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 第350章 双妻并立藏制衡,一舞惊鸿露真心 不等众人回神,吴天翊又转向徐瑶,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徐首辅乃国之柱石,徐姑娘承家风熏陶,必能打理内宅井井有条,臣恳请太后恩准,纳徐姑娘为妻。” 这话一出,太后握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青瓷盖沿磕在盏身,发出清脆的一响。 徐阶也霍然抬眼,捻须的手指僵在半空 ——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吴天翊,脑中轰然一声,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哪是要同时拉拢外戚与文臣?分明是要让这两股势力在燕藩后院分庭抗礼,互相牵制! 沈明玥是淑妃侄女,背后站着太后!徐瑶是首辅孙女,代表着文臣清流,将这两人同时纳入府中,不就等于在燕藩后院设了个无形的擂台? 太后心头一阵发沉,暗自咬牙 —— 好个北境来的小狐狸!竟用 “双妻并立” 做幌子,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算计到她头上来! 先前只当他选沈明玥是识趣,如今才知这是铺垫,连徐阶的孙女都敢一并揽入怀中,这哪里是选妻,分明是在朝堂势力中玩了把平衡术! 徐阶望着吴天翊坦然的神色,也忍不住在心中暗叹 —— 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有这般纵横捭阖的手段,既不得罪太后,又拉上了文臣,还让两边都挑不出错处,果然不能小觑! 此时的太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原来楚端梦那番 “分劳稳后院” 的说辞,竟是为这步棋铺路! 可自己金口已开,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应了双妻之请,此刻若是反悔,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更何况,若是自己现在收回成命,徐阶那老东西会同意吗? 她狠狠瞪了眼下面的吴天翊 —— 那小子垂着眸,看似恭谨,嘴角却藏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活脱脱一只装傻充愣的小狐狸! 再看他身旁的楚端梦,虽垂着眼帘,唇边那抹浅淡的笑意却藏不住,显然是早已知晓全盘计划。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太后深吸一口气,转瞬换上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庞,扬声道:“哀家准了!既如此,便择个良辰吉日,让两位姑娘同入燕藩世子府吧!” 话音落下,殿中鸦雀无声,谁都听出了太后语气里的勉强,却没人敢再多言 —— 这燕藩世子一出手,便搅动了邵明城的风云,往后的朝局,怕是要更热闹了! 经这么几出戏,小皇帝望着吴天翊的眼神愈发亮了,先前对 “盟约” 的几分疑虑早已烟消云散! 内阁首辅徐阶捻须的手指微微放缓,眼底的审视化作深谋远虑的期待。 就连一直侍立在皇帝身后的王承恩,也悄悄抬眼瞥了眼那挺拔的身影,心中暗忖:老奴押对了! 三人虽心思各异,却都对这位十六岁少年暗藏的格局与手段,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看重。 “众卿且入席,今日宫宴,当尽欢!” 小皇帝朗声道,依大乾礼仪,抬手虚引,内侍们立刻高声唱喏:“陛下有旨,宴始 ——” 话音未落,殿外乐工便奏响《雅乐》,编钟与竽瑟相和,声传宫阙! 只见八位身着朱红袍服的太官令手托食案,依 “上北下南、左东右西” 的方位次第入殿,案上青铜鼎中盛着俎肉,漆盘里码着炙鱼与菹醢,陶甗中飘出黍稷的香气,正是大乾宴饮 “太官供膳,鼎俎兼备” 的规制。 朝臣与命妇们依品级分坐东西两侧,席地而坐于铺着莞席的矮榻上,面前矮案依次陈设酒尊、食器与俎案。 吴天翊与楚端梦所在的东首客席,案上更添了西域进贡的葡萄酿与鸵鸟肉,显是太后特意加赐的荣宠。 酒过三巡,依大乾 “投壶” 之礼,一位勋贵子弟起身执矢,对着殿中铜壶躬身行礼。 只见他扬手掷出,箭矢应声入壶,引得席上喝彩! 吴天翊身旁的淮南王世子吴瑾年不甘示弱,执矢连投三发,竟中两矢,脸上顿时漾起得意。 忽闻乐声一转,一队舞姬踏着《巴渝舞》的鼓点入殿,她们头戴羽冠,身披毡裘,手持矛戟,舞步刚劲如战场厮杀,正是宫廷宴饮中 “武舞” 的规制。 舞至酣处,鼓点骤密,舞姬们挥戟击节,口中唱和着《战城南》的乐府诗,引得席间武将们抚掌应和,连小皇帝都忍不住击节赞叹。 文臣席间则兴起了 “赋诗作对” 之风,状元郎柳文轩先前受挫,此刻重整精神,作《长杨赋》一篇,借先帝射猎之事颂今上武功,虽显刻意,却也引得几位老臣颔首。 吴天翊虽未参与,却在徐瑶递来的诗笺上,以狂草题下 “北境无狼烟,方是真太平” 数字,笔力遒劲,看得徐阶暗暗点头。 楚端梦端坐在席上,看着眼前鼎俎交错、钟鼓齐鸣的盛景,忽然想起前朝《盐铁论》中 “宫室奢侈,林木之蠹” 的记载。 她指尖轻叩案上铜爵,目光掠过那些堆叠的珍馐,再望向吴天翊时,见他正将案上未动的粱米悄悄拨给侍立的内侍,眼底不由泛起一丝会心的笑意 —— 这北境来的少年,终究没被这宫宴的浮华迷了眼1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殿外雪光映着窗棂,殿内钟鼓与欢笑声交织,一场看似酣畅的宴饮,实则暗藏的角力仍在继续。而吴天翊知道,今日的 “双妻之请” 不过是序幕,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将近申时,宫宴已近散席,丝竹之声渐缓,众人正准备起身谢恩,却见太傅李崇年的孙女李若璃忽然起身,一袭豆绿襦裙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裙摆绣着几枝疏梅,随动作轻晃如落雪沾枝。 她未向任何人请示,只对着龙椅与凤座盈盈一拜,便转身立于殿中。 殿内霎时静了下来,就见李若璃抬手拂过鬓边的珠花,腕间银钏轻响,随着乐师即兴奏起的《楚腰》旋律旋身起舞。 她的舞姿不同于方才《巴渝舞》的刚劲,也不似寻常闺秀的娇柔,每一个旋身都带着流水般的婉转,每一次低眉都藏着难以言说的怅然 —— 广袖扫过地面时,像积郁的愁绪在蔓延!足尖轻点金砖时,似未说出口的心事在震颤。 舞至高潮,她忽然仰头旋身,豆绿裙裾散开如碧波翻涌,裙上疏梅仿佛随浪轻摇,眼底却水光潋滟,分明是强忍着泪意。 最后一个动作定格时,她对着帝后深深下伏,背影单薄得像风雪中即将凋零的花,满殿宾客竟无人敢出声喝彩,只觉得那舞姿里的伤感,像冬日的寒气,丝丝缕缕渗进心底。 不等众人回神,李若璃已起身,提着裙摆径直穿过席间,步履虽因微醺有些踉跄,却异常坚定。 她没有看旁人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到吴天翊与楚端梦席前,脸颊泛着酒后的酡红,平日里端庄的眉眼染上几分迷蒙,反倒显出一种破了规矩的、惊心动魄的美 —— 像是冰封的湖面忽然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滚烫的岩浆。 她先是对着楚端梦微微一福,动作虽轻,却依旧合乎礼仪,只是那福身的弧度尚未稳住,便猛地转向吴天翊,眼眶瞬间红透,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在睫毛上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吴世子…… 为何不选奴家?” 这话一出,满殿哗然! 吴天翊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脸上是全然的错愕 —— 他实在没料到,以礼法严苛闻名的李家,竟会有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这般话。 楚端梦更是瞠目结舌,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在羌族部落里,女子敢爱敢恨原是常事,可在这以礼治邦的大乾,尤其对方还是太傅的孙女,这般直白的质问,简直是惊世骇俗! 上座的李崇年早已脸色铁青,手死死攥着案上的玉圭,指节泛白得几乎要碎裂,若不是碍于皇家颜面,怕是早已冲下去将孙女拖走。 他虽听不清具体话语,却从女儿失态的姿态与满殿的抽气声中,猜到定是出了天大的纰漏。 吴天翊定了定神,放下酒杯起身,对着李若璃拱手时,语气温和得像春日融雪:“李姑娘才貌双全,乃京中翘楚,天翊岂敢轻慢?” “只是双妻之请已属逾矩,若再贪心,便是对陛下与太后的不敬,更委屈了姑娘!” 他刻意抬出皇家规矩,既给了对方台阶,又隐去了 “未选” 的直接原因,免得伤及她的体面。 李若璃却摇摇头,泪珠终于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出小小的湿痕:“规矩,奴家懂…… 可奴家不甘心!” 声音虽低,却带着一股执拗。 楚端梦见状,立刻起身走到两人中间,笑着抬手将李若璃揽到身边,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语气亲昵得像姐妹:“傻姑娘,这有什么好委屈的?翊哥儿年轻识浅,怕是没瞧出你的好!” 她转向吴天翊,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嗔怪,“你看你,选了两位妹妹便罢,怎的把若璃这般才思敏捷的姑娘忘了?回头定要罚你!” 这话既将 “质问” 轻描淡写为 “委屈”,又把责任揽到吴天翊 “识人不清” 上,巧妙地绕开了 “落选” 的难堪。 她握着李若璃的手轻轻拍了拍,继续道:“妾身在北境时便听人说,太傅家的千金不仅诗做得好,连《九章算术》都能倒背如流,这般才学,留在京中与那些酸腐文人论诗,岂不可惜?” 李若璃一愣,泪眼朦胧地望着她。楚端梦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燕藩北境,常有异族部落往来,需得懂算学、通文书的姑娘协理互市账目,若璃你这般本事,去了定能大展拳脚,比困在深宅大院里有趣得多。” 这番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李若璃眼底的迷茫。 她本是因家族压力与少女情愫,才对 “落选” 耿耿于怀,此刻听楚端梦点出她的长处,又许以北境的广阔天地,心中忽然亮堂起来! 她怎会不知,这位先世子妃在吴天翊心中的分量,在燕王府的地位? 便是吴天翊今日的双妻之请,也是经她之口才得以成事! 若能与她交好,日后在燕藩立足,再徐徐图之,便是此刻未被选中又如何?以楚端梦的通透,未必不会为自己美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正妻侧妃的名分,她倒真没那么看重! 她心心念念的,从来都是吴天翊这个人 —— 是他在殿上驳斥吴瑾年时的锋芒,是他维护楚端梦时的磊落,是他谈及北境时眼底的星辰。这般人物,值得她放下太傅孙女的矜持,哪怕多等些时日,也要走到他身边去。 念头既定,心中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化作了对未来的满满憧憬,连眼底的泪痕都染上了几分亮色。 楚端梦见她神色松动,便拉着她转向李崇年的席位,扬声道:“太傅大人,若璃姑娘这般才学,留在京中可惜了!” “不如让她随我回燕藩历练些时日,既能帮翊哥儿处理边贸事务,也能增些见识,将来无论婚嫁何处,都是桩体面事,您说呢?” 李崇年本已气得发抖,闻言却愣住了! 楚端梦这话说得极巧 —— 既给了李家台阶,又为孙女寻了个体面的去处,更隐隐抬了李家的声望。 他望着孙女眼中重燃的光彩,再看看楚端梦从容得体的模样,终是缓缓颔首,脸色稍缓。 李若璃望着楚端梦温和的笑容,忽然福身行礼,声音虽还有些哽咽,却已恢复了镇定:“多谢先世子妃指点,若璃…… 愿去北境看看。” 楚端梦笑着回礼,拉着她的手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 这太傅的孙女,看似柔弱,实则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这般心性,留在京中确是可惜了。 而燕藩,恰好缺这样的人才! 吴天翊立在一旁,看着楚端梦三言两语便化解了这场风波,还顺势为燕藩拉拢了人才,心中不由暗叹 —— 嫂嫂这手腕,当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申时三刻的钟声响起,内侍高声唱喏散宴时,李若璃已擦干眼泪,跟着楚端梦往外走,两人并肩而行的模样,竟像是早已相识的知己。 吴天翊望着她们的背影,再看看远处李崇年微眯的眼神,忽然觉得,这场宫宴的收获,远比预想的要多得多……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1章 宫墙暮色藏机锋,藩府暗夜起杀心 行至宫外,暮色已染透宫墙,吴天翊带来的几十名亲卫早已列队等候,玄色铁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见他出来,齐齐拱手行礼,声如洪钟:“小王爷!” 这阵容端的是气势慑人 —— 亲卫们个个身姿挺拔如松,腰间弯刀佩饰整齐划一,玄甲上的霜雪未消,却掩不住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远远将其他藩王世子带的亲卫阵容压了下去。 此时淮南王世子吴瑾年恰好从另一侧宫门出来,见了这阵仗,脸色又沉了沉,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袍,目光扫过自家那些亲卫,那气势远远没法跟人家比,气得他狠狠瞪了眼身旁的卫士长,那眼神里满是嫌恶与恼怒。 卫士长被他瞪得脖子一缩,慌忙低下头去,吴瑾年也懒得再训斥,一甩袖子,灰溜溜地跳上马车,车帘被他重重一摔,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是憋了满肚子火气。 与此同时,李若璃正与楚端梦并肩走在阶下,不知聊到了什么,两人都弯着眉梢,楚端梦抬手拂去她肩头落的一片雪花,李若璃则笑着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那熟络亲昵的模样,哪里像方才在殿中还素昧平生的两人?分明是相交多年的姐妹! 吴天翊站在阶上看着,倒也不催,他前世在职场见多了女人们转瞬便能熟络的场面 —— 如今或许只因一句 “这料子的花色衬你”,便能从诗词歌赋聊到柴米油盐,热络得仿佛能同穿一条裙子。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环儿,见她手里提着个小巧的锦盒,便笑着扬了扬下巴:“那可是嫂嫂方才说喜欢的那盒杏仁酥,待回馆舍记得给我留点!” 环儿忙笑着应了一声,远远听着楚端梦嗔怪了句 “偏你嘴馋”,随即是李若璃清脆的笑声。 这般场景落在宫门处其他权贵家眷眼中,却成了别样的风景 —— 楚端梦身为燕藩先世子妃,既得太后特许参与宫宴,又能让太傅孙女对其亲近有加,连吴天翊都对她这般敬重,这份体面与气度,岂是寻常命妇能及? 几位先前还对她心存轻视的贵女,此刻望着那道玄色裙裾的背影,眼底都浮起难以掩饰的艳羡,暗自嘀咕着往后定要寻机会与这位楚氏结交。 吴天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他知道,嫂嫂这看似无意的从容,早已在无形中为自己铺就了一条更稳的路 —— 在这邵明城,有时候女人间的熟络,比男人在朝堂上的辩驳,更有力量! 这不就他所需要的吗?一个成功的男人身边,往往离不开几种特质鲜明的女人,她是能并肩看世界的知己,是能守好后方的定盘星,是能让他回归本真的港湾! 说到底,成功从不是孤立的勋章,而那些围绕在身边的女人,也从不是 “附属品”—— 她们是同行者、支撑者、唤醒者,用各自的方式,参与并塑造了他定义的 “成功!” 而经过前世所见所闻来到今世的吴天翊他很清楚这一点! 好不容易,这两个女人才唠叨完,吴天翊面带微笑地向李若璃点了点头,转身与楚端梦走向马车。 他抬手护在楚端梦头顶,待她弯腰入轿,轻叩车门示意关好,随即转身一蹴马镫,身形如箭般跃上战马,动作干净利落,玄色骑装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走!” 