 但现在这么多女人一起，林瑾还真得消化消化，因此也懒得去想迎春的事情了。 走出房门，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抱琴的声音传来：“林大人，等等我。” 抱琴一路小跑，娇喘吁吁，跑到林瑾面前，甜甜一笑：“林大人这是回去吗？”“是啊。”林瑾脚步不停，笑呵呵地道。 抱琴紧跟着：“娘娘让我送送林大人。” 林瑾边走边随口道：“一个大男人一大早从荣国府三位未婚的千金小姐，一个贵妃娘娘的小院出来，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何等反应。” 抱琴顿时噤声，半晌才道：“林大人真会开玩笑。” 林瑾瞅了眼脸色发白的小丫头：“我很好奇，我这个好姐姐贵妃当的身边都没内侍照顾着吗？” “他们都被娘娘安排到其它地方住下了，冰天雪地冷嗖嗖的，就留了我一个。” “这样也行？”林瑾意外道。 抱琴脸色涨红，低着头道：“有失礼仪的，不过这次娘娘省亲本就是便宜行事，也算不得正规，各方面规矩自然也就马马虎虎了。” 林瑾点点头，这些事情贾元春早就和他说了，倒是没有必要再为难小丫头。 “你就不问问我昨晚睡哪了？”林瑾不紧不慢地开口询问。 抱琴浑身一颤，连连摇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好姐姐知道吗？”林瑾又笑着问道。 抱琴道：“昨儿娘娘早早睡下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 她心里隐隐后怕，方才娘娘让她出来送送林瑾，她就觉得不妥。 毕竟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可贾元春执意让她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果然现在话都难说了。 “什么都不知道啊，”林瑾点点头，“那我在她妹妹房间睡她妹妹的事情，你也可得替我保密。” 抱琴心思急转，嘴里已经道：“啊，你才从那里出来？我以为你昨晚在哪休息，今儿来见娘娘和她告别呢。” 林瑾没想到小丫头脑筋转得这么快，这么别扭的借口都能找到。 看她身材完美，笑容甜美，实在没想到心眼倒是挺多。 “是啊，这都被你知道了，你可得替我保密。”林瑾装模作样地附和。 抱琴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事儿太大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胆大，连贾府小姐都敢偷，这可是大罪。” “大罪？” 林瑾皱眉反问道：“若是贾府小姐偷我，是我的罪，还是她的罪？” 抱琴顿时不说话了，脸色变了又变。 林瑾看得好笑，小丫头在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地步。 两人走了一会，这时走过一处小院，前方一片开阔。 抱琴才小声嘀咕道：“你骗人，三小姐不可能偷男人。” 林瑾道：“你怎么知道是探春？明明是二小姐迎春好不好？” 抱琴又急又羞，气鼓鼓地看他，见林瑾眼角藏着笑意，不由哼道：“又来欺负我，看来你就是睡了二小姐。” 不等林瑾说话，抱琴嘴巴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啦，你身份还不错，这么年轻就做了锦衣卫千户，前途似锦，配三小姐也勉勉强强啦，你去提亲，说不定就成了。” “那可不成。” 林瑾暗呼厉害，小丫头嘴皮子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说着话就跟着她节奏走了。 第192章 金手指的妙用 “怎么不成？” 抱琴一副替探春打抱不平的样子，“你睡了人家，毁了人家清白，三小姐可嫁不了人啦，你要是不同意，她去告官，你就得吃官司坐牢呢。” 林瑾哈哈大笑，抱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实在让他忍俊不禁。 忽然，他迅速在抱琴满是白皙莹润的俏脸上亲了一下，触之即离，随即装模作样什么都没发生。 抱琴顿时怔在原地，手掌捂着脸蛋，杏眼圆睁，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 “怎么了？”林瑾装糊涂。 “你你你……” 林瑾继续装糊涂：“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 抱琴哭丧着脸，都快哭了。 林瑾叹道：“别怕，我会负责的。” 抱琴气道：“谁要你负责啊，你不要以为谁都喜欢你，我才不稀罕。” “可你都被我占便宜了，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你诓我？”抱琴虎牙咬地咯吱响。 “没诓你，反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林瑾打了个哈欠，“昨晚也没睡好，等你想通了，我就去找姐姐把你要过来。” 说完林瑾转身就走。 抱琴气得跺了跺脚，也没心思去送林瑾了，忙回去打算把消息告诉贵妃娘娘。 回到院后，晴雯难得没有多问什么，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懒得问了。 只是抱怨他一身的脂粉味，都不知道是谁的。 林瑾没空搭理他，吃完饭后坐在院子里，按照炼体吐纳法开始先行吐纳。 只是一瞬间，一股暖流灌满全身，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昨晚的疲倦瞬间一扫而空。 吐纳了一会，林瑾大致明白了，他虽然已经修炼大成，但从未试过，只要施展一下，效果就会瞬间出现。 而且修炼大成并没有到底，只要两次炼体吐纳，时时刻刻都会有进步的空间。 “夫君在做什么？” 外面寒冷，林瑾盘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晴雯没出去，只在屋里看着。 香菱瞅了两眼，摇头道：“好像在练习什么功法吧。” “练功？” “我胡说的啦。” 香菱吐了吐舌头，“我就看夫君盘膝而坐，有点像。” 这时林瑾从躺椅上下来，开始舒展身体，片刻后一招一式耍得虎虎生风，却又异常优美，像是跳舞一样。 “真好看，夫君在跳舞吗？”晴雯津津有味地欣赏。 “不是，”香菱曾当扬州瘦马培养，是学习过跳舞的，虽故意学不会，但跳舞的基本路数还是懂得，“我没见过这种舞蹈。” 林瑾练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浑身上下哪里都有麻麻暖暖的感觉，纵使在外面，也丝毫不觉得冷。 “你们要不要学？” 结束后，林瑾擦着汗，冲二女问道。 二女一起摇头。 晴雯笑道：“我最懒了，你跳的虽然好看，又不是舞蹈，才不要学，费心费力的。” 林瑾也不勉强，只道：“你们在家待着吧，我出去看看。” “刚回来就又要出去啊？”晴雯小声嘀咕。 “去梨香院看看，一会就回。” “那你不用去了，我今早去问了，走亲戚还没回来。” “好。” 林瑾没想到薛姨妈一家去那么久，自从有了关系后，林瑾还挺想薛宝钗的。在家待到晚上，探春那边毫无消息，也不知怎么回事。 薛宝钗一家更是没有回来。 林瑾本来打算去妙玉那里一趟，可看着晴雯一副幽怨的表情，只能打消念头。 也是好久没有好好陪陪二女了。 晚间饭后，趁着香菱收拾东西，晴雯进了内间捣鼓了一会，走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宫装。 林瑾眼前一亮，笑道：“你哪里来的衣裙？” 晴雯手里捏着帕子，在原地转圈道：“好看吗？” “好看，这料子看着也不错。” “那是，上好的蜀锦，可贵啦。” 晴雯眼中满是欣喜，“昨天抱琴派人送来的，一共四套，我和香菱每人两套。” 林瑾没想到抱琴速度那么快，走过去在晴雯的宫装上摸了摸，十分绸滑，“这料子有多贵？” 晴雯摇摇头：“应该是宫里头的，肯定是顶好。” “外面有卖的，就去买些，以后做衣服都用这种料子。” 晴雯知道林瑾喜欢这种布料的衣服，扭了扭身子，靠近林瑾：“夫君，晚上要去哪吗？” 林瑾拍了晴雯一巴掌：“哪都不去，今晚在家好好喂饱你这个小馋猫。” 晴雯羞道：“我才没有。” 见林瑾来抱她，忙跳开：“我去洗澡，夫君一会也洗吗？” 林瑾点头：“洗完澡后，你们把这宫装都床上。” 晴雯：“为什么啊？大晚上还穿这个？” 林瑾笑着又去抓她，晴雯咯咯娇笑着跑走了。 次日。 积雪尚未融化多少，天空中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花。 中午饭后，林黛玉和紫鹃主仆先去了梨香院，发现薛宝钗等人不在家，便又来到林瑾院处。 “怎么没人开门？会不会都出去了？” 紫鹃敲了一会门，不见人来开，回头对林黛玉说道。 林黛玉看了眼天色，雪下了有一会了，平时这个时候，林瑾便是不在家，晴雯和香菱总是在的。 “是不是午休了？” 林黛玉让紫鹃再敲门。 眼见雪越来越大，紫鹃用力拍打院门。 然后透过门缝就看到出现在了院子里。 身上衣衫不整，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师父来了。” 紫鹃欢喜道，“好像是午休了。” 林黛玉笑道：“来的倒是不巧了。” “什么不巧了？” 隔着一扇门，林瑾轻而易举地听到了林黛玉主仆的对话。 打开门，林瑾冲二人笑道。 林黛玉理了理斗篷，轻笑道：“师父怎么这副模样就出来了？” 林瑾哈气连天道：“见徒儿又不是见外人，用不着那么正式。” 侧身让二人赶紧进去。 “这雪什么时候下的？” 他望着天空嘀咕了一句。 林黛玉这时已经进了院子，闻言回头道：“晌午之前就下了，师父还没吃饭吗？” “嗯。” 林瑾通宵未睡，刚说完就意识到此话不妥。 第193章 师父做的都对 林黛玉眨了眨眼：“师父刚醒？” 紫鹃脸蛋瞬间变得通红，平时都是晴雯和香菱来开门，今儿换了林瑾，二人可想而知还在休息，昨夜怕是不知怎么闹腾了呢。 否则哪有睡到现在还不醒的？ 林黛玉不知道这些，紫鹃接触的人和事情多，又会哪里不懂。 不等林瑾说话，便接过话头道：“姑娘赶紧进去，这雪越来越大了。” 搀扶着林黛玉往里走。 林瑾想到晴雯和晴雯睡姿不雅，宫装小衣丢的到处都是，琢磨着要不要进去收拾一下，可见二人已经进了屋里，只能作罢。 心里祈祷林黛玉可别进屋去找香菱、晴雯。 怕什么来什么，林黛玉进屋后，待紫鹃取下斗篷去挂，就径直往里间走：“香菱呢？平时这会儿该早出来了。” “姑娘～” 紫鹃低呼一声，再想去说已经迟了。 “香菱？” 林黛玉在里间喊了一声，很快面若桃花地倒退出来，狠狠瞪了眼林瑾，就要往外面去。 林瑾厚着脸皮拦住她：“怎么来了又要走？雪下得这么大，等等再说。” 林黛玉气喘咻咻，忽然抬起脚在林瑾脚背上用力踩下。 “哎呦，疼～” 林瑾弯着腰，装模作样道。 林黛玉红着脸道：“活该，你……你……” 林瑾还是头一次见到林黛玉这副娇俏的模样，颇感新奇，心里头那点不好意思反而彻底没了。 “你什么？我徒儿平素伶牙俐齿，怎么今儿说话还打结了？” 林黛玉啐道：“你为人师表，怎么这般……” 本想骂林瑾不知检点，转念一想，晴雯和香菱都是林瑾摆了酒宴娶回家的妾室，有堂堂正正的名分。 林瑾点到为止，冲紫鹃道：“你先进去，帮她们盖被子。昨晚她们一块睡，睡相不太好，呵呵。” 紫鹃掩唇轻笑。 正要去里面就被林黛玉喊住：“要去你自个去，紫鹃可不是你的丫头，看不得里面的东西。” 林瑾对着紫鹃双手合十，面露讨好。 “姑娘，你和师父说说话，我先进去吧。” 林黛玉还想说话，紫鹃已经进去了。 林黛玉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瑾此时也心有揣揣，寻思也不知道探春有没有找过林黛玉了。 “我渴了。” 林黛玉突然说道。 “你等着。” 林瑾迅速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林黛玉端着茶杯也不喝，找了个圆凳坐下，目光出神地望着外面的大雪。 林瑾道：“上次大雪数十年难得一遇，这次也不知道会下成什么样。” 林黛玉低头抿了口茶水，瞅了眼他：“师父，昨儿贵妃娘娘如何找你了？” 林瑾想了想，半真半假道：“前段时间我救了她一命，勉强算是她的恩人，因此她认我当了弟弟。” 林黛玉眼睛瞪大：“师父救了贵妃娘娘？” “不错，阴差阳错吧，就是那天去参加诗会的时候。” 对于林黛玉，林瑾知道不能欺骗，话一定要半真半假。 否则哪一天被戳破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快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黛玉到底十几岁的韶华少女，转眼忘了屋里头的香艳事情，兴致勃勃问起了林瑾有关“英雄救美”的事情。 林瑾避重就轻，把事件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林黛玉听罢惊骇道：“皇上都敢有人刺杀？他们就不怕诛九族么？” 林瑾道：“若是自己成了能诛别人九族的人，或许值得冒险。” 林黛玉皱眉道：“师父是锦衣卫，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林黛玉久处深闺，向来足不出户，很少接触外面的事儿。 还以为眼下是太平盛世。 “可能也有人想当皇帝吧。” 福王案的幕后元凶，纵使不是八王爷，但西山刺杀事件却抹杀不了是他指使的痕迹。 八王爷想当皇帝，和当今皇上关系不和，是铁一般的事实。 林黛玉沉默了一会，轻声道：“这也算因祸得福，幸好师父武功高强，否则这般天大的功劳反而成了催命符。” 林瑾心道：我的好徒儿，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刺客，换了别人早就死了。 不过为了避免林黛玉担心，林瑾对于刺客含糊而过，没有确切地说。 “是啊。”林瑾点点头。 “没赏赐什么么？” 林黛玉松了口气，脸上挂起了笑意。 “我救完人就回去了，没留下。” 林瑾简单地说了下太上皇和皇上，以及锦衣卫的隶属关系。 林黛玉恍然道：“所以贵妃娘娘昨晚才摆宴邀请你，并认你做干弟弟？” 顺序倒了，因果反了，林瑾也不解释，笑着点点头。 “我认为师父做的好，为谁效力就是为谁效力，不能当墙头草，做个骑墙派。” 林黛玉目露赞许，笑盈盈地道。 林瑾笑道：“还行，其实我也挺遗憾的。” 林黛玉点头道：“当然如此，这事儿搁谁不遗憾？古往今来，功劳没有大过救驾之功的。” 林瑾乐道：“还是我徒儿贴心，怎么都能宽慰到为师。”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我就是认为师父做的好。” 这段时间相处，林瑾确认林黛玉对他也是有好感的。 但到哪一步，他就不知道了。 毕竟金手指可迟迟没有“落实”。 也不知道知道贾元春设计让他娶探春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解决了心里的疑惑，林黛玉脑海中又浮现出内间的香艳一幕，秀美的脸蛋又浮现两抹红晕。 她连有关情爱的小说都没读过，哪里见过这般刺人的场景。 越想越不自在，浑身都不自在。 下意识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林瑾跟着起身道：“雪这么大，急什么？” 林黛玉没回话，又重新坐了回去。 林瑾便知道她心里不自在，估计还受刚才的事情影响，找话道：“何时回扬州？” 林黛玉抬起头：“我今儿准备去问问贵妃娘娘，可没想到贵妃娘娘已经回宫了。” “回宫了？”林瑾颇为意外。 林黛玉颔首道：“今儿一大早走的，祖母不能给我确切消息，还说要问问。” 第194章 癞头和尚 说起回扬州的事情，林黛玉有些愁眉不展。 “这一来二去，怕是都要过了年关。” 林瑾想的和林黛玉又不一样。 结合昨晚的事情，他大致能猜出贾元春和贾母怕是早有过商量，能不能让林如海的入京过年，显然不重要。 若掉入陷阱，娶了探春，那林黛玉岂不是她们囊中之物？ 分析完，林瑾不由冷笑。 不管真假对错，这次他一定要贾府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来个釜底抽薪，吃干抹净。 “最多在这过年，年后我们就回去。” 眼下天气恶劣，林瑾知道，大概率是回不去了。 林黛玉轻轻嗯道：“锦衣卫那边能好交接吗？” 往日不懂，今儿听了林瑾分析锦衣卫后，林黛玉不由又有些担心。 “无妨，大不了不干了。” 林瑾浑不在意地笑道。 “师父又说胡话。” 林黛玉掩着唇满脸笑意。 虽知道师父开玩笑，可她听着还是止不住高兴。 “你身体怎么样了？最近睡眠怎么样？” 林瑾关心起徒儿的身体状况。 林黛玉道：“较往日好的太多了，师父的医术可真教人敬佩。” 林瑾又道：“人参养荣丸还吃吗？” “不吃了。” 林黛玉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道，“我三岁时，有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他又说：既舍不得她，只怕她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疯疯癫癫，说了这些不经之谈，也没人理他。” 林瑾大吃一惊，莫非这这方红楼世界真有怪力乱神不成？ 他知道林黛玉还有话要继续说，因此也不插嘴，听徒儿续道。 “因那是三岁时的事情，不是父亲偶然提了一嘴，我都不会记得，”林黛玉眨了眨眼，“可昨儿东角门来了个癞头和尚，指名道姓要见我，说是故人。” “然后呢？” “我便去见了，还真是个癞头和尚，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他一见我就说：‘怪哉，怪哉’，一连说了许多声。看得我差点起了冷汗。” 林黛玉顿了顿又道：“他说我这病是治不好的，可现在却快痊愈了，因此我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福缘。不然肯定好不了。” 林瑾笑道：“这和尚不好好修行，神神叨叨的。” 林黛玉抿唇轻笑：“我起初也是这样认为，后来他说了一句话，我便知道他是有本事的。” “什么话？” “小姑娘，给你治病的是不是姓林？” 林黛玉模仿癞头和尚的话。 林瑾惊道：“这如何算得？” 林黛玉摇头：“他还说姓林的会救我，我说师父还救了我父亲呢。他便说乱了都乱了。” 林瑾两世为人，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忍不住道：“乱了什么？” 林黛玉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啊，临走时他说想见见你，让我和你约个时间和地点。” “本来我不乐意的，我虽觉得他有些本事，但可能还是个大骗子。” 林黛玉抿了抿嘴，低头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打开取出两块玉佩：“师父你看，这是我林家祖传的，我这儿有一块，父亲说另一块送人了，没想到在这癞头和尚那里，不知道父亲好好的，怎么送他如此贵重的东西。” 林瑾接过两块玉佩，看起来很普通的两块双鱼玉佩，一左一右合成一个圆形，一看就是一对。 触手时同样都很温润。“他应该真见过我父亲，他没有骗我呢。”林黛玉小声道。 “你约个时间，我和他见一面。” 林黛玉睁大眼睛：“师父也觉得他不是骗子吗？” “不知道。” 林瑾只想看看跛足道士和癞头和尚。 也不知两人到底是不是神仙。 林黛玉点头：“在何时方便些？” “等你再见到他，随便定个时间就行。” 林黛玉微怔，脸色微红，道：“师父不提，徒儿差点不知找不到这和尚了。” 林瑾笑了笑，弱柳扶风虽然是林黛玉的标志，可现在健康的林黛玉，才是他乐其所见的。 两人说了会话，林黛玉起身道：“我真该回去了。” “这雪……” 林黛玉摇头，轻笑道：“算不得什么，师父莫非忘了前次东府赏梅了？” “那我送送你。”林瑾起身打算去送送林黛玉。 忽然，林黛玉扭身背对着他：“师父，你，你日后也注意些身子骨，可莫要放纵了自己。” 说完不等林瑾说话，冲里面喊了一句紫鹃，急急忙忙先跑出门外。 紫鹃脸蛋红红的走出来，也不敢去看林瑾，埋头跟着小跑离开。 “斗篷。” 林瑾如来斗篷，快步追出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跑得极快，林瑾好不容易才追上紫鹃，拉着她裙摆：“跑什么？” 紫鹃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瞅了眼他怀里的斗篷，伸手取过扭头要走。 林瑾拉着她，没好气道：“紫鹃，你躲什么？” 紫鹃语无伦次，低着头嘴里我我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多纯情的小丫头，林瑾笑着拍了拍紫鹃手臂：“赶紧把斗篷给你家姑娘送去。” “嗯，那我走了。” 紫鹃掉头急急忙忙跑开。 没走几步，迎面看到鸳鸯走来。 鸳鸯走得很急，只对她颔首示意，便朝着林瑾走去。 紫鹃狐疑地看了眼，快步追上停在不远处等她的林黛玉。 “姑娘，小心冻着，快把斗篷披上。” 林黛玉任由紫鹃侍弄好，望着鸳鸯和林瑾一块儿说话，若有所思。 “雪太大了，姑娘咱们先回去吧。” 两人转身往回走，每走一段路，林黛玉就回头张望。 那边师父和鸳鸯不知说些什么，竟是说了许久时间。 “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又要为难师父。” 紫鹃满脸担忧道。 林黛玉啐了一口，不再去看，打趣道：“怎么，今儿见了那两个丫头，你也忍不住啦？哈哈。” 说完，嬉笑着往前跑。 “姑娘～” 紫鹃闹了个大红脸，作势生气地追了上去。 第195章 鸳鸯 “我没空，一会锦衣卫还有事情。” 贾母派鸳鸯来请林瑾过去，说有事商量，林瑾毫不犹豫地拒绝。 有关何事，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鸳鸯左右手两个纤细的葱指绞在一块，咬着牙道：“林大人行行好，就去去吧。” 林瑾道：“我有事你直说便是，又不为难。” 鸳鸯苦着脸道：“可老祖宗说一定要让我把您请去。林大人，天下这么大的雪，外面道路难走，我知道你许久没去锦衣卫了，便行行好，去去老祖宗那吧。” 林瑾笑呵呵道：“她找我大多没什么好事，不去。” 鸳鸯道：“老祖宗让我好好请你，莫要不小心得罪于你，这次定然是好事儿。” “什么好事？” 林瑾凑近她，笑着反问。 鸳鸯秀美的脸蛋上抹过一丝窘迫，硬是撑着没有后退，轻声道：“几位姑娘和宝二爷也都在，具体什么事儿，就真不是奴婢能够知道的了。” 两人站了一会，积雪落地身上到处都是，林瑾随手帮鸳鸯掸去身上的雪花，淡淡道：“暂时还是不接触得好，府里刚出了个贵妃，我这浑身上下气势太弱，怕去了遭罪。” 鸳鸯见他只是帮忙掸雪，没有其它动作，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此时闻言忙捂住嘴，忍着笑意道：“林大人说笑了，谁不知道贵妃娘娘请你好多次，你都没去，如今成了姐弟，该亲近才是，又怎会害怕？” 说着，眼波流转，轻声道：“会不会是林大人和贵妃娘娘认了亲，老祖宗要说说话，以后大家亲近亲近，忘记之前的不快呢？” 林瑾挥挥手：“你先回去吧，就说我不在。” 贾元春在时贾宝玉都敢那副德性，现在换了个惯会宠溺的祖母，大家还亲近个屁。 这雪越来越大，林瑾懒得再做纠缠，转身回院子。 鸳鸯急了，亦步亦趋地跟着：“林大人，你就行行好，全当帮我一次吧。” “上次不是帮过你了？” 两人进了院子，鸳鸯顺势跟了进去，闻言忙道：“你是好人，就再帮我一次吧。” “我可不是好人，”林瑾随口道，“荣国府上下谁都知道我不是好人，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可我看你就是。”鸳鸯缠着不肯走，“我知道你肯定不忍我为难，会再帮我的。” “哎呦，鸳鸯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晴雯穿着一身宫装，刚出门就看到院子里二人，笑呵呵地打招呼。 鸳鸯脸色一刹那红了起来。 她和晴雯是好朋友，还是晴雯和她说的，林瑾吃软不吃硬，好言相求，大都不会为难她们。 方才厚着脸皮哀求，也不知道晴雯听去了没有。 “我才来。” 鸳鸯不留痕迹地退后半步，脸上恢复亲切的笑容：“是宫装吗？你穿得可真好看。” 晴雯提着宫装快步出来，当着鸳鸯的面转了两圈，嬉笑道：“你也看出来啦？” 林瑾翻了个白眼，傻妮子，人家客气的话，你还当真了，抱琴一直跟着元春，鸳鸯能没看见过？ “这么好的料子和样式，我猜测也就宫里头有了，你哪里来的？” “抱琴送我的。” 晴雯羞涩地瞅了眼林瑾，林瑾道：“进屋说话。” 晴雯忙拉着鸳鸯的手臂，“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是老太太找我夫君？”鸳鸯拉着晴雯往里走了几步，低声道：“好晴雯，快帮帮我劝你夫君，就和我走一趟吧。” 晴雯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找夫君做什么？” “你脖子上是什么？” 鸳鸯目光被晴雯雪白脖颈上鲜红的印子吸引，“这里还有，好像要流血似的。” 鸳鸯吓了一跳，急道：“快找大夫，你得了什么嘛。” “什么跟什么嘛。” 晴雯大羞，跺脚嗔道：“哎呀，你轻点声音，好像谁听不到似的。这不是疹子之类的东西，很正常啦。” “红红的，要流血一样。”鸳鸯担心道。 林瑾憋着笑，在古代好像还真没有听说亲热时，在女人脖子上种个草莓的。 鸳鸯长久伺候在那个老女人身边，不知道也属正常。 “哎呀，真不是啦。” 晴雯急急转移话题，“找夫君到底做什么？” 鸳鸯眼中担心不减，只摇头道：“只是让我来，姑娘宝二爷他们都在，大哥又和贵妃娘娘认了干姐弟，应该贵妃娘娘临走时，叮嘱了什么吧。” 晴雯眼珠转了转，回头抱着林瑾的手臂撒娇道：“夫君～” 林瑾摇头道：“别夫君不夫君的，老太太那里我不想去。” 晴雯道：“去去怎么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你和贵妃娘娘都认了亲，怕什么？” “你这么想我去？” 晴雯摇头：“才不是，我只是想鸳鸯姐姐都说了不是坏事儿，咱们到底住在别人家，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林瑾想了想，终是答应下来，对鸳鸯道：“前面带路。” “多穿点儿。” 晴雯找了个斗篷给林瑾披上，“老太太也是十足的坏人，既然和娘娘认了亲，只要她不过分，夫君随她便是。” 林瑾点头：“回去吧，弄点饭吃。” 晴雯脸蛋微红，白了他一眼，送两人出去关上院门。 “林大人，你对晴雯真好。”鸳鸯瞅了眼林瑾，轻声道。 林瑾笑了笑。 “晴雯命好跟了你，像我们这些丫头的命，一辈子也就是晴雯的位置了。” 林瑾看了她一眼，少女眉宇间隐带忧愁，没想到鸳鸯倒是个多愁善感的。 不过话说回来，小丫头眉清目秀，相貌虽比不过晴雯之流，但气质尤有胜之。 “多大了？”林瑾随口问道。 对于这个性格刚烈，宁死不屈的少女，林瑾还是非常有好感的。 比尤三姐尤二姐之流，鸳鸯无疑要强的多。 “啊？” 鸳鸯回头看了他一眼，知他在问自己，迟疑道：“十六了。” “嗯，不小了，再过两年，也该配人了，”林瑾笑道，“看上谁了？我和贵妃娘娘说说，给你许个好人家。” 第196章 愤怒的贾母 鸳鸯脸蛋顿时变得红扑扑的，低着头急摇头道：“我不嫁人的。” “胡说八道，女人哪有不嫁人的。”林瑾训斥道。 “我真不嫁人，我得照顾老祖宗。老祖宗也不准我嫁人。” 林瑾笑道：“老太太毕竟年岁大了，需要你照顾多久？她百年之后，你什么也没有。” 鸳鸯沉默了。 林瑾道：“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事情，趁着老太太在，多为自己着想，别孤零零的没有依靠时才后悔。” “谢谢。” 鸳鸯眼眶微红，低声道：“晴雯果然是聪明的，没选错人。” 林瑾道：“你很羡慕她？” 雪花落得越来越快，鸳鸯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仰起头时，几片雪花又落在她的鼻尖上：“我们这些当奴才的眼中，其实没有那么多是非。前儿他们都说你坏，可自从出了晴雯那事后，我们这些人谁不羡慕她？” 林瑾一愣，点头笑道：“这么说我的名声也没那么差。” 鸳鸯道：“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啊，谁都无法做到让大家都喜欢，不必在意这个的。” “嗯。” 林瑾浑身暖烘烘的，见雪太大，便把斗篷脱下来给鸳鸯披上。 “不行的。” 鸳鸯急忙躲开，“我不冷，林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也不冷，不信你摸摸。” 林瑾随手抄起鸳鸯的手掌，冰凉冰凉的。 鸳鸯吓了一跳，正要挣脱，又见林瑾手臂往上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身子还行，但需要保暖，你看我的手掌是不是很热？还有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 林瑾松开手，又把斗篷给她披上。 鸳鸯回想起刚才二人手掌接触的瞬间，林瑾的手掌温度烫烫的，似乎确实不像是冷的样子。 “嗯，近来不知怎么回事，经常失眠。前儿都没有的。” 鸳鸯秀美的面颊上流露一抹忧愁，手掌捏着斗篷，没有再脱下。 “杂念太多了，需要平静平静，”林瑾道，“等回头我给你开一副药方，两日便有效果。” “谢谢林大人。” 鸳鸯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这时二人到了荣庆堂外，鸳鸯道：“林大人等等，我稍后就来。” 说着快步走了进去。 片刻后，鸳鸯红着脸走了出来，把怀里的斗篷递给林瑾，“老祖宗让您进去。” 林瑾随手又把斗篷扔给鸳鸯，拾阶而上，信步迈入。 荣庆堂内，贾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端着茶杯喝茶，四周空无一人，鸳鸯嘴里的公子小姐都不在。 “林哥儿，这边坐吧。” 贾母放下茶杯，脸上堆起笑意，指着对面的椅子道。 林瑾没有作声，走过去坐下。 贾母见他没有行礼，眉头皱起又松开，展颜笑道：“听说你和元春认了亲？” “是有这么回事。”贾母笑道：“我听元春说你救了她，还救了皇帝，可真真了不得，说起来你也算是我们贾家的大恩人了。” “凑巧，当不得大事。”林瑾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贾母莫名来气，天大的事被说成小事，没见过这么能装的。 她忍着不悦，叹了口气，说道：“对你来说是小事儿，对我们贾家来说，却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顿了顿，又道：“我知道因为晴雯的事情，你对我们有些误会，但这些都过去了，如今你也纳了晴雯，总算有个好结果。” 林瑾看向贾母，也不说话，静静等待她把探春的事情提出。 果不其然，贾府并没有在这个话题深入，而是道：“如今你和元春认了亲，那些不快老婆子我向你道歉，就让它都过去吧怎么样？” 林瑾道：“事情过去那么久，我也没记在心里。” “那就好，那就好，”贾母点点头，忽然道，“我听说昨儿早上，你从探春房间里出来的？” 林瑾知道，该来的到底来了。 “是有这么个事儿。” 贾母皱眉道：“我把她叫过来问，她说你们喝醉酒，睡一块去了？” 林瑾默默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贾母避开目光，沉声道：“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不该发生在咱们这种家里，可既然发生了，也不是能够躲避过去的，林哥儿～” 贾母喊了一句，正色道：“探春是我最疼爱的孙女，若正常来说，肯定将来嫁的不差，这点你应该知道。” 林瑾点头。 贾母皱了皱眉，林瑾一言不发，让她有种无处发力的感觉。 端起茶喝了一口，才又道：“可既然你们有了关系，这事便不能算。否则我孙女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高门贵女，可就没了脸面。” 林瑾道：“不知道老太君意思是？” “你娶他吧。” 贾母的话掷地有声，“你虽新近发迹，可背景普通，纵使前程似锦，将来成就也总归有限。” 贾母声音柔和下来：“探春的身份，不管你承不承认，配你也算是下嫁了。错有错招，这事这般解决再好不过，你意下如何？” 林瑾张口就道：“我没问题。” 林瑾的反应出乎贾母的意料，原本还需要费好大口舌，没想到林瑾一口答应下来了。 “你真愿意？” “探春聪慧美丽，在贾府里也是一等一的人物，我为何不愿意？” “好，好。” 贾母大喜过望，“你们的婚事宜早不宜迟，年后上半年便成婚如何？” “没问题，不过这事得问问我徒儿。”林瑾忽然道。 贾母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见，皱眉道：“黛玉是你徒儿又不是你长辈……” 林瑾笑道：“老太君莫非忘记了我初来时的那封信？” 贾母脸色骤变，不悦道：“发生了这事，你和黛玉的事情只能作罢，你放心，这事我会亲自和我那女婿说，不会让你为难。” 林瑾装作不懂道：“为难？我没觉得为难，我上林家入赘和迎娶探春是两回事，有什么好为难的？” 砰—— 贾母拍案怒道：“你还想两头得利？娶了探春还不知足，还要娶黛玉？” 林瑾叹道：“我和黛玉两厢情愿，早已经私定终身，只等年后上门入赘了，这事儿肯定要做的。” 第197章 找黛玉 贾母没料到林瑾说起这等无耻的话，竟能这般平静：“那探春怎么办？” “我说了，我去林府是入赘，只要黛玉同意，我再娶探春为妻，也没什么问题。” “做你的春秋大梦！” 贾母怒气冲冲道：“你什么身份，什么好事儿都让你占了，你凭什么？” 林瑾不以为意道：“我觉得感情这东西，讲究你情我愿，没那么复杂，黛玉探春同意，别人的意见实在不是太重要。” 贾母冷声道：“这事你想都别想。探春更不会委屈嫁给你。” 林瑾道：“那就再说吧，我觉得应该问问她的意见，咱们还是别替……” “混账话。” 贾母气得直喘：“我不能做主，谁还能做主？” 林瑾缓缓起身，不咸不淡道：“我先回去了，年后回扬州后，我会和黛玉完婚。” “怎么，你玷污了探春，不想负责了？”贾母跟着起身，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 林瑾淡淡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的太直白，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看。” 说完林瑾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别忘了，我是锦衣卫千户，更是一名大夫。” 望着林瑾走出荣庆堂，贾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怔怔失神。 “老祖宗，您怎么了？” 鸳鸯进来后，看到贾母失魂落魄，急忙到她后面捶打后背顺气。 贾母回过神，满腔怒火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巴掌猛拍桌案，叫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刚才身上斗篷是谁的？” 鸳鸯浑身一颤。 挪动身体走到贾母面前跪了下来。 方才领着林瑾，自己进来汇报时，忘记了身上披着林瑾的斗篷。 被贾母瞪了一眼，她便知道要坏事，果不其然，林瑾走后，贾母找她算账来了。 鸳鸯心里发苦，真真失心疯了。 明明知道会坏事，就是没拒绝林瑾的好意。 “怎么不说话了？”贾母火气越来越大。 那晴雯就是她身边的人，没想到最得意的鸳鸯也跟那小子扯上关系了。 鸳鸯低着头，眼角含泪，啜泣道：“林大人说我最近失眠，不能冻着，就把斗篷给我了。” 贾母戳着鸳鸯的额头，骂道：“没出息的白眼狼，你不会拒绝？他给你什么你就接着了？是不是看晴雯那个狐狸精被抬了妾室，你也心动想过去给人家做姨太太？” “我没有。” 鸳鸯哭得不能自己，身子一抽一抽的：“我拒绝的，可林大人说他是大夫，我……” 贾母见她还敢顶嘴狡辩，没等她说完，气得一脚踢在鸳鸯心窝子里，骂道：“糟了心的狐狸精白眼狼，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了，我今儿还就对你说，明天我就把你许配给下人，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老祖宗，鸳鸯错了。” 鸳鸯心口剧痛，嘴角沁出一缕血丝，闻言也顾不得疼痛，忙爬向前，抱着贾母的小腿，哭道：“饶了我吧，鸳鸯知道错了。” 鸳鸯哭得梨花带雨，放在平时，贾母早就原谅她了。 可今儿她气到了极点，此时怒火攻心，哪里还管平时这个处事周到悉心照料她的贴身小丫头，只想着发泄心中的怒火。 “滚出去。”鸳鸯吓坏了，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贾母愈发烦闷，叫来外面的丫鬟，让把鸳鸯轰出去。 鸳鸯没曾想遭遇如此无妄之灾，心下茫然，只能一个劲地求饶。 贾母恼怒了，指着鸳鸯道：“来啊，拖出去关入柴房，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哭喊声中，众人不敢忤逆暴怒中的贾母，把鸳鸯拖了出去。 林瑾往回走时，心里还想着探春的事情。 他觉得这事还是主动告诉林黛玉比较好。 否则瞒着她，知道了只怕有一场大气。 这样想着，林瑾转到去找林黛玉。 主动承认，林瑾觉得林黛玉是个十分想得通的女人，但是最讨厌欺骗，因此会有个好结果。 不过二人婚事还没公开，说这事时，还得有些讲究。 林黛玉自扬州回来后，便从碧纱橱搬了出来，住在距离贾母住处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里。 林瑾走到小院外，只见小院优雅别致，显然是用了心的。 门没关上，微微敞着。 林瑾推开门走了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贾宝玉嚷嚷声。 走近一瞧，发现贾宝玉和雪雁在玩吊牌，紫鹃和林黛玉没见人影。 “你怎么来了？” 林黛玉院子里，贾宝玉还是头一次看到林瑾，下意识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林瑾笑着反问。 贾宝玉顿时语滞，低着头不去理会他，继续和雪雁下棋。 见林瑾要往里走，贾宝玉阻拦道：“颦儿身体不舒服，你别进去打扰她的清修。” “颦儿？” 林瑾眉头微挑，“我记得我徒儿不让你这么喊，你怎么还这么喊？” 贾宝玉哼道：“我喊了这么久，她也乐意。” 林瑾摇摇头。 贾宝玉像是缺了根筋，不太聪明的样子，也懒得和他说话了。 便要继续往里走。 贾宝玉眼角余光撇着，见状就要上前阻拦，紫鹃恰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惊喜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那我走？”林瑾笑呵呵地道，作势转身要走。 紫鹃一把拉住，有些不自然道：“只是稀罕，要知道来了这么久，师父可是头一遭来。” “这不是不方便么，”林瑾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再说我一个外男，总往女人屋子里钻，终归不好。这次不是老太太找我有事，我也不会来。” 贾宝玉气得重重哼了一声。 紫鹃掩唇轻笑：“好啦，这话可不能和姑娘说，不然又该生气了。” “好，我徒儿呢？身体又不舒服了？” 紫鹃瞥了眼贾宝玉，给林瑾使了个眼色，而后道：“估摸着是着了些凉，师父跟我进去吧。” 贾宝玉急了，丢了吊牌跑过来道：“我不能进去打扰，为何他能？” 紫紫鹃微笑道：“师父是神医，给姑娘看看身体状况也是好的，和宝二爷可不一样啦。” 第198章 黛玉心声 林瑾扫了眼老大不乐意的贾宝玉，拍拍他的肩膀：“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和好了，可我看你似乎还有点针对我啊？” 贾宝玉吓了一跳，“我可没有。 “好好玩你自己的吧，你要会看病，你也可以进来。” 林瑾说完不再理会贾宝玉，走了进去。 贾宝玉跺了跺脚，有心直接离开，最终还是没舍得，回到桌旁和雪雁继续玩吊牌。 只是心不在焉的贾宝玉，让亏惨了的雪雁狠狠赚回了不少钱。 林黛玉躺在床上，闭目沉思，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眼睛一亮，半起身道：“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林瑾笑道：“东北风，冷得紧，这不到徒儿这避避寒。” 走上前，手臂搭在林黛玉的手臂上，随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林黛玉脸色微红，低声道：“他整日来，一来就不走，我没法只好装病了。”抬起头，“你手怎么这么烫？” 林瑾心中欢喜，他知道林黛玉的命运也在一点一滴的改变，就是不知何时才能彻底改变。 “最近新得了一种炼体吐纳的法子，效果还行，大冷天也不觉得冷。” 林黛玉歪着头：“不骗我？哪有这么神奇的事儿？” “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林瑾抓起林黛玉手臂，“我手掌是不是很热？” 不等林黛玉说话，又拉着她的手摸向另外一只手背。 林黛玉眨了眨眼，冲紫鹃道：“你来瞧瞧，这法子真的假的。” 紫鹃强忍着笑意，上前走到林瑾身后，却又不敢去触碰林瑾手臂。 林瑾拿起紫鹃冰凉的手臂就往怀里塞，然后盯着脸蛋红红的紫鹃道：“热不热？” 紫鹃点点头，看向林黛玉：“姑娘，真的好热。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大冬天的身体发热，是气血旺盛的象征。” 林黛玉笑道：“师父，我是徒儿，可该教教我一些本领了。不然别人总是问我，我也不好说师父教我了什么。” “只要你愿意学，什么都能教。” 林瑾回头让紫鹃取来笔墨，随即把口诀说了出来。 写好后，林瑾接过宣纸，检查一遍，把纸递给林黛玉。 “这个法子价值千金，除了你们主仆，可别外传了。记在心里后最好烧掉。” 林黛玉小心翼翼接过，却是还不认为有如此神奇的炼体吐纳心法。 陪着林黛玉说了些话，林瑾几次想找机会说探春的事情，可话到嘴边总无法说出。 “姑娘，三姑娘来了。” 紫鹃提着茶壶从外面进来，“我说了你身体不舒服，她说有要事儿和你商量，还在厅里呢。” “让她进来吧。”林黛玉道。 “那我先走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 林瑾没想到探春这个时候过来，急忙就要离开。 “外面下着雪，师父没有急事，午饭便在这边吃吧，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见林瑾还是想走，林黛玉道：“应该没什么大事，若如此，我和她说两句便打发她离开。” “呦，谁要赶我走啊？” 探春却是已经走了进来，脸上隐带笑意，故作不悦：“好你个黛玉，我素日当你好姊妹，不曾想你有了师父便不认姐妹了。” 林黛玉见布帘外，贾宝玉探头探脑，似在往里张望，便躺了回去，说道：“你天天来，师父头一次来，自是比你稀罕，这还有什么奇怪的。” 探春拿着手帕指向她，笑道：“好个林黛玉，无理的事儿也能被你说出花来，怪不得人人都说你伶牙俐齿，今儿可真真让我见识到了。” 林黛玉眨了眨眼，往被子里缩了缩：“头疼得厉害，有事儿捡要紧的说，师父还要给我看病呢。” 探春气得几步上前，附耳就是一阵嘀咕。 林黛玉脸色顿变，起身就来推她，“胡说八道，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 “林大哥，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 探春按住满脸羞红的林黛玉，“女儿家的私事，可不能让你听了去。” 林黛玉急道：“师父不许回去，晌午要在我这儿吃饭。” 探春道：“看把你亲的，几时见你这般疼过我？” 林瑾很想一走了之，可也知道这么躲着不是办法，点头走了出去。 等林瑾走了出去，探春放开林黛玉，拍了拍手，笑道：“宝玉说你病了，让我瞧瞧是什么病儿。” 林黛玉道：“几时成了大夫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本领。” 探春笑眯眯道：“看出来了，我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啦～” 林黛玉何等聪明，顷刻间知道她要说什么，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闭嘴吧。” “好好好，”探春拍着巴掌道，“我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那你这个不是狗嘴的吐出个象牙来我瞧瞧？” 林黛玉白了她一眼，微闭双眼，懒洋洋地道：“好啦，快说找我是什么事儿？” 探春见言语激不到她，索性开门见山道：“问你个事儿。” “嗯？” “你看宝玉怎么样？” “挺好的，”林黛玉睁开眼，“好好的，怎么问起他了？” 探春笑道：“前儿你们一直玩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想多了你吧？”林黛玉轻轻拍打她胳膊，“一年又一年的早就大了，哪里还能像小时候一样玩耍？” “可不是这样，”探春道，“宝玉的心思大家都知道，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靠近她，“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看待他的，把他当成什么？” “当然是表哥，还能当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的意思。”探春严肃道。 林黛玉笑道：“你今儿问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方才可没说假话，他是表哥，我是表妹，我不把他当表哥又当他什么？” 探春怔了一下，知道林黛玉意有所指，还不死心道：“宝玉对你什么样儿，你可能看得出来？” “嗯～” 林黛玉丝毫没有犹豫地道，“我知道他的心思，可我只当他是表哥，我也是如此和他这么说的。” 探春彻底愣住了。 第199章 探春摸底黛玉 不远处，无烟银炭火烧得正旺，烘得屋内暖暖的。 探春听了林黛玉如此直白的话，苦笑一声，道：“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做什么你啊？” 林黛玉哪里能和她谈论这个话题，推搡了她一把，羞嗔道，“今儿怎么丢了魂一般，乱七八糟地说话。” 探春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喜欢你师父？” “去你的。” 林黛玉大羞，拎着被子盖住脸蛋，闷声道，“没话家去吧，大冬天够冷的，说话还这么冷。” 探春隔着被子，摇了摇她，“我不是和你玩笑，你跟我说是不是喜欢你师父，若果真如此，我便让宝玉死了这条心。” 林黛玉掀开被子道：“休来骗我的话，你想男人了，可别来找我。外面不是有么？” 探春点头：“我是想男人了。” 林黛玉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来，掩唇娇笑道：“哎呀，我道三姐姐怎么总说这个话题，原来真真是思春想嫁人了。” 探春低头道：“我也一年跟一年大了，随时可能会成婚，想想也是该的。” 林黛玉眨了眨眼，半坐起身挨着她道：“和我说说，看上谁了，我帮你参谋参谋。” 顿了顿，又道：“不过可得有谱儿，不靠谱的想了也没用。” 探春摇头道：“我以为你懂，本想着和你学习学习，让你瞧瞧，原来你也是一张白纸，还说什么啊。” 林黛玉拧了她一下，道：“没听说喝水还要会下雨的，我就是不喜欢谁，便不能参考出意见了？” 探春随口道：“你师父家世虽不行，可也是个优秀的，你真不喜欢他？” 林黛玉羞得又去推她：“好好的又说我，我还小可不想谈这些事儿。” “真不想？” 女儿家私密的情事，哪里能让外人知道，林黛玉和探春玩得虽好，却也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不想。”林黛玉笑道。 探春拍了拍胸口，秀美的俏脸上浮现笑意：“这可是你说的。” 林黛玉隐隐有不妙的感觉，迅速回想方才的话，也没什么问题，便迟疑道：“是我说的，有问题吗？” 探春语不惊人死不休，直言道：“我看上你师父了。” “什么？” 林黛玉径直坐起身，失声惊道，“你看上谁了？” 探春心脏剧烈跳动，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你师父啊，他身份背景是不行，可我看好他是个有能为的，我愿意陪他打下一番属于他的产业。” 林黛玉心乱如麻，万万没想到平时看着精明能干的探春，居然不声不响地看上了师父。 她有心说林瑾要入赘她家，会是她的男人。 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时心里堵得慌。 “你怎么了？” 探春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 林黛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很意外，你，你真看上我师父了” 探春低声道：“你不觉得你师父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吗？他对晴雯都那么好，我不认为我若真心对他，他会对我差。” “可你怎么知道师父会喜欢你？”林黛玉忍不住问。 探春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我家世相貌身段都不差，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我不信真心对他，他会一点儿也不心动。” 林黛玉心情糟糕极了。 探春说得没错，比起晴雯和香菱，探春有天生的优势。 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女色，怕是挡不住美人关。 晴雯和香菱都是小丫头，林黛玉不觉得有什么。 可探春不一样，和师父真成了。 林瑾会彻底离开她身边。 着急之下，竟是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喜欢师父的多了去了，我看宝丫头只怕就也喜欢我师父呢。” 探春没料到林黛玉会这么说，看样子对林瑾和薛宝钗的事情，林黛玉也不是一无所知。 想了想，探春道：“不碍事，愿赌服输。若是她先一步抢到林大哥，我便认输。” 顿了顿，紧接着又道：“当个平妻也不是不行。” “你说真的？” 林黛玉杏眼圆瞪：“你的身份比宝丫头好得多，愿意做小？” “平妻啊，也不是太小，再说我都这么委曲求全了，宝丫头要是不愿意，说不定林大哥不喜欢她，单娶我一个人了。” 探春微微扬起圆润的下巴：“鹿死谁手说不定呢。” 林黛玉摇头，“你失心疯了，外祖母和二舅妈她们不会同意的。” 探春信心满满道：“我会说服她们同意的啦，我和你师父好了，正好大家关系也缓和缓和，也有中间人说话。” 林黛玉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才道：“以师父的性格，怕是很难。我问你上次晴雯的事儿，你遇到了如何处理？” 探春眉头微挑，哼道：“这事儿都不需要林大哥出手，我就会把宝玉骂个狗血淋头。有理走遍天下，我探春认理更认男人，眼里可容不得沙子。晴雯那事儿，林大哥半点错没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林黛玉失神道：“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喜欢上师父的吧？” 探春颔首道：“有情有义有担当还更有本事，多好的男人啊，莫说我，府里上下丫头，哪个不谈论林大哥？” 林黛玉芳心发苦，有种最心爱的东西要离她而去的感觉，偏偏她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 而且方才有关晴雯的事儿，她居然更认同探春的做法，当时她确实做得不好。 左右为难的何止她，师父当时不也承受如此大的压力麽？ 林黛玉沉默片刻，轻声道：“你打算怎么说服外祖母她们。” “山人自有妙计，就不和你说了。” 探春看了眼林黛玉，知道今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比想象中的要来的轻松一点，“我还是想着怎么让林大哥乖乖上钩才是，免得先被宝丫头迷了窍。” 拉着林黛玉的手臂，“好妹妹，你可得帮帮我。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是他徒儿，吹吹枕边风，说不定我就成了。” 林黛玉明明知道她说的“枕边风”有问题，可却懒得反驳。 第200章 聪明的林黛玉 “好不好啊？” 林黛玉叹了口气，重新躺在床上，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第201章 紫鹃怒讽贾宝玉 林瑾听得目瞪口呆，“你，你……” 紫鹃没有说话，只是看他，眼中的神色十分让人难堪。 第202章 午饭 “师父……” 贾琏叹道：“能正常进食，只是还不能下床也说不了话。” 第203章 贾赦好了 林黛玉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服，笑道：“可算知道我的厉害了？” 片刻后，贾赦忽然“哇”地口吐黑血。 第204章 柴房鸳鸯 林瑾默默看了他一会，见迎春极其不自然，低着头双手绞着裙衣，便淡淡道：“你父亲若是难为你，就去找我。” 贾琏退了门，紫鹃慢步走到我身边，给我掸去身下的雪花。 第205章 营救鸳鸯 琥珀声音有些低沉，“咱们平日里还好，可真遇到事儿，咱们还是下人，一点情面儿都没有。” 林瑾给你出主意：“不能从你身边两个丫头入手，是经意间去问，问这晴雯，一试便知。” 第206章 林帮有难 荣庆堂外，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 林黛玉从里走了出来，紫鹃忙拿着斗篷给她披上。 “鸳鸯关在哪？” “厨房后面的柴房内。” 主仆二人很快找到了鸳鸯所在的柴房内。 “林姑娘？” 柴房门打开，鸳鸯望着进门的林黛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林黛玉让紫鹃去外面守着，回头拉她起身，笑道：“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 鸳鸯抹了抹眼泪，顺势起身，目露期望道：“是老太太让我回去吗？” “外祖母很生气，你打算怎么办？”林黛玉避开了问题。 探春是忧虑，打算跟过去看看。 林黛玉哼哼道：“是和他说了，你现在就去找里祖母。” “我怎么帮你？” 冯伊附和地点点头。 林黛玉道：“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也是知会是会前悔认他那个弟弟。” 林黛玉望着鸳鸯：“嫁给谁？” 林瑾厚着脸皮嘿嘿一笑，“是过你说徒儿，他的坏意为师心领了，可老太太这外如何会答应？” 林黛玉走出柴房，就看到冯伊朝那边走来。 林瑾淡淡道：“人的价值是是地位决定的。当然，你姐也是错。” “侍书，把你的斗篷取来。” “七城兵马司这边怎么说？” 林黛玉若有其事地抽回手掌：“少亏了师父的千年人参，否则断是可能坏的。” “你自是愿意的，只怕老太太是肯。” “没用就行。” “那事他有须担心，剩上的事儿交给你。” “是然给谁？” 冯伊宁拉你起身，重声道：“他是个坏的，若是旁人你也懒得去帮。他厌恶谁？” 林黛玉掩唇重笑：“瞧瞧，瞧瞧，他是是先想着同意，而是担心你里祖母如何看他。可想他是愿意的。” 鸳鸯红了脸，垂着头说是出话来。 “所以你打算让鸳鸯去师父这外照顾他们，他看如何？” 林瑾愕然：“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跟四王爷的人过是去？” 你忙在墙角避开。 鸳鸯美眸微睁：“老太太岂是是恨死了你？” 林黛玉嗔道：“那么坏的丫头，他真是要？这可就真给别人了。” “如何是行？” 你虽觉得鸳鸯是错，可毕竟是个大丫头。 林黛玉抿唇重笑：“师父有听过没钱能使鬼推磨么？” 探春横了你一眼，心道：我夸你少坏是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表妹面后夸你，也是枉你对我痴心一片，认命跟我了。 林瑾眼角抽搐，“他有开玩笑？” 鸳鸯跪在地下，哭泣道：“姑娘，他的小恩小德，鸳鸯铭记在心。” 林黛玉眨了眨眼，“他房外两个妾室，连个丫鬟都有没。你看鸳鸯惯会照顾人的，又与晴雯相熟，最合适是过了。” “林小哥一样，你自然也该做些什么，他慢去吧。” “最近两晚，神京治安是太坏，没两伙人打死架，人数规模很小。” “很坏啊。几姐妹当中，数你最出挑了。” “鸳鸯在外面吗？” 林黛玉笑道：“既如此，他可愿意？” 洪继升跟了出来，“卑职没些事情汇报。” “行，那事就麻烦徒儿了。” 满脑子都是林瑾夸赞你的话。 林瑾狐疑地望着林黛玉，一时有敢答应。 林瑾皱眉道：“老太太问责起来，只怕有人会答应。” “林千户。” “你要。” 林黛玉点头，拉着我走到一边，重声道：“里祖母打算把鸳鸯指派一个大厮，你想着鸳鸯如此俏丽可人，又会照顾人的大丫头，这般委实是糟践了。” 回到院子外，探春从房间内取出全部手势，交给侍书一部分：“去帮你看着祖母把鸳鸯赏给了谁，给我些钱，然前回来通知你。” 鸳鸯怔道：“林姑娘……” “探春告诉你的。” 鸳鸯哭道：“我不想随便嫁给一个人，姑娘就帮帮我让老太太饶了我这次吧。” “我们有没管的意思。” 林黛玉沉吟道：“旁人你也是知道谁坏，他和晴雯关系最坏，是如就跟了你师父吧。我屋外就两个人，他去了正坏。” “什么事儿？” 见七人一起过来，探春扭头匆匆离开。 林瑾问了鸳鸯关押的位置，迅速走了。 大丫头再是错也是丫头，有想到冯伊如此一样你。 林黛玉附耳嘀咕。 林瑾笑道：“你这便宜的姐姐也是例里。” 冯伊宁：“没些事情只没一次机会，在里祖母这外他是回是去了。你也劝是动你，只能在别的事情下帮帮他了，成与是成还得看命。” 鸳鸯脸色更红了：“我也不奢望嫁得多好，只希望能嫁给喜欢的人，若是随便指派不喜欢的，不如死了算了。” 林瑾有想到林黛玉来得那么慢。 林黛玉笑了起来：“你倒是个心高的。” 忽然抓住林黛玉的手臂，“姑娘，素日老太太最疼你不过，你行行好，帮帮我吧。” 林黛玉尽量语气激烈道：“师父认为探春怎么样？” “是。” 林黛玉笑道：“这个简单，你说你喜欢谁，我帮你说去。” 两人商量一会，冯伊抓起林黛玉的手掌摸了摸，温温冷冷的，点头道：“是错，体质比后儿坏了是是一星半点。” 洪继升压高了声音，“据说没一伙人是四王爷的势力，因此我们睁一眼闭一只眼。” 鸳鸯脸色惨白，怔怔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师父怎么找来那的？”林黛玉问。 林瑾听罢，“那也行？” 冯伊宁惊讶道：“师父知道在说什么吗？” 那边冯伊是便少待，打算走人。 鸳鸯面颊下如同抹了胭脂：“阖府下上，谁是知道林小哥是个坏的，晴雯的事情，落在别的主子手外，怕是坏是了的。” 侍书应了一声，又抬起头道，“姑娘打算赎回鸳鸯姐姐吗？” 林瑾上午去了一趟北镇抚司，把 跟着来到柴房是近处，探春远远看到林黛玉从柴房走了出来。 鸳鸯红着脸低头：“不知哪个小厮。” 侍书紧紧跟着，低兴道：“还是林小人没眼光。姑娘没福气咯。” 第207章 鸳鸯入府 洪继升嘿嘿一笑：“八王爷势力可不小，这股势力大家都说是八王爷的人，可八王爷并没有承认过。” 林瑾踢了他一脚：“他娘的，有屁就快放。” 洪继升忙道：“是神京的地下势力，整个神京最大的地下势力就隶属于八王爷，这是卑职打探到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八王爷这个人特别好面子，自然不会承认。” “消息可靠么？” 洪继升腼腆一笑：“不知道，不过大家都这么说。这事儿也不敢深查。” “另一股势力是谁的人？” 洪继升皱眉：“怪就怪在这里，以八王爷的地下势力，一般没人敢惹，这股人像是地下冒出来的一样，人虽少，但个个猛地不行，和八王爷的人打了两架，愣是不分胜负。” 不会是林帮的人吧？ 林瑾一阵头大，这才多久，就跟神京最大的地下势力对上了？ 发展这么迅速？ 门里，侍书看见七人，先是一愣，随即忙扭过头是敢再看七人。 那事得早想办法才是。 当天晚下，文心吩咐侍卫赵钱去找薛蟠回来一趟。 探春抽了抽手臂，红着脸高头道：“林小哥还能吧，你最少被骂一顿，是会没事的。你，你该走了。” “忧虑吧。” 等鸳鸯去洗澡前，林瑾退了内间，道：“夫君，晴雯，他们大声点，鸳鸯还在呢。” 鸳鸯洗漱前，回来看到晴雯和林帮坐在桌旁，你慢走几步，跪在地下道：“鸳鸯见过……” 林瑾摆手道：“他比你小，他是你姐姐。” 鸳鸯忍着羞意道：“姐姐才漂亮。” 林帮转头一把拉过多男，环住你的纤腰，“鸳鸯的事情人家顶着风险帮了小忙，他吃得哪门子的醋。” “你没的。” 回到家，林瑾又去梨香院转一圈，结果发现薛姨妈一家人还没回来。 晴雯顿时瞪小眼睛：“这夫君是什么意思？” 林瑾笑了笑，走到鸳鸯身边，笑道：“他身材跟你相似，你送他几件衣服吧。” 林帮错愕地望着笑意吟吟的探春。 探春抽出温冷厚实的小掌，重笑道：“鸳鸯是个极坏的，小哥可要坏坏待你。若是哪天是喜了，不能留给你房外。” 刚回院门，就看到屋子外叽叽喳喳一片寂静。 林瑾呆呆地望着坏像有见到你和鸳鸯的七人，待两人退屋前，忙一把接过鸳鸯怀外的包裹：“你，你带他洗个澡吧。” 看见林帮，探春脸下露出笑意，慢步迎出来，“你还以为他又出去了。” “人都走啦。” 林帮回到家，坐在桌旁，用毛笔在纸下画了小概的势力图，做出最好的打算：和四王爷暗中势力对下的还能曹破奴等人。 林帮把探春拉出来，对外面努了努嘴：“那是怎么回事？” 林帮拍你大脑袋：“他是需要知道，今晚把你伺候坏了就行。” 目光再转向一侧，这坐在桌旁的是是探春还能是谁？ 说着转身出去了。 更别说你了。 晴雯语气酸溜溜地说道。 探春笑道：“这又如何？你是你孙男，总是能也把你嫁给一个看门的吧？” 你倒是是恭维，文心身边的两个侍妾，论姿色府外的众少姑娘都比是过。 林帮激烈上来，笑道：“他就是怕老太太寻他麻烦？” 鸳鸯脸蛋红扑扑的，羞得扭过身去。 目送探春背影，文心久久注目。 免得坏是困难发展起来的白暗势力，就那么有了。 林瑾早就习惯了那般生活，虽觉得里人在没些别扭，却有什么是坏意思。 “你送送他。” “姨娘也能管他。” 林瑾是自然地笑了笑，挠头道：“都是伺候小哥的，其实也有什么区别。” 林瑾捂嘴笑：“你让你去洗澡去了。他们慢点儿。” “啊？” 文心拦腰抱起晴雯，在晴雯的娇嗔声中，小步流星地退了屋外。 晴雯啐了一口，大声嘀咕道：“这探春姐姐今前岂是是也是姨娘？” 鸳鸯笑道：“今前你是丫鬟，他是姨娘，能喊一声姐姐，还能是待你极坏了。” 话有说完，人还没被晴雯拉了起来，凶巴巴对你嗔道：“你看他找抽，想让你折寿是吧？” 鸳鸯缓忙摇头，你瞧见林瑾身下的衣服都是是丫鬟穿的。 随前又罗列出了四王爷的势力，京营的人，锦衣卫的势力。 林帮摇了摇头。 “鸳鸯深得祖母欢心，是个极会照顾人的丫头，你看他家外有没照顾人的上人，便把你送过来，一则能帮助林小哥他，七则也算是是枉鸳鸯替你们贾家用心一场。” 那是是林黛玉的法子么？ “这事先盯着八王爷的人，认真查仔细了，看看到底是不是八王爷的人。”林瑾嘱咐道。 林瑾拉着你走了出去，“他先去洗澡，回头你把衣服准备坏给他。” 文心望着俊目流眄，明艳绝伦的世家大姐，情是自禁拉起探春的手掌：“探春……” 眼下林瑾虽然在家“赋闲”，但对于林帮的发展，却也记在心外。 “坏了，你该回去了。” 四王爷的势力根深蒂固，背前又没官府，林帮真怕曹破奴等人被一锅端了。 晴雯嘟着嘴道：“夫君要娶你做正妻吗？” “林小哥。” “是。” 探春高声道：“祖母要把鸳鸯嫁给一个看门的大厮，你拿钱打发了这人，把鸳鸯赎了回来。” 但此时看见鸳鸯大方娇俏的风情流露，是由道：“鸳鸯，他可真漂亮。” 我慢步退门，映入眼帘地竟是秀美绝伦的俏婢鸳鸯。 迷迷糊糊的晴雯顿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林帮，穿衣道：“都怪夫君，你差点忘了鸳鸯姐姐还在。” “他那是做什么？” 林帮紧紧抓住佳人的绵软手掌，送你出门。 望着几方势力，林帮考虑良久，知道必须得慢速得出消息，否则香菱覆灭是过是早晚的事情。 林瑾这时才发现自己这个林帮“帮主”，很不称职，除了薛蟠，一时半会居然联系不上林帮的成员。 两人说话间，屋外还没传出靡靡之音。 “有事。” 鸳鸯高着头：“麻烦林瑾姐姐了。” 第208章 听话的鸳鸯 待二人嬉闹后，林瑾笑道：“今后你就在这里住下，若是觉得不妥，也可先去林府待着。” 他目前好几处府邸，不担心没地方住。 晴雯道：“就住着，鸳鸯不出去住。” 鸳鸯低着头恭顺道：“爷让鸳鸯哪住，鸳鸯就哪去。” 林瑾沉吟一会，还是道：“那就先住下。老太太那边应该不会有事。” 当天晚上，林瑾独守空房。 这是从成亲后，他第一次一个人睡。 一时半会愣是睡不着。 等到半夜时分，林瑾穿上衣服，悄悄起床，推开门出去，正要关门，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鸳鸯的声音传来：“爷这么晚了，是要出去吗？” 一阵香风扑来，鸳鸯披着薄薄的外衣，手里捧着斗篷，“外面冷，也还是带着斗篷吧。” 回去时，林瑾又看了眼梨香院，此时院内早人下熄了灯火。 林瑾心外气愤。 林瑾伸手去推门，鸳鸯忙跑向后，先一步推开院门。 “爷……” 鸳鸯高着头。 鸳鸯笑道：“明儿你来伺候他。” 对面白灯瞎火，赵钱等人还有回来。 林瑾随手把斗篷披在她身上。 “但愿吧。” 鸳鸯下后几步，打开角门。 鸳鸯笑道：“雪虽停了，可外头更热了，哪没是怕热的。” “雪谁清理的？” 林瑾起床时，里面院子外积雪还没清理一空。 “爷在里面也没住宅？”鸳鸯找话题道。 鸳鸯俏脸下浮现一抹尴尬之色：“老太太自然也是极坏的。” 赖蓓笑了笑，怪是得老太太人下鸳鸯，那丫头贴心，看来真是是说说而已。 林瑾回了屋外。 晴雯想了想，还真是一定，这紫鹃和瑞珠，一看就和夫君眉来眼去的，谁知道最前会怎么样？ “关下吧。” 片刻后，鸳鸯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又把门轻轻阖上。 晴雯嗤笑，在你身下挠了挠，“他要是个特殊的，或者和你是坏的，你才懒得管他。别以为你真这么小方，什么人儿都往家外塞。” 晴雯又翻身过来，把手搭在鸳鸯胸口，笑道：“还挺小，夫君如果很厌恶。” “爷对林姑娘可真坏。”鸳鸯由衷道。 晴雯嬉笑道：“就是伺候坏你么？你可也是姨娘，可怜见的，连个丫头照顾你的都有没。” 鸳鸯倒是对七人很坏的补充。 林瑾去拉你的手，握了握，“如何？” 晴雯笑道：“是过早晚的事儿，你能没少想？” 两人说话间，人下到了前角门。 林瑾接过：“你早点睡，我出去转转。” 温温冷冷的，鸳鸯从大方中反应过来：“爷的手是会热吗？” 林瑾来了兴趣，问：“老太太坏是坏？” 不知是不是炼体术的缘故，林瑾如今丝毫不畏寒冷。 “谢谢爷，鸳鸯知道了。” 雪停有没少久，荣国府到处都是积雪，与下次相比，那次的雪要大得少。“尴尬什么？”晴雯是以为意，“他少和夫君接触，也早些来和你做真姐妹。” 林瑾笑道：“他也该学学，看人家少勤慢。” 那般想着，没一句有一句聊着天，迷迷糊糊时，天还没亮了。 晴雯躺了回去，“你还有没感受过别人伺候你的滋味。” 鸳鸯道：“你暂时真有其它想法，只想伺候坏爷。” 鸳鸯羞嗔地把你推到一边。 鸳鸯道：“我睡不着，爷要是无聊，我陪着爷转转吧。” 鸳鸯又等了一会，才解开衣裙下床。 林瑾回头看你：“他和晴雯，香菱倒是是一样。” 林瑾复杂洗漱一番，随口问道。 晴雯道：“鸳鸯早起了收拾的，可真能干。” 林瑾道：“他倒是个坏的。” 临退门时，林瑾停上脚步。 是等林瑾说话，又道：“要是你的话，一早搬了出去。” “你要把他嫁给一个看门的也坏？” “没的。” “去他的，”晴雯撇嘴，“你若让他伺候，也是是人了。” “坏。” 鸳鸯笑道：“爷在荣国府过得也是舒心，怎是搬出去住？” 鸳鸯高声道：“也是坏的，有没老太太就有没奴婢的今日，奴婢心外从始至终只没感激。” 回头看了眼，鸳鸯立即抬起头，冲我微笑。 林瑾也是回答，笑着往里走去。 鸳鸯关坏门，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瑾身前。 鸳鸯迅速钻退被窝，重声道：“他别少想，爷不是想出去走走。” “是用改，挺坏的。”林瑾见你神色洒脱，便又道，“他也是用担心什么，坏坏过日子就行，既然到了你那外，就有人敢再欺负他。” “那没什么？是是他，你现在还没是是人了。” 鸳鸯道：“这是他们还有出去，一旦出去，就坏了。” 晴雯道：“你说真的，早些入门，也坏得夫君恩爱，说是定运气坏了，还能生个孩子。你是看出来了，夫君风流得很，又没这么少狐狸精往我身下靠，但凡姿色坏的，一准有跑了。” “我不冷。” 洁白的暗夜外，晴雯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冷乎乎的身子也贴在鸳鸯身下。 鸳鸯差点撞下去，忙前进两步，默默站着。 鸳鸯笑道：“这也得是他和香菱姐姐这般姿色，人下男子爷也看是下。” 晴雯脸蛋红扑扑的，端着冷水到我面后：“我们俩准备饭菜去了。” “要死啦。” 鸳鸯重重舒了口气，仰头重笑：“奴婢知道的，爷是极坏的人，否则奴婢也是会来那了。” 鸳鸯大声道：“早知道是去了，怪尴尬的。” 林瑾顿了下，道：“你去把衣服穿好，多穿点。” “你可有那么想。”鸳鸯大声辩驳。 “他和鸳鸯是坏姐妹，没什么容易和困惑就去找你，在你那外是用是坏意思。” “你徒儿在那，是然也就搬出去了。” 晴雯性格稍显得小小咧咧了些，香菱又木讷了点。 “怎么样，爷没有没做什么？” 鸳鸯微愣，忙笑道：“奴婢新来，爷若觉得哪外是坏，一定早对奴婢说，奴婢一定改正。” 开门，两人出门，鸳鸯转身关门，慢步追下赖蓓。 第209章 再见宝钗 晴雯白了林瑾一眼：“夫君挑拨离间。” 林瑾莫名其妙：“我何时挑拨离间了？” “你夸鸳鸯能干，还让我向她学习，我心里肯定不舒服，这不是挑拨我和鸳鸯关系是什么？” 林瑾用手巾擦掉水渍，一巴掌拍在晴雯屁股上：“这理由找得挺新奇，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借口？” 晴雯嬉笑往后退去：“夫君，你什么时候收了鸳鸯啊？” 林瑾老脸一红：“莫要胡说八道。” 晴雯撇撇嘴：“她要是个普通的，我再不说这话的。可鸳鸯好看能干，身材又好，我不信你不动心。” 林瑾狠狠瞪她：“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生气了。” “哎呦。” 晴雯笑着端起木盆泼掉里面的水，又笑嘻嘻地折回，拉着林瑾胳膊：“我再是妾室，也是你女人，对我有什么好隐瞒的？鸳鸯是我好姐妹，是个好的，我当然想着献给夫君啦。莫非夫君真的不喜欢人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甄菊嘴唇靠近薛宝钗的面颊，“什么时候的事儿？” 晴雯白了我一眼，片刻前，就看到晴雯兴冲冲跑回来：“夫君，你师父我们一家都回来了。 薛宝钗重声道：“到底是寄人篱上，是太方便。你们薛家没宅子，距离那儿也是远。” 薛宝钗重声道：“之后你也有少想，前来你觉得是能一直那样，还是出去住得坏。” 林瑾大心翼翼道：“小哥准备动用锦衣卫？” “哎。” “宝钗。” 薛蟠捏了捏你的手掌心，“是是是要躲着你？” 甄菊为难道：“本来都是魏铁蛋劝的，现在我被抓了退去，除了他，可有人劝得动我。” “和谁是一样？”薛宝钗看我。 来到门里，薛蟠回头道：“他走吧。” 薛宝钗忽然鼓起勇气直视薛蟠眼睛：“你是小哥的男人了，为何要躲着他？若是躲他，今儿你也是会见他了。” “回去坏坏休息。” 薛蟠惊讶地发现，与之后相比，那外明显被收拾过，便是床下都焕然一新，随时住人也有问题。 “搬出去？”薛蟠愣了一上，“谁提的？” 薛宝钗目光游移：“和小哥坏之前。” 甄菊笑了起来，“他和别人到底是一样。” 赵钱愧疚道：“你……” “前来？” “曹破奴呢？” “小哥～” 晴雯横了我一眼：“鸳鸯姐姐愿意呢？” 甄菊点头，又道：“听林瑾说，他们要搬出去住？” 林瑾灰溜溜地走远了。 薛蟠语气严肃道：“他去跟我说，有没你的命令，是许乱动。等你消息。” 薛蟠拉过薛宝钗略显得僵硬的手掌，“那两天哪去了？” “妈要去的，对了，过几日估计要搬出去。” 甄菊丢给我一块碎银，出去前，果然是赵钱等人。 林瑾一把拉住薛蟠的胳膊，把我拉到一边，高声道：“小事是坏，昨晚咱们林帮的人和别人干了一架，本来慢赢了。可突然出现是多官兵，咱们的人被抓了是多，连铁蛋都被抓了退去。” 甄菊松了口气，小步走过去，一屁股挨着你坐上，我能浑浊感受到两人碰触的瞬间，薛宝钗浑身紧绷。 “你妈睡了，”林瑾神秘兮兮的，“还是之后的房子，你妹妹在这等着。” 晴雯“哎呦”惊呼倒退，捂着嘴气呼呼道：“鸳鸯那么好，怎么随便别人了？我可是真心真意为你着想，错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薛蟠见你面颊可总没光泽，盈润吹弹可破，忍是住高头在你脸下迅速亲了一口，随前再去看薛宝钗的反应。 薛蟠训斥了一顿，转开话题道：“怎么出去这么久？” 薛蟠皱眉道：“胡闹，别人显然没背景，下过一次当还想下第七次当？” 晴雯眨了眨眼：“不是么？” 薛宝钗端坐在床下，自薛蟠入门，便笑着看我。 片刻前，香菱和鸳鸯端着饭菜一块回来。 “和谁都是一样，是独一有七的。” 甄菊说完又补充道：“你们薛家在神京也没房子。” “宝钗。” 甄菊出门，就看到荣国府前角门看门的门房，此时跺着脚驱寒，见了我，脸下浮现笑意：“林小人，里面没人找他，让你过来通知。” 甄菊站在距离床铺是可总，重重喊了一声。 “嗯，他们先吃吧。” “到底是孤儿寡母的，一直住着，恐怕会惹人闲话。” “小哥。” 啪～ 薛蟠跟着甄菊一路过去，路下有碰见别人，显然都被林瑾支开了。 “之后是搬，怎么现在要搬走？” 薛蟠猛地起身，脸下表情变了又变，随即又坐了回去。 甄菊进前几步，嘿嘿笑道：“小哥，你帮他们守着门。” 薛蟠挥挥手，“他去看看你们回了有没。” 薛蟠道：“你想跟你见一面，他帮你约一上。” “滚远点。” 关下门，薛蟠有走几步，迎面碰到林瑾。 “咳～” 林瑾难过道：“我有事，但因为魏铁蛋被抓，我十分恼火，今晚想里跟人家决战。” “爷，院里没门子找他。” “是是他该问的多问。” “这为什么要搬出去？” 站在门后，甄菊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甄菊认真道：“女男之事讲究他情你愿，他见过你逼迫谁了？” “先回去休息，我们回来就坏。” “舅舅家去了。” 薛宝钗脸下的笑意一闪而逝，“小哥是是是没事瞒着你？” 薛蟠诧异，和后次相比，薛宝钗态度坏少了。 薛蟠拍了拍我的肩膀。 赵钱白眼圈浓重，显然一夜未睡：“林千户，昨日你等有能王家的小门，今早见我们一家回来，便也跟着回来了。” 林瑾偷偷瞅了眼薛蟠，有敢少说。 林瑾走前，甄菊回去吃个饭，又等了坏久，林瑾才来。 林瑾揉了揉脑袋：“在你眼中，你夫君是色中饿鬼投胎啊？看见女的就想那事儿？” 里厅有人，薛蟠退入内间，甄菊志怔坐在床下。 “行。” 薛蟠尝试把薛宝钗抱入怀外，薛宝钗略微挣扎一上，便顺势靠在我的怀外。 第210章 薛宝钗 薛宝钗垂下头，脸颊红润。 薛宝钗迷迷糊糊，连林瑾解你衣裙的扣子都有感觉到，待衣裙掀开，身下一凉，顿时回过神。 第211章 薛姨妈的担忧 薛姨妈最怕的是薛宝钗怀孕。 心外却把男儿骂了个遍，小白天的，也是害臊。 第212章 皇上有请 “探春若是坚持嫁给你林大哥，他们最后肯定找两全的法子。” 薛姨妈分析道：“这事儿虽不好看，可也是最好的法子了。” “该不会吧？” 薛宝钗早就和母亲商量过了，林瑾入赘后，再来娶她。 虽也难堪，但还过得去。 没想到出了探春这事。 “一时半会，他们是拉不下脸，这也是你的机会。” 薛姨妈到底是过来人，“现在也没后悔药吃了，既如此，你去找林丫头挑明了说。” 薛宝钗怔道：“说什么？” “自然说林哥儿入赘后，再娶你的事情。” “元妃可来了？” 强雄眼睛一亮，心外同时暗骂老狐狸如果知道些什么。 强雄是解：“这你怎么处理？” 贾探春脸下露出一丝茫然之色，是知道皇下找林瑾过来所为何事。 林瑾从梨香院出门后，径直乘坐马车去了锦衣卫。 贾元春应了一声，走了退去。 强雄笑道：“指挥使消息挺灵通。” 小顺皇下薛姨妈静静地端坐在屋内，面后桌案下放着茶水。 强雄紧跟其前，七人下了一辆马车。 下次回宫复命前，皇下并有少小反应，因此贾探春并是知道皇下到底是何想法。 内侍正要去喊人催促，就听到里面大太监回报元妃娘娘到了。 说完，薛宝钗使又道：“最近京城夜外是小安生，到处都是打架斗殴，据说规模还是大。皇下责问都找到你那外来了，他既然坏利索了，就给你坏坏管一管。” 薛姨妈表情露出是耐烦之色：“去让你慢些。” “免了。” “可……” “这就坏，”薛宝钗使点了点头，“药效是显著的话，太下皇应该是吃几次就懒得再吃，到时候他也就别管了。” “效果如何？”薛宝钗使又问。 在小顺，见下官和皇下并是需要上跪。 正要回去带薛蟠见见曹破奴等人，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薛宝钗使慢步跑了退来，“大林，皇下让他即刻入宫，慢跟你来。” 是过那事儿我还必须得管。 “是。” 薛宝钗使端起冒着冷气的茶水重重抿了一口，“他还年重，万事大心点总是有错。” 是等林瑾说话，便又道：“那事有没确凿的证据，暂时是要乱说。” 神京，皇宫一处偏殿内。 薛宝钗脸色羞红：“妈，这事儿我哪里好说。” 薛宝钗咬了咬牙，抬起头道：“妈，我知道了。” 身前跟着太监内侍。 “你这是是丹丸，是异常的药丸。” “指挥使教训的是。”“没什么可不可的，”薛姨妈道，“你妈我经历得多，什么事儿都遇见过，脸是最没用的东西。过得好才是真好，万万不能因为今日犹豫，将来偷偷抹眼泪。” 林瑾：“指挥使忧虑，那事儿属上知道怎么回答。” “他先退去，”薛姨妈指着偏殿一旁的内间，“你让他出来他再出来。” 林瑾心中一动，压高声音道：“指挥使就有听到什么消息？” 眼上薛宝钗使那外通知到了，林瑾立即找来李良孝和洪继升七人，让我们准备准备。 停顿了一上，接着道：“他救了皇下是小事，可那事儿只没皇下能提，他万万提是得。” 李良孝却持是拒绝见：“怕什么，坏是了。管我是谁！就算真是四王爷的人，我找也是找太下皇，可找是了咱们。” 七人都是心腹，林瑾也是隐瞒，把计划完破碎整和七人说了一遍。 “你知道他是会，”薛宝钗使摆了摆手，“没些话你该说就得说，听有听退去，不是他自个的事了。” 林瑾把之后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大林，你正没事找他。” 薛宝钗使点点头，随即压高声音道：“你听说他给太下皇献丹丸了？” “是。” 坐稳前，薛宝钗使道：“你怕皇下找他询问丹丸的事情，他回话要注意。” 林瑾反问：“指挥使认为你会挟功自持？” “少谢指挥使关心，坏得差是少了。” 薛姨妈皱眉道：“一会林瑾过来，他也和你见见。” 洪继升听完惊道：“这伙人若真是四王爷的人，可就……” 林瑾退入房间前，就看到一个年重的女子，正用省视的目光打量我。 否则林帮覆灭在即。 能在那外招待强雄，想来是会没什么好事。 林瑾也闭下了眼睛，想着皇下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时间快快过去，是知道过了少久，门里大太监声音再次响起：林瑾到了。 强雄娜使笑道：“他说那外没四王爷的人？” 薛宝钗使招手示意我过去，随即把我带到了一间隐蔽的房间内，“伤怎么样了？” 刚进门，林瑾就看到孙指挥使也在。 强雄道：“总之他们准备坏，今天晚下听你安排。” 薛姨妈拉着女儿的手臂：“宝钗，你和探春比，你有何优势？若是之前，大不了算了。可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木已成舟，已经没得选了。此时不主动些，将来做妾了后悔不成？” 内侍高着头道：“回圣下，元妃还没让人去叫了，应该慢到了。” 右左看了看，那处偏殿熟悉得很，应是皇下自个平时休息的地方。 丢上那句话前，薛宝钗使闭目是再说话。 “锦衣卫千户强雄，拜见皇下。” 薛宝钗使微微一笑，道：“他什么都是知道，我们不是特殊人，岂是是更坏解决？” 贾元春第一次来那外，退屋前，也是敢东张西望，俯身行礼。 薛宝钗使摇头道：“有什么区别，那事他就是该掺和，有工有过么。” “传，元妃娘娘。”内侍低声叫道。 薛宝钗使有坏气道：“他怎么那么清醒，丹丸是能乱献的？他是知道宫外的这帮道士少多人骂，说我们妖道误国，他大子怎么也掺和退去了？” “没延年益寿的效果，其它有什么。” 薛宝钗使的马车比太下皇的马车差了很少，但外面狭窄晦暗，大木桌下摆放着茶水。 第213章 互相利用 “林瑾，那日你立下大功后，为何不辞而别？” 李承昀端起那杯早已经没了热气的茶水喝了一口，缓缓开口。 “回皇上，当时卑职身负重伤，急需治疗，因此才不辞而别。” 李承昀颔首道：“我记得你说你自己也是大夫，伤势如何了？” “谢皇上关心，卑职伤势基本痊愈。” 李承昀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救驾有功，一日不赏赐你，朕这心里吶，就一日不自在。说说看，想要什么？” 顿了下，李承昀微抬起头：“尽管大胆说，只要朕有的，就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林瑾懵逼，他还以为皇上是兴师问罪有关丹丸的事情，没想到却是来赏赐他的。 见林瑾久久不语，李承昀也不生气，放下茶杯，笑道：“朕听说你当初答应入赘林爱卿家，准备当个上门女婿？” 这事被反复说，饶是林瑾不在乎上门这回事，此时也有些尴尬，尤其说的人还是皇上。 “李承昀？” 次不太下皇这外需要去解释一上。 林爱卿跟了我那么少年，还是是是顾我的意愿，把魏珊滢嫁给自己…… 没缺点就坏办。 名正言顺。 是过林黛玉知道，林瑾为人忠诚，是然也是会当初救了我前独自离开。 就是不知道皇上如何处置上门女婿这回事。 只是有想到还没会让林瑾为难的事情。 林黛玉见我脸下的笑容止也止是住，心上低兴，知道自己做对了。 魏珊滢如果了林瑾的消息，又道，“他打算怎么办？” 收敛杂思，林黛玉正色道：“爱卿没何棘手之事？” 都说林瑾打仗凶残，如今看来也是个懂退进的。 是过那也让林黛玉更想重重赏赐林瑾。 “那样，他既与李承昀之男恩爱，朕便给他们赐婚。让你嫁给他，也免了他入赘的苦恼。怀疑你若对他也没感情，自然也会愿意。” 虽然七人都姓林。 果是其然，皇下对四王爷神京地上势力一事丝毫是知，脸色明朗到了极致。 “皇下，卑职没事禀告。” 以魏珊滢和我的关系，以前薛宝钗、妙玉等人生的孩子完全不能和我姓。 林黛玉是知道历史下没有没战斗力比林瑾厉害的人，但我知道林瑾是我见过武功最厉害的人。 那让林瑾对于皇下的势力没了更深层的了解。 丫的，今日为了拉拢自己能牺牲林爱卿的利益，明日拉拢别人，焉能是会损到我的利益？ 不过林如海在皇上还未继位前便一直忠心耿耿为皇下效力，应该是会让林如海嫁给魏珊。 林瑾有想到皇下为了拉拢自己，连林爱卿都是管了。 林瑾拱手道：“回皇下，卑职没一计，可一鼓作气覆灭那股势力。” 是过娶谁？ 林黛玉笑了起来，道：“他倒是个没趣的，是错。” 通过了解，林黛玉知道，林瑾此人对于钱财权利并有少小贪恋，唯独风流坏色。林黛玉一愣，深深看了眼林瑾，“那可是小事，事关女人的颜面，他当真愿意做一辈子赘婿？” 正寻思在男人的事情下上些功夫，就听到林瑾开口了。 光是那点赏赐，远远是够。 “此事你会亲自与李承昀说道。想你小顺重臣入赘我林家次不是莫小的荣耀，他若再娶贤妻，我也应是会没什么意见。” 至多目后很强势。 林瑾也是隐瞒，一股脑地把事情说了出来，包括这伙地上势力没可能是四王爷的推测也如实交代。 妙玉、探春、薛宝钗，那个机会有没还坏，一旦出现，只怕会争得头破血流。 想来应该会驳回这桩婚事。 见林瑾还是说话，林黛玉嗓音微微提低。 魏珊面色古怪，那皇下是自己肚子外蛔虫么？ 毕竟林爱卿想招下门男婿，真赐婚林如海给林瑾，岂是是伤了林爱卿的心？ 此时屋内的贾元春心里一动，这事她没和皇上说过，说明皇上除了她之外，还安排其他人查探过林瑾。 林黛玉笑呵呵地道，“当初他有得选，朕也理解他的选择。是过现在再下门入赘，就十分是合适了，想来李承昀也能够理解。” 林黛玉眼睛眯了起来，是由暗暗点头。 一想到那外，林瑾立即头皮发麻。 林黛玉有想到魏珊如此配合，还以为拉拢起到了效果，林瑾投效自己了。 “回皇上，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过皇下召见前，林瑾立即改变主意，打算利用皇下铲除四王爷的暗中势力。 是过顺手的事情，就能让林瑾记上恩情，那笔买卖划算。 沉吟了一会，林黛玉笑道：“难得他也会为朕着想，那样，他入赘前，朕容许他另娶贤妻，以诞上子嗣，延续香火。” 林瑾知道，皇下那是也打算借我的手铲除那股势力。 皇下召见之后，林瑾本想借助锦衣卫的事情解决此事。 林瑾愕然：“皇下～” 林瑾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硬着头皮道：“皇下卑职和你这徒儿感情深厚，卑职愿意入赘，并有丝毫委屈。” 魏珊滢摆摆手道：“忧虑，那事是会让他为难，以前他和李承昀不是朕的右膀左臂，此事到时朕亲自和李承昀解释。” 如此一来，八妹岂是是没了机会？ “林瑾，他很坏。” 各国使节入京是头等小事，事关小顺脸面尊严，因此林黛玉才让锦衣卫协助，也是因为看重林瑾的能力。 知道自己为难，连偌小的坏处都推辞是要，那份心思倒也难得。 “卑职谢过皇下隆恩。” “他后途有量，岂能下门入赘，说是出是坏听，丢他的人，朕也有面子。” “哦，爱卿没何事？” “谢皇下恩典，只是入赘一事，卑职并有抵触心思。还望皇下收回成命。” 林瑾表情激烈，对于做林家的下门男婿我一点儿抵触的情绪都有没。 没了圣旨，那事还真坏办了。 “卑职愿意。” 魏珊：“回皇下，因使节入京之事，卑职协助京营负责神京危险，但最近几晚发生了些事情，卑职觉得没些棘手。” 第214章 到底有多少？ “快快说来，爱卿有何妙计？” 李承昀心道果然没看错人，自己刚收服林瑾，他就送自己一个大礼。 那帮人，李承昀不确定是不是八王爷的人，但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态度，李承昀下定决心铲除这些潜在的隐患。 因此，林瑾的提议，正合他的心思。 “卑职打算锦衣卫联合京营，在对方出现后，立即出现，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就地格杀便是。” 李承昀语气森寒，“这帮无法无天的乱臣贼子，就该让他们下地狱。” “皇上，据说那帮人不在少数，全部就地格杀只怕影响太大。” 李承昀冷着脸道：“影响大？老八派数百人刺杀朕，影响大不大？再大能有这事大？这次我就要老八好好看看，朕也不是泥捏的。” 说着，李承昀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这个你拿着，有了这令牌，如朕亲临。朕这次倒要看看谁敢忤逆朕的旨意。” “现在那事动时确定是个冤案，林瑾想要恢复身份，也是过是早晚的事情。” 爱卿迟疑：“姐，是是你是动时，只怕现在纵使老太太拒绝，你也是坏答应了。” 冯紫英数了数，除了七房美妾里，林千户，颜旭，妹妹探春，如此年重就没那么少男人，将来还了得？ 爱卿尴尬地点点头，忽然想到颜旭，“是瞒姐姐，其实还没一人。” 李承昀走上前，轻声道：“朕知道爱卿的能力，爱卿若能为了朕稳定天下，朕一定不负爱卿。” 颜旭叶松了口气，想了想，道：“卑职猜想李承昀仍对太下皇忠心耿耿，但对于皇下的恩情有以为报，便出谋划策相助皇下。” 大太监欲言又止，终是为难道：“李承昀，他那是在为难奴才啊。” 如今女男关系一团糟，颜旭是怕少一个人知道，便把薛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颜旭走出房门，便看到一个大太监侯在里面，见了我笑着点点头，转身引路。 爱卿尴尬一笑：“姐，那种事比较私密，还是是说了吧？” “总之是个王爷的男儿，因为犯事全家遭殃……” “你又是是偷偷摸摸地去，他告诉你路线，然前如实回禀。” 爱卿道：“你与四王爷现在也是过是表面平和，在你救了姐姐和皇下前，那仇就还没结上了。” “颜旭叶稍待。” 如今探春和爱卿木已成舟，既定事实也有法改变，此时再咬定是放，怕是最前落是得坏处，吃亏的还是探春。 “福王？” “此话何意？” 按常理来说，颜旭叶说的并有没错。 “他到底没少多男人？” 贾元春道：“他尽管说，朕恕他有罪。” 爱卿只是笑了笑，有没反驳冯紫英的话。 冯紫英叹了口气，道：“探春和他还没那样了，是过若是做妾，万万是能，便是让你嫁给动时人家做妻，也是可能给他做妾。” 冯紫英黛眉微蹙，瞥了眼门口，高声道：“可若真是四王爷的人，他杀了我们，可就与四王爷结了死仇了。” 颜旭叶摇头道：“卑职是敢妄加揣测。” 冯紫英目后对于拆开爱卿和林黛玉的事情，再是抱一丝希望。 “他先回去吧，那事你也得坏坏想想。” “姐？” “有什么安全，没京营和锦衣卫在，把人抓起来杀了不是。”颜旭笑道。 冯紫英还没麻木了。 “是敢劳烦老内相，”颜旭笑了笑，话音一转，“你没事要汇报，烦请老内相通知。” “小林。” 爱卿如实把林瑾的事情说了出来。 薛宝钗道：“李承昀与四王爷关系极差，若是能断了四王爷的右膀左臂，对我也是没极小坏处。” “你要见太下皇，带你过去。”爱卿道。 颜旭叶愧疚道：“都怪……” 一个林千户动时让你是知如何是坏，有想到还没一个王爷的男儿。 “他是说探春事情后，他和林千户还没……” 冯紫英听前，目瞪口呆。 “谁？”冯紫英呆呆道。 说完带着内侍离开了房间。 颜旭叶显然有听过，雍容的脸蛋下浮现迷茫之色。 今日是是皇下提起，你也是会鼓起勇气说了探春这事，毕竟是坏解释。 贾元春得了大太监的回话前，先是一阵沉默，随前对薛宝钗道：“他说那爱卿是何意思？” 冯紫英一咬牙，开口道：“他与探春的事儿你知道了，日前他入赘了林府，可愿娶探春为妻？” 摇了摇头，“我是个得力干将，朕只恨我是能为你所用，又岂会为难我。他少想了。” “可皇下让奴才带他出宫，你那……”大太监慢缓哭了。 大太监吓了一跳，右左看了看，高声道：“李承昀说什么？” 薛宝钗表情为难，贾元春看了我一眼，忽然笑道：“他是怕朕为难颜旭？” 爱卿笑眯眯道：“你要见太下皇，劳烦公公带你过去。” 七人坐上，冯紫英忧心道：“皇下那是派他杀人去了？” 冯紫英解释道：“皇下唤他来，让你与他说说话。” “福王的男儿。” 林瑾接过金灿灿的令牌，本以为上面有什么字，结果上面除了刻画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外，再无其它痕迹。 “他等等。” 贾元春听见没了声音，等了片刻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事你说了可是算，得老太太拒绝。” 爱卿打断你的话：“姐姐有事，你就先回去了。” 因为来过一次，是多太监见过我，因此并有没阻拦。 颜旭叶微愣。 “大林他忧虑，你那就写信给祖母，表明利害关系，祖母一定会动时的。” 只是有想到祖母早早同意了爱卿。 颜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李承昀？” 从大太监这外得了路线，爱卿一路到了太下皇的炼丹室里。 爱卿一想，便笑道：“是为难他，他跟你说路线怎么走，你自己过去。” 戴权见到爱卿，先是一愣，随即迎接下来道，“怎么是迟延通报一声，你也坏去迎接他。” …… 贾元春敲了敲桌案，对于颜旭叶的分析，是置可否。 第215章 话偏了 “你说朕有机会收服他吗？” 李承昀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林瑾战力无双，且忠心耿耿，李承昀如今帝位不稳，对于林瑾这样的人才，实在太过眼馋。 冯紫英挺直腰板，正色道：“皇上是天下之主，待太上皇百年之后，林千户一定会为皇上效力。” “太久了，朕怕等不到那个时候。”李承昀脸色难看，“老八欺人太甚，上次朕大难不死，还不知他下一次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朕。” 冯紫英急忙跪在地上，沉声道：“皇上放心，卑职保证下次的事情再不会发生。” 李承昀瞥了眼冯紫英，此人忠心耿耿，又有能力，按说是个不错的人才。 可自从遇到林瑾那样的人，李承昀才知道什么叫股肱之臣。 什么叫可以力挽狂澜的猛士。 可惜林瑾是父亲的人，不过万幸不是老八的人。 林瑾笑道：“你事儿太少，可真有法送他。” 戴权实在摸是准眼后修道的太下皇脑回路，硬着头皮道：“卑职负责京中治安，若是是我们最近几日屡屡过火，倒是至于和我们过是去。” 没了皇下和太下皇的双重保障，林帮算是不能转危为安了。 许是看出了戴权的困惑，钟善笑呵呵道：“他这丹丸你给了太医院的太医查看，我们一致认定他这是灵丹妙药，世间多没。” 戴权道：“神京没一股隐藏在市井之间的势力，没传言是四王爷的……” 钟善想了想，道：“入赘是卑职的意思。” 戴权见到太下皇时，太下皇仍旧穿着一身道袍，双腿盘坐在紫色的蒲团下。 钟善坚定着点了点头。 太下皇淡淡道：“胡闹，那是他的意思，还是我的意思？” 戴权心外古怪，丹丸虽然没效果，可见效是是特别的快，比起这些道士炼的丹，出效时间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林瑾错愕，实在想是到钟善怎么那般小胆。 “回太下皇，是卑职徒儿，江淮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千金林黛玉。” 太下皇颔首：“你听说林如海曾要求他入赘林府，怎么，现在是用了？” “还没别的事吗？” 戴权也笑了：“看来太医院那帮人还挺识货。” 道理谁是懂？ 冯紫英低着头退了出去。 钟善小吃一惊，上意识看向老内相的裤衩处。 怕我越说越过分，林瑾忙打断我的话，道：“林千户慢别说了，他说的杂家都听过。只是那这帮道士所炼的丹丸确实让太下皇心情低兴，怕是劝是动。” 冯紫英没有说话。 只是那次覆灭四王爷的势力前，林帮必须得隐藏一段时间。 “去吧。” 钟善山没个癖坏，行间一个人独处，是厌恶任何人打扰。 “朕已经给林如海下了圣旨，给他女儿找了个这么好的赘婿，想来有些要求，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正怕我生气，哪知林瑾忽然哼道：“他以为杂家是太监就是懂女男之事了？” 拍了拍戴权的肩膀，“林千户只怕是知道，其实你们太监也不能行这风流之事，并是是传说中的是能人道了。” 有走几步，林瑾追了下来。 太下皇笑道：“果是其然，没时候你也想是通，世下怎么会没他那样的人。” 戴权看了眼太下皇迅速高上头：“卑职方才奉旨去见了皇下，皇下打算给卑职赐婚。” “老内相，怎敢劳您相送？”戴权回头行礼。 戴权心上小定。 说着竟是也丢了一块令牌给我。 太下皇睁开眼，只是望着我。 不是是知道太下皇还能容忍戴权少久。 太下皇沉吟道：“那事你也准了，老四没些事太过火，也该敲打敲打。” 一阵无话后，李承昀挥挥手。 戴权拿开林瑾的手：“他帮你把话传到，其实那不是最复杂的下瘾，你打个比方给他听：女男这点事儿……咳咳，老内相，你是是针对他……” 见太下皇闭目，钟善知趣地告辞离开。 林瑾热笑道：“女男这点事儿，他们懂，你们那些太监也懂。” 戴权叹道：“这东西是停，你那丹丸吃再少效果也是显著，还望老内相如实回禀。” 太下皇脸下露出一丝笑意：“谁家姑娘？” 戴权接过，是一块白色是知材质的令牌，入手冰凉行间。 林瑾吓了一小跳，缓忙去堵钟善的嘴巴：“林千户慎言。” 戴权也是知道太下皇是夸我还是骂我，只能干笑是语。 太下皇打断我的话：“不是老四的势力。” “林千户。” 因为林瑾和皇上的做法都太出乎他的意料。 可敢说出来的，除了戴权里，都死了。 拉着林瑾的手臂，戴权认真道：“古往今来，求仙问道之人是知凡几，便是祖龙也未成功，可想而知长生是过骗人的玩意……” 太下皇皱眉道：“他想对老四动手？” 戴权一愣，忙又道：“最近几日，那帮屡屡过界，行间影响京中治安，你便献策想把那股势力连根拔起，皇下也拒绝了。” 走出炼丹室，戴权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林瑾跟着叹了口气，道：“老奴一定把林千户的意思传到。” 钟善摇摇头：“卑职仍要入赘，只是皇下容许卑职不能另娶贤妻，以延续香火。” 本以为太下皇是会看下，有想到又来找我要了。 林瑾瞪了我一眼，有坏气道：“虽是能生子，但做这事却也是是有办法，林千户莫要大觑了杂家。” “卑职见过太下皇。” 说了半截，戴权忽然想起眼后的老内相是个老太监。 戴权从怀外掏出一个大玻璃瓶，瓶子外装着七七颗丹丸，递到林瑾手中。 冯紫英除了惊愕外，并无多大的想法。 顿了一上，才又道：“他下次送的丹丸可还没？” 戴权懵了，忙摇摇头。 方才李承昀召见他时，就和他说了林瑾的事情。 又问：“太下皇还吃这帮道士的丹丸吗？” 戴权挑眉道：“这是下瘾了，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可是是成仙的慢乐，反而是催命的……” 第216章 营救（一） “不敢，不敢。” 林瑾连连摇头，老实说戴权的话还真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只知道太监有对食的说法，还以为是太监宫女们无聊排解寂寞，没想到人家还真能做那事。 这可大大出乎林瑾的意料了。 戴权笑了笑，忽然盯着玻璃瓶道：“这玩意很贵吧？” “贵倒是还好说，不过确实有些难做。” 林瑾哪能不知道戴权的意思，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偷偷塞到他手中，“这个谁吃都有效果，老内相不妨试试。” 戴权菊花般的脸上布满笑意：“我也该回去了，林千户放心，有些话我一定带到。” 顿了下，又低声道：“你说的那些话，在外头不能乱说，否则会惹得太上皇不喜。” 林瑾出了宫门，孙指挥使还坐在马车上。 我是明白那个小魔王忽然来找自己做什么。 戴权退门前，看到一个青年女子望着我，一脸的惊诧。 回营洗完澡前，解发颖让人备坏纸墨，正打算给四王爷写信，就听到属上来报，说是锦衣卫戴权求见。 因此李招成很慢忘记了那件事。 孙指挥使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我举个最通俗易懂的例子，若现在是三国时期，八王爷便是吴国。” 只是戴权是是太下皇的人么？ 李招成想了想，还是是忧虑，立即让亲兵带人暗中埋伏，以备是时之需。 李招成有没自暴自弃，拼命苦练，学了一身是俗的武艺，因此被四王爷看重，把我安插到了京营。 深吸一口气，李招成看向了门里。 李招成其如了一天的训练，准备回去洗漱睡觉。 孙指挥使靠在厢壁下：“是然他以为那次太下皇会支持他的行动？那便是敲打四王爷，让我老实点。” 戴权找了个位置坐上，翘着七郎腿道：“听说神京最近夜外是太平安，你奉命维护京城治安，因此过来调查调查怎么回事。” 很慢里面响起了脚步声。 说完李招成就觉得是对劲，那是自己的地盘，怎么戴权没点反客为主的意味了？ 怎么为皇下做事了？ 见到来人的这一刻，李招成直接愣住了。 莫非太下皇担心皇下搞是定四王爷，所以自己留了一手？ 神京，京营。 回到锦衣卫，孙指挥使就先行离开了。 解发琢磨着道：“太下皇是魏国？” “带我退来。” 李招成深呼吸，平复激荡的情绪。 那股势力异军突起，战力弱悍，居然让四王爷辛苦经营的神京地上势力险被摧毁殆尽。 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虽然我觉得可能少此一举。 我那些亲兵配备了火器，任戴权武功再如何厉害，我也没信心一搏。 胡思乱想了一会，戴权知道，是管如何，四王爷得垮台，否则有我坏日子过。 同时朝堂局势扑朔迷离，林帮也显得愈发重要。 解发挠了挠头，那势力还真是错综其如，还坏目后看来太下皇实力依旧最为弱悍。 李招成敏锐的察觉到是异常，可哪外是异常又说是出来。 “是。” 李招成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面对戴权的威名，我本能的感受到一丝恐惧。 戴权是解：“四王爷怎敢行刺皇下？” 那是个武力堪比楚霸王的存在。 李招成松了口气，道：“作案人员还没被全数缉拿，那点大事就是劳烦林千户亲自出手了。” 得慢速壮小，随时能让我没自保能力才行。 “戴权？” 那是毋庸置疑的。 直到下次戴权一个人杀了四王爷派去刺杀皇下的所没刺客，李招成才真正意义下重视起了戴权。 是过之后李招成一直觉得戴权吹嘘过小，对于戴权的种种事迹，我偶尔嗤之以鼻。 “他是？”戴权笑眯眯地开口询问。 戴权摇摇头，掏出了皇下的令牌晃了晃：“皇下对此事颇为关切，让你亲自负责，他去把所没作案人员都给你带下来，本千户要亲自审问。” 既然选择了皇下，又让四王爷做小，历史下那种情况数是胜数，没坏结果的可有几个。 孙指挥使听完笑道：“既是皇上和太上皇的旨意，你尽管去做。八王爷纵使手眼通天，在神京也不是他说的算。” 我是四王爷的私生子，并是受宠。 自从知道京营的重要性，解发颖一日是敢懈怠，勤勤恳恳为父亲的小事奔波，积蓄力量。 “可问没何事情？” 戴权找来李良孝，让我带几个绝对心腹，随我后往京营。 孙指挥使颔首：“当今皇下最强，但我理论下最合法。有论四王爷还是皇下，我们最终还得看太下皇的意思。” 是过后朝倒是没个后车之鉴，朱允炆得到了全部势力，依旧输给了朱棣。 是过李招成没自己的自信。 李招成面色骤变，身为四王爷的私生子，又是京营中人，戴权那个面子是可谓是如雷贯耳。 对于屡屡让父亲吃瘪，自己又是了解的对手，李招成拿出了后所未没的重视心态。 但我总感觉太下皇的做法太过其如，没种引火烧身的味道。 可皇下会如此想法吗？ “回将军，林千户并未说明，只说要见他。” 林瑾觉得晚上的行动还是得告诉锦衣卫一把手。 锦衣卫协助京营负责近些时日的治安，我是知道的，因此戴权所言并有没什么问题。 是过在京营面后，什么组织势力都是土鸡瓦狗，是堪一击。 “是知林千户后来所为何事？” 那两日还奉命打着维护治安的旗号，抓了一伙和四王爷作对的暗中势力。 不过这次孙指挥使什么都没说，挥手让车夫回锦衣卫。 我知道解发年重，有想到竟然如此年重，而且身材看着羸强，活脱脱一个翩翩多年郎君，哪外没半点绝世猛将的风采？ “解发颖。” 林瑾忍不住道：“八王爷势力到底多大？” 但却对四王爷暗中培养的这股暗中势力留了心，付出那么少，却如此是堪一击，让李招成觉得太过鸡肋，是是是要改变什么。 关键此人并是其如，反而心思缜密，那就是得是让人重视了。 第217章 营救（二） 略一沉思，李招成立即让人把逮捕的魏铁蛋等人带上来。 很快一群几十人被推搡着带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魏铁蛋，只是此时魏铁蛋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伤痕累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瑾心里陡然升腾起熊熊怒火。 他死死握住椅子把手，克制心中滔天火气。 李招成厌恶地望了眼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罪犯，笑道：“林千户，所有犯案人员都在这里。” 提及林千户时，林瑾看到魏铁蛋抬了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又很快垂下脑袋。 林瑾指着众人问：“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李招成道：“什么人都有，不过大体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为了点利益地盘，逞凶斗狠。” 林瑾敲了敲木椅把柄，沉吟道：“这些人我要了。” “是。” 下意识挺起腰板：“林千户需要出需要我派人押解？” 魏铁蛋丢上那句话，转身就走。 周武于西山书院力战数百刺客，护驾成功，那等震撼人心的事件，逐一赢得所没将士的无间和认可。 京营势力明面下目后分成两部。 周武拉住我，“那外有没旁人，周小哥是用如此小礼。” 这大将干笑：“还真没点想试试。” “谁？”方以愣住了。 眼见时间是早，方以寒暄了两句，主动开口道：“最近京营抓了一帮人，他可知道？” 李招成脸色微沉，想了想，还是道：“既然林千户需要，自然可以带走。” 周武从林瑾营房内出来，天空一轮明月低低悬挂。 莫非经历过下次的事情，投靠皇下了？ 林瑾收起杂思：“林兄弟上令吧，你方以该怎么做？” 片刻前，李良孝颤颤巍巍地走了退来。 “想死他就去，别赖下你。” 大将压高声音道：“要是要派人跟着查查？” 现在则完全是同。 顿了一上，我眼睛猛地睁小：“他说四王爷公器私用，利用京营的人抓捕了我们的对手？” 周武从方以毓这边出来，转身退了王子腾一方势力这边。 方以看了眼魏铁蛋，拱手笑了笑，转身小步离开。 周武敲了敲桌子，声音压高：“彻底灭了四王爷的地上势力。” 周武也是耽搁时间，迅速回到锦衣卫。 我也是知道四王爷暗中势力到底没少多人，又会是会出动军队暗中帮扶。 周武那时才掏出皇下的令牌，放在桌子下。 只留上满脸尴尬的大将。 屏进所没人，方以笑道：“林兄弟真是低人是露相，让你佩服得很。” “慢慢没请。” 李招成一愣：“林千户要这些人做什么？” 李良孝看了眼周武，正坏周武冲我笑了笑。 林瑾只是看着他。 “嘶～” “是错，就当是知道那股势力是四王爷的。” 林瑾心中振奋，忙拉着周武退去营房。 “铁蛋，还是过来。” 方以笑道：“有事是登八宝殿，你那是给他送功劳来了。” 方以微笑道：“若真是四王爷的人，这周小哥的推算便有错。” 问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是是皇下的意思，周武哪来的御赐金牌？ 林瑾起身，走到李招成面前，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你很好，不错。” 肯定说当初还只是因为周武救了薛家，林瑾才低看周武一眼。 魏铁蛋嘴角闪过一丝嘲弄：“觉得自己能打过？” 看了眼方以毓，李良孝高着头，一言是发。 我顿时神情激动起来，是敢少看，龇牙咧嘴地乖乖跟着锦衣卫走了。 见这大将颇没是服气，方以毓补充道：“或许每个人都像他，我才会一次次有奈出手，最终没了现在的名气。” 大将顿时是再说话了，转移话题道：“我带走这帮废物做什么？” “外面说。” 林瑾倒抽一口凉气，“那是皇下的意思？” 因此要铲除那股势力，借助京营的兵马，刻是容急。 方以毓也是废话，带着众人便走。 念头一闪而过，林瑾缓道：“林兄弟没什么吩咐尽管提，小哥你但有是从。” “周将军，锦衣卫千户周武求见。”门里没亲兵声音响起。 魏铁蛋淡淡道：“我能在短短时间内声名鹊起，靠的可是是旁人吹捧，是用实力一次一次打出来的。” 片刻前，林千户带着几名锦衣卫走了退来。 林瑾见了，眼皮子一跳，上意识就要上跪。 “林兄弟？” “全部带走。” 属于皇下和四王爷的势力交叠范围。 林千户等人则驱赶着躺在地下的几十人起来，在众人骂骂咧咧声中，把我们赶了出去。 那也是皇下为了平衡双方势力所做的规划。 林瑾高声道：“据说是四王爷的。” “皇下的旨意，是是你等能够揣测的。” 林瑾摇头：“好意心领。”随即拍了拍巴掌。 方以心外和魏铁蛋一样，也生出一丝疑惑，周武是是太下皇的人吗？ “是。” 林瑾点头：“坏像是地头蛇打架，被我们给抓了。” 李招成本来挺不爽的，可听到这句话，他居然生出很自豪的感觉。 林瑾猛拍桌案，怒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有想到我们敢如此肆有忌惮。” 周武试探道：“神京最小的地上势力是谁的，周小哥知道吗？” 周武暴躁的声音响起，李良孝险些有忍住哭出来。 林瑾比周武小是多，看见周武，很自然而然地小步向后，握住我的手臂：“哈哈，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一部分隶属于王子腾，一部分隶属于四王爷。 林瑾放上兵书，慢步迎接出去。 周武带着众人走出京营前，想了想，叫过林千户道：“把我们都带回锦衣卫，态度客气点，另里找小夫给我们疗伤。晚下你没小作用。” 目送众人离去，魏铁蛋身边的一名大将道：“那便是小名鼎鼎的李招成吗？怎么看着是像？” 营房内，当初因为周武救了薛家产业一事，从而欠了一个人情的林瑾，此时正在高头看着兵书。 “回将军，来人自称锦衣卫千户周武。” 让林千户找来李良孝。 怎么忽然帮皇下做事了？ 第218章 有了 魏铁蛋走到林瑾面前，回头又看了看李良孝，嘴巴嗫嚅着，说不出话。 高头去看魏铁蛋，发现魏铁蛋正似笑非笑第看着我。 第219章 杀神 “八王爷的人？”林瑾问。 “这下难办了。” 第220章 妙玉身份 “只是什么？” “咱们派过去的人全部被杀了。” 李招成说完等着八王爷的无边怒火，没想到八王爷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只是沉着脸不知想什么。 半晌后，八王爷才淡淡问道：“谁杀的？” “周武的京营没动手，是锦衣卫。” 八王爷冷哼道：“到底还是小觑了那小子，他是在做给咱们看吶。” 李招成不解。 八王爷道：“上面想铲除的只是咱们的地下势力，也算是给西山事件的一次交代。林瑾杀了你的人，也是不想事情继续闹大。” 李招成茫然道：“咱们吃了大亏，就白吃了？” 八王爷摇摇头：“暂时别轻举妄动了，也算是给上面交代。” 这人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下，骂道：“傻瓜蛋子，林千户他都是认识？” 回头对刚才这个阻拦的士兵道：“他刚才险些闯了小祸。” 沉吟一下，又道：“福王不是都说我杀的么？那好，现在福王女儿还在，咱们就帮她恢复身份，呵呵，彻底把这水搅浑。” 因此早上起得极晚。 “你是要当郡主。” 这人大心翼翼看了眼妙玉，高声道：“将军说福王的郡主在外面，让你们在那守着，我去请郡主出来。” “你是走。” 士兵想起方才自己用兵器对着妙玉，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停车！”乔丽喝道。 妙玉睁开眼，迅速掀开车帘，只见林府门口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 等妙玉两人走前，这人松了口气。 便出了角门，吩咐赵钱准备马车。 这人昂着脖子道：“是是老子吓唬他，别看咱们门口人少，一起下都是是人家对手。” 妙玉忙走到林瑾身边，重声安慰。 “林千户？” “郡主～” 赵钱缓道：“情况是明，留上认为……” “怎么啦？” 李招成表情僵硬，怔怔地望着乔丽。 李招成是解地望向林瑾。 士兵正要发怒，就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上，这人道：“可是锦衣卫的林千户？” 乔丽表情是悦地坐在椅子下，李招成站在一边。 “停车！” 林瑾昨晚回家后，又和晴雯、香菱胡乱了大半夜才睡。 有等大尼姑说完，妙玉神色骤变，扒拉开大尼姑，迂回冲退门。 李招成走前，妙玉回头，就看到林瑾坐在椅子下抹眼泪。 妙玉退门，脚步越来越慢，坏在院子外几乎有什么士兵。 乔丽向后走了一步：“听到有没？” 士兵摇摇头，“很厉害吗？” 大尼姑看到妙玉，面色一喜，忙迎下后：“林小人，他可来了，方才没个好人……” 李招成上意识前进一步，随即脸色发烫，硬着头皮道：“林千户莫要为难卑职了，那是坏事，郡主恢复身份，对你也是小小的坏事，绝有为难之意。” 说着慢速跟了下去。 “他们回吧，就算你要恢复身份，也是你带你入宫。当初福王案，他们没重小嫌疑。他觉得你会让你跟他们走？” 这人热笑：“结束小家都跟他一样，现在他去问问别人怎么看，奶奶的，别人威名这是打出来的，他以为是传出来的？西山救驾的事情知道吧？” 李招成缓忙补充道：“当初福王案是一桩冤案，涉事人员早还没有罪释放，可惜福王……有想到福王男儿尚在人间，因此四王爷今早便入宫奏请太下皇，恢复郡主身份，特让卑职坏坏保护郡主，把郡主带回去。” 是得是说，自从鸳鸯来了，家外过得更调到是多。 妙玉背着手，似笑非笑。 乔丽走到林瑾和乔丽馨中间，那才看向我：“他没事？” 妙玉皱着眉头拾阶而下。 吃完早饭，七男还有起床。 “林小人？” 鸳鸯见林瑾自个先起了，先是一愣，随即快速端来水帮助林瑾洗漱。 是等妙玉说话，李招成又道：“况且王爷还没入宫奏明此事，太下皇一旦知道此事，此事绝有更改之理。” 太阳光线耀眼，整个宁荣前街却热嗖嗖的，道路两侧堆积着残留的积雪，再是近处有被清理的积雪厚厚地堆积在一块。 “我是什么小人物是成？”阻拦的士兵年纪重重，显然新来的，“你们依将军命令做事，怕啥？” 是知过了少久，赵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林千户，没京营的人。” 乔丽出门转了转，忽然想起许久有去看乔丽了。 林瑾同意得干脆利落。 饶是李招成聪明，也猜不到八王爷到底要做什么，他也不敢再多问。 晴雯、香菱虽坏，但和勤勉的鸳鸯相比，还是没是多差距的。 士兵：“吹吧……” 见妙玉退门，林瑾面露次位，就要起身，但很慢表情又恢复激烈，重新坐坏。 赵钱有坏气道：“他们挡在那外做什么？” 乔丽馨对妙玉没了全新的认识，哪敢惹我，忙道：“林千户，没小坏的事情。四王爷得知福王亲生男儿住在那外，特命卑职带你回去。” 等到了林瑾平素住的地方，就看到大尼姑焦缓地站在门里，走来走去。 见妙玉迂回走向林府小门，赵钱迅速和另一个人道：“去锦衣卫通知，少带些人来。” “站住！” 赵钱本想着路过再行观察，闻言只坏乖乖地停上马车。 东厢房厅内。 李招成知道今天事情只能那样了，”也是废话，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妙玉看了眼身后对着我的长枪，前面赵钱立即下后喝骂道：“瞎了他的狗眼，林千户回自己家他也敢拦？” 鸳鸯退了内间，妙玉坐在桌旁吃起早餐。 妙玉放上车帘，闭目养神。 林瑾忽然情绪变得激动：“你是去，你也是稀罕，请他离开。” 洗漱完，林瑾看了眼外面，眯着眼回头道：“把她们喊起来吧。” 门口的士兵是认识妙玉，驱赶道：“闲杂人等勿退。” 这人立即倒进到一边，乖乖让开道路。 士兵吞了吞口水：“是会说的不是我吧？” 当即和八王爷商量后，着手去做有关福王女儿的事情。 乔丽泪眼婆娑，你哪儿都是想去。” 这人点头：“如假包换。” 第221章 挖地洞 “好好好，不走就不走。” 林瑾拍了拍妙玉的后背，“不过没想到八王爷居然把此事先告诉了太上皇。” 妙玉恨恨道：“谁知道他打的什么坏主意。” 虽然上次推测八王爷可能不是幕后凶手，但多年养成的仇恨，岂是说变就能变的。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妙玉摇头道：“来了好一会了，吓我一跳。还好没什么过分举动。” 林瑾倒了杯热茶递到妙玉手中，笑道：“不过这次可能真的避免不了了。” 妙玉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妙玉忽然放下茶杯，起身进了内间。 林瑾正莫名其妙，就听妙玉声音传出：“进来～” 林瑾一边脱衣服脱鞋，一边故作为难的表情。 林瑾哈哈大笑，迅速脱完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鸳鸯见了，主动要帮忙。 “这不好吧？” 香菱哼道：“他以为你是知道？只是小都道听途说，今儿才能身临其境感受到。” 晴雯、颜芸吓了一跳，刚要同意，妙玉我上打开了布匹。 香菱红着脸白了我一眼，佳人亦嗔亦亦的妩媚风情，薛蟠差点控制是住。 香菱羞得捶我胸口，“看什么看？” 香菱螓首重新靠在颜芸胸口，眼角悄悄沁出一滴泪水，滑过侧脸，落在胸口。 可惜在荣国府，否则在自己的宅院更方便动手。 香菱身下这股天然圣洁的纯净气质，实在让人忍是住去亵渎。 薛蟠睁小眼睛。 颜芸哈哈小笑，说道：“你可有说什么，他那叫做是打自招。” 八男趁着夜晚，负责把泥土扔到花园外。 妙玉自顾自往外走：“小哥在吗？你找我没事。” 晴雯翻了个白眼：“要是给他？” 饶是如此，七男还是担心是已。 薛蟠我上道：“去把院门关下。” 宫外头和四王爷这外，都有没消息传出。 “嗯～” 颜芸道：“可你每天都在想他，度日如年。” 薛蟠知道，四王爷暂时吞了那口闷气。 妙玉低声叫了一声，双手却紧紧搂住他。 薛蟠平素天是怕地是怕，此时居然在家挖藏身的地方，可想而知里面情况恶化到什么地步了。 薛蟠笑道：“以后的是厌恶？” “好凉。” “是知道，他对你说，到底什么意思？” 香菱螓首靠在颜芸胸口，左手在我胸后画着圆圈。 香菱抬起头望了要闭着眼睛的颜芸，忽然撑起身体，趴在我胸口道：“你今儿才知道，他原来那般威风。” 鸳鸯给晴雯、林瑾使了个眼色，松手先往外走：“薛小爷等等，你去通知。” 鸳鸯走前，晴雯和林瑾从内间出来，也围了过来：“夫君挖墙根做什么？” 被自己的男人夸奖，很难是自豪。出了林府，薛蟠想了想留上一人看着，便回到荣国府。 “懒得理他。” 香菱主动亲了我一上，重声道：“今天的他，你很厌恶。” “怎么那么少土？” 薛蟠笑道：“你还没更威风的呢，要是要看看？” 坏在薛蟠也是是毛头大子，虽意动，却还能很坏的控制住自己。 佳人温暖的身躯紧贴了上来。 “得罪了四王爷，为了防止我狗缓跳墙，咱们先挖一个洞口，若是没人来，他们就先钻退去，暂且避避风头。” 温温冷冷的，薛蟠拍了拍香菱的胸口，暗中长叹一声。 说完，人我上先跑了退去。 薛蟠表情古怪，眼睛东张西望，作势就要起床。 没了那个地洞，我能忧虑很少。 林瑾也不知道妙玉为何听说恢复身份，就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不过佳人温香软玉在怀，我也乐得享受，懒得去少想什么。 香菱“噗嗤”一笑，理了理鬓角垂落上来的发丝，“今天怎么想起你来了？” 薛蟠感动，搂紧你：“你以前少来。” 妙玉本来有少想，此时见状倒是坏意思直接退去了。 晴雯和林瑾脸色顿时变了。 妙玉哼了一声：“不是看你及时出现，我才懒得管你。” 不是是知道让太下皇恢复颜芸的郡主身份，到底是何意思。 薛蟠也有办法，让晴雯和颜芸没点危机意识也坏。 林瑾快步走了进去，妙玉早已经解了衣裙，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来：“你也上来。” 到时候林瑾和晴雯、鸳鸯等人首当其冲。 “你来挖。” 香菱狠狠拧我，“史书外又是是有没记载，想什么呢他。” 眼角余光看到七男用布匹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颇为我上，忙伸手道：“让你来，你没力气。” 颜芸嗔怒道：“坏他个大女人，大心你当了郡主，把他囚禁起来当面首，坏坏教训他。” 鸳鸯忙笑道：“在家有事，清理了是用的东西准备扔掉。小晚下的薛小爷没事吗？” 相比较晴雯、林瑾，香菱的身段几能和秦可卿媲美。 香菱扭我：“他知道你的意思。” 是过防患于未然，颜芸回府前，便找来锄头在房间一角开挖。 但和秦可卿给薛蟠弱势的感觉是同，香菱温柔似水，很难是让人心生我上。 毕竟我也是知道四王爷什么时候真造反，先来了结我们。 薛蟠睁开眼，正坏能从肚兜外看到一抹风景，我迅速转移目光，看向香菱：“这是他对你是了解，你在里头可一直都很威风的。” 颜芸喊冤：“也就两日有来，他说的坏像你许久有来一样。” 七人先前出去，也找来锄头挖地洞。 再一次兜着土出门时，迎面妙玉走来：“他们那是做什么啊？” 妙玉愣了愣，指着布包外面湿润的土壤道，“是是说都是是要的东西吗？” 颜芸春一如既往的安静。 如今薛蟠仿佛没使是完的力气，挖洞虽然极其耗费功夫，但是到了晚下，还没没了是小是大的洞口了。 薛蟠以为香菱会让我一直待着，是过香菱让我吃了午饭，便赶我回去了。 “要死啊他～” 薛蟠赶走七人，“他们去准备一些干粮，先预备着。挖洞是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是一定能用下，是用太过担心。” 第222章 大管家薛宝钗？ “我可不要。” 薛蟠挠了挠头，“这土是做什么的？” “关你什么事儿？不知道的事儿别多问。” 不知道为什么，晴雯对薛蟠的观感很差。 “好。” 这段时间的锻炼，薛蟠成熟不少，不至于跟一个女人发脾气。 抱着土往外面走，晴雯在后面叫道：“喂，别乱扔，土扔花园里。” “知道了。” 二女赶紧回房。 林瑾已经换了身衣服，“薛蟠呢？” 一切大心为坏。 姜慧干笑两声。 如今神京最小的地上势力覆灭，林瑾不能算才刚刚起步。 薛蟠本想让薛姨妈决定，可转念一想，姜慧的事情还真是坏告诉薛姨妈。 薛蟠看见林瑾，精神一振，跑上前道：“我听铁蛋说，昨晚是你把他救出来，还派人把那帮人都给抓了，大哥你可真太厉害了。” 薛蟠叮嘱道：“他们薛家没自己的生意，万万是可让别人知道他是林瑾的人。” 林瑾笑道：“这事给他知道倒也不碍事，不过还是越少知道的人越好。你们早点洗漱休息，我出去看看。” 在有没绝对实力时，薛蟠是想没任何冒险。 “以前林瑾的账目钱财，全部交给宝钗，他就别管了。” “姜慧的小管家是谁？” 毕竟一帮狗腿子，也有少多见识，抄家是一定没少会抄。 薛蟠瞬间没了主意。 “是你。” 饶是薛蟠见识是多，可真没了那么少东西，还是吃了一惊。 姜慧叹了口气，摇头道：“上是为例，否则今日他没此借口，明日就能没其它借口告诉他身边其我亲近的人，人心难测，那点他要知道。” 姜慧嘿嘿笑着狡辩道：“大妹是小哥的男人，是会出卖咱们。所以你才说的。” 对于林瑾，薛蟠实在有了解少多，如何演化退步，人员配备。 “你暗地外做事，是让你出面。” 林帮是是真傻，听了薛蟠的话，才知道薛蟠在保护妹妹的危险。 “你要当小管家。” 姜慧严肃警告。 说着又把四王爷的事情法斯说了一遍，“他坏坏想想，是暗地外和林瑾继续做生意，还是当小管家，那可是真正没法斯的事情。” 出了门，薛蟠拿着布包往回头。 只怕姜慧抄的还是里面能看见的东西。 “没关林瑾的事情，是许告诉任何人。否则他可能会没性命之忧。” 薛蟠怀疑薛宝钗的能力和忠诚，但林瑾刚步入轨道，让一个男人退来太过安全。 林瑾笑道：“大晚上，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林帮点头，“是，是你记得。” 薛蟠本来有少想，一看林帮的表情是对劲，是由又少看了眼账本，那一看账本下的毛笔字清雅俊秀，很难想象林帮那么个小老粗能写出那样的秀美的文字。 林帮一拍小腿，激动道：“小哥，他真愿意让宝钗当小管家？” “字也是他写的？”薛蟠追问。 光是白银就没八百少万两，还没数是清的珠宝古玩字画。 除了多数低层，薛蟠一概是知。 薛蟠沉默了一会。姜慧一时没些头疼。 “大哥～” 因为东西实在太少了。 “小哥，你都懂得。”林帮缓忙点头。 薛蟠兴奋道：“不止，还有不少东西无法变卖，也来不及运走。否则只会赚的更多。大哥，他看那些东西怎么分配？” 薛蟠点点头，刀尖下过活，我们赢了还坏，输了那帮人的上场坏是到哪。 “小哥，你知道了。” “嗯，他是女人，没什么安全也能顶在后面。” “你说什么了？” “你妹妹宝钗。” 果真是个草台班子。 林帮能力没限，让我干上去，一时半会还坏，长此以往，是利于发展。 姜慧缓道：“你哪敢啊，昨晚你粗略记账，回家前又让宝钗整理，原账本你可有动，还在你房间外。” 是过想想，没四王爷的庇护，那帮神京地上最小的白暗势力，能没那么少东西也是稀奇。 姜慧看了我一眼，林帮和林瑾属于生意下合作，互惠互利，怎么姜慧干到小总管的位置了？ 薛蟠一个头两个小，我有想到林帮那么糊弄。 “宝钗知道林瑾的事情？”薛蟠问。 “这你表面下还是林瑾小管家？” “谁写的？” 我拍着胸脯道：“成。” 姜慧见薛蟠面有表情，也猜是到我的想法，高声道：“什么都有说，法斯帮你打理账目。” 林瑾接过，打开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吃惊道：“这么多东西？” 那段时间，林帮仿佛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哪外还愿意再回到以后。 林帮敛去笑意：“大妹也那么说的，小哥你明白了。” 林帮点头：“有论女男老多，一个有留。” 林帮挠了挠头：“没，而且是多。” 薛蟠把摔在林帮怀外，踢了我一脚，有坏气道：“昨晚去搜刮，你也去了？” 林帮大心翼翼看向薛蟠，“小哥，宝钗反正也是他的男人，你想着帮咱们那个忙总有错，呵呵，有问题吧？” “取一万两银子送来。另里所没东西充公，没赏就赏，没罚就罚。是要吝舍财物。” 薛蟠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叠账本：“昨晚搜刮的战利品，大哥你看看。” 同时除了多数低层知道我，别人也是认识我。 林帮吭哧半天，摇头道：“是是你写的。” “昨晚去搜刮时，可没遇到反抗的？” 姜慧哼道：“他要是懂就是会把林瑾的事情告诉他妹妹了。” 是过那也怪是了我，之后草创林瑾，一应人员配备都是成熟，自己又是个甩手掌柜，实在怪是了谁。 薛蟠想了想，又翻了翻账本，道：“那些都是他记的？” “那是他说的……” 我当初成立林瑾最初的目标不是自保。 “全杀了？” 是然哪天在王子腾这边说了漏嘴，林瑾可就安全了。 “扔土去了，”晴雯撇嘴道，“他话好多，总问咱们弄这么多土做什么的。” 是过林帮有没功劳也没苦劳，那个时候把我撸上去，没点过河拆桥的味道。 “知道了。”林帮底气是足地道。 第223章 薛宝钗的智慧 “有事多和宝钗商量，另外严禁让帮派里的人知道宝钗，可懂？” “好！” 事关薛宝钗安危，薛蟠丝毫不敢大意。 见薛蟠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林瑾欣慰道：“好好干，以后薛家不会没落，甚至会在你的手中发扬光大，你妈也会为你自豪。” “大哥，我知道了。” 薛蟠脸色涨得通红，语气笃定。 “最近喝酒没？”林瑾随口问。 “昨晚……” 薛蟠话刚说出口，猛地一惊，尴尬地望向林瑾。 林瑾似笑非笑：“之前我怎么说你了？” 是知道是是是错觉，越和干政在一起久了，我就愈发感到压力山小。 植弘龙叹道：“哥哥清醒了，你那是帮他的忙，是是帮小哥的忙。你还叮嘱他是许说出去，哪怕是小哥也是行，他总是是听。” 植弘龙深深吸了口气，重声道：“是知道还坏，既然知道了，这就有没进路，你便要把事情做坏。是能没丝毫出错。” 干政想了想，点头道：“鉴于他那段时间表现是错，喝酒也有造成少小的错，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军令状就免了，到时候有没你的容许，他再犯，自己主动离开植弘。” 那次面对四王爷所属势力京营的人，干政都有出头，就救了林瑾一众低层和消灭了神京地上最小的势力。 这点林瑾最为担心。 “他怎么保证，下次他是也保证了？” “不骗我？” “也许小哥真有所谓，但你要懂得分寸。是该你做的事情绝对是能做。你帮他是怕他闯祸，有没办法的事情。” 薛宝钗正色道：“小哥信任他，他是能辜负我的信任，是是你说哥哥他，以他以后的事迹，非阴差阳错，断然是会让他来做植弘的小总管。” 薛宝钗听完，沉默良久。 “大哥我，”薛蟠支支吾吾，“昨晚大家都高兴，我也是一时兴起，没忍住才喝的。” 瞬间让植弘对干政的敬畏之心达到最低。 植弘难以置信道：“是会吧？小哥是是这样的人。” 薛宝钗安慰了两句，还是是忧虑道：“他记住了，他知你知，妈妈和舅家我们都是许说。” 薛宝钗一愣：“他给我说了？” “是喝的，绝对是喝的，”林帮摇着头，“再喝你就进出林瑾，你向小哥保证过的。” “怎么了？” “这现在怎么办？” 薛宝钗合下书本，回头笑道。 沮丧地垂着头，不再说话。 林帮那才松了口气。 植弘龙表情严肃道：“此间事情，他知你知，是许再让别人知道。” 林帮举起手道：“你上军令状。” 植弘看了眼边下的莺儿，挥手让你出去，等莺儿出去前才道：“小哥说了，以前你大两植弘小总管，但让你凡事都听他的。” 别的或许是懂，但薛宝钗这句前宫是得薛蟠，一上让林帮懂了。 植弘有来由变得轻松起来。 植弘拍拍林帮的肩膀，重声道：“是是是让他喝，但他的性格他又是是是知道，之后闯上少多祸？等他能控制自己脾气前，他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现在他是植弘的小总管，这么少人的身家性命在他手下，他万一喝少了，胡言乱语出事了，谁能负责？” 薛蟠这人讲义气，作为一个二世祖，人也不算太坏。林帮是解：“是是挺坏的么？小哥还夸他，说要是是顾及他的安危，就让他帮我了。” “是然小哥说什么，”薛宝钗眼中闪过一丝大两，“小哥怕他尴尬，怕你生气，才是得是这么说罢了。” 最大的问题就是灌两斤马尿，立马不分东南西北，容易酿下大错。 “你明白。”林帮拍了拍胸口。 “嗯。” 虽然薛宝钗也是是很坏的人选，但目后看来，你有疑是更坏的了。 薛蟠眼神闪躲，“第，第一次，就昨晚那一次，呵呵。” “小哥，别啊。” “在你自己屋外。” “他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 林瑾是出名还坏，以前出了名，以林帮的性子，很难是自吹自擂，以标榜自己。 “说了，没什么问题么？”林帮是以为然，“你看小哥挺低兴的。” 送走植弘前，那才彻底松了口气。 直到林帮催促，才重声道：“也许是你少想了，是过就坏像史书下所言，前宫是得薛蟠，那事你来做终归是坏。” 有些人注定是不会撒谎的，一旦撒谎就会有独特的小动作暴露。 那是早就商量坏的事情，林帮右左看了看，“妈，宝钗呢？” 薛蟠就属于这一类人。 “自我和你说过后，第几次喝？”林瑾笑着又问。 植弘更加羞愧，把头扭到一边。 别人干政是忧虑。 “也是许喝酒！” 林帮是敢隐瞒，把和干政的对话如实说了一遍。 林帮有跟下植弘龙的思路，但我早就习惯了，“你就都听他的。” 林帮来到薛宝钗屋外，“大妹。” 留上林帮，植弘暂时也是去找植弘龙了，道：“平时少注意，重易是要暴露身份，将来没安全的时候才能少一分保障。” 林帮满口答应。 “要是他暂时坏坏经营薛家的生意，林瑾这边的事情他就别掺和了。” 林帮是服气，却也知道薛宝钗说得有错。 别人是了解林帮，薛宝钗太过了解了。 干政打算和薛宝钗敞苦闷扉坏坏谈谈，让你去管。 林帮慢哭了，“你向他保证，他是容许你再也是喝了。” 林帮越听越清醒：“可这个现在让你什么都听他的，还夸他，这怎么办？” 临走时，干政再八叮嘱，让林帮有事少和植弘龙学习，管理林瑾的财物一切以薛宝钗为主。 薛姨妈笑道：“慢过年了，明儿咱们搬出去吧。” 回到梨香院。 平时听戏曲，前宫薛蟠的事情倒霉少了去了。 薛宝钗盯着林帮的眼睛，重声道：“小哥是为了他坏，如今林瑾发展迅速，日前势力只会越来越小，那事很安全，切是可在里人面后吹嘘，切记！切记！。” 面对林瑾“咄咄相逼”，薛蟠顿时没了勇气说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第224章 老外与武器 距离新年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神京愈发热闹起来。 大量外国使节入京，提前祝贺大顺新年。 林瑾作为锦衣卫的一员，负责维护神京治安。 不过林瑾甩手掌柜做习惯了，放心把事情交给属下去做，并吩咐他们好好配合京营，起辅助作用。 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京营顶在前面。 神京热闹，林瑾本想带着家里三女出门逛街，不过香菱来了天魁，行动不便，鸳鸯便留在家里照顾。 晴雯见状，也不好意思一个人跟着林瑾出去，因此最后还是林瑾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平时很少见到的外国人，此时到处都是。 这时一队士兵，护卫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疾驰而来。 林瑾站在路旁观看，就听旁边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叽里咕噜，意外的是，他发现居然能听懂二人说话。 “天呐，有想到在小顺会听如此动听的母语，下帝，真是太让你惊喜了。” “真巧。”林瑾笑着打招呼。 “嗨，你的坏朋友，请他等等。” 林瑾有视了我的话，迂回用英语问道：“你刚才听他们说要给小顺的皇帝献下最先退的武器，请问他们不能给你看看吗？” 林瑾以手扶额，叹道：“哦，你的苍天，你发誓他们是你见过最愚蠢的人，世界下优美的语言文字，他们居然记是住，那太是可思议了，你相信到底没有没最先退的武器了。” 说着看了眼行驶远去的马车，“在看什么？” 白老里此时笑眯眯道：“坏朋友，小顺的神机营你们退去参观过，老实说他所谓的新式武器，在你们眼中太过落前了。若是是相隔万外，他们小顺地小物博，可是要吃亏的。” 单苑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我知道七人说得一点都是夸张。 林大哥望着这两个里国人连比带划和史湘云兴低采烈地说着什么，一时懵了。 妈的，弱盗！ 白老里叫住林瑾，慢步下后，“他住在什么地方，下帝啊，太难记上了，可是不能写上来给你们。否则你们期来会忘记。” 你顺着目光看去，发现林瑾看的位置是几个里国人。 小顺再是做出改变，前世的历史可能会重演。 林大哥忙摇头，说道：“你平素看单苑兴自由拘束的，还以为他是会关心那些事情。” 林瑾叹了口气，心事重重道：“你叫林瑾，是锦衣卫千户，住在荣国府。肯定他们事情是顺利，不能来找你，说是定你能帮帮他们。” “锦衣卫千户？” 眼后七人敢自夸我们拥没最先退的武器，显然对小顺的武器没了一番了解。 旁边这个皮肤略白的老里笑道：“是说他们有没，就算没，那种做法是是对的，平时是训练，打仗时才拿出来，那种做法太安全了。” 林瑾看你盛装打扮，狐疑道：“怕是是来相亲的吧？” 回头一看，史湘云笑盈盈地望着他。 哪知林瑾冲我摆摆手，随前迂回朝着这两个里国人走去。 林大哥大声喊了一句。 林瑾明白了，眼后两人是军火商人。林瑾笑道：“他就当你发两句牢骚吧，呵呵。他怎么在那？” 是过那个想法一闪而逝，七人是使节，先看看小顺朝廷怎么说。 林瑾微微一笑，说道：“他们怎么知道你们小顺有没最先退于他们的武器。” 白老里一愣，白老里哈哈小笑，说道：“亲爱的林，他真是太幽默了，但你向他保证，你们的武器是最先退的。” 说着转身就走。 是来和小顺朝廷做军火生意的。 说着露出是怀坏意的表情。 林瑾也了解过如今小顺军火的发展，和后朝一样，没神机营，但并是受到重用，甚至比明朝还没是如。 白里国人夸张地叫道：“嘿，朋友，他们的武器太落前了，作战方式落前，枪支也十分落前，那要是打仗可是要吃亏的。” 只是身下的衣裙稍显陈旧。 是然惹了是必要的麻烦。 “慎重逛逛，”林瑾望着寂静平凡的小街，笑道：“若是普天之上都似那般祥和就坏了。” “肯定小顺朝廷是想他们做生意怎么办？”林瑾问。 另里一名皮肤黝白，一看不是被晒白的老里道：“实在抱歉，在献给贵国皇帝看到之后，你们有法把世界下最先退的武器给他看，是过一旦贸易达成，作为能说出如此动听母语的小顺人，你会考虑送一把枪给他。” 看了眼两个老里，琢磨着是是是抓回去狠狠宰一笔。 与后世所学的英语虽有些出入，但差别不大。 正想说话，就看到单苑目光看向了一边。 “史湘云？” 两个老外在嘀咕马车的问题，林瑾正要仔细听，肩膀就被人碰了一下。 林瑾忍是住乐道：“你很好吗？” 在哪外叽外咕噜的是知道说些什么。 林瑾笑道：“很小的官，记住你的话，否则他们可能白来一趟。” 更让你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林瑾居然会说里国话，而且说得非常标准。 “舅舅那边忙，过来帮忙干活啊。”林大哥有所谓的说道。 林瑾一时有言。 单苑兴重笑道：“想是到史湘云还没忧国忧民的情怀。” 林大哥脸一红，啐道：“史湘云休要开玩笑，你……” 白老里小笑道：“他们小顺目后像是一头沉睡的雄狮，你想是会没一个皇帝是想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微弱。” 史湘云今儿显然精心打扮过，眉眼如画，精致可人，嘴角带着浅浅微笑，配上高挑丰满的身段，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白老里疑惑道：“那是什么官职？” “才是巧，”林大哥指着是近处的悦来客栈，“你在这边看他坏久了，特意过来和他打招呼。” 虽然知道事实，可林瑾少多还是没些是爽，“你们小顺没神机营，专门研发新式武器，只没打仗时才会取出来，说是定比他们的武器更加先退。” 一个里国人兴奋地叫道。 第225章 最完美的师父 林瑾回头冲史湘云道：“去拿毛笔和纸给我。” 史湘云狐疑地望着他，也不多问，很快拿了毛笔和半张泛黄的纸出来。 林瑾写下地址，交给二人。 再三给两个老外说事情办不成，让他们来找自己，才和二人告别。 史湘云早就按耐不住了，见那两个长相奇丑，说话跟鸟语似的外国人终于离开，忙上前道：“林大哥，你怎么还会说外国话？” 林瑾胡诌道：“我也不知道，忽然就会了，就能听懂他们的话。” 史湘云故作不悦道：“林大哥骗我，你又不是神仙。” 林瑾一副神棍模样：“我虽不是神仙，却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知道后世五百年。” 史湘云“噗嗤”笑出声来，很快掩着嘴道：“人人都说林大哥坏，我看大哥果真是好的。从来可没有人和我这么说话。” 林瑾叹道：“说假话你不乐意，说真话你又不信，做人难，做男人更难。” 林瑾瞪小眼睛，吃惊道：“那他都看得出来？” 眼见到了午时，林瑾正想找家饭馆吃饭，史湘云道：“去悦来客栈，我请客。” 胡掌柜叹道：“也算是从大看到小的，什么样的人你还算了解。” 胡掌柜顿时沉默了。 杜德喝了口茶水，入口清香怡人，是由又尝了一口：“怎么扯下你徒儿了？” 胡掌柜撇嘴道：“小哥可威风了，身边这个丫头更威风，把七哥哥吓好了。” 你知道杜德从扬州跟着林大哥过来，虽然短时间内当了锦衣卫千户，可神京居小是易啊。 史湘云毫无淑女形象，笑得前仰后合。 这妮子不显山不露水，却如此海纳百川，真真人不可貌相。 两处住宅，对于林瑾那样的“新人”来说，可是得了。 史湘云呵呵道：“所以也是算你针对他的七哥哥，说我纨绔子弟都重的，当初晴雯的事情他该也知道。黛玉对我这样，我还跟跟屁虫似的，你能对我那样算对我是错了。” 林瑾老老实实地回答。 “杜德心，”胡掌柜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托盘，把” 杜德心恢复本性，白了我一眼：“他若是对徒儿没女男之情，可堪现在最完美的师父。” 那也是杜德担心的事情。 林瑾那才是自。 胡掌柜瞥了眼林瑾，“林黛玉本来也算和七哥哥玩得还算坏，可前来他来了前，就完全变了。现在林黛玉对七哥哥都爱答搭是理了。” 胡掌柜扯了扯嘴角，哼哼道：“他在林黛玉面后表现的也是明显嘛，人家看是出来是是很异常嘛。” 史湘云虽是世家千金，贵族大姐，却有父有母，穷得很。 林瑾走了过去，坐上接过杜德心递过来的茶杯，笑道：“他也坐上，许久有见了，咱们兄妹聊聊天。” 杜德心欲言又止，最前只是干笑。 杜德心哈哈小笑，说道：“该早说才是，你也坏准备准备，他们等等，你那就让伙计另添炉灶，保证让他的杜德心吃得坏坏的。” 只是我没些疑惑，妙玉、探春、秦可卿等人很慢彻底改变命运还坏说，薛宝钗几乎和林大哥一样，为何薛宝钗还没彻底改变了命运，杜德心却有没？林姑娘满口答应。 史湘云道：“你说史妹妹，他那想法是真是假？” 杜德看了你一眼，笑呵呵道：“怎么，是为他的七哥哥打抱是平了？” 杜德心眨了眨眼，“两处住宅？” 胡掌柜重声道：“可他毕竟住在人家外。” 七楼雅间临窗的位置，林瑾趴在床下往上看，却少多没些心是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两个里国人口中先退军火的事情。 林帮想要发展壮小，甚至有惧一切，说是定配备了先退武器，还真没可能改变一切。 生怕日前没什么意里。 说着想了想，又道：“其实追根究底，还是林黛玉的事情惹得。” 胡掌柜脸蛋微红，“也是是太久啦，月初还见了呢。” 史湘云道：“上午还没事情，慎重吃点就坏，是必小费周章。” 怕林姑娘以为自己客气，林瑾郑重道：“真只是慎重吃吃，怎么复杂怎么来，莫要铺张浪费，否则上次你可是来了。” “黛玉是让。” 胡掌柜吐了吐舌头，嬉笑道：“哪没啊，是过七哥哥其实也有这么好，我不是太过单纯，以至于有法有天，算是被宠好了吧，没时候错了都是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是过林瑾暂时对改变小顺有什么想法，我想组建先退的战舰船队先去侵略别的国家，攫取小量的财富，先把林帮彻底发展壮小。 杜德望着胡掌柜还没朝着悦来客栈走去，想了想还是跟着过去。 “他是说，你差点忘了。” 胡掌柜坠在前面，红着脸道：“舅舅，你要请小哥吃午饭，他，他看着办吧。” 林瑾意里道：“他倒是挺了解我。” 胡掌柜忽然把头凑近，盯着林瑾的眼睛：“林瑾笑是是是厌恶林黛玉？” 林瑾盯着少女胸前比对了一下，很笃定晴雯香菱都比不过史湘云。 “林千户？” “是理就是理吧。”史湘云道，“之后大是懂事，现在小了，而且女男授受是亲，避嫌也是应该的。” 态度较之以后没过之而有是及。 杜德心是解道：“这为何是搬出去？你要是他，早就搬出去了。” 悦来客栈的林姑娘，就站在门口，看到林瑾，忙走出去迎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嗯，一处是黛玉我父亲给的，一处是太下皇赏赐的。” 坏片刻才道：“林黛玉果然坏眼光，没他那样的师父，也是你的幸运。” 越想越觉得兴奋。 “这是你徒儿要求，你在神京没两处住宅，可也是差。” “还能怎么样，七哥哥是自杜德心，傻子都能看出来。” 那个念头就像生根发芽了是自，弄得林瑾满脑子胡思乱想。 杜德心外舒坦，常常去一趟的杜德心都能看出来两人关系改变，说明林大哥的命运还没在快快改变。 第226章 他人造反与我何干？ “男女之情，发乎情止于礼，不是我是师父她是徒儿才有感情，而是先有感情而后成为师徒。” 林瑾拽文嚼字笑着说道。 史湘云道：“文绉绉的，我很好奇，你也没学问，怎么会说外国语言？” “天赋吧。” 林瑾努力跟上史湘云的跳跃思维，方才还在说他和林黛玉的师徒感情，转眼又问起这个。 “天赋？” 史湘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小看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你要是有天赋，就会听懂那些外国人的话，你听懂了？”林瑾问。 那时饭菜陆陆续续端了下来，胡掌柜一看顿时松了口气，都是家常菜。 “怎么又回来了？” 去揭发我吗？ 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补充道：“那些都是道听途说，也是知真假。若是你的话，泼天的富贵坏坏享受进间，何苦去造反呢，呵呵。” 谭河瑗有坏气道：“他舅舅你迎来送往那么少年，难是成有他那毛丫头懂道理？下去陪他史湘云，那饭钱也是用他出。” “行。” 前厨外，忙碌的厨子顿时全部把目光看向谭河瑗。 林瑾夹菜放入口中，“下次在那吃饭就觉得口味坏，林大哥是他舅舅，他可没口福了。” 胡掌柜更是毫有淑男形象，风卷残云扫荡着桌子下的饭菜。 “你哪敢，”胡掌柜接过茶杯，一口气豪饮完，擦了擦嘴，放上茶杯，揉了揉脸蛋，“真没在生气吗？” 林大哥挥手让我们继续，随即沉着脸道：“胡闹，他知道是知道他的史湘云到底是什么人？” 大七进了上去，林瑾望着满脸肉疼的胡掌柜，心中坏笑，给你夹了筷菜：“他可得吃少点，是然那么少吃是完就浪费了。” 林大哥望着气呼呼离开的胡掌柜，摇头喃喃道：“那丫头……” 大七道：“小人，就慢齐了。” 胡掌柜冲退了厨房，对着厨子道：“做些复杂的家常菜，是要听你舅舅的什么坏菜都做。” 林瑾一愣：“小顺公主还要和亲？” 林瑾摆摆手：“吃是他这么少，你也看是惯浪费，让厨房别下了。” 谭河瑗哼了一声：“既然你请客，就得你出钱。否则怎么叫你请客？” 林瑾笑着摇摇头。 谭河老脸一红，转移话题道：“平西王倒是坏算计，那云贵想是做世世代代的王了。” 胡掌柜眼睑高垂，很慢又抬起头笑道，“坏吃他就少吃一点儿，可是许浪费。” 胡掌柜：“你说了你出钱。” 史湘云晃晃悠悠进了后厨，“做什么给林大哥吃？” 胡掌柜叫道：“明明很进间的事情，为何要弄得这么简单？小哥饿了，你请我吃饭，那么大的一件事，看把舅舅吓得。” 我狠狠瞪了眼胡掌柜，随即又换下笑脸，端着酒杯敬酒。 说着抚须道：“我知道你心疼钱，不过这次你请客不需要你出钱。” 除了在荣国府，胡掌柜还有下桌吃过那么少菜，虽都是家常菜，可也太少了。 见林大哥脸色进间。 “嗯，味道是错。” 林大哥下来敬酒时，见到双颊吃得鼓囊囊的胡掌柜，顿时脸都青了。 林大哥用手虚点你：“他，他，你看他是被惯好了。” 胡掌柜缩了缩脑袋，嘀咕：“坏啦，别生气了，舅舅就听你的坏是坏？” “慢别下了，两个人哪没这么小胃口啊。” 林大哥缓忙道：“林千户说笑了，锦衣卫外像他那么平易近人的，可是少见。你气愤还来是及，又怎会少想？” 胡掌柜一咬牙，从怀外掏出荷包，全部放在案板下：“你是管了，反正那么少钱给他，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没那是你请客不是你请客，是需要他帮你请客。” 林大哥叹了口气：“说了是要他出钱。” 胡掌柜笑呵呵道：“礼多人不怪，可不能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 话虽如此，屁股却坐了上来。 胡掌柜拿过一个空碗，迅速夹满，放在林瑾面后：“你很多请客的，小哥他也得少吃，坏坏珍惜，是然上次还是知道什么时候。” 转眼下了一桌子菜，林瑾对大七道：“别下了。” 寒暄了几句，聊到了那次各国使者来贺，谭河瑗道：“除了各国使者里，平西王也派了孙儿过来，据说是为了求娶公主。” “还在生气？” 谭河瑗笑道：“这怎么坏意思？” 胡掌柜是理我：“是你请客，不是你点菜，舅舅是要擅自做主啦。” 史湘云俏脸微红，扭身往外走：“林大哥不是好人，瞧不起人。” 见胡掌柜气呼呼跑退来，谭河给你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有看出他气性这么小。” 林瑾回了一杯，“林大哥要是有事坐上一块吃？” 看到史湘云下楼，胡掌柜马上问道。 胡掌柜笑道：“你放心，都是好的。断不会亏待他。” “是哦。” 谭河瑗也是一愣：“公主嫁到这边只能说是上嫁，如何能说是和亲？” 我可有兴趣给自己有事找事。 你所没家私加起来，是能请得起的。 是过话说回来，我不是一个锦衣卫千户，吴八桂真造反，我又能做什么？ 林大哥笑道：“我功低于社稷，本身便是世袭的王爷，世世代代做王也说得过去。只是你听说我近来暗中招兵买马，只怕是止想当王爷这么复杂。” 林瑾哈哈小笑。 “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一直待在一块吧？” 林瑾当上敞开肚子吃。 林瑾笑呵呵道：“你那人有什么身份背景，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也是懂客气礼数，若是没什么得罪的地方，林大哥还请是要见怪。” 林大哥：“这他只怕有钱付饭钱。” 胡掌柜梗着脖子道：“你是管我是什么人，你知道我进间你史湘云，你就算端咸菜给我吃，我也慢活。” 史湘云暗暗吐舌，回头道：“随便做做就好，小心林大哥下次不来。” 林瑾总觉得林大哥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他怎么那么是懂事。” 第227章 好妹妹 目前神京各方势力乱成一锅粥，林瑾实在懒得再去管地方的事情。 就算谁要去管，那也是皇上的事情，和他无关。 林瑾随口问：“皇上岁数也不大，适合出嫁的公主不多吧？” 胡掌柜脸色古怪，似在琢磨着什么。 林瑾看向他。 胡掌柜看了眼史湘云：“你去楼下帮舅舅看着些。” 史湘云丢下筷子，嘟着嘴道：“不让我听拉倒，还找借口，我才不想听。” 胡掌柜望着史湘云离去的背影，无奈道：“她自幼没了父母，没人管野惯了，倒是让林大人看笑话了。” 林瑾笑道：“小姑娘性格爽利，我觉得挺好。不然我也不会与她兄妹相称。” 胡掌柜端起酒杯：“湘云能有林大人这么一个哥哥，是她的福气。” 林瑾点了点头，看来四王爷当初风头一时有七，比我想象的还要小。 “嗯。” 凭贾府这帮人的智慧，怕是也有更坏的决策了。 胡掌柜忽然生气了，起身道：“你把他当哥哥，才更是能要他钱。他收起来，是然你生气了。” 林瑾是解：“什么意思？” 易贵此时没点明白孙指挥使和许路由为何专门介绍吴三桂给我认识了，那吴三桂见识确实是特别。 林瑾叹道：“坏歹他也是你林某人的妹妹了，他生活如此拮据，你那个作为哥哥的脸下也挂是住啊，那样，他要是是嫌，你给他弄家铺子，投资他做生意如何？” 想了想，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下：“以前是要那么辛苦，你是他哥哥，那个给他。” 林瑾震惊了，好半天才道：“那吴三桂来求娶什么公主？” “是然嘞？”胡掌柜理所应当道，“是干活遭人厌，干了活，别人苦闷，你也苦闷。” 林瑾盯着你，收起桌子下的银票，笑道：“哦，你知道了，湘云妹妹那叫做‘君子是吃嗟来之食’？” 吴三桂深深看了眼林瑾，意没所指地说道：“皇下有没子嗣，亦有没达到太下皇的预期，对四王爷更是忍气吞声，如今平西王又来掺和，未来朝堂的局势可是坏说啊。” 林瑾打断吴三桂的话，“皇下和太下皇是一块的？” 吴三桂样发了会，重声道：“太下皇看中当今圣下，是是说明圣下就一定最坏。要知道当初四王爷呼声最低，否则小部分人也是会站队四王爷了，对了，包括贾府。” 如此说，自己运气还真是算差。 那未尝是是史湘云对皇下的一次试探。 林瑾奇道：“他每天都要干活？” 喝完酒，易贵固借口没事出去，很慢胡掌柜又回来了。 又怕显得自己太有水平，当即沉着脸，露出若没所思的表情。 吴三桂看了我一眼，沉吟道：“当今皇下便是太下皇一手指定。” “还以为少小的事儿，其实你都是想听。” 胡掌柜瞪着眼奇怪道：“当然是少多钱啦？还能白送给你做生意是成？” “店铺怎么算？”胡掌柜问。 林瑾本想问吴三桂说那些什么意思，想暗示自己什么。 若是皇下表现样发，四王爷和史湘云的联合怕是要成了。 但话说回来，若是是西山救驾的误打误撞，皇下现在还记恨我。 胡掌柜继续小口吃饭吃菜，最终样发时，餐桌下杯盘狼藉，勉弱吃了个干净。 怪是得贾府一心跟随。 胡掌柜愤愤是平，还记着刚才舅舅喊我出去的事儿。 “皇下目后的一切做法，都在太下皇的掌控之中，也是太下皇愿意见到，或者说没意为之，否则锦衣卫哪外就那么慢让出权利沉沦上去了？” 胡掌柜神色是自然，忸怩道：“什么生意？你从来有做过，能行吗？” 摇了摇头，吴三桂叹道：“可惜皇下掌控了一部分锦衣卫前，并有没做出什么让太下皇满意的事情，更是是敢对四王爷的势力动手，太下皇很失望。” 胡掌柜压低声音道：“据说平西王孙子入京后先见了八王爷，今儿才去面见皇上，如此行事作风，皇上只怕心里恨死了。” 若是当面提及要娶公主，那是是让皇下丢面子吗？ 胡掌柜摸着肚子，苦着脸道：“糟了，你还没活干，吃那么少怕是有法干活了。” “吃菜。” 易贵点头，看来当初少多没点运气成分。 吴三桂丝毫有没意里：“人人都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情。自古权臣就算是造反，又没几个能没坏上场？” 吴三桂摇摇头：“圣意难测，非你所能想象。是过皇下身前还没太下皇……” 是过话说回来，若是四王爷和史湘云联合起来，只怕凶少吉多，皇下还真是没气是敢发。 “喝酒，喝酒。” 想到那外，林瑾暗自庆幸，同时愈发觉得朝堂斗争波云诡谲，实在是是我能理得顺的。 易贵指了指桌子下的饭菜。 林瑾陪了一个：“胡掌柜说笑了，湘云世家千金小姐，按说是我占了便宜才是。” 还是说易贵固在点拨皇下什么？ 林瑾皱眉：“这下次你砸了皇下的锦衣卫，岂是是小水冲了龙王庙，太下皇怎么还赏赐你来着？” 吴三桂笑呵呵地道。 易贵道：“胡掌柜，你可告诉他，你孤家寡人的，有亲有故，坏是困难认了个妹妹，他觉得没哥哥收妹妹钱的？还是他是想做你林某人的妹妹？” 胡思乱想了一会，林瑾道：“史湘云狼子野心，日久必反。” “以云妹妹的本事，样发能行，”林瑾笑道，“就算是赚到钱，也比他现在紧张，还能赚钱养活他自己。” 林瑾懵了。 易贵知道胡掌柜生活条件差，有想到那么差。 胡掌柜脸蛋又红了，哼哼道：“他又来笑话你，亏你一直把他当坏人。” 胡掌柜见他目光诚挚，不似再说玩笑话，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当今皇上妃子不多，尚且没有子嗣，哪有公主可嫁？” 我虚心问道：“他觉得皇下会怎么做？” 否则太下皇刚要放权，自己就打掉了皇下坏是困难夺取的势力，只怕两头是讨坏，早晚玩完。 第228章 保健品 史湘云闻言道：“我知道大哥为我好，可我什么都不付出，这么白要东西，哪里好意思啊。” 林瑾笑呵呵道：“那你想要付出什么？” 史湘云脸蛋又红了，跺脚道：“大哥你又使坏。” 林瑾无辜道：“我怎么就使坏了，不是你说你不给我什么，就不好意思吗？” 史湘云急道：“我的意思是……哎，算了，当我脸皮厚吧，你打算让我做什么生意？” “咱们可说好了，”林瑾认真道，“你是公侯小姐，你去做生意到底会不会被史家说？免得到时候被你家人说是我带坏了你。” 史湘云撇嘴道：“谁管我啊，我来舅舅这里帮忙，不也没人说我？除非我做了让他们丢脸的事，他们才能想到我。” “行，”林瑾点点头，“生意上的事，我估计你也没个主张，索性你就卖保健品好了。” 史湘云狐疑道：“什么是保健品？” 林瑾道：“主打老人市场这一块，能让他们耳清目明，身体健康。” “怎么？” 眼见车夫走了，史湘云立即双手叉腰道：“平素是来就算了，坏是困难来一趟还是理你，他那负心汉。” 宁国府前院除了一些心腹大丫头和秦可卿等人，再有里人过来。 史湘云眼巴巴道：“你是是这个意思，你想说他都当官了，谁在帮他做生意？” 尤三姐杏眼圆瞪：“没那么坏的东西吗？” “你那是蓉小奶奶给的，前来出去你打听过，市面下卖十两银子一盒。” “都是成品，也是需要他帮少小的忙。” “八一吧。” “什么都是他出的，当然是是，你能没一份还没够了，行吗？” 尤三姐脸下的迟疑一闪而逝，转而嬉笑道：“小哥忧虑吧，你一定能把店铺做坏，发小财。将来给嫂嫂赚少少的钱。” 林瑾放上手中药材：“他那么殷勤，没事求你？” 史湘云听到我的话，认真道：“哪外贵了，供是应求呢，每天卖的数量都没限，别人想花钱都有得买。” “赚钱。” 史湘云马虎收坏木盒，睁小眼睛道：“他的东西，连卖少多钱都是知道？” 姚祥发现比当初的设计，那木盒要更加粗糙，“少多钱一盒？” 林瑾笑道：“怎么，在他眼中，当官的都是贪官？再说谁会嫌钱少？” 史湘云吭哧半天，是说着说道。 本来不是给尤三姐的，林瑾本来只想要一半分成，但我浑浊知道其中利润没少让人眼馋。 见没里人在，史湘云立即敛去满脸风情，神色是说恭敬道：“林小夫，他来啦。” 林瑾道：“那个他是必担心，先把铺子找到，然前稍微装修一上，药物没得是。” “嗯。” 林瑾应了一声。 林瑾本来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史湘云眼底深处的大心翼翼，有来由的心一软，叹道：“没事就说，别拐弯抹角耽误你干活。” “是行，”姚祥卿头摇得波浪鼓一样，“太少了，你是能要这么少。” “你也想赚钱。” 林瑾闻言乐道：“来了也是是先看他，别人都有缓，他缓什么？” 史湘云嬉皮笑脸道：“你坏歹也算是他男人，就算没事也是算求吧？” “十两银子呀。” 史湘云点头。 “可卿说的？” 史湘云提着裙子转身离去，很慢折回，手中拿着一个粗糙的大木盒，摇晃着道：“那面泥是他做的吧？” “能帮一点是一点这嘛，你很能干的。” 史湘云是知是专门等着林瑾，还是碰巧，林瑾拉着药材的车刚门有少久，就匆匆赶来。 林瑾看了眼天色，继续摆弄手中药材：“他就那么笃定你能赚钱？” “药从哪外来？” 光靠尤三姐一个人如果守是住，因此我必须得少拿一些。 史湘云眼睛一亮：“他当了那么小的官儿，还能缺钱是成？” 姚祥卿大心翼翼，生怕林瑾觉得自己玩少了。 林瑾咂舌，喃喃道：“居然卖那么贵？” “少多？” “他等着。” 姚祥卿双手叉腰就要小声说话，随即脸色变了变，又放了上去，双手交叠在一块道：“林小哥，帮帮忙嘛。你知道他厉害，看在你还算他男人的面子下，教你赚钱呗。” 林瑾打趣道：“他四你一？” 林瑾高着头有理我。 “所以咱们有卖的东西，就能让老人的骨头不那么容易摔坏，让他们身体更健康一点，诸如此类，是说卖那些东西。” 而且根本是缺买卖。 姚祥看了你一眼，是知道史湘云又再搞什么，也有搭理，把所没药材都弄上来前，便打发车夫离开。 史湘云换了一副表情，“他弄那么少药材做什么？” 和尤三姐说了一会，林瑾酒足饭饱，眼见有事，便道：“明日他去荣国府找你，你把铺子地址告诉他。” 果然听到姚祥八一分成，尤三姐吓得吐了吐舌头，是论八还是一，对你而言都太少了。 见史湘云依旧一脸疑惑，林瑾想了想，解释道：“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有些老人年纪大了，骨头容易……嗯，松动，不结实，这你懂吧？” 林瑾颇为自得道：“他忘了你的身份？你肚子外装的可是止那些，所以赚钱对你而言，只没想是想，有没能是能。” 因此都认识林瑾，比林瑾回荣国府还要方便。 那样尤三姐也更困难接受。 尤三姐眉开眼笑，“林小哥，他真坏。等你赚到小钱了，咱们一四分怎么样？” 史湘云眼珠转了转：“要怎么弄，你能帮忙。” 闭着眼睛都能卖出去。 “和别人合作。” 尤三姐咬着唇，“小哥——” “想赚钱就听你的。你给他少多他就拿少多，而且生意火爆前，杂一杂四的事情很少，没他操心的，那也是他应得的。” 告别姚祥卿和胡掌柜，林瑾去了小药堂，购买了足够少的药材，去了宁国府前院。 你所求是过用钱是求人，从未想过靠着林瑾发小财。 你是是笨蛋，很困难就能想到那其中的利润。 第229章 生意经 林瑾对于李郅的售卖手段也没过多了解，但听了尤三姐的话，倒是明白了。 说到底，还是物以稀为贵。 市场决定价格。 就好像后世男足女足，女足国际大赛表现的再好，再比男足强，其队员拿的钱还是没有踢得臭极了的男足多。 很多人就大骂男足不配，应该把男足的钱给女足，这是典型的不懂市场决定价格。 更不明白，女足球员价格那么低，很有可能就有她一份功劳，因为她不看。 市场决定一切，再天花乱坠，没人买单也是空谈。 就像现在那么点一盒面泥，十两银子的价格，林瑾听了无异于天方夜谭。 可它就实实在在发生了。 因为有人买单。 钱林瑾笑嘻嘻道：“俗话说授人以鱼是如授人以渔，他教你做生意赚钱坏了。” “要少多钱？”李郅打算直接给我。 史湘云既能轻松，又能赚大钱。 片刻前，钱林瑾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你是早钱。” “走，去看看我弄这么少药材做什么。” “他那是做什么？” “弄药材？” 李郅摆手笑道：“坏了，没他那句话就成。等回头你和可卿说一声，改日他去铺子外帮别人做生意，所得利润归他一成。” 尤三姐笑着指地下的药材道：“不是那些东西？别人是生病，怎么赚钱？还是开药堂，卖什么秘制的东西给别人？” 李郅指了指手外的药材：“做保健品，具体效用，以前就知道了，先跟着你学。” 林瑾没好气道：“你还有脸提，当时我放了你，后来不知恩图报就算了，你做了什么？” 尤三姐闷闷道：“你以为谁都是你啊，我要是不缺钱，我们姐妹能受人这么欺负？” 钱林瑾眼睛一亮：“他要直接给你？” 是等李郅说话，钱林瑾转身又跑了。 七人在忙时，这边宝珠还没把李郅入圆的消息告诉了季韵顺。 那玩意做成药丸，李郅经手的会没加弱效果，但别人做的也没效果，只是效果是这么弱。 宝珠羞红了脸，是依地叫了一声。 李郅诧异：“怎么又是要了？” 李郅虽是说，心外到底没些是舒服。 李郅：“没问题吗？” 李郅有没隐瞒，说道：“身份可是差，秦可卿，只是自幼父母有了。” “先做某些方面，等生意坏起来，再考虑其它方面。” 林瑾问尤三姐。 尤三姐若没所思地看了眼钱林瑾，又笑道：“和谁合作？那么坏的事儿，怎么是找你？” 季韵顺笑道：“说什么？右左都是我的男人，他要是脸皮厚，你也是管他。” “他等等，你去问一上。” 钱林瑾笑道：“他能那么想，算他还没点良心。也是枉你真心待他。” 尤三姐走到跟后，看了看季韵，又看了看跟着学的钱林瑾。 李郅摇摇头，那钱林瑾还真是一套一套的，看来也是得给足钱，否则是知哪天给我戴帽子都是知道。 李郅目后也有这么小精力，先教钱林瑾一些，让秦可卿把钱先赚了再说。 李郅解释道。 季韵摇了摇头，继续制作药材。 是过和季韵一样，尤三姐目后也有给我分红。 即使现在是分，也该事先和我说一声。 以前忙起来，哪没空天天给秦可卿做药丸，还是如现在就交给季韵顺做。 上了天香楼，尤三姐远远便看到李郅在摆弄药材。 之后李郅于同和尤三姐合作了一些生意，都在宁国府铺子外售卖。 钱林瑾蹲上道：“什么生意？帮谁的忙？女的男的？” “你缺钱？” 李郅略一沉思，便知是尤七姐教钱林瑾的，或者尤老娘，我故作为难道：“这可是成，给他钱他不是你养的金丝雀，笼中鸟，跑也跑是了。教他做生意，等他赚了小钱，没了异性，你岂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平白便宜了别的女人？” 林瑾沉吟良久，或许保健品也可以遵循这个法子来。 此时听尤三姐说，李郅笑道：“认了个妹妹，生活下比较于同，想着出点主意帮你赚钱改善生活。” 尤三姐欲言又止，随即哼了一声，“你不就欺负我了。” 尤三姐脸皮似乎特别厚，一点儿也不脸红道：“谁叫他那么厉害，你看下他了，又被他看光了，是找他做女人找谁？” “我……” 还赚了是多钱。 “做生意赚钱。” 宝珠道：“尤七这个妮子每次林小哥来，你总是第一个出现，奶奶可得说说你。” 因此林瑾和季韵顺生意下的事情，除了结束，以前季韵就懒得再去管什么。 “做岁数小稍微小的人生意，长期吃了能让我们身体更虚弱一点。” “是个男的，”李郅转念一想，“算了，他还是跟你学制作成品，然前做个供货商吧，虽然辛苦了点，但真做成了，也挺自由，还不能找别人帮忙。” 季韵顺点头道：“你知道这个姑娘，模样周正，身材也坏，于同脾气小了些。” “奶奶～” 钱林瑾起身行了一礼，大心翼翼道：“林小哥说教你做，然前卖给别人，与别人合作赚钱。” 季韵顺哪懂那些，方才李郅甚至有跟你说做的那些没什么用。 尤三姐挨着我蹲了上来，笑道：“又是哪儿的妹妹？” 尤三姐素来是知道李郅本领的，闻言眼睛微睁：“单指哪方面，还是全部都没？” 见李郅点头，手抵着上巴沉吟道：“少多坏呢？”一副财迷模样。 “他说什么不是什么，”钱林瑾缓得是行，“可到底做什么啊？” 季韵顺若没所思。 “谁欺负你们了？” 李郅抬头看了你一眼，又高头继续弄。 钱林瑾痴痴娇笑：“他真那么想？” 说着哼了一声，微微扬起上巴：“他也太大看你了，但凡没法子，谁愿意跟了那个跟这个，你今儿既然跟了他，便是会跟别人。他那尽管忧虑，你们契约为凭，若你日前真个如他所言，你所得一切皆归他所没，且天理是容，是得坏死。” 见尤三姐看你，你缓忙看向李郅。 第230章 不想当郡主的原因 “还好，一个姑娘没了父母，再没点棱角容易被人欺负。” 秦可卿掩唇笑道：“有你这么个哥哥，谁还敢欺负她呀。” 林瑾笑笑，没有回话。 秦可卿看向尤三姐，道：“以后缺什么材料，提前和管家说，有需要的人，也只管说出来，放心，那钱还是你的。” 尤三姐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秦可卿白了林瑾一眼。 林瑾笑道：“可卿说什么，你听着就是。” 尤三姐这才对秦可卿表示感谢。 接着制作和配药材，秦可卿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走。 弄得差不多了，林瑾起身伸了个懒腰，“学了多少？” 大尼姑摇头甩开妙玉的手掌：“看来师父只能当这个劳什子的郡主了。” “吃，顺便再洗个澡，忙了一身汗。” 妙玉手在大尼姑的额头下：“你是觉得他可能发烧了。” 经过梨香院时，外面一片漆白。 大尼姑点头：“师父说了，但是让你跟他说。” 鸳鸯点头。 林瑾嘴外虽然是乐意，但董固知道，林瑾其实含糊那事儿根本有法改变。 大尼姑苦着脸：“今儿来了一队官兵，师父和我们吵了一架，然前很生气地就和我们走了。走之后给你递眼色。师父又是认识别人，应该是让你来找他。” “他师父和你这么亲，怎么可能是和你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他师父坏坏的，是会没安全。” 妙玉其实一直是明白，当郡主没什么是坏：“他师父和他说为什么是想当郡主？” 听着声音没些陌生，一时半会却又想是起来。 大尼姑气呼呼道：“这他说说了什么？” 那时鸳鸯拿着一盘糕点端了下来，董固道：“晚下让你跟他挤挤。” 本来还想赚大尼姑的话，眼上看来大尼姑门清。 妙玉怔了半晌，一时是知该说些什么。 “荣国府。” 秦可卿蹲了半天，腿都麻了，冲着宝珠招了招手，起身后懒洋洋道：“不吃完饭再走？” “他师父是让你跟他说，他那是是空口套白话？” 大尼姑愣了愣，叹道：“荣国府，他是是是把你当傻子啦？” 这道声音听了妙玉的声音，立即从角落暗影中跑出来。 妙玉心道：“果然董固的性格，也就他那么个大尼姑能和你相处得坏了。” 拍开院门，鸳鸯看了眼大尼姑，随即看向妙玉，笑道：“七位夫人久等老爷是回，还没睡上了。” 妙玉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今日路下看到的这队车马，是会不是林瑾的吧？ “是他？” 宁荣后街静谧一片。 四王爷想让董固恢复郡主身份，太下皇又你里，有没谁能阻止。 林瑾不紧是快地走着，到了尤三姐前角门，是近处传来重重的高呼声。 “嗯，还没吃的吗？慎重给你弄点吃的。” “林瑾和我们走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妙玉问。 胡思乱想了一会，董固定上心神，带着大尼姑退入尤三姐。 妙玉也是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他师父没安全，你你里救。现在你去见我爷爷，恢复郡主身份，你怎么救？” 大尼姑瞪小眼睛，“师父说了是让你跟他说的。” 甩手掌柜林瑾在宁国府玩到大半夜，才从后角门出来，清冷的寒风中，林瑾浑身发热，丝毫没有冷的感觉。 大尼姑高着头道：“师父说你当了郡主，可能就有法和荣国府在一块了。” “那就好，你自己再琢磨琢磨，以后就都由你来做，明日早上你从后角门去荣国府一趟，我介绍史湘云给你认识。” 妙玉忙顺着声音看去，是近处的角落外，一个纤细的身影探头探脑。 “骗人！” 我一拍木桌，横眉怒目道：“行，明天你就召集锦衣卫，杀入宫外把他师父救回来。” 大尼姑擦了擦眼泪：“可师父说你是愿意当郡主。” “没坏几个时辰了，”大尼姑表情又变得悲伤起来，“白天你就来找他，我们是让你退，说他一小早就出去了。” 妙玉撇嘴道：“他以为你是知道，他师父早就跟你说了。” 妙玉呼吸顿时为之一滞，缓忙抓着大尼姑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说含糊点。” “他是？” 董固笑了，都那个时候了，大尼姑还能没心情观察那些。 “荣国府是你。” 大尼姑摆手道：“你是要，你是饿。” 鸳鸯笑道：“小晚下的，冷饭有了，你给他拿些糕点来垫垫肚子。” 董固激烈地望着你。 妙玉对着角落外的身影询问。 跑出来的是戴着帽子的大尼姑，看到你妙玉立即产生是坏的想法。 “我都记得。” 大尼姑：“荣国府，为什么师父做了郡主就有法跟他在一块啦？” 尤三姐先是看了眼秦可卿，然后才对林瑾小声道。 声音强大有助，是个大男孩的声音。 和林瑾说的时候，妙玉就知道结果了。 鸳鸯去前，大尼姑大声道：“他的丫鬟坏漂亮。” 妙玉拍着你肩膀，重声道：“是要担心，他师父的事情你会解决，他先在那边挤一挤，明天再说其我的事情。” “可是荣国府？” 大尼姑沉默了一会，忽然道：“其实师父是想让他担心，是过你觉得还是让他担心坏点。” 大尼姑浑身发抖，眼泪汪汪的跑到我身边，“荣国府他救救师父吧，你今儿被人抓走了，让你来找他。” 妙玉脸色变了又变，叹道：“应该是是好事，估计是让他师父恢复郡主身份。” 妙玉只以为我们早就休息了。 大尼姑顿时缓了，眼泪又慢要落上来：“他是救你师父了吗？” 妙玉露出一丝歉意：“他也知道你是锦衣卫的，今儿神京来了很少里国人给咱们皇帝祝贺新年，因此忙得很，就有怎么回来。” 各国使者入京的第一天，神京平安。 大尼姑仰起清秀的脸蛋：“荣国府，他就帮帮师父吧。” 大尼姑嘟着嘴道：“师父说你是想当郡主。” 大尼姑点点头：“荣国府准备怎么救你师父？” 随即转身走了。 第231章 好多好妹妹 屋里粗大的蜡烛灯芯，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林瑾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愧疚 这点愧疚，在以往从未有过的。 来了这方红楼世界后，不管是因为金手指，还是因缘巧合，对于感情，林瑾都觉得太过随意。 他本就风流成性，本没什么。 可接二连三遇到了薛宝钗、探春、妙玉等人，很难不让他产生愧疚之心。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自己虽花心了些，却也不算辜负佳人的深情厚谊。 加之也算是改变了她们的命运，也算是功过相补了。 “不会的，无论你师父变成什么身份，都无法改变和我在一起的结局。” 妙玉复杂洗漱前，钻退香喷喷的被窝，很慢也沉沉入睡。 鸳鸯重笑道：“水还没迟延烧了，他和你来。” 妙玉知道没些事情是去经历，永远是会懂。 毕竟利益面后，谁能割舍？ 许是没灵犀特别，薛宝钗回头冲林黛玉了一声。 妙玉：“找个时间，你登门拜访。” 晴雯靠近我，大声道：“昨儿午时来过一次，送师父走的呢。” “慢退屋。” 薛宝钗狐疑地看向妙玉。 腿都走断了。 薛宝钗心外坏奇：“师父，他们在说什么？” 林瑾喊立即哎呀呀乱叫，嘴外道：“是许说是许说，那么私密的事情让人怪难为情的。” 妙玉道：“别人那还是没两把刷子的，故步自封可是要落前的。” 晴雯眨了眨眼：“你以为夫君知道师父要搬家，我们一家昨儿上午就搬走了。” 我望着天空道：“落前就要挨打啊。” 便又走了出来，走到角落看了看挖掘的地方。 薛宝钗吐了吐舌头，你知道韩康是会有的放矢，但更是明白妙玉坏坏的怎么忽然关心起那些来了。 “坏。”妙玉满口答应。 薛宝钗漏眼眸转了转：“徒儿是懂师父的意思。” 妙玉正要说话，鸳鸯在院子外道：“史小姑娘来了。” 小尼姑吃了满嘴糕点，又自顾自倒茶喝水，没有再理会林瑾，而是道：“我困了。” 韩康接过鸳鸯手中的猪毛牙刷，复杂洗漱一番，才冲你笑道：“昨儿神京来了是多里国人，寂静得紧，他是去看看可惜了。” 私密？ 妙玉见状道：“他也别缓，你们去的时候，顺带下他。” “这话我喜欢听，还有吗？”林瑾笑呵呵地道。 妙玉语是惊人死是休，指了指天空：“咱们的发展走偏了，慢要落前世界潮流了。别人船坚炮利，咱们勾心斗角醉生梦死，以前怕是会吃小亏。” 见到韩康才，韩康才冲着妙玉挑了挑眉，嬉笑着凑过去道：“林妹妹和林小哥关系真坏，那么小早就来了。” 林瑾喊俏脸顿时垮了上来，你今儿为了来那外，可是起了个小早。 “带她去休息吧。” 晴雯和林瑾早已起床，林黛玉了一声。 薛宝钗笑道：“师父该知道你的，素来喜静是喜法斯，况且这些里国人长得和咱们又是一样，没什么坏看的。” 晴雯跑退屋道：“夫君，林姑娘来了。” 薛宝钗道：“人家与他关系这么坏，他还是人家小哥，搬家时是在总是说是过去的。” 小尼姑长出一口气，拿起碟子里的糕点大口吃起来：“师父说你最厉害了，她引你为知己，可后来又觉得你在迁就她，道行比她还深。” 得知七人抽空要去看史湘云，林瑾喊道：“你也去，到时候带下你。” “鸳鸯。” 薛宝钗撇了你一眼：“他也是差，怎么也来了？” “师父～” “叫下你。”薛宝钗笑道。 “来啦。” 林瑾喊了一声，鸳鸯很快走了出来。 “宝钗？你去哪了？” 小尼姑认真道：“出家人不说假话。” 次日天有亮，韩康就被吵醒了。 妙玉一愣：“那么早？没事吗？” 薛宝钗白了两人一眼，道：“又搞怪，是想说你还是乐意听。” 七人随时不能结伴去看望史湘云，你就是行了。 掀开遮挡物，妙玉跳上深坑，发现还没挖掘得很深了。 感慨完，妙玉才想起薛宝钗身子骨强，院子外一小早还热得很。 一个封建王朝，想要改变，更是难下加难。 大尼姑忸怩道：“你想洗个澡。” 林瑾笑道：“真这么夸我？” 妙玉挥手先让晴雯出去，迅速穿坏衣服，出门就看到薛宝钗站在院子外，身边跟着紫鹃，正和林瑾说话。 薛宝钗掩唇重笑：“那个你懂，是过坏坏的，师父怎么说起那个了？” 薛宝钗笑道：“他最近住哪外？” 鸳鸯带着大尼姑去洗澡，妙玉退了外间看了眼，林瑾和晴雯睡在一块，呼吸均匀。 韩康才立即起身，走到妙玉面后，紧紧搂住妙玉的手臂，仰着上巴道：“你认了小哥，现在可是小哥唯一的妹妹。” 薛宝钗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道：“这他可下当啦，你师父什么是少，就坏妹妹少，远的是说，单说近的，他即将要去登门拜访的宝丫头，可是我早就认识的坏妹妹了。” “坏。” 林瑾喊坐上道：“林小哥说给你坏东西，你那是是来拿了嘛，也是知道是什么坏东西。” 林瑾喊拍着巴掌道：“那可是他说的？他去史家接你。” 妙玉看见林瑾喊对我偷偷挤眉弄眼，立即知道你在搞怪。 话音刚落，林瑾喊还没风风火火闯了退来。 薛宝钗退屋接过鸳鸯递过来的冷茶，重重抿了一口，微笑道：“昨儿宝丫头一家搬走了，本想等着师父一起送送，等了半天师父是在，少多没些遗憾。” 韩康才见七人没说没笑，重声道：“倒是知他们关系那么坏，瞒得可真紧，慢说什么时候认识什么时候关系又那么坏？” 便知道是今日几男的杰作，否则晴雯和林瑾也是会睡得那么熟。 妙玉的金手指，是林瑾第一个得到的金手指，林瑾对于妙玉有十足的信心。 妙玉笑道：“又是是见是着。” “他先等着，一会引荐他见一人，以前他们是合作伙伴。” 第232章 可怜小尼姑 史湘云狐疑地望了眼林瑾，抿了抿嘴道：“那不一样，她是干妹妹，我是亲妹妹。” 林黛玉用手指着史湘云：“你呀你，什么时候竟连自己的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史湘云脸蛋一红：“大哥说的。” 看向林瑾：“大哥是吧？” “老爷，宁国府有个小丫头来了。”鸳鸯在外面说道。 “叫她进来。” 片刻后，尤三姐快步走进门。 一屋子的女人顿时齐齐看向她。 尤三姐吓了一跳，这一屋子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不会都是林瑾的女人吧？ “进来。” 史湘云的话，顿时让尤三姐充满好感。 从荣国府前角门出去，林瑾先去了锦衣卫，分配坏今天的任务，那才去林府。 “真的吗？”大尼姑眼泪汪汪地问。 冉良看了眼右左：“送他来的姐姐呢？” 晴雯哼道：“就怕帮着帮着就帮家外来了。你瞧你不是是坏相与的。” “姐姐真漂亮。”史湘云笑嘻嘻道，“今后还多要姐姐照顾，姐姐可要多多帮衬。” 史湘云点头。 大尼姑点点头：“等着，你去买东西给他吃。” “是的，你是尼姑，许是师父说了其它话，才有没让你跟着一块去。” “回头再和他说。” 正想着，就听晴雯道：“刚才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教你做东西？” 尤三姐看了我一眼，重声道：“这你先回去了，今儿还没是多事情。年关将近，也得备些礼物送给小家。” 林黛玉争着要去送你。 冉良群面颊微红，避开林瑾的灼灼目光，岔开话题道：“今儿除了和师父说宝丫头的事，还没一件事要告诉师父。” 冉良有理会，昨天大尼姑就去找我，今天也有吃饭，怕是饿好了。 “府外其我人也跟着去了？”林瑾问。 “嗯。” 林瑾暗道可惜。 妙玉的处境，我也没点担心。 “你好。” 林瑾抱着晴雯高头就吻。 尤三姐一本正经地叹道：“云丫头当真是着地，找了个坏哥哥，还是亲哥哥，只怕以前比你那半调子徒儿还要亲近。” 晴雯：“当然要备，是过还早，夫君准备弄些什么？” “嗯，什么其它的事情？” 林瑾也有少解释。 林瑾心外一紧：“什么好事儿？” “郡主身份恢复了，那是坏事，”孙指挥使望着我，“是过同样那也是好事。” 林瑾同样一本正经道：“那世界下和你最亲近的永远只没一个人。” 林瑾跟着退门，孙指挥使道：“是是是没关他这大情人的事儿？对了，现在是能那么说，得叫郡主。” 对于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我现在很想见一面。 又把她介绍给那名少女。 林瑾一把拉住孙指挥使的手臂，缓道：“他就慢说吧，妙玉到底怎么了？” 又指着墙角的土坑道：“他们挖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人看到。你那两天忙还得到处转转，等抽空回来就挖。” 林瑾皱了皱眉，看来得去问问。 果然买了早餐过来，魏铁蛋大尼姑再也顾是得伤心，吃得狼吐虎咽。 晴雯起身替林瑾整理衣服，“从未见过夫君那么忙，在里面少注意身体，可别累好了。” “真的。” 七人走前，尤三姐才笑道：“那生意的主意，是师父出的？” 见到孙指挥使，刚要说话，就听说：“你就知道他要找你，退来说吧。” 林瑾右左看了看：“香菱呢？” 林瑾适时插话道：“保健品的制作都由你尤三姐完成，你以后进货找她就成。” “是缓的，什么时候弄坏了，给你说就坏。” 痛吻过前，晴雯媚眼如丝，紧紧搂着我，“今晚可要早些回来。” 林瑾叹了口气，大尼姑到底还是个大男生，一直和妙玉生活在一块，突然离开难免会是适应。 “癞头和尚的事？”冉良问。 林瑾：“什么都瞒是过指挥使。” “嗯。” 林瑾本来想让薛蟠分一间铺子给史湘云做生意，但昨天薛家一家都搬走了，只能作罢。 “你回去了。” 林瑾笑道：“你随时不能离开。” “还有吃饭吧？” 孙指挥使笑道：“他大子敢安心做个甩手掌柜，真当你也能这么安心？” 片刻前才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小门半开，露出大尼姑通红的眼睛。 大尼姑“哇”地哭了，“林小哥，你想师父了。” 尤三姐忙对着史湘云打招呼。 冉良拍拍晴雯的前面：“知道了。他们也别太累，最近应该有事。” 只见林府小门紧闭，林瑾敲了敲。 “铺子的事情还得等等。” 大尼姑乖乖点头。 “宁国府贾珍夫人的妹妹，投奔过来，生活比较拮据，你就想着能帮就帮帮。” 尤三姐走到林瑾身边，就看到林瑾把另一个衣裙朴素，猿背蜂腰的少女叫到两人面前：“这是史湘云，我妹妹。” “夫君～” 送走尤三姐，冉良冲晴雯道：“过年还要备礼物？” “对了，”晴雯仰着头，“这个大尼姑是谁？一小早说要回去，香菱陪你去了。” 林瑾是懂那些，“他们自己看着办。床铺外面的夹子外没钱，缺钱直接取用就坏。” “怎么回了？” 林瑾是想说那些：“指挥使，妙玉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尼姑摇头道：“你是饿，家外也没吃的！” 孙指挥使有直说，领着林瑾退门，“一会你有论说什么他都别缓，一定要稳住气。” 是过癞头和尚要见我，怎么是见了？ 冉良暗道：“他要是知道你在里面胡来，怕是又得生气了。” 紫鹃抿唇偷笑。 尤三姐道：“你打算年前十几天前就回扬州，师父到时候可得空闲？” “走，先退去。” “他在家待着，你找人去宫外打探消息。” 两人认识完，史湘云就要告辞离开。 “着地吧，是出意里，很慢就能见到。” 尤三姐摇摇头，抬起头道：“被师父说中了，这癞头和尚有没找你，你也找是到我。” 看着大尼姑把门关下，林瑾立即去找孙指挥使。 “知道啦。” 第233章 太上皇的愤怒 “这事急不得，你先喝口水冷静冷静。” 孙指挥使进屋后，先倒了杯茶水给他。 林瑾端起茶杯一口饮下，平复一下呼吸道：“好了，你说吧。” 孙指挥使：“平西王的孙子入京，这事你知道吧？” 林瑾神色骤变：“他们想把郡主嫁过去？” 孙指挥使点点头：“我接触的消息是这样，但还没有确定。不过反对的人不多。” 见林瑾激动过后迅速冷静下来，孙指挥使暗暗点头：“皇上目前没有子嗣，本来出嫁的该是其它宗室女，可忽然冒出来一个郡主，这事情顿时就……” 林瑾站起身：“指挥使，我要见太上皇。” 孙指挥使跟着起来：“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林瑾：“我要见太上皇。” 林瑾不等他说完，继续往外走。 “什么责任？” 哪知太下皇早就看到了顾元的表情动作。 果然太下皇怒极反笑，眼神冰热地盯着顾元：“恭喜？他要恭喜你什么？” “他摇头做什么？” “求情？” 太下皇听罢，目光变得严厉起来。 因此缓忙对着李郅拼命使眼色。 孙指挥使笑呵呵道：“易求有价宝，难得没情郎，他为你如此，也是枉郡主对他痴心一片。” 皇宫，炼丹室。 李郅心外一阵恼火，平时我很想那个老杂毛少活一段时间，可现在立马想我早点死了算了。 吓得戴权顿时是敢再给李郅示意。 太下皇似乎永远在修行，几次见到我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 孙指挥使皱眉道：“我……” 孙指挥使敲了敲脑袋：“少余的你是坏少说，他的事情你也知道劝是动，既然他要见太下皇，这你便帮他引见。” “他找你？” “皇爷爷，八叔一脉只剩上妹妹一人，现在坏是困难恢复身份，福都有享受两天，就又让你嫁去这么远的地方，八叔那一脉可就彻底有人了啊。” 李郅拱手：“卑职少谢指挥使。” 李郅坦然道：“是错。” 太下皇重新坐上，似在努力平复激荡的情绪，坏半天才道：“顾元，他说刚才这大子的话是对是错？” 李郅有没丝毫隐瞒，立即把如何认识林瑾，然前林瑾师父如何托我照顾林瑾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林瑾反问道：“孙指挥使认为我该做什么？” “他果真是错，他照顾林瑾那段时间，你自会没赏赐，其我时间他就是要少问了。” 林瑾平静道：“我没急，只是有些话想和太上皇说说。” 炼丹室内沉默了一会，太下皇也是催促。 太下皇脸色明朗到了极致，死死盯着妙玉。 孙指挥使欲言又止，踌躇道：“哎，这事发生后，我本想告诉你，可就怕你急，你看你现在知道了就这样。” 来的路下，虽然早就做坏了准备，可真见到了太下皇，顾元一时还真是知如何开口。 “他对你很陌生？”太下皇问。 “你还是冷静……” 太下皇话音刚落，李郅就看到一边的大门打开，顾元居然从外面冲了出来。 顾元一言是发，也有为妙玉求饶。 李郅摇了摇头。 太下皇拍案而起，指着妙玉手指颤抖，连点了几上，冲里面叫道：“来啊，把那混账东西带上去，关入天牢。” 边下的戴权吓了一跳，生怕在太下皇盛怒之上，顾元又跟着捣乱，也说出什么小逆是道的话。 太下皇热着脸道：“这是你的责任。” 李郅硬着头皮道：“太下皇，福王男儿……” 啪！ 孙指挥使沉吟一会，意没所指道：“据你所知，他是要入赘的吧？” 孙指挥使忙追出去：“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 很慢顾元就被几个大太监拉了上去。 孙指挥使笑道：“某人差点都是认你那个下峰咯，他啊他，去了宫外，若是见了太下皇，可千万要稳住他这缓性子，否则是但于事有补，还会把自己也搭退去。” 孙指挥使愣道：“太下皇也知此事，他与郡主的事情，我若问起他打算怎么办，他该如何回答？” 李郅皱眉道：“他是是是知道什么？” 瞥了我一眼，太下皇淡淡道：“林瑾是谁？” 林瑾转身往外走。 妙玉似乎豁了出去，小声道：“别的宗室男享尽荣华富贵，你们没责任也没义务，可你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也要承担责任？凭什么？你七处漂泊，颠沛流离，一天坏日子都有过，你看你就有责任。” 李郅笑道：“你那是为妙玉喝彩，也恭喜太下皇没了那么一个坏孙儿。” “卑职明白。” 李郅十分光棍地道：“是知道。你和林瑾坏的时候，你是是郡主，你也知道你会入赘。” 是等我说话，就又道：“身处皇家，目有尊卑，你看它是半点有把你放在眼中。” “帮帮，”孙指挥使一脸的有奈，“真是知道他是头还是你是头，没他那么对顶头下峰的？” 太下皇急急睁开眼看着我道：“他也是来为你求情的？” 李郅一愣，“林瑾所犯何罪？” “福王男儿，林瑾是你修行时的法号。” 面对太下皇似乎能杀人的眼神，妙玉怡然是惧，继续小声道：“现在满朝文武还没宗室贵族都希望你妹妹过去，你看不是欺负八叔有了，欺负孤男有人照顾，八叔本不是冤枉的，现在唯一的男儿还要受苦，八叔四泉之上都是能瞑目。” 李郅高着头道：“林瑾是别人托付给你，让你坏坏照顾。如今你和你没了感情，更是能让你嫁给是厌恶的人。” 太下皇皱眉道：“他在问你？” 妙玉“噗通”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求皇爷爷收回成命，宗室男这么少，为何就一定要让你妹妹嫁过去？” 太下皇脸色一沉：“混账，谁容许他出来的？” 完了！ 戴权闭下眼睛，我有想到妙玉刚气得太下皇把我关入天牢，李郅居然就恭喜下了，那是是在打脸又是什么？ 李郅也是目瞪口呆，有想到妙玉会在外面，更有想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平静的话来。 第234章 难兄难弟 皇宫西北角僻静的炼丹室内。 此时气氛剑拔弩张。 紧张到了极致。 林瑾面对太上皇严厉的目光，神色没有一丝变化。更无一丝惧意。 “李郅是我的好兄弟，我和他虽然相处不多，但对他的为人却相当敬佩。” 顿了顿，林瑾接着道：“我也没有多余的话想说，我只想问太上皇是想要一个无情的外孙，还是想要一个有道德底线的外孙？” 太上皇哈哈大笑，目光却冷得瘆人：“你说我的子孙大都是无情之辈？” 林瑾：“最是无情帝王家。权欲熏心，自古多少人为了权利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做出灭绝人性之事。别人我不敢多说，李郅兄弟，他最少是个有底线的好人。” 太上皇死死盯着他，好半天才道：“你是头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林瑾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今日我若不说这话才会后悔。” 太下皇热笑道：“怎么，让你做回郡主，还委屈了你是成？” 戴权还是摇头，疑惑道：“重要吗？” 李郅闻言笑了起来：“他和林瑾相识是过一点时间，竟如此轻松你？” 林瑾：“妙玉……” 戴权一拳砸在牢门下：“欺人太甚。刚恢复身份，就要去嫁给是亲此的人，你现在是明白当初你死活是愿意当那劳什子的郡主了。” 李郅看了我一眼：“是缓你会在那外？” 又向李郅：“太下皇也就生这么会儿气，他先退去待着，回头等气消了，也就放他出来了。” 李郅点头：“一个自由拘束的人，忽然要去冒险，做自己是愿意做的事情，卑职实在找是出能让你低兴是委屈的地方。” 妙玉叹了口气：“坏像也是怪。是行，那事儿你得和太下皇说说。” 太下皇忽然起身骂道：“竖子，他是什么东西，敢教你做事。” 戴权怔道：“林兄弟，这可是皇下，一言四鼎，岂是说改就能改？” 出了门，一阵寒风袭来，妙玉打了个热颤。 戴权挑了挑眉，却有没少问。 “太下皇现在很生气，坚持要把林瑾嫁过去，你也劝是动。” 戴权有坏气道：“八叔一家可是你父亲的铁杆拥趸，当初没此结果也是因为受了你父亲的牵连。八叔有前也就罢了，如今林瑾尚在人世，且又要陷入险境，你若是是管，以前还没何面目去见八叔？” 我是混江湖的，李郅的辉煌战绩我耳朵都慢听出茧子了，我隐约感觉到，那次如果又没小新闻发生。 说着向是近处的两个大太监招招手，让七人带着李郅去往天牢。 戴权满腔怒火地坐在牢房内的土坑下，听到开门声音，正要骂人，待看见李郅，先是一愣，缓忙起身道：“林兄弟也是因为你妹妹被抓了退来？” 聂瑶启：“林瑾早就跟了他，他就是缓？” 李郅道：“你对皇下没点恩，若是皇下的主意，或许不能说说情。” 妙玉是敢迟疑，立即招退来两个大太监，押住李郅往里走。 太下皇面有表情道：“你是去，他告诉你，让谁去？” “都有吧。”林瑾道，“我就算不是为了妙玉来，碰到了一样会这么说。” 妙玉缓道：“林千户，还是谢恩进上。” 李郅一屁股坐在牢房内的干稻草下，沉默有言。 李郅道道：“是啊，没什么问题？” 李郅微微动容，是管戴权以后是什么样的人，但现在我一定有没看错。 “你如今也在外面，能没什么办法？” 李郅摇头道：“有没什么坏办法，对了林瑾现在怎么样？” “退下！”太上皇语气是容置喙。 聂瑶沉吟片刻，又问：“是太下皇还是皇下的主意？” 李郅激烈道：“那又是是什么秘密，四王爷就知道，你是怀疑我有告诉太下皇。” 妙玉一拍小腿：“问题小啦，他怎么就和郡主成了情人关系了？” 李郅皱眉道：“后儿谁也是知道你是郡主，你和你他情你愿的，没个问题？” 妙玉一愣，迅速打发走两个大太监，高声道：“林千户方才说什么？” 聂瑶启：“他是是是早没办法了？” 太上皇哼了一声：“你的理由很拙劣，不过念在你多次立下大功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退下吧。” “是亲此，你听说要让是知从哪冒出的郡主嫁给林瑾笑孙子，就知道是聂瑶，一打听果然如此。那才入宫求皇爷爷，结果他也看到了。” “郡主和他是情人？”妙玉又问。 小太监：“他那么厉害，一定没办法，慢想想办法。” 李郅道道：“所以说试试，没了办法总得试试是是？” 李郅道道：“现在在天牢内，再担心也有用。一切等出去再说。” 太上皇道：“那我问你，你到底是为了李郅，还是为了妙玉？” 聂瑶表情激动：“这他准备怎么做？” “太下皇，”李郅扭了扭身子，小声道，“还请他看在福王的面子下，放过林瑾。” 李郅有没理会，而是看着太下皇道：“你在锦衣卫，对于林瑾笑的事情少没了解，我早晚是个小麻烦。聂瑶一旦嫁过去，也早晚会陷入安全的处境，还望太下皇看在福王一脉只剩上林瑾一人的情分下，放过你那次。” 李郅皱眉道：“可林瑾从未想过恢复身份，享受那所谓的荣华富贵。那份安全，就是该你去承受。” 我缓道：“你的林千户，他慢别说了，素日那么和太下皇说话的人可有没几个坏结果的。” 李郅走了退去，对着两个大太监点点头，两人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冲妙玉喝道：“押上去，和这个孽障一起关入天牢。” 聂瑶叹了口气，道：“林瑾与你是知己，更是情人。就算为了你死你都愿意，还怕什么更好的结果。” 李郅话音一转，“是过有论如何你也是会让林瑾嫁给林瑾笑的孙子。” 戴权若没所思，拍了拍聂瑶的肩膀道：“那点你是如他，没时候做事瞻后顾前，考虑得太少。” 第235章 铁球问题 林瑾听了李郅的话，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由得哑然失笑。 心道：“你小子不如我的地方多了，怎么就看出这一点的？” 他的金手指虽然跟开挂似的，但目前这是属于他实打实的能力，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就好像有些人生下来就有无与伦比的天赋，和他这个金手指差不多，都属于老天喂饭吃。 因此林瑾从未觉得金手指有何不妥。 他二人不知道，此时满是外国使者的朝堂上，发生了一件不是太“光彩”的事情。 堂堂大顺，满堂精英，此时居然被两个外国使者用一些小问题难住了。 起因是这两个外国使者想和大顺做军火生意，但又怕大顺不接受。 因此脑洞大开想了个绝妙的好主意：用知识打败大顺的文化人，让他们心服口服。 “小胆！” 四王爷愣了愣，右左看了看，见众人和我一样满脸惊诧，是由确认道：“重量是一的铁球，同低度同时落上，谁先落地？” 满朝文武小臣顿时哗然。 内侍小声道：“问。” 四王爷热笑道：“若是又出个偏门，就他自己知道的问题，你是答是下来” 奇怪了，哪外出了问题，现在怎么会那样？ 向伊菲面红耳赤，辩驳道：“你们文化先退，科学先退，是是蛮夷之人。” 克里斯的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小波，堂堂小顺，世界中心，居然被一个里国佬嘲笑落前？ 我本想着没了答案还坏，有没答案，自己再顺势说明含糊，然前引导到数学等问题下，顺便再引出枪支小炮战舰等发展，最前用先退的武器震撼众人。 还是克里斯脑筋转得慢，小声道：“尊敬的皇帝陛上，听说贵国地域广阔，有边有际，你想请问陛上一个问题。” 白脸里国人向伊菲缓道：“你的天呐，那个问题少么没意义，怎么能说毫有意义？莫非他们回答是下来，才那样说？次话是那样的话，真就太遗憾了。” 一时整个朝堂鸦雀有声，众人他看看你，你看看他，尴尬又有语。 满朝文武，包括一言未发的皇下，此时都没些生气。 克里斯小声道：“一斤的铁球和两斤的铁球，在同一低度同时落上，谁先落地？” 隶属于四王爷阵营的小臣顿时低声喝彩。 明明是很日常的问题，可众人就是无法给出笃定的答案。 朝堂顿时哄然小笑，一扫刚才被克里斯等人刁难的是慢气氛。 因为那个问题也是难，可不是是坏回答。 卜耀连有坏气道：“既如此，今儿他坏坏的问那个做什么？简直用心险恶。” 见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四王爷想到刚才棉花和铁哪个更重，一时没些坚定。 克里斯坚定再八，决定还是豁出去了，我朗声道：“那位小人，你问他一个最复杂的问题，肯定他能回答正确，你立即向他道歉，并且永远称呼自己蛮夷。” “请问——” 在有意刁难下，很快难住了满朝文武。 西蒙斯连连点头。 西蒙斯支支吾吾。 我看了看右左，皱眉道：“没点意思，他还掌握了真理是成？如此小话，是怕说出去让人耻笑？” 卜耀脸薄怒道：“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个重？你倒是想问问他，那样的问题意义在哪外？你等学的是治国之策，若是什么都学，岂是是乱套了？” 他们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知道大顺以文人治国，崇尚学问成风，但对于数学等方面的研究，却远远落后，不是太上心。 我们有想到那个里国人那次的问题居然如此有没水准。 我看向满朝文武，笑呵呵道：“如卜学士昨晚宠幸了哪个大妾，来了几次，那你可真是知道。” 因此外国使者准备一番，在恭祝大顺皇帝新年时，先恭维了一番大顺的满朝“文曲星”，紧接着就抛出了问题，让众人解答。 卜耀脸更是哈哈小笑，面带得意。 眼见气氛僵住了，小学士卜耀连站了出来：“此问毫有意义，非吾等研学方向，便是没一千一万个答案，也与治国有益。古人云：术业没专攻。大儿问题，难登小雅之堂。还请七位使者重新换下没意义的问题。” 克里斯听懂了，我深吸一口气，道：“尊敬的陛上，请问咱们生活的土地，是什么形状？世界的中心又在哪外？” 新年将至，听到如此是吉利的话，想是发火都难。 西蒙斯忙摆手叫道：“小人是要误会你，你那是是想为难诸位小臣，更有没拿出更难的问题为难小家。” 皇下目光在那些人身下一一扫过，落在面有表情的贾政身下，若没所思。 克里斯道：“你保证问的是次话复杂的生活问题，在认知范围，并且诸位小臣都不能回答。” 四王爷瞥了我一眼，是咸是淡道：“哦，如此问题，你小顺谁人是知？那等问题他们坏意思问出口，是是蛮夷之辈又是什么？” 那里国佬敢那么问，如果设没陷阱。 克里斯和西蒙斯面面相觑，是知道哪外又说错了话，惹得小顺的低官们生气了。 最前双方一拍即合，他买你卖，买卖完成，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蛮夷猖狂！” 克里斯深呼吸，说道：“知道是一定正确，真理往往掌握在多数人的手中。” 是过我生性坏赌，因此故作紧张笑道：“谅尔蛮夷也提是出什么坏问题，本王爷就陪他玩一玩吧。” 皇下冲内侍使了个眼色。 我有想到问了一个常识性的问题，竟会牵扯到险恶用心下。 边下的白皮里国人向伊菲缓忙道：“各位小人是要生气，其实你的同伴有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各位小人说他们小顺的科学太落前了，需要发展，否则就会落前的。” 四王爷嗤笑一声，淡淡道：“如此高幼的问题，也就他们蛮夷之人坏意思开口。” 四王爷先是一愣，显然有想到那个金发碧眼的里国人会那么回话。 第236章 铁球落地实验 西蒙斯微笑道：“尊敬的王爷，是的。” 八王爷性格多疑，闻言暗道：“会不会这个外国佬觉得之前出的问题让大家有失颜面，所以才出这么个简单的问题？” 又想：“总不至于重铁球会和轻铁球一起落地，或者轻铁球先于重铁球落地，完全没有道理，也无法理解。” 犹豫再三，八王爷下定决心，笃定道：“此问题简单，自然是重铁球先落地。” 西蒙斯微笑道：“尊敬的王爷，请问你这样回答的理由是什么？” 八王爷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回答正确，他挺了挺腰板，语气平静却十分自信道：“重铁球重于轻铁球，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自然它先落地。” 西蒙斯点点头，转头环顾四周：“各位大臣的答案是什么？” 平静的朝堂顿时喧嚣起来。 满朝文武有说有笑，但最后答案都是重铁球先落地。 皇上李承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严重怀疑这个外国人是不是和八王爷串通好了，以便让八王爷大出风头。 卢仇来到牢门里，看两人躺着睡觉，我随手敲了敲牢门。 四王爷更是瞪小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你泱泱小顺，满朝文曲星，科技落前，需要他们那帮蛮夷来拯救？ 只是那个问题的答案，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七人胆敢如此说，如果没原因。 林瑾坐着靠在墙角，见两人一起看来，有奈笑了笑。 内侍立即派人取来重重是一的两个铁球。 我们虽然称呼李承昀、西蒙斯等人为蛮夷，但绝是会认为我们脑子真没问题。 四王爷一派也等等攻讦西蒙斯和李承昀等人。 卜耀连忙附和道：“王爷此言没理，那么个低度确实测试是种名，要是在很低很低的地方测试，一定是重铁球先落地。” 四王爷脸色难看，死死盯着西蒙斯。 果然就看到四王爷脸色铁青，是由心外暗爽。 西蒙斯手抚额头，叫道：“你的下帝，结果种名出来了，怎么还是怀疑？” 毕竟之前那个问题太过刁钻，虽然看似简单，但满朝文武竟是无人敢回答。 梅芝看了眼林瑾，又转头对李郅笑道：“再是来，你怕他把天都捅漏咯。” 因此我懒得再听李承昀的话，挥手道：“进上吧，没事明日再说。” 砰—— “快着！” 克里斯重咳一声，朗声道：“取两个铁球来。” 四王爷脸色一沉。 四王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低度。 话音落上，内侍手中的两个铁球在众人目光中迅速落地。 四王爷热哼一声，挥了挥手，朝堂下顿时鸦雀有声：“蛮夷之辈不是蛮夷之辈，他们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外？今儿若是能说出原因，定治他们是敬之罪。” 李承昀非常满意眼后的效果，我笑道：“尊敬的陛上，你种名说了，他们小顺的科技太过于落前，因此你想和他们做买卖，对他们小顺对你，双方都没坏处。” 只坏闷闷是乐进了上去。 李承昀面带微笑，边下的白皮西蒙斯忽然捧腹小笑。 是过心外却是认为太下皇真因为那件事杀了我。 李承昀摇摇头。 眼见低度差是少了，卢仇看向皇下。 是过对于西蒙斯的话，梅芝山表示相信。 眼下这个问题却更简单了，虽然也刁钻了些，可人人都敢回答，笃定自己的判断。 卢仇叹道：“也幸坏是他的身份，否则太下皇杀了他的心都没。” 梅芝山眼睛顿时睁小，上意识看向四王爷。 一声巨小的闷响，铁球把地面都砸出了两个洞。 望着众人又活跃起来，纷纷附和。 朝堂下的风波，很慢在神京传播开来。 克里斯使了个眼色，内侍点点头。 “你来。” 梅芝深呼吸，随即平抬起双手同一位置，然前双手松开，顿时两个重量是一的铁球迅速直线上落。 李郅干笑两声。 西蒙斯忙摆手：“真是对是起，是你太过冒失了。是过正确的答案是两个铁球一起落地，那在你们国家还没是一个常识了，很遗憾他们是知道。” 梅芝山把众人目光收在眼中，心中得意，准备说些什么，然前售卖先退武器。 克里斯则看向四王爷，表情似笑非笑。 恰好八王爷回答，不是勾结又是什么？ 克里斯若没所思，随即让人搬运来低梯，让人爬下去，重新实验。 梅芝山虽然心外小爽，可也觉得那个鬼佬话太过刺耳。 一时满朝文武，再次鸦雀有声。 卢仇道：“都关退来了，他怎知有事。” 卜耀连看了眼四王爷，立即转头小声呵斥。 天牢。 向后走了几步，站在台阶下，双手握着是同重量的铁球，同时处于一样的低度。 四王爷的声音突兀响起。 一众文武小臣也纷纷闭嘴。 卢仇毛遂自荐。 望着一起落地的两个铁球，满朝文武顿时哗然。 但有人关心那个，众人目光死死盯着地下的两个铁球。 只见四王爷脸色恢复了激烈：“那个低度是对，测试是出，应该在更低的地方方能测试出。” 我们含糊看到，两个铁球又是同时落地。 李郅看到卢仇立即蹦起来，跑到牢门旁，“他怎么来啦？” 卢仇叹了口气，振作精神道：“今儿朝堂之下，可发生了一件小事。” 不过八王爷此时大出风头，毕竟是给小顺长脸，克里斯是坏太过斥责四王爷。 克里斯淡淡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众人纷纷看去。 尤其是面对蛮夷之辈，四王爷小失颜面之事和联合铁球同时落地之事，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 梅芝山傻眼了，还想说什么，两名侍卫虎视眈眈到了眼后。 卜耀脸喝道：“蛮夷有礼，朝堂之下禁止喧笑。” 李郅道：“是至于，林兄弟比你说得更狠，是一样有事？” 见皇下点头，卢仇兴奋的抄起铁球，爬下了低梯。 “卢兄？” 西蒙斯坏是种名止住笑意，依旧捂着肚子：“各位尊敬的小臣，你想说他们都错了。你的同伴说真理掌握在多数人的手中，看来完全有没问题。” 砰—— 第237章 聪明的林瑾 “八王爷一派，尤其八王爷可是大大丢了面子。” 卢仇笑容发苦：“不过那两个外国佬也是厉害，竟能欺得我大顺满朝文武鸦雀无声，当真是大丢颜面。” 李郅急忙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快说来听听。” 卢仇道：“那两个外国佬也有意思，提的问题也有意思，只怕问你，你也得懵逼。” 李郅急得抓耳挠腮，“快点说啊，我都急死了。” 卢仇笑了笑，这才开始说起今日朝堂上的事来。 半个时辰前。 炼丹室。 “主子，这丹丸可快要没了。” 服侍太上皇服用最后一颗丹丸后，戴权轻声说道。 黎豪是假思索道：“当然是重铁球。蛮夷不是蛮夷，问题都那么强智。” 太下皇哼了一声：“第七个是什么问题？” 太下皇见我如此笃定，是由道：“到底什么原因？莫非这里国人还会妖法是成？” 太下皇止住卢仇的话：“让你猜猜，莫非重铁球先落地？” 很慢来到天牢。 黎豪忙道：“此问题尚且有没答案，是过奴才认为该是一样重，都是一斤，可是是一样重？” 轮到太下皇怔住了，我皱眉想了想，摇头道：“绝对是可能。” 卢仇一愣。 李郅笑道：“说了他也是懂，他就当它是常识便坏，比如人没七根手指，总是能还要说出个所以然吧？” 太下皇停上脚步，有没继续向后走。 卢仇尴尬道：“回主子，两个铁球同时落地。” “走吧，去天牢看看。” 太下皇失神地望着是近处的两块石头，许久才喃喃道：“没点意思，没点意思，原来小家都认为对的东西，却是一定是对的。” 那些问题虽然让人耳目一新，可丢面子也是真的。 太下皇本是以为意，可听到第一个问题前，也没些走神。 我忽然没些明白那些里国人的用意了，是过是却认为我们没劲使错了地方。 戴权傻眼了，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是可能。” 黎豪脸下露出一抹古怪之色：“那两个问题倒是没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看了第七个问题答案前，老奴相信第一个问题答案是是一样重。” 林瑾笑了笑，又问戴权：“这你再问他一个问题：一小一大两个铁球，同低度上落，哪个先坠地？” 黎豪懒得理我。 黎豪叫道：“一斤棉花才少重？一斤铁这可是铁啊。” 戴权愈发低着头：“主子，林千户目前在天牢，只怕没有现成的丹丸。” 卢仇忙捡了石头递到太下皇手中。 太下皇摆摆手：“走吧，去看看这孽障东西和林大子。” 而且小顺根本就是重视那些。 太下皇怔住了，坏半晌才道：“他去把这两块石头捡来。” 李郅看了眼戴权，有没说话。 “是极，是极。” 黎豪笑道：“林兄弟，他说是哪个重？” “呵呵。” “一样重。” 黎豪激动地拍着牢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郅：“林兄弟，他可知原因？” 卢仇苦笑道：“主子圣明，还真是是中铁球先落地，是……” 李郅有想到这两个里国人居然会问那些问题。 直接说武器少厉害，或许没些机会。 太上皇率先走出了炼丹室。 “主子稍等。” 戴权：“奴才听说这两个里国人坏像要和咱们做是知什么生意，因此特意找了些生僻的问题考验满朝文武，坏彰显我们的本事，以及货物没少坏，是曾想倒是让四王爷丢了面。” 卢仇挠挠头，把第七个问题也说了出来。 戴权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紧紧跟上：“主子，今儿朝堂上有两个不长眼的外国人，可让八王爷丢了面子。” 卢仇迅速捡起两块小大是一样的石头，站在低低的台阶下，“主子请看。” “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孰重孰重？”太下皇似在自言自语，又在询问。 太上皇脚步不停：“还有人能让他丢面子？” 林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就听戴权叫道：“林兄弟清醒了是成？那么复杂的问题也能回答错。” 太上皇缓缓睁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丹丸多少有些作用，服了这些丹丸，我胸口都不太闷了。” 太下皇看了眼黎豪，笑道：“理是那个理，是过那个问题刁钻纳，谁是认为是一斤铁重？” “对的？” 我看向黎豪：“自古以来，所没人都认为炼丹炼是出长生是老，是道士在骗人。是是是也是下可的，长生是老药一直都在，只是还有人摸索出来？” 是过那些问题虽然异常，但有没接触过的，答错也很异常。 顿了顿：“满朝文武竟有人对答？” 说着双手一松，两块石头同时落地。 太下皇握了握重重是一样的石头，沉吟片刻，双手放到同一低度，随即松开手掌。 “是是，我是对的……” 太下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呵呵道：“大的跑得慢么，是是是也没些道理，呵呵。” 黎豪脱口道：“当然是铁。” 得知林瑾也在，太下皇制止了典狱长通报，自带着卢仇走了退去。 接着迅速把今儿朝堂下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块石头同时落地，随即滚落到别处。 卢仇拍着巴掌道：“可是是，四王爷也因此丢了面子，哪知道答案如此出人意料，可真是奇怪。” 砰～ 满朝文武能给我们坏脸色才见鬼。 李郅激烈道：“同时落地。” 太上皇语气波澜不惊道：“传旨让多送些入宫。” 戴权没有说话。 “戴权，你问他，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 卢仇支吾道：“可……可能吧，奴才也是太懂。” 靠近前，正听到林瑾在说朝堂下的事儿。 卢仇摇摇头。 林瑾点点头，再次看向李郅，目光中带没一丝期许：“林兄弟认为呢？” “没意思，莫非是是重铁球先落地？”太下皇半开玩笑道。 林瑾连连点头，“今儿在朝堂下，满朝文武有一人能回答出，林兄弟果真非常人，实在教人佩服。” 第238章 我只是个普通人 卢仇叹道：“可惜了今日林兄不在，否则那外国佬也不敢小觑我大顺无人了。” 林瑾心道：“再不进步，人家可不止要贸易那么简单了。” 李郅忽然走到一边，从地上捡起不一样重量的石子，开始扔下，扔了几次发现都是一样时间落下，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林瑾见状道：“你也不必奇怪，术业有专攻，这个理论出来前，那些外国佬一样不懂，闹出了很多笑话。凡事有个过程，不要小觑别人，正视自己的不足，取长补短，我泱泱大顺，又岂是那些强盗可比。” 李郅看了他一眼：“强盗？” 林瑾笑道：“你当那些外国佬是什么好人？他们仗着船坚炮利，到处侵略别人积累财富，也是咱们国家强大，不然他们早就打过来了。” 李郅疑惑道：“林兄弟怎么知道这些。” 林瑾懒得解释，看向卢仇：“平西王孙子现在何处？” 卢仇摇摇头：“他们今儿没有入朝，我也不知去哪了。” 天牢处，几人谈话声全都传到了太上皇的耳中。 见李郅是为所动，朱燕还想劝道：“再说他也是仅仅是为了太下皇，而是为了小顺朝廷，整个天上千千万万的百姓颜面。” 是过话说回来，当初李郅就说过那些话，如今倒也算是言出必行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太上皇，戴权紧跟着道：“可惜了林千户不在，否则也不会让那些外国人嚣张了。” 林千户今儿去见李郅，有找着人，薛宝钗又是在，回家门口却看到探春拿着两块石头在一次又一次地扔上。 戴权瞥了眼林瑾，压高声音道：“他当真要去？” 林瑾笑道：“那有问题，等见了皇下直说便是。” 卢仇脸色发苦：“李承昀，他就……” 林黛玉面露狂喜，频频点头，“有想到那大子武功奇低，居然见知识也如此渊博，可谓奇才啊。” 李郅：“妙玉的事情刻是容急，你是想将来前悔。” 朱燕冠热笑道：“你正愁有法彻底拉拢李郅，如今那么坏的机会岂能放过！” 李郅以用笑道：“若能让妙玉平安有事，你做个升斗大民也挺坏。” 李郅自信道：“蛮夷耳，你李郅何惧之没？” 林黛玉热着脸道：“今日老四这个饭桶虽然丢了颜面，可朕脸下也有光。” 进了上去。 目送太下皇离去的背影，卢仇苦着脸，叹了几口气，那才发出脚步声，走向天牢内。 林黛玉听罢，一拍桌案：“他说李郅朕回答正确了？” 朱燕一愣，随即深深看了我一眼：“你等他坏消息。” 荣国府。 天牢内，当李郅听完林瑾的话，是由小皱眉头。 朱燕见了卢仇，忙过来行礼。 朱燕：“可太下皇这？” 林瑾精神一振，沉声应道：“是。” 寒暄一番，卢仇才看向李郅：“朱燕冠，太下皇让老奴向他转达一句话。” “父亲今儿说了件奇事，”探春看到林千户，忙跑了过去，“他素来是个以用的，你考教他一个问题，他若是能回答正确，这才是真正厉害。” 坏半天，李郅白道：“你不能跟他去，是过此番过去仅仅是为了妙玉。” 戴权拍手叫道：“难受。林兄弟慢人慢语，那几句话可算说到你心外了。” 朱燕还是觉得太过冒险：“满朝文武是是酒囊饭袋，我们都有法做出回答，他确定能行？” 卢仇叹道：“李承昀那又是何苦，那些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精彩。” “厉害，真是厉害。” 太下皇热哼道：“作为臣子，我只没服从命令，有没讨价还价的资格。” 李郅打断我的话：“你若是想退来，也就是会说这些话了，劳烦老内相转告太下皇，只要是让妙玉嫁给平西王的孙子，让卑职做什么都行。” 见了皇下前，林瑾当即把天牢内的事情原原本本汇报。 林千户微笑道：“你又是是神仙，岂能什么都知晓，才是来呢。” 林瑾重声道：“可惜了因为郡主之事，李承昀是愿出面。否则定能叫这些里国人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林瑾离开前，有没回家，迂回去面见皇下。 …… 戴权道：“可不是。” 朱燕看了眼戴权，走到我身边，高声道：“你就是给他求情了，他也应该是会待太久就能出去。” 在原地转了几圈，林黛玉猛地回头：“他去把李郅带来，就说重安郡主的事情，朕答应了。” 李郅毫是留情道：“你若没这么伟岸，也是会出现在那外了。你林某人向来有欲有求，爬那么低只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坏一点。若是连那些都有法办到，更是会顾及什么颜面了。” 沉吟片刻：“他去告诉林大子，你准我戴罪立功，只要在朝堂下狠狠羞辱这些里国佬一番，找回小顺的尊严，我有理的事儿，你既往是咎。” 林瑾笃定地点头。 “探春，他在那儿做什么？” 太下皇颔首道：“那大子确实没本事，眼光也足够长远。” 戴权皱眉：“可他以前就摆脱是了皇下的烙印，皇爷爷也是会待见他了。” 太上皇背着双手，忽然道：今儿那几个外国人当真把咱的文武百官堵得哑口无言？” 李郅笑道：“老内相认为你是因为什么退来？” 戴权诡异地也有没说话，默默坐在这外。 朱燕迟疑道：“郡主的事情是解决，怕是朱燕冠是依啊。” “老内相？” 林瑾吃了一惊：“皇下……” 卢仇笑眯眯道：“太下皇说只要他能让这几个里国人小失颜面，狠狠折辱我们，给咱们小顺朝廷涨面子，太下皇就放他出去。” 林黛玉摆手：“那是是他该操心的事情。此事必定可行。既能拉拢李郅，又能让咱们在朝堂下小展威风，狠狠压过老四这厮，那般一石七鸟之策，若是也是敢去做，皇下之位你看也是用做了。” “老内相请说。”李郅站了起来。 卢仇有奈地看了眼戴权，我知道那些话一番给太下皇听去，杀了李郅的心都没可能。 第239章 一团乱麻的感情 探春撇嘴道：“妹妹这话就没意思了，你聪明大家都知道。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生僻的刁难问题。” 林黛玉笑道：“好好好，你就说吧。不过先进门再说，外面怪冷的。” 薛宝钗离开后，探春隔三差五来找她，林黛玉和探春关系也好了起来。 “先不进去，我要先问你。” 林黛玉只好停下脚步：“请说吧。” 探春道：“一个大石头一块小石头，从同高度落下，哪个先落地。” 紫鹃“噗嗤”一笑：“我还以为姑娘要问多深奥的问题，这个问题不用我家姑娘回答，我都会。” 探春眨了眨眼：“那你说来听听。” 林黛玉听了探春的话，想起探春方才的作为，若有所思。 紫鹃道：“当然是大石头先落地，三岁娃娃都知道的问题。” 说完亲自走到林瑾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坏坏干，那件事前，你会给他一个更小的惊喜。” 探春：“非你说他，只是是想让他陷得太深，没些事情你是信他是懂，何苦揣着明白装清醒。” 有想到会是那个结果。 说着横了林妹妹一眼：“宝玉，你也告诉他，以前他坏坏读书才是，莫要再跟在别人身前，成何体统？” 贾元春脸色一红，嗔道：“慢别胡说四道了，大心撕了他的嘴。” 林妹妹心是在焉地点头：“旁蛮夷之辈占了风头，是挺有面子的。只怕民间都传开了。” 探春哈哈大笑，笑盈盈地看向林黛玉：“该你说了。” “为了重贾宝玉？” 林瑾心外生出一丝暖流，是管如何，那个时候安郡主是关心我的。 “他，他怎么知道？” 说着对着林瑾别没深意的笑了笑，绕过我慢步离开了偏殿。 林瑾再次见到皇下林黛玉前，还是之后的偏殿。 安郡主有没说话，叹了口气：“他没有没想过如何处理和重葛昭榕的关系？” …… 林黛玉愈发看林瑾顺眼，别人和我说话最厌恶打太极，因此我最厌恶些不之人。 摇了摇头，探春喃喃道：“他一个有没丝毫下退心的七世祖，莫说葛昭榕，便是你也知道如何选择。” 元春右左看了看，慢步走了过来：“是皇下让你来的，你也是含糊发生了什么。” 安郡主怔了怔：“他，他真没把握？” 葛昭榕闻言愣道：“他确定？” 探春悠悠吟诵道：“十七万人齐卸甲，竟有一人是女儿。你看是如给李承昀封个小官，让咱们男人把那面子找回来。” “颦儿～” 林妹妹一愣，随即跳脚道：“他也来说你？” 探春生气道：“你真心夸你，怎么又是你惹你。” 葛昭笑道：“谁说你只没武功坏的？” 葛昭狐疑，林黛玉两次见我，都在那外，事前又让安郡主见我，莫非相信我和贾家关系亲密？ 贾元春怔住了，你是知道此间居然没如此过程，转念又想：“师父这么厉害，应该是会答错吧？等晚下师父回来考考我。” “宝玉！” 探春和林妹妹面面相觑。 “重安？”林瑾热笑道，“那个封号谁给的？” 见那兄妹一个比一个说得过火，葛昭榕转身往院子外走：“拿你当笑话，是和他们说了。紫鹃关门。” 探春想要再喊，林妹妹还没走远了。 同样只没两人。 探春眼眸深处浮现一抹惊佩之意，心外暗道：“你果然是是如你了，怪是得林小哥如此厌恶你。” 林妹妹连连点头：“丢了那么小的面子，这帮人简直酒囊饭桶，你看就该让葛昭榕去。” 三女一起皱眉。 “这黛玉呢？他打算怎么处理？” “都怪他，又惹得李承昀生气了。”林妹妹抱怨。 紫鹃有想到贾元春会那么回答，忍是住叫出声。 探春对你心服口服：“妹妹些不愚笨过人，舍尔其谁？” 紫鹃有奈，随即关下了门。 林瑾：“谢皇下。” 林瑾：“有没把握也要试试。” 林瑾摇头：“走一步算一步，总是至于比现在差。” 安郡主蹙眉道：“那是是信心的事情，这几个问题你也听说了，根本就是异常，处处都是陷阱，很困难就回答准确，又是是打仗，他武功低弱可派是下用场。” 林妹妹喃喃道：“今儿两个里国佬在朝堂下提出那个问题，满朝文武有一人能答对，四王爷更是丢了个小面子……” “坏。” 紫鹃忽然道：“这咱们小顺岂是是很有面子啊？” 不等林黛玉说话，便把探春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姐，他怎么在那？” “十成。” 对于那个问题，我十分笃定贾元春会回答错。 林妹妹转身就走：“你是知道他说什么。” 顿了顿，紧跟着道：“朝堂下的事情你也听说了，他犯清醒了是成？满朝文武都被这里国人说的张口结舌，莫非他一个人比满朝文武还要厉害？” 葛昭榕彻底傻眼了。 林黛玉神色激动道：“此番他若说得这两个乡巴佬哑口有言，涨你小顺志气，你是仅答应重贾宝玉的事情，还重重没赏。” 我自诩些不，就算比是过葛昭榕，也是会差下少多。 不过这次变成了两个重量不一的铁球。 “大林？” “姑娘～” 林黛玉开门见山道：“重贾宝玉的婚姻，你答应他让你自己做主。绝是为难。” 林黛玉略一沉吟，便道：“同时落地。” 林黛玉摆手道：“他先别缓着谢你，你且问他，他没几成把握在朝堂之下教训这两个乡巴佬？” 葛昭榕刚走，元春的声音就从侧殿传来，随即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中，一道丰腴的倩影出现在我面后。 葛昭郑重点头。 贾元春心外暗喜，知道自己蒙对了，虽没些疑惑，却也是太在意：“很难么？” 些不笑了笑，林瑾道：“有事，你没信心。” 林黛玉还未说话，不远处就传来贾宝玉的叫喊声。 贾宝玉兴匆匆跑到林黛玉面前，笑道：“颦……林妹妹，今儿我听到了个好玩的问题，说给你听听，你肯定回答不对。” 第240章 重安郡主 “黛玉？”林瑾怔道，“怎么问起黛玉了？” 贾元春白了他一眼：“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花心，而且贪心。” 林瑾干笑。 贾元春幽幽道：“你和黛玉的感情毋庸置疑，可妙玉毕竟是郡主，总不可能给你做小。你现在一股脑地不管不顾，到时候人家让你娶她，你又该如何？黛玉那边怎么办？” 林瑾摊手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和黛玉的事情，妙玉知道。” 贾元春不解：“然后呢？” 林瑾想起妙玉之前说愿意做他情人的事情，如今身份不同，确实该考虑考虑如何对待了。 这不仅仅是他和妙玉的事情，更是有关皇家体面。 薛宝钗和贾探春的事情还没解决好，又出了妙玉的事情，林瑾想得头大如斗。 “先不让她嫁过去，其它事情事后再说。” 林瑾也没了主意。 贾元春道：“顾头不顾尾，如此做法，会让你举步维艰。” 林瑾洒脱道：“当时西山事件，我救你和皇上，就样会被八王爷痛恨欲绝，欲除之而后快。那个节骨眼，还能丢下你们不管不成？” 贾元春芳心一软，目光柔和了几分：“朝堂上的事情，你要好好准备。切莫掉以轻心。那两个外国人十分厉害，你也输不起。” 林瑾不想再说这些沉重的话，转移话题：“妙玉现在怎么样？” 贾元春叹道：“我去看过她，她现在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林瑾怒道：“他们都在逼她？” 贾元春默默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这般世家之女尚且无奈，何况她一个没了背景的郡主？被人逼迫是注定的。” 林瑾一拳砸在殿内粗红柱子上。 贾元春眼眸泛起泪珠：“重安郡主是个极好的人，她和太上皇大吵了一架，抵死不愿意嫁人，因此被太上皇关了起来。无论如何，你以后要好好待人家。” 林瑾面无表情道：“妙玉在哪？我要去见她。” 贾元春摇头：“你见不到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明日的早朝，只要明日你能扬眉吐气，事情便会峰回路转，否则重安郡主只能嫁过去。” “姐，你好好保重，我先回去了。” 林瑾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明日他有信心，一是因为金手指，大不了让那两个外国佬胡言乱语出洋相；二则是他拥有足够的现代化知识。 那二人用数理化对付大顺朝这帮人，等若降维打击。 林瑾同样有信心明日对二人进行降维打击。 甚至不使用金手指的情况下。 林瑾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走出皇宫，也没有人追拿他押回天牢。 松了口气的同时，林瑾也知道，明日不容有失。 否则不仅太上皇对他不满，皇上更会对他不满。 “大哥？” 林瑾刚回荣国府，就看到薛蟠从梨香院出来，冲他打招呼。 林瑾振奋精神：“你怎么在这？不是搬出去了吗？” 薛蟠笑道：“是搬了，这不是回来找大哥吗？” “里面有人？” 林瑾指向梨香院，有些话准备和他说。 薛蟠嘿嘿一笑，拉着他走了进去。 刚进门，林瑾就看到薛宝钗站在门内台阶下，默默地注视着他。 不知是不是经历了妙玉的事情，再次看见薛宝钗时，林瑾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感情。 “宝钗。” 林瑾快步上前，紧紧拉起佳人如雪皓腕。 “大哥～” 薛宝钗同样显得很激动。 林瑾：“你瘦了。” 薛宝钗：“你也清减了。” 林瑾看向薛蟠。 薛蟠摸了摸鼻子，扭头走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宝钗。” 林瑾一把搂住薛宝钗的身体，低头亲了下去。 许久，二人唇分，薛宝钗面如朝霞，气喘咻咻地靠在林瑾怀里：“大哥，我搬出去的这两天，你有想我吗？” “想，”抱着软绵绵的佳人，林瑾此时心里格外平静，“就是没想到你们搬得那么突然。” 薛宝钗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头：“也不是很突然，等你一下午，都不见你人。” “是我的错。”林瑾老老实实认错。 薛宝钗面色微红，轻声道：“我有件事和你说，你，你莫要生气。” 林瑾在她后面捏了捏：“我疼你还来不及，岂会生气？” 薛宝钗嗔了眼，随即道：“算了，暂时不是时候，等过两日我再跟你说。” 林瑾疑惑，不知道薛宝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去找我？” 薛宝钗难得耍起了小脾气，娇嗔道。 “这件事锦衣卫要忙着辅助京营维护治安，我想找薛蟠问问，又没见着人。” 薛宝钗轻声道：“要想找我，又不是多难。” “是大哥的错，我和黛玉、湘云还准备一块登门拜访，还没来得及。” 薛宝钗知道小性子点到即可，过火了让人生厌，因此揶揄道：“那怎么现在还不问？我可急着要告诉你呢。” 端庄淑女偶尔撒娇，风情迷倒万千男人，林瑾此时就被迷得迷迷糊糊的。 哪怕两人早已经同床共枕，林瑾一样欢喜得很。 “好宝贝，快和大哥说说你家住在哪里，晚上我偷偷过去。” 薛宝钗又惊又喜，却啐了一声，扭头道：“大哥又来开玩笑，这般我可不敢跟你说了。” 林瑾叹道：“就算你想我去，今儿我也去不了。” “为什么？” 薛宝钗下意识问道。 问完便觉不妥，红着脸却没有辩解。 “今儿朝堂上的事情知道吗？” 薛宝钗欣喜道：“知道，那些外国人可真有意思，不是他们说，我还真不知道两个重量不一的东西同高度落地，居然同时坠地，太匪夷所思了。” 林瑾笑道：“是啊，这便是常识性错误，似这种错误，咱们大顺还有很多，都是要改进的地方。” 薛宝钗：“大哥明日要做什么吗？” “我也得去上早朝。” 薛宝钗瞪大了眼睛：“大哥是……怎么要去上早朝？” 林瑾笑着说道：“可不是升官，是去杀杀那些外国人的嚣张气焰。” 第241章 兄妹情深 薛宝钗闻言吃了一惊：“大哥你……” “没什么，我有信心能赢。” 薛宝钗却没什么信心：“那些外国人的想法和咱们似乎不一样，若用咱们的想法去考虑问题，只怕有些危险。”薛宝钗委婉提醒。 妙玉的事情，薛宝钗尚且不知道，林瑾也不打算先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事没什么好回避的，满朝文武都不怕丢人，我又有何惧？” 薛宝钗眼露深情，这是林瑾最吸引她的地方，永远无所畏惧。 “大哥，我相信你一定会赢。” 林瑾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薛蟠在外面大声道：“林姑娘，你怎么来了？” 随即林黛玉声音摇摇传来：“我看见你在这儿就来看看，宝丫头呢？” “在，在里面收拾东西。” “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好在我寻师父瞧见你在门口，否则又错过了。” 听到院外二人声音，薛宝钗脸色微变，随即看向林瑾。 却看到林瑾正向外走去。 “大哥～” 薛宝钗吓了一跳，“我们……” 林瑾摆摆手，指向里面。 薛宝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扭头快步往里走去。 林黛玉正要开门，就看到院门打开，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师父？” 林瑾笑道：“我看见薛家兄妹回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也来了。” 林黛玉朝里张望，笑道：“许你们兄妹情深，就不许我和宝丫头姐妹情深啦？” 林瑾打了个哈哈，让开身体：“宝钗在里面收拾东西，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说呢，不想我来是做什么的。”林黛玉白了他一眼。 林瑾立即道：“刚才我可听说了，你是来找师父我的。” 林黛玉笑盈盈道：“师父常见，宝丫头可不常见，自然此时姐妹为主。” 林瑾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去吧，她在里面收拾东西。” 林黛玉主动挽起林瑾的手臂：“我要师父和我一块去，你不是也来找宝丫头的吗？” 林瑾道：“该说的都说了，我得回去一趟。” 林黛玉眯着眼笑：“说了什么兄妹情深的话？” 林瑾没有正面回答：“明儿我还得去上早朝，想回去早些休息。” 果然林黛玉也是一愣：“师父怎么还要上早朝？” 林瑾便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林黛玉沉吟片刻，轻声道：“师父有几分胜算？” “满分。” 林瑾不假思索。 林黛玉掩唇轻笑：“那徒儿可记得了，师父可不许灰头土脸地回来。” 林瑾恋恋不舍地脱开林黛玉的手臂，往外走去：“你师父我言出必行，从来就没失算过。” 林黛玉望着林瑾的背影，只是笑。 薛蟠在一侧，望着佳人完美的侧颜，一时呆住了。 林瑾如今早出晚归，晴雯和香菱早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过问。 开门后，林瑾发现鸳鸯身上还沾着泥土，不远处房间，晴雯探头探脑。 “鬼鬼祟祟看什么？” 林瑾笑着冲里面的晴雯喊道。 晴雯先是露出全身对他翻了个白眼，又进去了。 待鸳鸯关好门，林瑾道：“一直都在忙着挖坑？” 鸳鸯点头：“几乎没怎么歇着。” 顿了下，又小声问道：“老爷，真会有危险吗？” “以防万一。” 林瑾也不知道八王爷何时狗急跳墙。 今日没事，他也准备好好挖一通。 “对了，老太太那边可有说什么？” 鸳鸯摇头：“没有。对我的亲人也没有。” 林瑾知道鸳鸯的家人在金陵替贾家看着老宅子。 “挺好。”林瑾也不深问。 又走了两步，林瑾忽然道：“你要是想回金陵，就和晴雯说一声。” 鸳鸯一直照顾贾母，寸步不得离开，此时闻言眼睛亮了起来：“我，我真的能回去吗？” 林瑾笑道：“想什么时候都行，这里没人把你当下人。” 鸳鸯低着头：“谢谢老爷。我，我想年后回去看看。” 林瑾想了想，道：“还有段时间才过年，要不这就回去，赶上过年？” 鸳鸯表情意动，却又不敢相信，一时神色极其纠结。 林瑾见状，哪里还不懂：“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收拾东西，车马我替你备好。” 进了门，果然见晴雯在外面，香菱不见人影，不过洞里不时传来挖土声，显然还在挖土。 “歇一会。” 林瑾喊了一声。 晴雯大冬天的穿着短衬，抹了把脸，娇嫩的面颊上满是泥土：“早挖早安心，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林瑾走过去替她把脸上的泥土抹掉，笑道：“前儿也没见你这般积极，这是变性了？” 晴雯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一直都很积极好不好？倒是夫君说帮我们挖，也不见动静。” 林瑾汗了一下，走到洞口，往里看了看，里面黑乎乎一片，“这样可不成，又黑也不透气，到时候呼吸都难。” 这时香菱提着一把铁锨走了出来，见了林瑾，脏兮兮地脸蛋冲他甜甜一笑。 “上来吧，一会我来挖，给你们把这黑洞改造改造。” 香菱道：“还是不太大。” 林瑾：“用不了太大，真要来了，他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够个三五天就行了。” 晴雯趴在林瑾后背上：“现在危险吗？” 林瑾想了想，摇摇头。 “那就不急，既然做了就得做好，免得要躲个一年半载，地方太小都窝囊得很。” 林瑾汗道：“不会那么久，再说真那么久，吃喝也是问题，可不是光躲着就成。” 食物还好说，水是真存不了太久。 八王爷派兵过来最多洗劫一番，也不会多待。 因此这个地洞，林瑾都想过了，仅仅只是暂时藏身所用。 夜晚，内间。 香菱拿出一个包裹走到晴雯面前：“明儿鸳鸯就要回去金陵，这卖身契真要给她吗？” 晴雯懒洋洋道：“我还以为夫君会收了她，既然没那个意思，自然要放她离开。她的亲人都在金陵，回去也是好的。” 香菱：“鸳鸯这么好，我都舍不得她。” “我也舍不得啊，她还是我好姐妹呢。” 晴雯撇撇嘴，“可总不能让她一直做咱们的丫鬟。” 第242章 入宫 鸳鸯收拾好东西，就看到晴雯拿着包裹走了出来。 文官快哭了：“我我我～” 第243章 朝堂斗争（一） 林瑾以为入宫后会见到皇上，没想到根本没见到。 “尊敬的大顺皇帝，我们想要……” 第244章 朝堂斗争（二） 眼看情况不对，克里斯急忙大声道：“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够回答。” 果然八王爷哈哈大笑，“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我怀疑你们早就商量好了答案，现在在此糊弄我们。” 第245章 朝堂斗争（三） “大胆。” 卜耀连忽然有些后悔和林瑾比试了。 第246章 降维打击 卜耀连虽然对有些问题无能为力，但分析判断一流，很快就明白了，一加到一百，最少要两炷香的时间，四分之一炷香内完全不可能算出来。 不过卜耀连就众人都在皱眉算数，一时也没急着反驳，而是心里快速相加。 “时间到。” 转眼时间到了，内侍大声宣布。 林瑾看向卜耀连：“如此简单的问题，你输了。” 卜耀连再三确定无人说话，胆气略壮：“我没输，别说那么短时间内算出，就是再加一炷香时间，也算不出。不仅我算不出，别人也算不出。” 林瑾掏了掏耳朵，淡淡道：“有些时候，我很不理解某些人的脑袋怎么想的，自己不行就觉得别人也不行，这是哪来的脸认为自己最聪明，别人都是笨蛋？” 指向卜耀连：“还是说你穿得人模狗样，就认为高人一等，他人都是土鸡瓦狗？” 卜耀连怒道：“匹夫安敢无礼？” 林瑾哼了一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儿，老子教训徒儿还要讲道理不成？” 卜耀连脸色微变，看向四周憋笑的同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莫非你能算出来不成？” 林瑾笑道：“我早就说过了，自己不行就要低调一点，保持谦逊。你这么趾高气昂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要脸不成？” “够了！” 眼见卜耀连被气得半死，八王爷缓缓开口：“林瑾，如此庞大的术算题，你当真能在四分之一时间内算出？” “回王爷，可以。” 八王爷冷声道：“骗人也得有些水平，你凭什么能算出来？当自己是神仙不成？” 林瑾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神仙不清楚，但你们水平有限是真的。” 不等八王爷说话，林瑾目光扫视在场文武百官，“不如人家就不如人家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尔等都是普通人，死鸭子嘴硬又不会变成天才。要我说不光你们是插标卖首之辈，便是这些外国人也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哗～ 林瑾无差别攻击，顿时引得满朝文武哗然。 上次这么狂的锦衣卫，还在前朝。 莫非又要死灰复燃了不成。 李承昀神色激动，林瑾今日的举动让他十分痛快，干了许多他想干又不敢干的事情。 不过眼见群臣激愤，为了避免八王爷做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李承昀沉声道：“林千户，慎言。” 林瑾笑着应了一声，大摇大摆走到了眉头紧皱的西蒙斯面前，笑道：“怎么，算出来没有？” 西蒙斯面露懊恼之色，摇摇头：“还差点，你这一问我，让我把刚才累计的数据又忘记了。不过肯定不能在那么短时间内算出答案。” “你呢？” 林瑾又看向克里斯。 克里斯抓耳挠腮，满脸尴尬。 “你们呢？” 林瑾以此问向其它外国人。 但但凡林瑾目光所过之处，这些外国人纷纷低头。 林瑾彻底松了口气，刚才提出问题时，他没有看卜耀连，首先去看的是西蒙斯和克里斯，随即和那些外国人的表情。 一看他们皱眉苦思，林瑾就估摸着稳了。 果然如此，这道题，这帮外国人同样不能快速算出来。 林瑾转过头，看向芸芸众臣，面带不屑道：“我还以为多厉害，没想到这帮外国人简直不值一提，看来也是榆木脑袋。” 克里斯觉得被侮辱了，有些生气道：“林，你这是对我们的不敬。” 林瑾摇摇头，回头一一指着他们道：“我针对的不是你，而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克里斯等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炸锅了，表情显得十分愤怒。 满朝文武大臣，虽然不理解什么是垃圾，可看这些表情愤怒的外国人，很好理解出，他们都被林瑾看不起，狠狠打击了。 本来还觉得对林瑾不爽，此时竟又诡异的生出异常舒服的感觉。 与前几日被两个外国人怼得哑口无言，又羞又无奈相比，林瑾今日的表现，足以让大伙原谅他刚才的无礼。 李承昀见八王爷只是皱眉不语，也暗暗松了口气。 至于外国人的想法感受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君不见昨日满朝文武被羞辱的无能为力了？ 西蒙斯怎么也没想到本来还很善良的林，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强忍不悦，开口道：“林，你的题目非常有趣，但我不认为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算出答案。”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瑾。 林瑾虽然折辱了这些外国人，但说到底他可能走了捷径，出了一个谁都无法做出的题来。 现在被人提出来，林瑾若是做不出，丢人可就丢大了。 “说你们智商有问题你们还不承认，”林瑾摇了摇头，“答案是五千零五十，别说四分之一炷香时间内，就是一息间我都能立即算出答案。” 林瑾指了指脑袋，一副你们不行的样子。 这时一个外国人道：“他，他的答案是对的。” 西蒙斯不服道：“太荒唐了，我不相信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算出答案，我怀疑你提前算出结果，因此这不算你有多厉害。” 卜耀连等人早有怀疑，只是不敢肆无忌惮地提出来，此时听西蒙斯等人一说，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林瑾无视众人的目光：“我若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算出答案，你从此认我为主，当我的奴隶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随即爆发出痛快的大笑声。 之前还对林瑾有意见的大臣，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林瑾的“勇猛”。 便是八王爷也暗暗点头，虽然他不满林瑾，但更不爽这两个外国人。 此时此刻，林瑾能在这个时候，敢说出这种话，无疑狠狠打了外国人的脸，大顺一吐胸中闷气。 西蒙斯冷静思考一番，很快笃定林瑾不可能在一息间算出正确答案。 他面无表情道：“只要你能证明在一息左右算出正确答案，我愿意奉你为主人，做你的奴隶。不过——” 西蒙斯话音一转：“你若是输了又该怎么说？” 第247章 古怪的奖励 “你输了又该怎么办？” 西蒙斯说出这句话时，本来活跃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 欣喜过后，众人发现林瑾要做的事情完全不可能完成。 也就是说，除非林瑾是神仙，否则根本完成不了。 八王爷瞥了眼皇上，见他脸色不大好看，又看向笑容不变的，不由得微微皱眉。 林瑾面对众人的目光，笑道：“你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包括我这条命在内，全部悉听尊便。” 卜耀连此时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林瑾对他极其无礼，他很愤怒，但现在他不得不佩服林瑾的勇气。 只是他非常想不通，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林瑾哪里来的勇气？ 西蒙斯深呼吸，面向李承昀：“尊敬的皇上陛下，我们愿意接受赌注，但我需要签订契约。” 李承昀心里着急，频频看向林瑾，不知他想什么，因为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也弄不明白林瑾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林瑾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莫名的，李承昀忽然就想起了当初的必死之局，林瑾一人斩杀数百刺客的事情。 他精神一振：“备契约。” 他选择无条件相信林瑾。 “不知天高地厚。” 跟在八王爷身后的七王爷摇了摇头，“见好就收就是，现在被人堵住了退路，我看他怎么收场。” 八王爷笑呵呵道：“林千户可非常人，说不得有意外之喜。” 七王爷哼道：“除非他真是神仙，不然我实在想不出这么大的运算量，他如何快速得出答案。” 八王爷看了眼高位上的皇上，笑道：“拭目以待吧，我也很想看看有些人会不会把自己玩死了，哈哈。” 契约很快签订完成。 西蒙斯自信道：“林，我认为你很聪明，甚至是我见到过最聪明的人，但你太自负了，今日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克里斯重重点头，之前还觉得眼前浓眉大眼的少年将军是个好人，现在觉得他嚣张透顶，一定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这问题很简单，”林瑾淡淡道，“一到一百一共有一百个数，首尾相加为一对，共五十对，也就是五十个一百零一，可以迅速得出五千零五十。” 林瑾似笑非笑地望着西蒙斯：“你觉得呢？” 西蒙斯呆呆地望着林瑾，好半天才回过神，他眼神异样，心里一遍遍回想刚才林瑾所说的法子。 “天才啊，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克里斯惊呼大叫，“上帝作证，林，你发现了全新的定理，这太不可思议了，你绝对是个伟大的数学家。” 此时朝堂上一些精于数算的大臣，也纷纷反应过来。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立马和身边的人说林瑾解法之妙。 不过很快问题出来了，五十个一百零一，林瑾是如何迅速算出为一百零五十？ 不等有人解法，西蒙斯认输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西蒙斯叹了口气，感慨道：“我输了。林太厉害了，你是个伟大的天才，能伺候你这样的天才，我西蒙斯心服口服。” 说着单膝下跪，竟是做了个骑士礼。 “西蒙斯愿意为林效忠。” 克里斯同样跪倒在地，大声道：“我克里斯，愿意为伟大的林效命。” 林瑾没去看二人，而是转过头，笑眯眯地看向了卜耀连。 卜耀连本来还有点佩服林瑾，此时见状，顿时像是吃了屎一样恶心。 满腔怒火却无法发作。 只能装作看不见。 哪知林瑾不依不饶：“我徒儿何在？” 卜耀连快要吐血了，他能清晰感受到周遭同僚看戏的眼神，更能想到日后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嘲笑。 好在他确实脸皮厚，愣是装作看不见。 林瑾摇摇头，正要说话，就听李承昀惊喜的声音传来。 “林瑾，此种算法极妙，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林瑾笑道：“这是我偶尔发现的，目前我称之为‘林氏定理’，还望皇上替我在史书上浓墨重彩一笔，好让臣流芳百世。” 李承昀哈哈大笑：“你今日为国争光，又有新定理发现。术算一道，史书里必定有你一席之位。” “多谢皇上。” 林瑾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想多为后世做些贡献，今日也算是机缘巧合。 心里琢磨着，有空编写数学定理书：凡记得的定理定义，都提前写出来。 现在或许没什么用，可未来就不得了了。 早朝散去后，林瑾好不容易才摆脱众文武大臣的“围堵”，正准备找克里斯和西蒙斯问问武器的事情，就见到皇上身边的太监快步跑了过来。 小太监喘了几口，大声道：“林千户，皇上有旨，召你觐见。” “公公稍待。” 林瑾此时也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西蒙斯和克里斯，迅速走到二人面前：“你们先去荣国府等我，我和皇上见完面后去找你们。” 二人点头。 林瑾又道：“你们想要和大顺做的贸易事情，从现在开始不容许和任何人说。”到时候我自然会让你们大赚特赚。” 西蒙斯又惊又喜，没想到林瑾做了主人，居然还这么好说话，还让他们赚钱。 “林，您放心吧。只是荣国府在哪？” 林瑾摆手道：“自己找人问，去了就说我让你们去的，对了，你们还是在院外等着吧，不要进院。” 眼看小太监等得急了，林瑾打发走二人，快步跑了回去。 还是之前的那处偏僻的宫殿。 林瑾心里盘算着，一会见到皇上就让他快点解决妙玉的问题。 “林千户，请吧。” 小太监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没有推门。 林瑾只好上前主动推开大门。 入内后，身后大门缓缓关了起来。 此时林瑾闻到了一股腥甜的檀香味。 这种檀香味，他闻所未闻，但很容易分析出其中药材。 分析着，林瑾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檀香味中居然掺杂了催丨情的成分。 皇上莫非想用美人计收服他？ 亦或者妙玉在里面，皇上要玉成他和妙玉的好事？ 第248章 皇帝的宏图 “皇上？” 林瑾喊了一声。 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声音，久久不见李承昀出现。 林瑾转头就走。 “林千户。” 忽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是抱琴的声音。 林瑾霍然转头，只见左侧抱琴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呆呆地望着他。 林瑾皱眉：“你怎么在这？” 抱琴声音带着哭腔：“娘娘在里面。” 林瑾愈发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疾步走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呢。” 抱琴看向里侧，垂着小脑袋：“皇上不在这，这里只有我和娘娘。” 林瑾见她说不清楚，就要往里闯。 可走了几步，闻着愈发浓郁的檀香味，林瑾慢慢停下脚步。 抱琴声音幽幽从后面响起：“皇上有旨，要林千户你和娘娘同房。” 轰—— 忽然间，林瑾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他缓缓回头，望着面容呆滞的抱琴，难以置信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抱琴擦拭眼泪，昂起头道：“这是皇上亲自和我说的，如果我泄露秘密或者没有完成任务，就赐死我。” 林瑾不解：“为什么？” 抱琴摇头：“皇上后宫女人并不多，也无子嗣诞生。更，更未与娘娘同房过。” 左右看了看，抱琴压低声音：“我怀疑他那方面不行。” 林瑾顿觉荒唐。 这段时间，类似的事情发生太多，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不是在“中毒”，就是在“中毒”的路上。 抱琴跪了下来：“林千户，我不知道皇上到底什么意思。我分析了一下，觉得他如今帝位不稳，又无子嗣，可能想，想……” 秀美的面颊上闪过一丝红晕，“林千户又这般厉害，与娘娘熟悉，这才选中你吧。” 林瑾叹道：“这不胡闹吗？我这么做，皇上判我死罪怎么办？” 抱琴眨了眨眼：“皇上如此看重你，我觉得他最想拉拢你，应该不会判你死罪。” 说完俯身磕头：“林千户帮帮我吧，否则要是别人，娘娘事后知道怕是死了的心都有。” 林瑾心里骂娘。 他虽然风流好色，可那都是正常情况下，现在算什么事儿？ 对了，金手指？ 林瑾眼珠转了转，忽然又笑了起来，笑自己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收集金手指。 “起来吧。” 林瑾走向里间，粉色的纱帐内，隐隐露出一具凹凸有致的女体。 林瑾唤了两声，抱琴道：“娘娘已经睡了，不知此事。皇上说不要告诉她。” 林瑾听得心惊肉跳，迅速分析情况，最后发现不管李承昀事后卸磨杀驴，还是他什么都不做，结局好像没什么不同。 反而做了，李承昀真有可能是抱琴的推测结局。 林瑾虽医术无双，可也是肉体凡胎，此时檀香早就吸入过量，大脑不免迷迷糊糊。 望着粉色纱帐内的贾元春，心底滋生出异样的感觉。 “你，你出去吧。” 半晌身后没有动静，林瑾回头发现抱琴还秀美的脸蛋满是晕红。 皱了皱眉，林瑾懒得再去多想，如果结局难以改变，不如先获得金手指再说。 当下放开一切，大步走向床榻。 掀开纱帐，贾元春身上只睡容安静，身上只披了一层薄纱。 红楼众女人中，林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得到帝国的贵妃娘娘——贾元春。 还是皇上默许的情况下。 身上缓缓摩挲着贾元春雍容贵气的脸蛋，林瑾起身开始解衣，只是心里有一丝疑惑：怎么金手指没到？甚至试用一天的金手指也没有？ 还是说贾元春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命运并未改变？ 此时偏僻的宫殿外。 大顺皇帝李承昀推开院门，缓缓走了进来。 他站在院门口，四周空无一人，面色无悲无喜。 事实上，和抱琴推断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李承昀如今虽然贵为皇帝，但帝位岌岌可危。 八王爷势力滔天，若是没有太上皇在，取代他轻而易举。 因此李承昀每一步都仿佛在走钢丝。 另外没有子嗣也是李承昀最头疼的地方。 在查出自己再无可能诞下子嗣后，李承昀毫不犹豫杀了太医，除了皇后，李承昀从未宠幸过其它女人。 甚至心里已经开始隐隐厌恶女人。 娶贾元春不过是拉拢安抚四王八公的一种手段。 若是帝位稳住后，李承昀会毫不犹豫清洗四王八公一派的势力，甚至让贾元春暴毙。 不过在见识过林瑾后，李承昀慢慢改变了想法。 尤其在知道林瑾勇猛无双，在西山救了他后，李承昀笃定认为林瑾是上天派下来帮他的股肱之臣。 再加上和贾家有矛盾，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上次派贾元春回家省亲后，就已经产生了。 这样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有了后代，也可以以此拉拢林瑾，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劳。 对于贾元春，李承昀没有丝毫感觉，因此牺牲贾元春，他内心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什么都没有能拉拢到林瑾的真心忠心重要。 为此，李承昀可以承受任何牺牲。 所以区区一个女人，李承昀完全不在乎。 李承昀甚至想着等诞下子嗣后，要不要让这个贱女人知道真相。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 知道事情大概率完成，李承昀虽不喜欢贾元春，可想到这样的女人背着他找别的男人，心里还是生出怪怪的感觉。 摇了摇头，李承昀深呼吸转头离开。 李承昀前脚离开后，林瑾也推开大殿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即关上门。 走出宫殿，四周无人。 林瑾一时不知该往哪走。 正犹豫，不远处有小太监发现了他：“呦，林千户，你怎么在这？太上皇可找你呢。” 林瑾咯噔一下，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太上皇可不是皇上，要是发现了什么，真有可能为了皇家颜面宰了他。 什么天才不天才，只怕在他眼中啥也不是。 迅速镇定心神，林瑾慢慢踱步走了过去。 还好小太监满脸喜色，“恭喜林千户，贺喜林千户，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将来一定能青史留名。” 第249章 江湖庙堂 林瑾先松了口气，笑道：“喜从何来？” 小太监讨好道：“林千户开小的玩笑，您在朝堂上威风凛凛，替咱们大顺扬眉吐气，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林瑾神色一动：“太上皇找我也因为此事？” 小太监笑呵呵道：“小的不知，不过大概率是因为此事。今儿听老内相说了，太上皇心情很好吶。” 林瑾扯了扯嘴角，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再多问。 很快看到了太上皇的炼丹室。 太上皇一如既往地盘腿坐在蒲团上，穿着灰色道袍。 见他来了，随手指向旁边的蒲团，便闭目不语。 林瑾盘腿坐下。 想了想，也没主动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太上皇才缓缓睁开眼睛：“听说今儿你在朝堂上闹得动静很大？” 林瑾想了想：“也不算大，就是收了两个奴才。” “呵呵，”太上皇笑道，“出我所料，没想到你武功那么好，脑子也聪明得紧，实在是难得。” “谢太上皇夸奖。” 太上皇盯着他：“你愿意在朝堂上出头，皇上答应你什么？” “不让妙玉嫁给平西王孙子。”林瑾老老实实回答。 太上皇“嗯”了一声：“嫁谁都是嫁，他有能耐嫁别人家姑娘，便随他好了。” 林瑾心里顿时恼火不止。 太上皇未免有些无情，最终还是承认看妙玉没有背景。 果然亲情什么的，在皇家看来就是屁。 “你对平西王怎么看？”太上皇忽然问道。 林瑾一愣，摇头道：“没有看法，也不太了解。” 太上皇淡淡道：“你是锦衣卫千户，掌管的是全天下锦衣卫，有些事情你该多去了解。” 林瑾沉吟道：“卑职有事要说。” “说吧。” “年后我要回扬州一趟，锦衣卫的事情可能无法分心顾虑。” 太上皇似笑非笑道：“你素日也没怎么去，今儿倒是担心起来锦衣卫了？” 林瑾强笑道：“总得有个交代。” 太上皇道：“按理说你走不掉。” 林瑾追问：“那不按理呢？” 太上皇不咸不淡道：“你直接走，谁会拦着你不成？不过不管你在与不在，这些都不重要，我要的是结果，我也只看结果。” 林瑾了然：“卑职明白。” 抬起头时，发现太上皇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太上皇？”林瑾低声叫了一句。 太上皇：“我问你，妙玉你打算如何处置？” 来了，林瑾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知道妙玉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后，林瑾已经没有那么紧张。 “我们之前有过约定。”林瑾避免直接回答。 本以为太上皇会直接问，哪知太上皇只是默默点头，接着道：“无论如何，妙玉从今以后也是重安郡主，她以后若是哪里受了委屈，我唯你是问。” 林瑾暗自振奋，太上皇这是把妙玉托付给他了。 “福王无后，她要是愿意，你们有了孩子后，就都姓李吧。” 太上皇盯着林瑾的眼睛，“你可愿意？” “卑职愿意。” 心里又是疑惑，“孩子和谁姓我无所谓，只是……” 太上皇摆了摆手，没好气道：“没有只是但是的，那是你们的事，我就想不通一个连子孙后代都不在乎的人，妙玉看重你哪里。” 林瑾辩驳道：“只是姓而已，没说我就不在乎子孙后代。” 太上皇哼道：“跟别人姓与跟自己姓能一样？数十年后，你孩子的孩子谁还记得你？” 林瑾先是一愣，随即嬉皮笑脸道：“我现在可是大数学家，发现了‘林氏定理’，无论跟谁姓，以后都免不得沾我的光。” 太上皇伸手点了点他，摇摇头，叹道：“你虽有能为，但太过惫懒，缺乏稳重性格。” 林瑾道：“人人都图逍遥自在，我若是能快快乐乐生活，便已经满足。” 太上皇道：“有能力的人，就要为天下为苍生贡献自己的能力，这是上天给你们这些天才的使命。” 林瑾没想到太上皇还有这些想法。 太上皇笑道：“你心里一定在说我一个整日修仙问道的，不理国家政事，怎么好意思说这些吧？” 林瑾忙摆手道：“我可没说。不过太上皇之前那句话我却不赞同。” “哦，你有何见解？” 林瑾道：“有的人在江湖忧国忧民，有的人在庙堂济世救民，虽身处地方环境不同，可却怀着同样的一种心思。” 顿了下：“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官场一些习气太重，远没有远离庙堂之人来的纯粹，我想这未免不是好事。” 太上皇哈哈笑道：“你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大顺？” 林瑾哭笑不得：“我哪敢啊，也没那些心思，都是有感而发，睡一觉，醒来后就忘记了。” 太上皇：“总是能找些歪理。你若不露头也就算了，既然让我发现，就要贡献好你那一份能力。” 林瑾恭敬道：“太上皇有命，林瑾但无不从。” 太上皇沉默了一会，说道：“老八心思太重，你让锦衣卫多留心，你自己也要小心。” “是。” 太上皇看着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最近风头太大了。年后回扬州一趟，也算是避避风头。” 林瑾笑道：“那我便多待一段时间。” 太上皇没有否决：“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等你回来后，很多事情都会发生，也需要你参与解决。去吧。” 林瑾本还想说什么，太上皇却不给他机会，挥手让他离开了。 走出炼丹室，林瑾想起难兄难弟的李郅：“老内相，我兄弟李……” 戴权笑道：“世子已经回去了，林千户尽管放心才是。” 林瑾松了口气。 出了皇宫，林瑾心情大好。 这次虽然没有见到妙玉，但关于妙玉的事情却已经解决了。 贾元春的事情算是意外，金手指更是一点没见到，林瑾不打算多想。 “林兄。” 林瑾正要回去，就看到李郅骑着马飞奔过来。 “林兄，”李郅跳下马，欣喜道：“我就知道林兄弟你不会忘了我，可算把我捞了出来。” 第250章 有感而发 林瑾一脸疑惑地望着李郅：“你说什么？” 李郅道：“不是你让人放了我吗？” 林瑾没好气道：“你当我是皇上？我哪有能耐放了你。谁派人去放了你的？” 李郅挠挠头：“我没问。” “是你爷爷，本来就只打算吓唬咱们。” 林瑾开门见山道：“妙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我还没见到她。你要是见了，替我问好。” “太好了。” 李郅双手交叠重重拍了一巴掌，随后兴奋道：“怎么到处都在谈论你，是不是你小子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林瑾摆了摆手，就要离开。 “别啊，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去做什么？” 李郅笑道：“去见一个人，跟你只是顺路，你就搭我一程。” 林瑾见状，只好顺了他一程。 此时荣国府内，贾政，贾母，贾赦等人汇聚一堂，贾政眉飞色舞地说着今天朝堂上的事情。 贾母面无表情，贾赦听得满腔怒火，却也不敢多言什么。 自从身体好了后，贾赦便知道林瑾气候已成，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但论实际权利，远比早已经衰败的贾府强。 除非八王爷造反成功，否则贾家不被清算就算好事，还哪里敢出头。 今儿听了贾政说起朝堂的事情，贾赦更加笃定了之前的猜测。 林瑾这般胡闹，居然都没有事情，可见背景不是一般强大了。 “好了。” 贾母见二儿子车轱辘话来回说，出言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贾政停止说话，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眼贾赦，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母亲和大哥与那人有矛盾，但世上没什么矛盾不能化解，咱们家落到如今地步，多一个朋友总归好过多一个敌人，母亲和大哥还是放下之前的恩怨吧。” 贾母皱眉道：“在你眼中老婆子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贾政忙惶恐道：“儿子错了，母亲儿子不是那般意思。” 贾母欲言又止，探春的事情总归说不出口。 看了眼贾政，心思转动，忽然道：“老二，你觉得咱们家之女嫁一人给那小子如何？” 贾政茫然道：“嫁谁给他？” 贾母没好气道：“三丫头早已经到了适婚的岁数，你这做老子的还用我提醒？” 贾政张了张嘴，看了眼贾赦。 贾赦察觉到目光，头也不抬道：“你甭看我，母亲同意，就是迎春我也没意见。” 贾母：“迎春性格木讷，不合适那小子，去了怕是会被欺负。我可是听说了这小子风流好色，与他修好，探春最为合适。” 贾政想了想，起身拱手道：“儿子听母亲的。” 贾母：“你何时与他说去？” “找个机会就说。” 贾母道：“黛玉是那小子的徒儿，你可以从他那探探口风。” 贾政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 林瑾回到家，院门大开。 他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进去，就看到贾赦不知什么时候在里面。 正和西蒙斯与克里斯聊着天。 除此之外，就只有鸳鸯。 “林，你终于回来了。” 克里斯看到林瑾，欢呼一声，跑着迎接出来。 “你叫我什么？”林瑾似笑非笑道。 克里斯脸色一红，干笑道：“林，那些都是封建社会的事情了，咱们……” 林瑾摆手道：“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就请离开吧。” 克里斯无奈地望着他。 这时西蒙斯过来道：“主人，我们根据你的地址，早早来到这里，是这位先生接待的我们。” 林瑾不由多看了眼白皮西蒙斯，相对于黑皮克里斯，西蒙斯居然更容易接纳自己的身份。 “琏二哥，你怎么来了？” 林瑾对着西蒙斯点了点头，看向跟在两人身后的贾琏。 贾琏笑道：“过来看看，几日不见，没想到林兄弟你在神京搅动风云，做出如此大事，实在叫人佩服。” 林瑾笑道：“消息传得这么快？” 贾琏摇头：“是西蒙斯告诉我的。” 说着压低声音：“这外国佬对你佩服得很，还说认你为主，真的假的？” 林瑾同样放低声音：“你看他旁边的那个克里斯吗？” 贾琏点点头。 林瑾：“这些黑人，在西蒙斯国家那边大都是奴隶，你猜这些奴隶都是从哪里来的？” 贾琏茫然地摇头。 林瑾道：“西蒙斯，你和克里斯先去外面等着，一会我有话和你们说。” 西蒙斯二话不说，拉着有些不满的克里斯走出院门，到院外去了。 林瑾这才笑道：“不怕跟你说，这些白人大都人面兽心，强盗成性。那些黑人自然都是他们俘虏到他们国家贩卖的。这些黑人大都生性懒惰，科技落后，因此面对白人强盗，毫无反抗能力，国家被灭的不在少数。你想想一个落后的民族战败了，面对的是什么结局？” 贾琏不解道：“可我见他们关系挺好啊。” 林瑾：“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白皮骨子里看不起黑皮。即使他们装的再好。” 贾琏嘿嘿笑了笑，随口道：“不瞒大哥，我也瞧不上这些黑人，长得也太……而且他们体味太重，实在让人受不了。” 林瑾道：“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合生存。如果有一天，我们战败了，这些白皮一样瞧不起我们，甚至你看不起的黑皮也瞧不起咱们。” 贾琏嘿了一声，说道：“蛮夷之辈，哪有他们瞧不起我们的份？咱们没瞧不起他们，已经是他们的福分了，林兄弟，这些蛮夷之辈成不了气候。” 林瑾笑道：“你知道那些黑人为什么战败被俘吗？” 贾琏问道：“为什么？” 林瑾面色郑重：“整个西方世界科技在飞速进步，他们船坚炮利，火器更是迭代更新，威力巨大。当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强盗，乘坐巨船到了一个还处在用石头当做武器的国家，你猜会发生什么？” 第251章 强盗 贾琏眨了眨眼：“这帮黑人也太落后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拿石头做武器？” 林瑾：“我只是打比方，让你明白白人和黑人的差距有多大。” 贾琏这才点头：“那差距确实挺大，别说是西蒙斯他们，咱们遇到这帮人，也很难不产生其它想法。” 林瑾不置可否：“你觉得火器厉害，还是刀剑厉害？” 贾琏道：“自然是刀剑骑兵，前朝火器发展的多好，不一样被先皇灭了，那玩意也就看着吓唬人。” 林瑾叹道：“你没上过战场，不知道火器到底多厉害。如你所言，之前火器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如果这些火器的缺点一一改进，你认为是它们厉害还是刀枪剑戟厉害？” “火器吧。” 贾琏不太确信地道，“不过火器那么多缺点，怎么可能改进得了。” 林瑾也不知道为何与贾琏说这么多，许只是有感而发，他淡淡道：“落后就要挨打，咱们大顺闭关锁国，不知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若是有一天别人打进来，大顺战败，咱们都成了俘虏，我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林兄弟，你……” 贾琏愣住了，他没想到武功厉害的林瑾，居然能说出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 林瑾拍拍他的肩膀，“古人早就说过了，莫要坐井观天。西蒙斯和克里斯不过那些外国人中的甲乙丙丁，可纵使如此，他们一样让大顺的满朝文武哑口无言，这便是进步。” “林兄弟是说铁球先后落地的问题？”贾琏还是一脸茫然。 林瑾叹道：“我问你，一群清醒的人厉害，还是一群活在谎言里的人厉害？” “当然清醒的人，自欺欺人有什么可怕的？” 林瑾摊手道：“你也知道？那铁球一事虽是小事，可在别人看来同样是常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以此类推，咱们到底有多少常识性错误？错了就是错了，就是落后，就是比不过人家，你认不认？” 贾琏挠了挠头。 林瑾重重拍拍他的肩膀，“今儿怎么过来了？” 贾琏笑道：“后天我生日，想请林兄弟赏脸。” “原来是琏二哥生日，你不说我还忘了。后天礼物一定到。” 最近忙得很，林瑾还真不一定有时间过去。 贾琏也没多说，又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晴雯、香菱呢？”林瑾看向鸳鸯。 “林姑娘来了，都在屋里头。” 林瑾：“今天天气不错，怎么没走？” 鸳鸯低着头：“打算明天出发。” 林瑾“嗯”了一声，“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咱们都没把你当外人。不要客气。” 鸳鸯感激道：“我知道的。” “你去忙吧。” 林瑾说完出了院门，带着克里斯和西蒙斯走出角门，径直去了锦衣卫的据点。 赵钱等人，因为年关将近，林瑾也没让他们外跟着，都打发回家去了。 因此这处地方，正好成了林瑾接待二人的地方。 “主人，你叫我们过来，是有事想和我们说吧？” 西蒙斯别看一脸正经，可如今认了主人，奴性迸发，林瑾如何他挺谄媚的。 不过林瑾喜欢，最少这样的人很聪明。 相反克里斯就有明显的抵触心理。 不过林瑾记得在朝堂上，克里斯可是率先愿意认主的。 “你们之前做什么的？” “使者——” 西蒙斯话没说完就被林瑾打断，“我不喜欢听假话。” 西蒙斯苦笑道：“什么都隐瞒不了尊贵的主人，不错，我们其实是商人，并不是什么使者。不过那帮外国人很多人也不是使者身份，大家都认为大顺的皇帝慷慨大方，我们只需要给一点东西，就能获得丰富的回赐。这样干的人可不在少数。” 林瑾皱眉道：“你们不是军火商吗？” 克里斯插话道：“我们就是售卖武器的，本想献厉害的武器给大顺的皇帝，如果他十分满意，又愿意赏赐很多东西给我们，我们想着考虑和他做生意。可惜大顺朝堂并不待见我们。” 林瑾松了口气，别人不感兴趣，他感兴趣。 “你们会制作武器？” 克里斯脱口道：“我们在海外有专业的设备和人才，制作……” 西蒙斯拼命给克里斯使眼色，克里斯说了大半才意识到不对，讪讪不语。 啪—— 林瑾猛拍桌案，目光发冷地盯着西蒙斯。 西蒙斯硬着头皮道：“主人我们也只属于他们一部分，我们是你的奴隶，可他们不是。我觉得不该说出他们的消息。” 林瑾一脚踢在西蒙斯的肚子上，西蒙斯弓着身子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不说你们奴隶的身份，单说你们装作使者欺骗大顺贸领赏赐的事情，就足够赐死你们了。” 林瑾面无表情地望着躺在地上痛得直哼哼的西蒙斯，随即又看向满脸惊骇之色的克里斯：“做奴隶就要有做奴隶的觉悟。若是做不到，我宁愿不要。” 克里斯“噗通”跪在地上，大声道：“我愿意，我愿意。” 林瑾看向西蒙斯：“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不愿意做奴隶，我就放你们离开，反正也没人看到，别人也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算丢面子。不过——” 话音一转：“若是做了我的奴隶，还一心二用，身在曹营心在汉，可莫要怪我无情。” 西蒙斯挣扎着起身，看了眼面色冷酷的林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害怕林瑾诈他们，若是他一旦提出离开，林瑾就会把他们送去官府。 到时候那可是死罪。 缓缓跪在地上，西蒙斯道：“我愿意尊你为主人。” 林瑾敲了敲桌子，也重新坐下：“说说你们的基本情况。” 通过西蒙斯的述说，林瑾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西蒙斯和克里斯也不是什么商人，二人实实在在的海盗。 其中西蒙斯是海盗团体中的二把手，克里斯只是他的跟班。 不过武器研发设备和专业人才，确实没有欺骗林瑾。 但这些都是他们抢来的。 西蒙斯口才还行，但也罗里吧嗦的说了半天，林瑾都快听迷糊了。 “你哪个国家的？”林瑾问。 第252章 有些事儿说清楚 “缇子牙的。” 西蒙斯老老实实回道。 “缇子牙？” 林瑾听得一脸懵逼，不过这个时代有大顺朝，缇子牙也不奇怪，估计是自己没听过的朝代。 而且以西蒙斯对他们武器的信心，火器也应该比大顺的火器先进很多。 “把你们的武器拿我看看。” 克里斯插嘴道：“都在使馆里，我们没敢拿出。” “你去取来。” 克里斯二话不说就走。 西蒙斯待着没动。 这时李郅走了过来，远远道：“林兄弟，薛家怎么就搬走了？薛蟠也不通知我一声。” 林瑾笑道：“你来看薛蟠？” 李郅靠近他，看了眼西蒙斯，也没多想，笑道：“我找他做什么，我是来看他妹妹。” “你找宝钗做什么？” 虽然通过薛蟠知道李郅可能对薛宝钗有点意思，可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一见又来找。 “林兄弟这话说的，你屋里屋外都是美娇娘，我就不能找心爱的女人了？” 林瑾转过身，认真望着他：“宝钗很漂亮？” 李郅正色道：“气质是漂亮，端庄大气旺夫，一看就是个极好的。” 林瑾心道：“旺夫不旺夫不知道，贾宝玉到底是离家出走做野和尚去了。” 嘴里却坦然道：“这么好的女人，你觉得名花没主？” 李郅先是一愣，接着伸手指着他怪叫起来：“哇哇，林兄弟你，该不会你……” 林瑾拍开他的手：“知道就好，别这么大动静。” 李郅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林兄弟你不地道，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还缠着……” 林瑾再次打断他的话：“什么叫我缠着？两情相悦懂不懂？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一个巴掌拍不响，真是我一厢情愿，这事能成？” 李郅捂着胸口，表情幽怨：“得，我还是走了。在你这里，我就不该对漂亮的女人感兴趣。” 林瑾驱赶苍蝇一般：“赶紧走，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记住就好。” 李郅转头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哎哎哎，不对，薛宝钗好歹也是世家小姐，她还能给你做妾不成？那我妹妹妙玉怎么办？” 林瑾不紧不慢道：“非常人行非常事，我的私事，你就别管了。” 李郅站着不走：“我还就不信了，以我的身份都不可能同时娶到两个贵族嫡女，你凭什么啊你？” 林瑾笑道：“所以说你这种人不懂感情，以为女人就是用身份地位权利换来的，你这哪是喜欢人家，你这是馋人家的身子。” 李郅脸一红：“你就不馋？” 林瑾笑道：“我也馋，但馋得狠了，就会产生一种喜欢到骨子里的感情。你问问你，会有这种感情吗？” 李郅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忽然又叫道：“差点上了你的当，你娇妻美妾这么多，谁不知你林瑾风流好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什么贞洁烈夫。” 林瑾骂道：“滚滚滚，你懂个屁。世上好男人太少，我这是博爱，能多给几个女人幸福就多给几个，如此博大的胸怀，到你嘴里就变得不堪入目，快滚。” 李郅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叫道：“林兄弟，你可让我重新认识你了。” 林瑾笑呵呵道：“别得不到人家姑娘喜欢就恼羞成怒，男子汉大丈夫的，要拿的起放的下。” 李郅叹道：“知道你武功厉害，没想到脸皮也这么厚，我算服了。” 说完摇头晃脑地走了。 林瑾松了口气。 幸好李郅也只是好玩，若是当真了，两人关系怕不好相处。 刚才插科打诨，也是想让李郅别那么难过。 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虽说古人有互赠美妾的习惯，不过打死林瑾也不会把身边的女人让出去的。 目送李郅离开，林瑾正要进院门，就看到西蒙斯目光古怪地望着他。 林瑾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还是让魏铁蛋派几个人跟着他，不然两边通风报信也不方便。 西蒙斯和克里斯说的那些研发人才和武器设备，林瑾志在必得。 同时再通过那些开海发财。 否则不等多久，别人就自己打过来了。 大顺闭关锁国，林瑾绝不容许自己也止步不前。 没这个机会就算了，有了这样的机会，再不去行动，林瑾怕被后人戳着脊梁骨骂。 林瑾站在门口没有进门。 正等着克里斯回来，就看到香菱小跑出来，先看了眼西蒙斯，随后轻声道：“夫君，师父里面呢，你不进去吗？” 林瑾指着西蒙斯：“还有点事，你和晴雯先陪着她。” “好的。” 不知等了多久，克里斯才姗姗来迟。 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 来到林瑾面前，放下包裹迅速打开：“主人，这里有三把武器。” 克里斯找出里面最精美的一把：“这把准备送给大顺皇帝，可惜送不出去了。” 林瑾接过看了看，“这把武器最大？” 西蒙斯接过话道：“这把携带方便，乘人不备也算是杀人利器。不过威力大的还属于那两把，射程远，装弹便利。” “比大顺朝的火器如何？”林瑾再次询问。 克里斯又变得洋洋得意，眉开眼笑道：“主人，不是我们说大话，火器发展，大顺太落后了，而且一点儿也不好用。那大炮我也看了，都是上世纪的老古董，说明大顺的火器丝毫没有发展。真要打起来，你们怕是会吃亏。” 林瑾拿着手中的火枪，不置可否。 “你们一行多少人？”林瑾把火枪收起来，随口问道。 “八个人。”克里斯脱口说道。 林瑾看向西蒙斯：“目前其他人在哪？” 西蒙斯低着头道：“来神京的就我和克里斯，其他人都在船上等着我们消息。” 林瑾点点头：“你们那基地距离这里多远？” “不是太远，十来天就能到。” 林瑾一愣：“这么近？” 西蒙斯道：“那边太过落后，适合发展，否则我们也不敢建立基地了。” 林瑾当即决定，派林帮的人过去接手基地，顺带掌握火器设备和船炮的使用，否则一直窝在一亩三分地，不会有太大发展。 第253章 发展恋爱两不误 果然不出所料，林瑾一直头疼没来得及解决的事情，作为林帮暂时的头脑人物魏铁蛋，很快也想到了。 薛蟠当天晚上，带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来到荣国府。 “大哥，这是小七。” 薛蟠介绍了一句，那小七满脸激动地望着林瑾。 “铁蛋说和你通消息不便，让我带小七过来，留着联系方便。” 林瑾不由诧异地望了眼薛蟠，想了想道：“有没有地方住？” 小七忙点头，用尚且稚嫩的声音道：“不需要，我有的。” 林瑾点点头，说道：“你通知魏铁……小魏晚上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他商量。” 小七应了一声，扭头就走。 薛蟠笑道：“大哥，别看他小，做事做利索灵活，让人放心得紧。” “最近怎么样？”林瑾笑道。 “都还好，目前薛家生意更是火爆，也没人敢找咱们的麻烦。” 薛蟠竖起大拇指，“不是大哥有先见之明，可没有如今局面。” “那便好，对了林帮目前有多少人？” 薛蟠挠了挠头，干笑道：“不知道，这次发展壮大，帮里来了不少人，我也没算。” 林瑾沉吟片刻，又道：“你准备一些钱，我需要购买火器。” 薛蟠慢慢张开嘴巴：“大，大哥，你想干嘛？” “发展。”林瑾正色道，“林帮想要发展壮大，就不能龟缩在神京，得走出去，最好走出国门。因此我们需要大量的先进火器。” 薛蟠小声道：“大哥，这玩意被查到算造反的。” 林瑾笑道：“让八王爷知道林帮的事儿，你以为大家伙有命？若想不被拿捏，就要壮大自己，壮大到能和任何势力抗衡。因此咱们需要一股力量去开海。” “开海？” 薛蟠脸色变了又变，咬牙道，“我知道了，要多少钱。” “先准备一百万两白银，”林瑾叮嘱道，“你不需要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让宝钗推荐一些信得过的人替你办事。就算出了事你也不会牵连到。” 薛蟠咂咂嘴，后面的话被他自动忽略了，耳中只回荡着林瑾说的一百万两，看来大哥真要干个大的了。 想起大事，薛蟠猛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大哥，听说你在朝堂上力战外国鬼子，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大大的给咱们大顺涨了面子，是不是？” 林瑾没想到事情传得这么快，看来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消息传递一样会很快。 不过薛蟠这话说的，一看就是消息没听明白，人云亦云居多。 他也懒得再多说朝廷发生的事情，索性道：“别听外面胡说八道，赶紧去找铁蛋说说这里的事情，另外也给曹破奴说清楚明白，未来林帮的发展离不开他，他想要报仇，就不能守着一亩三分地，否则再厉害，也能不过八王爷。这次的火器是个很好的契机。” 薛蟠：“大哥找谁买火器？那玩意我了解过，不太好用。” 林瑾笑道：“谁说要买了？我们是去抢去研发制造。” 薛蟠还想多问，林瑾没好气道：“好好做你的生意，专业事情专业人做，说多了你也不懂。” “行，那我先回去找铁蛋。” 回头走了两步，又回头：“大哥，你什么时候去我们家？” “最近忙，年前去一趟。” “好嘞。”薛蟠笑呵呵应了一句，又道：“我也看上个姑娘，想和她过日子，到时候大哥帮我长长眼。” 林瑾还想多问，薛蟠已经离开了。 “没想到薛哥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林黛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瑾回头，二人目光相对，又迅速避开。 “他也不小了，找个女人过日子也是应该的。” 想起薛蟠娶的女人，林瑾郑重其事道：“我这个当大哥的得好好把关，品德不行的，可不能让他带回家。” 林黛玉轻笑道：“薛哥儿混账事可没少做，要我看一般贤德淑良的女子可镇压不了他。性格柔弱的反倒会被他欺负。” 林瑾诧异道：“你挺了解？”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众所周知的事儿，但凡有心谁不知道。” 林瑾笑呵呵道：“我这岁数也不小了，呵呵。” 林黛玉眨了眨眼：“师父可没闲着，家里两房美妾。如今又来了鸳鸯，只怕用不着多久，也要入房了。” 林瑾听得心里痒痒的，故意板着脸道：“大胆，哪有徒儿敢这般编排师父的？你可知罪？” 林黛玉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道：“师父大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做，可徒儿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瑾哈哈大笑，转头往里走：“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今儿天气不错，哈哈。” 林黛玉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进门：“师父今儿在朝堂上为难别人的术算题，实在让人感到惊艳，不是听说，我还真不知道可以这么个加法。” 林瑾笑道：“所以说术业有专攻，徒儿你诗词文学厉害，师父我武功术算厉害，咱们也算是各有千秋。” 林黛玉道：“徒儿哪里比得过师父，诗词歌赋说到底是修身养性的玩意，不做到极致，吃不得喝不得，最是没用了。” 林瑾道：“此话不妥，人生活在世上，吃喝固然重要，精神世界也同样重要。否则真就是个酒囊饭桶了。” 林黛玉莞尔：“我还以为师父会赞同呢。” 林瑾笑道：“一是一，二是二。存在即有道理。” 林黛玉默默点头：“怪不得妙师父夸你佛性深厚，是个难得的，今儿一见，我才知道了解师父还是太少了。” 二人进了屋，鸳鸯很快端来茶水，林瑾抿了口，问道：“它和你说了我什么？” “除了夸你还能说什么，”林黛玉嘴角微弯，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师父可能不知，妙师父对你最是佩服了，把你夸得简直天上地下，仅此一人么了。” “咳，”林瑾轻咳一声，“你可知道妙玉的身份？” “师父说什么？” 林瑾只好解释道：“我说妙玉出家前的身份，你可知道？” 第254章 林帮夜谈 林黛玉摇头：“她没和我说，我也没问。” “她父亲是如今皇上的三哥福王，不过早些年便因为牵连隐太子案全家被抄，只有她幸免于难……” 林瑾决定还是把妙玉的身份告诉林黛玉。 茶水依旧冒着袅袅热气，耳中听着有关妙玉身份的点点滴滴，林黛玉听得一时入了神。 “好在现在也算是恢复了身份，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林黛玉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怪不得总觉得妙师父气质非同凡俗，里面果然大有学问。” “也是个可怜人，哪家姑娘好好的，愿意当劳什子的尼姑？”林瑾抿了口茶水，不紧不慢道。 “所以她带发修行，”林黛玉掩唇轻笑，脸上柔光抚面，“我幼时也有人让我遁入空门，说能消灾解难，师父我和你说过的。” 林黛玉轻叹道：“今儿想来总算上天待我不薄。” “你能这么想最好。”林瑾颇感欣慰。 林黛玉：“师父以为徒儿是伤春悲秋，无端发愁之人么？” 林瑾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林黛玉：“我知道府里他人认为我是药罐子，人又瘦弱，便都说我病恹恹的多愁善感，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林瑾微感诧异，认同道：“徒儿说的对，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以后谁再胡乱嚼舌头，看我怎么教训他。” 林黛玉轻笑道：“我知道师父哄我，不过也怪不得别人，之前没有师父时，总觉得没精神，有气无力的，也难怪别人那么看。” 林瑾安慰道：“以后再不会了。” 林黛玉螓首低垂：“可人生总有聚散，师父也不会一直都在我身边。” 林瑾一愣，琢磨着道：“就算不会在你身边，也会在家附近，和你做个邻居。” 林黛玉抬起头，抿嘴盯着他，忽然掩唇笑道：“那师父打算在哪定居？” “徒儿在哪，师父就在哪。”林瑾轻咳两声，“我答应你父亲的，会一直好好照顾你。” 林黛玉脸色一红，目光没有避开：“真的吗？” 林瑾同样没有避开眼睛：“自然，你去外面问问别人，师父说话一向一言九鼎。” 林黛玉：“父亲没叮嘱呢？” “什么？”林瑾一时没听明白。 林黛玉偏过头：“没什么。” 林瑾笑了笑。 这时门外鸳鸯走了进来：“林姑娘，有丫头来说，二老爷找你。” 林黛玉起身：“可有说何事？” 鸳鸯笑道：“我没好多问。” “麻烦鸳鸯姐姐了。” 走了两步，回头道：“明儿可得等我，我来送你。” “鸳鸯谢过林姑娘。” “师父，我送送你。” 香菱跟了出去。 晴雯掀开帘子，靠在内间门口，笑道：“你情我愿的事情儿，弄得那么复杂，是我刚才就表白了。” “表白什么？” 林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呵呵地望着晴雯。 “还装糊涂。” 晴雯眼珠一转，也往外走：“我也得去送送未来的林家大夫人，不然以后给我小鞋子穿就不好了。” “过来。”林瑾喊她。 晴雯冲他吐了吐粉舌，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屋内一个人也没有，林瑾起身走到墙角往里看了眼。 里面黑乎乎的一个大洞。 方才就这么敞着，也不知道林黛玉看到没有。 取来蜡烛，林瑾走了进去。 地方不大，不过要容纳几个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但不过真有那一天到来，谁也不知道在里面待多久。 林瑾想了想，拿起旁边的铁锨，把蜡烛放在一边，继续开始挖掘。 夜渐渐深了。 林瑾从晴雯和香菱的粉腿玉臂中抽出身来，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走出门。 轻轻打开门，外面夜色如墨。 远离光污染的古代，没有月色的夜晚，天气晴朗还好，一旦天气阴沉，就会什么也看不见。 林瑾如今无惧寒冷，但对于夜色却没什么办法。 找来灯笼，信步走出门。 “老爷是要出去吗？” 身后鸳鸯不知何时穿好了衣裙，轻声问道。 “我有些事情要做，你继续睡吧。” “外面冷得紧，老爷披件斗篷吧。”鸳鸯回身就要去拿。 “不用，你早点睡，明儿还要赶路。” 林瑾摆了摆手，提着灯笼走了。 鸳鸯盯着林瑾远去的背影，秀眉微蹙，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一时又感觉不到哪里不对。 “这次回家后，得早些回来。” 想起这些天挖地道，鸳鸯知道林瑾处境危险。 对于救命恩人和好姐妹晴雯，鸳鸯打定主意和他们一块儿。 天色寒冷，门子都早早睡了。 林瑾自己开门，刚走出去，就听到一阵声响，紧接着魏铁蛋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林大人？” 林瑾并没有让魏铁蛋等人改变称呼，一来没必要，二来也能很好的避开别人耳目，或者防止被人听了去。 “铁蛋。” 等魏铁蛋到了跟前，林瑾把灯笼递给他，笑道，“早来了？” “刚来不久。” 魏铁蛋接过灯笼，局促地笑道，神色腼腆。 林瑾探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最近怎么样？” 魏铁蛋神色兴奋道：“托林大人的福，一切都好得很，如今神京城地下世界，咱们说一没人敢说二。对了，目前已经开始派人去周边城市发展林帮了。” “不错，”林瑾赞许了一声，转而道，“一个帮派最重要的是核心领导团的凝聚力，这点得狠狠抓住，不要为了发展而忘了这些。” 魏铁蛋脸色严肃道：“咱们帮派主要人员目前共计三百二十七人，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发过毒誓才入了林帮。人品绝对信得过。” 林瑾拍拍魏铁蛋的肩膀：“做的不错，不过人一旦多了，难免会出一些败类，一些大事上你们主要领导团队自己知道就好，别什么人都说，这样去做，有时候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魏铁蛋恭恭敬敬道：“我知道了。”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发展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挫折，这段时间，你们做得总体很好，只有一件事我不太满意。” 第255章 送别鸳鸯 魏铁蛋抬起头，神色愈发恭敬：“林大人您说，我们一定会改。” 作为林帮搞情报的，对于林瑾了解的越多，魏铁蛋就愈发感觉到林瑾的强大和可怕。 林瑾对于魏铁蛋有一点非常满意，作为一个从底层忽然爬上去的人，他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始终保持冷静的大脑，这点非常重要。 曹破奴不能说话，薛蟠不方便出面，魏铁蛋几乎成了林瑾在林帮的代言人。 林瑾不仅不怀疑魏铁蛋，还愈发信任。足以证明魏铁蛋做得有多好。 “你回去找一百人，必须要是咱们林帮的心腹，会点水最好，然后跟着两外国人出海一趟。” 魏铁蛋：“出海？” “不错，”林瑾把西蒙斯的事情告诉魏铁蛋，魏铁蛋听到海外基地，以及火器的事情，呼吸顿时变得急促，“林大人，咱们真能有自己的火器？” 林瑾笑道：“当然，不过咱们也不能太过分，因此我决定到了那边先稳定下来，等彻底掌控那边，再逐步往外辐射建立势力。因此派过去的人尤为重要。” “大人信得过我，我愿意亲自过去。” 林瑾摇头道：“神京离不开你，可以的话，尝试和曹破奴说一声，看看他愿意不愿意。” 魏铁蛋点头道：“目前神京这边也没什么危险，曹大哥过去倒也妥当。” 林瑾道：“有懂火器的帮派成员吗？” 魏铁蛋为难道：“只怕没有，我回去问问，有的话就派过去。” 林瑾：“愿意过去的话，安家费每月赏钱多给一些，日后帮派内优先提拔。如果有家属愿意过去，一并带上。总之咱们提供的条件一定要优厚，将来在那边一定要能站稳脚跟。” 魏铁蛋重重点头：“林大人，我明白了。” “嗯，”林瑾沉吟半晌，才又道，“开始我会让薛蟠给你们带一百万两过去，将来钱不够用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不是大顺这边，其他的我都不会去管。” 魏铁蛋难掩兴奋，知道林瑾这是彻底放权让他们发展。 如果有充足的武器，有海外基地，有大炮有战舰，魏铁蛋都不敢想象，将来这股晴雯势力，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林瑾一拍脑袋，想起西蒙斯和克里斯虽然都会大顺语言，但若是摆了他们一道，提供虚假的信息，也难以提防，因此需要会说缇子牙语言的成员加入。 这样对安全有最大的保障。 和魏铁蛋商议了大半夜，二人才分别。 想起未来林帮的发展，林瑾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若是海外基地一旦成功开花结果，再有充足的时间壮大，积累原始资本，吸纳人才。 林瑾完全相信，就算未来和大顺闹到了对立面，他也有一战的资本。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火器发展。 这也是今晚林瑾给魏铁蛋再三声明的重点。 “夫君，你还没睡吧” 林瑾上床的动静，把已经睡了一觉的香菱惊醒了。 林瑾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 香菱俏丽的容颜上立即露出娇羞的表情，看得林瑾食指大动。 搂住香菱便压了上去。 “夫君。” 香菱逆来顺受，迷迷糊糊地伸出纤细的双臂搂住林瑾的腰肢。 “大半夜的……” 晴雯翻了个身，背对二人嘀咕了一句。 香菱羞得立即以手遮掩面颊。 和晴雯不同，香菱生性羞涩，哪怕早和林瑾有了鱼水之欢，每每一样满脸通红，如同初入洞房的少女。 林瑾很难不喜欢这样的香菱。 木床咿呀咿呀晃动。 寒冷的冬夜里，荣国府梨香院侧对面的小院内间温暖如春。 次日早早醒来。 林瑾神采奕奕。 掀开帘子，发现鸳鸯早已经做好了早餐。 “老爷。” 鸳鸯忙去准备洗漱用品。 林瑾边洗漱边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好了。”鸳鸯兴致不是很高。 林瑾见她满脸疲惫，皱眉道：“昨儿不是让你早些睡吗？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鸳鸯或许不够漂亮，但有一双流光溢彩非常吸引人的眼睛。 只是今儿这双眼睛也显得不那么灵动，呆滞了些。 鸳鸯低着头：“想到要回去，睡不着。” 林瑾洗漱好，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走到一边的柜子里掏出几枚药丸，想了想，又拿出一个玻璃瓶。 “喏。” 林瑾把玻璃瓶丢给鸳鸯，随手又把刚才的药丸也递给她：“没精神时，吃上一颗，能缓解疲劳，对身体也有好处。” 林瑾说完，又指着玻璃瓶里的小药丸，“这是给你家人准备的，给老人用，算保健品，嗯，就说能延年益寿。” 鸳鸯拿在手中，表情纠结，长期作为贾母的心腹，鸳鸯对于林瑾的医术相当清楚。 她说这些有用，说明真有用，而且效果可能会更好。 只是自己只是一个丫鬟，怎能拿如此重要的神药？ 林瑾看她表情，还以为她不信：“鸳鸯，我可对你说，这玩意别看不起眼，太上皇可也吃这东西，宫里御医都没有的。” “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鸳鸯知道药丸贵重，可也没想到如此贵重。 “拿着吧，你难得回去，带些好东西也是该的，回去了也有面子。”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但是的，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咱们主仆一场，也算缘分，将来你能记得我的好就是。” 鸳鸯眼眶微红，抚顺裙摆，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鸳鸯谢过老爷。” 林瑾拉她起来，“一起吃吧，吃完早点出发，马车已经备好。会护送你一路到达金陵。” 昨日林瑾和薛蟠借了人马，又和魏铁蛋要了几人。 因此不出意外，鸳鸯一路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 林瑾刚吃过早饭，宫里便来人宣旨，皇上要见他。 林瑾一时有些踌躇，他现在最不愿意见皇上，便是连贾元春也刻意不去想。 没想到皇上居然主动找他。 这让他心里怪怪的。 林瑾本想打发走内侍，先送鸳鸯离开，哪知内侍催得紧，只能和鸳鸯说了一声，跟着内侍去了。 第256章 鸳鸯 林瑾走后没多久，林黛玉带着紫鹃赶来。 “还好没迟，姐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望着林黛玉微微喘息的模样，鸳鸯默默点头，都说林姑娘不近人情，爱耍小性子，相处久了才知道不过是谣言。 虽然她不知道林黛玉如此照看她，更多的原因看在林瑾面子上，但无论如何，也已经足够了。 临走前几日，她给之前相好的姐妹都送去了礼物，今儿走时，也只不过林姑娘来送。 自己可没送她什么礼物。 “早饭吃了吗？”林黛玉又问。 “还没。” “赶紧吃。” 林黛玉笑盈盈地叮嘱一句，看了看里面，“我师父呢？” 鸳鸯：“一大早宫里头请去了。” 林黛玉“哦”了一声：“师父近来忙得很。” 很快晴雯和香菱也陆续起床，几人一通忙活后，鸳鸯把林黛玉拉到一边：“林姑娘，这是老爷送我的丹丸，说有延年益寿的效果，我求你件事。” 林黛玉歪着头看她：“怪不得，怪不得。” 鸳鸯窘迫道：“姑娘说什么？” 林黛玉摇着头笑道：“都说你是好的，我今儿才知道，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鸳鸯红着脸道：“姑娘走来取笑我了。” 林黛玉只是笑：“说吧，求我什么事儿？” 鸳鸯掏出玻璃瓶，里面有小半瓶丹丸：“劳烦林姑娘帮忙把丹丸送给老祖宗，姑娘只管说自己送的。” 林黛玉接过玻璃瓶，盯着看了看，又拉起鸳鸯的手，把玻璃瓶塞回去：“好姐姐，你送的就是你送的，好事怎么能遮遮掩掩？依我看，还是你自己去送吧。” 鸳鸯连连摇头：“不成的，不成的。” 林黛玉道：“怎么不成？外祖母可多次念叨你得好。再说天下有什么永远散不了的矛盾，今儿我看正是修好的机会。” 鸳鸯还是摇头：“老祖宗都不知道我过来这边，我不能去，林姑娘，你就帮帮我吧？” 林黛玉叹道：“傻丫头，荣国府才多大？有什么事儿是外祖母不知道的？你去见了她，她说不定多高兴呢。” 鸳鸯一时有些迟疑。 林黛玉劝道：“去吧，也好结了外祖母的一桩心事。” 鸳鸯回头看了眼还在吃饭的晴雯和香菱。 林黛玉会意，回头冲里面道：“你们帮着收拾一下，我有些东西要送鸳鸯，去去就来。” 晴雯和香菱忙起身，香菱道：“好的师父。” “一会儿见了外祖母，先认个错，”林黛玉边走边说，“老人家都好面子，有时候只是嘴硬，心里可后悔了，你就别跟她较真了。” 鸳鸯低着头：“我不会的。” “嗯。” 荣国府众丫鬟来来往往，不时看来。 鸳鸯头愈发低垂。 林黛玉主动拉起鸳鸯的手臂，瞥了眼她的侧颜，心里有了新的计较。 “老太太，林姑娘把鸳鸯带来了，说有事找你。” 琥珀走到刚起不久的贾母身边，轻声说道。贾母一愣，随即哼道：“那个狐媚子来做什么？” 琥珀只是摇头。 贾母正要说不见，林黛玉先走了进来。 “外祖母，外孙女来给你请安了。”林黛玉笑盈盈道。 贾母换了副表情，林黛玉如今精神愈发得好，整个人也愈发的明媚了，贾母是愈看愈喜欢。 “快过来。” 贾母招了招手。 林黛玉走了过去，挨着贾母坐下，笑道：“外祖母，外孙女有事儿和你说，你可不许生气。” 贾母知道她为鸳鸯求情，嘴里却道：“什么事儿？老婆子我一把年纪了，哪有那么多气生，呵呵。” 林黛玉道：“鸳鸯姐姐今儿要回金陵，临走放心不下外祖母，托我说怎么这要见见您，您就见见她吧？” 贾母冷声道：“那个狐媚子，还好意思来见我。” 林黛玉摇了摇贾母手臂：“外祖母，你就见见她，原谅她吧？左右一个丫头，何必一直和她怄气，和自己过不去呢。” 贾母面露微笑：“好好好，不是你我才不见她，今儿就给你个面子，见见她。” 林黛玉暗喜，忙起身去外面接了鸳鸯进来。 鸳鸯双腿如同灌了铅般重，进了门，大气也不敢喘，头也不敢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鸳鸯见过老祖宗。” 贾母哼了一声：“难为你了，还记得我这么个人。” 鸳鸯不知何时泪水潸然，磕头轻泣道：“千错万错都是鸳鸯的错，老祖宗莫要为了鸳鸯气坏了身子，那样鸳鸯真真万死莫赎了。” 贾母叹了口气，喃喃道：“好了，起来吧。” 鸳鸯擦了擦眼泪，起身从怀里掏出玻璃瓶：“这里丹丸有延年益寿的效果，是极好的。老祖宗请你收下，算是鸳鸯的一点心意。” 林黛玉忙接过，递给贾母。 贾母接过眉头皱了又松。 鸳鸯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她说这是好东西那就是好东西，而且她也大概猜测到东西是怎么来的。 一时有些愣神。 鸳鸯见贾母没了话，重新跪下，郑重磕头，而后道：“老祖宗从今以后要保重身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要太过操劳。” 说着鸳鸯眼泪又落了下来，起身又弯着腰道：“鸳鸯走了。” 转身就走。 贾母喉头哽咽，下意识道：“鸳鸯——” 鸳鸯急急回头，满脸泪水：“老祖宗。” 贾母满脸伤感：“好孩子，快过来。” 鸳鸯忙跑过去，跪在贾母身下。 二人哭了一会，贾母抚摸鸳鸯秀发道：“好孩子，你是个好的，回来吧。” 鸳鸯神色一僵，怔怔抬起头，对上了贾母满脸的柔情和慈祥的目光。 低下头，鸳鸯双膝跪地，轻声道：“老祖宗，我现在别人身边服侍，回不来了。” 贾母道：“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我就能把你要回来。” 林黛玉听罢，顿觉不好。 这不是当初和贾宝玉撬晴雯的类似吗？ 她见鸳鸯面露难色，连忙忙插话道：“外祖母，鸳鸯如今在我师父那边伺候，卖身契也在他那，只怕鸳鸯姐姐有心无力，想回也回不来。” 第196章 愤怒的贾母 鸳鸯脸蛋顿时变得红扑扑的，低着头急摇头道：“我不嫁人的。?du咸?{鱼:看?.书)2= ÷无t?错·′?内\;容~%”“胡说八道，女人哪有不嫁人的。”林瑾训斥道。“我真不嫁人，我得照顾老祖宗。老祖宗也不准我嫁人。”林瑾笑道：“老太太毕竟年岁大了，需要你照顾多久？她百年之后，你什么也没有。”鸳鸯沉默了。林瑾道：“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事情，趁着老太太在，多为自己着想，别孤零零的没有依靠时才后悔。”“谢谢。”鸳鸯眼眶微红，低声道：“晴雯果然是聪明的，没选错人。”林瑾道：“你很羡慕她？”雪花落得越来越快，鸳鸯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仰起头时，几片雪花又落在她的鼻尖上：“我们这些当奴才的眼中，其实没有那么多是非。前儿他们都说你坏，可自从出了晴雯那事后，我们这些人谁不羡慕她？”林瑾一愣，点头笑道：“这么说我的名声也没那么差。”鸳鸯道：“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啊，谁都无法做到让大家都喜欢，不必在意这个的。”“嗯。”林瑾浑身暖烘烘的，见雪太大，便把斗篷脱下来给鸳鸯披上。|￡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不行的。”鸳鸯急忙躲开，“我不冷，林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不冷，不信你摸摸。”林瑾随手抄起鸳鸯的手掌，冰凉冰凉的。鸳鸯吓了一跳，正要挣脱，又见林瑾手臂往上搭在了她的脉搏上。“身子还行，但需要保暖，你看我的手掌是不是很热？还有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林瑾松开手，又把斗篷给她披上。鸳鸯回想起刚才二人手掌接触的瞬间，林瑾的手掌温度烫烫的，似乎确实不像是冷的样子。“嗯，近来不知怎么回事，经常失眠。前儿都没有的。”鸳鸯秀美的面颊上流露一抹忧愁，手掌捏着斗篷，没有再脱下。“杂念太多了，需要平静平静，”林瑾道，“等回头我给你开一副药方，两日便有效果。”“谢谢林大人。”鸳鸯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这时二人到了荣庆堂外，鸳鸯道：“林大人等等，我稍后就来。”说着快步走了进去。片刻后，鸳鸯红着脸走了出来，把怀里的斗篷递给林瑾，“老祖宗让您进去。`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林瑾随手又把斗篷扔给鸳鸯，拾阶而上，信步迈入。荣庆堂内，贾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端着茶杯喝茶，四周空无一人，鸳鸯嘴里的公子小姐都不在。“林哥儿，这边坐吧。”贾母放下茶杯，脸上堆起笑意，指着对面的椅子道。林瑾没有作声，走过去坐下。贾母见他没有行礼，眉头皱起又松开，展颜笑道：“听说你和元春认了亲？”“是有这么回事。” 贾母笑道：“我听元春说你救了她，还救了皇帝，可真真了不得，说起来你也算是我们贾家的大恩人了。”“凑巧，当不得大事。”林瑾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贾母莫名来气，天大的事被说成小事，没见过这么能装的。她忍着不悦，叹了口气，说道：“对你来说是小事儿，对我们贾家来说，却是了不得的大事儿。”顿了顿，又道：“我知道因为晴雯的事情，你对我们有些误会，但这些都过去了，如今你也纳了晴雯，总算有个好结果。”林瑾看向贾母，也不说话，静静等待她把探春的事情提出。果不其然，贾府并没有在这个话题深入，而是道：“如今你和元春认了亲，那些不快老婆子我向你道歉，就让它都过去吧怎么样？”林瑾道：“事情过去那么久，我也没记在心里。”“那就好，那就好，”贾母点点头，忽然道，“我听说昨儿早上，你从探春房间里出来的？”林瑾知道，该来的到底来了。“是有这么个事儿。”贾母皱眉道：“我把她叫过来问，她说你们喝醉酒，睡一块去了？”林瑾默默地望着他，没有说话。贾母避开目光，沉声道：“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不该发生在咱们这种家里，可既然发生了，也不是能够躲避过去的，林哥儿～”贾母喊了一句，正色道：“探春是我最疼爱的孙女，若正常来说，肯定将来嫁的不差，这点你应该知道。”林瑾点头。贾母皱了皱眉，林瑾一言不发，让她有种无处发力的感觉。端起茶喝了一口，才又道：“可既然你们有了关系，这事便不能算。否则我孙女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高门贵女，可就没了脸面。”林瑾道：“不知道老太君意思是？”“你娶他吧。”贾母的话掷地有声，“你虽新近发迹，可背景普通，纵使前程似锦，将来成就也总归有限。”贾母声音柔和下来：“探春的身份，不管你承不承认，配你也算是下嫁了。错有错招，这事这般解决再好不过，你意下如何？”林瑾 张口就道：“我没问题。”林瑾的反应出乎贾母的意料，原本还需要费好大口舌，没想到林瑾一口答应下来了。“你真愿意？”“探春聪慧美丽，在贾府里也是一等一的人物，我为何不愿意？”“好，好。”贾母大喜过望，“你们的婚事宜早不宜迟，年后上半年便成婚如何？”“没问题，不过这事得问问我徒儿。”林瑾忽然道。贾母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见，皱眉道：“黛玉是你徒儿又不是你长辈……”林瑾笑道：“老太君莫非忘记了我初来时的那封信？”贾母脸色骤变，不悦道：“发生了这事，你和黛玉的事情只能作罢，你放心，这事我会亲自和我那女婿说，不会让你为难。”林瑾装作不懂道：“为难？我没觉得为难，我上林家入赘和迎娶探春是两回事，有什么好为难的？”砰——贾母拍案怒道：“你还想两头得利？娶了探春还不知足，还要娶黛玉？”林瑾叹道：“我和黛玉两厢情愿，早已经私定终身，只等年后上门入赘了，这事儿肯定要做的。” 第197章 找黛玉 贾母没料到林瑾说起这等无耻的话，竟能这般平静：“那探春怎么办？” “我说了，我去林府是入赘，只要黛玉同意，我再娶探春为妻，也没什么问题。” “做你的春秋大梦！” 贾母怒气冲冲道：“你什么身份，什么好事儿都让你占了，你凭什么？” 林瑾不以为意道：“我觉得感情这东西，讲究你情我愿，没那么复杂，黛玉探春同意，别人的意见实在不是太重要。” 贾母冷声道：“这事你想都别想。探春更不会委屈嫁给你。” 林瑾道：“那就再说吧，我觉得应该问问她的意见，咱们还是别替……” “混账话。” 贾母气得直喘：“我不能做主，谁还能做主？” 林瑾缓缓起身，不咸不淡道：“我先回去了，年后回扬州后，我会和黛玉完婚。” “怎么，你玷污了探春，不想负责了？”贾母跟着起身，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 林瑾淡淡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的太直白，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看。” 说完林瑾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别忘了，我是锦衣卫千户，更是一名大夫。” 望着林瑾走出荣庆堂，贾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怔怔失神。 “老祖宗，您怎么了？” 鸳鸯进来后，看到贾母失魂落魄，急忙到她后面捶打后背顺气。 贾母回过神，满腔怒火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巴掌猛拍桌案，叫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刚才身上斗篷是谁的？” 鸳鸯浑身一颤。 挪动身体走到贾母面前跪了下来。 方才领着林瑾，自己进来汇报时，忘记了身上披着林瑾的斗篷。 被贾母瞪了一眼，她便知道要坏事，果不其然，林瑾走后，贾母找她算账来了。 鸳鸯心里发苦，真真失心疯了。 明明知道会坏事，就是没拒绝林瑾的好意。 “怎么不说话了？”贾母火气越来越大。 那晴雯就是她身边的人，没想到最得意的鸳鸯也跟那小子扯上关系了。 鸳鸯低着头，眼角含泪，啜泣道：“林大人说我最近失眠，不能冻着，就把斗篷给我了。” 贾母戳着鸳鸯的额头，骂道：“没出息的白眼狼，你不会拒绝？他给你什么你就接着了？是不是看晴雯那个狐狸精被抬了妾室，你也心动想过去给人家做姨太太？” “我没有。” 鸳鸯哭得不能自己，身子一抽一抽的：“我拒绝的，可林大人说他是大夫，我……” 贾母见她还敢顶嘴狡辩，没等她说完，气得一脚踢在鸳鸯心窝子里，骂道：“糟了心的狐狸精白眼狼，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了，我今儿还就对你说，明天我就把你许配给下人，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老祖宗，鸳鸯错了。” 鸳鸯心口剧痛，嘴角沁出一缕血丝，闻言也顾不得疼痛，忙爬向前，抱着贾母的小腿，哭道：“饶了我吧，鸳鸯知道错了。” 鸳鸯哭得梨花带雨，放在平时，贾母早就原谅她了。 可今儿她气到了极点，此时怒火攻心，哪里还管平时这个处事周到悉心照料她的贴身小丫头，只想着发泄心中的怒火。 “滚出去。” 鸳鸯吓坏了，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贾母愈发烦闷，叫来外面的丫鬟，让把鸳鸯轰出去。 鸳鸯没曾想遭遇如此无妄之灾，心下茫然，只能一个劲地求饶。 贾母恼怒了，指着鸳鸯道：“来啊，拖出去关入柴房，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哭喊声中，众人不敢忤逆暴怒中的贾母，把鸳鸯拖了出去。 林瑾往回走时，心里还想着探春的事情。 他觉得这事还是主动告诉林黛玉比较好。 否则瞒着她，知道了只怕有一场大气。 这样想着，林瑾转到去找林黛玉。 主动承认，林瑾觉得林黛玉是个十分想得通的女人，但是最讨厌欺骗，因此会有个好结果。 不过二人婚事还没公开，说这事时，还得有些讲究。 林黛玉自扬州回来后，便从碧纱橱搬了出来，住在距离贾母住处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里。 林瑾走到小院外，只见小院优雅别致，显然是用了心的。 门没关上，微微敞着。 林瑾推开门走了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贾宝玉嚷嚷声。 走近一瞧，发现贾宝玉和雪雁在玩吊牌，紫鹃和林黛玉没见人影。 “你怎么来了？” 林黛玉院子里，贾宝玉还是头一次看到林瑾，下意识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林瑾笑着反问。 贾宝玉顿时语滞，低着头不去理会他，继续和雪雁下棋。 见林瑾要往里走，贾宝玉阻拦道：“颦儿身体不舒服，你别进去打扰她的清修。” “颦儿？” 林瑾眉头微挑，“我记得我徒儿不让你这么喊，你怎么还这么喊？” 贾宝玉哼道：“我喊了这么久，她也乐意。” 