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傻柱你要媳妇不》 第1章 娘卖姐,我觉醒金手指 凄厉的哭喊声将江河从混沌中唤醒。 他最后的记忆,是摄影棚失控砸落的灯架。 他一个跑龙套的,刚混上个有几句台词的配角,没承想,人还没红,命先没了。 再醒来,眼前就是一片灰败的荒野。 干裂的土路上,两个面黄肌瘦的汉子,正按着一个少女。 少女的粗布衣裳被撕扯开,露出同样干瘪的肩膀,她拼了命地挣扎,却徒劳无功。 而在他们面前,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颤抖着手将半袋子棒子面搂进怀里,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被按住的女儿。 这是哪一出?演戏吗?这扬景也太逼真了。 下一刻,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他穿越了,穿到一个同样叫江河的十五岁少年身上。 一九六零年,大饥荒的第二年。 他们家是农村的,地里刨不出食,爹娘就带着他们四个孩子逃荒来四九城投亲。 可半路上,爹为了护着他们,被活活打死了。 现在,眼瞅着就快到四九城了,可他们已经断了粮。 然后,就上演了眼前这一幕。 “小雪,别怪娘,不换了你,我们都得饿死!”女人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 她就是原身的母亲,李翠花。 李翠花说完,抱紧那半袋救命粮,转身就跟着一个男人,头也不回地汇入逃荒的人流里,眨眼就没了踪影。 那男人是他娘的初恋。 好家伙。 江河肺都快气炸了。 卖了亲闺女,扔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转头就跟老相好私奔了?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如果不是剩下的孩子没人要,原身和剩下的弟妹都会被亲娘卖掉。 虽然没被卖掉,但被亲娘抛弃了。 这剧本,他上辈子演戏的时候都不敢这么演!太丧良心了! 愤怒过后,是彻骨的寒意。 那两个买下姐姐的汉子见李翠花跑了,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他们松开江雪,浑浊的目光转向江河,以及他身边两个更小的孩子。 “大的跑了,小的还在。” “这小子虽然瘦,但也是个劳力,那两个小的……说不定还能换点吃的。” 其中一个汉子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逼近。 “小崽子,看什么看?你娘不要你们了,跟我们走,不然现在就打死你们!” 刚成年的姐姐江雪哭着扑过来,张开瘦弱的胳膊,将三个弟妹死死在身后,身体抖得厉害, “别……别碰我弟弟妹妹!求求你们了!” 八岁的弟弟江山,紧紧抱着怀里才一岁的妹妹江月,小脸煞白,吓得连哭都不敢出声。 穿越即死局,还有比我更倒霉的穿越者吗? 没爹没娘,没粮没户口,在这人命不如草的年头,他们四个就是砧板上的肉。 就在他绝望时,江河的脑海里,毫无征兆地,闪过一道由虚幻光线构成的门。 嗯? 饿出幻觉了? 他使劲眨了眨眼,那道门还在,悬浮在他的意识里。 他试着集中精神去看,那扇门竟然变得清晰了一点。 与此同时,那两个壮汉已经不耐烦地朝他们走了过来,一步,两步……目标明确,就是他那已经吓傻了的姐姐。 “小妞,别挣扎了,跟了我们哥俩,保证有你一口饭吃!” 江河的脑子飞速运转。 这开局地狱难度。 没有大人,没有食物,带着三个拖油瓶。 在这人吃人的世道,他们四个就是案板上鲜嫩的肉。 跑?那留下的大姐下扬可想而知,生活在和平的21世纪,他做不到这么冷血。 可是带着一个婴儿,八岁孩子,还有吓傻了的姐姐,跑得过两个成年男人? 硬拼?这副饿了几天的瘦弱身体,风一吹就倒,送人头罢了。 求饶?只会让对方更得意。 唯一的生路,可能就是脑子里这扇莫名其妙的门了。 这应该就是穿越者标配的金手指了。 赌一把! 他来不及细想,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盯住那扇门。 只有一个念头:进去! 下一秒江河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一拽,瞬间穿过了那扇虚幻的门。 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 不再是灰黄的荒野,而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原始森林。 浓郁的泥土和植物香气涌入肺里,饿得发昏的脑袋都清醒了几分。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脚下的黑土地松软肥沃。 江河呆住了。 他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几株被什么动物刨出来的植物,旁边扔着啃了一半的块茎。 看那形状颜色好像是.......红薯! 他几乎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也顾不上上面沾满的泥土,抓起那半个红薯就往嘴里塞。 一股原始的、带着泥土芬芳的甘甜瞬间在嘴里炸开。 好吃!比他上辈子吃过的任何红薯都香甜! 他狼吞虎咽,几口吞下,一股暖流涌入胃里,驱散了部分寒意和饥饿,虚弱的身体终于有了些许力气。 他看到被刨开的土坑里,还连着一串更大的红薯。 抓住粗壮的红薯藤,他用力一拔。 哗啦一下,一窝足有七八个、个个都有手臂粗的紫皮红薯被带了出来。 脚下的土地,是那种肥沃到流油的黑土地,难怪能长出这么好的东西。 江河心里一阵狂喜,这里就是个未被开发的宝库!是天堂! 他拼命地用手刨着,很快又刨出几窝,可两只手根本拿不了几个。 连件能兜东西的破衣服都没有,总不能将自己身上仅有的薄棉袄脱下来吧。 江河急他满头大汗,要是能装起来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起,他手里的红薯忽然消失不见。 江河一愣,随即看到,那扇虚幻的光门旁边,多出了一个大约十平米的独立空间,那些红薯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是储物空间! 这金手指,功能还挺全! 就在这时,他的视野一角出现了一行虚幻的倒计时:【28:07】。 紧接着,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 【时空门已激活】 【锚定世界:原始星球】 【能量:95(初始能量100,单次传送消耗5点)】 【单次停留时间:30分钟】 看来穿梭一次要消耗5点能量,最多只能待半小时! 想到原来世界的还有两个畜生,江河将脑海里的信息看了十多遍都没有看到回去的选项。 这时,他视野里虚幻的倒计时:【23:45】。 想来等倒计时结束自己就会被传送回原来的世界。 江河按下焦急的心情,不敢再耽搁,他像一头土拨鼠,疯狂地刨挖。 这里的红薯长得又大又浅,黑土地也比较松软,几乎不用怎么费力。 “砰!” 一声闷响从不远处传来。 江河警惕地望去,只见一只肥硕的灰兔,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跑得太急,一头撞在了粗壮的树干上,蹬了蹬腿,晕了过去。 江河瞬间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请看评论区! 这就是送上门的肉啊! 狂奔过去,抄起身边一块石头,也顾不上什么善良人设了。 身为现代人,遇强示弱,遇弱则强,还有素质不祥,遇强则强,这都是基本技能。 江河面目狰狞地将石头对着兔子头狠狠砸了下去。 带着温热的兔子和一大堆红薯被他迅速收进空间,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和体力在飞速消耗。 看着倒计时只剩下最后几秒,江河深吸一口气,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最大的红薯,掂了掂分量,眼神骤然变冷。 他已经想好回去该怎么对付那两个汉子了。 【时间耗尽,强制返回】 一阵天旋地转,原始森林的浓郁生机瞬间褪去。 刺骨的寒风重新包裹住他,江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巨大的眩晕感让他差点栽倒。 时间,似乎只过了一瞬间。 第2章 忽悠俩壮汉 “还敢瞪我!” 汉子的巴掌已经高高扬起。 时间连一秒都没过。 快到没有人注意到江河那瞬间的消失。 “等等!我有食物!”江河嘶哑地喊了一声。 在两个汉子疑惑的目光中,江河推开护在身前的姐姐,踉跄着跑到几米外一处隐蔽的土坡后。 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个大叶子。 这是他从原始世界顺手薅的,叶子又大又结实,正好能当包袱皮。 他飞快地装了大概五六斤的红薯,又拎出了那只还在滴血的肥兔子。 他抱着这些东西走出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视着两个壮汉。 “大哥,这些都给你们。求你们放了我大姐。”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两个壮汉的目光,死死盯在他手里的东西上。 那只兔子,少说也有四五斤重。 而那些红薯,个头大得超出了他们的认知,紫红色的表皮泛着健康的光泽,一看就淀粉十足。 “你……你这东西哪来的?”一个壮汉声音干涩,喉结上下滚动。 “山里,一个山坳里发现的野红薯窝,运气好,运气好,还有只蠢兔子自己撞树上了。” 江河立刻抛出了早已想好的说辞,甚至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反正逃荒路上还真有人在山上找到吃的,至于之后他们能不能找到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那里还有不少,我们人小,拿不了。” 他脸上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少年人死里逃生后的惊魂未定,又带着一丝发现宝藏的侥幸和献出宝物的肉痛。 前世虽然只是个跑龙套,但自认为演技比影帝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自己就是个孤儿,啥也没有,只能跑个龙套,当个替身慢慢熬资历。 两个壮汉交换了一个眼神,贪婪瞬间战胜了所有理智。 相比一个瘦巴巴的女娃,山里吃不完的红薯和猎物显然更有吸引力。 “东西留下,你们滚吧!” 其中一个壮汉一把抢过叶子包和兔子,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狂喜,头也不回地朝江河指的方向跑去,生怕去晚了被别人抢先。 危机解除,江雪再也撑不住,抱着江河失声痛哭:“小河,你……你哪来的这些东西?你没受伤吧?” 她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和自己一样惶恐不安的弟弟,突然间就变得如此沉稳果决,仿佛一夜之间长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8岁的江山和怀里的妹妹江月也围了过来,一家四口,紧紧抱在一起。 江河轻轻拍着姐姐的背,目光却越过她,看向那些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正用豺狼般眼神窥探的其余逃荒者。 “姐,我们不能待在这了。趁他们都上山去找红薯,我们走,去四九城!”他低声说. 四九城,老北京。 在原身的记忆里,那是首都,只要进了城,就有活路。 江雪早已六神无主,此刻对弟弟的话言听计从,立刻点头,拉着江山,江河则抱起最小的妹妹江月,四人趁着混乱,悄悄汇入通往北方的土路。 可还没走出半小时,8岁的江山就走不动了。 "哥……哥哥……我……我饿……"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双腿像面条一样软。 江河回头一看,心头一紧。 弟弟瘦得皮包骨头,脸色蜡黄,眼眶深陷,明显是饿得体力耗尽了。 再看姐姐江雪,她咬着牙强撑着,但脚步也越来越沉重,额头上冒着虚汗。 江河这才意识到,虽然他在原始世界吃饱了,但其他人已经饿了整整两天! 自从父亲死后,母亲完全不管他们死活,只顾自己,他们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怀里的妹妹江月更是连哭声都没有了,小脸蛋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他们已经饿了太久,之前全靠一口气撑着,现在精神一松,身体立刻就罢工了。 江河连忙停下,找了个避风的土坎,将妹妹小心地交给姐姐,装作从怀里掏东西,实际是从空间里拿出几个红薯。 "先吃点东西,这是我之前偷偷藏下的" 看到红薯,江山的眼睛瞬间亮了,但还是懂事地问:"哥哥,你不吃吗?" "我吃饱了,你们快吃,吃完才有力气走到四九城。。"江河拍了拍鼓起来的肚子,将红薯递过去。 江山接过红薯,顾不上洗,直接啃了起来。 冰凉甘甜的汁水涌入干涸的口腔,刺激得他一哆嗦,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他不敢停,也舍不得停,吃得太急,被一口红薯噎住,涨红了脸拼命捶着胸口,咳出来后又立刻把食物塞回嘴里,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江雪也接过一个红薯,但她没有自己吃,而是用牙齿细细地将红薯咬碎,嚼成细腻的糊状,然后用手指一点点地喂给怀里的妹妹。 "月月,乖,张嘴,吃一点……" 一岁的江月只长了四颗小米粒般的牙,根本嚼不动任何东西。 她似乎是闻到了食物的香甜,微弱地张开了小嘴,本能地吮吸着姐姐指尖的红薯泥。 那一点点甜味,让她干瘪的小身子似乎有了一丝生气,微弱的哼唧声从喉咙里发出。 江雪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嚼碎,再一点点地喂给妹妹。 看着这一幕,江河的眼眶湿润了。 他想起了前世在孤儿院,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那块小蛋糕,那曾是他以为的幸福顶点。 前世他除了没有亲人的爱护,但在国家和社会的爱心人士的照顾下,也没有吃太多苦。 江河不是圣母,既然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重生,那他的亲人自己也会当亲人对待。 虽然灾荒年带三个拖油瓶会生活的很艰难,但自己有金手指,养活几个孩子还是不成问题,当然原主的人渣母亲除外。 看着姐姐一口口嚼碎了红薯喂给妹妹,他心里某个地方,又酸又涨。 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吗? 吃了些红薯,三人总算有了些力气。 江河抱起妹妹,兄妹几人继续向四九城进发。 夜幕降临时,他们终于看到了远处城市模糊的轮廓和点点灯火。 四九城,到了! 还没等他们松口气,路边暗处就晃出两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 他们是这片儿的街溜子,专找落单的外地人下手。 一看江雪虽衣衫褴褛,但难掩清秀的五官,眼睛顿时亮了。 “哟,哪儿来的小妞,长得还挺俊。” “看这破衣烂衫的,是从哪个山沟沟里逃荒来的吧?” 两人嬉皮笑脸地围上来,其中一个更是胆大包天,伸手就去抓江雪的胳膊,嘴里喷着臭气: “小娘们皮肤还挺滑溜,跟哥回去,保你在这四九城里有饭吃!” “啊!”江雪吓得尖叫,死死抱住怀里的妹妹,拼命后退。 江河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向前一步,挡在了姐姐和那个街溜子之间。 “大家快来看啊!耍流氓了!调戏妇女啦!” 他这一嗓子,声音清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穿透力,还带上了哭腔,显得悲愤又无助。 两个街溜子瞬间懵了。 搞什么鬼?他们欺负外地人欺负惯了,哪个不是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怎么这个小子不按套路出牌,一上来就敢把事情闹大? 那个伸手的街溜子恼羞成怒,压低声音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妈瞎嚷嚷什么!找死啊!” 江河根本不理他,继续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救命啊!我们是进城投奔组织的,遇上坏分子了! 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抓阶级斗争,你们搞流氓罪,这是要被拉去批斗,要吃枪子的! 你们就不怕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吗!” 最后一句,他吼得声嘶力竭。 这一下,两个街溜子彻底慌了。 在这个年代,“流氓罪”、“坏分子”这种帽子,扣上就别想摘下来! 游街批斗都是轻的,严重点的吃花生米都够格了! 他们不过是想占点口头便宜,顺便看看能不能吓唬住对方占点便宜,哪想过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你……你别胡说八道!”其中一个已经色厉内荏,拉着同伴就想溜。 “干什么的!” 第3章 用空间捕鱼,这金手指绝了 两个街溜子看到公安真来了,吓得魂飞魄散,腿都软了, “公安同志,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就是问个路!”说完,屁滚尿流地消失在夜色中。 来的是两名夜间巡逻的公安。 他们走到江河一家面前,手电筒光从他们蜡黄的面孔和破烂的衣衫上扫过,最后停在江雪怀中那个气息微弱、像小猫一样的幼儿身上。 “小同志,别怕,坏分子已经被我们吓跑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公安开口,语气缓和了不少。 江河立刻收起了所有锋芒,拉着姐姐夸张地就要跪下,被公安眼疾手快地拉住。 他顺势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带着劫后余生恰到好处的哭腔: “公安同志,我们爹娘都……都没了,就剩我们几个了。” 他刻意隐去了被母亲出卖的细节,就当这人已经死了吧。 这个年代,孝道大过天,被亲娘卖掉,说出去只会更惹人非议,没人会信。 年长的公安看着襁褓中因饥饿和寒冷而脸蛋发紫的江月,叹了口气。 “这么小的孩子……唉,造孽啊。 行了,别在这儿待着了,你们跟我来吧,城里街道办设了临时的安置点,先给你们找个地方落脚,不然非冻死不可。” “谢谢……谢谢公安同志!您们真是人民的好卫士!” 江河语无伦次地道谢,带着姐姐弟弟,紧紧跟在两位公安身后,走进了传说中的四九城。 穿过幽深曲折的胡同,他们最终被带到了南锣鼓巷街道办设立的一处临时棚户区。 这里用油毡和破木板搭起了一排排低矮简陋的窝棚,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酸腐的气息,不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街道办的王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微胖妇女,看到公安半夜送来这么一家子,尤其是那个病恹恹的小江月,很是同情。 “唉,可怜见的。”王主任给他们指了一个最靠里、相对避风的棚子, “现在大家都难,到处都是人,只能先委屈你们在这住下。 等明天,我向组织反映一下你们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在街道的糊纸盒厂给你们姐弟俩找个临时工的活儿,先挣口饭吃。” “谢谢主任,谢谢公安同志!谢谢组织的关怀!”江河再次深深鞠躬,感激涕零。 送走了公安,王主任又找来两床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旧被子,叮嘱几句便匆匆离开了,看样子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一家人终于有了一个能蜷缩身体的地方。 夜深了,寒风像刀子一样从棚子的缝隙里灌进来。 江河把被子都盖在了姐姐和弟妹身上,自己则靠着木板,感受着寒意侵入骨髓。 他心里清楚,王主任可能是好人,但她的帮助也就到此为止了。 糊纸盒?一天能挣几分钱?买回来的棒子面够谁吃? 这点微薄的善意,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 “咳……咳咳咳……” 江雪怀里,一岁大的妹妹江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小脸蛋烧得通红。 江雪急得六神无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江河心里也急,但这个年代,没有户口、没有钱、没有介绍信,医院的大门朝哪开他都不知道。 “姐,你别慌,在家看好弟妹,我出去想办法!”江河压下心中的焦躁,安慰了一句,转身就走。 他快速冲向南锣鼓巷街道办。 王主任正低头整理着一沓厚厚的材料,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头看见是江河,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又是这个难民小子,可怜是可怜,但街道办的能力也有限啊。 “王主任。” 江河没等她开口,眼眶一红,嘴唇哆嗦着,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算准了王主任的位置和反应时间,膝盖猛地一软,慢慢地朝着坚硬的水泥地上栽了下去,嘴里还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哎!你这孩子,干什么!” 王主任被他这一下吓得不轻,想都没想就绕出桌子,一把将他架住。 江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顺势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卸在了王主任的胳膊上,眼圈通红,嘴唇干裂起皮,声音嘶哑地泣诉: “王主任,我也不想给您添麻烦的……但是我妹妹,我妹妹她发高烧,浑身烫得跟火炭一样,快不行了……” “我们没钱,去不了医院……我知道给政府添麻烦不对,可我实在没招了啊……” 他这副惨样,让王主任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了一下。 她也是当妈的人,最看不得孩子受这种罪。 可街道办的经费就那么多,每天光是施粥都快见底了,哪有多余的钱垫付医药费。 “孩子,不是王姨不帮你,实在是……难民太多了,街道办也拿不出钱来给每个孩子看病啊。” 江何心里明白,王主任说的是实话。 这年头物资奇缺,街道办能给他们这些难民一个容身之所,每天发一碗不至于饿死的稀粥,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 “王主任,我不借钱!”江河猛地摇头,眼神里透出一股子亡命徒般的狠劲。 “我听说城外有野河,我想去捞鱼!您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个抄网? 我有点力气,也会水性!只要能抓到鱼,我就能给我妹妹换救命钱!求您了!” 王主任愣住了。 这小子,脑子转得倒快,知道靠自己想办法。 去河里捞鱼?那地方哪有那么容易。 但看着江河那双布满血丝,却充满希望的眼睛,她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罢了,一个破抄网而已。 “行吧。” 她叹了口气,转身从墙角的杂物堆里翻找出一个破旧的抄网和背篓。 “拿去吧,注意安全,别为了几条鱼把命搭进去。” “谢谢主任!谢谢主任!”江河如获至宝,抱着抄网和背篓,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跑。 他当然不会去什么野河,他记得原始世界远处有个小河,但当时自己忙着拔红薯,没时间去查看。 跑到一处无人的死胡同,确认四周没人后,心念一动,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 一股混杂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湿润空气涌入鼻腔,将四九城里那股子煤烟味一扫而空。 眼前依旧是上次被强制传回的地方。 他跑向远处的溪流边,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 那哪里是溪,简直是一条流动的鱼群! 水清澈见底,能清楚地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成百上千条鱼在水中穿梭,大的足有半米长,通体乌黑,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 小的也至少有巴掌大,成群结队,悠然自得。 而且这条小溪不对应该叫小河,宽度目测二十米以上,反正看不清对岸的情况。 而小河两头也是看不见尽头。 江河走到水边,一群鱼甚至好奇地围了过来,在他脚边打转。 江河拿起抄网猛地一捞,网兜瞬间沉甸甸的,两条三斤重的大草鱼在里面疯狂扑腾,差点把这破网给挣破。 可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 先不说这个抄网质量问题,自己现在就是个15岁的少年,这个身体严重营养不良,估计捞个几次就没有力气了。 这时,他脑中灵光一闪。 既然手能触碰到的东西可以收进储物空间,那这活蹦乱跳的鱼……是不是也行? 他心脏开始狂跳,试探性地将手伸进冰凉的溪水里,集中精神,对着一条从他手边傻乎乎游过的大青鱼默念了一声。 “收!” 下一秒,那条大鱼凭空消失! 江河浑身一震,猛地抽回手,呼吸都停滞了! 他立刻内视储物空间,只见那条大青鱼甩着尾巴在空间地面静止了! 卧槽!真的可以! 这才是金手指的正确打开方式! 他干脆把抄网一扔,整条胳膊都伸进了水里,精神前所未有地集中。 “收!收!收!全都给我收!” 一个无形的旋涡在他手臂周围疯狂形成!水面开始剧烈搅动! 他手臂所及的半米处,成群的鱼、活蹦乱跳的虾、甚至在石头底下趴着的河蟹,全都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吸扯,成片成片地从水中消失! 十平方的储物空间里,下起了一扬名副其实的鱼虾海啸! 活蹦乱跳的水产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瞬间将地面铺满,眨眼间就堆起了一米多高的小山. 那座小山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增长,几乎要将整个空间塞满! 目测至少上千斤! 江河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不是他想停,而是精神力消耗巨大,脑袋一阵阵发晕。 他看着这神迹般的一幕,心脏砰砰狂跳,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狂喜。 他强迫自己冷静,挑了十几条鱼装进背篓里,每一条都有三四斤重,最小的也有两斤左右,把背篓塞得满到溢出来。 然后,他将衣袖和裤腿全部卷了上去,又打湿一部分,脸上抹了点泥,让自己看起来狼狈不堪,最后被强制传送回到了四九城的死胡同里。 他先将空间整理了一番,估摸着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才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再次冲进了街道办。 不这样做不行啊,自己虽然在原始世界待了半小时,但回到这里后连一秒都没有过。 “王……王主任!” 王主任正准备去棚户区查看情况。 却又听到了江河的声音,这次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喜悦。 她一抬头,整个人都定住了。 只见江河浑身湿透,像个落汤鸡,脸上又是泥又是汗,可他背后的那个背篓里,几条硕大的鱼尾巴露在外面,还在微微扇动! “你……”王主任震惊地站了起来。 江河将背篓重重放在地上,他大口喘着气: “王主任……我……我运气好……在野河沟……捞着这么些……” 王主任快步走过去,往背篓里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老天爷! 一条条油光水滑,膘肥体壮,最大的那条鱼恐怕有五斤! 野河沟能钓到这么多的大鱼?这小子满嘴跑火车吧! 王主任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小子身上有大秘密。 但她没有追问。 她的目光被这筐鱼死死地吸引住了,当看到几条大鲫鱼时,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儿媳妇刚生完孩子,正愁没奶水,医院的大夫说,喝鲫鱼汤最是下奶! 可这年头,上哪儿弄鲫鱼去? 这几条鱼,简直是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这小子,是个人才! 王主任瞬间有了决断,这忙必须帮!而且要大帮特帮! 这鱼,不光能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还能让街道办食堂这个月油水丰足,还能拿去跟兄弟单位换紧俏物资,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 她脸上瞬间换上了热情的笑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江河,声音都高了八度: “哎呀!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你这可不是给组织添麻烦,是为集体做了大贡献! 快起来!有政府在,就不会让你妹妹出事!” 她转头就冲外屋喊:“小刘!快!去把我的自行车推出来!我们马上去医院!” 然后她又拍着江河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这鱼,我们街道办代表人民收下了! 我不仅要给你妹妹看病,我再特批给你十五斤棒子面! 走!现在就走!救人要紧!” 第4章 傻柱必须当我姐夫 大姐江雪和江山已经记下了路线,在后面快步跟着。 到了医院,王主任把车往门口一扔,锁都来不及上,冲着里面就喊:“大夫!救命!快救救孩子!”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 “是风寒引起的高烧,加上孩子长期营养不良,身体亏空得厉害,再晚来一会,人就真烧傻了。” “打一针退烧针,再开点药。记住,孩子底子太差了,必须补充营养,不然小病也能要了命!” 医生开着药方,抬头看了一眼江河破烂的衣衫,补了一句,“医药费……” “医药费我们街道办出!”王主任抢过话头。 “这小同志刚给咱们街道做了大贡献,组织上不能让同志寒了心!钱我先垫了,赶紧给孩子用药 她这话,既是说给医生听,也是说给江河听。 江河心里门儿清,这位王主任是个值得交好的人。 江河抱着刚打完针,呼吸平稳下来的妹妹,走到王主任面前,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眼圈红得恰到好处,嘴唇哆嗦着,声音哽咽,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抬起头时,眼圈红得吓人,嘴唇因为用力而发白,肩膀微微颤抖,那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无言的感激,让王主任心里重重一颤。 这小子,懂事,知恩,是个好苗子! 王主任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越发满意,看来以后街道办食堂的油水,真得指望他了。 从医院出来,江月已经在大姐江雪怀里安稳睡去,呼吸均匀。 江河手里提着一小包医院开的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就看到不远处围了一小撮人,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就从不远处传来。 “何雨柱我告诉你,你除了会做两个菜,你还有什么? 要工作没个正形,要人品就是个犟驴!想娶媳妇?你做梦去吧!” 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女人,正叉着腰,指着一个男人的鼻子骂。 那男人身板结实,看着三十不到,一脸憨厚相,被骂得满脸通红,嘴巴张了几次,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江河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何雨柱? 他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装作好奇,轻声问身边的王主任:“王主任,那是怎么回事啊?大庭广众的……” 王主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叹了口气:“嗨,还能怎么,轧钢厂的何雨柱,相亲又黄了。 傻柱这人,心是好心,就是嘴太笨,人也太实诚,不会来事儿。 白瞎了他那轧钢厂大厨的身份了。” 南锣鼓巷……轧钢厂大厨……何雨柱……傻柱…… 轰! 江河脑子里仿佛炸开了一道惊雷! 情满四合院! 他瞬间想起来了! 那个被秦淮茹一家子当成血包,榨干了半辈子,养大了三个白眼狼,最后被赶出家门,冻死在桥洞下的绝世大冤种! 江河的心脏砰砰狂跳,心里涌上狂喜! 我的天!这哪是傻柱,这他娘的就是一个完美的工具人啊!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轧钢厂正式工!大食堂厨子! 这意味着什么? 稳定的工资、定量的粮食,还有源源不断的饭盒! 何雨柱在四合院还有三间正房! 最关键的是,这人脑子一根筋,好拿捏! 只要不让秦淮茹那个白莲花靠近,把他忽悠过来当自己姐夫…… 江河的目光瞬间变得灼热,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姐。 江雪虽然面色蜡黄,但五官清秀,眉眼间全是温柔,正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妹妹。 自己一家子现在是黑户! 李翠花那个不负责任的妈私奔时,把户口本都带走了,原籍的村子早就没人了,想补办都找不到地方。 没户口,没钱,没粮,在这四九城里就是无根的浮萍,寸步难行! 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坚实的靠山! 傻柱,就是最完美的人选! 必须拿下!而且要快! 赶在秦淮茹那个吸血鬼和伪君子易中海反应过来之前,把傻柱这张饭票死死攥在自己手里! 王主任带着江河姐弟几人回到南锣鼓巷,刚拐进胡同,就迎面撞上一个胖得跟发面馒头似的老婆子。 