他一声令下,亲卫队列队跟上,马蹄踏碎残雪,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既有护佑女子的绅士风度,又不失北境男儿的飒爽英气,看得周边尚未离去的贵女们眼波流转,指尖无意识绞着帕子,眼底的倾慕几乎要漫出来 —— 这般既有担当又有风姿的人物,谁能不动心? 一路无碍,他们很快回到鸿胪寺的馆舍,吴天翊将楚端梦送回房后,并未久待,只叮嘱了句 “嫂嫂早些歇息”,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刚推开门,就见秦烈与赵一正垂手立在屋中,烛火在两人脸上投下沉稳的光影。见他进来,二人齐齐上前躬身行礼:“小王爷!” 吴天翊抬手虚扶,径直走到案前坐下,拿起茶盏抿了口,开门见山问道:“如何?” 秦烈与赵一对视一眼,前者率先拱手回话:“回小王爷,正如您所料,龟兹使团近日的异动,确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曹进忠在暗中指使!” “属下查到,他们昨夜曾通过密道与曹府往来,虽未抓到实证,但盯梢的兄弟亲眼见了曹进忠的心腹太监进了使团驿馆!” “嗯,我知道了!” 吴天翊指尖轻叩桌面,眸光微沉 —— 曹进忠到底想干什么?但无论想做什么,这步棋显然是冲着燕藩来的。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赵一:“我让你查的张怙那边,有结果了吗?” 赵一上前一步,语气凝重:“回小王爷,卑职查到,张怙的母亲前日确实入宫求见太后,想让太后出面施压,逼您给张家一个说法。” “但据宫人口风,太后不仅没答应,反倒训斥了她几句,说她‘小题大做,扰了皇家体面!’如今张怙被他父亲禁足府中,连府门都没踏出过一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话锋一转,眉头紧锁:“不过,依卑职所见,张承宗那老家伙绝没打算善罢甘休!这几日他虽闭门不出,府里的管家却频频往来于城东的一处宅院,行踪诡秘。” “属下派了五个兄弟跟踪,结果……” 赵一声音低了几分,带着愧疚:“四个兄弟没了音讯,怕是已遭不测。只有一个拼死逃了回来,如今还在馆舍后院养伤。” “据他说,他们跟踪至城郊密林时,被一伙蒙面人截杀,那些人身手极快,出手狠辣,绝非寻常护卫,倒像是江湖上顶尖的杀手,而且人数至少在十数人以上!” 吴天翊握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青瓷杯壁被捏得微微发白。 他原以为张承宗只会动用朝堂势力施压,没料到对方竟藏着这般底牌 —— 江湖高手?看来这老狐狸是铁了心要跟燕藩死磕了! “受伤的兄弟,让医官好生照看!” 吴天翊沉声道,眼底的寒意渐浓,“秦烈,你再调一队亲卫,盯紧张府与那处城东宅院,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赵一,去查那伙杀手的来路,看看是哪路江湖势力,敢插手朝廷官员与藩王的恩怨!” “是!” 两人齐声应道,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吴天翊一人,烛火跳动着映出他冷峻的侧脸,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在案上缓缓划过 —— 张承宗、曹进忠、太后…… 这邵明城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但越是如此,他越要站稳脚跟,不仅为了燕藩,更为了身边那些需要他守护的人…… 与此同时,张府深处的密室中,烛火摇曳,映得张承宗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愈发阴鸷。 地上杯盘碎裂,墨汁泼洒,一片狼藉,而管家正浑身抖如筛糠地跪在冰冷的青砖上,额头磕得青肿,声音带着哭腔哀求:“老爷饶命!奴才真的已经万分小心了,每回都绕了三道暗巷,谁料到那些人跟得这么紧…… ” “如今事败,是奴才该死,千刀万剐都活该!只求老爷看在奴才侍奉张家二十年的份上,放过内眷妻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承宗跪坐在案几前,手指摩挲着椅柄上的饕餮纹,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直直射向管家,缓缓说道:“放心上路吧,你的家眷,张府自会‘照看’。” 这话听似宽厚,管家却吓得魂飞魄散 —— 他跟随张承宗多年,怎会不知这老狐狸的手段? 所谓 “照看”,不过是斩草除根的托词! 他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还想再求,却见张承宗端起案上那杯琥珀色的酒,缓缓推了过来,杯沿磕碰桌面的轻响,在密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万念俱灰之下,管家颤抖着捧起酒杯,泪水混着绝望滚落在杯沿,终究还是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他便捂住喉咙,脸上泛起青紫,口吐黑血,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便直挺挺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张承宗冷冷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低声自语:“坏事的东西,还想老夫给你留后?做梦!” 其实自打妻子从宫中回来,哭着说被太后当众训斥 “拎不清” 时,他便心头一沉 —— 他太了解太后的脾性,这哪里是训斥,分明是弃子的信号! 太后这是要拿他,不,拿整个张府当讨好燕藩世子的投名状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来个鱼死网破! 他咬牙花了半生积蓄,暗中联络了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 “焚天宫”,只求能在邵明城除掉吴天翊 —— 只要这北境来的少年死了,太后即便震怒,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要这北境来的少年死了,太后即便震怒,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燕藩没了这个能征善战又谋略滔天的世子,那就没有再留着燕藩的必要,如此一来,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方才管家被跟踪的消息传来,他心里那点侥幸彻底凉了 —— 连焚天宫的人出手都没能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跟踪者,反倒暴露了行迹,这吴天翊的手段,怕是比他预想的还要厉害。 可是方才管家被跟踪的消息传来,他心里那点侥幸彻底凉了 —— 连焚天宫的人出手都没能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跟踪者,反倒暴露了行迹。 一旦被吴天翊窥破自己的策略,定会加派防备、布下天罗地网,到那时,别说暗杀成功,怕是连焚天宫的杀手都要折在邵明城,自己这孤注一掷的计划,便更难有半分胜算。 张承宗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密室里的烛火在他眼中投下不安的跳动,他原以为凭着焚天宫的名头,对付几个燕藩亲卫不过是手到擒来,却没料到吴天翊的人竟这般敏锐,连杀手的踪迹都能咬住不放。 这少年看似年轻,行事却滴水不漏,若是让他顺着这线索查下去…… 张承宗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殊不知,吴天翊在他之前就为他及他后面的那些人布了一个天大的局,这次也只是歪打正着撞破了他的暗杀计划……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2章 焚天宫内议杀局,四姝堂前辩去留 与此同时,邵明城西北角一处不起眼的宅院深处,正是 “焚天宫” 分舵所在。 院内无窗,只靠穹顶透气窗漏进几缕微光,照亮四壁悬挂的玄色纱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迷迭香,却掩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堂中,一名身着墨色劲装的老妇负手而立,银发如霜却梳理得一丝不苟,眼角的皱纹里透着久居上位的威严,正是焚天宫宫主兼总教头 —— 墨夫人。 她身后立着四名女护卫,皆着同色短打,腰间佩着淬毒的短匕,身姿挺拔如松,气息沉凝如渊。 阶下,一名女子正屈膝跪着,姿态恭谨却不卑微, 她正是醉春坊以 “苏绾卿” 为名的玄机堂堂主——凌霜! 此刻她褪去了风尘气,一头青丝如瀑,仅用一支银簪松松挽住,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肤白胜雪; 眉不描而黛,眼如秋水,瞳仁深处却藏着洞悉人心的锐光,仿佛能穿透纱幔看清堂外风雨。 唇角微抿时带着几分沉静,抬眸望向墨夫人的瞬间,既有弟子的恭顺,又不失执掌玄机堂的干练! “弟子参见师傅!” 凌霜屈膝行礼。 玄机堂本是焚天宫麾下专司刺探的核心部门,她身为墨夫人亲传弟子,更兼掌情报网,此刻眉宇间却凝着几分忧色,“师傅此次亲临邵明城,可是为了拉拢官员的事?” 墨夫人抬手示意她起身,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你派去的人传回消息,说邵明城官员派系已现裂痕,正是加速内乱的好时机!” 她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锐光,“不过为师倒得了个意外之喜 —— 吏部侍郎张承宗愿出重金请我们杀燕藩世子,还许诺事成之后分城郊铁矿一半!” 凌霜心头一紧,当即上前一步:“师傅三思!燕藩世子不可杀!” “哦?” 墨夫人挑眉,“你倒是说说,为何不可杀?” “燕藩虽处北境苦寒地,却扼守蛮族南下咽喉,吴天翊在北境素有仁名,燕藩铁骑更是抵御外敌的屏障!” 凌霜语速急促,“若杀了他,北境必乱,蛮族趁虚而入,大乾江山动摇乃至覆灭,而我等尚未准备周全,届时数十年心血岂非要付诸东流?所有布局都将白费!” “再者,淮南王看似兵强马壮,实则野心外露,与他合作无异与虎谋皮,到头来必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而燕藩素来不涉党争,只一心守境,倒不如趁早……” “不如什么?” 墨夫人冷声打断,“与燕藩合作?你忘了燕藩是藩王中最弱的一个?若非侥幸胜了北蛮,这大乾早没有燕藩二字!” “师傅,燕藩的弱是表象!” 凌霜急得往前膝行半步,素白长衫的下摆蹭过冰冷的地砖,她抬眸时,瞳仁里映着穹顶漏下的微光,原本沉静的眼底翻涌着急切:“燕藩世子虽年少,却胸有雄韬、腹藏武略!” “此次他仅凭十万大乾羸弱之兵,便将不可一世的二十万北蛮铁骑打得九成尽失,连北蛮大王阿骨打都生擒活捉!” “更别提他单骑入羌,未费一兵一卒便收服羌族 —— 这般战绩,绝非‘侥幸’二字能解释的!”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语气却愈发恳切:“更何况此子虽有韬略,却并非冷血之辈,竟愿以天大功劳换自家孤嫂清白,这份情义更是难得!这些胸襟与手段,哪是那只知争权夺利的淮南王能比的?” 说到最后,凌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眼角因激动泛起微红:“最重要的是,一旦我们动手刺杀,以他如今在燕藩的威望,三十万戍边铁骑的怒火,我们焚天宫承受得起吗?” 凌霜话音刚落,堂内一时寂静无声,墨夫人眉头微蹙,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的动作缓缓停下,浑浊却锐利的目光落在凌霜脸上,半晌未发一语 —— 显然,这番话已让她心头的笃定动摇,开始真正权衡其中的利害。 过了良久,墨夫人忽然抬眼,目光如淬了冰的探针,一寸寸扫过凌霜的脸,那审视的意味几乎要将人看穿。 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霜儿,为师这几个徒弟里,向来数你最沉得住气,可今日瞧着,你倒是比寻常急躁了许多,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缘故?” 她顿了顿,指尖在玉佩上重重一按,语气陡然添了几分讥诮:“莫非…… 真如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所说,你们这些丫头,都被那燕藩世子的脸蛋迷了心窍?”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凌霜心上 —— 她瞬间明白,师傅竟连醉春坊那夜的事都知晓了! 脸颊腾地涌上热意,她慌忙叩首:“师傅明鉴!弟子绝无此意,只是…… 只是事关焚天宫存亡,不得不急!再说……” 话未说完,门外已传来 “噔噔” 的急促脚步声,伴随着一阵衣袂翻飞的风声,三个女子接踵而入。 为首者一袭烈焰红裙,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凌厉的风,正是化名沈清沅的烈火堂堂主凌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生得一副英气逼人的容貌,眉峰斜飞入鬓,眼尾上挑时带着几分桀骜,腰间悬着两柄短刀,刀鞘上的红绸随动作轻扬。 人还未站定,那清亮又带着火气的声音已炸响在堂中:“师傅!是谁说要杀燕藩那小子的?” 她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倒比凌霜的恳切多了几分莽撞的坦荡,反倒让堂中凝滞的空气松动了些许。 墨夫人看着这个向来只会舞刀弄枪的徒弟,眼底的寒意又深了几分 —— 连凌焰都这般说,难道说传言是真的? 心思电转间,她忽然敛了眼底的凝重,故意摆出一副嗔怪的模样,对着凌焰佯怒道:“你这焰丫头,都多大了还是这般火急火燎!见了师傅也不知磕头请安,就敢在堂中大呼小叫,难道这几年在外性子变野了,不懂规矩了?” 凌焰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噎了一下,方才的锐气顿时消了大半,慌忙 “噗通” 一声跪下:“师傅,弟子凌焰给您请安!” “好了好了,起来吧!” 墨夫人突然朗声大笑,笑声在纱幔间回荡,带着几分刻意的爽朗,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凌焰身后的两个女子已齐齐屈膝跪下。 “弟子凌汐,向师傅请安!” 左侧女子声音清冷,语调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身着玄色劲装,腰间悬着一柄通体乌黑的软剑,面色沉静如冰,正是掌刑罚的惊涛堂堂主 —— 此次张承宗的刺杀单子,便是淮南王世子通过她暗中递到焚天宫的,两人早有私情! 而刚才墨夫人和凌霜的对话,她多少听了些进去,此刻垂眸间,眼底藏着对淮南王的偏护。 “弟子来迟了,凌月向师傅请安!” 右侧女子声音柔婉,如春风拂过湖面。 她身着水绿色罗裙,裙摆上绣着缠枝莲纹,乌发松松挽成垂挂髻,簪着一支碧玉簪,正是魅色堂堂主,平日在醉春坊以 “柳轻烟” 为名。 她生得一副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顾盼间带着天然的妩媚,可那双眸子深处却藏着精明 —— 明明是谄媚的姿态,却让人挑不出半分轻浮,反倒透着恰到好处的恭顺。 墨夫人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凌汐身上,似笑非笑道:“汐丫头来得巧,正好,你来说说,淮南王世子那边,可有新的动静?” 凌汐抬眸,语气恭敬却带着笃定:“回师傅,淮南王世子已将尾款的一半送到,只等我们动手。他说了,只要除去吴天翊,除了早先答应我们的城郊铁矿外,往后邵明城的商户孝敬,分我们三成!” 这话一出,凌焰当即皱眉:“大师姐,难道杀那小子的是淮南王世子?!” 还未等凌汐开口,就见凌月却柔柔开口,指尖轻抚鬓边碎发:“三师妹莫急,师弟妹们在邵明城拉拢官员,本就需要淮南王这边的助力!” “只是…… 燕藩世子那边,若真如四师妹所说那般厉害,倒也不必急于动手,不如先看看风向?” 她话里藏着机锋,既没直接反驳大师姐凌汐,又暗暗应和了凌霜的劝诫,目光与凌霜轻轻一碰,两人眼底皆是了然。 而凌汐早已按捺不住,冷声接道:“二师妹这话未免太保守!燕藩再强,也远在北境,怎比得上淮南王近在眼前的好处?