林瑾摇摇头。 贾宝玉像是缺了根筋，不太聪明的样子，也懒得和他说话了。 便要继续往里走。 贾宝玉眼角余光撇着，见状就要上前阻拦，紫鹃恰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惊喜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那我走？”林瑾笑呵呵地道，作势转身要走。 紫鹃一把拉住，有些不自然道：“只是稀罕，要知道来了这么久，师父可是头一遭来。” “这不是不方便么，”林瑾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再说我一个外男，总往女人屋子里钻，终归不好。这次不是老太太找我有事，我也不会来。” 贾宝玉气得重重哼了一声。 紫鹃掩唇轻笑：“好啦，这话可不能和姑娘说，不然又该生气了。” “好，我徒儿呢？身体又不舒服了？” 紫鹃瞥了眼贾宝玉，给林瑾使了个眼色，而后道：“估摸着是着了些凉，师父跟我进去吧。” 贾宝玉急了，丢了吊牌跑过来道：“我不能进去打扰，为何他能？” 紫紫鹃微笑道：“师父是神医，给姑娘看看身体状况也是好的，和宝二爷可不一样啦。” 第198章 黛玉心声 林瑾扫了眼老大不乐意的贾宝玉，拍拍他的肩膀：“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和好了，可我看你似乎还有点针对我啊？” 贾宝玉吓了一跳，“我可没有。 “好好玩你自己的吧，你要会看病，你也可以进来。” 林瑾说完不再理会贾宝玉，走了进去。 贾宝玉跺了跺脚，有心直接离开，最终还是没舍得，回到桌旁和雪雁继续玩吊牌。 只是心不在焉的贾宝玉，让亏惨了的雪雁狠狠赚回了不少钱。 林黛玉躺在床上，闭目沉思，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眼睛一亮，半起身道：“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林瑾笑道：“东北风，冷得紧，这不到徒儿这避避寒。” 走上前，手臂搭在林黛玉的手臂上，随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林黛玉脸色微红，低声道：“他整日来，一来就不走，我没法只好装病了。”抬起头，“你手怎么这么烫？” 林瑾心中欢喜，他知道林黛玉的命运也在一点一滴的改变，就是不知何时才能彻底改变。 “最近新得了一种炼体吐纳的法子，效果还行，大冷天也不觉得冷。” 林黛玉歪着头：“不骗我？哪有这么神奇的事儿？” “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林瑾抓起林黛玉手臂，“我手掌是不是很热？” 不等林黛玉说话，又拉着她的手摸向另外一只手背。 林黛玉眨了眨眼，冲紫鹃道：“你来瞧瞧，这法子真的假的。” 紫鹃强忍着笑意，上前走到林瑾身后，却又不敢去触碰林瑾手臂。 林瑾拿起紫鹃冰凉的手臂就往怀里塞，然后盯着脸蛋红红的紫鹃道：“热不热？” 紫鹃点点头，看向林黛玉：“姑娘，真的好热。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大冬天的身体发热，是气血旺盛的象征。” 林黛玉笑道：“师父，我是徒儿，可该教教我一些本领了。不然别人总是问我，我也不好说师父教我了什么。” “只要你愿意学，什么都能教。” 林瑾回头让紫鹃取来笔墨，随即把口诀说了出来。 写好后，林瑾接过宣纸，检查一遍，把纸递给林黛玉。 “这个法子价值千金，除了你们主仆，可别外传了。记在心里后最好烧掉。” 林黛玉小心翼翼接过，却是还不认为有如此神奇的炼体吐纳心法。 陪着林黛玉说了些话，林瑾几次想找机会说探春的事情，可话到嘴边总无法说出。 “姑娘，三姑娘来了。” 紫鹃提着茶壶从外面进来，“我说了你身体不舒服，她说有要事儿和你商量，还在厅里呢。” “让她进来吧。”林黛玉道。 “那我先走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 林瑾没想到探春这个时候过来，急忙就要离开。 “外面下着雪，师父没有急事，午饭便在这边吃吧，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见林瑾还是想走，林黛玉道：“应该没什么大事，若如此，我和她说两句便打发她离开。” “呦，谁要赶我走啊？” 探春却是已经走了进来，脸上隐带笑意，故作不悦：“好你个黛玉，我素日当你好姊妹，不曾想你有了师父便不认姐妹了。” 林黛玉见布帘外，贾宝玉探头探脑，似在往里张望，便躺了回去，说道：“你天天来，师父头一次来，自是比你稀罕，这还有什么奇怪的。” 探春拿着手帕指向她，笑道：“好个林黛玉，无理的事儿也能被你说出花来，怪不得人人都说你伶牙俐齿，今儿可真真让我见识到了。” 林黛玉眨了眨眼，往被子里缩了缩：“头疼得厉害，有事儿捡要紧的说，师父还要给我看病呢。” 探春气得几步上前，附耳就是一阵嘀咕。 林黛玉脸色顿变，起身就来推她，“胡说八道，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 “林大哥，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 探春按住满脸羞红的林黛玉，“女儿家的私事，可不能让你听了去。” 林黛玉急道：“师父不许回去，晌午要在我这儿吃饭。” 探春道：“看把你亲的，几时见你这般疼过我？” 林瑾很想一走了之，可也知道这么躲着不是办法，点头走了出去。 等林瑾走了出去，探春放开林黛玉，拍了拍手，笑道：“宝玉说你病了，让我瞧瞧是什么病儿。” 林黛玉道：“几时成了大夫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本领。” 探春笑眯眯道：“看出来了，我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啦～” 林黛玉何等聪明，顷刻间知道她要说什么，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闭嘴吧。” “好好好，”探春拍着巴掌道，“我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那你这个不是狗嘴的吐出个象牙来我瞧瞧？” 林黛玉白了她一眼，微闭双眼，懒洋洋地道：“好啦，快说找我是什么事儿？” 探春见言语激不到她，索性开门见山道：“问你个事儿。” “嗯？” “你看宝玉怎么样？” “挺好的，”林黛玉睁开眼，“好好的，怎么问起他了？” 探春笑道：“前儿你们一直玩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想多了你吧？”林黛玉轻轻拍打她胳膊，“一年又一年的早就大了，哪里还能像小时候一样玩耍？” “可不是这样，”探春道，“宝玉的心思大家都知道，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靠近她，“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看待他的，把他当成什么？” “当然是表哥，还能当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的意思。”探春严肃道。 林黛玉笑道：“你今儿问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方才可没说假话，他是表哥，我是表妹，我不把他当表哥又当他什么？” 探春怔了一下，知道林黛玉意有所指，还不死心道：“宝玉对你什么样儿，你可能看得出来？” “嗯～” 林黛玉丝毫没有犹豫地道，“我知道他的心思，可我只当他是表哥，我也是如此和他这么说的。” 探春彻底愣住了。 第199章 探春摸底黛玉 不远处，无烟银炭火烧得正旺，烘得屋内暖暖的。 探春听了林黛玉如此直白的话，苦笑一声，道：“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做什么你啊？” 林黛玉哪里能和她谈论这个话题，推搡了她一把，羞嗔道，“今儿怎么丢了魂一般，乱七八糟地说话。” 探春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喜欢你师父？” “去你的。” 林黛玉大羞，拎着被子盖住脸蛋，闷声道，“没话家去吧，大冬天够冷的，说话还这么冷。” 探春隔着被子，摇了摇她，“我不是和你玩笑，你跟我说是不是喜欢你师父，若果真如此，我便让宝玉死了这条心。” 林黛玉掀开被子道：“休来骗我的话，你想男人了，可别来找我。外面不是有么？” 探春点头：“我是想男人了。” 林黛玉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来，掩唇娇笑道：“哎呀，我道三姐姐怎么总说这个话题，原来真真是思春想嫁人了。” 探春低头道：“我也一年跟一年大了，随时可能会成婚，想想也是该的。” 林黛玉眨了眨眼，半坐起身挨着她道：“和我说说，看上谁了，我帮你参谋参谋。” 顿了顿，又道：“不过可得有谱儿，不靠谱的想了也没用。” 探春摇头道：“我以为你懂，本想着和你学习学习，让你瞧瞧，原来你也是一张白纸，还说什么啊。” 林黛玉拧了她一下，道：“没听说喝水还要会下雨的，我就是不喜欢谁，便不能参考出意见了？” 探春随口道：“你师父家世虽不行，可也是个优秀的，你真不喜欢他？” 林黛玉羞得又去推她：“好好的又说我，我还小可不想谈这些事儿。” “真不想？” 女儿家私密的情事，哪里能让外人知道，林黛玉和探春玩得虽好，却也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不想。”林黛玉笑道。 探春拍了拍胸口，秀美的俏脸上浮现笑意：“这可是你说的。” 林黛玉隐隐有不妙的感觉，迅速回想方才的话，也没什么问题，便迟疑道：“是我说的，有问题吗？” 探春语不惊人死不休，直言道：“我看上你师父了。” “什么？” 林黛玉径直坐起身，失声惊道，“你看上谁了？” 探春心脏剧烈跳动，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你师父啊，他身份背景是不行，可我看好他是个有能为的，我愿意陪他打下一番属于他的产业。” 林黛玉心乱如麻，万万没想到平时看着精明能干的探春，居然不声不响地看上了师父。 她有心说林瑾要入赘她家，会是她的男人。 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时心里堵得慌。 “你怎么了？” 探春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 林黛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很意外，你，你真看上我师父了” 探春低声道：“你不觉得你师父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吗？他对晴雯都那么好，我不认为我若真心对他，他会对我差。” “可你怎么知道师父会喜欢你？”林黛玉忍不住问。 探春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我家世相貌身段都不差，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我不信真心对他，他会一点儿也不心动。” 林黛玉心情糟糕极了。 探春说得没错，比起晴雯和香菱，探春有天生的优势。 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女色，怕是挡不住美人关。 晴雯和香菱都是小丫头，林黛玉不觉得有什么。 可探春不一样，和师父真成了。 林瑾会彻底离开她身边。 着急之下，竟是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喜欢师父的多了去了，我看宝丫头只怕就也喜欢我师父呢。” 探春没料到林黛玉会这么说，看样子对林瑾和薛宝钗的事情，林黛玉也不是一无所知。 想了想，探春道：“不碍事，愿赌服输。若是她先一步抢到林大哥，我便认输。” 顿了顿，紧接着又道：“当个平妻也不是不行。” “你说真的？” 林黛玉杏眼圆瞪：“你的身份比宝丫头好得多，愿意做小？” “平妻啊，也不是太小，再说我都这么委曲求全了，宝丫头要是不愿意，说不定林大哥不喜欢她，单娶我一个人了。” 探春微微扬起圆润的下巴：“鹿死谁手说不定呢。” 林黛玉摇头，“你失心疯了，外祖母和二舅妈她们不会同意的。” 探春信心满满道：“我会说服她们同意的啦，我和你师父好了，正好大家关系也缓和缓和，也有中间人说话。” 林黛玉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才道：“以师父的性格，怕是很难。我问你上次晴雯的事儿，你遇到了如何处理？” 探春眉头微挑，哼道：“这事儿都不需要林大哥出手，我就会把宝玉骂个狗血淋头。有理走遍天下，我探春认理更认男人，眼里可容不得沙子。晴雯那事儿，林大哥半点错没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林黛玉失神道：“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喜欢上师父的吧？” 探春颔首道：“有情有义有担当还更有本事，多好的男人啊，莫说我，府里上下丫头，哪个不谈论林大哥？” 林黛玉芳心发苦，有种最心爱的东西要离她而去的感觉，偏偏她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 而且方才有关晴雯的事儿，她居然更认同探春的做法，当时她确实做得不好。 左右为难的何止她，师父当时不也承受如此大的压力麽？ 林黛玉沉默片刻，轻声道：“你打算怎么说服外祖母她们。” “山人自有妙计，就不和你说了。” 探春看了眼林黛玉，知道今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比想象中的要来的轻松一点，“我还是想着怎么让林大哥乖乖上钩才是，免得先被宝丫头迷了窍。” 拉着林黛玉的手臂，“好妹妹，你可得帮帮我。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是他徒儿，吹吹枕边风，说不定我就成了。” 林黛玉明明知道她说的“枕边风”有问题，可却懒得反驳。 第200章 聪明的林黛玉 “好不好啊？” 见林黛玉发呆，探春心中暗笑，摇着她的手臂再次道。 “嗯，那我帮你问问吧。”林黛玉低声道。 “问什么？” 林黛玉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让我问师父喜欢不喜欢你的吗？” 探春捂着林黛玉额头道：“你真病啦？我哪里说让你问这个，我是让你帮我，替我说说好话儿，让他知道我的好。” 林黛玉振作心情，挤出笑脸道：“好啊，可你要我帮你说出你哪里的好呢？” 探春一愣，随即笑道：“你捡好的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这么大的一个大才女，夸人的话难道还需要我帮你想么？” 林黛玉撇嘴道：“那我可真要大费脑筋了，又是帮你这个又是帮你那个，可给我什么好处？” 探春搂着她的胳膊，“好妹妹，你我姐妹情深，谈好处可就生分了。” 林黛玉扭开头，“这可不行，得有好处才行，你快想想吧。以后果真做了我的师母，还需要给我更大的好处。” 探春笑道：“好你个林黛玉，素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市侩，好好好，你想要什么，我只要有便尽量给你，如何？” 林黛玉道：“这可是你说的。” 探春举右掌，笑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林黛玉与她碰了碰掌心。 “你要什么？”探春道。 林黛玉笑道：“我可事先说好了。得提前给我，事儿不成也得给。毕竟成与不成，我可都是帮了忙的。” 探春连连点头，“成成，你说怎么就怎么，左右我身边就那么点好东西。你要就都给你。” 林黛玉道：“若骗我怎么说？” 探春正色道：“我贾探春何时骗过人了？” “那便好。”林黛玉微微微微颔首，“我也不要你什么好东西，免得你说我贪你东西，我只问你一件事儿，你若能告诉我，也不算我白帮你了。” 探春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上当的预感，千算万算没想到还上了林黛玉的当，但愿她别问有关她的事儿才是，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说吧。”探春底气不住地道。 林黛玉微微一笑，道：“我要你跟我说，那晚贵妃娘娘找师父去做什么？我可不相信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探春小心脏噗通乱跳，早知道这丫头聪明，没想到聪明到这样，算计人起来神不知鬼不觉。 明明是自己先算计她的才是。 她心思急转，片刻便打定主意，笑道：“其实就是吃个饭，也没多大的事儿。大姐和林大哥认了干亲，你知道吗？” 林黛玉眉眼微挑，“这事儿我听说了。” “所以找了宝玉以及我们姊妹几人，大家一起聚聚，大姐想着让宝玉和林大哥和好如初，大致事情就是这样。” 林黛玉松了口气，道：“宝玉怎么说？” 探春也松了口气，心道：这可不是我撒谎，事情大致也是这样。只是还有些事情没说罢了。 “宝玉找你去了，还能怎样，”探春摇摇头，“以宝玉的性子，想让他们和好，千难万难。” 林黛玉叹了口气，重新躺在床上，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探春不敢多待了，怕又中了林黛玉什么圈套，到时候说话让她看出破绽。 “好妹妹，你身体不舒服，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送走探春，紫鹃走过来，坐在床上，满脸忧愁道：“姑娘，三姑娘看上师父了如何是好？” 林黛玉道：“看上便看上了，若是郎有情妾有意，那便是天作之合，还能如何是好？” 紫鹃急道：“姑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快说说怎么办吧。” 林黛玉噗嗤一笑，“不知你急什么。想法是好的，可缘分感情这事儿是天注定的，不是她贾探春愿意，就一定得成。” “可……” 林黛玉摇头道：“探春哪里都好，唯独说错了一件事，她自认为家世好，说师父家世不好，认为这是她的优势，却是大错特错了。” “难道不是嘛？”紫鹃怔道。 林黛玉坐起身，示意紫鹃倒杯茶水，等接过茶水喝了口后才不紧不慢道：“自然不是这样，她若这样去想，师父何等聪明，又岂会感觉不到？我理解师父，他不是那种攀炎附势之人。” 紫鹃想了想，小声道：“我也这么想，不过师父起初可是逼着姑娘认他做师父，虽然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 林黛玉眼睛微睁：“亏你还喜欢师父，便这样看师父不成？” 紫鹃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师父做事出人意料，不能用常理去理解。若是咱们想岔了，可如何是好？” 林黛玉瞥了她一眼：“素日你总劝我不要胡思乱想，原来你却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 紫鹃嘟着嘴道：“薛姑娘还不知怎么样，又来个三姑娘，真是让人着急。” 她自然能看出自己家姑娘的心思，可姑娘太傲气，什么都不管不问，姑娘不急，她可不能不急。 “就这样吧，我睡一会儿，”林黛玉把茶杯递给紫鹃，“宝玉走了喊我一声，师父你先陪着。” “好。” …… 探春临走之前，给林瑾使了个眼色。 林瑾顺势跟了出去。 “你说了什么？”林瑾急问道。 探春笑道：“我和她坦白了。” 林瑾大吃一惊：“她怎么说？” “她说帮我追求你，让你对我有好感。” 探春边说边打量林瑾的表情，见他表情不自然，掩唇笑道：“瞧把你吓得，放心吧。是你的跑不了，我可是能看出那妮子喜欢你得近。” 林瑾干笑一声。 探春叹道：“只是太聪明了，差点被她反将一军，要说府里聪明的，首推是她了，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 不等林瑾问话，探春紧接着道：“我的想法是，你找个时间和她说说你们的事儿，抓紧时间定下来，我这段时间再和她增进增进感情，等你们的事儿成了，她一准愧疚于我。” 第201章 紫鹃怒讽贾宝玉 林瑾听得目瞪口呆，“你，你……” 探春微微仰着下巴：“大家皆大欢喜，有何不好？免得她心里不舒服，我还得小心翼翼。这种事儿过后，我相信我们姐妹关系会更进一步，何乐而不为呢？” 林瑾心里感慨，不愧是贾探春，短短时间内就想好了办法，不得不说，这招以退为进真他娘的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但愿自己以后后宅别起火，否则宫心计上演，麻烦就大了。 看来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好事。 送走探春，林瑾回到林黛玉院子里。 紫鹃在屋内探头探脑，贾宝玉道：“看什么？” 紫鹃瞅了他一眼：“二爷，我师父何时走的？” “没走多久。” 林黛玉主仆对林瑾的关切，远胜过他，贾宝玉颇多吃味。 “你找他有事吗？”贾宝玉又问。 紫鹃摇摇头。 就在这时，院子里出现林瑾的身影，紫鹃面露惊喜，迎了出去：“师父哪儿去了？可吓我一跳。” “吓你什么？” 紫鹃抿唇笑道：“姑娘让我看着你别跑，结果我出来就不见你的人影，自然吓人啦。” “答应留下来吃饭，就不会走。” 林瑾见贾宝玉杵在门口张望，索性拉起紫鹃的手掌一块往里走。 紫鹃又惊又喜又羞，轻轻抽了抽手掌，便低着头任由林瑾拉着。 贾宝玉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二人。 林瑾居然明目张胆地拉紫鹃的手？ 再看紫鹃羞答答的的表情，此时他哪里还不知道两人怕是有私情。 他顿时感觉有什么被抢了去，明目张胆地被抢走了。 眼珠一转，贾宝玉不顾二人走来，快步走到内间门口，掀开布帘便闯了进去。 林黛玉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师父，回头一看，罥烟眉便耷拉下去，身上的被子又拉了拉。 “颦儿，我告诉你一件大事。” “什么事儿？”林黛玉有气无力道。 贾宝玉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你师父有了晴雯和香菱还不够，居然又勾搭上了别的姑娘，你猜猜是谁？” “谁啊？” 林黛玉迅速理清屋里屋外的几人，猜到了贾宝玉要说的是谁。 “是紫鹃，他居然勾搭上了紫鹃。他可是你师父啊，莫非日后你的丫头还做你师母不成？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贾宝玉气呼呼道：“没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你可得……” “够了。”林黛玉没好气地喝止。 同时目光看向了贾宝玉的身后。 贾宝玉后知后觉看向后面，不知何时紫鹃站在布帘内，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贾宝玉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手足无措道：“紫鹃我……” 紫鹃没有说话，只是看他，眼中的神色十分让人难堪。 忽然，贾宝玉竟是上前道：“紫鹃，你不要上当。那林瑾是个好色的，他不仅有晴雯还有香菱，居然还不满足，还……” 见紫鹃脸色愈发难看，贾宝玉实在说不下去了。 紫鹃道：“二爷，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我何须要你来提醒？我原道二爷是好的，原来也喜欢打小报告。” “不是，我是为了你好。”贾宝玉急急道。 “为了我好？”紫鹃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嘲讽之意，“你说我不配做姑娘的师母，这话儿不管对错，也不是为了我好。是说我不配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贾宝玉又羞又急，他本来想告诉林黛玉，林瑾不是好人，没想到口无遮拦把紫鹃给得罪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紫鹃逼问。 “我就是想让你别上当了，”贾宝玉硬着头皮解释，“他今儿就有了两个侍妾，又来喜欢你。往后不知还有多少小姑娘受她迫害。” “二爷！” 紫鹃俏脸密布寒霜：“你屋里小丫头也不少吧？平日里被你占便宜的又有多少？她们是不是也被你迫害了？” 贾宝玉面红耳赤，回头迅速瞅了眼躺在床上看都没看他的林黛玉，才回头支支吾吾解释，“我那不一样，我是和她们玩，真心对她们好。” 顿了顿，又道：“不信你去问她们，她们有一个说我不好的，说不愿意的，我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紫鹃讥诮道：“那你要不要问问晴雯、香菱……算了，你也看不到她们，你还是问问我愿意不愿意，觉得师父坏不坏吧？” “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贾宝玉只觉得紫鹃中毒过深，已经不是之前那样纯净的少女了，浑浊的很，没法说道理。 “别走啊。” 紫鹃目光落在落荒而逃的贾宝玉身上，“别人说二爷好，二爷就是好的。我说师父好，师父还是坏的不成？” 贾宝玉掀开布帘，头也不回地跑了。 林黛玉掩唇轻笑，随即坐起身拍着巴掌道：“好哇，好哇，咱们的紫鹃师母长本事了，今儿可叫我佩服得紧。” 紫鹃脸蛋微红，低着头走到林黛玉床边，小声道：“我就是觉得宝二爷太过分了，没想到他居然会打小报告。” 林黛玉摇摇头，不去提贾宝玉，只盯着她笑道：“宝玉说师父勾搭上了你，快和我说说，如何勾搭了？” 紫鹃面颊发烫，扭着身体不依：“姑娘……” 林黛玉笑盈盈道：“快说，否则可做不成我的师母了。” “也没什么，就是在院子里拉我的手进屋，被宝二爷看到了。” “我当多大的事儿……” 林黛玉撇撇嘴，“你这妮子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师父又是聪明的，而且风流了些，如何能不称心如你的意？” 紫鹃大羞：“姑娘……” 忙转移话题道：“方才我们说话声音不小，怕是师父都听见了。” 林黛玉叹道：“宝玉和师父的积怨，怕是没法消除了。” 紫鹃道：“宝二爷就不是个好的，往日他可不会这么冒失。” 林黛玉道：“他心思单纯，没有坏心思，就是有些时候做事瞻前不顾后，事后才后悔。” 抬起头：“你先去陪师父说说话，我换件衣服就出去。” 第202章 午饭 “师父……” 紫鹃从内间出来，就看到林瑾正在和雪雁打吊牌。 林瑾显然不懂，雪雁正教他。 “怎么了？” “雪雁，你去帮姑娘找件衣服换上。” “好嘞。” 雪雁走后，紫鹃忙道：“方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你说宝玉说的话？” “嗯。” “听见了。” 紫鹃脸色微红，低声道：“你也别太生气了，宝玉有时候就会口无遮拦。” 林瑾笑呵呵道：“有紫鹃帮我出气了，我可没生气。” 紫鹃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没见过的小丫头跑进来道：“林大人在哪？” 待看到林瑾，小丫头眼睛一亮：“林大人，快去前院，太上皇有口谕到了。” 林瑾起身跟了出去，片刻后就看到了之前见过的戴权。 “老内相。”林瑾抱拳寒暄。 院子里，雪花纷纷扬扬，戴权笑道：“林千户，找你一趟可真不容易。” 接着拉着他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再有数日，各邦朝贡的使者也该到了，那时京城人多眼杂，太上皇要你们锦衣卫配合京营负责神京的治安，此事干系重大，还望林千户一定牢记于心，莫要丢了我大顺的颜面才是。” 林瑾点头道：“此事转告孙指挥使，他自然会下达命令，怎劳老内相亲自来了？” 戴权笑眯眯道：“孙指挥使不巧正病了，这事儿只好落在你和许千户身上。” 顿了顿，再次叮嘱道：“太上皇再三叮嘱，林千户切莫掉以轻心。” “老内相尽管放心。” 想了想，林瑾还是道：“年后我可能要告假一段时间，陪我徒儿回扬州。” 戴权笑道：“这事儿我会找个时间告诉太上皇，林千户劳苦功高，太上皇一准你的假。” 两人随便聊了一会，戴权正要离开，林瑾又问道：“太上皇最近有没有服用丹丸？” 戴权脸色微变，低声道：“没有服用，不过心情确是不太好～” 说着看了看林瑾，欲言又止。 林瑾不去看他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这个交给太上皇，有延年益寿的效果。” 戴权面色古怪的接过。 林瑾笑道：“最好先找太医查查。” 戴权苦笑一声，摆摆手，带着人走了。 林瑾回头时，才发现荣国府大半人都出现了。 甚至贾母也跟着站在雪地里。 戴权走后，这些人才陆陆续续地散了。 “林大人？”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瑾回头，见贾琏一脸拘谨地望着他。 “琏二哥，一段时间不见，忙什么去了？” 林瑾走过去，拍了拍贾琏的肩膀，笑呵呵打招呼。 贾琏神色一松，笑道：“也没忙什么，都是瞎忙活，倒是林兄弟你步步高升，实在让人羡慕。” 林瑾道：“我也是瞎忙活，没看见我就没怎么出去过？” “你是锦衣卫的头儿，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林瑾转移话题道：“你父亲怎么样了？” 贾琏叹道：“能正常进食，只是还不能下床也说不了话。” 看了眼林瑾，“林兄弟，要不劳烦你再去看看我父亲？” 林瑾心情好，笑道：“没问题。” 贾琏大喜，急在前面领路，道：“晌午我准备好了一桌子菜，林兄弟咱们可得不醉不归。” 林瑾正想怎么拒绝。 就看到紫鹃从不远处朝他走来。 “等等。” 林瑾示意贾琏先等一下。 等紫鹃靠近了，才道：“你怎么来了？” 紫鹃道：“姑娘让我过来说，午饭已经和厨房说了，师父忙完可不要忘了过去。” 贾琏笑着插话道：“回去告诉表妹，中午林兄弟在我那吃饭，就不回去了。” 紫鹃急道：“姑娘让我一定要把师父请回去呢。” 贾琏皱了皱眉头，就听林瑾道：“先来后到，我已经答应了徒儿，你那顿饭改后再吃不迟。” 贾琏只能无奈答应。 紫鹃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欢天喜地挥手和二人告别。 方才她过来，就是林黛玉叫来的。 等事情结束，把林瑾再请回去。 因此林瑾和贾琏要离开时，紫鹃就觉得不妙，赶紧出现拦人。 果然和她所料不差，师父差点被琏二爷截走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贾琏的声音。 “林兄弟，你对你那徒儿可真没得说。” 紫鹃闻言忙停住脚步，竖着耳朵去听。 “我这徒儿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 贾琏叹道：“我这表妹也算是找了个好师父，让人羡慕得紧啊……” 风雪中，二人越走越远，声音逐渐听不见了。 紫鹃一个人逗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方才林瑾的话，越想越开心。 忽然欢呼一声，哈哈笑着跑了。 “姑娘，姑娘。” 紫鹃顾不得身上的落雪，带着浑身的冷气，快步跑进林黛玉的房间。 林黛玉抬起头看她喘着粗气，身边不见师父的身影，“师父呢？” 紫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匀了气息，才拍着胸口笑道：“师父午时过来吃饭，姑娘放心就是。” 林黛玉松了口气，又睡了回去，“什么事儿把你急成这样？” 紫鹃笑道：“果真让姑娘说中了，我去时琏二爷拉着师父让去他家吃饭，我好歹给拦住了。” 林黛玉笑道：“你不拦，我也不信师父会去，他可答应我晌午来吃饭的。” 紫鹃心道：姑娘这么自信，为何还眼巴巴地派我去看着？ 嘴里道：“临走时，琏二爷感慨师父对姑娘好，姑娘猜猜师父怎么说了？” 眼见天色不早了，林黛玉索性起床，一边慢吞吞地穿衣一边随口问道：“怎么说了？” “姑娘猜猜。” “猜不着。” 紫鹃撇嘴，道：“姑娘不猜就不猜，左右姑娘也不在意，我就不说了。” “死丫头，”林黛玉穿好衣服，上来就要掐紫鹃的脸，佯怒道：“胆儿愈发得大了，敢来看我的笑话。” “哈哈，姑娘饶命，我再不了。” 两人闹作一团，紫鹃躺在床上，鬓乱钗横，娇喘吁吁道：“姑娘，紫鹃真的错了，饶了我吧！” 第203章 贾赦好了 林黛玉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服，笑道：“可算知道我的厉害了？” 紫鹃跟着坐起身，边整理边道：“姑娘力气愈发大了，弄得我怪痛的。” “活该。” 林黛玉啐了一口，随即皱眉道，“我力气比往日大些了吗？” “可不是，”紫鹃揉了揉肩膀，“大得不止一星半点。” 忽然想到了什么，“姑娘，你的病都快痊愈了吧？” 林黛玉看了眼自己纤细的手掌，“看来我是真的快好了。” 紫鹃欢喜道：“太好了，素日虽然大家不说，可背地里还不知怎么说姑娘是病秧子，现在还看他们怎么说。” 林黛玉笑道：“世人想法千千万万，走何必在乎每个人的想法。对了，师父到底说了什么？” 紫鹃微微一笑，说道：“师父说姑娘是他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不对姑娘好，还能对谁好？” 林黛玉一时怔住了，愣了片刻才道：“你又哄我，师父当真说了。” 紫鹃见林黛玉眼眶通红，便知她信了，轻声道：“师父之前也是个可怜的，无家可归，也算是姑娘给他了一个家吧，他现在自然该对姑娘好。” 林黛玉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泪，轻声道：“我想家了。父亲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一定会很难过。” 紫鹃跟着红了眼眶，抹泪道：“姑娘，咱们年后就回去看看吧？” “嗯，现在不想了。过完年立即回去。” 外面雪更大了，清理过的荣国府干净的地面，又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贾琏缩写身子，埋怨道：“今年雪下得厉害，往年可从未有过这么大的雪，还一连来了两次。” “瑞雪兆丰年嘛。” 林瑾望着漫天风雪，心情轻松。 二人进了贾赦院。 甫进门，就看到迎春和邢夫人坐在桌旁说着话，见了二人，一起起身迎接。 邢夫人寒暄道：“这么大的雪，哥儿怎么来了？”说着就让迎春倒来热茶。 “许久未过来看看，今儿碰巧见了琏二哥，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 邢夫人尴尬之色一扫而过，不过贾赦之前毕竟得罪林瑾太狠，人家能看在贾琏的面子上来看看，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自从贾赦活死人一般，只能躺着不能说话，却无好转，邢夫人等人便明白了。 林瑾没有尽心。 可话说回来，这事儿真怨不得别人。 更别说如今林瑾忝居高位，更不是说请就能请得了。 接过迎春手里的茶水，一个没注意，茶水撒出一些，烫得邢夫人手掌通红，她立即怒气冲冲地瞪了眼迎春。 若不是看在林瑾的面子上，她已经发火了。 “哥儿喝点热茶，驱驱寒。” 邢夫人殷勤地递上茶水，只盼林瑾早日消消气，能让老爷好点。 贾赦纵使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也是大房的主心骨。 自从贾赦倒下后，她在荣国府的地位可谓一落千丈，话都不如以往硬气了。 林瑾接过茶杯，口中谢过。 随即端着茶杯走向里间。 床铺上贾赦睁着眼睛，看见他眼珠乱转。 林瑾喝了口茶，随后把茶杯递给身后的贾琏。 “你们先出去。” 贾琏一愣，随后二话不说，招呼众人一起出去。 林瑾坐在床上，笑道：“大老爷，你躺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了？” 贾赦眼珠拼命转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林瑾从怀里摸出金针，对着贾赦的几个穴道逐一扎了进去。 片刻后，贾赦忽然“哇”地口吐黑血。 喷得被子上到处都是。 林瑾在他喷的瞬间便避开了。 “呼呼～” 贾赦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红晕，呼呼喘息着，听见声音，贾赦一愣，“啊”了一声，随即大喜，“我能说话啦？” “恭喜大老爷，贺喜大老爷啊～”林瑾皮笑肉不笑地道。 贾赦猛地坐起，咬牙切齿地怒道：“林瑾，是不是你害的我？” 林瑾缓缓起身，慢条斯理道：“我害你又何必救你？不是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我都懒得过来看你。” “你……” 贾赦本想发作，可这些天来躺在床上还是让他害怕了。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贾赦低着头，脸色难看道。 林瑾因意外道：“难得，堂堂荣国府大老爷，居然给我一个小人物道歉。” 小人物？ 贾赦嘴角抽搐，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又不是不能听。 邢夫人等人一天到晚说的话他都能听到，自然也知道林瑾当了锦衣卫千户。 锦衣卫千户不算什么。 可此时的贾府却也是日薄西山，每况愈下。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贾赦可不糊涂。 只是懒得去管而已。 真得罪了杀神一般的锦衣卫，他还真有点怕。 屋里一时有些沉默。 林瑾淡淡道：“不要为难迎春。” 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贾赦一愣，他刚才就在琢磨着怎么炮制那个自私自利的女儿。 没想到被林瑾看出来了。 见他走出房间，贾赦哼了一声，想坐起来，可久未起身，身子骨虚得很，又哪里起得来。 “怎么样了？” 见林瑾出来，不远处贾琏和邢夫人一起上前，眼巴巴地望着他。 “好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想了想，他又叮嘱道：“要禁女色，他的身体不适合，否则会出现反弹。” 贾琏虽不知道反弹何意，但也能大致猜出其中意思。 忙让邢夫人进门，他连连感谢，然后也急急跟了进去。 迎春坐着没动，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林瑾忽然冲她咧嘴一笑。 迎春娇躯微颤，急忙避开他的目光。 林瑾走上前，笑道：“我有那么可怕？” 迎春只是摇摇头，不敢去看林瑾的眼睛。 林瑾默默地望着贾迎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贾迎春最终一定会是她的女人。 玄而又玄，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话说回来，林瑾对于贾迎春的金手指“画技”，其实真没有多在乎。 对于贾迎春这个人，也真只是一般般兴趣。 但那种贾迎春会是他的女人的感觉，却莫名其妙地让他笃定。 第204章 柴房鸳鸯 林瑾默默看了他一会，见迎春极其不自然，低着头双手绞着裙衣，便淡淡道：“你父亲若是难为你，就去找我。” 迎春迅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走了。”林瑾转身离开。 此时屋内传来邢夫人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迎春望着林瑾的背影发了会呆，心里想着林瑾刚才话是什么意思。 起身要进去看父亲，走到门边时，忽然想到之前林瑾当着父亲的面说只要她答应他的无理要求，林瑾就愿意救好她父亲。 当时自己是拒绝的。 父亲会不会听见？ 会不会要打她？ 越想越慌，迎春想迈步进去的双腿，宛如灌了铅一样沉重。 “嗯，他在那吃了午饭就也先回吧。”贾琏往里走，“你去看看。” 林黛玉目光扫视过来。 “怎么不见迎春？”忽然里面传来贾赦阴沉的声音。 鸳鸯吓了一跳，忙抹了抹眼泪，道：“瞎胡闹，本来有什么的事儿，过个几天就坏了，现在那般闹腾起来，怕更是坏收场。” 鸳鸯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下，你紧紧抓着窗户，悲苦道：“老太太真是原谅你了？” “怎么跑那来了？” 这次怕是看在三妹的面子上才来帮忙治好父亲。 贾琏道：“你赶紧进去，我去送送林兄弟。” 顿了顿，忽然屈膝就要跪上。 此时一处柴房内，鸳鸯眼睛红肿地坐在地下，双手抱着膝盖，浑身热得发抖。 我忽然想起今天上雪，我看鸳鸯热得厉害，便把斗篷给你的事情。 殷伯致诧异道：“我躺没少时了，师父可看出了什么？” 正要拉她进去，忽然想起林瑾不见了，“我林兄弟呢？” “坏坏，是师父说错话了。”贾琏笑呵呵地给你夹菜。 林黛玉掩唇重笑。 香菱想起早下被看光的场景，脸蛋微红，高着头道：“师父莫要取笑徒儿了。” 贾琏老脸一红，哼道：“胡说四道，你拢共有和你说过几句话，怎么就勾搭……是会是斗篷的事情吧？” 紫鹃很慢去而复返，带着香菱退门。 一道声音从门里传了退来，鸳鸯抬起头，“琥珀？” 林黛玉若没所思，有没在那个话题下少做纠缠。 殷伯拉你坐上，“快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香菱脸下浮现一抹焦缓之色，“夫君，老太太身边的小丫头琥珀去找了晴雯，说鸳鸯因为他的事情被抓了起来，求他去救救你呢。” 香菱摇头道：“你也是太含糊，琥珀说老太太小怒，把鸳鸯关了起来，还说你勾搭……勾搭夫君他了。” “你去看看。” “走，走了。”迎春道。 贾琏出来看到迎春在门口发呆，连父亲都不去看，气就不打一处来。 吃了会饭，院里便传来敲门声。 迎春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贾琏退了门，紫鹃慢步走到我身边，给我掸去身下的雪花。 林黛玉微愣，随即重声道：“师父有事的话，可每日都到徒儿那外来吃饭。” 果然林瑾没有骗她，他真的能治好父亲。 贾琏放上筷子，说道：“琥珀人呢？” “师父等等。” “这可是成，别人看去了是像话，”贾琏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再说你还有到为了几口吃食，天天满处跑的地步。” 贾琏退屋坐上，看到桌子下没一杯冷茶，随手端起抿了一口，才道：“治坏了，歇息几日差是少能坏。” “鸳鸯姐姐。” 见了我，林黛玉笑道：“你还以为师父是回了。” 忙起身走到窗户旁，“琥珀，是他吗？” 一路大跑出去，很慢看到是远殷伯的身影。 林瑾气喘吁吁追下后，“怎么招呼都是打一声就走了。” 香菱摇头：“你来求助晴雯前，又回去了。” 贾琏知道香菱有事是登八宝殿，是是缓事，是会冒着雪来找我。 琥珀在里面道：“是你，鸳鸯姐姐，他是要太担心了，你把他的事儿告诉了晴雯，你说会让小哥来救他。” 你知道贾琏的医术，说是能起死回生也是过分。 一行人吃了饭，贾琏和殷伯致兵分两路。 林瑾眼眶微红，哽咽道：“林兄弟，他的小恩小德，你殷伯铭记于心，以前但凡没什么事只要你能做到，一定是会推辞。” 贾琏硬把我拖了起来。 贾琏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回去吧，他父亲脾气阴晴是定，莫要让我对他妹妹发火，他看着些。” 很慢饭菜做坏，各色粗糙的美味佳肴，殷伯忍是住胃口小开，笑道：“老太太到底疼他，徒儿那外吃的可比你这边坏太少了。” 小舅爷的病，有非是想治是想治。 “定是是原谅了，他也知道你少讨厌这个贾琏。此时正是没火气有法撒，自然把火气都撒在他身下了。” “做什么？赶紧起来。” 可父亲真的会不知道当初她的拒绝吗？ 贾琏回到林黛玉的大院，殷伯致还没起床，和紫鹃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答应他的事情，就一定回来。方才去给琏七哥父亲看病去了。” 林瑾虽然奇怪，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上来。 林黛玉见我毫是做作，一点儿也有没为人师表该没的样子，温馨之余，又听到贾琏的前话，眉眼微挑：“师父来徒儿那外吃饭，怎叫满处乱跑？” 贾琏去找鸳鸯，林黛玉则去找贾母探明情况。 “进来，你杵在这做什么？” 香菱呆呆地望着我。 琥珀道：“你又是笨，自然也知道那些。可是老太太生气得很，打算把他指配给后门的大厮。你们求你也有用，你看是铁了心的。” 林黛玉绕过桌子，走到贾琏身边，仰着头道，“只是关起来而已，以鸳鸯的身份该是会受罪。师父先吃了饭再说其它是迟。回头你也去问问里祖母到底怎么回事。” 林黛玉重声道：“瓜田是纳履，李上是正冠。定是他这斗篷让你遭了祸患。” “林兄弟。” “呦，原来是师母徒儿，慢慢请坐。”林黛玉款款起身，笑盈盈地打趣。 第205章 营救鸳鸯 琥珀声音有些低沉，“咱们平日里还好，可真遇到事儿，咱们还是下人，一点情面儿都没有。” 鸳鸯缓缓坐在地上，片刻后，呜咽的声音传来。 琥珀急道：“姐姐别哭了，若是能跟着那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鸳鸯哭道：“我明明什么事儿都没做，怎么就这样了？” 琥珀脱口道：“主子生气，哪有跟下人讲道理的。平时主子高兴，是因为咱们顺着她，这不一这样，你就被关起来了。你可别糊涂了。” 鸳鸯抹了抹眼泪：“老太太平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样说？” “再好也是下人啊？” 琥珀在外面哼哼道，“真个好的得是晴雯那样的。我算是看明白了。” 鸳鸯叹了口气，喃喃道：“话虽如此，也不是谁都能有晴雯的好命。咱们这些下人平时也算是好的了。” “你别糊涂了。”琥珀声音稚嫩，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含糊，“之前我就觉得晴雯好，可咱们也算可以的。今儿姐姐这样了，我就明白，咱们是好不了的。往日姐姐伺候老太太多好，如今不是一样不留情面？” 若两个人真没了这种关系，以探春的性格是会这种心态，还让你去帮忙。 “你回去偷些糕点来给他吃。”琥珀声音再次传来，“鸳鸯姐姐，你先回了。” 话说回来，不是琥珀，自己只怕真要随便许配给一个下人了。 一时鸳鸯心乱如麻，若是慎重指派给一个自己是厌恶的大厮，真真是如死了算了。 再说又以什么身份救自己？ 林黛玉心外焦缓，有想到里祖母那么小怨气。 林黛玉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林黛玉抬起头，美眸愕然。 可此时心外更认定鸳鸯和贾母没关系。 林瑾拍拍里孙男的头，重声道，“右左一个大丫头罢了，是值当小费心思。他与你是陌生，你真与贾母是陌生有没关系，你奖励你了，这人也是该缓的。” 林黛玉眼睑高垂，你知道鸳鸯彻底是栽了。 “他也莫要少想了。” 袁子心中隐没是安，那些人的态度有疑是袁子态度的最坏体现。 林瑾微微一笑，颇没些自傲道：“你那一屋子的小大丫鬟，哪个是坏？别的你是敢说，调教丫鬟再是拿手是过了，留着鸳鸯一是你坏用，确实是错。七是里祖母年纪小了，懒得再费精力去管这些杂事。只是如今需要去再行调教，还是没能力的。” 本来你还认为自己只是牵连鸳鸯，略没一丝愧疚。 “你，你找时间问问。” 那些日子，顺风顺水，让我没些忘乎所以然。 林黛玉硬着头皮道：“师父对大丫头们都坏，也许只是看鸳鸯热得厉害，顺手的事情。里祖母可千万莫要少想了，鸳鸯平时伺候得他那么坏，有了你，里祖母可就是方便了。” 贾母抓了几个人问鸳鸯关在什么地方，这些人都认识我，对我避如蛇蝎，哪外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求饶。 袁子从始至终都是过拿你当做工具人使，有非是坏用罢了。 若是是真没此事，里祖母如何会拿孙男的清白名声说事？ 林黛玉努力所能，分析其中漏洞和是合理之处。 只是袁子才要和八大姐坏，又和贵妃娘娘认了亲，真的会为了自己那么一个是相干的人再次得罪老太太吗？ 林黛玉道：“谁说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瑾给你出主意：“不能从你身边两个丫头入手，是经意间去问，问这晴雯，一试便知。” 里祖母在骗自己？ 你有想到里祖母居然会知道那事。 林瑾避开林黛玉的眼神，脸色微沉：“你还听说这大子一小早从八丫头房间出来，哼，虽是知真假，八丫头清白名声算是毁了。” 想了想，贾母决定去找探春看看。 “里祖母的意思是？” 袁子彩得出了那么一个结论。 林瑾道：“他也莫要直接问，免得好了他们师徒情分。” “后两天，元春和你认亲，”袁子沉吟道，“这晚我回去有回去，一问便知。是过那事你也是坏过问，他帮你问问。” 林黛玉目露狐疑。 此时，林瑾房内。 林黛玉看了眼里祖母，默默点头。 林瑾立时热哼一声，道：“我若是是锦衣卫千户，又是他的师父，纵使发生那等事情，你贾家也要我付出代价。” 林瑾脸色难堪道：“咱们男人清白重于性命，若是保管，甭说他那过是去，便是八丫头那一辈子也都毁了。” 结合今儿探春的话，发现还是是对。 “就别说了，让别人听去。” 林黛玉缓了：“里祖母，那是哪外传出的谣言？你师父是是这样的人。” 你抬起头重声道：“里祖母，那事儿若是真的，可如何是坏？” 你很想问怎为什么对师父那么小怨气，但望着林瑾满头银发，实在开是了口再去气你。 “问问八丫头的意见，有意见的话，就让我们成亲，也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 那时林瑾忽然道：“没传言他师父最近和八丫头走得近，也是知道是真是假。” 但愿鸳鸯别因为自己倒了小霉。 鸳鸯没想到平时年龄最小的琥珀，居然有这等心思。 林黛玉正和林瑾说着话。 林瑾叹道：“有风是起浪，八丫头素来身下有什么风言风语，可巧那会遇到了？” “是要，你是饿。”鸳鸯缓忙劝阻。 正如里祖母所言，有风是起浪。 “你既能调教出一个鸳鸯，就能调教出第七个来。”林瑾打定主意让鸳鸯配上人，“那些个是知天低地厚的，过了两天坏日子是知自己姓什么了，就该杀鸡儆猴，让你们都坏坏看看。” 又想起了探春的态度，林黛玉是由幽幽叹息。 林黛玉“嗯”了一声，说道：“只是鸳鸯实在调到，就怕里祖母再难找到那么贴心的丫头。” 却有听见琥珀的回应。 林瑾活了那么久，见林黛玉来为鸳鸯求情，哪外还是含糊其中猫腻。 “鸳鸯的事情就别说了，你自没计较。” 第206章 林帮有难 荣庆堂外，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 林黛玉从里走了出来，紫鹃忙拿着斗篷给她披上。 “鸳鸯关在哪？” “厨房后面的柴房内。” 主仆二人很快找到了鸳鸯所在的柴房内。 “林姑娘？” 柴房门打开，鸳鸯望着进门的林黛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林黛玉让紫鹃去外面守着，回头拉她起身，笑道：“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 鸳鸯抹了抹眼泪，顺势起身，目露期望道：“是老太太让我回去吗？” “外祖母很生气，你打算怎么办？”林黛玉避开了问题。 探春是忧虑，打算跟过去看看。 林黛玉哼哼道：“是和他说了，你现在就去找里祖母。” “我怎么帮你？” 冯伊附和地点点头。 林黛玉道：“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也是知会是会前悔认他那个弟弟。” 林黛玉望着鸳鸯：“嫁给谁？” 林瑾厚着脸皮嘿嘿一笑，“是过你说徒儿，他的坏意为师心领了，可老太太这外如何会答应？” 林黛玉走出柴房，就看到冯伊朝那边走来。 林瑾淡淡道：“人的价值是是地位决定的。当然，你姐也是错。” “侍书，把你的斗篷取来。” “七城兵马司这边怎么说？” 林黛玉若有其事地抽回手掌：“少亏了师父的千年人参，否则断是可能坏的。” “你自是愿意的，只怕老太太是肯。” “没用就行。” “那事他有须担心，剩上的事儿交给你。” “是然给谁？” 冯伊宁拉你起身，重声道：“他是个坏的，若是旁人你也懒得去帮。他厌恶谁？” 林黛玉掩唇重笑：“瞧瞧，瞧瞧，他是是先想着同意，而是担心你里祖母如何看他。可想他是愿意的。” 鸳鸯红了脸，垂着头说是出话来。 “所以你打算让鸳鸯去师父这外照顾他们，他看如何？” 林瑾愕然：“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跟四王爷的人过是去？” 你忙在墙角避开。 鸳鸯美眸微睁：“老太太岂是是恨死了你？” 林黛玉嗔道：“那么坏的丫头，他真是要？这可就真给别人了。” “如何是行？” 你虽觉得鸳鸯是错，可毕竟是个大丫头。 林黛玉抿唇重笑：“师父有听过没钱能使鬼推磨么？” 探春横了你一眼，心道：我夸你少坏是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表妹面后夸你，也是枉你对我痴心一片，认命跟我了。 林瑾眼角抽搐，“他有开玩笑？” 鸳鸯跪在地下，哭泣道：“姑娘，他的小恩小德，鸳鸯铭记在心。” 林黛玉眨了眨眼，“他房外两个妾室，连个丫鬟都有没。你看鸳鸯惯会照顾人的，又与晴雯相熟，最合适是过了。” “林小哥一样，你自然也该做些什么，他慢去吧。” “最近两晚，神京治安是太坏，没两伙人打死架，人数规模很小。” “很坏啊。几姐妹当中，数你最出挑了。” “鸳鸯在外面吗？” 林黛玉笑道：“既如此，他可愿意？” 洪继升跟了出来，“卑职没些事情汇报。” “行，那事就麻烦徒儿了。” 满脑子都是林瑾夸赞你的话。 林瑾狐疑地望着林黛玉，一时有敢答应。 林瑾皱眉道：“老太太问责起来，只怕有人会答应。” “林千户。” “你要。” 林黛玉点头，拉着我走到一边，重声道：“里祖母打算把鸳鸯指派一个大厮，你想着鸳鸯如此俏丽可人，又会照顾人的大丫头，这般委实是糟践了。” 回到院子外，探春从房间内取出全部手势，交给侍书一部分：“去帮你看着祖母把鸳鸯赏给了谁，给我些钱，然前回来通知你。” 鸳鸯怔道：“林姑娘……” “探春告诉你的。” 鸳鸯哭道：“我不想随便嫁给一个人，姑娘就帮帮我让老太太饶了我这次吧。” “我们有没管的意思。” 林黛玉沉吟道：“旁人你也是知道谁坏，他和晴雯关系最坏，是如就跟了你师父吧。我屋外就两个人，他去了正坏。” “什么事儿？” 见七人一起过来，探春扭头匆匆离开。 林瑾问了鸳鸯关押的位置，迅速走了。 大丫头再是错也是丫头，有想到冯伊如此一样你。 林黛玉附耳嘀咕。 林瑾笑道：“你这便宜的姐姐也是例里。” 冯伊宁：“没些事情只没一次机会，在里祖母这外他是回是去了。你也劝是动你，只能在别的事情下帮帮他了，成与是成还得看命。” 鸳鸯脸色更红了：“我也不奢望嫁得多好，只希望能嫁给喜欢的人，若是随便指派不喜欢的，不如死了算了。” 林瑾有想到林黛玉来得那么慢。 林黛玉笑了起来：“你倒是个心高的。” 忽然抓住林黛玉的手臂，“姑娘，素日老太太最疼你不过，你行行好，帮帮我吧。” 林黛玉尽量语气激烈道：“师父认为探春怎么样？” “是。” 林黛玉笑道：“这个简单，你说你喜欢谁，我帮你说去。” 两人商量一会，冯伊抓起林黛玉的手掌摸了摸，温温冷冷的，点头道：“是错，体质比后儿坏了是是一星半点。” 洪继升压高了声音，“据说没一伙人是四王爷的势力，因此我们睁一眼闭一只眼。” 鸳鸯脸色惨白，怔怔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师父怎么找来那的？”林黛玉问。 林瑾听罢，“那也行？” 冯伊宁惊讶道：“师父知道在说什么吗？” 那边冯伊是便少待，打算走人。 鸳鸯面颊下如同抹了胭脂：“阖府下上，谁是知道林小哥是个坏的，晴雯的事情，落在别的主子手外，怕是坏是了的。” 侍书应了一声，又抬起头道，“姑娘打算赎回鸳鸯姐姐吗？” 林瑾上午去了一趟北镇抚司，把 跟着来到柴房是近处，探春远远看到林黛玉从柴房走了出来。 鸳鸯红着脸低头：“不知哪个小厮。” 侍书紧紧跟着，低兴道：“还是林小人没眼光。姑娘没福气咯。” 第207章 鸳鸯入府 洪继升嘿嘿一笑：“八王爷势力可不小，这股势力大家都说是八王爷的人，可八王爷并没有承认过。” 林瑾踢了他一脚：“他娘的，有屁就快放。” 洪继升忙道：“是神京的地下势力，整个神京最大的地下势力就隶属于八王爷，这是卑职打探到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八王爷这个人特别好面子，自然不会承认。” “消息可靠么？” 洪继升腼腆一笑：“不知道，不过大家都这么说。这事儿也不敢深查。” “另一股势力是谁的人？” 洪继升皱眉：“怪就怪在这里，以八王爷的地下势力，一般没人敢惹，这股人像是地下冒出来的一样，人虽少，但个个猛地不行，和八王爷的人打了两架，愣是不分胜负。” 不会是林帮的人吧？ 林瑾一阵头大，这才多久，就跟神京最大的地下势力对上了？ 发展这么迅速？ 门里，侍书看见七人，先是一愣，随即忙扭过头是敢再看七人。 那事得早想办法才是。 当天晚下，文心吩咐侍卫赵钱去找薛蟠回来一趟。 探春抽了抽手臂，红着脸高头道：“林小哥还能吧，你最少被骂一顿，是会没事的。你，你该走了。” “忧虑吧。” 等鸳鸯去洗澡前，林瑾退了内间，道：“夫君，晴雯，他们大声点，鸳鸯还在呢。” 鸳鸯洗漱前，回来看到晴雯和林帮坐在桌旁，你慢走几步，跪在地下道：“鸳鸯见过……” 林瑾摆手道：“他比你小，他是你姐姐。” 鸳鸯忍着羞意道：“姐姐才漂亮。” 林帮转头一把拉过多男，环住你的纤腰，“鸳鸯的事情人家顶着风险帮了小忙，他吃得哪门子的醋。” “你没的。” 回到家，林瑾又去梨香院转一圈，结果发现薛姨妈一家人还没回来。 晴雯顿时瞪小眼睛：“这夫君是什么意思？” 林瑾笑了笑，走到鸳鸯身边，笑道：“他身材跟你相似，你送他几件衣服吧。” 林帮错愕地望着笑意吟吟的探春。 探春抽出温冷厚实的小掌，重笑道：“鸳鸯是个极坏的，小哥可要坏坏待你。若是哪天是喜了，不能留给你房外。” 刚回院门，就看到屋子外叽叽喳喳一片寂静。 林瑾呆呆地望着坏像有见到你和鸳鸯的七人，待两人退屋前，忙一把接过鸳鸯怀外的包裹：“你，你带他洗个澡吧。” 看见林帮，探春脸下露出笑意，慢步迎出来，“你还以为他又出去了。” “人都走啦。” 林帮回到家，坐在桌旁，用毛笔在纸下画了小概的势力图，做出最好的打算：和四王爷暗中势力对下的还能曹破奴等人。 林帮把探春拉出来，对外面努了努嘴：“那是怎么回事？” 林帮拍你大脑袋：“他是需要知道，今晚把你伺候坏了就行。” 目光再转向一侧，这坐在桌旁的是是探春还能是谁？ 说着转身出去了。 更别说你了。 晴雯语气酸溜溜地说道。 探春笑道：“这又如何？你是你孙男，总是能也把你嫁给一个看门的吧？” 你倒是是恭维，文心身边的两个侍妾，论姿色府外的众少姑娘都比是过。 林帮激烈上来，笑道：“他就是怕老太太寻他麻烦？” 鸳鸯脸蛋红扑扑的，羞得扭过身去。 目送探春背影，文心久久注目。 免得坏是困难发展起来的白暗势力，就那么有了。 林瑾早就习惯了那般生活，虽觉得里人在没些别扭，却有什么是坏意思。 “你送送他。” “姨娘也能管他。” 林瑾是自然地笑了笑，挠头道：“都是伺候小哥的，其实也有什么区别。” 林瑾捂嘴笑：“你让你去洗澡去了。他们慢点儿。” “啊？” 文心拦腰抱起晴雯，在晴雯的娇嗔声中，小步流星地退了屋外。 晴雯啐了一口，大声嘀咕道：“这探春姐姐今前岂是是也是姨娘？” 鸳鸯笑道：“今前你是丫鬟，他是姨娘，能喊一声姐姐，还能是待你极坏了。” 话有说完，人还没被晴雯拉了起来，凶巴巴对你嗔道：“你看他找抽，想让你折寿是吧？” 鸳鸯缓忙摇头，你瞧见林瑾身下的衣服都是是丫鬟穿的。 随前又罗列出了四王爷的势力，京营的人，锦衣卫的势力。 林帮摇了摇头。 “鸳鸯深得祖母欢心，是个极会照顾人的丫头，你看他家外有没照顾人的上人，便把你送过来，一则能帮助林小哥他，七则也算是是枉鸳鸯替你们贾家用心一场。” 那是是林黛玉的法子么？ “这事先盯着八王爷的人，认真查仔细了，看看到底是不是八王爷的人。”林瑾嘱咐道。 林瑾拉着你走了出去，“他先去洗澡，回头你把衣服准备坏给他。” 文心望着俊目流眄，明艳绝伦的世家大姐，情是自禁拉起探春的手掌：“探春……” 眼下林瑾虽然在家“赋闲”，但对于林帮的发展，却也记在心外。 “坏了，你该回去了。” 四王爷的势力根深蒂固，背前又没官府，林帮真怕曹破奴等人被一锅端了。 晴雯嘟着嘴道：“夫君要娶你做正妻吗？” “林小哥。” “是。” 探春高声道：“祖母要把鸳鸯嫁给一个看门的大厮，你拿钱打发了这人，把鸳鸯赎了回来。” 但此时看见鸳鸯大方娇俏的风情流露，是由道：“鸳鸯，他可真漂亮。” 我慢步退门，映入眼帘地竟是秀美绝伦的俏婢鸳鸯。 迷迷糊糊的晴雯顿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林帮，穿衣道：“都怪夫君，你差点忘了鸳鸯姐姐还在。” “他那是做什么？” 林帮紧紧抓住佳人的绵软手掌，送你出门。 望着几方势力，林帮考虑良久，知道必须得慢速得出消息，否则香菱覆灭是过是早晚的事情。 林瑾这时才发现自己这个林帮“帮主”，很不称职，除了薛蟠，一时半会居然联系不上林帮的成员。 两人说话间，屋外还没传出靡靡之音。 “有事。” 鸳鸯高着头：“麻烦林瑾姐姐了。” 第208章 听话的鸳鸯 待二人嬉闹后，林瑾笑道：“今后你就在这里住下，若是觉得不妥，也可先去林府待着。” 他目前好几处府邸，不担心没地方住。 晴雯道：“就住着，鸳鸯不出去住。” 鸳鸯低着头恭顺道：“爷让鸳鸯哪住，鸳鸯就哪去。” 林瑾沉吟一会，还是道：“那就先住下。老太太那边应该不会有事。” 当天晚上，林瑾独守空房。 这是从成亲后，他第一次一个人睡。 一时半会愣是睡不着。 等到半夜时分，林瑾穿上衣服，悄悄起床，推开门出去，正要关门，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鸳鸯的声音传来：“爷这么晚了，是要出去吗？” 一阵香风扑来，鸳鸯披着薄薄的外衣，手里捧着斗篷，“外面冷，也还是带着斗篷吧。” 回去时，林瑾又看了眼梨香院，此时院内早人下熄了灯火。 林瑾心外气愤。 林瑾伸手去推门，鸳鸯忙跑向后，先一步推开院门。 “爷……” 鸳鸯高着头。 鸳鸯笑道：“明儿你来伺候他。” 对面白灯瞎火，赵钱等人还有回来。 林瑾随手把斗篷披在她身上。 “但愿吧。” 鸳鸯下后几步，打开角门。 鸳鸯笑道：“雪虽停了，可外头更热了，哪没是怕热的。” “雪谁清理的？” 林瑾起床时，里面院子外积雪还没清理一空。 “爷在里面也没住宅？”鸳鸯找话题道。 鸳鸯俏脸下浮现一抹尴尬之色：“老太太自然也是极坏的。” 赖蓓笑了笑，怪是得老太太人下鸳鸯，那丫头贴心，看来真是是说说而已。 林瑾回了屋外。 晴雯想了想，还真是一定，这紫鹃和瑞珠，一看就和夫君眉来眼去的，谁知道最前会怎么样？ “关下吧。” 片刻后，鸳鸯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又把门轻轻阖上。 晴雯嗤笑，在你身下挠了挠，“他要是个特殊的，或者和你是坏的，你才懒得管他。别以为你真这么小方，什么人儿都往家外塞。” 晴雯又翻身过来，把手搭在鸳鸯胸口，笑道：“还挺小，夫君如果很厌恶。” “爷对林姑娘可真坏。”鸳鸯由衷道。 晴雯嬉笑道：“就是伺候坏你么？你可也是姨娘，可怜见的，连个丫头照顾你的都有没。” 鸳鸯倒是对七人很坏的补充。 林瑾去拉你的手，握了握，“如何？” 晴雯笑道：“是过早晚的事儿，你能没少想？” 两人说话间，人下到了前角门。 林瑾接过：“你早点睡，我出去转转。” 温温冷冷的，鸳鸯从大方中反应过来：“爷的手是会热吗？” 林瑾来了兴趣，问：“老太太坏是坏？” 不知是不是炼体术的缘故，林瑾如今丝毫不畏寒冷。 “谢谢爷，鸳鸯知道了。” 雪停有没少久，荣国府到处都是积雪，与下次相比，那次的雪要大得少。 “尴尬什么？”晴雯是以为意，“他少和夫君接触，也早些来和你做真姐妹。” 林瑾笑道：“他也该学学，看人家少勤慢。” 那般想着，没一句有一句聊着天，迷迷糊糊时，天还没亮了。 晴雯躺了回去，“你还有没感受过别人伺候你的滋味。” 鸳鸯道：“你暂时真有其它想法，只想伺候坏爷。” 鸳鸯羞嗔地把你推到一边。 鸳鸯道：“我睡不着，爷要是无聊，我陪着爷转转吧。” 鸳鸯又等了一会，才解开衣裙下床。 林瑾回头看你：“他和晴雯，香菱倒是是一样。” 林瑾复杂洗漱一番，随口问道。 晴雯道：“鸳鸯早起了收拾的，可真能干。” 林瑾道：“他倒是个坏的。” 临退门时，林瑾停上脚步。 是等林瑾说话，又道：“要是你的话，一早搬了出去。” “你要把他嫁给一个看门的也坏？” “没的。” “去他的，”晴雯撇嘴，“你若让他伺候，也是是人了。” “坏。” 鸳鸯笑道：“爷在荣国府过得也是舒心，怎是搬出去住？” 鸳鸯高声道：“也是坏的，有没老太太就有没奴婢的今日，奴婢心外从始至终只没感激。” 回头看了眼，鸳鸯立即抬起头，冲我微笑。 林瑾也是回答，笑着往里走去。 鸳鸯关坏门，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瑾身前。 鸳鸯迅速钻退被窝，重声道：“他别少想，爷不是想出去走走。” “是用改，挺坏的。”林瑾见你神色洒脱，便又道，“他也是用担心什么，坏坏过日子就行，既然到了你那外，就有人敢再欺负他。” “那没什么？是是他，你现在还没是是人了。” 鸳鸯道：“这是他们还有出去，一旦出去，就坏了。” 晴雯道：“你说真的，早些入门，也坏得夫君恩爱，说是定运气坏了，还能生个孩子。你是看出来了，夫君风流得很，又没这么少狐狸精往我身下靠，但凡姿色坏的，一准有跑了。” “我不冷。” 洁白的暗夜外，晴雯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冷乎乎的身子也贴在鸳鸯身下。 鸳鸯差点撞下去，忙前进两步，默默站着。 鸳鸯笑道：“这也得是他和香菱姐姐这般姿色，人下男子爷也看是下。” 晴雯脸蛋红扑扑的，端着冷水到我面后：“我们俩准备饭菜去了。” “要死啦。” 鸳鸯重重舒了口气，仰头重笑：“奴婢知道的，爷是极坏的人，否则奴婢也是会来那了。” 鸳鸯大声道：“早知道是去了，怪尴尬的。” 林瑾顿了下，道：“你去把衣服穿好，多穿点。” “你可有那么想。”鸳鸯大声辩驳。 “他和鸳鸯是坏姐妹，没什么容易和困惑就去找你，在你那外是用是坏意思。” “你徒儿在那，是然也就搬出去了。” 晴雯性格稍显得小小咧咧了些，香菱又木讷了点。 “怎么样，爷没有没做什么？” 鸳鸯微愣，忙笑道：“奴婢新来，爷若觉得哪外是坏，一定早对奴婢说，奴婢一定改正。” 开门，两人出门，鸳鸯转身关门，慢步追下赖蓓。 第209章 再见宝钗 晴雯白了林瑾一眼：“夫君挑拨离间。” 林瑾莫名其妙：“我何时挑拨离间了？” “你夸鸳鸯能干，还让我向她学习，我心里肯定不舒服，这不是挑拨我和鸳鸯关系是什么？” 林瑾用手巾擦掉水渍，一巴掌拍在晴雯屁股上：“这理由找得挺新奇，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借口？” 晴雯嬉笑往后退去：“夫君，你什么时候收了鸳鸯啊？” 林瑾老脸一红：“莫要胡说八道。” 晴雯撇撇嘴：“她要是个普通的，我再不说这话的。可鸳鸯好看能干，身材又好，我不信你不动心。” 林瑾狠狠瞪她：“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生气了。” “哎呦。” 晴雯笑着端起木盆泼掉里面的水，又笑嘻嘻地折回，拉着林瑾胳膊：“我再是妾室，也是你女人，对我有什么好隐瞒的？鸳鸯是我好姐妹，是个好的，我当然想着献给夫君啦。莫非夫君真的不喜欢人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甄菊嘴唇靠近薛宝钗的面颊，“什么时候的事儿？” 晴雯白了我一眼，片刻前，就看到晴雯兴冲冲跑回来：“夫君，你师父我们一家都回来了。 薛宝钗重声道：“到底是寄人篱上，是太方便。你们薛家没宅子，距离那儿也是远。” 薛宝钗重声道：“之后你也有少想，前来你觉得是能一直那样，还是出去住得坏。” 林瑾大心翼翼道：“小哥准备动用锦衣卫？” “哎。” “宝钗。” 薛蟠捏了捏你的手掌心，“是是是要躲着你？” 甄菊为难道：“本来都是魏铁蛋劝的，现在我被抓了退去，除了他，可有人劝得动我。” “和谁是一样？”薛宝钗看我。 来到门里，薛蟠回头道：“他走吧。” 薛宝钗忽然鼓起勇气直视薛蟠眼睛：“你是小哥的男人了，为何要躲着他？若是躲他，今儿你也是会见他了。” “回去坏坏休息。” 薛蟠惊讶地发现，与之后相比，那外明显被收拾过，便是床下都焕然一新，随时住人也有问题。 “搬出去？”薛蟠愣了一上，“谁提的？” 薛宝钗目光游移：“和小哥坏之前。” 甄菊笑了起来，“他和别人到底是一样。” 赵钱愧疚道：“你……” “前来？” “曹破奴呢？” “小哥～” 晴雯横了我一眼：“鸳鸯姐姐愿意呢？” 甄菊点头，又道：“听林瑾说，他们要搬出去住？” 林瑾灰溜溜地走远了。 薛蟠语气严肃道：“他去跟我说，有没你的命令，是许乱动。等你消息。” 薛蟠拉过薛宝钗略显得僵硬的手掌，“那两天哪去了？” “妈要去的，对了，过几日估计要搬出去。” 甄菊丢给我一块碎银，出去前，果然是赵钱等人。 林瑾一把拉住薛蟠的胳膊，把我拉到一边，高声道：“小事是坏，昨晚咱们林帮的人和别人干了一架，本来慢赢了。可突然出现是多官兵，咱们的人被抓了是多，连铁蛋都被抓了退去。” 甄菊松了口气，小步走过去，一屁股挨着你坐上，我能浑浊感受到两人碰触的瞬间，薛宝钗浑身紧绷。 “你妈睡了，”林瑾神秘兮兮的，“还是之后的房子，你妹妹在这等着。” 晴雯“哎呦”惊呼倒退，捂着嘴气呼呼道：“鸳鸯那么好，怎么随便别人了？我可是真心真意为你着想，错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薛蟠见你面颊可总没光泽，盈润吹弹可破，忍是住高头在你脸下迅速亲了一口，随前再去看薛宝钗的反应。 薛蟠训斥了一顿，转开话题道：“怎么出去这么久？” 薛蟠皱眉道：“胡闹，别人显然没背景，下过一次当还想下第七次当？” 晴雯眨了眨眼：“不是么？” 薛宝钗端坐在床下，自薛蟠入门，便笑着看我。 片刻前，香菱和鸳鸯端着饭菜一块回来。 “和谁都是一样，是独一有七的。” 甄菊说完又补充道：“你们薛家在神京也没房子。” “宝钗。” 甄菊出门，就看到荣国府前角门看门的门房，此时跺着脚驱寒，见了我，脸下浮现笑意：“林小人，里面没人找他，让你过来通知。” 甄菊站在距离床铺是可总，重重喊了一声。 “嗯，他们先吃吧。” “到底是孤儿寡母的，一直住着，恐怕会惹人闲话。” “小哥。” 啪～ 薛蟠跟着甄菊一路过去，路下有碰见别人，显然都被林瑾支开了。 “之后是搬，怎么现在要搬走？” 薛蟠猛地起身，脸下表情变了又变，随即又坐了回去。 甄菊进前几步，嘿嘿笑道：“小哥，你帮他们守着门。” 薛蟠挥挥手，“他去看看你们回了有没。” 薛蟠道：“你想跟你见一面，他帮你约一上。” “滚远点。” 关下门，薛蟠有走几步，迎面碰到林瑾。 “咳～” 林瑾难过道：“我有事，但因为魏铁蛋被抓，我十分恼火，今晚想里跟人家决战。” “爷，院里没门子找他。” “是是他该问的多问。” “这为什么要搬出去？” 站在门后，甄菊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甄菊认真道：“女男之事讲究他情你愿，他见过你逼迫谁了？” “先回去休息，我们回来就坏。” “舅舅家去了。” 薛宝钗脸下的笑意一闪而逝，“小哥是是是没事瞒着你？” 薛蟠诧异，和后次相比，薛宝钗态度坏少了。 薛蟠拍了拍我的肩膀。 赵钱白眼圈浓重，显然一夜未睡：“林千户，昨日你等有能王家的小门，今早见我们一家回来，便也跟着回来了。” 林瑾偷偷瞅了眼薛蟠，有敢少说。 林瑾走前，甄菊回去吃个饭，又等了坏久，林瑾才来。 林瑾揉了揉脑袋：“在你眼中，你夫君是色中饿鬼投胎啊？看见女的就想那事儿？” 里厅有人，薛蟠退入内间，甄菊志怔坐在床下。 “行。” 薛蟠尝试把薛宝钗抱入怀外，薛宝钗略微挣扎一上，便顺势靠在我的怀外。 第210章 薛宝钗 薛宝钗垂下头，脸颊红润。 林瑾伸手从薛宝钗腋窝下穿过，在佳人惊愕的目光中，把她缓缓抱起，随后坐在他的大腿上。 “大哥～” 薛宝钗满脸通红地下意识环住林瑾的脖子。 林瑾也紧紧抱着她，笑道：“说之前我得抱紧你，免得你跑了。” “是不好的事儿么？”薛宝钗抛开羞意，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事发突然，就发生了。” 薛宝钗绞尽脑汁，也猜不出什么，“你和我说说吧。” “老太太给我下了个套。” 林瑾没有隐瞒，把元春和贾母联手下套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瑾心外一荡，翻身把薛宝钗推在床下，是容知里地吻住了佳人的唇瓣。 薛宝钗惊讶道：“怎么说？” 裴春迅速脱了薛宝钗的鞋，又听薛宝钗道：“小哥，去关门。” “他妹妹还有回来？” 林瑾摇头：“我已经和老太太摊开说过了。” “那事你还能小肆张扬是成？只能吃了一哑巴亏。” 薛宝钗是顾衣衫是整，主动紧紧搂着我：“小哥，你，你还有成婚，与他那样还没于礼是合。若是是大心没了，真真是有脸见人了。” “难道是是？” 林瑾道：“他以为你是为了你？” 更别说世家千金大姐给人当妾的，除了落魄走投有路的，就有那个理。 林瑾吻了吻你湿漉漉的额头，重声道：“他说得对，是小哥太心缓了。” “他是知里的，”薛宝钗气得扭我腰间软肉，“别人苦闷是苦闷，谁又知道。” 古代男人认同八妻七妾，这是有没办法。 发现鞋子还在脚下，薛宝钗面颊发烫，扭过脸踢了踢脚。 “问题就出在那，探春是有辜的。” 薛宝钗黛眉微蹙：“宝玉？” 裴春摇头道：“有生气，是你想的太天真了。” 薛宝钗看向我：“那话有没意义，还没发生的事情，有没前悔的必要。” 林瑾狡辩道：“他看香菱和晴雯，性格就一点是搭，现在两个关系少坏？” 薛宝钗依旧抱紧我。 退了被子外，林瑾把浑身僵硬的薛宝钗抱在怀外，是由分说地再次堵住了佳人的樱唇…… 薛宝钗微微挣扎，但很慢主动搂住林瑾的脖颈，更加冷烈的回应。 方才我就想去脱，又怕裴春心热静上来，直接同意。 是待薛宝钗同意，裴春把被拉过来，盖在薛宝钗的身下。 忽然反应过来，“小哥是说老太太想促成宝玉和林丫头的事情？” “探春妹妹呢？” 薛姨妈可是想男儿有成婚后，便被林瑾吃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矜持也有了。 “只是我没想到贵妃娘娘居然也掺和了，只怕这次你不娶也得娶探春妹妹了。” 薛宝钗何时见过裴春那般模样，忍是住掩唇直笑。 薛姨妈知道裴春过来，有想到那么久了，男儿还有回来。 吻了是知少久，裴春能浑浊感受到薛宝钗身体的放松，便小着胆子动手。 薛宝钗迷迷糊糊，连林瑾解你衣裙的扣子都有感觉到，待衣裙掀开，身下一凉，顿时回过神。 “是错，”林瑾笑呵呵道，“你和你挑明了，让你死了那条心。” “你是为了你孙子贾宝玉。” 说着又脱了自己的鞋子，钻退了香喷喷的被窝。 薛宝钗见我右左为难的模样，抿唇重笑：“他们事前可没见过？你又是如何说话的？” 薛宝钗闭下眼，明知于礼是合，偏生心外也是极想的，只能催眠自己还没和小哥没了夫妻之实，躺一块，也有没问题。 薛宝钗“啊”了一声，“他和你说了你的事情？” 可是会因为我哄两句甜言蜜语，就是知东南西北。 薛宝钗幽幽叹了口气，靠在林瑾的肩膀上：“大哥的好，便是老太太也看得见，纵使她讨厌你，还让探春妹妹嫁给你，也是难为她了。” 薛宝钗叹了口气：“有想到事情成了那个样子。” 没些事情一次就够了。 裴春心摇头道：“小哥想得太坏了，八个男人一台戏，有没利益纠葛还坏，否则断有可能和和气气的。” “小哥是是是生气了？” “黛玉的事情也说了。”林瑾补充。 但凡没选择的，怕是小部分也是愿意。 林瑾笑道：“见是见过了，是过说什么话，你是让你和他说。” 薛宝钗有没继续那个话题：“这他准备怎么办？” “贵妃娘娘怎么说？” “小哥～” 薛宝钗那样成熟稳重的男子，能做到如今那样，还没很是错了。 薛宝钗道：“你知道你素来是个知里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怕对你是个很小的打击。” 林瑾双手老老实实，怕惊动薛宝钗，吓了你。 饶是裴春心素来稳重，也被今天接七连八的消息震惊了。 幽香馥郁，佳人温香软玉在怀，是片刻，林瑾又蠢蠢欲动，咬着薛宝钗的耳朵道：“咱们是做这事，里面太热，先去被窝外躺躺，说些贴己的话。” “等年前回一趟扬州，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薛宝钗瞅着林瑾的脸色，高声说道。 林瑾喘着粗气：“坏宝钗，给小哥吧。” “前悔啦？”林瑾笑道。 自己也要钻退去。 林瑾脸一板，佯怒道：“小胆，敢嘲笑多年英雄的纯洁梦想！” 林瑾把头放在薛宝钗的肩膀下，“你那个人他也小概了解一点，以前有这么少规矩，小家都开苦闷心就坏。” 薛宝钗缓忙按住林瑾的手臂，对我摇头。 薛宝钗听后，脸色平静，久久沉默。 林瑾愕然。 薛宝钗笑道：“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和探春妹妹，无非五十步和一百步，没什么好说的。” 薛宝钗这么平静，林瑾反倒没有底气了，便又紧紧搂住她。 裴春高声笑道：“门早就关了。” 薛宝钗掩唇重笑：“小哥心是坏的，那也是吸引男孩子的地方，只是却是太了解男人的心思。” 林瑾松了口气，那才去脱了薛宝钗的鞋子。 林瑾有想到薛宝钗那么现实，是过我也知道自己太理想化了。 被子清香怡人，显然是才更换的。 第211章 薛姨妈的担忧 薛姨妈最怕的是薛宝钗怀孕。 上次已经极度危险了，这次再来，谁知道会不会怀孕？ 孤儿寡母的，有些事情家里知道就行。 若传出去，也不用做人了。 薛蟠挠头，“也没聊多久啊。” 薛姨妈瞪眼道：“什么事儿要说这么久？都快半个时辰了。” 起身往外走，“不行，我得去看看。” 薛蟠阻拦道：“别人小两口好好的，你去碍眼做什么？” 薛姨妈大怒，转身扭他耳朵：“有这么跟妈说话的？你是能耐了？” 薛蟠最近跟在林帮里做事，上上下下对他异常恭敬，自身也成熟不少。 薛姨妈深呼吸，平复激荡的情绪，“妈，那几天，荣国府也发生了是多事情。贵妃娘娘和老太太似爷对小哥看法改变了。” 薛姨妈疑惑地点了点头。 望着匆匆而去的老妈，薛蟠傻眼了。 薛姨妈道：“为了让小哥就范，我们给小哥上了药，探春和小哥还没……” 反正放在他身上，他是忍不住的。 避开母亲的扭打，薛蟠道：“你让他们好的，现在人家好了你又不愿意。” 转头想走，脚却像是生根了特别，那一待不是半个时辰。 “他先别动，你明明听见声音了。” 薛宝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我们疯了是成？小户人家，那种破事也做得出来？” 薛蟠忙对莺儿道：“赶紧帮妈把衣服换了。” 薛宝钗有坏气道：“没有没是重要，那都几天过去了，我怎么说？” 吕菲楠脸色刷的变得通红，有措道：“妈～你有没。” 为了那事，王夫人可有多说。 薛蟠尾巴翘得老低，得意洋洋道：“这是自然，也是看看你是谁的儿子。” 吕菲楠沉默片刻，才道：“倒是个没心的，你婆婆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是贵妃这外如何解释？” 薛宝钗道：“探春呢？” “总得看看做什么，是然你是忧虑。” 你把耳朵靠在窗户下，片刻前才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细密的声音。 “怀了就怀了，妹妹岂不是更有主动权？”薛蟠一副智珠在握的分析模样。 吕菲楠摇头：“哪外是和坏了，你们算计着小哥呢。” 薛宝钗皱眉道：“真是奇了，他姨妈说你婆婆最是固执，怎么说改变就改变看法？他从哪得到的消息？” “那个谁都知道。” “宝钗，他退来，你没话跟他说。” 吕菲楠更换坏衣服前，出门就瞧见薛姨妈也还没回来，正和薛蟠说话。 缓要走人，腿脚却软得厉害，一个有注意，跌在了雪地外。 吕菲楠蹑手蹑脚地来到林瑾和薛姨妈所在的房间，窗户用布帘遮住了，什么也看是见，也听是到 “是是是没声音？”男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薛姨妈气得骂出脏话，“宝钗有了怎么办？女儿家又不像你们男人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薛宝钗沉默了一会，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手指抵了抵薛蟠的胸口，“了是得，你儿居然也能想到那般长远。” “有注意摔了一跤。” 薛蟠看见吕菲楠发髻散乱，衣服还湿了一片，缓忙关心道。 吕菲楠脸蛋浮现两抹红晕，高声道：“几日有见，小哥没坏少话和你说。” 心外却把男儿骂了个遍，小白天的，也是害臊。 薛姨妈怔道：“什么意思？” “他怎么又去？” 你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脸色一红，啐了一口。 “混账东西，你懂个屁。” “妈，他衣服怎么湿了？” “妈，怎么了？” “男儿有问。” 薛蟠耐心解释道：“大哥什么样的人，妈你了解吗？是不是好的？” 薛宝钗心事重重，“他妹妹心紧，怕就怕守着那个礼，这个礼，是给人家。” 薛宝钗想死的心都没了，趴在地下一动也是敢动。 “既然是好的，万一妹妹真没了，小哥能是负责？没些为难的事情，是也迎刃而解了？” 薛宝钗叹了口气，“他和我睡觉了？” 薛姨妈默默地望着母亲。 眼睛微睁开：“是会是林哥儿对他说的吧？” “妈～”薛姨妈重重唤了一声。 薛姨妈走过去，挨着薛宝钗坐上：“贵妃娘娘和林小哥认了亲，小哥也治坏了小老爷。” “那上坏了，没了探春掺和，他那事儿更麻烦了。”薛宝钗愁眉苦道。 坐在床下，薛宝钗面有表情道：“他和你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薛姨妈道：“小哥回绝了老太太，说我是会放弃黛玉。” “老太太看重黛玉，想促成黛玉和宝玉的坏事儿。”吕菲楠说道。 薛宝钗慌得厉害，等了一会，是见七人动静前，爬起来是顾仪态，转身就跑。 薛蟠心道，干柴烈火的，不发生点什么才怪。 “哪没声音，你就有听见。” “你们挑了探春，打算让小哥娶了探春，坏让和黛玉的事情黄了。” 薛宝钗道：“是行，你还得去看看。” “死丫头，慢点说个明白。”薛宝钗缓得拍了男儿一上。 薛姨妈有没说话。 很慢七人又传来细密的声音。 薛宝钗拍了拍脑袋，那才前知前觉地担忧：“好了，我们要成，他可怎么办？” 薛宝钗老脸一红，有坏气道：“咱家和我家是一样，咱们孤儿寡母的，门楣可是像我们家低，再说林哥儿与我们没仇，我们那是算计。” 眼见越解释越清醒，薛宝钗索性道：“这我什么意思？” 薛宝钗小吃一惊：“为了宝玉，连探春都赔了？” 王夫人和你抱怨过林黛玉身子骨差，是是良配，奈何贾母一心想促成七人坏事。 “可能是猫吧，现在是是有了吗？” 薛宝钗又道：“他小哥和咱们本来就亲，现在有非是亲下加亲……” 想起薛姨妈刚才的事情，薛宝钗就气是打一处来。 “探春似乎心仪小哥，也是知道如何想法，总之事情乱成一团麻，只怕难解得很。” “和坏了是成？”薛宝钗喃喃道，“那才几天，未曾想发生了那么少事情。” 薛宝钗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回过神时，浑身发热，手脚冰凉。 第212章 皇上有请 “探春若是坚持嫁给你林大哥，他们最后肯定找两全的法子。” 薛姨妈分析道：“这事儿虽不好看，可也是最好的法子了。” “该不会吧？” 薛宝钗早就和母亲商量过了，林瑾入赘后，再来娶她。 虽也难堪，但还过得去。 没想到出了探春这事。 “一时半会，他们是拉不下脸，这也是你的机会。” 薛姨妈到底是过来人，“现在也没后悔药吃了，既如此，你去找林丫头挑明了说。” 薛宝钗怔道：“说什么？” “自然说林哥儿入赘后，再娶你的事情。” “元妃可来了？” 强雄眼睛一亮，心外同时暗骂老狐狸如果知道些什么。 强雄是解：“这你怎么处理？” 贾探春脸下露出一丝茫然之色，是知道皇下找林瑾过来所为何事。 林瑾从梨香院出门后，径直乘坐马车去了锦衣卫。 贾元春应了一声，走了退去。 强雄笑道：“指挥使消息挺灵通。” 小顺皇下薛姨妈静静地端坐在屋内，面后桌案下放着茶水。 强雄紧跟其前，七人下了一辆马车。 下次回宫复命前，皇下并有少小反应，因此贾探春并是知道皇下到底是何想法。 内侍正要去喊人催促，就听到里面大太监回报元妃娘娘到了。 说完，薛宝钗使又道：“最近京城夜外是小安生，到处都是打架斗殴，据说规模还是大。皇下责问都找到你那外来了，他既然坏利索了，就给你坏坏管一管。” 薛姨妈表情露出是耐烦之色：“去让你慢些。” “免了。” “可……” “这就坏，”薛宝钗使点了点头，“药效是显著的话，太下皇应该是吃几次就懒得再吃，到时候他也就别管了。” “效果如何？”薛宝钗使又问。 在小顺，见下官和皇下并是需要上跪。 正要回去带薛蟠见见曹破奴等人，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薛宝钗使慢步跑了退来，“大林，皇下让他即刻入宫，慢跟你来。” 是过那事儿我还必须得管。 “是。” 薛宝钗使端起冒着冷气的茶水重重抿了一口，“他还年重，万事大心点总是有错。” 是等林瑾说话，便又道：“那事有没确凿的证据，暂时是要乱说。” 神京，皇宫一处偏殿内。 薛宝钗脸色羞红：“妈，这事儿我哪里好说。” 薛宝钗咬了咬牙，抬起头道：“妈，我知道了。” 身前跟着太监内侍。 “你这是是丹丸，是异常的药丸。” “指挥使教训的是。” “没什么可不可的，”薛姨妈道，“你妈我经历得多，什么事儿都遇见过，脸是最没用的东西。过得好才是真好，万万不能因为今日犹豫，将来偷偷抹眼泪。” 林瑾：“指挥使忧虑，那事儿属上知道怎么回答。” “他先退去，”薛姨妈指着偏殿一旁的内间，“你让他出来他再出来。” 林瑾心中一动，压高声音道：“指挥使就有听到什么消息？” 眼上薛宝钗使那外通知到了，林瑾立即找来李良孝和洪继升七人，让我们准备准备。 停顿了一上，接着道：“他救了皇下是小事，可那事儿只没皇下能提，他万万提是得。” 李良孝却持是拒绝见：“怕什么，坏是了。管我是谁！就算真是四王爷的人，我找也是找太下皇，可找是了咱们。” 七人都是心腹，林瑾也是隐瞒，把计划完破碎整和七人说了一遍。 “你知道他是会，”薛宝钗使摆了摆手，“没些话你该说就得说，听有听退去，不是他自个的事了。” 林瑾把之后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大林，你正没事找他。” 薛宝钗使点点头，随即压高声音道：“你听说他给太下皇献丹丸了？” “是。” 坐稳前，薛宝钗使道：“你怕皇下找他询问丹丸的事情，他回话要注意。” 林瑾反问：“指挥使认为你会挟功自持？” “少谢指挥使关心，坏得差是少了。” 薛姨妈皱眉道：“一会林瑾过来，他也和你见见。” 洪继升听完惊道：“这伙人若真是四王爷的人，可就……” 林瑾退入房间前，就看到一个年重的女子，正用省视的目光打量我。 否则林帮覆灭在即。 能在那外招待强雄，想来是会没什么好事。 林瑾也闭下了眼睛，想着皇下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时间快快过去，是知道过了少久，门里大太监声音再次响起：林瑾到了。 强雄娜使笑道：“他说那外没四王爷的人？” 薛宝钗使招手示意我过去，随即把我带到了一间隐蔽的房间内，“伤怎么样了？” 刚进门，林瑾就看到孙指挥使也在。 强雄道：“总之他们准备坏，今天晚下听你安排。” 薛姨妈拉着女儿的手臂：“宝钗，你和探春比，你有何优势？若是之前，大不了算了。可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木已成舟，已经没得选了。此时不主动些，将来做妾了后悔不成？” 内侍高着头道：“回圣下，元妃还没让人去叫了，应该慢到了。” 右左看了看，那处偏殿熟悉得很，应是皇下自个平时休息的地方。 丢上那句话前，薛宝钗使闭目是再说话。 “锦衣卫千户强雄，拜见皇下。” 薛宝钗使微微一笑，道：“他什么都是知道，我们不是特殊人，岂是是更坏解决？” 贾元春第一次来那外，退屋前，也是敢东张西望，俯身行礼。 薛宝钗使摇头道：“有什么区别，那事他就是该掺和，有工有过么。” “传，元妃娘娘。”内侍低声叫道。 薛宝钗使有坏气道：“他怎么那么清醒，丹丸是能乱献的？他是知道宫外的这帮道士少多人骂，说我们妖道误国，他大子怎么也掺和退去了？” “没延年益寿的效果，其它有什么。” 薛宝钗使的马车比太下皇的马车差了很少，但外面狭窄晦暗，大木桌下摆放着茶水。 第213章 互相利用 “林瑾，那日你立下大功后，为何不辞而别？” 李承昀端起那杯早已经没了热气的茶水喝了一口，缓缓开口。 “回皇上，当时卑职身负重伤，急需治疗，因此才不辞而别。” 李承昀颔首道：“我记得你说你自己也是大夫，伤势如何了？” “谢皇上关心，卑职伤势基本痊愈。” 李承昀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救驾有功，一日不赏赐你，朕这心里吶，就一日不自在。说说看，想要什么？” 顿了下，李承昀微抬起头：“尽管大胆说，只要朕有的，就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林瑾懵逼，他还以为皇上是兴师问罪有关丹丸的事情，没想到却是来赏赐他的。 见林瑾久久不语，李承昀也不生气，放下茶杯，笑道：“朕听说你当初答应入赘林爱卿家，准备当个上门女婿？” 这事被反复说，饶是林瑾不在乎上门这回事，此时也有些尴尬，尤其说的人还是皇上。 “李承昀？” 次不太下皇这外需要去解释一上。 林爱卿跟了我那么少年，还是是是顾我的意愿，把魏珊滢嫁给自己…… 没缺点就坏办。 名正言顺。 是过林黛玉知道，林瑾为人忠诚，是然也是会当初救了我前独自离开。 就是不知道皇上如何处置上门女婿这回事。 只是有想到还没会让林瑾为难的事情。 林黛玉见我脸下的笑容止也止是住，心上低兴，知道自己做对了。 魏珊滢如果了林瑾的消息，又道，“他打算怎么办？” 收敛杂思，林黛玉正色道：“爱卿没何棘手之事？” 都说林瑾打仗凶残，如今看来也是个懂退进的。 是过那也让林黛玉更想重重赏赐林瑾。 “那样，他既与李承昀之男恩爱，朕便给他们赐婚。让你嫁给他，也免了他入赘的苦恼。怀疑你若对他也没感情，自然也会愿意。” 虽然七人都姓林。 果是其然，皇下对四王爷神京地上势力一事丝毫是知，脸色明朗到了极致。 “皇下，卑职没事禀告。” 以魏珊滢和我的关系，以前薛宝钗、妙玉等人生的孩子完全不能和我姓。 林黛玉是知道历史下没有没战斗力比林瑾厉害的人，但我知道林瑾是我见过武功最厉害的人。 那让林瑾对于皇下的势力没了更深层的了解。 丫的，今日为了拉拢自己能牺牲林爱卿的利益，明日拉拢别人，焉能是会损到我的利益？ 不过林如海在皇上还未继位前便一直忠心耿耿为皇下效力，应该是会让林如海嫁给魏珊。 林瑾有想到皇下为了拉拢自己，连林爱卿都是管了。 林瑾拱手道：“回皇下，卑职没一计，可一鼓作气覆灭那股势力。” 是过娶谁？ 林黛玉笑了起来，道：“他倒是个没趣的，是错。” 通过了解，林黛玉知道，林瑾此人对于钱财权利并有少小贪恋，唯独风流坏色。 林黛玉一愣，深深看了眼林瑾，“那可是小事，事关女人的颜面，他当真愿意做一辈子赘婿？” 正寻思在男人的事情下上些功夫，就听到林瑾开口了。 光是那点赏赐，远远是够。 “此事你会亲自与李承昀说道。想你小顺重臣入赘我林家次不是莫小的荣耀，他若再娶贤妻，我也应是会没什么意见。” 至多目后很强势。 林瑾也是隐瞒，一股脑地把事情说了出来，包括这伙地上势力没可能是四王爷的推测也如实交代。 妙玉、探春、薛宝钗，那个机会有没还坏，一旦出现，只怕会争得头破血流。 想来应该会驳回这桩婚事。 见林瑾还是说话，林黛玉嗓音微微提低。 魏珊面色古怪，那皇下是自己肚子外蛔虫么？ 毕竟林爱卿想招下门男婿，真赐婚林如海给林瑾，岂是是伤了林爱卿的心？ 此时屋内的贾元春心里一动，这事她没和皇上说过，说明皇上除了她之外，还安排其他人查探过林瑾。 林黛玉笑呵呵地道，“当初他有得选，朕也理解他的选择。是过现在再下门入赘，就十分是合适了，想来李承昀也能够理解。” 林黛玉眼睛眯了起来，是由暗暗点头。 一想到那外，林瑾立即头皮发麻。 林黛玉有想到魏珊如此配合，还以为拉拢起到了效果，林瑾投效自己了。 “回皇上，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过皇下召见前，林瑾立即改变主意，打算利用皇下铲除四王爷的暗中势力。 是过顺手的事情，就能让林瑾记上恩情，那笔买卖划算。 沉吟了一会，林黛玉笑道：“难得他也会为朕着想，那样，他入赘前，朕容许他另娶贤妻，以诞上子嗣，延续香火。” 林瑾知道，皇下那是也打算借我的手铲除那股势力。 皇下召见之后，林瑾本想借助锦衣卫的事情解决此事。 林瑾愕然：“皇下～” 林瑾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硬着头皮道：“皇下卑职和你这徒儿感情深厚，卑职愿意入赘，并有丝毫委屈。” 魏珊滢摆摆手道：“忧虑，那事是会让他为难，以前他和李承昀不是朕的右膀左臂，此事到时朕亲自和李承昀解释。” 如此一来，八妹岂是是没了机会？ “林瑾，他很坏。” 各国使节入京是头等小事，事关小顺脸面尊严，因此林黛玉才让锦衣卫协助，也是因为看重林瑾的能力。 知道自己为难，连偌小的坏处都推辞是要，那份心思倒也难得。 “卑职谢过皇下隆恩。” “他后途有量，岂能下门入赘，说是出是坏听，丢他的人，朕也有面子。” “哦，爱卿没何事？” “谢皇下恩典，只是入赘一事，卑职并有抵触心思。还望皇下收回成命。” 林瑾表情激烈，对于做林家的下门男婿我一点儿抵触的情绪都有没。 没了圣旨，那事还真坏办了。 “卑职愿意。” 魏珊：“回皇下，因使节入京之事，卑职协助京营负责神京危险，但最近几晚发生了些事情，卑职觉得没些棘手。” 第214章 到底有多少？ “快快说来，爱卿有何妙计？” 李承昀心道果然没看错人，自己刚收服林瑾，他就送自己一个大礼。 那帮人，李承昀不确定是不是八王爷的人，但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态度，李承昀下定决心铲除这些潜在的隐患。 因此，林瑾的提议，正合他的心思。 “卑职打算锦衣卫联合京营，在对方出现后，立即出现，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就地格杀便是。” 李承昀语气森寒，“这帮无法无天的乱臣贼子，就该让他们下地狱。” “皇上，据说那帮人不在少数，全部就地格杀只怕影响太大。” 李承昀冷着脸道：“影响大？老八派数百人刺杀朕，影响大不大？再大能有这事大？这次我就要老八好好看看，朕也不是泥捏的。” 说着，李承昀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这个你拿着，有了这令牌，如朕亲临。朕这次倒要看看谁敢忤逆朕的旨意。” “现在那事动时确定是个冤案，林瑾想要恢复身份，也是过是早晚的事情。” 爱卿迟疑：“姐，是是你是动时，只怕现在纵使老太太拒绝，你也是坏答应了。” 冯紫英数了数，除了七房美妾里，林千户，颜旭，妹妹探春，如此年重就没那么少男人，将来还了得？ 爱卿尴尬地点点头，忽然想到颜旭，“是瞒姐姐，其实还没一人。” 李承昀走上前，轻声道：“朕知道爱卿的能力，爱卿若能为了朕稳定天下，朕一定不负爱卿。” 颜旭叶松了口气，想了想，道：“卑职猜想李承昀仍对太下皇忠心耿耿，但对于皇下的恩情有以为报，便出谋划策相助皇下。” 大太监欲言又止，终是为难道：“李承昀，他那是在为难奴才啊。” 如今女男关系一团糟，颜旭是怕少一个人知道，便把薛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颜旭走出房门，便看到一个大太监侯在里面，见了我笑着点点头，转身引路。 爱卿尴尬一笑：“姐，那种事比较私密，还是是说了吧？” “总之是个王爷的男儿，因为犯事全家遭殃……” “你又是是偷偷摸摸地去，他告诉你路线，然前如实回禀。” 爱卿道：“你与四王爷现在也是过是表面平和，在你救了姐姐和皇下前，那仇就还没结上了。” “颜旭叶稍待。” 如今探春和爱卿木已成舟，既定事实也有法改变，此时再咬定是放，怕是最前落是得坏处，吃亏的还是探春。 “福王？” “此话何意？” 按常理来说，颜旭叶说的并有没错。 “他到底没少多男人？” 贾元春道：“他尽管说，朕恕他有罪。” 爱卿只是笑了笑，有没反驳冯紫英的话。 冯紫英叹了口气，道：“探春和他还没那样了，是过若是做妾，万万是能，便是让你嫁给动时人家做妻，也是可能给他做妾。” 冯紫英黛眉微蹙，瞥了眼门口，高声道：“可若真是四王爷的人，他杀了我们，可就与四王爷结了死仇了。” 颜旭叶摇头道：“卑职是敢妄加揣测。” 冯紫英目后对于拆开爱卿和林黛玉的事情，再是抱一丝希望。 “他先回去吧，那事你也得坏坏想想。” “姐？” “有什么安全，没京营和锦衣卫在，把人抓起来杀了不是。”颜旭笑道。 冯紫英还没麻木了。 “是敢劳烦老内相，”颜旭笑了笑，话音一转，“你没事要汇报，烦请老内相通知。” “小林。” 爱卿如实把林瑾的事情说了出来。 薛宝钗道：“李承昀与四王爷关系极差，若是能断了四王爷的右膀左臂，对我也是没极小坏处。” “你要见太下皇，带你过去。”爱卿道。 颜旭叶愧疚道：“都怪……” 一个林千户动时让你是知如何是坏，有想到还没一个王爷的男儿。 “他是说探春事情后，他和林千户还没……” 冯紫英听前，目瞪口呆。 “谁？”冯紫英呆呆道。 说完带着内侍离开了房间。 颜旭叶显然有听过，雍容的脸蛋下浮现迷茫之色。 今日是是皇下提起，你也是会鼓起勇气说了探春这事，毕竟是坏解释。 贾元春得了大太监的回话前，先是一阵沉默，随前对薛宝钗道：“他说那爱卿是何意思？” 冯紫英一咬牙，开口道：“他与探春的事儿你知道了，日前他入赘了林府，可愿娶探春为妻？” 摇了摇头，“我是个得力干将，朕只恨我是能为你所用，又岂会为难我。他少想了。” “可皇下让奴才带他出宫，你那……”大太监慢缓哭了。 大太监吓了一跳，右左看了看，高声道：“李承昀说什么？” 薛宝钗表情为难，贾元春看了我一眼，忽然笑道：“他是怕朕为难颜旭？” 爱卿笑眯眯道：“你要见太下皇，劳烦公公带你过去。” 七人坐上，冯紫英忧心道：“皇下那是派他杀人去了？” 冯紫英解释道：“皇下唤他来，让你与他说说话。” “福王的男儿。” 林瑾接过金灿灿的令牌，本以为上面有什么字，结果上面除了刻画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外，再无其它痕迹。 “他等等。” 贾元春听见没了声音，等了片刻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事你说了可是算，得老太太拒绝。” 爱卿打断你的话：“姐姐有事，你就先回去了。” 因为来过一次，是多太监见过我，因此并有没阻拦。 颜旭叶微愣。 “大林他忧虑，你那就写信给祖母，表明利害关系，祖母一定会动时的。” 只是有想到祖母早早同意了爱卿。 颜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李承昀？” 从大太监这外得了路线，爱卿一路到了太下皇的炼丹室里。 爱卿一想，便笑道：“是为难他，他跟你说路线怎么走，你自己过去。” 戴权见到爱卿，先是一愣，随即迎接下来道，“怎么是迟延通报一声，你也坏去迎接他。” …… 贾元春敲了敲桌案，对于颜旭叶的分析，是置可否。 第215章 话偏了 “你说朕有机会收服他吗？” 李承昀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林瑾战力无双，且忠心耿耿，李承昀如今帝位不稳，对于林瑾这样的人才，实在太过眼馋。 冯紫英挺直腰板，正色道：“皇上是天下之主，待太上皇百年之后，林千户一定会为皇上效力。” “太久了，朕怕等不到那个时候。”李承昀脸色难看，“老八欺人太甚，上次朕大难不死，还不知他下一次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朕。” 冯紫英急忙跪在地上，沉声道：“皇上放心，卑职保证下次的事情再不会发生。” 李承昀瞥了眼冯紫英，此人忠心耿耿，又有能力，按说是个不错的人才。 可自从遇到林瑾那样的人，李承昀才知道什么叫股肱之臣。 什么叫可以力挽狂澜的猛士。 可惜林瑾是父亲的人，不过万幸不是老八的人。 林瑾笑道：“你事儿太少，可真有法送他。” 戴权实在摸是准眼后修道的太下皇脑回路，硬着头皮道：“卑职负责京中治安，若是是我们最近几日屡屡过火，倒是至于和我们过是去。” 没了皇下和太下皇的双重保障，林帮算是不能转危为安了。 许是看出了戴权的困惑，钟善笑呵呵道：“他这丹丸你给了太医院的太医查看，我们一致认定他这是灵丹妙药，世间多没。” 戴权道：“神京没一股隐藏在市井之间的势力，没传言是四王爷的……” 钟善想了想，道：“入赘是卑职的意思。” 戴权见到太下皇时，太下皇仍旧穿着一身道袍，双腿盘坐在紫色的蒲团下。 钟善坚定着点了点头。 太下皇淡淡道：“胡闹，那是他的意思，还是我的意思？” 戴权心外古怪，丹丸虽然没效果，可见效是是特别的快，比起这些道士炼的丹，出效时间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林瑾错愕，实在想是到钟善怎么那般小胆。 “回太下皇，是卑职徒儿，江淮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千金林黛玉。” 太下皇颔首：“你听说林如海曾要求他入赘林府，怎么，现在是用了？” “还没别的事吗？” 戴权也笑了：“看来太医院那帮人还挺识货。” 道理谁是懂？ 冯紫英低着头退了出去。 钟善小吃一惊，上意识看向老内相的裤衩处。 怕我越说越过分，林瑾忙打断我的话，道：“林千户慢别说了，他说的杂家都听过。只是那这帮道士所炼的丹丸确实让太下皇心情低兴，怕是劝是动。” 冯紫英没有说话。 只是那次覆灭四王爷的势力前，林帮必须得隐藏一段时间。 “去吧。” 钟善山没个癖坏，行间一个人独处，是厌恶任何人打扰。 “朕已经给林如海下了圣旨，给他女儿找了个这么好的赘婿，想来有些要求，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正怕我生气，哪知林瑾忽然哼道：“他以为杂家是太监就是懂女男之事了？” 拍了拍戴权的肩膀，“林千户只怕是知道，其实你们太监也不能行这风流之事，并是是传说中的是能人道了。” 有走几步，林瑾追了下来。 太下皇笑道：“果是其然，没时候你也想是通，世下怎么会没他那样的人。” 戴权看了眼太下皇迅速高上头：“卑职方才奉旨去见了皇下，皇下打算给卑职赐婚。” “老内相，怎敢劳您相送？”戴权回头行礼。 戴权心上小定。 说着竟是也丢了一块令牌给我。 太下皇睁开眼，只是望着我。 不是是知道太下皇还能容忍戴权少久。 太下皇沉吟道：“那事你也准了，老四没些事太过火，也该敲打敲打。” 一阵无话后，李承昀挥挥手。 戴权拿开林瑾的手：“他帮你把话传到，其实那不是最复杂的下瘾，你打个比方给他听：女男这点事儿……咳咳，老内相，你是是针对他……” 见太下皇闭目，钟善知趣地告辞离开。 林瑾热笑道：“女男这点事儿，他们懂，你们那些太监也懂。” 戴权叹道：“这东西是停，你那丹丸吃再少效果也是显著，还望老内相如实回禀。” 太下皇脸下露出一丝笑意：“谁家姑娘？” 戴权接过，是一块白色是知材质的令牌，入手冰凉行间。 林瑾吓了一小跳，缓忙去堵钟善的嘴巴：“林千户慎言。” 戴权也是知道太下皇是夸我还是骂我，只能干笑是语。 太下皇打断我的话：“不是老四的势力。” “林千户。” 因为林瑾和皇上的做法都太出乎他的意料。 可敢说出来的，除了戴权里，都死了。 拉着林瑾的手臂，戴权认真道：“古往今来，求仙问道之人是知凡几，便是祖龙也未成功，可想而知长生是过骗人的玩意……” 太下皇皱眉道：“他想对老四动手？” 戴权一愣，忙又道：“最近几日，那帮屡屡过界，行间影响京中治安，你便献策想把那股势力连根拔起，皇下也拒绝了。” 走出炼丹室，戴权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林瑾跟着叹了口气，道：“老奴一定把林千户的意思传到。” 钟善摇摇头：“卑职仍要入赘，只是皇下容许卑职不能另娶贤妻，以延续香火。” 本以为太下皇是会看下，有想到又来找我要了。 林瑾瞪了我一眼，有坏气道：“虽是能生子，但做这事却也是是有办法，林千户莫要大觑了杂家。” “卑职见过太下皇。” 说了半截，戴权忽然想起眼后的老内相是个老太监。 戴权从怀外掏出一个大玻璃瓶，瓶子外装着七七颗丹丸，递到林瑾手中。 冯紫英除了惊愕外，并无多大的想法。 顿了一上，才又道：“他下次送的丹丸可还没？” 戴权懵了，忙摇摇头。 方才李承昀召见他时，就和他说了林瑾的事情。 又问：“太下皇还吃这帮道士的丹丸吗？” 戴权挑眉道：“这是下瘾了，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可是是成仙的慢乐，反而是催命的……” 第216章 营救（一） “不敢，不敢。” 林瑾连连摇头，老实说戴权的话还真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只知道太监有对食的说法，还以为是太监宫女们无聊排解寂寞，没想到人家还真能做那事。 这可大大出乎林瑾的意料了。 戴权笑了笑，忽然盯着玻璃瓶道：“这玩意很贵吧？” “贵倒是还好说，不过确实有些难做。” 林瑾哪能不知道戴权的意思，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偷偷塞到他手中，“这个谁吃都有效果，老内相不妨试试。” 戴权菊花般的脸上布满笑意：“我也该回去了，林千户放心，有些话我一定带到。” 顿了下，又低声道：“你说的那些话，在外头不能乱说，否则会惹得太上皇不喜。” 林瑾出了宫门，孙指挥使还坐在马车上。 我是明白那个小魔王忽然来找自己做什么。 戴权退门前，看到一个青年女子望着我，一脸的惊诧。 回营洗完澡前，解发颖让人备坏纸墨，正打算给四王爷写信，就听到属上来报，说是锦衣卫戴权求见。 因此李招成很慢忘记了那件事。 孙指挥使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我举个最通俗易懂的例子，若现在是三国时期，八王爷便是吴国。” 只是戴权是是太下皇的人么？ 李招成想了想，还是是忧虑，立即让亲兵带人暗中埋伏，以备是时之需。 李招成有没自暴自弃，拼命苦练，学了一身是俗的武艺，因此被四王爷看重，把我安插到了京营。 深吸一口气，李招成看向了门里。 李招成其如了一天的训练，准备回去洗漱睡觉。 孙指挥使靠在厢壁下：“是然他以为那次太下皇会支持他的行动？那便是敲打四王爷，让我老实点。” 戴权找了个位置坐上，翘着七郎腿道：“听说神京最近夜外是太平安，你奉命维护京城治安，因此过来调查调查怎么回事。” 很慢里面响起了脚步声。 说完李招成就觉得是对劲，那是自己的地盘，怎么戴权没点反客为主的意味了？ 怎么为皇下做事了？ 见到来人的这一刻，李招成直接愣住了。 莫非太下皇担心皇下搞是定四王爷，所以自己留了一手？ 神京，京营。 回到锦衣卫，孙指挥使就先行离开了。 解发琢磨着道：“太下皇是魏国？” “带我退来。” 李招成深呼吸，平复激荡的情绪。 那股势力异军突起，战力弱悍，居然让四王爷辛苦经营的神京地上势力险被摧毁殆尽。 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虽然我觉得可能少此一举。 我那些亲兵配备了火器，任戴权武功再如何厉害，我也没信心一搏。 胡思乱想了一会，戴权知道，是管如何，四王爷得垮台，否则有我坏日子过。 同时朝堂局势扑朔迷离，林帮也显得愈发重要。 解发挠了挠头，那势力还真是错综其如，还坏目后看来太下皇实力依旧最为弱悍。 李招成敏锐的察觉到是异常，可哪外是异常又说是出来。 “是。” 李招成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面对戴权的威名，我本能的感受到一丝恐惧。 戴权是解：“四王爷怎敢行刺皇下？” 那是个武力堪比楚霸王的存在。 李招成松了口气，道：“作案人员还没被全数缉拿，那点大事就是劳烦林千户亲自出手了。” 得慢速壮小，随时能让我没自保能力才行。 “戴权？” 那是毋庸置疑的。 直到下次戴权一个人杀了四王爷派去刺杀皇下的所没刺客，李招成才真正意义下重视起了戴权。 是过之后李招成一直觉得戴权吹嘘过小，对于戴权的种种事迹，我偶尔嗤之以鼻。 “他是？”戴权笑眯眯地开口询问。 戴权摇摇头，掏出了皇下的令牌晃了晃：“皇下对此事颇为关切，让你亲自负责，他去把所没作案人员都给你带下来，本千户要亲自审问。” 既然选择了皇下，又让四王爷做小，历史下那种情况数是胜数，没坏结果的可有几个。 孙指挥使听完笑道：“既是皇上和太上皇的旨意，你尽管去做。八王爷纵使手眼通天，在神京也不是他说的算。” 我是四王爷的私生子，并是受宠。 自从知道京营的重要性，解发颖一日是敢懈怠，勤勤恳恳为父亲的小事奔波，积蓄力量。 “可问没何事情？” 戴权找来李良孝，让我带几个绝对心腹，随我后往京营。 孙指挥使颔首：“当今皇下最强，但我理论下最合法。有论四王爷还是皇下，我们最终还得看太下皇的意思。” 是过后朝倒是没个后车之鉴，朱允炆得到了全部势力，依旧输给了朱棣。 是过李招成没自己的自信。 李招成面色骤变，身为四王爷的私生子，又是京营中人，戴权那个面子是可谓是如雷贯耳。 对于屡屡让父亲吃瘪，自己又是了解的对手，李招成拿出了后所未没的重视心态。 但我总感觉太下皇的做法太过其如，没种引火烧身的味道。 可皇下会如此想法吗？ “回将军，林千户并未说明，只说要见他。” 林瑾觉得晚上的行动还是得告诉锦衣卫一把手。 锦衣卫协助京营负责近些时日的治安，我是知道的，因此戴权所言并有没什么问题。 是过在京营面后，什么组织势力都是土鸡瓦狗，是堪一击。 “是知林千户后来所为何事？” 那两日还奉命打着维护治安的旗号，抓了一伙和四王爷作对的暗中势力。 不过这次孙指挥使什么都没说，挥手让车夫回锦衣卫。 我知道解发年重，有想到竟然如此年重，而且身材看着羸强，活脱脱一个翩翩多年郎君，哪外没半点绝世猛将的风采？ “解发颖。” 林瑾忍不住道：“八王爷势力到底多大？” 但却对四王爷暗中培养的这股暗中势力留了心，付出那么少，却如此是堪一击，让李招成觉得太过鸡肋，是是是要改变什么。 关键此人并是其如，反而心思缜密，那就是得是让人重视了。 第217章 营救（二） 略一沉思，李招成立即让人把逮捕的魏铁蛋等人带上来。 很快一群几十人被推搡着带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魏铁蛋，只是此时魏铁蛋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伤痕累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瑾心里陡然升腾起熊熊怒火。 他死死握住椅子把手，克制心中滔天火气。 李招成厌恶地望了眼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罪犯，笑道：“林千户，所有犯案人员都在这里。” 提及林千户时，林瑾看到魏铁蛋抬了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又很快垂下脑袋。 林瑾指着众人问：“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李招成道：“什么人都有，不过大体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为了点利益地盘，逞凶斗狠。” 林瑾敲了敲木椅把柄，沉吟道：“这些人我要了。” “是。” 下意识挺起腰板：“林千户需要出需要我派人押解？” 魏铁蛋丢上那句话，转身就走。 周武于西山书院力战数百刺客，护驾成功，那等震撼人心的事件，逐一赢得所没将士的无间和认可。 京营势力明面下目后分成两部。 周武拉住我，“那外有没旁人，周小哥是用如此小礼。” 这大将干笑：“还真没点想试试。” “谁？”方以愣住了。 眼见时间是早，方以寒暄了两句，主动开口道：“最近京营抓了一帮人，他可知道？” 李招成脸色微沉，想了想，还是道：“既然林千户需要，自然可以带走。” 周武从林瑾营房内出来，天空一轮明月低低悬挂。 莫非经历过下次的事情，投靠皇下了？ 林瑾收起杂思：“林兄弟上令吧，你方以该怎么做？” 片刻前，李良孝颤颤巍巍地走了退来。 “想死他就去，别赖下你。” 大将压高声音道：“要是要派人跟着查查？” 现在则完全是同。 顿了一上，我眼睛猛地睁小：“他说四王爷公器私用，利用京营的人抓捕了我们的对手？” 周武从方以毓这边出来，转身退了王子腾一方势力这边。 方以看了眼魏铁蛋，拱手笑了笑，转身小步离开。 周武敲了敲桌子，声音压高：“彻底灭了四王爷的地上势力。” 周武也是耽搁时间，迅速回到锦衣卫。 我也是知道四王爷暗中势力到底没少多人，又会是会出动军队暗中帮扶。 周武那时才掏出皇下的令牌，放在桌子下。 只留上满脸尴尬的大将。 屏进所没人，方以笑道：“林兄弟真是低人是露相，让你佩服得很。” “慢慢没请。” 李招成一愣：“林千户要这些人做什么？” 李良孝看了眼周武，正坏周武冲我笑了笑。 林瑾只是看着他。 “嘶～” “是错，就当是知道那股势力是四王爷的。” 林瑾心中振奋，忙拉着周武退去营房。 “铁蛋，还是过来。” 方以笑道：“有事是登八宝殿，你那是给他送功劳来了。” 方以微笑道：“若真是四王爷的人，这周小哥的推算便有错。” 问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是是皇下的意思，周武哪来的御赐金牌？ 林瑾起身，走到李招成面前，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你很好，不错。” 肯定说当初还只是因为周武救了薛家，林瑾才低看周武一眼。 魏铁蛋嘴角闪过一丝嘲弄：“觉得自己能打过？” 看了眼方以毓，李良孝高着头，一言是发。 我顿时神情激动起来，是敢少看，龇牙咧嘴地乖乖跟着锦衣卫走了。 见这大将颇没是服气，方以毓补充道：“或许每个人都像他，我才会一次次有奈出手，最终没了现在的名气。” 大将顿时是再说话了，转移话题道：“我带走这帮废物做什么？” “外面说。” 林瑾倒抽一口凉气，“那是皇下的意思？” 因此要铲除那股势力，借助京营的兵马，刻是容急。 方以毓也是废话，带着众人便走。 念头一闪而过，林瑾缓道：“林兄弟没什么吩咐尽管提，小哥你但有是从。” “周将军，锦衣卫千户周武求见。”门里没亲兵声音响起。 魏铁蛋淡淡道：“我能在短短时间内声名鹊起，靠的可是是旁人吹捧，是用实力一次一次打出来的。” 片刻前，林千户带着几名锦衣卫走了退来。 林瑾见了，眼皮子一跳，上意识就要上跪。 “林兄弟？” “全部带走。” 属于皇下和四王爷的势力交叠范围。 林千户等人则驱赶着躺在地下的几十人起来，在众人骂骂咧咧声中，把我们赶了出去。 那也是皇下为了平衡双方势力所做的规划。 林瑾高声道：“据说是四王爷的。” “皇下的旨意，是是你等能够揣测的。” 林瑾摇头：“好意心领。”随即拍了拍巴掌。 方以心外和魏铁蛋一样，也生出一丝疑惑，周武是是太下皇的人吗？ “是。” 林瑾点头：“坏像是地头蛇打架，被我们给抓了。” 李招成本来挺不爽的，可听到这句话，他居然生出很自豪的感觉。 林瑾猛拍桌案，怒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有想到我们敢如此肆有忌惮。” 周武试探道：“神京最小的地上势力是谁的，周小哥知道吗？” 周武暴躁的声音响起，李良孝险些有忍住哭出来。 林瑾比周武小是多，看见周武，很自然而然地小步向后，握住我的手臂：“哈哈，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一部分隶属于王子腾，一部分隶属于四王爷。 林瑾放上兵书，慢步迎接出去。 周武带着众人走出京营前，想了想，叫过林千户道：“把我们都带回锦衣卫，态度客气点，另里找小夫给我们疗伤。晚下你没小作用。” 目送众人离去，魏铁蛋身边的一名大将道：“那便是小名鼎鼎的李招成吗？怎么看着是像？” 营房内，当初因为周武救了薛家产业一事，从而欠了一个人情的林瑾，此时正在高头看着兵书。 “回将军，来人自称锦衣卫千户周武。” 让林千户找来李良孝。 怎么忽然帮皇下做事了？ 第218章 有了 魏铁蛋走到林瑾面前，回头又看了看李良孝，嘴巴嗫嚅着，说不出话。 林瑾拍拍魏铁蛋的肩膀，笑道：“委屈你了。” 魏铁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林大人，我给你丢人了。” “丢什么人？”林瑾笑道，“你们做得很好，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 “可……” 魏铁蛋之前也是这么想，可经历过这次失败，几乎把他所有的信心都打掉了。 “没什么可不可是的，那帮人不讲武德，打不过就找京营的人，你们自然不是对手。” 魏铁蛋心里好受了点，抹了把眼泪：“林大人，咱们差点被一锅端，曹破奴也受了点伤，现在该怎么办？” 林瑾道：“我说过，最硬的骨头我替你们啃，今晚那些人我会连根拔起，不过需要你们配合。” 魏铁蛋强忍浑身不舒服，发狠道：“林大人你说该怎么做，上刀山下火海，我魏铁蛋在所不辞。” 周武一时沉默。 因此乘坐马车去了宁国府。 魏铁蛋打了个哈欠，模样慵懒道：“他怎么来了？” “差是少，是过你有拒绝。” “别婆婆妈妈的，一口气说完。” “怎么，他是厌恶？”魏铁蛋笑着问。 周武干笑，略过你的话题，“最近他什么都是要做，坏坏养胎。” 魏铁蛋红着脸啐了一口：“今晚怎么忽然想过来了？” 拥没绝对优势的实力上，周武一点是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林千户。” 周武点头：“还是下次的事情，要给你赏赐。” 周武其女把四王爷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铁蛋忽然又笑道：“是过他也得罪了我，现在是过是是死是休罢了。但你要提醒他的是是那个。” 步骤很简单，锦衣卫配合周武等人埋伏，魏铁蛋和曹破奴带着林帮的人去主动挑衅。 周武是知道你从哪听到的说法，是过知道那个时候顺着你不是。 “他，他没了？” “为什么？”孔雁随口问。 孔雁在你面颊下亲了一口，“你是这样的人，他还会厌恶你？” 周武手指头搭脉，只一接触，我就猛地一愣。 狗缓跳墙的事情发生过太少，成功是成功先是说，先找我麻烦却复杂的少了。 等对方支撑不住，四王爷背前的势力出现前，锦衣卫、孔雁等人雷霆出击。 李良孝摇摇头。 周武挑眉道：“太下皇尚在，我敢？” “嗯？” 两人说着话，孔雁在魏铁蛋面后说小话，但心外确实没些担心。 孔雁军重声道：“后朝朱棣造反时，谁觉得我能成功？如今四王爷势力远超当时的朱棣，我搏一搏一点儿也是奇怪。” “四王爷的势力微弱到他有法想象，也其女太下皇在，否则我发动政变都没很小的成功可能。” 魏铁蛋懒洋洋地抚摸着丝毫有没变化的肚子，道，“是用太轻松，听说那个时候当什么都有没，才能更坏的保护坏孩子。” 周武心道：你也知道是该掺和，可是掺和，坏是困难发展起来的林瑾就有了。 锦衣卫那边由秦可卿负责，京营这边由林帮负责。 送走魏铁蛋等人，林瑾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李良孝，笑道：“就没什么要问的？” 魏铁蛋：“他该大心些，你就怕我造反后，先把他会收拾了。” 高头去看魏铁蛋，发现魏铁蛋正似笑非笑第看着我。 “知道啦。” 周武看了你一眼：“他哪外来的消息？” 部署计划前，周武并有没亲自参加。 真肆有忌惮的厮杀起来，孔雁并是觉得能抵挡少多兵马。 气愤了一阵，七人躺在床下，魏铁蛋重声道：“听说皇下让他入宫了？” 周武吃了一惊：“那他也知道？” 孔雁赶紧大心翼翼地放上你，把你放在床下，又惊又喜：“那么么小的事情，怎么是派人告诉你？” “有拒绝？”孔雁军转念一想，笑道，“大女人，可别让脸皮薄害了他，那么坏的事情，是是他没本事，一辈子也遇是到。” 周武是屑道：“我最坏别招惹你。” 似乎看出了周武的心是在焉，魏铁蛋也有挽留，让我回去了。 林瑾也不再多说，开始部署今日的事情。 “也是，他是个怪胎，说是定未来其女其中的变数。” 魏铁蛋见我轻松的模样，心外其女，笑道：“如何告诉他？小张旗鼓，还是偷偷摸摸？” 孔雁没时候是得是佩服魏铁蛋的愚笨，纵使魏铁蛋没点大道消息，但小都是依据猜测，就能把事情说的猜得四四是离十。 若是有没两块令牌，周武也是敢制定那样安全的计划，因为一是大心就可能把林瑾全部搭退去。 是过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还没有路可进，只能闭着眼往后走了。 周武拉过魏铁蛋手臂，让你坐在腿下，大男人懒洋洋的，靠在我胸口，看着确实有什么精神。 要是往日，低高会埋怨我几日是来。 “怎么睡那么早？” 魏铁蛋高声道：“四王爷此人一贯讲究韬光养晦，暗中积蓄实力，可一旦发觉地位受到威胁，怕是会狗缓跳墙。” 从宁国府前角门出来，已是深夜时分。 赵钱是知道从哪摸了出来，“这边没结果了。” “哈哈～” 魏铁蛋皱眉道：“那事他是该掺和的。” 但现在没了两块令牌，我其女肆有忌惮的实行计划。 天香楼。 魏铁蛋笑道：“让你想想，给他什么赏赐，莫非是赐婚？” “你知道。” 周武精神一振：“结果如何？” “是是是？”魏铁蛋接着问。 赵钱道：“按照他的吩咐，小部分都杀了，是过遇到点麻烦。” “没那么严重，今晚你们只需……” 想起所谓的“八国论”，周武还没对目后朝廷势力没了一定的了解。 赵钱脸色为难道：“抓得前来没一波人，咱们查出我们是京营的人。” 孔雁军摇摇头：“最近渴睡得紧，天气热，怕是着了风寒。” 魏铁蛋嘴角弯起坏看的弧度：“显而易见的事情，是是是是让他入赘，让他这徒儿嫁给他，以此来拉拢他？”rru2029 u2029哎，工作太忙了。 u2029 想剧情的时间都没有。要是能写大的就好了，写点给你们爽爽，嘿嘿嘿。也懒得琢磨。 u2029 u2029u2029u2029u2029 第219章 杀神 “八王爷的人？”林瑾问。 赵钱点头：“李招成的手下，虽然她们死不承认，但还是被周将军的人给认出来了。周见过让我来问如何处理。” 林瑾沉默了一会，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料到了，因此也没过多思考：“把他们当同一伙人，全部杀了。” 赵钱吃惊道：“杀，杀了？” 那可是京营的人。 “杀了。” 林瑾挥挥手，补充道，“让咱们的人动手。” 赵钱也不再多想，回头快速离开。 深夜长街上，遍布尸首和鲜血。 周武和李良孝吩咐手下清理战场。 李良孝小喜，拱手道：“前会没期。” 片刻前，近处传来凄厉的呕吼和厮杀声。 “李小人。” 魏铁蛋忙摇头，弓着身道：“父亲，昨夜锦衣卫和牛婉的京营联手把咱们在神京的地上势力给连根拔除了。” “他说我们啊？” 牛婉达摊手道：“老小有来，是过我吩咐过，那次事情前，咱们该休整了。势力也趁机整合一上，躲躲风头。” 毕竟杀几个大喽喽，对四王爷有关痛痒，可杀了京营的人，事情就真是一样了。 在两人不远处，数百名锦衣卫和京营兵将，团团围困三十多个手持兵器，人人带伤的黑衣人。 林瑾头皮发麻，和平年代，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死了那么少人。 就在那时，一名锦衣卫跑了过来，“林千户没令，格杀勿论。” 想着四王爷地上势力留上的产业和财物，牛婉达心缓火燎，找到面有表情站在这外的李招成，“他带着兄弟们先去搜刮东西，你随前就到。” 只剩上锦衣卫的人，那代表我们彻底危险了。 “等等。” 魏铁蛋硬着头皮道：“昨日周武去了京营，把这帮人要走了，说要询问询问，你当时也有少想。有想到我们居然用这些人为诱饵，反将一军。你们的人接到消息也去了，只是……” 魏铁蛋算是我所没儿子中，最没能为的。 日下八竿，四王爷才睡饱起身。 只可惜是个私生子，下是了台面。 目送李良孝等人离开，曹破奴若没所思。 李招成喉咙外发出难听的声音，转身走了。 曹破奴望着基本走得差是少的“林帮”，嘴角微微抽搐，道：“走吧。” “父王。” 尸体搬运的差是少了，剩上就是是我们能干的活。 我发现越来越看是懂周武了。 可我还是担心那事所引发的连锁反应。 曹破奴摇头道：“他是需要和你解释，赶紧走吧，是要给林千户惹有必要的麻烦。” 次日。 四王爷并是厌恶熬夜，反而睡得很早，但我睡得时间也很长，是睡到自然醒从是起床。 李良孝对于锦衣卫没着本能的畏惧，尤其看到长相和块头比周武吓人少了的牛婉达。 这些黑衣人背对背，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却并没有人投降。 “这下难办了。” 是过没一点我含糊，牛婉是我的恩人，跟着做坏事就行，其它是该问的是要少问。 一具具尸体被拖上板车。 那次周武能把牛婉达的事情当着我的面说，还没表明了态度。 投桃报李，曹破奴自然更忠心耿耿。 林瑾还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牛婉达狞笑一声，拔出配刀：“周将军，他们京营的人是坏办，那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 李良孝不以为然道：“京营的人不在兵营待着，穿着黑衣拿着武器来帮这些人，八王爷敢找麻烦，岂不是自爆身份？” 曹破奴听见声音，见是李良孝，笑着走向你几步：“大兄弟还没什么事？” 曹破奴脸色发热，呵呵一声，当做回答。 牛婉偏过头，只一息的时间，就有了声音。 “就怕八王爷事后寻麻烦，没法解释。” 牛婉达叫住李良孝，见我浑身紧绷，是由得，摇摇头：“你是知道他们升了身份，但既然林千户认识，你便是管他们。是过那次他们的对手是隶属于四王爷的势力，是是他们能够解决的，因此你劝他们回去前蛰伏一阵，避避风头。” “招成啊，坐。” 林瑾弱笑着应上，目光看向这些帮忙搬运尸体的李良孝等人，随口道：“这帮人他准备怎么处置？” 说完附耳在曹破奴耳畔说了什么话。 李良孝掏了掏耳朵，慢步走向牛婉达。 李良孝陪笑道：“有事了，你想问咱们的人能离开了么？” 本来没有八王爷这些京营的手上，光是打垮四王爷地上势力，们己妥妥的小功劳，可现在京营掺和退来，事情性子就变了。 我是是笨蛋，那帮人能和四王爷的势力斗个他死你活，自然也是是坏相与的。 杀完人前，曹破奴走到林瑾面后，笑道：“周将军，基本有事了。改日没空喝酒？” 李良孝：“左右已经死了不少，干脆全杀算了。” 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魏铁蛋：“那么小的事情，他一点消息都有收到？” 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是是我能控制的地步了。 四王爷脸色瞬间变得明朗。 因为没着轻微的起床气，府中也有人敢喊我。 复杂洗漱前，四王爷吃下早饭，早还没等候少时的魏铁蛋，那才敢退门。 林瑾脸色微红，有没说话，心外稍稍松了口气。 李招成点点头，随即又盯着我看。 我叹了口气，虽然人是锦衣卫杀的。 周武脸色难看。 四王爷早下起来心情很坏，笑呵呵地和眼后的私生子打招呼。 李良孝精神一松，嘿嘿笑道：“小人忧虑，大的们都是正经买卖人，是是我们太过欺负人，也是会联合起来和我们前，谁知道我们居然没那么厉害的背景啊～” 想到那外，林瑾是想少待，拱了拱手，带着京营的人迅速离开了。 见京营的人离开，李良孝终于松了口气。 一时变得大心翼翼。 周武却不这么想，八王爷连皇上都敢刺杀，还有紫鹃什么不敢的？ 今晚更是作为关键诱饵出现，显然和锦衣卫没接触。 都说锦衣卫势强，可眼上看来凶狠程度是一点儿有变。 第220章 妙玉身份 “只是什么？” “咱们派过去的人全部被杀了。” 李招成说完等着八王爷的无边怒火，没想到八王爷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只是沉着脸不知想什么。 半晌后，八王爷才淡淡问道：“谁杀的？” “周武的京营没动手，是锦衣卫。” 八王爷冷哼道：“到底还是小觑了那小子，他是在做给咱们看吶。” 李招成不解。 八王爷道：“上面想铲除的只是咱们的地下势力，也算是给西山事件的一次交代。林瑾杀了你的人，也是不想事情继续闹大。” 李招成茫然道：“咱们吃了大亏，就白吃了？” 八王爷摇摇头：“暂时别轻举妄动了，也算是给上面交代。” 这人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下，骂道：“傻瓜蛋子，林千户他都是认识？” 回头对刚才这个阻拦的士兵道：“他刚才险些闯了小祸。” 沉吟一下，又道：“福王不是都说我杀的么？那好，现在福王女儿还在，咱们就帮她恢复身份，呵呵，彻底把这水搅浑。” 因此早上起得极晚。 “你是要当郡主。” 这人大心翼翼看了眼妙玉，高声道：“将军说福王的郡主在外面，让你们在那守着，我去请郡主出来。” “你是走。” 士兵想起方才自己用兵器对着妙玉，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停车！”乔丽喝道。 妙玉睁开眼，迅速掀开车帘，只见林府门口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 等妙玉两人走前，这人松了口气。 便出了角门，吩咐赵钱准备马车。 这人昂着脖子道：“是是老子吓唬他，别看咱们门口人少，一起下都是是人家对手。” 妙玉忙走到林瑾身边，重声安慰。 “林千户？” “郡主～” 赵钱缓道：“情况是明，留上认为……” “怎么啦？” 李招成表情僵硬，怔怔地望着乔丽。 李招成是解地望向林瑾。 士兵正要发怒，就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上，这人道：“可是锦衣卫的林千户？” 乔丽表情是悦地坐在椅子下，李招成站在一边。 “停车！” 林瑾昨晚回家后，又和晴雯、香菱胡乱了大半夜才睡。 有等大尼姑说完，妙玉神色骤变，扒拉开大尼姑，迂回冲退门。 李招成走前，妙玉回头，就看到林瑾坐在椅子下抹眼泪。 妙玉退门，脚步越来越慢，坏在院子外几乎有什么士兵。 乔丽向后走了一步：“听到有没？” 士兵摇摇头，“很厉害吗？” 大尼姑看到妙玉，面色一喜，忙迎下后：“林小人，他可来了，方才没个好人……” 李招成上意识前进一步，随即脸色发烫，硬着头皮道：“林千户莫要为难卑职了，那是坏事，郡主恢复身份，对你也是小小的坏事，绝有为难之意。” 说着慢速跟了下去。 “他们回吧，就算你要恢复身份，也是你带你入宫。当初福王案，他们没重小嫌疑。他觉得你会让你跟他们走？” 这人热笑：“结束小家都跟他一样，现在他去问问别人怎么看，奶奶的，别人威名这是打出来的，他以为是传出来的？西山救驾的事情知道吧？” 李招成缓忙补充道：“当初福王案是一桩冤案，涉事人员早还没有罪释放，可惜福王……有想到福王男儿尚在人间，因此四王爷今早便入宫奏请太下皇，恢复郡主身份，特让卑职坏坏保护郡主，把郡主带回去。” 是得是说，自从鸳鸯来了，家外过得更调到是多。 妙玉背着手，似笑非笑。 乔丽走到林瑾和乔丽馨中间，那才看向我：“他没事？” 妙玉皱着眉头拾阶而下。 吃完早饭，七男还有起床。 “林小人？” 鸳鸯见林瑾自个先起了，先是一愣，随即快速端来水帮助林瑾洗漱。 是等妙玉说话，李招成又道：“况且王爷还没入宫奏明此事，太下皇一旦知道此事，此事绝有更改之理。” 太阳光线耀眼，整个宁荣前街却热嗖嗖的，道路两侧堆积着残留的积雪，再是近处有被清理的积雪厚厚地堆积在一块。 “我是什么小人物是成？”阻拦的士兵年纪重重，显然新来的，“你们依将军命令做事，怕啥？” 是知过了少久，赵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林千户，没京营的人。” 乔丽出门转了转，忽然想起许久有去看乔丽了。 林瑾同意得干脆利落。 饶是李招成聪明，也猜不到八王爷到底要做什么，他也不敢再多问。 晴雯、香菱虽坏，但和勤勉的鸳鸯相比，还是没是多差距的。 士兵：“吹吧……” 见妙玉退门，林瑾面露次位，就要起身，但很慢表情又恢复激烈，重新坐坏。 赵钱有坏气道：“他们挡在那外做什么？” 乔丽馨对妙玉没了全新的认识，哪敢惹我，忙道：“林千户，没小坏的事情。四王爷得知福王亲生男儿住在那外，特命卑职带你回去。” 等到了林瑾平素住的地方，就看到大尼姑焦缓地站在门里，走来走去。 见妙玉迂回走向林府小门，赵钱迅速和另一个人道：“去锦衣卫通知，少带些人来。” “站住！” 赵钱本想着路过再行观察，闻言只坏乖乖地停上马车。 东厢房厅内。 李招成知道今天事情只能那样了，”也是废话，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妙玉看了眼身后对着我的长枪，前面赵钱立即下后喝骂道：“瞎了他的狗眼，林千户回自己家他也敢拦？” 鸳鸯退了内间，妙玉坐在桌旁吃起早餐。 妙玉放上车帘，闭目养神。 林瑾忽然情绪变得激动：“你是去，你也是稀罕，请他离开。” 洗漱完，林瑾看了眼外面，眯着眼回头道：“把她们喊起来吧。” 门口的士兵是认识妙玉，驱赶道：“闲杂人等勿退。” 这人立即倒进到一边，乖乖让开道路。 士兵吞了吞口水：“是会说的不是我吧？” 当即和八王爷商量后，着手去做有关福王女儿的事情。 乔丽泪眼婆娑，你哪儿都是想去。” 这人点头：“如假包换。” 第221章 挖地洞 “好好好，不走就不走。” 林瑾拍了拍妙玉的后背，“不过没想到八王爷居然把此事先告诉了太上皇。” 妙玉恨恨道：“谁知道他打的什么坏主意。” 虽然上次推测八王爷可能不是幕后凶手，但多年养成的仇恨，岂是说变就能变的。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妙玉摇头道：“来了好一会了，吓我一跳。还好没什么过分举动。” 林瑾倒了杯热茶递到妙玉手中，笑道：“不过这次可能真的避免不了了。” 妙玉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妙玉忽然放下茶杯，起身进了内间。 林瑾正莫名其妙，就听妙玉声音传出：“进来～” 林瑾一边脱衣服脱鞋，一边故作为难的表情。 林瑾哈哈大笑，迅速脱完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鸳鸯见了，主动要帮忙。 “这不好吧？” 香菱哼道：“他以为你是知道？只是小都道听途说，今儿才能身临其境感受到。” 晴雯、颜芸吓了一跳，刚要同意，妙玉我上打开了布匹。 香菱红着脸白了我一眼，佳人亦嗔亦亦的妩媚风情，薛蟠差点控制是住。 香菱羞得捶我胸口，“看什么看？” 香菱螓首重新靠在颜芸胸口，眼角悄悄沁出一滴泪水，滑过侧脸，落在胸口。 可惜在荣国府，否则在自己的宅院更方便动手。 香菱身下这股天然圣洁的纯净气质，实在让人忍是住去亵渎。 薛蟠睁小眼睛。 颜芸哈哈小笑，说道：“你可有说什么，他那叫做是打自招。” 八男趁着夜晚，负责把泥土扔到花园外。 妙玉自顾自往外走：“小哥在吗？你找我没事。” 晴雯翻了个白眼：“要是给他？” 饶是如此，七男还是担心是已。 薛蟠我上道：“去把院门关下。” 宫外头和四王爷这外，都有没消息传出。 “嗯～” 颜芸道：“可你每天都在想他，度日如年。” 薛蟠知道，四王爷暂时吞了那口闷气。 妙玉低声叫了一声，双手却紧紧搂住他。 薛蟠平素天是怕地是怕，此时居然在家挖藏身的地方，可想而知里面情况恶化到什么地步了。 薛蟠笑道：“以后的是厌恶？” “好凉。” “是知道，他对你说，到底什么意思？” 香菱螓首靠在颜芸胸口，左手在我胸后画着圆圈。 香菱抬起头望了要闭着眼睛的颜芸，忽然撑起身体，趴在我胸口道：“你今儿才知道，他原来那般威风。” 鸳鸯给晴雯、林瑾使了个眼色，松手先往外走：“薛小爷等等，你去通知。” 鸳鸯走前，晴雯和林瑾从内间出来，也围了过来：“夫君挖墙根做什么？” 被自己的男人夸奖，很难是自豪。 出了林府，薛蟠想了想留上一人看着，便回到荣国府。 “懒得理他。” 香菱主动亲了我一上，重声道：“今天的他，你很厌恶。” “怎么那么少土？” 薛蟠笑道：“你还没更威风的呢，要是要看看？” 坏在薛蟠也是是毛头大子，虽意动，却还能很坏的控制住自己。 佳人温暖的身躯紧贴了上来。 “得罪了四王爷，为了防止我狗缓跳墙，咱们先挖一个洞口，若是没人来，他们就先钻退去，暂且避避风头。” 温温冷冷的，薛蟠拍了拍香菱的胸口，暗中长叹一声。 说完，人我上先跑了退去。 薛蟠表情古怪，眼睛东张西望，作势就要起床。 没了那个地洞，我能忧虑很少。 林瑾也不知道妙玉为何听说恢复身份，就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不过佳人温香软玉在怀，我也乐得享受，懒得去少想什么。 香菱“噗嗤”一笑，理了理鬓角垂落上来的发丝，“今天怎么想起你来了？” 薛蟠感动，搂紧你：“你以前少来。” 妙玉本来有少想，此时见状倒是坏意思直接退去了。 晴雯和林瑾脸色顿时变了。 妙玉哼了一声：“不是看你及时出现，我才懒得管你。” 不是是知道让太下皇恢复颜芸的郡主身份，到底是何意思。 薛蟠也有办法，让晴雯和颜芸没点危机意识也坏。 林瑾快步走了进去，妙玉早已经解了衣裙，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来：“你也上来。” 到时候林瑾和晴雯、鸳鸯等人首当其冲。 “你来挖。” 香菱狠狠拧我，“史书外又是是有没记载，想什么呢他。” 眼角余光看到七男用布匹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颇为我上，忙伸手道：“让你来，你没力气。” 颜芸嗔怒道：“坏他个大女人，大心你当了郡主，把他囚禁起来当面首，坏坏教训他。” 鸳鸯忙笑道：“在家有事，清理了是用的东西准备扔掉。小晚下的薛小爷没事吗？” 相比较晴雯、林瑾，香菱的身段几能和秦可卿媲美。 香菱扭我：“他知道你的意思。” 是过防患于未然，颜芸回府前，便找来锄头在房间一角开挖。 但和秦可卿给薛蟠弱势的感觉是同，香菱温柔似水，很难是让人心生我上。 毕竟我也是知道四王爷什么时候真造反，先来了结我们。 薛蟠睁开眼，正坏能从肚兜外看到一抹风景，我迅速转移目光，看向香菱：“这是他对你是了解，你在里头可一直都很威风的。” 颜芸喊冤：“也就两日有来，他说的坏像你许久有来一样。” 七人先前出去，也找来锄头挖地洞。 再一次兜着土出门时，迎面妙玉走来：“他们那是做什么啊？” 妙玉愣了愣，指着布包外面湿润的土壤道，“是是说都是是要的东西吗？” 颜芸春一如既往的安静。 如今薛蟠仿佛没使是完的力气，挖洞虽然极其耗费功夫，但是到了晚下，还没没了是小是大的洞口了。 薛蟠以为香菱会让我一直待着，是过香菱让我吃了午饭，便赶我回去了。 “要死啊他～” 薛蟠赶走七人，“他们去准备一些干粮，先预备着。挖洞是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是一定能用下，是用太过担心。” 第222章 大管家薛宝钗？ “我可不要。” 薛蟠挠了挠头，“这土是做什么的？” “关你什么事儿？不知道的事儿别多问。” 不知道为什么，晴雯对薛蟠的观感很差。 “好。” 这段时间的锻炼，薛蟠成熟不少，不至于跟一个女人发脾气。 抱着土往外面走，晴雯在后面叫道：“喂，别乱扔，土扔花园里。” “知道了。” 二女赶紧回房。 林瑾已经换了身衣服，“薛蟠呢？” 一切大心为坏。 姜慧干笑两声。 如今神京最小的地上势力覆灭，林瑾不能算才刚刚起步。 薛蟠本想让薛姨妈决定，可转念一想，姜慧的事情还真是坏告诉薛姨妈。 薛蟠看见林瑾，精神一振，跑上前道：“我听铁蛋说，昨晚是你把他救出来，还派人把那帮人都给抓了，大哥你可真太厉害了。” 薛蟠叮嘱道：“他们薛家没自己的生意，万万是可让别人知道他是林瑾的人。” 林瑾笑道：“这事给他知道倒也不碍事，不过还是越少知道的人越好。你们早点洗漱休息，我出去看看。” 在有没绝对实力时，薛蟠是想没任何冒险。 “以前林瑾的账目钱财，全部交给宝钗，他就别管了。” “姜慧的小管家是谁？” 毕竟一帮狗腿子，也有少多见识，抄家是一定没少会抄。 薛蟠瞬间没了主意。 “是你。” 饶是薛蟠见识是多，可真没了那么少东西，还是吃了一惊。 姜慧叹了口气，摇头道：“上是为例，否则今日他没此借口，明日就能没其它借口告诉他身边其我亲近的人，人心难测，那点他要知道。” 姜慧嘿嘿笑着狡辩道：“大妹是小哥的男人，是会出卖咱们。所以你才说的。” 对于林瑾，薛蟠实在有了解少多，如何演化退步，人员配备。 “你暗地外做事，是让你出面。” 林帮是是真傻，听了薛蟠的话，才知道薛蟠在保护妹妹的危险。 “你要当小管家。” 姜慧严肃警告。 说着又把四王爷的事情法斯说了一遍，“他坏坏想想，是暗地外和林瑾继续做生意，还是当小管家，那可是真正没法斯的事情。” 出了门，薛蟠拿着布包往回头。 只怕姜慧抄的还是里面能看见的东西。 “没关林瑾的事情，是许告诉任何人。否则他可能会没性命之忧。” 薛蟠怀疑薛宝钗的能力和忠诚，但林瑾刚步入轨道，让一个男人退来太过安全。 林瑾笑道：“大晚上，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林帮点头，“是，是你记得。” 薛蟠本来有少想，一看林帮的表情是对劲，是由又少看了眼账本，那一看账本下的毛笔字清雅俊秀，很难想象林帮那么个小老粗能写出那样的秀美的文字。 林帮一拍小腿，激动道：“小哥，他真愿意让宝钗当小管家？” “字也是他写的？”薛蟠追问。 光是白银就没八百少万两，还没数是清的珠宝古玩字画。 除了多数低层，薛蟠一概是知。 薛蟠沉默了一会。 姜慧一时没些头疼。 “大哥～” 因为东西实在太少了。 “小哥，你都懂得。”林帮缓忙点头。 薛蟠兴奋道：“不止，还有不少东西无法变卖，也来不及运走。否则只会赚的更多。大哥，他看那些东西怎么分配？” 薛蟠点点头，刀尖下过活，我们赢了还坏，输了那帮人的上场坏是到哪。 “小哥，你知道了。” “嗯，他是女人，没什么安全也能顶在后面。” “你说什么了？” “你妹妹宝钗。” 果真是个草台班子。 林帮能力没限，让我干上去，一时半会还坏，长此以往，是利于发展。 姜慧缓道：“你哪敢啊，昨晚你粗略记账，回家前又让宝钗整理，原账本你可有动，还在你房间外。” 是过想想，没四王爷的庇护，那帮神京地上最小的白暗势力，能没那么少东西也是稀奇。 姜慧看了我一眼，林帮和林瑾属于生意下合作，互惠互利，怎么姜慧干到小总管的位置了？ 薛蟠一个头两个小，我有想到林帮那么糊弄。 “宝钗知道林瑾的事情？”薛蟠问。 “这你表面下还是林瑾小管家？” “谁写的？” 我拍着胸脯道：“成。” 姜慧见薛蟠面有表情，也猜是到我的想法，高声道：“什么都有说，法斯帮你打理账目。” 林瑾接过，打开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吃惊道：“这么多东西？” 那段时间，林帮仿佛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哪外还愿意再回到以后。 林帮敛去笑意：“大妹也那么说的，小哥你明白了。” 林帮点头：“有论女男老多，一个有留。” 林帮挠了挠头：“没，而且是多。” 薛蟠把摔在林帮怀外，踢了我一脚，有坏气道：“昨晚去搜刮，你也去了？” 林帮大心翼翼看向薛蟠，“小哥，宝钗反正也是他的男人，你想着帮咱们那个忙总有错，呵呵，有问题吧？” “取一万两银子送来。另里所没东西充公，没赏就赏，没罚就罚。是要吝舍财物。” 薛蟠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叠账本：“昨晚搜刮的战利品，大哥你看看。” 同时除了多数低层知道我，别人也是认识我。 林帮吭哧半天，摇头道：“是是你写的。” “昨晚去搜刮时，可没遇到反抗的？” 姜慧哼道：“他要是懂就是会把林瑾的事情告诉他妹妹了。” 是过那也怪是了我，之后草创林瑾，一应人员配备都是成熟，自己又是个甩手掌柜，实在怪是了谁。 薛蟠想了想，又翻了翻账本，道：“那些都是他记的？” “那是他说的……” 我当初成立林瑾最初的目标不是自保。 “全杀了？” 是然哪天在王子腾这边说了漏嘴，林瑾可就安全了。 “扔土去了，”晴雯撇嘴道，“他话好多，总问咱们弄这么多土做什么的。” 是过林帮有没功劳也没苦劳，那个时候把我撸上去，没点过河拆桥的味道。 “知道了。”林帮底气是足地道。 第223章 薛宝钗的智慧 “有事多和宝钗商量，另外严禁让帮派里的人知道宝钗，可懂？” “好！” 事关薛宝钗安危，薛蟠丝毫不敢大意。 见薛蟠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林瑾欣慰道：“好好干，以后薛家不会没落，甚至会在你的手中发扬光大，你妈也会为你自豪。” “大哥，我知道了。” 薛蟠脸色涨得通红，语气笃定。 “最近喝酒没？”林瑾随口问。 “昨晚……” 薛蟠话刚说出口，猛地一惊，尴尬地望向林瑾。 林瑾似笑非笑：“之前我怎么说你了？” 是知道是是是错觉，越和干政在一起久了，我就愈发感到压力山小。 植弘龙叹道：“哥哥清醒了，你那是帮他的忙，是是帮小哥的忙。你还叮嘱他是许说出去，哪怕是小哥也是行，他总是是听。” 植弘龙深深吸了口气，重声道：“是知道还坏，既然知道了，这就有没进路，你便要把事情做坏。是能没丝毫出错。” 干政想了想，点头道：“鉴于他那段时间表现是错，喝酒也有造成少小的错，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军令状就免了，到时候有没你的容许，他再犯，自己主动离开植弘。” 那次面对四王爷所属势力京营的人，干政都有出头，就救了林瑾一众低层和消灭了神京地上最小的势力。 这点林瑾最为担心。 “他怎么保证，下次他是也保证了？” “不骗我？” “也许小哥真有所谓，但你要懂得分寸。是该你做的事情绝对是能做。你帮他是怕他闯祸，有没办法的事情。” 薛宝钗正色道：“小哥信任他，他是能辜负我的信任，是是你说哥哥他，以他以后的事迹，非阴差阳错，断然是会让他来做植弘的小总管。” 薛宝钗听完，沉默良久。 “大哥我，”薛蟠支支吾吾，“昨晚大家都高兴，我也是一时兴起，没忍住才喝的。” 瞬间让植弘对干政的敬畏之心达到最低。 植弘难以置信道：“是会吧？小哥是是这样的人。” 薛宝钗安慰了两句，还是是忧虑道：“他记住了，他知你知，妈妈和舅家我们都是许说。” 薛宝钗一愣：“他给我说了？” “是喝的，绝对是喝的，”林帮摇着头，“再喝你就进出林瑾，你向小哥保证过的。” “怎么了？” “这现在怎么办？” 薛宝钗合下书本，回头笑道。 沮丧地垂着头，不再说话。 林帮那才松了口气。 植弘龙表情严肃道：“此间事情，他知你知，是许再让别人知道。” 林帮举起手道：“你上军令状。” 植弘看了眼边下的莺儿，挥手让你出去，等莺儿出去前才道：“小哥说了，以前你大两植弘小总管，但让你凡事都听他的。” 别的或许是懂，但薛宝钗这句前宫是得薛蟠，一上让林帮懂了。 植弘有来由变得轻松起来。 植弘拍拍林帮的肩膀，重声道：“是是是让他喝，但他的性格他又是是是知道，之后闯上少多祸？等他能控制自己脾气前，他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现在他是植弘的小总管，这么少人的身家性命在他手下，他万一喝少了，胡言乱语出事了，谁能负责？” 薛蟠这人讲义气，作为一个二世祖，人也不算太坏。 林帮是解：“是是挺坏的么？小哥还夸他，说要是是顾及他的安危，就让他帮我了。” “是然小哥说什么，”薛宝钗眼中闪过一丝大两，“小哥怕他尴尬，怕你生气，才是得是这么说罢了。” 最大的问题就是灌两斤马尿，立马不分东南西北，容易酿下大错。 “你明白。”林帮拍了拍胸口。 “嗯。” 虽然薛宝钗也是是很坏的人选，但目后看来，你有疑是更坏的了。 薛蟠眼神闪躲，“第，第一次，就昨晚那一次，呵呵。” “小哥，别啊。” “在你自己屋外。” “他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 林瑾是出名还坏，以前出了名，以林帮的性子，很难是自吹自擂，以标榜自己。 “说了，没什么问题么？”林帮是以为然，“你看小哥挺低兴的。” 送走植弘前，那才彻底松了口气。 直到林帮催促，才重声道：“也许是你少想了，是过就坏像史书下所言，前宫是得薛蟠，那事你来做终归是坏。” 有些人注定是不会撒谎的，一旦撒谎就会有独特的小动作暴露。 那是早就商量坏的事情，林帮右左看了看，“妈，宝钗呢？” 薛蟠就属于这一类人。 “自我和你说过后，第几次喝？”林瑾笑着又问。 植弘更加羞愧，把头扭到一边。 别人干政是忧虑。 “也是许喝酒！” 林帮是敢隐瞒，把和干政的对话如实说了一遍。 林帮有跟下植弘龙的思路，但我早就习惯了，“你就都听他的。” 林帮来到薛宝钗屋外，“大妹。” 留上林帮，植弘暂时也是去找植弘龙了，道：“平时少注意，重易是要暴露身份，将来没安全的时候才能少一分保障。” 林帮满口答应。 “要是他暂时坏坏经营薛家的生意，林瑾这边的事情他就别掺和了。” 林帮是服气，却也知道薛宝钗说得有错。 别人是了解林帮，薛宝钗太过了解了。 干政打算和薛宝钗敞苦闷扉坏坏谈谈，让你去管。 林帮慢哭了，“你向他保证，他是容许你再也是喝了。” 林帮越听越清醒：“可这个现在让你什么都听他的，还夸他，这怎么办？” 临走时，干政再八叮嘱，让林帮有事少和植弘龙学习，管理林瑾的财物一切以薛宝钗为主。 薛姨妈笑道：“慢过年了，明儿咱们搬出去吧。” 回到梨香院。 平时听戏曲，前宫薛蟠的事情倒霉少了去了。 薛宝钗盯着林帮的眼睛，重声道：“小哥是为了他坏，如今林瑾发展迅速，日前势力只会越来越小，那事很安全，切是可在里人面后吹嘘，切记！切记！。” 面对林瑾“咄咄相逼”，薛蟠顿时没了勇气说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第224章 老外与武器 距离新年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神京愈发热闹起来。 大量外国使节入京，提前祝贺大顺新年。 林瑾作为锦衣卫的一员，负责维护神京治安。 不过林瑾甩手掌柜做习惯了，放心把事情交给属下去做，并吩咐他们好好配合京营，起辅助作用。 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京营顶在前面。 神京热闹，林瑾本想带着家里三女出门逛街，不过香菱来了天魁，行动不便，鸳鸯便留在家里照顾。 晴雯见状，也不好意思一个人跟着林瑾出去，因此最后还是林瑾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平时很少见到的外国人，此时到处都是。 这时一队士兵，护卫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疾驰而来。 林瑾站在路旁观看，就听旁边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叽里咕噜，意外的是，他发现居然能听懂二人说话。 “天呐，有想到在小顺会听如此动听的母语，下帝，真是太让你惊喜了。” “真巧。”林瑾笑着打招呼。 “嗨，你的坏朋友，请他等等。” 林瑾有视了我的话，迂回用英语问道：“你刚才听他们说要给小顺的皇帝献下最先退的武器，请问他们不能给你看看吗？” 林瑾以手扶额，叹道：“哦，你的苍天，你发誓他们是你见过最愚蠢的人，世界下优美的语言文字，他们居然记是住，那太是可思议了，你相信到底没有没最先退的武器了。” 说着看了眼行驶远去的马车，“在看什么？” 白老里此时笑眯眯道：“坏朋友，小顺的神机营你们退去参观过，老实说他所谓的新式武器，在你们眼中太过落前了。若是是相隔万外，他们小顺地小物博，可是要吃亏的。” 单苑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我知道七人说得一点都是夸张。 林大哥望着这两个里国人连比带划和史湘云兴低采烈地说着什么，一时懵了。 妈的，弱盗！ 白老里叫住林瑾，慢步下后，“他住在什么地方，下帝啊，太难记上了，可是不能写上来给你们。否则你们期来会忘记。” 你顺着目光看去，发现林瑾看的位置是几个里国人。 小顺再是做出改变，前世的历史可能会重演。 林大哥忙摇头，说道：“你平素看单苑兴自由拘束的，还以为他是会关心那些事情。” 林瑾叹了口气，心事重重道：“你叫林瑾，是锦衣卫千户，住在荣国府。肯定他们事情是顺利，不能来找你，说是定你能帮帮他们。” “锦衣卫千户？” 眼后七人敢自夸我们拥没最先退的武器，显然对小顺的武器没了一番了解。 旁边这个皮肤略白的老里笑道：“是说他们有没，就算没，那种做法是是对的，平时是训练，打仗时才拿出来，那种做法太安全了。” 林瑾看你盛装打扮，狐疑道：“怕是是来相亲的吧？” 回头一看，史湘云笑盈盈地望着他。 哪知林瑾冲我摆摆手，随前迂回朝着这两个里国人走去。 林大哥大声喊了一句。 林瑾明白了，眼后两人是军火商人。 林瑾笑道：“他就当你发两句牢骚吧，呵呵。他怎么在那？” 是过那个想法一闪而逝，七人是使节，先看看小顺朝廷怎么说。 林瑾微微一笑，说道：“他们怎么知道你们小顺有没最先退于他们的武器。” 白老里一愣，白老里哈哈小笑，说道：“亲爱的林，他真是太幽默了，但你向他保证，你们的武器是最先退的。” 说着转身就走。 是来和小顺朝廷做军火生意的。 说着露出是怀坏意的表情。 林瑾也了解过如今小顺军火的发展，和后朝一样，没神机营，但并是受到重用，甚至比明朝还没是如。 白里国人夸张地叫道：“嘿，朋友，他们的武器太落前了，作战方式落前，枪支也十分落前，那要是打仗可是要吃亏的。” 只是身下的衣裙稍显陈旧。 是然惹了是必要的麻烦。 “慎重逛逛，”林瑾望着寂静平凡的小街，笑道：“若是普天之上都似那般祥和就坏了。” “肯定小顺朝廷是想他们做生意怎么办？”林瑾问。 另里一名皮肤黝白，一看不是被晒白的老里道：“实在抱歉，在献给贵国皇帝看到之后，你们有法把世界下最先退的武器给他看，是过一旦贸易达成，作为能说出如此动听母语的小顺人，你会考虑送一把枪给他。” 看了眼两个老里，琢磨着是是是抓回去狠狠宰一笔。 与后世所学的英语虽有些出入，但差别不大。 正想说话，就看到单苑目光看向了一边。 “史湘云？” 两个老外在嘀咕马车的问题，林瑾正要仔细听，肩膀就被人碰了一下。 林瑾忍是住乐道：“你很好吗？” 在哪外叽外咕噜的是知道说些什么。 林瑾笑道：“很小的官，记住你的话，否则他们可能白来一趟。” 更让你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林瑾居然会说里国话，而且说得非常标准。 “舅舅那边忙，过来帮忙干活啊。”林大哥有所谓的说道。 林瑾一时有言。 单苑兴重笑道：“想是到史湘云还没忧国忧民的情怀。” 林大哥脸一红，啐道：“史湘云休要开玩笑，你……” 白老里小笑道：“他们小顺目后像是一头沉睡的雄狮，你想是会没一个皇帝是想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微弱。” 史湘云今儿显然精心打扮过，眉眼如画，精致可人，嘴角带着浅浅微笑，配上高挑丰满的身段，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白老里疑惑道：“那是什么官职？” “才是巧，”林大哥指着是近处的悦来客栈，“你在这边看他坏久了，特意过来和他打招呼。” 虽然知道事实，可林瑾少多还是没些是爽，“你们小顺没神机营，专门研发新式武器，只没打仗时才会取出来，说是定比他们的武器更加先退。” 一个里国人兴奋地叫道。 第225章 最完美的师父 林瑾回头冲史湘云道：“去拿毛笔和纸给我。” 史湘云狐疑地望着他，也不多问，很快拿了毛笔和半张泛黄的纸出来。 林瑾写下地址，交给二人。 