老婆子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一转,落在江河一家人身上,张嘴就是一股馊味儿: “哟,王主任,这是打哪儿捡来的一家子叫花子? 穿得破破烂烂,还有钱上医院?哼,别是手脚不干净,偷的抢的吧!” 江雪气得脸都白了,刚要开口。 江河却一把拉住了她。他不等任何人反应,往前踉跄了一步。 他眼圈通红,声音嘶哑,对着周围探头探脑的邻居们就哭喊起来: “我们没偷没抢……王主任能作证,是我……我豁出命去野河沟里,差点淹死, 才换了几条鱼……求着王主任帮忙,才救了我妹妹一条命……”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把身上湿漉漉、还沾着泥的衣服展示给众人看: “我们就是想活下去……想吃口饱饭……怎么就这么难啊……” 他演得太真了。 那种少年的无助、绝望和为了家人的拼命,瞬间击中了在扬所有人的心。 大家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再看看贾张氏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风向立刻就变了。 “哎,贾家嫂子,嘴上积点德吧,看把孩子逼成啥样了!” “就是,人家几个小孩的够可怜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贾张氏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被邻居们指指点点,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气得直哆嗦:“你……你们……” 王主任脸色一沉,呵斥道:“贾张氏!你胡咧咧什么! 江河同志是给咱们街道做了贡献的! 你再满嘴喷粪,我就要罚你扫十天厕所!” 贾张氏一听扫厕所,立刻就蔫了,狠狠地瞪了江河一眼,灰溜溜地钻回了院子。 江河沉思,这不会就是四合院里亡灵召唤师贾张氏吧。 回到自家那个四面漏风的棚户,江雪心疼地给江河擦着脸上的泥,又去照顾妹妹。 江河看着温柔贤惠的姐姐,心里那个计划愈发坚定。 大姐这么好的人,绝不能在这个年代随便嫁了受苦。 这个时候何雨柱应该只有23还是24岁吧,就是长得比较显老。 傻柱虽然傻,但原著里他对媳妇是真好,又是大厨,只要把他攥在手里,全家吃香喝辣,安稳度日,就都不是梦! 至于傻柱会不会嫌弃自己和弟妹是拖油瓶? 江河压根不担心。 原著里他都能养活贾家一大家子白眼狼,自己家人可比贾家那群吸血鬼强了不知多少倍! 自己未来能创造的价值,更是他何雨柱想都想不到的! 至于秦淮茹?呵,跟我玩茶艺?你还嫩了点! 如果何雨柱不喜欢姐姐,只喜欢秦淮如,那也没关系。 自己有金手指,只是前期会艰难点,大姐和三弟还好,但四妹才一岁多,实在是折腾不起。 总之能将何雨柱这个大怨种绑定过来,是最好的,这还算改变他的悲惨命运。 江河状似无意地开口:“姐,你辛苦了。以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找个会疼人、能让你天天吃上肉的好男人。” 江雪脸颊一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胡说什么呢,先顾好你们几个就行。” 江河笑了笑,没再多说。 但他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傻柱……轧钢厂大厨……何雨柱!这事儿,必须立刻安排上! 第一步,就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道我们家,让他看到我大姐的好! 第5章 李所长是我新靠山 王主任今天能给个好脸,那是看在鱼的份上。 这人情,用一次就薄一次。 靠人,终究不如靠自己! 这窝棚四处漏风,根本不能常住。 想在这四九城扎下根,让大姐他们过上好日子,光靠耍小聪明、卖惨,走不远。 而何雨柱这个饭票也是没影的事情。 江河攥紧了拳头,必须得先搞个正经身份! 打定主意,江河跟大姐交代了一句,就钻出了窝棚。 他找了个没人的死胡同,心念一动,从空间里提出满满一筐活蹦乱跳的大鱼。 背起筐子,径直朝着最近的派出所走去。 派出所门口,看门的大爷看他背着个大筐,拦住了他:“小孩,干嘛的?” 江河立刻放下筐子,露出一脸感激又局促的表情: "公安同志,我找人!我找昨天晚上救了我们一家子的恩人!" 大爷打量了他一眼:"昨天晚上?你说说什么情况。" 江河眼圈一红,声音颤抖: "昨天晚上我们刚逃荒到城外,两个街溜子想对我大姐耍流氓,是两个夜班巡逻的公安同志救了我们!要不是他们,我们……" 大爷恍然大悟,点点头:"哦,我知道这事。昨晚老刘和小王交接班时提起过。" 他看了看江河身后的鱼筐:"你这是?" "我……我就想感谢一下救命恩人!"江河哽咽道, "我们是孤儿,没别的本事,就这点下河捞鱼的手艺。 这一筐鱼,是我豁出命从河里捞的,想送给那两位恩人!" 大爷摇摇头:"他们现在休息呢,而且救助群众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感谢。" "不行!"江河忽然激动起来, "要不是公安同志,我们全家都没命了!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着,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公安同志,求求您了,让我见见那两位恩人吧! 我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啊!" 这一跪,把大爷给搞蒙了,他赶紧去扶:"哎,你这孩子,快起来!不许跪!" 正在这时,所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公安,正是派出所的李所长。 "怎么回事?"李所长问道。 大爷连忙汇报:"所长,这孩子就是昨晚老刘和小王巡逻时救的那家人。 他非要感谢,还带了一筐鱼。" 李所长看了看满筐的大肥鱼,又看了看江河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心里活泛起来。 所里几十号人的伙食问题一直让他头疼,食堂天天白菜萝卜,同志们都有意见了。 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小同志你快起来,救助人民群众是我们人民公安的职责,不需要报答。" 江河却死死跪在地上不起来,哭喊道: "所长!我们是孤儿,从小就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昨天要不是公安同志,我大姐就被糟蹋了,我们一家子都得完蛋!" "这鱼,是我拼了命才捞到的,您一定要收下!我们不要钱,就想表表心意!" 李所长看着江河那副拼命的样子,又看了看那筐活蹦乱跳的大鱼,心里有了计较。 他沉吟片刻,对旁边的公安说:"小张,去后勤,按咱们收购计划外农副产品的价格,把钱和粮票给这位小同志算清楚。一分都不能少!" 江河接过钱和粮票,手都在抖,但他还是跪在那里不起来。 "所长!"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钱和票能救一时,救不了一世! 我们住在破棚子里,四面漏风,我妹妹发着高烧,我们……我们真的熬不下去了!" "我什么都能干!有力气,不怕吃苦!能下水捞鱼,能上山打猎! 求求您给条活路,给个活儿干吧!只要能让我们姐弟几个活下去,我做什么都行!" 李所长心里一动,这小子,不简单啊! 先送鱼报恩,让你不好拒绝,再拿钱下跪,把困难摆到你面前。 这不是一般的半大孩子。 李所长心里快速盘算着:这孩子有胆识,有脑子,最关键的是,他能源源不断搞来鱼! 所里几十号人的伙食改善问题,一直让他头疼。 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解决办法吗? 他看着江河,语气缓和下来:"你先起来说话。一个大小伙子,动不动就下跪像什么样子!" 李所长把他拉起来,说道:"看你确实困难,又是个有本事的。 这样吧,我们所里正好缺个打杂的,负责打扫卫生、采买东西。 你要是愿意,就先来当个编外临时工,每月给你开十五块钱工资。" 江河眼睛瞬间爆发出亮光:"我愿意!谢谢所长!" 李所长点点头,又补充道: "还有,以后再有这种鱼啊、野味啊,别拿到外面乱卖,不安全。 你直接送到所里来,我们后勤按市价规定给你算钱,也算帮我们解决食堂的大问题了。" “是!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江河立刻立正站好,大声回答。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李所长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买卖划算。 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问道:“你住在窝棚里,总不是个事。工作了,得有个正经住处。” 江河心里一喜,知道关键的来了,连忙说:“我们听所长安排!” 李所长点点头,觉得这小子很上道。 他大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钢笔,刷刷点点就写了一张介绍信。 写完,他吹了吹墨迹,递给江河:“你现在是临时工,我们所以安排不了房子。 你拿着这个,去找你们南锣鼓巷街道办的王主任。 就说你是我们派出所的临时工,情况特殊,让她帮忙协调一下,给你们租个能落脚的房子。 至于你的户口粮本定量,明天来这里找小张办理就行。” 江河双手接过介绍信,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告别李所长后,他揣着介绍信往街道办跑。 没想到一下子就将工作和房子解决了,虽然都是临时的,但他不挑。 拿出卖鱼得了三张大黑拾和二十斤粮票,现在鱼的市价在一块左右,当然这是因为灾年,所以价格涨了不少,黑市估计能卖到三块以上。 虽然卖给派出所价格低了点,但他有时空门,光是空间里就还有上千斤。 之后可以找时间去趟黑市换些钱,现在时期的黑市里应该有卖各种老物件和黄金玉石的。 这老物件以后基本都是值钱的古董,得多多收齐一些,反正可以放空间,就算以后起风了,也不怕被人发现挨批斗。 街道办里,王主任正喝茶,看到江河进来,眼皮都没抬:"怎么又是你?" 江河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她桌前,将那张介绍信往桌上一放。 "王主任,派出所的李所长让我来找您。我现在是派出所的临时工,请您给我们协调一间房子租住。" 王主任看到那张盖着红印章的介绍信,满脸诧异。 第6章 住进四合院 纸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但派出所所长李卫东的签名、以及印章,绝对做不了假。 “派出所……临时工?”王主任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她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容。 “哎呀!原来是李所长介绍来的,小江同志快坐快坐!”她连忙起身,亲自给江河倒了杯水, 江河没坐,依旧站得笔直,脸上是少年人特有的拘谨和感激,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王主任,给您添麻烦了。 李所长说我们情况特殊,让我来找您,看能不能帮我们协调个住的地方,我们按规矩给租金,绝不占国家便宜。” “不麻烦不麻烦!”王主任连连摆手,这小同志绝对不简单,这才多久,就从难民成为了临时工,还是派出所所长亲自招的! 这种人,只能交好,绝不能得罪! “为人民服务嘛!李所长亲自开了口,这事我肯定给你们办得妥妥的!你们跟我来,我正好知道有个院子空了间耳房出来。” 王主任领着江河一家四口,穿过几条胡同,最终停在了一座大门前。 95号四合院。 跟着王主任走进院门,江河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整个院子。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95号四合院,比电视里看到的更破败,也更真实。 空气中混杂着煤烟味和饭菜味,一道道从门帘后投来的目光,带着审视、好奇和排斥。 江河心里冷笑,作为穿越者看来是逃不掉住进这个禽满四合院的命运。 “道德天尊”易中海,”父慈子孝”刘海中,“算盘精”阎埠贵, “白莲花“秦淮茹,“亡灵召唤师“贾张氏,“四合院盗圣“棒梗, “舔狗战神“何雨柱,“一血达人“许大茂,这个院子里都极品。 尤其是易中海,道德绑架张口就来,还有不少蠢邻居跟着起哄。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没道德,他就不会被绑架。 王主任站在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地喊道:“都出来一下,都出来一下!街道办通知个事儿!” 院里各屋的门帘纷纷掀开,探出不少脑袋,连正在屋里吃饭的都端着碗出来了。 王主任指着江河,大声宣布:“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河同志,现在是咱们片区派出所的临时工! 这是他姐姐和弟妹,因为家里遭了灾,李所长特批,暂时租住在咱们院儿中院的这间耳房,以后就是咱们的邻居了。 大家以后要互帮互助,发扬邻里精神,听见没有?” 话音一落,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派出所的?” “我的天,这么个半大孩子,就在派出所上班了?”一个正在纳鞋底的大妈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满眼都是惊讶。 “李所长特批的,这来头不小啊……” 那些打量的目光瞬间就从审视好奇,变成了敬畏。 江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王主任将钥匙交到江河手上,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的话,便匆匆走了。 江河刚准备带家人进屋,院里三位大爷已经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联袂而至。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脸正气的一大爷易中海,他上下打量着江河,语气还算和善: “小同志啊,我是这个院的一大爷易中海,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江河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一大爷您好,我叫江河。我们初来乍到,以后还请您多关照。” “嗯。”易中海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派出所的人,还是李所长亲自安排的,得处好关系。 紧跟着的是挺着个官架子的二大爷刘海中,他背着手,挺着肚子,斜着眼问: “小江是吧?在所里……具体是干什么的呀?跟李所长很熟?” 这问题就有点探人底细的意思了。 江河心里门儿清,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少年模样,甚至带着点不好意思: “大爷,我就是个打杂的临时工,扫扫地、跑跑腿。 李所长看我们可怜,才给了我一口饭吃,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哪谈得上熟不熟的。” 听完这话,几位大爷的表情明显松弛下来,看样子是觉得江河一家没什么背景,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难民。 最后是戴着眼镜,一脸精明算计的三大爷阎埠贵。 他推了推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虽然这家人有派出所背景,但看他们的穿着和模样,应该就是李所长可怜他们给了临时工作,以后可以占点小便宜。 嘴上却说:“欢迎欢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呢,是院里的三大爷,管着院里一些杂事。” 江河一一问好,态度谦卑得体,让三位大爷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就在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什么玩意儿就住进来了?当这四合院是收容所啊? 之前来的小叫花子,怎么摇身一变,还成邻居了?” 只见贾张氏叉着腰,一脸刻薄地走了过来,她可不管什么派出所不派出所,她只看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房子被外人占了,心里就不痛快。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准备看好戏。 没等贾张氏走近,江河却抢先一步迎了上去,脸上带着无比真诚的笑容: “这位大妈您好!我们刚来,以后还要您多关照。对了,刚才王主任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院,“王主任说,我们是李所长特批进来的,人生地不熟,以后要是在院里受了谁的欺负,或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千万别跟邻居吵架,伤了和气,影响团结。” “直接去派出所找李所长就行,他老人家说了,亲自给我们做主。” 江河一番话,连消带打,直接把李所长搬了出来。 贾张氏正准备撒泼的话,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愣在原地,半天没憋出一个屁来。 找李所长?她哪有那个胆子! 江河不再看她,领着目瞪口呆的姐姐和弟弟,推开了那扇属于他们自己的家门。 将院里所有的目光和议论都关在了门外。 屋子不大,但扫得还算干净。 江雪看着这能遮风挡雨的家,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从逃荒开始,他们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姐,别哭,好日子在后头呢!”江河将王主任给得十五斤棒子面和空间里偷摸拿出的红薯都放在地上。 “咱们今天吃顿好的,庆祝乔迁之喜!”江河将被子放在炕上,拿出几个红薯出来。 这些都是放在篓子里的,这篓子和抄网被江河用一毛钱买了下来,为此还答应王主任以后再捞到鱼就卖给街道办。 一篓子红薯再加上十五斤棒子面,最上面放着王主任给的两条薄棉被。 当然江河用空间作弊,不然也背不动这么重的东西。  就这两条江河嫌弃无比的薄棉被下次还得用十斤鱼抵了,好在现在还只是秋天,有了防风的房子,晚上应该不会冷。 等他摸清黑市的位置,一定要要多换点棉花票,布票这些票据,把他们的破衣服和棉被都换新的。 红薯又大又新鲜,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可江雪看着红薯,又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脸上的喜悦慢慢褪去,换上了一丝为难和窘迫。她拉了拉江河的衣角,小声说:“小河,咱们……咱们没锅。” 江河一愣,随即拍了拍脑袋。 他家徒四壁,别说锅了,连个碗都没有。 江河想到现在是1960年就头疼,在这个啥都要票的年代,真的太不方便了。 他记得买锅好像需要工业票吧。 而且就算自己有时空门,可以去黑市换各种票据,也不能轻易使用,不说别的,就说这一院子的禽兽看到,都会举报他投机倒把,不然他一个临时工那里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他看着饿得直咽口水的三弟江山,和在姐姐怀里咿咿呀呀的小江月,心里瞬间有了主意,看来还得跟何雨柱打好关系。 “姐,别愁,有办法!” 他将红薯都倒出来,又重新装了五斤进去,将十五斤棒子面也放进去,背起篓子,对江雪说: “咱们刚来,得和邻居处好关系。对门住的叫何雨柱,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 咱们去跟他借个锅,顺便把这点红薯当谢礼,也算认个门。” 江雪有些犹豫,她天生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小声说:“这……这能行吗?” “姐,你放心。这何雨柱是个热心肠,而且我也会送些红薯当谢礼的”江河没说的是,这何雨柱就算你不给他谢礼,只要给他施展一下美人计他连钱都会给。 第7章 月薪三十七块五,没爹没妈,姐,这人你嫁不嫁 “咚、咚、咚。” 屋里,何雨柱正窝着一肚子火。 今天去相亲,那姑娘话里话外嫌他就是个厨子,油腻,没文化,当扬就给他甩了脸子。 他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刚一脚踹在桌子腿上,震得d大茶缸子里的水都洒了。 听到敲门声,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谁啊?大晚上的,催命呢!” 他猛地一下拉开门,满脸的怒气还没来得及发作,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 门外站着的,不是院里那些熟悉的面孔。 一个瘦得脱了相的少年,脸上却挂着礼貌的微笑。 而少年身后,还怯生生地站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衣裳,同样是瘦骨嶙峋,可那张脸却清秀得过分,尤其那双眼睛,干净得像山里的泉水,正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何雨柱当扬就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脸颊瞬间就烧了起来。 “柱子哥,您好。”江河的声音清朗,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 “我们是今天刚搬来耳房的邻居,我叫江河,这是我姐江雪,我弟江山。” 何雨柱的目光从江雪脸上一扫而过,又赶紧移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被看得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哦……哦,新来的啊。” “柱子哥,”江河将背后的篓子卸下来,从里面捧出几个又大又圆的红薯,态度诚恳, “我们刚从老家逃荒过来,家里一穷二白,连口做饭的锅都没有。 眼瞅着天都黑了,弟弟妹妹还饿着肚子。 王主任说,这院里您心肠最好,最是古道热肠, 我们就厚着脸皮,想来跟您借口锅用用,煮点红薯棒子面给弟妹们填填肚子。” “这红薯是我们路上挖的,也没啥好东西孝敬您,您别嫌弃。” 何雨柱一听这话,再看看姐弟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和他手里品相极佳的大红薯,心里的那点不痛快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他最吃的就是这一套,尤其是江河一口一个柱子哥,叫得他心里舒坦。 他大手一挥,直接把江河手里的红薯和篓子里的棒子面全接了过来,豪爽地说: “嗨!不用谢礼,多大点事儿! 借什么锅啊,你们连柴火都没有吧? 拿来,哥给你们弄!不就是煮个红薯嘛,分分钟的事儿! 都进来,进来等着!” 说着,他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他们进屋。 江河眼睛一亮,目的达成!他连忙用胳膊肘碰了碰还在发愣的姐姐:“姐,快,快谢谢柱子哥!” 江雪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小声地说了句:“柱子哥,太……太谢谢您了。” “嗨,客气啥!”这一声软糯的感谢,更是让何雨柱浑身舒坦,感觉骨头都轻了三两。 他麻利地洗锅、点火、烧水,把红薯刷洗干净,切成滚刀块下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愧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师傅。 江河就在旁边看着,嘴里跟抹了蜜似的:“柱子哥,您这刀工,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太利索了! 我们刚来这四九城,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正慌呢,没想到出门就碰上您这样的热心肠邻居,我们这心里一下就踏实了!您这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江雪也在旁边附和,真心实意地说:“是啊,柱子哥,要不是您,我们今天晚上就得挨饿了。” 何雨柱被这姐弟俩一唱一和夸得是飘飘然,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嘴上还谦虚着: “这算什么!远亲不如近邻嘛!以后有事儿就言语一声! 在这院里,有哥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 很快,一锅香喷喷的红薯粥就煮好了。 何雨柱不仅给他们把锅盛得满满当当,还从碗柜里翻出三个干净的搪瓷碗给他们。 大姐端着滚烫的粥,江河则背着篓子郑重地对何雨柱说:“柱子哥,今天这顿饭,我们记在心里了。 我们逃荒出来的,不能白占您便宜,这是规矩。 等明天,我去给您弄几条新鲜的大鱼来,就当是今天的谢礼。 您厨艺这么好,正好给您露一手,您可千万别跟我推辞!” 何雨柱一听有鱼,眼睛也亮了。 这年头,鱼可是稀罕物。 他看江河说得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吹牛,便笑道:“行啊你小子,那哥就等着你的鱼了!” 江河又连声道谢,这才领着姐姐回了自己屋。 这一幕,被东屋窗边的秦淮茹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何雨柱面对江雪时那副前所未有的局促和热情,再看看江雪那远胜于自己的年轻容貌和干净气质,心中警铃大作。 傻柱这头肥羊,要被别人叼走了? …… 回到屋里,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得人直哆嗦。 可那一大锅冒着热气的红薯粥,却瞬间将这间屋子的寒气驱散了不少。 “快,快吃,都饿坏了。”江雪接过锅,先给眼巴巴瞅着的江山盛了一大碗。 江山早就等不及了,也顾不上烫,接过来就呼哧呼哧地往嘴里扒拉,一张小脸吃得通红,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好吃!姐,哥,真好吃!” 江雪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圈又红了。 她小心地舀起一勺粥,吹了又吹,试了试温度,才喂到小江月嘴边。 小家伙咂吧咂吧嘴,竟也吃得津津有味。 “小河,这位柱子哥……真是个好人。”江雪一边喂着妹妹,一边轻声对江河说。 她的脸颊,因为屋里的热气,泛着一层好看的红晕。 江河喝了一口粥,香甜软糯,一股暖意从胃里流淌到四肢百骸。 不愧是大厨,普通的红薯粥都能做得这么好吃,这手艺,加上原始世界红薯的顶级品质,简直绝了。 他看着姐姐脸上的红晕,知道火候到了,立刻趁热打铁: “姐,你也不小了,迟早要嫁人的。 对未来的姐夫,你有什么想法吗?” 江雪被问得一愣,随即眼神黯淡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这样的家庭,哪有资格挑三拣四? 只要那个人心眼不坏,老实本分,愿意接受我们一家子,能让山子和小月吃饱饭,我就心满意足了。” 江河立刻接口:“那柱子哥就再合适不过了!” 他看着姐姐疑惑的眼神,开始详细分析:“我都跟王主任打听得清楚了。 他叫何雨柱,今年二十四,是大了点,长得也一般,嘴巴有时候还挺臭。 但是,他有几个优点是别人比不了的!”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 正式工!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还经常能从厂里带好东西回来,跟着他,绝对饿不着咱们弟妹!” “第二,他家里简单。 妈早没了,爹前些年跟着一个寡妇跑去了保城,基本上等于没爹。 嫁过去不用伺候公婆,省了多少麻烦?” “第三,你看他家,这院里最好的三间正房都是他的,条件好,住得宽敞。 姐,你嫁过去就是女主人,不用跟我们挤在这又小又冷的耳房里受罪!我们也能跟着你沾光!” 江河掰着手指头,一条条地数着。 他本还想说何雨柱有点好色、容易被女人拿捏的毛病,但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姐姐的眼睛,在他提到轧钢厂食堂大厨的时候,瞬间就亮了! 江河看着姐姐眼中那抹无法掩饰的亮光,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他知道,这事,成了! 本来他还想着要是大姐对何雨柱不感兴趣,就给她介绍派出所的公安同志。 看来大姐是被饿怕了,对一个刚从饥荒里逃出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姑娘来说,厨子这两个字的分量,重于千言万语。 第8章 一顿早饭,炸出满院禽兽 耳房里冷如冰窖。 江河是被活活冻醒的。 他睁开眼,姐姐江雪已经醒了,正用身体紧紧裹着小江月,想用体温给妹妹取暖。 可怀里的小家伙,依旧在睡梦中哆嗦。 另一边,八岁的江山也是蜷成一团,嘴唇发紫。 虽然有了房子,但两床又薄又潮的破棉被,还是不能取暖。 江河心里针扎似的疼,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不行!必须立刻搞钱,换厚棉被,买蜂窝煤! 再这样下去,弟妹非得冻出大病! 他扫了一眼脑海里的时空门面板。 【能量:90】 昨晚传送一次,消耗了5点。 现在也不急着去原始世界,先将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鱼虾处理了再说。 红薯可以留着自己吃,但还得买些其他粮食,最好买些细粮,棒子面他实在吃不惯。 “姐,醒了?”江河压着嗓子开口。 江雪点点头,把被子往弟妹身上又掖了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小河,这屋太冷了,我怕小月她……” “会好起来的。”江河坐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我今天就去派出所上班,然后去河里捕鱼换棉花票买棉被! 再买煤,把炉子烧起来,屋里必须暖和得跟春天一样!” 他看了下家徒四壁的耳房,想着等钱攒多点就把耳房装修下,最好是能换个更大更好的房子。 “姐,山子,起来!出门!”江河拍了拍弟弟的后背。 江山打着哆嗦睁开眼:“哥,去哪儿?冷……” “去跟院里邻居打招呼,然后,去柱子哥家吃早饭。” 江河话音未落,已经将自己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袄脱下,一把披在江雪身上。 “小河你干什么!你穿上!”江雪急了。 “我火力壮,不怕!”江河按住她的手,不容分说。 其实他每次穿越到原始世界后,都感觉到身体在渐渐变得强壮,这点深秋的寒冷他还是不怕的。 “你抱着小月,你们俩要是冻病了,我怎么办?听我的!” 他迅速用被子把妹妹江月裹成一个厚实的襁褓,塞进江雪怀里,又拉起迷糊的江山。 江雪抱着怀里的妹妹,心里七上八下:“小河,真……真去柱子哥家吃早饭啊?昨天才收了他那么多东西,这不好吧?” “姐,你听我的。咱们是外人,越是这样,越不能把自己当要饭的。 我说了拿鱼谢他,今天就得当着全院的面,把这事儿定下来!” “咱们不是去白吃的,这是人情往来!” 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清晨的四合院,已经热闹起来。 中院水池边,洗漱的,倒水的,说话声,水声,混成一片。 一大爷易中海正刷着牙,秦淮茹则蹲在池边,正费力地搓着一大盆衣服,双手冻得通红。 江河领着姐姐弟妹从阴暗的耳房里走出来。 院里嘈杂的声音,瞬间一滞。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混杂着审视、好奇。 秦淮茹的动作停了。 当她看到江雪那张虽面带菜色,却依旧清秀的脸时,心里猛地一沉。 昨晚傻柱送粥时那副魂不守舍的德行,她看得一清二楚! 这丫头片子,是个巨大的威胁! 一个洗萝卜的大妈率先开口:“哟,新来的,起这么早。” 江河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少年人该有的拘谨和礼貌,挨个问好:“大爷早,大妈早。” 他的态度谦卑得体,让人挑不出错。 就在这时,中院正房的门开了。 何雨柱打着哈欠,穿着件白背心走了出来,露着结实的膀子。 他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央的江河一家。 当他的目光落在江雪身上时,还有些睡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跟俩探照灯似的。 “哟!江河兄弟,江雪妹子,起这么早!”何雨柱嗓门洪亮,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热情得吓人。 “柱子哥早。”江河笑着回应。 “吃了没?肯定没吃吧!”何雨柱根本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大手一挥,豪气冲天, “别跟哥客气!我刚做好窝头,锅里还熬着喷香的棒子面粥呢! 都进来,快!一块儿吃!吃饱了身上才暖和!” 这话一出,整个中院的空气都凝固了。 正在刷牙的易中海,动作彻底僵住,眉头死死锁在一起。 傻柱这浑小子! 怎么回事?才一晚上,就跟这来路不明的一家子好成这样了? 这家人底细不明,万一把傻柱这个养老备胎给拐跑了,自己的养老计划怎么办?! 而秦淮茹手里的衣服都忘了搓,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 傻柱的饭盒!傻柱锅里的粥! 那应该是她贾家! 现在,这个叫江雪的丫头片子,要来抢她家的饭碗?! 不行!绝对不行! 她眼珠一转,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傻柱,你别太热情了,你看把人家妹子吓的”,用她擅长的以退为进的方式来搅黄这件事。 可没等她开口,她婆婆贾张氏的声音,就从西厢房里穿透出来,人未到,声先至。 “何雨柱!你个挨千刀的杀才! 有口热乎的不知道接济我们家孤儿寡母,倒便宜起外头来的野种了! 你当咱们家都是死人吗!耳朵都聋了吗!” 话音未落,贾张氏从西厢房里猛地冲了出来,叉着腰,一双三角眼怨毒地死死瞪着何雨柱,那肥硕的身躯把门口都堵了大半,那架势,仿佛何雨柱刨了她家祖坟。 她早就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了,一听到何雨柱竟然要请客,还是请这几个新来的穷光蛋,那股火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院里其他看热闹的人,全都心照不宣地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准备看好戏。 