依我看,这单子必须接!” 堂中气氛再次紧绷,墨夫人端起案上的茶盏,指尖在盏沿轻轻叩着 —— 四个徒弟,两人反对,一人附和,一人看似中立却偏向反对,这场关于杀与不杀的博弈,似乎才刚刚开始……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3章 焚天宫赌棋未定,内阁府婚事初决 此时墨夫人并未马上回答,茶盏在掌心转了半圈,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 她忽然想起凌霜方才提及吴天翊战绩时的激动,那丫头自入师门便眼高于顶,便是当年江湖第一剑客亲传的弟子,她都未曾放在眼里,如今竟为一个藩王世子据理力争,倒让她生出几分探究之心。 “罢了!” 她缓缓放下茶盏,声音里带着几分江湖人的果决,“这单子暂且压下。三日后,为师亲自去会会那位燕藩世子!” 凌霜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凌月也悄悄松了口气,唯有凌汐眉头微蹙,却终究没敢多言。 墨夫人瞥了眼阶下四人,心中自有盘算:她在江湖摸爬滚打数十年,淮南王那点利用之心,岂能瞒过她的眼睛? 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要借焚天宫的刀除去心腹大患,她要他的金银粮草壮大势力,本就是一笔明码标价的交易。 可若这燕藩世子当真如凌霜所说那般厉害,甚至能让三个徒弟都另眼相看 —— 尤其是那夜醉春坊的传闻,说他容色绝世,竟能让以清冷闻名的凌霜、桀骜的凌焰、精明的凌月都动了心,这便值得她亲自去掂量掂量。 至于凌汐与淮南王世子的私情,她何尝不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焚天宫立的 “守身如玉” 铁律,从来都不是为了束缚人心,不过是怕这些丫头被情爱冲昏头脑,坏了宫中立身的根本 —— 利益。 她也年轻过,也尝过情的滋味,甚至为了一个男人差点丢了性命,那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她曾信过! 可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真情?后来才明白,江湖路远,能靠得住的从来只有刀与钱! “情这东西,最是误事!” 墨夫人忽然幽幽开口,目光扫过凌汐时带着几分冷冽,用隔空传音道“汐丫头,你与淮南王世子的事,为师可以不管,但若是因此坏了焚天宫的事……” 凌汐脸色骤变,浑身一颤,慌忙低下头! “你们都退下吧!” 墨夫人挥了挥手,重新望向穹顶漏下的微光。 四人躬身退下时,凌霜与凌月交换了一个眼神,凌焰则气鼓鼓地瞪了凌汐一眼,唯有凌汐垂着眸,袖口下的手指死死攥着 —— 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坏了淮南王世子的事,更不会让那燕藩世子挡了自己的路! 堂内重归寂静,墨夫人望着玄色纱幔上晃动的光影,忽然低笑一声。这燕藩世子若真是块璞玉,拉拢过来未必不是比淮南王更好的棋;若是徒有虚名,再让烈火堂动手不迟。 江湖本就是场赌局,她墨夫人,最擅长的就是以小搏大—— 哪怕对手是权倾一方的藩王,她也敢以焚天宫的百年基业为注,赌一个更广阔的未来! 同一时刻,内阁首辅徐阶的府邸正堂内,烛火摇曳映着满室凝重。 徐阶跪坐于上位,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眉头紧锁着看向阶下 —— 他身旁站着的贵妇正是儿媳柳氏,一身石青褙子衬得面色忧虑,而柳氏身边的中年男子,正是他的长子徐敬之,现任礼部侍郎,此刻也正垂眸沉思。 两人身前,站着的少女正是徐瑶! 她今日换了身家常的藕荷色襦裙,平日里的端庄被几分少女的娇羞取代,眼底却藏不住按捺不住的欣喜,只是被母亲的愁容感染,才强压着未敢显露。 此刻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别处,指尖无意识绞着帕子,耳边父母与祖父的话语仿佛隔了层水,模糊不清。 脑海里反复闪现的,是宫宴上吴天翊驳斥淮南王世子时的挺拔身影,是他吟诵诗句时眼底的灼灼锋芒,甚至忍不住想起往后嫁去北境,或许能日日见着他披甲执剑的模样 —— 他会教她辨认北境的星辰吗?会带她去看燕藩铁骑列阵的壮阔吗? 这般念头一冒出来,脸颊便烧得滚烫,连祖父投来的目光都没及时察觉,直到母亲轻碰她的手臂,才慌忙抬眼,眼底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恍惚,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沉稳模样。 “父亲,” 柳氏终是按捺不住,声音带着哽咽,“按祖制,珞儿(徐瑶的乳名)身为首辅孙女,本可择一位京中勋贵安稳度日,如今真要让她远嫁北境?那苦寒之地风霜刀剑,她自小娇养,如何受得住?” 徐阶抬手打断儿媳的话,目光落在孙女身上:“珞儿,你自己的意思呢?” 徐瑶脸颊微红,屈膝福了福:“珞儿愿…… 愿听祖父与父母安排。” 话虽柔顺,眼底的光亮却骗不了人 —— 那是对吴天翊的倾慕,更是对能嫁给那位燕藩世子的期盼! 徐敬之轻咳一声,沉声道:“父亲,依儿子看,燕藩虽地处边陲,却手握重兵,吴世子更是少年英主。珞儿嫁过去,便是世子妃,身份尊崇。只是……” 他话锋一转,“吴世子同时纳沈明玥为妻,沈氏背后是太后,这般周旋于两派之间,怕是会让珞儿受委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徐阶捻须的手指忽然停住,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他何尝不知其中关节?这几日他反复琢磨吴天翊的用意 —— 若单娶自家孙女,便是将徐家与燕藩牢牢绑在一起,于即将达成的联盟自然有利! 可他偏要 “双妻并立”,将太后势力也拉入其中,这绝非因美色昏头! “这小子……” 徐阶低声自语,眉头渐渐舒展,“怕是在布一盘更大的棋!” 他不信吴天翊会坐视后院失衡,这般安排,定是想借两股势力的制衡,为燕藩争取喘息之机,甚至…… 借机瓦解太后对朝堂的掌控。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感叹道“这小子好手段呐!”此时他看向徐瑶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其实撇开权谋算计,单论吴天翊的相貌、才情、谋略与心性,实在是无可挑剔的孙女婿人选。 这般人物,能入徐家之门,何尝不是徐瑶的福气? “罢了!” 徐阶忽然扬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北境虽苦,可那那小子能为寡嫂披甲执锐,不惜以赫赫战功换她清白,这般重情重义、敢作敢当的性子,足见其品性根基!” “珞儿嫁与他,老夫放心!吴天翊这小子,值得她去!” 他看向柳氏,放缓了语气:“你放心,燕藩后院有楚端梦在,她是个通透人,定会照拂珞儿。再者,有徐家在,谁敢轻慢我徐阶的孙女?” 柳氏虽仍有忧虑,却知公公心意已决,只得含泪点头。 徐阶望着窗外沉沉夜色,嘴角忽然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 —— 待徐瑶嫁过去,他倒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这 “孙女婿”,到底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盘算! 不过一想到日后能与这般人物论亲论故,甚至共商国事,他这把老骨头,竟也生出几分久违的劲来。 正堂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一家人各异的神色,而这场联姻背后牵扯的朝堂风云,才刚刚开始发酵…… 紫禁城内的长乐殿中,气氛却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寒冰,太后跪坐在紫檀木宝座上,凤目微沉,周身的阴霾几乎要将殿中鎏金铜炉里升起的檀香都冻住。 阶下立着两位女子,一位是身着石青绣凤宫装的淑王妃柳玉容,另一位便是垂首敛目的沈明玥。 两人皆低着头,裙摆下的指尖微微蜷缩,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显然心中满是忐忑。 “太后娘娘,” 淑王妃柳玉容终是按捺不住,缓缓抬头时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悦,“您说这燕藩小子怎敢如此?明明知道‘璃儿’(沈明玥的乳名)嫁给他是太后对他的恩宠,如今竟敢弄出个双妻并立的名目!这分明是不把太后您放在眼里!” 太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里淬着冰碴:“疏瑶(淑王妃的闺名),你这是在说哀家的不是?” “太后息怒!臣妾不敢!” 沈玉容浑身一颤,慌忙屈膝福身,额头几乎抵到地面,声音里带着刻意放大的惶恐,却又字字急切,“只是臣妾瞧着徐阶那老东西近来跟皇上走得愈发近了,那燕藩小子偏在这时候要娶他的孙女 —— 这哪里是娶亲?分明是想借着徐家的势头,拉拢朝中那些文臣清流!” 她顿了顿,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里添了几分 “贴心” 的焦灼:“太后您想想,他一边受着您赐婚璃儿的恩宠,一边又攀附徐阁老,这心思…… 怕是不止于北境啊!臣妾是真怕有人借着联姻搅乱朝局,坏了太后您的心血,才斗胆多嘴的!” 她垂着的眼睫飞快地眨了眨,语气愈发恳切:“璃儿本是太后为燕藩世子精心挑选的助力,如今被徐家分去半分体面,往后在燕藩府中,怕是要被掣肘……” 沈明玥始终垂着头,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今年不过十五岁,可自记事起便被太后养在身边,后宫里那些明争暗斗、捧高踩低的戏码早已看了千百遍,耳濡目染间,早已练就了一身与年龄不符的心机。 此刻听到 “掣肘” 二字,指尖在袖中轻轻一顿 —— 她何尝不知,这场 “双妻并立” 看似平衡,实则是吴天翊借势布局,既要拉拢徐家,又不愿彻底依附太后,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在太后面前,她半句不敢多言,只将那点通透藏在温顺的表象下,仿佛真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少女。 太后望着阶下二人,指尖在案几上重重一叩:“徐阶想拉拢北境?吴天翊想玩制衡?哀家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她看向沈明玥,眼帘微抬时,眼角的细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语气稍缓:“璃儿,你且放宽心!到了燕藩府中,只需记住自己的本分 —— 哀家让你站的位置,谁也抢不走!” 言罢,她又顿了顿,凤目微眯,眼底的温和瞬间褪去,换上一种带着审视与警告的锐利,语气沉沉地补充道:“切不可辜负了哀家这么多年的培养!” 沈明玥忙应声:“谢太后娘娘提点,璃儿谨记!” 淑妃沈玉容见太后神色稍霁,便顺势笑道:“还是太后娘娘深谋远虑!那徐瑶虽是首辅孙女,论起手段,哪里及得上璃儿的万分之一?” 太后却没接话,只望着殿外沉沉的暮色,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 吴天翊想借联姻平衡势力,她便顺水推舟,让这两位 “世子妃” 在燕藩后院分庭抗礼,也好替她盯着北境的动向。 至于徐阶与皇上的亲近?她倒要看看,当燕藩的铁骑与文臣的笔杆子缠到一处,这大乾的朝局,究竟是谁说了算! 长乐殿的烛火在窗棂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极了这场无声博弈中,各方势力暗涌的暗流……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4章 孤馆密函藏诡谲,少年孤胆赴险约 吴天翊哪里知道,他那看似平衡利弊的 “双妻并立”,竟像一块巨石投入朝堂深潭,让徐阶的文臣集团、太后的外戚势力、甚至京中蛰伏的勋贵们都动了起来。 此时的他,正站在鸿胪寺的馆舍里,窗外便是皇城根下的沉沉夜色,而他指尖捻着一枚北境特有的狼牙符牌,在这专司接待藩属与外臣的驿馆深处,酝酿着一场无人能料的布局! 案上烛火跳跃,映着他时而紧蹙的眉头 —— 笔尖悬在纸上,似在权衡着什么?忽而又豁然舒展,手腕轻转间,墨迹便在纸上洇开。 不多时,他搁下笔,扬声唤道:“赵一……” 黑影一闪,赵一已立在阶下,吴天翊倾身过去,在他耳边低语数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烛火在二人之间微微晃动。 赵一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随即重重拱手抱拳:“是,小王爷!卑职定不辱使命!” 话音未落,已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掠出房门,消失在夜色里。 吴天翊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扬,那抹笑意里带着与他少年面容不符的深沉与笃定,仿佛早已看透了棋局走向。 窗外,天边已泛出鱼肚白,启明星悬在墨蓝的天幕上,像一枚冰冷的碎玉。 鸿胪寺馆舍的檐角挂着昨夜未化的冰棱,被凌晨的寒风一吹,偶尔滴落一两颗水珠,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衬得这处专司接待的驿馆愈发寂静。 阶下的残雪混着往来车马留下的辙痕,在微光中泛着灰败的冷光,空气里没有北境的凛冽,却带着皇城根下特有的、混杂着宫墙气息的清寒,吸一口,竟比北地的风更添几分透骨的凉! 已是凌晨,换作旁人早已酣睡,吴天翊却毫无困意! 他知道,这场牵扯了朝堂与北境的博弈,到了该他主动落子的时候了。 转身回到案几前,他取过一张暗纹信纸,提笔蘸墨,写起了给徐阶的密函。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字里行间既有晚辈对长辈的恭敬,更藏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机锋。 这场赌局,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片刻后,书房里才终于归于沉寂,只剩烛火仍在不知疲倦地跳动,映着案上未干的墨迹,等待着天亮后的风起云涌…… 这一觉吴天翊睡得竟格外安稳,许是连日筹谋终于卸下几分心神,直到外间门扉被轻轻敲响,他才从浅眠中睁开眼,耳边隐隐传来马三与一名侍卫的对话。 “马队正,” 侍卫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谨慎,“小王爷起身了吗?” 只听马三沉声回道:“还未,昨晚小王爷直到天明才歇下,可有要事?” “是这样,” 侍卫顿了顿,续道,“方才门外有个穿青布短打的小童,递了封信说是给小王爷的。” “卑职瞧着信封装潢寻常,却封得严实,便赶紧送来给您过目。” 马三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警惕:“哦?那小童可还在?” “早走了,” 侍卫答道,“他把信交到卑职手上,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转身就往巷口跑了,瞧着脚程倒快得很!” 吴天翊躺在床上,眼睫未动,指尖却在锦被下轻轻一叩 —— 这深宅驿馆,送信的小童来得蹊跷,走得匆忙,倒像是故意要避开追查。 他缓缓坐起身,晨光已从窗纸缝隙里透进来,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光带,恰好照亮了门扉的方向。 “让他进来!” 吴天翊的声音带着初醒的微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门外的对话声戛然而止,片刻后,马三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封用米白色洒金宣纸折成的信封,边角裁得齐整,封面上用暗红丝线细细缝了滚边,瞧着是京中富贵人家常用的样式 —— 既不张扬,又透着几分讲究。 封口处没动火漆,只用一根莹白的玉扣绳松松系着,绳结打得规矩,解开时还能闻到纸上淡淡的檀香,除此之外,便是再普通不过的信件模样,连寄信人的名字都没写,只在封面中央用小楷写了 “燕藩世子吴天翊亲启” 几个字。 