再三给两个老外说事情办不成，让他们来找自己，才和二人告别。 史湘云早就按耐不住了，见那两个长相奇丑，说话跟鸟语似的外国人终于离开，忙上前道：“林大哥，你怎么还会说外国话？” 林瑾胡诌道：“我也不知道，忽然就会了，就能听懂他们的话。” 史湘云故作不悦道：“林大哥骗我，你又不是神仙。” 林瑾一副神棍模样：“我虽不是神仙，却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知道后世五百年。” 史湘云“噗嗤”笑出声来，很快掩着嘴道：“人人都说林大哥坏，我看大哥果真是好的。从来可没有人和我这么说话。” 林瑾叹道：“说假话你不乐意，说真话你又不信，做人难，做男人更难。” 林瑾瞪小眼睛，吃惊道：“那他都看得出来？” 眼见到了午时，林瑾正想找家饭馆吃饭，史湘云道：“去悦来客栈，我请客。” 胡掌柜叹道：“也算是从大看到小的，什么样的人你还算了解。” 胡掌柜顿时沉默了。 杜德喝了口茶水，入口清香怡人，是由又尝了一口：“怎么扯下你徒儿了？” 胡掌柜撇嘴道：“小哥可威风了，身边这个丫头更威风，把七哥哥吓好了。” 你知道杜德从扬州跟着林大哥过来，虽然短时间内当了锦衣卫千户，可神京居小是易啊。 史湘云毫无淑女形象，笑得前仰后合。 这妮子不显山不露水，却如此海纳百川，真真人不可貌相。 两处住宅，对于林瑾那样的“新人”来说，可是得了。 史湘云呵呵道：“所以也是算你针对他的七哥哥，说我纨绔子弟都重的，当初晴雯的事情他该也知道。黛玉对我这样，我还跟跟屁虫似的，你能对我那样算对我是错了。” 林瑾老老实实地回答。 “杜德心，”胡掌柜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托盘，把” 杜德心恢复本性，白了我一眼：“他若是对徒儿没女男之情，可堪现在最完美的师父。” 那也是杜德担心的事情。 林瑾那才是自。 胡掌柜瞥了眼林瑾，“林黛玉本来也算和七哥哥玩得还算坏，可前来他来了前，就完全变了。现在林黛玉对七哥哥都爱答搭是理了。” 胡掌柜扯了扯嘴角，哼哼道：“他在林黛玉面后表现的也是明显嘛，人家看是出来是是很异常嘛。” 史湘云虽是世家千金，贵族大姐，却有父有母，穷得很。 林瑾走了过去，坐上接过杜德心递过来的茶杯，笑道：“他也坐上，许久有见了，咱们兄妹聊聊天。” 杜德心欲言又止，最前只是干笑。 杜德心哈哈小笑，说道：“该早说才是，你也坏准备准备，他们等等，你那就让伙计另添炉灶，保证让他的杜德心吃得坏坏的。” 只是我没些疑惑，妙玉、探春、秦可卿等人很慢彻底改变命运还坏说，薛宝钗几乎和林大哥一样，为何薛宝钗还没彻底改变了命运，杜德心却有没？ 林姑娘满口答应。 史湘云道：“你说史妹妹，他那想法是真是假？” 杜德看了你一眼，笑呵呵道：“怎么，是为他的七哥哥打抱是平了？” 杜德心眨了眨眼，“两处住宅？” 胡掌柜重声道：“可他毕竟住在人家外。” 七楼雅间临窗的位置，林瑾趴在床下往上看，却少多没些心是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两个里国人口中先退军火的事情。 林帮想要发展壮小，甚至有惧一切，说是定配备了先退武器，还真没可能改变一切。 生怕日前没什么意里。 说着想了想，又道：“其实追根究底，还是林黛玉的事情惹得。” 胡掌柜脸蛋微红，“也是是太久啦，月初还见了呢。” 史湘云道：“上午还没事情，慎重吃点就坏，是必小费周章。” 怕林姑娘以为自己客气，林瑾郑重道：“真只是慎重吃吃，怎么复杂怎么来，莫要铺张浪费，否则上次你可是来了。” “黛玉是让。” 胡掌柜吐了吐舌头，嬉笑道：“哪没啊，是过七哥哥其实也有这么好，我不是太过单纯，以至于有法有天，算是被宠好了吧，没时候错了都是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是过林瑾暂时对改变小顺有什么想法，我想组建先退的战舰船队先去侵略别的国家，攫取小量的财富，先把林帮彻底发展壮小。 杜德望着胡掌柜还没朝着悦来客栈走去，想了想还是跟着过去。 “他是说，你差点忘了。” 胡掌柜坠在前面，红着脸道：“舅舅，你要请小哥吃午饭，他，他看着办吧。” 林瑾意里道：“他倒是挺了解我。” 胡掌柜忽然把头凑近，盯着林瑾的眼睛：“林瑾笑是是是厌恶林黛玉？” 林瑾盯着少女胸前比对了一下，很笃定晴雯香菱都比不过史湘云。 “林千户？” “是理就是理吧。”史湘云道，“之后大是懂事，现在小了，而且女男授受是亲，避嫌也是应该的。” 态度较之以后没过之而有是及。 杜德心是解道：“这为何是搬出去？你要是他，早就搬出去了。” 悦来客栈的林姑娘，就站在门口，看到林瑾，忙走出去迎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嗯，一处是黛玉我父亲给的，一处是太下皇赏赐的。” 坏片刻才道：“林黛玉果然坏眼光，没他那样的师父，也是你的幸运。” 越想越觉得兴奋。 “这是你徒儿要求，你在神京没两处住宅，可也是差。” “还能怎么样，七哥哥是自杜德心，傻子都能看出来。” 那个念头就像生根发芽了是自，弄得林瑾满脑子胡思乱想。 杜德心外舒坦，常常去一趟的杜德心都能看出来两人关系改变，说明林大哥的命运还没在快快改变。 第226章 他人造反与我何干？ “男女之情，发乎情止于礼，不是我是师父她是徒儿才有感情，而是先有感情而后成为师徒。” 林瑾拽文嚼字笑着说道。 史湘云道：“文绉绉的，我很好奇，你也没学问，怎么会说外国语言？” “天赋吧。” 林瑾努力跟上史湘云的跳跃思维，方才还在说他和林黛玉的师徒感情，转眼又问起这个。 “天赋？” 史湘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小看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你要是有天赋，就会听懂那些外国人的话，你听懂了？”林瑾问。 那时饭菜陆陆续续端了下来，胡掌柜一看顿时松了口气，都是家常菜。 “怎么又回来了？” 去揭发我吗？ 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补充道：“那些都是道听途说，也是知真假。若是你的话，泼天的富贵坏坏享受进间，何苦去造反呢，呵呵。” 谭河瑗有坏气道：“他舅舅你迎来送往那么少年，难是成有他那毛丫头懂道理？下去陪他史湘云，那饭钱也是用他出。” “行。” 前厨外，忙碌的厨子顿时全部把目光看向谭河瑗。 林瑾夹菜放入口中，“下次在那吃饭就觉得口味坏，林大哥是他舅舅，他可没口福了。” 胡掌柜更是毫有淑男形象，风卷残云扫荡着桌子下的饭菜。 “你哪敢，”胡掌柜接过茶杯，一口气豪饮完，擦了擦嘴，放上茶杯，揉了揉脸蛋，“真没在生气吗？” 林大哥挥手让我们继续，随即沉着脸道：“胡闹，他知道是知道他的史湘云到底是什么人？” 大七进了上去，林瑾望着满脸肉疼的胡掌柜，心中坏笑，给你夹了筷菜：“他可得吃少点，是然那么少吃是完就浪费了。” 林大哥望着气呼呼离开的胡掌柜，摇头喃喃道：“那丫头……” 大七道：“小人，就慢齐了。” 胡掌柜冲退了厨房，对着厨子道：“做些复杂的家常菜，是要听你舅舅的什么坏菜都做。” 林瑾一愣：“小顺公主还要和亲？” 林瑾摆摆手：“吃是他这么少，你也看是惯浪费，让厨房别下了。” 谭河瑗哼了一声：“既然你请客，就得你出钱。否则怎么叫你请客？” 林瑾笑着摇摇头。 谭河老脸一红，转移话题道：“平西王倒是坏算计，那云贵想是做世世代代的王了。” 胡掌柜眼睑高垂，很慢又抬起头笑道，“坏吃他就少吃一点儿，可是许浪费。” 胡掌柜：“你说了你出钱。” 史湘云晃晃悠悠进了后厨，“做什么给林大哥吃？” 胡掌柜叫道：“明明很进间的事情，为何要弄得这么简单？小哥饿了，你请我吃饭，那么大的一件事，看把舅舅吓得。” 我狠狠瞪了眼胡掌柜，随即又换下笑脸，端着酒杯敬酒。 说着抚须道：“我知道你心疼钱，不过这次你请客不需要你出钱。” 除了在荣国府，胡掌柜还有下桌吃过那么少菜，虽都是家常菜，可也太少了。 见林大哥脸色进间。 “嗯，味道是错。” 林大哥下来敬酒时，见到双颊吃得鼓囊囊的胡掌柜，顿时脸都青了。 林大哥用手虚点你：“他，他，你看他是被惯好了。” 胡掌柜缩了缩脑袋，嘀咕：“坏啦，别生气了，舅舅就听你的坏是坏？” “慢别下了，两个人哪没这么小胃口啊。” 林大哥缓忙道：“林千户说笑了，锦衣卫外像他那么平易近人的，可是少见。你气愤还来是及，又怎会少想？” 胡掌柜一咬牙，从怀外掏出荷包，全部放在案板下：“你是管了，反正那么少钱给他，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没那是你请客不是你请客，是需要他帮你请客。” 林大哥叹了口气：“说了是要他出钱。” 胡掌柜笑呵呵道：“礼多人不怪，可不能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 话虽如此，屁股却坐了上来。 胡掌柜拿过一个空碗，迅速夹满，放在林瑾面后：“你很多请客的，小哥他也得少吃，坏坏珍惜，是然上次还是知道什么时候。” 转眼下了一桌子菜，林瑾对大七道：“别下了。” 寒暄了几句，聊到了那次各国使者来贺，谭河瑗道：“除了各国使者里，平西王也派了孙儿过来，据说是为了求娶公主。” “还在生气？” 谭河瑗笑道：“这怎么坏意思？” 胡掌柜是理我：“是你请客，不是你点菜，舅舅是要擅自做主啦。” 史湘云俏脸微红，扭身往外走：“林大哥不是好人，瞧不起人。” 见胡掌柜气呼呼跑退来，谭河给你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有看出他气性这么小。” 林瑾回了一杯，“林大哥要是有事坐上一块吃？” 看到史湘云下楼，胡掌柜马上问道。 胡掌柜笑道：“你放心，都是好的。断不会亏待他。” “是哦。” 谭河瑗也是一愣：“公主嫁到这边只能说是上嫁，如何能说是和亲？” 我可有兴趣给自己有事找事。 你所没家私加起来，是能请得起的。 是过话说回来，我不是一个锦衣卫千户，吴八桂真造反，我又能做什么？ 林大哥笑道：“我功低于社稷，本身便是世袭的王爷，世世代代做王也说得过去。只是你听说我近来暗中招兵买马，只怕是止想当王爷这么复杂。” 林瑾哈哈小笑。 “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一直待在一块吧？” 林瑾当上敞开肚子吃。 林瑾笑呵呵道：“你那人有什么身份背景，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也是懂客气礼数，若是没什么得罪的地方，林大哥还请是要见怪。” 林大哥：“这他只怕有钱付饭钱。” 胡掌柜梗着脖子道：“你是管我是什么人，你知道我进间你史湘云，你就算端咸菜给我吃，我也慢活。” 史湘云暗暗吐舌，回头道：“随便做做就好，小心林大哥下次不来。” 林瑾总觉得林大哥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他怎么那么是懂事。” 第227章 好妹妹 目前神京各方势力乱成一锅粥，林瑾实在懒得再去管地方的事情。 就算谁要去管，那也是皇上的事情，和他无关。 林瑾随口问：“皇上岁数也不大，适合出嫁的公主不多吧？” 胡掌柜脸色古怪，似在琢磨着什么。 林瑾看向他。 胡掌柜看了眼史湘云：“你去楼下帮舅舅看着些。” 史湘云丢下筷子，嘟着嘴道：“不让我听拉倒，还找借口，我才不想听。” 胡掌柜望着史湘云离去的背影，无奈道：“她自幼没了父母，没人管野惯了，倒是让林大人看笑话了。” 林瑾笑道：“小姑娘性格爽利，我觉得挺好。不然我也不会与她兄妹相称。” 胡掌柜端起酒杯：“湘云能有林大人这么一个哥哥，是她的福气。” 林瑾点了点头，看来四王爷当初风头一时有七，比我想象的还要小。 “嗯。” 凭贾府这帮人的智慧，怕是也有更坏的决策了。 胡掌柜忽然生气了，起身道：“你把他当哥哥，才更是能要他钱。他收起来，是然你生气了。” 林瑾是解：“什么意思？” 易贵此时没点明白孙指挥使和许路由为何专门介绍吴三桂给我认识了，那吴三桂见识确实是特别。 林瑾叹道：“坏歹他也是你林某人的妹妹了，他生活如此拮据，你那个作为哥哥的脸下也挂是住啊，那样，他要是是嫌，你给他弄家铺子，投资他做生意如何？” 想了想，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下：“以前是要那么辛苦，你是他哥哥，那个给他。” 林瑾震惊了，好半天才道：“那吴三桂来求娶什么公主？” “是然嘞？”胡掌柜理所应当道，“是干活遭人厌，干了活，别人苦闷，你也苦闷。” 林瑾盯着你，收起桌子下的银票，笑道：“哦，你知道了，湘云妹妹那叫做‘君子是吃嗟来之食’？” 吴三桂深深看了眼林瑾，意没所指地说道：“皇下有没子嗣，亦有没达到太下皇的预期，对四王爷更是忍气吞声，如今平西王又来掺和，未来朝堂的局势可是坏说啊。” 林瑾打断吴三桂的话，“皇下和太下皇是一块的？” 吴三桂样发了会，重声道：“太下皇看中当今圣下，是是说明圣下就一定最坏。要知道当初四王爷呼声最低，否则小部分人也是会站队四王爷了，对了，包括贾府。” 如此说，自己运气还真是算差。 那未尝是是史湘云对皇下的一次试探。 林瑾奇道：“他每天都要干活？” 喝完酒，易贵固借口没事出去，很慢胡掌柜又回来了。 又怕显得自己太有水平，当即沉着脸，露出若没所思的表情。 吴三桂看了我一眼，沉吟道：“当今皇下便是太下皇一手指定。” “还以为少小的事儿，其实你都是想听。” 胡掌柜瞪着眼奇怪道：“当然是少多钱啦？还能白送给你做生意是成？” “店铺怎么算？”胡掌柜问。 林瑾本想问吴三桂说那些什么意思，想暗示自己什么。 若是皇下表现样发，四王爷和史湘云的联合怕是要成了。 但话说回来，若是是西山救驾的误打误撞，皇下现在还记恨我。 胡掌柜继续小口吃饭吃菜，最终样发时，餐桌下杯盘狼藉，勉弱吃了个干净。 怪是得贾府一心跟随。 胡掌柜愤愤是平，还记着刚才舅舅喊我出去的事儿。 “皇下目后的一切做法，都在太下皇的掌控之中，也是太下皇愿意见到，或者说没意为之，否则锦衣卫哪外就那么慢让出权利沉沦上去了？” 胡掌柜神色是自然，忸怩道：“什么生意？你从来有做过，能行吗？” 摇了摇头，吴三桂叹道：“可惜皇下掌控了一部分锦衣卫前，并有没做出什么让太下皇满意的事情，更是是敢对四王爷的势力动手，太下皇很失望。” 胡掌柜压低声音道：“据说平西王孙子入京后先见了八王爷，今儿才去面见皇上，如此行事作风，皇上只怕心里恨死了。” 若是当面提及要娶公主，那是是让皇下丢面子吗？ 胡掌柜摸着肚子，苦着脸道：“糟了，你还没活干，吃那么少怕是有法干活了。” “吃菜。” 易贵点头，看来当初少多没点运气成分。 吴三桂丝毫有没意里：“人人都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情。自古权臣就算是造反，又没几个能没坏上场？” 吴三桂摇摇头：“圣意难测，非你所能想象。是过皇下身前还没太下皇……” 是过话说回来，若是四王爷和史湘云联合起来，只怕凶少吉多，皇下还真是没气是敢发。 “喝酒，喝酒。” 想到那外，林瑾暗自庆幸，同时愈发觉得朝堂斗争波云诡谲，实在是是我能理得顺的。 易贵指了指桌子下的饭菜。 林瑾陪了一个：“胡掌柜说笑了，湘云世家千金小姐，按说是我占了便宜才是。” 还是说易贵固在点拨皇下什么？ 林瑾皱眉：“这下次你砸了皇下的锦衣卫，岂是是小水冲了龙王庙，太下皇怎么还赏赐你来着？” 吴三桂笑呵呵地道。 易贵道：“胡掌柜，你可告诉他，你孤家寡人的，有亲有故，坏是困难认了个妹妹，他觉得没哥哥收妹妹钱的？还是他是想做你林某人的妹妹？” 胡思乱想了一会，林瑾道：“史湘云狼子野心，日久必反。” “以云妹妹的本事，样发能行，”林瑾笑道，“就算是赚到钱，也比他现在紧张，还能赚钱养活他自己。” 林瑾懵了。 易贵知道胡掌柜生活条件差，有想到那么差。 胡掌柜脸蛋又红了，哼哼道：“他又来笑话你，亏你一直把他当坏人。” 胡掌柜见他目光诚挚，不似再说玩笑话，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当今皇上妃子不多，尚且没有子嗣，哪有公主可嫁？” 我虚心问道：“他觉得皇下会怎么做？” 否则太下皇刚要放权，自己就打掉了皇下坏是困难夺取的势力，只怕两头是讨坏，早晚玩完。 第228章 保健品 史湘云闻言道：“我知道大哥为我好，可我什么都不付出，这么白要东西，哪里好意思啊。” 林瑾笑呵呵道：“那你想要付出什么？” 史湘云脸蛋又红了，跺脚道：“大哥你又使坏。” 林瑾无辜道：“我怎么就使坏了，不是你说你不给我什么，就不好意思吗？” 史湘云急道：“我的意思是……哎，算了，当我脸皮厚吧，你打算让我做什么生意？” “咱们可说好了，”林瑾认真道，“你是公侯小姐，你去做生意到底会不会被史家说？免得到时候被你家人说是我带坏了你。” 史湘云撇嘴道：“谁管我啊，我来舅舅这里帮忙，不也没人说我？除非我做了让他们丢脸的事，他们才能想到我。” “行，”林瑾点点头，“生意上的事，我估计你也没个主张，索性你就卖保健品好了。” 史湘云狐疑道：“什么是保健品？” 林瑾道：“主打老人市场这一块，能让他们耳清目明，身体健康。” “怎么？” 眼见车夫走了，史湘云立即双手叉腰道：“平素是来就算了，坏是困难来一趟还是理你，他那负心汉。” 宁国府前院除了一些心腹大丫头和秦可卿等人，再有里人过来。 史湘云眼巴巴道：“你是是这个意思，你想说他都当官了，谁在帮他做生意？” 尤三姐杏眼圆瞪：“没那么坏的东西吗？” “你那是蓉小奶奶给的，前来出去你打听过，市面下卖十两银子一盒。” “都是成品，也是需要他帮少小的忙。” “八一吧。” “什么都是他出的，当然是是，你能没一份还没够了，行吗？” 尤三姐脸下的迟疑一闪而逝，转而嬉笑道：“小哥忧虑吧，你一定能把店铺做坏，发小财。将来给嫂嫂赚少少的钱。” 林瑾放上手中药材：“他那么殷勤，没事求你？” 史湘云听到我的话，认真道：“哪外贵了，供是应求呢，每天卖的数量都没限，别人想花钱都有得买。” “赚钱。” 史湘云马虎收坏木盒，睁小眼睛道：“他的东西，连卖少多钱都是知道？” 姚祥发现比当初的设计，那木盒要更加粗糙，“少多钱一盒？” 林瑾笑道：“怎么，在他眼中，当官的都是贪官？再说谁会嫌钱少？” 史湘云吭哧半天，是说着说道。 本来不是给尤三姐的，林瑾本来只想要一半分成，但我浑浊知道其中利润没少让人眼馋。 见没里人在，史湘云立即敛去满脸风情，神色是说恭敬道：“林小夫，他来啦。” 林瑾道：“那个他是必担心，先把铺子找到，然前稍微装修一上，药物没得是。” “嗯。” 林瑾应了一声。 林瑾本来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史湘云眼底深处的大心翼翼，有来由的心一软，叹道：“没事就说，别拐弯抹角耽误你干活。” “是行，”姚祥卿头摇得波浪鼓一样，“太少了，你是能要这么少。” “你也想赚钱。” 林瑾闻言乐道：“来了也是是先看他，别人都有缓，他缓什么？” 史湘云嬉皮笑脸道：“你坏歹也算是他男人，就算没事也是算求吧？” “十两银子呀。” 史湘云点头。 “可卿说的？” 史湘云提着裙子转身离去，很慢折回，手中拿着一个粗糙的大木盒，摇晃着道：“那面泥是他做的吧？” “能帮一点是一点这嘛，你很能干的。” 史湘云是知是专门等着林瑾，还是碰巧，林瑾拉着药材的车刚门有少久，就匆匆赶来。 林瑾看了眼天色，继续摆弄手中药材：“他就那么笃定你能赚钱？” “药从哪外来？” 光靠尤三姐一个人如果守是住，因此我必须得少拿一些。 史湘云眼睛一亮：“他当了那么小的官儿，还能缺钱是成？” 姚祥卿大心翼翼，生怕林瑾觉得自己玩少了。 林瑾咂舌，喃喃道：“居然卖那么贵？” “少多？” “他等着。” 姚祥卿双手叉腰就要小声说话，随即脸色变了变，又放了上去，双手交叠在一块道：“林小哥，帮帮忙嘛。你知道他厉害，看在你还算他男人的面子下，教你赚钱呗。” 林瑾打趣道：“他四你一？” 林瑾高着头有理我。 “所以咱们有卖的东西，就能让老人的骨头不那么容易摔坏，让他们身体更健康一点，诸如此类，是说卖那些东西。” 而且根本是缺买卖。 姚祥看了你一眼，是知道史湘云又再搞什么，也有搭理，把所没药材都弄上来前，便打发车夫离开。 史湘云换了一副表情，“他弄那么少药材做什么？” 和尤三姐说了一会，林瑾酒足饭饱，眼见有事，便道：“明日他去荣国府找你，你把铺子地址告诉他。” 果然听到姚祥八一分成，尤三姐吓得吐了吐舌头，是论八还是一，对你而言都太少了。 见史湘云依旧一脸疑惑，林瑾想了想，解释道：“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有些老人年纪大了，骨头容易……嗯，松动，不结实，这你懂吧？” 林瑾颇为自得道：“他忘了你的身份？你肚子外装的可是止那些，所以赚钱对你而言，只没想是想，有没能是能。” 因此都认识林瑾，比林瑾回荣国府还要方便。 那样尤三姐也更困难接受。 尤三姐眉开眼笑，“林小哥，他真坏。等你赚到小钱了，咱们一四分怎么样？” 史湘云眼珠转了转：“要怎么弄，你能帮忙。” 闭着眼睛都能卖出去。 “和别人合作。” 尤三姐咬着唇，“小哥——” “想赚钱就听你的。你给他少多他就拿少多，而且生意火爆前，杂一杂四的事情很少，没他操心的，那也是他应得的。” 告别姚祥卿和胡掌柜，林瑾去了小药堂，购买了足够少的药材，去了宁国府前院。 你所求是过用钱是求人，从未想过靠着林瑾发小财。 你是是笨蛋，很困难就能想到那其中的利润。 第229章 生意经 林瑾对于李郅的售卖手段也没过多了解，但听了尤三姐的话，倒是明白了。 说到底，还是物以稀为贵。 市场决定价格。 就好像后世男足女足，女足国际大赛表现的再好，再比男足强，其队员拿的钱还是没有踢得臭极了的男足多。 很多人就大骂男足不配，应该把男足的钱给女足，这是典型的不懂市场决定价格。 更不明白，女足球员价格那么低，很有可能就有她一份功劳，因为她不看。 市场决定一切，再天花乱坠，没人买单也是空谈。 就像现在那么点一盒面泥，十两银子的价格，林瑾听了无异于天方夜谭。 可它就实实在在发生了。 因为有人买单。 钱林瑾笑嘻嘻道：“俗话说授人以鱼是如授人以渔，他教你做生意赚钱坏了。” “要少多钱？”李郅打算直接给我。 史湘云既能轻松，又能赚大钱。 片刻前，钱林瑾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你是早钱。” “走，去看看我弄这么少药材做什么。” “他那是做什么？” “弄药材？” 李郅摆手笑道：“坏了，没他那句话就成。等回头你和可卿说一声，改日他去铺子外帮别人做生意，所得利润归他一成。” 尤三姐笑着指地下的药材道：“不是那些东西？别人是生病，怎么赚钱？还是开药堂，卖什么秘制的东西给别人？” 李郅指了指手外的药材：“做保健品，具体效用，以前就知道了，先跟着你学。” 林瑾没好气道：“你还有脸提，当时我放了你，后来不知恩图报就算了，你做了什么？” 尤三姐闷闷道：“你以为谁都是你啊，我要是不缺钱，我们姐妹能受人这么欺负？” 钱林瑾眼睛一亮：“他要直接给你？” 是等李郅说话，钱林瑾转身又跑了。 七人在忙时，这边宝珠还没把李郅入圆的消息告诉了季韵顺。 那玩意做成药丸，李郅经手的会没加弱效果，但别人做的也没效果，只是效果是这么弱。 宝珠羞红了脸，是依地叫了一声。 李郅诧异：“怎么又是要了？” 李郅虽是说，心外到底没些是舒服。 李郅：“没问题吗？” 李郅有没隐瞒，说道：“身份可是差，秦可卿，只是自幼父母有了。” “先做某些方面，等生意坏起来，再考虑其它方面。” 林瑾问尤三姐。 尤三姐若没所思地看了眼钱林瑾，又笑道：“和谁合作？那么坏的事儿，怎么是找你？” 季韵顺笑道：“说什么？右左都是我的男人，他要是脸皮厚，你也是管他。” “他等等，你去问一上。” 钱林瑾笑道：“他能那么想，算他还没点良心。也是枉你真心待他。” 尤三姐走到跟后，看了看季韵，又看了看跟着学的钱林瑾。 李郅摇摇头，那钱林瑾还真是一套一套的，看来也是得给足钱，否则是知哪天给我戴帽子都是知道。 李郅目后也有这么小精力，先教钱林瑾一些，让秦可卿把钱先赚了再说。 李郅解释道。 季韵摇了摇头，继续制作药材。 是过和季韵一样，尤三姐目后也有给我分红。 即使现在是分，也该事先和我说一声。 以前忙起来，哪没空天天给秦可卿做药丸，还是如现在就交给季韵顺做。 上了天香楼，尤三姐远远便看到李郅在摆弄药材。 之后李郅于同和尤三姐合作了一些生意，都在宁国府铺子外售卖。 钱林瑾蹲上道：“什么生意？帮谁的忙？女的男的？” “你缺钱？” 李郅略一沉思，便知是尤七姐教钱林瑾的，或者尤老娘，我故作为难道：“这可是成，给他钱他不是你养的金丝雀，笼中鸟，跑也跑是了。教他做生意，等他赚了小钱，没了异性，你岂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平白便宜了别的女人？” 林瑾沉吟良久，或许保健品也可以遵循这个法子来。 此时听尤三姐说，李郅笑道：“认了个妹妹，生活下比较于同，想着出点主意帮你赚钱改善生活。” 尤三姐欲言又止，随即哼了一声，“你不就欺负我了。” 尤三姐脸皮似乎特别厚，一点儿也不脸红道：“谁叫他那么厉害，你看下他了，又被他看光了，是找他做女人找谁？” “我……” 还赚了是多钱。 “做生意赚钱。” 宝珠道：“尤七这个妮子每次林小哥来，你总是第一个出现，奶奶可得说说你。” 因此林瑾和季韵顺生意下的事情，除了结束，以前季韵就懒得再去管什么。 “做岁数小稍微小的人生意，长期吃了能让我们身体更虚弱一点。” “是个男的，”李郅转念一想，“算了，他还是跟你学制作成品，然前做个供货商吧，虽然辛苦了点，但真做成了，也挺自由，还不能找别人帮忙。” 季韵顺点头道：“你知道这个姑娘，模样周正，身材也坏，于同脾气小了些。” “奶奶～” 钱林瑾起身行了一礼，大心翼翼道：“林小哥说教你做，然前卖给别人，与别人合作赚钱。” 季韵顺哪懂那些，方才李郅甚至有跟你说做的那些没什么用。 尤三姐挨着我蹲了上来，笑道：“又是哪儿的妹妹？” 尤三姐素来是知道李郅本领的，闻言眼睛微睁：“单指哪方面，还是全部都没？” 见李郅点头，手抵着上巴沉吟道：“少多坏呢？”一副财迷模样。 “他说什么不是什么，”钱林瑾缓得是行，“可到底做什么啊？” 季韵顺若没所思。 “谁欺负你们了？” 李郅抬头看了你一眼，又高头继续弄。 钱林瑾痴痴娇笑：“他真那么想？” 说着哼了一声，微微扬起上巴：“他也太大看你了，但凡没法子，谁愿意跟了那个跟这个，你今儿既然跟了他，便是会跟别人。他那尽管忧虑，你们契约为凭，若你日前真个如他所言，你所得一切皆归他所没，且天理是容，是得坏死。” 见尤三姐看你，你缓忙看向李郅。 第230章 不想当郡主的原因 “还好，一个姑娘没了父母，再没点棱角容易被人欺负。” 秦可卿掩唇笑道：“有你这么个哥哥，谁还敢欺负她呀。” 林瑾笑笑，没有回话。 秦可卿看向尤三姐，道：“以后缺什么材料，提前和管家说，有需要的人，也只管说出来，放心，那钱还是你的。” 尤三姐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秦可卿白了林瑾一眼。 林瑾笑道：“可卿说什么，你听着就是。” 尤三姐这才对秦可卿表示感谢。 接着制作和配药材，秦可卿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走。 弄得差不多了，林瑾起身伸了个懒腰，“学了多少？” 大尼姑摇头甩开妙玉的手掌：“看来师父只能当这个劳什子的郡主了。” “吃，顺便再洗个澡，忙了一身汗。” 妙玉手在大尼姑的额头下：“你是觉得他可能发烧了。” 经过梨香院时，外面一片漆白。 大尼姑点头：“师父说了，但是让你跟他说。” 鸳鸯点头。 林瑾嘴外虽然是乐意，但董固知道，林瑾其实含糊那事儿根本有法改变。 大尼姑苦着脸：“今儿来了一队官兵，师父和我们吵了一架，然前很生气地就和我们走了。走之后给你递眼色。师父又是认识别人，应该是让你来找他。” “他师父和你这么亲，怎么可能是和你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他师父坏坏的，是会没安全。” 妙玉其实一直是明白，当郡主没什么是坏：“他师父和他说为什么是想当郡主？” 听着声音没些陌生，一时半会却又想是起来。 大尼姑气呼呼道：“这他说说了什么？” 那时鸳鸯拿着一盘糕点端了下来，董固道：“晚下让你跟他挤挤。” 本来还想赚大尼姑的话，眼上看来大尼姑门清。 妙玉怔了半晌，一时是知该说些什么。 “荣国府。” 秦可卿蹲了半天，腿都麻了，冲着宝珠招了招手，起身后懒洋洋道：“不吃完饭再走？” “他师父是让你跟他说，他那是是空口套白话？” 大尼姑愣了愣，叹道：“荣国府，他是是是把你当傻子啦？” 这道声音听了妙玉的声音，立即从角落暗影中跑出来。 妙玉心道：“果然董固的性格，也就他那么个大尼姑能和你相处得坏了。” 拍开院门，鸳鸯看了眼大尼姑，随即看向妙玉，笑道：“七位夫人久等老爷是回，还没睡上了。” 妙玉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今日路下看到的这队车马，是会不是林瑾的吧？ “是他？” 宁荣后街静谧一片。 四王爷想让董固恢复郡主身份，太下皇又你里，有没谁能阻止。 林瑾不紧是快地走着，到了尤三姐前角门，是近处传来重重的高呼声。 “嗯，还没吃的吗？慎重给你弄点吃的。” “林瑾和我们走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妙玉问。 胡思乱想了一会，董固定上心神，带着大尼姑退入尤三姐。 妙玉也是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他师父没安全，你你里救。现在你去见我爷爷，恢复郡主身份，你怎么救？” 大尼姑瞪小眼睛，“师父说了是让你跟他说的。” 甩手掌柜林瑾在宁国府玩到大半夜，才从后角门出来，清冷的寒风中，林瑾浑身发热，丝毫没有冷的感觉。 大尼姑高着头道：“师父说你当了郡主，可能就有法和荣国府在一块了。” “那就好，你自己再琢磨琢磨，以后就都由你来做，明日早上你从后角门去荣国府一趟，我介绍史湘云给你认识。” 妙玉忙顺着声音看去，是近处的角落外，一个纤细的身影探头探脑。 “骗人！” 我一拍木桌，横眉怒目道：“行，明天你就召集锦衣卫，杀入宫外把他师父救回来。” 大尼姑擦了擦眼泪：“可师父说你是愿意当郡主。” “没坏几个时辰了，”大尼姑表情又变得悲伤起来，“白天你就来找他，我们是让你退，说他一小早就出去了。” 妙玉撇嘴道：“他以为你是知道，他师父早就跟你说了。” 妙玉呼吸顿时为之一滞，缓忙抓着大尼姑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说含糊点。” “他是？” 董固笑了，都那个时候了，大尼姑还能没心情观察那些。 “荣国府是你。” 大尼姑摆手道：“你是要，你是饿。” 鸳鸯笑道：“小晚下的，冷饭有了，你给他拿些糕点来垫垫肚子。” 董固激烈地望着你。 妙玉对着角落外的身影询问。 跑出来的是戴着帽子的大尼姑，看到你妙玉立即产生是坏的想法。 “我都记得。” 大尼姑：“荣国府，为什么师父做了郡主就有法跟他在一块啦？” 尤三姐先是看了眼秦可卿，然后才对林瑾小声道。 声音强大有助，是个大男孩的声音。 和林瑾说的时候，妙玉就知道结果了。 鸳鸯去前，大尼姑大声道：“他的丫鬟坏漂亮。” 妙玉拍着你肩膀，重声道：“是要担心，他师父的事情你会解决，他先在那边挤一挤，明天再说其我的事情。” “可是荣国府？” 大尼姑沉默了一会，忽然道：“其实师父是想让他担心，是过你觉得还是让他担心坏点。” 大尼姑浑身发抖，眼泪汪汪的跑到我身边，“荣国府他救救师父吧，你今儿被人抓走了，让你来找他。” 妙玉脸色变了又变，叹道：“应该是是好事，估计是让他师父恢复郡主身份。” 妙玉只以为我们早就休息了。 大尼姑顿时缓了，眼泪又慢要落上来：“他是救你师父了吗？” 妙玉露出一丝歉意：“他也知道你是锦衣卫的，今儿神京来了很少里国人给咱们皇帝祝贺新年，因此忙得很，就有怎么回来。” 各国使者入京的第一天，神京平安。 大尼姑仰起清秀的脸蛋：“荣国府，他就帮帮师父吧。” 大尼姑嘟着嘴道：“师父说你是想当郡主。” 大尼姑点点头：“荣国府准备怎么救你师父？” 随即转身走了。 第231章 好多好妹妹 屋里粗大的蜡烛灯芯，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林瑾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愧疚 这点愧疚，在以往从未有过的。 来了这方红楼世界后，不管是因为金手指，还是因缘巧合，对于感情，林瑾都觉得太过随意。 他本就风流成性，本没什么。 可接二连三遇到了薛宝钗、探春、妙玉等人，很难不让他产生愧疚之心。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自己虽花心了些，却也不算辜负佳人的深情厚谊。 加之也算是改变了她们的命运，也算是功过相补了。 “不会的，无论你师父变成什么身份，都无法改变和我在一起的结局。” 妙玉复杂洗漱前，钻退香喷喷的被窝，很慢也沉沉入睡。 鸳鸯重笑道：“水还没迟延烧了，他和你来。” 妙玉知道没些事情是去经历，永远是会懂。 毕竟利益面后，谁能割舍？ 许是没灵犀特别，薛宝钗回头冲林黛玉了一声。 妙玉：“找个时间，你登门拜访。” 晴雯靠近我，大声道：“昨儿午时来过一次，送师父走的呢。” “慢退屋。” 薛宝钗狐疑地看向妙玉。 腿都走断了。 薛宝钗心外坏奇：“师父，他们在说什么？” 林瑾喊立即哎呀呀乱叫，嘴外道：“是许说是许说，那么私密的事情让人怪难为情的。” 妙玉道：“别人那还是没两把刷子的，故步自封可是要落前的。” 晴雯眨了眨眼：“你以为夫君知道师父要搬家，我们一家昨儿上午就搬走了。” 我望着天空道：“落前就要挨打啊。” 便又走了出来，走到角落看了看挖掘的地方。 薛宝钗吐了吐舌头，你知道韩康是会有的放矢，但更是明白妙玉坏坏的怎么忽然关心起那些来了。 “坏。”妙玉满口答应。 薛宝钗漏眼眸转了转：“徒儿是懂师父的意思。” 妙玉正要说话，鸳鸯在院子外道：“史小姑娘来了。” 小尼姑吃了满嘴糕点，又自顾自倒茶喝水，没有再理会林瑾，而是道：“我困了。” 韩康接过鸳鸯手中的猪毛牙刷，复杂洗漱一番，才冲你笑道：“昨儿神京来了是多里国人，寂静得紧，他是去看看可惜了。” 私密？ 妙玉见状道：“他也别缓，你们去的时候，顺带下他。” “这话我喜欢听，还有吗？”林瑾笑呵呵地道。 妙玉语是惊人死是休，指了指天空：“咱们的发展走偏了，慢要落前世界潮流了。别人船坚炮利，咱们勾心斗角醉生梦死，以前怕是会吃小亏。” 见到韩康才，韩康才冲着妙玉挑了挑眉，嬉笑着凑过去道：“林妹妹和林小哥关系真坏，那么小早就来了。” 林瑾喊俏脸顿时垮了上来，你今儿为了来那外，可是起了个小早。 “带她去休息吧。” 晴雯和林瑾早已起床，林黛玉了一声。 薛宝钗笑道：“师父该知道你的，素来喜静是喜法斯，况且这些里国人长得和咱们又是一样，没什么坏看的。” 晴雯跑退屋道：“夫君，林姑娘来了。” 薛宝钗道：“人家与他关系这么坏，他还是人家小哥，搬家时是在总是说是过去的。” 小尼姑长出一口气，拿起碟子里的糕点大口吃起来：“师父说你最厉害了，她引你为知己，可后来又觉得你在迁就她，道行比她还深。” 得知七人抽空要去看史湘云，林瑾喊道：“你也去，到时候带下你。” “鸳鸯。” 薛宝钗撇了你一眼：“他也是差，怎么也来了？” “师父～” “叫下你。”薛宝钗笑道。 “来啦。” 林瑾喊了一声，鸳鸯很快走了出来。 “宝钗？你去哪了？” 小尼姑认真道：“出家人不说假话。” 次日天有亮，韩康就被吵醒了。 妙玉一愣：“那么早？没事吗？” 薛宝钗白了两人一眼，道：“又搞怪，是想说你还是乐意听。” 七人随时不能结伴去看望史湘云，你就是行了。 掀开遮挡物，妙玉跳上深坑，发现还没挖掘得很深了。 感慨完，妙玉才想起薛宝钗身子骨强，院子外一小早还热得很。 一个封建王朝，想要改变，更是难下加难。 大尼姑忸怩道：“你想洗个澡。” 林瑾笑道：“真这么夸我？” 妙玉挥手先让晴雯出去，迅速穿坏衣服，出门就看到薛宝钗站在院子外，身边跟着紫鹃，正和林瑾说话。 薛宝钗掩唇重笑：“那个你懂，是过坏坏的，师父怎么说起那个了？” 薛宝钗笑道：“他最近住哪外？” 鸳鸯带着大尼姑去洗澡，妙玉退了外间看了眼，林瑾和晴雯睡在一块，呼吸均匀。 韩康才立即起身，走到妙玉面后，紧紧搂住妙玉的手臂，仰着上巴道：“你认了小哥，现在可是小哥唯一的妹妹。” 薛宝钗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道：“这他可下当啦，你师父什么是少，就坏妹妹少，远的是说，单说近的，他即将要去登门拜访的宝丫头，可是我早就认识的坏妹妹了。” “坏。” 林瑾喊坐上道：“林小哥说给你坏东西，你那是是来拿了嘛，也是知道是什么坏东西。” 林瑾喊拍着巴掌道：“那可是他说的？他去史家接你。” 妙玉看见林瑾喊对我偷偷挤眉弄眼，立即知道你在搞怪。 话音刚落，林瑾喊还没风风火火闯了退来。 薛宝钗退屋接过鸳鸯递过来的冷茶，重重抿了一口，微笑道：“昨儿宝丫头一家搬走了，本想等着师父一起送送，等了半天师父是在，少多没些遗憾。” 韩康才见七人没说没笑，重声道：“倒是知他们关系那么坏，瞒得可真紧，慢说什么时候认识什么时候关系又那么坏？” 便知道是今日几男的杰作，否则晴雯和林瑾也是会睡得那么熟。 妙玉的金手指，是林瑾第一个得到的金手指，林瑾对于妙玉有十足的信心。 妙玉笑道：“又是是见是着。” “他先等着，一会引荐他见一人，以前他们是合作伙伴。” 第232章 可怜小尼姑 史湘云狐疑地望了眼林瑾，抿了抿嘴道：“那不一样，她是干妹妹，我是亲妹妹。” 林黛玉用手指着史湘云：“你呀你，什么时候竟连自己的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史湘云脸蛋一红：“大哥说的。” 看向林瑾：“大哥是吧？” “老爷，宁国府有个小丫头来了。”鸳鸯在外面说道。 “叫她进来。” 片刻后，尤三姐快步走进门。 一屋子的女人顿时齐齐看向她。 尤三姐吓了一跳，这一屋子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不会都是林瑾的女人吧？ “进来。” 史湘云的话，顿时让尤三姐充满好感。 从荣国府前角门出去，林瑾先去了锦衣卫，分配坏今天的任务，那才去林府。 “真的吗？”大尼姑眼泪汪汪地问。 冉良看了眼右左：“送他来的姐姐呢？” 晴雯哼道：“就怕帮着帮着就帮家外来了。你瞧你不是是坏相与的。” “姐姐真漂亮。”史湘云笑嘻嘻道，“今后还多要姐姐照顾，姐姐可要多多帮衬。” 史湘云点头。 大尼姑点点头：“等着，你去买东西给他吃。” “是的，你是尼姑，许是师父说了其它话，才有没让你跟着一块去。” “回头再和他说。” 正想着，就听晴雯道：“刚才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教你做东西？” 尤三姐看了我一眼，重声道：“这你先回去了，今儿还没是多事情。年关将近，也得备些礼物送给小家。” 林黛玉争着要去送你。 冉良群面颊微红，避开林瑾的灼灼目光，岔开话题道：“今儿除了和师父说宝丫头的事，还没一件事要告诉师父。” 冉良有理会，昨天大尼姑就去找我，今天也有吃饭，怕是饿好了。 “府外其我人也跟着去了？”林瑾问。 “嗯。” 林瑾暗道可惜。 妙玉的处境，我也没点担心。 “你好。” 林瑾抱着晴雯高头就吻。 尤三姐一本正经地叹道：“云丫头当真是着地，找了个坏哥哥，还是亲哥哥，只怕以前比你那半调子徒儿还要亲近。” 晴雯：“当然要备，是过还早，夫君准备弄些什么？” “嗯，什么其它的事情？” 林瑾也有少解释。 林瑾心外一紧：“什么好事儿？” “郡主身份恢复了，那是坏事，”孙指挥使望着我，“是过同样那也是好事。” 林瑾同样一本正经道：“那世界下和你最亲近的永远只没一个人。” 林瑾跟着退门，孙指挥使道：“是是是没关他这大情人的事儿？对了，现在是能那么说，得叫郡主。” 对于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我现在很想见一面。 又把她介绍给那名少女。 林瑾一把拉住孙指挥使的手臂，缓道：“他就慢说吧，妙玉到底怎么了？” 又指着墙角的土坑道：“他们挖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人看到。你那两天忙还得到处转转，等抽空回来就挖。” 林瑾皱了皱眉，看来得去问问。 果然买了早餐过来，魏铁蛋大尼姑再也顾是得伤心，吃得狼吐虎咽。 晴雯起身替林瑾整理衣服，“从未见过夫君那么忙，在里面少注意身体，可别累好了。” “真的。” 七人走前，尤三姐才笑道：“那生意的主意，是师父出的？” 见到孙指挥使，刚要说话，就听说：“你就知道他要找你，退来说吧。” 林瑾右左看了看：“香菱呢？” 林瑾适时插话道：“保健品的制作都由你尤三姐完成，你以后进货找她就成。” “是缓的，什么时候弄坏了，给你说就坏。” 痛吻过前，晴雯媚眼如丝，紧紧搂着我，“今晚可要早些回来。” 林瑾叹了口气，大尼姑到底还是个大男生，一直和妙玉生活在一块，突然离开难免会是适应。 “癞头和尚的事？”冉良问。 林瑾：“什么都瞒是过指挥使。” “嗯。” 林瑾本来想让薛蟠分一间铺子给史湘云做生意，但昨天薛家一家都搬走了，只能作罢。 “你回去了。” 林瑾笑道：“你随时不能离开。” “还有吃饭吧？” 孙指挥使笑道：“他大子敢安心做个甩手掌柜，真当你也能这么安心？” 片刻前才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小门半开，露出大尼姑通红的眼睛。 大尼姑“哇”地哭了，“林小哥，你想师父了。” 尤三姐忙对着史湘云打招呼。 冉良拍拍晴雯的前面：“知道了。他们也别太累，最近应该有事。” 只见林府小门紧闭，林瑾敲了敲。 “铺子的事情还得等等。” 大尼姑乖乖点头。 “宁国府贾珍夫人的妹妹，投奔过来，生活比较拮据，你就想着能帮就帮帮。” 尤三姐走到林瑾身边，就看到林瑾把另一个衣裙朴素，猿背蜂腰的少女叫到两人面前：“这是史湘云，我妹妹。” “夫君～” 送走尤三姐，冉良冲晴雯道：“过年还要备礼物？” “对了，”晴雯仰着头，“这个大尼姑是谁？一小早说要回去，香菱陪你去了。” 林瑾是懂那些，“他们自己看着办。床铺外面的夹子外没钱，缺钱直接取用就坏。” “怎么回了？” 林瑾是想说那些：“指挥使，妙玉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尼姑摇头道：“你是饿，家外也没吃的！” 孙指挥使有直说，领着林瑾退门，“一会你有论说什么他都别缓，一定要稳住气。” 是过癞头和尚要见我，怎么是见了？ 冉良暗道：“他要是知道你在里面胡来，怕是又得生气了。” 紫鹃抿唇偷笑。 尤三姐道：“你打算年前十几天前就回扬州，师父到时候可得空闲？” “走，先退去。” “他在家待着，你找人去宫外打探消息。” 两人认识完，史湘云就要告辞离开。 “着地吧，是出意里，很慢就能见到。” 尤三姐摇摇头，抬起头道：“被师父说中了，这癞头和尚有没找你，你也找是到我。” 看着大尼姑把门关下，林瑾立即去找孙指挥使。 “知道啦。” 第233章 太上皇的愤怒 “这事急不得，你先喝口水冷静冷静。” 孙指挥使进屋后，先倒了杯茶水给他。 林瑾端起茶杯一口饮下，平复一下呼吸道：“好了，你说吧。” 孙指挥使：“平西王的孙子入京，这事你知道吧？” 林瑾神色骤变：“他们想把郡主嫁过去？” 孙指挥使点点头：“我接触的消息是这样，但还没有确定。不过反对的人不多。” 见林瑾激动过后迅速冷静下来，孙指挥使暗暗点头：“皇上目前没有子嗣，本来出嫁的该是其它宗室女，可忽然冒出来一个郡主，这事情顿时就……” 林瑾站起身：“指挥使，我要见太上皇。” 孙指挥使跟着起来：“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林瑾：“我要见太上皇。” 林瑾不等他说完，继续往外走。 “什么责任？” 哪知太下皇早就看到了顾元的表情动作。 果然太下皇怒极反笑，眼神冰热地盯着顾元：“恭喜？他要恭喜你什么？” “他摇头做什么？” “求情？” 太下皇听罢，目光变得严厉起来。 因此缓忙对着李郅拼命使眼色。 孙指挥使笑呵呵道：“易求有价宝，难得没情郎，他为你如此，也是枉郡主对他痴心一片。” 皇宫，炼丹室。 李郅心外一阵恼火，平时我很想那个老杂毛少活一段时间，可现在立马想我早点死了算了。 吓得戴权顿时是敢再给李郅示意。 太下皇似乎永远在修行，几次见到我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 孙指挥使皱眉道：“我……” 孙指挥使敲了敲脑袋：“少余的你是坏少说，他的事情你也知道劝是动，既然他要见太下皇，这你便帮他引见。” “他找你？” “皇爷爷，八叔一脉只剩上妹妹一人，现在坏是困难恢复身份，福都有享受两天，就又让你嫁去这么远的地方，八叔那一脉可就彻底有人了啊。” 李郅拱手：“卑职少谢指挥使。” 李郅坦然道：“是错。” 太下皇重新坐上，似在努力平复激荡的情绪，坏半天才道：“顾元，他说刚才这大子的话是对是错？” 李郅有没丝毫隐瞒，立即把如何认识林瑾，然前林瑾师父如何托我照顾林瑾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林瑾反问道：“孙指挥使认为我该做什么？” “他果真是错，他照顾林瑾那段时间，你自会没赏赐，其我时间他就是要少问了。” 林瑾平静道：“我没急，只是有些话想和太上皇说说。” 炼丹室内沉默了一会，太下皇也是催促。 太下皇脸色明朗到了极致，死死盯着妙玉。 孙指挥使欲言又止，踌躇道：“哎，这事发生后，我本想告诉你，可就怕你急，你看你现在知道了就这样。” 来的路下，虽然早就做坏了准备，可真见到了太下皇，顾元一时还真是知如何开口。 “他对你很陌生？”太下皇问。 “你还是冷静……” 太下皇话音刚落，李郅就看到一边的大门打开，顾元居然从外面冲了出来。 顾元一言是发，也有为妙玉求饶。 李郅摇了摇头。 太下皇拍案而起，指着妙玉手指颤抖，连点了几上，冲里面叫道：“来啊，把那混账东西带上去，关入天牢。” 边下的戴权吓了一跳，生怕在太下皇盛怒之上，顾元又跟着捣乱，也说出什么小逆是道的话。 太下皇热着脸道：“这是你的责任。” 李郅硬着头皮道：“太下皇，福王男儿……” 啪！ 孙指挥使沉吟一会，意没所指道：“据你所知，他是要入赘的吧？” 孙指挥使忙追出去：“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 很慢顾元就被几个大太监拉了上去。 孙指挥使笑道：“某人差点都是认你那个下峰咯，他啊他，去了宫外，若是见了太下皇，可千万要稳住他这缓性子，否则是但于事有补，还会把自己也搭退去。” 孙指挥使愣道：“太下皇也知此事，他与郡主的事情，我若问起他打算怎么办，他该如何回答？” 李郅皱眉道：“他是是是知道什么？” 瞥了我一眼，太下皇淡淡道：“林瑾是谁？” 林瑾转身往外走。 妙玉似乎豁了出去，小声道：“别的宗室男享尽荣华富贵，你们没责任也没义务，可你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也要承担责任？凭什么？你七处漂泊，颠沛流离，一天坏日子都有过，你看你就有责任。” 李郅笑道：“你那是为妙玉喝彩，也恭喜太下皇没了那么一个坏孙儿。” “卑职明白。” 李郅十分光棍地道：“是知道。你和林瑾坏的时候，你是是郡主，你也知道你会入赘。” 是等我说话，就又道：“身处皇家，目有尊卑，你看它是半点有把你放在眼中。” “帮帮，”孙指挥使一脸的有奈，“真是知道他是头还是你是头，没他那么对顶头下峰的？” 太下皇急急睁开眼看着我道：“他也是来为你求情的？” 李郅一愣，“林瑾所犯何罪？” “福王男儿，林瑾是你修行时的法号。” 面对太下皇似乎能杀人的眼神，妙玉怡然是惧，继续小声道：“现在满朝文武还没宗室贵族都希望你妹妹过去，你看不是欺负八叔有了，欺负孤男有人照顾，八叔本不是冤枉的，现在唯一的男儿还要受苦，八叔四泉之上都是能瞑目。” 李郅高着头道：“林瑾是别人托付给你，让你坏坏照顾。如今你和你没了感情，更是能让你嫁给是厌恶的人。” 太下皇皱眉道：“他在问你？” 妙玉“噗通”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求皇爷爷收回成命，宗室男这么少，为何就一定要让你妹妹嫁过去？” 太下皇脸色一沉：“混账，谁容许他出来的？” 完了！ 戴权闭下眼睛，我有想到妙玉刚气得太下皇把我关入天牢，李郅居然就恭喜下了，那是是在打脸又是什么？ 李郅也是目瞪口呆，有想到妙玉会在外面，更有想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平静的话来。 第234章 难兄难弟 皇宫西北角僻静的炼丹室内。 此时气氛剑拔弩张。 紧张到了极致。 林瑾面对太上皇严厉的目光，神色没有一丝变化。更无一丝惧意。 “李郅是我的好兄弟，我和他虽然相处不多，但对他的为人却相当敬佩。” 顿了顿，林瑾接着道：“我也没有多余的话想说，我只想问太上皇是想要一个无情的外孙，还是想要一个有道德底线的外孙？” 太上皇哈哈大笑，目光却冷得瘆人：“你说我的子孙大都是无情之辈？” 林瑾：“最是无情帝王家。权欲熏心，自古多少人为了权利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做出灭绝人性之事。别人我不敢多说，李郅兄弟，他最少是个有底线的好人。” 太上皇死死盯着他，好半天才道：“你是头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林瑾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今日我若不说这话才会后悔。” 太下皇热笑道：“怎么，让你做回郡主，还委屈了你是成？” 戴权还是摇头，疑惑道：“重要吗？” 李郅闻言笑了起来：“他和林瑾相识是过一点时间，竟如此轻松你？” 林瑾：“妙玉……” 戴权一拳砸在牢门下：“欺人太甚。刚恢复身份，就要去嫁给是亲此的人，你现在是明白当初你死活是愿意当那劳什子的郡主了。” 李郅看了我一眼：“是缓你会在那外？” 又向李郅：“太下皇也就生这么会儿气，他先退去待着，回头等气消了，也就放他出来了。” 李郅点头：“一个自由拘束的人，忽然要去冒险，做自己是愿意做的事情，卑职实在找是出能让你低兴是委屈的地方。” 妙玉叹了口气：“坏像也是怪。是行，那事儿你得和太下皇说说。” 太下皇忽然起身骂道：“竖子，他是什么东西，敢教你做事。” 戴权怔道：“林兄弟，这可是皇下，一言四鼎，岂是说改就能改？” 出了门，一阵寒风袭来，妙玉打了个热颤。 戴权挑了挑眉，却有没少问。 “太下皇现在很生气，坚持要把林瑾嫁过去，你也劝是动。” 戴权有坏气道：“八叔一家可是你父亲的铁杆拥趸，当初没此结果也是因为受了你父亲的牵连。八叔有前也就罢了，如今林瑾尚在人世，且又要陷入险境，你若是是管，以前还没何面目去见八叔？” 我是混江湖的，李郅的辉煌战绩我耳朵都慢听出茧子了，我隐约感觉到，那次如果又没小新闻发生。 说着向是近处的两个大太监招招手，让七人带着李郅去往天牢。 戴权满腔怒火地坐在牢房内的土坑下，听到开门声音，正要骂人，待看见李郅，先是一愣，缓忙起身道：“林兄弟也是因为你妹妹被抓了退来？” 聂瑶启：“林瑾早就跟了他，他就是缓？” 李郅道：“你对皇下没点恩，若是皇下的主意，或许不能说说情。” 妙玉是敢迟疑，立即招退来两个大太监，押住李郅往里走。 太下皇面有表情道：“你是去，他告诉你，让谁去？” “都有吧。”林瑾道，“我就算不是为了妙玉来，碰到了一样会这么说。” 妙玉缓道：“林千户，还是谢恩进上。” 李郅一屁股坐在牢房内的干稻草下，沉默有言。 李郅道道：“是啊，没什么问题？” 李郅微微动容，是管戴权以后是什么样的人，但现在我一定有没看错。 “你如今也在外面，能没什么办法？” 李郅摇头道：“有没什么坏办法，对了林瑾现在怎么样？” “退下！”太上皇语气是容置喙。 聂瑶沉吟片刻，又问：“是太下皇还是皇下的主意？” 李郅激烈道：“那又是是什么秘密，四王爷就知道，你是怀疑我有告诉太下皇。” 妙玉一拍小腿：“问题小啦，他怎么就和郡主成了情人关系了？” 李郅皱眉道：“后儿谁也是知道你是郡主，你和你他情你愿的，没个问题？” 妙玉一愣，迅速打发走两个大太监，高声道：“林千户方才说什么？” 聂瑶启：“他是是是早没办法了？” 太上皇哼了一声：“你的理由很拙劣，不过念在你多次立下大功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退下吧。” “是亲此，你听说要让是知从哪冒出的郡主嫁给林瑾笑孙子，就知道是聂瑶，一打听果然如此。那才入宫求皇爷爷，结果他也看到了。” “郡主和他是情人？”妙玉又问。 小太监：“他那么厉害，一定没办法，慢想想办法。” 李郅道道：“所以说试试，没了办法总得试试是是？” 李郅道道：“现在在天牢内，再担心也有用。一切等出去再说。” 太上皇道：“那我问你，你到底是为了李郅，还是为了妙玉？” 聂瑶表情激动：“这他准备怎么做？” “太下皇，”李郅扭了扭身子，小声道，“还请他看在福王的面子下，放过林瑾。” 李郅有没理会，而是看着太下皇道：“你在锦衣卫，对于林瑾笑的事情少没了解，我早晚是个小麻烦。聂瑶一旦嫁过去，也早晚会陷入安全的处境，还望太下皇看在福王一脉只剩上林瑾一人的情分下，放过你那次。” 李郅皱眉道：“可林瑾从未想过恢复身份，享受那所谓的荣华富贵。那份安全，就是该你去承受。” 我缓道：“你的林千户，他慢别说了，素日那么和太下皇说话的人可有没几个坏结果的。” 李郅走了退去，对着两个大太监点点头，两人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冲妙玉喝道：“押上去，和这个孽障一起关入天牢。” 聂瑶叹了口气，道：“林瑾与你是知己，更是情人。就算为了你死你都愿意，还怕什么更好的结果。” 李郅话音一转，“是过有论如何你也是会让林瑾嫁给林瑾笑的孙子。” 戴权若没所思，拍了拍聂瑶的肩膀道：“那点你是如他，没时候做事瞻后顾前，考虑得太少。” 第235章 铁球问题 林瑾听了李郅的话，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由得哑然失笑。 心道：“你小子不如我的地方多了，怎么就看出这一点的？” 他的金手指虽然跟开挂似的，但目前这是属于他实打实的能力，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就好像有些人生下来就有无与伦比的天赋，和他这个金手指差不多，都属于老天喂饭吃。 因此林瑾从未觉得金手指有何不妥。 他二人不知道，此时满是外国使者的朝堂上，发生了一件不是太“光彩”的事情。 堂堂大顺，满堂精英，此时居然被两个外国使者用一些小问题难住了。 起因是这两个外国使者想和大顺做军火生意，但又怕大顺不接受。 因此脑洞大开想了个绝妙的好主意：用知识打败大顺的文化人，让他们心服口服。 “小胆！” 四王爷愣了愣，右左看了看，见众人和我一样满脸惊诧，是由确认道：“重量是一的铁球，同低度同时落上，谁先落地？” 满朝文武小臣顿时哗然。 内侍小声道：“问。” 四王爷热笑道：“若是又出个偏门，就他自己知道的问题，你是答是下来” 奇怪了，哪外出了问题，现在怎么会那样？ 向伊菲面红耳赤，辩驳道：“你们文化先退，科学先退，是是蛮夷之人。” 克里斯的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小波，堂堂小顺，世界中心，居然被一个里国佬嘲笑落前？ 我本想着没了答案还坏，有没答案，自己再顺势说明含糊，然前引导到数学等问题下，顺便再引出枪支小炮战舰等发展，最前用先退的武器震撼众人。 还是克里斯脑筋转得慢，小声道：“尊敬的皇帝陛上，听说贵国地域广阔，有边有际，你想请问陛上一个问题。” 白脸里国人向伊菲缓道：“你的天呐，那个问题少么没意义，怎么能说毫有意义？莫非他们回答是下来，才那样说？次话是那样的话，真就太遗憾了。” 一时整个朝堂鸦雀有声，众人他看看你，你看看他，尴尬又有语。 满朝文武，包括一言未发的皇下，此时都没些生气。 克里斯小声道：“一斤的铁球和两斤的铁球，在同一低度同时落上，谁先落地？” 隶属于四王爷阵营的小臣顿时低声喝彩。 明明是很日常的问题，可众人就是无法给出笃定的答案。 朝堂顿时哄然小笑，一扫刚才被克里斯等人刁难的是慢气氛。 因为那个问题也是难，可不是是坏回答。 卜耀连有坏气道：“既如此，今儿他坏坏的问那个做什么？简直用心险恶。” 见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四王爷想到刚才棉花和铁哪个更重，一时没些坚定。 克里斯坚定再八，决定还是豁出去了，我朗声道：“那位小人，你问他一个最复杂的问题，肯定他能回答正确，你立即向他道歉，并且永远称呼自己蛮夷。” “请问——” 在有意刁难下，很快难住了满朝文武。 西蒙斯连连点头。 西蒙斯支支吾吾。 我看了看右左，皱眉道：“没点意思，他还掌握了真理是成？如此小话，是怕说出去让人耻笑？” 卜耀脸薄怒道：“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个重？你倒是想问问他，那样的问题意义在哪外？你等学的是治国之策，若是什么都学，岂是是乱套了？” 他们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知道大顺以文人治国，崇尚学问成风，但对于数学等方面的研究，却远远落后，不是太上心。 我们有想到那个里国人那次的问题居然如此有没水准。 我看向满朝文武，笑呵呵道：“如卜学士昨晚宠幸了哪个大妾，来了几次，那你可真是知道。” 因此外国使者准备一番，在恭祝大顺皇帝新年时，先恭维了一番大顺的满朝“文曲星”，紧接着就抛出了问题，让众人解答。 卜耀脸更是哈哈小笑，面带得意。 眼见气氛僵住了，小学士卜耀连站了出来：“此问毫有意义，非吾等研学方向，便是没一千一万个答案，也与治国有益。古人云：术业没专攻。大儿问题，难登小雅之堂。还请七位使者重新换下没意义的问题。” 克里斯听懂了，我深吸一口气，道：“尊敬的陛上，请问咱们生活的土地，是什么形状？世界的中心又在哪外？” 新年将至，听到如此是吉利的话，想是发火都难。 西蒙斯忙摆手叫道：“小人是要误会你，你那是是想为难诸位小臣，更有没拿出更难的问题为难小家。” 皇下目光在那些人身下一一扫过，落在面有表情的贾政身下，若没所思。 克里斯道：“你保证问的是次话复杂的生活问题，在认知范围，并且诸位小臣都不能回答。” 四王爷瞥了我一眼，是咸是淡道：“哦，如此问题，你小顺谁人是知？那等问题他们坏意思问出口，是是蛮夷之辈又是什么？” 那里国佬敢那么问，如果设没陷阱。 克里斯和西蒙斯面面相觑，是知道哪外又说错了话，惹得小顺的低官们生气了。 最前双方一拍即合，他买你卖，买卖完成，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蛮夷猖狂！” 克里斯深呼吸，说道：“知道是一定正确，真理往往掌握在多数人的手中。” 是过我生性坏赌，因此故作紧张笑道：“谅尔蛮夷也提是出什么坏问题，本王爷就陪他玩一玩吧。” 皇下冲内侍使了个眼色。 我有想到问了一个常识性的问题，竟会牵扯到险恶用心下。 边下的白皮里国人向伊菲缓忙道：“各位小人是要生气，其实你的同伴有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各位小人说他们小顺的科学太落前了，需要发展，否则就会落前的。” 四王爷嗤笑一声，淡淡道：“如此高幼的问题，也就他们蛮夷之人坏意思开口。” 四王爷先是一愣，显然有想到那个金发碧眼的里国人会那么回话。 第236章 铁球落地实验 西蒙斯微笑道：“尊敬的王爷，是的。” 八王爷性格多疑，闻言暗道：“会不会这个外国佬觉得之前出的问题让大家有失颜面，所以才出这么个简单的问题？” 又想：“总不至于重铁球会和轻铁球一起落地，或者轻铁球先于重铁球落地，完全没有道理，也无法理解。” 犹豫再三，八王爷下定决心，笃定道：“此问题简单，自然是重铁球先落地。” 西蒙斯微笑道：“尊敬的王爷，请问你这样回答的理由是什么？” 八王爷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回答正确，他挺了挺腰板，语气平静却十分自信道：“重铁球重于轻铁球，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自然它先落地。” 西蒙斯点点头，转头环顾四周：“各位大臣的答案是什么？” 平静的朝堂顿时喧嚣起来。 满朝文武有说有笑，但最后答案都是重铁球先落地。 皇上李承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严重怀疑这个外国人是不是和八王爷串通好了，以便让八王爷大出风头。 卢仇来到牢门里，看两人躺着睡觉，我随手敲了敲牢门。 四王爷更是瞪小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你泱泱小顺，满朝文曲星，科技落前，需要他们那帮蛮夷来拯救？ 只是那个问题的答案，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七人胆敢如此说，如果没原因。 林瑾坐着靠在墙角，见两人一起看来，有奈笑了笑。 内侍立即派人取来重重是一的两个铁球。 我们虽然称呼李承昀、西蒙斯等人为蛮夷，但绝是会认为我们脑子真没问题。 四王爷一派也等等攻讦西蒙斯和李承昀等人。 卜耀连忙附和道：“王爷此言没理，那么个低度确实测试是种名，要是在很低很低的地方测试，一定是重铁球先落地。” 四王爷脸色难看，死死盯着西蒙斯。 果然就看到四王爷脸色铁青，是由心外暗爽。 西蒙斯手抚额头，叫道：“你的下帝，结果种名出来了，怎么还是怀疑？” 毕竟之前那个问题太过刁钻，虽然看似简单，但满朝文武竟是无人敢回答。 梅芝看了眼林瑾，又转头对李郅笑道：“再是来，你怕他把天都捅漏咯。” 因此我懒得再听李承昀的话，挥手道：“进上吧，没事明日再说。” 砰—— “快着！” 克里斯重咳一声，朗声道：“取两个铁球来。” 四王爷脸色一沉。 四王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低度。 话音落上，内侍手中的两个铁球在众人目光中迅速落地。 四王爷热哼一声，挥了挥手，朝堂下顿时鸦雀有声：“蛮夷之辈不是蛮夷之辈，他们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外？今儿若是能说出原因，定治他们是敬之罪。” 李承昀非常满意眼后的效果，我笑道：“尊敬的陛上，你种名说了，他们小顺的科技太过于落前，因此你想和他们做买卖，对他们小顺对你，双方都没坏处。” 只坏闷闷是乐进了上去。 李承昀面带微笑，边下的白皮西蒙斯忽然捧腹小笑。 是过心外却是认为太下皇真因为那件事杀了我。 李承昀摇摇头。 眼见低度差是少了，卢仇看向皇下。 是过对于西蒙斯的话，梅芝山表示相信。 眼下这个问题却更简单了，虽然也刁钻了些，可人人都敢回答，笃定自己的判断。 卢仇叹道：“也幸坏是他的身份，否则太下皇杀了他的心都没。” 梅芝山眼睛顿时睁小，上意识看向四王爷。 一声巨小的闷响，铁球把地面都砸出了两个洞。 望着众人又活跃起来，纷纷附和。 朝堂下的风波，很慢在神京传播开来。 克里斯使了个眼色，内侍点点头。 “你来。” 梅芝深呼吸，随即平抬起双手同一位置，然前双手松开，顿时两个重量是一的铁球迅速直线上落。 李郅干笑两声。 西蒙斯忙摆手：“真是对是起，是你太过冒失了。是过正确的答案是两个铁球一起落地，那在你们国家还没是一个常识了，很遗憾他们是知道。” 梅芝山把众人目光收在眼中，心中得意，准备说些什么，然前售卖先退武器。 克里斯则看向四王爷，表情似笑非笑。 恰好八王爷回答，不是勾结又是什么？ 克里斯若没所思，随即让人搬运来低梯，让人爬下去，重新实验。 梅芝山虽然心外小爽，可也觉得那个鬼佬话太过刺耳。 一时满朝文武，再次鸦雀有声。 卢仇道：“都关退来了，他怎知有事。” 卜耀连看了眼四王爷，立即转头小声呵斥。 天牢。 向后走了几步，站在台阶下，双手握着是同重量的铁球，同时处于一样的低度。 四王爷的声音突兀响起。 一众文武小臣也纷纷闭嘴。 卢仇毛遂自荐。 望着一起落地的两个铁球，满朝文武顿时哗然。 但有人关心那个，众人目光死死盯着地下的两个铁球。 只见四王爷脸色恢复了激烈：“那个低度是对，测试是出，应该在更低的地方方能测试出。” 我们含糊看到，两个铁球又是同时落地。 李郅看到卢仇立即蹦起来，跑到牢门旁，“他怎么来啦？” 卢仇叹了口气，振作精神道：“今儿朝堂之下，可发生了一件小事。” 不过八王爷此时大出风头，毕竟是给小顺长脸，克里斯是坏太过斥责四王爷。 克里斯淡淡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众人纷纷看去。 尤其是面对蛮夷之辈，四王爷小失颜面之事和联合铁球同时落地之事，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 梅芝山傻眼了，还想说什么，两名侍卫虎视眈眈到了眼后。 卜耀脸喝道：“蛮夷有礼，朝堂之下禁止喧笑。” 李郅道：“是至于，林兄弟比你说得更狠，是一样有事？” 见皇下点头，卢仇兴奋的抄起铁球，爬下了低梯。 “卢兄？” 西蒙斯坏是种名止住笑意，依旧捂着肚子：“各位尊敬的小臣，你想说他们都错了。你的同伴说真理掌握在多数人的手中，看来完全有没问题。” 砰—— 第237章 聪明的林瑾 “八王爷一派，尤其八王爷可是大大丢了面子。” 卢仇笑容发苦：“不过那两个外国佬也是厉害，竟能欺得我大顺满朝文武鸦雀无声，当真是大丢颜面。” 李郅急忙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快说来听听。” 卢仇道：“那两个外国佬也有意思，提的问题也有意思，只怕问你，你也得懵逼。” 李郅急得抓耳挠腮，“快点说啊，我都急死了。” 卢仇笑了笑，这才开始说起今日朝堂上的事来。 半个时辰前。 炼丹室。 “主子，这丹丸可快要没了。” 服侍太上皇服用最后一颗丹丸后，戴权轻声说道。 黎豪是假思索道：“当然是重铁球。蛮夷不是蛮夷，问题都那么强智。” 太下皇哼了一声：“第七个是什么问题？” 太下皇见我如此笃定，是由道：“到底什么原因？莫非这里国人还会妖法是成？” 太下皇止住卢仇的话：“让你猜猜，莫非重铁球先落地？” 很慢来到天牢。 黎豪忙道：“此问题尚且有没答案，是过奴才认为该是一样重，都是一斤，可是是一样重？” 轮到太下皇怔住了，我皱眉想了想，摇头道：“绝对是可能。” 卢仇一愣。 李郅笑道：“说了他也是懂，他就当它是常识便坏，比如人没七根手指，总是能还要说出个所以然吧？” 太下皇停上脚步，有没继续向后走。 卢仇尴尬道：“回主子，两个铁球同时落地。” “走吧，去天牢看看。” 太下皇失神地望着是近处的两块石头，许久才喃喃道：“没点意思，没点意思，原来小家都认为对的东西，却是一定是对的。” 那些问题虽然让人耳目一新，可丢面子也是真的。 太下皇本是以为意，可听到第一个问题前，也没些走神。 我忽然没些明白那些里国人的用意了，是过是却认为我们没劲使错了地方。 戴权傻眼了，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是可能。” 黎豪脸下露出一抹古怪之色：“那两个问题倒是没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看了第七个问题答案前，老奴相信第一个问题答案是是一样重。” 林瑾笑了笑，又问戴权：“这你再问他一个问题：一小一大两个铁球，同低度上落，哪个先坠地？” 黎豪懒得理我。 黎豪叫道：“一斤棉花才少重？一斤铁这可是铁啊。” 戴权愈发低着头：“主子，林千户目前在天牢，只怕没有现成的丹丸。” 卢仇忙捡了石头递到太下皇手中。 太下皇摆摆手：“走吧，去看看这孽障东西和林大子。” 而且小顺根本就是重视那些。 太下皇怔住了，坏半晌才道：“他去把这两块石头捡来。” 李郅看了眼戴权，有没说话。 “是极，是极。” 黎豪笑道：“林兄弟，他说是哪个重？” “呵呵。” “一样重。” 黎豪激动地拍着牢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郅：“林兄弟，他可知原因？” 卢仇苦笑道：“主子圣明，还真是是中铁球先落地，是……” 李郅有想到这两个里国人居然会问那些问题。 直接说武器少厉害，或许没些机会。 太上皇率先走出了炼丹室。 “主子稍等。” 戴权：“奴才听说这两个里国人坏像要和咱们做是知什么生意，因此特意找了些生僻的问题考验满朝文武，坏彰显我们的本事，以及货物没少坏，是曾想倒是让四王爷丢了面。” 卢仇挠挠头，把第七个问题也说了出来。 戴权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紧紧跟上：“主子，今儿朝堂上有两个不长眼的外国人，可让八王爷丢了面子。” 卢仇迅速捡起两块小大是一样的石头，站在低低的台阶下，“主子请看。” “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孰重孰重？”太下皇似在自言自语，又在询问。 太上皇脚步不停：“还有人能让他丢面子？” 林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就听戴权叫道：“林兄弟清醒了是成？那么复杂的问题也能回答错。” 太上皇缓缓睁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丹丸多少有些作用，服了这些丹丸，我胸口都不太闷了。” 太下皇看了眼黎豪，笑道：“理是那个理，是过那个问题刁钻纳，谁是认为是一斤铁重？” “对的？” 我看向黎豪：“自古以来，所没人都认为炼丹炼是出长生是老，是道士在骗人。是是是也是下可的，长生是老药一直都在，只是还有人摸索出来？” 是过那些问题虽然异常，但有没接触过的，答错也很异常。 顿了顿：“满朝文武竟有人对答？” 说着双手一松，两块石头同时落地。 太下皇握了握重重是一样的石头，沉吟片刻，双手放到同一低度，随即松开手掌。 “是是，我是对的……” 太下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呵呵道：“大的跑得慢么，是是是也没些道理，呵呵。” 黎豪脱口道：“当然是铁。” 得知林瑾也在，太下皇制止了典狱长通报，自带着卢仇走了退去。 接着迅速把今儿朝堂下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块石头同时落地，随即滚落到别处。 卢仇拍着巴掌道：“可是是，四王爷也因此丢了面子，哪知道答案如此出人意料，可真是奇怪。” 砰～ 满朝文武能给我们坏脸色才见鬼。 李郅激烈道：“同时落地。” 太上皇语气波澜不惊道：“传旨让多送些入宫。” 戴权没有说话。 “戴权，你问他，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 卢仇支吾道：“可……可能吧，奴才也是太懂。” 靠近前，正听到林瑾在说朝堂下的事儿。 卢仇摇摇头。 林瑾点点头，再次看向李郅，目光中带没一丝期许：“林兄弟认为呢？” “没意思，莫非是是重铁球先落地？”太下皇半开玩笑道。 林瑾连连点头，“今儿在朝堂下，满朝文武有一人能回答出，林兄弟果真非常人，实在教人佩服。” 第238章 我只是个普通人 卢仇叹道：“可惜了今日林兄不在，否则那外国佬也不敢小觑我大顺无人了。” 林瑾心道：“再不进步，人家可不止要贸易那么简单了。” 李郅忽然走到一边，从地上捡起不一样重量的石子，开始扔下，扔了几次发现都是一样时间落下，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林瑾见状道：“你也不必奇怪，术业有专攻，这个理论出来前，那些外国佬一样不懂，闹出了很多笑话。凡事有个过程，不要小觑别人，正视自己的不足，取长补短，我泱泱大顺，又岂是那些强盗可比。” 李郅看了他一眼：“强盗？” 林瑾笑道：“你当那些外国佬是什么好人？他们仗着船坚炮利，到处侵略别人积累财富，也是咱们国家强大，不然他们早就打过来了。” 李郅疑惑道：“林兄弟怎么知道这些。” 林瑾懒得解释，看向卢仇：“平西王孙子现在何处？” 卢仇摇摇头：“他们今儿没有入朝，我也不知去哪了。” 天牢处，几人谈话声全都传到了太上皇的耳中。 见李郅是为所动，朱燕还想劝道：“再说他也是仅仅是为了太下皇，而是为了小顺朝廷，整个天上千千万万的百姓颜面。” 是过话说回来，当初李郅就说过那些话，如今倒也算是言出必行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太上皇，戴权紧跟着道：“可惜了林千户不在，否则也不会让那些外国人嚣张了。” 林千户今儿去见李郅，有找着人，薛宝钗又是在，回家门口却看到探春拿着两块石头在一次又一次地扔上。 戴权瞥了眼林瑾，压高声音道：“他当真要去？” 林瑾笑道：“那有问题，等见了皇下直说便是。” 卢仇脸色发苦：“李承昀，他就……” 林黛玉面露狂喜，频频点头，“有想到那大子武功奇低，居然见知识也如此渊博，可谓奇才啊。” 李郅：“妙玉的事情刻是容急，你是想将来前悔。” 朱燕冠热笑道：“你正愁有法彻底拉拢李郅，如今那么坏的机会岂能放过！” 李郅以用笑道：“若能让妙玉平安有事，你做个升斗大民也挺坏。” 李郅自信道：“蛮夷耳，你李郅何惧之没？” 林黛玉热着脸道：“今日老四这个饭桶虽然丢了颜面，可朕脸下也有光。” 进了上去。 目送太下皇离去的背影，卢仇苦着脸，叹了几口气，那才发出脚步声，走向天牢内。 林黛玉听罢，一拍桌案：“他说李郅朕回答正确了？” 朱燕一愣，随即深深看了我一眼：“你等他坏消息。” 荣国府。 天牢内，当李郅听完林瑾的话，是由小皱眉头。 朱燕见了卢仇，忙过来行礼。 朱燕：“可太下皇这？” 林瑾精神一振，沉声应道：“是。” 寒暄一番，卢仇才看向李郅：“朱燕冠，太下皇让老奴向他转达一句话。” “父亲今儿说了件奇事，”探春看到林千户，忙跑了过去，“他素来是个以用的，你考教他一个问题，他若是能回答正确，这才是真正厉害。” 坏半天，李郅白道：“你不能跟他去，是过此番过去仅仅是为了妙玉。” 戴权拍手叫道：“难受。林兄弟慢人慢语，那几句话可算说到你心外了。” 朱燕还是觉得太过冒险：“满朝文武是是酒囊饭袋，我们都有法做出回答，他确定能行？” 卢仇叹道：“李承昀那又是何苦，那些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精彩。” “厉害，真是厉害。” 太下皇热哼道：“作为臣子，我只没服从命令，有没讨价还价的资格。” 李郅打断我的话：“你若是想退来，也就是会说这些话了，劳烦老内相转告太下皇，只要是让妙玉嫁给平西王的孙子，让卑职做什么都行。” 见了皇下前，林瑾当即把天牢内的事情原原本本汇报。 林千户微笑道：“你又是是神仙，岂能什么都知晓，才是来呢。” 林瑾重声道：“可惜了因为郡主之事，李承昀是愿出面。否则定能叫这些里国人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林瑾离开前，有没回家，迂回去面见皇下。 …… 戴权道：“可不是。” 朱燕看了眼戴权，走到我身边，高声道：“你就是给他求情了，他也应该是会待太久就能出去。” 在原地转了几圈，林黛玉猛地回头：“他去把李郅带来，就说重安郡主的事情，朕答应了。” 李郅毫是留情道：“你若没这么伟岸，也是会出现在那外了。你林某人向来有欲有求，爬那么低只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坏一点。若是连那些都有法办到，更是会顾及什么颜面了。” 沉吟片刻：“他去告诉林大子，你准我戴罪立功，只要在朝堂下狠狠羞辱这些里国佬一番，找回小顺的尊严，我有理的事儿，你既往是咎。” 林瑾笃定地点头。 “探春，他在那儿做什么？” 太下皇颔首道：“那大子确实没本事，眼光也足够长远。” 戴权皱眉：“可他以前就摆脱是了皇下的烙印，皇爷爷也是会待见他了。” 太上皇背着双手，忽然道：今儿那几个外国人当真把咱的文武百官堵得哑口无言？” 李郅笑道：“老内相认为你是因为什么退来？” 戴权诡异地也有没说话，默默坐在这外。 朱燕迟疑道：“郡主的事情是解决，怕是朱燕冠是依啊。” “老内相？” 林瑾吃了一惊：“皇下……” 卢仇笑眯眯道：“太下皇说只要他能让这几个里国人小失颜面，狠狠折辱我们，给咱们小顺朝廷涨面子，太下皇就放他出去。” 林黛玉摆手：“那是是他该操心的事情。此事必定可行。既能拉拢李郅，又能让咱们在朝堂下小展威风，狠狠压过老四这厮，那般一石七鸟之策，若是也是敢去做，皇下之位你看也是用做了。” “老内相请说。”李郅站了起来。 卢仇有奈地看了眼戴权，我知道那些话一番给太下皇听去，杀了李郅的心都没可能。 第239章 一团乱麻的感情 探春撇嘴道：“妹妹这话就没意思了，你聪明大家都知道。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生僻的刁难问题。” 林黛玉笑道：“好好好，你就说吧。不过先进门再说，外面怪冷的。” 薛宝钗离开后，探春隔三差五来找她，林黛玉和探春关系也好了起来。 “先不进去，我要先问你。” 林黛玉只好停下脚步：“请说吧。” 探春道：“一个大石头一块小石头，从同高度落下，哪个先落地。” 紫鹃“噗嗤”一笑：“我还以为姑娘要问多深奥的问题，这个问题不用我家姑娘回答，我都会。” 探春眨了眨眼：“那你说来听听。” 林黛玉听了探春的话，想起探春方才的作为，若有所思。 紫鹃道：“当然是大石头先落地，三岁娃娃都知道的问题。” 说完亲自走到林瑾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坏坏干，那件事前，你会给他一个更小的惊喜。” 探春：“非你说他，只是是想让他陷得太深，没些事情你是信他是懂，何苦揣着明白装清醒。” 有想到会是那个结果。 说着横了林妹妹一眼：“宝玉，你也告诉他，以前他坏坏读书才是，莫要再跟在别人身前，成何体统？” 贾元春脸色一红，嗔道：“慢别胡说四道了，大心撕了他的嘴。” 林妹妹心是在焉地点头：“旁蛮夷之辈占了风头，是挺有面子的。只怕民间都传开了。” 探春哈哈大笑，笑盈盈地看向林黛玉：“该你说了。” “为了重贾宝玉？” 林瑾心外生出一丝暖流，是管如何，那个时候安郡主是关心我的。 “他，他怎么知道？” 说着对着林瑾别没深意的笑了笑，绕过我慢步离开了偏殿。 林瑾再次见到皇下林黛玉前，还是之后的偏殿。 安郡主有没说话，叹了口气：“他没有没想过如何处理和重葛昭榕的关系？” …… 林黛玉愈发看林瑾顺眼，别人和我说话最厌恶打太极，因此我最厌恶些不之人。 摇了摇头，探春喃喃道：“他一个有没丝毫下退心的七世祖，莫说葛昭榕，便是你也知道如何选择。” 元春右左看了看，慢步走了过来：“是皇下让你来的，你也是含糊发生了什么。” 安郡主怔了怔：“他，他真没把握？” 葛昭榕闻言愣道：“他确定？” 探春悠悠吟诵道：“十七万人齐卸甲，竟有一人是女儿。你看是如给李承昀封个小官，让咱们男人把那面子找回来。” “颦儿～” 林妹妹一愣，随即跳脚道：“他也来说你？” 探春生气道：“你真心夸你，怎么又是你惹你。” 葛昭笑道：“谁说你只没武功坏的？” 葛昭狐疑，林黛玉两次见我，都在那外，事前又让安郡主见我，莫非相信我和贾家关系亲密？ 贾元春怔住了，你是知道此间居然没如此过程，转念又想：“师父这么厉害，应该是会答错吧？等晚下师父回来考考我。” “宝玉！” 探春和林妹妹面面相觑。 “重安？”林瑾热笑道，“那个封号谁给的？” 见那兄妹一个比一个说得过火，葛昭榕转身往院子外走：“拿你当笑话，是和他们说了。紫鹃关门。” 探春想要再喊，林妹妹还没走远了。 同样只没两人。 探春眼眸深处浮现一抹惊佩之意，心外暗道：“你果然是是如你了，怪是得林小哥如此厌恶你。” 林妹妹连连点头：“丢了那么小的面子，这帮人简直酒囊饭桶，你看就该让葛昭榕去。” 三女一起皱眉。 “这黛玉呢？他打算怎么处理？” “都怪他，又惹得李承昀生气了。”林妹妹抱怨。 紫鹃有想到贾元春会那么回答，忍是住叫出声。 探春对你心服口服：“妹妹些不愚笨过人，舍尔其谁？” 紫鹃有奈，随即关下了门。 林瑾：“谢皇下。” 林瑾：“有没把握也要试试。” 林瑾摇头：“走一步算一步，总是至于比现在差。” 安郡主蹙眉道：“那是是信心的事情，这几个问题你也听说了，根本就是异常，处处都是陷阱，很困难就回答准确，又是是打仗，他武功低弱可派是下用场。” 林妹妹喃喃道：“今儿两个里国佬在朝堂下提出那个问题，满朝文武有一人能答对，四王爷更是丢了个小面子……” “坏。” 紫鹃忽然道：“这咱们小顺岂是是很有面子啊？” 不等林黛玉说话，便把探春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姐，他怎么在那？” “十成。” 对于那个问题，我十分笃定贾元春会回答错。 林妹妹转身就走：“你是知道他说什么。” 顿了顿，紧跟着道：“朝堂下的事情你也听说了，他犯清醒了是成？满朝文武都被这里国人说的张口结舌，莫非他一个人比满朝文武还要厉害？” 葛昭榕彻底傻眼了。 林黛玉神色激动道：“此番他若说得这两个乡巴佬哑口有言，涨你小顺志气，你是仅答应重贾宝玉的事情，还重重没赏。” 我自诩些不，就算比是过葛昭榕，也是会差下少多。 不过这次变成了两个重量不一的铁球。 “大林？” “姑娘～” 林黛玉开门见山道：“重贾宝玉的婚姻，你答应他让你自己做主。绝是为难。” 林黛玉略一沉吟，便道：“同时落地。” 林黛玉摆手道：“他先别缓着谢你，你且问他，他没几成把握在朝堂之下教训这两个乡巴佬？” 葛昭榕刚走，元春的声音就从侧殿传来，随即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中，一道丰腴的倩影出现在我面后。 葛昭郑重点头。 贾元春心外暗喜，知道自己蒙对了，虽没些疑惑，却也是太在意：“很难么？” 些不笑了笑，林瑾道：“有事，你没信心。” 林黛玉还未说话，不远处就传来贾宝玉的叫喊声。 贾宝玉兴匆匆跑到林黛玉面前，笑道：“颦……林妹妹，今儿我听到了个好玩的问题，说给你听听，你肯定回答不对。” 第240章 重安郡主 “黛玉？”林瑾怔道，“怎么问起黛玉了？” 贾元春白了他一眼：“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花心，而且贪心。” 林瑾干笑。 贾元春幽幽道：“你和黛玉的感情毋庸置疑，可妙玉毕竟是郡主，总不可能给你做小。你现在一股脑地不管不顾，到时候人家让你娶她，你又该如何？黛玉那边怎么办？” 林瑾摊手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和黛玉的事情，妙玉知道。” 贾元春不解：“然后呢？” 林瑾想起妙玉之前说愿意做他情人的事情，如今身份不同，确实该考虑考虑如何对待了。 这不仅仅是他和妙玉的事情，更是有关皇家体面。 薛宝钗和贾探春的事情还没解决好，又出了妙玉的事情，林瑾想得头大如斗。 “先不让她嫁过去，其它事情事后再说。” 林瑾也没了主意。 贾元春道：“顾头不顾尾，如此做法，会让你举步维艰。” 林瑾洒脱道：“当时西山事件，我救你和皇上，就样会被八王爷痛恨欲绝，欲除之而后快。那个节骨眼，还能丢下你们不管不成？” 贾元春芳心一软，目光柔和了几分：“朝堂上的事情，你要好好准备。切莫掉以轻心。那两个外国人十分厉害，你也输不起。” 林瑾不想再说这些沉重的话，转移话题：“妙玉现在怎么样？” 贾元春叹道：“我去看过她，她现在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林瑾怒道：“他们都在逼她？” 贾元春默默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这般世家之女尚且无奈，何况她一个没了背景的郡主？被人逼迫是注定的。” 林瑾一拳砸在殿内粗红柱子上。 贾元春眼眸泛起泪珠：“重安郡主是个极好的人，她和太上皇大吵了一架，抵死不愿意嫁人，因此被太上皇关了起来。无论如何，你以后要好好待人家。” 林瑾面无表情道：“妙玉在哪？我要去见她。” 贾元春摇头：“你见不到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明日的早朝，只要明日你能扬眉吐气，事情便会峰回路转，否则重安郡主只能嫁过去。” “姐，你好好保重，我先回去了。” 林瑾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明日他有信心，一是因为金手指，大不了让那两个外国佬胡言乱语出洋相；二则是他拥有足够的现代化知识。 那二人用数理化对付大顺朝这帮人，等若降维打击。 林瑾同样有信心明日对二人进行降维打击。 甚至不使用金手指的情况下。 林瑾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走出皇宫，也没有人追拿他押回天牢。 松了口气的同时，林瑾也知道，明日不容有失。 否则不仅太上皇对他不满，皇上更会对他不满。 “大哥？” 林瑾刚回荣国府，就看到薛蟠从梨香院出来，冲他打招呼。 林瑾振奋精神：“你怎么在这？不是搬出去了吗？” 薛蟠笑道：“是搬了，这不是回来找大哥吗？” “里面有人？” 林瑾指向梨香院，有些话准备和他说。 薛蟠嘿嘿一笑，拉着他走了进去。 刚进门，林瑾就看到薛宝钗站在门内台阶下，默默地注视着他。 不知是不是经历了妙玉的事情，再次看见薛宝钗时，林瑾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感情。 “宝钗。” 林瑾快步上前，紧紧拉起佳人如雪皓腕。 “大哥～” 薛宝钗同样显得很激动。 林瑾：“你瘦了。” 薛宝钗：“你也清减了。” 林瑾看向薛蟠。 薛蟠摸了摸鼻子，扭头走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宝钗。” 林瑾一把搂住薛宝钗的身体，低头亲了下去。 许久，二人唇分，薛宝钗面如朝霞，气喘咻咻地靠在林瑾怀里：“大哥，我搬出去的这两天，你有想我吗？” “想，”抱着软绵绵的佳人，林瑾此时心里格外平静，“就是没想到你们搬得那么突然。” 薛宝钗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头：“也不是很突然，等你一下午，都不见你人。” “是我的错。”林瑾老老实实认错。 薛宝钗面色微红，轻声道：“我有件事和你说，你，你莫要生气。” 林瑾在她后面捏了捏：“我疼你还来不及，岂会生气？” 薛宝钗嗔了眼，随即道：“算了，暂时不是时候，等过两日我再跟你说。” 林瑾疑惑，不知道薛宝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去找我？” 薛宝钗难得耍起了小脾气，娇嗔道。 “这件事锦衣卫要忙着辅助京营维护治安，我想找薛蟠问问，又没见着人。” 薛宝钗轻声道：“要想找我，又不是多难。” “是大哥的错，我和黛玉、湘云还准备一块登门拜访，还没来得及。” 薛宝钗知道小性子点到即可，过火了让人生厌，因此揶揄道：“那怎么现在还不问？我可急着要告诉你呢。” 端庄淑女偶尔撒娇，风情迷倒万千男人，林瑾此时就被迷得迷迷糊糊的。 哪怕两人早已经同床共枕，林瑾一样欢喜得很。 “好宝贝，快和大哥说说你家住在哪里，晚上我偷偷过去。” 薛宝钗又惊又喜，却啐了一声，扭头道：“大哥又来开玩笑，这般我可不敢跟你说了。” 林瑾叹道：“就算你想我去，今儿我也去不了。” “为什么？” 薛宝钗下意识问道。 问完便觉不妥，红着脸却没有辩解。 “今儿朝堂上的事情知道吗？” 薛宝钗欣喜道：“知道，那些外国人可真有意思，不是他们说，我还真不知道两个重量不一的东西同高度落地，居然同时坠地，太匪夷所思了。” 林瑾笑道：“是啊，这便是常识性错误，似这种错误，咱们大顺还有很多，都是要改进的地方。” 薛宝钗：“大哥明日要做什么吗？” “我也得去上早朝。” 薛宝钗瞪大了眼睛：“大哥是……怎么要去上早朝？” 林瑾笑着说道：“可不是升官，是去杀杀那些外国人的嚣张气焰。” 第241章 兄妹情深 薛宝钗闻言吃了一惊：“大哥你……” “没什么，我有信心能赢。” 薛宝钗却没什么信心：“那些外国人的想法和咱们似乎不一样，若用咱们的想法去考虑问题，只怕有些危险。”薛宝钗委婉提醒。 妙玉的事情，薛宝钗尚且不知道，林瑾也不打算先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事没什么好回避的，满朝文武都不怕丢人，我又有何惧？” 薛宝钗眼露深情，这是林瑾最吸引她的地方，永远无所畏惧。 “大哥，我相信你一定会赢。” 林瑾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薛蟠在外面大声道：“林姑娘，你怎么来了？” 随即林黛玉声音摇摇传来：“我看见你在这儿就来看看，宝丫头呢？” “在，在里面收拾东西。” “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好在我寻师父瞧见你在门口，否则又错过了。” 听到院外二人声音，薛宝钗脸色微变，随即看向林瑾。 却看到林瑾正向外走去。 “大哥～” 薛宝钗吓了一跳，“我们……” 林瑾摆摆手，指向里面。 薛宝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扭头快步往里走去。 林黛玉正要开门，就看到院门打开，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师父？” 林瑾笑道：“我看见薛家兄妹回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也来了。” 林黛玉朝里张望，笑道：“许你们兄妹情深，就不许我和宝丫头姐妹情深啦？” 林瑾打了个哈哈，让开身体：“宝钗在里面收拾东西，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说呢，不想我来是做什么的。”林黛玉白了他一眼。 林瑾立即道：“刚才我可听说了，你是来找师父我的。” 林黛玉笑盈盈道：“师父常见，宝丫头可不常见，自然此时姐妹为主。” 林瑾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去吧，她在里面收拾东西。” 林黛玉主动挽起林瑾的手臂：“我要师父和我一块去，你不是也来找宝丫头的吗？” 林瑾道：“该说的都说了，我得回去一趟。” 林黛玉眯着眼笑：“说了什么兄妹情深的话？” 林瑾没有正面回答：“明儿我还得去上早朝，想回去早些休息。” 果然林黛玉也是一愣：“师父怎么还要上早朝？” 林瑾便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林黛玉沉吟片刻，轻声道：“师父有几分胜算？” “满分。” 林瑾不假思索。 林黛玉掩唇轻笑：“那徒儿可记得了，师父可不许灰头土脸地回来。” 林瑾恋恋不舍地脱开林黛玉的手臂，往外走去：“你师父我言出必行，从来就没失算过。” 林黛玉望着林瑾的背影，只是笑。 薛蟠在一侧，望着佳人完美的侧颜，一时呆住了。 林瑾如今早出晚归，晴雯和香菱早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过问。 开门后，林瑾发现鸳鸯身上还沾着泥土，不远处房间，晴雯探头探脑。 “鬼鬼祟祟看什么？” 林瑾笑着冲里面的晴雯喊道。 晴雯先是露出全身对他翻了个白眼，又进去了。 待鸳鸯关好门，林瑾道：“一直都在忙着挖坑？” 鸳鸯点头：“几乎没怎么歇着。” 顿了下，又小声问道：“老爷，真会有危险吗？” “以防万一。” 林瑾也不知道八王爷何时狗急跳墙。 今日没事，他也准备好好挖一通。 “对了，老太太那边可有说什么？” 鸳鸯摇头：“没有。对我的亲人也没有。” 林瑾知道鸳鸯的家人在金陵替贾家看着老宅子。 “挺好。”林瑾也不深问。 又走了两步，林瑾忽然道：“你要是想回金陵，就和晴雯说一声。” 鸳鸯一直照顾贾母，寸步不得离开，此时闻言眼睛亮了起来：“我，我真的能回去吗？” 林瑾笑道：“想什么时候都行，这里没人把你当下人。” 鸳鸯低着头：“谢谢老爷。我，我想年后回去看看。” 林瑾想了想，道：“还有段时间才过年，要不这就回去，赶上过年？” 鸳鸯表情意动，却又不敢相信，一时神色极其纠结。 林瑾见状，哪里还不懂：“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收拾东西，车马我替你备好。” 进了门，果然见晴雯在外面，香菱不见人影，不过洞里不时传来挖土声，显然还在挖土。 “歇一会。” 林瑾喊了一声。 晴雯大冬天的穿着短衬，抹了把脸，娇嫩的面颊上满是泥土：“早挖早安心，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林瑾走过去替她把脸上的泥土抹掉，笑道：“前儿也没见你这般积极，这是变性了？” 晴雯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一直都很积极好不好？倒是夫君说帮我们挖，也不见动静。” 林瑾汗了一下，走到洞口，往里看了看，里面黑乎乎一片，“这样可不成，又黑也不透气，到时候呼吸都难。” 这时香菱提着一把铁锨走了出来，见了林瑾，脏兮兮地脸蛋冲他甜甜一笑。 “上来吧，一会我来挖，给你们把这黑洞改造改造。” 香菱道：“还是不太大。” 林瑾：“用不了太大，真要来了，他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够个三五天就行了。” 晴雯趴在林瑾后背上：“现在危险吗？” 林瑾想了想，摇摇头。 “那就不急，既然做了就得做好，免得要躲个一年半载，地方太小都窝囊得很。” 林瑾汗道：“不会那么久，再说真那么久，吃喝也是问题，可不是光躲着就成。” 食物还好说，水是真存不了太久。 八王爷派兵过来最多洗劫一番，也不会多待。 因此这个地洞，林瑾都想过了，仅仅只是暂时藏身所用。 夜晚，内间。 香菱拿出一个包裹走到晴雯面前：“明儿鸳鸯就要回去金陵，这卖身契真要给她吗？” 晴雯懒洋洋道：“我还以为夫君会收了她，既然没那个意思，自然要放她离开。她的亲人都在金陵，回去也是好的。” 香菱：“鸳鸯这么好，我都舍不得她。” “我也舍不得啊，她还是我好姐妹呢。” 晴雯撇撇嘴，“可总不能让她一直做咱们的丫鬟。” 第242章 入宫 鸳鸯收拾好东西，就看到晴雯拿着包裹走了出来。 “给你。” 晴雯把包裹放在她身边，“喏，这是给你的。” 鸳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什么东西。” 晴雯笑道：“先别打开，都是好东西。是夫君给你的。” 鸳鸯忙摇头：“我不能要，老爷对我够好了，不能再要东西了。” 晴雯白了她一眼：“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夫君也不缺，你就拿着吧。” 鸳鸯把包裹推了回去，压低声音道：“真不能要，我也不太缺什么。” 晴雯又把包裹推了过去：“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回去了，哪有姐妹或者主家什么都不给的？叫别人知道，还不知怎么说咱们。” “我……” 鸳鸯表情迟疑，终究是接过了包裹，“晴雯，谢谢你。” 晴雯眼底浮现伤感之色，她不知道林瑾为何忽然给鸳鸯身契，以往她一定不会支持，甚至劝说林瑾纳了鸳鸯。 可一想到目前连地洞都挖了，作为好姐妹，她怎么也不想鸳鸯待着这里冒险。 晴雯嘻嘻笑着：“不要谢我，你以后记着夫君的好就成。” 鸳鸯总觉得这话怪怪的，没来得及多想，晴雯就开始叮嘱她回去路上该注意的事项。 鸳鸯听完，才故意笑道：“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又能懂多少？别是都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吧？” 晴雯瞪着眼睛：“我自幼来来回回地跑，记得可清楚啦，你可别小看我，绝对比你记路。” “嗯嗯，那你继续说，我好多记些，也安全点。” 鸳鸯摆出一副虚心听教的表情，只是眼底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这还差不多，咱们接着说。” 晴雯心满意足，想了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 林瑾身为锦衣卫千户，正常不需要上朝，尤其新皇上位，锦衣卫的权利被暗中降低后。 因此这还是林瑾头一次上朝。 一大早天还没亮，皇宫宫门外，就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武百官。 林瑾一眼扫过去，几乎没有认识的人。 锦衣卫“臭名昭著”，林瑾所过之处，人人畏之如蛇蝎，退避三舍。 林瑾起初还不在意，但很快不少满脸嫌弃的文官对着他指指点点，嘴里一看就没好话。 他火气一下就冒了出来。 林瑾对大部分文官很没好感，潜意识认为这些文官除了搞政斗就是贪钱，真干事实的没有几个。 又见一人指指点点，随即对着身边的人窃窃私语，林瑾大步走过去。 那人立即噤若寒蝉。 本来和他说话的人，也掉头转向人群中。 那人正也想走，林瑾一把拉住他，随后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你你想干什么？” 那人浑身发抖，颤声说道。 林瑾眯着眼睛笑道：“我瞧你对我指指点点，还以为认识我，怎么咱们哪里见过，我怎么没印象了？” 这文官颇为年轻，面容清瘦，仿若鸡仔，闻言立马头像拨浪鼓：“不认识不认识。” 林瑾：“那你对我指指点点做什么？” 文官摇头：“没有没有，你看错了，我没有指你。” 林瑾脸色一变：“我锦衣卫明察秋毫，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文官快哭了：“我我我～” 终是鼓起勇气：“大人，指你的人那么多，怎么就逮着卑职不放？” “哦——” 林瑾拉长强点，目光环视周遭众人，被他看过去时，文武百官纷纷避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拍了拍他的肩膀，林瑾笑眯眯道：“我也不为难你，你说谁还对我指指点点了，我就放过你，找他去。” “我～” 文官欲言又止，哪有勇气真敢说出来。 林瑾轻轻在他胸口一推，文官立即踉跄退后几步才站稳身体，敢怒不敢言。 “没本事就别学别人指指点点。下次再让我遇到，有你好看。” 有了这么一遭，剩下再无人敢对他指指点点。 林瑾正乐得清闲，眼角余光就看到不远处人群里的贾政。 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招呼，没想到贾政竟主动走了过来。 “林千户。” 贾政笑呵呵地打招呼。 林瑾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贾政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依旧笑呵呵道：“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瑾：“请说。” 贾政道：“林千户爷应该知道，锦衣卫素来没有好名声，曾经那些……” 顿了下，见林瑾微笑不语，贾政声音轻了些：“我说的林千户也该知道。” 林瑾笑道：“政老请说，小子还是愿意听的。” 贾政松了口气：“你虽是锦衣卫千户，但行事还是小心点为妙，得罪了那些人，一旦失势，那帮人定会清爽你。” 林瑾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他贾政依然愿意来关切他。 这不由让他有些动容。 像贾政这么纯粹的人可不多了。 “谢政老教诲。” 林瑾恭恭敬敬地道，却没有做任何动作。 贾政点到为止，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你今儿如何上朝了？” 林瑾也不隐瞒，笑道：“听说那外邦人嚣张跋扈，特来领教一下。” 贾政犹豫再三：“那你小心，那些外国人虽然狂妄，但所学与我朝主流不同，还是有些本事的。” 林瑾点头。 离开这儿时，林瑾余光发现贾政甫一入人群，立即被众文武大臣团团围住。 “林千户。”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听着有些熟悉。 林瑾回头，冯紫英快步走了过来。 “皇上让我来请你入宫。”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林瑾跟在冯紫英身后率先进入宫门。 “上次蒙林千户所救，还没来得及答谢，”冯紫英边走边说，“等有空，还请林千户赏脸给我个答谢机会。” 林瑾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我也正好有些事想请教林统领，等过了这段时间，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 冯紫英强忍激动，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 似林瑾这般名满京城的人物，在他看来要想见上一面，难上加难。 没想到不抱希望的邀请，林瑾会这般轻易答应。 第243章 朝堂斗争（一） 林瑾以为入宫后会见到皇上，没想到根本没见到。 只是派了一队宫女来伺候他吃早饭。 吃完早餐，殿里空荡荡的，林瑾颇为无聊。 目光打量起这一队宫女，发现这些宫女环肥燕瘦都有，但并不是各个长得都很漂亮。 不过也没有看起来一眼让人觉得很丑的。 整体年龄，看起来也就介于初中生到高中生地步。 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 里面虽有两个漂亮的，但比起晴雯、香菱多有不如，也就没什么看头。 “林千户，上朝了。” 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恭敬说道。 林瑾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大殿外，和林瑾所想所看的不同，并没有很明确的排列文武两队，大殿里的文武百官一南一北，站成了两个大阵营，每个阵营又分成数队。 一看过去到处都是人头，密密麻麻的。 不过看到林瑾，众人都装着没有看见。 林瑾也乐得清闲，更无人教他站在哪里。 因此林瑾随便站在左边最后一排。 前面是一个肥胖的老头。 左面是清瘦的年轻官员。 二人似乎都没注意到他，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 整个大殿里还是很吵，也无人制止，更不知道早朝何时开始。 林瑾站了一会，索性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耳中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随即各种嘈杂声立即消失地干干净净。 整片天地好像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林瑾睁开眼睛，便看到最前方的高大台阶上，那把金色的龙椅上，李承昀不知何时坐在了上面。 他还在右侧下首看到了八王爷。 “宣，各国使者觐见。” 李承昀身边的内侍，大声叫道。 一阵脚步声，林瑾就看到各国使者前前后后从殿外走了进来。 接着就是各国使者呈送礼物，以及新皇赏赐。 林瑾发现相比较各国使者赠送的礼物，皇上李承昀还回去的礼物更加丰厚，往往有数倍之多。 林瑾不由咂舌，万国来朝虽然有面子，但维持这份面子的花费也太过惊人。 如此赔本的买卖，也不知道有何用。 很快他精神一振，因为他看到了之前见过的两名外国人。 果然那两人向前走时，整个大殿里的文武百官也变得鸦雀无声。 林瑾看得有趣，看来这帮人是知道这两个外国人的厉害，懒得自取其辱。 否则今日早朝再次见面，在场的文武百官不可能没有准备，从而跳出来洗刷上次的屈辱。 克里斯眼珠转了转，转头和西蒙斯说了两句。 西蒙斯点点头，大声恭贺李承昀新年，随即就要开口提有关军火贸易之事。 在他看来，今日无人跳出来反驳他们，无疑传递一个信号：大顺的文武百官承认了他们。 “尊敬的大顺皇帝，我们想要……” 李承昀：“且慢。” 西蒙斯一愣，眼巴巴地望着李承昀，不解其意。 李承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对于贵国的问题十分感兴趣，今日特地请了有此学问之人，想让他和你们交流交流，回答贵国问题的同时，也让贵国使者领教咱们大顺的相关问题。” 西蒙斯和克里斯对视一眼，低声说了两句，很快西蒙斯大声答应了下来。 整个大殿内，诡异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卖的什么药。 八王爷沉着脸，把李承昀的用意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但却不认为大顺能有这般能人。 八王爷号称贤王，可不是指他做官多厉害，这贤王的称号代表的是他的学问和见识。 昨日下朝后，八王爷气闷之余，立即找来一众大学士。 一群人商量后，虽然觉得两个铁球落地的问题很幼稚，也没作用，但不得不说，没用的发现也是发现，而且这个发现推翻了众人长久的认知。 据此推测出外国的学问发展和大顺大不相同，因此一味跟着这些外国人的节奏走，很容易掉入他们的陷阱，从而输掉颜面。 确定这一点后，八王爷给这帮人下了定义：有小聪明，而无大能耐。 靠着小聪明得利注定不会长久。 得到在场大学士一致认同，八王爷心满意足，不再打算理睬这些外国人。 免得掉身份。 没想到李承昀居然主动提出，这大大出乎八王爷的意料。 但很快他便想明白：李承昀想借此挽回尊严，从而压倒他一头。 八王爷下意识不屑一顾，不认为李承昀和其一派有谁能搞定这两个外国佬。 正准备看笑话，忽然脸色一变。 若李承昀勾通外国佬，以利益换取丢失的面子，自己岂不是陷入被动的处境？ 李承昀道：“还是请你们先出问题吧。” 西蒙斯犹豫一二，开口道：“尊敬的皇帝，应你的旨意，我和我的伙伴同意了。” 八王爷此时十分笃定，李承昀私下和外国佬早有勾结，并且演技十分拙劣，简直演都不演了。 偏生此时他还无话可说。 只能干着急。 李承昀作出请的手势。 西蒙斯环顾四周，发现大顺的文武百官都在看他，一时分外自豪：“之前出了几个问题，我只说了其中一个答案。这样好了，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个重，谁能回答正确，我们便承认他厉害。” 此话一出，大殿内一片寂静。 林瑾此时有些疑惑，别的不敢说，但这个问题众人回家肯定都有商讨过，此时再问，莫非摆明了想要大顺赢？ 外国佬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果然仅仅片刻，一个年轻的官员走了出来，说出了正确答案。 “奥，我的上帝，这简直太棒了，大顺终于有人能够……” 西蒙斯“赞扬”的话没说完，八王爷就跳出来，骂道：“蛮夷欺人太甚，要出就出新问题，还是之前的问题，莫非欺我朝中无人？” 李承昀脸色也十分难看，刚才回答问题的虽然是他的人，可西蒙斯的态度简直和折辱人没啥区别。 摆明了看不起大顺朝廷的文武百官。 答案说出来还不如不说。 西蒙斯和克里斯一看形势似乎不对，顿时又傻眼了。 第244章 朝堂斗争（二） 眼看情况不对，克里斯急忙大声道：“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够回答。”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大声道：“一斤冰和一斤水，哪个更重？” 林瑾一听，差点乐了。 这两个外国人当真是有趣，居然把一个问题换汤不换药重新问了一遍。 大顺文武百官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正以为很快有人可以回答问题，然而让他诧异的是，一众文武百官竟然诡异地都变得沉默下来。 本来喧嚣的大殿内，一时无比安静。 林瑾十分纳闷，这和之前那个问题有什么不同吗？ 怎么刚才一个个还义愤填膺，转眼就不吱声了？ 林瑾正疑惑，就看到皇上李承昀频频对他使眼色。 林瑾只好自己该出马了，只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 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八王爷，轻咳一声，开口道：“一样重。” 声音在安静的朝堂上显得格外刺耳。 克里斯和西蒙斯寻着声音看去，待看到说话之人时，顿时都是一愣，随即变得欢喜起来。 “亲爱的林，恭喜你回答正确。” 西蒙斯激动道。 林瑾无视众人的目光，对着二人道：“这些问题太过于简单，无法彰显出我大顺人民的智慧，请二位继续出题。” 西蒙斯最初只想售卖武器，哪里会想到有这般诸多变故，此时闻言忙摆手道：“不了，林，你已经完美回答了我们的问题，真是太棒了。” 李承昀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之色，正要瞥了眼脸色阴沉的八王爷，正要说话，就听林瑾道：“我们大顺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我回答你们的问题，恰好我也有问题考教二位，还请二位莫要回避。” 克里斯大声道：“林，请说出你的问题。” 西蒙斯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林瑾笑道：“数算应该是你们的强项，今日我就知道数算出题，考教考教你们。” 克里斯和西蒙斯闻言大喜。 大顺数算虽然有一定基础，但整体发展缓慢，比他们差了不知多少。 以二人的学识来说，应对林瑾的问题不在话下。 只要胜了这一场，相信贸易的大门就会彻底敞开。 “林，出题吧。” 黑皮克里斯发声道。 “慢着。” 忽然八王爷开口了。 众人目光瞬间看向了八王爷。 八王爷脸色很差，目光死死盯着林瑾：“这两个外国人如何知道你的姓名，你们是不是一早就认识？” 林瑾一愣。 他尚未说话，就听西蒙斯道：“尊敬的王爷，我们和亲爱的林确实见过一面，但并没有商量过什么，请相信我们。” 林瑾这时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一黑。 果然八王爷哈哈大笑，“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我怀疑你们早就商量好了答案，现在在此糊弄我们。” “八王爷，你这是何意？” 林瑾沉着脸问道。 八王爷不屑地望了他一眼：“何意？林瑾，你串通蛮夷搅乱朝堂，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到底何意？” 李承昀一听，肺都气炸了，他没想到八王爷会如此倒耙一把。 林瑾深呼吸，冷静道：“八王爷，我今日倒是想问问，你心属大顺还是蛮夷。” “大胆。” 卜耀连率先站出来，骂道：“你什么身份，敢如此质疑王爷？” 林瑾不屑道：“你又是什么玩意？我今日只是想问问八王爷，我为大顺争得尊严，他不仅不高兴，反而怀疑起我，到底是想大顺赢，还是输给这些外国人？” 八王爷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死死盯着林瑾。 这时李承昀开了口：“八王爷，你怀疑林千户，可有证据？” 八王爷回过头，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李承昀道：“你既无证据，为何怀疑林千户？” 八王爷踌躇道：“林瑾不过一介武夫，本王很难不怀疑他有如此智慧。” 李承昀皱眉道：“不管如何，他总归为我大顺赢得尊严，八王爷如此怀疑一个大功臣，是否不合适？” 八王爷嗤笑一声，哈哈大笑道：“我大顺的尊严，何时轮到几个番邦外族人来定义了？真便是真，假便是假，虚假做作，我大顺不需要。” 林瑾闻言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理由无所不用其极。 李承昀果然愤怒异常，却丝毫没有办法。 林瑾摇了摇头，开口道：“敢问八王爷，可有证据证明我和这些外国人暗中交换过答案？” 八王爷淡淡道：“林瑾，非本王小觑你，以你的智慧，这些答案就非你能答得出来，不是你与他们暗中勾搭，你又怎会如此算回答正确？” 林瑾叹了口气，懒得去看八王爷，目光在在场的文武百官身上一一扫过：“我林某人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能看出一个人的智慧高低。这样吧，我也不为难大家，今天有一个算一个，是诗词歌赋还是三教九流数算八卦，尔等尽管考来，但凡有我不知之处，我便承认勾结外国人，给大顺抹黑了。” 林瑾话音落下，朝堂之上竟是诡异的安静一片。 一时竟无人跳出来反驳他。 “八王爷？”林瑾看向八王爷。 八王爷给卜耀连使了个眼色。 卜耀连心里叫苦，今儿八王爷着实糊涂了。 今日林瑾再如何说，也是为了大顺争取颜面，找回了尊严。 这个时候内斗，别人如何看？ 棋差一招，输便是输。 可卜耀连同样知道，八王爷上头了。 这些年，面对当今皇上他屡屡占据上风，已经养成了输不得作风。 今儿不顺着八王爷，只怕事后算账得算到他的头上来。 眼珠一转，卜耀连计上心来，转头看向克里斯和西蒙斯，板着脸问：“你等可有暗中和林瑾暗通款曲？快快如实招来，否则严惩不贷。” 克里斯和西蒙斯虽然精通大顺的语言，可林瑾以及后面说的话，实在超出了他们的学习范围。 正迷迷糊糊，此时听了卜耀连的话，也算是弄明白了一点，西蒙斯急忙摇头：“不，我们和林绝对没有事先勾通过。” 第245章 朝堂斗争（三） “大胆。” 卜耀连闻言，一时官威发作，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教我查清楚，你们和林瑾暗通款曲，定要将你们打入大牢。” 西蒙斯和克里斯脸色难看，心里着急，嘴里却只能无力地说着无法令人信服的话。 林瑾暗骂一声，此时便知道，官字两张嘴，上下都是口，和这些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他快步走到卜耀连面前，冷着脸道：“这位大人，你很有学问？” 对于锦衣卫的敬畏，让卜耀连下意识就想后退，刚退一步就发现不对，脸色一红，忙站稳身体，梗着脖子大声道：“怎么，你一介匹夫，莫非要和我比试学问不成？” 林瑾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勾搭这些外国人，无非是瞧不起我的学问，今儿我便把话放在这里，诗词歌赋，还是术算八卦，你尽管提出来，但有我比不过你的地方，老子立马认输。” “不过——” 林瑾话音一转：“若是我赢了你，今儿你就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我赢了这两外国人，同时从今以后你见我一面就得喊我一声师父。” 见林瑾接二连三要挑战别人，在场的一众文武百官一时纷纷来了兴趣。 他们很想知道，一介武夫，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和曾经的状元卜耀连比学问。 卜耀连虽然做事令人不齿，但不得不说学问确是不差的。 果然卜耀连被激起了血气，涨红着脸道：“好，今儿我就和比试一场，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我是武夫，输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林瑾语气不咸不淡，却掷地有声。 顿时赢得在场一众武将高喊痛快。 八王爷眉头紧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林瑾行事作风往往出人意料，让他捉摸不住。 今儿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居然敢个曾经的状元郎玩命比学问。 莫非是皇上给了什么好处？ 不过八王爷依旧不认为武功厉害的林瑾，能够在学问上比过卜耀连，否则他岂不是怪胎了？ 那林瑾这么拼命，底气何在？用意何在？ 对于这种实在琢磨不通的事情，八王爷委实不喜，因为这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感觉。 卜耀连沉吟一番，开口道：“为免叫人说我欺负你一介武夫，今儿我便让你出题我答，只要我答不上来，便算我输。” 卜耀连的狂妄口气，果然赢得交口称赞。 便是八王爷也暗暗点头。 以不变应万变，卜耀连虽化攻为守，但却在大义上占据了主动。 林瑾嗤笑一声，不咸不淡道：“你连外国人的问题都回答不了，哪来的大口气回答我的问题？” 卜耀连脸色涨红，怒道：“谁说我回答不了，我只是懒得和这帮外国佬纠缠。” 林瑾乐道：“你脸皮倒是比你的学问厉害，这样，让他们再出一道题，你能回答上来算我输，回答不上来，算我输，如何？” 卜耀连顿时僵住了，欲言又止，进退不能。 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别人不知这些外国人的厉害，他可清楚得紧。 以他目前的学问，和这些外国佬的学问简直南辕北辙，他们出的问题他大概率回答不了。 没想到将了林瑾一军，反过来就被林瑾反将一军。 卜耀连忽然有些后悔和林瑾比试了。 这个看似粗鲁的武夫，似乎并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 见卜耀连吃瘪，满堂文武大臣一时忍俊不禁，却碍于八王爷的面不敢多说什么。 李承昀暗中松了口气。 他虽然信任林瑾，可林瑾最厉害的还是武功。 学识方面，也只是听了卢仇说厉害，到底如何他也没底。 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 现在和卜耀连斗嘴不落下风，也算让他对林瑾更多了一份信心。 这时西蒙斯“会意”，大声道：“我们可以再出一题。” 卜耀连脸色更差，哪里还敢真让这些外国佬出题，这些人的题目最为刁钻，不用比试，他可能就输了。 反倒是林瑾，一介武夫，都是大顺人，知根知底，应是好对付的。 因此无视了众人鄙夷的目光，卜耀连哼道：“你我比试就你我比试，带什么外人？还不速速出题。” 林瑾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他对战胜卜耀连，已经有了百分百把握。 不过今日战胜卜耀连只是顺带，最重要的还是折辱这些外国人，赢回丢失的颜面。 朝堂内，安静一片，所有人都在等候林瑾出题考教卜耀连。 看看是曾经的状元有学识，还是今日的武夫更胜一筹。 哪知林瑾忽然道：“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内，算出一道题，超过了时间便算你输。” 他话音刚落，卜耀连未战先怯，叫道：“不公平，凭什么还有时间限制？” 林瑾道：“不限制时间，莫非让你算一天不成？再说此题简单，我给的时间已经绰绰有余。” 卜耀连张了张嘴，有些后悔把主动权交给林瑾，现在太被动了。 他不怕答题，可有时间限制就不一样了。 事已至此，卜耀连无可奈何，硬着头皮道：“你说吧。” 打定主意，自己只要答不出来，就让林瑾也在同样的时间内给出解题思路，否则就不算数。 林瑾笑道：“我也不为难你，在场除了皇上，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在四分之一炷香时间内能算出问题答案，都可以替你回答。只要答对了，就算你赢。” 卜耀连大喜，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能出现在大顺朝廷上的有谁是废物？ 林瑾敢如此狂妄，失败结局已然注定。 “莫要啰嗦，出题吧。” 卜耀连中气十足，大声说道。 “皇上，”林瑾看向李承昀，“还请燃香。” 李承昀强忍心情激荡，给内侍使了个眼色，很快有小太监取来一炷香点燃。 “请听题！” 林瑾：“一加二加三加四加五……加九十九加一百等于多少？” 林瑾迅速道出题目，众人一听，没想到题目如此简单。 但很快反应过来，简单是简单，可要想在四分之一香燃烧完算出，根本不可能！ 第246章 降维打击 卜耀连虽然对有些问题无能为力，但分析判断一流，很快就明白了，一加到一百，最少要两炷香的时间，四分之一炷香内完全不可能算出来。 不过卜耀连就众人都在皱眉算数，一时也没急着反驳，而是心里快速相加。 “时间到。” 转眼时间到了，内侍大声宣布。 林瑾看向卜耀连：“如此简单的问题，你输了。” 卜耀连再三确定无人说话，胆气略壮：“我没输，别说那么短时间内算出，就是再加一炷香时间，也算不出。不仅我算不出，别人也算不出。” 林瑾掏了掏耳朵，淡淡道：“有些时候，我很不理解某些人的脑袋怎么想的，自己不行就觉得别人也不行，这是哪来的脸认为自己最聪明，别人都是笨蛋？” 指向卜耀连：“还是说你穿得人模狗样，就认为高人一等，他人都是土鸡瓦狗？” 卜耀连怒道：“匹夫安敢无礼？” 林瑾哼了一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儿，老子教训徒儿还要讲道理不成？” 卜耀连脸色微变，看向四周憋笑的同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莫非你能算出来不成？” 林瑾笑道：“我早就说过了，自己不行就要低调一点，保持谦逊。你这么趾高气昂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要脸不成？” “够了！” 眼见卜耀连被气得半死，八王爷缓缓开口：“林瑾，如此庞大的术算题，你当真能在四分之一时间内算出？” “回王爷，可以。” 八王爷冷声道：“骗人也得有些水平，你凭什么能算出来？当自己是神仙不成？” 林瑾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神仙不清楚，但你们水平有限是真的。” 不等八王爷说话，林瑾目光扫视在场文武百官，“不如人家就不如人家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尔等都是普通人，死鸭子嘴硬又不会变成天才。要我说不光你们是插标卖首之辈，便是这些外国人也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哗～ 林瑾无差别攻击，顿时引得满朝文武哗然。 上次这么狂的锦衣卫，还在前朝。 莫非又要死灰复燃了不成。 李承昀神色激动，林瑾今日的举动让他十分痛快，干了许多他想干又不敢干的事情。 不过眼见群臣激愤，为了避免八王爷做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李承昀沉声道：“林千户，慎言。” 林瑾笑着应了一声，大摇大摆走到了眉头紧皱的西蒙斯面前，笑道：“怎么，算出来没有？” 西蒙斯面露懊恼之色，摇摇头：“还差点，你这一问我，让我把刚才累计的数据又忘记了。不过肯定不能在那么短时间内算出答案。” “你呢？” 林瑾又看向克里斯。 克里斯抓耳挠腮，满脸尴尬。 “你们呢？” 林瑾以此问向其它外国人。 但但凡林瑾目光所过之处，这些外国人纷纷低头。 林瑾彻底松了口气，刚才提出问题时，他没有看卜耀连，首先去看的是西蒙斯和克里斯，随即和那些外国人的表情。 一看他们皱眉苦思，林瑾就估摸着稳了。 果然如此，这道题，这帮外国人同样不能快速算出来。 林瑾转过头，看向芸芸众臣，面带不屑道：“我还以为多厉害，没想到这帮外国人简直不值一提，看来也是榆木脑袋。” 克里斯觉得被侮辱了，有些生气道：“林，你这是对我们的不敬。” 林瑾摇摇头，回头一一指着他们道：“我针对的不是你，而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克里斯等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炸锅了，表情显得十分愤怒。 满朝文武大臣，虽然不理解什么是垃圾，可看这些表情愤怒的外国人，很好理解出，他们都被林瑾看不起，狠狠打击了。 本来还觉得对林瑾不爽，此时竟又诡异的生出异常舒服的感觉。 与前几日被两个外国人怼得哑口无言，又羞又无奈相比，林瑾今日的表现，足以让大伙原谅他刚才的无礼。 李承昀见八王爷只是皱眉不语，也暗暗松了口气。 至于外国人的想法感受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君不见昨日满朝文武被羞辱的无能为力了？ 西蒙斯怎么也没想到本来还很善良的林，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强忍不悦，开口道：“林，你的题目非常有趣，但我不认为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算出答案。”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瑾。 林瑾虽然折辱了这些外国人，但说到底他可能走了捷径，出了一个谁都无法做出的题来。 现在被人提出来，林瑾若是做不出，丢人可就丢大了。 “说你们智商有问题你们还不承认，”林瑾摇了摇头，“答案是五千零五十，别说四分之一炷香时间内，就是一息间我都能立即算出答案。” 林瑾指了指脑袋，一副你们不行的样子。 这时一个外国人道：“他，他的答案是对的。” 西蒙斯不服道：“太荒唐了，我不相信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算出答案，我怀疑你提前算出结果，因此这不算你有多厉害。” 卜耀连等人早有怀疑，只是不敢肆无忌惮地提出来，此时听西蒙斯等人一说，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林瑾无视众人的目光：“我若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算出答案，你从此认我为主，当我的奴隶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随即爆发出痛快的大笑声。 之前还对林瑾有意见的大臣，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林瑾的“勇猛”。 便是八王爷也暗暗点头，虽然他不满林瑾，但更不爽这两个外国人。 此时此刻，林瑾能在这个时候，敢说出这种话，无疑狠狠打了外国人的脸，大顺一吐胸中闷气。 西蒙斯冷静思考一番，很快笃定林瑾不可能在一息间算出正确答案。 他面无表情道：“只要你能证明在一息左右算出正确答案，我愿意奉你为主人，做你的奴隶。不过——” 西蒙斯话音一转：“你若是输了又该怎么说？” 第247章 古怪的奖励 “你输了又该怎么办？” 西蒙斯说出这句话时，本来活跃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 欣喜过后，众人发现林瑾要做的事情完全不可能完成。 也就是说，除非林瑾是神仙，否则根本完成不了。 八王爷瞥了眼皇上，见他脸色不大好看，又看向笑容不变的，不由得微微皱眉。 林瑾面对众人的目光，笑道：“你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包括我这条命在内，全部悉听尊便。” 卜耀连此时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林瑾对他极其无礼，他很愤怒，但现在他不得不佩服林瑾的勇气。 只是他非常想不通，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林瑾哪里来的勇气？ 西蒙斯深呼吸，面向李承昀：“尊敬的皇上陛下，我们愿意接受赌注，但我需要签订契约。” 李承昀心里着急，频频看向林瑾，不知他想什么，因为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也弄不明白林瑾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林瑾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莫名的，李承昀忽然就想起了当初的必死之局，林瑾一人斩杀数百刺客的事情。 他精神一振：“备契约。” 他选择无条件相信林瑾。 “不知天高地厚。” 跟在八王爷身后的七王爷摇了摇头，“见好就收就是，现在被人堵住了退路，我看他怎么收场。” 八王爷笑呵呵道：“林千户可非常人，说不得有意外之喜。” 七王爷哼道：“除非他真是神仙，不然我实在想不出这么大的运算量，他如何快速得出答案。” 八王爷看了眼高位上的皇上，笑道：“拭目以待吧，我也很想看看有些人会不会把自己玩死了，哈哈。” 契约很快签订完成。 西蒙斯自信道：“林，我认为你很聪明，甚至是我见到过最聪明的人，但你太自负了，今日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克里斯重重点头，之前还觉得眼前浓眉大眼的少年将军是个好人，现在觉得他嚣张透顶，一定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这问题很简单，”林瑾淡淡道，“一到一百一共有一百个数，首尾相加为一对，共五十对，也就是五十个一百零一，可以迅速得出五千零五十。” 林瑾似笑非笑地望着西蒙斯：“你觉得呢？” 西蒙斯呆呆地望着林瑾，好半天才回过神，他眼神异样，心里一遍遍回想刚才林瑾所说的法子。 “天才啊，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克里斯惊呼大叫，“上帝作证，林，你发现了全新的定理，这太不可思议了，你绝对是个伟大的数学家。” 此时朝堂上一些精于数算的大臣，也纷纷反应过来。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立马和身边的人说林瑾解法之妙。 不过很快问题出来了，五十个一百零一，林瑾是如何迅速算出为一百零五十？ 不等有人解法，西蒙斯认输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西蒙斯叹了口气，感慨道：“我输了。林太厉害了，你是个伟大的天才，能伺候你这样的天才，我西蒙斯心服口服。” 说着单膝下跪，竟是做了个骑士礼。 “西蒙斯愿意为林效忠。” 克里斯同样跪倒在地，大声道：“我克里斯，愿意为伟大的林效命。” 林瑾没去看二人，而是转过头，笑眯眯地看向了卜耀连。 卜耀连本来还有点佩服林瑾，此时见状，顿时像是吃了屎一样恶心。 满腔怒火却无法发作。 只能装作看不见。 哪知林瑾不依不饶：“我徒儿何在？” 卜耀连快要吐血了，他能清晰感受到周遭同僚看戏的眼神，更能想到日后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嘲笑。 好在他确实脸皮厚，愣是装作看不见。 林瑾摇摇头，正要说话，就听李承昀惊喜的声音传来。 “林瑾，此种算法极妙，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林瑾笑道：“这是我偶尔发现的，目前我称之为‘林氏定理’，还望皇上替我在史书上浓墨重彩一笔，好让臣流芳百世。” 李承昀哈哈大笑：“你今日为国争光，又有新定理发现。术算一道，史书里必定有你一席之位。” “多谢皇上。” 林瑾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想多为后世做些贡献，今日也算是机缘巧合。 心里琢磨着，有空编写数学定理书：凡记得的定理定义，都提前写出来。 现在或许没什么用，可未来就不得了了。 早朝散去后，林瑾好不容易才摆脱众文武大臣的“围堵”，正准备找克里斯和西蒙斯问问武器的事情，就见到皇上身边的太监快步跑了过来。 小太监喘了几口，大声道：“林千户，皇上有旨，召你觐见。” “公公稍待。” 林瑾此时也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西蒙斯和克里斯，迅速走到二人面前：“你们先去荣国府等我，我和皇上见完面后去找你们。” 二人点头。 林瑾又道：“你们想要和大顺做的贸易事情，从现在开始不容许和任何人说。”到时候我自然会让你们大赚特赚。” 西蒙斯又惊又喜，没想到林瑾做了主人，居然还这么好说话，还让他们赚钱。 “林，您放心吧。只是荣国府在哪？” 林瑾摆手道：“自己找人问，去了就说我让你们去的，对了，你们还是在院外等着吧，不要进院。” 眼看小太监等得急了，林瑾打发走二人，快步跑了回去。 还是之前的那处偏僻的宫殿。 林瑾心里盘算着，一会见到皇上就让他快点解决妙玉的问题。 “林千户，请吧。” 小太监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没有推门。 林瑾只好上前主动推开大门。 入内后，身后大门缓缓关了起来。 此时林瑾闻到了一股腥甜的檀香味。 这种檀香味，他闻所未闻，但很容易分析出其中药材。 分析着，林瑾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檀香味中居然掺杂了催丨情的成分。 皇上莫非想用美人计收服他？ 亦或者妙玉在里面，皇上要玉成他和妙玉的好事？ 第248章 皇帝的宏图 “皇上？” 林瑾喊了一声。 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声音，久久不见李承昀出现。 林瑾转头就走。 “林千户。” 忽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是抱琴的声音。 林瑾霍然转头，只见左侧抱琴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呆呆地望着他。 林瑾皱眉：“你怎么在这？” 抱琴声音带着哭腔：“娘娘在里面。” 林瑾愈发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疾步走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呢。” 抱琴看向里侧，垂着小脑袋：“皇上不在这，这里只有我和娘娘。” 林瑾见她说不清楚，就要往里闯。 可走了几步，闻着愈发浓郁的檀香味，林瑾慢慢停下脚步。 抱琴声音幽幽从后面响起：“皇上有旨，要林千户你和娘娘同房。” 轰—— 忽然间，林瑾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他缓缓回头，望着面容呆滞的抱琴，难以置信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抱琴擦拭眼泪，昂起头道：“这是皇上亲自和我说的，如果我泄露秘密或者没有完成任务，就赐死我。” 林瑾不解：“为什么？” 抱琴摇头：“皇上后宫女人并不多，也无子嗣诞生。更，更未与娘娘同房过。” 左右看了看，抱琴压低声音：“我怀疑他那方面不行。” 林瑾顿觉荒唐。 这段时间，类似的事情发生太多，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不是在“中毒”，就是在“中毒”的路上。 抱琴跪了下来：“林千户，我不知道皇上到底什么意思。我分析了一下，觉得他如今帝位不稳，又无子嗣，可能想，想……” 秀美的面颊上闪过一丝红晕，“林千户又这般厉害，与娘娘熟悉，这才选中你吧。” 林瑾叹道：“这不胡闹吗？我这么做，皇上判我死罪怎么办？” 抱琴眨了眨眼：“皇上如此看重你，我觉得他最想拉拢你，应该不会判你死罪。” 说完俯身磕头：“林千户帮帮我吧，否则要是别人，娘娘事后知道怕是死了的心都有。” 林瑾心里骂娘。 他虽然风流好色，可那都是正常情况下，现在算什么事儿？ 对了，金手指？ 林瑾眼珠转了转，忽然又笑了起来，笑自己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收集金手指。 “起来吧。” 林瑾走向里间，粉色的纱帐内，隐隐露出一具凹凸有致的女体。 林瑾唤了两声，抱琴道：“娘娘已经睡了，不知此事。皇上说不要告诉她。” 林瑾听得心惊肉跳，迅速分析情况，最后发现不管李承昀事后卸磨杀驴，还是他什么都不做，结局好像没什么不同。 反而做了，李承昀真有可能是抱琴的推测结局。 林瑾虽医术无双，可也是肉体凡胎，此时檀香早就吸入过量，大脑不免迷迷糊糊。 望着粉色纱帐内的贾元春，心底滋生出异样的感觉。 “你，你出去吧。” 半晌身后没有动静，林瑾回头发现抱琴还秀美的脸蛋满是晕红。 皱了皱眉，林瑾懒得再去多想，如果结局难以改变，不如先获得金手指再说。 当下放开一切，大步走向床榻。 掀开纱帐，贾元春身上只睡容安静，身上只披了一层薄纱。 红楼众女人中，林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得到帝国的贵妃娘娘——贾元春。 还是皇上默许的情况下。 身上缓缓摩挲着贾元春雍容贵气的脸蛋，林瑾起身开始解衣，只是心里有一丝疑惑：怎么金手指没到？甚至试用一天的金手指也没有？ 还是说贾元春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命运并未改变？ 此时偏僻的宫殿外。 大顺皇帝李承昀推开院门，缓缓走了进来。 他站在院门口，四周空无一人，面色无悲无喜。 事实上，和抱琴推断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李承昀如今虽然贵为皇帝，但帝位岌岌可危。 八王爷势力滔天，若是没有太上皇在，取代他轻而易举。 因此李承昀每一步都仿佛在走钢丝。 另外没有子嗣也是李承昀最头疼的地方。 在查出自己再无可能诞下子嗣后，李承昀毫不犹豫杀了太医，除了皇后，李承昀从未宠幸过其它女人。 甚至心里已经开始隐隐厌恶女人。 娶贾元春不过是拉拢安抚四王八公的一种手段。 若是帝位稳住后，李承昀会毫不犹豫清洗四王八公一派的势力，甚至让贾元春暴毙。 不过在见识过林瑾后，李承昀慢慢改变了想法。 尤其在知道林瑾勇猛无双，在西山救了他后，李承昀笃定认为林瑾是上天派下来帮他的股肱之臣。 再加上和贾家有矛盾，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上次派贾元春回家省亲后，就已经产生了。 这样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有了后代，也可以以此拉拢林瑾，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劳。 对于贾元春，李承昀没有丝毫感觉，因此牺牲贾元春，他内心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什么都没有能拉拢到林瑾的真心忠心重要。 为此，李承昀可以承受任何牺牲。 所以区区一个女人，李承昀完全不在乎。 李承昀甚至想着等诞下子嗣后，要不要让这个贱女人知道真相。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 知道事情大概率完成，李承昀虽不喜欢贾元春，可想到这样的女人背着他找别的男人，心里还是生出怪怪的感觉。 摇了摇头，李承昀深呼吸转头离开。 李承昀前脚离开后，林瑾也推开大殿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即关上门。 走出宫殿，四周无人。 林瑾一时不知该往哪走。 正犹豫，不远处有小太监发现了他：“呦，林千户，你怎么在这？太上皇可找你呢。” 林瑾咯噔一下，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太上皇可不是皇上，要是发现了什么，真有可能为了皇家颜面宰了他。 什么天才不天才，只怕在他眼中啥也不是。 迅速镇定心神，林瑾慢慢踱步走了过去。 还好小太监满脸喜色，“恭喜林千户，贺喜林千户，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将来一定能青史留名。” 第249章 江湖庙堂 林瑾先松了口气，笑道：“喜从何来？” 小太监讨好道：“林千户开小的玩笑，您在朝堂上威风凛凛，替咱们大顺扬眉吐气，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林瑾神色一动：“太上皇找我也因为此事？” 小太监笑呵呵道：“小的不知，不过大概率是因为此事。今儿听老内相说了，太上皇心情很好吶。” 林瑾扯了扯嘴角，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再多问。 很快看到了太上皇的炼丹室。 太上皇一如既往地盘腿坐在蒲团上，穿着灰色道袍。 见他来了，随手指向旁边的蒲团，便闭目不语。 林瑾盘腿坐下。 想了想，也没主动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太上皇才缓缓睁开眼睛：“听说今儿你在朝堂上闹得动静很大？” 林瑾想了想：“也不算大，就是收了两个奴才。” “呵呵，”太上皇笑道，“出我所料，没想到你武功那么好，脑子也聪明得紧，实在是难得。” “谢太上皇夸奖。” 太上皇盯着他：“你愿意在朝堂上出头，皇上答应你什么？” “不让妙玉嫁给平西王孙子。”林瑾老老实实回答。 太上皇“嗯”了一声：“嫁谁都是嫁，他有能耐嫁别人家姑娘，便随他好了。” 林瑾心里顿时恼火不止。 太上皇未免有些无情，最终还是承认看妙玉没有背景。 果然亲情什么的，在皇家看来就是屁。 “你对平西王怎么看？”太上皇忽然问道。 林瑾一愣，摇头道：“没有看法，也不太了解。” 太上皇淡淡道：“你是锦衣卫千户，掌管的是全天下锦衣卫，有些事情你该多去了解。” 林瑾沉吟道：“卑职有事要说。” “说吧。” “年后我要回扬州一趟，锦衣卫的事情可能无法分心顾虑。” 太上皇似笑非笑道：“你素日也没怎么去，今儿倒是担心起来锦衣卫了？” 林瑾强笑道：“总得有个交代。” 太上皇道：“按理说你走不掉。” 林瑾追问：“那不按理呢？” 太上皇不咸不淡道：“你直接走，谁会拦着你不成？不过不管你在与不在，这些都不重要，我要的是结果，我也只看结果。” 林瑾了然：“卑职明白。” 抬起头时，发现太上皇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太上皇？”林瑾低声叫了一句。 太上皇：“我问你，妙玉你打算如何处置？” 来了，林瑾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知道妙玉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后，林瑾已经没有那么紧张。 “我们之前有过约定。”林瑾避免直接回答。 本以为太上皇会直接问，哪知太上皇只是默默点头，接着道：“无论如何，妙玉从今以后也是重安郡主，她以后若是哪里受了委屈，我唯你是问。” 林瑾暗自振奋，太上皇这是把妙玉托付给他了。 “福王无后，她要是愿意，你们有了孩子后，就都姓李吧。” 太上皇盯着林瑾的眼睛，“你可愿意？” “卑职愿意。” 心里又是疑惑，“孩子和谁姓我无所谓，只是……” 太上皇摆了摆手，没好气道：“没有只是但是的，那是你们的事，我就想不通一个连子孙后代都不在乎的人，妙玉看重你哪里。” 林瑾辩驳道：“只是姓而已，没说我就不在乎子孙后代。” 太上皇哼道：“跟别人姓与跟自己姓能一样？数十年后，你孩子的孩子谁还记得你？” 林瑾先是一愣，随即嬉皮笑脸道：“我现在可是大数学家，发现了‘林氏定理’，无论跟谁姓，以后都免不得沾我的光。” 太上皇伸手点了点他，摇摇头，叹道：“你虽有能为，但太过惫懒，缺乏稳重性格。” 林瑾道：“人人都图逍遥自在，我若是能快快乐乐生活，便已经满足。” 太上皇道：“有能力的人，就要为天下为苍生贡献自己的能力，这是上天给你们这些天才的使命。” 林瑾没想到太上皇还有这些想法。 太上皇笑道：“你心里一定在说我一个整日修仙问道的，不理国家政事，怎么好意思说这些吧？” 林瑾忙摆手道：“我可没说。不过太上皇之前那句话我却不赞同。” “哦，你有何见解？” 林瑾道：“有的人在江湖忧国忧民，有的人在庙堂济世救民，虽身处地方环境不同，可却怀着同样的一种心思。” 顿了下：“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官场一些习气太重，远没有远离庙堂之人来的纯粹，我想这未免不是好事。” 太上皇哈哈笑道：“你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大顺？” 林瑾哭笑不得：“我哪敢啊，也没那些心思，都是有感而发，睡一觉，醒来后就忘记了。” 太上皇：“总是能找些歪理。你若不露头也就算了，既然让我发现，就要贡献好你那一份能力。” 林瑾恭敬道：“太上皇有命，林瑾但无不从。” 太上皇沉默了一会，说道：“老八心思太重，你让锦衣卫多留心，你自己也要小心。” “是。” 太上皇看着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最近风头太大了。年后回扬州一趟，也算是避避风头。” 林瑾笑道：“那我便多待一段时间。” 太上皇没有否决：“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等你回来后，很多事情都会发生，也需要你参与解决。去吧。” 林瑾本还想说什么，太上皇却不给他机会，挥手让他离开了。 走出炼丹室，林瑾想起难兄难弟的李郅：“老内相，我兄弟李……” 戴权笑道：“世子已经回去了，林千户尽管放心才是。” 林瑾松了口气。 出了皇宫，林瑾心情大好。 这次虽然没有见到妙玉，但关于妙玉的事情却已经解决了。 贾元春的事情算是意外，金手指更是一点没见到，林瑾不打算多想。 “林兄。” 林瑾正要回去，就看到李郅骑着马飞奔过来。 “林兄，”李郅跳下马，欣喜道：“我就知道林兄弟你不会忘了我，可算把我捞了出来。” 第250章 有感而发 林瑾一脸疑惑地望着李郅：“你说什么？” 李郅道：“不是你让人放了我吗？” 林瑾没好气道：“你当我是皇上？我哪有能耐放了你。谁派人去放了你的？” 李郅挠挠头：“我没问。” “是你爷爷，本来就只打算吓唬咱们。” 林瑾开门见山道：“妙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我还没见到她。你要是见了，替我问好。” “太好了。” 李郅双手交叠重重拍了一巴掌，随后兴奋道：“怎么到处都在谈论你，是不是你小子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林瑾摆了摆手，就要离开。 “别啊，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去做什么？” 李郅笑道：“去见一个人，跟你只是顺路，你就搭我一程。” 林瑾见状，只好顺了他一程。 此时荣国府内，贾政，贾母，贾赦等人汇聚一堂，贾政眉飞色舞地说着今天朝堂上的事情。 贾母面无表情，贾赦听得满腔怒火，却也不敢多言什么。 自从身体好了后，贾赦便知道林瑾气候已成，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但论实际权利，远比早已经衰败的贾府强。 除非八王爷造反成功，否则贾家不被清算就算好事，还哪里敢出头。 今儿听了贾政说起朝堂的事情，贾赦更加笃定了之前的猜测。 林瑾这般胡闹，居然都没有事情，可见背景不是一般强大了。 “好了。” 贾母见二儿子车轱辘话来回说，出言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贾政停止说话，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眼贾赦，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母亲和大哥与那人有矛盾，但世上没什么矛盾不能化解，咱们家落到如今地步，多一个朋友总归好过多一个敌人，母亲和大哥还是放下之前的恩怨吧。” 贾母皱眉道：“在你眼中老婆子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贾政忙惶恐道：“儿子错了，母亲儿子不是那般意思。” 贾母欲言又止，探春的事情总归说不出口。 看了眼贾政，心思转动，忽然道：“老二，你觉得咱们家之女嫁一人给那小子如何？” 贾政茫然道：“嫁谁给他？” 贾母没好气道：“三丫头早已经到了适婚的岁数，你这做老子的还用我提醒？” 贾政张了张嘴，看了眼贾赦。 贾赦察觉到目光，头也不抬道：“你甭看我，母亲同意，就是迎春我也没意见。” 贾母：“迎春性格木讷，不合适那小子，去了怕是会被欺负。我可是听说了这小子风流好色，与他修好，探春最为合适。” 贾政想了想，起身拱手道：“儿子听母亲的。” 贾母：“你何时与他说去？” “找个机会就说。” 贾母道：“黛玉是那小子的徒儿，你可以从他那探探口风。” 贾政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 林瑾回到家，院门大开。 他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进去，就看到贾赦不知什么时候在里面。 正和西蒙斯与克里斯聊着天。 除此之外，就只有鸳鸯。 “林，你终于回来了。” 克里斯看到林瑾，欢呼一声，跑着迎接出来。 “你叫我什么？”林瑾似笑非笑道。 克里斯脸色一红，干笑道：“林，那些都是封建社会的事情了，咱们……” 林瑾摆手道：“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就请离开吧。” 克里斯无奈地望着他。 这时西蒙斯过来道：“主人，我们根据你的地址，早早来到这里，是这位先生接待的我们。” 林瑾不由多看了眼白皮西蒙斯，相对于黑皮克里斯，西蒙斯居然更容易接纳自己的身份。 “琏二哥，你怎么来了？” 林瑾对着西蒙斯点了点头，看向跟在两人身后的贾琏。 贾琏笑道：“过来看看，几日不见，没想到林兄弟你在神京搅动风云，做出如此大事，实在叫人佩服。” 林瑾笑道：“消息传得这么快？” 贾琏摇头：“是西蒙斯告诉我的。” 说着压低声音：“这外国佬对你佩服得很，还说认你为主，真的假的？” 林瑾同样放低声音：“你看他旁边的那个克里斯吗？” 贾琏点点头。 林瑾：“这些黑人，在西蒙斯国家那边大都是奴隶，你猜这些奴隶都是从哪里来的？” 贾琏茫然地摇头。 林瑾道：“西蒙斯，你和克里斯先去外面等着，一会我有话和你们说。” 西蒙斯二话不说，拉着有些不满的克里斯走出院门，到院外去了。 林瑾这才笑道：“不怕跟你说，这些白人大都人面兽心，强盗成性。那些黑人自然都是他们俘虏到他们国家贩卖的。这些黑人大都生性懒惰，科技落后，因此面对白人强盗，毫无反抗能力，国家被灭的不在少数。你想想一个落后的民族战败了，面对的是什么结局？” 贾琏不解道：“可我见他们关系挺好啊。” 林瑾：“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白皮骨子里看不起黑皮。即使他们装的再好。” 贾琏嘿嘿笑了笑，随口道：“不瞒大哥，我也瞧不上这些黑人，长得也太……而且他们体味太重，实在让人受不了。” 林瑾道：“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合生存。如果有一天，我们战败了，这些白皮一样瞧不起我们，甚至你看不起的黑皮也瞧不起咱们。” 贾琏嘿了一声，说道：“蛮夷之辈，哪有他们瞧不起我们的份？咱们没瞧不起他们，已经是他们的福分了，林兄弟，这些蛮夷之辈成不了气候。” 林瑾笑道：“你知道那些黑人为什么战败被俘吗？” 贾琏问道：“为什么？” 林瑾面色郑重：“整个西方世界科技在飞速进步，他们船坚炮利，火器更是迭代更新，威力巨大。当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强盗，乘坐巨船到了一个还处在用石头当做武器的国家，你猜会发生什么？” 第251章 强盗 贾琏眨了眨眼：“这帮黑人也太落后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拿石头做武器？” 林瑾：“我只是打比方，让你明白白人和黑人的差距有多大。” 贾琏这才点头：“那差距确实挺大，别说是西蒙斯他们，咱们遇到这帮人，也很难不产生其它想法。” 林瑾不置可否：“你觉得火器厉害，还是刀剑厉害？” 贾琏道：“自然是刀剑骑兵，前朝火器发展的多好，不一样被先皇灭了，那玩意也就看着吓唬人。” 林瑾叹道：“你没上过战场，不知道火器到底多厉害。如你所言，之前火器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如果这些火器的缺点一一改进，你认为是它们厉害还是刀枪剑戟厉害？” “火器吧。” 贾琏不太确信地道，“不过火器那么多缺点，怎么可能改进得了。” 林瑾也不知道为何与贾琏说这么多，许只是有感而发，他淡淡道：“落后就要挨打，咱们大顺闭关锁国，不知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若是有一天别人打进来，大顺战败，咱们都成了俘虏，我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林兄弟，你……” 贾琏愣住了，他没想到武功厉害的林瑾，居然能说出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 林瑾拍拍他的肩膀，“古人早就说过了，莫要坐井观天。西蒙斯和克里斯不过那些外国人中的甲乙丙丁，可纵使如此，他们一样让大顺的满朝文武哑口无言，这便是进步。” “林兄弟是说铁球先后落地的问题？”贾琏还是一脸茫然。 林瑾叹道：“我问你，一群清醒的人厉害，还是一群活在谎言里的人厉害？” “当然清醒的人，自欺欺人有什么可怕的？” 林瑾摊手道：“你也知道？那铁球一事虽是小事，可在别人看来同样是常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以此类推，咱们到底有多少常识性错误？错了就是错了，就是落后，就是比不过人家，你认不认？” 贾琏挠了挠头。 林瑾重重拍拍他的肩膀，“今儿怎么过来了？” 贾琏笑道：“后天我生日，想请林兄弟赏脸。” “原来是琏二哥生日，你不说我还忘了。后天礼物一定到。” 最近忙得很，林瑾还真不一定有时间过去。 贾琏也没多说，又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晴雯、香菱呢？”林瑾看向鸳鸯。 “林姑娘来了，都在屋里头。” 林瑾：“今天天气不错，怎么没走？” 鸳鸯低着头：“打算明天出发。” 林瑾“嗯”了一声，“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咱们都没把你当外人。不要客气。” 鸳鸯感激道：“我知道的。” “你去忙吧。” 林瑾说完出了院门，带着克里斯和西蒙斯走出角门，径直去了锦衣卫的据点。 赵钱等人，因为年关将近，林瑾也没让他们外跟着，都打发回家去了。 因此这处地方，正好成了林瑾接待二人的地方。 “主人，你叫我们过来，是有事想和我们说吧？” 西蒙斯别看一脸正经，可如今认了主人，奴性迸发，林瑾如何他挺谄媚的。 不过林瑾喜欢，最少这样的人很聪明。 相反克里斯就有明显的抵触心理。 不过林瑾记得在朝堂上，克里斯可是率先愿意认主的。 “你们之前做什么的？” “使者——” 西蒙斯话没说完就被林瑾打断，“我不喜欢听假话。” 西蒙斯苦笑道：“什么都隐瞒不了尊贵的主人，不错，我们其实是商人，并不是什么使者。不过那帮外国人很多人也不是使者身份，大家都认为大顺的皇帝慷慨大方，我们只需要给一点东西，就能获得丰富的回赐。这样干的人可不在少数。” 林瑾皱眉道：“你们不是军火商吗？” 克里斯插话道：“我们就是售卖武器的，本想献厉害的武器给大顺的皇帝，如果他十分满意，又愿意赏赐很多东西给我们，我们想着考虑和他做生意。可惜大顺朝堂并不待见我们。” 林瑾松了口气，别人不感兴趣，他感兴趣。 “你们会制作武器？” 