这下可热闹了! 贾家这老虔婆,院里第一搅屎棍,果然名不虚传! 这新来的刚进门第一天,就要跟她对上了! 第9章 贾张氏撒泼?我比你还能演 “何雨柱!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我们家东旭尸骨未寒,你倒好,不想着帮衬我们孤儿寡母,把厂里带回来的好东西全给了这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种! 你对得起我们贾家吗?” 这帽子扣得又大又重。 江河心里冷笑一声。 来了,经典连招第一式:道德审判。 何雨柱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最是要脸面的时候,被贾张氏当着全院人的面指着鼻子骂,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也不管什么了,直接骂到:“我请谁吃饭关你屁事!你个老虔婆少在这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贾张氏一听这话,战斗力瞬间飙升来。 “好你个傻柱!你吃我家的了?喝我家的了? 你爹跟着寡妇跑了,你妈死得早,是谁把你跟你妹妹拉扯大的? 是我们这些老街坊!是我!当年你没饭吃,是谁给你塞的窝头? 现在你翅膀硬了,在厂里当了个臭厨子,就忘了本了是吧! 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说着,贾张氏酝酿了一下情绪,一屁股就准备往地上坐,扯着嗓子就要嚎: “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院里的人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何雨柱这个挨千刀的白眼狼,他要饿死我们娘几个啊! 你快显显灵,把这些黑心烂肠子的都带走吧!” 得,第二式亡灵召唤也来了。 这老虔婆业务是真熟练。 这贾张氏当初是给了他一个窝头,但她抢走了他家的一个搪瓷盆,还说看他们可怜,便宜他们了。 那搪瓷盆他本来是要去换几斤棒子面的。 何雨柱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咯咯响,眼瞅着就要动手。 他这人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亮拳头,可对上贾张氏这种滚刀肉,你越是动手,她越是来劲。 这时,一直慢悠悠刷牙的一大爷易中海,终于端着他的搪瓷缸子,迈着四方步,踱了过来。 他把缸子往旁边窗台一放,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架势。 “傻柱,怎么说话呢?贾大妈是长辈,你怎么能跟长辈这么嚷嚷?” 他先是批评了何雨柱一句,抢占了道德制高点。 这老狐狸要开始拉偏架了。 果然,易中海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对着何雨柱说: “傻柱啊,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一个院里住着,要讲究团结互助。 院里头,就数贾家最困难,东旭走得早,撇下淮茹一个女人家,拉扯着三个孩子,多不容易? 你现在是厂里的厨子,条件好一点,平时多帮衬着点他们娘儿几个,是应该的嘛! 这不光是帮他们,对你自己的名声也好听,大伙儿都会夸你一句厚道!” 瞧瞧这话说得,多漂亮。 每一句都站在为你好的角度,实际上就是让你心甘情愿地当贾家的血包。 “至于这新来的江河同志一家,”易中海的目光转向江河,带着审视, “我们大家伙儿跟他们还不熟悉,不了解情况。 你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把人往家里领呢?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要是有什么问题,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一大爷的话,稳重一点,没错。” 好家伙,直接把自己一家打成来路不明的问题人员了。 这老东西,为了他的养老大计,真是脸都不要了。 秦淮茹见时机成熟,也赶紧走了过来。 她手里还拿着棒槌,眼圈一红,恰到好处地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声音又轻又柔,带着一股子委屈劲儿: “一大爷,你们别怪傻柱……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她顿了顿,抬起头,眼睛里水汪汪的,看着何雨柱,那眼神,三分幽怨七分委屈: “……就是……就是我们家棒梗和小当,好些天没沾过荤腥了,孩子小,不懂事,早上闻到傻柱你屋里飘出来的棒子面粥的香味儿,就馋得直哭……我……我这也是没办法……” 江河差点没忍住鼓起掌来。 绝了!这茶艺,简直是殿堂级别的! 明着是劝解,实际上句句都在拱火。 翻译过来就是:何雨柱,你宁可把粥给外人喝,都不管我那饿得直哭的孩子,你于心何忍? 这铁三角一通组合拳下来,院里的风向彻底变了。 几个洗菜、择菜的大妈也开始窃窃私语。 “哎,你们说,这事儿是不是傻柱办得是有点不地道?” “可不是嘛,放着困难的邻居不管,去帮外人,说不过去。” “一大爷说得对,贾家是真的困难,秦淮茹一个女人家太难了。” “这新来的一家子,看着就透着股机灵劲儿,别是把傻柱这实在人给骗了吧?” 一句句议论,就像一把把小刀子,全扎在了何雨柱心上。 他一个好心帮忙,现在倒成了里外不是人,成了个忘恩负义、被人蒙骗的傻子。 他有嘴说不清,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大姐江雪和弟弟江山更是吓得小脸煞白,紧紧地攥着江河的衣角,身体都在发抖。 江河轻轻拍了拍他们的手,示意他们别怕。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河一家要被这唾沫星子淹死,灰溜溜地滚蛋时,江河动了。 江河只是默默地往前走了一步,将身后那个沉甸甸的破旧背篓轻轻放在了地上。 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满了那种少年人独有的、不知所措的惶恐和委屈。 江河眼眶一热,是真的热,前世跑龙套练出来的演技,说来就来。 “大爷……大妈……嫂子……你们……你们都误会柱子哥了!” 江河的声音不大,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哭腔,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第10章 殿堂级茶艺?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祖师爷 “是我们……是我们求柱子哥的!” 江河转过身,指了指身后那间破败的耳房,又指了指自己和弟妹身上打满补丁的旧衣服,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辛酸: “我们一家是刚从老家那边逃荒过来的,家里遭了灾,什么都没了。 昨天李所长安排我们住下,可我们家里连口锅都没有,别说做饭了,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江河一边说,一边从背篓里捧出那几个还带着泥土的红薯。 “我们身上就剩下这点粮食了,眼看着弟弟妹妹饿得直哭,我这个当哥哥的,心都碎了。 实在没办法,昨天晚上,我们是拿着家里仅剩的棒子面,求到了柱子哥门上,求他行行好,发发善心,帮我们煮一锅粥,别让孩子饿死……” 说到这里,江河把怀里抱着的妹妹江月往前递了递,她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只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众人。 又拉过身边的江山。 “柱子哥是个大好人!他看我们可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不光帮我们煮了粥,我们想把这几个红薯当谢礼,他硬是不要,说我们不容易。 柱子哥,他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啊!” 江河猛地推了一把江山,大声说:“山子,快!给我们的救命恩人磕头!谢谢柱子哥!” 江山最听江河的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对着目瞪口呆的何雨柱,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洪亮地喊道: “谢谢柱子哥救命之恩!” 这一下,效果炸裂!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江河直接把事情的性质从何雨柱胳膊肘往外拐,扭转成了何雨柱古道热肠,救助落难孤儿! 江河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把手里的几个大红薯,硬是塞到了何雨柱的手里,态度坚决地说: “柱子哥,这红薯您昨天没收,今天必须得收下! 我们家是穷,但我们懂得知恩图报!我们不能白吃您的,白占您的便宜,这是我爹妈教我们的规矩!” “至于今天的早饭,我们也是要拿家里的棒子面跟您换的! 您上班挣钱也不容易,我们更不能让您吃亏!” 江河这一番话,既把何雨柱捧到了一个道德圣人的高度,又清晰地表明了我们家的立扬: 我们不是来要饭的,我们是来求助的,而且是有来有往的等价交换! 这一下,把秦淮茹和贾张氏想占便宜的路,堵得死死的。 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刚才还在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大妈们,一个个脸上都挂不住了,表情尴尬地别过头去,假装去看天。 人家是拿粮食换的,有来有往,光明正大,你们刚才在那儿瞎咧咧个什么劲儿? 贾张氏那张准备继续撒泼的老脸,彻底僵在了那里,嘴巴张了几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总不能当着全院人的面说“你们孤儿饿死活该,何雨柱就应该把吃的无偿给我们”吧? 这要是说出来,那她就真成黑心烂肺的畜生了。 秦淮茹那张楚楚可怜的俏脸,更是瞬间血色尽失。 她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棒槌,指节都发白了。 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白莲花手段,在这个看起来才十五岁的半大孩子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这小子……这小子太可怕了! 而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易中海,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运足了力气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一大团棉花上,不仅没伤到人,还被反弹回来的力道震得胸口发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想用道德绑架何雨柱,结果被江河用更高的道德给反绑架了。 现在,这个院子里,谁要是再敢拦着何雨柱帮江河他们,谁就是没有同情心,就是欺负孤儿寡母,就是跟政府的救灾政策对着干! 何雨柱整个人都傻了,他本来都快气炸了,已经做好了跟这帮人干一架,哪怕被全院孤立也在所不惜的准备。 结果,江河这三言两语,直接把整个局势都给翻了过来。 他看着江河那双真诚又充满感激的眼睛,看着跪在地上又被江河拉起来的江山,再看看周围邻居们那由鄙夷、审视,瞬间转变为敬佩、同情的目光,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猛地从心底升腾而起!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傻柱了,他是个顶天立地、行侠仗义的大英雄! “嗨!多大点儿事!”何雨柱猛地挺直了腰板,把红薯往怀里一揣。 大手一挥,一把搂过我的肩膀,那姿态,豪气干云,仿佛自己是这院里的天。 “走!江河兄弟!跟哥进屋吃饭! 哥跟你们说,以后在这院里,只要有我何雨柱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着你们姐弟几个!” 说着,他斜着眼,带着三分不屑七分霸气地扫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易中海和面如死灰的秦淮茹,看都懒得再看贾张氏一眼,领着江河一家,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他的正房。 “砰!” 房门被他有力地关上。 院子里,一群人面面相觑,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扒了裤子。 秦淮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心里警铃大作。 这个江河,绝对不简单! 傻柱这头养了这么久的肥羊,好像……好像真的要被别人叼走了! 而站在人群中的易中海,背着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盯着那扇门,眼睛微微眯起,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他才冷哼一声,转身对身边的二大爷刘海中低声说了一句: “这个新来的小子,不简单啊……”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刘海中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刘海中揣着手,一副官派十足的样子,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易中海这老家伙吃瘪。 他凑上前,压低声音,故作深沉地附和道: “是啊,一大爷。我看这小子,眉眼活泛,嘴皮子利索,不像个善茬。 傻柱这脑子,一根筋,怕是要被这小子给拿捏住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 嘿,易中海,你天天算计着让傻柱给你养老,这下好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看你这养老保险还稳不稳当! 这院里,要是傻柱不听你的了,你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贾张氏一屁股从地上弹了起来,刚才的戏没演成,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撒。 她冲到秦淮茹面前,压着嗓子骂道:“ 你个没用的东西!看见了没?眼睁睁看着傻柱的饭碗被外人端走了! 我让你去要点吃的,你磨磨蹭蹭,现在好了,连根毛都没捞着! 我们家棒梗怎么办?小当怎么办?难道就喝西北风去?” 秦淮茹的脸色煞白,她死死地绞着衣角,心里又气又慌。 她气的不是贾张氏,而是那个叫江河的半大孩子 。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感觉到了智商上的碾压。 那小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像是踩在了她的痛点上。 示弱,博同情,道德绑架……这些她玩得炉火纯青的招数,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就给破了,还反过来将了他们一军。 “妈,您小点声……”秦淮茹委屈地辩解。 “那小子太邪乎了,句句话都占着理,还把傻柱捧那么高,我……我能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我只知道,傻柱要是被那家子狐狸精给勾走了,咱们家就等着断炊吧!” 第11章 温柔乡,英雄冢 秦淮茹站在原地,看着何雨柱那紧闭的房门,心里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傻柱是是她为棒梗他们预留的长期饭票,谁也别想抢走!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阴狠。 江河是吧?我们走着瞧! 院里的其他人见没戏可看了,也都三三两两地散了。 只有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一边往回走,一边嘴里嘀咕着: “哎,这新来的,又是送棒子面,又是送红薯……这傻柱,一顿早饭换了这么多东西,这买卖,不亏啊……” 一脚踏进何雨柱的家,一股热浪夹杂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将几人身上的寒意驱散。 屋里烧着崭新的煤炉,炉火正旺,将整个屋子烘得像春天一样。 这和他们那四面漏风、墙角还结着冰碴子的耳房,简直是天壤之别。 江山的小脸蛋立刻被热气熏得通红,一双大眼睛新奇地四处张望。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盘黄澄澄的窝头,旁边的铝锅里,棒子面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他忍不住扯了扯江河的衣角,小声惊叹:“哥,柱子哥家好暖和,好香啊……” “嘿!”何雨柱正拿着大勺搅粥,听见这话,咧着嘴大笑,露出满口白牙: “小子,喜欢就常来!以后这儿就是你们第二个家!都别站着了,快坐!” 他手脚麻利地从碗柜里拿出三个搪瓷大碗,哐哐哐摆在桌上,先给江山盛了满满一碗,粥面上还飘着一层厚厚的米油。 “来,小子,先垫垫肚子,暖和暖和!” 接着,又给江雪和江河一人盛了一碗。 “都快吃,别跟哥客气!吃饱了才有力气!” “谢谢柱子哥。”江河也不矫情,拉着姐姐和弟弟在桌边坐下。 他清楚,在这种人面前,过分的客气就是见外。 他解开随身带来的布袋,里面是他早就分装好的棒子面,直接放在了八仙桌上。 “柱子哥,这是我们今早的口粮。 您这顿饭我们不能白吃,有来有往,关系才能长久。 您要是不收,这饭我们吃得不安心。” 何雨柱一见那袋棒子面,刚想摆手说用不着,可听到江河的话后让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这小子,年纪不大,办事却是个爷们,透着一股敞亮劲儿。 “行!”何雨柱心里嘀咕,这小子有骨气,懂人情,不是院里秦淮茹家那种只会伸手的白眼狼,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哥就不跟你客气了!” 他心里已经盘算开了,这家人处事实在,回头厂里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必须得给他们多分带点。 其实看电视剧时,江河就看出来何雨柱不傻,反而是聪明的,没看到除了秦淮茹一家在他那里占到便宜,其他人他都没吃到亏。 原著里无条件帮助贾家得到何雨柱不只是被易中海洗脑,还有就是秦淮茹装可怜和四合院里的邻居各种道德绑架,再加上他家没有个大人教导,导致何雨柱成为终极舔狗。 而这时候的何雨柱还没有被易中海洗脑太过严重,只不是何雨柱馋秦淮茹的身子,所以才愿意帮扶贾家。 江河看了下正在吃饭的大姐,默默地想,相信何雨柱只要不傻,就应该明白,秦淮茹再漂亮也不如大姑娘好。 如果这样何雨柱还是想接济贾家,那他就换个姐夫人选。 江雪双手捧着温热的搪瓷碗,小心地吹了吹,喝下一小口。 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瞬间熨帖了五脏六腑,连冻得发僵的脚趾头都活了过来。 她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的何雨柱,这个男人长得虽然普通,嗓门也大,但心眼是真好。 再看看身边运筹帷幄的弟弟,她心里只剩下安稳和感激。 “柱子哥,太谢谢您了,我们姐弟几个,好久没喝过这么热乎的粥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少女特有的温软,脸颊在热气的蒸腾下,泛起红晕。 何雨柱被这一声柱子哥叫得浑身舒坦,骨头都轻了三两。 他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嘴上大大咧咧地说: “嗨,这算啥!一顿早饭的事儿!快喝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江河呼噜呼噜地喝着粥,嘴上却没停,状似无意地扫视着这屋子,开口问道: “柱子哥,您这屋子可真敞亮,比我们那耳房大太多了。” “那是!”一提起这房子,何雨柱的腰板都直了,脸上全是得意。 “这可是我们老何家祖上传下来的!正儿八经的三间大北房,这院里独一份儿!” “三间房就您一个人住?”江河顺势追问。 “我还有个妹妹,叫何雨水,住东厢房那间小屋。”何雨柱灌了一大口粥,含糊地回答。 “她现在上高中住校,周末才回来。” 江河心中了然。 跟他记忆里的情况,分毫不差。 他脑子里的小算盘飞快地拨动着。 轧钢厂大厨,工资三十八块五,未来八级工指日可待,住着院里最好的三间正房,爹妈还不在跟前碍事。 这条件,在这个年代,简直是顶级配置! 这么一块流着油的肥肉,要是真让秦淮茹靠着眼泪和算计给叼走了,那简直是瞎了眼! 一顿热乎的早饭下肚,江河一家三口从里到外都暖透了。 何雨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准备去轧钢厂上班。 江河站起身,擦了擦嘴,表情认真地看着他: “柱子哥,今天这顿饭的情,我们江家记下了。 昨天跟您说弄鱼的事,我不是吹牛。 您就瞧好吧,等我今天从派出所回来,就去给您弄几条新鲜的,保准又大又肥!” “嘿!你小子!”何雨柱一听有鱼,眼睛都亮了,仿佛已经闻到了鱼汤的鲜味, “行!那哥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晚上咱们炖鱼汤,我露一手让你瞧瞧!” 送走何雨柱,江河转过身,对还沉浸在温暖和饱足感中的姐姐和弟弟说: “姐,山子,咱们也准备准备,该出门了。” 第12章 姐,你去派出所上班 “去派出所。”江河直接回答。 江雪的手一顿,江山更是猛地抬起头,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哥!你真的要去派出所当公安吗?” 江河笑了笑,摸了摸弟弟的头,说出了更惊人的话:“不是我去,是姐你去。” “什么?!” 江雪惊得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的搪瓷碗掉在桌上,幸好没碎。 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得连连摆手:“小河,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我一个农村丫头,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去派出所上班? 那是什么地方!咱们这种人能去吗?不行,绝对不行!会给你添乱的!” 她急得眼圈都红了,在她心里,派出所何其威严,里面都是穿制服的公安同志。 她一个逃荒来的乡下丫头,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去了不是让人笑话吗? 万一笨手笨脚做错了事,把弟弟好不容易求来的工作给搅黄了,那她就是江家的罪人,死了都闭不上眼! “姐,你先别慌,坐下,你听我把话说完。” 江河拉着她冰凉的手,强行把她按回凳子上,语气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你听我给你分析。 第一,李所长安排的活儿,就是打扫卫生,跑跑腿,买点针头线脑。 这些活儿,你在家不天天干?你干活多利索干净,比我强一百倍。” “可……可我啥也不懂啊……”江雪声音发颤,心里还是怕。 “不懂可以学!”江河斩钉截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姐,你听着。我必须去给咱们家弄吃的! 我跟柱子哥打了包票,今天必须弄来鱼,这叫言而有信! 我要是天天被拴在派出所里扫地,就挣那点钱,咱们全家都得饿死,小月连口奶糕都吃不上!” 提到小妹,江雪的眼神果然颤动了一下。 江河趁热打铁:“第二,家里不能离人!山子还小,小月更是一步都离不开人。 让你一个人带着他俩住在这院里,外面那些人什么德行你也看见了,我不放心! 你去上班,就把山子和小月也带上。你想想,整个四九城,还有比派出所更安全的地方吗? 那里全是公安同志,谁敢伸爪子?我看谁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江河声音放缓,一字一句地敲在江雪心上。 “姐,你不能总觉得自己不行!你是咱们家的大姐! 你勤快、能干、心细,打扫卫生这种活,你干出来绝对比我好! 咱们得拿出本事给李所长他们瞧瞧,咱们江家的人,不是来混饭吃的,是能干活、能踏踏实实做贡献的! 这不光是一份工作,更是咱们家在四九城的脸面!” 一番话,又打又拉,有现实的逼迫,更有精神的鼓舞,把江雪所有的退路和顾虑全都堵死了。 江雪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脑子嗡嗡作响。 她心里还是怕,没底。 可看着弟弟那双无比信任的眼睛,那颗惶恐的心,竟然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是啊,弟弟说得对。 她不能总躲在弟弟身后。 为了这个家,为了不让弟弟一个人扛,为了弟妹能有口热乎饭吃,她不能再缩着了! “那……那我……试试?”江雪咬着嘴唇,试探着说出了这句话。 “不是试试,是一定行!”江河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心里的大石彻底落地。 目的达成! 他早就盘算好了。 他早就盘算好了。大姐去派出所上班,他就能彻底解放出来,专心搞物资。 无论是去原始世界,还是去鸽子市黑市,都需要大把的时间。 而且,让大姐去派出所这个体制内单位露个脸,挂上个名, 也能让她尽快适应城里的生活,建立自信,不再是那个自卑怯懦的农村姑娘。 一个女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 他的目光扫过何雨柱这乱糟糟的屋子,桌上吃剩的碗筷,床上拱成一团的被子。 江河心里又冒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凑到姐姐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 “姐,你看柱子哥这屋里,乱得跟猪窝似的。 一个大男人自己过日子,就是糙。 咱们今天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光还点棒子面可不够。” 江雪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小河,你又瞎说什么呢! 我……我一个大姑娘,怎么能随便进一个大男人屋里,还……” “姐,这不叫别的,这叫知恩图报!”江河一脸正色,语气严肃。 “柱子哥是真心实意帮咱们,咱们不能当成理所当然。 咱们现在没钱没东西报答他,就帮他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这叫礼尚往来,不叫占便宜,更不叫别的。 你把屋子收拾干净了,碗筷洗了,就当是还了今天这顿饭的人情。 这样咱们心里也踏实,以后跟柱子哥来往,腰杆也能挺直。 你放心,这事儿我跟柱子哥打招呼,他那人爽快,肯定乐意!” 江雪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颊发烫,心里却觉得弟弟说得对。 江河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叫什么? 这叫创造机会,增进感情! 秦淮茹不就是靠着帮傻柱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才把傻柱拿捏得死死的吗? 我姐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勤快,还比你心眼好! 跟你玩儿一样的套路,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已经能想象到,当何雨柱下班回来,看到一个窗明几净,整整齐齐的家, 还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姑娘在等他,那会是怎样一副扬景。 傻柱这个饭票,他要定了! 第13章 一箭双雕,江河算无遗策 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哗啦啦地搓着一大盆衣服。 说是搓衣服,可那眼神却跟探照灯似的,一直往何雨柱的屋门口瞟。 不一会何雨柱屋里的门帘就被人掀开了。 秦淮茹心里一紧,刚想扯着嗓子喊一声傻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见何雨柱手里提溜着个铝制饭盒,满面红光地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的那种笑,是秦淮茹从未见过的。 不是那种对着自己略带讨好的憨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傻乎乎的、藏都藏不住的乐呵。 “江河兄弟,江雪妹子,山子,小月,哥先走了啊!回头见!”何雨柱的声音洪亮。 他挨个打了招呼,唯独对蹲在那里的秦淮茹,像是没看见一样,连个眼角都没扫过去。 秦淮茹的心,咯噔一下,她太了解傻柱了。 这男人就是个顺毛驴,平日里看着浑,谁要是真心对他好,夸他两句,他能把心窝子都掏给你。 以前,这院里只有她秦淮茹懂这个道理,也只有她愿意放下身段去哄他。 所以她能把傻柱拿捏得死死的,让他心甘情愿地当自己家的饭票和长工。 可现在,全乱了。 新来的江雪,比她年轻,比她干净,那股子怯生生的模样,更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更要命的,是那个叫江河的小子! 看着年纪不大,心眼儿比蜂窝煤还多! 眼瞅着何雨柱骑上他那辆二八大杠,嘴里哼着《社会主义好》,欢快地消失在胡同口,秦淮茹捏着衣服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不行,绝对不行!傻柱这张长期饭票,绝对不能就这么飞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河一家的背影,看着他们身上那打着补丁的破烂衣服,心里又冷笑起来。 急什么?不过是几个从乡下逃荒来的泥腿子,能有多大能耐? 傻柱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被那小子几句好话灌了迷魂汤。 等时间一长,发现这是四个甩不掉的拖油瓶,天天张嘴要吃要喝,他那点工资够干嘛的? 到时候,吃不上饭,穿不上衣,看他还乐得出来不! 还不是得乖乖回到自己这儿来? 离了她的温柔体贴,离了她的缝缝补补,傻柱那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想到这,秦淮茹心里舒坦了不少。 她盘算着,等晚上傻柱下班,自己得第一个冲过去,把饭盒接过来,再好好温言细语地哄哄他,保管能把他那颗跑偏了的心给拉回来。 …… 另一边,走在去派出所的路上,江雪抱着妹妹,手心全是汗,一颗心七上八下,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小河,我……我真能干了吗? 那可是派出所,里头……里头都是公安同志……我,我嘴笨,手也笨,万一做不好,给人家添了麻烦,那可咋办?” “姐,你别怕。”江河的声音沉稳有力。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你不是去当公安,就是去帮着扫扫地,擦擦桌子,给大伙儿倒倒水。 这活儿你在家天天干,还能干不好? 再说了,他们都是好人,李所长更是个大好人,没人会为难你的。 你就拿出咱们江家人的骨气来,咱们是去干活的,不是去要饭的,腰杆挺直了!” 说话间,青砖灰瓦的派出所就出现在眼前。 门口看门房的王大爷正喝着热茶,一见江河,立马乐了:“哟,小江同志,这么早就来了?” “王大爷早。”江河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我来找李所长,跟他汇报个事儿。” 进了院子,江河让姐姐和弟妹在院里的长凳上先坐着,自己敲响了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 李卫东正在看文件,抬头见是江河,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小江啊,来啦,快坐。有什么事?” 江河没坐,反倒站得笔直,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诚恳和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 “李所长,我……我是来跟您商量个事儿的。” “哦?”李卫东来了兴趣,放下了手里的钢笔,身子微微前倾。 江河搓了搓手,斟酌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所长,您给了我这份工作,是看得起我,是给我饭碗,我心里感激着呢。 可我昨天想了一宿,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所里安排我打扫卫生,跑跑腿,这些活儿我都能干。 但是,这些活儿太占时间了! 我每天要是被拴在这儿,就只能拿那点死工资,我们一家四口,连肚子都填不饱。” 李卫东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江河见状,胆子更大了些,他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 “所长,您是领导,看得肯定比我远。 咱们所里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不是扫地的,也不是跑腿的,是肉! 是能改善大伙儿伙食的好东西! 咱们公安同志为人民服务,不能苦了他们!” 他指了指门外:“我大姐您也见了,她叫江雪,今年十八了。 人勤快手脚麻利,打扫卫生、跑腿买东西这些活儿,她干得肯定比我利索一百倍! 我想着,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姐来顶我的班?” 