吴天翊眉头微蹙,指尖在那莹白的玉扣绳上轻轻一顿 —— 这般讲究的信封,偏用在一封无名无款的信上,本就透着古怪。 但他还是接了过来,指尖稍用力便解开了绳结,展开信纸时,一股更清晰的檀香漫了出来,混着墨香,倒像是出自闺阁之手。 信纸是上好的玉版宣,字迹却与信封上的小楷不同,是笔力清劲的行书,落在纸上透着几分洒脱: “吴世子亲鉴: 闻世子近日为俗务所扰,寝食难安。世间事,暗礁常隐于静水,譬如张承宗之谋,刀光已在暗处。 其邀江湖好手,欲阻世子前路,此事知者寥寥,然妾偶得风声,愿为世子指迷。 若信得过妾,今日酉时,可独至城南‘听竹亭’一晤。勿带从人,此乃诚心,亦是保全! 墨夫人 具” 吴天翊逐字看完,眉头皱得更紧,指节捏着信纸微微泛白,张承宗暗中请了杀手他是已经知道,不过这 “墨夫人” 是怎么知晓的,这未免太过蹊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夫人?”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号,指尖在 “听竹亭” 三字上划过 —— 那处是京郊一处废弃的观景亭,三面环竹,地势偏僻,最是适合密会,却也最是藏不住杀机! 马三见吴天翊脸色微沉,眉峰紧蹙,那抹凝重与往日的从容判若两人,心头顿时一紧,忙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小王爷,是有何不妥?” 吴天翊只是微微抬头看了马三一眼,眸底情绪难辨,略作沉吟,便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去。 马三赶忙双手接过,展开信纸时指尖都带着几分急促,目光飞快地在字里行间扫过,越看脸色越白,看到 “张承宗”“杀手”“独至听竹亭” 几个字眼时,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吴天翊,声音都带着颤意: “小王爷,万万不可!这一看就是张老贼的陷阱!这‘墨夫人’来历不明,指不定就是张承宗派来的诱饵,您独自前往实在危险!” 他抬眼看向马三,并未应话,只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锦靴踏在青石板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倒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忽然,他转过身,抬手摆了摆,脸上竟浮出几分笑意:“马三哥,你太多虑了!” 指尖在腰间玉佩上轻轻一捻,他眼底的凝重散去不少:“别的不说,我敢断定此人绝非张承宗所派 —— 或者说,张承宗还无法指使这墨夫人!” “你想,” 他微微倾身,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既知张承宗的密谋,又点出我等近日所遇的烦心事,显然对咱们的近况了如指掌!” “且敢约在听竹亭那种开阔地,还偏要我独自前往,要么是真有恃无恐,要么便是握有足以让我冒险的筹码!” “这墨夫人应该是个江湖人!” 马三还想再劝,却被他抬手止住。 此时吴天翊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至于这墨夫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总得见了才知道!看来,这趟听竹亭,我是非去不可了!” “酉时……”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看来这京城的热闹,还没够呢!” 别看吴天翊面上虽端着一副成竹在胸的从容,眼底的静水深流里,却早已暗潮汹涌! 他虽曾师从禁军教头郑绍祺,习得些许技击之术,凭着一腔悍勇与对经络穴位的精熟,于沙场之上冲锋陷阵倒也无所畏缩 —— 毕竟疆场之上,向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够决绝、够奋不顾身,总能在血雨腥风中搏出一线生机。 可真要对上那些江湖高手,他心里却没底,怕是在人家手下走不了三招两式。 更何况,他至今说不清这个世界的 “江湖高手”,是否真如前世武侠小说里写的那般,能飞檐走壁、摘叶伤人。 可这逼他还得必须装,于是乎,他开始麻溜地开始为这趟赴约捣鼓起装备。 “土手雷”那是必须的,真的发现有啥不对的,也可拿出来炸他个天昏地暗给自己争取点跑路时间! 还有的就是他特制的淬了麻醉药的小弩箭,这东西虽威力不大,可是贵在他小,藏在袖子里不容易发现! 真打不过到时给他来个“天女散花”看他麻不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捆回来当 “活口”,好好盘盘到底是啥玩意儿! 而最让他安心的,则是那件贴身穿着的 “软甲”。 说是软甲,实则是他凭着前世记忆,在云中郡找最顶尖的能工巧匠,用精铁拉丝混合犀牛筋,可说是足足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才锻造而成的护身甲胄。 甲片薄如蝉翼,叠合成层,寻常刀剑砍刺不透,箭矢也难入分毫,堪称这个时代的 “防弹衣!” 最后就是给马三及那些侍卫吩咐,让他们到路上埋伏,这样如果自己打完这些“保命法宝”总能拖到这些侍卫“护驾”吧! 唉,咋装个逼就这么难嘞!也许这就是吴天翊现在心里的想法! 这般里里外外忙得脚不沾地,抬头一看日头,竟已溜达到了申时。 吴天翊对着黄铜镜抻了抻锦袍下摆,见那些 “保命家伙” 都藏得严丝合缝,跟没带似的,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头那点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只是这些 “后手”,他半分也不敢让侍卫们窥见,便是心腹马三也得蒙在鼓里。 否则他在众人眼里那 “勇冠三军、无所畏惧” 的小王爷人设,怕是要当场碎成八瓣,再难拼凑起来。 毕竟谁能想到,平日里挥斥方遒的世子爷,私下里竟把 “逃跑预案” 做得比兵法还细致呢? 当他草草吃完晚饭整装出门时,果不其然,以马三为首的一众侍卫早已候在馆舍外,见他一身轻装,竟真要独自赴那听竹亭之约,众人顿时急红了眼。 还没等吴天翊翻身上马,马三已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身后十几名侍卫齐刷刷跟着叩首,甲胄碰撞声在暮色里撞出一片急切。 “小王爷,您三思啊!” 马三额头抵着青石板,声音带着哭腔,“那墨夫人来历不明,听竹亭更是吉凶难料,您怎能孤身涉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北境三十万将士还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燕藩王府的将来系于您一身,您若有半分差池,弟兄们便是粉身碎骨也难辞其咎啊!” 众人跟着齐声附和,“请小王爷收回成命” 的呼声撞在檐角,惊飞了栖息的晚燕,倒让吴天翊那身精心藏好的 “保命家当” 在衣下硌得更明显了些。 “哇塞,你们不会小声点?难道就不怕院内的我家那嫂嫂听见?”吴天翊眉头微皱,心中暗自骂道。 随即他转过身,将马三轻轻扶起,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马三哥,你就别带头在这捣乱了,无论这墨夫人是敌是友这一趟我都必须去!你难道不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指尖在马三胳膊上暗暗捏了把,他刻意扬高了声调:“只要你们按我先前的吩咐守好各处,还怕我出事?再说了,那听竹亭离着不过数里地,凭‘踏雪’的脚力,真有状况我跑不掉?” 他拍了拍腰间玉佩,故意露出几分傲气:“别忘了,你家小王爷我也是在二十万北蛮铁骑里跟着兄弟们杀进杀出几个来回,现在不也好好站在这?” “瞧瞧你们现在这副熊样,哪还有咱北境燕王军的半分气魄!” 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懒得再周旋,摆了摆手道:“都去准备吧,切记 —— 半个字也不能让我家嫂嫂知道。”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踏雪” 长嘶一声,载着他往城南方向疾驰而去。 残阳如金,洒在他挺拔的背影上,衣袂在风里翻卷如旗,竟真透出几分孤胆英雄的决绝。 侍卫们望着那道绝尘而去的身影,先前的焦虑渐渐被敬佩取代! 马三望着扬起的尘土,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低叹:“小王爷…… 您这是何苦呢?” 他何尝不知,吴天翊今日这般孤身涉险,赌上的何止是自己的性命?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燕藩能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站稳脚跟。 北境虽有三十万铁骑镇着,可离了故土,在这皇权眼皮子底下,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小王爷心里揣着的,从来都是燕藩的存续,是那数十万将士的生计,才把自己逼成这般模样 —— 明明也会怕,偏要装得刀枪不入! 可别忘他才十六岁……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5章 单骑赴约惊鸿影,一局暗藏龙虎机 吴天翊一路往城南而去,马蹄踏碎残冬的冷寂,听竹亭终于撞入眼帘。 周遭竹林褪尽绿意,枯黄叶片在寒风中簌簌发抖,断枝坠向薄雪覆盖的地面,闷响被风揉得细碎。 吴天翊勒住缰绳时,“踏雪” 的蹄子已在冻土上凿出深浅蹄印,呼出的白气撞上凛冽寒风,瞬间凝成白雾又被撕碎。 他翻身下马,指尖触到袖中弩箭的刹那,竟觉那金属凉意比周遭寒气更刺骨 —— 衣下甲片硌出的褶皱,恰似他此刻绷得发紧的神经。 亭顶积着层薄雪,檐角冰棱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将青石板亭面映得青白如霜。 石桌旁坐着的人裹在玄色貂裘里,领口银线绣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是寒星坠落在墨色天幕。 她银发如瀑垂落肩背,鬓角几缕被风拂起,与貂裘边缘的白狐毛缠在一处,倒分不清哪是雪哪是发。 那人抬手执起竹制茶筅时,露出的手腕皓白如玉,指节却透着常年用力的薄茧,在铜鐎斗映出的火光里忽明忽暗。 她面前的陶炉燃着松柴,火焰舔舐着鐎斗底部,将那只三足器烧得泛出暗红,滚热的水汽从鐎斗细长的壶嘴涌出,带着草木的清气漫开,在亭内凝成淡雾,倒让这冰封天地里生出片小小的暖区。 身后侍立的丫鬟裹着灰鼠皮袄,垂手捧着紫檀茶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腕骨处隐约可见凸起的筋络 —— 那看似恭顺的姿态里,藏着与寒冬相契的冷硬,仿佛随时能化作出鞘利刃。 亭外风卷雪沫掠过檐角,冰棱偶尔坠落,碎裂声与壶中茶汤的沸腾声缠在一处,竟生出几分沁人的安宁。 吴天翊眼角余光扫过石桌下的雪地,几处被刻意踩实的痕迹平平整整,像是有人细心拂过新雪,只留下淡淡的足印,与周遭的皑皑一片融成浑然的素白,瞧不出半分异样。 亭内的暖雾裹着茶香漫到亭边,与檐下的冷气相触,凝成细碎的冰晶,落在青石板上,倒像是谁撒了把碎玉。 连风穿竹林的声响都变得轻柔,枯黄的竹叶打着旋儿飘落,盖在新雪上,添了层浅浅的黄,倒比平日里更显静谧。 他缓步走入亭中,靴底碾过冻雪的咯吱声刺破茶香,那人抬眼时,眸光在他身上轻轻一落,清冽如溪涧融雪,却又藏着深潭般的沉邃,仿佛能看穿他衣下藏着的甲胄与心事。 “世子爷来得正好,” 她执起茶针在茶饼上轻旋,褐色茶屑簌簌落入锡罐,“再晚一步,这茶就要凉透了!” 声音像是被炭火烤过的温玉,裹着暖意却又带着玉石的清寒,“老身备了炭火,先暖暖手?” 风穿竹林时卷来枯枝断裂的脆响,那人垂眸倒茶的动作未停,茶盏边缘凝着的水珠已冻成细冰,在她指尖轻转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吴天翊垂眸看向茶盏里的倒影,那少年被寒风冻得鼻尖微红,睫毛上甚至凝着细碎的冰碴,眼底的锐利却沉如封冻的深潭,不见半分十六岁年纪该有的波动。 仿佛北境的风雪早已将少年人的跳脱磨成了坚冰,只剩下历经杀伐后的不动声色。 他一言不发,转身在对面案几前跪坐时,锦袍下摆扫过地面积雪,只发出极轻的窸窣声,膝头触到冰凉石面的瞬间,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不见半分瑟缩。 并未急着回应,只抬手取过丫鬟刚添的茶汤,指尖捏住盏沿时,恰好避开了滚烫的部位 —— 那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世子,倒像早已习惯了在冷热交替中拿捏分寸。 茶盏在掌中轻轻转了半圈,热气顺着指缝漫上他的下颌,却没熏动他紧抿的唇角。 直到茶汤的温度透过瓷盏传到掌心,他才抬眼看向石桌对面的人,目光平静得像在审视沙盘上的战局:“您就是墨夫人?” 话音不高,尾音甚至带着被寒风冻过的微哑,却字字落得清晰。 问完这句,他便垂眸浅啜了一口茶,滚烫的茶汤滑过喉咙时,喉结只微动了一下,连眉峰都未曾蹙起 —— 仿佛此刻饮下的不是热茶,而是他早已在心中盘算过千百遍的棋局。 亭外风雪忽然紧了些,卷着枯枝撞在亭柱上发出闷响,他握着茶盏的手指却未晃半分,目光甚至还在茶沫消散的纹路里停留了片刻,仿佛那细碎的涟漪里,都藏着值得细究的机锋。 此时就见石桌对面的人望着他这副模样,执壶的手微微一顿,壶嘴悬在半空,滚热的水汽模糊了她眼底掠过的讶异。 她见过太多少年得志的权贵子弟,或骄纵张扬如开屏的孔雀,或故作老成似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却从未见过这般年纪,便能将沉稳刻进骨血里的。 更让她心头微动的是,这少年竟真敢应下这荒郊密会,不带一兵一卒,单刀赴会而来 —— 这份胆识,便是许多浸淫江湖多年的汉子都未必具备。 寻常人遇此境况,便是强作镇定,指尖也难免泄露心绪,可这少年握着茶盏的手稳如磐石,连睫毛上的冰碴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时,他都未曾抬手擦拭 —— 仿佛外界的一切动静,都入不了他眼底那方深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般年纪便有如此魄力,既敢孤身涉险,又能沉得住气,倒让她暗暗佩服起他这份临危不乱的定力与孤注一掷的决绝来! 再抬眼细看,才发觉这少年生得是真俊。眉峰如刀削般利落,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连唇线都像精心勾勒过的一般,偏偏组合在一起,不见半分脂粉气,反倒因那份沉静,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英气。 风雪落在他发间眉梢,竟像为这幅俊朗面容镶了道银边,难怪…… 难怪自己那三个眼高于顶的徒弟,会对他这般上心。 这般定力与风姿,倒让她想起那位淮南王世子来。 同样是藩王世子,那位吴瑾年偏生少了这份沉潜! 听说在京中权贵间周旋时,稍不如意便会沉下脸,被人三言两语撩拨便要动怒,眼底的嫉妒与浮躁藏都藏不住。 论起身份,两人皆是藩王嫡脉,论起境遇,都在这邵明城里步步为营。 可一个如风中残烛,一点火星便能燎起满腔怒火!一个却似寒潭冻玉,任风雪敲打,自岿然不动! 她收回目光,将第二盏茶推到他面前,茶汤在盏中晃出细碎的圈:“老身便是墨夫人!” 语气里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郑重,“吴世子倒是比传闻中,更让人意外!” 吴天翊这才抬眼,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一叩,未接话,只将目光投向亭外风雪深处,仿佛在掂量她这句话里,藏着几分试探,几分真心。 风雪卷着枯枝撞在亭柱上,发出第三声闷响时,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墨夫人的信里说,张承宗邀了江湖好手,” 他头没抬,目光仍落在茶盏里袅袅升起的热气上,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问今晨的雪下了几寸,尾音在茶香里轻轻漾开:“却没说,这些人究竟是哪路势力!” 那姿态里没有半分探究的急切,反倒带着种理所当然的从容,仿佛墨夫人在信里漏了这茬,本就是件该被随口点出来的小事。 亭外风雪恰好卷过檐角,冰棱坠落的脆响与他的话音叠在一处,竟让这看似寻常的问话,透出几分不动声色的压力。 “江湖势力,本就如野草般聚散!” 墨夫人将茶汤注入盏中,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寻常景致,“世子只需知道,这些人收了银子,便会按吩咐办事 —— 就像老身今日约你在此,也不过是想看看,燕藩的世子,究竟有几分斤两!” 吴天翊这才抬眼,指尖在茶盏底轻轻一旋,将沉淀的茶渣晃得浮起:“斤两?夫人是想称称燕藩的铁骑,还是北境的冻土?” “自然是称称世子心里的秤!” 墨夫人迎上他的目光,银发在火光里泛着冷光,“老身听说,世子单骑入羌时,曾对羌族首领说‘北境的雪,埋过蛮族的骨,也容得下羌人的帐’—— 这话若是真心,燕藩便不该只守着北境的关隘。” “夫人觉得,燕藩该南下?” 吴天翊忽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像某些别有用心之人那样,在邵明城里养着私兵,盯着宫里的龙椅?” “世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墨夫人执壶的手悬在半空,沸水在壶中轻轻翻腾,“大乾的藩王,哪个不是‘守境’的幌子下藏着野心?” “可燕藩偏生不同 —— 打退蛮族不求封爵,收服西羌不掠土地,倒像只埋头拉车的牛,偏生这车上的人,还总想着卸你的轭!” 她话锋陡然转厉:“就说太后与徐阁老,一个想把你捆在后宫的绳上,一个想借你的铁骑稳固文臣的势,世子夹在中间,是打算做谁的刀?” 吴天翊垂眸浅啜一口茶,滚烫的茶汤滑过喉咙,竟没烫出半分波澜:“刀有刀的用处,但若持刀人想砍自己人,这刀便该钝了。” 他望向亭外被风雪压弯的竹枝,“燕藩的刀,只砍来犯的敌,不斩同袍的颈。至于旁人想借刀杀人 —— 得看本王肯不肯递这刀柄!” “那世子觉得,如今这刀柄,该递向谁?” 墨夫人追问,目光如探灯般扫过他的脸,“是借徐阁老的笔,参倒你口中的那些人?还是凭太后的旨,压下文臣的势?” “夫人见过北境的牧民放马吗?” 吴天翊忽然转了话锋,语气里添了几分漫不经心,“马群太野,便得用缰绳勒!可勒得太紧,马会惊!” “如今的大乾,就像匹受惊的马,有人想拽紧缰绳,有人想抽鞭子,本王偏想给它喂口草料!” “草料?” 墨夫人挑眉,“世子是说联姻?还是北境的铁骑?” “都是,也都不是!” 吴天翊指尖在石桌上轻轻点着,“联姻是让邵明城的人知道,燕藩不想树敌!” “北境铁骑入援京畿,是让天下人明白,燕藩守的是大乾,不是某个人的江山!至于那些想趁乱偷马的……” 他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便用马蹄子教教他们,什么叫规矩!” 亭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小了,只余细碎的雪沫在风中打着旋。墨夫人望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明白这少年的 “秤” 究竟是什么 —— 不是权欲,不是野心,而是一种更沉的东西,像北境的冻土,看似冰冷,底下却藏着能让草木生根的韧劲……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6章 墨妇算尽江湖事,吴郎剑指邵明城 此时就见墨夫人将空了的公道杯往石桌中央推了推,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世子可知,焚天宫在南疆有处铁矿?” 吴天翊指尖一顿,未接话,只等着她的下文。 “那铁矿的砂,能铸最好的刀!” 墨夫人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意味深长,“老身原想把它给淮南王,换他邵明城里的商铺。可现在瞧着…… 或许给燕藩,能铸出更利的刃!” 这已是赤裸裸的示好! 吴天翊却只是端起茶盏,将残茶一饮而尽,茶渣在舌尖留下微苦的涩味:“夫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燕藩的刀,向来自己铸!” 他起身时,锦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积雪,发出簌簌的轻响:“至于张承宗雇的人,还请夫人转告他们 —— 北境的雪,埋过比他们狠的角色!” 墨夫人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扬声问道:“世子就不怕老身反悔,让你走不出这片竹林?” 吴天翊的脚步未停,声音在风雪里传回来,带着几分淡笑:“夫人若想动手,方才茶里便该多些东西了!” 亭内只剩下墨夫人与那名丫鬟,炭火渐渐弱下去,铜壶里的茶汤也凉了。 丫鬟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宫主,真要放他走?” 墨夫人望着亭外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风雪尽头,指尖在茶盘上轻轻敲击着,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这盘棋,他比我们想的更懂怎么落子!” 她忽然笑了,“告诉烈火堂,张承宗的银子,我们不赚了!” “那…… 淮南王世子那边?” “让他等着吧!” 墨夫人重新添了块炭,火光在她眼中跳跃,“这邵明城的雪,该换个人来搅一搅了!” 吴天翊翻身上马,“踏雪” 似乎也感知到主人的急切,长嘶一声便破开风雪,四蹄翻飞如履平地。 风灌进领口时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却浑然不觉,只将缰绳勒得更紧 —— 直到听竹亭的影子彻底消失在风雪尽头,他紧绷的肩背才微微松弛下来。 掌心沁出的薄汗被寒风一吹,冻得发僵,他却在此时低低笑了一声,方才在亭中强撑的镇定,此刻终于卸去几分,露出少年人独有的锐利锋芒。 墨夫人…… 焚天宫…… 这两个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便被他牢牢记在心里! 从她言谈间的气度,到她轻描淡写提及的南疆铁矿与淮南王的交易,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 即便她不是那焚天宫的掌权人也是在宫内拥有极高的地位,而张承宗雇佣的杀手,十有八九就是焚天宫的人! 有意思。他指尖在马鞍上轻轻敲击着,“踏雪” 的蹄声在雪地里敲出密集的鼓点。 明明是来杀自己的势力,而他们的人却亲自现身示好,甚至暗示要断了与淮南王的合作…… 这墨夫人的算盘,打得比邵明城的文臣还要响! 不过可以确信的是短期之内焚天宫确实不会动手了! 吴天翊望着前方被风雪模糊的路径,眼底清明如镜,墨夫人的示好真的是示好吗?也许那只是试探或者说是一种态度。 她想要的是看他如何在邵明城立足,想掂量燕藩是否值得投资 —— 在她看清底牌之前,绝不会轻易撕破脸! 但这并不意味着安全,江湖势力的反复无常,比朝堂争斗更难捉摸。 “赵一……” 他低声念着心腹的名字,双腿微微用力,“踏雪” 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必须尽快与赵一汇合,让他动用在京中布下的暗线,把这焚天宫的底细扒个干净:究竟有多少人手?势力渗透到了哪些地方?与淮南王除了铁矿交易,还有没有更深的勾结? 这些都得弄清楚,否则便是枕边埋着利刃,迟早要出乱子!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忽然勒住缰绳,“踏雪” 人立而起,前蹄在雪地里刨出深深的坑。 还有张承宗——这个跳梁小丑,竟敢勾结江湖势力买凶杀人,正好给了他立威的机会。 邵明城里的人都当燕藩是北境来的粗人,只懂挥刀弄枪,他便要让这些人看看,燕藩的刀,不仅能斩蛮族,也能劈掉朝中的腐肉! “走!” 吴天翊低喝一声,调转马头朝着赵一潜伏的方向疾驰。 风雪卷着他的衣袂,在天地间拉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像极了北境草原上那道专捕猎物的闪电。 他知道,接下来的几步棋,必须走得又快又稳! 焚天宫的态度暧昧,淮南王虎视眈眈,太后与徐阶各有盘算,而他,要在这重重包围里,为燕藩劈开一条生路。 “踏雪” 的马蹄溅起的雪沫,在身后拉出长长的痕迹,很快又被漫天风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经过。 但吴天翊知道,这场搅动邵明城的风雪,才刚刚开始…… “踏雪” 的马蹄在雪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前方密林里便闪出几十道黑影 —— 赵一带着亲卫正等在那里,每人手里都按着腰间的佩刀,见吴天翊安然现身,紧绷的神色才稍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王爷!您……” 赵一刚上前一步想询问详情,吴天翊已抬手将他的话拦在喉间,只扬声喝道:“回鸿胪寺!”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赵一心中一凛,立刻会意 —— 此处绝非说话之地。 他朝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众人迅速翻身上马,呈护卫之势跟在吴天翊两侧,马蹄声瞬间汇作一片,朝着城内方向疾驰。 他们谁也没察觉,密林深处的枯枝上,正落着两名蒙面人。 玄色斗篷与冻雪几乎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紧盯着远去的马队,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风雪里,其中一人才用极低的声音道:“走,回去禀告宫主,燕藩世子已动身回城!” 另一人吹了声短促的呼哨,片刻后,听竹亭方向传来回应的哨音 —— 那里果然也伏着人。 这些江湖好手的隐匿功夫,早已练到了与环境相融的地步,别说吴天翊带的亲卫,便是常年在北境侦缉的斥候,估计也未必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马队一路疾驰,直到鸿胪寺厚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吴天翊才勒住缰绳。 积雪在门内化成浅浅的水洼,映着檐角垂下的冰棱,他翻身下马时,掌心的汗已将缰绳浸得微潮。 “进房里说!” 他头也不回地往里走,赵一等人紧随其后,谁都不敢多问一句。 直到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声,吴天翊才松了口气,往案几前坐了下来,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小王爷,那墨夫人……” 赵一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是焚天宫的人,而且地位肯定不低!” 吴天翊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张承宗雇的杀手,十有八九就是焚天宫的人!” 赵一脸色骤变:“那您今日……” “她暂时不会动我!” 吴天翊打断他,眼底闪过一丝庆幸,“但这伙人眼线遍布,方才回程的路上,恐怕一直有人跟着。” 他没说的是,方才在听竹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走钢丝。 墨夫人针对他的每一句话既是示好,也是警告 —— 若他今日露出半分怯懦或鲁莽,恐怕此刻早已成了听竹亭下的一具尸体。 赵一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想着方才在密林里设伏时,若对方真在暗处布了眼线,自己竟毫无察觉,一股寒意便顺着脊椎爬上来,只觉一阵后怕:“小王爷,属下这就去查焚天宫的底细!” 说罢,他的手还在微微发颤 —— 身为小王爷的亲卫统领,竟可能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监视而不自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更让他惊觉这邵明城的江湖势力,比北境的蛮族斥候更难对付! 吴天翊看他脸色发白,便知他已想通其中关节,只淡淡颔首:“去吧,顺带查查他们与淮南王的勾连!记住,动静要小,切勿打草惊蛇!” “是!” 赵一重重抱拳,转身时脚步都比来时急了几分,显然是想立刻去弥补方才的疏漏。 在赵一正欲退下的时候,此时却被吴天翊叫住。 “等等!” 他望着窗外漫天风雪,忽然低声道,“我写封信,你让可靠的兄弟立即乔装送往徐阁老处!切记不要让人跟踪了!” 他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还有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这邵明城的水,比咱们想的要深得多!” 话音刚落,吴天翊没有片刻迟疑,转身快步走到案几前,他一把推开堆叠的公文,取过宣纸铺展,狼毫蘸墨时手腕稳如磐石。 略一沉吟,笔尖便在纸上疾走,墨迹簌簌晕开,不过片刻,信已写就。 他将纸页提起,待墨迹稍干便折成细条,塞进腰间特制的铜管里,转身交给赵一“快去!不可耽误!” 吴天翊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郑重,“此事比查焚天宫更急,务必亲手送到徐阁老的手中!” 赵一接过铜管时,只觉那金属管冰凉刺骨,他重重颔首:“属下明白!” 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消失在房里。 书房里重归寂静,吴天翊走到窗边,看着雪花在窗纸上融成水痕,忽然低笑一声……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7章 一纸书燃藏锋芒,万骑声威讨公道 当夜亥时,内阁首辅徐阶的府邸书房依旧亮着灯火,烛火在黄铜灯座上轻轻摇曳,将案几上堆叠的奏章映出参差的影子。 徐阶身着素色便袍,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泛着银光,他正握着狼毫在奏折上批注,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忽然,头顶传来极轻的衣袂破风之声,快得几乎要与烛火跳动的声响混在一起。 房梁上跃下一道黑影,蒙面人落地时足尖点地,竟没发出半分响动,唯有腰间佩刀的穗子扫过地面,带起微不可察的气流。 徐阶握着笔的手未曾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直到那黑影在案前站定,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对方蒙着黑布的脸,眼底不见半分惊惶,反倒带着几分批阅奏章时的从容。 “壮士这般深夜闯入老夫房内,” 他笔尖在奏折上顿了顿,墨滴在纸上晕开小小的圆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前来送公文的小吏,“所谓何事?” 蒙面人显然没料到这位首辅大人竟如此镇定,微怔片刻后,才对着徐阶微微拱手,声音压得极低:“我家小王爷命小人前来送一书信!” 说着便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根通体漆黑的铜管,管身刻着细密的云纹,递到案几边缘,“小王爷说了,请大人看完后将信件烧毁,并命小人带话回去!” 铜管与紫檀木案几相触,发出极轻的 “嗒” 声。徐阶目光在管身上扫过,那云纹是燕藩独有的暗记,他指尖捏住铜管两端轻轻一旋,管身应声分开,露出里面卷得紧实的纸卷。 展开纸卷时,烛火恰好被窗外漏进的寒风拂得一晃,照亮纸上几行瘦硬的字迹。徐阶垂眸默读,眉头未皱半分,只是指腹在 “清淤开始” 三字上轻轻摩挲片刻,随即抬眼看向蒙面人:“回去告诉世子,老夫知道了!” 他将纸卷凑向烛火,火苗舔舐着纸边,迅速卷成蜷曲的灰烬,带着墨香的烟气袅袅升起,旋即被窗缝漏进的寒风卷散。 待铜盘里的余温彻底散尽,徐阶才缓缓抬眼,目光透过跳动的烛火望向蒙面人,语气沉稳如磐石:“让他安心,邵明城的雪,冻不住该开的花!” 他顿了顿,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出沉稳的节奏,字字清晰有力:“老夫定会依他信中所言行事,让他只管放心施为!朝堂之上的风风雨雨,有老夫为他周旋打点,断不会让那些明枪暗箭伤了他的根基!” 话落时,烛火恰好映亮他鬓角的白发,却丝毫掩不住那双眼睛里的笃定 —— 这是历经三朝风浪的老臣,对后生晚辈最郑重的承诺。 