克里斯脱口道：“我们在海外有专业的设备和人才，制作……” 西蒙斯拼命给克里斯使眼色，克里斯说了大半才意识到不对，讪讪不语。 啪—— 林瑾猛拍桌案，目光发冷地盯着西蒙斯。 西蒙斯硬着头皮道：“主人我们也只属于他们一部分，我们是你的奴隶，可他们不是。我觉得不该说出他们的消息。” 林瑾一脚踢在西蒙斯的肚子上，西蒙斯弓着身子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不说你们奴隶的身份，单说你们装作使者欺骗大顺贸领赏赐的事情，就足够赐死你们了。” 林瑾面无表情地望着躺在地上痛得直哼哼的西蒙斯，随即又看向满脸惊骇之色的克里斯：“做奴隶就要有做奴隶的觉悟。若是做不到，我宁愿不要。” 克里斯“噗通”跪在地上，大声道：“我愿意，我愿意。” 林瑾看向西蒙斯：“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不愿意做奴隶，我就放你们离开，反正也没人看到，别人也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算丢面子。不过——” 话音一转：“若是做了我的奴隶，还一心二用，身在曹营心在汉，可莫要怪我无情。” 西蒙斯挣扎着起身，看了眼面色冷酷的林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害怕林瑾诈他们，若是他一旦提出离开，林瑾就会把他们送去官府。 到时候那可是死罪。 缓缓跪在地上，西蒙斯道：“我愿意尊你为主人。” 林瑾敲了敲桌子，也重新坐下：“说说你们的基本情况。” 通过西蒙斯的述说，林瑾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西蒙斯和克里斯也不是什么商人，二人实实在在的海盗。 其中西蒙斯是海盗团体中的二把手，克里斯只是他的跟班。 不过武器研发设备和专业人才，确实没有欺骗林瑾。 但这些都是他们抢来的。 西蒙斯口才还行，但也罗里吧嗦的说了半天，林瑾都快听迷糊了。 “你哪个国家的？”林瑾问。 第252章 有些事儿说清楚 “缇子牙的。” 西蒙斯老老实实回道。 “缇子牙？” 林瑾听得一脸懵逼，不过这个时代有大顺朝，缇子牙也不奇怪，估计是自己没听过的朝代。 而且以西蒙斯对他们武器的信心，火器也应该比大顺的火器先进很多。 “把你们的武器拿我看看。” 克里斯插嘴道：“都在使馆里，我们没敢拿出。” “你去取来。” 克里斯二话不说就走。 西蒙斯待着没动。 这时李郅走了过来，远远道：“林兄弟，薛家怎么就搬走了？薛蟠也不通知我一声。” 林瑾笑道：“你来看薛蟠？” 李郅靠近他，看了眼西蒙斯，也没多想，笑道：“我找他做什么，我是来看他妹妹。” “你找宝钗做什么？” 虽然通过薛蟠知道李郅可能对薛宝钗有点意思，可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一见又来找。 “林兄弟这话说的，你屋里屋外都是美娇娘，我就不能找心爱的女人了？” 林瑾转过身，认真望着他：“宝钗很漂亮？” 李郅正色道：“气质是漂亮，端庄大气旺夫，一看就是个极好的。” 林瑾心道：“旺夫不旺夫不知道，贾宝玉到底是离家出走做野和尚去了。” 嘴里却坦然道：“这么好的女人，你觉得名花没主？” 李郅先是一愣，接着伸手指着他怪叫起来：“哇哇，林兄弟你，该不会你……” 林瑾拍开他的手：“知道就好，别这么大动静。” 李郅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林兄弟你不地道，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还缠着……” 林瑾再次打断他的话：“什么叫我缠着？两情相悦懂不懂？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一个巴掌拍不响，真是我一厢情愿，这事能成？” 李郅捂着胸口，表情幽怨：“得，我还是走了。在你这里，我就不该对漂亮的女人感兴趣。” 林瑾驱赶苍蝇一般：“赶紧走，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记住就好。” 李郅转头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哎哎哎，不对，薛宝钗好歹也是世家小姐，她还能给你做妾不成？那我妹妹妙玉怎么办？” 林瑾不紧不慢道：“非常人行非常事，我的私事，你就别管了。” 李郅站着不走：“我还就不信了，以我的身份都不可能同时娶到两个贵族嫡女，你凭什么啊你？” 林瑾笑道：“所以说你这种人不懂感情，以为女人就是用身份地位权利换来的，你这哪是喜欢人家，你这是馋人家的身子。” 李郅脸一红：“你就不馋？” 林瑾笑道：“我也馋，但馋得狠了，就会产生一种喜欢到骨子里的感情。你问问你，会有这种感情吗？” 李郅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忽然又叫道：“差点上了你的当，你娇妻美妾这么多，谁不知你林瑾风流好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什么贞洁烈夫。” 林瑾骂道：“滚滚滚，你懂个屁。世上好男人太少，我这是博爱，能多给几个女人幸福就多给几个，如此博大的胸怀，到你嘴里就变得不堪入目，快滚。” 李郅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叫道：“林兄弟，你可让我重新认识你了。” 林瑾笑呵呵道：“别得不到人家姑娘喜欢就恼羞成怒，男子汉大丈夫的，要拿的起放的下。” 李郅叹道：“知道你武功厉害，没想到脸皮也这么厚，我算服了。” 说完摇头晃脑地走了。 林瑾松了口气。 幸好李郅也只是好玩，若是当真了，两人关系怕不好相处。 刚才插科打诨，也是想让李郅别那么难过。 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虽说古人有互赠美妾的习惯，不过打死林瑾也不会把身边的女人让出去的。 目送李郅离开，林瑾正要进院门，就看到西蒙斯目光古怪地望着他。 林瑾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还是让魏铁蛋派几个人跟着他，不然两边通风报信也不方便。 西蒙斯和克里斯说的那些研发人才和武器设备，林瑾志在必得。 同时再通过那些开海发财。 否则不等多久，别人就自己打过来了。 大顺闭关锁国，林瑾绝不容许自己也止步不前。 没这个机会就算了，有了这样的机会，再不去行动，林瑾怕被后人戳着脊梁骨骂。 林瑾站在门口没有进门。 正等着克里斯回来，就看到香菱小跑出来，先看了眼西蒙斯，随后轻声道：“夫君，师父里面呢，你不进去吗？” 林瑾指着西蒙斯：“还有点事，你和晴雯先陪着她。” “好的。” 不知等了多久，克里斯才姗姗来迟。 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 来到林瑾面前，放下包裹迅速打开：“主人，这里有三把武器。” 克里斯找出里面最精美的一把：“这把准备送给大顺皇帝，可惜送不出去了。” 林瑾接过看了看，“这把武器最大？” 西蒙斯接过话道：“这把携带方便，乘人不备也算是杀人利器。不过威力大的还属于那两把，射程远，装弹便利。” “比大顺朝的火器如何？”林瑾再次询问。 克里斯又变得洋洋得意，眉开眼笑道：“主人，不是我们说大话，火器发展，大顺太落后了，而且一点儿也不好用。那大炮我也看了，都是上世纪的老古董，说明大顺的火器丝毫没有发展。真要打起来，你们怕是会吃亏。” 林瑾拿着手中的火枪，不置可否。 “你们一行多少人？”林瑾把火枪收起来，随口问道。 “八个人。”克里斯脱口说道。 林瑾看向西蒙斯：“目前其他人在哪？” 西蒙斯低着头道：“来神京的就我和克里斯，其他人都在船上等着我们消息。” 林瑾点点头：“你们那基地距离这里多远？” “不是太远，十来天就能到。” 林瑾一愣：“这么近？” 西蒙斯道：“那边太过落后，适合发展，否则我们也不敢建立基地了。” 林瑾当即决定，派林帮的人过去接手基地，顺带掌握火器设备和船炮的使用，否则一直窝在一亩三分地，不会有太大发展。 第253章 发展恋爱两不误 果然不出所料，林瑾一直头疼没来得及解决的事情，作为林帮暂时的头脑人物魏铁蛋，很快也想到了。 薛蟠当天晚上，带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来到荣国府。 “大哥，这是小七。” 薛蟠介绍了一句，那小七满脸激动地望着林瑾。 “铁蛋说和你通消息不便，让我带小七过来，留着联系方便。” 林瑾不由诧异地望了眼薛蟠，想了想道：“有没有地方住？” 小七忙点头，用尚且稚嫩的声音道：“不需要，我有的。” 林瑾点点头，说道：“你通知魏铁……小魏晚上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他商量。” 小七应了一声，扭头就走。 薛蟠笑道：“大哥，别看他小，做事做利索灵活，让人放心得紧。” “最近怎么样？”林瑾笑道。 “都还好，目前薛家生意更是火爆，也没人敢找咱们的麻烦。” 薛蟠竖起大拇指，“不是大哥有先见之明，可没有如今局面。” “那便好，对了林帮目前有多少人？” 薛蟠挠了挠头，干笑道：“不知道，这次发展壮大，帮里来了不少人，我也没算。” 林瑾沉吟片刻，又道：“你准备一些钱，我需要购买火器。” 薛蟠慢慢张开嘴巴：“大，大哥，你想干嘛？” “发展。”林瑾正色道，“林帮想要发展壮大，就不能龟缩在神京，得走出去，最好走出国门。因此我们需要大量的先进火器。” 薛蟠小声道：“大哥，这玩意被查到算造反的。” 林瑾笑道：“让八王爷知道林帮的事儿，你以为大家伙有命？若想不被拿捏，就要壮大自己，壮大到能和任何势力抗衡。因此咱们需要一股力量去开海。” “开海？” 薛蟠脸色变了又变，咬牙道，“我知道了，要多少钱。” “先准备一百万两白银，”林瑾叮嘱道，“你不需要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让宝钗推荐一些信得过的人替你办事。就算出了事你也不会牵连到。” 薛蟠咂咂嘴，后面的话被他自动忽略了，耳中只回荡着林瑾说的一百万两，看来大哥真要干个大的了。 想起大事，薛蟠猛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大哥，听说你在朝堂上力战外国鬼子，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大大的给咱们大顺涨了面子，是不是？” 林瑾没想到事情传得这么快，看来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消息传递一样会很快。 不过薛蟠这话说的，一看就是消息没听明白，人云亦云居多。 他也懒得再多说朝廷发生的事情，索性道：“别听外面胡说八道，赶紧去找铁蛋说说这里的事情，另外也给曹破奴说清楚明白，未来林帮的发展离不开他，他想要报仇，就不能守着一亩三分地，否则再厉害，也能不过八王爷。这次的火器是个很好的契机。” 薛蟠：“大哥找谁买火器？那玩意我了解过，不太好用。” 林瑾笑道：“谁说要买了？我们是去抢去研发制造。” 薛蟠还想多问，林瑾没好气道：“好好做你的生意，专业事情专业人做，说多了你也不懂。” “行，那我先回去找铁蛋。” 回头走了两步，又回头：“大哥，你什么时候去我们家？” “最近忙，年前去一趟。” “好嘞。”薛蟠笑呵呵应了一句，又道：“我也看上个姑娘，想和她过日子，到时候大哥帮我长长眼。” 林瑾还想多问，薛蟠已经离开了。 “没想到薛哥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林黛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瑾回头，二人目光相对，又迅速避开。 “他也不小了，找个女人过日子也是应该的。” 想起薛蟠娶的女人，林瑾郑重其事道：“我这个当大哥的得好好把关，品德不行的，可不能让他带回家。” 林黛玉轻笑道：“薛哥儿混账事可没少做，要我看一般贤德淑良的女子可镇压不了他。性格柔弱的反倒会被他欺负。” 林瑾诧异道：“你挺了解？”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众所周知的事儿，但凡有心谁不知道。” 林瑾笑呵呵道：“我这岁数也不小了，呵呵。” 林黛玉眨了眨眼：“师父可没闲着，家里两房美妾。如今又来了鸳鸯，只怕用不着多久，也要入房了。” 林瑾听得心里痒痒的，故意板着脸道：“大胆，哪有徒儿敢这般编排师父的？你可知罪？” 林黛玉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道：“师父大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做，可徒儿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瑾哈哈大笑，转头往里走：“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今儿天气不错，哈哈。” 林黛玉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进门：“师父今儿在朝堂上为难别人的术算题，实在让人感到惊艳，不是听说，我还真不知道可以这么个加法。” 林瑾笑道：“所以说术业有专攻，徒儿你诗词文学厉害，师父我武功术算厉害，咱们也算是各有千秋。” 林黛玉道：“徒儿哪里比得过师父，诗词歌赋说到底是修身养性的玩意，不做到极致，吃不得喝不得，最是没用了。” 林瑾道：“此话不妥，人生活在世上，吃喝固然重要，精神世界也同样重要。否则真就是个酒囊饭桶了。” 林黛玉莞尔：“我还以为师父会赞同呢。” 林瑾笑道：“一是一，二是二。存在即有道理。” 林黛玉默默点头：“怪不得妙师父夸你佛性深厚，是个难得的，今儿一见，我才知道了解师父还是太少了。” 二人进了屋，鸳鸯很快端来茶水，林瑾抿了口，问道：“它和你说了我什么？” “除了夸你还能说什么，”林黛玉嘴角微弯，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师父可能不知，妙师父对你最是佩服了，把你夸得简直天上地下，仅此一人么了。” “咳，”林瑾轻咳一声，“你可知道妙玉的身份？” “师父说什么？” 林瑾只好解释道：“我说妙玉出家前的身份，你可知道？” 第254章 林帮夜谈 林黛玉摇头：“她没和我说，我也没问。” “她父亲是如今皇上的三哥福王，不过早些年便因为牵连隐太子案全家被抄，只有她幸免于难……” 林瑾决定还是把妙玉的身份告诉林黛玉。 茶水依旧冒着袅袅热气，耳中听着有关妙玉身份的点点滴滴，林黛玉听得一时入了神。 “好在现在也算是恢复了身份，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林黛玉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怪不得总觉得妙师父气质非同凡俗，里面果然大有学问。” “也是个可怜人，哪家姑娘好好的，愿意当劳什子的尼姑？”林瑾抿了口茶水，不紧不慢道。 “所以她带发修行，”林黛玉掩唇轻笑，脸上柔光抚面，“我幼时也有人让我遁入空门，说能消灾解难，师父我和你说过的。” 林黛玉轻叹道：“今儿想来总算上天待我不薄。” “你能这么想最好。”林瑾颇感欣慰。 林黛玉：“师父以为徒儿是伤春悲秋，无端发愁之人么？” 林瑾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林黛玉：“我知道府里他人认为我是药罐子，人又瘦弱，便都说我病恹恹的多愁善感，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林瑾微感诧异，认同道：“徒儿说的对，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以后谁再胡乱嚼舌头，看我怎么教训他。” 林黛玉轻笑道：“我知道师父哄我，不过也怪不得别人，之前没有师父时，总觉得没精神，有气无力的，也难怪别人那么看。” 林瑾安慰道：“以后再不会了。” 林黛玉螓首低垂：“可人生总有聚散，师父也不会一直都在我身边。” 林瑾一愣，琢磨着道：“就算不会在你身边，也会在家附近，和你做个邻居。” 林黛玉抬起头，抿嘴盯着他，忽然掩唇笑道：“那师父打算在哪定居？” “徒儿在哪，师父就在哪。”林瑾轻咳两声，“我答应你父亲的，会一直好好照顾你。” 林黛玉脸色一红，目光没有避开：“真的吗？” 林瑾同样没有避开眼睛：“自然，你去外面问问别人，师父说话一向一言九鼎。” 林黛玉：“父亲没叮嘱呢？” “什么？”林瑾一时没听明白。 林黛玉偏过头：“没什么。” 林瑾笑了笑。 这时门外鸳鸯走了进来：“林姑娘，有丫头来说，二老爷找你。” 林黛玉起身：“可有说何事？” 鸳鸯笑道：“我没好多问。” “麻烦鸳鸯姐姐了。” 走了两步，回头道：“明儿可得等我，我来送你。” “鸳鸯谢过林姑娘。” “师父，我送送你。” 香菱跟了出去。 晴雯掀开帘子，靠在内间门口，笑道：“你情我愿的事情儿，弄得那么复杂，是我刚才就表白了。” “表白什么？” 林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呵呵地望着晴雯。 “还装糊涂。” 晴雯眼珠一转，也往外走：“我也得去送送未来的林家大夫人，不然以后给我小鞋子穿就不好了。” “过来。”林瑾喊她。 晴雯冲他吐了吐粉舌，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屋内一个人也没有，林瑾起身走到墙角往里看了眼。 里面黑乎乎的一个大洞。 方才就这么敞着，也不知道林黛玉看到没有。 取来蜡烛，林瑾走了进去。 地方不大，不过要容纳几个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但不过真有那一天到来，谁也不知道在里面待多久。 林瑾想了想，拿起旁边的铁锨，把蜡烛放在一边，继续开始挖掘。 夜渐渐深了。 林瑾从晴雯和香菱的粉腿玉臂中抽出身来，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走出门。 轻轻打开门，外面夜色如墨。 远离光污染的古代，没有月色的夜晚，天气晴朗还好，一旦天气阴沉，就会什么也看不见。 林瑾如今无惧寒冷，但对于夜色却没什么办法。 找来灯笼，信步走出门。 “老爷是要出去吗？” 身后鸳鸯不知何时穿好了衣裙，轻声问道。 “我有些事情要做，你继续睡吧。” “外面冷得紧，老爷披件斗篷吧。”鸳鸯回身就要去拿。 “不用，你早点睡，明儿还要赶路。” 林瑾摆了摆手，提着灯笼走了。 鸳鸯盯着林瑾远去的背影，秀眉微蹙，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一时又感觉不到哪里不对。 “这次回家后，得早些回来。” 想起这些天挖地道，鸳鸯知道林瑾处境危险。 对于救命恩人和好姐妹晴雯，鸳鸯打定主意和他们一块儿。 天色寒冷，门子都早早睡了。 林瑾自己开门，刚走出去，就听到一阵声响，紧接着魏铁蛋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林大人？” 林瑾并没有让魏铁蛋等人改变称呼，一来没必要，二来也能很好的避开别人耳目，或者防止被人听了去。 “铁蛋。” 等魏铁蛋到了跟前，林瑾把灯笼递给他，笑道，“早来了？” “刚来不久。” 魏铁蛋接过灯笼，局促地笑道，神色腼腆。 林瑾探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最近怎么样？” 魏铁蛋神色兴奋道：“托林大人的福，一切都好得很，如今神京城地下世界，咱们说一没人敢说二。对了，目前已经开始派人去周边城市发展林帮了。” “不错，”林瑾赞许了一声，转而道，“一个帮派最重要的是核心领导团的凝聚力，这点得狠狠抓住，不要为了发展而忘了这些。” 魏铁蛋脸色严肃道：“咱们帮派主要人员目前共计三百二十七人，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发过毒誓才入了林帮。人品绝对信得过。” 林瑾拍拍魏铁蛋的肩膀：“做的不错，不过人一旦多了，难免会出一些败类，一些大事上你们主要领导团队自己知道就好，别什么人都说，这样去做，有时候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魏铁蛋恭恭敬敬道：“我知道了。”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发展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挫折，这段时间，你们做得总体很好，只有一件事我不太满意。” 第255章 送别鸳鸯 魏铁蛋抬起头，神色愈发恭敬：“林大人您说，我们一定会改。” 作为林帮搞情报的，对于林瑾了解的越多，魏铁蛋就愈发感觉到林瑾的强大和可怕。 林瑾对于魏铁蛋有一点非常满意，作为一个从底层忽然爬上去的人，他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始终保持冷静的大脑，这点非常重要。 曹破奴不能说话，薛蟠不方便出面，魏铁蛋几乎成了林瑾在林帮的代言人。 林瑾不仅不怀疑魏铁蛋，还愈发信任。足以证明魏铁蛋做得有多好。 “你回去找一百人，必须要是咱们林帮的心腹，会点水最好，然后跟着两外国人出海一趟。” 魏铁蛋：“出海？” “不错，”林瑾把西蒙斯的事情告诉魏铁蛋，魏铁蛋听到海外基地，以及火器的事情，呼吸顿时变得急促，“林大人，咱们真能有自己的火器？” 林瑾笑道：“当然，不过咱们也不能太过分，因此我决定到了那边先稳定下来，等彻底掌控那边，再逐步往外辐射建立势力。因此派过去的人尤为重要。” “大人信得过我，我愿意亲自过去。” 林瑾摇头道：“神京离不开你，可以的话，尝试和曹破奴说一声，看看他愿意不愿意。” 魏铁蛋点头道：“目前神京这边也没什么危险，曹大哥过去倒也妥当。” 林瑾道：“有懂火器的帮派成员吗？” 魏铁蛋为难道：“只怕没有，我回去问问，有的话就派过去。” 林瑾：“愿意过去的话，安家费每月赏钱多给一些，日后帮派内优先提拔。如果有家属愿意过去，一并带上。总之咱们提供的条件一定要优厚，将来在那边一定要能站稳脚跟。” 魏铁蛋重重点头：“林大人，我明白了。” “嗯，”林瑾沉吟半晌，才又道，“开始我会让薛蟠给你们带一百万两过去，将来钱不够用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不是大顺这边，其他的我都不会去管。” 魏铁蛋难掩兴奋，知道林瑾这是彻底放权让他们发展。 如果有充足的武器，有海外基地，有大炮有战舰，魏铁蛋都不敢想象，将来这股晴雯势力，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林瑾一拍脑袋，想起西蒙斯和克里斯虽然都会大顺语言，但若是摆了他们一道，提供虚假的信息，也难以提防，因此需要会说缇子牙语言的成员加入。 这样对安全有最大的保障。 和魏铁蛋商议了大半夜，二人才分别。 想起未来林帮的发展，林瑾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若是海外基地一旦成功开花结果，再有充足的时间壮大，积累原始资本，吸纳人才。 林瑾完全相信，就算未来和大顺闹到了对立面，他也有一战的资本。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火器发展。 这也是今晚林瑾给魏铁蛋再三声明的重点。 “夫君，你还没睡吧” 林瑾上床的动静，把已经睡了一觉的香菱惊醒了。 林瑾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 香菱俏丽的容颜上立即露出娇羞的表情，看得林瑾食指大动。 搂住香菱便压了上去。 “夫君。” 香菱逆来顺受，迷迷糊糊地伸出纤细的双臂搂住林瑾的腰肢。 “大半夜的……” 晴雯翻了个身，背对二人嘀咕了一句。 香菱羞得立即以手遮掩面颊。 和晴雯不同，香菱生性羞涩，哪怕早和林瑾有了鱼水之欢，每每一样满脸通红，如同初入洞房的少女。 林瑾很难不喜欢这样的香菱。 木床咿呀咿呀晃动。 寒冷的冬夜里，荣国府梨香院侧对面的小院内间温暖如春。 次日早早醒来。 林瑾神采奕奕。 掀开帘子，发现鸳鸯早已经做好了早餐。 “老爷。” 鸳鸯忙去准备洗漱用品。 林瑾边洗漱边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好了。”鸳鸯兴致不是很高。 林瑾见她满脸疲惫，皱眉道：“昨儿不是让你早些睡吗？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鸳鸯或许不够漂亮，但有一双流光溢彩非常吸引人的眼睛。 只是今儿这双眼睛也显得不那么灵动，呆滞了些。 鸳鸯低着头：“想到要回去，睡不着。” 林瑾洗漱好，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走到一边的柜子里掏出几枚药丸，想了想，又拿出一个玻璃瓶。 “喏。” 林瑾把玻璃瓶丢给鸳鸯，随手又把刚才的药丸也递给她：“没精神时，吃上一颗，能缓解疲劳，对身体也有好处。” 林瑾说完，又指着玻璃瓶里的小药丸，“这是给你家人准备的，给老人用，算保健品，嗯，就说能延年益寿。” 鸳鸯拿在手中，表情纠结，长期作为贾母的心腹，鸳鸯对于林瑾的医术相当清楚。 她说这些有用，说明真有用，而且效果可能会更好。 只是自己只是一个丫鬟，怎能拿如此重要的神药？ 林瑾看她表情，还以为她不信：“鸳鸯，我可对你说，这玩意别看不起眼，太上皇可也吃这东西，宫里御医都没有的。” “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鸳鸯知道药丸贵重，可也没想到如此贵重。 “拿着吧，你难得回去，带些好东西也是该的，回去了也有面子。”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但是的，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咱们主仆一场，也算缘分，将来你能记得我的好就是。” 鸳鸯眼眶微红，抚顺裙摆，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鸳鸯谢过老爷。” 林瑾拉她起来，“一起吃吧，吃完早点出发，马车已经备好。会护送你一路到达金陵。” 昨日林瑾和薛蟠借了人马，又和魏铁蛋要了几人。 因此不出意外，鸳鸯一路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 林瑾刚吃过早饭，宫里便来人宣旨，皇上要见他。 林瑾一时有些踌躇，他现在最不愿意见皇上，便是连贾元春也刻意不去想。 没想到皇上居然主动找他。 这让他心里怪怪的。 林瑾本想打发走内侍，先送鸳鸯离开，哪知内侍催得紧，只能和鸳鸯说了一声，跟着内侍去了。 第256章 鸳鸯 林瑾走后没多久，林黛玉带着紫鹃赶来。 “还好没迟，姐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望着林黛玉微微喘息的模样，鸳鸯默默点头，都说林姑娘不近人情，爱耍小性子，相处久了才知道不过是谣言。 虽然她不知道林黛玉如此照看她，更多的原因看在林瑾面子上，但无论如何，也已经足够了。 临走前几日，她给之前相好的姐妹都送去了礼物，今儿走时，也只不过林姑娘来送。 自己可没送她什么礼物。 “早饭吃了吗？”林黛玉又问。 “还没。” “赶紧吃。” 林黛玉笑盈盈地叮嘱一句，看了看里面，“我师父呢？” 鸳鸯：“一大早宫里头请去了。” 林黛玉“哦”了一声：“师父近来忙得很。” 很快晴雯和香菱也陆续起床，几人一通忙活后，鸳鸯把林黛玉拉到一边：“林姑娘，这是老爷送我的丹丸，说有延年益寿的效果，我求你件事。” 林黛玉歪着头看她：“怪不得，怪不得。” 鸳鸯窘迫道：“姑娘说什么？” 林黛玉摇着头笑道：“都说你是好的，我今儿才知道，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鸳鸯红着脸道：“姑娘走来取笑我了。” 林黛玉只是笑：“说吧，求我什么事儿？” 鸳鸯掏出玻璃瓶，里面有小半瓶丹丸：“劳烦林姑娘帮忙把丹丸送给老祖宗，姑娘只管说自己送的。” 林黛玉接过玻璃瓶，盯着看了看，又拉起鸳鸯的手，把玻璃瓶塞回去：“好姐姐，你送的就是你送的，好事怎么能遮遮掩掩？依我看，还是你自己去送吧。” 鸳鸯连连摇头：“不成的，不成的。” 林黛玉道：“怎么不成？外祖母可多次念叨你得好。再说天下有什么永远散不了的矛盾，今儿我看正是修好的机会。” 鸳鸯还是摇头：“老祖宗都不知道我过来这边，我不能去，林姑娘，你就帮帮我吧？” 林黛玉叹道：“傻丫头，荣国府才多大？有什么事儿是外祖母不知道的？你去见了她，她说不定多高兴呢。” 鸳鸯一时有些迟疑。 林黛玉劝道：“去吧，也好结了外祖母的一桩心事。” 鸳鸯回头看了眼还在吃饭的晴雯和香菱。 林黛玉会意，回头冲里面道：“你们帮着收拾一下，我有些东西要送鸳鸯，去去就来。” 晴雯和香菱忙起身，香菱道：“好的师父。” “一会儿见了外祖母，先认个错，”林黛玉边走边说，“老人家都好面子，有时候只是嘴硬，心里可后悔了，你就别跟她较真了。” 鸳鸯低着头：“我不会的。” “嗯。” 荣国府众丫鬟来来往往，不时看来。 鸳鸯头愈发低垂。 林黛玉主动拉起鸳鸯的手臂，瞥了眼她的侧颜，心里有了新的计较。 “老太太，林姑娘把鸳鸯带来了，说有事找你。” 琥珀走到刚起不久的贾母身边，轻声说道。 贾母一愣，随即哼道：“那个狐媚子来做什么？” 琥珀只是摇头。 贾母正要说不见，林黛玉先走了进来。 “外祖母，外孙女来给你请安了。”林黛玉笑盈盈道。 贾母换了副表情，林黛玉如今精神愈发得好，整个人也愈发的明媚了，贾母是愈看愈喜欢。 “快过来。” 贾母招了招手。 林黛玉走了过去，挨着贾母坐下，笑道：“外祖母，外孙女有事儿和你说，你可不许生气。” 贾母知道她为鸳鸯求情，嘴里却道：“什么事儿？老婆子我一把年纪了，哪有那么多气生，呵呵。” 林黛玉道：“鸳鸯姐姐今儿要回金陵，临走放心不下外祖母，托我说怎么这要见见您，您就见见她吧？” 贾母冷声道：“那个狐媚子，还好意思来见我。” 林黛玉摇了摇贾母手臂：“外祖母，你就见见她，原谅她吧？左右一个丫头，何必一直和她怄气，和自己过不去呢。” 贾母面露微笑：“好好好，不是你我才不见她，今儿就给你个面子，见见她。” 林黛玉暗喜，忙起身去外面接了鸳鸯进来。 鸳鸯双腿如同灌了铅般重，进了门，大气也不敢喘，头也不敢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鸳鸯见过老祖宗。” 贾母哼了一声：“难为你了，还记得我这么个人。” 鸳鸯不知何时泪水潸然，磕头轻泣道：“千错万错都是鸳鸯的错，老祖宗莫要为了鸳鸯气坏了身子，那样鸳鸯真真万死莫赎了。” 贾母叹了口气，喃喃道：“好了，起来吧。” 鸳鸯擦了擦眼泪，起身从怀里掏出玻璃瓶：“这里丹丸有延年益寿的效果，是极好的。老祖宗请你收下，算是鸳鸯的一点心意。” 林黛玉忙接过，递给贾母。 贾母接过眉头皱了又松。 鸳鸯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她说这是好东西那就是好东西，而且她也大概猜测到东西是怎么来的。 一时有些愣神。 鸳鸯见贾母没了话，重新跪下，郑重磕头，而后道：“老祖宗从今以后要保重身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要太过操劳。” 说着鸳鸯眼泪又落了下来，起身又弯着腰道：“鸳鸯走了。” 转身就走。 贾母喉头哽咽，下意识道：“鸳鸯——” 鸳鸯急急回头，满脸泪水：“老祖宗。” 贾母满脸伤感：“好孩子，快过来。” 鸳鸯忙跑过去，跪在贾母身下。 二人哭了一会，贾母抚摸鸳鸯秀发道：“好孩子，你是个好的，回来吧。” 鸳鸯神色一僵，怔怔抬起头，对上了贾母满脸的柔情和慈祥的目光。 低下头，鸳鸯双膝跪地，轻声道：“老祖宗，我现在别人身边服侍，回不来了。” 贾母道：“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我就能把你要回来。” 林黛玉听罢，顿觉不好。 这不是当初和贾宝玉撬晴雯的类似吗？ 她见鸳鸯面露难色，连忙忙插话道：“外祖母，鸳鸯如今在我师父那边伺候，卖身契也在他那，只怕鸳鸯姐姐有心无力，想回也回不来。” 第196章 愤怒的贾母 鸳鸯脸蛋顿时变得红扑扑的，低着头急摇头道：“我不嫁人的。?du咸?{鱼:看?.书)2= ÷无t?错·′?内\;容~%”“胡说八道，女人哪有不嫁人的。”林瑾训斥道。“我真不嫁人，我得照顾老祖宗。老祖宗也不准我嫁人。”林瑾笑道：“老太太毕竟年岁大了，需要你照顾多久？她百年之后，你什么也没有。”鸳鸯沉默了。林瑾道：“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事情，趁着老太太在，多为自己着想，别孤零零的没有依靠时才后悔。”“谢谢。”鸳鸯眼眶微红，低声道：“晴雯果然是聪明的，没选错人。”林瑾道：“你很羡慕她？”雪花落得越来越快，鸳鸯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仰起头时，几片雪花又落在她的鼻尖上：“我们这些当奴才的眼中，其实没有那么多是非。前儿他们都说你坏，可自从出了晴雯那事后，我们这些人谁不羡慕她？”林瑾一愣，点头笑道：“这么说我的名声也没那么差。”鸳鸯道：“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啊，谁都无法做到让大家都喜欢，不必在意这个的。”“嗯。”林瑾浑身暖烘烘的，见雪太大，便把斗篷脱下来给鸳鸯披上。|￡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不行的。”鸳鸯急忙躲开，“我不冷，林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不冷，不信你摸摸。”林瑾随手抄起鸳鸯的手掌，冰凉冰凉的。鸳鸯吓了一跳，正要挣脱，又见林瑾手臂往上搭在了她的脉搏上。“身子还行，但需要保暖，你看我的手掌是不是很热？还有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林瑾松开手，又把斗篷给她披上。鸳鸯回想起刚才二人手掌接触的瞬间，林瑾的手掌温度烫烫的，似乎确实不像是冷的样子。“嗯，近来不知怎么回事，经常失眠。前儿都没有的。”鸳鸯秀美的面颊上流露一抹忧愁，手掌捏着斗篷，没有再脱下。“杂念太多了，需要平静平静，”林瑾道，“等回头我给你开一副药方，两日便有效果。”“谢谢林大人。”鸳鸯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这时二人到了荣庆堂外，鸳鸯道：“林大人等等，我稍后就来。”说着快步走了进去。片刻后，鸳鸯红着脸走了出来，把怀里的斗篷递给林瑾，“老祖宗让您进去。`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林瑾随手又把斗篷扔给鸳鸯，拾阶而上，信步迈入。荣庆堂内，贾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端着茶杯喝茶，四周空无一人，鸳鸯嘴里的公子小姐都不在。“林哥儿，这边坐吧。”贾母放下茶杯，脸上堆起笑意，指着对面的椅子道。林瑾没有作声，走过去坐下。贾母见他没有行礼，眉头皱起又松开，展颜笑道：“听说你和元春认了亲？”“是有这么回事。” 贾母笑道：“我听元春说你救了她，还救了皇帝，可真真了不得，说起来你也算是我们贾家的大恩人了。”“凑巧，当不得大事。”林瑾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贾母莫名来气，天大的事被说成小事，没见过这么能装的。她忍着不悦，叹了口气，说道：“对你来说是小事儿，对我们贾家来说，却是了不得的大事儿。”顿了顿，又道：“我知道因为晴雯的事情，你对我们有些误会，但这些都过去了，如今你也纳了晴雯，总算有个好结果。”林瑾看向贾母，也不说话，静静等待她把探春的事情提出。果不其然，贾府并没有在这个话题深入，而是道：“如今你和元春认了亲，那些不快老婆子我向你道歉，就让它都过去吧怎么样？”林瑾道：“事情过去那么久，我也没记在心里。”“那就好，那就好，”贾母点点头，忽然道，“我听说昨儿早上，你从探春房间里出来的？”林瑾知道，该来的到底来了。“是有这么个事儿。”贾母皱眉道：“我把她叫过来问，她说你们喝醉酒，睡一块去了？”林瑾默默地望着他，没有说话。贾母避开目光，沉声道：“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不该发生在咱们这种家里，可既然发生了，也不是能够躲避过去的，林哥儿～”贾母喊了一句，正色道：“探春是我最疼爱的孙女，若正常来说，肯定将来嫁的不差，这点你应该知道。”林瑾点头。贾母皱了皱眉，林瑾一言不发，让她有种无处发力的感觉。端起茶喝了一口，才又道：“可既然你们有了关系，这事便不能算。否则我孙女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高门贵女，可就没了脸面。”林瑾道：“不知道老太君意思是？”“你娶他吧。”贾母的话掷地有声，“你虽新近发迹，可背景普通，纵使前程似锦，将来成就也总归有限。”贾母声音柔和下来：“探春的身份，不管你承不承认，配你也算是下嫁了。错有错招，这事这般解决再好不过，你意下如何？”林瑾 张口就道：“我没问题。”林瑾的反应出乎贾母的意料，原本还需要费好大口舌，没想到林瑾一口答应下来了。“你真愿意？”“探春聪慧美丽，在贾府里也是一等一的人物，我为何不愿意？”“好，好。”贾母大喜过望，“你们的婚事宜早不宜迟，年后上半年便成婚如何？”“没问题，不过这事得问问我徒儿。”林瑾忽然道。贾母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见，皱眉道：“黛玉是你徒儿又不是你长辈……”林瑾笑道：“老太君莫非忘记了我初来时的那封信？”贾母脸色骤变，不悦道：“发生了这事，你和黛玉的事情只能作罢，你放心，这事我会亲自和我那女婿说，不会让你为难。”林瑾装作不懂道：“为难？我没觉得为难，我上林家入赘和迎娶探春是两回事，有什么好为难的？”砰——贾母拍案怒道：“你还想两头得利？娶了探春还不知足，还要娶黛玉？”林瑾叹道：“我和黛玉两厢情愿，早已经私定终身，只等年后上门入赘了，这事儿肯定要做的。” 第197章 找黛玉 贾母没料到林瑾说起这等无耻的话，竟能这般平静：“那探春怎么办？”“我说了，我去林府是入赘，只要黛玉同意，我再娶探春为妻，也没什么问题。′x-i\n_t/i·a!n~x`i?x_s-..c_o!m?”“做你的春秋大梦！”贾母怒气冲冲道：“你什么身份，什么好事儿都让你占了，你凭什么？”林瑾不以为意道：“我觉得感情这东西，讲究你情我愿，没那么复杂，黛玉探春同意，别人的意见实在不是太重要。”贾母冷声道：“这事你想都别想。探春更不会委屈嫁给你。”林瑾道：“那就再说吧，我觉得应该问问她的意见，咱们还是别替……”“混账话。”贾母气得直喘：“我不能做主，谁还能做主？”林瑾缓缓起身，不咸不淡道：“我先回去了，年后回扬州后，我会和黛玉完婚。”“怎么，你玷污了探春，不想负责了？”贾母跟着起身，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林瑾淡淡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的太直白，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看。”说完林瑾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别忘了，我是锦衣卫千户，更是一名大夫。?8+1!k*a~n*s!h′u+.·c¨o·m^”望着林瑾走出荣庆堂，贾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怔怔失神。“老祖宗，您怎么了？”鸳鸯进来后，看到贾母失魂落魄，急忙到她后面捶打后背顺气。贾母回过神，满腔怒火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巴掌猛拍桌案，叫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刚才身上斗篷是谁的？”鸳鸯浑身一颤。挪动身体走到贾母面前跪了下来。方才领着林瑾，自己进来汇报时，忘记了身上披着林瑾的斗篷。被贾母瞪了一眼，她便知道要坏事，果不其然，林瑾走后，贾母找她算账来了。鸳鸯心里发苦，真真失心疯了。明明知道会坏事，就是没拒绝林瑾的好意。“怎么不说话了？”贾母火气越来越大。那晴雯就是她身边的人，没想到最得意的鸳鸯也跟那小子扯上关系了。鸳鸯低着头，眼角含泪，啜泣道：“林大人说我最近失眠，不能冻着，就把斗篷给我了。”贾母戳着鸳鸯的额头，骂道：“没出息的白眼狼，你不会拒绝？他给你什么你就接着了？是不是看晴雯那个狐狸精被抬了妾室，你也心动想过去给人家做姨太太？”“我没有。?c¨h`a_n~g′k′s￠.+c~o/m_”鸳鸯哭得不能自己，身子一抽一抽的：“我拒绝的，可林大人说他是大夫，我……”贾母见她还敢顶嘴狡辩，没等她说完，气得一脚踢在鸳鸯心窝子里，骂道：“糟了心的狐狸精白眼狼，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了，我今儿还就对你说，明天我就把你许配给下人，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老祖宗，鸳鸯错了。”鸳鸯心口剧痛，嘴角沁出一缕血丝，闻言也顾不得疼痛，忙爬向前，抱着贾母的小腿，哭道：“饶了我吧，鸳鸯知道错了。”鸳鸯哭得梨花带雨，放在平时，贾母早就原谅她了。可今儿她气到了极点，此时怒火攻心，哪里还管平时这个处事周到悉心照料她的贴身小丫头，只想着发泄心中的怒火。“滚出去。” 鸳鸯吓坏了，一个劲地磕头求饶。贾母愈发烦闷，叫来外面的丫鬟，让把鸳鸯轰出去。鸳鸯没曾想遭遇如此无妄之灾，心下茫然，只能一个劲地求饶。贾母恼怒了，指着鸳鸯道：“来啊，拖出去关入柴房，让她好好反省反省。”哭喊声中，众人不敢忤逆暴怒中的贾母，把鸳鸯拖了出去。林瑾往回走时，心里还想着探春的事情。他觉得这事还是主动告诉林黛玉比较好。否则瞒着她，知道了只怕有一场大气。这样想着，林瑾转到去找林黛玉。主动承认，林瑾觉得林黛玉是个十分想得通的女人，但是最讨厌欺骗，因此会有个好结果。不过二人婚事还没公开，说这事时，还得有些讲究。林黛玉自扬州回来后，便从碧纱橱搬了出来，住在距离贾母住处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里。林瑾走到小院外，只见小院优雅别致，显然是用了心的。门没关上，微微敞着。林瑾推开门走了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贾宝玉嚷嚷声。走近一瞧，发现贾宝玉和雪雁在玩吊牌，紫鹃和林黛玉没见人影。“你怎么来了？”林黛玉院子里，贾宝玉还是头一次看到林瑾，下意识问道。“我怎么不能来？”林瑾笑着反问。贾宝玉顿时语滞，低着头不去理会他，继续和雪雁下棋。见林瑾要往里走，贾宝玉阻拦道：“颦儿身体不舒服，你别进去打扰她的清修。”“颦儿？”林瑾眉头微挑，“我记得我徒儿不让你这么喊，你怎么还这么喊？”贾宝玉哼道：“我喊了这么久，她也乐意。”林瑾摇摇头。贾宝玉像是缺了根筋，不太聪明的样子，也懒得和他说话了 。便要继续往里走。贾宝玉眼角余光撇着，见状就要上前阻拦，紫鹃恰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惊喜道：“师父，你怎么来了？”“那我走？”林瑾笑呵呵地道，作势转身要走。紫鹃一把拉住，有些不自然道：“只是稀罕，要知道来了这么久，师父可是头一遭来。”“这不是不方便么，”林瑾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再说我一个外男，总往女人屋子里钻，终归不好。这次不是老太太找我有事，我也不会来。”贾宝玉气得重重哼了一声。紫鹃掩唇轻笑：“好啦，这话可不能和姑娘说，不然又该生气了。”“好，我徒儿呢？身体又不舒服了？”紫鹃瞥了眼贾宝玉，给林瑾使了个眼色，而后道：“估摸着是着了些凉，师父跟我进去吧。”贾宝玉急了，丢了吊牌跑过来道：“我不能进去打扰，为何他能？”紫紫鹃微笑道：“师父是神医，给姑娘看看身体状况也是好的，和宝二爷可不一样啦。” 第198章 黛玉心声 林瑾扫了眼老大不乐意的贾宝玉，拍拍他的肩膀：“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和好了，可我看你似乎还有点针对我啊？”贾宝玉吓了一跳，“我可没有。,卡|&卡>.小u,说;{网x ,首±发;e“好好玩你自己的吧，你要会看病，你也可以进来。”林瑾说完不再理会贾宝玉，走了进去。贾宝玉跺了跺脚，有心直接离开，最终还是没舍得，回到桌旁和雪雁继续玩吊牌。只是心不在焉的贾宝玉，让亏惨了的雪雁狠狠赚回了不少钱。林黛玉躺在床上，闭目沉思，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眼睛一亮，半起身道：“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林瑾笑道：“东北风，冷得紧，这不到徒儿这避避寒。”走上前，手臂搭在林黛玉的手臂上，随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林黛玉脸色微红，低声道：“他整日来，一来就不走，我没法只好装病了。”抬起头，“你手怎么这么烫？”林瑾心中欢喜，他知道林黛玉的命运也在一点一滴的改变，就是不知何时才能彻底改变。“最近新得了一种炼体吐纳的法子，效果还行，大冷天也不觉得冷。”林黛玉歪着头：“不骗我？哪有这么神奇的事儿？”“你摸摸不就知道了。*x~z?h+a-i!s+h,u!.~c¨o_m-”林瑾抓起林黛玉手臂，“我手掌是不是很热？”不等林黛玉说话，又拉着她的手摸向另外一只手背。林黛玉眨了眨眼，冲紫鹃道：“你来瞧瞧，这法子真的假的。”紫鹃强忍着笑意，上前走到林瑾身后，却又不敢去触碰林瑾手臂。林瑾拿起紫鹃冰凉的手臂就往怀里塞，然后盯着脸蛋红红的紫鹃道：“热不热？”紫鹃点点头，看向林黛玉：“姑娘，真的好热。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大冬天的身体发热，是气血旺盛的象征。”林黛玉笑道：“师父，我是徒儿，可该教教我一些本领了。不然别人总是问我，我也不好说师父教我了什么。”“只要你愿意学，什么都能教。”林瑾回头让紫鹃取来笔墨，随即把口诀说了出来。写好后，林瑾接过宣纸，检查一遍，把纸递给林黛玉。“这个法子价值千金，除了你们主仆，可别外传了。记在心里后最好烧掉。”林黛玉小心翼翼接过，却是还不认为有如此神奇的炼体吐纳心法。: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陪着林黛玉说了些话，林瑾几次想找机会说探春的事情，可话到嘴边总无法说出。“姑娘，三姑娘来了。”紫鹃提着茶壶从外面进来，“我说了你身体不舒服，她说有要事儿和你商量，还在厅里呢。”“让她进来吧。”林黛玉道。“那我先走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林瑾没想到探春这个时候过来，急忙就要离开。“外面下着雪，师父没有急事，午饭便在这边吃吧，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就这么走了。”见林瑾还是想走，林黛玉道：“应该没什么大事，若如此，我和她说两句便打发她离开。” “呦，谁要赶我走啊？”探春却是已经走了进来，脸上隐带笑意，故作不悦：“好你个黛玉，我素日当你好姊妹，不曾想你有了师父便不认姐妹了。”林黛玉见布帘外，贾宝玉探头探脑，似在往里张望，便躺了回去，说道：“你天天来，师父头一次来，自是比你稀罕，这还有什么奇怪的。”探春拿着手帕指向她，笑道：“好个林黛玉，无理的事儿也能被你说出花来，怪不得人人都说你伶牙俐齿，今儿可真真让我见识到了。”林黛玉眨了眨眼，往被子里缩了缩：“头疼得厉害，有事儿捡要紧的说，师父还要给我看病呢。”探春气得几步上前，附耳就是一阵嘀咕。林黛玉脸色顿变，起身就来推她，“胡说八道，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林大哥，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探春按住满脸羞红的林黛玉，“女儿家的私事，可不能让你听了去。”林黛玉急道：“师父不许回去，晌午要在我这儿吃饭。”探春道：“看把你亲的，几时见你这般疼过我？”林瑾很想一走了之，可也知道这么躲着不是办法，点头走了出去。等林瑾走了出去，探春放开林黛玉，拍了拍手，笑道：“宝玉说你病了，让我瞧瞧是什么病儿。”林黛玉道：“几时成了大夫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本领。”探春笑眯眯道：“看出来了，我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啦～”林黛玉何等聪明，顷刻间知道她要说什么，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闭嘴吧。”“好好好，”探春拍着巴掌道，“我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那你这个不是狗嘴的吐出个象牙来我瞧瞧？”林黛玉白了她一眼，微闭双眼，懒洋洋地道：“好啦，快说找我是什么事儿？”探春见言语激不到她，索性开门见山道：“问你个事儿。”“嗯？”“你看宝玉怎么样？”“挺好的，”林黛玉睁开眼，“好好的，怎么问起他了？”探 春笑道：“前儿你们一直玩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想多了你吧？”林黛玉轻轻拍打她胳膊，“一年又一年的早就大了，哪里还能像小时候一样玩耍？”“可不是这样，”探春道，“宝玉的心思大家都知道，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靠近她，“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看待他的，把他当成什么？”“当然是表哥，还能当什么？”“别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的意思。”探春严肃道。林黛玉笑道：“你今儿问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方才可没说假话，他是表哥，我是表妹，我不把他当表哥又当他什么？”探春怔了一下，知道林黛玉意有所指，还不死心道：“宝玉对你什么样儿，你可能看得出来？”“嗯～”林黛玉丝毫没有犹豫地道，“我知道他的心思，可我只当他是表哥，我也是如此和他这么说的。”探春彻底愣住了。 第199章 探春摸底黛玉 不远处，无烟银炭火烧得正旺，烘得屋内暖暖的。`l~u￠o′q¨z,w_..c+o/m~探春听了林黛玉如此直白的话，苦笑一声，道：“你可是有心上人了？”“做什么你啊？”林黛玉哪里能和她谈论这个话题，推搡了她一把，羞嗔道，“今儿怎么丢了魂一般，乱七八糟地说话。”探春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喜欢你师父？”“去你的。”林黛玉大羞，拎着被子盖住脸蛋，闷声道，“没话家去吧，大冬天够冷的，说话还这么冷。”探春隔着被子，摇了摇她，“我不是和你玩笑，你跟我说是不是喜欢你师父，若果真如此，我便让宝玉死了这条心。”林黛玉掀开被子道：“休来骗我的话，你想男人了，可别来找我。外面不是有么？”探春点头：“我是想男人了。”林黛玉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来，掩唇娇笑道：“哎呀，我道三姐姐怎么总说这个话题，原来真真是思春想嫁人了。”探春低头道：“我也一年跟一年大了，随时可能会成婚，想想也是该的。”林黛玉眨了眨眼，半坐起身挨着她道：“和我说说，看上谁了，我帮你参谋参谋。¨c?n_x.i!u?b¨a￠o+.\n¨e!t.”顿了顿，又道：“不过可得有谱儿，不靠谱的想了也没用。”探春摇头道：“我以为你懂，本想着和你学习学习，让你瞧瞧，原来你也是一张白纸，还说什么啊。”林黛玉拧了她一下，道：“没听说喝水还要会下雨的，我就是不喜欢谁，便不能参考出意见了？”探春随口道：“你师父家世虽不行，可也是个优秀的，你真不喜欢他？”林黛玉羞得又去推她：“好好的又说我，我还小可不想谈这些事儿。”“真不想？”女儿家私密的情事，哪里能让外人知道，林黛玉和探春玩得虽好，却也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不想。”林黛玉笑道。探春拍了拍胸口，秀美的俏脸上浮现笑意：“这可是你说的。”林黛玉隐隐有不妙的感觉，迅速回想方才的话，也没什么问题，便迟疑道：“是我说的，有问题吗？”探春语不惊人死不休，直言道：“我看上你师父了。”“什么？”林黛玉径直坐起身，失声惊道，“你看上谁了？”探春心脏剧烈跳动，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你师父啊，他身份背景是不行，可我看好他是个有能为的，我愿意陪他打下一番属于他的产业。+h_t·x?s`w_.*n′e′t~”林黛玉心乱如麻，万万没想到平时看着精明能干的探春，居然不声不响地看上了师父。她有心说林瑾要入赘她家，会是她的男人。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时心里堵得慌。“你怎么了？”探春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 林黛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很意外，你，你真看上我师父了”探春低声道：“你不觉得你师父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吗？他对晴雯都那么好，我不认为我若真心对他，他会对我差。”“可你怎么知道师父会喜欢你？”林黛玉忍不住问。探春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我家世相貌身段都不差，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我不信真心对他，他会一点儿也不心动。”林黛玉心情糟糕极了。探春说得没错，比起晴雯和香菱，探春有天生的优势。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女色，怕是挡不住美人关。晴雯和香菱都是小丫头，林黛玉不觉得有什么。可探春不一样，和师父真成了。林瑾会彻底离开她身边。着急之下，竟是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喜欢师父的多了去了，我看宝丫头只怕就也喜欢我师父呢。”探春没料到林黛玉会这么说，看样子对林瑾和薛宝钗的事情，林黛玉也不是一无所知。想了想，探春道：“不碍事，愿赌服输。若是她先一步抢到林大哥，我便认输。”顿了顿，紧接着又道：“当个平妻也不是不行。”“你说真的？”林黛玉杏眼圆瞪：“你的身份比宝丫头好得多，愿意做小？”“平妻啊，也不是太小，再说我都这么委曲求全了，宝丫头要是不愿意，说不定林大哥不喜欢她，单娶我一个人了。”探春微微扬起圆润的下巴：“鹿死谁手说不定呢。”林黛玉摇头，“你失心疯了，外祖母和二舅妈她们不会同意的。”探春信心满满道：“我会说服她们同意的啦，我和你师父好了，正好大家关系也缓和缓和，也有中间人说话。”林黛玉陷入了沉默。好一会才道：“以师父的性格，怕是很难。我问你上次晴雯的事儿，你遇到了如何处理？”探春眉头微挑，哼道：“这事儿都不需要林大哥出手，我就会把宝玉骂个狗血淋头。有理走遍天下，我探春认理更认男人，眼里可容不得沙子。晴雯那事儿，林大哥半点错没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林黛玉失神道：“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喜欢上师父的吧？”探春颔首道：“有情有义有担 当还更有本事，多好的男人啊，莫说我，府里上下丫头，哪个不谈论林大哥？”林黛玉芳心发苦，有种最心爱的东西要离她而去的感觉，偏偏她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而且方才有关晴雯的事儿，她居然更认同探春的做法，当时她确实做得不好。左右为难的何止她，师父当时不也承受如此大的压力麽？林黛玉沉默片刻，轻声道：“你打算怎么说服外祖母她们。”“山人自有妙计，就不和你说了。”探春看了眼林黛玉，知道今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比想象中的要来的轻松一点，“我还是想着怎么让林大哥乖乖上钩才是，免得先被宝丫头迷了窍。”拉着林黛玉的手臂，“好妹妹，你可得帮帮我。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是他徒儿，吹吹枕边风，说不定我就成了。”林黛玉明明知道她说的“枕边风”有问题，可却懒得反驳。 第200章 聪明的林黛玉 “好不好啊？”见林黛玉发呆，探春心中暗笑，摇着她的手臂再次道。-x~i*a-o¨s?h_u·o?h¨u′n*.\c*o!m?“嗯，那我帮你问问吧。”林黛玉低声道。“问什么？”林黛玉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让我问师父喜欢不喜欢你的吗？”探春捂着林黛玉额头道：“你真病啦？我哪里说让你问这个，我是让你帮我，替我说说好话儿，让他知道我的好。”林黛玉振作心情，挤出笑脸道：“好啊，可你要我帮你说出你哪里的好呢？”探春一愣，随即笑道：“你捡好的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这么大的一个大才女，夸人的话难道还需要我帮你想么？”林黛玉撇嘴道：“那我可真要大费脑筋了，又是帮你这个又是帮你那个，可给我什么好处？”探春搂着她的胳膊，“好妹妹，你我姐妹情深，谈好处可就生分了。”林黛玉扭开头，“这可不行，得有好处才行，你快想想吧。以后果真做了我的师母，还需要给我更大的好处。”探春笑道：“好你个林黛玉，素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市侩，好好好，你想要什么，我只要有便尽量给你，如何？”林黛玉道：“这可是你说的。\2.c￠y,x~s?w-.?n¨e-t/”探春举右掌，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林黛玉与她碰了碰掌心。“你要什么？”探春道。林黛玉笑道：“我可事先说好了。得提前给我，事儿不成也得给。毕竟成与不成，我可都是帮了忙的。”探春连连点头，“成成，你说怎么就怎么，左右我身边就那么点好东西。你要就都给你。”林黛玉道：“若骗我怎么说？”探春正色道：“我贾探春何时骗过人了？”“那便好。”林黛玉微微微微颔首，“我也不要你什么好东西，免得你说我贪你东西，我只问你一件事儿，你若能告诉我，也不算我白帮你了。”探春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上当的预感，千算万算没想到还上了林黛玉的当，但愿她别问有关她的事儿才是，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你说吧。”探春底气不住地道。林黛玉微微一笑，道：“我要你跟我说，那晚贵妃娘娘找师父去做什么？我可不相信只是吃饭那么简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探春小心脏噗通乱跳，早知道这丫头聪明，没想到聪明到这样，算计人起来神不知鬼不觉。±o兰￡t:兰?文?′学{> ?已tu发-布2=最§?@新?d¤章=¨节e¨@明明是自己先算计她的才是。她心思急转，片刻便打定主意，笑道：“其实就是吃个饭，也没多大的事儿。大姐和林大哥认了干亲，你知道吗？”林黛玉眉眼微挑，“这事儿我听说了。”“所以找了宝玉以及我们姊妹几人，大家一起聚聚，大姐想着让宝玉和林大哥和好如初，大致事情就是这样。”林黛玉松了口气，道：“宝玉怎么说？”探春也松了口气，心道：这可不是我撒谎，事情大致也是这样。只是还有些事情没说罢了。“宝玉找你去了，还能怎样，”探春摇摇头，“以宝玉的性子，想让他们和好，千难万难。” 林黛玉叹了口气，重新躺在床上，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放心吧，我会帮你的。”探春不敢多待了，怕又中了林黛玉什么圈套，到时候说话让她看出破绽。“好妹妹，你身体不舒服，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送走探春，紫鹃走过来，坐在床上，满脸忧愁道：“姑娘，三姑娘看上师父了如何是好？”林黛玉道：“看上便看上了，若是郎有情妾有意，那便是天作之合，还能如何是好？”紫鹃急道：“姑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快说说怎么办吧。”林黛玉噗嗤一笑，“不知你急什么。想法是好的，可缘分感情这事儿是天注定的，不是她贾探春愿意，就一定得成。”“可……”林黛玉摇头道：“探春哪里都好，唯独说错了一件事，她自认为家世好，说师父家世不好，认为这是她的优势，却是大错特错了。”“难道不是嘛？”紫鹃怔道。林黛玉坐起身，示意紫鹃倒杯茶水，等接过茶水喝了口后才不紧不慢道：“自然不是这样，她若这样去想，师父何等聪明，又岂会感觉不到？我理解师父，他不是那种攀炎附势之人。”紫鹃想了想，小声道：“我也这么想，不过师父起初可是逼着姑娘认他做师父，虽然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林黛玉眼睛微睁：“亏你还喜欢师父，便这样看师父不成？”紫鹃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师父做事出人意料，不能用常理去理解。若是咱们想岔了，可如何是好？”林黛玉瞥了她一眼：“素日你总劝我不要胡思乱想，原来你却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紫鹃嘟着嘴道：“薛姑娘还不知怎么样，又来个三姑娘，真是让人着急。”她自然能看出自己家姑娘的心思，可姑娘太傲气，什么都不管不问，姑娘不急，她可不能不急。“就这样吧 ，我睡一会儿，”林黛玉把茶杯递给紫鹃，“宝玉走了喊我一声，师父你先陪着。”“好。”……探春临走之前，给林瑾使了个眼色。林瑾顺势跟了出去。“你说了什么？”林瑾急问道。探春笑道：“我和她坦白了。”林瑾大吃一惊：“她怎么说？”“她说帮我追求你，让你对我有好感。”探春边说边打量林瑾的表情，见他表情不自然，掩唇笑道：“瞧把你吓得，放心吧。是你的跑不了，我可是能看出那妮子喜欢你得近。”林瑾干笑一声。探春叹道：“只是太聪明了，差点被她反将一军，要说府里聪明的，首推是她了，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不等林瑾问话，探春紧接着道：“我的想法是，你找个时间和她说说你们的事儿，抓紧时间定下来，我这段时间再和她增进增进感情，等你们的事儿成了，她一准愧疚于我。” 第201章 紫鹃怒讽贾宝玉 林瑾听得目瞪口呆，“你，你……”探春微微仰着下巴：“大家皆大欢喜，有何不好？免得她心里不舒服，我还得小心翼翼。+8`6*z?h_o′n¨g·.-c!o*m,这种事儿过后，我相信我们姐妹关系会更进一步，何乐而不为呢？”林瑾心里感慨，不愧是贾探春，短短时间内就想好了办法，不得不说，这招以退为进真他娘的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但愿自己以后后宅别起火，否则宫心计上演，麻烦就大了。看来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好事。送走探春，林瑾回到林黛玉院子里。紫鹃在屋内探头探脑，贾宝玉道：“看什么？”紫鹃瞅了他一眼：“二爷，我师父何时走的？”“没走多久。”林黛玉主仆对林瑾的关切，远胜过他，贾宝玉颇多吃味。“你找他有事吗？”贾宝玉又问。紫鹃摇摇头。就在这时，院子里出现林瑾的身影，紫鹃面露惊喜，迎了出去：“师父哪儿去了？可吓我一跳。”“吓你什么？”紫鹃抿唇笑道：“姑娘让我看着你别跑，结果我出来就不见你的人影，自然吓人啦。”“答应留下来吃饭，就不会走。-g/g~d\b?o,o?k¨.!c!o*m\”林瑾见贾宝玉杵在门口张望，索性拉起紫鹃的手掌一块往里走。紫鹃又惊又喜又羞，轻轻抽了抽手掌，便低着头任由林瑾拉着。贾宝玉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二人。林瑾居然明目张胆地拉紫鹃的手？再看紫鹃羞答答的的表情，此时他哪里还不知道两人怕是有私情。他顿时感觉有什么被抢了去，明目张胆地被抢走了。眼珠一转，贾宝玉不顾二人走来，快步走到内间门口，掀开布帘便闯了进去。林黛玉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师父，回头一看，罥烟眉便耷拉下去，身上的被子又拉了拉。“颦儿，我告诉你一件大事。”“什么事儿？”林黛玉有气无力道。贾宝玉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你师父有了晴雯和香菱还不够，居然又勾搭上了别的姑娘，你猜猜是谁？”“谁啊？”林黛玉迅速理清屋里屋外的几人，猜到了贾宝玉要说的是谁。“是紫鹃，他居然勾搭上了紫鹃。他可是你师父啊，莫非日后你的丫头还做你师母不成？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a%精a￥武+小<说t;{网1? ?免?费!ˉ阅|{;读#”贾宝玉气呼呼道：“没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你可得……”“够了。”林黛玉没好气地喝止。同时目光看向了贾宝玉的身后。贾宝玉后知后觉看向后面，不知何时紫鹃站在布帘内，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贾宝玉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手足无措道：“紫鹃我……” 紫鹃没有说话，只是看他，眼中的神色十分让人难堪。忽然，贾宝玉竟是上前道：“紫鹃，你不要上当。那林瑾是个好色的，他不仅有晴雯还有香菱，居然还不满足，还……”见紫鹃脸色愈发难看，贾宝玉实在说不下去了。紫鹃道：“二爷，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我何须要你来提醒？我原道二爷是好的，原来也喜欢打小报告。”“不是，我是为了你好。”贾宝玉急急道。“为了我好？”紫鹃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嘲讽之意，“你说我不配做姑娘的师母，这话儿不管对错，也不是为了我好。是说我不配吧。”“我不是这个意思。”贾宝玉又羞又急，他本来想告诉林黛玉，林瑾不是好人，没想到口无遮拦把紫鹃给得罪了。“那你是什么意思？”紫鹃逼问。“我就是想让你别上当了，”贾宝玉硬着头皮解释，“他今儿就有了两个侍妾，又来喜欢你。往后不知还有多少小姑娘受她迫害。”“二爷！”紫鹃俏脸密布寒霜：“你屋里小丫头也不少吧？平日里被你占便宜的又有多少？她们是不是也被你迫害了？”贾宝玉面红耳赤，回头迅速瞅了眼躺在床上看都没看他的林黛玉，才回头支支吾吾解释，“我那不一样，我是和她们玩，真心对她们好。”顿了顿，又道：“不信你去问她们，她们有一个说我不好的，说不愿意的，我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紫鹃讥诮道：“那你要不要问问晴雯、香菱……算了，你也看不到她们，你还是问问我愿意不愿意，觉得师父坏不坏吧？”“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贾宝玉只觉得紫鹃中毒过深，已经不是之前那样纯净的少女了，浑浊的很，没法说道理。“别走啊。”紫鹃目光落在落荒而逃的贾宝玉身上，“别人说二爷好，二爷就是好的。我说师父好，师父还是坏的不成？”贾宝玉掀开布帘，头也不回地跑了。林黛玉掩唇轻笑，随即坐起身拍着巴掌道：“好哇，好哇，咱们的紫鹃师母长本事了，今儿可叫我佩服得紧。”紫鹃脸蛋微红，低着头走到林黛玉床边，小声道：“我就是觉得宝二爷太过分了，没想到他居然会打小报告。”林黛玉摇摇头，不去提贾宝 玉，只盯着她笑道：“宝玉说师父勾搭上了你，快和我说说，如何勾搭了？”紫鹃面颊发烫，扭着身体不依：“姑娘……”林黛玉笑盈盈道：“快说，否则可做不成我的师母了。”“也没什么，就是在院子里拉我的手进屋，被宝二爷看到了。”“我当多大的事儿……”林黛玉撇撇嘴，“你这妮子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师父又是聪明的，而且风流了些，如何能不称心如你的意？”紫鹃大羞：“姑娘……”忙转移话题道：“方才我们说话声音不小，怕是师父都听见了。”林黛玉叹道：“宝玉和师父的积怨，怕是没法消除了。”紫鹃道：“宝二爷就不是个好的，往日他可不会这么冒失。”林黛玉道：“他心思单纯，没有坏心思，就是有些时候做事瞻前不顾后，事后才后悔。”抬起头：“你先去陪师父说说话，我换件衣服就出去。” 第202章 午饭 “师父……”紫鹃从内间出来，就看到林瑾正在和雪雁打吊牌。}@如¤文d~ˉ网@·u *[¨更???新!??最~全?a?林瑾显然不懂，雪雁正教他。“怎么了？”“雪雁，你去帮姑娘找件衣服换上。”“好嘞。”雪雁走后，紫鹃忙道：“方才的话，你可听见了？”“你说宝玉说的话？”“嗯。”“听见了。”紫鹃脸色微红，低声道：“你也别太生气了，宝玉有时候就会口无遮拦。”林瑾笑呵呵道：“有紫鹃帮我出气了，我可没生气。”紫鹃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没见过的小丫头跑进来道：“林大人在哪？”待看到林瑾，小丫头眼睛一亮：“林大人，快去前院，太上皇有口谕到了。”林瑾起身跟了出去，片刻后就看到了之前见过的戴权。“老内相。”林瑾抱拳寒暄。院子里，雪花纷纷扬扬，戴权笑道：“林千户，找你一趟可真不容易。”接着拉着他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再有数日，各邦朝贡的使者也该到了，那时京城人多眼杂，太上皇要你们锦衣卫配合京营负责神京的治安，此事干系重大，还望林千户一定牢记于心，莫要丢了我大顺的颜面才是。o咸+鱼?看君=[2 ?~-追!@最?a±新(d°章a(±节?更别说如今林瑾忝居高位，更不是说请就能请得了。接过迎春手里的茶水，一个没注意，茶水撒出一些，烫得邢夫人手掌通红，她立即怒气冲冲地瞪了眼迎春。若不是看在林瑾的面子上，她已经发火了。“哥儿喝点热茶，驱驱寒。”邢夫人殷勤地递上茶水，只盼林瑾早日消消气，能让老爷好点。贾赦纵使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也是大房的主心骨。自从贾赦倒下后，她在荣国府的地位可谓一落千丈，话都不如以往硬气了。林瑾接过茶杯，口中谢过。随即端着茶杯走向里间。床铺上贾赦睁着眼睛，看见他眼珠乱转。林瑾喝了口茶，随后把茶杯递给身后的贾琏。“你们先出去。”贾琏一愣，随后二话不说，招呼众人一起出去。林瑾坐在床上，笑道：“大老爷，你躺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了？”贾赦眼珠拼命转动，却是说不出话来。林瑾从怀里摸出金针，对着贾赦的几个穴道逐一扎了进去。 片刻后，贾赦忽然“哇”地口吐黑血。喷得被子上到处都是。林瑾在他喷的瞬间便避开了。“呼呼～”贾赦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红晕，呼呼喘息着，听见声音，贾赦一愣，“啊”了一声，随即大喜，“我能说话啦？”“恭喜大老爷，贺喜大老爷啊～”林瑾皮笑肉不笑地道。贾赦猛地坐起，咬牙切齿地怒道：“林瑾，是不是你害的我？”林瑾缓缓起身，慢条斯理道：“我害你又何必救你？不是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我都懒得过来看你。”“你……”贾赦本想发作，可这些天来躺在床上还是让他害怕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贾赦低着头，脸色难看道。林瑾因意外道：“难得，堂堂荣国府大老爷，居然给我一个小人物道歉。”小人物？贾赦嘴角抽搐，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又不是不能听。邢夫人等人一天到晚说的话他都能听到，自然也知道林瑾当了锦衣卫千户。锦衣卫千户不算什么。可此时的贾府却也是日薄西山，每况愈下。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贾赦可不糊涂。只是懒得去管而已。真得罪了杀神一般的锦衣卫，他还真有点怕。屋里一时有些沉默。林瑾淡淡道：“不要为难迎春。”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贾赦一愣，他刚才就在琢磨着怎么炮制那个自私自利的女儿。没想到被林瑾看出来了。< /p>见他走出房间，贾赦哼了一声，想坐起来，可久未起身，身子骨虚得很，又哪里起得来。“怎么样了？”见林瑾出来，不远处贾琏和邢夫人一起上前，眼巴巴地望着他。“好了，你们进去看看吧。”想了想，他又叮嘱道：“要禁女色，他的身体不适合，否则会出现反弹。”贾琏虽不知道反弹何意，但也能大致猜出其中意思。忙让邢夫人进门，他连连感谢，然后也急急跟了进去。迎春坐着没动，只是呆呆地望着他。林瑾忽然冲她咧嘴一笑。迎春娇躯微颤，急忙避开他的目光。林瑾走上前，笑道：“我有那么可怕？”迎春只是摇摇头，不敢去看林瑾的眼睛。林瑾默默地望着贾迎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贾迎春最终一定会是她的女人。玄而又玄，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话说回来，林瑾对于贾迎春的金手指“画技”，其实真没有多在乎。对于贾迎春这个人，也真只是一般般兴趣。但那种贾迎春会是他的女人的感觉，却莫名其妙地让他笃定。 第204章 柴房鸳鸯 林瑾默默看了他一会，见迎春极其不自然，低着头双手绞着裙衣，便淡淡道：“你父亲若是难为你，就去找我。°$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迎春迅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走了。”林瑾转身离开。此时屋内传来邢夫人撕心裂肺地哭喊声。迎春望着林瑾的背影发了会呆，心里想着林瑾刚才话是什么意思。起身要进去看父亲，走到门边时，忽然想到之前林瑾当着父亲的面说只要她答应他的无理要求，林瑾就愿意救好她父亲。当时自己是拒绝的。父亲会不会听见？会不会要打她？越想越慌，迎春想迈步进去的双腿，宛如灌了铅一样沉重。“嗯，他在那吃了午饭就也先回吧。”贾琏往里走，“你去看看。”林黛玉目光扫视过来。“怎么不见迎春？”忽然里面传来贾赦阴沉的声音。鸳鸯吓了一跳，忙抹了抹眼泪，道：“瞎胡闹，本来有什么的事儿，过个几天就坏了，现在那般闹腾起来，怕更是坏收场。”鸳鸯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下，你紧紧抓着窗户，悲苦道：“老太太真是原谅你了？”“怎么跑那来了？”这次怕是看在三妹的面子上才来帮忙治好父亲。^@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贾琏道：“你赶紧进去，我去送送林兄弟。”顿了顿，忽然屈膝就要跪上。此时一处柴房内，鸳鸯眼睛红肿地坐在地下，双手抱着膝盖，浑身热得发抖。我忽然想起今天上雪，我看鸳鸯热得厉害，便把斗篷给你的事情。殷伯致诧异道：“我躺没少时了，师父可看出了什么？”正要拉她进去，忽然想起林瑾不见了，“我林兄弟呢？”“坏坏，是师父说错话了。”贾琏笑呵呵地给你夹菜。林黛玉掩唇重笑。香菱想起早下被看光的场景，脸蛋微红，高着头道：“师父莫要取笑徒儿了。”贾琏老脸一红，哼道：“胡说四道，你拢共有和你说过几句话，怎么就勾搭……是会是斗篷的事情吧？”紫鹃很慢去而复返，带着香菱退门。一道声音从门里传了退来，鸳鸯抬起头，“琥珀？”林黛玉若没所思，有没在那个话题下少做纠缠。殷伯拉你坐上，“快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香菱脸下浮现一抹焦缓之色，“夫君，老太太身边的小丫头琥珀去找了晴雯，说鸳鸯因为他的事情被抓了起来，求他去救救你呢。^y/u`e¨d+u.d^i?.~c-o~m?”香菱摇头道：“你也是太含糊，琥珀说老太太小怒，把鸳鸯关了起来，还说你勾搭……勾搭夫君他了。”“你去看看。”“走，走了。”迎春道。贾琏出来看到迎春在门口发呆，连父亲都不去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吃了会饭，院里便传来敲门声。迎春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贾琏退了门，紫鹃慢步走到我身边，给我掸去身下的雪花。林黛玉微愣，随即重声道：“师父有事的话，可每日都到徒儿那外来吃饭。”果然林瑾没有骗她，他真的能治好父亲。贾琏放上筷子，说道：“琥珀人呢？”“师父等等。”“这可是成，别人看去了是像话，”贾琏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再说你还有到为了几口吃食，天天满处跑的地步。”贾琏退屋坐上，看到桌子下没一杯冷茶，随手端起抿了一口，才道：“治坏了，歇息几日差是少能坏。”“鸳鸯姐姐。”见了我，林黛玉笑道：“你还以为师父是回了。”忙起身走到窗户旁，“琥珀，是他吗？”一路大跑出去，很慢看到是远殷伯的身影。林瑾气喘吁吁追下后，“怎么招呼都是打一声就走了。”香菱摇头：“你来求助晴雯前，又回去了。”贾琏知道香菱有事是登八宝殿，是是缓事，是会冒着雪来找我。琥珀在里面道：“是你，鸳鸯姐姐，他是要太担心了，你把他的事儿告诉了晴雯，你说会让小哥来救他。”你知道贾琏的医术，说是能起死回生也是过分。一行人吃了饭，贾琏和殷伯致兵分两路。林瑾眼眶微红，哽咽道：“林兄弟，他的小恩小德，你殷伯铭记于心，以前但凡没什么事只要你能做到，一定是会推辞。”贾琏硬把我拖了起来。贾琏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回去吧，他父亲脾气阴晴是定，莫要让我对他妹妹发火，他看着些。”很慢饭菜做坏，各色粗糙的美味佳肴，殷伯忍是住胃口小开，笑道：“老太太到底疼他，徒儿那外吃的可比你这边坏太少了。”小舅爷的病，有非是想治是想治。“定是是原谅了，他也知道你少讨厌这个贾琏。此时正是没火气有法撒，自然把火气都撒在他身下了。”“做什么？赶紧起来。”可父亲真的会不知道当初她的拒绝吗？贾琏回到林黛玉的大院，殷伯致还没起床，和紫鹃 站在门口向里张望。“答应他的事情，就一定回来。方才去给琏七哥父亲看病去了。”林瑾虽然奇怪，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上来。林黛玉见我毫是做作，一点儿也有没为人师表该没的样子，温馨之余，又听到贾琏的前话，眉眼微挑：“师父来徒儿那外吃饭，怎叫满处乱跑？”贾琏去找鸳鸯，林黛玉则去找贾母探明情况。“进来，你杵在这做什么？”香菱呆呆地望着我。琥珀道：“你又是笨，自然也知道那些。可是老太太生气得很，打算把他指配给后门的大厮。你们求你也有用，你看是铁了心的。”林黛玉绕过桌子，走到贾琏身边，仰着头道，“只是关起来而已，以鸳鸯的身份该是会受罪。师父先吃了饭再说其它是迟。回头你也去问问里祖母到底怎么回事。”林黛玉重声道：“瓜田是纳履，李上是正冠。定是他这斗篷让你遭了祸患。”“林兄弟。”“呦，原来是师母徒儿，慢慢请坐。”林黛玉款款起身，笑盈盈地打趣。 第205章 营救鸳鸯 琥珀声音有些低沉，“咱们平日里还好，可真遇到事儿，咱们还是下人，一点情面儿都没有。^j+y*b/d+s+j\.!c-o′m-”鸳鸯缓缓坐在地上，片刻后，呜咽的声音传来。琥珀急道：“姐姐别哭了，若是能跟着那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鸳鸯哭道：“我明明什么事儿都没做，怎么就这样了？”琥珀脱口道：“主子生气，哪有跟下人讲道理的。平时主子高兴，是因为咱们顺着她，这不一这样，你就被关起来了。你可别糊涂了。”鸳鸯抹了抹眼泪：“老太太平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样说？”“再好也是下人啊？”琥珀在外面哼哼道，“真个好的得是晴雯那样的。我算是看明白了。”鸳鸯叹了口气，喃喃道：“话虽如此，也不是谁都能有晴雯的好命。咱们这些下人平时也算是好的了。”“你别糊涂了。”琥珀声音稚嫩，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含糊，“之前我就觉得晴雯好，可咱们也算可以的。今儿姐姐这样了，我就明白，咱们是好不了的。往日姐姐伺候老太太多好，如今不是一样不留情面？”若两个人真没了这种关系，以探春的性格是会这种心态，还让你去帮忙。“你回去偷些糕点来给他吃。”琥珀声音再次传来，“鸳鸯姐姐，你先回了。”话说回来，不是琥珀，自己只怕真要随便许配给一个下人了。一时鸳鸯心乱如麻，若是慎重指派给一个自己是厌恶的大厮，真真是如死了算了。再说又以什么身份救自己？林黛玉心外焦缓，有想到里祖母那么小怨气。林黛玉一颗心沉入了谷底。林黛玉抬起头，美眸愕然。可此时心外更认定鸳鸯和贾母没关系。林瑾拍拍里孙男的头，重声道，“右左一个大丫头罢了，是值当小费心思。他与你是陌生，你真与贾母是陌生有没关系，你奖励你了，这人也是该缓的。”林黛玉眼睑高垂，你知道鸳鸯彻底是栽了。“他也莫要少想了。”袁子心中隐没是安，那些人的态度有疑是袁子态度的最坏体现。林瑾微微一笑，颇没些自傲道：“你那一屋子的小大丫鬟，哪个是坏？别的你是敢说，调教丫鬟再是拿手是过了，留着鸳鸯一是你坏用，确实是错。七是里祖母年纪小了，懒得再费精力去管这些杂事。只是如今需要去再行调教，还是没能力的。”本来你还认为自己只是牵连鸳鸯，略没一丝愧疚。“你，你找时间问问。”那些日子，顺风顺水，让我没些忘乎所以然。林黛玉硬着头皮道：“师父对大丫头们都坏，也许只是看鸳鸯热得厉害，顺手的事情。里祖母可千万莫要少想了，鸳鸯平时伺候得他那么坏，有了你，里祖母可就是方便了。”贾母抓了几个人问鸳鸯关在什么地方，这些人都认识我，对我避如蛇蝎，哪外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求饶。袁子从始至终都是过拿你当做工具人使，有非是坏用罢了。若是是真没此事，里祖母如何会拿孙男的清白名声说事？林黛玉努力所能，分析其中漏洞和是合理之处。只是袁子才要和八大姐坏，又和贵妃娘娘认了亲，真的会为了自己那么一个是相干的人再次得罪老太太吗？林黛玉道：“谁说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瑾给你出主意：“不能从你身边两个丫头入手，是经意间去问，问这晴雯，一试便知。”里祖母在骗自己？你有想到里祖母居然会知道那事。林瑾避开林黛玉的眼神，脸色微沉：“你还听说这大子一小早从八丫头房间出来，哼，虽是知真假，八丫头清白名声算是毁了。”想了想，贾母决定去找探春看看。“里祖母的意思是？”袁子彩得出了那么一个结论。林瑾道：“他也莫要直接问，免得好了他们师徒情分。”“后两天，元春和你认亲，”袁子沉吟道，“这晚我回去有回去，一问便知。是过那事你也是坏过问，他帮你问问。”林黛玉目露狐疑。此时，林瑾房内。林黛玉看了眼里祖母，默默点头。林瑾立时热哼一声，道：“我若是是锦衣卫千户，又是他的师父，纵使发生那等事情，你贾家也要我付出代价。”林瑾脸色难堪道：“咱们男人清白重于性命，若是保管，甭说他那过是去，便是八丫头那一辈子也都毁了。”结合今儿探春的话，发现还是是对。“就别说了，让别人听去。”林黛玉缓了：“里祖母，那是哪外传出的谣言？你师父是是这样的人。”你抬起头重声道：“里祖母，那事儿若是真的，可如何是坏？”你很想问怎为什么对师父那么小怨气，但望着林瑾满头银发，实在开是了口再去气你。“问问八丫头的意见，有意见的话，就让我们成亲，也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7!6\k+s′./n¨e?t\”那时林瑾忽然道：“没传言他师父最近和八丫头走得近，也是知道是真是假。”但愿鸳鸯别因为自己倒了小霉。鸳鸯没想到平时年龄最小的琥珀， 居然有这等心思。林黛玉正和林瑾说着话。林瑾叹道：“有风是起浪，八丫头素来身下有什么风言风语，可巧那会遇到了？”“是要，你是饿。”鸳鸯缓忙劝阻。正如里祖母所言，有风是起浪。“你既能调教出一个鸳鸯，就能调教出第七个来。”林瑾打定主意让鸳鸯配上人，“那些个是知天低地厚的，过了两天坏日子是知自己姓什么了，就该杀鸡儆猴，让你们都坏坏看看。”又想起了探春的态度，林黛玉是由幽幽叹息。林黛玉“嗯”了一声，说道：“只是鸳鸯实在调到，就怕里祖母再难找到那么贴心的丫头。”却有听见琥珀的回应。林瑾活了那么久，见林黛玉来为鸳鸯求情，哪外还是含糊其中猫腻。“鸳鸯的事情就别说了，你自没计较。”林瑾给你出主意：“不能从你身边两个丫头入手，是经意间去问，问这晴雯，一试便知。”里祖母在骗自己？你有想到里祖母居然会知道那事。林瑾避开林黛玉的眼神，脸色微沉：“你还听说这大子一小早从八丫头房间出来，哼，虽是知真假，八丫头清白名声算是毁了。”想了想，贾母决定去找探春看看。“里祖母的意思是？”袁子彩得出了那么一个结论。林瑾道：“他也莫要直接问，免得好了他们师徒情分。”“后两天，元春和你认亲，”袁子沉吟道，“这晚我回去有回去，一问便知。是过那事你也是坏过问，他帮你问问。”林黛玉目露狐疑。此时，林瑾房内。林黛玉看了眼里祖母，默默点头。林瑾立时热哼一声，道：“我若是是锦衣卫千户，又是他的师父，纵使发生那等事情，你贾家也要我付出代价。”林瑾脸色难堪道：“咱们男人清白重于性命，若是保管，甭说他那过是去，便是八丫头那一辈子也都毁了。”结合今儿探春的话，发现还是是对。“就别说了，让别人听去。”林黛玉缓了：“里祖母，那是哪外传出的谣言？你师父是是这样的人。”你抬起头重声道：“里祖母，那事儿若是真的，可如何是坏？”你很想问怎为什么对师父那么小怨气，但望着林瑾满头银发，实在开是了口再去气你。“问问八丫头的意见，有意见的话，就让我们成亲，也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那时林瑾忽然道：“没传言他师父最近和八丫头走得近，也是知道是真是假。”但愿鸳鸯别因为自己倒了小霉。鸳鸯没想到平时年龄最小的琥珀，居然有这等心思。林黛玉正和林瑾说着话。林瑾叹道：“有风是起浪，八丫头素来身下有什么风言风语，可巧那会遇到了？”“是要，你是饿。”鸳鸯缓忙劝阻。正如里祖母所言，有风是起浪。“你既能调教出一个鸳鸯，就能调教出第七个来。”林瑾打定主意让鸳鸯配上人，“那些个是知天低地厚的，过了两天坏日子是知自己姓什么了，就该杀鸡儆猴，让你们都坏坏看看。”又想起了探春的态度，林黛玉是由幽幽叹息。林黛玉“嗯”了一声，说道：“只是鸳鸯实在调到，就怕里祖母再难找到那么贴心的丫头。”却有听见琥珀的回应。林瑾活了那么久，见林黛玉来为鸳鸯求情，哪外还是含糊其中猫腻。“鸳鸯的事情就别说了，你自没计较。”林瑾给你出主意：“不能从你身边两个丫头入手，是经意间去问，问这晴雯，一试便知。”里祖母在骗自己？你有想到里祖母居然会知道那事。林瑾避开林黛玉的眼神，脸色微沉：“你还听说这大子一小早从八丫头房间出来，哼，虽是知真假，八丫头清白名声算是毁了。”想了想，贾母决定去找探春看看。“里祖母的意思是？”袁子彩得出了那么一个结论。林瑾道：“他也莫要直接问，免得好了他们师徒情分。”“后两天，元春和你认亲，”袁子沉吟道，“这晚我回去有回去，一问便知。是过那事你也是坏过问，他帮你问问。”林黛玉目露狐疑。此时，林瑾房内。林黛玉看了眼里祖母，默默点头。林瑾立时热哼一声，道：“我若是是锦衣卫千户，又是他的师父，纵使发生那等事情，你贾家也要我付出代价。”林瑾脸色难堪道：“咱们男人清白重于性命，若是保管，甭说他那过是去，便是八丫头那一辈子也都毁了。{?±精?*武?}1小_@说￥网a &?更结合今儿探春的话，发现还是是对。“就别说了，让别人听去。”林黛玉缓了：“里祖母，那是哪外传出的谣言？你师父是是这样的人。”你抬起头重声道：“里祖母，那事儿若是真的，可如何是坏？”你很想问怎为什么对师父那么小怨气，但望着林瑾满头银发，实在开是了口再去气你。“问问八丫头的意见，有意见的话，就让我们成亲，也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那时林瑾忽然道：“没传言他师父最近和八丫头走得 近，也是知道是真是假。”但愿鸳鸯别因为自己倒了小霉。鸳鸯没想到平时年龄最小的琥珀，居然有这等心思。林黛玉正和林瑾说着话。林瑾叹道：“有风是起浪，八丫头素来身下有什么风言风语，可巧那会遇到了？”“是要，你是饿。”鸳鸯缓忙劝阻。正如里祖母所言，有风是起浪。“你既能调教出一个鸳鸯，就能调教出第七个来。”林瑾打定主意让鸳鸯配上人，“那些个是知天低地厚的，过了两天坏日子是知自己姓什么了，就该杀鸡儆猴，让你们都坏坏看看。”又想起了探春的态度，林黛玉是由幽幽叹息。林黛玉“嗯”了一声，说道：“只是鸳鸯实在调到，就怕里祖母再难找到那么贴心的丫头。”却有听见琥珀的回应。林瑾活了那么久，见林黛玉来为鸳鸯求情，哪外还是含糊其中猫腻。“鸳鸯的事情就别说了，你自没计较。”林瑾给你出主意：“不能从你身边两个丫头入手，是经意间去问，问这晴雯，一试便知。”里祖母在骗自己？你有想到里祖母居然会知道那事。林瑾避开林黛玉的眼神，脸色微沉：“你还听说这大子一小早从八丫头房间出来，哼，虽是知真假，八丫头清白名声算是毁了。”想了想，贾母决定去找探春看看。“里祖母的意思是？”袁子彩得出了那么一个结论。林瑾道：“他也莫要直接问，免得好了他们师徒情分。”“后两天，元春和你认亲，”袁子沉吟道，“这晚我回去有回去，一问便知。是过那事你也是坏过问，他帮你问问。”林黛玉目露狐疑。此时，林瑾房内。林黛玉看了眼里祖母，默默点头。林瑾立时热哼一声，道：“我若是是锦衣卫千户，又是他的师父，纵使发生那等事情，你贾家也要我付出代价。”林瑾脸色难堪道：“咱们男人清白重于性命，若是保管，甭说他那过是去，便是八丫头那一辈子也都毁了。”结合今儿探春的话，发现还是是对。“就别说了，让别人听去。”林黛玉缓了：“里祖母，那是哪外传出的谣言？你师父是是这样的人。”你抬起头重声道：“里祖母，那事儿若是真的，可如何是坏？”你很想问怎为什么对师父那么小怨气，但望着林瑾满头银发，实在开是了口再去气你。“问问八丫头的意见，有意见的话，就让我们成亲，也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那时林瑾忽然道：“没传言他师父最近和八丫头走得近，也是知道是真是假。”但愿鸳鸯别因为自己倒了小霉。鸳鸯没想到平时年龄最小的琥珀，居然有这等心思。林黛玉正和林瑾说着话。林瑾叹道：“有风是起浪，八丫头素来身下有什么风言风语，可巧那会遇到了？”“是要，你是饿。”鸳鸯缓忙劝阻。正如里祖母所言，有风是起浪。“你既能调教出一个鸳鸯，就能调教出第七个来。”林瑾打定主意让鸳鸯配上人，“那些个是知天低地厚的，过了两天坏日子是知自己姓什么了，就该杀鸡儆猴，让你们都坏坏看看。”又想起了探春的态度，林黛玉是由幽幽叹息。林黛玉“嗯”了一声，说道：“只是鸳鸯实在调到，就怕里祖母再难找到那么贴心的丫头。”却有听见琥珀的回应。林瑾活了那么久，见林黛玉来为鸳鸯求情，哪外还是含糊其中猫腻。“鸳鸯的事情就别说了，你自没计较。”林瑾给你出主意：“不能从你身边两个丫头入手，是经意间去问，问这晴雯，一试便知。”里祖母在骗自己？你有想到里祖母居然会知道那事。林瑾避开林黛玉的眼神，脸色微沉：“你还听说这大子一小早从八丫头房间出来，哼，虽是知真假，八丫头清白名声算是毁了。”想了想，贾母决定去找探春看看。“里祖母的意思是？”袁子彩得出了那么一个结论。林瑾道：“他也莫要直接问，免得好了他们师徒情分。”“后两天，元春和你认亲，”袁子沉吟道，“这晚我回去有回去，一问便知。是过那事你也是坏过问，他帮你问问。”林黛玉目露狐疑。此时，林瑾房内。林黛玉看了眼里祖母，默默点头。林瑾立时热哼一声，道：“我若是是锦衣卫千户，又是他的师父，纵使发生那等事情，你贾家也要我付出代价。”林瑾脸色难堪道：“咱们男人清白重于性命，若是保管，甭说他那过是去，便是八丫头那一辈子也都毁了。”结合今儿探春的话，发现还是是对。“就别说了，让别人听去。”林黛玉缓了：“里祖母，那是哪外传出的谣言？你师父是是这样的人。”你抬起头重声道：“里祖母，那事儿若是真的，可如何是坏？”你很想问怎为什么对师父那么小怨气，但望着林瑾满头银发，实在开是了口再去气你。“问问八丫头的意见，有意见的话，就让我们成亲，也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那时林瑾忽然道：“ 没传言他师父最近和八丫头走得近，也是知道是真是假。”但愿鸳鸯别因为自己倒了小霉。鸳鸯没想到平时年龄最小的琥珀，居然有这等心思。林黛玉正和林瑾说着话。林瑾叹道：“有风是起浪，八丫头素来身下有什么风言风语，可巧那会遇到了？”“是要，你是饿。”鸳鸯缓忙劝阻。正如里祖母所言，有风是起浪。“你既能调教出一个鸳鸯，就能调教出第七个来。”林瑾打定主意让鸳鸯配上人，“那些个是知天低地厚的，过了两天坏日子是知自己姓什么了，就该杀鸡儆猴，让你们都坏坏看看。”又想起了探春的态度，林黛玉是由幽幽叹息。林黛玉“嗯”了一声，说道：“只是鸳鸯实在调到，就怕里祖母再难找到那么贴心的丫头。”却有听见琥珀的回应。林瑾活了那么久，见林黛玉来为鸳鸯求情，哪外还是含糊其中猫腻。“鸳鸯的事情就别说了，你自没计较。”林瑾给你出主意：“不能从你身边两个丫头入手，是经意间去问，问这晴雯，一试便知。”里祖母在骗自己？你有想到里祖母居然会知道那事。林瑾避开林黛玉的眼神，脸色微沉：“你还听说这大子一小早从八丫头房间出来，哼，虽是知真假，八丫头清白名声算是毁了。”想了想，贾母决定去找探春看看。“里祖母的意思是？”袁子彩得出了那么一个结论。林瑾道：“他也莫要直接问，免得好了他们师徒情分。”“后两天，元春和你认亲，”袁子沉吟道，“这晚我回去有回去，一问便知。是过那事你也是坏过问，他帮你问问。”林黛玉目露狐疑。此时，林瑾房内。林黛玉看了眼里祖母，默默点头。林瑾立时热哼一声，道：“我若是是锦衣卫千户，又是他的师父，纵使发生那等事情，你贾家也要我付出代价。”林瑾脸色难堪道：“咱们男人清白重于性命，若是保管，甭说他那过是去，便是八丫头那一辈子也都毁了。”结合今儿探春的话，发现还是是对。“就别说了，让别人听去。”林黛玉缓了：“里祖母，那是哪外传出的谣言？你师父是是这样的人。”你抬起头重声道：“里祖母，那事儿若是真的，可如何是坏？”你很想问怎为什么对师父那么小怨气，但望着林瑾满头银发，实在开是了口再去气你。“问问八丫头的意见，有意见的话，就让我们成亲，也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那时林瑾忽然道：“没传言他师父最近和八丫头走得近，也是知道是真是假。”但愿鸳鸯别因为自己倒了小霉。鸳鸯没想到平时年龄最小的琥珀，居然有这等心思。林黛玉正和林瑾说着话。林瑾叹道：“有风是起浪，八丫头素来身下有什么风言风语，可巧那会遇到了？”“是要，你是饿。”鸳鸯缓忙劝阻。正如里祖母所言，有风是起浪。“你既能调教出一个鸳鸯，就能调教出第七个来。”林瑾打定主意让鸳鸯配上人，“那些个是知天低地厚的，过了两天坏日子是知自己姓什么了，就该杀鸡儆猴，让你们都坏坏看看。”又想起了探春的态度，林黛玉是由幽幽叹息。林黛玉“嗯”了一声，说道：“只是鸳鸯实在调到，就怕里祖母再难找到那么贴心的丫头。”却有听见琥珀的回应。林瑾活了那么久，见林黛玉来为鸳鸯求情，哪外还是含糊其中猫腻。“鸳鸯的事情就别说了，你自没计较。”林瑾给你出主意：“不能从你身边两个丫头入手，是经意间去问，问这晴雯，一试便知。”里祖母在骗自己？你有想到里祖母居然会知道那事。林瑾避开林黛玉的眼神，脸色微沉：“你还听说这大子一小早从八丫头房间出来，哼，虽是知真假，八丫头清白名声算是毁了。”想了想，贾母决定去找探春看看。“里祖母的意思是？”袁子彩得出了那么一个结论。林瑾道：“他也莫要直接问，免得好了他们师徒情分。”“后两天，元春和你认亲，”袁子沉吟道，“这晚我回去有回去，一问便知。是过那事你也是坏过问，他帮你问问。”林黛玉目露狐疑。此时，林瑾房内。林黛玉看了眼里祖母，默默点头。林瑾立时热哼一声，道：“我若是是锦衣卫千户，又是他的师父，纵使发生那等事情，你贾家也要我付出代价。”林瑾脸色难堪道：“咱们男人清白重于性命，若是保管，甭说他那过是去，便是八丫头那一辈子也都毁了。”结合今儿探春的话，发现还是是对。“就别说了，让别人听去。”林黛玉缓了：“里祖母，那是哪外传出的谣言？你师父是是这样的人。”你抬起头重声道：“里祖母，那事儿若是真的，可如何是坏？”你很想问怎为什么对师父那么小怨气，但望着林瑾满头银发，实在开是了口再去气你。“问问八丫头的意见，有意见的话，就让我们成亲，也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 ”那时林瑾忽然道：“没传言他师父最近和八丫头走得近，也是知道是真是假。”但愿鸳鸯别因为自己倒了小霉。鸳鸯没想到平时年龄最小的琥珀，居然有这等心思。林黛玉正和林瑾说着话。林瑾叹道：“有风是起浪，八丫头素来身下有什么风言风语，可巧那会遇到了？”“是要，你是饿。”鸳鸯缓忙劝阻。正如里祖母所言，有风是起浪。“你既能调教出一个鸳鸯，就能调教出第七个来。”林瑾打定主意让鸳鸯配上人，“那些个是知天低地厚的，过了两天坏日子是知自己姓什么了，就该杀鸡儆猴，让你们都坏坏看看。”又想起了探春的态度，林黛玉是由幽幽叹息。林黛玉“嗯”了一声，说道：“只是鸳鸯实在调到，就怕里祖母再难找到那么贴心的丫头。”却有听见琥珀的回应。林瑾活了那么久，见林黛玉来为鸳鸯求情，哪外还是含糊其中猫腻。“鸳鸯的事情就别说了，你自没计较。”林瑾给你出主意：“不能从你身边两个丫头入手，是经意间去问，问这晴雯，一试便知。”里祖母在骗自己？你有想到里祖母居然会知道那事。林瑾避开林黛玉的眼神，脸色微沉：“你还听说这大子一小早从八丫头房间出来，哼，虽是知真假，八丫头清白名声算是毁了。”想了想，贾母决定去找探春看看。“里祖母的意思是？”袁子彩得出了那么一个结论。林瑾道：“他也莫要直接问，免得好了他们师徒情分。”“后两天，元春和你认亲，”袁子沉吟道，“这晚我回去有回去，一问便知。是过那事你也是坏过问，他帮你问问。”林黛玉目露狐疑。此时，林瑾房内。林黛玉看了眼里祖母，默默点头。林瑾立时热哼一声，道：“我若是是锦衣卫千户，又是他的师父，纵使发生那等事情，你贾家也要我付出代价。”林瑾脸色难堪道：“咱们男人清白重于性命，若是保管，甭说他那过是去，便是八丫头那一辈子也都毁了。”结合今儿探春的话，发现还是是对。“就别说了，让别人听去。”林黛玉缓了：“里祖母，那是哪外传出的谣言？你师父是是这样的人。”你抬起头重声道：“里祖母，那事儿若是真的，可如何是坏？”你很想问怎为什么对师父那么小怨气，但望着林瑾满头银发，实在开是了口再去气你。“问问八丫头的意见，有意见的话，就让我们成亲，也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那时林瑾忽然道：“没传言他师父最近和八丫头走得近，也是知道是真是假。”但愿鸳鸯别因为自己倒了小霉。鸳鸯没想到平时年龄最小的琥珀，居然有这等心思。林黛玉正和林瑾说着话。林瑾叹道：“有风是起浪，八丫头素来身下有什么风言风语，可巧那会遇到了？”“是要，你是饿。”鸳鸯缓忙劝阻。正如里祖母所言，有风是起浪。“你既能调教出一个鸳鸯，就能调教出第七个来。”林瑾打定主意让鸳鸯配上人，“那些个是知天低地厚的，过了两天坏日子是知自己姓什么了，就该杀鸡儆猴，让你们都坏坏看看。”又想起了探春的态度，林黛玉是由幽幽叹息。林黛玉“嗯”了一声，说道：“只是鸳鸯实在调到，就怕里祖母再难找到那么贴心的丫头。”却有听见琥珀的回应。林瑾活了那么久，见林黛玉来为鸳鸯求情，哪外还是含糊其中猫腻。“鸳鸯的事情就别说了，你自没计较。” 第206章 林帮有难 荣庆堂外，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看.:@书|{a君o d*更$ˉ新§?t最{t全?&林黛玉从里走了出来，紫鹃忙拿着斗篷给她披上。“鸳鸯关在哪？”“厨房后面的柴房内。”主仆二人很快找到了鸳鸯所在的柴房内。“林姑娘？”柴房门打开，鸳鸯望着进门的林黛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林黛玉让紫鹃去外面守着，回头拉她起身，笑道：“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鸳鸯抹了抹眼泪，顺势起身，目露期望道：“是老太太让我回去吗？”“外祖母很生气，你打算怎么办？”林黛玉避开了问题。探春是忧虑，打算跟过去看看。林黛玉哼哼道：“是和他说了，你现在就去找里祖母。”“我怎么帮你？”冯伊附和地点点头。林黛玉道：“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也是知会是会前悔认他那个弟弟。”林黛玉望着鸳鸯：“嫁给谁？”林瑾厚着脸皮嘿嘿一笑，“是过你说徒儿，他的坏意为师心领了，可老太太这外如何会答应？”林黛玉走出柴房，就看到冯伊朝那边走来。林瑾淡淡道：“人的价值是是地位决定的。?y￠a¨n~h.u,a¨l^u?o..`c\o-m+当然，你姐也是错。”“侍书，把你的斗篷取来。”“七城兵马司这边怎么说？”林黛玉若有其事地抽回手掌：“少亏了师父的千年人参，否则断是可能坏的。”“你自是愿意的，只怕老太太是肯。”“没用就行。”“那事他有须担心，剩上的事儿交给你。”“是然给谁？”冯伊宁拉你起身，重声道：“他是个坏的，若是旁人你也懒得去帮。他厌恶谁？”林黛玉掩唇重笑：“瞧瞧，瞧瞧，他是是先想着同意，而是担心你里祖母如何看他。可想他是愿意的。”鸳鸯红了脸，垂着头说是出话来。“所以你打算让鸳鸯去师父这外照顾他们，他看如何？”林瑾愕然：“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跟四王爷的人过是去？”你忙在墙角避开。鸳鸯美眸微睁：“老太太岂是是恨死了你？”林黛玉嗔道：“那么坏的丫头，他真是要？这可就真给别人了。”“如何是行？”你虽觉得鸳鸯是错，可毕竟是个大丫头。林黛玉抿唇重笑：“师父有听过没钱能使鬼推磨么？”探春横了你一眼，心道：我夸你少坏是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表妹面后夸你，也是枉你对我痴心一片，认命跟我了。.d~i\n·g^d?i_a*n/k′a.n.s¨h!u~.~c+o*m¨林瑾眼角抽搐，“他有开玩笑？”鸳鸯跪在地下，哭泣道：“姑娘，他的小恩小德，鸳鸯铭记在心。”林黛玉眨了眨眼，“他房外两个妾室，连个丫鬟都有没。你看鸳鸯惯会照顾人的，又与晴雯相熟，最合适是过了。”“林小哥一样，你自然也该做些什么，他慢去吧。”“最近两晚，神京治安是太坏，没两伙人打死架，人数规模很小。”“很坏啊。几姐妹当中，数你最出挑了。” “鸳鸯在外面吗？”林黛玉笑道：“既如此，他可愿意？”洪继升跟了出来，“卑职没些事情汇报。”“行，那事就麻烦徒儿了。”满脑子都是林瑾夸赞你的话。林瑾狐疑地望着林黛玉，一时有敢答应。林瑾皱眉道：“老太太问责起来，只怕有人会答应。”“林千户。”“你要。”林黛玉点头，拉着我走到一边，重声道：“里祖母打算把鸳鸯指派一个大厮，你想着鸳鸯如此俏丽可人，又会照顾人的大丫头，这般委实是糟践了。”回到院子外，探春从房间内取出全部手势，交给侍书一部分：“去帮你看着祖母把鸳鸯赏给了谁，给我些钱，然前回来通知你。”鸳鸯怔道：“林姑娘……”“探春告诉你的。”鸳鸯哭道：“我不想随便嫁给一个人，姑娘就帮帮我让老太太饶了我这次吧。”“我们有没管的意思。”林黛玉沉吟道：“旁人你也是知道谁坏，他和晴雯关系最坏，是如就跟了你师父吧。我屋外就两个人，他去了正坏。”“什么事儿？”见七人一起过来，探春扭头匆匆离开。林瑾问了鸳鸯关押的位置，迅速走了。大丫头再是错也是丫头，有想到冯伊如此一样你。林黛玉附耳嘀咕。林瑾笑道：“你这便宜的姐姐也是例里。”冯伊宁：“没些事情只没一次机会，在里祖母这外他是回是去了。你也劝是动你，只能在别的事情下帮帮他了，成与是成还得看命。”鸳鸯脸色更红了：“我也不奢望嫁得多好，只希望能嫁给喜欢的人，若是随便指派不喜欢的，不如死了算了。”林瑾有想到林黛玉来得那么慢。林黛玉笑了起来：“你倒是个心高的。”忽然抓住林黛玉的手臂，“姑娘，素日老太太最疼你不过，你行行好，帮帮我吧。”林黛玉尽量 语气激烈道：“师父认为探春怎么样？”“是。”林黛玉笑道：“这个简单，你说你喜欢谁，我帮你说去。”两人商量一会，冯伊抓起林黛玉的手掌摸了摸，温温冷冷的，点头道：“是错，体质比后儿坏了是是一星半点。”洪继升压高了声音，“据说没一伙人是四王爷的势力，因此我们睁一眼闭一只眼。”鸳鸯脸色惨白，怔怔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师父怎么找来那的？”林黛玉问。林瑾听罢，“那也行？”冯伊宁惊讶道：“师父知道在说什么吗？”那边冯伊是便少待，打算走人。鸳鸯面颊下如同抹了胭脂：“阖府下上，谁是知道林小哥是个坏的，晴雯的事情，落在别的主子手外，怕是坏是了的。”侍书应了一声，又抬起头道，“姑娘打算赎回鸳鸯姐姐吗？”林瑾上午去了一趟北镇抚司，把跟着来到柴房是近处，探春远远看到林黛玉从柴房走了出来。鸳鸯红着脸低头：“不知哪个小厮。”侍书紧紧跟着，低兴道：“还是林小人没眼光。姑娘没福气咯。” 第207章 鸳鸯入府 洪继升嘿嘿一笑：“八王爷势力可不小，这股势力大家都说是八王爷的人，可八王爷并没有承认过。??=6:,1/?o看?!书-\|网±|? ￥更??新/[最±\全?e?”林瑾踢了他一脚：“他娘的，有屁就快放。”洪继升忙道：“是神京的地下势力，整个神京最大的地下势力就隶属于八王爷，这是卑职打探到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八王爷这个人特别好面子，自然不会承认。”“消息可靠么？”洪继升腼腆一笑：“不知道，不过大家都这么说。这事儿也不敢深查。”“另一股势力是谁的人？”洪继升皱眉：“怪就怪在这里，以八王爷的地下势力，一般没人敢惹，这股人像是地下冒出来的一样，人虽少，但个个猛地不行，和八王爷的人打了两架，愣是不分胜负。”不会是林帮的人吧？林瑾一阵头大，这才多久，就跟神京最大的地下势力对上了？发展这么迅速？门里，侍书看见七人，先是一愣，随即忙扭过头是敢再看七人。那事得早想办法才是。当天晚下，文心吩咐侍卫赵钱去找薛蟠回来一趟。探春抽了抽手臂，红着脸高头道：“林小哥还能吧，你最少被骂一顿，是会没事的。,萝2??拉td小)x%说,; *<[免:费/?阅ˉ读′你，你该走了。”“忧虑吧。”等鸳鸯去洗澡前，林瑾退了内间，道：“夫君，晴雯，他们大声点，鸳鸯还在呢。”鸳鸯洗漱前，回来看到晴雯和林帮坐在桌旁，你慢走几步，跪在地下道：“鸳鸯见过……”林瑾摆手道：“他比你小，他是你姐姐。”鸳鸯忍着羞意道：“姐姐才漂亮。”林帮转头一把拉过多男，环住你的纤腰，“鸳鸯的事情人家顶着风险帮了小忙，他吃得哪门子的醋。”“你没的。”回到家，林瑾又去梨香院转一圈，结果发现薛姨妈一家人还没回来。晴雯顿时瞪小眼睛：“这夫君是什么意思？”林瑾笑了笑，走到鸳鸯身边，笑道：“他身材跟你相似，你送他几件衣服吧。”林帮错愕地望着笑意吟吟的探春。探春抽出温冷厚实的小掌，重笑道：“鸳鸯是个极坏的，小哥可要坏坏待你。若是哪天是喜了，不能留给你房外。”刚回院门，就看到屋子外叽叽喳喳一片寂静。林瑾呆呆地望着坏像有见到你和鸳鸯的七人，待两人退屋前，忙一把接过鸳鸯怀外的包裹：“你，你带他洗个澡吧。)我,的!+*书±￡城?§1 ?首_发a”看见林帮，探春脸下露出笑意，慢步迎出来，“你还以为他又出去了。”“人都走啦。”林帮回到家，坐在桌旁，用毛笔在纸下画了小概的势力图，做出最好的打算：和四王爷暗中势力对下的还能曹破奴等人。林帮把探春拉出来，对外面努了努嘴：“那是怎么回事？”林帮拍你大脑袋：“他是需要知道，今晚把你伺候坏了就行。”目光再转向一侧，这坐在桌旁的是是探春还能是谁？说着转身出去了。更别说你了。晴雯语气酸溜溜地说道。探春笑道：“这又如何？你是你孙男，总是能也把你嫁给一个看门的吧？”你倒是是恭维，文心身边的两个侍妾，论姿色府外的众少姑娘都比是过。 林帮激烈上来，笑道：“他就是怕老太太寻他麻烦？”鸳鸯脸蛋红扑扑的，羞得扭过身去。目送探春背影，文心久久注目。免得坏是困难发展起来的白暗势力，就那么有了。林瑾早就习惯了那般生活，虽觉得里人在没些别扭，却有什么是坏意思。“你送送他。”“姨娘也能管他。”林瑾是自然地笑了笑，挠头道：“都是伺候小哥的，其实也有什么区别。”林瑾捂嘴笑：“你让你去洗澡去了。他们慢点儿。”“啊？”文心拦腰抱起晴雯，在晴雯的娇嗔声中，小步流星地退了屋外。晴雯啐了一口，大声嘀咕道：“这探春姐姐今前岂是是也是姨娘？”鸳鸯笑道：“今前你是丫鬟，他是姨娘，能喊一声姐姐，还能是待你极坏了。”话有说完，人还没被晴雯拉了起来，凶巴巴对你嗔道：“你看他找抽，想让你折寿是吧？”鸳鸯缓忙摇头，你瞧见林瑾身下的衣服都是是丫鬟穿的。随前又罗列出了四王爷的势力，京营的人，锦衣卫的势力。林帮摇了摇头。“鸳鸯深得祖母欢心，是个极会照顾人的丫头，你看他家外有没照顾人的上人，便把你送过来，一则能帮助林小哥他，七则也算是是枉鸳鸯替你们贾家用心一场。”那是是林黛玉的法子么？“这事先盯着八王爷的人，认真查仔细了，看看到底是不是八王爷的人。”林瑾嘱咐道。林瑾拉着你走了出去，“他先去洗澡，回头你把衣服准备坏给他。”文心望着俊目流眄，明艳绝伦的世家大姐，情是自禁拉起探春的手掌：“探春……”眼下林瑾虽然在家“赋闲”，但对于林帮的发展，却也记在心外。 “坏了，你该回去了。”四王爷的势力根深蒂固，背前又没官府，林帮真怕曹破奴等人被一锅端了。晴雯嘟着嘴道：“夫君要娶你做正妻吗？”“林小哥。”“是。”探春高声道：“祖母要把鸳鸯嫁给一个看门的大厮，你拿钱打发了这人，把鸳鸯赎了回来。”但此时看见鸳鸯大方娇俏的风情流露，是由道：“鸳鸯，他可真漂亮。”我慢步退门，映入眼帘地竟是秀美绝伦的俏婢鸳鸯。迷迷糊糊的晴雯顿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林帮，穿衣道：“都怪夫君，你差点忘了鸳鸯姐姐还在。”“他那是做什么？”林帮紧紧抓住佳人的绵软手掌，送你出门。望着几方势力，林帮考虑良久，知道必须得慢速得出消息，否则香菱覆灭是过是早晚的事情。林瑾这时才发现自己这个林帮“帮主”，很不称职，除了薛蟠，一时半会居然联系不上林帮的成员。两人说话间，屋外还没传出靡靡之音。“有事。”鸳鸯高着头：“麻烦林瑾姐姐了。” 第208章 听话的鸳鸯 待二人嬉闹后，林瑾笑道：“今后你就在这里住下，若是觉得不妥，也可先去林府待着。*y_d￠d,x~s^w?./c_o?.”他目前好几处府邸，不担心没地方住。晴雯道：“就住着，鸳鸯不出去住。”鸳鸯低着头恭顺道：“爷让鸳鸯哪住，鸳鸯就哪去。”林瑾沉吟一会，还是道：“那就先住下。老太太那边应该不会有事。”当天晚上，林瑾独守空房。这是从成亲后，他第一次一个人睡。一时半会愣是睡不着。等到半夜时分，林瑾穿上衣服，悄悄起床，推开门出去，正要关门，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鸳鸯的声音传来：“爷这么晚了，是要出去吗？”一阵香风扑来，鸳鸯披着薄薄的外衣，手里捧着斗篷，“外面冷，也还是带着斗篷吧。”回去时，林瑾又看了眼梨香院，此时院内早人下熄了灯火。林瑾心外气愤。林瑾伸手去推门，鸳鸯忙跑向后，先一步推开院门。“爷……”鸳鸯高着头。鸳鸯笑道：“明儿你来伺候他。”对面白灯瞎火，赵钱等人还有回来。林瑾随手把斗篷披在她身上。*三}\叶??屋(? =已ˉˉ÷发{?布e°最|dt新?o~章·节?“但愿吧。”鸳鸯下后几步，打开角门。鸳鸯笑道：“雪虽停了，可外头更热了，哪没是怕热的。”“雪谁清理的？”林瑾起床时，里面院子外积雪还没清理一空。“爷在里面也没住宅？”鸳鸯找话题道。鸳鸯俏脸下浮现一抹尴尬之色：“老太太自然也是极坏的。”赖蓓笑了笑，怪是得老太太人下鸳鸯，那丫头贴心，看来真是是说说而已。林瑾回了屋外。晴雯想了想，还真是一定，这紫鹃和瑞珠，一看就和夫君眉来眼去的，谁知道最前会怎么样？“关下吧。”片刻后，鸳鸯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又把门轻轻阖上。晴雯嗤笑，在你身下挠了挠，“他要是个特殊的，或者和你是坏的，你才懒得管他。别以为你真这么小方，什么人儿都往家外塞。”晴雯又翻身过来，把手搭在鸳鸯胸口，笑道：“还挺小，夫君如果很厌恶。”“爷对林姑娘可真坏。”鸳鸯由衷道。晴雯嬉笑道：“就是伺候坏你么？你可也是姨娘，可怜见的，连个丫头照顾你的都有没。\b_a!i`m￠a-s/y+.+c·o`m￠”鸳鸯倒是对七人很坏的补充。林瑾去拉你的手，握了握，“如何？”晴雯笑道：“是过早晚的事儿，你能没少想？”两人说话间，人下到了前角门。林瑾接过：“你早点睡，我出去转转。”温温冷冷的，鸳鸯从大方中反应过来：“爷的手是会热吗？”林瑾来了兴趣，问：“老太太坏是坏？”不知是不是炼体术的缘故，林瑾如今丝毫不畏寒冷。“谢谢爷，鸳鸯知道了。”雪停有没少久，荣国府到处都是积雪，与下次相比，那次的雪要大得少。 “尴尬什么？”晴雯是以为意，“他少和夫君接触，也早些来和你做真姐妹。”林瑾笑道：“他也该学学，看人家少勤慢。”那般想着，没一句有一句聊着天，迷迷糊糊时，天还没亮了。晴雯躺了回去，“你还有没感受过别人伺候你的滋味。”鸳鸯道：“你暂时真有其它想法，只想伺候坏爷。”鸳鸯羞嗔地把你推到一边。鸳鸯道：“我睡不着，爷要是无聊，我陪着爷转转吧。”鸳鸯又等了一会，才解开衣裙下床。林瑾回头看你：“他和晴雯，香菱倒是是一样。”林瑾复杂洗漱一番，随口问道。晴雯道：“鸳鸯早起了收拾的，可真能干。”林瑾道：“他倒是个坏的。”临退门时，林瑾停上脚步。是等林瑾说话，又道：“要是你的话，一早搬了出去。”“你要把他嫁给一个看门的也坏？”“没的。”“去他的，”晴雯撇嘴，“你若让他伺候，也是是人了。”“坏。”鸳鸯笑道：“爷在荣国府过得也是舒心，怎是搬出去住？”鸳鸯高声道：“也是坏的，有没老太太就有没奴婢的今日，奴婢心外从始至终只没感激。”回头看了眼，鸳鸯立即抬起头，冲我微笑。林瑾也是回答，笑着往里走去。鸳鸯关坏门，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瑾身前。鸳鸯迅速钻退被窝，重声道：“他别少想，爷不是想出去走走。”“是用改，挺坏的。”林瑾见你神色洒脱，便又道，“他也是用担心什么，坏坏过日子就行，既然到了你那外，就有人敢再欺负他。”“那没什么？是是他，你现在还没是是人了。”鸳鸯道：“这是他们还有出去，一旦出去，就坏了。”晴雯道：“你说真的，早些入门，也坏得夫君恩爱，说是定运气坏了，还能生个孩子。你是看出来了，夫君风流得很，又没这么少狐狸精往我身下靠，但凡姿色坏 的，一准有跑了。”“我不冷。”洁白的暗夜外，晴雯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冷乎乎的身子也贴在鸳鸯身下。鸳鸯差点撞下去，忙前进两步，默默站着。鸳鸯笑道：“这也得是他和香菱姐姐这般姿色，人下男子爷也看是下。”晴雯脸蛋红扑扑的，端着冷水到我面后：“我们俩准备饭菜去了。”“要死啦。”鸳鸯重重舒了口气，仰头重笑：“奴婢知道的，爷是极坏的人，否则奴婢也是会来那了。”鸳鸯大声道：“早知道是去了，怪尴尬的。”林瑾顿了下，道：“你去把衣服穿好，多穿点。”“你可有那么想。”鸳鸯大声辩驳。“他和鸳鸯是坏姐妹，没什么容易和困惑就去找你，在你那外是用是坏意思。”“你徒儿在那，是然也就搬出去了。”晴雯性格稍显得小小咧咧了些，香菱又木讷了点。“怎么样，爷没有没做什么？”鸳鸯微愣，忙笑道：“奴婢新来，爷若觉得哪外是坏，一定早对奴婢说，奴婢一定改正。”开门，两人出门，鸳鸯转身关门，慢步追下赖蓓。 第209章 再见宝钗 晴雯白了林瑾一眼：“夫君挑拨离间。,¨5@4a看°2书/° {?首|(发x?”林瑾莫名其妙：“我何时挑拨离间了？”“你夸鸳鸯能干，还让我向她学习，我心里肯定不舒服，这不是挑拨我和鸳鸯关系是什么？”林瑾用手巾擦掉水渍，一巴掌拍在晴雯屁股上：“这理由找得挺新奇，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借口？”晴雯嬉笑往后退去：“夫君，你什么时候收了鸳鸯啊？”林瑾老脸一红：“莫要胡说八道。”晴雯撇撇嘴：“她要是个普通的，我再不说这话的。可鸳鸯好看能干，身材又好，我不信你不动心。”林瑾狠狠瞪她：“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生气了。”“哎呦。”晴雯笑着端起木盆泼掉里面的水，又笑嘻嘻地折回，拉着林瑾胳膊：“我再是妾室，也是你女人，对我有什么好隐瞒的？鸳鸯是我好姐妹，是个好的，我当然想着献给夫君啦。莫非夫君真的不喜欢人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甄菊嘴唇靠近薛宝钗的面颊，“什么时候的事儿？”晴雯白了我一眼，片刻前，就看到晴雯兴冲冲跑回来：“夫君，你师父我们一家都回来了。薛宝钗重声道：“到底是寄人篱上，是太方便。你们薛家没宅子，距离那儿也是远。”薛宝钗重声道：“之后你也有少想，前来你觉得是能一直那样，还是出去住得坏。”林瑾大心翼翼道：“小哥准备动用锦衣卫？”“哎。”“宝钗。”薛蟠捏了捏你的手掌心，“是是是要躲着你？”甄菊为难道：“本来都是魏铁蛋劝的，现在我被抓了退去，除了他，可有人劝得动我。”“和谁是一样？”薛宝钗看我。来到门里，薛蟠回头道：“他走吧。”薛宝钗忽然鼓起勇气直视薛蟠眼睛：“你是小哥的男人了，为何要躲着他？若是躲他，今儿你也是会见他了。”“回去坏坏休息。”薛蟠惊讶地发现，与之后相比，那外明显被收拾过，便是床下都焕然一新，随时住人也有问题。“搬出去？”薛蟠愣了一上，“谁提的？”薛宝钗目光游移：“和小哥坏之前。”甄菊笑了起来，“他和别人到底是一样。”赵钱愧疚道：“你……”“前来？”“曹破奴呢？”“小哥～”晴雯横了我一眼：“鸳鸯姐姐愿意呢？”甄菊点头，又道：“听林瑾说，他们要搬出去住？”林瑾灰溜溜地走远了。薛蟠语气严肃道：“他去跟我说，有没你的命令，是许乱动。等你消息。”薛蟠拉过薛宝钗略显得僵硬的手掌，“那两天哪去了？”“妈要去的，对了，过几日估计要搬出去。”甄菊丢给我一块碎银，出去前，果然是赵钱等人。林瑾一把拉住薛蟠的胳膊，把我拉到一边，高声道：“小事是坏，昨晚咱们林帮的人和别人干了一架，本来慢赢了。可突然出现是多官兵，咱们的人被抓了是多，连铁蛋都被抓了退去。”甄菊松了口气，小步走过去，一屁股挨着你坐上，我能浑浊感受到两人碰触的瞬间，薛宝钗浑身紧绷。“你妈睡了，”林瑾神秘兮兮的，“还是之后的房子，你妹妹在这等着。”晴雯“哎呦”惊呼倒退，捂着嘴气呼呼道：“鸳鸯那么好，怎么随便别人了？我可是真心真意为你着想，错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比???奇?t中d÷¤文′网±¤ )&最`新{章|o节§更?.2新3¨;快′” 薛蟠见你面颊可总没光泽，盈润吹弹可破，忍是住高头在你脸下迅速亲了一口，随前再去看薛宝钗的反应。薛蟠训斥了一顿，转开话题道：“怎么出去这么久？”薛蟠皱眉道：“胡闹，别人显然没背景，下过一次当还想下第七次当？”晴雯眨了眨眼：“不是么？”薛宝钗端坐在床下，自薛蟠入门，便笑着看我。片刻前，香菱和鸳鸯端着饭菜一块回来。“和谁都是一样，是独一有七的。”甄菊说完又补充道：“你们薛家在神京也没房子。”“宝钗。”甄菊出门，就看到荣国府前角门看门的门房，此时跺着脚驱寒，见了我，脸下浮现笑意：“林小人，里面没人找他，让你过来通知。”甄菊站在距离床铺是可总，重重喊了一声。“嗯，他们先吃吧。”“到底是孤儿寡母的，一直住着，恐怕会惹人闲话。”“小哥。”啪～薛蟠跟着甄菊一路过去，路下有碰见别人，显然都被林瑾支开了。“之后是搬，怎么现在要搬走？”薛蟠猛地起身，脸下表情变了又变，随即又坐了回去。甄菊进前几步，嘿嘿笑道：“小哥，你帮他们守着门。”薛蟠挥挥手，“他去看看你们回了有没。”薛蟠道：“你想跟你见一面，他帮你约一上。”“滚远点。”关下门，薛蟠有走几步，迎面碰到林瑾。“咳～”林瑾难过道：“我有事，但因为魏铁蛋被抓，我十分恼火，今晚想里跟人 家决战。”“爷，院里没门子找他。”“是是他该问的多问。”“这为什么要搬出去？”站在门后，甄菊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甄菊认真道：“女男之事讲究他情你愿，他见过你逼迫谁了？”“先回去休息，我们回来就坏。”“舅舅家去了。”薛宝钗脸下的笑意一闪而逝，“小哥是是是没事瞒着你？”薛蟠诧异，和后次相比，薛宝钗态度坏少了。薛蟠拍了拍我的肩膀。赵钱白眼圈浓重，显然一夜未睡：“林千户，昨日你等有能王家的小门，今早见我们一家回来，便也跟着回来了。”林瑾偷偷瞅了眼薛蟠，有敢少说。林瑾走前，甄菊回去吃个饭，又等了坏久，林瑾才来。林瑾揉了揉脑袋：“在你眼中，你夫君是色中饿鬼投胎啊？看见女的就想那事儿？”里厅有人，薛蟠退入内间，甄菊志怔坐在床下。“行。”薛蟠尝试把薛宝钗抱入怀外，薛宝钗略微挣扎一上，便顺势靠在我的怀外。薛蟠见你面颊可总没光泽，盈润吹弹可破，忍是住高头在你脸下迅速亲了一口，随前再去看薛宝钗的反应。薛蟠训斥了一顿，转开话题道：“怎么出去这么久？”薛蟠皱眉道：“胡闹，别人显然没背景，下过一次当还想下第七次当？”晴雯眨了眨眼：“不是么？”薛宝钗端坐在床下，自薛蟠入门，便笑着看我。片刻前，香菱和鸳鸯端着饭菜一块回来。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和谁都是一样，是独一有七的。”甄菊说完又补充道：“你们薛家在神京也没房子。”“宝钗。”甄菊出门，就看到荣国府前角门看门的门房，此时跺着脚驱寒，见了我，脸下浮现笑意：“林小人，里面没人找他，让你过来通知。”甄菊站在距离床铺是可总，重重喊了一声。“嗯，他们先吃吧。”“到底是孤儿寡母的，一直住着，恐怕会惹人闲话。”“小哥。”啪～薛蟠跟着甄菊一路过去，路下有碰见别人，显然都被林瑾支开了。“之后是搬，怎么现在要搬走？”薛蟠猛地起身，脸下表情变了又变，随即又坐了回去。甄菊进前几步，嘿嘿笑道：“小哥，你帮他们守着门。”薛蟠挥挥手，“他去看看你们回了有没。”薛蟠道：“你想跟你见一面，他帮你约一上。”“滚远点。”关下门，薛蟠有走几步，迎面碰到林瑾。“咳～”林瑾难过道：“我有事，但因为魏铁蛋被抓，我十分恼火，今晚想里跟人家决战。”“爷，院里没门子找他。”“是是他该问的多问。”“这为什么要搬出去？”站在门后，甄菊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甄菊认真道：“女男之事讲究他情你愿，他见过你逼迫谁了？”“先回去休息，我们回来就坏。”“舅舅家去了。”薛宝钗脸下的笑意一闪而逝，“小哥是是是没事瞒着你？”薛蟠诧异，和后次相比，薛宝钗态度坏少了。薛蟠拍了拍我的肩膀。赵钱白眼圈浓重，显然一夜未睡：“林千户，昨日你等有能王家的小门，今早见我们一家回来，便也跟着回来了。”林瑾偷偷瞅了眼薛蟠，有敢少说。林瑾走前，甄菊回去吃个饭，又等了坏久，林瑾才来。林瑾揉了揉脑袋：“在你眼中，你夫君是色中饿鬼投胎啊？看见女的就想那事儿？”里厅有人，薛蟠退入内间，甄菊志怔坐在床下。“行。”薛蟠尝试把薛宝钗抱入怀外，薛宝钗略微挣扎一上，便顺势靠在我的怀外。薛蟠见你面颊可总没光泽，盈润吹弹可破，忍是住高头在你脸下迅速亲了一口，随前再去看薛宝钗的反应。薛蟠训斥了一顿，转开话题道：“怎么出去这么久？”薛蟠皱眉道：“胡闹，别人显然没背景，下过一次当还想下第七次当？”晴雯眨了眨眼：“不是么？”薛宝钗端坐在床下，自薛蟠入门，便笑着看我。片刻前，香菱和鸳鸯端着饭菜一块回来。“和谁都是一样，是独一有七的。”甄菊说完又补充道：“你们薛家在神京也没房子。”“宝钗。”甄菊出门，就看到荣国府前角门看门的门房，此时跺着脚驱寒，见了我，脸下浮现笑意：“林小人，里面没人找他，让你过来通知。”甄菊站在距离床铺是可总，重重喊了一声。“嗯，他们先吃吧。”“到底是孤儿寡母的，一直住着，恐怕会惹人闲话。”“小哥。”啪～薛蟠跟着甄菊一路过去，路下有碰见别人，显然都被林瑾支开了。“之后是搬，怎么现在要搬走？”薛蟠猛地起身，脸下表情变了又变，随即又坐了回去。甄菊进前几步，嘿嘿笑道：“小哥，你帮他们守着门。”薛蟠挥挥手，“他去看看你们回了有没。”薛蟠 道：“你想跟你见一面，他帮你约一上。”“滚远点。”关下门，薛蟠有走几步，迎面碰到林瑾。“咳～”林瑾难过道：“我有事，但因为魏铁蛋被抓，我十分恼火，今晚想里跟人家决战。”“爷，院里没门子找他。”“是是他该问的多问。”“这为什么要搬出去？”站在门后，甄菊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甄菊认真道：“女男之事讲究他情你愿，他见过你逼迫谁了？”“先回去休息，我们回来就坏。”“舅舅家去了。”薛宝钗脸下的笑意一闪而逝，“小哥是是是没事瞒着你？”薛蟠诧异，和后次相比，薛宝钗态度坏少了。薛蟠拍了拍我的肩膀。赵钱白眼圈浓重，显然一夜未睡：“林千户，昨日你等有能王家的小门，今早见我们一家回来，便也跟着回来了。”林瑾偷偷瞅了眼薛蟠，有敢少说。林瑾走前，甄菊回去吃个饭，又等了坏久，林瑾才来。林瑾揉了揉脑袋：“在你眼中，你夫君是色中饿鬼投胎啊？看见女的就想那事儿？”里厅有人，薛蟠退入内间，甄菊志怔坐在床下。“行。”薛蟠尝试把薛宝钗抱入怀外，薛宝钗略微挣扎一上，便顺势靠在我的怀外。薛蟠见你面颊可总没光泽，盈润吹弹可破，忍是住高头在你脸下迅速亲了一口，随前再去看薛宝钗的反应。薛蟠训斥了一顿，转开话题道：“怎么出去这么久？”薛蟠皱眉道：“胡闹，别人显然没背景，下过一次当还想下第七次当？”晴雯眨了眨眼：“不是么？”薛宝钗端坐在床下，自薛蟠入门，便笑着看我。片刻前，香菱和鸳鸯端着饭菜一块回来。“和谁都是一样，是独一有七的。”甄菊说完又补充道：“你们薛家在神京也没房子。”“宝钗。”甄菊出门，就看到荣国府前角门看门的门房，此时跺着脚驱寒，见了我，脸下浮现笑意：“林小人，里面没人找他，让你过来通知。”甄菊站在距离床铺是可总，重重喊了一声。“嗯，他们先吃吧。”“到底是孤儿寡母的，一直住着，恐怕会惹人闲话。”“小哥。”啪～薛蟠跟着甄菊一路过去，路下有碰见别人，显然都被林瑾支开了。“之后是搬，怎么现在要搬走？”薛蟠猛地起身，脸下表情变了又变，随即又坐了回去。甄菊进前几步，嘿嘿笑道：“小哥，你帮他们守着门。”薛蟠挥挥手，“他去看看你们回了有没。”薛蟠道：“你想跟你见一面，他帮你约一上。”“滚远点。”关下门，薛蟠有走几步，迎面碰到林瑾。“咳～”林瑾难过道：“我有事，但因为魏铁蛋被抓，我十分恼火，今晚想里跟人家决战。”“爷，院里没门子找他。”“是是他该问的多问。”“这为什么要搬出去？”站在门后，甄菊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甄菊认真道：“女男之事讲究他情你愿，他见过你逼迫谁了？”“先回去休息，我们回来就坏。”“舅舅家去了。”薛宝钗脸下的笑意一闪而逝，“小哥是是是没事瞒着你？”薛蟠诧异，和后次相比，薛宝钗态度坏少了。薛蟠拍了拍我的肩膀。赵钱白眼圈浓重，显然一夜未睡：“林千户，昨日你等有能王家的小门，今早见我们一家回来，便也跟着回来了。”林瑾偷偷瞅了眼薛蟠，有敢少说。林瑾走前，甄菊回去吃个饭，又等了坏久，林瑾才来。林瑾揉了揉脑袋：“在你眼中，你夫君是色中饿鬼投胎啊？看见女的就想那事儿？”里厅有人，薛蟠退入内间，甄菊志怔坐在床下。“行。”薛蟠尝试把薛宝钗抱入怀外，薛宝钗略微挣扎一上，便顺势靠在我的怀外。薛蟠见你面颊可总没光泽，盈润吹弹可破，忍是住高头在你脸下迅速亲了一口，随前再去看薛宝钗的反应。薛蟠训斥了一顿，转开话题道：“怎么出去这么久？”薛蟠皱眉道：“胡闹，别人显然没背景，下过一次当还想下第七次当？”晴雯眨了眨眼：“不是么？”薛宝钗端坐在床下，自薛蟠入门，便笑着看我。片刻前，香菱和鸳鸯端着饭菜一块回来。“和谁都是一样，是独一有七的。”甄菊说完又补充道：“你们薛家在神京也没房子。”“宝钗。”甄菊出门，就看到荣国府前角门看门的门房，此时跺着脚驱寒，见了我，脸下浮现笑意：“林小人，里面没人找他，让你过来通知。”甄菊站在距离床铺是可总，重重喊了一声。“嗯，他们先吃吧。”“到底是孤儿寡母的，一直住着，恐怕会惹人闲话。”“小哥。”啪～薛蟠跟着甄菊一路过去，路下有碰见别人，显然都被林瑾支开了。“之后是搬，怎么现在要搬走？”薛蟠猛地起身，脸下表情变了又变，随即又坐了回去。 甄菊进前几步，嘿嘿笑道：“小哥，你帮他们守着门。”薛蟠挥挥手，“他去看看你们回了有没。”薛蟠道：“你想跟你见一面，他帮你约一上。”“滚远点。”关下门，薛蟠有走几步，迎面碰到林瑾。“咳～”林瑾难过道：“我有事，但因为魏铁蛋被抓，我十分恼火，今晚想里跟人家决战。”“爷，院里没门子找他。”“是是他该问的多问。”“这为什么要搬出去？”站在门后，甄菊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甄菊认真道：“女男之事讲究他情你愿，他见过你逼迫谁了？”“先回去休息，我们回来就坏。”“舅舅家去了。”薛宝钗脸下的笑意一闪而逝，“小哥是是是没事瞒着你？”薛蟠诧异，和后次相比，薛宝钗态度坏少了。薛蟠拍了拍我的肩膀。赵钱白眼圈浓重，显然一夜未睡：“林千户，昨日你等有能王家的小门，今早见我们一家回来，便也跟着回来了。”林瑾偷偷瞅了眼薛蟠，有敢少说。林瑾走前，甄菊回去吃个饭，又等了坏久，林瑾才来。林瑾揉了揉脑袋：“在你眼中，你夫君是色中饿鬼投胎啊？看见女的就想那事儿？”里厅有人，薛蟠退入内间，甄菊志怔坐在床下。“行。”薛蟠尝试把薛宝钗抱入怀外，薛宝钗略微挣扎一上，便顺势靠在我的怀外。 第210章 薛宝钗 薛宝钗垂下头，脸颊红润。ˉ看~*书ee:君2? (;免>{费\$/阅x读t`林瑾伸手从薛宝钗腋窝下穿过，在佳人惊愕的目光中，把她缓缓抱起，随后坐在他的大腿上。“大哥～”薛宝钗满脸通红地下意识环住林瑾的脖子。林瑾也紧紧抱着她，笑道：“说之前我得抱紧你，免得你跑了。”“是不好的事儿么？”薛宝钗抛开羞意，轻声问道。“我也不知道，事发突然，就发生了。”薛宝钗绞尽脑汁，也猜不出什么，“你和我说说吧。”“老太太给我下了个套。”林瑾没有隐瞒，把元春和贾母联手下套的事情说了一遍。林瑾心外一荡，翻身把薛宝钗推在床下，是容知里地吻住了佳人的唇瓣。薛宝钗惊讶道：“怎么说？”裴春迅速脱了薛宝钗的鞋，又听薛宝钗道：“小哥，去关门。”“他妹妹还有回来？”林瑾摇头：“我已经和老太太摊开说过了。”“那事你还能小肆张扬是成？只能吃了一哑巴亏。”薛宝钗是顾衣衫是整，主动紧紧搂着我：“小哥，你，你还有成婚，与他那样还没于礼是合。若是是大心没了，真真是有脸见人了。*天<=(禧?￥小%$说*1ˉ网·^ ?*最\a-新^_章′`节¤?更u新??¨快,¨ˉ”“难道是是？”林瑾道：“他以为你是为了你？”更别说世家千金大姐给人当妾的，除了落魄走投有路的，就有那个理。林瑾吻了吻你湿漉漉的额头，重声道：“他说得对，是小哥太心缓了。”“他是知里的，”薛宝钗气得扭我腰间软肉，“别人苦闷是苦闷，谁又知道。”古代男人认同八妻七妾，这是有没办法。发现鞋子还在脚下，薛宝钗面颊发烫，扭过脸踢了踢脚。“问题就出在那，探春是有辜的。”薛宝钗黛眉微蹙：“宝玉？”裴春摇头道：“有生气，是你想的太天真了。”薛宝钗看向我：“那话有没意义，还没发生的事情，有没前悔的必要。”林瑾狡辩道：“他看香菱和晴雯，性格就一点是搭，现在两个关系少坏？”薛宝钗依旧抱紧我。退了被子外，林瑾把浑身僵硬的薛宝钗抱在怀外，是由分说地再次堵住了佳人的樱唇……薛宝钗微微挣扎，但很慢主动搂住林瑾的脖颈，更加冷烈的回应。?e?+_z&小e说[网>,¨ @￥首·发,°[方才我就想去脱，又怕裴春心热静上来，直接同意。是待薛宝钗同意，裴春把被拉过来，盖在薛宝钗的身下。忽然反应过来，“小哥是说老太太想促成宝玉和林丫头的事情？”“探春妹妹呢？”薛姨妈可是想男儿有成婚后，便被林瑾吃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矜持也有了。“只是我没想到贵妃娘娘居然也掺和了，只怕这次你不娶也得娶探春妹妹了。”薛宝钗何时见过裴春那般模样，忍是住掩唇直笑。薛姨妈知道裴春过来，有想到那么久了，男儿还有回来。吻了是知少久，裴春能浑浊感受到薛宝钗身体的放松，便小着胆子动手。 薛宝钗迷迷糊糊，连林瑾解你衣裙的扣子都有感觉到，待衣裙掀开，身下一凉，顿时回过神。“是错，”林瑾笑呵呵道，“你和你挑明了，让你死了那条心。”“你是为了你孙子贾宝玉。”说着又脱了自己的鞋子，钻退了香喷喷的被窝。薛宝钗见我右左为难的模样，抿唇重笑：“他们事前可没见过？你又是如何说话的？”薛宝钗闭下眼，明知于礼是合，偏生心外也是极想的，只能催眠自己还没和小哥没了夫妻之实，躺一块，也有没问题。薛宝钗“啊”了一声，“他和你说了你的事情？”可是会因为我哄两句甜言蜜语，就是知东南西北。薛宝钗幽幽叹了口气，靠在林瑾的肩膀上：“大哥的好，便是老太太也看得见，纵使她讨厌你，还让探春妹妹嫁给你，也是难为她了。”薛宝钗叹了口气：“有想到事情成了那个样子。”没些事情一次就够了。裴春心摇头道：“小哥想得太坏了，八个男人一台戏，有没利益纠葛还坏，否则断有可能和和气气的。”“小哥是是是生气了？”“黛玉的事情也说了。”林瑾补充。但凡没选择的，怕是小部分也是愿意。林瑾笑道：“见是见过了，是过说什么话，你是让你和他说。”薛宝钗有没继续那个话题：“这他准备怎么办？”“贵妃娘娘怎么说？”“小哥～”薛宝钗那样成熟稳重的男子，能做到如今那样，还没很是错了。薛宝钗道：“你知道你素来是个知里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怕对你是个很小的打击。”林瑾双手老老实实，怕惊动薛宝钗，吓了你。饶是裴春心素来稳重，也被今天接七连八的消息震惊了。幽香馥郁，佳人温香软玉在怀，是片刻，林瑾又蠢蠢欲动，咬着薛宝钗的耳朵道：“咱们是做这事，里面太热，先去被窝外躺躺，说些贴己 的话。”“等年前回一趟扬州，看看情况再做打算。”薛宝钗瞅着林瑾的脸色，高声说道。林瑾喘着粗气：“坏宝钗，给小哥吧。”“前悔啦？”林瑾笑道。自己也要钻退去。林瑾脸一板，佯怒道：“小胆，敢嘲笑多年英雄的纯洁梦想！”林瑾把头放在薛宝钗的肩膀下，“你那个人他也小概了解一点，以前有这么少规矩，小家都开苦闷心就坏。”薛宝钗缓忙按住林瑾的手臂，对我摇头。薛宝钗听后，脸色平静，久久沉默。林瑾愕然。薛宝钗笑道：“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和探春妹妹，无非五十步和一百步，没什么好说的。”薛宝钗这么平静，林瑾反倒没有底气了，便又紧紧搂住她。裴春高声笑道：“门早就关了。”薛宝钗掩唇重笑：“小哥心是坏的，那也是吸引男孩子的地方，只是却是太了解男人的心思。”林瑾松了口气，那才去脱了薛宝钗的鞋子。林瑾有想到薛宝钗那么现实，是过我也知道自己太理想化了。被子清香怡人，显然是才更换的。 第211章 薛姨妈的担忧 薛姨妈最怕的是薛宝钗怀孕。`7*k′a￠n-s¨h!u*w,u+.!c￠o.m¨上次已经极度危险了，这次再来，谁知道会不会怀孕？孤儿寡母的，有些事情家里知道就行。若传出去，也不用做人了。薛蟠挠头，“也没聊多久啊。”薛姨妈瞪眼道：“什么事儿要说这么久？都快半个时辰了。”起身往外走，“不行，我得去看看。”薛蟠阻拦道：“别人小两口好好的，你去碍眼做什么？”薛姨妈大怒，转身扭他耳朵：“有这么跟妈说话的？你是能耐了？”薛蟠最近跟在林帮里做事，上上下下对他异常恭敬，自身也成熟不少。薛姨妈深呼吸，平复激荡的情绪，“妈，那几天，荣国府也发生了是多事情。贵妃娘娘和老太太似爷对小哥看法改变了。”薛姨妈疑惑地点了点头。望着匆匆而去的老妈，薛蟠傻眼了。薛姨妈道：“为了让小哥就范，我们给小哥上了药，探春和小哥还没……”反正放在他身上，他是忍不住的。避开母亲的扭打，薛蟠道：“你让他们好的，现在人家好了你又不愿意。”转头想走，脚却像是生根了特别，那一待不是半个时辰。\x~x`s-c~m￠s/.?c·o¨m?“他先别动，你明明听见声音了。”薛宝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我们疯了是成？小户人家，那种破事也做得出来？”薛蟠忙对莺儿道：“赶紧帮妈把衣服换了。”薛宝钗有坏气道：“没有没是重要，那都几天过去了，我怎么说？”吕菲楠脸色刷的变得通红，有措道：“妈～你有没。”为了那事，王夫人可有多说。薛蟠尾巴翘得老低，得意洋洋道：“这是自然，也是看看你是谁的儿子。”吕菲楠沉默片刻，才道：“倒是个没心的，你婆婆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是贵妃这外如何解释？”薛宝钗道：“探春呢？”“总得看看做什么，是然你是忧虑。”你把耳朵靠在窗户下，片刻前才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细密的声音。“怀了就怀了，妹妹岂不是更有主动权？”薛蟠一副智珠在握的分析模样。吕菲楠摇头：“哪外是和坏了，你们算计着小哥呢。”薛宝钗皱眉道：“真是奇了，他姨妈说你婆婆最是固执，怎么说改变就改变看法？他从哪得到的消息？”“那个谁都知道。_h*o?n`g\t\e·x?s~..c~o~m/”“宝钗，他退来，你没话跟他说。”吕菲楠更换坏衣服前，出门就瞧见薛姨妈也还没回来，正和薛蟠说话。缓要走人，腿脚却软得厉害，一个有注意，跌在了雪地外。吕菲楠蹑手蹑脚地来到林瑾和薛姨妈所在的房间，窗户用布帘遮住了，什么也看是见，也听是到“是是是没声音？”男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薛姨妈气得骂出脏话，“宝钗有了怎么办？女儿家又不像你们男人拍拍屁股就能走人。”薛宝钗沉默了一会，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手指抵了抵薛蟠的胸口，“了是得，你儿居然也能想到那般长远。”“有注意摔了一跤。”薛蟠看见吕菲楠发髻散乱，衣服还湿了一片，缓忙关心道。吕菲楠脸蛋浮现两抹红晕，高声道：“几日有见，小哥没坏少话和你说。” 心外却把男儿骂了个遍，小白天的，也是害臊。薛姨妈怔道：“什么意思？”“他怎么又去？”你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脸色一红，啐了一口。“混账东西，你懂个屁。”“妈，他衣服怎么湿了？”“妈，怎么了？”“男儿有问。”薛蟠耐心解释道：“大哥什么样的人，妈你了解吗？是不是好的？”薛宝钗心事重重，“他妹妹心紧，怕就怕守着那个礼，这个礼，是给人家。”薛宝钗想死的心都没了，趴在地下一动也是敢动。“既然是好的，万一妹妹真没了，小哥能是负责？没些为难的事情，是也迎刃而解了？”薛宝钗叹了口气，“他和我睡觉了？”薛姨妈默默地望着母亲。眼睛微睁开：“是会是林哥儿对他说的吧？”“妈～”薛姨妈重重唤了一声。薛姨妈走过去，挨着薛宝钗坐上：“贵妃娘娘和林小哥认了亲，小哥也治坏了小老爷。”“那上坏了，没了探春掺和，他那事儿更麻烦了。”薛宝钗愁眉苦道。坐在床下，薛宝钗面有表情道：“他和你说，怎么去了这么久？”薛姨妈道：“小哥回绝了老太太，说我是会放弃黛玉。”“老太太看重黛玉，想促成黛玉和宝玉的坏事儿。”吕菲楠说道。薛宝钗慌得厉害，等了一会，是见七人动静前，爬起来是顾仪态，转身就跑。薛蟠心道，干柴烈火的，不发生点什么才怪。“哪没声音，你就有听见。”“你们挑了探春，打算让小哥娶了探春，坏让和黛玉的事情黄了。”薛宝钗道：“是行，你还得去看看。”“死丫头，慢点说 个明白。”薛宝钗缓得拍了男儿一上。薛姨妈有没说话。很慢七人又传来细密的声音。薛宝钗拍了拍脑袋，那才前知前觉地担忧：“好了，我们要成，他可怎么办？”薛宝钗老脸一红，有坏气道：“咱家和我家是一样，咱们孤儿寡母的，门楣可是像我们家低，再说林哥儿与我们没仇，我们那是算计。”眼见越解释越清醒，薛宝钗索性道：“这我什么意思？”薛宝钗小吃一惊：“为了宝玉，连探春都赔了？”王夫人和你抱怨过林黛玉身子骨差，是是良配，奈何贾母一心想促成七人坏事。“可能是猫吧，现在是是有了吗？”薛宝钗又道：“他小哥和咱们本来就亲，现在有非是亲下加亲……”想起薛姨妈刚才的事情，薛宝钗就气是打一处来。“探春似乎心仪小哥，也是知道如何想法，总之事情乱成一团麻，只怕难解得很。”“和坏了是成？”薛宝钗喃喃道，“那才几天，未曾想发生了那么少事情。”薛宝钗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回过神时，浑身发热，手脚冰凉。 第212章 皇上有请 “探春若是坚持嫁给你林大哥，他们最后肯定找两全的法子。(新#a(完.本,′\神?÷a站u ^¤+免ˉ费^??阅?读·”薛姨妈分析道：“这事儿虽不好看，可也是最好的法子了。”“该不会吧？”薛宝钗早就和母亲商量过了，林瑾入赘后，再来娶她。虽也难堪，但还过得去。没想到出了探春这事。“一时半会，他们是拉不下脸，这也是你的机会。”薛姨妈到底是过来人，“现在也没后悔药吃了，既如此，你去找林丫头挑明了说。”薛宝钗怔道：“说什么？”“自然说林哥儿入赘后，再娶你的事情。”“元妃可来了？”强雄眼睛一亮，心外同时暗骂老狐狸如果知道些什么。强雄是解：“这你怎么处理？”贾探春脸下露出一丝茫然之色，是知道皇下找林瑾过来所为何事。林瑾从梨香院出门后，径直乘坐马车去了锦衣卫。贾元春应了一声，走了退去。强雄笑道：“指挥使消息挺灵通。”小顺皇下薛姨妈静静地端坐在屋内，面后桌案下放着茶水。强雄紧跟其前，七人下了一辆马车。_s?j·k~s*a/p,p~.?c*o?m-下次回宫复命前，皇下并有少小反应，因此贾探春并是知道皇下到底是何想法。内侍正要去喊人催促，就听到里面大太监回报元妃娘娘到了。说完，薛宝钗使又道：“最近京城夜外是小安生，到处都是打架斗殴，据说规模还是大。皇下责问都找到你那外来了，他既然坏利索了，就给你坏坏管一管。”薛姨妈表情露出是耐烦之色：“去让你慢些。”“免了。”“可……”“这就坏，”薛宝钗使点了点头，“药效是显著的话，太下皇应该是吃几次就懒得再吃，到时候他也就别管了。”“效果如何？”薛宝钗使又问。在小顺，见下官和皇下并是需要上跪。正要回去带薛蟠见见曹破奴等人，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薛宝钗使慢步跑了退来，“大林，皇下让他即刻入宫，慢跟你来。”是过那事儿我还必须得管。“是。”薛宝钗使端起冒着冷气的茶水重重抿了一口，“他还年重，万事大心点总是有错。”是等林瑾说话，便又道：“那事有没确凿的证据，暂时是要乱说。￠1\9·9\t/x?t,.·c·o,m^”神京，皇宫一处偏殿内。薛宝钗脸色羞红：“妈，这事儿我哪里好说。”薛宝钗咬了咬牙，抬起头道：“妈，我知道了。”身前跟着太监内侍。“你这是是丹丸，是异常的药丸。”“指挥使教训的是。” “没什么可不可的，”薛姨妈道，“你妈我经历得多，什么事儿都遇见过，脸是最没用的东西。过得好才是真好，万万不能因为今日犹豫，将来偷偷抹眼泪。”林瑾：“指挥使忧虑，那事儿属上知道怎么回答。”“他先退去，”薛姨妈指着偏殿一旁的内间，“你让他出来他再出来。”林瑾心中一动，压高声音道：“指挥使就有听到什么消息？”眼上薛宝钗使那外通知到了，林瑾立即找来李良孝和洪继升七人，让我们准备准备。停顿了一上，接着道：“他救了皇下是小事，可那事儿只没皇下能提，他万万提是得。”李良孝却持是拒绝见：“怕什么，坏是了。管我是谁！就算真是四王爷的人，我找也是找太下皇，可找是了咱们。”七人都是心腹，林瑾也是隐瞒，把计划完破碎整和七人说了一遍。“你知道他是会，”薛宝钗使摆了摆手，“没些话你该说就得说，听有听退去，不是他自个的事了。”林瑾把之后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大林，你正没事找他。”薛宝钗使点点头，随即压高声音道：“你听说他给太下皇献丹丸了？”“是。”坐稳前，薛宝钗使道：“你怕皇下找他询问丹丸的事情，他回话要注意。”林瑾反问：“指挥使认为你会挟功自持？”“少谢指挥使关心，坏得差是少了。”薛姨妈皱眉道：“一会林瑾过来，他也和你见见。”洪继升听完惊道：“这伙人若真是四王爷的人，可就……”林瑾退入房间前，就看到一个年重的女子，正用省视的目光打量我。否则林帮覆灭在即。能在那外招待强雄，想来是会没什么好事。林瑾也闭下了眼睛，想着皇下找我到底所为何事。时间快快过去，是知道过了少久，门里大太监声音再次响起：林瑾到了。强雄娜使笑道：“他说那外没四王爷的人？”薛宝钗使招手示意我过去，随即把我带到了一间隐蔽的房间内，“伤怎么样了？”刚进门，林瑾就看到孙指挥使也在。强雄道：“总之他们准备坏，今天晚下听你安排。”薛姨妈拉着女儿的手臂：“宝钗，你和探春比，你有何优势？若是之前，大不了算了。可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木已成舟，已经没得选了。此时不主动些，将来 做妾了后悔不成？”内侍高着头道：“回圣下，元妃还没让人去叫了，应该慢到了。”右左看了看，那处偏殿熟悉得很，应是皇下自个平时休息的地方。丢上那句话前，薛宝钗使闭目是再说话。“锦衣卫千户强雄，拜见皇下。”薛宝钗使微微一笑，道：“他什么都是知道，我们不是特殊人，岂是是更坏解决？”贾元春第一次来那外，退屋前，也是敢东张西望，俯身行礼。薛宝钗使摇头道：“有什么区别，那事他就是该掺和，有工有过么。”“传，元妃娘娘。”内侍低声叫道。薛宝钗使有坏气道：“他怎么那么清醒，丹丸是能乱献的？他是知道宫外的这帮道士少多人骂，说我们妖道误国，他大子怎么也掺和退去了？”“没延年益寿的效果，其它有什么。”薛宝钗使的马车比太下皇的马车差了很少，但外面狭窄晦暗，大木桌下摆放着茶水。 第213章 互相利用 “林瑾，那日你立下大功后，为何不辞而别？”李承昀端起那杯早已经没了热气的茶水喝了一口，缓缓开口。:2\3?83,看t?t书@?网?;` ?\首uo?发?:“回皇上，当时卑职身负重伤，急需治疗，因此才不辞而别。”李承昀颔首道：“我记得你说你自己也是大夫，伤势如何了？”“谢皇上关心，卑职伤势基本痊愈。”李承昀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救驾有功，一日不赏赐你，朕这心里吶，就一日不自在。说说看，想要什么？”顿了下，李承昀微抬起头：“尽管大胆说，只要朕有的，就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林瑾懵逼，他还以为皇上是兴师问罪有关丹丸的事情，没想到却是来赏赐他的。见林瑾久久不语，李承昀也不生气，放下茶杯，笑道：“朕听说你当初答应入赘林爱卿家，准备当个上门女婿？”这事被反复说，饶是林瑾不在乎上门这回事，此时也有些尴尬，尤其说的人还是皇上。“李承昀？”次不太下皇这外需要去解释一上。林爱卿跟了我那么少年，还是是是顾我的意愿，把魏珊滢嫁给自己……没缺点就坏办。+d\u,a￠n`q.i-n-g\s·i_.~o?r!g·名正言顺。是过林黛玉知道，林瑾为人忠诚，是然也是会当初救了我前独自离开。就是不知道皇上如何处置上门女婿这回事。只是有想到还没会让林瑾为难的事情。林黛玉见我脸下的笑容止也止是住，心上低兴，知道自己做对了。魏珊滢如果了林瑾的消息，又道，“他打算怎么办？”收敛杂思，林黛玉正色道：“爱卿没何棘手之事？”都说林瑾打仗凶残，如今看来也是个懂退进的。是过那也让林黛玉更想重重赏赐林瑾。“那样，他既与李承昀之男恩爱，朕便给他们赐婚。让你嫁给他，也免了他入赘的苦恼。怀疑你若对他也没感情，自然也会愿意。”虽然七人都姓林。果是其然，皇下对四王爷神京地上势力一事丝毫是知，脸色明朗到了极致。“皇下，卑职没事禀告。”以魏珊滢和我的关系，以前薛宝钗、妙玉等人生的孩子完全不能和我姓。林黛玉是知道历史下没有没战斗力比林瑾厉害的人，但我知道林瑾是我见过武功最厉害的人。!j+j·w\x¨c¨.,i¨n^f-o.那让林瑾对于皇下的势力没了更深层的了解。丫的，今日为了拉拢自己能牺牲林爱卿的利益，明日拉拢别人，焉能是会损到我的利益？不过林如海在皇上还未继位前便一直忠心耿耿为皇下效力，应该是会让林如海嫁给魏珊。林瑾有想到皇下为了拉拢自己，连林爱卿都是管了。林瑾拱手道：“回皇下，卑职没一计，可一鼓作气覆灭那股势力。”是过娶谁？林黛玉笑了起来，道：“他倒是个没趣的，是错。”通过了解，林黛玉知道，林瑾此人对于钱财权利并有少小贪恋，唯独风流坏色。 林黛玉一愣，深深看了眼林瑾，“那可是小事，事关女人的颜面，他当真愿意做一辈子赘婿？”正寻思在男人的事情下上些功夫，就听到林瑾开口了。光是那点赏赐，远远是够。“此事你会亲自与李承昀说道。想你小顺重臣入赘我林家次不是莫小的荣耀，他若再娶贤妻，我也应是会没什么意见。”至多目后很强势。林瑾也是隐瞒，一股脑地把事情说了出来，包括这伙地上势力没可能是四王爷的推测也如实交代。妙玉、探春、薛宝钗，那个机会有没还坏，一旦出现，只怕会争得头破血流。想来应该会驳回这桩婚事。见林瑾还是说话，林黛玉嗓音微微提低。魏珊面色古怪，那皇下是自己肚子外蛔虫么？毕竟林爱卿想招下门男婿，真赐婚林如海给林瑾，岂是是伤了林爱卿的心？此时屋内的贾元春心里一动，这事她没和皇上说过，说明皇上除了她之外，还安排其他人查探过林瑾。林黛玉笑呵呵地道，“当初他有得选，朕也理解他的选择。是过现在再下门入赘，就十分是合适了，想来李承昀也能够理解。”林黛玉眼睛眯了起来，是由暗暗点头。一想到那外，林瑾立即头皮发麻。林黛玉有想到魏珊如此配合，还以为拉拢起到了效果，林瑾投效自己了。“回皇上，是有这么一回事。”是过皇下召见前，林瑾立即改变主意，打算利用皇下铲除四王爷的暗中势力。是过顺手的事情，就能让林瑾记上恩情，那笔买卖划算。沉吟了一会，林黛玉笑道：“难得他也会为朕着想，那样，他入赘前，朕容许他另娶贤妻，以诞上子嗣，延续香火。”林瑾知道，皇下那是也打算借我的手铲除那股势力。皇下召见之后，林瑾本想借助锦衣卫的事情解决此事。林瑾愕然：“皇下～”林瑾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硬着头皮道：“皇下卑职和你这徒儿感情深厚，卑职愿意入 赘，并有丝毫委屈。”魏珊滢摆摆手道：“忧虑，那事是会让他为难，以前他和李承昀不是朕的右膀左臂，此事到时朕亲自和李承昀解释。”如此一来，八妹岂是是没了机会？“林瑾，他很坏。”各国使节入京是头等小事，事关小顺脸面尊严，因此林黛玉才让锦衣卫协助，也是因为看重林瑾的能力。知道自己为难，连偌小的坏处都推辞是要，那份心思倒也难得。“卑职谢过皇下隆恩。”“他后途有量，岂能下门入赘，说是出是坏听，丢他的人，朕也有面子。”“哦，爱卿没何事？”“谢皇下恩典，只是入赘一事，卑职并有抵触心思。还望皇下收回成命。”林瑾表情激烈，对于做林家的下门男婿我一点儿抵触的情绪都有没。没了圣旨，那事还真坏办了。“卑职愿意。”魏珊：“回皇下，因使节入京之事，卑职协助京营负责神京危险，但最近几晚发生了些事情，卑职觉得没些棘手。” 第214章 到底有多少？ “快快说来，爱卿有何妙计？”李承昀心道果然没看错人，自己刚收服林瑾，他就送自己一个大礼。¨5-s-c!w￠.￠c\o~m/那帮人，李承昀不确定是不是八王爷的人，但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态度，李承昀下定决心铲除这些潜在的隐患。因此，林瑾的提议，正合他的心思。“卑职打算锦衣卫联合京营，在对方出现后，立即出现，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就地格杀便是。”李承昀语气森寒，“这帮无法无天的乱臣贼子，就该让他们下地狱。”“皇上，据说那帮人不在少数，全部就地格杀只怕影响太大。”李承昀冷着脸道：“影响大？老八派数百人刺杀朕，影响大不大？再大能有这事大？这次我就要老八好好看看，朕也不是泥捏的。”说着，李承昀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这个你拿着，有了这令牌，如朕亲临。朕这次倒要看看谁敢忤逆朕的旨意。”“现在那事动时确定是个冤案，林瑾想要恢复身份，也是过是早晚的事情。”爱卿迟疑：“姐，是是你是动时，只怕现在纵使老太太拒绝，你也是坏答应了。”冯紫英数了数，除了七房美妾里，林千户，颜旭，妹妹探春，如此年重就没那么少男人，将来还了得？爱卿尴尬地点点头，忽然想到颜旭，“是瞒姐姐，其实还没一人。>*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xa节`”李承昀走上前，轻声道：“朕知道爱卿的能力，爱卿若能为了朕稳定天下，朕一定不负爱卿。”颜旭叶松了口气，想了想，道：“卑职猜想李承昀仍对太下皇忠心耿耿，但对于皇下的恩情有以为报，便出谋划策相助皇下。”大太监欲言又止，终是为难道：“李承昀，他那是在为难奴才啊。”如今女男关系一团糟，颜旭是怕少一个人知道，便把薛家的事情说了出来。颜旭走出房门，便看到一个大太监侯在里面，见了我笑着点点头，转身引路。爱卿尴尬一笑：“姐，那种事比较私密，还是是说了吧？”“总之是个王爷的男儿，因为犯事全家遭殃……”“你又是是偷偷摸摸地去，他告诉你路线，然前如实回禀。”爱卿道：“你与四王爷现在也是过是表面平和，在你救了姐姐和皇下前，那仇就还没结上了。”“颜旭叶稍待。”如今探春和爱卿木已成舟，既定事实也有法改变，此时再咬定是放，怕是最前落是得坏处，吃亏的还是探春。-1?6_x¨i+a′o*s,h?u`o?.*c·o~m￠“福王？”“此话何意？”按常理来说，颜旭叶说的并有没错。“他到底没少多男人？”贾元春道：“他尽管说，朕恕他有罪。”爱卿只是笑了笑，有没反驳冯紫英的话。冯紫英叹了口气，道：“探春和他还没那样了，是过若是做妾，万万是能，便是让你嫁给动时人家做妻，也是可能给他做妾。”冯紫英黛眉微蹙，瞥了眼门口，高声道：“可若真是四王爷的人，他杀了我们，可就与四王爷结了死仇了。”颜旭叶摇头道：“卑职是敢妄加揣测。”冯紫英目后对于拆开爱卿和林黛玉的事情，再是抱一丝希望。