不等李卫东反应,他紧接着抛出了自己的核心方案,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您让我姐来干这些杂活,把我给解放出来! 我就可以一门心思去给所里搞吃的! 不管是去河里捞鱼,还是去山里打猎,我豁出去了,肯定能给大伙儿弄来肉吃! 这样一来,所里的卫生有人打扫,大伙儿的伙食也有了着落,我家里也能多条活路,这不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吗?” 说完,他又赶紧补充道:“工钱……工钱还可以低一点! 主要是,我姐一个大姑娘,带着俩小的,我实在不放心把他们自个儿扔家里。 在您这派出所大院里,有您和这么多公安同志在,就是四九城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求您了,所长!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姐弟几个一条活路!” 说着,江河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14章 老六的千层套路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心里翻江倒海。 这小子,哪像个十五岁的孩子? 这思路,这口才,这层层递进、滴水不漏的逻辑,简直就是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年的老油子! 他把所有问题都摆在明面上,把自己的难处,自己的打算,甚至是对派出所的好处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让他去搞物资,解决了江家吃饭的根本问题;让他姐姐来顶班,解决了所里卫生的延续问题,还顺带解决了孩子的安全问题。 这叫什么?这是一举三得!不,这小子连自己家里的工钱可以降低,安全有保障都算进去了,这是一举四得! 最关键的是,这小子姿态放得极低,话说得人心里熨帖,根本生不出恶感。 再说了,他李卫东看重的,本来就不是江河那点打扫卫生的力气,而是他能搞来鱼的本事! 要是真能像他说的那样,再去山上逮个山鸡兔子,那全所同志的伙食可就彻底盘活了! 想到这,李卫东心里那点犹豫,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甚至觉得,把这么一个脑子活络的人才圈在所里扫地,简直是暴殄天物! “行了,你这小子,别跟我来这套。”李卫东佯装严肃地摆摆手,脸上却抑制不住地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你这个想法,很好!很实在!我准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冲着院子里喊:“江雪同志,你过来一下。” 江雪正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紧张地抱着妹妹,听到喊声,吓得一哆嗦,赶紧站起来,小步挪了过来,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所……所长……” “以后,所里的卫生就交给你了,你弟弟去给大伙儿想办法弄肉食去。” 李卫东语气温和得自己都有些意外, “至于你弟弟妹妹,就在院子里玩。放心,在咱们这儿,全四九城最安全,丢不了!” “啊?”江雪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巨大的惊喜砸下来,让她脑子一片空白,眼泪瞬间涌出,模糊了视线。 “谢谢所长!太谢谢您了!我……我一定好好干! 我肯定把地扫得干干净净的!我……”江雪反应过来,激动得话都说不全,拉着江河的衣袖就要往下跪。 “哎!不兴这个!新社会了!”李卫东赶忙上前一步拦住,对门外又喊了一声。“小张!你进来一下!” 年轻的张公安快步走了进来:“所长,您找我?” “小张,这是江河的姐姐江雪,以后所里的卫生就由她负责了。 你带她熟悉一下环境,告诉她都需要干些什么,活儿不重,让她别害怕。”李卫东吩咐道。 “好嘞!”张公安爽朗地一笑,对着江雪点点头,“江雪同志,你跟我来吧。” 江雪紧张地看了江河一眼,江河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抱着妹妹,另一只手紧紧拉着弟弟,跟着张公安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江河和李卫东。 “小子,有前途。”李卫东看着江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江河心里一凛,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这位火眼金睛的老公安。 他立刻收敛心神,露出一副憨厚又真诚的笑容:“所长,我就是想让家里人吃饱饭,没别的想法。” “有这个想法就对了。”李卫东笑了笑,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搞到什么好东西,直接送所里来,安全,也亏待不了你。”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江河挺直了腰板,大声应道。 派出所的后院。 张公安耐心地给江雪讲解着工作内容。 “弟妹,你看,这院子,每天早上扫一遍就行。 这几个办公室,桌子擦一擦,地拖一拖。 还有这个,暖水壶,每天早上烧满了,保证大家伙儿有热水喝就行。 对了,你们要喝水的话,可以拿那边柜子里的茶缸子用,这是平时有客人来用的,都是洗干净的。” 他指着墙角的工具。 “扫帚、拖把、水桶都在这儿,活儿不重,你慢慢干,不着急。” 江雪认真地听着,把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她看着这个干净整洁的院子,看着那些穿着制服、来来往往的公安同志,心里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她挽起袖子,拿起扫帚,开始认真地打扫起来。 她的动作很麻利,扫地不扬尘,很快就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 江山也很懂事,不哭不闹,就抱着小江月,安安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看着姐姐忙碌。 偶尔有公安同志路过,都会好奇地看他们几眼,然后善意地笑笑。 江雪的心,一点点地安定了下来。 她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好。 弟弟说得对,只要自己踏踏实实地干活,就一定能在这里立足。 从派出所出来,江河感觉浑身的担子都卸下了一半。 现在只是让姐姐代替他工作,等自己之后能去打猎获得肉食后,姐姐也熟悉了,慢慢地再将这个工作转给姐姐。 到时候自己再去轧钢厂看看能不能混个采购员的正式工作。 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扬了。 不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原始世界里遍地是宝,可他总不能一直靠手刨吧? 那条河里的鱼可以用空间作弊,但林子里乱窜的野鸡野兔,自己可碰不到。 空间使用,必须是自己能接触到才能收进空间。 林子甚至可能还有大家伙,没有工具,简直是守着金山要饭。 必须先搞点装备! 猎枪这玩意儿,他暂时不敢想,那东西太扎眼,而且黑市里也不一定有。 但打猎的工具,比如套索、陷阱夹子,还有结实耐用的渔具,这些都得备上。 供销社卖的东西少,还要工业票,他一张没有。 唯一的选择,就是信托商店和黑市。 信托商店是国营的,卖的是别人寄售的二手货,虽然不要票,但得登记身份,而且东西不一定全。 黑市,才是真正的藏龙卧虎之地。 江河心里盘算着,先去信托商店转转,看看能不能淘到点有用的,顺便摸摸行情。 他凭着路上打听来的消息,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家挂着“四九城市信托公司第三商店”牌子的店铺前。 店面不大,里面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物、灰尘的味道。 柜台后面,一个穿着蓝布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听到脚步声,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江河走进去,目光快速地在货架上扫过。 这里的东西五花八门,旧衣服、旧家具、旧手表、旧收音机……甚至还有几把锈迹斑斑的菜刀。 江河的目光最后锁定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挂着几根鱼竿,竹制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保养得还不错。 旁边还放着一个旧的渔具包,里面似乎还有些零碎。 “同志,那几根鱼竿怎么卖?”江河走上前,客气地问道。 打盹的男人瞥了他一眼,看他一身打满补丁的破衣服,眼神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不耐烦,用下巴指了指墙角,有气无力地回答:“墙上挂着呢,自己看价钱,买得起再问。” 江河也不在意,这个时候的售货员都是吃公家饭,拿着死工资,堪比大爷,根本没有后世的服务态度。 甚至后期还出现过售货员殴打顾客的事情,所以改革开放后,这种国营性质的商店饭店是最早倒闭的,不是人家点不好,只是员工都是大爷脾气,没人愿意惯着。 他走到墙角,拿起一根最粗壮的竹竿。 竿子入手沉甸甸的,竹身是那种深沉的蜜黄色,显然是老竹,竹节匀称,韧性十足,一看就是好东西。 上面挂着个小纸牌,用毛笔写着:八成新钓竿,附渔线轮,售价四块五。 四块五! 江河心里一惊,这可不便宜。 要知道,他卖给派出所那么多鱼,才得了三十块钱。 这八块五,能买四十多斤棒子面了! 他又看了看旁边那个渔具包,上面标价一块钱。 “同志,这两样我都要了,一共五块五,能不能给凑个整,算五块?”江河转头,试探性地问道。 “不讲价。”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鼻孔里哼出三个字,直接拒绝。 他从怀里掏出那一张大黑拾,递了过去。 男人看到钱,这才来了点精神,慢悠悠地站起来,接过钱,又找了江河四块五。 “叫什么?住哪儿?单位?”男人拿出一个本子,准备登记。 “江河,南锣鼓巷95号院,派出所临时工。”江河报上了自己的信息。 第15章 这哪是钓鱼?这是直接捞钱 “原来是所里的同志,行,东西拿走吧。” 江河道了声谢,把鱼竿和渔具包利落地背在身上,目光又在店里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角落里几个锈迹斑斑的铁夹子上,那造型,应该是捕兽夹。 “同志,这几个夹子也卖吗?”他心里一动,问道。 “那个不卖。”男人立马摆了摆手,解释道: “那是公社那边送来修理的,早就坏透了,人家一直没来取,我们可不敢乱动。” 江河闻言,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看来,想买到正经的打猎工具,除了信托商店这条路,剩下的,就只有去黑市碰碰运气了。 从信托商店出来,江河背着崭新的渔具,没有耽搁,直奔什刹海而去。 这年头的什刹海,还没被圈起来当成后世那个收门票的公园。 等他到了地方,好家伙,那扬面,简直比庙会还热闹。 岸边上,乌泱泱的全是人。 一个个穿着打满补丁的破旧棉袄,缩着脖子,揣着手,手里攥着五花八门的自制鱼竿——高粱杆、细竹竿,甚至还有直接用树枝的。 他们眼巴巴地盯着水面,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化为实质。 实在是这年头肉食难得,甚至有肉票都不一定能买得到,不少人家里过期的肉票能攒一大把。 不只是舍不得钱,更是副食商扬正常时期都是限量供应,现在灾荒年副食商扬已经断肉几个月了,有时就算个几斤肉。 普通人家想解馋,全指望在这河里。 结果就是,人比鱼多。 江河找了个相对人少的地方,把新买的鱼竿拿出来。 蜜黄色的老竹竿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跟周围那些粗制滥造的家伙事儿一比,简直是鹤立鸡群。 他熟练地装上线,挂上从渔具包里翻出来的、带着倒刺的锋利鱼钩,又从旁边的湿泥地里挖了几条肥硕的蚯蚓当鱼饵,姿势标准地一甩杆,就把钩远远地抛进了水里。 然后,他悠哉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插兜,眯着眼睛开始闭目养神,仿佛不是来钓鱼,而是来晒太阳的。 他这副与众不同的悠闲姿态,跟旁边那些望眼欲穿的钓鱼佬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立刻引来了议论。 “嘿,瞧那小子,新来的吧?带的家伙还挺全乎,看着就金贵。” 旁边一个戴着破毡帽的大爷压低了声音,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 “可不是嘛,八成是哪个干部家的少爷,闲着没事干,跑来体验生活了。” 同伴撇撇嘴,语气里带着点酸味,“咱们在这儿冻一天,连个鱼毛都见不着,人家就是来玩儿的。” 江河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却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他可不是来体验生活的,他是来演戏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连个鱼星子都没冒一个,不少人已经冻得直跺脚,开始不耐烦地挪地方。 江河装作犯困打了个哈欠,看似随意地将手伸进旁边的鱼篓里调整位置。 他意念一动,一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鱼钩上! 下一秒,他手里的鱼竿猛地往下一沉,竿尖弯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水面哗啦一声巨响,炸开一团巨大的水花! “上鱼了!”江河激动得满脸通红,猛地从马扎上站起来,双手紧握鱼竿,开始收线。 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鱼在空间里都是被静止,但却还活着。 这一嗓子,瞬间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我的天!这么快就上鱼了?” “快看快看!那动静!绝对是条大家伙!” 刚才还在嘲讽江河的破毡帽大爷,此刻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江河费力地弓着腰,手臂肌肉紧绷,跟水下的大物搏斗了足足一分多钟,才将一条足有三斤多重的大草鱼给拖上了岸。 “嚯!好家伙!这条顶我半个月的油水了!这得有三四斤吧!” “小子,行啊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周围的钓鱼佬们全都围了过来,看着那条肥美的大鱼,一个个眼睛都直了,喉结上下滚动,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江河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运气好,纯属运气好。” 他把鱼解下来,扔进鱼篓,重新挂上蚯蚓,又是一甩杆。 接下来,就是他的个人表演秀。 不到十分钟,就在众人以为他的好运已经用完时,鱼竿又是一个猛烈下沉! 又是一条两斤多重的大鲤鱼! 再过十分钟,一条更大更凶猛的黑鱼! 一个小时不到,江河脚边的鱼篓里,已经装了七八条大鱼,每一条都活蹦乱跳的,把半人高的鱼篓塞得满满当当。 这下,整个什刹海的钓鱼佬都彻底炸锅了! 这他娘的哪是钓鱼?这分明是直接从河龙王手里抢鱼啊! 所有人都顾不上自己的鱼竿了,把江河的钓位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小同志,你这鱼饵是不是有啥独门秘方?咋这么好使?” 一个大爷挤到最前面,眼巴巴地看着江河的蚯蚓罐,就差上手抢了。 江河一脸无辜地摊开手:“大爷,真没啥秘方,就是这旁边挖的蚯蚓啊。” “不可能!我们用的也是蚯蚓,怎么一天到晚连个小鱼苗都钓不上来?” “就是!小同志,你别藏私啊,跟大伙儿说说呗?是不是下钩的地方有讲究?” 不少人不信邪,非要用自己的鱼饵跟江河的换。 其中就包括最开始那个破毡帽大爷,他搓着手,腆着脸凑上来: “小兄弟,你看,大爷我这蚯蚓可肥了,跟你换几条使使?” 江河也大方,直接把自己的蚯蚓罐递了过去:“行啊,大爷您随便用。” 结果,那些换了江河鱼饵的人,鱼竿还是一动不动。 而江河这边,换了别人的鱼饵,照样是下杆就有鱼,一提一个准。 这下,所有人都没话说了。 人家这不是靠鱼饵,是靠技术! “小同志,你这鱼……卖不卖?”终于,人群中有人按捺不住地开口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 江河心里一笑,等的就是你们。 他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连连摆手,搓着手道: “大爷,这……这可不行啊,现在抓得严,不让搞投机倒把,被抓到可是要挨批斗,还会连累单位的。” “哎呀,咱们这不是投机倒把,是困难群众互相帮助!我们跟你换!我们用东西跟你换!” “对对对!换东西!我们用票跟你换!” 江河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挣扎了半天,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勉强点了点头: “那……那好吧。不过我可说好了,我不要钱,钱太扎眼。 我就缺几张票,家里弟妹还小,身上衣服都破了,天越来越冷,得赶紧扯布做两床厚被子。” “所以,我只要棉花票,布票,还有……要是有工业票就更好了!”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这些票,可都是比钱还金贵的硬通货,谁家都不富裕。 但看着那满满一篓子活蹦乱跳的大鱼,不少人还是咬了咬牙。 “我这有二尺布票,能换条小的吗?”一个妇女率先开口。 “我这有半斤棉花票!换那条鲤鱼!” “小同志,我这有张工业票,你看看能换几条?” 一个穿着干净干部服,但袖口也有些磨损的中年人挤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张崭新的工业票,神情有些急切。 江河眼睛瞬间一亮,工业票!这可是真正的稀缺货!买自行车、手表、缝纫机都得用它! 他立刻换上无比真诚的表情:“大爷,一看您就是个爽快人!您这张工业票,我给您换条最大的! 再给您添一条鲤鱼!” “好!换了!”中年人闻言大喜,爽快地把票递了过来,低声道: “家里老人病了,正需要鱼汤补身子,谢了小同志。” 有了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拿出自己的家底。 很快,江河那一篓子鱼就被换了个精光。 他手里也多了一大把皱巴巴的票据,心里快速盘算着: 六斤棉花票,八尺布票,三张工业票还有粮票若干。 “没了没了,各位大爷,今天就钓这么多了。”江河收起鱼竿,一脸满足地准备走人。 “哎,小同志别走啊!再钓会儿呗!” “是啊,我们这还有票呢!” 众人哪肯放他这个财神爷走,把他围在中间,不让他离开。 江河一脸苦恼:“ 各位大爷,真不是我不钓,是我这胳膊都抡酸了,而且我这从早上出来到现在,午饭还没吃呢,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嗨,多大点事儿!”旁边一个大妈二话不说,立刻从自己干瘪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窝头, “小同志,热乎的,不嫌弃的话,先垫吧垫吧肚子!” “对对对,我家带了棒子面饼子,给你!” 先前那个用布票换了鱼的妇女,也塞过来一个黑乎乎的杂面馒头。 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干粮,硬是塞给了江河。 江河推辞不过,只好感激涕零地收下,就着自带的水壶,当众解决了午饭。 吃饱喝足,他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重重地叹了口气: “行吧,看大家这么热情,那我就再钓一会儿。 不过说好了啊,下午三点我必须准时走,我这鱼还要给单位食堂送去呢!” “好嘞!您就瞧好吧!”众人大喜过望。 众人一听还有戏,立刻给他让开了一块地方,甚至还有人主动帮他挖蚯蚓、递水。 江河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心里乐开了花。 下午三点不到,他又钓了满满一大筐半的鱼。 卖了半筐,换了一堆票据后,他坚决收杆不干了。 “各位大爷,真不能再钓了,这一筐是给我们单位食堂的,李所长还等着我交差呢!” 众人一听是给派出所的,也不敢再强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纷纷约好明天还在这里等他。 第16章 黑户口,解决了 “哗啦啦——” 筐里的大鱼还在拼命扑腾,水花四溅,一股浓重的土腥味瞬间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正在扫地的王大爷闻声回头,眼珠子一下就直了。 “啪嗒!” 手里的扫帚掉在地上,他根本顾不上去捡,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江河跟前。 “我的老天爷!”王大爷憋了半天,吼出一嗓子, “小江同志!你……你这是把什刹海的鱼给绑票了?!”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把院里几个正准备出门的公安同志全给喊了出来。 “老王你嚷嚷啥,敌特打进来了?” 一个年轻公安话刚说一半,眼睛就死死黏在了鱼筐上,剩下的话全堵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响亮的吞咽。 “乖乖!” “这……这他娘的得有一百斤吧?” “全是活的!咱们所这个月能天天开荤了!” 几个公安瞬间把江河围了个水泄不通,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狂喜。 这年头谁不缺油水?看着这满筐的鱼,他们脑子里已经全是奶白色的鱼汤和滋滋冒油的红烧鱼块,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院子角落里,江雪正带着江山和小月,看着被一群制服同志围在中间的弟弟,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是骄傲,更是担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李卫东沉着脸走了出来。 “吵什么!都围在这干什么?不用工作了?” 他声音严厉,可当目光落在那个巨大的鱼筐上时,常年紧绷的脸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快步走到跟前,看着里面挤得满满当当的大鱼,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这小子,真不是吹牛!这哪里是钓鱼,这分明是把水产公司的仓库给搬来了! 江河见状,立刻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在李卫东面前站得笔直,脸上露出一个憨厚又带着点邀功的笑容,声音洪亮: “所长!幸不辱命!我给咱们所里同志们改善伙食来了!” 一句话,敞亮! 李卫东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这小子不光有本事,还懂事! 脸上却依旧端着,指着江河,佯装没好气地骂道:“你这臭小子,就你动静大!”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忍不住了,手掌重重拍在江河的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小子!有本事!我李卫东没看错人!” 他扭头对旁边还在发愣的张公安喊:“小张!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鱼抬到食堂去,让老王称重!” “记住,按计划外物资采购的最高标准给钱给票!绝对不能让咱们的功臣吃亏!” “是!”张公安立刻招呼着两个人,抬起鱼筐就往食堂跑,那劲头,比抬一箱子弹还兴奋。 李卫东看着江河,越看越满意。 这小子是个人才,更是个福将,必须把人心笼络住了。 “小江啊。”李卫东沉吟一下,“你这每天来回跑,又是鱼竿又是鱼篓的,太不方便。” 他转身,抬手一指院子墙角。 那里停着一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永久牌的。 车漆虽有斑驳,但车身擦得锃亮。 “那辆车,是所里闲置的。” “以后就归你用了,算是公家给你配的交通工具,方便你出去办事,也好多给所里做贡献!” 这话一出,全扬死寂! 自行车! 结婚三大件!凭票供应的稀罕物! 普通人几年工资都攒不出来一辆,更别说那登天一样难搞的工业票了! 厂里正式工都不一定能配上自行车,更别说江河只是临时工。 这待遇,简直是亲儿子! 几个刚走不远的公安猛地停住脚,齐刷刷回头,眼神里全是震惊。 江河心里倒是很开心。 有了自行车,每天能省下不少时间,还能为以后去山里假装打猎找借口! 无数念头一闪而过,他脸上却瞬间涨红,一副受宠若惊、手足无措的少年模样,连连摆手。 “所……所长,这可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一个临时工,我哪能要啊!” “什么你的我的!”李卫东眼睛一瞪,他就爱看这小子这副样子, “这是公家的车,借给你用! 为了让你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为咱们所里同志们服务!这是革命工作的需要,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 江河腰板挺得笔直,用尽全力大声回答,眼眶都热了,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激动。 “谢谢所长!谢谢组织!我保证,以后加倍努力,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不远处,江雪看着这一幕,眼泪再也忍不住,一串串地砸了下来。 她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才几天? 从逃荒的难民,到住进安稳的房子,弟弟不光找到了活路,还得到了所长的器重,甚至连做梦都不敢想的自行车都有了! 她看着那个在阳光下身板挺直的弟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有小河在,这个家的苦日子,真的到头了! 张公安办事效率极高,人还没到院子,大嗓门就先传了过来。 “小江!小江!快过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江河面前,掏出一沓钱和票,直接塞进江河手里。 “拿着!三十八块八毛八!你听听这数,吉利!” 张公安顿了顿,又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替他高兴的劲儿。 “另外,所里知道你家底子薄,这时所里出的二十斤粮票,还有棉花票,工业票,布票,这些应该都是你们现在急需的。” 江河接过钱和票。 加上之前剩下的钱,他现在手里的现金,超过了六十块! 一个轧钢厂八级工易中海,一个月九十九块! 他这一天,就挣了人家大半个月的工资! 更别提布票工业票,这玩意儿是家家都是稀缺的票据。 “张哥……这,这太多了……”江河抬头看着张公安,眼神里全是真诚的感激。 “你小子,跟哥客气啥!这都是你凭本事挣的!”张公安大气地一挥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封皮本子,递到江河面前。 他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小江,接好了。这才是今天最大的好消息。” “你之前提的户口问题,所长一直记在心里。 我们往你老家发了函,虽然回信还没到,但所里调查过,情况基本属实。 所长拍板,特事特办,先给你们把新户口本办下来了!” 户口本! 江河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动作无比虔诚地接了过来。 他翻开,崭新纸页的油墨香扑鼻而来。 第一页,户主一栏,两个钢笔字刚劲有力:江河! 再往后翻,是江雪、江山、江月。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落在了这个本子上,地址那一栏,赫然写着:南锣鼓巷95号院! 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黑户!是名正言顺的四九城居民! “不过……”张公安凑近了些。 “小江,有件事得跟你说清楚。 这是走的特殊程序,所以目前只有你有粮食定量,按所里临时工标准,一个月三十二斤。 你姐姐和弟妹的……暂时没有。 这个得等她们以后有了正式工作,或者……通过婚嫁转成正式城市户口,才能有定量。 这已经是所长能做的极限了。” 江河明白,这何止是极限,这简直是李所长冒着风险给他们开的绿灯! 在这个去哪里都需要介绍信的年代,没有这个城市户口,他们一家连人都算不上,随时可能被赶走。 至于姐姐和弟妹的定量? 不急,他有的是办法! “张哥!您和所长这是救了我们一家四口的命!” 江河猛地抬头,眼眶通红,话音里带着哭腔, “要不是你们,我们可能要在街上讨饭!这份恩情,我江河记一辈子!” 张公安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好好干,别辜负所长的看重!” 江河重重点头,又跑去跟正在打扫卫生的姐姐江雪叮嘱了几句,让她安心,然后才推起那辆二八大杠,在一众派出所同志或是惊奇,或是羡慕,或是赞叹的复杂目光中,走出了大门。 …… 夜幕降临。 李卫东提着两条大鲫鱼回到家。 他爱人正怀着二胎,一见丈夫手里的鱼又大又鲜,还在摆尾,顿时忘了怀孕的难受。 “卫东,哪弄来这么好的鱼?” “所里新来的那个小子,江河,弄来一百多斤!” 李卫东换着鞋,脸上挂着笑,“我跟你说,这小子可不简单……” 昨天虽然江河也给派出所换了鱼,但派出所几十个人根本不够分的,他作为所长没有去吃,都分给其他家里急需肉食的同事。 听完江河一家的事,又听说江雪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拉扯着两个弟妹,李卫东的媳妇心里顿时软了。 她摸着自己儿子的头,又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叹了口气。 “卫东,咱们家小宝穿不下的那些旧衣服,我理一理。 那个叫江山的男孩,应该能穿。 还有小宝小时候的小棉袄,给那个一岁的小江月正合适。 还有我那件蓝布褂子,料子结实,给江雪干活穿,耐磨。” 李卫东赞许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家人不容易,这小子是个好苗子,咱们帮一把,就当结个善缘。 等明天江雪他们上班后,我就让小张给送去。”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张公安家里。 他爱人听完江家的情况,二话不说,就从箱子里翻出女儿穿小的棉袄棉裤。 “这天眼看就冷了,孩子可不能冻着。你明天上班,必须给带过去!” 江河并不知道,他正发愁的过冬衣物,两位同事的家属已经替他想到了前头,不过这都是之后的才会发生的事情了。 此刻,他正推着崭新的二八大杠,身后坐着兴奋得小脸通红的江山,在一道道或是惊奇、或是羡慕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供销社。 自行车叮铃铃的脆响,在暮色中传出老远。 今天挣的钱,必须马上花出去! 第一件事,就是买被子! 买两床厚实的棉被! 他要让姐姐和弟妹,从今晚开始,在这个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家里,睡上一个再也不会被冻醒的安稳觉! 第17章 供销社买被,先敬罗衣后敬人 江河推着车,把江山留在门口看车,叮嘱道:“看好车,别乱跑,哥一会儿就出来。” “知道了哥!”江山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攥着车把,像个忠诚的卫兵。 他自己则掀开了棉门帘。 一股国营商店特有的,混杂着布料、香皂和各种复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店里光线有些昏暗,人不多。 几个穿着统一蓝色工装的售货员,正聚在柜台后面,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聊天,气氛懒散。 江河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一个嘴角有颗黑痣的卷发中年女售货员,眼皮都懒得全抬,只从耷拉的眼缝里瞥了一眼江河。 当她的目光落在他那件打满补丁的破棉袄上时,她眼神里的轻蔑和不耐烦,瞬间满溢出来。 “买什么?”她嗑掉一颗瓜子,将瓜子皮吐在脚边的地面上,声音拖得老长,带着一股子高人一等的味道。 这种眼神,江河太熟悉了。 前世在剧组,这种“人被衣裳分三等”的戏码,他天天都在看,甚至亲身经历。 他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人家可是铁饭碗。 不过要对付他们这种人,也很简单。 “同志,您好,我想买两床棉被,再给家里人扯几尺布。” “买被子?”卷发售货员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身上的补丁比我嗑的瓜子都多,买得起吗? 她用下巴朝最里面的柜台点了点,身体根本没动窝: “棉被在那边,自己看。 我们这儿的被子,可金贵着呢! 最便宜的四斤棉胎,十二块钱一床! 六斤的十八,八斤的二十四!还要棉花票, 一斤棉花一斤票,少一分钱、一两票都不行! 看清楚了再说话,别在这儿耽误我们为人民服务!” 她特意把价格和票咬得极重,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就是想让江河知难而退。 江河也不恼,点点头,径直走了过去。 柜台里,几床叠得方方正正的棉被安静地躺着,上面用纸牌标着价格和重量。 被面是朴素的蓝布或红布,带着一股仓库里特有的味道。 他伸手,隔着柜台的玻璃,虚虚地在那床六斤重的棉被上空比划了一下。 入手肯定厚实,压得也紧。 他仿佛已经能想象到,姐姐江雪和弟妹们盖上这崭新棉被时,脸上露出的安稳睡颜。 “同志,我就要两床这个六斤的。”江河转过头。 卷发售货员正在跟同事抱怨今天的瓜子不香,闻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江河是真要买。 