蒙面人接过徐阶递回的空铜管,掌心攥得更紧,再次拱手一礼,声音里添了几分真切的敬意:“小的代小王爷谢过大人!” 言罢不再多言,足尖在青砖上轻轻一点,身形如墨蝶穿窗,转瞬便消失在漫天风雪的夜幕中,只余下窗棂轻颤的微响。 书房内重归寂静,徐阶却忽然直起身,枯瘦的手指在案几上重重一叩,眼底那抹惯常的沉静骤然破开,翻涌出滚烫的光。 他望着窗外风雪,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笑意顺着眼角的皱纹蔓延开,竟让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亮得惊人:“没想到…… 没想到这小子竟有如此胆识!” 他起身踱了两步,袍角扫过散落的奏章也浑然不觉,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连声调都微微发颤:“好!很好!” 一掌拍在案几上,黄铜烛台都震得轻晃,“看来老夫没看错人,皇上也没信错他 —— 这邵明城的沉疴,是该有把敢剜肉的快刀了!” 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映出几分久违的锋芒! 多少年了,朝堂上要么是淮南王那般急功近利的浮躁,要么是文臣集团明哲保身的推诿,何曾见过这般年纪便有勇有谋、敢孤身涉险的后生? “放手去做吧……” 他望着窗外被风雪撕裂的夜幕,喃喃自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你挡一挡这邵明城的风雪!” 寒风卷着雪沫拍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在应和这无声的承诺! 果然,不到卯时,天色还浸在墨色里,邵明城的北城门便传来一阵震地的马蹄声。 七百燕藩铁骑并七百只狼獒,在副统领赵武的带领下,如一道裹挟着腥风的黑色洪流骤然出现在城门外。 铁骑的铁甲在残月下泛着冷光,狼獒的黑毛上凝着冰碴,蹄声与犬吠交织成网,竟盖过了呼啸的北风。 那些狼獒皆是北境驯养的猛犬,肩高近尺,獠牙外露,此刻正竖着耳朵紧盯城门,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咆哮,铁链在冻土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与马蹄踏碎冻雪的整齐响动叠在一处,硬生生在城门外织出一张令人窒息的威压之网。 骑士们单手持弓弩,手按刀柄,与座下战马、脚边獒犬形成铁三角阵势,头盔下的眼神与犬眼的凶光交相辉映! 那股从尸山血海里熬出来的戾气,让城楼上的守军握着弓箭的手都在发颤 —— 寻常军队列阵是慑于军威,而这燕藩铁骑带着狼獒的阵仗,却像一群随时会扑上来撕咬的猛兽,连飘落的雪花都似被这股凶煞之气劈开,在阵前乱了章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七百人的队伍,竟摆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阵脚如铁铸般稳固,雪花落在他们的肩甲上,连融化的速度都似被这股杀气冻慢了几分。 队伍最前列,三名骑士高举着丈余长的横幅,猩红的字迹在风雪中格外刺目 ——“张承宗纵子辱我燕藩,铁骑在此,必讨公道!” 那红色像是用北境战士的血调就,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守城校尉王奎在城楼上看得魂飞魄散,他不过是个五品武官,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燕藩铁骑的威名只在传闻里听过,今日亲见,才知那股悍不畏死的气势绝非虚言。 他慌忙拽过身边的传令兵:“快!快调兵!把西城门的弟兄都调过来!拦住他们!绝不能让这群丘八进城!” 声音抖得像筛糠,握着城墙垛口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城门下,赵武勒住马缰,声如洪钟:“王校尉!我燕藩儿郎守土卫疆,何曾受过这等折辱?” “张承宗之子三番五次寻衅,当众辱骂我家小王爷,更将我北境英烈视作草芥!今日若不给出一个公道说法,这城门,我们便踏平了进去!” 赵武的声音裹着风雪炸响在城门下,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石子,砸得城楼上的守军心头发颤。 他特意加重了 “小王爷” 三字,座下战马似懂其意,猛地人立而起,一声长嘶刺破寒夜,脚边的狼獒顿时跟着狂吠,铁链拖地的哗啦声与犬吠、马蹄声搅在一处,硬生生将守城军士的底气啃噬掉大半。 “我燕藩铁骑为大乾守着北境国门,小王爷更是单骑闯羌营立下赫赫战功,岂容这等鼠辈泼脏水?!” 赵武横刀立马,刀尖直指城楼,“半个时辰!若见不到张承宗父子来此谢罪,休怪我燕藩刀不认人!” 城楼上的守军早已乱作一团,弓箭虽搭在弦上,却无一人敢真的拉开 —— 谁都知道,这群北境来的铁骑,是真敢提刀拼命的。 而与此同时,邵明城另一端的张府外,另一番景象正在上演! 铁骑统领秦烈带着百余骑士,悄无声息地将这座朱门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胯下的战马似乎都懂规矩,踏着碎雪却不嘶鸣,只将鼻孔里的白气喷在冰冷的空气里。 骑士们分列两侧,刀鞘在灯笼光下泛着暗光,既不叫阵,也不叩门,只用那双看惯了生死的眼睛盯着张府的大门,像一群蛰伏的狼! 府里的仆役想出门买些早食,刚推开侧门,便被两柄交叉的长刀拦住去路,那刀身上的寒气直逼面门,吓得他屁滚尿流地缩了回去。 片刻后,张府的管家想硬闯,刚踏出三步,秦烈便缓缓抬起了手,身后的骑士齐刷刷按住刀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管家脸色煞白,再也不敢前进一步,赶忙转头向府里跑。 雪越下越大,将张府的琉璃瓦盖得愈发洁白,却盖不住墙外那百余铁骑身上的肃杀。 这无声的围困,比任何叫骂都更让人胆寒 —— 燕藩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张家人,一个都别想逃! 吴天翊正站在窗前,听着赵一回来的报告,指尖在窗棂上轻轻敲击。 而此刻的鸿胪寺内,吴天翊立在窗前,一边听着赵一回来的报告,指尖捻着窗棂上凝结的薄冰,目光穿透风雪望向城北方向。 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意里没有半分轻松,反倒藏着北境冻土般的冷硬! 他眼底的沉静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于胸的锐利 —— 这场以 “讨公道” 为名的风波,从来不止于张承宗父子那几句腌臜话。 燕藩铁骑踏遍北境,护的是大乾的疆土,可在这邵明城里,却成了被文臣轻贱的 “边地粗人”,连个小小侍郎的儿子都敢随意折辱。 今日这七百铁骑、七百狼獒,乃至随之即来的两万铁骑便是要让满城权贵看看,燕藩的骨头有多硬! 这无声的围困,便是要告诉朝堂上下,北境的兵,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他知道,这场讨公道立威的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8章 燕藩声威震北门,朝堂暗流涌太和 没过一炷香的功夫,城南巡城营的方向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巡城营指挥使李嵩 —— 正三品武官,手握三千城防军的实权人物 —— 在接到王奎派来的亲兵泣血禀报后,当即拍案而起。 他虽久居京城,却也知晓燕藩铁骑的凶悍,不敢有半分怠慢,一面点齐两千精兵,亲自带队策马赶往北门,一面让人快马加鞭奔赴皇城,将此事以八百里加急的规格上报朝堂。 “都给我打起精神!” 李嵩在马背上高声喝令,甲胄在风雪中碰撞出铿锵声响,“燕藩再横,也是在天子脚下!敢擅闯城门,便按谋逆论处!” 话虽硬气,他握着马鞭的手却微微发紧 —— 谁都清楚,这群北境来的虎狼,真要是逼急了,怕是连皇法都未必放在眼里。 队伍行至半途,已能听见北门方向传来的狼獒狂吠与铁甲碰撞声,那声音像一张无形的网,朝着邵明城的心脏地带缓缓收紧。 李嵩勒住缰绳,望着前方被风雪模糊的城郭轮廓,忽然生出一种预感:今日这城门下的对峙,恐怕要搅动整个朝堂的风云了。 巡城营指挥使李嵩的队伍抵达北城门时,两拨人马的对峙已如拉满的弓弦。 两千城防军列成三排盾阵,长矛从盾缝间斜指天空,青灰色的军阵像道厚重的墙,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 李嵩翻身下马,玄色披风上的雪沫簌簌坠落,他目光扫过燕藩铁骑阵前那面猩红横幅,又落在赵武脚边那只正对着盾阵龇牙的狼獒身上,眉头拧成个川字。 “赵副统领好大的气派!” 李嵩的声音隔着风雪传来,带着正三品武官的威严,“带着铁骑与猛犬堵在天子脚下,是想给朝廷递什么话?” 赵武勒转马头,狼獒立刻跟着调转方向,喉咙里的咆哮愈发低沉,铁链在冻土上拖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李指挥使来得正好!” 他抬手直指横幅,猩红的字迹在风雪中如跳动的火焰,“张承宗之子不仅辱我小王爷、骂我北境英烈,竟敢当众谩骂皇族为‘贱种’!” “我家小王爷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世子,身上流着皇族血脉,这等狂言,岂止是辱我燕藩?分明是藐视天威、侮辱皇族!” 他猛地一拍马鞍,座下战马发出震耳长嘶,狼獒群应声狂吠,声浪几乎要掀翻城门:“此事若不了结,莫说城门,便是皇宫门前,我燕藩铁骑也敢闯一闯 —— 倒要问问张承宗,是谁给了他纵子辱没皇家的胆子!” 这话如惊雷落地,城楼上的守军顿时一片哗然。辱骂皇亲国戚,这罪名可比单纯折辱边军重了百倍,便是李嵩也心头一震 —— 他原以为只是勋贵间的口角,没料到竟牵扯出 “辱没皇族” 的重罪,这已不是他能压下的局面了。 可李嵩毕竟是太后跟前的人,张承宗的妻子与太后素有往来,他断不会让燕藩铁骑坏了太后的布局。 更何况身侧两千精锐刀出鞘、弓上弦,甲胄在雪光下泛着肃杀之气,他望着赵武身后那七百骑士,眼底闪过一丝轻视 —— 北境铁骑再凶,难不成还能以一挡三? 李嵩缓缓抬手,朝着皇宫方向虚拱,冷笑道:“即便张侍郎有错,也轮不到你们燕藩铁骑冲闯城门!大乾自有律法,刑部会查,皇上会断,岂容尔等持兵逼宫?真当邵明城是北境的荒野不成?” 赵武仿佛早有准备,闻言冷哼一声,声音比寒风更烈:“李指挥使说得好听!我家小王爷遭辱已过数日,刑部何在?律法何在?” “张承宗父子依旧在府中饮酒作乐,张怙更是跑到醉春坊再次侮辱我家小王爷!难不成大乾的律法,只护着权贵,不管皇族体面?” 他勒马向前半步,狼獒群随之逼近,铁链拖地声如催命鼓点,“我等今日不是逼宫,是请法!请李指挥使让开道路,容我等去向刑部递状,若再阻拦,便是与律法为敌,与皇族为敌!” 一番话条条在理,竟让李嵩一时语塞! 可他望着身后严阵以待的两千精兵,又想到片刻后便会赶到的京畿卫上万禁军,底气顿时又足了起来,扬声道:“休要狡辩!你们这等边地武夫,懂什么朝堂规矩?” “再敢放肆,休怪我下令围剿!京畿卫的弟兄片刻便到,到时候便是插翅也难飞!” 话音未落,西北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 那声音起初像闷雷滚过冻土,转瞬便化作铺天盖地的马蹄声,仿佛整个邵明城的地基都在震颤。 李嵩猛地回头,只见远处地平线上涌起一道黑色巨浪,数万只马蹄踏碎残雪,掀起漫天雪雾,铁甲反射的寒光比朝阳更刺眼。 为首的将领银甲红袍,正是燕藩铁骑的先锋大将林霄,他身后两万铁骑列成方阵,旌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燕” 字大旗如墨色乌云压向城门,那股横扫千军的气势,竟让呼啸的北风都似矮了三分。 城楼上的守军瞬间面无人色,手中的弓箭哗哗坠地。李嵩僵在原地,方才的嚣张荡然无存,喉咙里像堵了团冰雪 —— 他怎么也没想到,燕藩竟藏了两万铁骑在城外,这哪里是讨公道,分明是摆好了决战的架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赵武望着那道席卷而来的铁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勒转马头,对着李嵩扬声道:“李指挥使,还有何话可说?” 风雪在两军阵前狂舞,京畿卫的旗号尚未出现在街角,燕藩铁骑的铁蹄声已如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李嵩握着刀柄的手剧烈颤抖,他终于明白,这邵明城的天,怕是要被这群北境来的狼,彻底搅翻了! 两万多燕藩铁骑在林霄的号令下骤然驻足,铁甲与雪地相触的闷响整齐划一,仿佛大地都在此刻屏息。 下一刻,林霄拔出腰间长刀直指城楼,数万道目光瞬间凝聚成滚烫的火流,齐声怒吼震得檐角冰棱簌簌坠落: “严惩张承宗!” “还我世子公道!” “辱我皇族者,死!” …… 吼声裹挟着风雪撞在城墙之上,反弹回来的余音在街巷间回荡,竟让整座邵明城都似在颤抖。 城楼上的守军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兵器的手再无半分力气,连李嵩身后的两千精兵,阵脚都开始松动 —— 那不是普通的喧哗,是数万边关将士用鲜血与白骨淬炼出的声威,每一个字都砸在 “天理” 二字上,让人不敢直视。 而此刻的太和殿内,早朝刚刚开始,殿外的风雪声被厚重的门帘挡在远处,却挡不住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报。 当内侍尖细的声音念出 “燕藩铁骑围堵北门,斥张承宗纵子辱没皇族” 时,朝堂顿时炸开了锅。 “放肆!” 户部尚书猛地出列,袍袖扫过御阶前的金砖,“燕藩不过打了几场胜仗,竟敢在天子脚下动兵!这是执功自傲,形同谋逆!” “王大人此言差矣。” 兵部侍郎却摇头反驳,“张承宗之子辱骂皇亲在先,便是寻常百姓也容不得这等悖逆之举,何况燕藩铁骑护的是皇族体面?依老夫看,该先查张家的罪!” “哼,查罪?” 吏部尚书冷笑一声,目光扫向站在朝班首位的徐阶,“怕是有人故意纵容,想借燕藩之手搅乱朝局吧?” 殿内争执不休,一派力主严惩燕藩 “犯上”,一派主张先究张家 “辱亲”,吵得像开了锅的沸水。 御座上的太后听得脸色铁青,指节攥着扶手微微发白 —— 张承宗是她母家的姻亲,燕藩此举,分明是打她的脸! 她正欲开口斥责,却见身侧的小皇上忽然侧过头,清澈的目光越过争吵的群臣,落在了老神在在的徐阶身上。 徐阶站在那里,仿佛殿内的喧嚣都与他无关,双手拢在袖中,眼皮微垂,只有嘴角那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似在应和着殿外那遥远的声威。 小皇上眨了眨眼,又转回头看向争吵的大臣们,稚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了然 —— 这场风雪,终究还是刮进了这太和殿。 而那位始终不动声色的徐阁老,怕是早已料到了此刻! 殿外的风雪似乎更紧了,檐角的铁马发出叮咚脆响,与北门方向隐约传来的声威遥相呼应,让整个朝堂都笼罩在一种微妙的张力中 —— 谁都知道,今日的争吵,绝不仅仅是 “罚谁” 那么简单,而是这大乾的江山,该由 “规矩” 说了算,还是该由 “民心” 说了算! “够了!” 太后的怒喝陡然炸响,案几被重重拍击的闷响震得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幕帘后的身影微微前倾,冰冷的声音穿透锦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吏部侍郎张承宗可在?” 话音落地,朝班中一片寂静。片刻后,一名身着从六品官服的御史越众而出,躬身奏道:“回太后,张侍郎已称病三日,未曾上朝!” 这御史正是徐阶暗中提拔的门生,此刻回话时语气平静,却字字都像在张承宗的 “罪证” 上再添一笔 —— 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在风口浪尖托病避祸,本身便是心虚的佐证。 御座旁的小皇上眨了眨眼,目光掠过那名御史,又落回徐阶身上。 徐阶依旧站在原地,仿佛方才那场激烈的争吵与他毫无关联,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袖中的手指正按着早已拟好的奏稿,那上面罗列着张承宗多年来结党营私、贪墨舞弊的罪证,每一条都足以让其万劫不复。 兵部侍郎适时出列,朗声道:“太后,张承宗纵子辱没皇族,已是大罪,如今又托病避事,分明是心中有鬼!臣请即刻将其父子拘押刑部,彻查其罪!” 