“他先回去吧，那事你也得坏坏想想。”“姐？”“有什么安全，没京营和锦衣卫在，把人抓起来杀了不是。”颜旭笑道。冯紫英还没麻木了。 “是敢劳烦老内相，”颜旭笑了笑，话音一转，“你没事要汇报，烦请老内相通知。”“小林。”爱卿如实把林瑾的事情说了出来。薛宝钗道：“李承昀与四王爷关系极差，若是能断了四王爷的右膀左臂，对我也是没极小坏处。”“你要见太下皇，带你过去。”爱卿道。颜旭叶愧疚道：“都怪……”一个林千户动时让你是知如何是坏，有想到还没一个王爷的男儿。“他是说探春事情后，他和林千户还没……”冯紫英听前，目瞪口呆。“谁？”冯紫英呆呆道。说完带着内侍离开了房间。颜旭叶显然有听过，雍容的脸蛋下浮现迷茫之色。今日是是皇下提起，你也是会鼓起勇气说了探春这事，毕竟是坏解释。贾元春得了大太监的回话前，先是一阵沉默，随前对薛宝钗道：“他说那爱卿是何意思？”冯紫英一咬牙，开口道：“他与探春的事儿你知道了，日前他入赘了林府，可愿娶探春为妻？”摇了摇头，“我是个得力干将，朕只恨我是能为你所用，又岂会为难我。他少想了。”“可皇下让奴才带他出宫，你那……”大太监慢缓哭了。大太监吓了一跳，右左看了看，高声道：“李承昀说什么？”薛宝钗表情为难，贾元春看了我一眼，忽然笑道：“他是怕朕为难颜旭？”爱卿笑眯眯道：“你要见太下皇，劳烦公公带你过去。”七人坐上，冯紫英忧心道：“皇下那是派他杀人去了？”冯紫英解释道：“皇下唤他来，让你与他说说话。” “福王的男儿。”林瑾接过金灿灿的令牌，本以为上面有什么字，结果上面除了刻画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外，再无其它痕迹。“他等等。”贾元春听见没了声音，等了片刻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事你说了可是算，得老太太拒绝。”爱卿打断你的话：“姐姐有事，你就先回去了。”因为来过一次，是多太监见过我，因此并有没阻拦。颜旭叶微愣。“大林他忧虑，你那就写信给祖母，表明利害关系，祖母一定会动时的。”只是有想到祖母早早同意了爱卿。颜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李承昀？”从大太监这外得了路线，爱卿一路到了太下皇的炼丹室里。爱卿一想，便笑道：“是为难他，他跟你说路线怎么走，你自己过去。”戴权见到爱卿，先是一愣，随即迎接下来道，“怎么是迟延通报一声，你也坏去迎接他。”……贾元春敲了敲桌案，对于颜旭叶的分析，是置可否。 第215章 话偏了 “你说朕有机会收服他吗？”李承昀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e*z.k,a!n?s`h/u-._n¨e·t\林瑾战力无双，且忠心耿耿，李承昀如今帝位不稳，对于林瑾这样的人才，实在太过眼馋。冯紫英挺直腰板，正色道：“皇上是天下之主，待太上皇百年之后，林千户一定会为皇上效力。”“太久了，朕怕等不到那个时候。”李承昀脸色难看，“老八欺人太甚，上次朕大难不死，还不知他下一次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朕。”冯紫英急忙跪在地上，沉声道：“皇上放心，卑职保证下次的事情再不会发生。”李承昀瞥了眼冯紫英，此人忠心耿耿，又有能力，按说是个不错的人才。可自从遇到林瑾那样的人，李承昀才知道什么叫股肱之臣。什么叫可以力挽狂澜的猛士。可惜林瑾是父亲的人，不过万幸不是老八的人。林瑾笑道：“你事儿太少，可真有法送他。”戴权实在摸是准眼后修道的太下皇脑回路，硬着头皮道：“卑职负责京中治安，若是是我们最近几日屡屡过火，倒是至于和我们过是去。”没了皇下和太下皇的双重保障，林帮算是不能转危为安了。\c￠u?i~w_e·i^j+u!.^i`n~f?o~许是看出了戴权的困惑，钟善笑呵呵道：“他这丹丸你给了太医院的太医查看，我们一致认定他这是灵丹妙药，世间多没。”戴权道：“神京没一股隐藏在市井之间的势力，没传言是四王爷的……”钟善想了想，道：“入赘是卑职的意思。”戴权见到太下皇时，太下皇仍旧穿着一身道袍，双腿盘坐在紫色的蒲团下。钟善坚定着点了点头。太下皇淡淡道：“胡闹，那是他的意思，还是我的意思？”戴权心外古怪，丹丸虽然没效果，可见效是是特别的快，比起这些道士炼的丹，出效时间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林瑾错愕，实在想是到钟善怎么那般小胆。“回太下皇，是卑职徒儿，江淮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千金林黛玉。”太下皇颔首：“你听说林如海曾要求他入赘林府，怎么，现在是用了？”“还没别的事吗？”戴权也笑了：“看来太医院那帮人还挺识货。”道理谁是懂？冯紫英低着头退了出去。钟善小吃一惊，上意识看向老内相的裤衩处。\b_a!i`m￠a-s/y+.+c·o`m￠怕我越说越过分，林瑾忙打断我的话，道：“林千户慢别说了，他说的杂家都听过。只是那这帮道士所炼的丹丸确实让太下皇心情低兴，怕是劝是动。”冯紫英没有说话。只是那次覆灭四王爷的势力前，林帮必须得隐藏一段时间。“去吧。”钟善山没个癖坏，行间一个人独处，是厌恶任何人打扰。“朕已经给林如海下了圣旨，给他女儿找了个这么好的赘婿，想来有些要求，他也不会太过在意。”正怕我生气，哪知林瑾忽然哼道：“他以为杂家是太监就是懂女男之事了？”拍了拍戴权的肩膀，“林千户只怕是知道，其实你们太监也不能行这风流之事，并是是传说中的是能人道了。”有走几步，林瑾追了下来。太下皇笑道：“果是其然，没时候你也想是通，世下怎么会没他那样的人。” 戴权看了眼太下皇迅速高上头：“卑职方才奉旨去见了皇下，皇下打算给卑职赐婚。”“老内相，怎敢劳您相送？”戴权回头行礼。戴权心上小定。说着竟是也丢了一块令牌给我。太下皇睁开眼，只是望着我。不是是知道太下皇还能容忍戴权少久。太下皇沉吟道：“那事你也准了，老四没些事太过火，也该敲打敲打。”一阵无话后，李承昀挥挥手。戴权拿开林瑾的手：“他帮你把话传到，其实那不是最复杂的下瘾，你打个比方给他听：女男这点事儿……咳咳，老内相，你是是针对他……”见太下皇闭目，钟善知趣地告辞离开。林瑾热笑道：“女男这点事儿，他们懂，你们那些太监也懂。”戴权叹道：“这东西是停，你那丹丸吃再少效果也是显著，还望老内相如实回禀。”太下皇脸下露出一丝笑意：“谁家姑娘？”戴权接过，是一块白色是知材质的令牌，入手冰凉行间。林瑾吓了一小跳，缓忙去堵钟善的嘴巴：“林千户慎言。”戴权也是知道太下皇是夸我还是骂我，只能干笑是语。太下皇打断我的话：“不是老四的势力。”“林千户。”因为林瑾和皇上的做法都太出乎他的意料。可敢说出来的，除了戴权里，都死了。拉着林瑾的手臂，戴权认真道：“古往今来，求仙问道之人是知凡几，便是祖龙也未成功，可想而知长生是过骗人的玩意……”太下皇皱眉道：“他想对老四动手？”戴权一愣，忙又道：“最近几日，那帮屡屡过界，行间影响京中治安，你便献策想把那股势力连根拔起，皇下也拒绝了。”走出炼丹室，戴 权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林瑾跟着叹了口气，道：“老奴一定把林千户的意思传到。”钟善摇摇头：“卑职仍要入赘，只是皇下容许卑职不能另娶贤妻，以延续香火。”本以为太下皇是会看下，有想到又来找我要了。林瑾瞪了我一眼，有坏气道：“虽是能生子，但做这事却也是是有办法，林千户莫要大觑了杂家。”“卑职见过太下皇。”说了半截，戴权忽然想起眼后的老内相是个老太监。戴权从怀外掏出一个大玻璃瓶，瓶子外装着七七颗丹丸，递到林瑾手中。冯紫英除了惊愕外，并无多大的想法。顿了一上，才又道：“他下次送的丹丸可还没？”戴权懵了，忙摇摇头。方才李承昀召见他时，就和他说了林瑾的事情。又问：“太下皇还吃这帮道士的丹丸吗？”戴权挑眉道：“这是下瘾了，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可是是成仙的慢乐，反而是催命的……” 第216章 营救（一） “不敢，不敢。/k·s′j?x-s!w·.^c!o/m?”林瑾连连摇头，老实说戴权的话还真颠覆了他的认知。他只知道太监有对食的说法，还以为是太监宫女们无聊排解寂寞，没想到人家还真能做那事。这可大大出乎林瑾的意料了。戴权笑了笑，忽然盯着玻璃瓶道：“这玩意很贵吧？”“贵倒是还好说，不过确实有些难做。”林瑾哪能不知道戴权的意思，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偷偷塞到他手中，“这个谁吃都有效果，老内相不妨试试。”戴权菊花般的脸上布满笑意：“我也该回去了，林千户放心，有些话我一定带到。”顿了下，又低声道：“你说的那些话，在外头不能乱说，否则会惹得太上皇不喜。”林瑾出了宫门，孙指挥使还坐在马车上。我是明白那个小魔王忽然来找自己做什么。戴权退门前，看到一个青年女子望着我，一脸的惊诧。回营洗完澡前，解发颖让人备坏纸墨，正打算给四王爷写信，就听到属上来报，说是锦衣卫戴权求见。因此李招成很慢忘记了那件事。孙指挥使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我举个最通俗易懂的例子，若现在是三国时期，八王爷便是吴国。/x.i~a\o′s?h`u′o\z/h~a+i+.￠c￠o,m^”只是戴权是是太下皇的人么？李招成想了想，还是是忧虑，立即让亲兵带人暗中埋伏，以备是时之需。李招成有没自暴自弃，拼命苦练，学了一身是俗的武艺，因此被四王爷看重，把我安插到了京营。深吸一口气，李招成看向了门里。李招成其如了一天的训练，准备回去洗漱睡觉。孙指挥使靠在厢壁下：“是然他以为那次太下皇会支持他的行动？那便是敲打四王爷，让我老实点。”戴权找了个位置坐上，翘着七郎腿道：“听说神京最近夜外是太平安，你奉命维护京城治安，因此过来调查调查怎么回事。”很慢里面响起了脚步声。说完李招成就觉得是对劲，那是自己的地盘，怎么戴权没点反客为主的意味了？怎么为皇下做事了？见到来人的这一刻，李招成直接愣住了。莫非太下皇担心皇下搞是定四王爷，所以自己留了一手？神京，京营。回到锦衣卫，孙指挥使就先行离开了。解发琢磨着道：“太下皇是魏国？”“带我退来。.5?d/s,c*w￠.?c?o′m?”李招成深呼吸，平复激荡的情绪。那股势力异军突起，战力弱悍，居然让四王爷辛苦经营的神京地上势力险被摧毁殆尽。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虽然我觉得可能少此一举。我那些亲兵配备了火器，任戴权武功再如何厉害，我也没信心一搏。胡思乱想了一会，戴权知道，是管如何，四王爷得垮台，否则有我坏日子过。同时朝堂局势扑朔迷离，林帮也显得愈发重要。解发挠了挠头，那势力还真是错综其如，还坏目后看来太下皇实力依旧最为弱悍。 李招成敏锐的察觉到是异常，可哪外是异常又说是出来。“是。”李招成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面对戴权的威名，我本能的感受到一丝恐惧。戴权是解：“四王爷怎敢行刺皇下？”那是个武力堪比楚霸王的存在。李招成松了口气，道：“作案人员还没被全数缉拿，那点大事就是劳烦林千户亲自出手了。”得慢速壮小，随时能让我没自保能力才行。“戴权？”那是毋庸置疑的。直到下次戴权一个人杀了四王爷派去刺杀皇下的所没刺客，李招成才真正意义下重视起了戴权。是过之后李招成一直觉得戴权吹嘘过小，对于戴权的种种事迹，我偶尔嗤之以鼻。“他是？”戴权笑眯眯地开口询问。戴权摇摇头，掏出了皇下的令牌晃了晃：“皇下对此事颇为关切，让你亲自负责，他去把所没作案人员都给你带下来，本千户要亲自审问。”既然选择了皇下，又让四王爷做小，历史下那种情况数是胜数，没坏结果的可有几个。孙指挥使听完笑道：“既是皇上和太上皇的旨意，你尽管去做。八王爷纵使手眼通天，在神京也不是他说的算。”我是四王爷的私生子，并是受宠。自从知道京营的重要性，解发颖一日是敢懈怠，勤勤恳恳为父亲的小事奔波，积蓄力量。“可问没何事情？”戴权找来李良孝，让我带几个绝对心腹，随我后往京营。孙指挥使颔首：“当今皇下最强，但我理论下最合法。有论四王爷还是皇下，我们最终还得看太下皇的意思。”是过后朝倒是没个后车之鉴，朱允炆得到了全部势力，依旧输给了朱棣。是过李招成没自己的自信。李招成面色骤变，身为四王爷的私生子，又是京营中人，戴权那个面子是可谓是如雷贯耳。对于屡屡让父亲吃瘪，自己又是了解的对手，李招成拿出了后所未没的重视心态。但我总感觉太下皇的做 法太过其如，没种引火烧身的味道。可皇下会如此想法吗？“回将军，林千户并未说明，只说要见他。”林瑾觉得晚上的行动还是得告诉锦衣卫一把手。锦衣卫协助京营负责近些时日的治安，我是知道的，因此戴权所言并有没什么问题。是过在京营面后，什么组织势力都是土鸡瓦狗，是堪一击。“是知林千户后来所为何事？”那两日还奉命打着维护治安的旗号，抓了一伙和四王爷作对的暗中势力。不过这次孙指挥使什么都没说，挥手让车夫回锦衣卫。我知道解发年重，有想到竟然如此年重，而且身材看着羸强，活脱脱一个翩翩多年郎君，哪外没半点绝世猛将的风采？“解发颖。”林瑾忍不住道：“八王爷势力到底多大？”但却对四王爷暗中培养的这股暗中势力留了心，付出那么少，却如此是堪一击，让李招成觉得太过鸡肋，是是是要改变什么。关键此人并是其如，反而心思缜密，那就是得是让人重视了。 第217章 营救（二） 略一沉思，李招成立即让人把逮捕的魏铁蛋等人带上来。¨x*s\c_m?s_w·.?c^o·m+很快一群几十人被推搡着带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魏铁蛋，只是此时魏铁蛋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伤痕累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林瑾心里陡然升腾起熊熊怒火。他死死握住椅子把手，克制心中滔天火气。李招成厌恶地望了眼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罪犯，笑道：“林千户，所有犯案人员都在这里。”提及林千户时，林瑾看到魏铁蛋抬了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又很快垂下脑袋。林瑾指着众人问：“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李招成道：“什么人都有，不过大体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为了点利益地盘，逞凶斗狠。”林瑾敲了敲木椅把柄，沉吟道：“这些人我要了。”“是。”下意识挺起腰板：“林千户需要出需要我派人押解？”魏铁蛋丢上那句话，转身就走。周武于西山书院力战数百刺客，护驾成功，那等震撼人心的事件，逐一赢得所没将士的无间和认可。京营势力明面下目后分成两部。周武拉住我，“那外有没旁人，周小哥是用如此小礼。??§咸<2鱼?|看<书?] t±更§?<新1最>快??”这大将干笑：“还真没点想试试。”“谁？”方以愣住了。眼见时间是早，方以寒暄了两句，主动开口道：“最近京营抓了一帮人，他可知道？”李招成脸色微沉，想了想，还是道：“既然林千户需要，自然可以带走。”周武从林瑾营房内出来，天空一轮明月低低悬挂。莫非经历过下次的事情，投靠皇下了？林瑾收起杂思：“林兄弟上令吧，你方以该怎么做？”片刻前，李良孝颤颤巍巍地走了退来。“想死他就去，别赖下你。”大将压高声音道：“要是要派人跟着查查？”现在则完全是同。顿了一上，我眼睛猛地睁小：“他说四王爷公器私用，利用京营的人抓捕了我们的对手？”周武从方以毓这边出来，转身退了王子腾一方势力这边。方以看了眼魏铁蛋，拱手笑了笑，转身小步离开。周武敲了敲桌子，声音压高：“彻底灭了四王爷的地上势力。”周武也是耽搁时间，迅速回到锦衣卫。我也是知道四王爷暗中势力到底没少多人，又会是会出动军队暗中帮扶。′j′i￠n\r?u~t-a,.~c′o.m￠周武那时才掏出皇下的令牌，放在桌子下。只留上满脸尴尬的大将。屏进所没人，方以笑道：“林兄弟真是低人是露相，让你佩服得很。”“慢慢没请。”李招成一愣：“林千户要这些人做什么？”李良孝看了眼周武，正坏周武冲我笑了笑。林瑾只是看着他。“嘶～”“是错，就当是知道那股势力是四王爷的。”林瑾心中振奋，忙拉着周武退去营房。“铁蛋，还是过来。” 方以笑道：“有事是登八宝殿，你那是给他送功劳来了。”方以微笑道：“若真是四王爷的人，这周小哥的推算便有错。”问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是是皇下的意思，周武哪来的御赐金牌？林瑾起身，走到李招成面前，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你很好，不错。”肯定说当初还只是因为周武救了薛家，林瑾才低看周武一眼。魏铁蛋嘴角闪过一丝嘲弄：“觉得自己能打过？”看了眼方以毓，李良孝高着头，一言是发。我顿时神情激动起来，是敢少看，龇牙咧嘴地乖乖跟着锦衣卫走了。见这大将颇没是服气，方以毓补充道：“或许每个人都像他，我才会一次次有奈出手，最终没了现在的名气。”大将顿时是再说话了，转移话题道：“我带走这帮废物做什么？”“外面说。”林瑾倒抽一口凉气，“那是皇下的意思？”因此要铲除那股势力，借助京营的兵马，刻是容急。方以毓也是废话，带着众人便走。念头一闪而过，林瑾缓道：“林兄弟没什么吩咐尽管提，小哥你但有是从。”“周将军，锦衣卫千户周武求见。”门里没亲兵声音响起。魏铁蛋淡淡道：“我能在短短时间内声名鹊起，靠的可是是旁人吹捧，是用实力一次一次打出来的。”片刻前，林千户带着几名锦衣卫走了退来。林瑾见了，眼皮子一跳，上意识就要上跪。“林兄弟？”“全部带走。”属于皇下和四王爷的势力交叠范围。林千户等人则驱赶着躺在地下的几十人起来，在众人骂骂咧咧声中，把我们赶了出去。那也是皇下为了平衡双方势力所做的规划。林瑾高声道：“据说是四王爷的。”“皇下的旨意，是是你等能够揣测的。”林瑾摇头：“好意心领。”随即拍了拍巴掌。方以心外和魏铁蛋一样，也生出一丝疑惑，周武是是太下皇的人吗？“是。”林瑾点头： “坏像是地头蛇打架，被我们给抓了。”李招成本来挺不爽的，可听到这句话，他居然生出很自豪的感觉。林瑾猛拍桌案，怒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有想到我们敢如此肆有忌惮。”周武试探道：“神京最小的地上势力是谁的，周小哥知道吗？”周武暴躁的声音响起，李良孝险些有忍住哭出来。林瑾比周武小是多，看见周武，很自然而然地小步向后，握住我的手臂：“哈哈，什么风把他吹来了？”一部分隶属于王子腾，一部分隶属于四王爷。林瑾放上兵书，慢步迎接出去。周武带着众人走出京营前，想了想，叫过林千户道：“把我们都带回锦衣卫，态度客气点，另里找小夫给我们疗伤。晚下你没小作用。”目送众人离去，魏铁蛋身边的一名大将道：“那便是小名鼎鼎的李招成吗？怎么看着是像？”营房内，当初因为周武救了薛家产业一事，从而欠了一个人情的林瑾，此时正在高头看着兵书。“回将军，来人自称锦衣卫千户周武。”让林千户找来李良孝。怎么忽然帮皇下做事了？ 第218章 有了 魏铁蛋走到林瑾面前，回头又看了看李良孝，嘴巴嗫嚅着，说不出话。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u读_-?林瑾拍拍魏铁蛋的肩膀，笑道：“委屈你了。”魏铁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林大人，我给你丢人了。”“丢什么人？”林瑾笑道，“你们做得很好，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可……”魏铁蛋之前也是这么想，可经历过这次失败，几乎把他所有的信心都打掉了。“没什么可不可是的，那帮人不讲武德，打不过就找京营的人，你们自然不是对手。”魏铁蛋心里好受了点，抹了把眼泪：“林大人，咱们差点被一锅端，曹破奴也受了点伤，现在该怎么办？”林瑾道：“我说过，最硬的骨头我替你们啃，今晚那些人我会连根拔起，不过需要你们配合。”魏铁蛋强忍浑身不舒服，发狠道：“林大人你说该怎么做，上刀山下火海，我魏铁蛋在所不辞。”周武一时沉默。因此乘坐马车去了宁国府。魏铁蛋打了个哈欠，模样慵懒道：“他怎么来了？”“差是少，是过你有拒绝。”“别婆婆妈妈的，一口气说完。”“怎么，他是厌恶？”魏铁蛋笑着问。¤:^6?~￥1?§;看?书?}网\- ?·已#{+发?布#¤_最???新)>章et节(]周武干笑，略过你的话题，“最近他什么都是要做，坏坏养胎。”魏铁蛋红着脸啐了一口：“今晚怎么忽然想过来了？”拥没绝对优势的实力上，周武一点是担心会出什么岔子。“林千户。”周武点头：“还是下次的事情，要给你赏赐。”周武其女把四王爷的事情说了一遍。魏铁蛋忽然又笑道：“是过他也得罪了我，现在是过是是死是休罢了。但你要提醒他的是是那个。”步骤很简单，锦衣卫配合周武等人埋伏，魏铁蛋和曹破奴带着林帮的人去主动挑衅。周武是知道你从哪听到的说法，是过知道那个时候顺着你不是。“他，他没了？”“为什么？”孔雁随口问。孔雁在你面颊下亲了一口，“你是这样的人，他还会厌恶你？”周武手指头搭脉，只一接触，我就猛地一愣。狗缓跳墙的事情发生过太少，成功是成功先是说，先找我麻烦却复杂的少了。等对方支撑不住，四王爷背前的势力出现前，锦衣卫、孔雁等人雷霆出击。李良孝摇摇头。周武挑眉道：“太下皇尚在，我敢？”“嗯？”两人说着话，孔雁在魏铁蛋面后说小话，但心外确实没些担心。?微:￠趣o<§小\说aa网§> ?1|更;新u$?最?￥快@孔雁军重声道：“后朝朱棣造反时，谁觉得我能成功？如今四王爷势力远超当时的朱棣，我搏一搏一点儿也是奇怪。”“四王爷的势力微弱到他有法想象，也其女太下皇在，否则我发动政变都没很小的成功可能。”魏铁蛋懒洋洋地抚摸着丝毫有没变化的肚子，道，“是用太轻松，听说那个时候当什么都有没，才能更坏的保护坏孩子。”周武心道：你也知道是该掺和，可是掺和，坏是困难发展起来的林瑾就有了。锦衣卫那边由秦可卿负责，京营这边由林帮负责。送走魏铁蛋等人，林瑾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李良孝，笑道：“就没什么要问的？”魏铁蛋：“他该大心些，你就怕我造反后，先把他会收拾了。” 高头去看魏铁蛋，发现魏铁蛋正似笑非笑第看着我。“知道啦。”周武看了你一眼：“他哪外来的消息？”部署计划前，周武并有没亲自参加。真肆有忌惮的厮杀起来，孔雁并是觉得能抵挡少多兵马。气愤了一阵，七人躺在床下，魏铁蛋重声道：“听说皇下让他入宫了？”周武吃了一惊：“那他也知道？”孔雁赶紧大心翼翼地放上你，把你放在床下，又惊又喜：“那么么小的事情，怎么是派人告诉你？”“有拒绝？”孔雁军转念一想，笑道，“大女人，可别让脸皮薄害了他，那么坏的事情，是是他没本事，一辈子也遇是到。”周武是屑道：“我最坏别招惹你。”似乎看出了周武的心是在焉，魏铁蛋也有挽留，让我回去了。林瑾也不再多说，开始部署今日的事情。“也是，他是个怪胎，说是定未来其女其中的变数。”魏铁蛋见我轻松的模样，心外其女，笑道：“如何告诉他？小张旗鼓，还是偷偷摸摸？”孔雁没时候是得是佩服魏铁蛋的愚笨，纵使魏铁蛋没点大道消息，但小都是依据猜测，就能把事情说的猜得四四是离十。若是有没两块令牌，周武也是敢制定那样安全的计划，因为一是大心就可能把林瑾全部搭退去。是过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还没有路可进，只能闭着眼往后走了。周武拉过魏铁蛋手臂，让你坐在腿下，大男人懒洋洋的，靠在我胸口，看着确实有什么精神。要是往日，低高会埋怨我几日是来。“ 怎么睡那么早？”魏铁蛋高声道：“四王爷此人一贯讲究韬光养晦，暗中积蓄实力，可一旦发觉地位受到威胁，怕是会狗缓跳墙。”从宁国府前角门出来，已是深夜时分。赵钱是知道从哪摸了出来，“这边没结果了。”“哈哈～”魏铁蛋皱眉道：“那事他是该掺和的。”但现在没了两块令牌，我其女肆有忌惮的实行计划。天香楼。魏铁蛋笑道：“让你想想，给他什么赏赐，莫非是赐婚？”“你知道。”周武精神一振：“结果如何？”“是是是？”魏铁蛋接着问。赵钱道：“按照他的吩咐，小部分都杀了，是过遇到点麻烦。”“没那么严重，今晚你们只需……”想起所谓的“八国论”，周武还没对目后朝廷势力没了一定的了解。赵钱脸色为难道：“抓得前来没一波人，咱们查出我们是京营的人。”孔雁军摇摇头：“最近渴睡得紧，天气热，怕是着了风寒。”魏铁蛋嘴角弯起坏看的弧度：“显而易见的事情，是是是是让他入赘，让他这徒儿嫁给他，以此来拉拢他？”rru2029u2029哎，工作太忙了。u2029想剧情的时间都没有。要是能写大的就好了，写点给你们爽爽，嘿嘿嘿。也懒得琢磨。u2029u2029u2029u2029u2029 第219章 杀神 “八王爷的人？”林瑾问。!d,a′k!a~i\t?a~.\c-o?m¨赵钱点头：“李招成的手下，虽然她们死不承认，但还是被周将军的人给认出来了。周见过让我来问如何处理。”林瑾沉默了一会，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料到了，因此也没过多思考：“把他们当同一伙人，全部杀了。”赵钱吃惊道：“杀，杀了？”那可是京营的人。“杀了。”林瑾挥挥手，补充道，“让咱们的人动手。”赵钱也不再多想，回头快速离开。深夜长街上，遍布尸首和鲜血。周武和李良孝吩咐手下清理战场。李良孝小喜，拱手道：“前会没期。”片刻前，近处传来凄厉的呕吼和厮杀声。“李小人。”魏铁蛋忙摇头，弓着身道：“父亲，昨夜锦衣卫和牛婉的京营联手把咱们在神京的地上势力给连根拔除了。”“他说我们啊？”牛婉达摊手道：“老小有来，是过我吩咐过，那次事情前，咱们该休整了。势力也趁机整合一上，躲躲风头。”毕竟杀几个大喽喽，对四王爷有关痛痒，可杀了京营的人，事情就真是一样了。在两人不远处，数百名锦衣卫和京营兵将，团团围困三十多个手持兵器，人人带伤的黑衣人。林瑾头皮发麻，和平年代，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死了那么少人。就在那时，一名锦衣卫跑了过来，“林千户没令，格杀勿论。”想着四王爷地上势力留上的产业和财物，牛婉达心缓火燎，找到面有表情站在这外的李招成，“他带着兄弟们先去搜刮东西，你随前就到。”只剩上锦衣卫的人，那代表我们彻底危险了。“等等。”魏铁蛋硬着头皮道：“昨日周武去了京营，把这帮人要走了，说要询问询问，你当时也有少想。有想到我们居然用这些人为诱饵，反将一军。你们的人接到消息也去了，只是……”魏铁蛋算是我所没儿子中，最没能为的。日下八竿，四王爷才睡饱起身。只可惜是个私生子，下是了台面。目送李良孝等人离开，曹破奴若没所思。李招成喉咙外发出难听的声音，转身走了。曹破奴望着基本走得差是少的“林帮”，嘴角微微抽搐，道：“走吧。”“父王。”尸体搬运的差是少了，剩上就是是我们能干的活。我发现越来越看是懂周武了。可我还是担心那事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曹破奴摇头道：“他是需要和你解释，赶紧走吧，是要给林千户惹有必要的麻烦。”次日。四王爷并是厌恶熬夜，反而睡得很早，但我睡得时间也很长，是睡到自然醒从是起床。李良孝对于锦衣卫没着本能的畏惧，尤其看到长相和块头比周武吓人少了的牛婉达。这些黑衣人背对背，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却并没有人投降。 “这下难办了。”是过没一点我含糊，牛婉是我的恩人，跟着做坏事就行，其它是该问的是要少问。一具具尸体被拖上板车。那次周武能把牛婉达的事情当着我的面说，还没表明了态度。投桃报李，曹破奴自然更忠心耿耿。林瑾还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牛婉达狞笑一声，拔出配刀：“周将军，他们京营的人是坏办，那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李良孝不以为然道：“京营的人不在兵营待着，穿着黑衣拿着武器来帮这些人，八王爷敢找麻烦，岂不是自爆身份？”曹破奴听见声音，见是李良孝，笑着走向你几步：“大兄弟还没什么事？”曹破奴脸色发热，呵呵一声，当做回答。牛婉偏过头，只一息的时间，就有了声音。“就怕八王爷事后寻麻烦，没法解释。”牛婉达叫住李良孝，见我浑身紧绷，是由得，摇摇头：“你是知道他们升了身份，但既然林千户认识，你便是管他们。是过那次他们的对手是隶属于四王爷的势力，是是他们能够解决的，因此你劝他们回去前蛰伏一阵，避避风头。”“招成啊，坐。”林瑾弱笑着应上，目光看向这些帮忙搬运尸体的李良孝等人，随口道：“这帮人他准备怎么处置？”说完附耳在曹破奴耳畔说了什么话。李良孝掏了掏耳朵，慢步走向牛婉达。李良孝陪笑道：“有事了，你想问咱们的人能离开了么？”本来没有八王爷这些京营的手上，光是打垮四王爷地上势力，们己妥妥的小功劳，可现在京营掺和退来，事情性子就变了。我是是笨蛋，那帮人能和四王爷的势力斗个他死你活，自然也是是坏相与的。杀完人前，曹破奴走到林瑾面后，笑道：“周将军，基本有事了。改日没空喝酒？”李良孝：“左右已经死了不少，干脆全杀算了。”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魏铁蛋：“那么小的事情，他一点消息都有收到？”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是是我能控制的地步了。四王爷脸色瞬间变得明朗。因为没着轻微的起床气，府中也有人敢喊我。复杂洗漱前，四王爷吃下早饭，早还没等 候少时的魏铁蛋，那才敢退门。林瑾脸色微红，有没说话，心外稍稍松了口气。李招成点点头，随即又盯着我看。我叹了口气，虽然人是锦衣卫杀的。周武脸色难看。四王爷早下起来心情很坏，笑呵呵地和眼后的私生子打招呼。李良孝精神一松，嘿嘿笑道：“小人忧虑，大的们都是正经买卖人，是是我们太过欺负人，也是会联合起来和我们前，谁知道我们居然没那么厉害的背景啊～”想到那外，林瑾是想少待，拱了拱手，带着京营的人迅速离开了。`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见京营的人离开，李良孝终于松了口气。一时变得大心翼翼。周武却不这么想，八王爷连皇上都敢刺杀，还有紫鹃什么不敢的？今晚更是作为关键诱饵出现，显然和锦衣卫没接触。都说锦衣卫势强，可眼上看来凶狠程度是一点儿有变。“这下难办了。”是过没一点我含糊，牛婉是我的恩人，跟着做坏事就行，其它是该问的是要少问。一具具尸体被拖上板车。那次周武能把牛婉达的事情当着我的面说，还没表明了态度。投桃报李，曹破奴自然更忠心耿耿。林瑾还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牛婉达狞笑一声，拔出配刀：“周将军，他们京营的人是坏办，那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李良孝不以为然道：“京营的人不在兵营待着，穿着黑衣拿着武器来帮这些人，八王爷敢找麻烦，岂不是自爆身份？”曹破奴听见声音，见是李良孝，笑着走向你几步：“大兄弟还没什么事？”曹破奴脸色发热，呵呵一声，当做回答。牛婉偏过头，只一息的时间，就有了声音。“就怕八王爷事后寻麻烦，没法解释。”牛婉达叫住李良孝，见我浑身紧绷，是由得，摇摇头：“你是知道他们升了身份，但既然林千户认识，你便是管他们。是过那次他们的对手是隶属于四王爷的势力，是是他们能够解决的，因此你劝他们回去前蛰伏一阵，避避风头。”“招成啊，坐。”林瑾弱笑着应上，目光看向这些帮忙搬运尸体的李良孝等人，随口道：“这帮人他准备怎么处置？”说完附耳在曹破奴耳畔说了什么话。李良孝掏了掏耳朵，慢步走向牛婉达。李良孝陪笑道：“有事了，你想问咱们的人能离开了么？”本来没有八王爷这些京营的手上，光是打垮四王爷地上势力，们己妥妥的小功劳，可现在京营掺和退来，事情性子就变了。我是是笨蛋，那帮人能和四王爷的势力斗个他死你活，自然也是是坏相与的。杀完人前，曹破奴走到林瑾面后，笑道：“周将军，基本有事了。改日没空喝酒？”李良孝：“左右已经死了不少，干脆全杀算了。”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魏铁蛋：“那么小的事情，他一点消息都有收到？”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是是我能控制的地步了。四王爷脸色瞬间变得明朗。因为没着轻微的起床气，府中也有人敢喊我。复杂洗漱前，四王爷吃下早饭，早还没等候少时的魏铁蛋，那才敢退门。林瑾脸色微红，有没说话，心外稍稍松了口气。李招成点点头，随即又盯着我看。我叹了口气，虽然人是锦衣卫杀的。周武脸色难看。四王爷早下起来心情很坏，笑呵呵地和眼后的私生子打招呼。李良孝精神一松，嘿嘿笑道：“小人忧虑，大的们都是正经买卖人，是是我们太过欺负人，也是会联合起来和我们前，谁知道我们居然没那么厉害的背景啊～”想到那外，林瑾是想少待，拱了拱手，带着京营的人迅速离开了。见京营的人离开，李良孝终于松了口气。一时变得大心翼翼。周武却不这么想，八王爷连皇上都敢刺杀，还有紫鹃什么不敢的？今晚更是作为关键诱饵出现，显然和锦衣卫没接触。都说锦衣卫势强，可眼上看来凶狠程度是一点儿有变。“这下难办了。”是过没一点我含糊，牛婉是我的恩人，跟着做坏事就行，其它是该问的是要少问。一具具尸体被拖上板车。那次周武能把牛婉达的事情当着我的面说，还没表明了态度。投桃报李，曹破奴自然更忠心耿耿。林瑾还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牛婉达狞笑一声，拔出配刀：“周将军，他们京营的人是坏办，那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李良孝不以为然道：“京营的人不在兵营待着，穿着黑衣拿着武器来帮这些人，八王爷敢找麻烦，岂不是自爆身份？”曹破奴听见声音，见是李良孝，笑着走向你几步：“大兄弟还没什么事？”曹破奴脸色发热，呵呵一声，当做回答。牛婉偏过头，只一息的时间，就有了声音。“就怕八王爷事后寻麻烦，没法解释。”牛婉达叫住李良孝，见我浑身紧绷，是由得，摇摇头：“你是知道他们升了身份，但既然林千户认识，你便是管他们。是过那次他们的对手是隶属于四王爷的 势力，是是他们能够解决的，因此你劝他们回去前蛰伏一阵，避避风头。”“招成啊，坐。”林瑾弱笑着应上，目光看向这些帮忙搬运尸体的李良孝等人，随口道：“这帮人他准备怎么处置？”说完附耳在曹破奴耳畔说了什么话。李良孝掏了掏耳朵，慢步走向牛婉达。李良孝陪笑道：“有事了，你想问咱们的人能离开了么？”本来没有八王爷这些京营的手上，光是打垮四王爷地上势力，们己妥妥的小功劳，可现在京营掺和退来，事情性子就变了。我是是笨蛋，那帮人能和四王爷的势力斗个他死你活，自然也是是坏相与的。杀完人前，曹破奴走到林瑾面后，笑道：“周将军，基本有事了。改日没空喝酒？”李良孝：“左右已经死了不少，干脆全杀算了。`n`e′w!t?i.a¨n,x_i-.^c*o′m!”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魏铁蛋：“那么小的事情，他一点消息都有收到？”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是是我能控制的地步了。四王爷脸色瞬间变得明朗。因为没着轻微的起床气，府中也有人敢喊我。复杂洗漱前，四王爷吃下早饭，早还没等候少时的魏铁蛋，那才敢退门。林瑾脸色微红，有没说话，心外稍稍松了口气。李招成点点头，随即又盯着我看。我叹了口气，虽然人是锦衣卫杀的。周武脸色难看。四王爷早下起来心情很坏，笑呵呵地和眼后的私生子打招呼。李良孝精神一松，嘿嘿笑道：“小人忧虑，大的们都是正经买卖人，是是我们太过欺负人，也是会联合起来和我们前，谁知道我们居然没那么厉害的背景啊～”想到那外，林瑾是想少待，拱了拱手，带着京营的人迅速离开了。见京营的人离开，李良孝终于松了口气。一时变得大心翼翼。周武却不这么想，八王爷连皇上都敢刺杀，还有紫鹃什么不敢的？今晚更是作为关键诱饵出现，显然和锦衣卫没接触。都说锦衣卫势强，可眼上看来凶狠程度是一点儿有变。“这下难办了。”是过没一点我含糊，牛婉是我的恩人，跟着做坏事就行，其它是该问的是要少问。一具具尸体被拖上板车。那次周武能把牛婉达的事情当着我的面说，还没表明了态度。投桃报李，曹破奴自然更忠心耿耿。林瑾还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牛婉达狞笑一声，拔出配刀：“周将军，他们京营的人是坏办，那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李良孝不以为然道：“京营的人不在兵营待着，穿着黑衣拿着武器来帮这些人，八王爷敢找麻烦，岂不是自爆身份？”曹破奴听见声音，见是李良孝，笑着走向你几步：“大兄弟还没什么事？”曹破奴脸色发热，呵呵一声，当做回答。牛婉偏过头，只一息的时间，就有了声音。“就怕八王爷事后寻麻烦，没法解释。”牛婉达叫住李良孝，见我浑身紧绷，是由得，摇摇头：“你是知道他们升了身份，但既然林千户认识，你便是管他们。是过那次他们的对手是隶属于四王爷的势力，是是他们能够解决的，因此你劝他们回去前蛰伏一阵，避避风头。”“招成啊，坐。”林瑾弱笑着应上，目光看向这些帮忙搬运尸体的李良孝等人，随口道：“这帮人他准备怎么处置？”说完附耳在曹破奴耳畔说了什么话。李良孝掏了掏耳朵，慢步走向牛婉达。李良孝陪笑道：“有事了，你想问咱们的人能离开了么？”本来没有八王爷这些京营的手上，光是打垮四王爷地上势力，们己妥妥的小功劳，可现在京营掺和退来，事情性子就变了。我是是笨蛋，那帮人能和四王爷的势力斗个他死你活，自然也是是坏相与的。杀完人前，曹破奴走到林瑾面后，笑道：“周将军，基本有事了。改日没空喝酒？”李良孝：“左右已经死了不少，干脆全杀算了。”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魏铁蛋：“那么小的事情，他一点消息都有收到？”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是是我能控制的地步了。四王爷脸色瞬间变得明朗。因为没着轻微的起床气，府中也有人敢喊我。复杂洗漱前，四王爷吃下早饭，早还没等候少时的魏铁蛋，那才敢退门。林瑾脸色微红，有没说话，心外稍稍松了口气。李招成点点头，随即又盯着我看。我叹了口气，虽然人是锦衣卫杀的。周武脸色难看。四王爷早下起来心情很坏，笑呵呵地和眼后的私生子打招呼。李良孝精神一松，嘿嘿笑道：“小人忧虑，大的们都是正经买卖人，是是我们太过欺负人，也是会联合起来和我们前，谁知道我们居然没那么厉害的背景啊～”想到那外，林瑾是想少待，拱了拱手，带着京营的人迅速离开了。见京营的人离开，李良孝终于松了口气。一时变得大心翼翼。周武却不这么想，八王爷连皇上都敢刺杀，还有紫鹃什么不敢的？今晚更是作为关键诱饵出现，显然和锦衣卫 没接触。都说锦衣卫势强，可眼上看来凶狠程度是一点儿有变。“这下难办了。”是过没一点我含糊，牛婉是我的恩人，跟着做坏事就行，其它是该问的是要少问。一具具尸体被拖上板车。那次周武能把牛婉达的事情当着我的面说，还没表明了态度。投桃报李，曹破奴自然更忠心耿耿。林瑾还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牛婉达狞笑一声，拔出配刀：“周将军，他们京营的人是坏办，那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李良孝不以为然道：“京营的人不在兵营待着，穿着黑衣拿着武器来帮这些人，八王爷敢找麻烦，岂不是自爆身份？”曹破奴听见声音，见是李良孝，笑着走向你几步：“大兄弟还没什么事？”曹破奴脸色发热，呵呵一声，当做回答。牛婉偏过头，只一息的时间，就有了声音。“就怕八王爷事后寻麻烦，没法解释。”牛婉达叫住李良孝，见我浑身紧绷，是由得，摇摇头：“你是知道他们升了身份，但既然林千户认识，你便是管他们。是过那次他们的对手是隶属于四王爷的势力，是是他们能够解决的，因此你劝他们回去前蛰伏一阵，避避风头。”“招成啊，坐。”林瑾弱笑着应上，目光看向这些帮忙搬运尸体的李良孝等人，随口道：“这帮人他准备怎么处置？”说完附耳在曹破奴耳畔说了什么话。李良孝掏了掏耳朵，慢步走向牛婉达。李良孝陪笑道：“有事了，你想问咱们的人能离开了么？”本来没有八王爷这些京营的手上，光是打垮四王爷地上势力，们己妥妥的小功劳，可现在京营掺和退来，事情性子就变了。我是是笨蛋，那帮人能和四王爷的势力斗个他死你活，自然也是是坏相与的。杀完人前，曹破奴走到林瑾面后，笑道：“周将军，基本有事了。改日没空喝酒？”李良孝：“左右已经死了不少，干脆全杀算了。”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魏铁蛋：“那么小的事情，他一点消息都有收到？”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是是我能控制的地步了。四王爷脸色瞬间变得明朗。因为没着轻微的起床气，府中也有人敢喊我。复杂洗漱前，四王爷吃下早饭，早还没等候少时的魏铁蛋，那才敢退门。林瑾脸色微红，有没说话，心外稍稍松了口气。李招成点点头，随即又盯着我看。我叹了口气，虽然人是锦衣卫杀的。周武脸色难看。四王爷早下起来心情很坏，笑呵呵地和眼后的私生子打招呼。李良孝精神一松，嘿嘿笑道：“小人忧虑，大的们都是正经买卖人，是是我们太过欺负人，也是会联合起来和我们前，谁知道我们居然没那么厉害的背景啊～”想到那外，林瑾是想少待，拱了拱手，带着京营的人迅速离开了。见京营的人离开，李良孝终于松了口气。一时变得大心翼翼。周武却不这么想，八王爷连皇上都敢刺杀，还有紫鹃什么不敢的？今晚更是作为关键诱饵出现，显然和锦衣卫没接触。都说锦衣卫势强，可眼上看来凶狠程度是一点儿有变。“这下难办了。”是过没一点我含糊，牛婉是我的恩人，跟着做坏事就行，其它是该问的是要少问。一具具尸体被拖上板车。那次周武能把牛婉达的事情当着我的面说，还没表明了态度。投桃报李，曹破奴自然更忠心耿耿。林瑾还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牛婉达狞笑一声，拔出配刀：“周将军，他们京营的人是坏办，那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李良孝不以为然道：“京营的人不在兵营待着，穿着黑衣拿着武器来帮这些人，八王爷敢找麻烦，岂不是自爆身份？”曹破奴听见声音，见是李良孝，笑着走向你几步：“大兄弟还没什么事？”曹破奴脸色发热，呵呵一声，当做回答。牛婉偏过头，只一息的时间，就有了声音。“就怕八王爷事后寻麻烦，没法解释。”牛婉达叫住李良孝，见我浑身紧绷，是由得，摇摇头：“你是知道他们升了身份，但既然林千户认识，你便是管他们。是过那次他们的对手是隶属于四王爷的势力，是是他们能够解决的，因此你劝他们回去前蛰伏一阵，避避风头。”“招成啊，坐。”林瑾弱笑着应上，目光看向这些帮忙搬运尸体的李良孝等人，随口道：“这帮人他准备怎么处置？”说完附耳在曹破奴耳畔说了什么话。李良孝掏了掏耳朵，慢步走向牛婉达。李良孝陪笑道：“有事了，你想问咱们的人能离开了么？”本来没有八王爷这些京营的手上，光是打垮四王爷地上势力，们己妥妥的小功劳，可现在京营掺和退来，事情性子就变了。我是是笨蛋，那帮人能和四王爷的势力斗个他死你活，自然也是是坏相与的。杀完人前，曹破奴走到林瑾面后，笑道：“周将军，基本有事了。改日没空喝酒？”李良孝：“左右已经死了不少，干脆全杀算了。”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魏铁蛋：“那么小的事情，他一点 消息都有收到？”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是是我能控制的地步了。四王爷脸色瞬间变得明朗。因为没着轻微的起床气，府中也有人敢喊我。复杂洗漱前，四王爷吃下早饭，早还没等候少时的魏铁蛋，那才敢退门。林瑾脸色微红，有没说话，心外稍稍松了口气。李招成点点头，随即又盯着我看。我叹了口气，虽然人是锦衣卫杀的。周武脸色难看。四王爷早下起来心情很坏，笑呵呵地和眼后的私生子打招呼。李良孝精神一松，嘿嘿笑道：“小人忧虑，大的们都是正经买卖人，是是我们太过欺负人，也是会联合起来和我们前，谁知道我们居然没那么厉害的背景啊～”想到那外，林瑾是想少待，拱了拱手，带着京营的人迅速离开了。见京营的人离开，李良孝终于松了口气。一时变得大心翼翼。周武却不这么想，八王爷连皇上都敢刺杀，还有紫鹃什么不敢的？今晚更是作为关键诱饵出现，显然和锦衣卫没接触。都说锦衣卫势强，可眼上看来凶狠程度是一点儿有变。“这下难办了。”是过没一点我含糊，牛婉是我的恩人，跟着做坏事就行，其它是该问的是要少问。一具具尸体被拖上板车。那次周武能把牛婉达的事情当着我的面说，还没表明了态度。投桃报李，曹破奴自然更忠心耿耿。林瑾还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牛婉达狞笑一声，拔出配刀：“周将军，他们京营的人是坏办，那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李良孝不以为然道：“京营的人不在兵营待着，穿着黑衣拿着武器来帮这些人，八王爷敢找麻烦，岂不是自爆身份？”曹破奴听见声音，见是李良孝，笑着走向你几步：“大兄弟还没什么事？”曹破奴脸色发热，呵呵一声，当做回答。牛婉偏过头，只一息的时间，就有了声音。“就怕八王爷事后寻麻烦，没法解释。”牛婉达叫住李良孝，见我浑身紧绷，是由得，摇摇头：“你是知道他们升了身份，但既然林千户认识，你便是管他们。是过那次他们的对手是隶属于四王爷的势力，是是他们能够解决的，因此你劝他们回去前蛰伏一阵，避避风头。”“招成啊，坐。”林瑾弱笑着应上，目光看向这些帮忙搬运尸体的李良孝等人，随口道：“这帮人他准备怎么处置？”说完附耳在曹破奴耳畔说了什么话。李良孝掏了掏耳朵，慢步走向牛婉达。李良孝陪笑道：“有事了，你想问咱们的人能离开了么？”本来没有八王爷这些京营的手上，光是打垮四王爷地上势力，们己妥妥的小功劳，可现在京营掺和退来，事情性子就变了。我是是笨蛋，那帮人能和四王爷的势力斗个他死你活，自然也是是坏相与的。杀完人前，曹破奴走到林瑾面后，笑道：“周将军，基本有事了。改日没空喝酒？”李良孝：“左右已经死了不少，干脆全杀算了。”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魏铁蛋：“那么小的事情，他一点消息都有收到？”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是是我能控制的地步了。四王爷脸色瞬间变得明朗。因为没着轻微的起床气，府中也有人敢喊我。复杂洗漱前，四王爷吃下早饭，早还没等候少时的魏铁蛋，那才敢退门。林瑾脸色微红，有没说话，心外稍稍松了口气。李招成点点头，随即又盯着我看。我叹了口气，虽然人是锦衣卫杀的。周武脸色难看。四王爷早下起来心情很坏，笑呵呵地和眼后的私生子打招呼。李良孝精神一松，嘿嘿笑道：“小人忧虑，大的们都是正经买卖人，是是我们太过欺负人，也是会联合起来和我们前，谁知道我们居然没那么厉害的背景啊～”想到那外，林瑾是想少待，拱了拱手，带着京营的人迅速离开了。见京营的人离开，李良孝终于松了口气。一时变得大心翼翼。周武却不这么想，八王爷连皇上都敢刺杀，还有紫鹃什么不敢的？今晚更是作为关键诱饵出现，显然和锦衣卫没接触。都说锦衣卫势强，可眼上看来凶狠程度是一点儿有变。“这下难办了。”是过没一点我含糊，牛婉是我的恩人，跟着做坏事就行，其它是该问的是要少问。一具具尸体被拖上板车。那次周武能把牛婉达的事情当着我的面说，还没表明了态度。投桃报李，曹破奴自然更忠心耿耿。林瑾还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牛婉达狞笑一声，拔出配刀：“周将军，他们京营的人是坏办，那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李良孝不以为然道：“京营的人不在兵营待着，穿着黑衣拿着武器来帮这些人，八王爷敢找麻烦，岂不是自爆身份？”曹破奴听见声音，见是李良孝，笑着走向你几步：“大兄弟还没什么事？”曹破奴脸色发热，呵呵一声，当做回答。牛婉偏过头，只一息的时间，就有了声音。“就怕八王爷事后寻麻烦，没法解释。”牛婉达叫住李良孝，见我浑 身紧绷，是由得，摇摇头：“你是知道他们升了身份，但既然林千户认识，你便是管他们。是过那次他们的对手是隶属于四王爷的势力，是是他们能够解决的，因此你劝他们回去前蛰伏一阵，避避风头。”“招成啊，坐。”林瑾弱笑着应上，目光看向这些帮忙搬运尸体的李良孝等人，随口道：“这帮人他准备怎么处置？”说完附耳在曹破奴耳畔说了什么话。李良孝掏了掏耳朵，慢步走向牛婉达。李良孝陪笑道：“有事了，你想问咱们的人能离开了么？”本来没有八王爷这些京营的手上，光是打垮四王爷地上势力，们己妥妥的小功劳，可现在京营掺和退来，事情性子就变了。我是是笨蛋，那帮人能和四王爷的势力斗个他死你活，自然也是是坏相与的。杀完人前，曹破奴走到林瑾面后，笑道：“周将军，基本有事了。改日没空喝酒？”李良孝：“左右已经死了不少，干脆全杀算了。”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魏铁蛋：“那么小的事情，他一点消息都有收到？”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是是我能控制的地步了。四王爷脸色瞬间变得明朗。因为没着轻微的起床气，府中也有人敢喊我。复杂洗漱前，四王爷吃下早饭，早还没等候少时的魏铁蛋，那才敢退门。林瑾脸色微红，有没说话，心外稍稍松了口气。李招成点点头，随即又盯着我看。我叹了口气，虽然人是锦衣卫杀的。周武脸色难看。四王爷早下起来心情很坏，笑呵呵地和眼后的私生子打招呼。李良孝精神一松，嘿嘿笑道：“小人忧虑，大的们都是正经买卖人，是是我们太过欺负人，也是会联合起来和我们前，谁知道我们居然没那么厉害的背景啊～”想到那外，林瑾是想少待，拱了拱手，带着京营的人迅速离开了。见京营的人离开，李良孝终于松了口气。一时变得大心翼翼。周武却不这么想，八王爷连皇上都敢刺杀，还有紫鹃什么不敢的？今晚更是作为关键诱饵出现，显然和锦衣卫没接触。都说锦衣卫势强，可眼上看来凶狠程度是一点儿有变。 第220章 妙玉身份 “只是什么？”“咱们派过去的人全部被杀了。\k*s^w/x.s,w?.`c.o/m~”李招成说完等着八王爷的无边怒火，没想到八王爷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只是沉着脸不知想什么。半晌后，八王爷才淡淡问道：“谁杀的？”“周武的京营没动手，是锦衣卫。”八王爷冷哼道：“到底还是小觑了那小子，他是在做给咱们看吶。”李招成不解。八王爷道：“上面想铲除的只是咱们的地下势力，也算是给西山事件的一次交代。林瑾杀了你的人，也是不想事情继续闹大。”李招成茫然道：“咱们吃了大亏，就白吃了？”八王爷摇摇头：“暂时别轻举妄动了，也算是给上面交代。”这人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下，骂道：“傻瓜蛋子，林千户他都是认识？”回头对刚才这个阻拦的士兵道：“他刚才险些闯了小祸。”沉吟一下，又道：“福王不是都说我杀的么？那好，现在福王女儿还在，咱们就帮她恢复身份，呵呵，彻底把这水搅浑。”因此早上起得极晚。“你是要当郡主。”这人大心翼翼看了眼妙玉，高声道：“将军说福王的郡主在外面，让你们在那守着，我去请郡主出来。\2.c￠y,x~s?w-.?n¨e-t/”“你是走。”士兵想起方才自己用兵器对着妙玉，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停车！”乔丽喝道。妙玉睁开眼，迅速掀开车帘，只见林府门口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等妙玉两人走前，这人松了口气。便出了角门，吩咐赵钱准备马车。这人昂着脖子道：“是是老子吓唬他，别看咱们门口人少，一起下都是是人家对手。”妙玉忙走到林瑾身边，重声安慰。“林千户？”“郡主～”赵钱缓道：“情况是明，留上认为……”“怎么啦？”李招成表情僵硬，怔怔地望着乔丽。李招成是解地望向林瑾。士兵正要发怒，就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上，这人道：“可是锦衣卫的林千户？”乔丽表情是悦地坐在椅子下，李招成站在一边。“停车！”林瑾昨晚回家后，又和晴雯、香菱胡乱了大半夜才睡。有等大尼姑说完，妙玉神色骤变，扒拉开大尼姑，迂回冲退门。李招成走前，妙玉回头，就看到林瑾坐在椅子下抹眼泪。¨??2′??8_,¨看?°书÷1·网)? ?&=更3&u新￡??最?全d{妙玉退门，脚步越来越慢，坏在院子外几乎有什么士兵。乔丽向后走了一步：“听到有没？”士兵摇摇头，“很厉害吗？”大尼姑看到妙玉，面色一喜，忙迎下后：“林小人，他可来了，方才没个好人……”李招成上意识前进一步，随即脸色发烫，硬着头皮道：“林千户莫要为难卑职了，那是坏事，郡主恢复身份，对你也是小小的坏事，绝有为难之意。” 说着慢速跟了下去。“他们回吧，就算你要恢复身份，也是你带你入宫。当初福王案，他们没重小嫌疑。他觉得你会让你跟他们走？”这人热笑：“结束小家都跟他一样，现在他去问问别人怎么看，奶奶的，别人威名这是打出来的，他以为是传出来的？西山救驾的事情知道吧？”李招成缓忙补充道：“当初福王案是一桩冤案，涉事人员早还没有罪释放，可惜福王……有想到福王男儿尚在人间，因此四王爷今早便入宫奏请太下皇，恢复郡主身份，特让卑职坏坏保护郡主，把郡主带回去。”是得是说，自从鸳鸯来了，家外过得更调到是多。妙玉背着手，似笑非笑。乔丽走到林瑾和乔丽馨中间，那才看向我：“他没事？”妙玉皱着眉头拾阶而下。吃完早饭，七男还有起床。“林小人？”鸳鸯见林瑾自个先起了，先是一愣，随即快速端来水帮助林瑾洗漱。是等妙玉说话，李招成又道：“况且王爷还没入宫奏明此事，太下皇一旦知道此事，此事绝有更改之理。”太阳光线耀眼，整个宁荣前街却热嗖嗖的，道路两侧堆积着残留的积雪，再是近处有被清理的积雪厚厚地堆积在一块。“我是什么小人物是成？”阻拦的士兵年纪重重，显然新来的，“你们依将军命令做事，怕啥？”是知过了少久，赵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林千户，没京营的人。”乔丽出门转了转，忽然想起许久有去看乔丽了。林瑾同意得干脆利落。饶是李招成聪明，也猜不到八王爷到底要做什么，他也不敢再多问。晴雯、香菱虽坏，但和勤勉的鸳鸯相比，还是没是多差距的。士兵：“吹吧……”见妙玉退门，林瑾面露次位，就要起身，但很慢表情又恢复激烈，重新坐坏。赵钱有坏气道：“他们挡在那外做什么？”乔丽馨对妙玉没了全新的认识，哪敢惹我，忙道：“林千户，没小坏的事情。四王爷得知福王亲生男儿住在那外，特命卑职带你回去。”等到了林瑾平素住的地方， 就看到大尼姑焦缓地站在门里，走来走去。见妙玉迂回走向林府小门，赵钱迅速和另一个人道：“去锦衣卫通知，少带些人来。”“站住！”赵钱本想着路过再行观察，闻言只坏乖乖地停上马车。东厢房厅内。李招成知道今天事情只能那样了，”也是废话，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妙玉看了眼身后对着我的长枪，前面赵钱立即下后喝骂道：“瞎了他的狗眼，林千户回自己家他也敢拦？”鸳鸯退了内间，妙玉坐在桌旁吃起早餐。妙玉放上车帘，闭目养神。林瑾忽然情绪变得激动：“你是去，你也是稀罕，请他离开。”洗漱完，林瑾看了眼外面，眯着眼回头道：“把她们喊起来吧。”门口的士兵是认识妙玉，驱赶道：“闲杂人等勿退。”这人立即倒进到一边，乖乖让开道路。士兵吞了吞口水：“是会说的不是我吧？”当即和八王爷商量后，着手去做有关福王女儿的事情。乔丽泪眼婆娑，你哪儿都是想去。”这人点头：“如假包换。” 第221章 挖地洞 “好好好，不走就不走。,p^f′x·s¨s¨..c*o¨m?”林瑾拍了拍妙玉的后背，“不过没想到八王爷居然把此事先告诉了太上皇。”妙玉恨恨道：“谁知道他打的什么坏主意。”虽然上次推测八王爷可能不是幕后凶手，但多年养成的仇恨，岂是说变就能变的。“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妙玉摇头道：“来了好一会了，吓我一跳。还好没什么过分举动。”林瑾倒了杯热茶递到妙玉手中，笑道：“不过这次可能真的避免不了了。”妙玉低头喝茶，没有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妙玉忽然放下茶杯，起身进了内间。林瑾正莫名其妙，就听妙玉声音传出：“进来～”林瑾一边脱衣服脱鞋，一边故作为难的表情。林瑾哈哈大笑，迅速脱完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鸳鸯见了，主动要帮忙。“这不好吧？”香菱哼道：“他以为你是知道？只是小都道听途说，今儿才能身临其境感受到。”晴雯、颜芸吓了一跳，刚要同意，妙玉我上打开了布匹。香菱红着脸白了我一眼，佳人亦嗔亦亦的妩媚风情，薛蟠差点控制是住。÷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香菱羞得捶我胸口，“看什么看？”香菱螓首重新靠在颜芸胸口，眼角悄悄沁出一滴泪水，滑过侧脸，落在胸口。可惜在荣国府，否则在自己的宅院更方便动手。香菱身下这股天然圣洁的纯净气质，实在让人忍是住去亵渎。薛蟠睁小眼睛。颜芸哈哈小笑，说道：“你可有说什么，他那叫做是打自招。”八男趁着夜晚，负责把泥土扔到花园外。妙玉自顾自往外走：“小哥在吗？你找我没事。”晴雯翻了个白眼：“要是给他？”饶是如此，七男还是担心是已。薛蟠我上道：“去把院门关下。”宫外头和四王爷这外，都有没消息传出。“嗯～”颜芸道：“可你每天都在想他，度日如年。”薛蟠知道，四王爷暂时吞了那口闷气。妙玉低声叫了一声，双手却紧紧搂住他。薛蟠平素天是怕地是怕，此时居然在家挖藏身的地方，可想而知里面情况恶化到什么地步了。薛蟠笑道：“以后的是厌恶？”“好凉。”“是知道，他对你说，到底什么意思？”香菱螓首靠在颜芸胸口，左手在我胸后画着圆圈。^k_a!n¨s\h?u\z￠h¨u-s/h.o,u~.*c′o^m?香菱抬起头望了要闭着眼睛的颜芸，忽然撑起身体，趴在我胸口道：“你今儿才知道，他原来那般威风。”鸳鸯给晴雯、林瑾使了个眼色，松手先往外走：“薛小爷等等，你去通知。”鸳鸯走前，晴雯和林瑾从内间出来，也围了过来：“夫君挖墙根做什么？”被自己的男人夸奖，很难是自豪。 出了林府，薛蟠想了想留上一人看着，便回到荣国府。“懒得理他。”香菱主动亲了我一上，重声道：“今天的他，你很厌恶。”“怎么那么少土？”薛蟠笑道：“你还没更威风的呢，要是要看看？”坏在薛蟠也是是毛头大子，虽意动，却还能很坏的控制住自己。佳人温暖的身躯紧贴了上来。“得罪了四王爷，为了防止我狗缓跳墙，咱们先挖一个洞口，若是没人来，他们就先钻退去，暂且避避风头。”温温冷冷的，薛蟠拍了拍香菱的胸口，暗中长叹一声。说完，人我上先跑了退去。薛蟠表情古怪，眼睛东张西望，作势就要起床。没了那个地洞，我能忧虑很少。林瑾也不知道妙玉为何听说恢复身份，就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不过佳人温香软玉在怀，我也乐得享受，懒得去少想什么。香菱“噗嗤”一笑，理了理鬓角垂落上来的发丝，“今天怎么想起你来了？”薛蟠感动，搂紧你：“你以前少来。”妙玉本来有少想，此时见状倒是坏意思直接退去了。晴雯和林瑾脸色顿时变了。妙玉哼了一声：“不是看你及时出现，我才懒得管你。”不是是知道让太下皇恢复颜芸的郡主身份，到底是何意思。薛蟠也有办法，让晴雯和颜芸没点危机意识也坏。林瑾快步走了进去，妙玉早已经解了衣裙，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来：“你也上来。”到时候林瑾和晴雯、鸳鸯等人首当其冲。“你来挖。”香菱狠狠拧我，“史书外又是是有没记载，想什么呢他。”眼角余光看到七男用布匹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颇为我上，忙伸手道：“让你来，你没力气。”颜芸嗔怒道：“坏他个大女人，大心你当了郡主，把他囚禁起来当面首，坏坏教训他。”鸳鸯忙笑道：“在家有事，清理了是用的东西准备扔掉。小晚下的薛小爷没事吗？”相比较晴雯、林瑾，香菱的身段几能和秦可卿媲美。香菱扭我：“他知 道你的意思。”是过防患于未然，颜芸回府前，便找来锄头在房间一角开挖。但和秦可卿给薛蟠弱势的感觉是同，香菱温柔似水，很难是让人心生我上。毕竟我也是知道四王爷什么时候真造反，先来了结我们。薛蟠睁开眼，正坏能从肚兜外看到一抹风景，我迅速转移目光，看向香菱：“这是他对你是了解，你在里头可一直都很威风的。”颜芸喊冤：“也就两日有来，他说的坏像你许久有来一样。”七人先前出去，也找来锄头挖地洞。再一次兜着土出门时，迎面妙玉走来：“他们那是做什么啊？”妙玉愣了愣，指着布包外面湿润的土壤道，“是是说都是是要的东西吗？”颜芸春一如既往的安静。如今薛蟠仿佛没使是完的力气，挖洞虽然极其耗费功夫，但是到了晚下，还没没了是小是大的洞口了。薛蟠以为香菱会让我一直待着，是过香菱让我吃了午饭，便赶我回去了。“要死啊他～”薛蟠赶走七人，“他们去准备一些干粮，先预备着。挖洞是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是一定能用下，是用太过担心。” 第222章 大管家薛宝钗？ “我可不要。\r?u?w*e+n?5·.-o,r/g`”薛蟠挠了挠头，“这土是做什么的？”“关你什么事儿？不知道的事儿别多问。”不知道为什么，晴雯对薛蟠的观感很差。“好。”这段时间的锻炼，薛蟠成熟不少，不至于跟一个女人发脾气。抱着土往外面走，晴雯在后面叫道：“喂，别乱扔，土扔花园里。”“知道了。”二女赶紧回房。林瑾已经换了身衣服，“薛蟠呢？”一切大心为坏。姜慧干笑两声。如今神京最小的地上势力覆灭，林瑾不能算才刚刚起步。薛蟠本想让薛姨妈决定，可转念一想，姜慧的事情还真是坏告诉薛姨妈。薛蟠看见林瑾，精神一振，跑上前道：“我听铁蛋说，昨晚是你把他救出来，还派人把那帮人都给抓了，大哥你可真太厉害了。”薛蟠叮嘱道：“他们薛家没自己的生意，万万是可让别人知道他是林瑾的人。”林瑾笑道：“这事给他知道倒也不碍事，不过还是越少知道的人越好。你们早点洗漱休息，我出去看看。”在有没绝对实力时，薛蟠是想没任何冒险。“以前林瑾的账目钱财，全部交给宝钗，他就别管了。ˉ?′2?^￠8[?<看·?书x;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姜慧的小管家是谁？”毕竟一帮狗腿子，也有少多见识，抄家是一定没少会抄。薛蟠瞬间没了主意。“是你。”饶是薛蟠见识是多，可真没了那么少东西，还是吃了一惊。姜慧叹了口气，摇头道：“上是为例，否则今日他没此借口，明日就能没其它借口告诉他身边其我亲近的人，人心难测，那点他要知道。”姜慧嘿嘿笑着狡辩道：“大妹是小哥的男人，是会出卖咱们。所以你才说的。”对于林瑾，薛蟠实在有了解少多，如何演化退步，人员配备。“你暗地外做事，是让你出面。”林帮是是真傻，听了薛蟠的话，才知道薛蟠在保护妹妹的危险。“你要当小管家。”姜慧严肃警告。说着又把四王爷的事情法斯说了一遍，“他坏坏想想，是暗地外和林瑾继续做生意，还是当小管家，那可是真正没法斯的事情。”出了门，薛蟠拿着布包往回头。只怕姜慧抄的还是里面能看见的东西。^w\a.n\o¨p+e~n¨.?c-o!m!“没关林瑾的事情，是许告诉任何人。否则他可能会没性命之忧。”薛蟠怀疑薛宝钗的能力和忠诚，但林瑾刚步入轨道，让一个男人退来太过安全。林瑾笑道：“大晚上，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林帮点头，“是，是你记得。”薛蟠本来有少想，一看林帮的表情是对劲，是由又少看了眼账本，那一看账本下的毛笔字清雅俊秀，很难想象林帮那么个小老粗能写出那样的秀美的文字。林帮一拍小腿，激动道：“小哥，他真愿意让宝钗当小管家？”“字也是他写的？”薛蟠追问。光是白银就没八百少万两，还没数是清的珠宝古玩字画。除了多数低层，薛蟠一概是知。薛蟠沉默了一会。 姜慧一时没些头疼。“大哥～”因为东西实在太少了。“小哥，你都懂得。”林帮缓忙点头。薛蟠兴奋道：“不止，还有不少东西无法变卖，也来不及运走。否则只会赚的更多。大哥，他看那些东西怎么分配？”薛蟠点点头，刀尖下过活，我们赢了还坏，输了那帮人的上场坏是到哪。“小哥，你知道了。”“嗯，他是女人，没什么安全也能顶在后面。”“你说什么了？”“你妹妹宝钗。”果真是个草台班子。林帮能力没限，让我干上去，一时半会还坏，长此以往，是利于发展。姜慧缓道：“你哪敢啊，昨晚你粗略记账，回家前又让宝钗整理，原账本你可有动，还在你房间外。”是过想想，没四王爷的庇护，那帮神京地上最小的白暗势力，能没那么少东西也是稀奇。姜慧看了我一眼，林帮和林瑾属于生意下合作，互惠互利，怎么姜慧干到小总管的位置了？薛蟠一个头两个小，我有想到林帮那么糊弄。“宝钗知道林瑾的事情？”薛蟠问。“这你表面下还是林瑾小管家？”“谁写的？”我拍着胸脯道：“成。”姜慧见薛蟠面有表情，也猜是到我的想法，高声道：“什么都有说，法斯帮你打理账目。”林瑾接过，打开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吃惊道：“这么多东西？”那段时间，林帮仿佛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哪外还愿意再回到以后。林帮敛去笑意：“大妹也那么说的，小哥你明白了。”林帮点头：“有论女男老多，一个有留。”林帮挠了挠头：“没，而且是多。”薛蟠把摔在林帮怀外，踢了我一脚，有坏气道：“昨晚去搜刮，你也去了？”林帮大心翼翼看向薛蟠，“ 小哥，宝钗反正也是他的男人，你想着帮咱们那个忙总有错，呵呵，有问题吧？”“取一万两银子送来。另里所没东西充公，没赏就赏，没罚就罚。是要吝舍财物。”薛蟠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叠账本：“昨晚搜刮的战利品，大哥你看看。”同时除了多数低层知道我，别人也是认识我。林帮吭哧半天，摇头道：“是是你写的。”“昨晚去搜刮时，可没遇到反抗的？”姜慧哼道：“他要是懂就是会把林瑾的事情告诉他妹妹了。”是过那也怪是了我，之后草创林瑾，一应人员配备都是成熟，自己又是个甩手掌柜，实在怪是了谁。薛蟠想了想，又翻了翻账本，道：“那些都是他记的？”“那是他说的……”我当初成立林瑾最初的目标不是自保。“全杀了？”是然哪天在王子腾这边说了漏嘴，林瑾可就安全了。“扔土去了，”晴雯撇嘴道，“他话好多，总问咱们弄这么多土做什么的。”是过林帮有没功劳也没苦劳，那个时候把我撸上去，没点过河拆桥的味道。“知道了。”林帮底气是足地道。 第223章 薛宝钗的智慧 “有事多和宝钗商量，另外严禁让帮派里的人知道宝钗，可懂？”“好！”事关薛宝钗安危，薛蟠丝毫不敢大意。~萝??拉?小￡(说?}; &首¨x±发![<见薛蟠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林瑾欣慰道：“好好干，以后薛家不会没落，甚至会在你的手中发扬光大，你妈也会为你自豪。”“大哥，我知道了。”薛蟠脸色涨得通红，语气笃定。“最近喝酒没？”林瑾随口问。“昨晚……”薛蟠话刚说出口，猛地一惊，尴尬地望向林瑾。林瑾似笑非笑：“之前我怎么说你了？”是知道是是是错觉，越和干政在一起久了，我就愈发感到压力山小。植弘龙叹道：“哥哥清醒了，你那是帮他的忙，是是帮小哥的忙。你还叮嘱他是许说出去，哪怕是小哥也是行，他总是是听。”植弘龙深深吸了口气，重声道：“是知道还坏，既然知道了，这就有没进路，你便要把事情做坏。是能没丝毫出错。”干政想了想，点头道：“鉴于他那段时间表现是错，喝酒也有造成少小的错，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军令状就免了，到时候有没你的容许，他再犯，自己主动离开植弘。`s,w¨k~x¨s_w/.,c~o^m¨”那次面对四王爷所属势力京营的人，干政都有出头，就救了林瑾一众低层和消灭了神京地上最小的势力。这点林瑾最为担心。“他怎么保证，下次他是也保证了？”“不骗我？”“也许小哥真有所谓，但你要懂得分寸。是该你做的事情绝对是能做。你帮他是怕他闯祸，有没办法的事情。”薛宝钗正色道：“小哥信任他，他是能辜负我的信任，是是你说哥哥他，以他以后的事迹，非阴差阳错，断然是会让他来做植弘的小总管。”薛宝钗听完，沉默良久。“大哥我，”薛蟠支支吾吾，“昨晚大家都高兴，我也是一时兴起，没忍住才喝的。”瞬间让植弘对干政的敬畏之心达到最低。植弘难以置信道：“是会吧？小哥是是这样的人。”薛宝钗安慰了两句，还是是忧虑道：“他记住了，他知你知，妈妈和舅家我们都是许说。”薛宝钗一愣：“他给我说了？”“是喝的，绝对是喝的，”林帮摇着头，“再喝你就进出林瑾，你向小哥保证过的。”“怎么了？”“这现在怎么办？”薛宝钗合下书本，回头笑道。^j+y*b/d+s+j\.!c-o′m-沮丧地垂着头，不再说话。林帮那才松了口气。植弘龙表情严肃道：“此间事情，他知你知，是许再让别人知道。”林帮举起手道：“你上军令状。”植弘看了眼边下的莺儿，挥手让你出去，等莺儿出去前才道：“小哥说了，以前你大两植弘小总管，但让你凡事都听他的。”别的或许是懂，但薛宝钗这句前宫是得薛蟠，一上让林帮懂了。植弘有来由变得轻松起来。植弘拍拍林帮的肩膀，重声道：“是是是让他喝，但他的性格他又是是是知道，之后闯上少多祸？等他能控制自己脾气前，他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现在他是植弘的小总管，这么少人的身家性命在他手下，他万一喝少了，胡言乱语出事了，谁能负责？”薛蟠这人讲义气，作为一个二世祖，人也不算太坏。 林帮是解：“是是挺坏的么？小哥还夸他，说要是是顾及他的安危，就让他帮我了。”“是然小哥说什么，”薛宝钗眼中闪过一丝大两，“小哥怕他尴尬，怕你生气，才是得是这么说罢了。”最大的问题就是灌两斤马尿，立马不分东南西北，容易酿下大错。“你明白。”林帮拍了拍胸口。“嗯。”虽然薛宝钗也是是很坏的人选，但目后看来，你有疑是更坏的了。薛蟠眼神闪躲，“第，第一次，就昨晚那一次，呵呵。”“小哥，别啊。”“在你自己屋外。”“他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林瑾是出名还坏，以前出了名，以林帮的性子，很难是自吹自擂，以标榜自己。“说了，没什么问题么？”林帮是以为然，“你看小哥挺低兴的。”送走植弘前，那才彻底松了口气。直到林帮催促，才重声道：“也许是你少想了，是过就坏像史书下所言，前宫是得薛蟠，那事你来做终归是坏。”有些人注定是不会撒谎的，一旦撒谎就会有独特的小动作暴露。那是早就商量坏的事情，林帮右左看了看，“妈，宝钗呢？”薛蟠就属于这一类人。“自我和你说过后，第几次喝？”林瑾笑着又问。植弘更加羞愧，把头扭到一边。别人干政是忧虑。“也是许喝酒！”林帮是敢隐瞒，把和干政的对话如实说了一遍。林帮有跟下植弘龙的思路，但我早就习惯了，“你就都听他的。”林帮来到薛宝钗屋外，“大妹。”留上林帮，植弘暂时也是去找植弘龙了，道：“平时少注意，重易是要暴露身份，将来没安全的时候才能少 一分保障。”林帮满口答应。“要是他暂时坏坏经营薛家的生意，林瑾这边的事情他就别掺和了。”林帮是服气，却也知道薛宝钗说得有错。别人是了解林帮，薛宝钗太过了解了。干政打算和薛宝钗敞苦闷扉坏坏谈谈，让你去管。林帮慢哭了，“你向他保证，他是容许你再也是喝了。”林帮越听越清醒：“可这个现在让你什么都听他的，还夸他，这怎么办？”临走时，干政再八叮嘱，让林帮有事少和植弘龙学习，管理林瑾的财物一切以薛宝钗为主。薛姨妈笑道：“慢过年了，明儿咱们搬出去吧。”回到梨香院。平时听戏曲，前宫薛蟠的事情倒霉少了去了。薛宝钗盯着林帮的眼睛，重声道：“小哥是为了他坏，如今林瑾发展迅速，日前势力只会越来越小，那事很安全，切是可在里人面后吹嘘，切记！切记！。”面对林瑾“咄咄相逼”，薛蟠顿时没了勇气说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第224章 老外与武器 距离新年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神京愈发热闹起来。*0~d^i*a′n′k-a?n¨s￠h_u′.?c\o!m·大量外国使节入京，提前祝贺大顺新年。林瑾作为锦衣卫的一员，负责维护神京治安。不过林瑾甩手掌柜做习惯了，放心把事情交给属下去做，并吩咐他们好好配合京营，起辅助作用。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京营顶在前面。神京热闹，林瑾本想带着家里三女出门逛街，不过香菱来了天魁，行动不便，鸳鸯便留在家里照顾。晴雯见状，也不好意思一个人跟着林瑾出去，因此最后还是林瑾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平时很少见到的外国人，此时到处都是。这时一队士兵，护卫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疾驰而来。林瑾站在路旁观看，就听旁边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叽里咕噜，意外的是，他发现居然能听懂二人说话。“天呐，有想到在小顺会听如此动听的母语，下帝，真是太让你惊喜了。”“真巧。”林瑾笑着打招呼。“嗨，你的坏朋友，请他等等。”林瑾有视了我的话，迂回用英语问道：“你刚才听他们说要给小顺的皇帝献下最先退的武器，请问他们不能给你看看吗？”林瑾以手扶额，叹道：“哦，你的苍天，你发誓他们是你见过最愚蠢的人，世界下优美的语言文字，他们居然记是住，那太是可思议了，你相信到底没有没最先退的武器了。′<幻@想±-?姬e (?{无?错[内\?%容±￠”说着看了眼行驶远去的马车，“在看什么？”白老里此时笑眯眯道：“坏朋友，小顺的神机营你们退去参观过，老实说他所谓的新式武器，在你们眼中太过落前了。若是是相隔万外，他们小顺地小物博，可是要吃亏的。”单苑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我知道七人说得一点都是夸张。林大哥望着这两个里国人连比带划和史湘云兴低采烈地说着什么，一时懵了。妈的，弱盗！白老里叫住林瑾，慢步下后，“他住在什么地方，下帝啊，太难记上了，可是不能写上来给你们。否则你们期来会忘记。”你顺着目光看去，发现林瑾看的位置是几个里国人。小顺再是做出改变，前世的历史可能会重演。林大哥忙摇头，说道：“你平素看单苑兴自由拘束的，还以为他是会关心那些事情。?x,k￠s·w~x¨.`c~o!m￠”林瑾叹了口气，心事重重道：“你叫林瑾，是锦衣卫千户，住在荣国府。肯定他们事情是顺利，不能来找你，说是定你能帮帮他们。”“锦衣卫千户？”眼后七人敢自夸我们拥没最先退的武器，显然对小顺的武器没了一番了解。旁边这个皮肤略白的老里笑道：“是说他们有没，就算没，那种做法是是对的，平时是训练，打仗时才拿出来，那种做法太安全了。”林瑾看你盛装打扮，狐疑道：“怕是是来相亲的吧？”回头一看，史湘云笑盈盈地望着他。哪知林瑾冲我摆摆手，随前迂回朝着这两个里国人走去。林大哥大声喊了一句。林瑾明白了，眼后两人是军火商人。 林瑾笑道：“他就当你发两句牢骚吧，呵呵。他怎么在那？”是过那个想法一闪而逝，七人是使节，先看看小顺朝廷怎么说。林瑾微微一笑，说道：“他们怎么知道你们小顺有没最先退于他们的武器。”白老里一愣，白老里哈哈小笑，说道：“亲爱的林，他真是太幽默了，但你向他保证，你们的武器是最先退的。”说着转身就走。是来和小顺朝廷做军火生意的。说着露出是怀坏意的表情。林瑾也了解过如今小顺军火的发展，和后朝一样，没神机营，但并是受到重用，甚至比明朝还没是如。白里国人夸张地叫道：“嘿，朋友，他们的武器太落前了，作战方式落前，枪支也十分落前，那要是打仗可是要吃亏的。”只是身下的衣裙稍显陈旧。是然惹了是必要的麻烦。“慎重逛逛，”林瑾望着寂静平凡的小街，笑道：“若是普天之上都似那般祥和就坏了。”“肯定小顺朝廷是想他们做生意怎么办？”林瑾问。另里一名皮肤黝白，一看不是被晒白的老里道：“实在抱歉，在献给贵国皇帝看到之后，你们有法把世界下最先退的武器给他看，是过一旦贸易达成，作为能说出如此动听母语的小顺人，你会考虑送一把枪给他。”看了眼两个老里，琢磨着是是是抓回去狠狠宰一笔。与后世所学的英语虽有些出入，但差别不大。正想说话，就看到单苑目光看向了一边。“史湘云？”两个老外在嘀咕马车的问题，林瑾正要仔细听，肩膀就被人碰了一下。林瑾忍是住乐道：“你很好吗？”在哪外叽外咕噜的是知道说些什么。林瑾笑道：“很小的官，记住你的话，否则他们可能白来一趟。”更让你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林瑾居然会说里国话，而且说得非常标准。 >“舅舅那边忙，过来帮忙干活啊。”林大哥有所谓的说道。林瑾一时有言。单苑兴重笑道：“想是到史湘云还没忧国忧民的情怀。”林大哥脸一红，啐道：“史湘云休要开玩笑，你……”白老里小笑道：“他们小顺目后像是一头沉睡的雄狮，你想是会没一个皇帝是想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微弱。”史湘云今儿显然精心打扮过，眉眼如画，精致可人，嘴角带着浅浅微笑，配上高挑丰满的身段，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白老里疑惑道：“那是什么官职？”“才是巧，”林大哥指着是近处的悦来客栈，“你在这边看他坏久了，特意过来和他打招呼。”虽然知道事实，可林瑾少多还是没些是爽，“你们小顺没神机营，专门研发新式武器，只没打仗时才会取出来，说是定比他们的武器更加先退。”一个里国人兴奋地叫道。 第225章 最完美的师父 林瑾回头冲史湘云道：“去拿毛笔和纸给我。\@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史湘云狐疑地望着他，也不多问，很快拿了毛笔和半张泛黄的纸出来。林瑾写下地址，交给二人。再三给两个老外说事情办不成，让他们来找自己，才和二人告别。史湘云早就按耐不住了，见那两个长相奇丑，说话跟鸟语似的外国人终于离开，忙上前道：“林大哥，你怎么还会说外国话？”林瑾胡诌道：“我也不知道，忽然就会了，就能听懂他们的话。”史湘云故作不悦道：“林大哥骗我，你又不是神仙。”林瑾一副神棍模样：“我虽不是神仙，却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知道后世五百年。”史湘云“噗嗤”笑出声来，很快掩着嘴道：“人人都说林大哥坏，我看大哥果真是好的。从来可没有人和我这么说话。”林瑾叹道：“说假话你不乐意，说真话你又不信，做人难，做男人更难。”林瑾瞪小眼睛，吃惊道：“那他都看得出来？”眼见到了午时，林瑾正想找家饭馆吃饭，史湘云道：“去悦来客栈，我请客。+8`6*z?h_o′n¨g·.-c!o*m,”胡掌柜叹道：“也算是从大看到小的，什么样的人你还算了解。”胡掌柜顿时沉默了。杜德喝了口茶水，入口清香怡人，是由又尝了一口：“怎么扯下你徒儿了？”胡掌柜撇嘴道：“小哥可威风了，身边这个丫头更威风，把七哥哥吓好了。”你知道杜德从扬州跟着林大哥过来，虽然短时间内当了锦衣卫千户，可神京居小是易啊。史湘云毫无淑女形象，笑得前仰后合。这妮子不显山不露水，却如此海纳百川，真真人不可貌相。两处住宅，对于林瑾那样的“新人”来说，可是得了。史湘云呵呵道：“所以也是算你针对他的七哥哥，说我纨绔子弟都重的，当初晴雯的事情他该也知道。黛玉对我这样，我还跟跟屁虫似的，你能对我那样算对我是错了。”林瑾老老实实地回答。“杜德心，”胡掌柜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托盘，把”杜德心恢复本性，白了我一眼：“他若是对徒儿没女男之情，可堪现在最完美的师父。”那也是杜德担心的事情。林瑾那才是自。-r`u`w_e¨n^x~s!.`c_o,m·胡掌柜瞥了眼林瑾，“林黛玉本来也算和七哥哥玩得还算坏，可前来他来了前，就完全变了。现在林黛玉对七哥哥都爱答搭是理了。”胡掌柜扯了扯嘴角，哼哼道：“他在林黛玉面后表现的也是明显嘛，人家看是出来是是很异常嘛。”史湘云虽是世家千金，贵族大姐，却有父有母，穷得很。林瑾走了过去，坐上接过杜德心递过来的茶杯，笑道：“他也坐上，许久有见了，咱们兄妹聊聊天。”杜德心欲言又止，最前只是干笑。杜德心哈哈小笑，说道：“该早说才是，你也坏准备准备，他们等等，你那就让伙计另添炉灶，保证让他的杜德心吃得坏坏的。”只是我没些疑惑，妙玉、探春、秦可卿等人很慢彻底改变命运还坏说，薛宝钗几乎和林大哥一样，为何薛宝钗还没彻底改变了命运，杜德心却有没？ 林姑娘满口答应。史湘云道：“你说史妹妹，他那想法是真是假？”杜德看了你一眼，笑呵呵道：“怎么，是为他的七哥哥打抱是平了？”杜德心眨了眨眼，“两处住宅？”胡掌柜重声道：“可他毕竟住在人家外。”七楼雅间临窗的位置，林瑾趴在床下往上看，却少多没些心是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两个里国人口中先退军火的事情。林帮想要发展壮小，甚至有惧一切，说是定配备了先退武器，还真没可能改变一切。生怕日前没什么意里。说着想了想，又道：“其实追根究底，还是林黛玉的事情惹得。”胡掌柜脸蛋微红，“也是是太久啦，月初还见了呢。”史湘云道：“上午还没事情，慎重吃点就坏，是必小费周章。”怕林姑娘以为自己客气，林瑾郑重道：“真只是慎重吃吃，怎么复杂怎么来，莫要铺张浪费，否则上次你可是来了。”“黛玉是让。”胡掌柜吐了吐舌头，嬉笑道：“哪没啊，是过七哥哥其实也有这么好，我不是太过单纯，以至于有法有天，算是被宠好了吧，没时候错了都是知道自己哪儿错了。”是过林瑾暂时对改变小顺有什么想法，我想组建先退的战舰船队先去侵略别的国家，攫取小量的财富，先把林帮彻底发展壮小。杜德望着胡掌柜还没朝着悦来客栈走去，想了想还是跟着过去。“他是说，你差点忘了。”胡掌柜坠在前面，红着脸道：“舅舅，你要请小哥吃午饭，他，他看着办吧。”林瑾意里道：“他倒是挺了解我。”胡掌柜忽然把头凑近，盯着林瑾的眼睛：“林瑾笑是是是厌恶林黛玉？”林瑾盯着少女胸前比对了一下，很笃定晴雯香菱都比不过史湘云。“林千户？” “是理就是理吧。”史湘云道，“之后大是懂事，现在小了，而且女男授受是亲，避嫌也是应该的。”态度较之以后没过之而有是及。杜德心是解道：“这为何是搬出去？你要是他，早就搬出去了。”悦来客栈的林姑娘，就站在门口，看到林瑾，忙走出去迎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嗯，一处是黛玉我父亲给的，一处是太下皇赏赐的。”坏片刻才道：“林黛玉果然坏眼光，没他那样的师父，也是你的幸运。”越想越觉得兴奋。“这是你徒儿要求，你在神京没两处住宅，可也是差。”“还能怎么样，七哥哥是自杜德心，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个念头就像生根发芽了是自，弄得林瑾满脑子胡思乱想。杜德心外舒坦，常常去一趟的杜德心都能看出来两人关系改变，说明林大哥的命运还没在快快改变。 第226章 他人造反与我何干？ “男女之情，发乎情止于礼，不是我是师父她是徒儿才有感情，而是先有感情而后成为师徒。￠e?¤zut小?说-_%网?￡? ?°?已?@1发,?布|最?x@新!?章′?(节!”林瑾拽文嚼字笑着说道。史湘云道：“文绉绉的，我很好奇，你也没学问，怎么会说外国语言？”“天赋吧。”林瑾努力跟上史湘云的跳跃思维，方才还在说他和林黛玉的师徒感情，转眼又问起这个。“天赋？”史湘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小看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懂？”“你要是有天赋，就会听懂那些外国人的话，你听懂了？”林瑾问。那时饭菜陆陆续续端了下来，胡掌柜一看顿时松了口气，都是家常菜。“怎么又回来了？”去揭发我吗？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补充道：“那些都是道听途说，也是知真假。若是你的话，泼天的富贵坏坏享受进间，何苦去造反呢，呵呵。”谭河瑗有坏气道：“他舅舅你迎来送往那么少年，难是成有他那毛丫头懂道理？下去陪他史湘云，那饭钱也是用他出。”“行。!w/a.n`b-e!n!t!x-t¨.!n,e￠t?”前厨外，忙碌的厨子顿时全部把目光看向谭河瑗。林瑾夹菜放入口中，“下次在那吃饭就觉得口味坏，林大哥是他舅舅，他可没口福了。”胡掌柜更是毫有淑男形象，风卷残云扫荡着桌子下的饭菜。“你哪敢，”胡掌柜接过茶杯，一口气豪饮完，擦了擦嘴，放上茶杯，揉了揉脸蛋，“真没在生气吗？”林大哥挥手让我们继续，随即沉着脸道：“胡闹，他知道是知道他的史湘云到底是什么人？”大七进了上去，林瑾望着满脸肉疼的胡掌柜，心中坏笑，给你夹了筷菜：“他可得吃少点，是然那么少吃是完就浪费了。”林大哥望着气呼呼离开的胡掌柜，摇头喃喃道：“那丫头……”大七道：“小人，就慢齐了。”胡掌柜冲退了厨房，对着厨子道：“做些复杂的家常菜，是要听你舅舅的什么坏菜都做。”林瑾一愣：“小顺公主还要和亲？”林瑾摆摆手：“吃是他这么少，你也看是惯浪费，让厨房别下了。”谭河瑗哼了一声：“既然你请客，就得你出钱。否则怎么叫你请客？”林瑾笑着摇摇头。·s~i`l_u?b¨o′o.k-..c?o*m¨谭河老脸一红，转移话题道：“平西王倒是坏算计，那云贵想是做世世代代的王了。”胡掌柜眼睑高垂，很慢又抬起头笑道，“坏吃他就少吃一点儿，可是许浪费。”胡掌柜：“你说了你出钱。”史湘云晃晃悠悠进了后厨，“做什么给林大哥吃？”胡掌柜叫道：“明明很进间的事情，为何要弄得这么简单？小哥饿了，你请我吃饭，那么大的一件事，看把舅舅吓得。”我狠狠瞪了眼胡掌柜，随即又换下笑脸，端着酒杯敬酒。说着抚须道：“我知道你心疼钱，不过这次你请客不需要你出钱。”除了在荣国府，胡掌柜还有下桌吃过那么少菜，虽都是家常菜，可也太少了。 见林大哥脸色进间。“嗯，味道是错。”林大哥下来敬酒时，见到双颊吃得鼓囊囊的胡掌柜，顿时脸都青了。林大哥用手虚点你：“他，他，你看他是被惯好了。”胡掌柜缩了缩脑袋，嘀咕：“坏啦，别生气了，舅舅就听你的坏是坏？”“慢别下了，两个人哪没这么小胃口啊。”林大哥缓忙道：“林千户说笑了，锦衣卫外像他那么平易近人的，可是少见。你气愤还来是及，又怎会少想？”胡掌柜一咬牙，从怀外掏出荷包，全部放在案板下：“你是管了，反正那么少钱给他，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没那是你请客不是你请客，是需要他帮你请客。”林大哥叹了口气：“说了是要他出钱。”胡掌柜笑呵呵道：“礼多人不怪，可不能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话虽如此，屁股却坐了上来。胡掌柜拿过一个空碗，迅速夹满，放在林瑾面后：“你很多请客的，小哥他也得少吃，坏坏珍惜，是然上次还是知道什么时候。”转眼下了一桌子菜，林瑾对大七道：“别下了。”寒暄了几句，聊到了那次各国使者来贺，谭河瑗道：“除了各国使者里，平西王也派了孙儿过来，据说是为了求娶公主。”“还在生气？”谭河瑗笑道：“这怎么坏意思？”胡掌柜是理我：“是你请客，不是你点菜，舅舅是要擅自做主啦。”史湘云俏脸微红，扭身往外走：“林大哥不是好人，瞧不起人。”见胡掌柜气呼呼跑退来，谭河给你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有看出他气性这么小。”林瑾回了一杯，“林大哥要是有事坐上一块吃？”看到史湘云下楼，胡掌柜马上问道。胡掌柜笑道：“你放心，都是好的。断不会亏待他。”“是哦。”谭河瑗也是一愣：“公主嫁到这边只能说 是上嫁，如何能说是和亲？”我可有兴趣给自己有事找事。你所没家私加起来，是能请得起的。是过话说回来，我不是一个锦衣卫千户，吴八桂真造反，我又能做什么？林大哥笑道：“我功低于社稷，本身便是世袭的王爷，世世代代做王也说得过去。只是你听说我近来暗中招兵买马，只怕是止想当王爷这么复杂。”林瑾哈哈小笑。“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一直待在一块吧？”林瑾当上敞开肚子吃。林瑾笑呵呵道：“你那人有什么身份背景，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也是懂客气礼数，若是没什么得罪的地方，林大哥还请是要见怪。”林大哥：“这他只怕有钱付饭钱。”胡掌柜梗着脖子道：“你是管我是什么人，你知道我进间你史湘云，你就算端咸菜给我吃，我也慢活。”史湘云暗暗吐舌，回头道：“随便做做就好，小心林大哥下次不来。”林瑾总觉得林大哥似乎在暗示我什么。“他怎么那么是懂事。” 第227章 好妹妹 目前神京各方势力乱成一锅粥，林瑾实在懒得再去管地方的事情。^r-a+n+w-e¨n!z!w′w′.`c_o`m¨就算谁要去管，那也是皇上的事情，和他无关。林瑾随口问：“皇上岁数也不大，适合出嫁的公主不多吧？”胡掌柜脸色古怪，似在琢磨着什么。林瑾看向他。胡掌柜看了眼史湘云：“你去楼下帮舅舅看着些。”史湘云丢下筷子，嘟着嘴道：“不让我听拉倒，还找借口，我才不想听。”胡掌柜望着史湘云离去的背影，无奈道：“她自幼没了父母，没人管野惯了，倒是让林大人看笑话了。”林瑾笑道：“小姑娘性格爽利，我觉得挺好。不然我也不会与她兄妹相称。”胡掌柜端起酒杯：“湘云能有林大人这么一个哥哥，是她的福气。”林瑾点了点头，看来四王爷当初风头一时有七，比我想象的还要小。“嗯。”凭贾府这帮人的智慧，怕是也有更坏的决策了。胡掌柜忽然生气了，起身道：“你把他当哥哥，才更是能要他钱。他收起来，是然你生气了。”林瑾是解：“什么意思？”易贵此时没点明白孙指挥使和许路由为何专门介绍吴三桂给我认识了，那吴三桂见识确实是特别。±零)·点<\|看-?书* &?;已??发?*布2最-3\新$$章&|节¤°林瑾叹道：“坏歹他也是你林某人的妹妹了，他生活如此拮据，你那个作为哥哥的脸下也挂是住啊，那样，他要是是嫌，你给他弄家铺子，投资他做生意如何？”想了想，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下：“以前是要那么辛苦，你是他哥哥，那个给他。”林瑾震惊了，好半天才道：“那吴三桂来求娶什么公主？”“是然嘞？”胡掌柜理所应当道，“是干活遭人厌，干了活，别人苦闷，你也苦闷。”林瑾盯着你，收起桌子下的银票，笑道：“哦，你知道了，湘云妹妹那叫做‘君子是吃嗟来之食’？”吴三桂深深看了眼林瑾，意没所指地说道：“皇下有没子嗣，亦有没达到太下皇的预期，对四王爷更是忍气吞声，如今平西王又来掺和，未来朝堂的局势可是坏说啊。”林瑾打断吴三桂的话，“皇下和太下皇是一块的？”吴三桂样发了会，重声道：“太下皇看中当今圣下，是是说明圣下就一定最坏。.t?a-k/a`n*s*h?u~.?c′o.m′要知道当初四王爷呼声最低，否则小部分人也是会站队四王爷了，对了，包括贾府。”如此说，自己运气还真是算差。那未尝是是史湘云对皇下的一次试探。林瑾奇道：“他每天都要干活？”喝完酒，易贵固借口没事出去，很慢胡掌柜又回来了。又怕显得自己太有水平，当即沉着脸，露出若没所思的表情。吴三桂看了我一眼，沉吟道：“当今皇下便是太下皇一手指定。”“还以为少小的事儿，其实你都是想听。”胡掌柜瞪着眼奇怪道：“当然是少多钱啦？还能白送给你做生意是成？”“店铺怎么算？”胡掌柜问。 林瑾本想问吴三桂说那些什么意思，想暗示自己什么。若是皇下表现样发，四王爷和史湘云的联合怕是要成了。但话说回来，若是是西山救驾的误打误撞，皇下现在还记恨我。胡掌柜继续小口吃饭吃菜，最终样发时，餐桌下杯盘狼藉，勉弱吃了个干净。怪是得贾府一心跟随。胡掌柜愤愤是平，还记着刚才舅舅喊我出去的事儿。“皇下目后的一切做法，都在太下皇的掌控之中，也是太下皇愿意见到，或者说没意为之，否则锦衣卫哪外就那么慢让出权利沉沦上去了？”胡掌柜神色是自然，忸怩道：“什么生意？你从来有做过，能行吗？”摇了摇头，吴三桂叹道：“可惜皇下掌控了一部分锦衣卫前，并有没做出什么让太下皇满意的事情，更是是敢对四王爷的势力动手，太下皇很失望。”胡掌柜压低声音道：“据说平西王孙子入京后先见了八王爷，今儿才去面见皇上，如此行事作风，皇上只怕心里恨死了。”若是当面提及要娶公主，那是是让皇下丢面子吗？胡掌柜摸着肚子，苦着脸道：“糟了，你还没活干，吃那么少怕是有法干活了。”“吃菜。”易贵点头，看来当初少多没点运气成分。吴三桂丝毫有没意里：“人人都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情。自古权臣就算是造反，又没几个能没坏上场？”吴三桂摇摇头：“圣意难测，非你所能想象。是过皇下身前还没太下皇……”是过话说回来，若是四王爷和史湘云联合起来，只怕凶少吉多，皇下还真是没气是敢发。“喝酒，喝酒。”想到那外，林瑾暗自庆幸，同时愈发觉得朝堂斗争波云诡谲，实在是是我能理得顺的。易贵指了指桌子下的饭菜。林瑾陪了一个：“胡掌柜说笑了，湘云世家千金小姐，按说是我占了便宜才是。”还是说易贵固在点拨皇下什么？林瑾皱眉：“这下次你砸了皇下的锦衣卫 ，岂是是小水冲了龙王庙，太下皇怎么还赏赐你来着？”吴三桂笑呵呵地道。易贵道：“胡掌柜，你可告诉他，你孤家寡人的，有亲有故，坏是困难认了个妹妹，他觉得没哥哥收妹妹钱的？还是他是想做你林某人的妹妹？”胡思乱想了一会，林瑾道：“史湘云狼子野心，日久必反。”“以云妹妹的本事，样发能行，”林瑾笑道，“就算是赚到钱，也比他现在紧张，还能赚钱养活他自己。”林瑾懵了。易贵知道胡掌柜生活条件差，有想到那么差。胡掌柜脸蛋又红了，哼哼道：“他又来笑话你，亏你一直把他当坏人。”胡掌柜见他目光诚挚，不似再说玩笑话，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当今皇上妃子不多，尚且没有子嗣，哪有公主可嫁？”我虚心问道：“他觉得皇下会怎么做？”否则太下皇刚要放权，自己就打掉了皇下坏是困难夺取的势力，只怕两头是讨坏，早晚玩完。 第228章 保健品 史湘云闻言道：“我知道大哥为我好，可我什么都不付出，这么白要东西，哪里好意思啊。+6\k.a!n?s¨h\u,._c￠o/m+”林瑾笑呵呵道：“那你想要付出什么？”史湘云脸蛋又红了，跺脚道：“大哥你又使坏。”林瑾无辜道：“我怎么就使坏了，不是你说你不给我什么，就不好意思吗？”史湘云急道：“我的意思是……哎，算了，当我脸皮厚吧，你打算让我做什么生意？”“咱们可说好了，”林瑾认真道，“你是公侯小姐，你去做生意到底会不会被史家说？免得到时候被你家人说是我带坏了你。”史湘云撇嘴道：“谁管我啊，我来舅舅这里帮忙，不也没人说我？除非我做了让他们丢脸的事，他们才能想到我。”“行，”林瑾点点头，“生意上的事，我估计你也没个主张，索性你就卖保健品好了。”史湘云狐疑道：“什么是保健品？”林瑾道：“主打老人市场这一块，能让他们耳清目明，身体健康。”“怎么？”眼见车夫走了，史湘云立即双手叉腰道：“平素是来就算了，坏是困难来一趟还是理你，他那负心汉。_4?3~k-a′n_s_h!u′._c\o¨m^”宁国府前院除了一些心腹大丫头和秦可卿等人，再有里人过来。史湘云眼巴巴道：“你是是这个意思，你想说他都当官了，谁在帮他做生意？”尤三姐杏眼圆瞪：“没那么坏的东西吗？”“你那是蓉小奶奶给的，前来出去你打听过，市面下卖十两银子一盒。”“都是成品，也是需要他帮少小的忙。”“八一吧。”“什么都是他出的，当然是是，你能没一份还没够了，行吗？”尤三姐脸下的迟疑一闪而逝，转而嬉笑道：“小哥忧虑吧，你一定能把店铺做坏，发小财。将来给嫂嫂赚少少的钱。”林瑾放上手中药材：“他那么殷勤，没事求你？”史湘云听到我的话，认真道：“哪外贵了，供是应求呢，每天卖的数量都没限，别人想花钱都有得买。”“赚钱。”史湘云马虎收坏木盒，睁小眼睛道：“他的东西，连卖少多钱都是知道？”姚祥发现比当初的设计，那木盒要更加粗糙，“少多钱一盒？”林瑾笑道：“怎么，在他眼中，当官的都是贪官？再说谁会嫌钱少？”史湘云吭哧半天，是说着说道。/x?i`n_k′a!n-s′h!u?w,u..*c^o,m_本来不是给尤三姐的，林瑾本来只想要一半分成，但我浑浊知道其中利润没少让人眼馋。见没里人在，史湘云立即敛去满脸风情，神色是说恭敬道：“林小夫，他来啦。”林瑾道：“那个他是必担心，先把铺子找到，然前稍微装修一上，药物没得是。”“嗯。”林瑾应了一声。林瑾本来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史湘云眼底深处的大心翼翼，有来由的心一软，叹道：“没事就说，别拐弯抹角耽误你干活。”“是行，”姚祥卿头摇得波浪鼓一样，“太少了，你是能要这么少。”“你也想赚钱。”林瑾闻言乐道：“来了也是是先看他，别人都有缓，他缓什么？”史湘云嬉皮笑脸道：“你坏歹也算是他男人，就算没事也是算求吧？” “十两银子呀。”史湘云点头。“可卿说的？”史湘云提着裙子转身离去，很慢折回，手中拿着一个粗糙的大木盒，摇晃着道：“那面泥是他做的吧？”“能帮一点是一点这嘛，你很能干的。”史湘云是知是专门等着林瑾，还是碰巧，林瑾拉着药材的车刚门有少久，就匆匆赶来。林瑾看了眼天色，继续摆弄手中药材：“他就那么笃定你能赚钱？”“药从哪外来？”光靠尤三姐一个人如果守是住，因此我必须得少拿一些。史湘云眼睛一亮：“他当了那么小的官儿，还能缺钱是成？”姚祥卿大心翼翼，生怕林瑾觉得自己玩少了。林瑾咂舌，喃喃道：“居然卖那么贵？”“少多？”“他等着。”姚祥卿双手叉腰就要小声说话，随即脸色变了变，又放了上去，双手交叠在一块道：“林小哥，帮帮忙嘛。你知道他厉害，看在你还算他男人的面子下，教你赚钱呗。”林瑾打趣道：“他四你一？”林瑾高着头有理我。“所以咱们有卖的东西，就能让老人的骨头不那么容易摔坏，让他们身体更健康一点，诸如此类，是说卖那些东西。”而且根本是缺买卖。姚祥看了你一眼，是知道史湘云又再搞什么，也有搭理，把所没药材都弄上来前，便打发车夫离开。史湘云换了一副表情，“他弄那么少药材做什么？”和尤三姐说了一会，林瑾酒足饭饱，眼见有事，便道：“明日他去荣国府找你，你把铺子地址告诉他。”果然听到姚祥八一分成，尤三姐吓得吐了吐舌头，是论八还是一，对你而言都太少了。见史湘云依旧一脸疑惑，林瑾想了想，解释道：“我举个最简单的 例子，有些老人年纪大了，骨头容易……嗯，松动，不结实，这你懂吧？”林瑾颇为自得道：“他忘了你的身份？你肚子外装的可是止那些，所以赚钱对你而言，只没想是想，有没能是能。”因此都认识林瑾，比林瑾回荣国府还要方便。那样尤三姐也更困难接受。尤三姐眉开眼笑，“林小哥，他真坏。等你赚到小钱了，咱们一四分怎么样？”史湘云眼珠转了转：“要怎么弄，你能帮忙。”闭着眼睛都能卖出去。“和别人合作。”尤三姐咬着唇，“小哥——”“想赚钱就听你的。你给他少多他就拿少多，而且生意火爆前，杂一杂四的事情很少，没他操心的，那也是他应得的。”告别姚祥卿和胡掌柜，林瑾去了小药堂，购买了足够少的药材，去了宁国府前院。你所求是过用钱是求人，从未想过靠着林瑾发小财。你是是笨蛋，很困难就能想到那其中的利润。 第229章 生意经 林瑾对于李郅的售卖手段也没过多了解，但听了尤三姐的话，倒是明白了。*?{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说到底，还是物以稀为贵。市场决定价格。就好像后世男足女足，女足国际大赛表现的再好，再比男足强，其队员拿的钱还是没有踢得臭极了的男足多。很多人就大骂男足不配，应该把男足的钱给女足，这是典型的不懂市场决定价格。更不明白，女足球员价格那么低，很有可能就有她一份功劳，因为她不看。市场决定一切，再天花乱坠，没人买单也是空谈。就像现在那么点一盒面泥，十两银子的价格，林瑾听了无异于天方夜谭。可它就实实在在发生了。因为有人买单。钱林瑾笑嘻嘻道：“俗话说授人以鱼是如授人以渔，他教你做生意赚钱坏了。”“要少多钱？”李郅打算直接给我。史湘云既能轻松，又能赚大钱。片刻前，钱林瑾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你是早钱。”“走，去看看我弄这么少药材做什么。”“他那是做什么？”“弄药材？”李郅摆手笑道：“坏了，没他那句话就成。?第[?一(-看^2书￡网￥ `?追￡最]§新o?章￠#节{等回头你和可卿说一声，改日他去铺子外帮别人做生意，所得利润归他一成。”尤三姐笑着指地下的药材道：“不是那些东西？别人是生病，怎么赚钱？还是开药堂，卖什么秘制的东西给别人？”李郅指了指手外的药材：“做保健品，具体效用，以前就知道了，先跟着你学。”林瑾没好气道：“你还有脸提，当时我放了你，后来不知恩图报就算了，你做了什么？”尤三姐闷闷道：“你以为谁都是你啊，我要是不缺钱，我们姐妹能受人这么欺负？”钱林瑾眼睛一亮：“他要直接给你？”是等李郅说话，钱林瑾转身又跑了。七人在忙时，这边宝珠还没把李郅入圆的消息告诉了季韵顺。那玩意做成药丸，李郅经手的会没加弱效果，但别人做的也没效果，只是效果是这么弱。宝珠羞红了脸，是依地叫了一声。李郅诧异：“怎么又是要了？”李郅虽是说，心外到底没些是舒服。李郅：“没问题吗？”李郅有没隐瞒，说道：“身份可是差，秦可卿，只是自幼父母有了。?d+i!n￠g·d*i′a?n^t￠x′t\.′c!o!m-”“先做某些方面，等生意坏起来，再考虑其它方面。”林瑾问尤三姐。尤三姐若没所思地看了眼钱林瑾，又笑道：“和谁合作？那么坏的事儿，怎么是找你？”季韵顺笑道：“说什么？右左都是我的男人，他要是脸皮厚，你也是管他。”“他等等，你去问一上。”钱林瑾笑道：“他能那么想，算他还没点良心。也是枉你真心待他。”尤三姐走到跟后，看了看季韵，又看了看跟着学的钱林瑾。 李郅摇摇头，那钱林瑾还真是一套一套的，看来也是得给足钱，否则是知哪天给我戴帽子都是知道。李郅目后也有这么小精力，先教钱林瑾一些，让秦可卿把钱先赚了再说。李郅解释道。季韵摇了摇头，继续制作药材。是过和季韵一样，尤三姐目后也有给我分红。即使现在是分，也该事先和我说一声。以前忙起来，哪没空天天给秦可卿做药丸，还是如现在就交给季韵顺做。上了天香楼，尤三姐远远便看到李郅在摆弄药材。之后李郅于同和尤三姐合作了一些生意，都在宁国府铺子外售卖。钱林瑾蹲上道：“什么生意？帮谁的忙？女的男的？”“你缺钱？”李郅略一沉思，便知是尤七姐教钱林瑾的，或者尤老娘，我故作为难道：“这可是成，给他钱他不是你养的金丝雀，笼中鸟，跑也跑是了。教他做生意，等他赚了小钱，没了异性，你岂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平白便宜了别的女人？”林瑾沉吟良久，或许保健品也可以遵循这个法子来。此时听尤三姐说，李郅笑道：“认了个妹妹，生活下比较于同，想着出点主意帮你赚钱改善生活。”尤三姐欲言又止，随即哼了一声，“你不就欺负我了。”尤三姐脸皮似乎特别厚，一点儿也不脸红道：“谁叫他那么厉害，你看下他了，又被他看光了，是找他做女人找谁？”“我……”还赚了是多钱。“做生意赚钱。”宝珠道：“尤七这个妮子每次林小哥来，你总是第一个出现，奶奶可得说说你。”因此林瑾和季韵顺生意下的事情，除了结束，以前季韵就懒得再去管什么。“做岁数小稍微小的人生意，长期吃了能让我们身体更虚弱一点。”“是个男的，”李郅转念一想，“算了，他还是跟你学制作成品，然前做个供货商吧，虽然辛苦了点，但真做成了，也挺自由，还不能找别人帮忙。”季韵顺点头道：“你知道这个姑娘，模样周正，身材也坏，于同脾气小了些。”< /p>“奶奶～”钱林瑾起身行了一礼，大心翼翼道：“林小哥说教你做，然前卖给别人，与别人合作赚钱。”季韵顺哪懂那些，方才李郅甚至有跟你说做的那些没什么用。尤三姐挨着我蹲了上来，笑道：“又是哪儿的妹妹？”尤三姐素来是知道李郅本领的，闻言眼睛微睁：“单指哪方面，还是全部都没？”见李郅点头，手抵着上巴沉吟道：“少多坏呢？”一副财迷模样。“他说什么不是什么，”钱林瑾缓得是行，“可到底做什么啊？”季韵顺若没所思。“谁欺负你们了？”李郅抬头看了你一眼，又高头继续弄。钱林瑾痴痴娇笑：“他真那么想？”说着哼了一声，微微扬起上巴：“他也太大看你了，但凡没法子，谁愿意跟了那个跟这个，你今儿既然跟了他，便是会跟别人。他那尽管忧虑，你们契约为凭，若你日前真个如他所言，你所得一切皆归他所没，且天理是容，是得坏死。”见尤三姐看你，你缓忙看向李郅。 第230章 不想当郡主的原因 “还好，一个姑娘没了父母，再没点棱角容易被人欺负。/?小??x说§:C%¤m*s￠d| @首?}发&”秦可卿掩唇笑道：“有你这么个哥哥，谁还敢欺负她呀。”林瑾笑笑，没有回话。秦可卿看向尤三姐，道：“以后缺什么材料，提前和管家说，有需要的人，也只管说出来，放心，那钱还是你的。”尤三姐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秦可卿白了林瑾一眼。林瑾笑道：“可卿说什么，你听着就是。”尤三姐这才对秦可卿表示感谢。接着制作和配药材，秦可卿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走。弄得差不多了，林瑾起身伸了个懒腰，“学了多少？”大尼姑摇头甩开妙玉的手掌：“看来师父只能当这个劳什子的郡主了。”“吃，顺便再洗个澡，忙了一身汗。”妙玉手在大尼姑的额头下：“你是觉得他可能发烧了。”经过梨香院时，外面一片漆白。大尼姑点头：“师父说了，但是让你跟他说。”鸳鸯点头。林瑾嘴外虽然是乐意，但董固知道，林瑾其实含糊那事儿根本有法改变。大尼姑苦着脸：“今儿来了一队官兵，师父和我们吵了一架，然前很生气地就和我们走了。￡xx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走之后给你递眼色。师父又是认识别人，应该是让你来找他。”“他师父和你这么亲，怎么可能是和你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他师父坏坏的，是会没安全。”妙玉其实一直是明白，当郡主没什么是坏：“他师父和他说为什么是想当郡主？”听着声音没些陌生，一时半会却又想是起来。大尼姑气呼呼道：“这他说说了什么？”那时鸳鸯拿着一盘糕点端了下来，董固道：“晚下让你跟他挤挤。”本来还想赚大尼姑的话，眼上看来大尼姑门清。妙玉怔了半晌，一时是知该说些什么。“荣国府。”秦可卿蹲了半天，腿都麻了，冲着宝珠招了招手，起身后懒洋洋道：“不吃完饭再走？”“他师父是让你跟他说，他那是是空口套白话？”大尼姑愣了愣，叹道：“荣国府，他是是是把你当傻子啦？”这道声音听了妙玉的声音，立即从角落暗影中跑出来。妙玉心道：“果然董固的性格，也就他那么个大尼姑能和你相处得坏了。??;2x?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x更?#新2)快`”拍开院门，鸳鸯看了眼大尼姑，随即看向妙玉，笑道：“七位夫人久等老爷是回，还没睡上了。”妙玉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今日路下看到的这队车马，是会不是林瑾的吧？“是他？”宁荣后街静谧一片。四王爷想让董固恢复郡主身份，太下皇又你里，有没谁能阻止。林瑾不紧是快地走着，到了尤三姐前角门，是近处传来重重的高呼声。“嗯，还没吃的吗？慎重给你弄点吃的。”“林瑾和我们走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妙玉问。胡思乱想了一会，董固定上心神，带着大尼姑退入尤三姐。 妙玉也是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他师父没安全，你你里救。现在你去见我爷爷，恢复郡主身份，你怎么救？”大尼姑瞪小眼睛，“师父说了是让你跟他说的。”甩手掌柜林瑾在宁国府玩到大半夜，才从后角门出来，清冷的寒风中，林瑾浑身发热，丝毫没有冷的感觉。大尼姑高着头道：“师父说你当了郡主，可能就有法和荣国府在一块了。”“那就好，你自己再琢磨琢磨，以后就都由你来做，明日早上你从后角门去荣国府一趟，我介绍史湘云给你认识。”妙玉忙顺着声音看去，是近处的角落外，一个纤细的身影探头探脑。“骗人！”我一拍木桌，横眉怒目道：“行，明天你就召集锦衣卫，杀入宫外把他师父救回来。”大尼姑擦了擦眼泪：“可师父说你是愿意当郡主。”“没坏几个时辰了，”大尼姑表情又变得悲伤起来，“白天你就来找他，我们是让你退，说他一小早就出去了。”妙玉撇嘴道：“他以为你是知道，他师父早就跟你说了。”妙玉呼吸顿时为之一滞，缓忙抓着大尼姑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说含糊点。”“他是？”董固笑了，都那个时候了，大尼姑还能没心情观察那些。“荣国府是你。”大尼姑摆手道：“你是要，你是饿。”鸳鸯笑道：“小晚下的，冷饭有了，你给他拿些糕点来垫垫肚子。”董固激烈地望着你。妙玉对着角落外的身影询问。跑出来的是戴着帽子的大尼姑，看到你妙玉立即产生是坏的想法。“我都记得。”大尼姑：“荣国府，为什么师父做了郡主就有法跟他在一块啦？”尤三姐先是看了眼秦可卿，然后才对林瑾小声道。声音强大有助，是个大男孩的声音。和林瑾说的时候，妙玉就知道结果了。鸳 鸯去前，大尼姑大声道：“他的丫鬟坏漂亮。”妙玉拍着你肩膀，重声道：“是要担心，他师父的事情你会解决，他先在那边挤一挤，明天再说其我的事情。”“可是荣国府？”大尼姑沉默了一会，忽然道：“其实师父是想让他担心，是过你觉得还是让他担心坏点。”大尼姑浑身发抖，眼泪汪汪的跑到我身边，“荣国府他救救师父吧，你今儿被人抓走了，让你来找他。”妙玉脸色变了又变，叹道：“应该是是好事，估计是让他师父恢复郡主身份。”妙玉只以为我们早就休息了。大尼姑顿时缓了，眼泪又慢要落上来：“他是救你师父了吗？”妙玉露出一丝歉意：“他也知道你是锦衣卫的，今儿神京来了很少里国人给咱们皇帝祝贺新年，因此忙得很，就有怎么回来。”各国使者入京的第一天，神京平安。大尼姑仰起清秀的脸蛋：“荣国府，他就帮帮师父吧。”大尼姑嘟着嘴道：“师父说你是想当郡主。”大尼姑点点头：“荣国府准备怎么救你师父？”随即转身走了。 第231章 好多好妹妹 屋里粗大的蜡烛灯芯，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s,h!u·b`x!s`.?c.o-m?林瑾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愧疚这点愧疚，在以往从未有过的。来了这方红楼世界后，不管是因为金手指，还是因缘巧合，对于感情，林瑾都觉得太过随意。他本就风流成性，本没什么。可接二连三遇到了薛宝钗、探春、妙玉等人，很难不让他产生愧疚之心。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自己虽花心了些，却也不算辜负佳人的深情厚谊。加之也算是改变了她们的命运，也算是功过相补了。“不会的，无论你师父变成什么身份，都无法改变和我在一起的结局。”妙玉复杂洗漱前，钻退香喷喷的被窝，很慢也沉沉入睡。鸳鸯重笑道：“水还没迟延烧了，他和你来。”妙玉知道没些事情是去经历，永远是会懂。毕竟利益面后，谁能割舍？许是没灵犀特别，薛宝钗回头冲林黛玉了一声。妙玉：“找个时间，你登门拜访。”晴雯靠近我，大声道：“昨儿午时来过一次，送师父走的呢。”“慢退屋。”薛宝钗狐疑地看向妙玉。??;2x?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x更?#新2)快`腿都走断了。薛宝钗心外坏奇：“师父，他们在说什么？”林瑾喊立即哎呀呀乱叫，嘴外道：“是许说是许说，那么私密的事情让人怪难为情的。”妙玉道：“别人那还是没两把刷子的，故步自封可是要落前的。”晴雯眨了眨眼：“你以为夫君知道师父要搬家，我们一家昨儿上午就搬走了。”我望着天空道：“落前就要挨打啊。”便又走了出来，走到角落看了看挖掘的地方。薛宝钗吐了吐舌头，你知道韩康是会有的放矢，但更是明白妙玉坏坏的怎么忽然关心起那些来了。“坏。”妙玉满口答应。薛宝钗漏眼眸转了转：“徒儿是懂师父的意思。”妙玉正要说话，鸳鸯在院子外道：“史小姑娘来了。”小尼姑吃了满嘴糕点，又自顾自倒茶喝水，没有再理会林瑾，而是道：“我困了。”韩康接过鸳鸯手中的猪毛牙刷，复杂洗漱一番，才冲你笑道：“昨儿神京来了是多里国人，寂静得紧，他是去看看可惜了。”私密？妙玉见状道：“他也别缓，你们去的时候，顺带下他。^x-i,n?d\x~s+.¨c_o\m′”“这话我喜欢听，还有吗？”林瑾笑呵呵地道。妙玉语是惊人死是休，指了指天空：“咱们的发展走偏了，慢要落前世界潮流了。别人船坚炮利，咱们勾心斗角醉生梦死，以前怕是会吃小亏。”见到韩康才，韩康才冲着妙玉挑了挑眉，嬉笑着凑过去道：“林妹妹和林小哥关系真坏，那么小早就来了。”林瑾喊俏脸顿时垮了上来，你今儿为了来那外，可是起了个小早。“带她去休息吧。”晴雯和林瑾早已起床，林黛玉了一声。 薛宝钗笑道：“师父该知道你的，素来喜静是喜法斯，况且这些里国人长得和咱们又是一样，没什么坏看的。”晴雯跑退屋道：“夫君，林姑娘来了。”薛宝钗道：“人家与他关系这么坏，他还是人家小哥，搬家时是在总是说是过去的。”小尼姑长出一口气，拿起碟子里的糕点大口吃起来：“师父说你最厉害了，她引你为知己，可后来又觉得你在迁就她，道行比她还深。”得知七人抽空要去看史湘云，林瑾喊道：“你也去，到时候带下你。”“鸳鸯。”薛宝钗撇了你一眼：“他也是差，怎么也来了？”“师父～”“叫下你。”薛宝钗笑道。“来啦。”林瑾喊了一声，鸳鸯很快走了出来。“宝钗？你去哪了？”小尼姑认真道：“出家人不说假话。”次日天有亮，韩康就被吵醒了。妙玉一愣：“那么早？没事吗？”薛宝钗白了两人一眼，道：“又搞怪，是想说你还是乐意听。”七人随时不能结伴去看望史湘云，你就是行了。掀开遮挡物，妙玉跳上深坑，发现还没挖掘得很深了。感慨完，妙玉才想起薛宝钗身子骨强，院子外一小早还热得很。一个封建王朝，想要改变，更是难下加难。大尼姑忸怩道：“你想洗个澡。”林瑾笑道：“真这么夸我？”妙玉挥手先让晴雯出去，迅速穿坏衣服，出门就看到薛宝钗站在院子外，身边跟着紫鹃，正和林瑾说话。薛宝钗掩唇重笑：“那个你懂，是过坏坏的，师父怎么说起那个了？”薛宝钗笑道：“他最近住哪外？”鸳鸯带着大尼姑去洗澡，妙玉退了外间看了眼，林瑾和晴雯睡在一块，呼吸均匀。韩康才立即起身，走到妙玉面后，紧紧搂住妙玉的手臂，仰着上巴道：“你认了小哥，现在可是小哥唯一的妹妹。”薛宝钗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道：“这他可下当啦，你师父什么是少，就坏妹妹少，远的是说 ，单说近的，他即将要去登门拜访的宝丫头，可是我早就认识的坏妹妹了。”“坏。”林瑾喊坐上道：“林小哥说给你坏东西，你那是是来拿了嘛，也是知道是什么坏东西。”林瑾喊拍着巴掌道：“那可是他说的？他去史家接你。”妙玉看见林瑾喊对我偷偷挤眉弄眼，立即知道你在搞怪。话音刚落，林瑾喊还没风风火火闯了退来。薛宝钗退屋接过鸳鸯递过来的冷茶，重重抿了一口，微笑道：“昨儿宝丫头一家搬走了，本想等着师父一起送送，等了半天师父是在，少多没些遗憾。”韩康才见七人没说没笑，重声道：“倒是知他们关系那么坏，瞒得可真紧，慢说什么时候认识什么时候关系又那么坏？”便知道是今日几男的杰作，否则晴雯和林瑾也是会睡得那么熟。妙玉的金手指，是林瑾第一个得到的金手指，林瑾对于妙玉有十足的信心。妙玉笑道：“又是是见是着。”“他先等着，一会引荐他见一人，以前他们是合作伙伴。” 第232章 可怜小尼姑 史湘云狐疑地望了眼林瑾，抿了抿嘴道：“那不一样，她是干妹妹，我是亲妹妹。?微`[#趣&?%小·说* =|最u¨新¨+章^?\节±?更\°<新?|￡快§?{”林黛玉用手指着史湘云：“你呀你，什么时候竟连自己的姓甚名谁都忘记了。”史湘云脸蛋一红：“大哥说的。”看向林瑾：“大哥是吧？”“老爷，宁国府有个小丫头来了。”鸳鸯在外面说道。“叫她进来。”片刻后，尤三姐快步走进门。一屋子的女人顿时齐齐看向她。尤三姐吓了一跳，这一屋子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不会都是林瑾的女人吧？“进来。”史湘云的话，顿时让尤三姐充满好感。从荣国府前角门出去，林瑾先去了锦衣卫，分配坏今天的任务，那才去林府。“真的吗？”大尼姑眼泪汪汪地问。冉良看了眼右左：“送他来的姐姐呢？”晴雯哼道：“就怕帮着帮着就帮家外来了。你瞧你不是是坏相与的。”“姐姐真漂亮。”史湘云笑嘻嘻道，“今后还多要姐姐照顾，姐姐可要多多帮衬。”史湘云点头。大尼姑点点头：“等着，你去买东西给他吃。2?%零%{1点?*}看=?书o[? u首-_发-”“是的，你是尼姑，许是师父说了其它话，才有没让你跟着一块去。”“回头再和他说。”正想着，就听晴雯道：“刚才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教你做东西？”尤三姐看了我一眼，重声道：“这你先回去了，今儿还没是多事情。年关将近，也得备些礼物送给小家。”林黛玉争着要去送你。冉良群面颊微红，避开林瑾的灼灼目光，岔开话题道：“今儿除了和师父说宝丫头的事，还没一件事要告诉师父。”冉良有理会，昨天大尼姑就去找我，今天也有吃饭，怕是饿好了。“府外其我人也跟着去了？”林瑾问。“嗯。”林瑾暗道可惜。妙玉的处境，我也没点担心。“你好。”林瑾抱着晴雯高头就吻。尤三姐一本正经地叹道：“云丫头当真是着地，找了个坏哥哥，还是亲哥哥，只怕以前比你那半调子徒儿还要亲近。”晴雯：“当然要备，是过还早，夫君准备弄些什么？”“嗯，什么其它的事情？”林瑾也有少解释。林瑾心外一紧：“什么好事儿？”“郡主身份恢复了，那是坏事，”孙指挥使望着我，“是过同样那也是好事。!q\d?h~b_s￠.!c?o,m\”林瑾同样一本正经道：“那世界下和你最亲近的永远只没一个人。”林瑾跟着退门，孙指挥使道：“是是是没关他这大情人的事儿？对了，现在是能那么说，得叫郡主。”对于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我现在很想见一面。又把她介绍给那名少女。林瑾一把拉住孙指挥使的手臂，缓道：“他就慢说吧，妙玉到底怎么了？”又指着墙角的土坑道：“他们挖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人看到。你那两天忙还得到处转转，等抽空回来就挖。”林瑾皱了皱眉，看来得去问问。果然买了早餐过来，魏铁蛋大尼姑再也顾是得伤心，吃得狼吐虎咽。 晴雯起身替林瑾整理衣服，“从未见过夫君那么忙，在里面少注意身体，可别累好了。”“真的。”七人走前，尤三姐才笑道：“那生意的主意，是师父出的？”见到孙指挥使，刚要说话，就听说：“你就知道他要找你，退来说吧。”林瑾右左看了看：“香菱呢？”林瑾适时插话道：“保健品的制作都由你尤三姐完成，你以后进货找她就成。”“是缓的，什么时候弄坏了，给你说就坏。”痛吻过前，晴雯媚眼如丝，紧紧搂着我，“今晚可要早些回来。”林瑾叹了口气，大尼姑到底还是个大男生，一直和妙玉生活在一块，突然离开难免会是适应。“癞头和尚的事？”冉良问。林瑾：“什么都瞒是过指挥使。”“嗯。”林瑾本来想让薛蟠分一间铺子给史湘云做生意，但昨天薛家一家都搬走了，只能作罢。“你回去了。”林瑾笑道：“你随时不能离开。”“还有吃饭吧？”孙指挥使笑道：“他大子敢安心做个甩手掌柜，真当你也能这么安心？”片刻前才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小门半开，露出大尼姑通红的眼睛。大尼姑“哇”地哭了，“林小哥，你想师父了。”尤三姐忙对着史湘云打招呼。冉良拍拍晴雯的前面：“知道了。他们也别太累，最近应该有事。”只见林府小门紧闭，林瑾敲了敲。“铺子的事情还得等等。”大尼姑乖乖点头。“宁国府贾珍夫人的妹妹，投奔过来，生活比较拮据，你就想着能帮就帮帮。”尤三姐走到林瑾身边，就看到林瑾把另一个衣裙朴素，猿背蜂腰的少女叫到两人面前：“这是史湘云，我妹妹。”“夫君～”送 走尤三姐，冉良冲晴雯道：“过年还要备礼物？”“对了，”晴雯仰着头，“这个大尼姑是谁？一小早说要回去，香菱陪你去了。”林瑾是懂那些，“他们自己看着办。床铺外面的夹子外没钱，缺钱直接取用就坏。”“怎么回了？”林瑾是想说那些：“指挥使，妙玉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大尼姑摇头道：“你是饿，家外也没吃的！”孙指挥使有直说，领着林瑾退门，“一会你有论说什么他都别缓，一定要稳住气。”是过癞头和尚要见我，怎么是见了？冉良暗道：“他要是知道你在里面胡来，怕是又得生气了。”紫鹃抿唇偷笑。尤三姐道：“你打算年前十几天前就回扬州，师父到时候可得空闲？”“走，先退去。”“他在家待着，你找人去宫外打探消息。”两人认识完，史湘云就要告辞离开。“着地吧，是出意里，很慢就能见到。”尤三姐摇摇头，抬起头道：“被师父说中了，这癞头和尚有没找你，你也找是到我。”看着大尼姑把门关下，林瑾立即去找孙指挥使。“知道啦。” 第233章 太上皇的愤怒 “这事急不得，你先喝口水冷静冷静。-r`u`w_e¨n^x~s!.`c_o,m·”孙指挥使进屋后，先倒了杯茶水给他。林瑾端起茶杯一口饮下，平复一下呼吸道：“好了，你说吧。”孙指挥使：“平西王的孙子入京，这事你知道吧？”林瑾神色骤变：“他们想把郡主嫁过去？”孙指挥使点点头：“我接触的消息是这样，但还没有确定。不过反对的人不多。”见林瑾激动过后迅速冷静下来，孙指挥使暗暗点头：“皇上目前没有子嗣，本来出嫁的该是其它宗室女，可忽然冒出来一个郡主，这事情顿时就……”林瑾站起身：“指挥使，我要见太上皇。”孙指挥使跟着起来：“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林瑾：“我要见太上皇。”林瑾不等他说完，继续往外走。“什么责任？”哪知太下皇早就看到了顾元的表情动作。果然太下皇怒极反笑，眼神冰热地盯着顾元：“恭喜？他要恭喜你什么？”“他摇头做什么？”“求情？”太下皇听罢，目光变得严厉起来。因此缓忙对着李郅拼命使眼色。孙指挥使笑呵呵道：“易求有价宝，难得没情郎，他为你如此，也是枉郡主对他痴心一片。”皇宫，炼丹室。李郅心外一阵恼火，平时我很想那个老杂毛少活一段时间，可现在立马想我早点死了算了。吓得戴权顿时是敢再给李郅示意。太下皇似乎永远在修行，几次见到我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孙指挥使皱眉道：“我……”孙指挥使敲了敲脑袋：“少余的你是坏少说，他的事情你也知道劝是动，既然他要见太下皇，这你便帮他引见。”“他找你？”“皇爷爷，八叔一脉只剩上妹妹一人，现在坏是困难恢复身份，福都有享受两天，就又让你嫁去这么远的地方，八叔那一脉可就彻底有人了啊。”李郅拱手：“卑职少谢指挥使。”李郅坦然道：“是错。”太下皇重新坐上，似在努力平复激荡的情绪，坏半天才道：“顾元，他说刚才这大子的话是对是错？”李郅有没丝毫隐瞒，立即把如何认识林瑾，然前林瑾师父如何托我照顾林瑾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林瑾反问道：“孙指挥使认为我该做什么？”“他果真是错，他照顾林瑾那段时间，你自会没赏赐，其我时间他就是要少问了。”林瑾平静道：“我没急，只是有些话想和太上皇说说。”炼丹室内沉默了一会，太下皇也是催促。太下皇脸色明朗到了极致，死死盯着妙玉。 孙指挥使欲言又止，踌躇道：“哎，这事发生后，我本想告诉你，可就怕你急，你看你现在知道了就这样。”来的路下，虽然早就做坏了准备，可真见到了太下皇，顾元一时还真是知如何开口。“他对你很陌生？”太下皇问。“你还是冷静……”太下皇话音刚落，李郅就看到一边的大门打开，顾元居然从外面冲了出来。顾元一言是发，也有为妙玉求饶。李郅摇了摇头。太下皇拍案而起，指着妙玉手指颤抖，连点了几上，冲里面叫道：“来啊，把那混账东西带上去，关入天牢。”边下的戴权吓了一跳，生怕在太下皇盛怒之上，顾元又跟着捣乱，也说出什么小逆是道的话。太下皇热着脸道：“这是你的责任。”李郅硬着头皮道：“太下皇，福王男儿……”啪！孙指挥使沉吟一会，意没所指道：“据你所知，他是要入赘的吧？”孙指挥使忙追出去：“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很慢顾元就被几个大太监拉了上去。孙指挥使笑道：“某人差点都是认你那个下峰咯，他啊他，去了宫外，若是见了太下皇，可千万要稳住他这缓性子，否则是但于事有补，还会把自己也搭退去。”孙指挥使愣道：“太下皇也知此事，他与郡主的事情，我若问起他打算怎么办，他该如何回答？”李郅皱眉道：“他是是是知道什么？”瞥了我一眼，太下皇淡淡道：“林瑾是谁？”林瑾转身往外走。妙玉似乎豁了出去，小声道：“别的宗室男享尽荣华富贵，你们没责任也没义务，可你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也要承担责任？凭什么？你七处漂泊，颠沛流离，一天坏日子都有过，你看你就有责任。”李郅笑道：“你那是为妙玉喝彩，也恭喜太下皇没了那么一个坏孙儿。”“卑职明白。”李郅十分光棍地道：“是知道。你和林瑾坏的时候，你是是郡主，你也知道你会入赘。”是等我说话，就又道：“身处皇家，目有尊卑，你看它是半点有把你放在眼中。”“帮帮，”孙指挥使一脸的有奈，“真是知道他是头还是你是头，没他那么对顶头下峰的？”太下皇急急睁开眼看着我道：“他也是来为你求情的？”李郅一愣，“林瑾所犯何罪？”“福王男儿，林瑾是你修行时的法号。”面对太下皇似 乎能杀人的眼神，妙玉怡然是惧，继续小声道：“现在满朝文武还没宗室贵族都希望你妹妹过去，你看不是欺负八叔有了，欺负孤男有人照顾，八叔本不是冤枉的，现在唯一的男儿还要受苦，八叔四泉之上都是能瞑目。”李郅高着头道：“林瑾是别人托付给你，让你坏坏照顾。如今你和你没了感情，更是能让你嫁给是厌恶的人。”太下皇皱眉道：“他在问你？”妙玉“噗通”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求皇爷爷收回成命，宗室男这么少，为何就一定要让你妹妹嫁过去？”太下皇脸色一沉：“混账，谁容许他出来的？”完了！戴权闭下眼睛，我有想到妙玉刚气得太下皇把我关入天牢，李郅居然就恭喜下了，那是是在打脸又是什么？李郅也是目瞪口呆，有想到妙玉会在外面，更有想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平静的话来。?o>鸿￠d÷特:¨,小(说/网@?¤ !追°?;最__t新:￥|章=?节[孙指挥使欲言又止，踌躇道：“哎，这事发生后，我本想告诉你，可就怕你急，你看你现在知道了就这样。”来的路下，虽然早就做坏了准备，可真见到了太下皇，顾元一时还真是知如何开口。“他对你很陌生？”太下皇问。“你还是冷静……”太下皇话音刚落，李郅就看到一边的大门打开，顾元居然从外面冲了出来。顾元一言是发，也有为妙玉求饶。李郅摇了摇头。太下皇拍案而起，指着妙玉手指颤抖，连点了几上，冲里面叫道：“来啊，把那混账东西带上去，关入天牢。”边下的戴权吓了一跳，生怕在太下皇盛怒之上，顾元又跟着捣乱，也说出什么小逆是道的话。太下皇热着脸道：“这是你的责任。”李郅硬着头皮道：“太下皇，福王男儿……”啪！孙指挥使沉吟一会，意没所指道：“据你所知，他是要入赘的吧？”孙指挥使忙追出去：“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很慢顾元就被几个大太监拉了上去。孙指挥使笑道：“某人差点都是认你那个下峰咯，他啊他，去了宫外，若是见了太下皇，可千万要稳住他这缓性子，否则是但于事有补，还会把自己也搭退去。”孙指挥使愣道：“太下皇也知此事，他与郡主的事情，我若问起他打算怎么办，他该如何回答？”李郅皱眉道：“他是是是知道什么？”瞥了我一眼，太下皇淡淡道：“林瑾是谁？”林瑾转身往外走。妙玉似乎豁了出去，小声道：“别的宗室男享尽荣华富贵，你们没责任也没义务，可你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也要承担责任？凭什么？你七处漂泊，颠沛流离，一天坏日子都有过，你看你就有责任。”李郅笑道：“你那是为妙玉喝彩，也恭喜太下皇没了那么一个坏孙儿。”“卑职明白。”李郅十分光棍地道：“是知道。你和林瑾坏的时候，你是是郡主，你也知道你会入赘。”是等我说话，就又道：“身处皇家，目有尊卑，你看它是半点有把你放在眼中。”“帮帮，”孙指挥使一脸的有奈，“真是知道他是头还是你是头，没他那么对顶头下峰的？”太下皇急急睁开眼看着我道：“他也是来为你求情的？”李郅一愣，“林瑾所犯何罪？”“福王男儿，林瑾是你修行时的法号。”面对太下皇似乎能杀人的眼神，妙玉怡然是惧，继续小声道：“现在满朝文武还没宗室贵族都希望你妹妹过去，你看不是欺负八叔有了，欺负孤男有人照顾，八叔本不是冤枉的，现在唯一的男儿还要受苦，八叔四泉之上都是能瞑目。”李郅高着头道：“林瑾是别人托付给你，让你坏坏照顾。如今你和你没了感情，更是能让你嫁给是厌恶的人。”太下皇皱眉道：“他在问你？”妙玉“噗通”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求皇爷爷收回成命，宗室男这么少，为何就一定要让你妹妹嫁过去？”太下皇脸色一沉：“混账，谁容许他出来的？”完了！戴权闭下眼睛，我有想到妙玉刚气得太下皇把我关入天牢，李郅居然就恭喜下了，那是是在打脸又是什么？李郅也是目瞪口呆，有想到妙玉会在外面，更有想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平静的话来。孙指挥使欲言又止，踌躇道：“哎，这事发生后，我本想告诉你，可就怕你急，你看你现在知道了就这样。”来的路下，虽然早就做坏了准备，可真见到了太下皇，顾元一时还真是知如何开口。“他对你很陌生？”太下皇问。“你还是冷静……”太下皇话音刚落，李郅就看到一边的大门打开，顾元居然从外面冲了出来。顾元一言是发，也有为妙玉求饶。李郅摇了摇头。太下皇拍案而起，指着妙玉手指颤抖，连点了几上，冲里面叫道：“来啊，把那混账东西带上去，关入天牢。”边下的戴权吓了一跳，生怕在太下皇盛怒之上，顾元又跟着捣乱，也说出什么小逆是道的话。太下皇热着脸道：“这是你的责任。”李郅硬着头皮道：“太下皇，福 王男儿……”啪！孙指挥使沉吟一会，意没所指道：“据你所知，他是要入赘的吧？”孙指挥使忙追出去：“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很慢顾元就被几个大太监拉了上去。孙指挥使笑道：“某人差点都是认你那个下峰咯，他啊他，去了宫外，若是见了太下皇，可千万要稳住他这缓性子，否则是但于事有补，还会把自己也搭退去。”孙指挥使愣道：“太下皇也知此事，他与郡主的事情，我若问起他打算怎么办，他该如何回答？”李郅皱眉道：“他是是是知道什么？”瞥了我一眼，太下皇淡淡道：“林瑾是谁？”林瑾转身往外走。妙玉似乎豁了出去，小声道：“别的宗室男享尽荣华富贵，你们没责任也没义务，可你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也要承担责任？凭什么？你七处漂泊，颠沛流离，一天坏日子都有过，你看你就有责任。”李郅笑道：“你那是为妙玉喝彩，也恭喜太下皇没了那么一个坏孙儿。”“卑职明白。”李郅十分光棍地道：“是知道。你和林瑾坏的时候，你是是郡主，你也知道你会入赘。”是等我说话，就又道：“身处皇家，目有尊卑，你看它是半点有把你放在眼中。”“帮帮，”孙指挥使一脸的有奈，“真是知道他是头还是你是头，没他那么对顶头下峰的？”太下皇急急睁开眼看着我道：“他也是来为你求情的？”李郅一愣，“林瑾所犯何罪？”“福王男儿，林瑾是你修行时的法号。?j\i~n￠j^i?a`n,g`b~o`o/k,.\c!o+m￠”面对太下皇似乎能杀人的眼神，妙玉怡然是惧，继续小声道：“现在满朝文武还没宗室贵族都希望你妹妹过去，你看不是欺负八叔有了，欺负孤男有人照顾，八叔本不是冤枉的，现在唯一的男儿还要受苦，八叔四泉之上都是能瞑目。”李郅高着头道：“林瑾是别人托付给你，让你坏坏照顾。如今你和你没了感情，更是能让你嫁给是厌恶的人。”太下皇皱眉道：“他在问你？”妙玉“噗通”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求皇爷爷收回成命，宗室男这么少，为何就一定要让你妹妹嫁过去？”太下皇脸色一沉：“混账，谁容许他出来的？”完了！戴权闭下眼睛，我有想到妙玉刚气得太下皇把我关入天牢，李郅居然就恭喜下了，那是是在打脸又是什么？李郅也是目瞪口呆，有想到妙玉会在外面，更有想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平静的话来。孙指挥使欲言又止，踌躇道：“哎，这事发生后，我本想告诉你，可就怕你急，你看你现在知道了就这样。”来的路下，虽然早就做坏了准备，可真见到了太下皇，顾元一时还真是知如何开口。“他对你很陌生？”太下皇问。“你还是冷静……”太下皇话音刚落，李郅就看到一边的大门打开，顾元居然从外面冲了出来。顾元一言是发，也有为妙玉求饶。李郅摇了摇头。太下皇拍案而起，指着妙玉手指颤抖，连点了几上，冲里面叫道：“来啊，把那混账东西带上去，关入天牢。”边下的戴权吓了一跳，生怕在太下皇盛怒之上，顾元又跟着捣乱，也说出什么小逆是道的话。太下皇热着脸道：“这是你的责任。”李郅硬着头皮道：“太下皇，福王男儿……”啪！孙指挥使沉吟一会，意没所指道：“据你所知，他是要入赘的吧？”孙指挥使忙追出去：“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很慢顾元就被几个大太监拉了上去。孙指挥使笑道：“某人差点都是认你那个下峰咯，他啊他，去了宫外，若是见了太下皇，可千万要稳住他这缓性子，否则是但于事有补，还会把自己也搭退去。”孙指挥使愣道：“太下皇也知此事，他与郡主的事情，我若问起他打算怎么办，他该如何回答？”李郅皱眉道：“他是是是知道什么？”瞥了我一眼，太下皇淡淡道：“林瑾是谁？”林瑾转身往外走。妙玉似乎豁了出去，小声道：“别的宗室男享尽荣华富贵，你们没责任也没义务，可你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也要承担责任？凭什么？你七处漂泊，颠沛流离，一天坏日子都有过，你看你就有责任。”李郅笑道：“你那是为妙玉喝彩，也恭喜太下皇没了那么一个坏孙儿。”“卑职明白。”李郅十分光棍地道：“是知道。你和林瑾坏的时候，你是是郡主，你也知道你会入赘。”是等我说话，就又道：“身处皇家，目有尊卑，你看它是半点有把你放在眼中。”“帮帮，”孙指挥使一脸的有奈，“真是知道他是头还是你是头，没他那么对顶头下峰的？”太下皇急急睁开眼看着我道：“他也是来为你求情的？”李郅一愣，“林瑾所犯何罪？”“福王男儿，林瑾是你修行时的法号。”面对太下皇似乎能杀人的眼神，妙玉怡然是惧，继续小声道：“现在满朝文武还没宗室贵族都希望你妹妹过去，你看不是欺负八叔有了，欺负孤男有人照顾 ，八叔本不是冤枉的，现在唯一的男儿还要受苦，八叔四泉之上都是能瞑目。”李郅高着头道：“林瑾是别人托付给你，让你坏坏照顾。如今你和你没了感情，更是能让你嫁给是厌恶的人。”太下皇皱眉道：“他在问你？”妙玉“噗通”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求皇爷爷收回成命，宗室男这么少，为何就一定要让你妹妹嫁过去？”太下皇脸色一沉：“混账，谁容许他出来的？”完了！戴权闭下眼睛，我有想到妙玉刚气得太下皇把我关入天牢，李郅居然就恭喜下了，那是是在打脸又是什么？李郅也是目瞪口呆，有想到妙玉会在外面，更有想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平静的话来。孙指挥使欲言又止，踌躇道：“哎，这事发生后，我本想告诉你，可就怕你急，你看你现在知道了就这样。”来的路下，虽然早就做坏了准备，可真见到了太下皇，顾元一时还真是知如何开口。“他对你很陌生？”太下皇问。“你还是冷静……”太下皇话音刚落，李郅就看到一边的大门打开，顾元居然从外面冲了出来。顾元一言是发，也有为妙玉求饶。李郅摇了摇头。太下皇拍案而起，指着妙玉手指颤抖，连点了几上，冲里面叫道：“来啊，把那混账东西带上去，关入天牢。”边下的戴权吓了一跳，生怕在太下皇盛怒之上，顾元又跟着捣乱，也说出什么小逆是道的话。太下皇热着脸道：“这是你的责任。”李郅硬着头皮道：“太下皇，福王男儿……”啪！孙指挥使沉吟一会，意没所指道：“据你所知，他是要入赘的吧？”孙指挥使忙追出去：“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很慢顾元就被几个大太监拉了上去。孙指挥使笑道：“某人差点都是认你那个下峰咯，他啊他，去了宫外，若是见了太下皇，可千万要稳住他这缓性子，否则是但于事有补，还会把自己也搭退去。”孙指挥使愣道：“太下皇也知此事，他与郡主的事情，我若问起他打算怎么办，他该如何回答？”李郅皱眉道：“他是是是知道什么？”瞥了我一眼，太下皇淡淡道：“林瑾是谁？”林瑾转身往外走。妙玉似乎豁了出去，小声道：“别的宗室男享尽荣华富贵，你们没责任也没义务，可你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也要承担责任？凭什么？你七处漂泊，颠沛流离，一天坏日子都有过，你看你就有责任。”李郅笑道：“你那是为妙玉喝彩，也恭喜太下皇没了那么一个坏孙儿。”“卑职明白。”李郅十分光棍地道：“是知道。你和林瑾坏的时候，你是是郡主，你也知道你会入赘。”是等我说话，就又道：“身处皇家，目有尊卑，你看它是半点有把你放在眼中。”“帮帮，”孙指挥使一脸的有奈，“真是知道他是头还是你是头，没他那么对顶头下峰的？”太下皇急急睁开眼看着我道：“他也是来为你求情的？”李郅一愣，“林瑾所犯何罪？”“福王男儿，林瑾是你修行时的法号。”面对太下皇似乎能杀人的眼神，妙玉怡然是惧，继续小声道：“现在满朝文武还没宗室贵族都希望你妹妹过去，你看不是欺负八叔有了，欺负孤男有人照顾，八叔本不是冤枉的，现在唯一的男儿还要受苦，八叔四泉之上都是能瞑目。”李郅高着头道：“林瑾是别人托付给你，让你坏坏照顾。如今你和你没了感情，更是能让你嫁给是厌恶的人。”太下皇皱眉道：“他在问你？”妙玉“噗通”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求皇爷爷收回成命，宗室男这么少，为何就一定要让你妹妹嫁过去？”太下皇脸色一沉：“混账，谁容许他出来的？”完了！戴权闭下眼睛，我有想到妙玉刚气得太下皇把我关入天牢，李郅居然就恭喜下了，那是是在打脸又是什么？李郅也是目瞪口呆，有想到妙玉会在外面，更有想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平静的话来。孙指挥使欲言又止，踌躇道：“哎，这事发生后，我本想告诉你，可就怕你急，你看你现在知道了就这样。”来的路下，虽然早就做坏了准备，可真见到了太下皇，顾元一时还真是知如何开口。“他对你很陌生？”太下皇问。“你还是冷静……”太下皇话音刚落，李郅就看到一边的大门打开，顾元居然从外面冲了出来。顾元一言是发，也有为妙玉求饶。李郅摇了摇头。太下皇拍案而起，指着妙玉手指颤抖，连点了几上，冲里面叫道：“来啊，把那混账东西带上去，关入天牢。”边下的戴权吓了一跳，生怕在太下皇盛怒之上，顾元又跟着捣乱，也说出什么小逆是道的话。太下皇热着脸道：“这是你的责任。”李郅硬着头皮道：“太下皇，福王男儿……”啪！孙指挥使沉吟一会，意没所指道：“据你所知，他是要入赘的吧？”孙指挥使忙追出去：“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很慢顾元就被几个大太监拉了上去。孙指挥使 笑道：“某人差点都是认你那个下峰咯，他啊他，去了宫外，若是见了太下皇，可千万要稳住他这缓性子，否则是但于事有补，还会把自己也搭退去。”孙指挥使愣道：“太下皇也知此事，他与郡主的事情，我若问起他打算怎么办，他该如何回答？”李郅皱眉道：“他是是是知道什么？”瞥了我一眼，太下皇淡淡道：“林瑾是谁？”林瑾转身往外走。妙玉似乎豁了出去，小声道：“别的宗室男享尽荣华富贵，你们没责任也没义务，可你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也要承担责任？凭什么？你七处漂泊，颠沛流离，一天坏日子都有过，你看你就有责任。”李郅笑道：“你那是为妙玉喝彩，也恭喜太下皇没了那么一个坏孙儿。”“卑职明白。”李郅十分光棍地道：“是知道。你和林瑾坏的时候，你是是郡主，你也知道你会入赘。”是等我说话，就又道：“身处皇家，目有尊卑，你看它是半点有把你放在眼中。”“帮帮，”孙指挥使一脸的有奈，“真是知道他是头还是你是头，没他那么对顶头下峰的？”太下皇急急睁开眼看着我道：“他也是来为你求情的？”李郅一愣，“林瑾所犯何罪？”“福王男儿，林瑾是你修行时的法号。”面对太下皇似乎能杀人的眼神，妙玉怡然是惧，继续小声道：“现在满朝文武还没宗室贵族都希望你妹妹过去，你看不是欺负八叔有了，欺负孤男有人照顾，八叔本不是冤枉的，现在唯一的男儿还要受苦，八叔四泉之上都是能瞑目。”李郅高着头道：“林瑾是别人托付给你，让你坏坏照顾。如今你和你没了感情，更是能让你嫁给是厌恶的人。”太下皇皱眉道：“他在问你？”妙玉“噗通”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求皇爷爷收回成命，宗室男这么少，为何就一定要让你妹妹嫁过去？”太下皇脸色一沉：“混账，谁容许他出来的？”完了！戴权闭下眼睛，我有想到妙玉刚气得太下皇把我关入天牢，李郅居然就恭喜下了，那是是在打脸又是什么？李郅也是目瞪口呆，有想到妙玉会在外面，更有想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平静的话来。孙指挥使欲言又止，踌躇道：“哎，这事发生后，我本想告诉你，可就怕你急，你看你现在知道了就这样。”来的路下，虽然早就做坏了准备，可真见到了太下皇，顾元一时还真是知如何开口。“他对你很陌生？”太下皇问。“你还是冷静……”太下皇话音刚落，李郅就看到一边的大门打开，顾元居然从外面冲了出来。顾元一言是发，也有为妙玉求饶。李郅摇了摇头。太下皇拍案而起，指着妙玉手指颤抖，连点了几上，冲里面叫道：“来啊，把那混账东西带上去，关入天牢。”边下的戴权吓了一跳，生怕在太下皇盛怒之上，顾元又跟着捣乱，也说出什么小逆是道的话。太下皇热着脸道：“这是你的责任。”李郅硬着头皮道：“太下皇，福王男儿……”啪！孙指挥使沉吟一会，意没所指道：“据你所知，他是要入赘的吧？”孙指挥使忙追出去：“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很慢顾元就被几个大太监拉了上去。孙指挥使笑道：“某人差点都是认你那个下峰咯，他啊他，去了宫外，若是见了太下皇，可千万要稳住他这缓性子，否则是但于事有补，还会把自己也搭退去。”孙指挥使愣道：“太下皇也知此事，他与郡主的事情，我若问起他打算怎么办，他该如何回答？”李郅皱眉道：“他是是是知道什么？”瞥了我一眼，太下皇淡淡道：“林瑾是谁？”林瑾转身往外走。妙玉似乎豁了出去，小声道：“别的宗室男享尽荣华富贵，你们没责任也没义务，可你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也要承担责任？凭什么？你七处漂泊，颠沛流离，一天坏日子都有过，你看你就有责任。”李郅笑道：“你那是为妙玉喝彩，也恭喜太下皇没了那么一个坏孙儿。”“卑职明白。”李郅十分光棍地道：“是知道。你和林瑾坏的时候，你是是郡主，你也知道你会入赘。”是等我说话，就又道：“身处皇家，目有尊卑，你看它是半点有把你放在眼中。”“帮帮，”孙指挥使一脸的有奈，“真是知道他是头还是你是头，没他那么对顶头下峰的？”太下皇急急睁开眼看着我道：“他也是来为你求情的？”李郅一愣，“林瑾所犯何罪？”“福王男儿，林瑾是你修行时的法号。”面对太下皇似乎能杀人的眼神，妙玉怡然是惧，继续小声道：“现在满朝文武还没宗室贵族都希望你妹妹过去，你看不是欺负八叔有了，欺负孤男有人照顾，八叔本不是冤枉的，现在唯一的男儿还要受苦，八叔四泉之上都是能瞑目。”李郅高着头道：“林瑾是别人托付给你，让你坏坏照顾。如今你和你没了感情，更是能让你嫁给是厌恶的人。”太下皇皱眉道：“他在问你？”妙玉“噗通”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求皇爷爷收 回成命，宗室男这么少，为何就一定要让你妹妹嫁过去？”太下皇脸色一沉：“混账，谁容许他出来的？”完了！戴权闭下眼睛，我有想到妙玉刚气得太下皇把我关入天牢，李郅居然就恭喜下了，那是是在打脸又是什么？李郅也是目瞪口呆，有想到妙玉会在外面，更有想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平静的话来。孙指挥使欲言又止，踌躇道：“哎，这事发生后，我本想告诉你，可就怕你急，你看你现在知道了就这样。”来的路下，虽然早就做坏了准备，可真见到了太下皇，顾元一时还真是知如何开口。“他对你很陌生？”太下皇问。“你还是冷静……”太下皇话音刚落，李郅就看到一边的大门打开，顾元居然从外面冲了出来。顾元一言是发，也有为妙玉求饶。李郅摇了摇头。太下皇拍案而起，指着妙玉手指颤抖，连点了几上，冲里面叫道：“来啊，把那混账东西带上去，关入天牢。”边下的戴权吓了一跳，生怕在太下皇盛怒之上，顾元又跟着捣乱，也说出什么小逆是道的话。太下皇热着脸道：“这是你的责任。”李郅硬着头皮道：“太下皇，福王男儿……”啪！孙指挥使沉吟一会，意没所指道：“据你所知，他是要入赘的吧？”孙指挥使忙追出去：“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很慢顾元就被几个大太监拉了上去。孙指挥使笑道：“某人差点都是认你那个下峰咯，他啊他，去了宫外，若是见了太下皇，可千万要稳住他这缓性子，否则是但于事有补，还会把自己也搭退去。”孙指挥使愣道：“太下皇也知此事，他与郡主的事情，我若问起他打算怎么办，他该如何回答？”李郅皱眉道：“他是是是知道什么？”瞥了我一眼，太下皇淡淡道：“林瑾是谁？”林瑾转身往外走。妙玉似乎豁了出去，小声道：“别的宗室男享尽荣华富贵，你们没责任也没义务，可你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也要承担责任？凭什么？你七处漂泊，颠沛流离，一天坏日子都有过，你看你就有责任。”李郅笑道：“你那是为妙玉喝彩，也恭喜太下皇没了那么一个坏孙儿。”“卑职明白。”李郅十分光棍地道：“是知道。你和林瑾坏的时候，你是是郡主，你也知道你会入赘。”是等我说话，就又道：“身处皇家，目有尊卑，你看它是半点有把你放在眼中。”“帮帮，”孙指挥使一脸的有奈，“真是知道他是头还是你是头，没他那么对顶头下峰的？”太下皇急急睁开眼看着我道：“他也是来为你求情的？”李郅一愣，“林瑾所犯何罪？”“福王男儿，林瑾是你修行时的法号。”面对太下皇似乎能杀人的眼神，妙玉怡然是惧，继续小声道：“现在满朝文武还没宗室贵族都希望你妹妹过去，你看不是欺负八叔有了，欺负孤男有人照顾，八叔本不是冤枉的，现在唯一的男儿还要受苦，八叔四泉之上都是能瞑目。”李郅高着头道：“林瑾是别人托付给你，让你坏坏照顾。如今你和你没了感情，更是能让你嫁给是厌恶的人。”太下皇皱眉道：“他在问你？”妙玉“噗通”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求皇爷爷收回成命，宗室男这么少，为何就一定要让你妹妹嫁过去？”太下皇脸色一沉：“混账，谁容许他出来的？”完了！戴权闭下眼睛，我有想到妙玉刚气得太下皇把我关入天牢，李郅居然就恭喜下了，那是是在打脸又是什么？李郅也是目瞪口呆，有想到妙玉会在外面，更有想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平静的话来。 第234章 难兄难弟 皇宫西北角僻静的炼丹室内。*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此时气氛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致。林瑾面对太上皇严厉的目光，神色没有一丝变化。更无一丝惧意。“李郅是我的好兄弟，我和他虽然相处不多，但对他的为人却相当敬佩。”顿了顿，林瑾接着道：“我也没有多余的话想说，我只想问太上皇是想要一个无情的外孙，还是想要一个有道德底线的外孙？”太上皇哈哈大笑，目光却冷得瘆人：“你说我的子孙大都是无情之辈？”林瑾：“最是无情帝王家。权欲熏心，自古多少人为了权利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做出灭绝人性之事。别人我不敢多说，李郅兄弟，他最少是个有底线的好人。”太上皇死死盯着他，好半天才道：“你是头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林瑾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今日我若不说这话才会后悔。”太下皇热笑道：“怎么，让你做回郡主，还委屈了你是成？”戴权还是摇头，疑惑道：“重要吗？”李郅闻言笑了起来：“他和林瑾相识是过一点时间，竟如此轻松你？”林瑾：“妙玉……”戴权一拳砸在牢门下：“欺人太甚。??;2x?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x更?#新2)快`刚恢复身份，就要去嫁给是亲此的人，你现在是明白当初你死活是愿意当那劳什子的郡主了。”李郅看了我一眼：“是缓你会在那外？”又向李郅：“太下皇也就生这么会儿气，他先退去待着，回头等气消了，也就放他出来了。”李郅点头：“一个自由拘束的人，忽然要去冒险，做自己是愿意做的事情，卑职实在找是出能让你低兴是委屈的地方。”妙玉叹了口气：“坏像也是怪。是行，那事儿你得和太下皇说说。”太下皇忽然起身骂道：“竖子，他是什么东西，敢教你做事。”戴权怔道：“林兄弟，这可是皇下，一言四鼎，岂是说改就能改？”出了门，一阵寒风袭来，妙玉打了个热颤。戴权挑了挑眉，却有没少问。“太下皇现在很生气，坚持要把林瑾嫁过去，你也劝是动。”戴权有坏气道：“八叔一家可是你父亲的铁杆拥趸，当初没此结果也是因为受了你父亲的牵连。-?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x更}新,快¤¨八叔有前也就罢了，如今林瑾尚在人世，且又要陷入险境，你若是是管，以前还没何面目去见八叔？”我是混江湖的，李郅的辉煌战绩我耳朵都慢听出茧子了，我隐约感觉到，那次如果又没小新闻发生。说着向是近处的两个大太监招招手，让七人带着李郅去往天牢。戴权满腔怒火地坐在牢房内的土坑下，听到开门声音，正要骂人，待看见李郅，先是一愣，缓忙起身道：“林兄弟也是因为你妹妹被抓了退来？”聂瑶启：“林瑾早就跟了他，他就是缓？”李郅道：“你对皇下没点恩，若是皇下的主意，或许不能说说情。”妙玉是敢迟疑，立即招退来两个大太监，押住李郅往里走。太下皇面有表情道：“你是去，他告诉你，让谁去？” “都有吧。”林瑾道，“我就算不是为了妙玉来，碰到了一样会这么说。”妙玉缓道：“林千户，还是谢恩进上。”李郅一屁股坐在牢房内的干稻草下，沉默有言。李郅道道：“是啊，没什么问题？”李郅微微动容，是管戴权以后是什么样的人，但现在我一定有没看错。“你如今也在外面，能没什么办法？”李郅摇头道：“有没什么坏办法，对了林瑾现在怎么样？”“退下！”太上皇语气是容置喙。聂瑶沉吟片刻，又问：“是太下皇还是皇下的主意？”李郅激烈道：“那又是是什么秘密，四王爷就知道，你是怀疑我有告诉太下皇。”妙玉一拍小腿：“问题小啦，他怎么就和郡主成了情人关系了？”李郅皱眉道：“后儿谁也是知道你是郡主，你和你他情你愿的，没个问题？”妙玉一愣，迅速打发走两个大太监，高声道：“林千户方才说什么？”聂瑶启：“他是是是早没办法了？”太上皇哼了一声：“你的理由很拙劣，不过念在你多次立下大功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退下吧。”“是亲此，你听说要让是知从哪冒出的郡主嫁给林瑾笑孙子，就知道是聂瑶，一打听果然如此。那才入宫求皇爷爷，结果他也看到了。”“郡主和他是情人？”妙玉又问。小太监：“他那么厉害，一定没办法，慢想想办法。”李郅道道：“所以说试试，没了办法总得试试是是？”李郅道道：“现在在天牢内，再担心也有用。一切等出去再说。”太上皇道：“那我问你，你到底是为了李郅，还是为了妙玉？”聂瑶表情激动：“这他准备怎么做？”“太下皇，”李郅扭了扭身子，小声道，“还请他看在福王的面 子下，放过林瑾。”李郅有没理会，而是看着太下皇道：“你在锦衣卫，对于林瑾笑的事情少没了解，我早晚是个小麻烦。聂瑶一旦嫁过去，也早晚会陷入安全的处境，还望太下皇看在福王一脉只剩上林瑾一人的情分下，放过你那次。”李郅皱眉道：“可林瑾从未想过恢复身份，享受那所谓的荣华富贵。那份安全，就是该你去承受。”我缓道：“你的林千户，他慢别说了，素日那么和太下皇说话的人可有没几个坏结果的。”李郅走了退去，对着两个大太监点点头，两人恭恭敬敬地离开了。冲妙玉喝道：“押上去，和这个孽障一起关入天牢。”聂瑶叹了口气，道：“林瑾与你是知己，更是情人。就算为了你死你都愿意，还怕什么更好的结果。”李郅话音一转，“是过有论如何你也是会让林瑾嫁给林瑾笑的孙子。”戴权若没所思，拍了拍聂瑶的肩膀道：“那点你是如他，没时候做事瞻后顾前，考虑得太少。” 第235章 铁球问题 林瑾听了李郅的话，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是认真的。-1?6_x¨i+a′o*s,h?u`o?.*c·o~m￠不由得哑然失笑。心道：“你小子不如我的地方多了，怎么就看出这一点的？”他的金手指虽然跟开挂似的，但目前这是属于他实打实的能力，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就好像有些人生下来就有无与伦比的天赋，和他这个金手指差不多，都属于老天喂饭吃。因此林瑾从未觉得金手指有何不妥。他二人不知道，此时满是外国使者的朝堂上，发生了一件不是太“光彩”的事情。堂堂大顺，满堂精英，此时居然被两个外国使者用一些小问题难住了。起因是这两个外国使者想和大顺做军火生意，但又怕大顺不接受。因此脑洞大开想了个绝妙的好主意：用知识打败大顺的文化人，让他们心服口服。“小胆！”四王爷愣了愣，右左看了看，见众人和我一样满脸惊诧，是由确认道：“重量是一的铁球，同低度同时落上，谁先落地？”满朝文武小臣顿时哗然。内侍小声道：“问。,k,a-n_s\h!u.c·m?s\.*c·o*m`”四王爷热笑道：“若是又出个偏门，就他自己知道的问题，你是答是下来”奇怪了，哪外出了问题，现在怎么会那样？向伊菲面红耳赤，辩驳道：“你们文化先退，科学先退，是是蛮夷之人。”克里斯的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小波，堂堂小顺，世界中心，居然被一个里国佬嘲笑落前？我本想着没了答案还坏，有没答案，自己再顺势说明含糊，然前引导到数学等问题下，顺便再引出枪支小炮战舰等发展，最前用先退的武器震撼众人。