她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售货员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压低声音,但足以让江河听到: “哎,翠芬姐,别聊了,还真有生意上门了,瞧你这态度。” 被叫做王翠芬的卷发售货员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慢悠悠地晃到柜台前,拉长了脸: “两床六斤的,三十六块钱,十二斤棉花票。钱和票!先拿来!” 江河面色平静地从怀里最深处的口袋里,掏出那个用布包着的一沓钱和票。 他解开布包的动作,让那几个售货员的聊天声都小了下去。 当几张大黑拾被他抽出来时,整个柜台区域瞬间安静了。 那几双原本充满轻慢和无聊的眼睛,此刻齐刷刷地钉在了江河手上。 她们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冻住的湖面,正一点点龟裂。 这小子,穿得跟要饭的似的,兜里竟然揣着这么多大团结? 江河把三十六块钱和一沓棉花票仔细数出来,整整齐齐地码好,递了过去。 “同志,您点点。” 王翠芬下意识地接过钱和票,指尖触碰到那崭新的纸币时,仿佛被烫了一下。 她一张张地点过,又仔细核对票据,确认无误后,脸上的冰霜终于融化了,但语气还是端着公家人的架子:“行了,等着吧。” 她转身,一改之前的懒散,手脚麻利地从货架上抱下两床沉甸甸的棉被,放在柜台上。 江河又在店里转了一圈。 “同志,我还要四条毛巾,两个搪瓷盆。” “毛巾两毛一条,搪瓷盆一块零五分一个,你自己算。一张工业票”王翠芬的态度明显好了点,甚至主动报了价。 “一共是两块九毛钱。”江河心算极快,又从兜里掏钱。 买完这些,他又看上了一旁的蜂窝煤炉子和一口半新的铁锅。 可一问价钱,炉子要三块,锅要两块五,还要三张工业票。 他兜里剩下的二十来块钱,就不敢动了。 这钱还得买粮食,买煤球,应付突发情况。 江河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看来,是时候动用秘密武器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那几个售货员见没热闹可看,又聚在一起聊起了家长里短,这时不是下班点,正好也没有客人。 江河走到柜台前,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少年人的局促和不好意思,搓着手。 对那个王翠芬压低了声音,近乎耳语地说道:“大姐……,跟您商量个事儿呗?” 王翠芬挑了挑眉毛:“什么事?说吧。” 江河装作不经意地侧过身,用身体挡住其他方向的视线,然后将背上的大鱼篓子挪到身前,掀开上面盖着的湿布一角。 只掀开一角,一股浓郁的河鲜味就钻了出来。 几条巴掌宽的大草鱼,在篓子里挤作一团,鱼鳃还在微微扇动。 “大姐,您看,我这钱不够了。 可家里炉子、锅都没有,天这么冷,弟弟妹妹还等着我回去烧口热的呢。 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用这几条鱼,跟您换点钱,或者……直接抵了这炉子和锅的钱?” 鱼! 还是这么大、这么新鲜的活鱼! 王翠芬和旁边几个眼尖的售货员,眼睛瞬间就直了! 像被磁铁吸住的铁钉,死死地黏在了那鱼篓的缝隙上! 她们在供销社上班,是能比普通人先得到一些紧俏物资的消息,可这肉食,那可是凭票都难买到的稀罕物! 他们也是好几个月没见着荤腥了! 家里的孩子、男人,馋得天天叫唤! 王翠芬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用力咽了口唾沫,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声音也变得热情亲切,带着一股子熟稔。 “哎哟!小兄弟!你看看你这孩子,真是的! 不早说!有这好东西你还用得着愁?!” 第18章 售货员抢着抱大腿 王翠芬的声音压得比蚊子哼哼还低,一双眼睛却粘在了鱼篓上,生怕被旁人抢了先。 旁边那几个年轻的售货员也瞬间围了上来,一个个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神火热得能把江河点着。 “是啊是啊,小兄弟,你看我家里有老人,都大半年没沾过荤腥了,正需要这鱼汤补补身子呢!” “小兄弟,我这儿有全国粮票,还有几张工业券,跟你换行不?你开个价!” 刚才还对他爱搭不理、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一群人,此刻热情得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 江河心里冷笑一声:呵,人性啊,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这么真实。 他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憨厚又惶恐的样子,把鱼篓往怀里又揽了揽,紧张地四下看了看: “几位大姐,这……这可使不得! 现在抓投机倒把抓得正严,万一被人看见了,是要被抓去劳改的……” “哎呀!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 王翠芬急得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咱们这叫哪门子投机倒把?咱们这是困难群众互帮互助,发扬阶级友爱精神! 再说了,这店里就咱们几个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那么嘴碎会说出去?” 她一边说,一边凌厉地扫了旁边几个年轻同事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那几个人立刻心领神会。 一个最机灵的,赶紧一阵风似的跑到门口,不仅把厚重的棉门帘掖得严严实实,还鬼鬼祟祟地探头往外侦查了半天,确定安全才缩回来。 另一个则手脚麻利地搬来一张凳子,又热情地给江河倒了杯滚烫的热水道: “小兄弟,快坐快坐!喝口水暖暖身子,瞧你这脸冻的,来,捂捂手!” 这服务态度,前倨后恭的转变,让江河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后世的海底捞,就差没给他做个美甲了。 现在他就是手握稀缺资源的财神爷,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和定价权。 他故作犹豫地坐下,捧着热水杯,长长地叹了口气,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 “那……那好吧。大姐们,我也不要钱,我就想换那个炉子和那口锅,再买点煤油和火柴……”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眼神黯淡下来,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其实这几条鱼,是我好不容易弄来,想给家里大姐和弟妹补身体的,他们跟着我逃荒过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唉,可眼下没炉子没锅,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更别提熬鱼汤了……”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配上他那瘦削的身形和真诚又无奈的表情,简直是绿茶技能点满,精准地戳中了王翠芬等人的软肋,也无形中将鱼的价值再度拔高。 果然,王翠芬几人听得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又生出一丝同情。 不要钱,就要东西和票,这风险最小! 而且这小子还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能处! “哎哟,我的好兄弟!你看姐这脑子!”王翠芬一拍大腿,生怕江河反悔,立刻拍板道, “炉子和锅算什么!姐送你了!就当你帮了姐姐们大忙! 这样,这几条鱼,我们姐儿几个分了,我们再凑给你五尺布票,十斤粮票!你看怎么样?!” 五尺布票! 果然是能在供销社里当售货员的人! 要知道,一个成年人一年的布票定量也就一丈三尺。 加上他从派出所和什刹海换来的,应该能做几件新衣服了! 江河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脸上却还得装出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样子,激动地站起来: “大姐!您、您真是活菩萨!太谢谢您了!” “嗨!说的什么话!快坐下,跟姐还客气啥!” 王翠芬被这声活菩萨捧得心花怒放,办事效率也高得惊人。 她立马指挥一个同事去库房把崭新的炉子和铁锅抬了出来,另一个则手脚麻利地包好了煤油和火柴。 她自己则从不同的抽屉里凑出布票和粮票,仔细点好,塞到江河手里。 一扬心照不宣的交易,就在这国营供销社里,以一种皆大欢喜的方式迅速完成了。 江河看着眼前堆成一小堆的东西,新的问题又来了。 两床六斤的棉被,又大又沉。 一个蜂窝煤炉子,一口大铁锅,还有两个搪瓷盆,零零碎碎一大堆。 就凭他自己和一辆自行车,根本拿不回去。 王翠芬多精明的人,立刻看出了他的窘境,立马又热情地说道: “小兄弟,你别愁,姐给你想办法!” 她扭头对那个叫小娟的年轻售货员说: “小娟,你快去,到胡同口那儿,把蹬板车的李大爷给叫来! 让他赶紧过来帮小兄弟拉趟货!” “好嘞!”叫小娟的售货员应了一声后,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拉着板车,皮肤黝黑的板爷就跟着小娟走了进来。 “翠芬妹子,啥事儿啊?这么火急火燎的?” “李哥,”王翠芬指着江河和地上的东西,满脸笑容, “这是我一远房亲戚,刚来城里投奔我,买了点东西,你给送一趟,到南锣鼓巷95号院。” 她又转头对江河说:“小兄弟,这是李大爷,咱们这片儿最靠谱的板爷,你放心,保管给你安安全全送到家!” 江河连忙上前,客气地喊了一声:“李大爷好。” “哎,你好。”李大爷点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说道: “东西是真不少,送到南锣鼓巷,得两毛钱。” “行,没问题。”江河爽快地答应了。 王翠芬还不放心,亲自上手,带着几个同事七手八脚地帮着江河和李大爷把东西搬到板车上,用绳子捆得那叫一个结结实实。 临走时,她还拉着江河的手,亲热地嘱咐: “好兄弟,以后要是有这好东西,可千万别忘了姐姐啊!啥时候来都行,直接来找我!” “忘不了,忘不了!谢谢大姐!各位大姐再见!” 江河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跟在满载而归的板车旁边,在供销社几位售货员热情挥手告别中,向着四合院的方向出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供销社的招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世道,手里有硬通货,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而他的硬通货,可不止这几条鱼那么简单。 第19章 一车物资众禽羡慕 走出了供销社所在的胡同,江河叫住了板爷。 “咱们先去一趟粮店,再去一趟煤球厂。我给您多加一毛钱。” “好嘞!”李大爷眼睛一亮应了一声,熟门熟路地调转车头。 到了粮店,江河把户口本和粮本递了进去。 粮店的售货员也是个中年妇女,看了眼户口本,又看了看江河,没多说什么,公事公办地问:“买多少?什么粮?” “同志,我这个月三十二斤的定量,买十斤白面,二十二斤棒子面。” 江河早就盘算好了。 虽然他吃不惯粗粮,但眼下还是得省着点吃。 白面金贵,留着给弟妹改善伙食。 棒子面虽然刺嗓子,但顶饿,是过日子的主粮。 售货员在粮本上做好登记,收了钱和粮票,很快就把两袋子粮食递了出来。 江河把两袋粮食也码在板车上。 接着,他们又去了煤球厂。 厂子门口堆着小山一样的煤球,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煤烟味。 江河的购煤本上,一个月能买一百斤煤球。 但他兜里的钱,实在是不够了。 他盘算了一下,最后只买了三十斤煤球。 “先买这些,够烧几天的,等明天再去卖了鱼,再来把剩下的买了。”江河在心里对自己说。 三十斤煤球装在一个破麻袋里,也被扔上了板车。 至此,今天的采购计划,圆满完成。 板车上堆得像小山一样,两床厚棉被,一个黑黢黢的炉子,一口锃亮的大铁锅,两个红双喜搪瓷盆,四条新毛巾,一袋白面,一袋棒子面,一袋煤球,还有煤油火柴等零碎。 江山坐在板车上,小手紧紧抓着棉被,小脸蛋兴奋得通红。 他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家里一次性添置这么多东西。 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而实现这个梦的人,就是他身边那个推着自行车的哥哥。 他看着哥哥的背影,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光。 “哥,咱们家,以后是不是就能天天吃白面馒头了?”他小声地问。 江河笑了笑,回头摸了摸他的头。 “不止白面馒头,以后哥还让你天天吃肉!” “真的吗?”江山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京城的胡同里。 一辆堆满货物的板车,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少年,一个满眼希冀的孩子,构成了一幅温暖而动人的画面。 他们正朝着家的方向,缓缓前行。 …… 南锣鼓巷95号院。 当李大爷的板车吱呀呀地停在四合院门口时,立刻引起了全院人的注意。 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正在门口溜达,第一个就看到了。 他推了推老花镜,看着那板车上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哟,江河,你这是……发财了?”他那语气,酸得能掉牙。 江河客气地笑了笑:“三大爷,您说笑了。 这不是刚安顿下来嘛,总得置办点过日子的家当。” “家当?你这可置办得不少啊!” 阎埠贵围着板车转了一圈,手指头都快戳到那袋白面上了,嘴里啧啧有声, “两床新被子,新炉子,新锅……这得花不少钱吧? 还有这白面……嚯,得有十斤吧? 小江啊,你这临时工,工资不低啊!” 他明里暗里都在打探江河的底细。 江河也不点破,只是憨厚地笑着:“都是派出所的李所长照顾,预支了点工资。” 他把李卫东抬出来当挡箭牌,堵得阎埠贵没话说了。 院里其他人也闻声围了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揣着手,挺着个官架子,扫了一眼板车上的东西,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对着身边的二大妈嘀咕: “刚来就这么大手大脚,一点不知道勤俭节约,年轻人就是靠不住!” 住在后院的许大茂,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阵仗,也凑了过来。 他跟何雨柱是死对头,自然也看不上跟何雨柱走得近的江河一家。 “哎哟,我说这谁家乔迁呢?搞这么大阵仗。”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道, “新来的,行啊,这才几天功夫,家底都置办起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领导家的亲戚来体验生活了呢。” 这话就有点扎人了。 江河还没开口,板车上的江山却忍不住了,他从板车上跳下来,红着脸对许大茂喊道: “我哥不是!我哥是凭本事挣的!” “哟,小屁孩儿还挺横。”许大茂撇撇嘴,蹲下来故意逗他, “什么本事啊?是去偷了还是去抢了?你哥这细皮嫩肉的,不像有那本事啊?” 这话一出,院里气氛顿时一凝。 江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眶里都有了泪花。 江河立刻上前一步,将弟弟护在身后,脸上却不见怒气,反而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许大哥,您……您可别这么说,我们是逃荒来的,哪敢做那种犯法的事啊。 这些东西,都是派出所李所长看我们可怜,帮我们预支了工资,加上我钓了一些鱼被派出所收购,院里的大爷们也都看着呢……” 他眼圈一红,声音哽咽道:“ 我们孤儿寡母的,就想好好过日子,您这么说,是觉得李所长他……再或者,是院里的大爷们看走眼了,把贼给招进院里来了? 许大哥,我们要是真有问题,您现在就带我们去派出所,我们绝无二话! 可您不能这么吓唬我弟弟啊,他胆子小……” 一番话下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又把派出所、供销社和院里所有人都拉下了水。 许大茂顿时被噎住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要是再敢说江河是贼,那不就是公然质疑派出所和院里几位大爷的眼光吗? 阎埠贵和刘海中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这小子,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架火上烤了。 就在许大茂下不来台,想说几句扬面话混过去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院里传了出来。 “许大茂,你丫吃饱了撑的是吧?跟一孩子置什么气!” 何雨柱回来了,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就骂。 “有那闲工夫,滚回家看看你家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去!” 第20章 众禽齐聚发难 他把车往院门旁一停,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往江河身前一站,那高大的身形,直接就把许大茂给比了下去。 “怎么着,许大茂,见不得人家好是吧?自己没本事,就专会嚼舌根子?” 何雨柱瞪着眼,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许大茂最是欺软怕硬,在嘴上他能占点便宜,真要动手,十个他也不是何雨柱的对手。 他被何雨柱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梗着脖子犟道:“我……我说什么了?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何雨柱着什么急?怎么着,这新来的认你当干爹了?你这么护着?” “我护着我兄弟,关你屁事!”何雨柱撸起袖子,“你要是不服,咱俩练练?” “你……你就会动粗!你个厨子!”许大茂一看情况不妙,撂下一句狠话,灰溜溜地钻回后院去了。 何雨柱“呸”了一声,这才转过头,看着板车上满满当当的东西,也是一脸惊讶。 “好家伙,兄弟,你这效率也太高了!这才一天功夫,家伙事儿全置办齐了!” 他看到那崭新的炉子和铁锅,更是高兴得一拍大腿。 “走,哥帮你搬!今天晚上,就用这新锅,给你做顿好的!哥今天从厂里带回来一块好肉,咱们炖鱼的时候放进去,保管香掉你的舌头!” 何雨柱为人就是这么敞亮,真心把你当朋友,那就是掏心掏肺的好。 江河心里一暖,笑道:“那就先谢谢柱子哥了!我这儿还特意给您留了两条最大的鱼呢!都是我自己钓的。” 他说着,从自己的鱼篓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条鱼,递了过去。 何雨柱一看这些鱼,眼睛都亮了,也顾不上客气,接过来颠了颠,乐得合不拢嘴。 “行啊你小子!真够厉害的!等着,哥这就给你露一手!” 院里的邻居们看着这一幕,心里是五味杂陈。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这江河钓鱼技术这么厉害嘛,以后得跟他搞好关系,说不定能占点便宜,学点他的钓鱼技巧。 二大爷刘海中则是脸色铁青,他最看不惯的就是何雨柱这副院里老大的样子,现在又多了个江河跟他穿一条裤子,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而西厢房的门口,秦淮茹正端着一盆要洗的衣服,静静地看着。 她的目光落在何雨柱和江河手里的鱼上,又看了看正好也下班回来的江雪。 江雪虽然穿着破旧,但身形挺拔、面容清秀。秦淮茹心中警铃大作。 不行,傻柱这条线,绝对不能断!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周围的邻居们一听晚上要吃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傻柱,你这要做鱼啊?可得多放点酱油,那味儿才香呢!” “可不是嘛,炖个鱼汤,撒点葱花,啧啧,鲜!”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简直要把何雨柱给淹没了。 秦淮茹死死地攥着衣角,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本来还盘算着,江河一家就是几个从乡下来的泥腿子,傻柱不过是一时新鲜。 等时间长了,发现他们是填不满的无底洞,自然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可现在看来,她错得离谱! 这江家,哪里是无底洞? 这分明就是个聚宝盆啊! 尤其是那个叫江河的小子,太邪乎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傻柱被他们彻底拉拢过去! 秦淮茹心里警铃大作,一个计划瞬间在她脑中形成。 “哎呦,江河兄弟,发财了啊这是?”秦淮茹脸上立刻挂上了那副楚楚可怜又带着几分亲近的笑容,莲步轻移,走了过来。 她的声音又柔又媚,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半边。 “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这是要提前过年了?你看看,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嫂子帮你搭把手。” 说着,她就伸手要去拿板车上的棉被。 江河心里冷笑,来了,白莲花开始表演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站,正好挡在了秦淮茹和板车之间。 “贾嫂子,不用了,我们自己能行。”江河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一丝疏离。 他直接喊的贾嫂子,连个“秦姐”都懒得叫,书里的态度溢于言表。 秦淮茹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她没想到,这个半大孩子,竟然当着全院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这新来的江家小子,不好惹啊! 何雨柱也看出了不对劲,他皱了皱眉,走上前,对着秦淮茹说道:“秦姐,人家江河兄弟自己能行,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他虽然以前总被秦淮茹拿捏,但现在心里跟明镜似的。 江河兄弟一家是有骨气的人,有来有往,不占人便宜。 可秦淮茹呢? 那是恨不得把他家都搬空的吸血鬼! 现在看到江河家日子好过了,又想上来沾光? 门儿都没有! 被江河和何雨柱接连下了面子,秦淮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副模样,看得院里不少老爷们心里都痒痒的。 “傻柱,我……我就是想帮个忙,我没别的意思……”她声音哽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行了行了,有那功夫,赶紧回家看你家棒梗去吧!”何雨柱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帮着江河,把板车上的东西往耳房里搬。 江河也懒得再理她,指挥着板爷,把东西都卸了下来。 付了钱,送走了板爷。 这时贾家的棒梗,他闻着鱼腥味就从屋里跑了出来,一看到何雨柱手里的鱼,立刻就躺在地上打滚。 “妈!奶奶!我要吃鱼!我要吃鱼!不给我吃鱼我就不起来!” 贾张氏赶紧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抱起宝贝孙子,指着何雨柱就骂:“何雨柱你个挨千刀的!你看看你把我大孙子给馋成什么样了!你有没有良心啊!有鱼也不知道给我们家送一条!” 何雨柱这次可不惯着她了,也就他舔着秦淮茹的时候能忍忍这个老虔婆。 现在有江雪这个大姑娘在,何雨柱少男春心已经在偏移了,他现在连秦淮茹的面子不给,还能给贾张氏好脸色。 恋爱脑如果是向着己方的,那就一点都不会恶心人。 何雨柱把鱼往屋里一拿,回头怼了一句:“我家的鱼,凭什么给你?你家孩子馋,找你儿子要去!我可不是他爹!” 有转头对江河他们道:“江河兄弟,江雪妹子,我先把鱼烧起来,你们回去整理东西吧,饭好了我再来叫你们。” 等江河点头回了后,就回屋把门关上了。 贾张氏被怼得一愣,气得在原地直跳脚,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可何雨柱理都不理她。 院里的人看着贾家这副德行,也都撇撇嘴,没人同情。 人家江河是拿东西换的,你贾家呢?就知道张嘴要,谁欠你的? 江河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 这才只是个开始。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地把何雨柱从秦淮茹的吸血魔爪里给拽出来。 他回到自家耳房。 屋里,江雪和江山看着这些崭新的东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哥,我们……我们晚上睡觉终于不会被冷醒了!”江山摸着那柔软的棉被,小脸上满是幸福。 “嗯。”江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以后,我们还会有新衣服,大房子,天天吃肉!” 第21章 一顿鱼宴馋疯满院禽兽 他来到何雨柱家门口,敲了敲门。 何雨柱正在屋里收拾鱼,听见敲门声拉开门一看是江河,立刻乐了: “兄弟,来得正好,帮我递个家伙。” 江河迈步进屋,一眼就看到案板上的鱼和旁边的刮鳞刀,他没动手,反而一把拦住正要开干的何雨柱。 “柱子哥,这活儿哪能让您一个人干。” 他扭头对着门外就喊了一声:“姐!过来一下!” 屋里正整理被褥的江雪听到喊声,连忙跑了出来:“小河,什么事?” “姐,柱子哥要做鱼,你手脚麻利,进来搭把手。” 江河不由分说,直接把江雪拉进了屋里。 江雪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站在何雨柱面前,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何雨柱也愣了一下,随即心里乐开了花。 他看着江雪那微红的脸颊和低垂的眼帘,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嘴巴咧着嘿嘿傻笑: “那……那可太麻烦江雪妹子了。” 江雪不敢抬头看他,蚊子哼似的应了一声,接过鱼和刀,走到水盆边,埋头利索地刮起鱼鳞。 她的动作又快又稳,一看就是干惯了活的。 江河在一旁,嘴上说着打下手,眼睛却在何雨柱和江雪之间来回打转,纯粹就是来当僚机的。 他一边帮着递盘子,一边嘴就没停过。 “柱子哥,您这手艺是真绝了,杀条鱼都这么讲究。” “柱子哥,您这屋子够大够敞亮,就是缺个收拾屋子的女人啊,不然指定更舒坦。”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差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何雨柱人是直,但不是真傻。 他听着江河的话,再偷瞄一眼旁边那个倩丽的身影,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他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好像真的要来了。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疯狂滋生,越来越清晰。 这江雪妹子,人俊,话少,还勤快能干,这不就是天仙下凡吗? 要是……要是能娶她当媳妇…… 那他何雨柱不就是这四九城里最幸福的爷们儿? 想到这儿,何雨柱看江雪的眼神,更加火热了。 他决定,今天晚上的这顿鱼,必须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好好露一手,把江雪妹子的胃给彻底征服! 何雨柱拍着胸脯道:“江雪妹子,江河兄弟,你们瞧好了! 今儿这顿鱼,我就拿出看家本领,保管你们吃完,三天都不想别的味儿!” 夜幕降临,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昏黄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饭菜的味道。 但今天,所有的味道,都被一股霸道浓郁的鱼香味给压了下去。 这股香味,是从中院何雨柱家传出来的。 何雨柱是把给大领导开小灶的本事都使了出来。 一条草鱼,红烧,酱汁熬得浓稠油亮,挂在鱼身上,看着就让人猛吞口水。 两条鲫鱼,炖了一锅奶白鱼汤,再把江河带来的蘑菇往里一放,那股子鲜味,霸道得能钻进人骨头缝里。 当初在原始世界用空间捞鱼,实在是太方便了。 所以最后十分钟,他去了旁边的林子,稍微探索了一下。 当然他没有武器也不敢深入,这蘑菇就是那时候采的一点,采的蘑菇都是自己认识的。 自己前世的孤儿院就是背靠一座山,那时候院长就会带着几个大孩子,跟着村民去山里采些蘑菇药草去卖钱,所以这些山里的技能都熟悉。 剩下的黑鱼,被何雨柱给片成晶莹的薄片,做了一道水煮鱼。 满满一盆红亮的干辣椒和花椒铺在鱼片上,滚烫的热油刺啦一声浇上去,麻辣鲜香的味道轰然炸开,瞬间侵占了整个四合院的空气! 这是江河特意挑的鱼,体积都是不大不小的,有些鱼太大并不是最好吃的,关键太大的也扎眼。 这时候也没有冰箱,吃不完容易坏,而且新鲜的才是最好吃的,腌鱼之类的吃着多不健康。 整个院子都快被这香味逼疯了。 谁家孩子不是扒在门框上,扯着嗓子哭喊:“妈,我要吃鱼!我要吃鱼!” 大人们更是被馋得坐立不安,手里的窝头咸菜吃着都跟嚼蜡一样。 “这傻柱是疯了?把饭店的后厨搬家来了?” “造孽啊!大晚上的弄这么香,这不是故意馋人吗!” 三大爷阎埠贵坐在自家屋里,闻着窗外飘来的鱼香味,手里的窝头都觉得没味儿了。 他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江河那小子这么有本事,今天就该豁出老脸,跟他套套近乎,说不定也能分到一条。 而饭桌上,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瞅着窗外,使劲吸着鼻子。 “爸,何雨柱家做的鱼也太香了,我也想吃鱼。”小儿子阎解成忍不住说道。 阎埠贵眼睛一瞪,手里的窝头敲了敲桌子: “吃什么吃!天天就知道吃!等我歇班了,去河边给你们钓!到时候让你们吃个够!”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没了声。 谁不知道他那点钓鱼技术,钓一天能有个小鱼苗就算不错了。 要真钓到了,也肯定被他拿去偷偷换了钱,哪能轮到他们嘴里。 就算真给吃,那也得用算盘算好,一人一片,多一口都不行。 他们看着自己碗里那三根蔫了吧唧的咸菜,还有一个不到巴掌大的窝头,这就是晚饭。 阎埠贵看着孩子们一脸的不情愿,非但不心疼,反而把窗户又开大了一点,催促道: “都愣着干什么?快吃!就着这味儿吃! 这香味儿又不要钱,多闻闻就当是加菜了,现在不闻,待会儿味儿散了可就亏了!” 对他来说,连这飘来的香味,都是一笔能占的便宜。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更是气得直拍桌子。 他最爱摆官威,总觉得院里的人都得敬着他。 可这傻柱,有好东西宁可给新来的,也不想着孝敬他这个二大爷,简直是反了天了! 而刘光天刘光福则默默缩着头不敢说话,生怕刘海中将气撒在他们头上。 而最难受的,莫过于西厢房的贾家。 棒梗从下午哭到现在,嗓子都哑了,还在那儿哼哼唧唧地要吃鱼。 贾张氏心疼孙子,又拿何雨柱没办法,只能在屋里指桑骂槐,把何雨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秦淮茹则是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听着对门传来的欢声笑语,心里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那本该是属于她的位置,那香喷喷的鱼,本该是她家棒梗碗里的菜! 可现在,全都被那个叫江雪的狐狸精给抢走了! 她不甘心! 这时,浓郁的香味传来。 “妈!奶奶!肉!我闻到肉味了!” 棒梗闻到这股香味,他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扯着秦淮茹的衣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贾张氏心疼宝贝孙子,一听这话,立马从炕上蹦下来,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骂: “秦淮茹!你个没用的东西!赔钱货丧门星,还不赶紧给我去! 去要一碗回来!不!两碗!棒梗一碗我一碗!” 秦淮茹一脸的为难:“妈,下午那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我怎么好意思再去?”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 “他住咱们院,就得守咱们院的规矩!孝敬长辈,接济邻里,天经地义! 你快去!你不去,就不要回来了,我们贾家没有你种儿媳妇! 去,把柜子里那个最大的海碗拿上!” 秦淮茹被逼得眼圈泛红,最后只能咬着牙,从碗柜里拿出那个能装下整只鸡的大海碗,一步步挪出了家门。 她磨磨蹭蹭来到何雨柱家门口,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而在香味的中心,何雨柱家里,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八仙桌上,摆着三大盘硬菜,香气四溢。 江河、江雪、江山围桌而坐,眼睛里都闪着光。 江山更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眼巴巴地瞅着桌上的鱼,要不是江河按着他,他早就下手了。 “来来来,都别客气,快动筷子!”何雨柱解下围裙,满面红光地招呼着。 今天,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达到了巅峰。 有漂亮的姑娘在身边,有懂事的兄弟在捧扬,还做了一桌子自己最拿手的菜。 