这正是徐阶昨夜与吴天翊暗通款曲定下的计策 —— 吴天翊在城外以铁骑施压,用 “辱亲” 的罪名搅动民心,将张家钉在舆论的耻辱柱上! 徐阶则在朝堂上借势发力,让早已安插好的亲信轮番上奏,步步紧逼,不仅要处置张承宗,更要借机拔掉太后安插在吏部的这颗钉子。 太后在幕帘后听得咬牙切齿,她自然看得出这是徐阶的布局,可此刻北门的声威犹在耳畔,群臣又纷纷附和兵部侍郎之语,若强行保下张承宗,只会坐实 “包庇悖逆” 的名声。 徐阶缓缓抬眼,目光与幕帘后的太后隔空相撞,虽未言语,却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笃定。 他知道,这场 “清淤” 才刚刚开始 —— 张承宗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那些依附太后、盘剥百姓的蛀虫,都该在这场由内而外的风暴里,露出原形了。 殿外的风雪仍在呼啸,北门的声威隐隐传来,与殿内此起彼伏的 “请严惩” 之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整个朝堂拖入了徐阶与吴天翊早已布好的棋局……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9章 阉竖谋阴藏杀机,少年抱病入朝堂 司礼监值房内,曹进忠正斜倚在铺着貂皮的胡床上,身下的软垫被压出深深的褶皱。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羊脂玉扳指,听着身前小太监跪在冰凉的青砖上回话,那张素来堆着假笑的脸,此刻像被寒霜冻住一般,横肉间的沟壑里淌着阴冷。 “这小狼崽竟敢如此大胆妄为?” 曹进忠忽然坐直身子,玉扳指重重磕在胡床的木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带铁骑围堵城门,逼得朝堂鸡飞狗跳…… 真当咱家的影卫是摆设不成?” 小太监吓得额头抵着地面,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回…… 回公公,燕藩铁骑在北门喊得震天响,朝堂上吵翻了天,兵部侍郎他们领头请严惩张侍郎,连御史台都递了弹章……” 曹进忠的三角眼微微眯起,指尖在玉扳指上摩挲:“那徐阶呢?他在朝堂上又蹦跶什么?” “徐阁老…… 徐阁老自始至终没说话。” 小太监连忙回话,“就站在朝班首位,眼皮都没抬一下,跟没事人一样…… 可底下那些言官,好多都是他门生,句句都往‘辱没皇族’上引,明着是攻张家,暗地里……” “暗地里是帮着那小狼崽立威。” 曹进忠接过话头,语气里淬着冰碴,“这老狐狸,不动声色就把火引到了太后头上,倒是会借刀杀人!” 他猛地将玉扳指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小狼崽刚进邵明城就敢掀这么大的浪,留着迟早是祸害。看来,咱家是不能让他留下了 —— 去,把影卫第三队叫来,给这北境来的世子,送份‘见面礼!’” 旁边一位太监见状,连忙膝行半步凑上前,袖口蹭过冰凉的地砖,压低了声音劝道:“老祖宗三思!这小狼崽摆明了要跟太后拧着来,咱们何不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再出手收拾残局,岂不是更稳妥?” “你懂个屁!” 曹进忠豁然转头,三角眼淬着寒光,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打得那太监脸颊瞬间红肿,“你当他只敢啃太后那块肉?” 他喘着粗气,玉扳指在掌心转得飞快,声音里带着被戳破心思的阴狠:“张承宗是太后的爪牙,他偏要撕了这爪牙,明着是为皇族讨公道,实则是帮那小皇帝树威!” “你以为他北境的战功是白立的?这等年纪就敢带着铁骑逼宫,眼里装的哪是‘公道’,分明是整个朝堂的权柄!” 那太监捂着脸不敢作声,曹进忠却越说越激动,指着殿外的方向咬牙道:“太后那老虔婆倒了,你以为他会容得下咱家?” “燕藩铁骑护的是‘龙椅’,可不是咱司礼监的印!等他帮那小皇帝坐稳了位子,头一个要剐的就是咱家这拨人!” 他猛地一拍胡床扶手,木棱子硌得掌心生疼:“趁他现在还没在邵明城扎根,必须除了!影卫第三队的‘锁喉丝’,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 北境的狼再凶,到了京城,也得乖乖认命!” 烛火被他的戾气惊得突突乱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 那太监看着曹进忠眼底那抹近乎疯狂的狠戾,终于闭了嘴 —— 他知道,这位九千岁一旦下了杀心,便是十头大象也拉不回来。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只余下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在等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血腥…… 朝堂之上,太后听那御史奏明张承宗已称病三日,连早朝都敢旷了,脸色瞬间青得像殿角的青铜鼎。 她攥着扶手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心中猛地窜起一股悔意 —— 几日前张承宗的妻子哭哭啼啼来后宫求情,说儿子张怙在外面惹了祸,她当时只当是孩童口角,还斥责那妇人小题大做,没料想竟纵容出这等泼天祸事! 她虽深居后宫,邵明城的风吹草动却瞒不过她的眼线! 西街张怙仗势欺人,那时就骂了那小狼崽一次“贱种!”而徐阶这老狐狸也在场,她记得那次那老狐狸还站在张承宗这一面! 而醉春坊那夜,没料想这混小子竟在醉春坊又骂了第二回,还是那句戳人肺管子的 “贱种”! 那时只当这燕藩世子是给哀家与徐阶这老狐狸留几分情面,才捺着性子没将事闹大。 没成想这北境来的少年竟是头带刺的狼,半点不按常理出牌 —— 竟直接调了铁骑堵门,连 “辱没皇族” 这等能压死人的大帽子都敢扣下来,硬是将一场口角掀成了动摇国本的风波。 “废物!” 太后在幕帘后暗自咬牙,张承宗这枚放在吏部的棋子,终究还是成了惹祸的根苗。 她眼角的余光扫过朝班首位的徐阶,见他依旧垂着眼帘,仿佛殿内的风波与己无关,心头忽然一动 —— 徐阶素来与燕藩无甚往来,此刻竟默许群臣攻讦张家,却半句不替燕藩说话,可见这两人尚未勾结。 若能借此机会弃了张承宗,转而拉拢燕藩…… 太后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一个吏部侍郎,换燕藩铁骑的支持,这笔买卖不亏。毕竟徐阶老谋深算,若让他先与吴天翊搭上线,自己在朝堂的根基只会愈发不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念及此,太后压下心头的火气,声音陡然转冷,穿透幕帘清晰地传遍大殿:“燕藩世子吴天翊,此刻可还在鸿胪寺?” 殿内的争执声戛然而止,群臣都察觉到太后语气中的异样。 兵部侍郎刚想回话,却见太后身边的内侍已抢先一步高声道:“回太后,据宫门侍卫报,燕藩世子今晨未出鸿胪寺半步,听说是昨夜受了些风寒,正在房内歇息呢。” 太后 “嗯” 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传哀家旨意,着燕藩世子即刻入宫!张承宗纵子悖逆,辱没皇族,理当严惩 —— 但燕藩铁骑围堵城门,亦非臣子所为,此事需当面问个清楚。” 这话看似公允,却明着给了燕藩台阶 —— 严惩张家是实,问责铁骑是虚! 徐阶闻言,眼皮微不可察地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小皇上坐在御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龙椅的雕纹,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却很快被他掩了下去。 殿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太和殿的金砖上,映出一片晃眼的光亮,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无形的算计。 谁都知道,太后这道旨意,是要亲自下场博弈了,而那位尚在鸿胪寺的少年世子,即将踏入这场更深的漩涡! 殿内的寂静没过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只见一名内侍低着头快步走进太和殿,走到御座前几步外,依着东汉礼节伏身叩首,额头轻触金砖:“启禀陛下、太后,燕藩世子吴天翊已在殿外候旨。” 话音刚落,不等幕帘后的太后开口,御座上的小皇帝忽然清亮地开口,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脆劲:“快宣吴世子进殿!” 太后在帘后微微蹙眉,却终究没说什么 —— 小皇帝虽年幼,却已有了亲政的苗头,这点面子终究要给。 片刻后,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吴天翊身披一件厚厚的狐裘斗篷,脚步略显虚浮地走了进来。 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透着淡淡的青白,进门时身子微微一晃,仿佛随时会栽倒,连叩首的动作都比寻常人慢了半拍,声音更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听着便知是风寒缠身:“臣…… 燕藩世子吴天翊,叩见陛下,参见太后。” 可即便如此,他脊梁骨却挺得笔直,仿佛那身沉重的病痛压不垮北境风雪淬炼出的筋骨。 低垂的眼帘下,目光虽因 “高热” 而显得有些涣散,却在扫过殿中群臣时,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那是一种病骨支离中仍未褪尽的锋芒,像寒夜里裹着雪的孤狼,纵然皮毛覆霜,眼底的光却依旧能慑人。 小皇帝看着他这副模样,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关切,又很快被孩童式的好奇取代:“世子身子不适,怎还这般急着进殿?” 吴天翊再次低首,声音里的沙哑更重了些,却字字清晰:“臣蒙陛下与太后召见,纵是病体难支,也不敢延误…… 只是臣染了风寒,恐失仪处,还望陛下、太后恕罪!” 他刻意咳嗽了两声,肩膀微微发颤,仿佛连维持站立都费了极大的力气。 可站在朝班前列的徐阶却看得分明 —— 这少年看似摇摇欲坠的身形里,藏着一种收放自如的镇定,那低垂的头颅,更像是蓄势待发的姿态。 幕帘后的太后目光如炬,盯着吴天翊那身厚重的斗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真病还是装病,她一眼便瞧得八九不离十,只是这少年敢在太和殿上演这出戏,倒让她对 “北境小狼崽” 的城府,又多了几分掂量。 “世子既抱恙,便不必多礼了。” 太后的声音隔着锦帘传来,听不出喜怒,“起来说话吧 —— 你可知,你麾下铁骑围堵北门,已在邵明城掀起轩然大波?” 吴天翊缓缓起身,扶着腰间的玉佩才稳住身形,脸上的潮红似乎又深了几分,却依旧朗声道:“臣…… 臣略有耳闻。只是臣病中昏沉,许多事未能亲见,想来是麾下将士听闻臣受辱,一时激愤才……” 他话未说完,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出肺来,可那双透过指缝望向殿中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 这场病,是他递出的软招,也是他藏锋的鞘,而鞘里的刀,早已磨得锋利……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0章 弱冠叩问皇家面,首辅巧牵律法绳 “真是如此?” 太后一声冷哼从幕帘后传来,语气里的讥诮藏都藏不住。 锦帘微动,隐约能看见她抬手抚过鬓角的金簪,那姿态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早已看穿这 “病中昏沉” 的把戏。 吴天翊却像是没听出那话里的深意,借着咳嗽的间隙微微抬头,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委屈与坚毅的神情,潮红的面颊因激动泛起更深的血色:“正是如此!” 他扶着腰间玉佩的手紧了紧,声音虽依旧沙哑,却陡然添了几分掷地有声的力道:“太后明鉴,臣斗胆一问 —— 皇家颜面,在太后眼中,究竟值几分分量?” 这话如平地惊雷,殿内群臣顿时屏息! 谁也没料到这病恹恹的少年竟敢当众诘问太后,连徐阶都忍不住抬了抬眼皮,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吴天翊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张承宗乃是太后母家姻亲,此事满朝皆知。可他纵容其子三番五次辱骂皇族,太后可知晓?”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朝班中几位面露惊慌的外戚官员,“臣虽只是燕藩世子,却也流着皇家血脉。‘贱种’二字,骂的是臣,更是在打大乾皇族的脸!” “燕藩虽远在北境,兵力不及京畿精锐,可臣的血管里,淌的与陛下同源的血!” 他猛地挺直腰杆,狐裘斗篷滑落肩头,露出里面玄色劲装,倒像是风雪里骤然挺直的青松,“便是再弱,这口气也咽不下 —— 为了皇家颜面,也必须争!” 咳嗽再次袭来,他却强忍着不停歇:“此事已过数日,臣原盼着刑部按律处置,给燕藩、给皇族一个公道。可结果呢?张怙不仅毫无悔改,竟还跑到醉春坊那烟花之地饮酒作乐,再次口出狂言!” “臣顾及朝堂体面,顾及太后颜面,一忍再忍!”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沙哑中迸出怒意,“可忍无可忍!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我燕藩儿郎皆是血性汉子!” “将士们在北境抛头颅洒热血,护的是大乾江山,护的是皇族尊荣!如今他们的世子被人指着鼻子骂‘贱种’,他们怎能忍?” 吴天翊猛地一顿,胸腔因急促的呼吸起伏,“臣若强行压制,便是寒了边关将士的心!便是对不起那些埋骨北境的英魂!” 他微微垂首,语气忽然转低,带着一种近乎沉痛的无奈:“若太后认为,此事当忍,臣…… 臣自然可以不计较!” “只是……” 他抬眼望向幕帘,目光灼灼如炬,“那些在北境浴血奋战的将士会如何做,臣没办法阻止,也没脸阻止!” “毕竟他们用命守护的皇族,连自己的颜面都护不住,又怎能指望他们再为这江山拼命?” 话音落下,殿内鸦雀无声。风雪不知何时又起,卷着寒意从窗缝钻进来,吹动了吴天翊散落的发丝,他依旧是那副病弱模样,可此刻立在殿中,竟让人觉得比两千城防军的盾阵还要难以撼动! 幕帘后的太后久久未语,指尖攥着金簪的力道,几乎要将那赤金簪子捏变形。 她终于明白,这少年哪里是来请罪的,分明是借着 “病体”,拿着 “边关将士” 当刀,逼着她在张家与皇族颜面之间,做一个了断! 太后心头火起,正欲掀帘怒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见朝班中一人缓步走出。 徐阶身着绯色官袍,走到殿中深深一揖:“老臣徐阶,叩见陛下,参见太后!” 他直起身时,目光先扫过面色潮红的吴天翊,又转向幕帘后的太后,语气温和得像春日融雪:“太后息怒,世子年少气盛,又是在病中,言语或有冲撞,还望太后海涵!” 这话听着是在替太后圆场,却话锋一转,落到了正事上:“方才世子提及张侍郎之子不敬皇族一事,老臣实难辞其咎!” “西街那回,张怙当众口出秽言,老臣恰好在场,当时只当是顽童失言,想着家丑不可外扬,未曾深究,反倒纵容了这等悖逆之举,是老臣失察啊!” 他重重一叹,鬓角白发在烛火下更显沧桑:“张侍郎素日谨守本分,许是教子无方,才让犬子如此骄横。只是……” 徐阶话锋微顿,目光扫过殿中几位与太后母家交好的官员,“连着两回辱骂皇族,且在醉春坊那般去处不知收敛,确是有失体统。” “想来张侍郎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忘了自己是皇亲姻亲,更该谨守规矩才是!” 这话看似在为张承宗开脱 “教子无方”,实则字字坐实了 “纵子辱亲”—— 既点出张家与太后的姻亲关系,又暗指其仗势欺人,连皇族颜面都敢轻慢。 “不过太后素来公正严明,” 徐阶话锋又转,语气愈发恳切,“方才老臣听闻太后已下令彻查,足见太后对皇族体面的看重,绝非那等徇私包庇之人!张侍郎此举,怕是瞒着太后行事,否则以太后的脾性,断不会容他如此放肆!” 他捧了太后一句,随即躬身自荐:“此事牵连皇族颜面,又关乎边关军心,非同小可!