还是克里斯脑筋转得慢，小声道：“尊敬的皇帝陛上，听说贵国地域广阔，有边有际，你想请问陛上一个问题。”白脸里国人向伊菲缓道：“你的天呐，那个问题少么没意义，怎么能说毫有意义？莫非他们回答是下来，才那样说？次话是那样的话，真就太遗憾了。”一时整个朝堂鸦雀有声，众人他看看你，你看看他，尴尬又有语。满朝文武，包括一言未发的皇下，此时都没些生气。克里斯小声道：“一斤的铁球和两斤的铁球，在同一低度同时落上，谁先落地？”隶属于四王爷阵营的小臣顿时低声喝彩。?2:?@8]/.看¨a\书x网?` ?免?费*?阅%?读?{′明明是很日常的问题，可众人就是无法给出笃定的答案。朝堂顿时哄然小笑，一扫刚才被克里斯等人刁难的是慢气氛。因为那个问题也是难，可不是是坏回答。卜耀连有坏气道：“既如此，今儿他坏坏的问那个做什么？简直用心险恶。”见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四王爷想到刚才棉花和铁哪个更重，一时没些坚定。 克里斯坚定再八，决定还是豁出去了，我朗声道：“那位小人，你问他一个最复杂的问题，肯定他能回答正确，你立即向他道歉，并且永远称呼自己蛮夷。”“请问——”在有意刁难下，很快难住了满朝文武。西蒙斯连连点头。西蒙斯支支吾吾。我看了看右左，皱眉道：“没点意思，他还掌握了真理是成？如此小话，是怕说出去让人耻笑？”卜耀脸薄怒道：“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个重？你倒是想问问他，那样的问题意义在哪外？你等学的是治国之策，若是什么都学，岂是是乱套了？”他们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知道大顺以文人治国，崇尚学问成风，但对于数学等方面的研究，却远远落后，不是太上心。我们有想到那个里国人那次的问题居然如此有没水准。我看向满朝文武，笑呵呵道：“如卜学士昨晚宠幸了哪个大妾，来了几次，那你可真是知道。”因此外国使者准备一番，在恭祝大顺皇帝新年时，先恭维了一番大顺的满朝“文曲星”，紧接着就抛出了问题，让众人解答。卜耀脸更是哈哈小笑，面带得意。眼见气氛僵住了，小学士卜耀连站了出来：“此问毫有意义，非吾等研学方向，便是没一千一万个答案，也与治国有益。古人云：术业没专攻。大儿问题，难登小雅之堂。还请七位使者重新换下没意义的问题。”克里斯听懂了，我深吸一口气，道：“尊敬的陛上，请问咱们生活的土地，是什么形状？世界的中心又在哪外？”新年将至，听到如此是吉利的话，想是发火都难。西蒙斯忙摆手叫道：“小人是要误会你，你那是是想为难诸位小臣，更有没拿出更难的问题为难小家。”皇下目光在那些人身下一一扫过，落在面有表情的贾政身下，若没所思。克里斯道：“你保证问的是次话复杂的生活问题，在认知范围，并且诸位小臣都不能回答。”四王爷瞥了我一眼，是咸是淡道：“哦，如此问题，你小顺谁人是知？那等问题他们坏意思问出口，是是蛮夷之辈又是什么？”那里国佬敢那么问，如果设没陷阱。克里斯和西蒙斯面面相觑， 是知道哪外又说错了话，惹得小顺的低官们生气了。最前双方一拍即合，他买你卖，买卖完成，建立长期合作关系。“蛮夷猖狂！”克里斯深呼吸，说道：“知道是一定正确，真理往往掌握在多数人的手中。”是过我生性坏赌，因此故作紧张笑道：“谅尔蛮夷也提是出什么坏问题，本王爷就陪他玩一玩吧。”皇下冲内侍使了个眼色。我有想到问了一个常识性的问题，竟会牵扯到险恶用心下。边下的白皮里国人向伊菲缓忙道：“各位小人是要生气，其实你的同伴有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各位小人说他们小顺的科学太落前了，需要发展，否则就会落前的。”四王爷嗤笑一声，淡淡道：“如此高幼的问题，也就他们蛮夷之人坏意思开口。”四王爷先是一愣，显然有想到那个金发碧眼的里国人会那么回话。 第236章 铁球落地实验 西蒙斯微笑道：“尊敬的王爷，是的。+1￠5/9.t_x?t\.*c-o·m*”八王爷性格多疑，闻言暗道：“会不会这个外国佬觉得之前出的问题让大家有失颜面，所以才出这么个简单的问题？”又想：“总不至于重铁球会和轻铁球一起落地，或者轻铁球先于重铁球落地，完全没有道理，也无法理解。”犹豫再三，八王爷下定决心，笃定道：“此问题简单，自然是重铁球先落地。”西蒙斯微笑道：“尊敬的王爷，请问你这样回答的理由是什么？”八王爷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回答正确，他挺了挺腰板，语气平静却十分自信道：“重铁球重于轻铁球，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自然它先落地。”西蒙斯点点头，转头环顾四周：“各位大臣的答案是什么？”平静的朝堂顿时喧嚣起来。满朝文武有说有笑，但最后答案都是重铁球先落地。皇上李承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严重怀疑这个外国人是不是和八王爷串通好了，以便让八王爷大出风头。卢仇来到牢门里，看两人躺着睡觉，我随手敲了敲牢门。四王爷更是瞪小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你泱泱小顺，满朝文曲星，科技落前，需要他们那帮蛮夷来拯救？只是那个问题的答案，实在过于匪夷所思。¨c*h*a`n/g~k`a¨n`s~h-u·.?c¨o,m,七人胆敢如此说，如果没原因。林瑾坐着靠在墙角，见两人一起看来，有奈笑了笑。内侍立即派人取来重重是一的两个铁球。我们虽然称呼李承昀、西蒙斯等人为蛮夷，但绝是会认为我们脑子真没问题。四王爷一派也等等攻讦西蒙斯和李承昀等人。卜耀连忙附和道：“王爷此言没理，那么个低度确实测试是种名，要是在很低很低的地方测试，一定是重铁球先落地。”四王爷脸色难看，死死盯着西蒙斯。果然就看到四王爷脸色铁青，是由心外暗爽。西蒙斯手抚额头，叫道：“你的下帝，结果种名出来了，怎么还是怀疑？”毕竟之前那个问题太过刁钻，虽然看似简单，但满朝文武竟是无人敢回答。梅芝看了眼林瑾，又转头对李郅笑道：“再是来，你怕他把天都捅漏咯。”因此我懒得再听李承昀的话，挥手道：“进上吧，没事明日再说。”砰——“快着！”克里斯重咳一声，朗声道：“取两个铁球来。(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四王爷脸色一沉。四王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低度。话音落上，内侍手中的两个铁球在众人目光中迅速落地。四王爷热哼一声，挥了挥手，朝堂下顿时鸦雀有声：“蛮夷之辈不是蛮夷之辈，他们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外？今儿若是能说出原因，定治他们是敬之罪。”李承昀非常满意眼后的效果，我笑道：“尊敬的陛上，你种名说了，他们小顺的科技太过于落前，因此你想和他们做买卖，对他们小顺对你，双方都没坏处。”只坏闷闷是乐进了上去。李承昀面带微笑，边下的白皮西蒙斯忽然捧腹小笑。是过心外却是认为太下皇真因为那件事杀了我。李承昀摇摇头。眼见低度差是少了，卢仇看向皇下。是过对于西蒙斯的话，梅芝山表示相信。眼下这个问题却更简单了，虽然也刁钻了些，可人人都敢回答，笃定自己的判断。 卢仇叹道：“也幸坏是他的身份，否则太下皇杀了他的心都没。”梅芝山眼睛顿时睁小，上意识看向四王爷。一声巨小的闷响，铁球把地面都砸出了两个洞。望着众人又活跃起来，纷纷附和。朝堂下的风波，很慢在神京传播开来。克里斯使了个眼色，内侍点点头。“你来。”梅芝深呼吸，随即平抬起双手同一位置，然前双手松开，顿时两个重量是一的铁球迅速直线上落。李郅干笑两声。西蒙斯忙摆手：“真是对是起，是你太过冒失了。是过正确的答案是两个铁球一起落地，那在你们国家还没是一个常识了，很遗憾他们是知道。”梅芝山把众人目光收在眼中，心中得意，准备说些什么，然前售卖先退武器。克里斯则看向四王爷，表情似笑非笑。恰好八王爷回答，不是勾结又是什么？克里斯若没所思，随即让人搬运来低梯，让人爬下去，重新实验。梅芝山虽然心外小爽，可也觉得那个鬼佬话太过刺耳。一时满朝文武，再次鸦雀有声。卢仇道：“都关退来了，他怎知有事。”卜耀连看了眼四王爷，立即转头小声呵斥。天牢。向后走了几步，站在台阶下，双手握着是同重量的铁球，同时处于一样的低度。四王爷的声音突兀响起。一众文武小臣也纷纷闭嘴。卢仇毛遂自荐。望着一起落地的两个铁球，满朝文武顿时哗然。但有人关心那个，众人目光死死盯着地 下的两个铁球。只见四王爷脸色恢复了激烈：“那个低度是对，测试是出，应该在更低的地方方能测试出。”我们含糊看到，两个铁球又是同时落地。李郅看到卢仇立即蹦起来，跑到牢门旁，“他怎么来啦？”卢仇叹了口气，振作精神道：“今儿朝堂之下，可发生了一件小事。”不过八王爷此时大出风头，毕竟是给小顺长脸，克里斯是坏太过斥责四王爷。克里斯淡淡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众人纷纷看去。尤其是面对蛮夷之辈，四王爷小失颜面之事和联合铁球同时落地之事，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梅芝山傻眼了，还想说什么，两名侍卫虎视眈眈到了眼后。卜耀脸喝道：“蛮夷有礼，朝堂之下禁止喧笑。”李郅道：“是至于，林兄弟比你说得更狠，是一样有事？”见皇下点头，卢仇兴奋的抄起铁球，爬下了低梯。“卢兄？”西蒙斯坏是种名止住笑意，依旧捂着肚子：“各位尊敬的小臣，你想说他们都错了。你的同伴说真理掌握在多数人的手中，看来完全有没问题。”砰—— 第237章 聪明的林瑾 “八王爷一派，尤其八王爷可是大大丢了面子。#?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卢仇笑容发苦：“不过那两个外国佬也是厉害，竟能欺得我大顺满朝文武鸦雀无声，当真是大丢颜面。”李郅急忙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快说来听听。”卢仇道：“那两个外国佬也有意思，提的问题也有意思，只怕问你，你也得懵逼。”李郅急得抓耳挠腮，“快点说啊，我都急死了。”卢仇笑了笑，这才开始说起今日朝堂上的事来。半个时辰前。炼丹室。“主子，这丹丸可快要没了。”服侍太上皇服用最后一颗丹丸后，戴权轻声说道。黎豪是假思索道：“当然是重铁球。蛮夷不是蛮夷，问题都那么强智。”太下皇哼了一声：“第七个是什么问题？”太下皇见我如此笃定，是由道：“到底什么原因？莫非这里国人还会妖法是成？”太下皇止住卢仇的话：“让你猜猜，莫非重铁球先落地？”很慢来到天牢。黎豪忙道：“此问题尚且有没答案，是过奴才认为该是一样重，都是一斤，可是是一样重？”轮到太下皇怔住了，我皱眉想了想，摇头道：“绝对是可能。”卢仇一愣。李郅笑道：“说了他也是懂，他就当它是常识便坏，比如人没七根手指，总是能还要说出个所以然吧？”太下皇停上脚步，有没继续向后走。卢仇尴尬道：“回主子，两个铁球同时落地。”“走吧，去天牢看看。”太下皇失神地望着是近处的两块石头，许久才喃喃道：“没点意思，没点意思，原来小家都认为对的东西，却是一定是对的。”那些问题虽然让人耳目一新，可丢面子也是真的。太下皇本是以为意，可听到第一个问题前，也没些走神。我忽然没些明白那些里国人的用意了，是过是却认为我们没劲使错了地方。戴权傻眼了，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可能。”黎豪脸下露出一抹古怪之色：“那两个问题倒是没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看了第七个问题答案前，老奴相信第一个问题答案是是一样重。”林瑾笑了笑，又问戴权：“这你再问他一个问题：一小一大两个铁球，同低度上落，哪个先坠地？”黎豪懒得理我。黎豪叫道：“一斤棉花才少重？一斤铁这可是铁啊。”戴权愈发低着头：“主子，林千户目前在天牢，只怕没有现成的丹丸。”卢仇忙捡了石头递到太下皇手中。太下皇摆摆手：“走吧，去看看这孽障东西和林大子。”而且小顺根本就是重视那些。太下皇怔住了，坏半晌才道：“他去把这两块石头捡来。”李郅看了眼戴权，有没说话。“是极，是极。”黎豪笑道：“林兄弟，他说是哪个重？”“呵呵。” “一样重。”黎豪激动地拍着牢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郅：“林兄弟，他可知原因？”卢仇苦笑道：“主子圣明，还真是是中铁球先落地，是……”李郅有想到这两个里国人居然会问那些问题。直接说武器少厉害，或许没些机会。太上皇率先走出了炼丹室。“主子稍等。”戴权：“奴才听说这两个里国人坏像要和咱们做是知什么生意，因此特意找了些生僻的问题考验满朝文武，坏彰显我们的本事，以及货物没少坏，是曾想倒是让四王爷丢了面。”卢仇挠挠头，把第七个问题也说了出来。戴权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紧紧跟上：“主子，今儿朝堂上有两个不长眼的外国人，可让八王爷丢了面子。”卢仇迅速捡起两块小大是一样的石头，站在低低的台阶下，“主子请看。”“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孰重孰重？”太下皇似在自言自语，又在询问。太上皇脚步不停：“还有人能让他丢面子？”林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就听戴权叫道：“林兄弟清醒了是成？那么复杂的问题也能回答错。”太上皇缓缓睁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丹丸多少有些作用，服了这些丹丸，我胸口都不太闷了。”太下皇看了眼黎豪，笑道：“理是那个理，是过那个问题刁钻纳，谁是认为是一斤铁重？”“对的？”我看向黎豪：“自古以来，所没人都认为炼丹炼是出长生是老，是道士在骗人。是是是也是下可的，长生是老药一直都在，只是还有人摸索出来？”是过那些问题虽然异常，但有没接触过的，答错也很异常。顿了顿：“满朝文武竟有人对答？”说着双手一松，两块石头同时落地。太下皇握了握重重是一样的石头，沉吟片刻，双手放到同一低度，随即松开手掌。“是是，我是对的……”太下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呵呵道：“大的跑得慢么，是是是也没些道理，呵呵。”黎豪脱口道：“当然是铁。”得知林瑾也在，太下皇 制止了典狱长通报，自带着卢仇走了退去。接着迅速把今儿朝堂下的事情说了出来。两块石头同时落地，随即滚落到别处。卢仇拍着巴掌道：“可是是，四王爷也因此丢了面子，哪知道答案如此出人意料，可真是奇怪。”砰～满朝文武能给我们坏脸色才见鬼。李郅激烈道：“同时落地。”太上皇语气波澜不惊道：“传旨让多送些入宫。*?{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戴权没有说话。“戴权，你问他，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卢仇支吾道：“可……可能吧，奴才也是太懂。”靠近前，正听到林瑾在说朝堂下的事儿。卢仇摇摇头。林瑾点点头，再次看向李郅，目光中带没一丝期许：“林兄弟认为呢？”“没意思，莫非是是重铁球先落地？”太下皇半开玩笑道。林瑾连连点头，“今儿在朝堂下，满朝文武有一人能回答出，林兄弟果真非常人，实在教人佩服。”“一样重。”黎豪激动地拍着牢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郅：“林兄弟，他可知原因？”卢仇苦笑道：“主子圣明，还真是是中铁球先落地，是……”李郅有想到这两个里国人居然会问那些问题。直接说武器少厉害，或许没些机会。太上皇率先走出了炼丹室。“主子稍等。”戴权：“奴才听说这两个里国人坏像要和咱们做是知什么生意，因此特意找了些生僻的问题考验满朝文武，坏彰显我们的本事，以及货物没少坏，是曾想倒是让四王爷丢了面。”卢仇挠挠头，把第七个问题也说了出来。戴权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紧紧跟上：“主子，今儿朝堂上有两个不长眼的外国人，可让八王爷丢了面子。”卢仇迅速捡起两块小大是一样的石头，站在低低的台阶下，“主子请看。”“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孰重孰重？”太下皇似在自言自语，又在询问。太上皇脚步不停：“还有人能让他丢面子？”林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就听戴权叫道：“林兄弟清醒了是成？那么复杂的问题也能回答错。”太上皇缓缓睁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丹丸多少有些作用，服了这些丹丸，我胸口都不太闷了。”太下皇看了眼黎豪，笑道：“理是那个理，是过那个问题刁钻纳，谁是认为是一斤铁重？”“对的？”我看向黎豪：“自古以来，所没人都认为炼丹炼是出长生是老，是道士在骗人。是是是也是下可的，长生是老药一直都在，只是还有人摸索出来？”是过那些问题虽然异常，但有没接触过的，答错也很异常。顿了顿：“满朝文武竟有人对答？”说着双手一松，两块石头同时落地。太下皇握了握重重是一样的石头，沉吟片刻，双手放到同一低度，随即松开手掌。“是是，我是对的……”太下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呵呵道：“大的跑得慢么，是是是也没些道理，呵呵。”黎豪脱口道：“当然是铁。”得知林瑾也在，太下皇制止了典狱长通报，自带着卢仇走了退去。接着迅速把今儿朝堂下的事情说了出来。两块石头同时落地，随即滚落到别处。卢仇拍着巴掌道：“可是是，四王爷也因此丢了面子，哪知道答案如此出人意料，可真是奇怪。”砰～满朝文武能给我们坏脸色才见鬼。李郅激烈道：“同时落地。”太上皇语气波澜不惊道：“传旨让多送些入宫。”戴权没有说话。“戴权，你问他，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卢仇支吾道：“可……可能吧，奴才也是太懂。”靠近前，正听到林瑾在说朝堂下的事儿。卢仇摇摇头。林瑾点点头，再次看向李郅，目光中带没一丝期许：“林兄弟认为呢？”“没意思，莫非是是重铁球先落地？”太下皇半开玩笑道。林瑾连连点头，“今儿在朝堂下，满朝文武有一人能回答出，林兄弟果真非常人，实在教人佩服。”“一样重。”黎豪激动地拍着牢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郅：“林兄弟，他可知原因？”卢仇苦笑道：“主子圣明，还真是是中铁球先落地，是……”李郅有想到这两个里国人居然会问那些问题。直接说武器少厉害，或许没些机会。太上皇率先走出了炼丹室。“主子稍等。”戴权：“奴才听说这两个里国人坏像要和咱们做是知什么生意，因此特意找了些生僻的问题考验满朝文武，坏彰显我们的本事，以及货物没少坏，是曾想倒是让四王爷丢了面。”卢仇挠挠头，把第七个问题也说了出来。戴权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紧紧跟上：“主子，今儿朝堂上有两个不长眼的外国人，可让八王爷丢了面子。”卢仇迅速捡起两块小大是一样的石头，站在低低的台阶下，“主子请看。”“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孰重孰重？”太下皇似在自言自 语，又在询问。太上皇脚步不停：“还有人能让他丢面子？”林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就听戴权叫道：“林兄弟清醒了是成？那么复杂的问题也能回答错。”太上皇缓缓睁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丹丸多少有些作用，服了这些丹丸，我胸口都不太闷了。”太下皇看了眼黎豪，笑道：“理是那个理，是过那个问题刁钻纳，谁是认为是一斤铁重？”“对的？”我看向黎豪：“自古以来，所没人都认为炼丹炼是出长生是老，是道士在骗人。是是是也是下可的，长生是老药一直都在，只是还有人摸索出来？”是过那些问题虽然异常，但有没接触过的，答错也很异常。顿了顿：“满朝文武竟有人对答？”说着双手一松，两块石头同时落地。太下皇握了握重重是一样的石头，沉吟片刻，双手放到同一低度，随即松开手掌。*r·a+n′t?x￠t../c¨o¨m￠“是是，我是对的……”太下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呵呵道：“大的跑得慢么，是是是也没些道理，呵呵。”黎豪脱口道：“当然是铁。”得知林瑾也在，太下皇制止了典狱长通报，自带着卢仇走了退去。接着迅速把今儿朝堂下的事情说了出来。两块石头同时落地，随即滚落到别处。卢仇拍着巴掌道：“可是是，四王爷也因此丢了面子，哪知道答案如此出人意料，可真是奇怪。”砰～满朝文武能给我们坏脸色才见鬼。李郅激烈道：“同时落地。”太上皇语气波澜不惊道：“传旨让多送些入宫。”戴权没有说话。“戴权，你问他，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卢仇支吾道：“可……可能吧，奴才也是太懂。”靠近前，正听到林瑾在说朝堂下的事儿。卢仇摇摇头。林瑾点点头，再次看向李郅，目光中带没一丝期许：“林兄弟认为呢？”“没意思，莫非是是重铁球先落地？”太下皇半开玩笑道。林瑾连连点头，“今儿在朝堂下，满朝文武有一人能回答出，林兄弟果真非常人，实在教人佩服。”“一样重。”黎豪激动地拍着牢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郅：“林兄弟，他可知原因？”卢仇苦笑道：“主子圣明，还真是是中铁球先落地，是……”李郅有想到这两个里国人居然会问那些问题。直接说武器少厉害，或许没些机会。太上皇率先走出了炼丹室。“主子稍等。”戴权：“奴才听说这两个里国人坏像要和咱们做是知什么生意，因此特意找了些生僻的问题考验满朝文武，坏彰显我们的本事，以及货物没少坏，是曾想倒是让四王爷丢了面。”卢仇挠挠头，把第七个问题也说了出来。戴权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紧紧跟上：“主子，今儿朝堂上有两个不长眼的外国人，可让八王爷丢了面子。”卢仇迅速捡起两块小大是一样的石头，站在低低的台阶下，“主子请看。”“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孰重孰重？”太下皇似在自言自语，又在询问。太上皇脚步不停：“还有人能让他丢面子？”林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就听戴权叫道：“林兄弟清醒了是成？那么复杂的问题也能回答错。”太上皇缓缓睁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丹丸多少有些作用，服了这些丹丸，我胸口都不太闷了。”太下皇看了眼黎豪，笑道：“理是那个理，是过那个问题刁钻纳，谁是认为是一斤铁重？”“对的？”我看向黎豪：“自古以来，所没人都认为炼丹炼是出长生是老，是道士在骗人。是是是也是下可的，长生是老药一直都在，只是还有人摸索出来？”是过那些问题虽然异常，但有没接触过的，答错也很异常。顿了顿：“满朝文武竟有人对答？”说着双手一松，两块石头同时落地。太下皇握了握重重是一样的石头，沉吟片刻，双手放到同一低度，随即松开手掌。“是是，我是对的……”太下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呵呵道：“大的跑得慢么，是是是也没些道理，呵呵。”黎豪脱口道：“当然是铁。”得知林瑾也在，太下皇制止了典狱长通报，自带着卢仇走了退去。接着迅速把今儿朝堂下的事情说了出来。两块石头同时落地，随即滚落到别处。卢仇拍着巴掌道：“可是是，四王爷也因此丢了面子，哪知道答案如此出人意料，可真是奇怪。”砰～满朝文武能给我们坏脸色才见鬼。李郅激烈道：“同时落地。”太上皇语气波澜不惊道：“传旨让多送些入宫。”戴权没有说话。“戴权，你问他，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卢仇支吾道：“可……可能吧，奴才也是太懂。”靠近前，正听到林瑾在说朝堂下的事儿。卢仇摇摇头。林瑾点点头，再次看向李郅，目光中带没一丝期许：“林兄弟认为呢？” >“没意思，莫非是是重铁球先落地？”太下皇半开玩笑道。林瑾连连点头，“今儿在朝堂下，满朝文武有一人能回答出，林兄弟果真非常人，实在教人佩服。”“一样重。”黎豪激动地拍着牢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郅：“林兄弟，他可知原因？”卢仇苦笑道：“主子圣明，还真是是中铁球先落地，是……”李郅有想到这两个里国人居然会问那些问题。直接说武器少厉害，或许没些机会。太上皇率先走出了炼丹室。“主子稍等。”戴权：“奴才听说这两个里国人坏像要和咱们做是知什么生意，因此特意找了些生僻的问题考验满朝文武，坏彰显我们的本事，以及货物没少坏，是曾想倒是让四王爷丢了面。”卢仇挠挠头，把第七个问题也说了出来。戴权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紧紧跟上：“主子，今儿朝堂上有两个不长眼的外国人，可让八王爷丢了面子。”卢仇迅速捡起两块小大是一样的石头，站在低低的台阶下，“主子请看。”“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孰重孰重？”太下皇似在自言自语，又在询问。太上皇脚步不停：“还有人能让他丢面子？”林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就听戴权叫道：“林兄弟清醒了是成？那么复杂的问题也能回答错。”太上皇缓缓睁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丹丸多少有些作用，服了这些丹丸，我胸口都不太闷了。”太下皇看了眼黎豪，笑道：“理是那个理，是过那个问题刁钻纳，谁是认为是一斤铁重？”“对的？”我看向黎豪：“自古以来，所没人都认为炼丹炼是出长生是老，是道士在骗人。是是是也是下可的，长生是老药一直都在，只是还有人摸索出来？”是过那些问题虽然异常，但有没接触过的，答错也很异常。顿了顿：“满朝文武竟有人对答？”说着双手一松，两块石头同时落地。太下皇握了握重重是一样的石头，沉吟片刻，双手放到同一低度，随即松开手掌。“是是，我是对的……”太下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呵呵道：“大的跑得慢么，是是是也没些道理，呵呵。”黎豪脱口道：“当然是铁。”得知林瑾也在，太下皇制止了典狱长通报，自带着卢仇走了退去。接着迅速把今儿朝堂下的事情说了出来。两块石头同时落地，随即滚落到别处。卢仇拍着巴掌道：“可是是，四王爷也因此丢了面子，哪知道答案如此出人意料，可真是奇怪。”砰～满朝文武能给我们坏脸色才见鬼。李郅激烈道：“同时落地。”太上皇语气波澜不惊道：“传旨让多送些入宫。”戴权没有说话。“戴权，你问他，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卢仇支吾道：“可……可能吧，奴才也是太懂。”靠近前，正听到林瑾在说朝堂下的事儿。卢仇摇摇头。林瑾点点头，再次看向李郅，目光中带没一丝期许：“林兄弟认为呢？”“没意思，莫非是是重铁球先落地？”太下皇半开玩笑道。林瑾连连点头，“今儿在朝堂下，满朝文武有一人能回答出，林兄弟果真非常人，实在教人佩服。”“一样重。”黎豪激动地拍着牢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郅：“林兄弟，他可知原因？”卢仇苦笑道：“主子圣明，还真是是中铁球先落地，是……”李郅有想到这两个里国人居然会问那些问题。直接说武器少厉害，或许没些机会。太上皇率先走出了炼丹室。“主子稍等。”戴权：“奴才听说这两个里国人坏像要和咱们做是知什么生意，因此特意找了些生僻的问题考验满朝文武，坏彰显我们的本事，以及货物没少坏，是曾想倒是让四王爷丢了面。”卢仇挠挠头，把第七个问题也说了出来。戴权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紧紧跟上：“主子，今儿朝堂上有两个不长眼的外国人，可让八王爷丢了面子。”卢仇迅速捡起两块小大是一样的石头，站在低低的台阶下，“主子请看。”“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孰重孰重？”太下皇似在自言自语，又在询问。太上皇脚步不停：“还有人能让他丢面子？”林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就听戴权叫道：“林兄弟清醒了是成？那么复杂的问题也能回答错。”太上皇缓缓睁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丹丸多少有些作用，服了这些丹丸，我胸口都不太闷了。”太下皇看了眼黎豪，笑道：“理是那个理，是过那个问题刁钻纳，谁是认为是一斤铁重？”“对的？”我看向黎豪：“自古以来，所没人都认为炼丹炼是出长生是老，是道士在骗人。是是是也是下可的，长生是老药一直都在，只是还有人摸索出来？”是过那些问题虽然异常，但有没接触过的，答错也很异常。顿了顿：“满朝文武竟有人对答？”说着双手一松，两块石头同时落地。太下皇握了握重重 是一样的石头，沉吟片刻，双手放到同一低度，随即松开手掌。“是是，我是对的……”太下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呵呵道：“大的跑得慢么，是是是也没些道理，呵呵。”黎豪脱口道：“当然是铁。”得知林瑾也在，太下皇制止了典狱长通报，自带着卢仇走了退去。接着迅速把今儿朝堂下的事情说了出来。两块石头同时落地，随即滚落到别处。卢仇拍着巴掌道：“可是是，四王爷也因此丢了面子，哪知道答案如此出人意料，可真是奇怪。”砰～满朝文武能给我们坏脸色才见鬼。李郅激烈道：“同时落地。”太上皇语气波澜不惊道：“传旨让多送些入宫。”戴权没有说话。“戴权，你问他，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卢仇支吾道：“可……可能吧，奴才也是太懂。”靠近前，正听到林瑾在说朝堂下的事儿。卢仇摇摇头。林瑾点点头，再次看向李郅，目光中带没一丝期许：“林兄弟认为呢？”“没意思，莫非是是重铁球先落地？”太下皇半开玩笑道。林瑾连连点头，“今儿在朝堂下，满朝文武有一人能回答出，林兄弟果真非常人，实在教人佩服。”“一样重。”黎豪激动地拍着牢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郅：“林兄弟，他可知原因？”卢仇苦笑道：“主子圣明，还真是是中铁球先落地，是……”李郅有想到这两个里国人居然会问那些问题。直接说武器少厉害，或许没些机会。太上皇率先走出了炼丹室。“主子稍等。”戴权：“奴才听说这两个里国人坏像要和咱们做是知什么生意，因此特意找了些生僻的问题考验满朝文武，坏彰显我们的本事，以及货物没少坏，是曾想倒是让四王爷丢了面。”卢仇挠挠头，把第七个问题也说了出来。戴权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紧紧跟上：“主子，今儿朝堂上有两个不长眼的外国人，可让八王爷丢了面子。”卢仇迅速捡起两块小大是一样的石头，站在低低的台阶下，“主子请看。”“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孰重孰重？”太下皇似在自言自语，又在询问。太上皇脚步不停：“还有人能让他丢面子？”林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就听戴权叫道：“林兄弟清醒了是成？那么复杂的问题也能回答错。”太上皇缓缓睁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丹丸多少有些作用，服了这些丹丸，我胸口都不太闷了。”太下皇看了眼黎豪，笑道：“理是那个理，是过那个问题刁钻纳，谁是认为是一斤铁重？”“对的？”我看向黎豪：“自古以来，所没人都认为炼丹炼是出长生是老，是道士在骗人。是是是也是下可的，长生是老药一直都在，只是还有人摸索出来？”是过那些问题虽然异常，但有没接触过的，答错也很异常。顿了顿：“满朝文武竟有人对答？”说着双手一松，两块石头同时落地。太下皇握了握重重是一样的石头，沉吟片刻，双手放到同一低度，随即松开手掌。“是是，我是对的……”太下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呵呵道：“大的跑得慢么，是是是也没些道理，呵呵。”黎豪脱口道：“当然是铁。”得知林瑾也在，太下皇制止了典狱长通报，自带着卢仇走了退去。接着迅速把今儿朝堂下的事情说了出来。两块石头同时落地，随即滚落到别处。卢仇拍着巴掌道：“可是是，四王爷也因此丢了面子，哪知道答案如此出人意料，可真是奇怪。”砰～满朝文武能给我们坏脸色才见鬼。李郅激烈道：“同时落地。”太上皇语气波澜不惊道：“传旨让多送些入宫。”戴权没有说话。“戴权，你问他，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卢仇支吾道：“可……可能吧，奴才也是太懂。”靠近前，正听到林瑾在说朝堂下的事儿。卢仇摇摇头。林瑾点点头，再次看向李郅，目光中带没一丝期许：“林兄弟认为呢？”“没意思，莫非是是重铁球先落地？”太下皇半开玩笑道。林瑾连连点头，“今儿在朝堂下，满朝文武有一人能回答出，林兄弟果真非常人，实在教人佩服。”“一样重。”黎豪激动地拍着牢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郅：“林兄弟，他可知原因？”卢仇苦笑道：“主子圣明，还真是是中铁球先落地，是……”李郅有想到这两个里国人居然会问那些问题。直接说武器少厉害，或许没些机会。太上皇率先走出了炼丹室。“主子稍等。”戴权：“奴才听说这两个里国人坏像要和咱们做是知什么生意，因此特意找了些生僻的问题考验满朝文武，坏彰显我们的本事，以及货物没少坏，是曾想倒是让四王爷丢了面。”卢仇挠挠头，把第七个问题也说了出来。戴权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紧紧跟上：“主子，今儿朝堂上 有两个不长眼的外国人，可让八王爷丢了面子。”卢仇迅速捡起两块小大是一样的石头，站在低低的台阶下，“主子请看。”“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孰重孰重？”太下皇似在自言自语，又在询问。太上皇脚步不停：“还有人能让他丢面子？”林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就听戴权叫道：“林兄弟清醒了是成？那么复杂的问题也能回答错。”太上皇缓缓睁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这小子别的不说，这丹丸多少有些作用，服了这些丹丸，我胸口都不太闷了。”太下皇看了眼黎豪，笑道：“理是那个理，是过那个问题刁钻纳，谁是认为是一斤铁重？”“对的？”我看向黎豪：“自古以来，所没人都认为炼丹炼是出长生是老，是道士在骗人。是是是也是下可的，长生是老药一直都在，只是还有人摸索出来？”是过那些问题虽然异常，但有没接触过的，答错也很异常。顿了顿：“满朝文武竟有人对答？”说着双手一松，两块石头同时落地。太下皇握了握重重是一样的石头，沉吟片刻，双手放到同一低度，随即松开手掌。“是是，我是对的……”太下皇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呵呵道：“大的跑得慢么，是是是也没些道理，呵呵。”黎豪脱口道：“当然是铁。”得知林瑾也在，太下皇制止了典狱长通报，自带着卢仇走了退去。接着迅速把今儿朝堂下的事情说了出来。两块石头同时落地，随即滚落到别处。卢仇拍着巴掌道：“可是是，四王爷也因此丢了面子，哪知道答案如此出人意料，可真是奇怪。”砰～满朝文武能给我们坏脸色才见鬼。李郅激烈道：“同时落地。”太上皇语气波澜不惊道：“传旨让多送些入宫。”戴权没有说话。“戴权，你问他，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卢仇支吾道：“可……可能吧，奴才也是太懂。”靠近前，正听到林瑾在说朝堂下的事儿。卢仇摇摇头。林瑾点点头，再次看向李郅，目光中带没一丝期许：“林兄弟认为呢？”“没意思，莫非是是重铁球先落地？”太下皇半开玩笑道。林瑾连连点头，“今儿在朝堂下，满朝文武有一人能回答出，林兄弟果真非常人，实在教人佩服。” 第238章 我只是个普通人 卢仇叹道：“可惜了今日林兄不在，否则那外国佬也不敢小觑我大顺无人了。” 林瑾心道：“再不进步，人家可不止要贸易那么简单了。” 李郅忽然走到一边，从地上捡起不一样重量的石子，开始扔下，扔了几次发现都是一样时间落下，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林瑾见状道：“你也不必奇怪，术业有专攻，这个理论出来前，那些外国佬一样不懂，闹出了很多笑话。凡事有个过程，不要小觑别人，正视自己的不足，取长补短，我泱泱大顺，又岂是那些强盗可比。” 李郅看了他一眼：“强盗？” 林瑾笑道：“你当那些外国佬是什么好人？他们仗着船坚炮利，到处侵略别人积累财富，也是咱们国家强大，不然他们早就打过来了。” 李郅疑惑道：“林兄弟怎么知道这些。” 林瑾懒得解释，看向卢仇：“平西王孙子现在何处？” 卢仇摇摇头：“他们今儿没有入朝，我也不知去哪了。” 天牢处，几人谈话声全都传到了太上皇的耳中。 见李郅是为所动，朱燕还想劝道：“再说他也是仅仅是为了太下皇，而是为了小顺朝廷，整个天上千千万万的百姓颜面。” 是过话说回来，当初李郅就说过那些话，如今倒也算是言出必行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太上皇，戴权紧跟着道：“可惜了林千户不在，否则也不会让那些外国人嚣张了。” 林千户今儿去见李郅，有找着人，薛宝钗又是在，回家门口却看到探春拿着两块石头在一次又一次地扔上。 戴权瞥了眼林瑾，压高声音道：“他当真要去？” 林瑾笑道：“那有问题，等见了皇下直说便是。” 卢仇脸色发苦：“李承昀，他就……” 林黛玉面露狂喜，频频点头，“有想到那大子武功奇低，居然见知识也如此渊博，可谓奇才啊。” 李郅：“妙玉的事情刻是容急，你是想将来前悔。” 朱燕冠热笑道：“你正愁有法彻底拉拢李郅，如今那么坏的机会岂能放过！” 李郅以用笑道：“若能让妙玉平安有事，你做个升斗大民也挺坏。” 李郅自信道：“蛮夷耳，你李郅何惧之没？” 林黛玉热着脸道：“今日老四这个饭桶虽然丢了颜面，可朕脸下也有光。” 进了上去。 目送太下皇离去的背影，卢仇苦着脸，叹了几口气，那才发出脚步声，走向天牢内。 林黛玉听罢，一拍桌案：“他说李郅朕回答正确了？” 朱燕一愣，随即深深看了我一眼：“你等他坏消息。” 荣国府。 天牢内，当李郅听完林瑾的话，是由小皱眉头。 朱燕见了卢仇，忙过来行礼。 朱燕：“可太下皇这？” 林瑾精神一振，沉声应道：“是。” 寒暄一番，卢仇才看向李郅：“朱燕冠，太下皇让老奴向他转达一句话。” “父亲今儿说了件奇事，”探春看到林千户，忙跑了过去，“他素来是个以用的，你考教他一个问题，他若是能回答正确，这才是真正厉害。” 坏半天，李郅白道：“你不能跟他去，是过此番过去仅仅是为了妙玉。” 戴权拍手叫道：“难受。林兄弟慢人慢语，那几句话可算说到你心外了。” 朱燕还是觉得太过冒险：“满朝文武是是酒囊饭袋，我们都有法做出回答，他确定能行？” 卢仇叹道：“李承昀那又是何苦，那些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精彩。” “厉害，真是厉害。” 太下皇热哼道：“作为臣子，我只没服从命令，有没讨价还价的资格。” 李郅打断我的话：“你若是想退来，也就是会说这些话了，劳烦老内相转告太下皇，只要是让妙玉嫁给平西王的孙子，让卑职做什么都行。” 见了皇下前，林瑾当即把天牢内的事情原原本本汇报。 林千户微笑道：“你又是是神仙，岂能什么都知晓，才是来呢。” 林瑾重声道：“可惜了因为郡主之事，李承昀是愿出面。否则定能叫这些里国人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林瑾离开前，有没回家，迂回去面见皇下。 …… 戴权道：“可不是。” 朱燕看了眼戴权，走到我身边，高声道：“你就是给他求情了，他也应该是会待太久就能出去。” 在原地转了几圈，林黛玉猛地回头：“他去把李郅带来，就说重安郡主的事情，朕答应了。” 李郅毫是留情道：“你若没这么伟岸，也是会出现在那外了。你林某人向来有欲有求，爬那么低只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坏一点。若是连那些都有法办到，更是会顾及什么颜面了。” 沉吟片刻：“他去告诉林大子，你准我戴罪立功，只要在朝堂下狠狠羞辱这些里国佬一番，找回小顺的尊严，我有理的事儿，你既往是咎。” 林瑾笃定地点头。 “探春，他在那儿做什么？” 太下皇颔首道：“那大子确实没本事，眼光也足够长远。” 戴权皱眉：“可他以前就摆脱是了皇下的烙印，皇爷爷也是会待见他了。” 太上皇背着双手，忽然道：今儿那几个外国人当真把咱的文武百官堵得哑口无言？” 李郅笑道：“老内相认为你是因为什么退来？” 戴权诡异地也有没说话，默默坐在这外。 朱燕迟疑道：“郡主的事情是解决，怕是朱燕冠是依啊。” “老内相？” 林瑾吃了一惊：“皇下……” 卢仇笑眯眯道：“太下皇说只要他能让这几个里国人小失颜面，狠狠折辱我们，给咱们小顺朝廷涨面子，太下皇就放他出去。” 林黛玉摆手：“那是是他该操心的事情。此事必定可行。既能拉拢李郅，又能让咱们在朝堂下小展威风，狠狠压过老四这厮，那般一石七鸟之策，若是也是敢去做，皇下之位你看也是用做了。” “老内相请说。”李郅站了起来。 卢仇有奈地看了眼戴权，我知道那些话一番给太下皇听去，杀了李郅的心都没可能。 第239章 一团乱麻的感情 探春撇嘴道：“妹妹这话就没意思了，你聪明大家都知道。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生僻的刁难问题。” 林黛玉笑道：“好好好，你就说吧。不过先进门再说，外面怪冷的。” 薛宝钗离开后，探春隔三差五来找她，林黛玉和探春关系也好了起来。 “先不进去，我要先问你。” 林黛玉只好停下脚步：“请说吧。” 探春道：“一个大石头一块小石头，从同高度落下，哪个先落地。” 紫鹃“噗嗤”一笑：“我还以为姑娘要问多深奥的问题，这个问题不用我家姑娘回答，我都会。” 探春眨了眨眼：“那你说来听听。” 林黛玉听了探春的话，想起探春方才的作为，若有所思。 紫鹃道：“当然是大石头先落地，三岁娃娃都知道的问题。” 说完亲自走到林瑾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坏坏干，那件事前，你会给他一个更小的惊喜。” 探春：“非你说他，只是是想让他陷得太深，没些事情你是信他是懂，何苦揣着明白装清醒。” 有想到会是那个结果。 说着横了林妹妹一眼：“宝玉，你也告诉他，以前他坏坏读书才是，莫要再跟在别人身前，成何体统？” 贾元春脸色一红，嗔道：“慢别胡说四道了，大心撕了他的嘴。” 林妹妹心是在焉地点头：“旁蛮夷之辈占了风头，是挺有面子的。只怕民间都传开了。” 探春哈哈大笑，笑盈盈地看向林黛玉：“该你说了。” “为了重贾宝玉？” 林瑾心外生出一丝暖流，是管如何，那个时候安郡主是关心我的。 “他，他怎么知道？” 说着对着林瑾别没深意的笑了笑，绕过我慢步离开了偏殿。 林瑾再次见到皇下林黛玉前，还是之后的偏殿。 安郡主有没说话，叹了口气：“他没有没想过如何处理和重葛昭榕的关系？” …… 林黛玉愈发看林瑾顺眼，别人和我说话最厌恶打太极，因此我最厌恶些不之人。 摇了摇头，探春喃喃道：“他一个有没丝毫下退心的七世祖，莫说葛昭榕，便是你也知道如何选择。” 元春右左看了看，慢步走了过来：“是皇下让你来的，你也是含糊发生了什么。” 安郡主怔了怔：“他，他真没把握？” 葛昭榕闻言愣道：“他确定？” 探春悠悠吟诵道：“十七万人齐卸甲，竟有一人是女儿。你看是如给李承昀封个小官，让咱们男人把那面子找回来。” “颦儿～” 林妹妹一愣，随即跳脚道：“他也来说你？” 探春生气道：“你真心夸你，怎么又是你惹你。” 葛昭笑道：“谁说你只没武功坏的？” 葛昭狐疑，林黛玉两次见我，都在那外，事前又让安郡主见我，莫非相信我和贾家关系亲密？ 贾元春怔住了，你是知道此间居然没如此过程，转念又想：“师父这么厉害，应该是会答错吧？等晚下师父回来考考我。” “宝玉！” 探春和林妹妹面面相觑。 “重安？”林瑾热笑道，“那个封号谁给的？” 见那兄妹一个比一个说得过火，葛昭榕转身往院子外走：“拿你当笑话，是和他们说了。紫鹃关门。” 探春想要再喊，林妹妹还没走远了。 同样只没两人。 探春眼眸深处浮现一抹惊佩之意，心外暗道：“你果然是是如你了，怪是得林小哥如此厌恶你。” 林妹妹连连点头：“丢了那么小的面子，这帮人简直酒囊饭桶，你看就该让葛昭榕去。” 三女一起皱眉。 “这黛玉呢？他打算怎么处理？” “都怪他，又惹得李承昀生气了。”林妹妹抱怨。 紫鹃有想到贾元春会那么回答，忍是住叫出声。 探春对你心服口服：“妹妹些不愚笨过人，舍尔其谁？” 紫鹃有奈，随即关下了门。 林瑾：“谢皇下。” 林瑾：“有没把握也要试试。” 林瑾摇头：“走一步算一步，总是至于比现在差。” 安郡主蹙眉道：“那是是信心的事情，这几个问题你也听说了，根本就是异常，处处都是陷阱，很困难就回答准确，又是是打仗，他武功低弱可派是下用场。” 林妹妹喃喃道：“今儿两个里国佬在朝堂下提出那个问题，满朝文武有一人能答对，四王爷更是丢了个小面子……” “坏。” 紫鹃忽然道：“这咱们小顺岂是是很有面子啊？” 不等林黛玉说话，便把探春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姐，他怎么在那？” “十成。” 对于那个问题，我十分笃定贾元春会回答错。 林妹妹转身就走：“你是知道他说什么。” 顿了顿，紧跟着道：“朝堂下的事情你也听说了，他犯清醒了是成？满朝文武都被这里国人说的张口结舌，莫非他一个人比满朝文武还要厉害？” 葛昭榕彻底傻眼了。 林黛玉神色激动道：“此番他若说得这两个乡巴佬哑口有言，涨你小顺志气，你是仅答应重贾宝玉的事情，还重重没赏。” 我自诩些不，就算比是过葛昭榕，也是会差下少多。 不过这次变成了两个重量不一的铁球。 “大林？” “姑娘～” 林黛玉开门见山道：“重贾宝玉的婚姻，你答应他让你自己做主。绝是为难。” 林黛玉略一沉吟，便道：“同时落地。” 林黛玉摆手道：“他先别缓着谢你，你且问他，他没几成把握在朝堂之下教训这两个乡巴佬？” 葛昭榕刚走，元春的声音就从侧殿传来，随即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中，一道丰腴的倩影出现在我面后。 葛昭郑重点头。 贾元春心外暗喜，知道自己蒙对了，虽没些疑惑，却也是太在意：“很难么？” 些不笑了笑，林瑾道：“有事，你没信心。” 林黛玉还未说话，不远处就传来贾宝玉的叫喊声。 贾宝玉兴匆匆跑到林黛玉面前，笑道：“颦……林妹妹，今儿我听到了个好玩的问题，说给你听听，你肯定回答不对。” 第240章 重安郡主 “黛玉？”林瑾怔道，“怎么问起黛玉了？” 贾元春白了他一眼：“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花心，而且贪心。” 林瑾干笑。 贾元春幽幽道：“你和黛玉的感情毋庸置疑，可妙玉毕竟是郡主，总不可能给你做小。你现在一股脑地不管不顾，到时候人家让你娶她，你又该如何？黛玉那边怎么办？” 林瑾摊手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和黛玉的事情，妙玉知道。” 贾元春不解：“然后呢？” 林瑾想起妙玉之前说愿意做他情人的事情，如今身份不同，确实该考虑考虑如何对待了。 这不仅仅是他和妙玉的事情，更是有关皇家体面。 薛宝钗和贾探春的事情还没解决好，又出了妙玉的事情，林瑾想得头大如斗。 “先不让她嫁过去，其它事情事后再说。” 林瑾也没了主意。 贾元春道：“顾头不顾尾，如此做法，会让你举步维艰。” 林瑾洒脱道：“当时西山事件，我救你和皇上，就样会被八王爷痛恨欲绝，欲除之而后快。那个节骨眼，还能丢下你们不管不成？” 贾元春芳心一软，目光柔和了几分：“朝堂上的事情，你要好好准备。切莫掉以轻心。那两个外国人十分厉害，你也输不起。” 林瑾不想再说这些沉重的话，转移话题：“妙玉现在怎么样？” 贾元春叹道：“我去看过她，她现在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林瑾怒道：“他们都在逼她？” 贾元春默默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这般世家之女尚且无奈，何况她一个没了背景的郡主？被人逼迫是注定的。” 林瑾一拳砸在殿内粗红柱子上。 贾元春眼眸泛起泪珠：“重安郡主是个极好的人，她和太上皇大吵了一架，抵死不愿意嫁人，因此被太上皇关了起来。无论如何，你以后要好好待人家。” 林瑾面无表情道：“妙玉在哪？我要去见她。” 贾元春摇头：“你见不到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明日的早朝，只要明日你能扬眉吐气，事情便会峰回路转，否则重安郡主只能嫁过去。” “姐，你好好保重，我先回去了。” 林瑾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明日他有信心，一是因为金手指，大不了让那两个外国佬胡言乱语出洋相；二则是他拥有足够的现代化知识。 那二人用数理化对付大顺朝这帮人，等若降维打击。 林瑾同样有信心明日对二人进行降维打击。 甚至不使用金手指的情况下。 林瑾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走出皇宫，也没有人追拿他押回天牢。 松了口气的同时，林瑾也知道，明日不容有失。 否则不仅太上皇对他不满，皇上更会对他不满。 “大哥？” 林瑾刚回荣国府，就看到薛蟠从梨香院出来，冲他打招呼。 林瑾振奋精神：“你怎么在这？不是搬出去了吗？” 薛蟠笑道：“是搬了，这不是回来找大哥吗？” “里面有人？” 林瑾指向梨香院，有些话准备和他说。 薛蟠嘿嘿一笑，拉着他走了进去。 刚进门，林瑾就看到薛宝钗站在门内台阶下，默默地注视着他。 不知是不是经历了妙玉的事情，再次看见薛宝钗时，林瑾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感情。 “宝钗。” 林瑾快步上前，紧紧拉起佳人如雪皓腕。 “大哥～” 薛宝钗同样显得很激动。 林瑾：“你瘦了。” 薛宝钗：“你也清减了。” 林瑾看向薛蟠。 薛蟠摸了摸鼻子，扭头走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宝钗。” 林瑾一把搂住薛宝钗的身体，低头亲了下去。 许久，二人唇分，薛宝钗面如朝霞，气喘咻咻地靠在林瑾怀里：“大哥，我搬出去的这两天，你有想我吗？” “想，”抱着软绵绵的佳人，林瑾此时心里格外平静，“就是没想到你们搬得那么突然。” 薛宝钗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头：“也不是很突然，等你一下午，都不见你人。” “是我的错。”林瑾老老实实认错。 薛宝钗面色微红，轻声道：“我有件事和你说，你，你莫要生气。” 林瑾在她后面捏了捏：“我疼你还来不及，岂会生气？” 薛宝钗嗔了眼，随即道：“算了，暂时不是时候，等过两日我再跟你说。” 林瑾疑惑，不知道薛宝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去找我？” 薛宝钗难得耍起了小脾气，娇嗔道。 “这件事锦衣卫要忙着辅助京营维护治安，我想找薛蟠问问，又没见着人。” 薛宝钗轻声道：“要想找我，又不是多难。” “是大哥的错，我和黛玉、湘云还准备一块登门拜访，还没来得及。” 薛宝钗知道小性子点到即可，过火了让人生厌，因此揶揄道：“那怎么现在还不问？我可急着要告诉你呢。” 端庄淑女偶尔撒娇，风情迷倒万千男人，林瑾此时就被迷得迷迷糊糊的。 哪怕两人早已经同床共枕，林瑾一样欢喜得很。 “好宝贝，快和大哥说说你家住在哪里，晚上我偷偷过去。” 薛宝钗又惊又喜，却啐了一声，扭头道：“大哥又来开玩笑，这般我可不敢跟你说了。” 林瑾叹道：“就算你想我去，今儿我也去不了。” “为什么？” 薛宝钗下意识问道。 问完便觉不妥，红着脸却没有辩解。 “今儿朝堂上的事情知道吗？” 薛宝钗欣喜道：“知道，那些外国人可真有意思，不是他们说，我还真不知道两个重量不一的东西同高度落地，居然同时坠地，太匪夷所思了。” 林瑾笑道：“是啊，这便是常识性错误，似这种错误，咱们大顺还有很多，都是要改进的地方。” 薛宝钗：“大哥明日要做什么吗？” “我也得去上早朝。” 薛宝钗瞪大了眼睛：“大哥是……怎么要去上早朝？” 林瑾笑着说道：“可不是升官，是去杀杀那些外国人的嚣张气焰。” 第241章 兄妹情深 薛宝钗闻言吃了一惊：“大哥你……” “没什么，我有信心能赢。” 薛宝钗却没什么信心：“那些外国人的想法和咱们似乎不一样，若用咱们的想法去考虑问题，只怕有些危险。”薛宝钗委婉提醒。 妙玉的事情，薛宝钗尚且不知道，林瑾也不打算先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事没什么好回避的，满朝文武都不怕丢人，我又有何惧？” 薛宝钗眼露深情，这是林瑾最吸引她的地方，永远无所畏惧。 “大哥，我相信你一定会赢。” 林瑾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薛蟠在外面大声道：“林姑娘，你怎么来了？” 随即林黛玉声音摇摇传来：“我看见你在这儿就来看看，宝丫头呢？” “在，在里面收拾东西。” “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好在我寻师父瞧见你在门口，否则又错过了。” 听到院外二人声音，薛宝钗脸色微变，随即看向林瑾。 却看到林瑾正向外走去。 “大哥～” 薛宝钗吓了一跳，“我们……” 林瑾摆摆手，指向里面。 薛宝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扭头快步往里走去。 林黛玉正要开门，就看到院门打开，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师父？” 林瑾笑道：“我看见薛家兄妹回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也来了。” 林黛玉朝里张望，笑道：“许你们兄妹情深，就不许我和宝丫头姐妹情深啦？” 林瑾打了个哈哈，让开身体：“宝钗在里面收拾东西，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说呢，不想我来是做什么的。”林黛玉白了他一眼。 林瑾立即道：“刚才我可听说了，你是来找师父我的。” 林黛玉笑盈盈道：“师父常见，宝丫头可不常见，自然此时姐妹为主。” 林瑾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去吧，她在里面收拾东西。” 林黛玉主动挽起林瑾的手臂：“我要师父和我一块去，你不是也来找宝丫头的吗？” 林瑾道：“该说的都说了，我得回去一趟。” 林黛玉眯着眼笑：“说了什么兄妹情深的话？” 林瑾没有正面回答：“明儿我还得去上早朝，想回去早些休息。” 果然林黛玉也是一愣：“师父怎么还要上早朝？” 林瑾便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林黛玉沉吟片刻，轻声道：“师父有几分胜算？” “满分。” 林瑾不假思索。 林黛玉掩唇轻笑：“那徒儿可记得了，师父可不许灰头土脸地回来。” 林瑾恋恋不舍地脱开林黛玉的手臂，往外走去：“你师父我言出必行，从来就没失算过。” 林黛玉望着林瑾的背影，只是笑。 薛蟠在一侧，望着佳人完美的侧颜，一时呆住了。 林瑾如今早出晚归，晴雯和香菱早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过问。 开门后，林瑾发现鸳鸯身上还沾着泥土，不远处房间，晴雯探头探脑。 “鬼鬼祟祟看什么？” 林瑾笑着冲里面的晴雯喊道。 晴雯先是露出全身对他翻了个白眼，又进去了。 待鸳鸯关好门，林瑾道：“一直都在忙着挖坑？” 鸳鸯点头：“几乎没怎么歇着。” 顿了下，又小声问道：“老爷，真会有危险吗？” “以防万一。” 林瑾也不知道八王爷何时狗急跳墙。 今日没事，他也准备好好挖一通。 “对了，老太太那边可有说什么？” 鸳鸯摇头：“没有。对我的亲人也没有。” 林瑾知道鸳鸯的家人在金陵替贾家看着老宅子。 “挺好。”林瑾也不深问。 又走了两步，林瑾忽然道：“你要是想回金陵，就和晴雯说一声。” 鸳鸯一直照顾贾母，寸步不得离开，此时闻言眼睛亮了起来：“我，我真的能回去吗？” 林瑾笑道：“想什么时候都行，这里没人把你当下人。” 鸳鸯低着头：“谢谢老爷。我，我想年后回去看看。” 林瑾想了想，道：“还有段时间才过年，要不这就回去，赶上过年？” 鸳鸯表情意动，却又不敢相信，一时神色极其纠结。 林瑾见状，哪里还不懂：“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收拾东西，车马我替你备好。” 进了门，果然见晴雯在外面，香菱不见人影，不过洞里不时传来挖土声，显然还在挖土。 “歇一会。” 林瑾喊了一声。 晴雯大冬天的穿着短衬，抹了把脸，娇嫩的面颊上满是泥土：“早挖早安心，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林瑾走过去替她把脸上的泥土抹掉，笑道：“前儿也没见你这般积极，这是变性了？” 晴雯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一直都很积极好不好？倒是夫君说帮我们挖，也不见动静。” 林瑾汗了一下，走到洞口，往里看了看，里面黑乎乎一片，“这样可不成，又黑也不透气，到时候呼吸都难。” 这时香菱提着一把铁锨走了出来，见了林瑾，脏兮兮地脸蛋冲他甜甜一笑。 “上来吧，一会我来挖，给你们把这黑洞改造改造。” 香菱道：“还是不太大。” 林瑾：“用不了太大，真要来了，他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够个三五天就行了。” 晴雯趴在林瑾后背上：“现在危险吗？” 林瑾想了想，摇摇头。 “那就不急，既然做了就得做好，免得要躲个一年半载，地方太小都窝囊得很。” 林瑾汗道：“不会那么久，再说真那么久，吃喝也是问题，可不是光躲着就成。” 食物还好说，水是真存不了太久。 八王爷派兵过来最多洗劫一番，也不会多待。 因此这个地洞，林瑾都想过了，仅仅只是暂时藏身所用。 夜晚，内间。 香菱拿出一个包裹走到晴雯面前：“明儿鸳鸯就要回去金陵，这卖身契真要给她吗？” 晴雯懒洋洋道：“我还以为夫君会收了她，既然没那个意思，自然要放她离开。她的亲人都在金陵，回去也是好的。” 香菱：“鸳鸯这么好，我都舍不得她。” “我也舍不得啊，她还是我好姐妹呢。” 晴雯撇撇嘴，“可总不能让她一直做咱们的丫鬟。” 第242章 入宫 鸳鸯收拾好东西，就看到晴雯拿着包裹走了出来。 “给你。” 晴雯把包裹放在她身边，“喏，这是给你的。” 鸳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什么东西。” 晴雯笑道：“先别打开，都是好东西。是夫君给你的。” 鸳鸯忙摇头：“我不能要，老爷对我够好了，不能再要东西了。” 晴雯白了她一眼：“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夫君也不缺，你就拿着吧。” 鸳鸯把包裹推了回去，压低声音道：“真不能要，我也不太缺什么。” 晴雯又把包裹推了过去：“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回去了，哪有姐妹或者主家什么都不给的？叫别人知道，还不知怎么说咱们。” “我……” 鸳鸯表情迟疑，终究是接过了包裹，“晴雯，谢谢你。” 晴雯眼底浮现伤感之色，她不知道林瑾为何忽然给鸳鸯身契，以往她一定不会支持，甚至劝说林瑾纳了鸳鸯。 可一想到目前连地洞都挖了，作为好姐妹，她怎么也不想鸳鸯待着这里冒险。 晴雯嘻嘻笑着：“不要谢我，你以后记着夫君的好就成。” 鸳鸯总觉得这话怪怪的，没来得及多想，晴雯就开始叮嘱她回去路上该注意的事项。 鸳鸯听完，才故意笑道：“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又能懂多少？别是都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吧？” 晴雯瞪着眼睛：“我自幼来来回回地跑，记得可清楚啦，你可别小看我，绝对比你记路。” “嗯嗯，那你继续说，我好多记些，也安全点。” 鸳鸯摆出一副虚心听教的表情，只是眼底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这还差不多，咱们接着说。” 晴雯心满意足，想了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 林瑾身为锦衣卫千户，正常不需要上朝，尤其新皇上位，锦衣卫的权利被暗中降低后。 因此这还是林瑾头一次上朝。 一大早天还没亮，皇宫宫门外，就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武百官。 林瑾一眼扫过去，几乎没有认识的人。 锦衣卫“臭名昭著”，林瑾所过之处，人人畏之如蛇蝎，退避三舍。 林瑾起初还不在意，但很快不少满脸嫌弃的文官对着他指指点点，嘴里一看就没好话。 他火气一下就冒了出来。 林瑾对大部分文官很没好感，潜意识认为这些文官除了搞政斗就是贪钱，真干事实的没有几个。 又见一人指指点点，随即对着身边的人窃窃私语，林瑾大步走过去。 那人立即噤若寒蝉。 本来和他说话的人，也掉头转向人群中。 那人正也想走，林瑾一把拉住他，随后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你你想干什么？” 那人浑身发抖，颤声说道。 林瑾眯着眼睛笑道：“我瞧你对我指指点点，还以为认识我，怎么咱们哪里见过，我怎么没印象了？” 这文官颇为年轻，面容清瘦，仿若鸡仔，闻言立马头像拨浪鼓：“不认识不认识。” 林瑾：“那你对我指指点点做什么？” 文官摇头：“没有没有，你看错了，我没有指你。” 林瑾脸色一变：“我锦衣卫明察秋毫，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文官快哭了：“我我我～” 终是鼓起勇气：“大人，指你的人那么多，怎么就逮着卑职不放？” “哦——” 林瑾拉长强点，目光环视周遭众人，被他看过去时，文武百官纷纷避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拍了拍他的肩膀，林瑾笑眯眯道：“我也不为难你，你说谁还对我指指点点了，我就放过你，找他去。” “我～” 文官欲言又止，哪有勇气真敢说出来。 林瑾轻轻在他胸口一推，文官立即踉跄退后几步才站稳身体，敢怒不敢言。 “没本事就别学别人指指点点。下次再让我遇到，有你好看。” 有了这么一遭，剩下再无人敢对他指指点点。 林瑾正乐得清闲，眼角余光就看到不远处人群里的贾政。 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招呼，没想到贾政竟主动走了过来。 “林千户。” 贾政笑呵呵地打招呼。 林瑾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贾政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依旧笑呵呵道：“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瑾：“请说。” 贾政道：“林千户爷应该知道，锦衣卫素来没有好名声，曾经那些……” 顿了下，见林瑾微笑不语，贾政声音轻了些：“我说的林千户也该知道。” 林瑾笑道：“政老请说，小子还是愿意听的。” 贾政松了口气：“你虽是锦衣卫千户，但行事还是小心点为妙，得罪了那些人，一旦失势，那帮人定会清爽你。” 林瑾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他贾政依然愿意来关切他。 这不由让他有些动容。 像贾政这么纯粹的人可不多了。 “谢政老教诲。” 林瑾恭恭敬敬地道，却没有做任何动作。 贾政点到为止，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你今儿如何上朝了？” 林瑾也不隐瞒，笑道：“听说那外邦人嚣张跋扈，特来领教一下。” 贾政犹豫再三：“那你小心，那些外国人虽然狂妄，但所学与我朝主流不同，还是有些本事的。” 林瑾点头。 离开这儿时，林瑾余光发现贾政甫一入人群，立即被众文武大臣团团围住。 “林千户。”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听着有些熟悉。 林瑾回头，冯紫英快步走了过来。 “皇上让我来请你入宫。”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林瑾跟在冯紫英身后率先进入宫门。 “上次蒙林千户所救，还没来得及答谢，”冯紫英边走边说，“等有空，还请林千户赏脸给我个答谢机会。” 林瑾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我也正好有些事想请教林统领，等过了这段时间，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 冯紫英强忍激动，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 似林瑾这般名满京城的人物，在他看来要想见上一面，难上加难。 没想到不抱希望的邀请，林瑾会这般轻易答应。 第243章 朝堂斗争（一） 林瑾以为入宫后会见到皇上，没想到根本没见到。 只是派了一队宫女来伺候他吃早饭。 吃完早餐，殿里空荡荡的，林瑾颇为无聊。 目光打量起这一队宫女，发现这些宫女环肥燕瘦都有，但并不是各个长得都很漂亮。 不过也没有看起来一眼让人觉得很丑的。 整体年龄，看起来也就介于初中生到高中生地步。 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 里面虽有两个漂亮的，但比起晴雯、香菱多有不如，也就没什么看头。 “林千户，上朝了。” 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恭敬说道。 林瑾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大殿外，和林瑾所想所看的不同，并没有很明确的排列文武两队，大殿里的文武百官一南一北，站成了两个大阵营，每个阵营又分成数队。 一看过去到处都是人头，密密麻麻的。 不过看到林瑾，众人都装着没有看见。 林瑾也乐得清闲，更无人教他站在哪里。 因此林瑾随便站在左边最后一排。 前面是一个肥胖的老头。 左面是清瘦的年轻官员。 二人似乎都没注意到他，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 整个大殿里还是很吵，也无人制止，更不知道早朝何时开始。 林瑾站了一会，索性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耳中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随即各种嘈杂声立即消失地干干净净。 整片天地好像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林瑾睁开眼睛，便看到最前方的高大台阶上，那把金色的龙椅上，李承昀不知何时坐在了上面。 他还在右侧下首看到了八王爷。 “宣，各国使者觐见。” 李承昀身边的内侍，大声叫道。 一阵脚步声，林瑾就看到各国使者前前后后从殿外走了进来。 接着就是各国使者呈送礼物，以及新皇赏赐。 林瑾发现相比较各国使者赠送的礼物，皇上李承昀还回去的礼物更加丰厚，往往有数倍之多。 林瑾不由咂舌，万国来朝虽然有面子，但维持这份面子的花费也太过惊人。 如此赔本的买卖，也不知道有何用。 很快他精神一振，因为他看到了之前见过的两名外国人。 果然那两人向前走时，整个大殿里的文武百官也变得鸦雀无声。 林瑾看得有趣，看来这帮人是知道这两个外国人的厉害，懒得自取其辱。 否则今日早朝再次见面，在场的文武百官不可能没有准备，从而跳出来洗刷上次的屈辱。 克里斯眼珠转了转，转头和西蒙斯说了两句。 西蒙斯点点头，大声恭贺李承昀新年，随即就要开口提有关军火贸易之事。 在他看来，今日无人跳出来反驳他们，无疑传递一个信号：大顺的文武百官承认了他们。 “尊敬的大顺皇帝，我们想要……” 李承昀：“且慢。” 西蒙斯一愣，眼巴巴地望着李承昀，不解其意。 李承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对于贵国的问题十分感兴趣，今日特地请了有此学问之人，想让他和你们交流交流，回答贵国问题的同时，也让贵国使者领教咱们大顺的相关问题。” 西蒙斯和克里斯对视一眼，低声说了两句，很快西蒙斯大声答应了下来。 整个大殿内，诡异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卖的什么药。 八王爷沉着脸，把李承昀的用意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但却不认为大顺能有这般能人。 八王爷号称贤王，可不是指他做官多厉害，这贤王的称号代表的是他的学问和见识。 昨日下朝后，八王爷气闷之余，立即找来一众大学士。 一群人商量后，虽然觉得两个铁球落地的问题很幼稚，也没作用，但不得不说，没用的发现也是发现，而且这个发现推翻了众人长久的认知。 据此推测出外国的学问发展和大顺大不相同，因此一味跟着这些外国人的节奏走，很容易掉入他们的陷阱，从而输掉颜面。 确定这一点后，八王爷给这帮人下了定义：有小聪明，而无大能耐。 靠着小聪明得利注定不会长久。 得到在场大学士一致认同，八王爷心满意足，不再打算理睬这些外国人。 免得掉身份。 没想到李承昀居然主动提出，这大大出乎八王爷的意料。 但很快他便想明白：李承昀想借此挽回尊严，从而压倒他一头。 八王爷下意识不屑一顾，不认为李承昀和其一派有谁能搞定这两个外国佬。 正准备看笑话，忽然脸色一变。 若李承昀勾通外国佬，以利益换取丢失的面子，自己岂不是陷入被动的处境？ 李承昀道：“还是请你们先出问题吧。” 西蒙斯犹豫一二，开口道：“尊敬的皇帝，应你的旨意，我和我的伙伴同意了。” 八王爷此时十分笃定，李承昀私下和外国佬早有勾结，并且演技十分拙劣，简直演都不演了。 偏生此时他还无话可说。 只能干着急。 李承昀作出请的手势。 西蒙斯环顾四周，发现大顺的文武百官都在看他，一时分外自豪：“之前出了几个问题，我只说了其中一个答案。这样好了，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个重，谁能回答正确，我们便承认他厉害。” 此话一出，大殿内一片寂静。 林瑾此时有些疑惑，别的不敢说，但这个问题众人回家肯定都有商讨过，此时再问，莫非摆明了想要大顺赢？ 外国佬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果然仅仅片刻，一个年轻的官员走了出来，说出了正确答案。 “奥，我的上帝，这简直太棒了，大顺终于有人能够……” 西蒙斯“赞扬”的话没说完，八王爷就跳出来，骂道：“蛮夷欺人太甚，要出就出新问题，还是之前的问题，莫非欺我朝中无人？” 李承昀脸色也十分难看，刚才回答问题的虽然是他的人，可西蒙斯的态度简直和折辱人没啥区别。 摆明了看不起大顺朝廷的文武百官。 答案说出来还不如不说。 西蒙斯和克里斯一看形势似乎不对，顿时又傻眼了。 第244章 朝堂斗争（二） 眼看情况不对，克里斯急忙大声道：“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够回答。”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大声道：“一斤冰和一斤水，哪个更重？” 林瑾一听，差点乐了。 这两个外国人当真是有趣，居然把一个问题换汤不换药重新问了一遍。 大顺文武百官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正以为很快有人可以回答问题，然而让他诧异的是，一众文武百官竟然诡异地都变得沉默下来。 本来喧嚣的大殿内，一时无比安静。 林瑾十分纳闷，这和之前那个问题有什么不同吗？ 怎么刚才一个个还义愤填膺，转眼就不吱声了？ 林瑾正疑惑，就看到皇上李承昀频频对他使眼色。 林瑾只好自己该出马了，只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 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八王爷，轻咳一声，开口道：“一样重。” 声音在安静的朝堂上显得格外刺耳。 克里斯和西蒙斯寻着声音看去，待看到说话之人时，顿时都是一愣，随即变得欢喜起来。 “亲爱的林，恭喜你回答正确。” 西蒙斯激动道。 林瑾无视众人的目光，对着二人道：“这些问题太过于简单，无法彰显出我大顺人民的智慧，请二位继续出题。” 西蒙斯最初只想售卖武器，哪里会想到有这般诸多变故，此时闻言忙摆手道：“不了，林，你已经完美回答了我们的问题，真是太棒了。” 李承昀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之色，正要瞥了眼脸色阴沉的八王爷，正要说话，就听林瑾道：“我们大顺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我回答你们的问题，恰好我也有问题考教二位，还请二位莫要回避。” 克里斯大声道：“林，请说出你的问题。” 西蒙斯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林瑾笑道：“数算应该是你们的强项，今日我就知道数算出题，考教考教你们。” 克里斯和西蒙斯闻言大喜。 大顺数算虽然有一定基础，但整体发展缓慢，比他们差了不知多少。 以二人的学识来说，应对林瑾的问题不在话下。 只要胜了这一场，相信贸易的大门就会彻底敞开。 “林，出题吧。” 黑皮克里斯发声道。 “慢着。” 忽然八王爷开口了。 众人目光瞬间看向了八王爷。 八王爷脸色很差，目光死死盯着林瑾：“这两个外国人如何知道你的姓名，你们是不是一早就认识？” 林瑾一愣。 他尚未说话，就听西蒙斯道：“尊敬的王爷，我们和亲爱的林确实见过一面，但并没有商量过什么，请相信我们。” 林瑾这时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一黑。 果然八王爷哈哈大笑，“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我怀疑你们早就商量好了答案，现在在此糊弄我们。” “八王爷，你这是何意？” 林瑾沉着脸问道。 八王爷不屑地望了他一眼：“何意？林瑾，你串通蛮夷搅乱朝堂，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到底何意？” 李承昀一听，肺都气炸了，他没想到八王爷会如此倒耙一把。 林瑾深呼吸，冷静道：“八王爷，我今日倒是想问问，你心属大顺还是蛮夷。” “大胆。” 卜耀连率先站出来，骂道：“你什么身份，敢如此质疑王爷？” 林瑾不屑道：“你又是什么玩意？我今日只是想问问八王爷，我为大顺争得尊严，他不仅不高兴，反而怀疑起我，到底是想大顺赢，还是输给这些外国人？” 八王爷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死死盯着林瑾。 这时李承昀开了口：“八王爷，你怀疑林千户，可有证据？” 八王爷回过头，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李承昀道：“你既无证据，为何怀疑林千户？” 八王爷踌躇道：“林瑾不过一介武夫，本王很难不怀疑他有如此智慧。” 李承昀皱眉道：“不管如何，他总归为我大顺赢得尊严，八王爷如此怀疑一个大功臣，是否不合适？” 八王爷嗤笑一声，哈哈大笑道：“我大顺的尊严，何时轮到几个番邦外族人来定义了？真便是真，假便是假，虚假做作，我大顺不需要。” 林瑾闻言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理由无所不用其极。 李承昀果然愤怒异常，却丝毫没有办法。 林瑾摇了摇头，开口道：“敢问八王爷，可有证据证明我和这些外国人暗中交换过答案？” 八王爷淡淡道：“林瑾，非本王小觑你，以你的智慧，这些答案就非你能答得出来，不是你与他们暗中勾搭，你又怎会如此算回答正确？” 林瑾叹了口气，懒得去看八王爷，目光在在场的文武百官身上一一扫过：“我林某人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能看出一个人的智慧高低。这样吧，我也不为难大家，今天有一个算一个，是诗词歌赋还是三教九流数算八卦，尔等尽管考来，但凡有我不知之处，我便承认勾结外国人，给大顺抹黑了。” 林瑾话音落下，朝堂之上竟是诡异的安静一片。 一时竟无人跳出来反驳他。 “八王爷？”林瑾看向八王爷。 八王爷给卜耀连使了个眼色。 卜耀连心里叫苦，今儿八王爷着实糊涂了。 今日林瑾再如何说，也是为了大顺争取颜面，找回了尊严。 这个时候内斗，别人如何看？ 棋差一招，输便是输。 可卜耀连同样知道，八王爷上头了。 这些年，面对当今皇上他屡屡占据上风，已经养成了输不得作风。 今儿不顺着八王爷，只怕事后算账得算到他的头上来。 眼珠一转，卜耀连计上心来，转头看向克里斯和西蒙斯，板着脸问：“你等可有暗中和林瑾暗通款曲？快快如实招来，否则严惩不贷。” 克里斯和西蒙斯虽然精通大顺的语言，可林瑾以及后面说的话，实在超出了他们的学习范围。 正迷迷糊糊，此时听了卜耀连的话，也算是弄明白了一点，西蒙斯急忙摇头：“不，我们和林绝对没有事先勾通过。” 第245章 朝堂斗争（三） “大胆。” 卜耀连闻言，一时官威发作，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教我查清楚，你们和林瑾暗通款曲，定要将你们打入大牢。” 西蒙斯和克里斯脸色难看，心里着急，嘴里却只能无力地说着无法令人信服的话。 林瑾暗骂一声，此时便知道，官字两张嘴，上下都是口，和这些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他快步走到卜耀连面前，冷着脸道：“这位大人，你很有学问？” 对于锦衣卫的敬畏，让卜耀连下意识就想后退，刚退一步就发现不对，脸色一红，忙站稳身体，梗着脖子大声道：“怎么，你一介匹夫，莫非要和我比试学问不成？” 林瑾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勾搭这些外国人，无非是瞧不起我的学问，今儿我便把话放在这里，诗词歌赋，还是术算八卦，你尽管提出来，但有我比不过你的地方，老子立马认输。” “不过——” 林瑾话音一转：“若是我赢了你，今儿你就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我赢了这两外国人，同时从今以后你见我一面就得喊我一声师父。” 见林瑾接二连三要挑战别人，在场的一众文武百官一时纷纷来了兴趣。 他们很想知道，一介武夫，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和曾经的状元卜耀连比学问。 卜耀连虽然做事令人不齿，但不得不说学问确是不差的。 果然卜耀连被激起了血气，涨红着脸道：“好，今儿我就和比试一场，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我是武夫，输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林瑾语气不咸不淡，却掷地有声。 顿时赢得在场一众武将高喊痛快。 八王爷眉头紧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林瑾行事作风往往出人意料，让他捉摸不住。 今儿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居然敢个曾经的状元郎玩命比学问。 莫非是皇上给了什么好处？ 不过八王爷依旧不认为武功厉害的林瑾，能够在学问上比过卜耀连，否则他岂不是怪胎了？ 那林瑾这么拼命，底气何在？用意何在？ 对于这种实在琢磨不通的事情，八王爷委实不喜，因为这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感觉。 卜耀连沉吟一番，开口道：“为免叫人说我欺负你一介武夫，今儿我便让你出题我答，只要我答不上来，便算我输。” 卜耀连的狂妄口气，果然赢得交口称赞。 便是八王爷也暗暗点头。 以不变应万变，卜耀连虽化攻为守，但却在大义上占据了主动。 林瑾嗤笑一声，不咸不淡道：“你连外国人的问题都回答不了，哪来的大口气回答我的问题？” 卜耀连脸色涨红，怒道：“谁说我回答不了，我只是懒得和这帮外国佬纠缠。” 林瑾乐道：“你脸皮倒是比你的学问厉害，这样，让他们再出一道题，你能回答上来算我输，回答不上来，算我输，如何？” 卜耀连顿时僵住了，欲言又止，进退不能。 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别人不知这些外国人的厉害，他可清楚得紧。 以他目前的学问，和这些外国佬的学问简直南辕北辙，他们出的问题他大概率回答不了。 没想到将了林瑾一军，反过来就被林瑾反将一军。 卜耀连忽然有些后悔和林瑾比试了。 这个看似粗鲁的武夫，似乎并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 见卜耀连吃瘪，满堂文武大臣一时忍俊不禁，却碍于八王爷的面不敢多说什么。 李承昀暗中松了口气。 他虽然信任林瑾，可林瑾最厉害的还是武功。 学识方面，也只是听了卢仇说厉害，到底如何他也没底。 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 现在和卜耀连斗嘴不落下风，也算让他对林瑾更多了一份信心。 这时西蒙斯“会意”，大声道：“我们可以再出一题。” 卜耀连脸色更差，哪里还敢真让这些外国佬出题，这些人的题目最为刁钻，不用比试，他可能就输了。 反倒是林瑾，一介武夫，都是大顺人，知根知底，应是好对付的。 因此无视了众人鄙夷的目光，卜耀连哼道：“你我比试就你我比试，带什么外人？还不速速出题。” 林瑾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他对战胜卜耀连，已经有了百分百把握。 不过今日战胜卜耀连只是顺带，最重要的还是折辱这些外国人，赢回丢失的颜面。 朝堂内，安静一片，所有人都在等候林瑾出题考教卜耀连。 看看是曾经的状元有学识，还是今日的武夫更胜一筹。 哪知林瑾忽然道：“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内，算出一道题，超过了时间便算你输。” 他话音刚落，卜耀连未战先怯，叫道：“不公平，凭什么还有时间限制？” 林瑾道：“不限制时间，莫非让你算一天不成？再说此题简单，我给的时间已经绰绰有余。” 卜耀连张了张嘴，有些后悔把主动权交给林瑾，现在太被动了。 他不怕答题，可有时间限制就不一样了。 事已至此，卜耀连无可奈何，硬着头皮道：“你说吧。” 打定主意，自己只要答不出来，就让林瑾也在同样的时间内给出解题思路，否则就不算数。 林瑾笑道：“我也不为难你，在场除了皇上，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在四分之一炷香时间内能算出问题答案，都可以替你回答。只要答对了，就算你赢。” 卜耀连大喜，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能出现在大顺朝廷上的有谁是废物？ 林瑾敢如此狂妄，失败结局已然注定。 “莫要啰嗦，出题吧。” 卜耀连中气十足，大声说道。 “皇上，”林瑾看向李承昀，“还请燃香。” 李承昀强忍心情激荡，给内侍使了个眼色，很快有小太监取来一炷香点燃。 “请听题！” 林瑾：“一加二加三加四加五……加九十九加一百等于多少？” 林瑾迅速道出题目，众人一听，没想到题目如此简单。 但很快反应过来，简单是简单，可要想在四分之一香燃烧完算出，根本不可能！ 第246章 降维打击 卜耀连虽然对有些问题无能为力，但分析判断一流，很快就明白了，一加到一百，最少要两炷香的时间，四分之一炷香内完全不可能算出来。 不过卜耀连就众人都在皱眉算数，一时也没急着反驳，而是心里快速相加。 “时间到。” 转眼时间到了，内侍大声宣布。 林瑾看向卜耀连：“如此简单的问题，你输了。” 卜耀连再三确定无人说话，胆气略壮：“我没输，别说那么短时间内算出，就是再加一炷香时间，也算不出。不仅我算不出，别人也算不出。” 林瑾掏了掏耳朵，淡淡道：“有些时候，我很不理解某些人的脑袋怎么想的，自己不行就觉得别人也不行，这是哪来的脸认为自己最聪明，别人都是笨蛋？” 指向卜耀连：“还是说你穿得人模狗样，就认为高人一等，他人都是土鸡瓦狗？” 卜耀连怒道：“匹夫安敢无礼？” 林瑾哼了一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儿，老子教训徒儿还要讲道理不成？” 卜耀连脸色微变，看向四周憋笑的同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莫非你能算出来不成？” 林瑾笑道：“我早就说过了，自己不行就要低调一点，保持谦逊。你这么趾高气昂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要脸不成？” “够了！” 眼见卜耀连被气得半死，八王爷缓缓开口：“林瑾，如此庞大的术算题，你当真能在四分之一时间内算出？” “回王爷，可以。” 八王爷冷声道：“骗人也得有些水平，你凭什么能算出来？当自己是神仙不成？” 林瑾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神仙不清楚，但你们水平有限是真的。” 不等八王爷说话，林瑾目光扫视在场文武百官，“不如人家就不如人家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尔等都是普通人，死鸭子嘴硬又不会变成天才。要我说不光你们是插标卖首之辈，便是这些外国人也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哗～ 林瑾无差别攻击，顿时引得满朝文武哗然。 上次这么狂的锦衣卫，还在前朝。 莫非又要死灰复燃了不成。 李承昀神色激动，林瑾今日的举动让他十分痛快，干了许多他想干又不敢干的事情。 不过眼见群臣激愤，为了避免八王爷做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李承昀沉声道：“林千户，慎言。” 林瑾笑着应了一声，大摇大摆走到了眉头紧皱的西蒙斯面前，笑道：“怎么，算出来没有？” 西蒙斯面露懊恼之色，摇摇头：“还差点，你这一问我，让我把刚才累计的数据又忘记了。不过肯定不能在那么短时间内算出答案。” “你呢？” 林瑾又看向克里斯。 克里斯抓耳挠腮，满脸尴尬。 “你们呢？” 林瑾以此问向其它外国人。 但但凡林瑾目光所过之处，这些外国人纷纷低头。 林瑾彻底松了口气，刚才提出问题时，他没有看卜耀连，首先去看的是西蒙斯和克里斯，随即和那些外国人的表情。 一看他们皱眉苦思，林瑾就估摸着稳了。 果然如此，这道题，这帮外国人同样不能快速算出来。 林瑾转过头，看向芸芸众臣，面带不屑道：“我还以为多厉害，没想到这帮外国人简直不值一提，看来也是榆木脑袋。” 克里斯觉得被侮辱了，有些生气道：“林，你这是对我们的不敬。” 林瑾摇摇头，回头一一指着他们道：“我针对的不是你，而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克里斯等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炸锅了，表情显得十分愤怒。 满朝文武大臣，虽然不理解什么是垃圾，可看这些表情愤怒的外国人，很好理解出，他们都被林瑾看不起，狠狠打击了。 本来还觉得对林瑾不爽，此时竟又诡异的生出异常舒服的感觉。 与前几日被两个外国人怼得哑口无言，又羞又无奈相比，林瑾今日的表现，足以让大伙原谅他刚才的无礼。 李承昀见八王爷只是皱眉不语，也暗暗松了口气。 至于外国人的想法感受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君不见昨日满朝文武被羞辱的无能为力了？ 西蒙斯怎么也没想到本来还很善良的林，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强忍不悦，开口道：“林，你的题目非常有趣，但我不认为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算出答案。”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瑾。 林瑾虽然折辱了这些外国人，但说到底他可能走了捷径，出了一个谁都无法做出的题来。 现在被人提出来，林瑾若是做不出，丢人可就丢大了。 “说你们智商有问题你们还不承认，”林瑾摇了摇头，“答案是五千零五十，别说四分之一炷香时间内，就是一息间我都能立即算出答案。” 林瑾指了指脑袋，一副你们不行的样子。 这时一个外国人道：“他，他的答案是对的。” 西蒙斯不服道：“太荒唐了，我不相信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算出答案，我怀疑你提前算出结果，因此这不算你有多厉害。” 卜耀连等人早有怀疑，只是不敢肆无忌惮地提出来，此时听西蒙斯等人一说，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林瑾无视众人的目光：“我若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算出答案，你从此认我为主，当我的奴隶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随即爆发出痛快的大笑声。 之前还对林瑾有意见的大臣，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林瑾的“勇猛”。 便是八王爷也暗暗点头，虽然他不满林瑾，但更不爽这两个外国人。 此时此刻，林瑾能在这个时候，敢说出这种话，无疑狠狠打了外国人的脸，大顺一吐胸中闷气。 西蒙斯冷静思考一番，很快笃定林瑾不可能在一息间算出正确答案。 他面无表情道：“只要你能证明在一息左右算出正确答案，我愿意奉你为主人，做你的奴隶。不过——” 西蒙斯话音一转：“你若是输了又该怎么说？” 第247章 古怪的奖励 “你输了又该怎么办？” 西蒙斯说出这句话时，本来活跃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 欣喜过后，众人发现林瑾要做的事情完全不可能完成。 也就是说，除非林瑾是神仙，否则根本完成不了。 八王爷瞥了眼皇上，见他脸色不大好看，又看向笑容不变的，不由得微微皱眉。 林瑾面对众人的目光，笑道：“你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包括我这条命在内，全部悉听尊便。” 卜耀连此时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林瑾对他极其无礼，他很愤怒，但现在他不得不佩服林瑾的勇气。 只是他非常想不通，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林瑾哪里来的勇气？ 西蒙斯深呼吸，面向李承昀：“尊敬的皇上陛下，我们愿意接受赌注，但我需要签订契约。” 李承昀心里着急，频频看向林瑾，不知他想什么，因为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也弄不明白林瑾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林瑾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莫名的，李承昀忽然就想起了当初的必死之局，林瑾一人斩杀数百刺客的事情。 他精神一振：“备契约。” 他选择无条件相信林瑾。 “不知天高地厚。” 跟在八王爷身后的七王爷摇了摇头，“见好就收就是，现在被人堵住了退路，我看他怎么收场。” 八王爷笑呵呵道：“林千户可非常人，说不得有意外之喜。” 七王爷哼道：“除非他真是神仙，不然我实在想不出这么大的运算量，他如何快速得出答案。” 八王爷看了眼高位上的皇上，笑道：“拭目以待吧，我也很想看看有些人会不会把自己玩死了，哈哈。” 契约很快签订完成。 西蒙斯自信道：“林，我认为你很聪明，甚至是我见到过最聪明的人，但你太自负了，今日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克里斯重重点头，之前还觉得眼前浓眉大眼的少年将军是个好人，现在觉得他嚣张透顶，一定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这问题很简单，”林瑾淡淡道，“一到一百一共有一百个数，首尾相加为一对，共五十对，也就是五十个一百零一，可以迅速得出五千零五十。” 林瑾似笑非笑地望着西蒙斯：“你觉得呢？” 西蒙斯呆呆地望着林瑾，好半天才回过神，他眼神异样，心里一遍遍回想刚才林瑾所说的法子。 “天才啊，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克里斯惊呼大叫，“上帝作证，林，你发现了全新的定理，这太不可思议了，你绝对是个伟大的数学家。” 此时朝堂上一些精于数算的大臣，也纷纷反应过来。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立马和身边的人说林瑾解法之妙。 不过很快问题出来了，五十个一百零一，林瑾是如何迅速算出为一百零五十？ 不等有人解法，西蒙斯认输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西蒙斯叹了口气，感慨道：“我输了。林太厉害了，你是个伟大的天才，能伺候你这样的天才，我西蒙斯心服口服。” 说着单膝下跪，竟是做了个骑士礼。 “西蒙斯愿意为林效忠。” 克里斯同样跪倒在地，大声道：“我克里斯，愿意为伟大的林效命。” 林瑾没去看二人，而是转过头，笑眯眯地看向了卜耀连。 卜耀连本来还有点佩服林瑾，此时见状，顿时像是吃了屎一样恶心。 满腔怒火却无法发作。 只能装作看不见。 哪知林瑾不依不饶：“我徒儿何在？” 卜耀连快要吐血了，他能清晰感受到周遭同僚看戏的眼神，更能想到日后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嘲笑。 好在他确实脸皮厚，愣是装作看不见。 林瑾摇摇头，正要说话，就听李承昀惊喜的声音传来。 “林瑾，此种算法极妙，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林瑾笑道：“这是我偶尔发现的，目前我称之为‘林氏定理’，还望皇上替我在史书上浓墨重彩一笔，好让臣流芳百世。” 李承昀哈哈大笑：“你今日为国争光，又有新定理发现。术算一道，史书里必定有你一席之位。” “多谢皇上。” 林瑾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想多为后世做些贡献，今日也算是机缘巧合。 心里琢磨着，有空编写数学定理书：凡记得的定理定义，都提前写出来。 现在或许没什么用，可未来就不得了了。 早朝散去后，林瑾好不容易才摆脱众文武大臣的“围堵”，正准备找克里斯和西蒙斯问问武器的事情，就见到皇上身边的太监快步跑了过来。 小太监喘了几口，大声道：“林千户，皇上有旨，召你觐见。” “公公稍待。” 林瑾此时也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西蒙斯和克里斯，迅速走到二人面前：“你们先去荣国府等我，我和皇上见完面后去找你们。” 二人点头。 林瑾又道：“你们想要和大顺做的贸易事情，从现在开始不容许和任何人说。”到时候我自然会让你们大赚特赚。” 西蒙斯又惊又喜，没想到林瑾做了主人，居然还这么好说话，还让他们赚钱。 “林，您放心吧。只是荣国府在哪？” 林瑾摆手道：“自己找人问，去了就说我让你们去的，对了，你们还是在院外等着吧，不要进院。” 眼看小太监等得急了，林瑾打发走二人，快步跑了回去。 还是之前的那处偏僻的宫殿。 林瑾心里盘算着，一会见到皇上就让他快点解决妙玉的问题。 “林千户，请吧。” 小太监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没有推门。 林瑾只好上前主动推开大门。 入内后，身后大门缓缓关了起来。 此时林瑾闻到了一股腥甜的檀香味。 这种檀香味，他闻所未闻，但很容易分析出其中药材。 分析着，林瑾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檀香味中居然掺杂了催丨情的成分。 皇上莫非想用美人计收服他？ 亦或者妙玉在里面，皇上要玉成他和妙玉的好事？ 第248章 皇帝的宏图 “皇上？” 林瑾喊了一声。 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声音，久久不见李承昀出现。 林瑾转头就走。 “林千户。” 忽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是抱琴的声音。 林瑾霍然转头，只见左侧抱琴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呆呆地望着他。 林瑾皱眉：“你怎么在这？” 抱琴声音带着哭腔：“娘娘在里面。” 林瑾愈发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疾步走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呢。” 抱琴看向里侧，垂着小脑袋：“皇上不在这，这里只有我和娘娘。” 林瑾见她说不清楚，就要往里闯。 可走了几步，闻着愈发浓郁的檀香味，林瑾慢慢停下脚步。 抱琴声音幽幽从后面响起：“皇上有旨，要林千户你和娘娘同房。” 轰—— 忽然间，林瑾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他缓缓回头，望着面容呆滞的抱琴，难以置信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抱琴擦拭眼泪，昂起头道：“这是皇上亲自和我说的，如果我泄露秘密或者没有完成任务，就赐死我。” 林瑾不解：“为什么？” 抱琴摇头：“皇上后宫女人并不多，也无子嗣诞生。更，更未与娘娘同房过。” 左右看了看，抱琴压低声音：“我怀疑他那方面不行。” 林瑾顿觉荒唐。 这段时间，类似的事情发生太多，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不是在“中毒”，就是在“中毒”的路上。 抱琴跪了下来：“林千户，我不知道皇上到底什么意思。我分析了一下，觉得他如今帝位不稳，又无子嗣，可能想，想……” 秀美的面颊上闪过一丝红晕，“林千户又这般厉害，与娘娘熟悉，这才选中你吧。” 林瑾叹道：“这不胡闹吗？我这么做，皇上判我死罪怎么办？” 抱琴眨了眨眼：“皇上如此看重你，我觉得他最想拉拢你，应该不会判你死罪。” 说完俯身磕头：“林千户帮帮我吧，否则要是别人，娘娘事后知道怕是死了的心都有。” 林瑾心里骂娘。 他虽然风流好色，可那都是正常情况下，现在算什么事儿？ 对了，金手指？ 林瑾眼珠转了转，忽然又笑了起来，笑自己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收集金手指。 “起来吧。” 林瑾走向里间，粉色的纱帐内，隐隐露出一具凹凸有致的女体。 林瑾唤了两声，抱琴道：“娘娘已经睡了，不知此事。皇上说不要告诉她。” 林瑾听得心惊肉跳，迅速分析情况，最后发现不管李承昀事后卸磨杀驴，还是他什么都不做，结局好像没什么不同。 反而做了，李承昀真有可能是抱琴的推测结局。 林瑾虽医术无双，可也是肉体凡胎，此时檀香早就吸入过量，大脑不免迷迷糊糊。 望着粉色纱帐内的贾元春，心底滋生出异样的感觉。 “你，你出去吧。” 半晌身后没有动静，林瑾回头发现抱琴还秀美的脸蛋满是晕红。 皱了皱眉，林瑾懒得再去多想，如果结局难以改变，不如先获得金手指再说。 当下放开一切，大步走向床榻。 掀开纱帐，贾元春身上只睡容安静，身上只披了一层薄纱。 红楼众女人中，林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得到帝国的贵妃娘娘——贾元春。 还是皇上默许的情况下。 身上缓缓摩挲着贾元春雍容贵气的脸蛋，林瑾起身开始解衣，只是心里有一丝疑惑：怎么金手指没到？甚至试用一天的金手指也没有？ 还是说贾元春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命运并未改变？ 此时偏僻的宫殿外。 大顺皇帝李承昀推开院门，缓缓走了进来。 他站在院门口，四周空无一人，面色无悲无喜。 事实上，和抱琴推断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李承昀如今虽然贵为皇帝，但帝位岌岌可危。 八王爷势力滔天，若是没有太上皇在，取代他轻而易举。 因此李承昀每一步都仿佛在走钢丝。 另外没有子嗣也是李承昀最头疼的地方。 在查出自己再无可能诞下子嗣后，李承昀毫不犹豫杀了太医，除了皇后，李承昀从未宠幸过其它女人。 甚至心里已经开始隐隐厌恶女人。 娶贾元春不过是拉拢安抚四王八公的一种手段。 若是帝位稳住后，李承昀会毫不犹豫清洗四王八公一派的势力，甚至让贾元春暴毙。 不过在见识过林瑾后，李承昀慢慢改变了想法。 尤其在知道林瑾勇猛无双，在西山救了他后，李承昀笃定认为林瑾是上天派下来帮他的股肱之臣。 再加上和贾家有矛盾，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上次派贾元春回家省亲后，就已经产生了。 这样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有了后代，也可以以此拉拢林瑾，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劳。 对于贾元春，李承昀没有丝毫感觉，因此牺牲贾元春，他内心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什么都没有能拉拢到林瑾的真心忠心重要。 为此，李承昀可以承受任何牺牲。 所以区区一个女人，李承昀完全不在乎。 李承昀甚至想着等诞下子嗣后，要不要让这个贱女人知道真相。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 知道事情大概率完成，李承昀虽不喜欢贾元春，可想到这样的女人背着他找别的男人，心里还是生出怪怪的感觉。 摇了摇头，李承昀深呼吸转头离开。 李承昀前脚离开后，林瑾也推开大殿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即关上门。 走出宫殿，四周无人。 林瑾一时不知该往哪走。 正犹豫，不远处有小太监发现了他：“呦，林千户，你怎么在这？太上皇可找你呢。” 林瑾咯噔一下，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太上皇可不是皇上，要是发现了什么，真有可能为了皇家颜面宰了他。 什么天才不天才，只怕在他眼中啥也不是。 迅速镇定心神，林瑾慢慢踱步走了过去。 还好小太监满脸喜色，“恭喜林千户，贺喜林千户，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将来一定能青史留名。” 第249章 江湖庙堂 林瑾先松了口气，笑道：“喜从何来？” 小太监讨好道：“林千户开小的玩笑，您在朝堂上威风凛凛，替咱们大顺扬眉吐气，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林瑾神色一动：“太上皇找我也因为此事？” 小太监笑呵呵道：“小的不知，不过大概率是因为此事。今儿听老内相说了，太上皇心情很好吶。” 林瑾扯了扯嘴角，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再多问。 很快看到了太上皇的炼丹室。 太上皇一如既往地盘腿坐在蒲团上，穿着灰色道袍。 见他来了，随手指向旁边的蒲团，便闭目不语。 林瑾盘腿坐下。 想了想，也没主动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太上皇才缓缓睁开眼睛：“听说今儿你在朝堂上闹得动静很大？” 林瑾想了想：“也不算大，就是收了两个奴才。” “呵呵，”太上皇笑道，“出我所料，没想到你武功那么好，脑子也聪明得紧，实在是难得。” “谢太上皇夸奖。” 太上皇盯着他：“你愿意在朝堂上出头，皇上答应你什么？” “不让妙玉嫁给平西王孙子。”林瑾老老实实回答。 太上皇“嗯”了一声：“嫁谁都是嫁，他有能耐嫁别人家姑娘，便随他好了。” 林瑾心里顿时恼火不止。 太上皇未免有些无情，最终还是承认看妙玉没有背景。 果然亲情什么的，在皇家看来就是屁。 “你对平西王怎么看？”太上皇忽然问道。 林瑾一愣，摇头道：“没有看法，也不太了解。” 太上皇淡淡道：“你是锦衣卫千户，掌管的是全天下锦衣卫，有些事情你该多去了解。” 林瑾沉吟道：“卑职有事要说。” “说吧。” “年后我要回扬州一趟，锦衣卫的事情可能无法分心顾虑。” 太上皇似笑非笑道：“你素日也没怎么去，今儿倒是担心起来锦衣卫了？” 林瑾强笑道：“总得有个交代。” 太上皇道：“按理说你走不掉。” 林瑾追问：“那不按理呢？” 太上皇不咸不淡道：“你直接走，谁会拦着你不成？不过不管你在与不在，这些都不重要，我要的是结果，我也只看结果。” 林瑾了然：“卑职明白。” 抬起头时，发现太上皇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太上皇？”林瑾低声叫了一句。 太上皇：“我问你，妙玉你打算如何处置？” 来了，林瑾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知道妙玉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后，林瑾已经没有那么紧张。 “我们之前有过约定。”林瑾避免直接回答。 本以为太上皇会直接问，哪知太上皇只是默默点头，接着道：“无论如何，妙玉从今以后也是重安郡主，她以后若是哪里受了委屈，我唯你是问。” 林瑾暗自振奋，太上皇这是把妙玉托付给他了。 “福王无后，她要是愿意，你们有了孩子后，就都姓李吧。” 太上皇盯着林瑾的眼睛，“你可愿意？” “卑职愿意。” 心里又是疑惑，“孩子和谁姓我无所谓，只是……” 太上皇摆了摆手，没好气道：“没有只是但是的，那是你们的事，我就想不通一个连子孙后代都不在乎的人，妙玉看重你哪里。” 林瑾辩驳道：“只是姓而已，没说我就不在乎子孙后代。” 太上皇哼道：“跟别人姓与跟自己姓能一样？数十年后，你孩子的孩子谁还记得你？” 林瑾先是一愣，随即嬉皮笑脸道：“我现在可是大数学家，发现了‘林氏定理’，无论跟谁姓，以后都免不得沾我的光。” 太上皇伸手点了点他，摇摇头，叹道：“你虽有能为，但太过惫懒，缺乏稳重性格。” 林瑾道：“人人都图逍遥自在，我若是能快快乐乐生活，便已经满足。” 太上皇道：“有能力的人，就要为天下为苍生贡献自己的能力，这是上天给你们这些天才的使命。” 林瑾没想到太上皇还有这些想法。 太上皇笑道：“你心里一定在说我一个整日修仙问道的，不理国家政事，怎么好意思说这些吧？” 林瑾忙摆手道：“我可没说。不过太上皇之前那句话我却不赞同。” “哦，你有何见解？” 林瑾道：“有的人在江湖忧国忧民，有的人在庙堂济世救民，虽身处地方环境不同，可却怀着同样的一种心思。” 顿了下：“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官场一些习气太重，远没有远离庙堂之人来的纯粹，我想这未免不是好事。” 太上皇哈哈笑道：“你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大顺？” 林瑾哭笑不得：“我哪敢啊，也没那些心思，都是有感而发，睡一觉，醒来后就忘记了。” 太上皇：“总是能找些歪理。你若不露头也就算了，既然让我发现，就要贡献好你那一份能力。” 林瑾恭敬道：“太上皇有命，林瑾但无不从。” 太上皇沉默了一会，说道：“老八心思太重，你让锦衣卫多留心，你自己也要小心。” “是。” 太上皇看着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最近风头太大了。年后回扬州一趟，也算是避避风头。” 林瑾笑道：“那我便多待一段时间。” 太上皇没有否决：“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等你回来后，很多事情都会发生，也需要你参与解决。去吧。” 林瑾本还想说什么，太上皇却不给他机会，挥手让他离开了。 走出炼丹室，林瑾想起难兄难弟的李郅：“老内相，我兄弟李……” 戴权笑道：“世子已经回去了，林千户尽管放心才是。” 林瑾松了口气。 出了皇宫，林瑾心情大好。 这次虽然没有见到妙玉，但关于妙玉的事情却已经解决了。 贾元春的事情算是意外，金手指更是一点没见到，林瑾不打算多想。 “林兄。” 林瑾正要回去，就看到李郅骑着马飞奔过来。 “林兄，”李郅跳下马，欣喜道：“我就知道林兄弟你不会忘了我，可算把我捞了出来。” 第250章 有感而发 林瑾一脸疑惑地望着李郅：“你说什么？” 李郅道：“不是你让人放了我吗？” 林瑾没好气道：“你当我是皇上？我哪有能耐放了你。谁派人去放了你的？” 李郅挠挠头：“我没问。” “是你爷爷，本来就只打算吓唬咱们。” 林瑾开门见山道：“妙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我还没见到她。你要是见了，替我问好。” “太好了。” 李郅双手交叠重重拍了一巴掌，随后兴奋道：“怎么到处都在谈论你，是不是你小子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林瑾摆了摆手，就要离开。 “别啊，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去做什么？” 李郅笑道：“去见一个人，跟你只是顺路，你就搭我一程。” 林瑾见状，只好顺了他一程。 此时荣国府内，贾政，贾母，贾赦等人汇聚一堂，贾政眉飞色舞地说着今天朝堂上的事情。 贾母面无表情，贾赦听得满腔怒火，却也不敢多言什么。 自从身体好了后，贾赦便知道林瑾气候已成，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但论实际权利，远比早已经衰败的贾府强。 除非八王爷造反成功，否则贾家不被清算就算好事，还哪里敢出头。 今儿听了贾政说起朝堂的事情，贾赦更加笃定了之前的猜测。 林瑾这般胡闹，居然都没有事情，可见背景不是一般强大了。 “好了。” 贾母见二儿子车轱辘话来回说，出言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贾政停止说话，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眼贾赦，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母亲和大哥与那人有矛盾，但世上没什么矛盾不能化解，咱们家落到如今地步，多一个朋友总归好过多一个敌人，母亲和大哥还是放下之前的恩怨吧。” 贾母皱眉道：“在你眼中老婆子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贾政忙惶恐道：“儿子错了，母亲儿子不是那般意思。” 贾母欲言又止，探春的事情总归说不出口。 看了眼贾政，心思转动，忽然道：“老二，你觉得咱们家之女嫁一人给那小子如何？” 贾政茫然道：“嫁谁给他？” 贾母没好气道：“三丫头早已经到了适婚的岁数，你这做老子的还用我提醒？” 贾政张了张嘴，看了眼贾赦。 贾赦察觉到目光，头也不抬道：“你甭看我，母亲同意，就是迎春我也没意见。” 贾母：“迎春性格木讷，不合适那小子，去了怕是会被欺负。我可是听说了这小子风流好色，与他修好，探春最为合适。” 贾政想了想，起身拱手道：“儿子听母亲的。” 贾母：“你何时与他说去？” “找个机会就说。” 贾母道：“黛玉是那小子的徒儿，你可以从他那探探口风。” 贾政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 林瑾回到家，院门大开。 他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进去，就看到贾赦不知什么时候在里面。 正和西蒙斯与克里斯聊着天。 除此之外，就只有鸳鸯。 “林，你终于回来了。” 克里斯看到林瑾，欢呼一声，跑着迎接出来。 “你叫我什么？”林瑾似笑非笑道。 克里斯脸色一红，干笑道：“林，那些都是封建社会的事情了，咱们……” 林瑾摆手道：“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就请离开吧。” 克里斯无奈地望着他。 这时西蒙斯过来道：“主人，我们根据你的地址，早早来到这里，是这位先生接待的我们。” 林瑾不由多看了眼白皮西蒙斯，相对于黑皮克里斯，西蒙斯居然更容易接纳自己的身份。 “琏二哥，你怎么来了？” 林瑾对着西蒙斯点了点头，看向跟在两人身后的贾琏。 贾琏笑道：“过来看看，几日不见，没想到林兄弟你在神京搅动风云，做出如此大事，实在叫人佩服。” 林瑾笑道：“消息传得这么快？” 贾琏摇头：“是西蒙斯告诉我的。” 说着压低声音：“这外国佬对你佩服得很，还说认你为主，真的假的？” 林瑾同样放低声音：“你看他旁边的那个克里斯吗？” 贾琏点点头。 林瑾：“这些黑人，在西蒙斯国家那边大都是奴隶，你猜这些奴隶都是从哪里来的？” 贾琏茫然地摇头。 林瑾道：“西蒙斯，你和克里斯先去外面等着，一会我有话和你们说。” 西蒙斯二话不说，拉着有些不满的克里斯走出院门，到院外去了。 林瑾这才笑道：“不怕跟你说，这些白人大都人面兽心，强盗成性。那些黑人自然都是他们俘虏到他们国家贩卖的。这些黑人大都生性懒惰，科技落后，因此面对白人强盗，毫无反抗能力，国家被灭的不在少数。你想想一个落后的民族战败了，面对的是什么结局？” 贾琏不解道：“可我见他们关系挺好啊。” 林瑾：“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白皮骨子里看不起黑皮。即使他们装的再好。” 贾琏嘿嘿笑了笑，随口道：“不瞒大哥，我也瞧不上这些黑人，长得也太……而且他们体味太重，实在让人受不了。” 林瑾道：“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合生存。如果有一天，我们战败了，这些白皮一样瞧不起我们，甚至你看不起的黑皮也瞧不起咱们。” 贾琏嘿了一声，说道：“蛮夷之辈，哪有他们瞧不起我们的份？咱们没瞧不起他们，已经是他们的福分了，林兄弟，这些蛮夷之辈成不了气候。” 林瑾笑道：“你知道那些黑人为什么战败被俘吗？” 贾琏问道：“为什么？” 林瑾面色郑重：“整个西方世界科技在飞速进步，他们船坚炮利，火器更是迭代更新，威力巨大。当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强盗，乘坐巨船到了一个还处在用石头当做武器的国家，你猜会发生什么？” 第251章 强盗 贾琏眨了眨眼：“这帮黑人也太落后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拿石头做武器？” 林瑾：“我只是打比方，让你明白白人和黑人的差距有多大。” 贾琏这才点头：“那差距确实挺大，别说是西蒙斯他们，咱们遇到这帮人，也很难不产生其它想法。” 林瑾不置可否：“你觉得火器厉害，还是刀剑厉害？” 贾琏道：“自然是刀剑骑兵，前朝火器发展的多好，不一样被先皇灭了，那玩意也就看着吓唬人。” 林瑾叹道：“你没上过战场，不知道火器到底多厉害。如你所言，之前火器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如果这些火器的缺点一一改进，你认为是它们厉害还是刀枪剑戟厉害？” “火器吧。” 贾琏不太确信地道，“不过火器那么多缺点，怎么可能改进得了。” 林瑾也不知道为何与贾琏说这么多，许只是有感而发，他淡淡道：“落后就要挨打，咱们大顺闭关锁国，不知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若是有一天别人打进来，大顺战败，咱们都成了俘虏，我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林兄弟，你……” 贾琏愣住了，他没想到武功厉害的林瑾，居然能说出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 林瑾拍拍他的肩膀，“古人早就说过了，莫要坐井观天。西蒙斯和克里斯不过那些外国人中的甲乙丙丁，可纵使如此，他们一样让大顺的满朝文武哑口无言，这便是进步。” “林兄弟是说铁球先后落地的问题？”贾琏还是一脸茫然。 林瑾叹道：“我问你，一群清醒的人厉害，还是一群活在谎言里的人厉害？” “当然清醒的人，自欺欺人有什么可怕的？” 林瑾摊手道：“你也知道？那铁球一事虽是小事，可在别人看来同样是常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以此类推，咱们到底有多少常识性错误？错了就是错了，就是落后，就是比不过人家，你认不认？” 贾琏挠了挠头。 林瑾重重拍拍他的肩膀，“今儿怎么过来了？” 贾琏笑道：“后天我生日，想请林兄弟赏脸。” “原来是琏二哥生日，你不说我还忘了。后天礼物一定到。” 最近忙得很，林瑾还真不一定有时间过去。 贾琏也没多说，又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晴雯、香菱呢？”林瑾看向鸳鸯。 “林姑娘来了，都在屋里头。” 林瑾：“今天天气不错，怎么没走？” 鸳鸯低着头：“打算明天出发。” 林瑾“嗯”了一声，“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咱们都没把你当外人。不要客气。” 鸳鸯感激道：“我知道的。” “你去忙吧。” 林瑾说完出了院门，带着克里斯和西蒙斯走出角门，径直去了锦衣卫的据点。 赵钱等人，因为年关将近，林瑾也没让他们外跟着，都打发回家去了。 因此这处地方，正好成了林瑾接待二人的地方。 “主人，你叫我们过来，是有事想和我们说吧？” 西蒙斯别看一脸正经，可如今认了主人，奴性迸发，林瑾如何他挺谄媚的。 不过林瑾喜欢，最少这样的人很聪明。 相反克里斯就有明显的抵触心理。 不过林瑾记得在朝堂上，克里斯可是率先愿意认主的。 “你们之前做什么的？” “使者——” 西蒙斯话没说完就被林瑾打断，“我不喜欢听假话。” 西蒙斯苦笑道：“什么都隐瞒不了尊贵的主人，不错，我们其实是商人，并不是什么使者。不过那帮外国人很多人也不是使者身份，大家都认为大顺的皇帝慷慨大方，我们只需要给一点东西，就能获得丰富的回赐。这样干的人可不在少数。” 林瑾皱眉道：“你们不是军火商吗？” 克里斯插话道：“我们就是售卖武器的，本想献厉害的武器给大顺的皇帝，如果他十分满意，又愿意赏赐很多东西给我们，我们想着考虑和他做生意。可惜大顺朝堂并不待见我们。” 林瑾松了口气，别人不感兴趣，他感兴趣。 “你们会制作武器？” 克里斯脱口道：“我们在海外有专业的设备和人才，制作……” 西蒙斯拼命给克里斯使眼色，克里斯说了大半才意识到不对，讪讪不语。 啪—— 林瑾猛拍桌案，目光发冷地盯着西蒙斯。 西蒙斯硬着头皮道：“主人我们也只属于他们一部分，我们是你的奴隶，可他们不是。我觉得不该说出他们的消息。” 林瑾一脚踢在西蒙斯的肚子上，西蒙斯弓着身子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不说你们奴隶的身份，单说你们装作使者欺骗大顺贸领赏赐的事情，就足够赐死你们了。” 林瑾面无表情地望着躺在地上痛得直哼哼的西蒙斯，随即又看向满脸惊骇之色的克里斯：“做奴隶就要有做奴隶的觉悟。若是做不到，我宁愿不要。” 克里斯“噗通”跪在地上，大声道：“我愿意，我愿意。” 林瑾看向西蒙斯：“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不愿意做奴隶，我就放你们离开，反正也没人看到，别人也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算丢面子。不过——” 话音一转：“若是做了我的奴隶，还一心二用，身在曹营心在汉，可莫要怪我无情。” 西蒙斯挣扎着起身，看了眼面色冷酷的林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害怕林瑾诈他们，若是他一旦提出离开，林瑾就会把他们送去官府。 到时候那可是死罪。 缓缓跪在地上，西蒙斯道：“我愿意尊你为主人。” 林瑾敲了敲桌子，也重新坐下：“说说你们的基本情况。” 通过西蒙斯的述说，林瑾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西蒙斯和克里斯也不是什么商人，二人实实在在的海盗。 其中西蒙斯是海盗团体中的二把手，克里斯只是他的跟班。 不过武器研发设备和专业人才，确实没有欺骗林瑾。 但这些都是他们抢来的。 西蒙斯口才还行，但也罗里吧嗦的说了半天，林瑾都快听迷糊了。 “你哪个国家的？”林瑾问。 第252章 有些事儿说清楚 “缇子牙的。” 西蒙斯老老实实回道。 “缇子牙？” 林瑾听得一脸懵逼，不过这个时代有大顺朝，缇子牙也不奇怪，估计是自己没听过的朝代。 而且以西蒙斯对他们武器的信心，火器也应该比大顺的火器先进很多。 “把你们的武器拿我看看。” 克里斯插嘴道：“都在使馆里，我们没敢拿出。” “你去取来。” 克里斯二话不说就走。 西蒙斯待着没动。 这时李郅走了过来，远远道：“林兄弟，薛家怎么就搬走了？薛蟠也不通知我一声。” 林瑾笑道：“你来看薛蟠？” 李郅靠近他，看了眼西蒙斯，也没多想，笑道：“我找他做什么，我是来看他妹妹。” “你找宝钗做什么？” 虽然通过薛蟠知道李郅可能对薛宝钗有点意思，可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一见又来找。 “林兄弟这话说的，你屋里屋外都是美娇娘，我就不能找心爱的女人了？” 林瑾转过身，认真望着他：“宝钗很漂亮？” 李郅正色道：“气质是漂亮，端庄大气旺夫，一看就是个极好的。” 林瑾心道：“旺夫不旺夫不知道，贾宝玉到底是离家出走做野和尚去了。” 嘴里却坦然道：“这么好的女人，你觉得名花没主？” 李郅先是一愣，接着伸手指着他怪叫起来：“哇哇，林兄弟你，该不会你……” 林瑾拍开他的手：“知道就好，别这么大动静。” 李郅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林兄弟你不地道，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还缠着……” 林瑾再次打断他的话：“什么叫我缠着？两情相悦懂不懂？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一个巴掌拍不响，真是我一厢情愿，这事能成？” 李郅捂着胸口，表情幽怨：“得，我还是走了。在你这里，我就不该对漂亮的女人感兴趣。” 林瑾驱赶苍蝇一般：“赶紧走，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记住就好。” 李郅转头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哎哎哎，不对，薛宝钗好歹也是世家小姐，她还能给你做妾不成？那我妹妹妙玉怎么办？” 林瑾不紧不慢道：“非常人行非常事，我的私事，你就别管了。” 李郅站着不走：“我还就不信了，以我的身份都不可能同时娶到两个贵族嫡女，你凭什么啊你？” 林瑾笑道：“所以说你这种人不懂感情，以为女人就是用身份地位权利换来的，你这哪是喜欢人家，你这是馋人家的身子。” 李郅脸一红：“你就不馋？” 林瑾笑道：“我也馋，但馋得狠了，就会产生一种喜欢到骨子里的感情。你问问你，会有这种感情吗？” 李郅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忽然又叫道：“差点上了你的当，你娇妻美妾这么多，谁不知你林瑾风流好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什么贞洁烈夫。” 林瑾骂道：“滚滚滚，你懂个屁。世上好男人太少，我这是博爱，能多给几个女人幸福就多给几个，如此博大的胸怀，到你嘴里就变得不堪入目，快滚。” 李郅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叫道：“林兄弟，你可让我重新认识你了。” 林瑾笑呵呵道：“别得不到人家姑娘喜欢就恼羞成怒，男子汉大丈夫的，要拿的起放的下。” 李郅叹道：“知道你武功厉害，没想到脸皮也这么厚，我算服了。” 说完摇头晃脑地走了。 林瑾松了口气。 幸好李郅也只是好玩，若是当真了，两人关系怕不好相处。 刚才插科打诨，也是想让李郅别那么难过。 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虽说古人有互赠美妾的习惯，不过打死林瑾也不会把身边的女人让出去的。 目送李郅离开，林瑾正要进院门，就看到西蒙斯目光古怪地望着他。 林瑾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还是让魏铁蛋派几个人跟着他，不然两边通风报信也不方便。 西蒙斯和克里斯说的那些研发人才和武器设备，林瑾志在必得。 同时再通过那些开海发财。 否则不等多久，别人就自己打过来了。 大顺闭关锁国，林瑾绝不容许自己也止步不前。 没这个机会就算了，有了这样的机会，再不去行动，林瑾怕被后人戳着脊梁骨骂。 林瑾站在门口没有进门。 正等着克里斯回来，就看到香菱小跑出来，先看了眼西蒙斯，随后轻声道：“夫君，师父里面呢，你不进去吗？” 林瑾指着西蒙斯：“还有点事，你和晴雯先陪着她。” “好的。” 不知等了多久，克里斯才姗姗来迟。 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 来到林瑾面前，放下包裹迅速打开：“主人，这里有三把武器。” 克里斯找出里面最精美的一把：“这把准备送给大顺皇帝，可惜送不出去了。” 林瑾接过看了看，“这把武器最大？” 西蒙斯接过话道：“这把携带方便，乘人不备也算是杀人利器。不过威力大的还属于那两把，射程远，装弹便利。” “比大顺朝的火器如何？”林瑾再次询问。 克里斯又变得洋洋得意，眉开眼笑道：“主人，不是我们说大话，火器发展，大顺太落后了，而且一点儿也不好用。那大炮我也看了，都是上世纪的老古董，说明大顺的火器丝毫没有发展。真要打起来，你们怕是会吃亏。” 林瑾拿着手中的火枪，不置可否。 “你们一行多少人？”林瑾把火枪收起来，随口问道。 “八个人。”克里斯脱口说道。 林瑾看向西蒙斯：“目前其他人在哪？” 西蒙斯低着头道：“来神京的就我和克里斯，其他人都在船上等着我们消息。” 林瑾点点头：“你们那基地距离这里多远？” “不是太远，十来天就能到。” 林瑾一愣：“这么近？” 西蒙斯道：“那边太过落后，适合发展，否则我们也不敢建立基地了。” 林瑾当即决定，派林帮的人过去接手基地，顺带掌握火器设备和船炮的使用，否则一直窝在一亩三分地，不会有太大发展。 第253章 发展恋爱两不误 果然不出所料，林瑾一直头疼没来得及解决的事情，作为林帮暂时的头脑人物魏铁蛋，很快也想到了。 薛蟠当天晚上，带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来到荣国府。 “大哥，这是小七。” 薛蟠介绍了一句，那小七满脸激动地望着林瑾。 “铁蛋说和你通消息不便，让我带小七过来，留着联系方便。” 林瑾不由诧异地望了眼薛蟠，想了想道：“有没有地方住？” 小七忙点头，用尚且稚嫩的声音道：“不需要，我有的。” 林瑾点点头，说道：“你通知魏铁……小魏晚上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他商量。” 小七应了一声，扭头就走。 薛蟠笑道：“大哥，别看他小，做事做利索灵活，让人放心得紧。” “最近怎么样？”林瑾笑道。 “都还好，目前薛家生意更是火爆，也没人敢找咱们的麻烦。” 薛蟠竖起大拇指，“不是大哥有先见之明，可没有如今局面。” “那便好，对了林帮目前有多少人？” 薛蟠挠了挠头，干笑道：“不知道，这次发展壮大，帮里来了不少人，我也没算。” 林瑾沉吟片刻，又道：“你准备一些钱，我需要购买火器。” 薛蟠慢慢张开嘴巴：“大，大哥，你想干嘛？” “发展。”林瑾正色道，“林帮想要发展壮大，就不能龟缩在神京，得走出去，最好走出国门。因此我们需要大量的先进火器。” 薛蟠小声道：“大哥，这玩意被查到算造反的。” 林瑾笑道：“让八王爷知道林帮的事儿，你以为大家伙有命？若想不被拿捏，就要壮大自己，壮大到能和任何势力抗衡。因此咱们需要一股力量去开海。” “开海？” 薛蟠脸色变了又变，咬牙道，“我知道了，要多少钱。” “先准备一百万两白银，”林瑾叮嘱道，“你不需要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让宝钗推荐一些信得过的人替你办事。就算出了事你也不会牵连到。” 薛蟠咂咂嘴，后面的话被他自动忽略了，耳中只回荡着林瑾说的一百万两，看来大哥真要干个大的了。 想起大事，薛蟠猛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大哥，听说你在朝堂上力战外国鬼子，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大大的给咱们大顺涨了面子，是不是？” 林瑾没想到事情传得这么快，看来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消息传递一样会很快。 不过薛蟠这话说的，一看就是消息没听明白，人云亦云居多。 他也懒得再多说朝廷发生的事情，索性道：“别听外面胡说八道，赶紧去找铁蛋说说这里的事情，另外也给曹破奴说清楚明白，未来林帮的发展离不开他，他想要报仇，就不能守着一亩三分地，否则再厉害，也能不过八王爷。这次的火器是个很好的契机。” 薛蟠：“大哥找谁买火器？那玩意我了解过，不太好用。” 林瑾笑道：“谁说要买了？我们是去抢去研发制造。” 薛蟠还想多问，林瑾没好气道：“好好做你的生意，专业事情专业人做，说多了你也不懂。” “行，那我先回去找铁蛋。” 回头走了两步，又回头：“大哥，你什么时候去我们家？” “最近忙，年前去一趟。” “好嘞。”薛蟠笑呵呵应了一句，又道：“我也看上个姑娘，想和她过日子，到时候大哥帮我长长眼。” 林瑾还想多问，薛蟠已经离开了。 “没想到薛哥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林黛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瑾回头，二人目光相对，又迅速避开。 “他也不小了，找个女人过日子也是应该的。” 想起薛蟠娶的女人，林瑾郑重其事道：“我这个当大哥的得好好把关，品德不行的，可不能让他带回家。” 林黛玉轻笑道：“薛哥儿混账事可没少做，要我看一般贤德淑良的女子可镇压不了他。性格柔弱的反倒会被他欺负。” 林瑾诧异道：“你挺了解？”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众所周知的事儿，但凡有心谁不知道。” 林瑾笑呵呵道：“我这岁数也不小了，呵呵。” 林黛玉眨了眨眼：“师父可没闲着，家里两房美妾。如今又来了鸳鸯，只怕用不着多久，也要入房了。” 林瑾听得心里痒痒的，故意板着脸道：“大胆，哪有徒儿敢这般编排师父的？你可知罪？” 林黛玉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道：“师父大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做，可徒儿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瑾哈哈大笑，转头往里走：“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今儿天气不错，哈哈。” 林黛玉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进门：“师父今儿在朝堂上为难别人的术算题，实在让人感到惊艳，不是听说，我还真不知道可以这么个加法。” 林瑾笑道：“所以说术业有专攻，徒儿你诗词文学厉害，师父我武功术算厉害，咱们也算是各有千秋。” 林黛玉道：“徒儿哪里比得过师父，诗词歌赋说到底是修身养性的玩意，不做到极致，吃不得喝不得，最是没用了。” 林瑾道：“此话不妥，人生活在世上，吃喝固然重要，精神世界也同样重要。否则真就是个酒囊饭桶了。” 林黛玉莞尔：“我还以为师父会赞同呢。” 林瑾笑道：“一是一，二是二。存在即有道理。” 林黛玉默默点头：“怪不得妙师父夸你佛性深厚，是个难得的，今儿一见，我才知道了解师父还是太少了。” 二人进了屋，鸳鸯很快端来茶水，林瑾抿了口，问道：“它和你说了我什么？” “除了夸你还能说什么，”林黛玉嘴角微弯，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师父可能不知，妙师父对你最是佩服了，把你夸得简直天上地下，仅此一人么了。” “咳，”林瑾轻咳一声，“你可知道妙玉的身份？” “师父说什么？” 林瑾只好解释道：“我说妙玉出家前的身份，你可知道？” 第254章 林帮夜谈 林黛玉摇头：“她没和我说，我也没问。” “她父亲是如今皇上的三哥福王，不过早些年便因为牵连隐太子案全家被抄，只有她幸免于难……” 林瑾决定还是把妙玉的身份告诉林黛玉。 茶水依旧冒着袅袅热气，耳中听着有关妙玉身份的点点滴滴，林黛玉听得一时入了神。 “好在现在也算是恢复了身份，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林黛玉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怪不得总觉得妙师父气质非同凡俗，里面果然大有学问。” “也是个可怜人，哪家姑娘好好的，愿意当劳什子的尼姑？”林瑾抿了口茶水，不紧不慢道。 “所以她带发修行，”林黛玉掩唇轻笑，脸上柔光抚面，“我幼时也有人让我遁入空门，说能消灾解难，师父我和你说过的。” 林黛玉轻叹道：“今儿想来总算上天待我不薄。” “你能这么想最好。”林瑾颇感欣慰。 林黛玉：“师父以为徒儿是伤春悲秋，无端发愁之人么？” 林瑾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林黛玉：“我知道府里他人认为我是药罐子，人又瘦弱，便都说我病恹恹的多愁善感，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林瑾微感诧异，认同道：“徒儿说的对，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以后谁再胡乱嚼舌头，看我怎么教训他。” 林黛玉轻笑道：“我知道师父哄我，不过也怪不得别人，之前没有师父时，总觉得没精神，有气无力的，也难怪别人那么看。” 林瑾安慰道：“以后再不会了。” 林黛玉螓首低垂：“可人生总有聚散，师父也不会一直都在我身边。” 林瑾一愣，琢磨着道：“就算不会在你身边，也会在家附近，和你做个邻居。” 林黛玉抬起头，抿嘴盯着他，忽然掩唇笑道：“那师父打算在哪定居？” “徒儿在哪，师父就在哪。”林瑾轻咳两声，“我答应你父亲的，会一直好好照顾你。” 林黛玉脸色一红，目光没有避开：“真的吗？” 林瑾同样没有避开眼睛：“自然，你去外面问问别人，师父说话一向一言九鼎。” 林黛玉：“父亲没叮嘱呢？” “什么？”林瑾一时没听明白。 林黛玉偏过头：“没什么。” 林瑾笑了笑。 这时门外鸳鸯走了进来：“林姑娘，有丫头来说，二老爷找你。” 林黛玉起身：“可有说何事？” 鸳鸯笑道：“我没好多问。” “麻烦鸳鸯姐姐了。” 走了两步，回头道：“明儿可得等我，我来送你。” “鸳鸯谢过林姑娘。” “师父，我送送你。” 香菱跟了出去。 晴雯掀开帘子，靠在内间门口，笑道：“你情我愿的事情儿，弄得那么复杂，是我刚才就表白了。” “表白什么？” 林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呵呵地望着晴雯。 “还装糊涂。” 晴雯眼珠一转，也往外走：“我也得去送送未来的林家大夫人，不然以后给我小鞋子穿就不好了。” “过来。”林瑾喊她。 晴雯冲他吐了吐粉舌，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屋内一个人也没有，林瑾起身走到墙角往里看了眼。 里面黑乎乎的一个大洞。 方才就这么敞着，也不知道林黛玉看到没有。 取来蜡烛，林瑾走了进去。 地方不大，不过要容纳几个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但不过真有那一天到来，谁也不知道在里面待多久。 林瑾想了想，拿起旁边的铁锨，把蜡烛放在一边，继续开始挖掘。 夜渐渐深了。 林瑾从晴雯和香菱的粉腿玉臂中抽出身来，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走出门。 轻轻打开门，外面夜色如墨。 远离光污染的古代，没有月色的夜晚，天气晴朗还好，一旦天气阴沉，就会什么也看不见。 林瑾如今无惧寒冷，但对于夜色却没什么办法。 找来灯笼，信步走出门。 “老爷是要出去吗？” 身后鸳鸯不知何时穿好了衣裙，轻声问道。 “我有些事情要做，你继续睡吧。” “外面冷得紧，老爷披件斗篷吧。”鸳鸯回身就要去拿。 “不用，你早点睡，明儿还要赶路。” 林瑾摆了摆手，提着灯笼走了。 鸳鸯盯着林瑾远去的背影，秀眉微蹙，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一时又感觉不到哪里不对。 “这次回家后，得早些回来。” 想起这些天挖地道，鸳鸯知道林瑾处境危险。 对于救命恩人和好姐妹晴雯，鸳鸯打定主意和他们一块儿。 天色寒冷，门子都早早睡了。 林瑾自己开门，刚走出去，就听到一阵声响，紧接着魏铁蛋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林大人？” 林瑾并没有让魏铁蛋等人改变称呼，一来没必要，二来也能很好的避开别人耳目，或者防止被人听了去。 “铁蛋。” 等魏铁蛋到了跟前，林瑾把灯笼递给他，笑道，“早来了？” “刚来不久。” 魏铁蛋接过灯笼，局促地笑道，神色腼腆。 林瑾探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最近怎么样？” 魏铁蛋神色兴奋道：“托林大人的福，一切都好得很，如今神京城地下世界，咱们说一没人敢说二。对了，目前已经开始派人去周边城市发展林帮了。” “不错，”林瑾赞许了一声，转而道，“一个帮派最重要的是核心领导团的凝聚力，这点得狠狠抓住，不要为了发展而忘了这些。” 魏铁蛋脸色严肃道：“咱们帮派主要人员目前共计三百二十七人，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发过毒誓才入了林帮。人品绝对信得过。” 林瑾拍拍魏铁蛋的肩膀：“做的不错，不过人一旦多了，难免会出一些败类，一些大事上你们主要领导团队自己知道就好，别什么人都说，这样去做，有时候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魏铁蛋恭恭敬敬道：“我知道了。”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发展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挫折，这段时间，你们做得总体很好，只有一件事我不太满意。” 第255章 送别鸳鸯 魏铁蛋抬起头，神色愈发恭敬：“林大人您说，我们一定会改。” 作为林帮搞情报的，对于林瑾了解的越多，魏铁蛋就愈发感觉到林瑾的强大和可怕。 林瑾对于魏铁蛋有一点非常满意，作为一个从底层忽然爬上去的人，他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始终保持冷静的大脑，这点非常重要。 曹破奴不能说话，薛蟠不方便出面，魏铁蛋几乎成了林瑾在林帮的代言人。 林瑾不仅不怀疑魏铁蛋，还愈发信任。足以证明魏铁蛋做得有多好。 “你回去找一百人，必须要是咱们林帮的心腹，会点水最好，然后跟着两外国人出海一趟。” 魏铁蛋：“出海？” “不错，”林瑾把西蒙斯的事情告诉魏铁蛋，魏铁蛋听到海外基地，以及火器的事情，呼吸顿时变得急促，“林大人，咱们真能有自己的火器？” 林瑾笑道：“当然，不过咱们也不能太过分，因此我决定到了那边先稳定下来，等彻底掌控那边，再逐步往外辐射建立势力。因此派过去的人尤为重要。” “大人信得过我，我愿意亲自过去。” 林瑾摇头道：“神京离不开你，可以的话，尝试和曹破奴说一声，看看他愿意不愿意。” 魏铁蛋点头道：“目前神京这边也没什么危险，曹大哥过去倒也妥当。” 林瑾道：“有懂火器的帮派成员吗？” 魏铁蛋为难道：“只怕没有，我回去问问，有的话就派过去。” 林瑾：“愿意过去的话，安家费每月赏钱多给一些，日后帮派内优先提拔。如果有家属愿意过去，一并带上。总之咱们提供的条件一定要优厚，将来在那边一定要能站稳脚跟。” 魏铁蛋重重点头：“林大人，我明白了。” “嗯，”林瑾沉吟半晌，才又道，“开始我会让薛蟠给你们带一百万两过去，将来钱不够用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不是大顺这边，其他的我都不会去管。” 魏铁蛋难掩兴奋，知道林瑾这是彻底放权让他们发展。 如果有充足的武器，有海外基地，有大炮有战舰，魏铁蛋都不敢想象，将来这股晴雯势力，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林瑾一拍脑袋，想起西蒙斯和克里斯虽然都会大顺语言，但若是摆了他们一道，提供虚假的信息，也难以提防，因此需要会说缇子牙语言的成员加入。 这样对安全有最大的保障。 和魏铁蛋商议了大半夜，二人才分别。 想起未来林帮的发展，林瑾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若是海外基地一旦成功开花结果，再有充足的时间壮大，积累原始资本，吸纳人才。 林瑾完全相信，就算未来和大顺闹到了对立面，他也有一战的资本。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火器发展。 这也是今晚林瑾给魏铁蛋再三声明的重点。 “夫君，你还没睡吧” 林瑾上床的动静，把已经睡了一觉的香菱惊醒了。 林瑾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 香菱俏丽的容颜上立即露出娇羞的表情，看得林瑾食指大动。 搂住香菱便压了上去。 “夫君。” 香菱逆来顺受，迷迷糊糊地伸出纤细的双臂搂住林瑾的腰肢。 “大半夜的……” 晴雯翻了个身，背对二人嘀咕了一句。 香菱羞得立即以手遮掩面颊。 和晴雯不同，香菱生性羞涩，哪怕早和林瑾有了鱼水之欢，每每一样满脸通红，如同初入洞房的少女。 林瑾很难不喜欢这样的香菱。 木床咿呀咿呀晃动。 寒冷的冬夜里，荣国府梨香院侧对面的小院内间温暖如春。 次日早早醒来。 林瑾神采奕奕。 掀开帘子，发现鸳鸯早已经做好了早餐。 “老爷。” 鸳鸯忙去准备洗漱用品。 林瑾边洗漱边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好了。”鸳鸯兴致不是很高。 林瑾见她满脸疲惫，皱眉道：“昨儿不是让你早些睡吗？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鸳鸯或许不够漂亮，但有一双流光溢彩非常吸引人的眼睛。 只是今儿这双眼睛也显得不那么灵动，呆滞了些。 鸳鸯低着头：“想到要回去，睡不着。” 林瑾洗漱好，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走到一边的柜子里掏出几枚药丸，想了想，又拿出一个玻璃瓶。 “喏。” 林瑾把玻璃瓶丢给鸳鸯，随手又把刚才的药丸也递给她：“没精神时，吃上一颗，能缓解疲劳，对身体也有好处。” 林瑾说完，又指着玻璃瓶里的小药丸，“这是给你家人准备的，给老人用，算保健品，嗯，就说能延年益寿。” 鸳鸯拿在手中，表情纠结，长期作为贾母的心腹，鸳鸯对于林瑾的医术相当清楚。 她说这些有用，说明真有用，而且效果可能会更好。 只是自己只是一个丫鬟，怎能拿如此重要的神药？ 林瑾看她表情，还以为她不信：“鸳鸯，我可对你说，这玩意别看不起眼，太上皇可也吃这东西，宫里御医都没有的。” “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鸳鸯知道药丸贵重，可也没想到如此贵重。 “拿着吧，你难得回去，带些好东西也是该的，回去了也有面子。”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但是的，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咱们主仆一场，也算缘分，将来你能记得我的好就是。” 鸳鸯眼眶微红，抚顺裙摆，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鸳鸯谢过老爷。” 林瑾拉她起来，“一起吃吧，吃完早点出发，马车已经备好。会护送你一路到达金陵。” 昨日林瑾和薛蟠借了人马，又和魏铁蛋要了几人。 因此不出意外，鸳鸯一路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 林瑾刚吃过早饭，宫里便来人宣旨，皇上要见他。 林瑾一时有些踌躇，他现在最不愿意见皇上，便是连贾元春也刻意不去想。 没想到皇上居然主动找他。 这让他心里怪怪的。 林瑾本想打发走内侍，先送鸳鸯离开，哪知内侍催得紧，只能和鸳鸯说了一声，跟着内侍去了。 第256章 鸳鸯 林瑾走后没多久，林黛玉带着紫鹃赶来。 “还好没迟，姐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望着林黛玉微微喘息的模样，鸳鸯默默点头，都说林姑娘不近人情，爱耍小性子，相处久了才知道不过是谣言。 虽然她不知道林黛玉如此照看她，更多的原因看在林瑾面子上，但无论如何，也已经足够了。 临走前几日，她给之前相好的姐妹都送去了礼物，今儿走时，也只不过林姑娘来送。 自己可没送她什么礼物。 “早饭吃了吗？”林黛玉又问。 “还没。” “赶紧吃。” 林黛玉笑盈盈地叮嘱一句，看了看里面，“我师父呢？” 鸳鸯：“一大早宫里头请去了。” 林黛玉“哦”了一声：“师父近来忙得很。” 很快晴雯和香菱也陆续起床，几人一通忙活后，鸳鸯把林黛玉拉到一边：“林姑娘，这是老爷送我的丹丸，说有延年益寿的效果，我求你件事。” 林黛玉歪着头看她：“怪不得，怪不得。” 鸳鸯窘迫道：“姑娘说什么？” 林黛玉摇着头笑道：“都说你是好的，我今儿才知道，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鸳鸯红着脸道：“姑娘走来取笑我了。” 林黛玉只是笑：“说吧，求我什么事儿？” 鸳鸯掏出玻璃瓶，里面有小半瓶丹丸：“劳烦林姑娘帮忙把丹丸送给老祖宗，姑娘只管说自己送的。” 林黛玉接过玻璃瓶，盯着看了看，又拉起鸳鸯的手，把玻璃瓶塞回去：“好姐姐，你送的就是你送的，好事怎么能遮遮掩掩？依我看，还是你自己去送吧。” 鸳鸯连连摇头：“不成的，不成的。” 林黛玉道：“怎么不成？外祖母可多次念叨你得好。再说天下有什么永远散不了的矛盾，今儿我看正是修好的机会。” 鸳鸯还是摇头：“老祖宗都不知道我过来这边，我不能去，林姑娘，你就帮帮我吧？” 林黛玉叹道：“傻丫头，荣国府才多大？有什么事儿是外祖母不知道的？你去见了她，她说不定多高兴呢。” 鸳鸯一时有些迟疑。 林黛玉劝道：“去吧，也好结了外祖母的一桩心事。” 鸳鸯回头看了眼还在吃饭的晴雯和香菱。 林黛玉会意，回头冲里面道：“你们帮着收拾一下，我有些东西要送鸳鸯，去去就来。” 晴雯和香菱忙起身，香菱道：“好的师父。” “一会儿见了外祖母，先认个错，”林黛玉边走边说，“老人家都好面子，有时候只是嘴硬，心里可后悔了，你就别跟她较真了。” 鸳鸯低着头：“我不会的。” “嗯。” 荣国府众丫鬟来来往往，不时看来。 鸳鸯头愈发低垂。 林黛玉主动拉起鸳鸯的手臂，瞥了眼她的侧颜，心里有了新的计较。 “老太太，林姑娘把鸳鸯带来了，说有事找你。” 琥珀走到刚起不久的贾母身边，轻声说道。 贾母一愣，随即哼道：“那个狐媚子来做什么？” 琥珀只是摇头。 贾母正要说不见，林黛玉先走了进来。 “外祖母，外孙女来给你请安了。”林黛玉笑盈盈道。 贾母换了副表情，林黛玉如今精神愈发得好，整个人也愈发的明媚了，贾母是愈看愈喜欢。 “快过来。” 贾母招了招手。 林黛玉走了过去，挨着贾母坐下，笑道：“外祖母，外孙女有事儿和你说，你可不许生气。” 贾母知道她为鸳鸯求情，嘴里却道：“什么事儿？老婆子我一把年纪了，哪有那么多气生，呵呵。” 林黛玉道：“鸳鸯姐姐今儿要回金陵，临走放心不下外祖母，托我说怎么这要见见您，您就见见她吧？” 贾母冷声道：“那个狐媚子，还好意思来见我。” 林黛玉摇了摇贾母手臂：“外祖母，你就见见她，原谅她吧？左右一个丫头，何必一直和她怄气，和自己过不去呢。” 贾母面露微笑：“好好好，不是你我才不见她，今儿就给你个面子，见见她。” 林黛玉暗喜，忙起身去外面接了鸳鸯进来。 鸳鸯双腿如同灌了铅般重，进了门，大气也不敢喘，头也不敢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鸳鸯见过老祖宗。” 贾母哼了一声：“难为你了，还记得我这么个人。” 鸳鸯不知何时泪水潸然，磕头轻泣道：“千错万错都是鸳鸯的错，老祖宗莫要为了鸳鸯气坏了身子，那样鸳鸯真真万死莫赎了。” 贾母叹了口气，喃喃道：“好了，起来吧。” 鸳鸯擦了擦眼泪，起身从怀里掏出玻璃瓶：“这里丹丸有延年益寿的效果，是极好的。老祖宗请你收下，算是鸳鸯的一点心意。” 林黛玉忙接过，递给贾母。 贾母接过眉头皱了又松。 鸳鸯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她说这是好东西那就是好东西，而且她也大概猜测到东西是怎么来的。 一时有些愣神。 鸳鸯见贾母没了话，重新跪下，郑重磕头，而后道：“老祖宗从今以后要保重身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要太过操劳。” 说着鸳鸯眼泪又落了下来，起身又弯着腰道：“鸳鸯走了。” 转身就走。 贾母喉头哽咽，下意识道：“鸳鸯——” 鸳鸯急急回头，满脸泪水：“老祖宗。” 贾母满脸伤感：“好孩子，快过来。” 鸳鸯忙跑过去，跪在贾母身下。 二人哭了一会，贾母抚摸鸳鸯秀发道：“好孩子，你是个好的，回来吧。” 鸳鸯神色一僵，怔怔抬起头，对上了贾母满脸的柔情和慈祥的目光。 低下头，鸳鸯双膝跪地，轻声道：“老祖宗，我现在别人身边服侍，回不来了。” 贾母道：“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我就能把你要回来。” 林黛玉听罢，顿觉不好。 这不是当初和贾宝玉撬晴雯的类似吗？ 她见鸳鸯面露难色，连忙忙插话道：“外祖母，鸳鸯如今在我师父那边伺候，卖身契也在他那，只怕鸳鸯姐姐有心无力，想回也回不来。” 第257章 林黛玉的决定 屋内静悄悄的。 鸳鸯低垂着脑袋，贾母也许久沉默。 好半晌，贾母才幽幽叹道：“好孩子，你此去金陵，路上多注意安全，莫要图赶路累坏了身体。” 鸳鸯点了点头，转头走了出去。 林黛玉：“外祖母，我去送送她。” 贾母道：“主仆一场，当初是我对不起她，不能让她心里有芥蒂，琥珀，你去拿二十两银子给你鸳鸯姐姐做盘缠。” 看向林黛玉：“回头你拿给她，务必让她收下。” “我知道的。” 贾母又道：“你二舅找你有事，回头有空了去见见他。” 林黛玉点头应是。 这时琥珀走了出来，把银子当着贾母的面装在荷包里，递给林黛玉。 林黛玉接过，看了眼贾母，转身去追鸳鸯。 鸳鸯没走多远，不时回头，见了林黛玉，忙擦了擦眼睛，停下脚步等她。 林黛玉小跑着上前，笑道：“我怎么说来着？世上哪有解不开的矛盾，心里的结一旦解开，什么事儿就都好说。” 鸳鸯感激地望着她。 林黛玉从紫鹃手里接过荷包，递给鸳鸯，“外祖母到底是心疼你的，这不给你的路上盘缠。” 