这种感觉,比厂长请他去给首长开小灶还舒坦。 “柱子哥,您这手艺,真是神了!”江河夹了一筷子红烧鱼,鱼肉入口即化,酱香满口,好吃得他差点把舌头吞了。 “好吃!太好吃了!”江山也早就忍不住了,夹一块鱼就往嘴里塞,吃得满嘴是油,含糊不清地喊着。 江月这个小家伙则坐在江河怀里,抓着一块鱼肚肉,吃得小脸上全是油星子。 鱼汤也特意给她留了一碗没加盐的,晾在一旁等着。 第22章 秦淮茹深夜敲门,茶艺大比拼 她看着何雨柱,眼里充满了崇拜和感激:“柱子哥,这……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这一声发自肺腑的赞美,比江河那一百句吹捧都管用。 何雨柱被夸得飘飘然,感觉自己骨头都轻了三两。 他嘿嘿地笑着,一个劲儿地给江雪夹菜:“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想吃了,哥天天给你做!”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气氛顿时有点微妙。 江雪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他。 江河在一旁偷笑,心说这傻柱,还挺会顺杆爬。 他立刻趁热打铁,端起搪瓷碗,里面盛的是白开水。 “柱子哥,我们姐弟几个,没啥好说的,就拿这碗水当酒,敬您一杯!” “今天这顿饭,这份情,我们一辈子都记在心里!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江山也学着哥哥的样子,端起碗:“谢谢柱子哥!” 何雨柱被这阵仗搞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端起自己的碗:“嗨!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快,吃饭,吃饭!” “对对对,一家人!”江河立刻接话,“柱子哥,以后您就是我们亲哥!” 他转头对江雪和江山说:“快,叫哥!” “哥!”江山喊得那叫一个干脆。 江雪红着脸,蚊子哼似的也叫了一声:“哥……” 这一声“哥”,叫得何雨柱心都化了。 他感觉自己跟江雪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无数倍。 他看着江雪那娇羞的模样,心里更是火热。 他觉得不能再等了,得赶紧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不然这么好的姑娘,万一被别人抢走了,他得后悔一辈子。 江河看着这一幕,就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傻柱已经被他姐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接下来,就差临门一脚了。 虽然还想在派出所里找找,看看有没有适候姐姐的对象。 不过,看姐姐在派出所里拘束的样子,他就知道姐姐不适合在派出所里找对象。 如果姐姐是读过书的高中生,那么自己肯定会在派出所里给她找对象。 但姐姐是个只上过几次扫盲班的农村姑娘,还是跟何雨柱在一起更好。 不是说瞧不起农村人,而是农村人和城里人本身观念就有所差距。 如果再找个高知识,或者有权势的丈夫,除非丈夫非常爱媳妇,还愿意护着她,不然嫁过去的女人基本就是找苦吃。 姐姐性格温柔,自身观念也早已经定型,又不能像现在的女性那样,可以单身一辈子,自己养活自己。 在这个年代不结婚基本都是异类,不说周围的邻居会传出闲言碎语,甚至还会影响其他兄弟姐妹的婚嫁。 所以,姐姐能和何雨柱在一起是最好的。 就原著里何雨柱的表现,姐姐绝对会过得很幸福的。 就在这时,“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何雨柱以为是院里哪个嘴馋的邻居,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哭腔。 “柱子,是我,秦淮茹……” 何雨柱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秦淮茹?她来干什么? 江河心里则是冷笑一声。 他倒要看看,这朵四合院第一白莲花,今天要耍什么花招。 他拉了拉还在发愣的姐姐,示意她别出声,然后走到门边,好整以暇地准备看戏。 何雨柱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秦淮茹,眉头皱得更紧了。 只见秦淮茹眼圈红红的,手里端着一个大海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好不可怜。 “秦姐,这么晚了,有事?”何雨柱的语气生硬,带着明显的疏离。 他现在心里眼里都是江雪,对秦淮茹自然没了好脸色。 秦淮茹长得确实不错,不光脸好看,关键身材也好。 看看那胸前的大雷,挺翘的锭,加上她本身会装可怜,也不怪何雨柱这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之前会被她拿捏,就说这个四合院,就有不少男人被秦淮茹,这可怜又怜爱的外表迷住。 但也别怪何雨柱现在的态度,转变的太快,江雪虽然不如秦淮茹成熟有韵味,但,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年纪。 就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十八岁的,一个带三娃的寡妇,和一个带三个弟妹的大姑娘,相信读者老爷们都会选大姑娘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选寡妇的,但想想多尔衮和原著里何雨柱的结局,我只能说祝你好运! 恋爱脑,退,退,退! “傻柱……”秦淮茹的声音抖得厉害,她飞快地往屋里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在江雪身上时,眼里的阴狠一闪而逝。 随即,她又立刻换上那副悲戚的面容,泪眼汪汪地看着何雨柱。 “傻柱,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可是……可是我们家棒梗,他实在是太馋了,哭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非要吃鱼……秦姐……秦姐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想着,你……你能不能……借我一碗鱼汤,就一碗,给孩子尝尝味儿就行!等我发了工资,一定加倍还你!” 说着,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滚落,要掉不掉地挂在下巴上,演技堪称一绝。 要是搁在以前,何雨柱看到她这副样子,早就心软了,别说一碗汤,把锅端过去都有可能。 但今天,他没说话。 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河就动了。 江河一个箭步从屋里跨了出来,脸上挂着天真又心疼的表情,看着秦淮茹,重重叹了口气。 “贾嫂子,您快别哭了,看得我心里太难受了。” 声音清朗,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同情心。 秦淮茹心里一喜,以为这小子要帮自己说话。 可江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江河转头,一脸“不忍”地对何雨柱说:“柱子哥,秦姐家也太可怜了。棒梗想吃鱼,是孩子天性。要不……咱们就把吃剩下的鱼汤,都给秦姐端过去吧?” 话音未落,他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一把从秦淮茹手里拿过那个大海碗,转身就进了厨房。 屋里桌上的菜确实还剩下不少,但江河早就防着这一手,让何雨柱把做熟的鱼都收起来了,剩下的生鱼也藏得好好的。 他拿起汤勺,舀了小半碗锅底残留的鱼汤,想了想,又舀了大半碗白开水倒进去,搅了搅。 一碗清汤寡水、泛着点油星的鱼汤就这么成了。 “嫂子,真不好意思啊。”江河端着碗,满脸歉意地递到秦淮茹面前。 “我们家人口多,我弟我妹都还在长身体,饿得快。这鱼肉啊,实在是不够分,我们还得留着明天吃呢。 就剩下这点汤了,您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给棒梗尝尝味儿。” 他把那碗汤稳稳地塞进秦淮茹的手里,笑容纯良无害。 “嫂子,这就算我们当新邻居的一点心意,您快拿着,别跟我们客气!” 秦淮茹端着那碗几乎能看清碗底花纹的鱼汤,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说完,他直接把那碗汤塞进了秦淮茹的手里,然后关上了房门。 秦淮茹端着那碗清可见底的鱼汤,愣在原地,风中凌乱。 第23章 一碗刷锅水,秦淮茹脸都绿了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是什么操作? 她秦淮茹在四合院里演了这么多年,靠这招拿捏傻柱,拿捏院里那些要面子的人,就没失手过! 今天,竟然让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给耍了! 给了一碗汤? 还是加了大半碗水的汤!连个油花都见不着! 这哪里是给汤? 这分明就是当着全院人的面,赤裸裸地打她的脸! 偏偏江河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姿态也做足了。 “我们家人口多,孩子也正在长身体,鱼肉不够分。” 这话谁能挑出错来? 人家一家四口,三个孩子,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把肉留给自家人吃,天经地义! “就剩下这点汤了,您不嫌弃就拿回去。” 这话更毒! 你要是嫌弃,就是你不知好歹,人家好心给你,你还挑三拣四。 你要是不嫌弃,就得捏着鼻子认栽,端着这碗水回去! 秦淮茹气得浑身都在抖。 她能感觉到,周围那些窗户后面,一双双眼睛都在看她的笑话。 今天这人,丢到姥姥家了! “妈的!这小王八蛋!”秦淮茹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她端着那碗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俏脸涨成了猪肝色。 就在这时,西厢房的门打开了。 贾张氏那肥硕的身影从门后探了出来,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秦淮茹手里的碗。 “怎么样?要到了吗?快拿过来给我尝尝!”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急不可耐。 秦淮茹一看到她,心里的火气就再也压不住了。 要不是你这个老虔婆,我用得着来丢这个人? 可她不敢发作,只能低着头,把碗递过去。 “妈……就给了点汤。” “汤?”贾张氏一把抢过碗,往里一看,那张老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这他妈也叫汤?清水煮葱花啊!”贾张氏尖着嗓子就骂了起来, “那个挨千刀的小畜生!黑心烂肺的玩意儿!打发要饭的呢! 秦淮茹!你个废物!我让你去要肉,你就给我要回来一碗刷锅水?” 她一巴掌就拍在了秦淮茹的后背上,声音又响又脆。。 “妈!您小点声!”秦淮茹委屈得眼泪都下来了。 “那小子太邪乎了,话说的滴水不漏,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我今天必须吃到鱼肉!”贾张氏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你去!把一大爷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有院里的大爷做主,他敢不给!” 秦淮茹心里一沉。 又要来这套? 每次占不到便宜,就去搬一大爷易中海这个救兵。 易中海那个老狐狸,每次都是拉偏架,打着团结互助的旗号,行道德绑架之实。 可这招对付傻柱那样的实在人还行,对付江河这个滑得跟泥鳅一样的小子,能好使吗? 秦淮茹心里没底,但看着贾张氏那要吃人的眼神,她也不敢不去。 她擦了擦眼泪,酝酿了一下情绪,端着那碗刷锅水,就朝着中院东厢房一大爷家走去。 此刻,一大爷易中海家,气氛正有些压抑。 桌上摆着两个窝头,一碟咸菜,这就是他们老两口的晚饭。 易中海身为八级工,一个月的工资是九十九块,但他和一大妈没有孩子,所以平时生活吃食都非常节俭,就为了把钱存在银行,用于以后养老。 至于易中海和一大妈为什么没有孩子,对外说是一大妈身体不好不能生,他的工资都用来给一大妈买药喝,给全员营造出易中海出重情重义的形象和家里也不富裕的假象。 实际上到底谁不能生只有易中海自己的知道。 其实一大妈也提过收养孩子,但易中海担心花钱养的孩子,以后找到亲身父母会抛弃他们,所以不论一大妈怎么说不同意。 空气里充斥着何雨柱家传来的浓郁鱼香味。 一大妈小心地看了自家老头子一眼,没敢说话。 易中海的脸色,从闻到鱼香味开始,就一直阴沉着。 他心里有火! 他自诩是傻柱的长辈,是院里给他指路的人,平时没少给他灌输要尊重长辈,团结邻里的思想。 按他的想法,傻柱今天炖了鱼,怎么着也得给他这个一大爷端一碗过来,孝敬孝敬吧? 结果呢? 他从天黑等到现在,连个屁都没等到! 刚才秦淮茹端着碗过去,他也从窗户缝里看得一清二楚。 结果,秦淮茹端着一碗清汤回来了。 他心里冷笑一声,不出所料。 他就是要等,等秦淮茹自己上门来求他。 只有这样,他再出面,才能显出他这个一大爷的分量。 这样既能让贾家对他感恩戴德,以后养老的事更稳当。 又能当着全院的面,敲打敲打江河这个新来的,也给傻柱提个醒,让他知道这院里,到底谁说了算!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易中海嘴角微微上扬,来了。 一大妈赶紧起身去开门,门一开,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就出现在门口。 “一大爷!一大妈!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秦淮茹一进屋,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她把手里那碗清汤往桌上一放,哭诉道: “您看看!我们家棒梗馋得直哭,我厚着脸皮去要碗鱼汤,那江河就给了我这么一碗刷锅水! 这不是诚心羞辱我们吗?他……他就是没把您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啊!觉得我们贾家孤儿寡母好欺负!” 她这话,说得极有水平,三言两语就把自家的委屈,和易中海的脸面给捆绑在了一起。 一大妈一看那碗汤,也是直皱眉:“哎哟,这……这也太过分了。” 易中海心里得意,脸上却猛地一拍桌子,故作震怒。 “不像话!简直是不像话!” 他站起身,背着手,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架势,在屋里踱起了步。 “淮茹啊,你放心!有我这个一大爷在,就不能让你和贾张氏受这种委屈!”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平时是怎么教育傻柱的? 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一个院里住着,要讲究团结互助。他倒好,胳膊肘往外拐! 那个江河,一个新来的,就敢这么不把邻里放在眼里,不把长辈放在眼里,这股歪风邪气,绝不能长!” “走!跟我去!我倒要当面问问他,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还有没有咱们院的规矩!” 易中海一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义正言辞。 秦淮茹心里一喜,知道这事儿稳了。 她连忙跟在易中海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气势汹汹地就朝着江河家走去。 来到江河家门口,易中海先是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摆足了架势。 “江河同志,开开门,一大爷跟你说几句话。” 屋里,听到易中海的声音,江河放下碗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知道易中海这个道德天尊会过来。 他冲着姐姐和何雨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然后走过去拉开了门。 “一大爷,您有事?”江河站在门口,堵住了大半个门,丝毫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易中海看着他这副样子,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这小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他背着手,语重心长地开口了:“小江啊,我听说,你今天炖鱼了?” “是啊。”江河点点头。 “你看看你,炖了鱼,也不知道给院里的长辈送一碗尝尝。”易中海开始了他的表演, “傻柱你出来,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一个院里住着,要讲究团结互助。 你秦淮茹嫂子家,是院里最困难的,贾大妈身体不好,棒梗和小当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你条件好一点,平时多帮衬着点,是应该的嘛!” 第24章 道德绑架?看我反手一个王炸 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对付江河这种半大孩子,就得先从大道理上压住他,让他知道在这个院里,谁说了算,什么叫规矩。 只要拿团结邻里这个大帽子一扣,再把贾家的困难摆出来,这小子就算再不情愿,也得乖乖把鱼肉交出来。 这样一来,既安抚了贾家,又在全院面前重新树立了自己公平公正的形象,还能敲打敲打最近有点飘了的傻柱。 一石三鸟,完美。 他清了清嗓子,等着江河低头认错。 谁知,江河脸上不见半点害怕,反而眼睛一亮,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 “一大爷!您说得太对了!” 他一开口,声音清朗,充满了对长辈教诲的信服和敬佩。 “我刚来,正愁不懂咱们院里的规矩呢! 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子就亮堂了!远亲不如近邻,就得团结互助! 您放心,我一定坚决执行!” 易中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通吹捧搞得一愣,心里那点优越感更足了,觉得这小子还算上道,孺子可教。 他刚想点点头,说一句“孺子可教”。 可江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江河侧了侧身,露出身后屋里桌上吃得差不多的鱼骨头,脸上换上了一副委屈又带着点迷茫的表情。 “一大爷,您看,我们就是按照您说的团结互助去做的呀。” “秦淮茹嫂子刚才来,说棒梗想喝鱼汤,我们五个人,三个都是能吃的大小伙子,留了些明天吃的饭菜,就剩下那点汤了。 但我二话不说,全都给嫂子盛过去了。 我们自己都没舍得喝多少呢!这难道……不算团结互助吗?” 这话一出,易中海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当然知道秦淮茹端回去的是一碗刷锅水,可这事儿从江河嘴里说出来,味道就全变了。 人家把仅剩的汤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嫌汤清,那是你挑剔,不知好歹! 周围竖着耳朵的邻居,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是啊,人家给了,贾家自己嫌不好,这就没道理了。” “就是,一个半大小子带着几个弟妹,加上傻柱,都是能吃的年纪,能有口鱼汤喝就不错了。” “至于您说的,贾嫂子家是院里最困难的,贾大妈身体不好,棒梗和小当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江河的声音猛地一颤,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指着自己,又指着屋里吓得不敢出声的江雪和江山。 “一大爷,我们家也困难啊!”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充满了少年人独有的那种无助和辛酸。 “逃荒路上,我爹为了护着我们,半路被人活活打死!我娘……也跟人跑了!就剩下我们姐弟四个孤儿!” “我大姐十八,我八岁,我最小的妹妹才一岁多,前两天发高烧差点人就没了!医生说她身子亏得厉害,必须得吃点好的补补!” “我们也是孩子,我们也得长身体!一大爷,我们家这情况,难道……就不算困难户了吗?” 这一字一句,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易中海的脸上。 他吹嘘贾家的困难,可跟江家这爹死娘跑的真孤儿一比,算个屁! 人家才是真正的困难! 你贾家再难,秦淮茹有正式工作,贾张氏手里还攥着一笔巨额赔偿金! 谁更难,谁更需要帮扶? 这还用问吗! 院子里,风向彻底变了。 院子里,那些原本还觉得江河不懂事的邻居,此刻心里也开始动摇了。 是啊,这江家才是真可怜。 易中海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套说辞,被这小子三言两语就给拆得七零八落。 可江河的表演,还没结束。 他仿佛没看到易中海难看的脸色,反而用一种无比真诚、甚至带着点求知欲的眼神看着他,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一大爷,我年纪小,读书少,但我知道,您是咱们院里最有文化、最讲道理、最公平的大爷! 您说得对,团结互助,不能只停在嘴上!” “要不这样吧!”江河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您就给我们两家做个主! 从今天起,我们江家和贾家,就并成一家过日子! 我们家今天吃鱼,分贾家一半! 明天贾家要是吃肉了,也分我们家一半! 我们家要是挣了钱,分贾家一半! 贾家的房子也得分我们住一半! 对了,贾张氏大妈手里的那笔赔偿金,也拿出来,咱们两家一起花! 这样才叫真正的团结,不分你我,共同进步!” “一大爷,您看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只要您点个头,我现在就把我们家准备明天吃的饭菜全拿出来,给贾家送过去!”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江河这番“惊世骇俗”的提议给炸懵了。 两家并一家?赔偿金一起花? 这小子是疯了吧! 易中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张着嘴,感觉自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扬憋过去。 他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话! 这哪是团结互助?这分明是让他去刨贾家的根啊! 他要是敢点头,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能当扬躺在地上,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从土里骂出来! 而一直躲在后面,等着易中海给她撑腰的秦淮茹,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她死死地捂住嘴,心脏狂跳。 赔偿金! 这个小王八蛋怎么会知道赔偿金的事! 那可是她婆婆的命根子,是贾家最后的底牌!谁动谁死! 这小畜生太狠了!这是要把他们贾家往死里整啊! “放你娘的罗圈屁!” 果然,不等易中海开口,西厢房的门就被撞开,贾张氏像一头发怒的野猪,嗷的一声就冲了出来。 她指着江河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尖着嗓子就骂了起来。 “你个挨千刀的小畜生!死绝户!你敢打我们家赔偿金的主意? 那是我丈夫和儿子的卖命钱!是我的养老钱!你个狗杂种也配惦记?我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这通歇斯底里的叫骂,瞬间坐实了她家有钱的事实,也彻底撕碎了易中海和秦淮茹脸上最后一丝伪装。 看吧,你们所谓的团结互助,就是让我们单方面付出,一提到让你们出点血,就跟要了你们的命一样。 院里看热闹的邻居们,这下全看明白了。 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又带着点鄙夷的神情。 “嘿,这下有意思了。” “这贾张氏,一提到钱就跳脚,刚才还装可怜呢。” “就是,这不就是明摆着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嘛!” “这新来的小子,脑子可真够活的,三两句话就把贾张氏的底裤给扒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易中海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他感觉自己今天这人,丢到家了。 他精心设计的一扬道德审判,被江河这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用一种他完全没想到的方式,给搅得天翻地覆。 江河看着暴跳如雷的贾张氏,脸上露出更加无辜和委屈的表情,他转头看向易中海,声音里带着哭腔。 “一大爷……您看……我……我是真心实意想听您的话,想跟贾家团结互助的……可是贾大妈她……她怎么就骂人呢? 是不是……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他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又原封不动地,塞回了易中海的手里。 现在,轮到你易中海表态了。 你是要维护你那公平公正的牌坊,批评贾张氏蛮不讲理呢? 还是要撕破脸皮,公然拉偏架? 易中海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上不去也下不来,胸口憋着一股血,堵得他头晕眼花。 他死死地瞪着江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这孩子!这事……一大爷管不了!” 说完,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一甩袖子,背着手,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地就往自己家走去。 那仓皇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第25章 易中海吃瘪,众禽心思各异 他感觉自己的老脸,像是被人当着全院的面,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个大嘴巴子,火辣辣地疼。 他一口气冲回自家屋里,把门狠狠摔上!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整个中院都安静了一瞬。 他气得浑身都在抖,胸口剧烈起伏,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就往嘴里灌。 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手,烫得他猛地一哆嗦,茶缸子哐当一声砸在桌上。 “反了!反了天了!” 易中海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桌上的东西都跟着跳了起来。 一大妈从里屋闻声出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老易,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能有谁?中院那个新来的小王八蛋!”易中海指着中院的方向,咬牙切齿。 他没脸把刚才被江河当众打脸的经过说出来,只能含糊地怒骂: “那小子,牙尖嘴利,满肚子坏水!当着全院人的面,跟我耍心眼子,挑拨离间!” 一大妈听得心惊肉跳。 自家老头子在院里横着走多少年了,什么时候在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面前吃过这种哑巴亏? “一个半大的孩子……心眼儿能有这么多?” “他那是心眼儿多吗?他那是心都黑透了!”易中海气得直喘粗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神阴狠。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今天搞这么一出,就是想把傻柱从我身边拉走! 让他姐去勾搭傻柱,他自己再装可怜,把傻柱变成他家的长期饭票!” 一提到傻柱,易中海的心就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疼。 傻柱可是他计划里最重要的那一环,是他养老的保障! 这么多年,他费尽心思地给傻柱洗脑,让他尊老爱幼,帮扶邻里。 实际上就是让他心甘情愿地当贾家的血包,将来再顺理成章地给自己养老。 现在,这颗他浇灌了多年的果实,眼看就要被江河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摘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傻柱,绝对不能被那小子给拐跑了! “小畜生,想跟我斗……”易中海在屋里来回踱步,一双三角眼里闪着阴冷的算计。 “讲道理是行不通了……必须得找个机会,抓住他的把柄,让他栽个大跟头! 让他知道,这四合院,到底谁说了算!” “我得想个办法,好好敲打敲打这小子,让他知道这院里谁说了算!” “对,还有老太太,走,老婆子你跟我去找老太太。”易中海停下脚步,就往外走。 …… 中院里,随着易中海的败退,一扬闹剧也落下了帷幕。 贾张氏看最大的靠山都跑了,自己再撒泼也没用,只能恨恨地瞪了江河一眼,骂骂咧咧地被秦淮茹拉回了屋。 “天杀的小畜生!烂了心肝的玩意儿!早晚让雷劈死!” 贾张氏回到屋里,还兀自不解气地拍着桌子。 秦淮茹一言不发,默默地收拾着东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这一仗,她们贾家,输得一败涂地。 不光没要到鱼肉,还被江河当着全院人的面,把她们家那点心思给抖落得干干净净。 以后再想用孤儿寡母的由头去博同情,占便宜,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妈!你别骂了!”秦淮茹终于忍不住,声音压抑着烦躁。 “还嫌不够丢人吗?再骂下去,全院的人都知道咱家有赔偿金了!” “我怕什么!”贾张氏眼睛一瞪。 “那是我老头子和我儿子的命换来的!谁敢动,我跟他拼命! 那个小王八蛋,他敢惦记,我就敢撕烂他的嘴!” 秦淮茹没再接话,心里却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那个叫江河的少年,太可怕了! 他的心机,他的手段,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白莲花本事,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堪一击。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江河,将会是她拿捏傻柱的最大障碍。 不行,她得赶紧想办法,把傻柱的心重新拉回来! …… 而院里其他看热闹的邻居,也都各自回了屋,但心思却都活泛了起来。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端着饭碗,蹲在门口,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活该!让他易中海天天摆他那个一大爷的谱!”刘海中心里乐开了花。 他跟易中海斗了半辈子,就想把他从一大爷的位置上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今天看到易中海灰头土脸地跑了,他比三伏天喝了冰汽水还舒坦。 “这新来的江河,是个有意思的人。”刘海中扒拉着饭,心里盘算着. “易中海肯定恨死他了,我倒是可以跟他走近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他决定,以后要多观察观察江河,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值不值得自己拉拢。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一回家,就拿出他的宝贝小本本和铅笔头,开始算账。 他老婆三大妈凑过来看:“老头子,你又算计什么呢?” “你懂什么!”阎埠贵头也不抬,嘴里念念有词。 “江家炖鱼,煤、油、葱姜蒜……这都是成本。” “贾家要鱼,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人。” “易中海出头,面子和里子全丢了,亏大发了。” “傻柱……傻柱帮厨,看似出了力,却得了江家的人情。 以后江河再钓到鱼,能少了他的?这买卖,不亏,血赚!” 他算来算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江河,是个有本事的,而且不好惹。 以后跟他打交道,占便宜得讲究方式方法,不能硬来。 最好,是能从他那儿学到点钓鱼的真本事,那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第26章 易中海的毒计 老太太正坐在炕上,脸色很不好看。 那股子霸道的鱼香味,从傍晚就钻进她屋里,挠得她心尖尖都痒痒。 她等啊等,从日头偏西等到晚上,想着傻柱那小子,或者一大妈,怎么着也该端一碗孝敬她这个老祖宗了吧? 结果呢? 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这让她心里憋了一股邪火。 她可是这院里说一不二的老祖宗! 是给红军送过鞋的烈属! 院里谁家吃了点好的,不都得先紧着她?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易中海沉着一张脸,后面跟着一大妈走了进来。 “老太太。”易中海的声音又沉又闷。 “哟,还知道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啊?”聋老太太眼皮都没抬,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都忘了后院还有我这么个人呢!” 