老臣愿请命督办此案,定当查个水落石出 —— 既要还燕藩世子一个公道,也不能让宵小之辈借故诋毁太后清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番话滴水不漏:既替太后摘清了关系,又坐实了张家的罪名,还顺势将自己推到了主导位置。 幕帘后的太后听得指尖发凉。徐阶这哪里是替她说话?分明是借着 “自责”“举荐” 的由头,把她架在了 “必须严惩张家” 的位置上 。 若不允他督办,便是坐实了 “徇私!”若允了,张承宗这颗棋子必然保不住,还得让徐阶落个 “公正” 的名声! 她本想拿捏吴天翊,借着张承宗这件事卖他一个莫大的人情 —— 毕竟由自己定夺,张承宗至多降几级官阶,断不会伤筋动骨,既能让这北境少年承情,又能保住母家姻亲,原是桩一举两得的算计。 没料想徐阶半路杀出,三言两语便搅乱了她的算盘,殿内群臣都等着她发话,连小皇上都饶有兴致地望着幕帘,仿佛要看她如何接招! 太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怒,声音却已失了方才的锐利:“徐阁老既有此心,此事便交由你查办吧。” 四个字说得极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她知道,自己这步棋算是被徐阶逼得落了子,而那个北境来的少年,正站在殿中,用那双看似病弱却藏着锋芒的眼睛,静静看着她退无可退! 太后望着殿中那抹玄色身影,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吴天翊那层 “病弱” 的伪装生生剖开。她沉默片刻,声音里淬着冰碴,一字一顿地问道:“吴世子,哀家如此安排,可还满意否?”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带着几分被胁迫后的冷嘲,明着是询问,实则是在逼吴天翊低头。 吴天翊却像是没听出那话里的火气,依着大乾皇族礼仪深深一揖,动作虽缓,却标准无缺:“太后圣明,臣岂敢有不满?徐阁老德高望重,由他督办此案,实乃我大乾之幸,亦是臣之幸!” 他抬眼时,脸上的潮红似乎淡了些,语气却愈发恭谨:“徐阁老历经三朝,断案如神,定能还此事一个公道。有阁老在,便是臣病得糊涂了,也能放一百个心。”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太后 “圣明”,又赞了徐阶 “德高望重”,将自己摆在了 “感恩戴德” 的位置上,倒显得太后方才的质问有些小家子气。 徐阶闻言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吴天翊却话锋一转,再次对太后躬身一礼,语气陡然变得郑重:“只是臣斗胆进言 —— 依大乾律法,凡涉辱没皇族之罪,需先将人犯拘押,查抄罪证,以防串供或销毁凭据!” 他抬眼望向幕帘,目光清亮,再无半分病容的恍惚:“张侍郎父子既是涉案人,理当先行收监!” “一来可显朝廷律法严明,二来也能安边关将士之心。否则流言蜚语四起,恐伤了军民同气之情,还请太后三思!” 这话又将 “律法” 与 “边关军心” 搬了出来,看似句句在理,实则是堵死了太后暗中为张家开脱的可能。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群臣都看明白了 —— 这燕藩世子哪里是来领旨的,分明是借着律法的名头,步步紧逼,非要将张承宗父子钉死在案上不可。 幕帘后的太后指尖攥得发白,她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咄咄逼人,借着律法的由头,连最后一丝转圜的余地都不肯给。 可事已至此,徐阶在场,群臣在侧,她若驳回,反倒坐实了 “徇私” 的名声。 “准了。” 太后的声音从帘后传来,带着几分疲惫的冷硬,“徐阁老,即刻着人将张承宗父子拘押刑部大牢,不得有误!” 徐阶躬身领旨:“臣,遵旨!” 吴天翊这才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再次叩首:“太后圣明,臣代北境将士,谢过太后与陛下!” 他起身时,咳嗽又轻轻响起,仿佛方才那番据理力争已耗尽了力气,可谁都看得出来,这场太和殿上的交锋,终究是这位北境来的少年,占了上风。 此时徐阶立在朝班中,垂眸抚着袖角的褶皱,眼底却泛起波澜——这吴天翊果然是块璞玉,病中藏锋,柔中带刚 —— 既用 “病体” 做了缓冲,又以 “律法” 和 “军心” 为刃,步步紧逼却不露锋芒,连太后都被他逼得退无可退。 方才那番话,看似句句恭顺,实则每一句都踩着朝堂的规矩与人心的天平,既捧了太后,又捧了自己,最终稳稳落到 “收监” 二字上,半点不含糊。 少年人有这般心智,已实属难得! 更难得的是他懂得藏势 —— 知道何时该示弱,何时该亮剑,比起那些只会横冲直撞的北境武将,简直判若两人! 看来吴天翊信中所言 “清淤”,并非一时意气,而是真有全盘的盘算! 徐阶暗自点头,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有这等后生在前台冲锋,他这把老骨头在幕后运筹,倒真能让这邵明城的沉疴,松动几分了。 只是…… 这少年锋芒太露,日后怕是少不了要与各方势力硬碰硬,还需得在暗处多为他铺几层垫子才是。 一念及此,他抬眼望向吴天翊的背影,见那狐裘斗篷下的肩膀虽仍微微发颤,却挺得笔直,宛如北境雪地里一株倔强的青松。 此时风雪依旧敲打着殿檐,而殿内的棋局,已悄然落定了最关键的一子……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1章 深宫谋局藏刀影,江湖暗涌起风波 张承宗父子被押入刑部大牢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邵明城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燕藩那两万铁骑也依言退回城外营地,城门处的剑拔弩张散去,可空气中的暗流却愈发汹涌! 三日光景转瞬即逝,这三日里,吴天翊半步未出鸿胪寺的馆舍。 外人只瞧见他时常抱着小博文在廊下晒太阳,用北境带来的狼毫逗弄那孩子咯咯直笑,仿佛前几日在太和殿上舌战群儒的少年,不过是场幻梦。 可只有赵一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馆舍的窗纸上便会映出少年伏案的身影。烛火下,吴天翊指尖划过邵明城的布防图,目光最终停留在 “御林军统领 —— 李骧” 的名字上。 这李骧是太后的心腹,执掌宫城宿卫多年,手握三千精锐御林军,是横在小皇帝与燕藩之间的一道硬坎。 若能借着张承宗的案子,牵出李骧多年来与外戚勾结、克扣军饷的旧账,便能顺理成章地将他扳倒。 而接替之人,吴天翊早已选好 —— 外公赵常的嫡系,现任北境副都统的周岳。周岳不仅善战,更懂朝堂制衡,若能将他调至邵明城执掌御林军,再加上已暗中联络的京畿卫部分将领,整个邵明城除了巡城营那支扞卫城防的主力,主要军事力量便都能落入掌控。 巡城营虽由李嵩统领,却是朝廷钦定的城防核心,肩负着邵明城九门守卫、街巷巡防的重任,兵士皆是从各地卫所精选的劲旅,绝非私兵可比。 吴天翊深知这支力量的重要性,也明白此刻不宜轻动 —— 李嵩虽偏向太后,却始终恪守城防职责,若贸然针对,反倒会引发朝野对燕藩 “觊觎城防” 的猜忌。 因此他只将目标锁定在御林军与京畿卫:前者掌宫城宿卫,是皇权安危的屏障;后者控京郊防务,是制衡各方的利器。 只要这两支力量入了掌控,即便巡城营暂时中立,也足以在邵明城站稳脚跟。 只是…… 吴天翊指尖在 “李骧” 二字上重重一点,眼底闪过一丝审慎。 太后虽在张承宗案上退了步,却绝非易与之辈,如今逼得太紧,难保这老虔婆不会狗急跳墙,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掀翻棋局。 他缓缓收回目光,落在另一张写着 “司礼监掌印 —— 曹进忠” 的纸上,比起太后,这阉竖才是更棘手的毒瘤。 影卫遍布京城,眼线渗透三教九流,手里还攥着不少官员的把柄。 “小王爷,王总管那边又递了消息,说曹进忠近日频繁调动影卫,似在查探咱们在京的暗线。” 赵一悄声禀报,将一封密信放在案上。 吴天翊拆开信纸,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太监总管王承恩虽与自己有盟约,可他的心思吴天翊是再清楚不过了 —— 这人久在深宫,最是首鼠两端,惯会在各方势力间游走权衡,若真到了生死关头,怕是第一个便会撕毁盟约以求自保,未必靠得住。 “让暗线盯紧影卫第三队!” 吴天翊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字迹化为灰烬,“曹进忠不是想送‘见面礼’吗?咱们便先给他备份‘回礼’—— 去查影卫这几年经手的案子,尤其是那些不了了之的官员‘意外’,定有猫腻!”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让人透些消息给王承恩,就说本王最近就要对曹进忠动手,让他助本王一臂之力,若事能成,本王一定会兑现承诺!” 赵一闻言微怔,随即恍然 —— 比起用威胁逼王承恩出手,这般许以重利、挑明局势的法子,反倒更能撬动那老太监的心思。 吴天翊看着赵一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对付王承恩这等深宫老油条,光靠盟约约束远远不够,得让他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让他觉得押注在燕藩身上,比骑墙观望更划算! “记住,传话时要露几分咱们查曹进忠的底气,” 吴天翊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让他知道,本王不是空口白牙画饼,是真有掀翻司礼监的手段!”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出几分少年人难得的深沉,曹进忠这条毒蛇盘踞司礼监多年,若没有王承恩在宫内策应,硬闯只会得不偿失。 如今抛出饵食,既是试探,也是逼王承恩选边站 —— 成,则共享其利;不成,至少能看清这老狐狸的真正嘴脸。 赵一拱手领命,刚要转身,却被吴天翊叫住:“等等,让周岳那边做好准备,只待李骧倒台,便立刻递上来!另外……” 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近来城中风波不断,鸿胪寺虽有护卫,终究人多眼杂。你去安排一下,就说徐阁老府中清净,且有大儒讲学,正好让小博文沾染些文气,送他们去暂避几日,也好让我安心处理眼下的事!” 吴天翊知道徐阶府邸既是朝堂清流的象征,也是各方势力不敢轻易动土的地界,将楚端梦和小博文托付于此,既显对徐阶的信任,也等于向暗处的敌人明白:他吴天翊的软肋,从不是软肋! 赵一立刻会意,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办,定保先世子妃与小公子安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吴天翊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案上的布防图,将楚端梦他们安置妥当,他才能毫无顾忌地对曹进忠与李骧出手 —— 这场棋局,容不得半分后顾之忧! 与此同时,邵明城城郊的 “晚翠庄园” 内,暖阁里的地龙烧得正旺,驱散了室外的寒意。 淮南王世子吴瑾年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一身月白锦袍上用银线绣着暗纹流云,腰间悬着枚羊脂玉牌,衬得他面如冠玉,偏偏眼底却带着几分阴鸷。 他指尖把玩着一只描金茶盏,听着身旁曹进忠低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曹公公这计倒是稳妥,只是那位长公主金枝玉叶,素来心高气傲,肯听咱们的?” 曹进忠三角眼一眯,露出几分笃定:“世子放心,长公主殿下虽为皇亲,却最不喜燕藩这等‘边地武勋!’” “只需说吴天翊在太和殿上恃功自傲,连文臣体面都不顾,让殿下出面邀楚端梦赴会,一来显皇家气度,二来也能压一压燕藩的锐气,以殿下的性子,定会应承!”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三日后的‘兰亭诗会’,设在城西的烟雨楼,临湖而建,最是便于动手。届时让影卫扮作绿林盗匪,先绑了楚端梦,吴天翊那小子最重情义,必然会单枪匹马赶来 ——” “到时候,烟雨楼外安排五十名影卫,楼内藏好‘锁喉丝’,便是他有三头六臂,也得葬身湖底!” 曹进忠说着,玉扳指在掌心转得飞快,眼底闪着嗜血的光。 “不过此事需借世子之力 —— 诗会当日,还请世子调动府中私卫,在烟雨楼外围布下三层防线,只许进不许出!” “影卫动手时,需得让任何人都插不进手,尤其是徐阶那老狐狸的人,绝不能靠近半步!” 吴瑾年闻言,指尖在茶盏上轻轻一叩,月白锦袍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精致的银镯。 他抬眼看向曹进忠,眼底的阴鸷淡了几分,却多了些权衡的冷光:“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他微微倾身,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笃定:“本王世子府的私卫虽不及影卫诡谲,却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届时别说徐阶的人,便是巡城营的兵丁想靠近烟雨楼百丈之内,也得先问问本王的刀答不答应!” 说罢,他将茶盏重重一搁,瓷面与案几相碰的脆响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应允:“曹公公只管放心动手,事成之后,燕藩在京的产业,本王分你三成!” 暖阁外的红梅被积雪压弯了枝桠,仿佛在无声地见证这场阴私的谋划…… 而此时的焚天宫邵明城分舵,墨夫人正临窗而坐,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听着几名弟子汇报吴天翊的动向。 “宫主,吴天翊将家眷送进了徐阶府,自己则在鸿胪寺闭门不出,只让手下人查探影卫的底细!” 一名青衣弟子躬身禀道。 墨夫人指尖在茶盏沿轻轻划过,眉梢微挑,带着几分讶异喃喃自语:“哦,张承宗案刚起,如今将他嫂嫂及小侄儿送进阁老府…… 他这是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难道他想……” 话音未落,听得弟子提及吴天翊正命人查探影卫底细,她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底掠过一丝真切的惊色 —— 影卫是司礼监的爪牙,查影卫,不啻于直接捋曹进忠的虎须! “这只小狐狸…… 竟敢动曹进忠?” 墨夫人低声失笑,笑意里却带着几分了然的冷峭。 她素来厌憎曹进忠,倒不是因江湖与朝堂的隔阂,而是恨这阉竖借着东厂之势,屡次插手江湖事务:前年江南漕帮之争,曹进忠派影卫暗助贪官,害死焚天宫三名分舵主! 去年岭南盐道,他又以 “勾结乱党” 为由,抄没焚天宫经营多年的商号,逼得二十余名弟子流落街头…… 这等权倾朝野便肆意践踏江湖规矩的小人,早就该有人治治了! 墨夫人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嘴角微微扬起,眼底闪过兴味的光:“倒是有几分胆识!曹进忠那老贼把持东厂,手上沾的江湖人血还少吗?他若真敢动,焚天宫不介意…… 添把火!” 话音刚落,她猛地放下茶盏,茶盏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周身那股闲适的气度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果决。 她霍然转身,对着那名青衣弟子沉声喊道:“去,把凌霜和凌焰那两丫头喊来,本宫有事吩咐!” “是,宫主!” 青衣弟子不敢怠慢,拱手一礼应声答道,转身快步退了出去,靴底踏过青石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堂内格外清晰。 墨夫人缓缓转过身,重新望向窗外,雪光映着她沉静的侧脸,方才那抹兴味已沉淀为深谋远虑的锐利 !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一缕微光透过窗棂落在茶盏上,映得她眼底的笑意愈发深邃 —— 曹进忠与吴天翊这两虎相争,于焚天宫而言,恰恰是重整江湖秩序的契机,这步棋,她必须落得精准…… 喜欢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请大家收藏:()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