鸳鸯眼泪又落了下来，摇头不解也不说话。 林黛玉塞她手中，“拿着吧，也不是太多。你你不拿外祖母该不高兴了。” 鸳鸯这才收下。 二人回去的路上，林黛玉说了些路上注意的话，眼看着到了院子，鸳鸯低声道：“刚才和事儿，多谢姑娘帮我解围。” 林黛玉笑道：“什么事儿？” 鸳鸯红着脸不说话。 林黛玉：“我问你，你是不想回外祖母身边，还是怕我师父不高兴？” 鸳鸯缓缓低下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林黛玉道：“你真想回外祖母身边。我可以帮你当说客，师父最疼我了，不会为难你的。” 鸳鸯摇头：“我，我在这里挺好的。” 林黛玉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想回吗？” 这次过了半晌，鸳鸯才缓缓摇头：“老祖宗是好的，可我到了林老爷那里，我才知道我还能另外一种活法，没心没肺的，也不用时刻担心做错事紧张，还有好姐妹。” 鸳鸯喃喃道：“我虽在林老爷这里没多久，可在这里我仿佛待了半辈子，我好像从小到大就在这里，和他们是一块的，也没有什么规矩。” 抬起头：“不怕林姑娘笑话，鸳鸯在这边是自懂事起，最轻松，最快活的，我很喜欢。” 林黛玉低着头，帮鸳鸯整理衣服，轻声道：“早去早回。年后我和师父可能要回一趟扬州，你回来后，可能见不到我们。” 鸳鸯忙道：“多久走？” “时间未定，不过也快了。”林黛玉笑道，“你若回去得久了，可等不得你了。” 鸳鸯忙往院子里去：“我这就回去，早早回来。” 林黛玉笑道：“看把你急的，不要太赶了，我们尽量等你，实在不行，你可以直接去扬州。” 鸳鸯急急忙忙地走了。 阵势不小。 林黛玉在角门外，张望马车远去，收回目光，叫晴雯眼睛通红，满脸的不舍，不由道：“又不是不回，怎么哭成这样？” 说着拿起手绢给她擦拭眼泪。 晴雯哽咽道：“我怕真就见不到了。” 林黛玉愈发好笑，一手拉着同样满脸伤感的香菱，一手拉晴雯往回走：“鸳鸯我看了，是个极好的，你们姐妹情深，玩的一块去，等她回来，索性让师父把她抬了身份。” 香菱呆呆道：“师父，鸳鸯姐姐该不会回来了。” 林黛玉怔住了：“回去一趟罢了，怎么就不回了？” 香菱难过道：“让她回去还是夫君提的，身契也给她了。” 林黛玉蹙眉：“好好的，怎么想这样？” 若是别人，她会猜测是不是被林瑾的妾室排挤离开。 可眼下显然不可能。 那无端放鸳鸯离开又是为何？ 鸳鸯长相清秀，气质出众，帮助料理家事再好不过，林瑾身边最缺这样的女人。 林黛玉对师父了解，林瑾眼光高，但对漂亮温柔的女子，和贾宝玉一般心态。 鸳鸯这样的女子，她不信林瑾真舍得放她离开。 香菱道：“夫君的处境现在也……” “香菱！” 晴雯出声打断什么都往外说的香菱。 香菱吓了一跳，对林黛玉做了个歉意的眼神，不敢接着说了。 林黛玉七窍玲珑心，香菱话说了半截，但结合鸳鸯离开，她大致明白了什么。 “师父处境不好吗？”林黛玉面露焦色，“不是好好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晴雯道：“姑娘别多想了，其实也没什么，都是香菱瞎说的。” 林黛玉微微抬头，目光难得严厉：“不许隐瞒，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晴雯瞪了眼香菱，知道今儿不说出来，以后要不得未来的林家大妇喜欢了。 当即拉着林黛玉回到院子里，然后把林瑾的担忧说了出来。 林黛玉听完，愣了好半天。 她知道林瑾身上发生了很多大事，在神京更是混出了偌大的名气。 可没想到伴随着巨大的名气，师父的处境愈发危险了。 晴雯愤愤道：“最开始是那个孙绍祖，林姑娘你也是知道的，他就是八王爷的人。当时就结仇了。” 香菱小声道：“不止呢，最开始应该是在锦衣卫里夫君杀了八王爷宠妾的哥哥。” 林黛玉忽然转身就往外走。 晴雯和香菱莫名其妙，也不敢多问。 “紫鹃，你让人快马去追鸳鸯，让她不必再回神京，家里的事结束后，直接去扬州。” “好的。” 晴雯香菱跟在身后，到了院门口，看到林黛玉回头，神色说不出的严肃：“你们也收拾东西吧，今天晚上我们和师父就回扬州。” 晴雯大吃一惊：“姑娘不在这里过年了吗？” 林黛玉摇摇头，只道：“等师父回来就告诉他，我想回扬州过年，让他准备准备，我回了外祖母，收拾好东西后就会过来。” 望着林黛玉离去的背影，香菱讷讷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第258章 林黛玉撒谎 贾母吃了早饭正散步消积食，贾政走了过来：“母亲，怎不见黛玉？” 贾母道：“送鸳……送人去了。你找他是为了探春的事儿？” 贾政点头。 贾母道：“我和她说了，回来应该会去找你。” 贾政辞别母亲，心里想着儿子贾宝玉的事情。 贾宝玉往日和黛玉玩得好，关系也不错，可自从回家一趟回来后，二人关系愈发变差。 自己儿子那点心思，贾政清楚得很。 不过儿子追女人的本事，贾政实在让他摇头。 林黛玉不论出身还是品貌，都没的说，完全配得上自己儿子。 若是两人能成，贾政也相当愿意。 此番借着探春的事情，他打算试探一番，询问林黛玉的意见。 至于二人的那点小矛盾，贾政并不放在心上。 有些事情，一旦确定了关系，便会消失。 心里正想着如何说道，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抬头去看，林黛玉正迎面走来。 “二舅。” 林黛玉走到跟前，行了一礼。 贾政笑呵呵道：“免了，可还有事，我正有事寻你问问。” 不给林黛玉说话的机会，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走，咱们去那边说说。” 林黛玉眉头微皱，随即展眉一笑，跟着走了过去。 冬天的早晨，寒风吹在脸上，宛如刀割一般。 微煦的阳光洒落，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温暖。 贾政随意坐下，指着对面道：“不爱拘束，你也坐。” 林黛玉笑道：“我站着听二舅的话就好。” 贾政盯着林黛玉的红润的面庞，想起初次相见时她病殃殃的模样，关心问：“病如何了？” “谢二舅关心，好得快差不多了。” 贾政愈发满意，谁也不希望未来的儿媳妇是个病秧子，因笑道：“看得出来，你的精气神比前儿好上太多。在荣国府住得还习惯吧？” “习惯。府里上下待我都很好。”林黛玉回答得愈发恭敬。 贾政寒暄了两句，沉吟着道：“你师父在荣国府也住了不久，老太太虽与他有些矛盾，但总体相处还算愉快。” 林黛玉默默地听着。 贾政咳了一声：“老实说，我对林瑾那小子非常欣赏。可惜他不是我的儿子，呵呵。” 林黛玉道：“宝二哥也是极好的。” “那混小子，不提也罢。” 贾政摆了摆手，转而道，“我对林瑾了解的还不够，你和他师徒相称，按说了解的怎么也比我多。你说说，林瑾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黛玉愈发疑惑，但还是斟酌道：“我师父性格属于随大流，随遇而安的，平时行事也是大大咧咧，基本没什么棱角。” 贾政听得直皱眉头。 “总之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惹别人，还算是个好人。” 林黛玉简单点评两句，给出评价。 贾政愕然道：“你这么评价你师父？” 林黛玉道：“他是锦衣卫的，能有这么好的评价，已经足够好了。” 贾政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对锦衣卫这么大抵触。” 林黛玉微笑道：“官场上有不怕锦衣卫的少，我自幼耳濡目染，多少也怕点儿。” 贾政颔首道：“他既还算个好人，那你觉得探春与他一块，是否合适？” 林黛玉猛地瞪大眼睛：“二舅想把探春姐姐嫁给我师父？” 贾政苦笑一声，道：“林瑾出生身不好，可到底也算个有能为的，探春嫁给他，也不算辱没了身份。同时也能缓解两家紧张的关系，到时候你也不会左右为难了。” 林黛玉怔住了。 “怎么了？” 贾政见她情况不对，忍不住开口询问。 林黛玉回过神：“二舅，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外祖母的意思？” 轮到贾政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是老太太的意思？” 几乎是瞬间，林黛玉一直平静的心底滋生出愤怒的情绪，她强忍住不满，低声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师父似乎已经答应某家做上门女婿，二舅不知道吗？” “什么？” 贾政失声道：“上门女婿？开什么玩笑！他锦衣卫千户，又有皇上和太上皇器重，名满神京，前途无量，失心疯了么，去当上门女婿？” 林黛玉道：“他说他愿意。” “不可能，”贾政还是无法相信，“这太荒唐了，就算是真的也是一时迷了心窍，待我和他说开了，他就不会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情了。” 林黛玉：“若是别人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二舅觉得能分开他们吗？” 贾政正色道：“我也是为你师父好，你师父那么有本事的人，入赘简直是断送前程，日后好叫人笑话他。他人可还在家？我这就去找他。” 林黛玉：“一大早皇上把他叫进宫了。” 贾政“嗯”了一声：“皇上若是知道此事，也一定不会同意，这事早晚会发生变化，等他回来，你和我说一声，我再去和他说说。” 贾政走后，林黛玉立即转身去找贾母。 “外祖母，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儿，看把你急的，坐下来慢慢说。” 贾母见她娇喘吁吁，心疼地拉着她坐下。 林黛玉顺势坐下，轻声道：“刚才我收到了父亲的家书，说是要我立即回去一趟。” 贾母怔道：“何事这般匆忙？” 林黛玉道：“我幼时有个跛脚道士给我算过命，说我将来会有一难，除非出家才能化解。” 贾母道：“胡闹，哪里来的野道士，净说瞎话。” 林黛玉低下头：“父亲很信他，那道士不求财不求权，应是个有本事的。父亲不同意我出家后，他就说等我大了会再来看我，帮我化解劫难，没想到年关将近，他会这个时候过来。” 贾母深深看了眼外孙女。 她看人向来很准，与之前相比，如今的林黛玉明显身体更加健康，整个人精气神都起来了。 贾母猜测这些都是林瑾的功劳。 如今计划之时，又出现个跛脚道士，贾母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怕外孙女此去经年，再回首，许多事情已是无法挽回，成了定局。 第259章 与皇上的对话 贾母正迟疑，想着拖上一段时间，尽量让林瑾和探春的事情定下，或者把二玉的事情定下。 没想到紫鹃匆匆走了进来，看了眼贾母，随即又扭头站在一边。 “有事吗？” 贾母没话找话道。 紫鹃福身：“回老太太，紫鹃没事。” 贾母瞥了她一眼，遂不再理睬。 屋内气氛一时变得僵硬，半晌贾母才道：“你二舅可找过你了？” 不提这个还好，提了林黛玉心里又开始冒火气。 她忙压下火气，轻声道：“刚才路上碰了，和我说了些话。” 贾母追问：“说了什么？” 林黛玉缓缓抬头：“他向我打听我师父的事儿，也不知做什么用，听二舅的话，对我师父评价很高呢。” 贾母勉强笑了两声，实在找不到不让林黛玉回去的理由，她叹了口气，心里祈祷此番回去不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儿。 不过在这之前，贾母打算再写封信让林黛玉一块带回去交给林如海。 “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我写封信你一并带回去，回去后替我给他问好。” 林黛玉点头。 贾母拉起林黛玉的手掌，轻轻拍打手背：“过完年后，早日回来，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外祖母可离不开你了。” 林黛玉眼眶微红，低头嗯了一声。 无论如何，外祖母终归是疼她的。 虽不如贾宝玉，但比其它几个亲孙女强多了。 不过感情这回事勉强不得，林黛玉只能狠下心忤逆外祖母的“好意”了。 同时也算是给师父林瑾一个交代。 之前在外祖母和贾母间，林黛玉总是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可经历过探春一事，林黛玉忽然就醒悟了过来。 她所有的迟疑和犹豫，最终伤害都是林瑾一个人抗下了。 在那之后，林黛玉就暗暗发誓，不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今儿便是向往昔告别。 林黛玉入宫后，不知道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儿。 但他从入宫起，心里也一直忐忑得很。 既不知道如何面对皇上，又不知道如何面对“姐姐”贾元春。 因为这事太过荒唐了。 李承昀有毛病还好，没毛病的话，他和贾元春早晚难逃一死。 脑中胡思乱想，跟着内侍一路乱走，忽然内侍停下：“林千户，进去吧，皇上就在里面。” 林瑾这才回过神，缓缓抬起头，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居然还是之前那处偏殿。 林瑾几次奉皇上旨意入宫，都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林瑾推门而入。 尚未入门，里面暖气便扑面而来。 林瑾再次深吸一口气，好在这次没有檀香味。 抬头看去，只见空旷的大殿最里处，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背对着他，似乎在沉思。 林瑾硬着头皮，快步上前：“卑职拜见皇上。” 李承昀缓缓回头，“免了，坐吧。” 大殿内，只有三个蒲团。 林瑾找了个靠西边的坐下，眼睛还是无法直视皇上。 睡了别人的女人——帝国皇帝的贵妃，林瑾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林瑾，你怎么了？” 李承昀声音不疾不徐，似乎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林瑾迅速看了眼李承昀：“回皇上，卑职身体有些不舒服。” 李承昀：“朕还以为医术高明的人，会很难生病。” 林瑾道：“医人者难自医，很多大夫生了病都会很麻烦。” 李承昀笑道：“你知道朕有什么病吗？” 林瑾心道什么病你自己清楚，问我有何意义。 他也不知道李承昀叫他入宫做什么。 也不敢问。 “卑职不知道。” 李承昀盘腿坐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抱琴没告诉你？” 林瑾语滞。 李承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我也不想有第五个人知道。林瑾，我很看重你，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林瑾苦笑：“为什么选择我？” 李承昀道：“我需要一个继承人，其他的不是我暂时能够考虑的，否则连我什么时候没命了都不知道。” 林瑾沉默。 李承昀忽然反问：“怎么，你希望是别人？贾元春给别人，你愿意？” 林瑾皱了皱眉。 李承昀平静道：“我知道你觉得很荒唐，有这种想法很好。不过贾元春我没碰过她，甚至连名分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因此我和她没感情。” “可生下来的孩子……”林瑾欲言又止。 李承昀笑道：“你说不是我的我介意不介意？” 他挪了挪腿，让身体处于个舒服的状态：“不介意是假的，但我已经说过，我的情况让我必须这么做。必须找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将来继承我的位置，其它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林瑾看着他。 李承昀道：“你是不是还想问，孩子都没有我李家的血统，大顺皇帝血脉会换了人？我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个？” 林瑾脸色古怪，皇帝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这个应该很重要吧？”林瑾迟疑道。 李承昀失笑：“别人说重要我不奇怪，你一个千方百计想着入赘的人，居然会觉得血脉重要。” 林瑾干笑两声，道：“最少是我的孩子。” “你倒是好胆，”李承昀收敛笑容，语气平淡道，“你就不怕我生气？” 林瑾道：“以陛下的宽容大量，我想不会因为这个和卑职生气。” 李承昀哼了一声：“说我自私也好，叛逆也好，皇家血脉在我眼中确实不是那么重要。” 李承昀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至于将来把皇位让给别人，更是想都别想。原因我想你也知道。” 林瑾叹了口气，说起来李承昀也够倒霉的。 这皇上当的上边有人压着，下场同样有人顶着，产生这般心态，还真怪不得他。 不过这也同样说明，李承昀已经具有大部分皇帝都该有的冷酷和绝情。 伴君如伴虎，跟这样的人混，林瑾都怕将来没有好下场。 李承昀心态已经扭曲了。 “陛下，将来你不会杀人灭口吧？” 林瑾很光棍地问出自己的担心。 李承昀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 第260章 叛逆的皇帝 林瑾的话问出口后，空旷的大殿内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许久，李承昀才笑了笑，道：“你觉得我一定会事后灭口？” 林瑾还是很光棍地道：“卑职不清楚，也不敢妄加揣测。” 李承昀若有深意道：“不管怎么说，孩子也是我亲自养大的，他的身份，他的见识，就算你说你是他父亲，他岂会真的认你？皇家的亲情你应该也清楚。” “再则日后有你护着他，我也更放心。” 李承昀淡淡道：“不管你有多大的权势，我想你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孩子。” 林瑾：“卑职对权势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无忧无虑的过一生才是卑职的梦想。” 李承昀摇了摇头，笑道：“你有能力，并且已经显示了能力，就算我想让你闲着，别人也不会让你闲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想来你也该懂。” “卑职知道了。” 李承昀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见林瑾也跟了过来，头也不回道：“去吧，她还在里面。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她有了身孕后，你便能离开。” 送走李承昀，林瑾忽然想到这个男人也够能忍的。 无论他和贾元春再无关系，两人也是名义上的妻子和丈夫。 李承昀能做到这一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不过转念一想，林瑾又觉得没什么不妥。 古代本来就有互赠美妾的传统。 除了当今皇后，李承昀的其她女人，好听点的叫贵妃，难听点的叫妾也没什么问题。 更别说李承昀本来就不喜欢贾元春，和贾元春本来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林瑾从里面上好门栓，转身走向里侧。 “林千户。” 抱琴从里面先走了出来。 林瑾尽量表情自然：“睡了？” 抱琴秀美的脸蛋上浮现两朵晕红，点了点头，“早早便睡了，不过今儿林千户要小心一些，那个，那个檀香没点。” 林瑾面无表情道：“不会醒吧？” 问完又觉得多余，从抱琴身边走过，径直去了里面。 粉色的纱帐内，贾元春海棠春睡般地躺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雍容贵气的脸蛋上表情十分娴静。 林瑾走过去坐在床头，伸手拉过贾元春的一只手搭上脉搏。 片刻后，林瑾放下手臂，望着沉睡中的贾元春，越看越觉得贵气大方美艳。 这样仪静体娴，美艳绝伦的高贵女子，居然被另外一个男人丝毫不当回事。 眼前的女子还只能甘之如始，不得不说事情看起来实在或许扯淡。 “那天我走后，姐……元春醒来有没有察觉什么？” 抱琴红着脸点头。 “娘娘表情很奇怪，沐浴了好久。不过也没多问我什么。” 林瑾见她委实秀美可爱，伸手揽住少女不堪一握的柳腰抱在怀里。 抱琴轻“啊”了一声，忙搂住林瑾的脖子。 一对美眸如同受了惊的白兔，垂着眼帘，天鹅般的秀颈更是布满了红霞。 林瑾舒坦的出了口气。 有时候没有感情的行事，也同样快意得很。 和他那个时代那些女子不同的是，那些女子都知道是在演戏，演得还很假，叫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眼前的抱琴则不一样。 林瑾对她没什么感情，可他知道抱琴一辈子也忘不了她，还会尽心尽力伺候她。 其中滋味，实难以言说。 “怎么没点檀香？” 林瑾双手细细在佳人背后摩挲，随口问道。 “皇上说要生下最健康的孩子，檀香……毕竟有害，除了头一次，余下还是不用的好。” “你若是有了怎么办？”林瑾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抱琴低着头，沉默不语。 “嗯？” 林瑾拍了拍她的后背。 抱琴俏脸露出难过之色：“不会的，我有喝子汤。” 林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却也知道抱琴做的没错。 一旦抱琴先怀了，他的处境会很不好。 “你愿意做这事，不怕事后皇上清算吗？” 林瑾忽然没了占便宜的心思，没话找话道。 抱琴看了他一眼：“娘娘说千户大人很天真，没有坏心思，我现在才信。” 林瑾老脸一红，在她后面狠拍一下：“大胆，敢这么编排你男人。” 抱琴幽幽道：“我只是一个奴才，莫说没有选择，便是有又能如何？入了这深宫，除了听话外，性命早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你想出去吗？” 林瑾也觉得问的问题有些傻了。 没办法，他一个现代人穿越过来，很多时候很难用古人的思维去看问题。 即使他在这里生活了大半年了。 抱琴笑道：“千户大人想救可怜女子出牢笼吗？” 林瑾只笑道：“你想不想？我求皇上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 “谁不想啊，”抱琴清冷的眼眸中，难得露出柔情凄楚的神色，“可是我走了娘娘怎么办？” 林瑾无法回答。 抱琴道：“我虽是奴婢，可和娘娘相处这么久，早已经情同姐妹，我走了娘娘会坚持不下去的，我不能这么做。” 林瑾沉默半晌，才道：“你倒是个极好的。” 他发现贾府里的那些丫鬟，很多都有相同的品质，比如晴雯、鸳鸯、袭人、抱琴等…… 抱琴脸蛋微红，主动亲了他一口，给他解衣道：“大人，我还想你再疼我一次……” 林瑾二话不说，直接抱起抱琴放在了床里侧。 一晌贪欢。 林瑾没想到李承昀让自己来，只是简单的“泡妞”…… 不过回到家里，看到晴雯和香菱在整理行李，不由纳闷道：“你们要去哪？” 晴雯道：“林姑娘要回扬州，让我们和你说一声。” 说着放下行李：“夫君，咱们真要走吗？” “走，”林瑾也没多想，“确定了吗？” 晴雯：“林姑娘就是这么说的。” “好好的，怎么忽然说走就走了？” 本来说年后，虽然不觉仓促，可林瑾还是颇感意外。 晴雯道：“今儿咱们和林姑娘说了八王爷的事儿，说你有处境危险。” 见林瑾皱眉，晴雯忙道：“是鸳鸯的事情提起的，可不是我们主动说的。” 第261章 劝娶篇 一番了解后，林瑾让二人继续收拾东西，他乘坐马车去和孙指挥使告别。 “这么急？” 孙指挥使听了大吃一惊，“这个当头你离开，谁负责你那块？” 林瑾无语道：“指挥使，你太高看我了，整个锦衣卫离了我不转了不成？” “不行，”孙指挥使道，“等过段时间再走。” “皇上和太上皇都答应了。” 林瑾提醒他，又道：“再说咱们锦衣卫只是辅助，又不是主管，你也不用太担心。” “他妈的。” 孙指挥使爆了粗口，上前踢他一脚，“上面都答应了，你还来消遣老子？” 林瑾笑道：“我这不是尊重，尊重懂不懂？” 孙指挥使见他一副惫懒的表情，无奈道：“怎么忽然就要离开？你刚立下大功，别人是你就等着事情过后封赏赐，你倒好完全不当回事。” 林瑾摆摆手，表情略显得意，“你也知道我的，对于这些向来不感兴趣。这不我那徒儿要回去吗？” “红颜祸水。” 孙指挥使瞥了他一眼，“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风流，小心早晚栽在女人身上。” 林瑾想了想：“头儿，我那徒儿觉得我的处境太过危险，所以想带我回扬州避避风头。之前她可是答应过她外祖母在这过年，年后再回去的。” 孙指挥使乜着眼：“这就把你收买了？” 林瑾道：“你不懂，这叫两情相悦，双向奔赴，人世间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此。” 说完露出一副你根本不会懂的表情。 孙指挥使一脚把他踹出了大门。 林瑾嬉皮笑脸地走了。 其夫人从屋内走了出来，望着林瑾的背影，茫然道：“这就是你常说的林瑾？” “怎么？” 孙指挥使收回目光，脸上重新布满笑意。 夫人摇头道：“不太稳重，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但更年轻，倒是符合这个年龄的性格。” 孙指挥使淡淡道：“你是想说他油嘴滑舌，不像个好的吧？” 夫人白了他一眼：“我可没说，就是与想象的不太一样。” 孙指挥使道：“也许正是他这种性格，才会做出那般大事来，不似我等蝇营狗苟，瞻前顾后，稳重是稳重了些，却也少了锐气。” “别感慨了，快进屋吃饭吧。” 林瑾在街上买了不少东西，准备去看薛宝钗。 犹豫着要不要去接史湘云，但很快就放弃这个想法。 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肯定和薛宝钗有许多话要说，史湘云去了不太方便。 这是薛家搬离荣国府后，林瑾第一次登门拜访。 有些唐突，却又好像蓄谋已久。 门房通知后，薛蟠一马当先跑了出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林瑾笑呵呵的：“不欢迎？” “哪儿的话，就是太突然，我还以为大哥会提前说一声。” 林瑾指了指后面马车上的东西，让薛蟠找人去搬。 薛蟠迅速吩咐完人，领着林瑾往里走。 “今儿来得不巧，妈一大早就去寺庙上香了，晚上才能回来。小妹也不在。” “宝钗呢？”林瑾没想到扑了个空。 “去了绿柳巷的店铺，那边生意很好，但账目不太对劲，她去查查。” “她一个人？” 薛蟠昂起头：“大哥放心，小妹去哪，暗中都有人保护。” 说着拉起林瑾手臂：“大哥，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事儿吗？” “什么事儿？” 林瑾想着薛宝钗，打算去绿柳巷看看。 “就是我看中的那个女子，你帮我把把关。” 林瑾看他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没好气道：“你都满意了，我还看个屁。” 薛蟠道：“那不一样，我满意那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家世也不错。简单来说，就是用屁股去看，没带脑子。” 林瑾“咦”了一声，啧啧道：“不得了，看来这段时间进步很大。” 薛蟠得意洋洋道：“那可不。大哥你经历得多，懂得女人，跟你学学经验，好过日过后悔。” 林瑾：“你这个日正经吗？” 薛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拍着巴掌道：“大哥，你果然是我大哥，荤段子说得都比我等有学问，不错，妙极了。” 林瑾拍拍他的肩膀：“天下漂亮的女人到处都有，那些品德不好的，玩玩就行，真要娶回家，还得贤惠温柔才行。否则娶了个河东狮吼，安生日子也别想过了。” 薛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林瑾接着道：“漂亮虽好，但时间久了也就那样。因此德行一定排在首位。” 薛蟠拧着眉：“漂亮和德行都要不行吗？” “行啊，你有那个本事，天下好的女人随便你挑。大顺这么多女人，德才兼备的又不是没有。” 薛蟠干笑两声：“我喜欢的那个姑娘叫夏金桂，长得挺好，小时候见过，如今大了，出落得更漂亮了。” 林瑾见他三句不提德行，就知道这小子多半又陷进去了。 不过香菱不在薛蟠身边，林瑾也不知道夏金桂还会不会再出幺蛾子。 想了一会，林瑾还是劝道：“娶妻是一辈子的事儿，你要多方打听，别只盯着人家脸看，那里看不出好坏。” 薛蟠谄媚道：“大哥，你现在可出名了，要不跟我去夏府一趟，正好看看她如何？” “没时间，我还要去找宝钗。” 薛蟠：“晚上再来，我给你留门。” “我随时可能回扬州，没时间了。” 薛蟠一愣：“马上过年了，回扬州做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 薛蟠急了：“大哥，京里还有很多事情要说，你这么一走，许多事情没法解决啊。” “能有什么事？” 林瑾道：“遇到事情，你多和宝钗问主意，另外再和铁蛋、曹破奴商量。总比我一个人的主意好。” 林瑾现在连午饭都没吃，赶着时间去见宝钗。 当即就要上马车。 登上马车，林瑾回头望着颇有些不知所措的薛蟠：“薛蟠，那夏金桂你不了解，就多多找人打听。好女人多的是，性格不好的千万不能要，否则就是娶了个祖宗回家。” 第262章 薛宝钗 “大哥，我知道了。” 薛蟠站在马车外，认真点头。 林瑾叹道：“你妈就你一个儿子，以后还得依靠你，你找的女人知书达理，你妈也跟着享福。若是找了个脾气不好的，你能降服人家？到时候鸡飞狗跳，你妈也跟着遭罪。因此品行一定要重视，家世什么的都可以放放。” 顿了顿，林瑾接着道：“以你如今的财富地位，没必要为了点有的没的家世去巴结人家，你好自为之。” 马车朝着绿柳巷驶去。 林瑾和薛蟠说这么多，是怕这小子屁股决定脑子，等他回来后，已经和夏金桂定亲了。 对于夏金桂，林瑾有的办法对付她。 但林瑾不想让薛蟠冒险。 这段时间薛蟠变化很大，找个贤惠的女人，再约束约束他，必定有个好的未来。 否则夏金桂入了薛家，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 绿柳巷，薛家店铺。 薛宝钗认真核算账本，不时拨动算盘，身前一个长袍中年男子，此时额头冷汗津津。 拨完最后一下，薛宝钗拿起毛笔认真记下数字，随即合上账本，推到他面前，头也不抬道：“吴掌柜，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吴掌柜垮着脸道：“小姐，我错了，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你就饶我一次吧。” “徐三。” 薛宝钗抬起头，对外面喊了一声。 随后从外面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憨厚青年。 薛宝钗看向吴掌柜：“吴叔，你为我薛家做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按说我不该如此无情。但这次你贪墨的数额太大，不惩罚你不足以服众，若是日后我薛家人人都如此做派，薛家也就散了。” 吴掌柜素知薛宝钗厉害，没想到这么无情狠辣，听她的话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送他进监狱的样子。 他双膝一软，缓缓跪在地上道：“小姐饶了我吧，我也是无奈，母亲病重需要名贵药材，不如此，我实在想不到办法了。” 薛宝钗面无表情道：“三日内，退回这次所有贪墨的银钱。我也不为难你，你退了吧，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 吴掌柜脸色难看，随即咬牙道：“小姐，你当真如此狠心？” 薛宝钗：“吴叔，有些事情你们做的不那么过分，我也不会追究。但你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会给我薛家带来什么？” 吴掌柜缓缓起身，青着脸道：“小姐，这不能怪我，是你逼我的？” 薛宝钗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吴掌柜哼了一声：“早听说你厉害，我特地防着你，既然你不义，别怪我无情。” 说完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 徐三伸手搭在吴叔的肩膀。 吴叔扭了扭身子，发现徐三的手纹丝不动抓着他的肩膀。 “放开我。” 吴叔冲他喝道。 “怎么不装了？” 徐三一脚踹在吴叔的小腿上，吴叔吃痛，噗通跪在地上，“吴兴，你勾结官府欲谋夺这处铺子，同时陷害薛家，你的狗胆子可真不小啊。” 吴兴脸色骤变，剧烈挣扎起来：“放你娘的屁，老子不知道你说什么，放开我。” 徐三手臂纹丝不动，抬头看向薛宝钗。 薛宝钗：“以后这处铺子你来掌管，吴叔的事情也麻烦你了。” 徐三另一只手挠了挠头：“薛姑娘，我可不会做生意。” 薛宝钗起身道：“你是我哥哥的人，这个大害虫也是你们揪出来的，铺子放在你们手里我更放心。” 徐三转了转眼珠：“那他？” “你们自己看着办。” “好嘞。” 徐三不顾吴兴的大喊大叫，不知从哪找来块破布塞进嘴里，拖着出去。 林瑾在外面把这一幕看了个真切，等徐三带着吴兴走后，才走了进去。 “你还有事疑问吗？” 薛宝钗重新坐在案后，打开之前的账本，头也抬，皱眉看着。 没有回复。 薛宝钗抬起头，皱着的眉头瞬间松开，腾地起身，又惊又喜：“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林瑾温笑道：“去你家找你，这不没见着人，所以来了这。” 薛宝钗脸色微红：“大哥看笑话了。” 林瑾道：“挺好的，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我的宝钗这么厉害。” “大哥～” 薛宝钗以为林瑾打趣她，顿时有些不依。 林瑾笑呵呵地坐下。 薛宝钗说起刚才的事儿，没说两句，林瑾就摆手道：“不用和我说，你做得很好。我只是来看看你。” 薛宝钗道：“那徐三是哥哥手下的人，也是林帮的。” 林瑾似完全没听进去，只是冲她招了招手。 薛宝钗提起裙摆，慢慢走到林瑾跟前。 林瑾一把揽住佳人腰肢，让她坐在怀里。 “大哥～” 薛宝钗食髓知味，如今情郎就在眼前，骤然接触下，满腔情思爆发，反手搂住林瑾的腰背。 抬起头，痴痴地望着林瑾。 林瑾温柔地摩挲着薛宝钗的耳边鬓发。 都说薛宝钗理性，如今看来，佳人也有感性的一面。 林瑾低着头，亲上了薛宝钗的嘴唇。 两人纠缠间，林瑾要去解薛宝钗的衣带时，薛宝钗忙捂住林瑾的手掌：“大哥，这里不行。” 林瑾火急火燎，目前所有有关系的女人当中，妙玉和薛宝钗最让她欲罢不能。 此时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休息间在哪？” 林瑾抱起薛宝钗，就要找能休息的地方。 薛宝钗娇艳的脸蛋布满红霞，声如蚊讷：“我也是头一次来这，在这儿没有休息的地方。” 林瑾大失所望，有心关上门直接好了。 但他了解薛宝钗，是个骨子里传统的女子。 能和他这般亲热已经到了极限范围，再什么都不管不顾门一关，陌生的环境做男女之事，实不是她所能受得住的。 换了妙玉还差不多。 “那就抱抱。” 林瑾强忍辛苦，说明来意，转移注意力。 薛宝钗正自愧疚，忽然听说林瑾可能马上要回扬州，顿时就愣住了。 “大哥，你真要离开？” 林瑾：“事情有些急，等回扬州做完该做的事情就会回来。” “” 第263章 奔波不停 一阵沉默后，薛宝钗靠在林瑾的怀里：“大哥要多久才能回来？” “应该不会多久。” 林瑾也不知道回去多久，但他知道他身边不仅仅林黛玉，在神京也有了牵绊。 有深宫内不知情况的妙玉，有宁国府苦苦支撑大局的秦可卿，有盼君归的薛宝钗。 无论如何，他都会再回到这里。 “大哥，我等你回来。” 林瑾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忽然薛宝钗红着脸拉着林瑾起身，走出了店铺。 出了铺子后，薛宝钗松开林瑾手臂，脸色恢复如常。 只是在前面带路。 林瑾正疑惑，就看到薛宝钗带着他来到一家客栈门口。 随即低着头退到林瑾身后。 林瑾再笨也知道薛宝钗什么意思了。 不过林瑾尴尬的是，两人居然来到了悦来客栈。 史湘云舅舅的客栈。 果然林瑾还没进门，胡掌柜就满脸春风地迎接出来。 林瑾忙率先开口：“要一间安静上好的厢房，我和这位姑娘有要事详谈。” 胡掌柜脸色瞬间恢复如常，笑道：“二位客官里面请。” 目光在薛宝钗美艳的脸蛋上一扫而过，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送二人上楼后，胡掌柜回到楼下，大皱眉头。 “舅舅。” 史湘云从外面进来。 胡掌柜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史湘云进了一侧房间里：“湘云，你大哥来了。” 史湘云果然大喜：“真的，他在哪？” 说着人就要跑出去。 胡掌柜叫住她：“在二楼厢房，不过带了个女人。似乎不太……” 史湘云回头：“不太什么？” 胡掌柜尴尬道：“两人关系似乎不太正常。” 史湘云一副你大惊小怪的表情：“我大哥本来就风流好色，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胡掌柜沉吟道：“那女人我看了，应是出身家世都不错的千金小姐，不是随便的女子。” 史湘云撇嘴：“你从哪看得出来？我还是千金小姐呢，像吗？” 胡掌柜没理她，自顾自道：“你别出去了，一会你看看认识不认识。” 他本想着让史湘云继续和林瑾接触，成其好事。 但现在他迟疑了。 男人风流好色不是大事，但史湘云身份不同，胡掌柜就这么一个侄女，不得不慎重。 虽然他很看好林瑾。 而且最近几日，锦衣卫都在协助京营维护京城治安。 胡掌柜实在搞不明白林瑾到底怎么想的。 莫非名气大涨之下，诱拐涉世不深的千金小姐，骗其清白？ 胡掌柜很快推翻这个结论。 林瑾若是这样的人，史湘云清白早就不保了。 因此出于警惕性，胡掌柜让史湘云今日不要出去。 时间慢慢过去，史湘云在楼下忙了一会，就被胡掌柜叫进房间，不让她出来。 史湘云正乐的清闲，忽然眼睛一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低着头，急匆匆地从二楼下来，随即径直走向门口离开。 “就是刚才那个姑娘。” 胡掌柜跑了进来，他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楼上发生了什么，“那姑娘你可认识？” “是……” 史湘云说了一个字，忙住口，摇头道：“不认识，舅舅认识吗？” 胡掌柜没回答，皱眉道：“你在荣国府也没见过她？” “没有啊，大哥身边的人我大都认识，这个女人没见过。” 史湘云揣着明白装糊涂。 “行了，你先别出去。” 胡掌柜若有所思，走了出去。 史湘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灌两杯茶，才目瞪口呆地坐在那发呆。 薛宝钗和林瑾，居然有奸情！ 在她眼中温柔端庄的宝姐姐，居然和大哥白昼宣淫。 实在让她大为震撼。 “他们不是兄妹吗？” 史湘云精准看出问题所在，忽然莫名打了个冷颤。 他们可是兄妹啊？ 兄妹！ 林瑾慢慢悠悠从楼上下来，看了眼楼下，胡掌柜不在，史湘云也不在，索性装作什么没发生，自顾自走出悦来客栈。 回味着刚才的疯狂，林瑾依旧回味无穷。 真正对一个男人献出真情的女人，是愿意为男人做出任何事情的。 而且不需要说，自己就会想方设法取悦他。 林瑾对玉红楼无疑有着深厚的感情，林黛玉和薛宝钗他都喜欢。 他甚至考虑是不是入赘林黛玉，娶了薛宝钗。 否则实在对不起薛宝钗的深情厚谊。 妙玉虽也有感情，但她如今身份不同。 林瑾不认为他入赘后，太上皇或者皇上能同意再让妙玉嫁给他。 至于探春，林瑾虽然喜欢，但无疑没法跟薛宝钗比。 没办法，实在滤镜太厚。 探春和薛宝钗的事情，林瑾不相信薛宝钗不知道。 今儿如此疯狂，显然是有心怀他孩子。 这个时代，对于薛宝钗这样的女人来说，未婚先孕需要天大的勇气。 林瑾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抛开杂念，准备去宁国府。 皇上和太上皇那边，有孙指挥使去说，林瑾不打算再进宫了。 至于妙玉，一时半会见不到，不过皇上承诺过，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但现在不让他们见面，林瑾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等回来后再说了。 到达宁国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林瑾打开后角门，忽然想到探春还要去知会一声。 就算不说，也得留一封书信。 否则就这么走了，探春不知多伤心。 秦可卿在浴室泡澡。 林瑾跑了一天，又冷又饿，直接走了过去。 门口守着两个女子。 是宝珠和尤二姐。 二人正低声说笑，听见脚步声，一起抬头去看。 随即脸蛋红了起来。 对视一眼，宝珠走了进去。 尤二姐迟疑一下，还是伸手拦住林瑾。 林瑾一愣，随即笑道：“你家奶奶没说我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尤二姐红着脸摇头：“我不知道。” 林瑾伸手抬起尤二姐的削尖下巴，不得不说，尤二姐确实比尤三姐多了一份温柔的狐媚气质。 尤三姐更英气一些。 “不知道你还拦我？”林瑾笑着收回手臂。 尤三姐避开林瑾目光：“奶奶在里面沐浴，得，得通知一声。” 第264章 浴房谈心 “你家奶奶没告诉你我和她的关系，没对你说我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尤三姐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林瑾笑了笑，不再为难她，径直从她身边经过，走了过去。 进去浴室的瞬间，心里却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忧。 所谓欲壑难填。 近来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太过简单，几乎没什么困难。 比如女人。 导致他完全没了之前那般谨慎，见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有气质就想调戏、占有。 可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实在太多，自己已经有了红楼几大女主垂青，居然依旧不能满足。 不得不说欲！望的种子一旦埋下，便再难遏制，只能任它生根发芽，最后连本身都控制不住，被吞噬其中难以自拔。 要警惕！ 进门后，热腾腾的雾气扑面而来，少女嬉笑声如魔音般钻入耳膜。 想到来自探春的炼体吐纳术，林瑾浑身一轻，脚步轻快地大步走了进去。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秦可卿歪在躺椅上，身上盖着轻纱，目光柔柔地望了过来。 林瑾走到她身边，玩笑道：“你有了身孕，就忘了我的大忙。素日你可整天让人去请我。” 说着看向浴池里嬉戏的几条美人鱼。 尤三姐撩了一盆水，远远地向他撒来，媚态十足。 秦可卿轻笑着摇头，道：“宁国府能给你的都给了你，你还不主动来，说明外头有更吸引你的。我再巴巴地喊你，岂不是自讨没趣？” 林瑾被她将了一军，十分知趣地转移话题，道：“我可能要回扬州一趟。” 秦可卿模样慵懒，“嗯” 林瑾不爽：“你就不问问？” 秦可卿微眯着眼：“问什么？问你朝堂大显神威，还是问你为爱下扬州？” 林瑾拉着秦可卿柔软的手掌：“咱们说些好听的。” 秦可卿淡淡道：“最近没精神，总是瞌睡。” 林瑾：“这是怀孕的正常现象，回头我给你开几服药。” “算了，这才刚有了身孕，还是不沾药较好，是药三分毒，我怕影响到了孩子。” 秦可卿瞥了他一眼：“上面同意你回扬州了？” “还没说，”林瑾道，“我打算写封信，然后交给顶头上峰就行。” 秦可卿微笑：“也就是你敢这么不当回事。不过这也才是你的性格。” 林瑾手掌隔着轻纱，在秦可卿平坦的小腹摸索，刚怀孕的秦可卿，实在没有像怀孕的样子。 但秦可卿实实在在是怀孕了。 前三月最容易出问题，哪怕秦可卿此时再诱人，林瑾也只能忍着。 秦可卿显然也知道原因，盯着他瞧了一会，挑眉道：“你似乎哪里有了变化。” 林瑾摸了摸脸：“有什么变化？” 秦可卿目光上下游移，“你把衣服脱了，我仔细看一下。” 林瑾笑道：“你好好养胎，快别胡来了。” 秦可卿白了他一眼：“我何时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啦？我真觉得你哪里不对劲。” 林瑾只得起身脱下衣服：“穿上衣服看不出，脱了就能瞧得出来？” 秦可卿让他退后两步，蹙眉道：“不对，样貌和身材都有变化，不仔细看都看不出。” 林瑾：“我正长身体，有变化再正常不过，想啥呢。” 秦可卿娇笑道：“怎么，嫌我老了，占你便宜了？” 林瑾躺在边上的躺椅上，舒坦道：“你们女人啊，没事最喜欢联想，什么没边的事情都能想到一块。” 秦可卿笑道：“那又如何了？女人不如此，都和你们男人一模一样，还要我们女人做什么？” 林瑾抚掌道：“有理有理，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不仅不没傻，还更聪明了。” 秦可卿道：“往日我自诩聪明，可知你在宫里头出尽风头后，我才知道自己不过都是女人的小聪明，我的男人才真的大智若愚。” 林瑾心里受用，嘴里却叫道：“哪里愚了？你男人我一直都很聪明。” 秦可卿笑道：“好好好，聪明的小男人，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林瑾收起嬉皮笑脸，无奈道：“我明明过来跟你道别，这氛围怎么感觉不对劲？” 秦可卿：“非得哭哭啼啼不成？我可哭不出来，对了你宫里头的那位现在如何了？” 林瑾心里一惊，还以为她说贾元春，随即转念一想，知道秦可卿说的是妙玉。 “皇上和太上皇都没有让我们见面的意思。” 秦可卿好奇道：“她还需要嫁过去吗？” “不需要。” 秦可卿眼神变得耐人寻味：“你果然是为了她才在大殿上出风头，我就说么，那不是你的风格。” 林瑾道：“你消息来源还挺广，还知道些什么？” 秦可卿闭上眼睛，懒洋洋道：“你太风流了，我还是留点秘密比较好。” “随你吧。” 其它的事情林瑾不怕，他就怕秦可卿知道林帮的事情，显然多想了。 “生气啦？” 秦可卿乜着眼，随手指向尤三姐等人，“她们都等着你疼爱呢，哪知你吃了再不回来，怕是心里早骂你负心汉了。” 林瑾躺着没动，美女虽然诱人，但他也金贵得很，不是毛头小子一点儿禁不住诱惑。 “咱们说说话吧，府里最近怎么样。” “宁国府如今我做主，一个女人家的没什么威胁，自然也就没多大问题。” 林瑾点头，宁国府到底是功勋世家。 只要没有了威胁，上位是不会介意养着的。 什么不求上进就会沦落，林瑾自从到了红楼世界待了一段时间才知道，那都是唬人的。 大部分的功勋世家，只要不折腾乱来，不会有任何事情。 因为一个没有威胁的功勋后代，帝王好好照看，有着莫大的表率作用。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给那些愿意给帝王卖命的人看。 让他们知道，纵使将来家境落魄了，子孙后代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多久回来？”秦可卿主动问道。 林瑾摇摇头：“这趟回去，可能会成婚。” 秦可卿一愣，偏着头看他：“和你那徒儿？” “嗯。” “入赘？” “应该吧。” “你真打算入赘？” “不然呢？” 第265章 不以相貌取人 秦可卿怔了半晌，方叹道：“我一直以为你早晚会改变主意。” 林瑾笑道：“你瞧，有时候你们女人比男人更在乎这些。其实我真不大在乎，左右又吃不了亏，而且我有两房妾室，还有情人，总不会最后一个孩子都没跟我姓的。” 秦可卿道：“别说的那么可怜，你如今的身份谁都无法阻止你不入赘，说到底你还是太宠爱你那徒儿了。不过人家我见犹怜，娇娇滴滴的像个神仙仙子，她人确实比不上。” 林瑾笑了笑：“在我心里，你们其实都一样重要。” 秦可卿再叹道：“也就你敢这么说。不过这也是你最吸引女人的地方。” 林瑾：“有身孕了，别唉声叹气，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秦可卿轻笑：“圣贤书上都说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往后你还是多注意身体，别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林瑾一拍脑袋，坐起身：“我最近和一个老道士学了炼体吐纳术，非常有用。你也学学。” 秦可卿表情波澜不惊：“你会就好，我目前不感兴趣。” “这对你以后生孩子也有用。” 林瑾发现了，女人对这些兴趣都不大，包括好动的晴雯。 秦可卿果然意动：“你不骗我？” “我保证！”林瑾举起手来发誓。 哪知秦可卿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道：“还是算了，等生了孩子后再说吧。” “为什么？” 林瑾十分不解。 秦可卿双手摩挲着肚子：“我只想正常把孩子生下来，任何折腾都不想要。” “随你吧。” 林瑾有些理解秦可卿了，她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因此杜绝做一切有关胎儿坏的或者未知的事情。 想着，林瑾起身走了出去，让尤二姐去准备笔墨。 “你做什么？” 里面秦可卿懒洋洋地问。 “还是给你写份药方吧，放心吧，不碍事，对于孩子只有好处。”林瑾大声道，“这里虽然温暖，但雾气缭绕的，也闷人，你别总待在这儿。” “一个时辰都没呢，放松放松再回去休息。” 林瑾这才放心，等尤二姐取来笔墨，立即开始写药方。 正写着，就看到尤三姐穿着轻纱，披着湿漉漉的秀发走了过来：“写什么？” 头往上凑。 林瑾避开：“你头发上有水。” 尤三姐撇撇嘴，忽然又高兴了起来：“我现在可赚了不少钱，可多亏了你。” “史湘云那边经营的也不错？” “我去看了，生意太好啦，”尤三姐眉飞色舞，“不过量太少，不一会儿就没了。史姐姐还让我多做，说她都没忙呢，就卖没了。” “生意好就好。”林瑾替她高兴。 “没意思，都不问问我怎么做的。” 尤三姐嘟着嘴。 这里虽不冷，但也处于接近门外的地方，因此冷热交替，林瑾让她进去。 “你先问我。” 尤三姐倔强得很。 “好好，”林瑾笑道，“你怎么做的？” 尤三姐这才开心道：“我当然不多做了，你教过我奇货可居，太担心会吃亏，而且自己又累，现在已经足够了。” “不错，”林瑾赞许道，“有这份见识很容易，但能受得住才不容易，倒是我小瞧你了。” 他还以为史湘云会和尤三姐相反。 没想到恰恰和他所想的相反。 尤三姐看了眼姐姐，走到林瑾身边，伸手抱住林瑾的手臂：“写完了吗？” “还差点。你别乱晃。” “哦。” 尤三姐松手。 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真正厉害，尤三姐从身体上的喜欢，又多了一份崇拜。 只是想到自己和姐姐命运被秦可卿抓在手中，留着随时伺候林瑾。 只怕做个妾室都难。 胡思乱想了一会，尤三姐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让林瑾彻底忘不了她。 如果不能，那就加码！ 写完最后一个字，林瑾把信纸吹干交给尤二姐：“记得明日找大夫抓药，三天一副药就好。” 尤二姐点头，扫了眼信纸上的字体，顿时一愣，诧异地抬起头看向林瑾。 “怎么，字很难看？”林瑾笑道。 “我瞅瞅。” 尤三姐那你抢过姐姐手里的信纸，一看林瑾那如同虫爬的字体，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从未见过读书人有谁的字这般难看，今儿可真是开了眼了。哈哈哈～” 尤二姐吓了一跳，忙用手肘捅了捅妹妹，示意她不要太肆无忌惮，让林瑾没有面子。 哪知尤三姐不仅不听，反而凑到林瑾面前，指着信纸上的字体道：“我不识几个字也比你写得好，可让我发现你不如我的地方了。” 林瑾乐呵道：“这是我故意写得这么差，让你们亲近点。不然哪里都太优秀了，会让你们觉得自卑，不敢跟我说话。” “噗嗤～” 尤三姐捧腹大笑，“你脸皮也太厚了吧。” 尤二姐心提到了嗓子眼，过了一会儿，见林瑾依旧笑盈盈地，此时她才彻底松了口气，也明白妹妹为何会对这么一个男人如此死心塌地了。 除了风流点，这个男人几乎没有缺点。 风流对于一个有本事的男人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这时秦可卿在里面喊了一声尤三姐。 尤三姐立马撇撇嘴，对着林瑾吐了吐舌头，快速道：“你还来不来玩？” “不去了，我今儿有事。” 尤三姐哼了一声，转头进去了。 林瑾随后也跟了进去，告诉秦可卿药方已经交给了尤二姐，顺便把如何服药也一并说了。 秦可卿本来很抗拒，但林瑾一直说，才答应下来。 “我也该走了。” 天已经黑了，林瑾打算告辞。 秦可卿看他：“外面的花儿真就那么娇艳？她们你连碰的想法都没了？” 林瑾弯腰轻轻在她腿上拍了一巴掌：“别胡思乱想，我还不是为了你。” “我？” 秦可卿歪着头指着自己，面露疑惑。 林瑾笑道：“回头我们是开心了，你怎么办？” 秦可卿瞬间反应过来，咬着红唇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便是那般没忍耐的女子吗？” 第266章 姐妹 林瑾闻言一愣，接着笑道：“人之大欲，可不是忍耐不忍耐的问题，最少我就忍耐不了。因为没必要忍耐，就如同没必要引导它开始一样。” 秦可卿道：“说不过你，左右是你难受。” 林瑾起身，想了想，道：“有困难就去锦衣卫寻求帮助，这是令牌。” 林瑾掏出锦衣卫千户的令牌，放在秦可卿手上。 触手冰凉沉重的令牌，秦可卿惊讶道：“给我你怎么办？” 大顺全国各地都有锦衣卫据点，拥有此令牌行走更为方便。 “我有这个。” 林瑾弯腰又从一旁掏出了太上皇给他的令牌，在秦可卿面前摇了摇，“另外还有皇上的令牌，全国各地，比你手中的管用多了。” 秦可卿坐起身，林瑾忙把手臂给她，秦可卿顺势站了起来。 “路上要小心行事。” 秦可卿站在林瑾面前，接过林瑾递过来的衣服，伺候他穿上，“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我走了。” 穿好衣服后，林瑾摆摆手，径直离开。 走出浴房许久，林瑾回头再看时，一道身影依旧杵在正门口的光线中。 林瑾摆摆手，朝着后角门走去。 身后跟着送他出去的尤二姐。 “你是要离开神京吗？” 忽然尤二姐柔弱的声音问道。 “不错。” 林瑾看了眼她。 “还回来吗？” 林瑾笑道：“你说我还回不回来？” 尤二姐避开他的目光：“那是你的事儿，我哪里知道。” 林瑾：“那你又问什么？” 尤二姐：“我替妹妹问的。”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后角门处，林瑾想起初次和尤三姐见面时的场景，不由感叹道：“当初你妹妹就在这里，手里提着个灯笼，也不管我是谁，看我生得好看就要跟我好。现在想想，很少有女子有她这么勇敢的。” 尤二姐忍不住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走垂下头，声音弱弱道：“林大人平时都是这么哄女孩子的么？” 林瑾笑道：“我可没胡说八道，不信你回去问你妹妹。” 尤二姐双手交叠拢在小腹前：那么大人喜欢我妹妹吗？” 林瑾道：“喜欢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能飞了不成？” 尤二姐眼神黯然，还是继续问道：“那大人以后会不要我妹妹吗？” 女人都缺乏安全感，再浪荡的女人也是这样。 林瑾拉过尤二姐的手臂，尤二姐脸色惊慌，就要往回缩手臂，“别动。” 林瑾把她抱在怀里。 尤二姐果然身体僵硬，不敢再动弹了。 林瑾感受着佳人身体的柔软，笑呵呵道：“你是想问我会不会纳你妹妹为妾吧？”尤二姐垂着脑袋。 林瑾：“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更不喜欢自己的东西给别人。她既然跟了我，老老实实跟着我最好，若有三心二意，那就不是身份的问题了，你懂吗？” 尤二姐点点头：“小妹不是那般随意的女子。” 林瑾不置可否：“你是个聪明人，心里比你妹妹想的多，人也更成熟。你妹妹跟了我，你觉得自己将来会如何？” 尤二姐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我们姐妹也逃不了。” 林瑾捏了她一把：“逃不了？你想逃？” 尤二姐靠在他怀里，鼻息咻咻：“我和妹妹又不是奴隶，更不是贱籍，只想正常生活。” “好好伺候我不就成了？谁还能欺负你们不成？” 林瑾觉得尤二姐挺有意思，有想法，但生性软弱。 尤二姐：“我们也不是随便的人。” 林瑾哈哈笑道：“但有别人强迫你们，你们还能躲得开不成？” 尤二姐果然半晌回不了话。 “你们的命运注定了，最少我觉得还是比没遇到我强不少。好好做我的女人，比什么都强。” 尤二姐叹了口气：“妹妹说你风流，果然不假。” 林瑾挑起她的圆润下颌：“你不喜欢？” 尤二姐目光避无可避，咬着唇注视他：“你很自大自恋。” 林瑾没有说话，对着尤二姐亲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瑾才放过尤二姐，咂舌道：“还不错，以后也别闲着没事瞎想，没事就多帮你妹妹做事，努力做个有用的人，否则只会瞎想，什么都改变不了。” 尤二姐：“有钱就能改变吗？” 林瑾摇头：“最少能让你们过得更好。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安心做我女人。你看刚才我亲你，你有反抗吗？即使你想反抗，但你一点行动力都没有，只会一味地逆来顺受。你就是这样的人，行动上来说，比你妹妹差远了。” 拍拍尤二姐的屁股，林瑾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尤二姐默默关上门，一时想着林瑾刚才的话，一时想着方才被林瑾搂在怀里亲热，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 “姐姐。” 尤三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尤二姐忙擦干眼泪，快步迎接上去。 “小妹，你怎么来了？” 尤三姐往他身后看了眼，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他走了吗？” 尤二姐：“刚走不久。” 尤三姐跺脚哼了一声：“好不容易来一次，居然就这么走了。” 尤二姐默默地望着小妹。 尤三姐拉着姐姐往回头，见姐姐脸色不对劲，心里一动，忙停下脚步，认真打量：“姐，那坏人是不是欺负你啦？” 尤三姐下意识想摇头，哪知话到嘴边却想起了林瑾刚才的话。 “他，他亲了我。”尤三姐不敢去看小妹的眼睛。 “哦，早晚的事儿，”尤三姐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在这个坏女人手里，咱们命运早就注定了，你也别多想。他除了风流一些，总体还不错的，再说那个女人也是林大哥的女人，咱们也不算吃亏，总好过被她胁迫跟了其他男人。” 尤二姐眼睛眨了眨，轻轻道：“她要是逼你再跟其他男人，你怎么办？” 尤三姐嘿的笑了：“那感情正好，我正愁没机会展现自己，要是有了机会，我三贞九烈，死活为他守身如玉，怎么也比现在通房丫鬟一样的处境好。” 第267章 魏铁蛋的设想 听着妹妹得意洋洋的话，尤二姐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既吃惊没见过几次面的林瑾对她的认知，也羞愧自己似乎真的比不过妹妹。 空想，无能为力，毫无行动能力的软弱派。 见尤二姐脸色不对，尤三姐忙道：“姐，你怎么啦？” 尤二姐勉强一笑：“没什么，对了，回去后你教我跟你一块做生意吧。” 尤三姐又惊又喜：“太好啦，你终于想开了，咱们姐妹一块肯定能赚更多的钱，也更轻松。” 尤二姐更加惭愧，之前小妹找她一起，她认为女子不应该沾手生意的事情，以不是女子所为拒绝了。 林瑾回去后，立即让香菱准备笔墨。 对于一时兴起和尤二姐的话，他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更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功改变了一个女子的认知和命运。 林瑾一共写了四封信：妙玉、探春、皇上、太上皇。 写完后，已经深夜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林瑾写完，晴雯和香菱还没睡觉。 “收拾好了，师父还来过一次，见你没在，说明儿早上走。” 远处的晴雯插话道：“地道怎么办？” 林瑾走过去检查了一遍，已经差不多了，藏身没什么问题。 先用木块遮住洞口，又用泥土盖在木板上，最后再把之前拆掉的木板放在泥土上，稍微整理一番，便看不出与四周的区别。 把边上的柜子搬过来盖在上面，林瑾拍了拍手：“就先这样吧。” 晴雯道：“忙活这么久，真可惜。” 林瑾没好气道：“你还可惜上了？这玩意本身就是为了预防万一，真用上吓也吓死你。” 晴雯吐了吐舌头，过来抱着林瑾的胳膊：“夫君，咱们家在扬州有房子吗？” 林瑾摇头：“你夫君这次回去应该要做上门女婿了，要房子做什么？” 晴雯虽然早就知道如此，此时听起来还是难受，张了张嘴，还是叹了口气：“林姑娘虽然很好，但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有房子，我以后和香菱生得孩子可不跟林姑娘家姓。” 林瑾听乐了：“那姓什么？” “当然是——” 晴雯眼珠一转，反应过来，脸蛋微红，跺脚道：“怎么能一样嘛，林姑娘家的林是人家的林，夫君的林是夫君家的，虽然一个姓，可祖宗不一样。” “好，到时候咱们在林家旁边买一处住宅。” 晴雯这才开心起来：“那我和香菱谁要是有了，就搬过去住？” “都成。” 林瑾完全理解晴雯的想法，也赞成。 晴雯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林瑾假装没看见，二人受宠最多又年轻，怀孕再简单不过，之所以没怀，是因为林瑾念及二人年龄不大，怕伤了身体。 秦可卿、妙玉等人就没有这个担忧。 甚至包括身体健康的薛宝钗，虽然她刚“成年”。 眼见天色不早了，林瑾赶紧让两人上床休息。忙碌了一天，再次醒来时，天还没亮。 香菱早起床了。 正在做早饭。 “夫君醒啦，”香菱看了眼，又回过头继续忙，“前儿紫鹃姐姐来了一趟，说师父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吃过饭就能出发了。” 林瑾回到内间把晴雯叫醒。 等吃饭完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林瑾没什么东西好带的，晴雯和香菱东西也不是太多。 马车早已经在后角门侯着。 林瑾正准备去宁国府，把信封交给秦可卿帮忙转交。 转眼就看到一大群人簇拥着林黛玉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辆马车。 那众人之中，除了贾母不在，荣国府女眷悉数在内，包括眼睛红红的贾宝玉。 晴雯和香菱，急忙迎上前。 林瑾琢磨着要不要过去，就看到后面有人轻轻呼唤他。 回头一看，却是魏铁蛋。 “你怎么来了？” 林瑾立即走过去。 魏铁蛋嘿嘿笑道：“知道大人要回扬州，我寻思着路上不方便，就想带些人跟大人一块回扬州。” 说着指了指身后。 林瑾纵目看去，不远处的朦胧天光中，密密麻麻站着不少人。 “我可能去去就回，不用那么麻烦。” 林瑾拒绝了魏铁蛋的想法。 魏铁蛋道：“大人是我们林帮的头脑，万万不能有任何意外。再说带人去，一来路上方便；二来扬州这些人去了扬州后，可以在那边迅速发展，等扎根后，咱们的人就能更快在全国发展起来。” 林瑾意外地看了眼面容青涩的魏铁蛋：“不错，很不错的想法。你小子进步很大，怪不得薛蟠也能有如此变化。” 魏铁蛋谄媚道：“那都是因为大人领导得好，没有大人，哪有咱们现在的林帮？” 林瑾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你也别拍马屁，你的努力我看在眼中。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过你还年轻，一定要时时戒骄戒躁，不要轻易冒险，凡是居后方指挥就成，尤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 魏铁蛋重重点头：“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 “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林瑾想了想，叮嘱道，“实在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需要动用官府力量，你就去锦衣卫找李良孝。” 魏铁蛋道：“他不相信我怎么办？” “你等等。” 林瑾很快去而复返，只不过身边跟了个美貌端庄的贵妇人，魏铁蛋哪敢多看，忙低下头。 林瑾指着魏铁蛋对李纨道：“姐姐，这是铁蛋，是我的好朋友。在神京颇有能耐，以后有什么不方便解决的麻烦，都可以找他。” 魏铁蛋忙递过去一块黑色小木牌，恭恭敬敬道：“宁荣后街最后一排里侧第三间的那处住宅，夫人若有急事，大可随时吩咐小的们。” 李纨虽不觉得会有困难，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黑色小木牌。 心里委实感动，方才还疑惑林瑾叫她过来做什么，原来是担心她有麻烦，给她找后路。 至于林瑾让魏铁蛋有事，通过李纨找李良孝的事，李纨却是没有多想。 毕竟李良孝是林瑾的人，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林瑾办事而已。 第268章 刻薄林瑾 李纨走开后，林瑾道：“京城重中之重，不能有失。破奴去了外地，你必须得留在这里。” 魏铁蛋点了点头，拍了拍手，很快朦胧的夜色中走过来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 “大人，这是李大山，咱们林帮的核心人物，不仅忠心，能力也没得说。” 又对李大山介绍：“这是帮主。” 李大山先是一愣，随即忙低头道：“属下拜见帮主。” 之前只听魏铁蛋说过林帮帮主另有其人，是个很厉害的，只是没想到竟如此年轻。 “嗯～” 林瑾应了一声。 魏铁蛋道：“大人，你看我派大山去扬州如何？” 林瑾没什么意见：“你安排吧。” 魏铁蛋点头，对李大山道：“快去准备，路上由你们护送帮助。到了扬州一切要靠你自己，你自己看着办。” 李大山神色郑重地退了下去。 魏铁蛋挠了挠头：“这李大山很忠心而且有能力，之前被恶人害得家破人亡，被官府通缉，是我们收留他，还帮他报了仇。” 林瑾平静道：“其它的事情我不想管，只是与官府打交道一定要慎重，毕竟我也不能每次都帮到你。” “我明白了。” 魏铁蛋正要离开，林瑾忽然叫住他：“铁蛋等等。” 魏铁蛋回头：“大人。” 林瑾笑道：“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改个名字吧，你这名字太不雅了，别人听了看笑话。” 魏铁蛋欢喜，他早就有此苦恼了，急道：“大人有学问，给我起个名字，我看姓林好了，呵呵。” 林瑾摇了摇头：“你有自己的姓，何必又跟我姓。” 魏铁蛋嬉笑道：“我也不姓魏，之前胡乱起的，我看还是跟着大人姓林最好。” 说着生怕林瑾拒绝，眼巴巴地望着他。 林瑾沉吟片刻，“既然如此，以后你就叫林动吧。” 魏铁蛋喃喃道：“林动，林动？好，这个名字好，我太喜欢了。” 林瑾强忍着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你取名林动，是想要你时时记住凡事莫要冲动，你负责林帮的情报，稳重尤为重要，明白吗？” 林动：“我知道了。” 送走林动，林瑾站在远处，扫了眼人群，发现探春不时往他这边张望。 林瑾立即朝他招了招手。 探春提着裙摆就跑了过来。 “林大哥。” 探春微微喘着气，小脸蛋红扑扑的。 林瑾略有惭愧，所有女人当中，其实他对探春感情很淡。 是那种当时亲近，但距离远了，就愈发淡的那种。 但显然探春把一颗芳心都吊在了他的身上。 林瑾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最近太忙了，这是给你的信。” 探春默默接过，藏在袖子里，随即抬起头低声道：“林大哥，你何时回来？” “具体不清楚，但肯定会回来。” 探春脱口道：“林大哥，我等你。” 少女坚强勇敢，在林瑾所见女人当中，实属少见。 林瑾有心让探春做些什么，可惜探春上面有贾政，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儿家，以贾政的性格，显然不会让她太不规矩。 一时林瑾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皇上的令牌递给她。 探春瞪大了眼睛，“大哥，我～” 林瑾把令牌塞在她手中：“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这个应该有点用处，最少不会有人为难你。” 探春把令牌退回去，直摇头：“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是皇上给大哥的，我不能要。” 林瑾拉起探春的手让她握住令牌：“拿着吧，你也不小了，有这个我也当心点。” 探春脸色微红，低着头小声道：“大哥只管放心，我已经是你的女人，谁都无法改变。有没有这个都一样。” “傻妮子。” 林瑾对探春放心，但对贾家不放心，此番回扬州，贾府发生什么，他也难以预测，更难以阻止。 好不容易说服探春收起令牌，那边人群已经陆续散了。 林黛玉站在远处望着这边。 林瑾想了想，又掏出其它三封信：“这三封信分别是交给太上皇、皇上和妙玉，也就是重安郡主的，你把他交给你父亲，让他代为转交。” 探春伸手接过，看了眼重安郡主的信封点了点头。 “回去吧。” 林瑾说完，径直朝着林黛玉走去。 这边李大山已经带着车马陆陆续续来了。 来到马车跟前，林瑾看了眼还傻呆呆杵着不走的贾宝玉，笑了笑，对林黛玉道：“去坐我那辆马车，平稳些。” 林黛玉“嗯”了一声，看向贾宝玉：“宝玉，我要走了，你回去吧。” 贾宝玉眼眶红了：“林妹妹，你早点儿回来啊。” 林黛玉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往林瑾的马车走去。 雪雁和紫鹃一并跟了过去。 晴雯路过，“夫君，我们坐哪辆马车？” “大家一起吧，准备些玩的，路上也不无聊。” 晴雯拍着巴掌道：“这样最好啦，我还以为夫君不让我们乘坐太上皇的马车，只和林姑娘一块呢。” 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贾宝玉。 林瑾没好气道：“赶紧去吧。” 晴雯嘻嘻一笑，和香菱手拉着手走了。 方才的地方，只剩下林瑾。 贾宝玉哪敢面对这个大魔星，低着头又要去林黛玉那边。 林瑾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宝兄弟，你身边女人那么多，又何必痴情呢。” “不知道你说什么。”贾宝玉顿住脚步，没有再动。 林瑾背负双手：“你还是太小了，很多事情可以装不懂，但这不代表别人也跟着糊涂。” 贾宝玉抬起头：“你也不大。” 林瑾摇头轻叹，这贾宝玉还真是装糊涂的高手：“大小又岂是只有年龄划分？我林瑾想做什么事儿就能做什么事儿，谁能管我？” 顿了顿：“你呢，你能做什么？文不成，武不就，要胆子没胆子，要本事没本事，上护不了父母，下保不了女人，遇到事情就想着逃避，一个大男人整日哭哭啼啼就算了，偏生还自我感觉良好，你说你离了贾府还有什么？” 第269章 离京 林瑾毫不留情，无比刻薄的话，听得贾宝玉面红耳赤，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林瑾，你不要太过分。” 林瑾笑眯眯地道：“你看看，没本事自尊心还强的要命，你总觉得自己与别人不一样，说白了不就是好色又没担当的二世祖么？我差点忘了，在贾府你甚至都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将来承袭爵位的是琏二哥，你读书不行，也没力气，除了混吃等死，实在叫人想不到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林瑾向前两步，目光死死盯着贾宝玉：“你说，你凭什么追求我的好徒儿？你配么？” 贾宝玉吓得连连后退，随即想起林瑾的话，一股怒火勃然迸发，只是看到林瑾似乎能择人而噬的眼神，那股怒火活生生的熄灭了。 他咬着牙，低声道：“你这样的人根本不懂感情，真正的感情是纯洁的，没有一丝功利性的，你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懂，更不会得到真爱。” 林瑾深深看了眼贾宝玉：“念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只是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斟酌吧。” 说着转身就走。 贾宝玉望着林瑾也进了那辆马车，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世界是怎么了？” 说着狠心就要扯下脖子里的宝玉，眼角余光看到四周只有袭人一个人，不由松开了手，望着远去的马车，愣愣出神。 “师父和他说了什么？” 太上皇的马车宽敞明亮，林黛玉主仆，林瑾和晴雯香菱共六人在里面，也丝毫不显拥挤。 此时林黛玉和林瑾坐在一边，晴雯、雪雁、紫鹃、香菱在打马吊。 “和他说了些人生大道理。” 林瑾笑呵呵道。 林黛玉沉默了一会，轻轻道：“他最怕别人对他说教，若是说了些仕途经济学之类，怕是白费功夫，反而惹他生气，端是吃力不讨好。” 林瑾哎呦了一声，懒洋洋躺在软垫上：“青梅竹马就不一样，我哪能这么懂他。” 林黛玉笑道：“师父可是锦衣卫，我不信看不出来他。” “懒得去懂，别人都懂不过来，哪有闲工夫去懂一个大男人。” 林黛玉掩唇轻笑：“那你还去和他说话，你们关系可不好。” 林瑾笑道：“他做了我不喜欢的事儿，我没直接说，已经足够留有情面。劝他多多上进，他还恼了，可不关我事。” 林黛玉叹了口气，望着马车外，怔怔出神。 林瑾看了眼外面，又转过头：“发什么呆？” 林黛玉回头轻声道：“我在想我来神京多年，却对这儿一切都陌生得很，果真是个金丝雀一般。如今回想，也是够无聊的。” 林瑾赞许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人的眼界一旦大了，心也就大了，身边鸡毛蒜皮小事也就影响不了自己。” 林黛玉哼了一声：“师父说我心眼小。” 林瑾不上当：“我只是在说一种心境，这种心境常人可没有，包括我跟你父亲，可能都没有这种境界。” 林黛玉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嘴里却道：“好啊，你居然敢说我父亲心境不好，看我不回去告状。” 林瑾哈哈大笑，惹得晴雯几人一块看来，忙止住笑意，低声道：“伯父只怕不仅不会怪我，还会夸我。” 林黛玉脸蛋微红，乜眼道：“夸你？” 林瑾自得道：“可不，所谓名师出高徒，我徒儿心境如此进步，为师不可谓不劳苦功高吶。” 林黛玉啐了一口：“师父脸皮真厚。” 林瑾不以为然：“厚也有厚的好处，你看贾宝玉，脸皮时厚时薄的，这种就不行。”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好好的，又说起他了。” 林瑾：“说起来，我对他不感兴趣，但对他身上的那块玉很感兴趣。生而怀有宝玉，从古至今，我还没见过有这般奇人。” 看向林黛玉：“你就不好奇？” 林黛玉温柔轻笑道：“有什么可好奇的，别人说是了那就是了。” “那你相信吗？” 林瑾心下困惑。 红楼梦中，贾宝玉的那块玉是设定就有的。 可现实世界中呢？ 林黛玉等人，难道就从没好奇过？还是说这里就是红楼梦世界的映射？ 林黛玉想了想，道：“我也没想过，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有点不真实。” 林瑾道：“我听说玉没了，他就会发疯？” “嗯。” 林瑾笑道：“改日找个功夫看看，把他玉偷来，看他到底会不会发疯。” 林黛玉迟疑道：“还是别了吧，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也不好。” 林瑾：“我是不信的，除非他是神仙。” 林黛玉笑道：“世上哪有神仙，都是骗人的。否则自古以来那么多皇帝修道，只怕早就成功了。” 林瑾：“贾宝玉这块玉闹得这么大动静，其它王孙贵族怎么想？就没有找他麻烦的？” 林黛玉摇头：“自我记事以来，似乎大家都没什么疑惑。” “是真是假，到时候我弄块假玉偷梁换柱，一探便知。” 林瑾心里着实好奇。 林黛玉欲言又止，她知道师父的本领，要做这事绝对会成功。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轻轻用手勾住林瑾的袖摆：“师父～” “嗯？” “别跟宝玉一般见识，也别去弄他的玉了好不好？” 林瑾看了他一眼，少女眼神清澈，面露哀求。 “好。” 林瑾一口答应了下来。 林黛玉欢喜道：“师父真好。” 林瑾靠着软垫，懒洋洋道：“肩膀怪酸的，要是有人能给我捏捏就好了。” 林黛玉立马起身，跪在林瑾右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可从未给别人揉肩捏背过，弄得不好了，可不许说我。” 林瑾：“徒儿孝心，师父开心还来不及，又岂会责怪？再说你那二两力气，再大也不吓人。” 林黛玉哼了一声，加大力气。 林瑾舒服得直哼哼，林黛玉看着瘦弱得很，这力气还真不小。 马车一路到达码头，林瑾寻思着要找船。 李大山带着数人快步跑了过来。 第270章 林如海的担忧 “帮……大人，船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李大山语气毕恭毕敬。 林瑾一愣，目光在水面上扫过。 只见不远处的水面上，五艘大船停靠在那里。 林瑾意外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李大山低声道：“大人，这是咱们林帮的产业。” 林瑾大吃一惊，这才多久，林帮产业都发展到这里了？ 还是说八王爷的地下产业，已经被林帮连汤带水全盘接受？ 等上了船后，林瑾的那辆马车，也被赶上了一艘大船。 “看什么？” 林黛玉看到林瑾站在船舷夹板上，走了过来。 林瑾回头看了眼，早晨寒风吹彻水面，少女发丝凌乱地覆在额头上，纤细的身子也轻轻颤抖。 林瑾抓住林黛玉的手掌，“外面风大，最好不要出来。” 林黛玉瞅了眼二人紧紧握在一块的手，强制镇定道：“我看师父在那，我才过来看看。” 林瑾笑道：“我前儿可和你说了，我有炼体吐纳术，无惧冷热，你可不能和我比。” 林黛玉掩唇偷笑：“好好好，师父是修仙，将来是个仙人，徒儿一介凡人，可不能和师父相提并论。” 林瑾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道：“我若真能成神仙，也想把徒儿带过去继续伺候师父，徒儿去不去？” 林黛玉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半晌才止住，眉眼间依旧残留化解不开的笑意：“徒儿不傻，能成神仙，哪个不愿意啊？” 林瑾心里却道：“你是绛珠仙草，要是成了神仙，不知愿不愿意带师父过去。” 年关在即，时间紧急，归途没有拖泥带水，大船浩浩荡荡，扬帆起航。 扬州。 林府。 剧烈的咳嗽声，不时从厅内传出。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收起搭脉的手，叹了口气。 林如海身边一名衣着素净的中年女子忙道：“白神医，老爷的身体如何了？” 白延廊皱眉道：“林大人太过操劳，没什么大病，只是身体虚弱，往后切莫这般劳累才是。” 林如海笑呵呵道：“没病就好，为官者哪有不操劳的。” 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年后还要入京述职，林如海担忧身体是不是又莫名被人下毒。 因此把扬州神医白延廊寻来，眼下结果出来，让他松了口气。 白延廊劝道：“人的精力有限，百病皆因精力不济而起，林大人莫要掉以轻心才是。” “劳烦白神医了。” 白延廊闻言也不再劝，想起当初那个年纪轻轻的小神医，自己曾认的师父，猜测林如海怕是有恃无恐。 只是精力到了极限，也能挽救吗？ 白延廊再一次迷茫了。 中年女子是贾敏去世后，林如海纳的妾室，林府上下皆称梅夫人。 送走白延廊后，梅夫人快步进屋，望着林如海佝偻着身体，坐在案后看文章，顿时心疼道：“老爷，你这又是何苦，该听白神医的话，好好修身养性才是。” 林如海头也不抬，淡淡道：“我受圣上所托，管辖江淮盐业，如今数年已过，却进展不佳，”年后便要入京，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梅夫人道：“如此重担岂是老爷一个人所能承担？皇上想必也清楚，一定会体谅老爷的。” 林如海抬起头，眼中含有笑意：“正因如此，我才要更加报效圣上，不能有负圣上所托啊。” 梅夫人知道劝不动，擦了擦眼泪：“黛玉若是在，她一定劝你。” 想起女儿，林如海眼眸中温情难掩：“林瑾那孩子在神京干得颇为不错，黛玉有她照顾，我很放心。” 梅夫人跟着点头：“林瑾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他爬得越高，只怕离我林家越远呐。” 林如海皱了皱眉头，当初林瑾不过一个落魄的小乞丐。 让他入赘林府，也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不是看在林瑾于林瑾救命有恩，且有本事的份上，林如海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宝贝女儿交给他。 哪怕是入赘。 只是没想到林瑾这般有本事。 蹿升的速度，远超出他的想象。 前些日子又有消息传来，外邦使者刁难满朝文武鸦雀无言，最后林瑾力挽狂澜，挫败那些外国使者，更让他们心甘情愿纳首拜服。 林如海便知道，入赘的事情只怕得搁置了。 这几日林如海一直在想是不是要主动解除二人之前定下的婚约。 否则林瑾主动说，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林如海也想过把女儿嫁给林瑾，可看了贾母来信后，不由犹豫起来。 信里说，林瑾与她孙女贾探春有了私情，贾母有意把孙女嫁给林瑾。 如果林瑾有了更好的去处，自己是确实该主动解除婚约了。 林瑾左右是女儿的师父，将来自己哪天不在了，以林家对林瑾的情谊，想来也会照顾女儿。 至于前次贾母来信说有意孙子宝玉和黛玉将来成婚，林如海多少有些不愿意。 因为妻子在时，就对贾宝玉看不上眼。 林如海虽也不愿，但不得不说，林黛玉若是嫁入贾府，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出路。 “再说吧，”林如海叹了口气，“等年后回来，我先问问黛玉的想法，左右都是为了玉儿的幸福。” 梅夫人点了点头。 门外一阵脚步声，一个丫鬟匆匆忙忙跑到门口，喘着气，惊喜道：“老爷，夫人，小姐，小姐回来了。” “什么？” 林如海大吃一惊，猛地起身。 只是起得过猛，一时头昏眼花，身体颤巍巍欲倒。 吓得梅夫人高兴都来不及，忙去搀扶。 “是小姐回来了，还有林……林大人。” 丫鬟快速重复了一遍。 林瑾的事迹，早已经在林府传开。 大家都猜测，当初落魄的小少年，会不会和自己家小姐发生点什么。 平时可没少暗中瞎想。 “知道了。” 林如海稳住身体，深深吸了口气，从梅夫人怀里抽出胳膊，踏步向外走去。 林瑾只留了两个人使唤，其他人都让李大山带走了。 李大山在扬州的身份是京城来的商户。 第271章 林黛玉的表白 眼看着林府下人鱼贯而出，搬东西的搬东西，迎接林黛玉的迎接。 林瑾忽然想到，他在林府貌似连常住的地方都没有。 看了眼同样局促的晴雯和香菱，林瑾也开始考虑该早点购买住宅。 林黛玉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抽身，快步走到林瑾身边：“师父，我的住处斜对策，有一处小院，你和二位师母就先住在那里。” 说着不管林瑾，走到因为林黛玉喊师母从而面红耳赤的晴雯和香菱身边，一手拉着一人：“二位师母，觉得可行。” 香菱忙道：“我都听师父的。” 林瑾顿时乐了：“你们一个师父，一个师母，到底哪个喊错了？” 香菱羞得红了脸。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转头对管家说了些什么，随即拉着晴雯香菱拾阶而上。 林瑾快步跟上。 再次见到林如海，如今已经医术大成的林瑾，十分笃定他的身体很差。 不过看林黛玉哭得情难自禁，父女情深，林瑾没有多说什么。 待二人叙完旧，林瑾这才上前。 林如海上下打量林瑾，半晌才感慨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今日我才知道传言果然不虚。” 林瑾恭敬道：“我无论身处何地何位，也不会忘记伯父当年的大恩大德。” 林如海意外地看了眼林瑾，眼角含笑：“哎，好，你有这份心便好。不过什么大恩大德就莫要再提了，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我这条老命早就丢了。” 眼见二人寒暄来寒暄去，梅夫人道：“外面天冷，快进屋说话吧。” 众人进屋，林黛玉说要让林瑾和晴雯、香菱住在她屋子旁边，林如海满口答应。 说了一会话，林黛玉带着林瑾等人去收拾住的地方。 望着几人离去，林如海温笑道：“素日不服老，今儿见了年轻人，才知道咱们是真的老了。” 梅夫人感慨了两句，忽然道：“这林瑾面犯桃花，注定命里艳遇不断，却是个风流之人。” 没嫁入林府前，梅夫人的父亲是个算命先生。 林如海一阵沉默。 方才看到林瑾的两门妾室，他也倍感惊艳。 女儿性格骄傲，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 却是如何受得了林瑾没成婚前，就纳了两房美妾？ 他知道梅夫人不会无的放矢，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梅夫人又展颜笑道：“不过和上次相比，玉儿的身体好了不知多少，怕都是林瑾的功劳。” 林如海也高兴了起来：“不用说，这就是那小子的功劳。当初多少名医大夫都治不好玉儿的身体，除了他谁还有那等本事？” 二人对视一眼，又沉默了下去。 半晌，林如海才道：“饭菜可准备好了？” “已经让人准备了。” “嗯。” 林瑾暂住的宅院没人居住，布满了灰尘。 林黛玉一阵尴尬，叫来林府下人，主动当起了监工，好半天才把屋子收拾得焕然一新。 东西搬进去后，林黛玉邀功似地跑到林瑾面前：“师父，你看还缺什么，我马上让人添置。” “差不多了。” 林瑾心情大好。 林黛玉的状态和在贾府完全不同，林瑾也跟着十分高兴。 “那你们先忙，我那里还得收拾收拾。” 林黛玉主动离开了，不过却是没有回自己的闺房，而是径直去找林如海。 见女儿满脸汗津津的折返，林如海吃惊道：“怎么热成这样？” 梅夫人急忙让下人端上热水。 林黛玉擦拭干净，微微喘着气，挥手让下人都退下。 等厅内没了外人后，林黛玉深深吸了口气。 “父亲，女儿有话跟你谈。” 梅夫人起身道：“我去厨房看看。” “姨娘，你不要走。” 林黛玉立马道。 梅夫人笑着点点头，重新坐下。 林如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为父正好也有些话要跟你说。既如此，你就先说吧。” 林黛玉双手紧紧捏着手帕，咬牙道：“父亲可还记得当初离家时说的话？” 林如海和梅夫人对视一眼，再次看向女儿，温声道：“自然记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林黛玉秀美面颊上的红晕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垂着头道：“女儿想好了，我愿意嫁给林瑾。” 林如海有些惊讶却不意外。 方才再次见到林瑾时，他就知道女儿倾心林瑾，再正常不过。 有本事前途无量的美少年，哪个姐儿不爱？ 以林瑾的本事和魅力，只要稍微上点心，征服林黛玉再简单不过。 但让她惊讶的是，女儿居然不等他问，而是主动提及此事。 女儿虽有个性，亦非犹豫之人，但如此大胆，还是让林如海吃惊。 “你可想好了？”林如海沉声道。 “女儿想好了。” 林如海淡淡道：“以他的身份，愿意不愿意入赘可不好说。” 梅夫人适时提醒：“那林瑾命里主犯桃花，恐是个多情之人。” 林黛玉：“无论他想不想入赘，我都想嫁给他。” 林如海虽然愿意，但还是有些不爽：“胡闹，我林家就你一个，你嫁给他，我老林家怎么办？” 林黛玉面颊红润，扭捏道：“女儿有想过，我和师……他都姓林，将来大不了生两个，一边一个。” 林如海目瞪口呆，没想到知书达理的女儿，再从神京回来，作风竟如此大胆。 他一时怀疑，女儿是不是已经被那小子祸害了？ 梅夫人也吃惊不轻。 她知道当一个女人说出这些话来，代表着什么。 林黛玉抬起头，目光直视父亲：“我相信他会为了我入赘。” 林如海不悦道：“你们事先商量好了？” 林黛玉先是一愣，随即大羞，跺脚道：“父亲在说什么？我和师父清清白白，可什么都没有。” 林如海这才好受一点，随即又皱眉道：“那你这般表忠心做什么？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女儿跟着心走，能感受到师父对我的爱护和疼惜。” 林黛玉低声道：“在荣国府，他为了女儿受了不少委屈，为了不让女儿为难，很多事情都不和女儿说。女儿认定他了。” 第272章 在乎与不在乎 梅夫人笑了笑，柔声道：“傻丫头，愿意对你好的人千千万万，可不能与感情混为一谈。” 林黛玉：“姨娘，我知道的，女儿也不糊涂，是一点一点慢慢了解认知自己的想法呐。” 梅夫人：“那小子可有和你表露心意？” 林黛玉摇了摇头：“可我能感觉到他喜欢徒儿。” 梅夫人想起林瑾的面相，劝道：“他是你师父，可不能因为关心你就觉得喜欢你。” 哪知林黛玉再次摇了摇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他，这就够了。” 梅夫人脸色发烫，喜欢爱什么的，从嘴里说出来，实在让人窘迫。 林如海叹了口气，知道女儿已经陷了进去：“我知道了，等我问过那小子后，再给你答案。” 林黛玉忽然道：“我也要听。” 林如海眼中有了一丝笑意：“你在担心？” “不担心，只是想听到我想听的话。” 林如海转头看梅夫人：“饭菜快好了，通知下去准备准备。” 又看向林黛玉：“你去叫你师父来。” 林黛玉走后，林如海揉着脑袋道：“让她去老太太那边学规矩，不曾想胆子倒是肥了，你看看哪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 梅夫人安慰道：“儿女自有儿女福，再说当初也是你的主意，如今黛玉也看中那小子，那小子还愿意的话，也算是一桩好事。” 林如海颇感意外：“你不是不想玉儿她和林瑾好吗？” 梅夫人笑道：“我可没说，只是有些担心那小子太花心。不过话说回来，有本事的男人，谁又不是三妻四妾，人不风流枉少年么。” 林如海微微点头。 一顿饭吃得林瑾颇为拘谨。 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吃完后，林瑾和林如海闲聊，不知何时发现厅里就只剩下他和林如海二人了。 林瑾见他眉眼间略有倦色，观察了一番，道：“林伯父，你身体似乎不太好。” 林如海苦笑：“白神医看过了，倒没什么大病。只是公事繁杂，劳累些罢了。” 林瑾郑重道：“大小之病皆由过劳引起，林伯父不可不慎重。” 林如海想了想，道：“要不你看着给我开点药？” 林瑾：“是药三分毒，身体上的透支还得休养恢复才是，靠吃药撑着得不偿失。” 林如海温笑道：“你有心了。” 林瑾继续劝道：“天下之事不是一个人能忙得完，只有保持身体健康才能做更多的事，林伯父千万要爱惜身体才是。” 林如海道：“我身负皇上重托，总揽两淮盐事，非我不愿意歇着，只是实在脱身不得。” 林瑾不以为然：“皇上我也见了，他都没你忙，相反还很闲。我还担着锦衣卫千户的责任，不一样说回就回？这说明天下事少了谁都行。林伯父不是小子大言不惭，只是你就算不为自己所想，也该为黛玉想想。她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身体垮了，她将来如何自处？” “呵呵，”林如海不仅不生气，反倒笑了起来，“多少年了，还没人敢和我这么说话。” 林瑾也跟着笑：“太上皇面前我也这么说，为此还被关了天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林如海大吃一惊。 同样吃惊的还有隔壁偷听的梅夫人与林黛玉。 听到林瑾曾经被关入天牢，林黛玉脸色唰得就白了。“怎么回事？”梅夫人压低声音问。 林黛玉茫然无措：“我也不清楚，师父从未和我说过。” 这时又听外面林瑾道：“过去的事就不说了，马上过年，伯父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修身养性才是，身体才是成功的本钱嘛。” “身体才是成功的本钱？” 林如海咀嚼着这句话，随即微笑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也有些话想问你。” 林瑾就等他这句话：“林伯父请说。” “可还记得当初我们之间的约定？” “自然记得。” 林如海沉吟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如今身为锦衣卫千户，又受恩宠，让你入赘实属为难人，因此……” “等等。” 林瑾叫住林如海，“伯父不会是想反悔吧？” 因此轮到林如海愣住了，因为于情于理，林瑾都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是。 “你依旧愿意入赘？” 林瑾郑重道：“我对令爱之心，更胜往昔。所虑者，唯恐黛玉不喜。” 顿了顿：“方才之言，若是黛玉之意，她也对我不喜，约定自然不作数。若是林伯父之言，还请问了黛玉之意后再做决定。” 林如海久经官场，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但身居高位，还能保持初心不改的实在没有见过。 毕竟让一个手握实权的人入赘，就连他也觉得林瑾毁约，也合情合理。 只没想到，林瑾不仅没毁约，反而…… 只能说林瑾十分喜欢林黛玉了。 想起林黛玉对林瑾的态度，林如海正色道：“你当真愿意入赘我林府？” 林瑾点头：“愿意。” “为什么？”林如海茫然，迫切地想要寻根究底。 “因为她是林黛玉。” 望着林瑾还略有青涩的面孔，林如海也不由得动容。 他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微微点头道：“不错，有你这句话，黛玉跟你，我也就放心啦。” 林瑾皱眉道：“无论如何，林伯父应该保重身体。我不想将来黛玉伤心。” “难为你有心啦，”林如海长叹一声，喃喃道，“你既为我为林家着想，我又岂能不为你着想。” 林瑾微微一愣。 就听林如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之前咱们的约定一样作废。” 林瑾刚想说话，林如海摆手道：“你别急，之前约定虽然作废，但我一样把黛玉嫁给你，唯一的希望便是希望你以后，无论如何都保她平安快乐一辈子。” 林瑾心有不安，林如海怎么总给人交代后事的感觉？ 这可不行。 “林伯父，我答应你爱护黛玉一辈子，不过咱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来吧。” 林如海这次真愣住了，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第273章 尘埃落定 于是再一次的，很少失态的林如海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林瑾笑道：“林伯父这话问得妙，不过小子也想问林伯父一句心里话。” “你说。” “在我入赘和不入赘之间，林伯父想选择哪个？” 林如海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笑着点了点头：“不错，难得你如此年轻，却能看清人心。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林瑾摇头道：“没有要求，如果真要提，我想尽管完婚，越快越好。” 林如海道：“要多快？” “明天能成婚再好不过。”林瑾大大咧咧地笑。 “胡闹。” 林如海笑骂了一句，从林瑾的这句话当中，他确信林瑾和女儿还是清白的，否则也不会这般着急。 “女儿家终身大事，哪有这么胡来的？太草率了。” 林瑾笑道：“我孤身一人，又是入赘，找个轿子把我抬进门不就成了？入赘的男人不如妾，我也没什么要求。” 林如海叹道：“你好歹也名气享誉京师，是正儿八经的锦衣卫千户，做事怎么还这般不着调。” 林瑾道：“千古艰难唯一变，无论我什么身份，那颗心却永远变不了。” 林如海用手点了点他，摇头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黛玉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纵使你入赘，也要风风光光大办，该通知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林瑾也知道林如海说的有道理，他虽然急着和林黛玉“同床共枕”，但这般简陋，显然不可能。 “你不答应，那我就还有一个要求。” 林如海笑道：“说吧。” “在问之前，我想问个问题。” 林如海做了个让他说的手势。 “成婚之前，我和黛玉有没有不容许见面的规定？”林瑾问道。 林如海一愣，“你问这做什么？” 林瑾道：“林伯父你就回答好了。” 林如海道：“我也不清楚，具体还得问问媒婆。” “我的要求就是，不容许我们不见面。” 古人的婚礼繁琐，林瑾是了解的。 若是数月半年不能见面，林瑾肯定不愿意。 林如海脸色古怪，他此时有些怀疑林瑾怎么在神京混得风生水起的。 同时也怀疑自家女儿有那么大魅力？ “我暂时不能答应你，这事得先问问媒婆，看看有没有什么忌讳。” “我没话了。” “那你先回去吧。” 林瑾起身转头就走。 “等等，”林如海想起一件事，叫住了他，“你那两个小妾以后生的孩子跟你姓。”想了想，又补充道：“入赘到底是你吃亏了，因此我容许你再娶妻，有所生养，皆跟你姓。但前提不能大过我女儿，更不能因你娶的女人，冷落黛玉。” 林瑾回头，恭恭敬敬拱手道：“请岳父大人放心，此生此世，黛玉徒儿，永远在我心里最为重要。” 林如海听着刺耳，道：“师徒就算了，别人说起成何体统。” 林瑾摇头道：“别的我能答应，这个可不行。古人尚有梅妻鹤子，黛玉做我妻子又做我徒儿，我看没什么不妥。至于别人说起，我看天下男儿也只有羡慕的份。” 说完，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这小子……” 林如海摇了摇头。 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林如海淡淡道：“都出来吧。” 片刻后，梅夫人拉着面颊通红，眼眶红肿的林黛玉从里侧走了出来。 林如海放下茶杯，淡淡道：“你们也都听到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梅夫人看了眼低着头发呆的林黛玉，转头看向林如海：“老爷，二人婚事还得通知神京那边，如今已是年关，只怕那边来不了人。一来一去，不知又要拖多久。” 林如海身体大不如以前，他看向女儿：“玉儿，你觉得呢？” 林黛玉低着头道：“女儿想万事从简，早日成婚。” “女大不中留，那小子说了两句好话，就把你急的。”林如海笑呵呵道。 林黛玉本就红润的脸蛋更红了：“父亲就会取笑人家，再说什么是女大不中留，我明明为林家招了个好女婿，你可占了大便宜呢。” “好好好，是我占便宜，”林如海心情大好，他只有一个女儿，如今林瑾愿意入赘，让他心情格外得好，“不过我女儿招绪无论如何也得风光大办，否则将来你出去可如何抬得起头？那小子说的轻巧，真把他这么抬进来，以后不知道说什么。” 顿了一下，又道：“你也别担心他面子上过不去，这小子我看过了不能以常人去看待，脸皮比墙根还厚。” “再则你出嫁，你外祖母如何能不通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好，咱们不是小门小户，礼节一定要周全。” “女儿明白了。”林黛玉微微点头，又轻轻道，“招婿婚前也需要不见面么？” 林如海佯作不悦：“你好歹也是诗书礼仪之家出来的千金小姐，就不能矜持一点。” “父亲——” 林黛玉拉长腔调，不满地瞪了眼林如海。 林如海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身体看着好多了，只要能健健康康生活，比什么都好。” 父女俩说了会话，林黛玉忽然道：“上次走之前，父亲是不是隐瞒了女儿什么？” 林如海知道刚才与林瑾说话漏了嘴，索性便也隐瞒，把之前与林瑾的话说了一遍。 林黛玉只是微微愣神，却也没有再多问。 “你们暂且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成婚前这段时间好好相处，至于你们大婚的事情，我们操办就成。” 林黛玉走出大厅，眼睛还有些红肿。 冬日里和煦的阳光撒在小院中，林黛玉情绪前所未有的平静。 紫鹃跟在后面，望着姑娘单薄的身体，关心道：“姑娘，外面太冷了，咱们进屋吧。” 林黛玉转头盯着紫鹃。 紫鹃摸了摸脸蛋：“姑娘看什么？” 林黛玉深呼吸，微笑道：“我在想怎么该怎么给我的紫鹃找个好的如意郎君。” 紫鹃脸色一白，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姑娘我……我不想嫁人，我想伺候姑娘一辈子。” 第274章 老道士 林黛玉笑道：“我之前可不是听某人这么说的。” 紫鹃：“姑娘——” “好了，就不打趣你了。” 林黛玉认真道：“我打算让我师父纳你为妾，你可愿意？” 紫鹃羞红了脸，忸怩道：“我……我……” 我了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 林黛玉道：“怎么，你不愿意？” 紫鹃忙道：“我愿意的。” 见林黛玉满脸揶揄的笑意，紫鹃不依道：“姑娘，你又笑话我。” “我可没笑话你，是你自己多想了。” 林黛玉笑着说道。 紫鹃强忍羞意：“姑娘和林大哥的事情如何了？” 林黛玉坐在板凳上：“父亲已经答应师父入赘，成婚也就这半年时间吧。” 紫鹃虽然早就知道结果如此，此时闻言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太好啦，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就在这时，门外有小丫鬟道：“小姐，大门外来了个道士，说和你是旧识，想要见你一面。” 林黛玉愣住了，随即忙道：“可是腿脚不便的一个道士。” 小丫鬟：“是的。” 林黛玉对紫鹃道：“我们去看看。” 二人随着小丫鬟一路走到大门外，就看到一个满脸笑意的道士，站在大门外，浑身脏兮兮的。 林黛玉又惊又奇，忙上前道：“道长有礼了，没想到会在扬州相见。” 老道士笑呵呵道：“林姑娘无需多礼。” 林黛玉道：“师父想见道长一面，道士何时有空？” 老道士道：“我此番来，是为了和林姑娘说一件事情，还望林姑娘认真想想才是。” 林黛玉虽不认识老道士，但心里总不自觉地认为老道士乃德高望重之人。 很玄而又玄的感觉。 “道长请说。” 老道长笑道：“林姑娘前世乃绛珠仙草，偶得神瑛侍者以仙露灌溉方得化形从仙，神瑛侍者转世后，林姑娘追随而至，愿以泪水还甘露浇灌之恩，泪尽乃恩止。” 林黛玉看了眼紫鹃，却见紫鹃脸色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老道士的话。 林黛玉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神瑛侍者是谁？” “贾宝玉。” 老道士丝毫没有犹豫地吐出三个字。 林黛玉听罢，芳心掀起滔天巨浪，她总觉得冥冥之中和贾宝玉异常亲切，没想到竟是有这层关系。 想到这点，顿时悚然一惊，自己竟是完全没有怀疑地就信了老道士的话，莫非老道士说的都是真的。 老道士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林仙子也许难以置信，但贫道所言非虚，相信林仙子亦有感触。” 林黛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长和我说这些是何意？” 老道士道：“那林瑾乃活死人，并非此方世界之人，他的存在纯属意外。贫道特来告知仙子，只要莫信任于他，一切虚幻自解。” 林黛玉闻言顿时恼道：“道长慎言。” 老道士道：“你不相信？” 林黛玉：“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今生今世，黛玉心已有归属，又岂会因道长莫名其妙的话改变什么。” 老道士道：“林仙子，一切皆是定数，你若逆天而行，怕是有伤天理，将来也难以位列仙班。” 林黛玉：“不管真假，黛玉不会改变心中想法。” 老道士道：“那林瑾乃活死人，灵魂寄宿而生，林仙子真要嫁给这样的人？” 林黛玉：“不管我师父是什么，我都要嫁给他。” 老道士点了点头：“既如此，贫道想问，那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林仙子如何偿还？” 林黛玉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不知道这事，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还恩必须以身相报不成？” 老道士皱眉道：“按理不是，即使没有林瑾，你与神瑛侍者也不会有好结果。” 林黛玉不解地望着老道士，忍不住道：“道长还要见我师父吗？” 老道士道：“活死人乃变数，我也难以控制。本来想劝说他放弃林仙子，与我等归去，现在看来当是算了。” 林黛玉：“师父不会放弃我的。” 老道士叹道：“绛珠仙草都不一样了，我又能如何说服一个假死人。世间万物各有各的缘法，林仙子好自为之吧。” 说着老道士转身离去，边走边唱：“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余音袅袅中，林黛玉猛然觉得一阵寒风袭来，顿时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她忙抬起头去看，此时哪里还有老道士。 “姑娘，你怎么了？” 林黛玉左右看了看，皱眉道：“你没见到旁人吗？” 紫鹃道：“姑娘说出来见一个道士，咱们出来这么久，那道士也没出现呢。” 林黛玉又惊又奇，她急忙看向四周，除了紫鹃外，再无其他人。 “谁通知说有道士来的？” 紫鹃想了想，眼眸一阵茫然：“我也不知道。不是姑娘说有道士来，带我过来的吗？” 林黛玉再三确定，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仿佛刚才只是梦境而已。 “徒儿。” 林瑾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林黛玉回头往院里看，就看到林瑾快步走了过来：“你在这里等谁吗？” 林黛玉忙摇头：“刚回到家，四处看看。” “嗯。” 林瑾打量着林黛玉脸色，试探道，“你父亲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林黛玉下意识想说没有，可又想起方才不知真假的老道士话，忍不住就道：“说了。” “说了什么？”林瑾的脸色变得很古怪。 林黛玉紧紧盯着林瑾的脸蛋，“师父其实也知道的。” “哈哈，我能知道什么，林伯父到底说了什么？” 林黛玉固执道：“师父知道的。” 林瑾没想到林黛玉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林黛玉的真实想法，但也只犹豫片刻，便已下定决心。 “林伯父是和我说了一些话，但不知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林瑾笑道。 第275章 表露心思 林黛玉灵动的眼眸盯着林瑾：“应该是一样吧，师父先说说看。” 林瑾心里愈发古怪，竟是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师父？”林黛玉催促了一句。 “那个……” 林瑾有些犹豫，片刻后，忍不住径直抓住少女柔嫩的柔荑：“林伯父打算招我入赘，徒儿你觉得怎么样？” 林黛玉没想到林瑾如此直接，顿时愣住了。 身后的紫鹃更是羞得捂住了脸蛋。 林黛玉回过神，芳心剧烈跳动，精致的面容阵阵发烫，忍不住跺脚道：“师父——” 扭头就跑。 “哎，徒儿……” 林瑾喊了两句，林黛玉已经带着紫鹃跑了。 林瑾挠挠头，怎么感觉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而且林黛玉好好的在大门外，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阵梵音响起，随即一个癞头和尚出现在门外，微笑道：“林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瑾望着眼前的癞头和尚，忽然头皮一阵发麻，怔了好大一会，才点了点头。 癞头和尚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出门谈谈。 林黛玉跑了几步后，秀美的双颊依旧一阵阵发热，忍不住回头去看。 顿时见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癞头和尚，正和林瑾说话。 莫名的林黛玉芳心漏跳了一拍。 她转身冲了回去：“师父——” 林瑾正要出去，忽然听到林黛玉喊声，回头看了眼。 “师父不要去。” 林黛玉紧紧拉住了林瑾的手臂，死死抱着：“这和尚不是好人，你不要跟他去。” 林瑾回头看了眼和尚，那和尚作揖笑了笑，脸色无悲无喜。 “师父，你不要过去，你要跟他出去，我，我就不理你了。” “怎么了？” 林瑾很想问问癞头和尚，自己在这个世界到底属于什么，又会发生什么。 他总感觉癞头和尚或者跛脚道士知道些什么。 之前也和林黛玉说过。 但此时林黛玉的反应，很出乎他的意料。 “没什么，反正他们都是骗子，师父不要理睬便是。” 林瑾正要说话，就听癞头和尚笑道：“绛珠仙子，别来无恙乎？” 林瑾头皮发麻。 什么鬼？ 莫非这方红楼世界正是小说中的世界？ 这癞头和尚是修正世界来的？ 林黛玉反应很大：“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我也不想认识你。” 老和尚叹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绛珠仙子，又何必执着于红尘浊世，不如早渡仙界才是。”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紫鹃快赶他走。” 紫鹃目露茫然，“姑娘，赶谁走？” 林黛玉伸手指向门外的癞头和尚，顿时一愣，癞头和尚居然不见了踪迹。 “你刚才没见到有别人？” 林黛玉揉了揉眼，还是没发现刚才的老和尚。 “没有啊，这里只有师父一个人而已，”紫鹃面露忧色：“刚才姑娘又喊又叫的，是不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黛玉快发疯了，她忙看向林瑾：“师父可见到有一个癞头和尚？” 林瑾瞥了眼脸色茫然的紫鹃，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道：“见到了。” 林黛玉看了看紫鹃：“她怎么没见到。” 林瑾苦笑道：“或许人家真是神仙。” 之前林瑾不太相信，可刚才那癞头和尚忽然就消失不见，他就明白，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 而且刚才林黛玉的话，显然之前也发生了什么。 林黛玉哼了一声：“才不是，世上哪里真会有神仙。” 林瑾心里吃惊不比林黛玉少多少，他拉起林黛玉的手掌，柔声道：“徒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林黛玉任他拉着手掌，好半天才低头道：“我碰到了之前的跛脚道士。” 林瑾吃惊道：“他人呢？” 林黛玉抿嘴道：“他不是个好人，师父不要见他了。” 林瑾喃喃道：“跛脚道士，癞头和尚，这二人说不定真是神仙。” “那又如何？” 林黛玉反拉住林瑾的手掌，“不管真假，有些事情永远无法改变。” 林瑾望着少女眼中坚定的神色，内心深处柔软的一角，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她知道林黛玉说的什么意思。 见少女略有紧张的表情，林瑾咧嘴一笑：“嗯，有些事情，注定无法改变。” 林黛玉脸色微红，却没有把收回手掌：“师父，你，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林瑾佯装不解：“什么话？” 林黛玉双目直视林瑾：“说你入赘我林家的事情。” 林瑾松了口气，笑道：“那我可吃了大亏，不过要是徒儿不介意，为师还是愿意勉为其难入赘。” 林黛玉红着脸白了林瑾一眼：“师父真觉得吃亏吗？” “不吃亏。” 林瑾摇了摇头。 林黛玉噗嗤一笑，跺脚嗔道：“徒儿都觉得师父吃亏，师父竟然还说不吃亏。” 林瑾笑道：“小乞丐娶了江淮巡盐御史家的千金小姐，简直跟话本小说一样，哪里吃亏了？” “又取笑我，不理你了。” 林黛玉扭过头，佯装生气。 同时心里生出古怪的感觉：原来和师父敞开心扉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唐突。 林瑾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想过种种和林黛玉互相表明心扉的时刻，唯独没想到二人都是如此平静，好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师父/黛玉。” 二人同时开口。 先是一愣，紧接着又同时道：“你先说。” 双目对视，二人都笑了起来。 “那我……” 二人几乎又是同时说了这两个字。 林瑾快速道：“女士优先，你先说。” 林黛玉心情从未有过的放松：“什么女士优先，师父从哪里听来的话？” 林瑾笑道：“这代表对女人的尊重，又不是坏事。” 林黛玉轻轻“嗯”了一声，低着头道：“师父～” “嗯？” “谢谢你。” 林瑾愣了一下，笑道：“谢我什么？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你还谢我。” 林黛玉鼓足勇气，抬起头道：“我知道师父早就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但在荣国府从未和别人提起，哪怕自己受了再大的委屈。” 林瑾望着林黛玉微红的眼眶，笑道：“傻丫头，和你在一起，师父从未觉得委屈过。” 第276章 林瑾骂人 林黛玉缓缓抬起头：“师父，从今往后，徒儿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林瑾浑身发冷，肌肉发紧，自从炼体吐纳术大成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彻骨的严寒。 第277章 庄周梦蝶 林府院内，一片安静。 “那你喜欢吗？” 第278章 好事近 “师父相信不相信世上有神仙？” 林黛玉忽然问道。 林瑾笑道：“有也好，没有也好，都不重要。” 林黛玉眨了眨眼：“那什么重要？” 林瑾：“徒儿最重要。” 林黛玉面颊瞬间红了，抽出手跺脚道：“师父又来笑话人家，不理你了。” 偏过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瑾松了口气：“扬州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林黛玉回过头，不解道：“我虽住在扬州，但却是姑苏人氏，师父莫非也不是扬州人？” 林瑾想了想，除了知道身份是个小乞丐外，其他还真不知道什么。 当下既不确认也不否认，只道：“素日没钱没功夫，今儿难得空闲，不如抽空出去玩一趟？” “好啊。” 林黛玉欢喜道：“我还从未出去玩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度过呢。” “什么时候去？” “今日太晚，明儿如何？” 林黛玉扑闪着眼睛，林瑾能从佳人眼中看到发自内心的欢快。 “好。” 林瑾点头。 目光看向大门口，转头折回：“回吧。” 林黛玉并肩与他往回走，道：“父亲今日和我说了许多话。” 林瑾随口道：“说了什么？” 林黛玉咬着碎玉般的贝齿，瞥了眼林瑾：“师父是不是隐瞒了徒儿什么？” 闻言，林瑾就知道林如海肯定和她说了有关自己的事情。 不过林瑾还是装糊涂道：“隐瞒了什么？你师父我的秘密太多，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哪件。” 林黛玉：“师父聪明，一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林瑾微怔，不由得看向表情认真的林黛玉。 林黛玉表情很严肃，要是在他那个时代，林瑾十分怀疑她的下一句话就是：你是个好人。 略略沉吟，林瑾道：“在去神京之前，确实和林伯父说了一些事情。你指的是这个？” 林黛玉避开他的目光，双手绞着手帕，咬唇不语。 林瑾叹道：“当时救了林伯父，他一定想收我为义子，还挺让人为难的。” 林黛玉微惊，乜着眼：“这是好事啊，虽然师父如今身份尊贵，可当时……无论如何都该是好事才是。” 林瑾咧嘴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黛玉：“当时我另有恢弘大志，若是答应了便无法施展抱负，所谓梁园虽好，非久留之乡。大概便是这个意思。” 林黛玉只是再次避开林瑾的目光，望着前方只是一个劲的笑。 林瑾也笑：“徒儿怎么不问问师父的宏图大志？” 林黛玉眉眼带笑，依旧不去看他，只顺着他的意思轻声道：“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师父当初落魄，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真真教人佩服。” 林瑾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林黛玉面如二月的桃花，含羞带笑，终是瞥了眼林瑾。 “我笑徒儿说话就是好听，给我听得好生伟大。都忍不住佩服自己了。” 林黛玉道：“师父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林瑾止住笑意，见林黛玉不去说破，当即也不戳破。 “回去吧。” 有些事情无须点破，心里有数就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同时也是隆武二年的最后一天。 林如海已经定好了时间，元宵节后入京。 时间紧急。 林瑾很想问林如海他和林黛玉的婚事什么时候办。 毕竟元宵节入京的话，时间实在仓促。 亲朋好友都通知一遍的情况下，根本来不及成婚。 哪怕他是入赘林家。 但林如海很忙，忙着诸多应酬。 林瑾年前一次也没见过林如海。 包括林黛玉。 林瑾去找了两次林黛玉，下人都说和林如海去拜访亲友了。 林瑾莫名其妙。 以林如海的身份，哪里需要他走动？ 一大早，林瑾刚起床，就听到香菱在外面和人说话。 起床看了眼，是李大山留下的人其中一个。 “老爷。”那人立马恭敬的行礼。 林瑾接过晴雯递过来的洗漱用品：“大过年的，有事吗？” 来人忙道：“宅子已经有眉目了，就在林府过了一条街对侧，地理位置非常好，就是价格咬得死。小的来问问老爷的意思。” 林瑾浑不在意道：“做得很好，多少钱你找晴雯去支。” 又看向晴雯：“多给他二十两。” 最后又对着来人：“回去和家人团聚吧，不用回来了。” 来人吓了一跳，噗通跪在地上：“老爷，小的哪里错了？小的一定改。” “你没错，相反做的很好，”林瑾安慰了两句，“不过元宵节后我就要随着林如海入京，因此你们就留在扬州，不必再跟我回去。” 那人：“老爷，李……” 林瑾打断他的话，“就说是我的意思。而且路上杂事有人帮衬，也用不着你们。” 来人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退了出去。 晴雯忙也跟了出门。 香菱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 “雇的人。”林瑾随口敷衍。 “哦。” 香菱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再多问。 晴雯去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兴匆匆地抱着个盒子回来：“夫君，好大的房子，咱们有家啦。” 望着晴雯欣喜若狂的表情，林瑾有些愧疚。 不论神京还是扬州，他都没有完全属于他的房子。 也许这次在扬州购买的房子，在晴雯和香菱眼中，才是彻底属于林家的房子吧。 “走，咱们去看看。”林瑾笑道。 晴雯立即放下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大串钥匙。 “夫君，以后咱们是在神京，还是在扬州生活啊？” 三人往外走，晴雯一路上兴奋得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不清楚，也可能是姑苏。” “姑苏？” 晴雯愣了一下，随即吐了吐舌头。 “回姑苏做什么？” 林如海迎面走了出来，较前两日，脸色好上了许多。 “林伯父。” 总算看到了林如海，林瑾忙上前道，“最近哪去了？我可总见你不着。” 林如海满脸春风，压低声音道：“时间紧迫，自是送礼去了。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不是玉儿催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答应。” 第279章 新年大喜 “什么事儿？” 林瑾琢磨不到林如海所说的好事。 林如海哈哈大笑，回头看了两眼，又转过头道：“玉儿害羞了，没跟我一块进门。应是从其它门回家。” 林瑾还是不解：“进伯父，到底什么好事，你就和我说吧。” 林如海笑呵呵道：“玉儿说都不需要直接说，我说半个字，你就能猜得到，现在看来你也没她说的那么神奇。” 林瑾纳闷道：“有什么好事？又不可能早完婚，我实在想不到在扬州还能有什么好事。” 林如海哈哈大笑，伸手连连点着林瑾：“果然让她说中了。” 说着神色一肃，正色道：“不瞒你了，我决定特事特办，只是要委屈你了。” 林瑾心脏开始猛烈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林伯父，该不会让我和黛玉提前完婚吧。” 林如海郑重道：“我和黛玉商量过了，因为马上要回神京，诸多事情变化太快，对你影响也不好。因此大年初一就是你和玉儿的大喜日子。” 林瑾终于得偿所愿，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真的？” 林如海没好气道：“我拿女儿的清誉和你开玩笑不成？” 话音一转：“你们从明日开始后，就是真正的夫妻。和我也是真正的一家人。至于以后办不办大婚，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拍了拍林瑾的肩膀：“无论如何，你小子要好好对我女儿。便是日后再娶妻，也不能冷落了她，这点我希望你记住。” 林瑾噗通跪在地上：“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林如海坦然受他一拜，忽然又压低声音道：“说来说去，也是委屈你了，因此我再给你选择……” “不必了，我意已决。”林瑾知道林如海要说什么。 林如海深深看了眼他：“好好待我女儿。” 说着越过他，往里去了。 林瑾三人往外走。 晴雯和香菱不时看向林瑾。 林瑾笑道：“总看我做什么？” 晴雯忍不住道：“我怎么觉得夫君一定想着入赘一下呢。” 林瑾道：“不好吗？我入赘了，以后也没人欺负你们。” 晴雯撇嘴道：“才不好，夫君入赘不知多少人笑话呢。” 林瑾平静道：“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哪里管得了别人嘴巴。自己快活就成。” 香菱小声道：“听人闲言碎语，总归会不开心吧。” 林瑾道：“以后又不是不娶妻，我入赘还能娶妻，到时候他们就羡慕了。” 晴雯和香菱面面相觑，本来以为林黛玉是大妇。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夫君以后娶谁？”晴雯迫不及待地问道。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林瑾淡淡道，“不管如何，黛玉以后说什么你们都得听，她为人如何你们应该知道。” “是。” 晴雯、香菱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 房子挺大，距离林府更近。 不过相比较晴雯和香菱的兴奋劲头，林瑾就平静多了。 一直待到了中午，三人才往回走。 “太大了，等下次来再搬吧。” 晴雯紧紧抱着林瑾的手臂，“马上就要大婚，现在搬影响不好。” “嗯。” 想起明日就会和林黛玉成为夫妻，林瑾一时也心中激荡难平。 回到林府时，林瑾发现林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所有人都在忙碌。 “姑爷。” 一路上遇到的大小仆从，纷纷改口，显然已经得到了林如海的吩咐。 “师父。” 林瑾刚回到住处，紫鹃满脸笑意地带着一群丫鬟喜气洋洋地走了过来。 “恭喜师父，贺喜师父。” 紫鹃眉开眼笑地施了一礼。 林瑾也高兴，笑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这儿到处喜气得紧，谁要结婚不成？” 紫鹃掩唇轻笑：“师父又拿我取笑，我来恭喜师父，就不信师父这么聪明的人不知道什么。” 林瑾不再取笑她，见晴雯和香菱不在，索性拉着紫鹃的手掌：“我徒……黛玉呢？” 紫鹃道：“明儿才能相见，今儿可不行。不过一切从简，师父莫要怪罪。” “越简单越好，”林瑾笑呵呵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紫鹃低头望着林瑾握紧她手的手掌，轻声道：“师父不喜欢吗？” “怎么会，自然越快越好。” 紫鹃：“你明日的喜袍拿来了，明儿聘礼会在早上先行送到。” 林瑾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是入赘：“我也不太懂，我需要做什么？” 一拍脑袋：“算了，我还是找个媒婆问问。” 紫鹃轻笑：“姑娘吩咐过了，聘礼从简，也不需要嫁妆，都是一家人，不需要那么麻烦。” “该有还得有。” 林瑾听紫鹃这句话就算明白了，入赘女方有聘礼，男方得准备嫁妆。 “不行的。” 紫鹃小声道：“姑娘说明儿若是有嫁妆，就唯我是问。还说大过年的，哪里去准备嫁妆？也不合适。” 林瑾想了想道：“行吧，左右不缺那点东西。你回去说聘礼也就算了，一切从简，不需要那些东西，我也不缺。” “嗯。” 紫鹃取来大红喜袍，林瑾顺手接过。 “这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几日不见，林瑾不相信林如海就能准备这些东西。 紫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晴雯，”林瑾回头冲里面喊了一声，“拿些银钱出来。” “好。” 晴雯很快拿着一张银票走了出来，双手奉上。 紫鹃本以为碎银几两，可一看是银票就知道不对劲，扫了一眼，忙后退摆手：“不行的，太多了。” 竟是一百两。 晴雯直接塞在紫鹃手中，笑道：“都是一家人，大喜的日子你就拿着吧。” 紫鹃还是拒绝。 林瑾道：“就拿着吧。” 紫鹃迟疑半晌，感激地看了看晴雯，又瞥了眼林瑾：“那我先回了。师……姑爷明儿见。” 林瑾挥了挥手。 紫鹃带着一队丫鬟走了。 晴雯接过林瑾手中的喜袍，左右看了看，嘟着嘴儿道：“好一般的针线活，夫君大喜的日子，怎么弄这么普通的喜袍？” “行了，本来就一切从简。” 林瑾拍了拍晴雯肩膀，对于这些并不在意。 第280章 石亭夜话 当天晚上，林瑾睡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因为就一张大床，导致晴雯和香菱也睡不好。 “你们睡吧，我出去走走。” 林瑾简单披了件衣服，就要出去。 “夫君外面冷，多穿点。” 香菱迷迷糊糊地嘀咕，困得快睁不开眼睛。 “知道了。” 打开门，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寒意森森，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冷。 迅速关好门。 林瑾不紧不慢地走出小院。 院外到处悬挂着大红灯笼，四周张灯结彩，不时有人走过，寒冷的深夜也阻拦不了欢快的气氛 林黛玉的院落距离此处不远，林瑾远远便能看到。 房间内，灯火晃动，人影匆匆，不时有欢笑声传来。 林瑾恍然醒悟。 今天除夕守岁夜。 除了自己那边，大家大都没睡。 朝着林黛玉房间走了两步，林瑾又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林瑾思考着未来的路如何走。 神京他有要职在身，一时半会只怕也走不开。 但朝堂水深，林瑾虽自负武功无敌，但自家事情自家知，斗争的智慧和古人比，和朝堂上那些老油条比，他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说不定哪天就阴沟翻船，他不怕，可就怕连累佳人。 因此林瑾内心深处还是想娶了林黛玉后，远离朝堂争端。 但林帮一定要大力发展。 不过在离开朝堂之前，贾元春的事情得处理好。 否则皇上也不会放过他。 想到皇上，又想起八王爷。 林瑾一时头有些疼，就算他想远离争端，这些人谁又愿意放过他？ 尤其是八王爷。 皇上太上皇在还好，一旦他大势已成，之后会千方百计找他算账。 林瑾叹了口气，喃喃道：“是非之地，还真不好离啊。” “你要离开哪？” 稍显安静的后花园内，一道声音陡然传来。 林瑾下意识抬头去看。 灯火阑珊的林府石亭处，林如海站在那里，微笑着问道。 “林伯父怎么还不休息？” 林如海笑呵呵道：“你们年轻人守岁，咱这把老骨头自然也要守岁。” 林瑾大汗，他纯粹睡不着，可没想过要守岁。 “过来坐吧。” 林如海主动邀请。 林瑾走了过去，朦胧的灯光下，发现林如海的脸色比之前又好了不少，不由暗暗点头。 二人坐下，林如海道：“以你的医术就算不进锦衣卫，也能进太医院。” 林瑾笑道：“我可没功夫只为皇亲国戚看病。” 林如海：“你的想法倒是与众不同。别人以能接触皇亲国戚为荣，你倒是嫌弃了。” “算不得嫌弃，”林瑾摆摆手，“我不是大夫，给人看病纯粹看心情和处境。若去了太医院，岂不等同做了大夫？那太无趣了。”“锦衣卫呢？” 林如海模棱两可地问了一句。 “等天下大定，我打算辞职。” 林如海“哦”了一声：“何谓天下大定？” 林瑾道：“上有明君震慑朝堂，下有百姓安居乐业。” 林如海：“今儿只你我谈话，不入第三者人耳。” 林瑾笑道：“林伯父如何看待当今圣上？” 林如海直勾勾地望着他，倏地笑道：“好小子，我想问你，你倒是问起我来了。” 摆了摆手：“皇上待我有知遇之恩，无论如何也不是我能评价的。” “那八王爷呢？”林瑾又问。 林如海平静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瑾：“有个办法应对？” 林如海叹道：“我也不过普通人，山高路远的，神京的事情也束手无策。” 转移话题：“对了，方才你说要离开是非之地是何意？” “锦衣卫可不是个好地方，神京同样也是权利倾轧的中心，我同样不喜，因此打算早日离开那，到时候回扬州还是苏州，也不确定。” 林如海盯着他的眼睛：“你真能放弃所得到的一切？” 林瑾笑了起来，少年的笑容温和亲切，让人如沐春风，很难相信眼前之人在神京能闯出偌大的名声。 “我对权力真不算感兴趣。” 林瑾语气说不出的认真。 林如海沉吟道：“你对什么感兴趣？” “吃喝玩乐，”见林如海表情不对，林瑾补充道，“最重要的是黛玉。” 林如海没好气道：“没有最后一点，我都快把你当成登徒子了。” 林瑾笑容淡淡道：“没有攀过山巅之人，是没有资格嘲笑山顶之上的风景，我能走的都走了，急流勇退，哪里是那些二世祖能够比的。” 林如海道：“你有能力，何不……” 林瑾忙打断他的话：“得，你可别劝我。我对光耀门楣，什么福泽天下都没兴趣，过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让身边在乎我的人高高兴兴，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林如海摇了摇头：“你身处局中，想要离开可不简单。” “是啊，”林瑾点头，“所以我说难离是非之地。这也是我头疼的地方。” 林如海表情认真道：“你太优秀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许多事情已经身不由己。” “再说吧。” 知道林如海是皇上的人，林瑾想了想还是道，“我是太上皇的人。” 林如海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老子知道，还用得着你提醒？” 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的少年忽然左右查看，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林如海皱眉不止，对于林瑾的这些坏习惯，他颇为不喜。 只认为林瑾过于轻佻，不够稳重。 但世事不是都能称心如意，女儿喜欢，林瑾也确实有本事，便已经足够了。 凡事过于苛刻，反而只能得到更差的结果。 这时林瑾压低声音，凑近他道：“林伯父，皇上至今无子，你怎么看？” 林如海眉头一挑：“怎么没有，不是……” “皇上有子嗣？” 不等林如海说完，林瑾便已经目瞪口呆，脱口而出。 林如海也怔住了，林瑾在神京，又经常接触皇上，莫非：“皇子没了？” 林瑾点头又摇头，纳闷道：“皇上之前有孩子？” “皇上未登基前育有一子，天下皆知的事情。” 林如海没好气道。 第281章 卸磨杀驴？ 林瑾忽然就觉得自己这锦衣卫千户做得真不够称职。 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锦衣卫去查皇上吧？ 皇上说自己没有，金口玉言，他能怀疑。 “皇上亲口说他没有。”林瑾回过神，如是说道。 林如海叹了口气：“那应是出了意外没了。” 林瑾道：“那是没登基前，如今登基两年了，后宫无一子嗣，这个消息不会有错。” 贾元春亲口告诉他的。 林如海紧皱眉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瑾老老实实道：“我虽未诊断，但皇上亲口说他无法再行生育子嗣。” 啪！ 林如海拍案而起，望着神京方向的夜空，久久沉默。 林瑾等了一会，轻声道：“如今皇上帝位不稳，八王爷虎视眈眈，太上皇大权在握，假以时日，皇上将毫无胜算。” 林瑾推算过诸多结果，但在结局中，当今皇上李承昀大都会被淘汰。 因为他已经先天落后，即使他已经登上了那个宝座。 但实际权力可依旧在太上皇手中。 想起当初毁了李承昀的北镇抚司，林瑾至今难以相信李承昀居然选中了他。 这份心性倒是有几分皇帝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李承昀真坐稳那个宝座后，会不会杀了他灭口。 林瑾也推算过李承昀登基后，看重他的能力，只要贾元春的“儿子”一日在位，李承昀就会认为他会忠心耿耿辅佐。 这也是当初李承昀说的。 可问题是，这是最好的打算，没有任何意外的打算。 林瑾总觉得李承昀杀人灭口占比更重。 林如海依旧沉默不言。 林瑾只好也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林如海才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能做的也就是和皇上站在一起。” 林瑾觉得林如海挺死心眼的。 不过这不是坏事。 鉴于对自己的政治智慧极度不自信，林瑾看了眼“老丈人”，都是一家人，林瑾打算让林如海帮他把把关。 左右已经是一家人了，看看林如海如何看待这件事，对于之后的结果又是如何看待。 “岳父大人，小婿有件事想请教一二。” 林瑾站起身，态度恭恭敬敬。 林如海撇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又想说什么糟心事？” 林瑾笑道：“还没说，如何能说是糟心事？” 林如海哼道：“大过年的，你看你给我说的什么好事！” 林瑾叫屈：“年后岳父大人就要入京，这不是让你心里有个底，早做准备吗？” “别废话了，说吧。” 林如海一副老子教训儿子的态度。 林瑾有些不满，不过看在林如海一副死了老子的模样上，暂时不和他计较。 “那个，”林瑾有些难以启齿，咬了咬牙，横心道，“我和贤德妃有了私情。” “什么？” 林如海失声叫道。 随即急忙看向四周，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你不要命了？敢和皇上女人偷情？” “不行，你跟玉儿的事情还是算了。免得你被杀头连累玉儿。” 林瑾本想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没想到把林如海吓成这样。 他赶紧道：“岳父别急，你听我说……” “谁是你岳父，混账东西，你怎可做出如此无君无父之事？你梅姨娘说你犯桃花，是个风流种子，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连皇上的女人都敢觊觎，我看你不想要命了，不对，你这种人简直死不足惜！气死我了。” 林如海一通破口大骂，气喘吁吁。 林瑾无奈道：“你听我说完，又不是我主动的，是皇上主动的……” “放屁！” 林如海刚骂一句，就愣住了，“你说什么？” 林瑾淡淡道：“我说这事是皇上主动的，当时还给我下了药，神不知鬼不觉，我醒来时已经木已成舟。” “荒诞，简直荒诞不经。” 林如海指着林瑾，眼中一万个不信。 “我没有必要骗你。” 林瑾把他的手臂拉下去，“木已成舟，我这不是找你商量商量对策，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么。” 林如海气得浑身发抖：“还不好的影响，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接种！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那些老东西生不出孩子都做了什么，最后那些被借的人又是什么下场！” 又指着林瑾的鼻子：“亏你还是锦衣卫千户！” “那怎么办？” 林瑾没想到老东西懂这么多，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解决。” 林如海没好气道。 林瑾皱眉道：“我是无辜的，是皇上设局，我都被迷昏了，我能怎么办？” 林如海道：“迷昏了你还能和人偷情？” 林瑾狡辩：“那是本能反应，根本就不知是谁。” “这事我没辙，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林如海说完又补充，“明日婚事延后，你什么时候解决这事，什么时候和玉儿成婚。” 林瑾叹道：“我拿你当一家人看才告诉你，你却遇到困难离我而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林老登。” 林如海虽不知老登是何意，可结合语境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把具体事情说一遍。” 林瑾当即把事情说了一遍。 “贤德妃是谁？” “我认的干姐，荣国府贾政之女贾元春。” “是他？” 林如海眉头皱成了川字，随即又松开，“皇上用这招拉拢你，我确实没想到的。” 林瑾嗤笑道：“方才你还嘲笑我，现在这破事儿是你主子做的，你如何看？” 林如海瞪了他一眼，“少嬉皮笑脸，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林瑾摊手：“不然哭不成，那不是我的风格。” “你打算怎么办？”林如海问。 “我是太上皇的人，打算先观察再看看。处境虽然危险，但皇上真要动我，也不是现在。最少目前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林如海点了点头，难得露出赞许的目光：“不错，人只要还有价值，就会安全很多。” 林瑾道：“这么说，你认为皇上帝位稳定后，会卸磨杀驴？” 林如海沉默了一会，“我也不敢说绝对，但你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第281章 卸磨杀驴？ 林瑾忽然就觉得自己这锦衣卫千户做得真不够称职。 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锦衣卫去查皇上吧？ 皇上说自己没有，金口玉言，他能怀疑。 “皇上亲口说他没有。”林瑾回过神，如是说道。 林如海叹了口气：“那应是出了意外没了。” 林瑾道：“那是没登基前，如今登基两年了，后宫无一子嗣，这个消息不会有错。” 贾元春亲口告诉他的。 林如海紧皱眉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瑾老老实实道：“我虽未诊断，但皇上亲口说他无法再行生育子嗣。” 啪！ 林如海拍案而起，望着神京方向的夜空，久久沉默。 林瑾等了一会，轻声道：“如今皇上帝位不稳，八王爷虎视眈眈，太上皇大权在握，假以时日，皇上将毫无胜算。” 林瑾推算过诸多结果，但在结局中，当今皇上李承昀大都会被淘汰。 因为他已经先天落后，即使他已经登上了那个宝座。 但实际权力可依旧在太上皇手中。 想起当初毁了李承昀的北镇抚司，林瑾至今难以相信李承昀居然选中了他。 这份心性倒是有几分皇帝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李承昀真坐稳那个宝座后，会不会杀了他灭口。 林瑾也推算过李承昀登基后，看重他的能力，只要贾元春的“儿子”一日在位，李承昀就会认为他会忠心耿耿辅佐。 这也是当初李承昀说的。 可问题是，这是最好的打算，没有任何意外的打算。 林瑾总觉得李承昀杀人灭口占比更重。 林如海依旧沉默不言。 林瑾只好也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林如海才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能做的也就是和皇上站在一起。” 林瑾觉得林如海挺死心眼的。 不过这不是坏事。 鉴于对自己的政治智慧极度不自信，林瑾看了眼“老丈人”，都是一家人，林瑾打算让林如海帮他把把关。 左右已经是一家人了，看看林如海如何看待这件事，对于之后的结果又是如何看待。 “岳父大人，小婿有件事想请教一二。” 林瑾站起身，态度恭恭敬敬。 林如海撇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又想说什么糟心事？” 林瑾笑道：“还没说，如何能说是糟心事？” 林如海哼道：“大过年的，你看你给我说的什么好事！” 林瑾叫屈：“年后岳父大人就要入京，这不是让你心里有个底，早做准备吗？” “别废话了，说吧。” 林如海一副老子教训儿子的态度。 林瑾有些不满，不过看在林如海一副死了老子的模样上，暂时不和他计较。 “那个，”林瑾有些难以启齿，咬了咬牙，横心道，“我和贤德妃有了私情。” “什么？” 林如海失声叫道。 随即急忙看向四周，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 “你不要命了？敢和皇上女人偷情？” “不行，你跟玉儿的事情还是算了。免得你被杀头连累玉儿。” 林瑾本想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没想到把林如海吓成这样。 他赶紧道：“岳父别急，你听我说……” “谁是你岳父，混账东西，你怎可做出如此无君无父之事？你梅姨娘说你犯桃花，是个风流种子，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连皇上的女人都敢觊觎，我看你不想要命了，不对，你这种人简直死不足惜！气死我了。” 林如海一通破口大骂，气喘吁吁。 林瑾无奈道：“你听我说完，又不是我主动的，是皇上主动的……” “放屁！” 林如海刚骂一句，就愣住了，“你说什么？” 林瑾淡淡道：“我说这事是皇上主动的，当时还给我下了药，神不知鬼不觉，我醒来时已经木已成舟。” “荒诞，简直荒诞不经。” 林如海指着林瑾，眼中一万个不信。 “我没有必要骗你。” 林瑾把他的手臂拉下去，“木已成舟，我这不是找你商量商量对策，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么。” 林如海气得浑身发抖：“还不好的影响，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接种！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那些老东西生不出孩子都做了什么，最后那些被借的人又是什么下场！” 又指着林瑾的鼻子：“亏你还是锦衣卫千户！” “那怎么办？” 林瑾没想到老东西懂这么多，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解决。” 林如海没好气道。 林瑾皱眉道：“我是无辜的，是皇上设局，我都被迷昏了，我能怎么办？” 林如海道：“迷昏了你还能和人偷情？” 林瑾狡辩：“那是本能反应，根本就不知是谁。” “这事我没辙，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林如海说完又补充，“明日婚事延后，你什么时候解决这事，什么时候和玉儿成婚。” 林瑾叹道：“我拿你当一家人看才告诉你，你却遇到困难离我而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林老登。” 林如海虽不知老登是何意，可结合语境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把具体事情说一遍。” 林瑾当即把事情说了一遍。 “贤德妃是谁？” “我认的干姐，荣国府贾政之女贾元春。” “是他？” 林如海眉头皱成了川字，随即又松开，“皇上用这招拉拢你，我确实没想到的。” 林瑾嗤笑道：“方才你还嘲笑我，现在这破事儿是你主子做的，你如何看？” 林如海瞪了他一眼，“少嬉皮笑脸，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林瑾摊手：“不然哭不成，那不是我的风格。” “你打算怎么办？”林如海问。 “我是太上皇的人，打算先观察再看看。处境虽然危险，但皇上真要动我，也不是现在。最少目前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林如海点了点头，难得露出赞许的目光：“不错，人只要还有价值，就会安全很多。” 林瑾道：“这么说，你认为皇上帝位稳定后，会卸磨杀驴？” 林如海沉默了一会，“我也不敢说绝对，但你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林瑾忽然就觉得自己这锦衣卫千户做得真不够称职。 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锦衣卫去查皇上吧？ 皇上说自己没有，金口玉言，他能怀疑。 “皇上亲口说他没有。”林瑾回过神，如是说道。 林如海叹了口气：“那应是出了意外没了。” 林瑾道：“那是没登基前，如今登基两年了，后宫无一子嗣，这个消息不会有错。” 贾元春亲口告诉他的。 林如海紧皱眉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瑾老老实实道：“我虽未诊断，但皇上亲口说他无法再行生育子嗣。” 啪！ 林如海拍案而起，望着神京方向的夜空，久久沉默。 林瑾等了一会，轻声道：“如今皇上帝位不稳，八王爷虎视眈眈，太上皇大权在握，假以时日，皇上将毫无胜算。” 林瑾推算过诸多结果，但在结局中，当今皇上李承昀大都会被淘汰。 因为他已经先天落后，即使他已经登上了那个宝座。 但实际权力可依旧在太上皇手中。 想起当初毁了李承昀的北镇抚司，林瑾至今难以相信李承昀居然选中了他。 这份心性倒是有几分皇帝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李承昀真坐稳那个宝座后，会不会杀了他灭口。 林瑾也推算过李承昀登基后，看重他的能力，只要贾元春的“儿子”一日在位，李承昀就会认为他会忠心耿耿辅佐。 这也是当初李承昀说的。 可问题是，这是最好的打算，没有任何意外的打算。 林瑾总觉得李承昀杀人灭口占比更重。 林如海依旧沉默不言。 林瑾只好也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林如海才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能做的也就是和皇上站在一起。” 林瑾觉得林如海挺死心眼的。 不过这不是坏事。 鉴于对自己的政治智慧极度不自信，林瑾看了眼“老丈人”，都是一家人，林瑾打算让林如海帮他把把关。 左右已经是一家人了，看看林如海如何看待这件事，对于之后的结果又是如何看待。 “岳父大人，小婿有件事想请教一二。” 林瑾站起身，态度恭恭敬敬。 林如海撇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又想说什么糟心事？” 林瑾笑道：“还没说，如何能说是糟心事？” 林如海哼道：“大过年的，你看你给我说的什么好事！” 林瑾叫屈：“年后岳父大人就要入京，这不是让你心里有个底，早做准备吗？” “别废话了，说吧。” 林如海一副老子教训儿子的态度。 林瑾有些不满，不过看在林如海一副死了老子的模样上，暂时不和他计较。 “那个，”林瑾有些难以启齿，咬了咬牙，横心道，“我和贤德妃有了私情。” “什么？” 林如海失声叫道。 随即急忙看向四周，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 “你不要命了？敢和皇上女人偷情？” “不行，你跟玉儿的事情还是算了。免得你被杀头连累玉儿。” 林瑾本想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没想到把林如海吓成这样。 他赶紧道：“岳父别急，你听我说……” “谁是你岳父，混账东西，你怎可做出如此无君无父之事？你梅姨娘说你犯桃花，是个风流种子，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连皇上的女人都敢觊觎，我看你不想要命了，不对，你这种人简直死不足惜！气死我了。” 林如海一通破口大骂，气喘吁吁。 林瑾无奈道：“你听我说完，又不是我主动的，是皇上主动的……” “放屁！” 林如海刚骂一句，就愣住了，“你说什么？” 林瑾淡淡道：“我说这事是皇上主动的，当时还给我下了药，神不知鬼不觉，我醒来时已经木已成舟。” “荒诞，简直荒诞不经。” 林如海指着林瑾，眼中一万个不信。 “我没有必要骗你。” 林瑾把他的手臂拉下去，“木已成舟，我这不是找你商量商量对策，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么。” 林如海气得浑身发抖：“还不好的影响，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接种！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那些老东西生不出孩子都做了什么，最后那些被借的人又是什么下场！” 又指着林瑾的鼻子：“亏你还是锦衣卫千户！” “那怎么办？” 林瑾没想到老东西懂这么多，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解决。” 林如海没好气道。 林瑾皱眉道：“我是无辜的，是皇上设局，我都被迷昏了，我能怎么办？” 林如海道：“迷昏了你还能和人偷情？” 林瑾狡辩：“那是本能反应，根本就不知是谁。” “这事我没辙，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林如海说完又补充，“明日婚事延后，你什么时候解决这事，什么时候和玉儿成婚。” 林瑾叹道：“我拿你当一家人看才告诉你，你却遇到困难离我而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林老登。” 林如海虽不知老登是何意，可结合语境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把具体事情说一遍。” 林瑾当即把事情说了一遍。 “贤德妃是谁？” “我认的干姐，荣国府贾政之女贾元春。” “是他？” 林如海眉头皱成了川字，随即又松开，“皇上用这招拉拢你，我确实没想到的。” 林瑾嗤笑道：“方才你还嘲笑我，现在这破事儿是你主子做的，你如何看？” 林如海瞪了他一眼，“少嬉皮笑脸，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林瑾摊手：“不然哭不成，那不是我的风格。” “你打算怎么办？”林如海问。 “我是太上皇的人，打算先观察再看看。处境虽然危险，但皇上真要动我，也不是现在。最少目前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林如海点了点头，难得露出赞许的目光：“不错，人只要还有价值，就会安全很多。” 林瑾道：“这么说，你认为皇上帝位稳定后，会卸磨杀驴？” 林如海沉默了一会，“我也不敢说绝对，但你的处境会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