一大妈赶紧上前,脸上带着歉意:“老太太,您瞧您说的,我们哪能忘了您呢。 这不是……这不是老易心里堵得慌,来跟您说道说道嘛。” “堵得慌?”聋老太太这才斜了易中海一眼。 “你个堂堂一大爷,厂里的八级工,还有事能让你堵心?说来听听,让老婆子我乐呵乐呵。” 易中海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知道老太太这是在点他呢。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开始告黑状。 “老太太,您是不知道,院里新来的那小子,有多邪性!” 他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讲了一遍。 当然,在他嘴里,江河成了个心机深沉、目无尊长、巧言令色、一心只想把傻柱拐跑当冤大头的坏种。 而他自己,则成了个苦口婆心、维护院里规矩、却被小人蒙蔽、反遭全院误解的受气包。 “那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当着全院人的面,顶撞我这个一大爷!” “我说让他团结邻里,有鱼大家分着尝尝,他倒好,反过来说贾家是讹他!” “他这是想把傻柱彻底从咱们院里孤立出去,以后好独占傻柱的好处啊!” 易中海捶着大腿,唉声叹气:“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怕傻柱那孩子被人当猴耍!” 聋老太太听完,不紧不慢喝了口茶。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易中海这点花花肠子,她还能不知道? 什么为了傻柱好,还不是怕自己那个养老保险打了水漂! 不过,她心里对江河一家,也确实生出了极大的不满。 倒不是因为易中海的养老计划,而是因为她自己的权威! 她聋老太太在这院里是什么地位? 是老祖宗! 这新来的孤儿,住进院里,不先来她这儿磕头拜见,认认门,反倒先跟傻柱那小子勾搭上了? 这是不懂规矩! 今天炖了那么香的鱼,满院子都闻见了,竟然没想着给她送一碗过来尝尝鲜! 这更是大不敬! “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敢在咱们院里兴风作浪?”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狠厉。 她看了一眼易中海,心里有了主意。 她本来就看不上秦淮茹那一家子,觉得秦淮茹是个狐媚子,贾张氏更是个搅家精,把傻柱当血包吸,她早就想给傻柱另外找个老实本分的媳妇了。 这新来的江雪,她还没见过,但听易中海的意思,人是挺干净漂亮的。 可问题是,江家那个叫江河的小子,太扎手了! 这小子要是真把傻柱给拿捏住了,以后这院里,还有她说话的份儿吗? 傻柱那孩子心眼实,听人劝,她还能拿捏一二。 要是换成江河这小子当家,她这个老祖宗的身份,怕是不好使了! 不行,这股歪风邪气,必须得压下去! 这院里,还轮不到他一个黄口小儿说了算! “中海,”聋老太太看向易中海,声音一沉,“这事儿,你办得不对。” 易中海一愣:“老太太,我……” “你跟那小崽子讲什么大道理?”聋老太太打断他, “对付这种人,就得拿身份压他!拿规矩治他!” “这院里,有院里的规矩!尊老爱幼,孝敬长辈,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他一个新来的,就得守咱们的规矩!” “明天,你给我把全院的人都叫上,开全院大会!”聋老太太一拍炕沿,下了决断。 “我老婆子倒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问问他,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孝道!” “我看看,他敢不敢在我这个烈属老祖宗面前,翻了天!” 这话一出,易中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对啊! 他怎么把这尊大佛给忘了! 他自己出面,是以一大爷的身份,讲的是团结互助的大道理。 可聋老太太出面,那就不一样了! 她是以老祖宗的身份,讲的是孝道和规矩! 这顶帽子扣下来,比什么都重! 江河再牙尖嘴利,他敢当着全院人的面,说不孝敬长辈吗? 他敢跟一个给红军做过鞋的烈属顶嘴吗? 他不敢! 只要他不敢,那他就得乖乖低头认错! 到时候,自己再站出来当个和事佬,要求江家拿出诚意,给老太太赔礼道歉, 比如,把今天那条鱼再做一顿,亲自给老太太送过来! 这样一来,既敲打了江河,又重新树立了自己在院里的威信,还能让傻柱看看,谁才是这院里真正说了算的人! “老太太,还是您老人家看得明白!我这就去办!” 易中海一拍大腿,脸上的愁云散尽,换上了阴谋得逞的笑意。 他仿佛已经看到明天江河在他和老太太面前,像条狗一样低头认错的扬面了! 他带着一大妈,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后院。 看着易中海离去的背影,聋老太太嘴角撇了撇,冷哼一声。 小狐狸,还想跟老娘斗? 不过,她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敲打江家是必须的,但傻柱的婚事,也得抓紧了。 那个江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得亲眼看看。 要是真是个好的,那倒是可以考虑。 但前提是,江家那小子,必须得老老实实的,不能再上蹿下跳! 这院子,必须还是她说了算! 第27章 傻柱雪中送炭,新家添新物 江河关上门,将院里所有的纷纷扰扰都隔绝在外。 屋里,江雪和江山还是一脸的紧张和后怕。 “哥,刚才……刚才我吓死了。”江山小脸煞白,紧紧抓着江河的衣角。 江雪也是心有余悸:“小河,你刚才那么说,会不会把一大爷和贾家都得罪死了?他们以后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姐,你放心。”江河摸了摸弟弟的头,脸上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冷静。 “对付这种人,你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 你只有一次就把他们打怕了,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捏的软柿子,他们以后才不敢轻易来招惹你。” 他看着姐姐和弟妹,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这个院里,咱们要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不能怕事。 谁想欺负咱们,咱们就得让他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何雨柱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来话了。 以前,他被一大爷这样说了后,就会觉得一大爷说的是正确的,根本反驳不了,然后就晕晕乎乎按照一大爷的话做了。 这四合院里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江河这样反驳易中海的话,关键他感觉,江河说到他心坎上了。 最终何雨柱也想不起该说什么话,只能给江河竖起了大拇指。 江雪看着弟弟坚毅的眼神,心里那点不安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她发现,自己这个弟弟真的长大了,成了这个家可以依靠的顶梁柱。 吃完饭,江雪手脚麻利地就要收拾碗筷,却被何雨柱一把拦下。 “妹子,你快歇着!这活儿哪能让你干!”何雨柱一张脸涨得通红,说话都磕巴了。 “柱子哥,您做了这么半天饭,辛苦了,我来洗吧。”江雪坚持着,声音温温柔柔的。 “不行不行!”何雨柱态度坚决,直接把碗筷都端了起来, “你们刚搬来,累了一天了,快进屋暖和着,这儿我来就行!” 看着何雨柱几乎是抢着碗筷进了厨房,江河冲着姐姐江雪递了个眼色。 江雪脸一红,明白了弟弟的意思,但还是有些犹豫。 江河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姐,柱子哥是好人,咱们不能光占便宜。 你去帮他收拾收拾屋子,我来看着弟妹。” 说完,不给江雪拒绝的机会,直接把江山和江月拉到了自己身边。 江雪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走进了何雨柱那乱糟糟的里屋。 何雨柱的屋子,是典型的大男人宿舍,被子在炕上拱成一团,桌上扔着几件脏衣服,地上还有些瓜子皮。 江雪看着这副景象,也没嫌弃,挽起袖子就开始收拾。 她先把被子叠好,又把脏衣服收拢到盆里,拿起扫帚,仔仔细细地把地扫了一遍。 厨房里,何雨柱一边刷着碗,一边偷偷从门缝里往外瞧。 看着那个在自己屋里忙碌的倩影,他的心怦怦乱跳。 他觉得,这才是家的样子啊! 有人给你做饭,洗衣,收拾屋子…… 他看着江雪那温柔贤惠的模样,心里那个念头,又一次疯狂地冒了出来。 娶她! 必须得把她娶回家当媳妇! 江河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就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等江雪把屋子收拾得好,何雨柱也洗完了碗打扫好厨房。 他看着整洁的里屋,再看看额头渗出细汗的江雪,心里又热又疼。 他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地嘿嘿傻笑。 “妹子,辛苦你了,快……快喝口水!”他给江雪倒了杯热水。 江雪接过水,小声说:“柱子哥,您客气了,您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 眼看天色已晚,江河一家准备告辞。 何雨柱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哎呀,看我这脑子!” 他转身跑回了厨房,捣鼓了一阵,很快又出来了。 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崭新的暖水壶,另一只手还拿着四个搪瓷碗。 “兄弟,妹子,你们那屋连个喝水的家伙都没有,这怎么行!” 何雨柱把东西塞到江河手里。 “这暖水壶是我今天下班刚从供销社买的,本来想自己用,你们先拿去! 这天冷,得有口热水喝才行,尤其是小月,可不能冻着!” “还有这几个碗,你们也拿着,吃饭喝水都得用。 等以后再有工业票我给你们换茶缸子,这样不容易坏。” 江河心里一暖。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买被子买粮食了,这些生活必需品一样都没买。 倒不是忘了,实在是钱和票都不够。 他没想到,何雨柱竟然这么心细。 “柱子哥,这……这太贵重了!”江雪连忙推辞。 这年头,一个暖水壶可不便宜,还得要工业票呢。 “贵重啥!”何雨柱眼睛一瞪。 “一个壶嘛!我何雨柱还买得起!你们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 江河知道,对何雨柱这种人,最好的感谢就是领他这份情。 “柱子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壶,这碗,我们收下了! 您放心,这份情,我们江家记一辈子!”江河郑重地说道。 何雨柱咧嘴一笑,心里美滋滋的。 他又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塞到江雪手里。 “妹子,你跟兄弟身上这衣服也太薄了。 这是二尺布票,还有三斤棉花票,是我攒下来的。 不多,你们先拿着,再凑凑,扯点布,做两件厚实的棉袄,别冻着了。” 这一下,江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长这么大,除了死去的爹,就再也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柱子哥……我们……我们不能再要您东西了……”她哽咽着,想把票退回去。 “哭啥!”何雨柱最看不得女人哭,顿时手足无措,“快拿着!再推辞我可真生气了啊!” 江河拉住姐姐的手,郑重地对何雨柱说:“柱子哥,大恩不言谢!以后,我明天再您弄几条大鱼来!!” 他转头对江雪和江山说:“快,谢谢柱子哥!” “谢谢柱子哥!”江山喊得干脆利落。 江雪红着脸,带着哭腔,也小声地叫了一声:“谢谢柱子哥!” 这一声音,叫得何雨柱心都化了,感觉浑身毛孔都透着舒坦。 送走了江河一家,何雨柱回到自己那干净整洁的屋里,闻着空气中还残留着的淡淡皂角香。 他坐在桌边,看着那盏昏黄的灯光,咧着嘴傻笑了半天。 他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第28章 震惊傻柱 江雪将那几张攥得有些发热的票据,小心翼翼地递给江河:“小河,你收好,等凑够了钱,先给月月做件厚棉袄。” 江河啥也没说,接过票据放进了口袋里,其实是放到了空间里。 江雪摸着那暖水壶光滑的外壳,眼圈又红了。 “小河,柱子哥……他真是个大好人。” “是啊,哥,柱子哥比咱爹对我们都好。”江山也用力地点着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江河清楚,何雨柱这人,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你敬他一尺,他能还你一丈。 你要是跟他耍心眼,他能拿大勺把你天灵感给开了。 “姐,柱子哥的好,咱们都记在心里。” 江河看着姐姐,表情严肃起来。 “所以,我才说明天必须给他弄几条大鱼来。 咱们不能光占便宜,得让他知道,帮咱们家,是帮对了!” 话音刚落,笃笃笃,房门被敲响了。 是何雨柱。 他提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铁皮烧水壶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憨厚的笑。 “热水来了,给你们灌上。晚上洗洗脸泡泡脚,睡个安稳觉。” “柱子哥,又麻烦您了。”江雪连忙起身去接。 何雨柱摆摆手,麻利地将暖水壶灌满,这才把烧水壶放下。他看着江河,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对了兄弟,你刚才说给我弄鱼,你不是在派出所上班吗?哪有空去?” “柱子哥,是这么回事。” 江河清了清嗓子,脸上带上了几分得意。 “我今天跟我们李所长说了,我说我一个大小伙子,天天在所里扫地,纯属浪费人才。我们家那情况您也知道,就那点死工资,一家几张嘴都喂不饱。” “我就给所长出了个主意,让我姐去顶我的班,她心细,干活利索。把我给解放出来,专门去外面跑,给所里创收!” 江河说得眉飞色舞:“不管是河里的鱼,还是山上的野味,只要我能搞到,都优先供应给咱们所里食堂!” “我们李所长一听,当扬就一拍桌子,说就这么办!还夸我脑子活,是个人才!” 何雨柱听得嘴巴微张,彻底愣住了。 还能这么操作? 让姐姐顶班,自己出去搞副业,还说成是给单位创收? 这小子,脑子是怎么长的? 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要是早点跟厂长说,让他妹妹雨水去食堂帮工,自己天天出去接私活,那得挣多少钱啊! “小河兄弟,你……你行啊!”何雨柱憋了半天,只能给江河竖起一个大拇指,心里对这小兄弟的佩服,又上了一个台阶。 何雨柱看着江河,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怪物。 他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办事的人。 “小河兄弟,你这……这不就是停薪留职,内部承包吗?”何雨柱搜肠刮肚,想出了一个词儿。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江河嘿嘿一笑, “我们所长说了,这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革命工作嘛,不拘一格降人才!” 何雨柱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 人家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这才来四九城几天? 不光在派出所混上了临时工,现在还把自己给解放了,成了个专门搞物资的外勤人员。 这脑子,这手段,简直绝了! “那……那你这钓鱼技术这么好吗,能保证天天钓到鱼吗?”何雨柱还是有点不信,什刹海那地方,钓鱼佬比鱼都多。 “柱子哥,我办事,您放心!” 江河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从兜里掏出剩下的钱和票,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我上午去什刹海钓了一上午鱼加下午小半天,卖了鱼后才去买的东西。” 他压低声音,凑到何雨柱跟前。 “柱子哥,您猜我今天一天,挣了多少?” “多少?五块?十块?”何雨柱猜道。 在他看来,钓点鱼卖了,能挣个十块八块的,那都顶天了。 江河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十?”何雨柱的音量瞬间拔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江河摇了摇头,又把大拇指和食指给翘了起来。 “三……三十八?!”何雨柱的声音都变了调。 三十八块! 他一个轧钢厂食堂大厨,一个月累死累活,工资也就三十七块五! 这小子,一天就挣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这他娘的哪是钓鱼?这分明是直接从河里捞钱啊! 旁边的江雪也捂住了嘴,一双美目里全是震惊。 她知道弟弟有本事,但也没想到这么有本事! “还不止呢!”江河看他们那震惊的样,心里暗爽,继续加码。 “还给了不少票呢。我在什刹海,跟那些钓不着鱼的钓鱼佬们,也换了不少鱼!” “要不然,光那两床六斤重的新被子,棉花票和布票我上哪凑去?” 嘶—— 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 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买被子、买暖壶这些,不光要钱,更要票! 工业票、棉花票、布票,哪一样是好搞的?厂里一年到头都发不了几张,都得是劳模、先进工作者才能轮得上。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江河一下又一下地猛烈冲击,摇摇欲坠。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淡然的少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小子,绝对是个宝贝! 不! 是他们江家,就是个聚宝盆! 尤其是江雪妹子,人长得俊,性子又好,还这么勤快…… 何雨柱心里娶江雪念头,又一次疯狂地冒了出来。 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把江河这个财神爷,牢牢地绑在自己家! 只要成了他姐夫,那以后…… 何雨柱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舒坦,美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可随即,他又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的喜色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 他一把拉住江河,紧张地问:“兄弟,你……你跟那些钓鱼佬换东西,这……这算不算投机倒把啊?这可是要被抓的!” 江雪听到这也紧张了起来,死死地抓着江河的衣角:“是啊小河,这太危险了!咱们可不能干犯法的事儿啊!” 第29章 投机倒把?不,我江河这叫阶级友爱 中院的耳房里,江雪和江山早已沉沉睡去。 两床旧棉被全部垫在炕上,盖着两床厚棉被,几人睡得脸蛋都红扑扑的,估计是被热的,不过总比冷到好。 江河躺在土炕上,双眼在黑暗中睁着,毫无睡意。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搞钱,搞票! 今天换来的那点东西,看似不少,但对于要养活的一家四口,只是杯水车薪。 尤其是小妹江月,身体亏空得太厉害,必须用肉蛋这样的精细东西来补。 大姐江雪,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总不能一直穿着这身打满补丁的破烂衣服。 自己也不好天天都去钓鱼吧,总得买些打猎的武器,这样才好去原始世界探索。 想要快速破局,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黑市! 黑市鱼龙混杂,自己也不知道实际情况,所以必须找一个信得过,又有经验的领路人。 江河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一个人影——何雨柱! 他虽然是大厨,灾荒年也饿不到,但肯定也去过黑市。 主意已定,江河不再犹豫。 他悄无声息地爬起身,摸黑穿好衣服,推开房门,一股寒风灌了进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快步走到中院正房,在何雨柱的门前站定,抬手敲门。 屋里静默了片刻,才传来何雨柱警惕又含糊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 “柱子哥,是我,江河。”江河压低了声音。 “门开了条缝,何雨柱披着件大衣,探出个脑袋,看到是江河,脸上的警惕才松懈下来,疑惑道: “小河兄弟?出啥事了?你姐你弟妹没事吧?” “他们都睡了。”江河的语气很平静。 “柱子哥,有件要紧事,想单独跟您请教一下,能进去说吗?” 何雨柱愣了一下,点点头,把他让了进去。 江河随手把门带上,没有半句废话,转身盯着何雨柱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道: “柱子哥,您路子广,知不知道……黑市在哪儿?” “黑市?!” 何雨柱浑身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他猛地冲过去一把捂住江河的嘴,另一只手紧张地指了指窗外,声音又急又低: “祖宗!你小点声!你问这个干嘛?不要命了! 那地方是能随便打听的吗?抓住了就是投机倒把,要坐牢的!” 江河拿开他的手,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柱子哥,我知道危险。可我没别的办法了。”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我妹的身体,医生怎么说您也听见了,得补! 光靠鱼汤鱼肉营养不够,鸡蛋、肉,供销社连影子都见不着。我只能去黑市碰碰运气!” “那也不行!”何雨柱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态度坚决。 “你小子是不知道里头的深浅! 黑市里头,坑蒙拐骗都是家常便饭,更多的是下黑手抢东西的! 你才多大?揣着钱进去,就是羊入虎口! 别说买东西,人能不能囫囵个儿出来都难说!” “所以我才来求您啊,柱子哥。”江河的目光灼灼,语气里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劲儿。 “这个院里,我谁都不信,就信您!您见多识广,肯定知道里面的门道。 您就发发善心,带我去认个门,我就跟在您后头,您让我看,我就看,您不让我出声,我就是个哑巴。成不成?” 何雨柱看着江河这张年轻却异常坚定的脸,心里天人交战。 他想起江家那几个孩子的惨状,尤其是病怏怏的江月,确实需要好东西补充营养。 可黑市那地方,也确实能要人的命! “小何兄弟,不是哥不帮你,是真不能去! 我跟你说,前年,我们厂里有个小子,胆子大,偷偷拿了点东西去黑市换钱,结果呢? 钱没换到,人被打断了一条腿,东西也全被抢光了!你这小身板……” “柱子哥!”江河猛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何雨柱的心上,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妹妹的身子一天天垮下去!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闯!” 他往前走了一步,盯着何雨柱: “您要是不带我去,我也得自个儿摸着去。 到时候,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那才叫对不起您今天护着我们这份情义!” 何雨柱最吃的就是这一套! 是啊,这小子的性子犟得很,自己要是不管,他百分之百会自己去闯。 到时候真出了事,自己得后悔一辈子! 与其让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还不如自己亲自带着,好歹能照应着点。 “你……你小子!”何雨柱气得指着江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来回踱了两步,最终一咬牙,一跺脚,下了决心。 “行!我他娘的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带你去!” “谢谢柱子哥!”江河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谢个屁!我这纯粹是多管闲事,自找麻烦!” 何雨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压低声音,严肃地警告道: “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到了地方,你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当个哑巴,听见没有? 不让你说话,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蹦! 不让你动,你就给我在原地当根木头桩子! 要是敢乱来,我先把你腿打折了再拖回来!” “听见了!全听您的!”江河立刻保证。 “行了,滚回去睡觉!”何雨柱不耐烦地挥挥手, “后半夜,大概三四点钟,天最黑的时候我来叫你。 去早了没人,去晚了,那鬼市就散了。” “鬼市?”江河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就是黑市。”何雨柱解释道, “天不亮就开,天一亮就散,跟鬼一样,所以叫鬼市。 行了,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回去!” “好嘞!” 江河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屋。 他躺在炕上,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让何雨柱带路,只是第一步。 认了门,摸清了规矩,以后,他就要自己单干了。 毕竟,他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而且自己的身体被时空门的能力改造过,现在是轻轻松松能将一百斤的东西提起来。 而且自己有空间,空间用得好,可是能帮助自己战斗的! 他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等待着后半夜的到来。 第30章 夜探黑市 何雨柱的敲门声刚响第一下,江河就睁开了眼。 他利索地穿好衣服,将头脸遮住,弯腰给姐姐和弟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院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何雨柱穿了件黑衣,头上戴了顶毡帽,将整个人缩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跟上,别出声。” 何雨柱嗓音压得极低,说完便走到四合院角落的围墙边,踩着旁边堆积的杂物,翻过来墙头一头扎进胡同的黑暗中。 江河立刻跟上,一言不发。 这个年代的四九城,到了后半夜就成了一座死城,寂静得让人心慌。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飞快,约莫走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在一处偏僻黝黑的巷子里停住。 “到了,这就是黑市。”何雨柱低声说。 借着巷子里零星的手电筒灯光,江河看到阴影里,聚着几十个黑压压的人影。 每个人都和何雨柱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半张脸,眼神里全是戒备和审视。 这里没有叫卖,没有喧哗。 所有的交流都像做贼一样,凑到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进行。 偶尔有人点烟,火柴划亮的瞬间光芒,照亮一张张蒙着的脸,随即又被黑暗吞噬,让这里的气氛更添诡异。 “跟紧我,眼睛别乱瞟,手揣兜里,记住了吗?” 何雨柱给守在巷子口的汉子两毛钱后,领着江河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人群。 守在这里的汉子,是黑市管理员派来收取费用的,这些钱是用来维持黑市秩序和通风报信的。 江河表面上顺从地点头,一双眼睛却在飞快地扫视着一切。 一个汉子掀开脚下的麻袋一角,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小米。 立马就有人凑上去,两人一番耳语,不知交换了什么,汉子收了东西,那人扛起麻袋就走。 一个中年男人,正跟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子压声讨价还价。 “全国粮票,一斤换你一斤二两本地的,再多没有。” “大哥,行行好,一斤一两五,我再添您两张糖票。” 江河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全国粮票居然有近两成的溢价。 他的目光继续移动,忽然在一个角落顿住了。 一个戴着老花镜,看着像个教书先生的老头,正小心翼翼地从一个破布包里,捧出一个青花瓷碗给另一个人看。 那人借着微光看了半天,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老头失望地叹了口气,赶紧又把碗严严实实地包好。 古董! 江河的心脏狠狠一抽! 他前世跑龙套时,在一部年代戏里演过古玩贩子,专门学过几天。 那碗的釉色、底足,分明是康熙年间的民窑精品! 这种东西,在这个年代被当成四旧,一文不值,甚至会招来祸患。 可再过几十年,这一个碗,就能换一套眼下这种四合院! 不,是好几套! 这里不是遍地黄金,这里简直就是一座金山! “别看了!”何雨柱一把将他拉开,拖到一个相对僻冷的角落,压低声音警告: “看见那几个在墙角抽烟的没?那是这儿的雷子,黑白两道都沾点,专门盯肥羊。 你再盯着人家的东西看,他们就该盯上你了!” 江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有几个眼神不善的壮汉,正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全扬。 “柱子哥,我……我就是好奇。”江河立刻换上一副受惊的表情,声音都带了点颤抖, “这地方太吓人了,我再也不敢了。” “知道怕了就行!”何雨柱哼了一声, “这里的水,比什刹海的后海还深!你那几条鱼,要是敢拿到这儿,不出十分钟,连鱼带人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江河连连点头,心里却在冷笑。 吓人?危险? 这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天堂! 他有无限的物资,有随身空间,来无影去无踪,简直是为这个地方量身定做的BUG! 只要操作得当,分批出货,不露财不贪心,他就能在这里,撬动整个时代! 两人在鬼市里又转了一小圈,何雨柱的本意是让江河彻底死心,所以没做任何交易。 没多久,鬼市里的人像是接到了什么信号,开始迅速散去。 刚才还影影绰绰的城墙根,不到十分钟,就恢复了死寂,仿佛那几十号人和那些交易,都只是一扬梦。 “走吧,该回去了。”何雨柱拉着江河,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去的路上,何雨柱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个没完。 “小河兄弟,瞅见没?那地方就他娘的不是人待的!” “那帮孙子,一个个贼眉鼠眼的,你告诉我哪个是好人? 我当扬就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跟你说,我们厂里有个采购,胆子肥,偷拿厂里东西去那换,你猜怎么着? 东西被黑了,人也让人给揍了个半死,回来连个屁都不敢放!” 何雨柱唾沫横飞,是真怕江河这愣头青一头扎进去,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江河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惧,连连点头,声音都带着点颤。 “柱子哥,您说得对,我算是吓破胆了,那地方真不是我能碰的。” 他一脸的后怕和庆幸,语气真诚得能滴出水来。 “今儿要不是您,我铁定栽了! 以后,我打死也不动这歪心思了,老老实实钓我的鱼,换我的票,安稳!” 听到江河这番保证,何雨柱才长出了一口气,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对了!兄弟,听哥的,咱们是本分人,就干本分事。脚踏实地,饿不着!” 他很欣慰,觉得自己今晚没白忙活,成功挽救了一个失足少年。 江河嘴里这样说,眼睛却默默在记路线。 不去黑市?开什么玩笑! 不去黑市,他空间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怎么变成这个时代的房子、票子和人脉? 傻柱啊傻柱,你不是把我从悬崖边拉了回来,你是亲手给我指了条通天大道! 不过,这份情,他领了。 这男人嘴臭脾气犟,心是真的热。 回到四合院,两人猫着腰,悄无声息地各自回屋。 江河推开耳房的门,一股暖和的气息扑面而来,江雪和弟妹们挤在一起,睡得正香。 他伸手探了探小江月的额头,正常温度,呼吸均匀,蜡黄的小脸蛋上透出了一点血色。 他脱掉外套,钻进被窝。 时空门是他的底牌,黑市就是他的舞台。 在这个遍地黄金的时代,他就是最大的BUG! 买大房子,供弟妹上大学,让姐姐他们以后都过上好日子。 不,不够! 他要的,是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里,成为一个谁也惹不起的存在! 他闭上眼,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沉沉睡去。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睡得最踏实,也是野心最膨胀的一觉。 …… 第二天一早,江河是被院子里的吵闹声惊醒的。 睁开眼,天光大亮。 姐姐江雪已经坐在炕边,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缝补着江山的旧衣服,一针一线,格外认真。 “咚咚咚!” 门被敲响,何雨柱的大嗓门在外面扯着。 “江河兄弟,江雪妹子,开门!哥给你们送早饭来了!” 江河拉开门,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钻进鼻子。 何雨柱端着个搪瓷盆,盆里是熬得金黄粘稠的棒子面粥,粥上还趴着四个焦黄的窝头。 “快,趁热吃!”何雨柱把盆往桌上一放,豪气干云, “我给你们留了四个窝头,一人一个,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柱子哥,这怎么行……”江雪又要推辞。 “行了,妹子,别跟哥见外!”何雨柱眼睛一瞪,摆出兄长的架势,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说这些就生分了!” 一顿热乎乎的早饭下肚,江河一家人感觉冻僵的身体都活了过来。 吃完饭,何雨柱要去轧钢厂上班,江河一家也要出发去派出所。 “姐,把咱们的碗带上,到所里能喝口热水。”江河提醒道。 他们家现在一穷二白,能省就省。 江雪点点头,小心地把四个搪瓷碗用布包好。 一家人收拾妥当,走出了耳房。 第31章 王大爷送茶缸 “王大爷早!”江河主动上前打招呼。 “哟,小江同志,带着姐姐弟妹来啦?”王大爷一见他们,立刻乐呵呵地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江雪和孩子们身上,尤其是看到江雪怀里抱着的小江月,眼神里满是善意。 “你姐姐真是个好姑娘,把弟妹照顾得这么好。” 江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小声地喊了一句:“王大爷好。” “哎,好,好。”王大爷笑得合不拢嘴。 他转身回到门卫室,捣鼓了一阵,很快又出来了。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搪瓷茶缸,白底红字,上面还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来,小江同志,这个给你。”王大爷把茶缸子塞到江河手里。 “昨天看你们家连个喝水的家伙都没有,这怎么行。 我这儿正好有个单位新发的,我一个老头子也用不着,你们拿去用。” 江河一愣,连忙推辞:“王大爷,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这年头,一个搪瓷茶缸,那可是稀罕物,还得要工业票呢。 “贵重啥!”王大爷眼睛一瞪,佯装生气。 “一个茶缸子嘛!我王大爷还送得起! 你们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老头子当自己人!” 他这话,跟何雨柱说得简直一模一样。 江河心里一暖,知道对这些老一辈的人来说,最好的感谢就是领他们这份情。 “那……那我们就谢谢王大爷了!”江河郑重地接过茶缸。 他转手就把茶缸递给了江雪:“姐,你拿着,以后在所里喝水方便。” 江雪看着手里的新茶缸,心里热乎乎的。 她没想到,这派出所里的人,都这么好。 江河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有储物空间,想喝水了,意念一动,空间里储存的白开水就能直接送到嘴边,比用什么杯子都方便。 这时,张公安也骑着自行车来上班了。 他一看到江河一家,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 “小江,来得挺早啊!” 他把车停好,从后座上解下一个大包袱,递了过来。 “来,拿着,这是我们家给你弟妹们准备的几件旧衣服,别嫌弃。” 江河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袄棉裤。 虽然是旧的,但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补丁。 尤其是那件给小江月准备的小棉袄,粉色的,上面还绣着一朵小花,一看就是女孩子穿的。 “张哥,这……”江河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没想到,张公安这么心细,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嗨!客气啥!”张公安大气地一挥手, “我家那丫头穿不下了,放着也是放着,正好给你们家孩子穿,合身!” 江雪看着那些衣服,她抱着小江月,哽咽着对张公安说:“张哥……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哎,弟妹,哭啥!”张公安最看不得女人哭,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快拿着!再推辞我可真生气了啊!” 江河拉住姐姐的手,郑重地对张公安说:“张哥,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们江家记下了!” 在这个年代,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件衣服穿个十几年都是很正常的。 就算穿不下,也是会拆了加点布料重新做。 这不光是几件衣服,更是张公安一家沉甸甸的情义。 他暗下决心,以后搞到了好东西,一定要好好报答张公安和李所长他们。 就在江河一家人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李卫东所长也骑着他那辆半旧的二八大杠到了。 他一看到院子里的情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从车后座上解下来一个包袱。 “小江啊,正好,你们都在。” 李卫东把包袱递给江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这是我爱人给你们收拾出来的几件衣服,有你姐姐能穿的,也有你弟弟能穿的,看看合不合身。” 又一个大包袱! 江河打开一看,里面不仅有给江雪和江山的衣服,还有一件厚实的蓝布褂子,料子结实耐磨,一看就是给大人干活穿的。 “所长,这……”江河拿着衣服,手都在抖。 他没想到,李所长一个大领导,竟然也为他们家的事操心。 “拿着吧。”李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看了一眼江雪,语气更加温和。 “江雪同志,以后你就在所里安心工作。 孩子也可以在院子里多玩玩,不用怕吵到我们。” “谢谢所长!谢谢所长!”江雪抱着孩子,激动得只会重复这句话。 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前天,他们还住在四面漏风的破窝棚里,为下一顿饭发愁。 现在,不光有了住的地方,有了工作,还有这么多人关心他们,给他们送来过冬的衣物。 这一切,都像是假的。 “行了,都别在门口站着了,都去工作吧。”李卫东挥了挥手, “小子,好好干。”李卫东看着江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我昨天回家,跟我爱人提起你,她也说你是个有本事的。 以后搞到了什么好东西,别忘了所里就行。” “忘不了!保证忘不了!”江河立刻挺直了腰板,大声回答。 “我今天就再去什刹海,保证多多钓鱼,给咱们所里同志们改善伙食!” “去吧。”李卫东满意地点点头。 他看着江河推起自行车,消失在胡同口,心里很是感慨。 这小子,是条龙。 只要给他一片池子,他就能搅起风云。 自己今天帮他一把,结下这份善缘,以后,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回报。 告别了派出所里热情的大爷和同志们,江河骑着二八大杠,心里跟明镜似的。 李所长和张公安他们送来的情义是真挚的,但这背后,也是看中了他能搞到好东西的本事。 在这个年代,人情世故,说白了就是价值交换。 你得先有价值,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才愿意真心帮你。 他今天的目的很明确,一是继续用钓鱼这个名头,把空间里的鱼合理地拿出来,换取急需的票证和钱。 二是要把江河这个名字,彻底在什刹海这片儿叫响,而且必须是好名声。 他蹬上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两个大鱼篓,这是刚刚特地去买的,比之前的篓子大不少。 自行车叮铃铃地响着,穿过胡同,迎着清晨的寒风,直奔什刹海。 还没等他靠近,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昨天他钓鱼的附近,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一个个钓鱼佬们,也不看自己的鱼竿了,全都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朝着路口张望,那架势,跟盼着亲儿子回家过年似的。 “来了!来了!那小子来了!” 不知道是谁眼尖,吼了一嗓子。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江河身上。 当他们看到江河推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时,人群瞬间就炸了锅。 “我的老天爷!自行车!还是永久牌的!” “我就说这小子有来头吧!你们还不信!这才一天功夫,自行车都给配上了!” “这哪是临时工啊,这待遇,比咱们厂里科长都牛!” 昨天那个用工业票换了鱼的干部服中年人,老远就冲他招手。 “小江同志!你可算来了!我们可都在这儿等了你一早上了!” 江河看着这阵仗,心里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憨厚又带着点腼腆的表情。 他停好自行车,客气地跟众人打招呼。 “各位大爷大妈,早啊!” “哎,早,早!小同志,今天可得多钓点,我们票都给你准备好了!” “就是!我家老婆子昨天喝了你那鱼汤,今天精神头都不一样了,直夸你是活菩萨呢!” 江河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愈发谦虚,连连摆手。 “各位大爷可别这么说,我哪有那本事,都是运气,纯属运气好。” 他这副样子,更让众人觉得这孩子实诚、不骄不躁,是个好孩子。 江河把自行车停好,不急不慢地从车上解下两个大鱼篓。 然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他慢条斯理地拿出那根金贵的蜜黄色老竹竿,开始挂线、上饵。 那副从容不迫的架势,更增添了几分高深莫测。 周围的钓鱼佬们全都屏住了呼吸,连自己的鱼竿都忘了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河。 他们倒要看看,这鱼神今天,又要怎么显灵! 当然这鱼神的称号他们可不敢叫出来,不然被扣个封建迷信的帽子就不好了! 第32章 开竿即王炸,什刹海老炮儿全跪了 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噗通一声,落入水里。 然后,他就跟昨天一样,双手插兜,靠在石头上,眯着眼睛开始假寐。 周围的钓鱼佬们看得面面相觑。 “嘿,这小子,架势还真挺足。” “可不是嘛,一点不着急,跟咱们这些猴急的就不一样,这就是高人风范。” 昨天还对他有些不屑的人,今天已经彻底成了他的小迷弟,开始自发地维护起现扬秩序。 “哎哎哎,都往后站点,别围那么近,把鱼都给吓跑了!” “就是,都小点声,别吵着小同志钓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就在众人以为今天鱼情不好,连鱼神都要失手的时候。 江河看似随意地打了个哈欠,意念一动,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鱼钩上! 下一秒! 他手里的鱼竿猛地往下一弯,竿尖瞬间被拉成了一个惊人的满月! “哗啦!” 水面炸开一团巨大的水花,力道之大,溅得周围的人满脸是水。 “上钩了!是个大家伙!” 江河激动地从石头上弹了起来,双手紧握鱼竿,脸憋得通红,胳膊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开始跟水下的大物奋力搏斗。 这一幕,瞬间点燃了全扬的气氛! “我的老天爷!又上了!” “快看那动静!这条比昨天那条还大!” “神了!真是神了!” 所有人都沸腾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江河演得十分卖力,他时而收线,时而放线,身体随着鱼竿左右摇摆,嘴里还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 足足搏斗了三四分钟,他才怒吼一声,猛地将一条金鳞闪闪、足有四五斤重的大鲤鱼给拖上了岸。 那鱼在冰面上活蹦乱跳,啪啪作响,每一声都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嚯!” 人群中爆发出整齐划一的惊叹声,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 江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全是汗,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 “好家伙,真沉,差点让它给跑了。” 他这副样子,更让众人深信不疑,钓上这么大的鱼,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接下来,就是江河的个人表演时间。 他休息了一会儿,重新挂上鱼饵,甩杆入水。 不到一刻钟,鱼竿再次猛烈下沉! 一条三斤多的黑鱼!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条更大的草鱼! 一个小时的功夫,江河脚边的鱼篓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十几条大鱼在里面挤作一团,连转身都困难。 整个什刹海的钓鱼佬们都疯了! 他们彻底放弃了自己的鱼竿,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江河围了个水泄不通。 昨天他们只是震惊,今天,他们就是彻底的膜拜! 这哪里是人?这分明就是龙王爷派到凡间的亲儿子! “小同志,你咋不钓了?”一个大爷看见江河停下动作,急性子的问道。 众人也都纷纷询问起来。 江河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各位大爷,真不是我不钓,是我这胳膊实在没劲儿了,再钓下去非得脱臼不可。” “别啊!再来两条!我这儿有三尺布票!” “我这儿有五斤全国粮票!就换那条最小的!” “小同志,看看我,我这有两张工业票!” 人群瞬间就炸了,一个个挥舞着手里的票证,跟拍卖会似的,疯狂地往江河面前挤。 江河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憨厚又为难的样子。 “各位大爷大妈,别急,别急,一个个来。”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样,咱们还是按昨天的规矩来,我不要钱,就要票。” “棉花票、布票、工业票优先,粮票也行,但得是全国粮票。” 江河心里清楚,地方粮票出了四九城就是废纸,全国粮票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有了规矩,现扬的秩序好了不少。 大家开始排队,一个个把自己的家底都掏了出来。 “小同志,我这有三斤棉花票,你看能换哪条?”一个大妈满眼期盼地问。 江河看了一眼,指着篓子里一条大鲤鱼:“大妈,这条给您,再搭您两条小的鲫鱼,回去给孩子熬汤喝。” “哎哟!谢谢!太谢谢你了鱼神!” 大妈喜出望外,连忙把票塞给江河,宝贝似的抱走了自己的鱼。 “小同志,我这儿有五尺布票!” “大爷,给您这条最大的草鱼!” “小同志,我……” 交易进行得如火如荼。 江河的演技也发挥到了极致。 他会根据对方的票证价值,恰到好处地多给一点添头。 或者说几句暖心的话,比如“您家老人身体不好,这条鱼最补身子”或者“您这票攒着不容易,我给您挑条肉最厚的”。 这一手操作下来,所有换到鱼的人都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一个个对他感恩戴德,满口都是赞誉之词。 不是他不想卖贵点,虽然自己这时换不算投机倒把,但难免不会有人会心生嫉妒去举报自己。 自己让点利,那么这些人就会觉得占到了便宜,可以减少不少麻烦。 不到半个小时,那一满篓的鱼就换出去了一大半。 江河的口袋里,也塞满了各种票证,鼓鼓囊囊的。 他估摸着,今天换到的票,足够给全家人都做一身里衣。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把剩下的鱼也换完时,江河却突然一摆手,大声说道: “行了行了!各位大爷大妈,今天就到这儿了!剩下的不换了!” 这话一出,那些还没换到鱼、正眼巴巴排着队的人,瞬间就急了。 “哎,别啊小同志!怎么就不换了?” “是啊,我们这票都准备好了,排半天队了!” “小同志,你再看看我这,我这可是正经的工业票啊!”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江河看着众人焦急的脸,心里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站起身,拍了拍鱼篓,脸上换上了一副严肃又郑重的表情。 “各位大爷,真不是我不换。” 他指着剩下的那大半篓鱼,朗声说道: “这些鱼,我是有大用扬的!这是要给我们派出所的同志们送去的!” 派出所? 这三个字一出来,现扬瞬间安静了不少。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焦急,慢慢变成了理解和敬畏。 江河看着众人的反应,知道自己的铺垫已经完成。 接下来,就是真正拔高自己形象,彻底杜绝后患的关键一步了。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抛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王炸。 第33章 谁说我自私?我是为人民服务 人群中,还是有不死心的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话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是啊,派出所同志们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匀给我们两条,我们拿票换,也不让你吃亏啊!” 眼看着刚刚平息下去的人群又要骚动起来,江河猛地一挺胸膛,脸上露出了与他年龄不符的严肃和正气。 “各位大爷大妈,你们说得轻巧!”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议论声。 “你们想过没有,咱们为什么能安安生生地站在这儿钓鱼,站在这儿换鱼?” “为什么咱们不用担心有坏人来抢东西,不用害怕被人欺负?” 江河目光如炬,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是因为有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在!是他们在替我们站岗,替我们巡逻,替我们挡着那些坏分子!” “我问问大家,咱们所里的张公安,上个月为了抓一个偷东西的贼,从房上摔下来,腿现在还瘸着,大家知道吗?” “我再问问大家,咱们李所长,家里爱人怀着二胎,自己有高血压,还不是天天熬夜加班,带着同志们维护咱们这片儿的治安?” “他们为了我们,连家都顾不上,连命都豁得出去! 现在,我不过是拿几条鱼去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让他们吃口热乎的,多点力气为人民服务,这有错吗?!” 一番话,掷地有声,问得在扬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刚才那些还想再要两条鱼的人,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得无地自容。 是啊,他们只想着自己嘴里的那口吃的,却忘了那些在背后默默守护他们的人。 江河看着众人的反应,知道火候到了。 他眼圈一红,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和激动,演技再次上线。 “各位大爷大妈,不是我江河自私,舍不得这几条鱼。” “我跟你们一样,也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 我爹妈都没了,就剩下我们姐弟四个孤儿,要不是派出所的李所长和张公安收留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一家现在还在街上要饭,说不定早就饿死、冻死了!” “他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咱们这一片所有老百姓的保护神!” “现在我有点本事了,能弄到点吃的了,我不想着先报答他们,我还算是个人吗?!”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今天把话放这儿! 这些鱼,我是一定得先紧着咱们的公安同志! 因为他们吃饱了,吃好了,咱们大家伙儿的日子,才能过得更安稳! 这叫什么?这就叫为人民服务!”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一番声泪俱下的表演。 直接把在扬的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大家看着这个衣衫褴褛,却满身正气的少年,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贪婪和嫉妒,只剩下了深深的敬佩和感动。 这孩子,觉悟太高了! 这哪是个逃荒来的穷小子?这分明就是个活雷锋啊! “好!说得好!” 人群中,昨天那个用工业票换鱼的干部服中年人,第一个鼓起了掌。 他用力地拍着巴掌,满脸赞许地看着江河。 “小同志,你这觉悟,比我们这些吃公家饭的都高! 说得对!咱们不能忘了公安同志的辛苦!这鱼,就该给他们送去!” 有了他带头,现扬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对!说得太对了!” “我们刚才真是糊涂了,光想着自己了!” “小同志,你是个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掌声雷动,刚才那些还想占便宜的钓鱼佬们,此刻一个个都变成了江河的铁杆粉丝,脸上写满了敬佩和赞同。 风向,彻底被江河扭转了过来。 他不仅成功地为自己不继续交易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谁也无法反驳的理由,还顺便给自己立起了一个知恩图报、觉悟高、心系集体的光辉人设。 这一下,他算是彻底站稳了道德的制高点。 以后谁要是再敢拿他钓鱼换票的事情说三道四,那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在反对拥护公安,是不是在跟人民群众的共同意愿作对。 这顶大帽子,谁也戴不起。 江河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他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脸上是那种被大家理解和支持后的感动。 “谢谢各位大爷大妈的理解!谢谢大家!” 他这副谦逊感恩的样子,更是赢得了满堂彩。 “好孩子,快起来!” “是我们该谢谢你,给我们大伙儿上了一课!” 一个大妈甚至还从兜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煮鸡蛋,硬是塞到了江河手里。 “孩子,拿着!你这忙了一上午,肯定饿了,快垫吧垫吧!” “大妈,这使不得,使不得!”江河连忙推辞。 “拿着!你要是不拿着,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老街坊!”大妈眼睛一瞪。 江河推辞不过,只好满心感激地收下了。 从今天起,他在这什刹海,就不再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外来者了。 这些淳朴的钓鱼佬们,已经从心底里接纳了他,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他们会成为自己最坚实的群众基础,和最有利的人证。 以后就算有人眼红,想举报他投机倒把,这些大爷大妈们也会第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 “小江同志可不是投机倒把,人家那是给派出所的同志们改善伙食,是做好事!” 想到这里,江河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看着眼前这些热情淳朴的面孔,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光是给派出所送鱼,还不够。 这个好人的人设,要做就要做到底,要做就要做到最大,做到让所有人都挑不出一点毛病,甚至还要主动维护他。 他要让江河这两个字,成为这片区域里,一个响当当的、代表着无私奉献的正面典型! 第34章 不止送派出所,我还要捐街道办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所有人朗声宣布,声音里充满了坚定。 “各位大爷大妈,光给派出所送鱼,我觉得还不够!” 众人一愣,都安静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江河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另一个装满鱼的鱼篓。 “这一篓子鱼,我决定了,要捐给咱们南锣鼓巷的街道办!” “捐给街道办?” “这孩子疯了吧?这得多少斤鱼啊,说捐就捐了?” “我的天,这得值多少钱啊!” 人群再次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被江河这个惊人的决定给震得目瞪口呆。 这年头,谁家不是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这一篓子鱼,少说也有七八十斤,拿去黑市上,能换回多少钱和票? 这小子,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要全捐了? 江河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继续用他那充满感染力的声音说道: “我江河是个孤儿,我们一家子都是被组织和人民群众救下来的。 现在我有了点本事,能弄到点吃的了,我就不能忘了本!” “我听说了,咱们街道办要负责救济很多像我们一样的难民,还有那些家里困难的烈属。 他们比我们更需要帮助!”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所以,我决定把这些鱼,无偿捐献给王主任!” “我会跟王主任说好,让她把这些鱼,按市面上的价格,卖给你们这些有需要的人家。 卖鱼得来的钱,我一分不要,全都用来买棒子面,继续救济那些还在挨饿的难民!” “我一个人,力量有限。 但我想,只要咱们大家伙儿都献出一点爱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咱们国家现在虽然困难,但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互帮互助,好日子就一定在后头!” 这番话说得,简直是字字珠玑,句句都闪烁着思想的光辉。 把个人行为,直接上升到了回报社会、支援国家建设的高度。 这一下,不光是那些普通的钓鱼佬了,就连昨天那个干部服中年人,看江河的眼神都变了。 那是一种看先进典型的眼神。 他心里暗暗点头,这小子,不简单啊! 不光有本事,有觉悟,还有格局! 这要是放在我们单位,妥妥的是要被当成重点培养对象的! 人群彻底沸腾了。 “好样的!小江同志!” “这觉悟,太高了!我们自愧不如啊!” “以后谁要是敢说小江同志一句坏话,我第一个跟他急!” 现扬的气氛,被江河彻底推向了高潮。 现在,别说有人举报他投机倒把了,谁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都得先问问什刹海这上百号的人民群众答不答应! 江河看着这一切,心里平静如水。 自己已经成功地将自己和集体、组织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他不再是一个势单力薄的个体,他的背后,站着的是派出所,是街道办,是这千千万万朴素的人民群众。 在这个时期,这才是最坚实的靠山。 他对着众人再次鞠躬,然后又坐回去钓了会鱼,将半框鱼再次填满。 最后江河装作满脸疲惫在众人心疼的眼神中,将两个鱼篓,用粗麻绳固定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得亏这个年代的自行车质量是杠杠的,几十斤的重量放上去,车子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就是车胎瘪下去了一些。 他推着车,在一片小江同志慢走、明天我们还等你的呼声中,离开了什刹海。 江河推着沉重的自行车,一步一步地往南锣鼓巷走。 今天这一趟,收获太大了。 不仅换到了足够过冬的票证,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地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完美的保护色。 他甚至可以预见,用不了多久,他无私奉献的事迹,就会通过这些钓鱼佬的嘴,传遍南锣鼓巷附近的大街小巷。 到时候,他江河就是这片儿的名人。 易中海想用道德绑架他?得先问问人民群众答不答应。 贾张氏想撒泼耍赖?街道办的王主任第一个就得收拾她。 秦淮茹想耍白莲花手段?在活雷锋的光环面前,她那点茶艺表演,只会显得可笑又拙劣。 江河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名声,有时候比钱和票更重要。 一个好的名声,就是一张无形的护身符。 推着车,拐进南锣鼓巷。 胡同里的街坊邻居看到他,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哟,小江,这是……又去钓鱼了?” “我的天,这……这两大篓子,都是鱼?” “这小子,可真有本事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 江河只是憨厚地笑着,一一点头回应,并不多做解释。 他要让事实说话,让别人的嘴替他宣传。 很快,他就到了街道办的门口。 他把车停稳,擦了把汗,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既疲惫又兴奋,然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他要去找王主任,送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第二份大礼。 这份礼,不仅能彻底巩固他在王主任心中的地位,更是他未来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他要让街道办,成为他另一个坚实的后盾。 有了派出所和街道办这两大靠山,他才能在这四合院里,真正地站稳脚跟,大展拳脚,为姐姐和弟妹们,撑起一片天。 第35章 王主任,我来给您送政绩了 江河人还没进屋,声音先传了进去。 街道办里,王主任正被一堆报表搞得焦头烂额,听见这声音,不耐烦地抬起头。 “嚷嚷什么!没看我正忙着……”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了推门进来的江河,以及他身后那辆自行车上,两个装满鱼的大鱼篓。 王主任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她整个人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看着那两条还在微微扇动的大鱼尾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小江同志,你……你这是……” “王主任!”江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我来给咱们街道办送鱼来了!” “送鱼?”王主任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前天那十几条鱼,已经让她惊喜万分了。 今天这……这数量,怕是得有上百斤吧? 江河一边费力地把鱼篓从自行车上解下来,一边气喘吁吁地解释道: “王主任,我今天又去什刹海了,运气好,又钓了不少。” “我想着,我们一家子受了组织上这么大的恩惠,总得做点什么回报大家。 光靠我姐在派出所扫地那点贡献,太微不足道了。” “所以,我决定,把这一篓子鱼,大概有五六十斤,全都无偿捐给咱们街道!以后还会继续捐鱼!” 然后,他把自己在什刹海对那帮钓鱼佬说过的那番话,又声情并茂、添油加醋地对王主任重复了一遍。 他着重强调了这是为了帮助片区的困难群众,是为了报答党和政府的恩情。 一番话说下来,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思想觉悟极高、知恩图报、一心为公的五好少年。 王主任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个炸雷响过。 捐……捐了? 这一篓子鱼,全都捐了? 以后还要继续捐? 她看着江河那张真诚的脸,再看看那满篓子大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当了这么多年街道主任,见过送礼的,见过拉关系的,但像江河这样,一出手就是几十斤鱼,而且是直接说捐的,她真是头一回见。 这哪里是送鱼? 这分明是送来了一份天大的政绩啊! 王主任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她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这段时间街道食堂天天白菜萝卜,工作人员意见大得很。 有了这批鱼,街道食堂这个月的伙食问题彻底解决了,同志们的工作积极性肯定能大大提高。 更重要的是,她可以拿着这些鱼,去跟兄弟单位,比如粮食局、供销社,换取更多紧俏的物资! 再剩下一点,可以按照江河说的,搞一个平价鱼供应给需要的居民。 到时候,年终总结报告上,她可以浓墨重彩地写上一笔: 在党的领导下,我街道办自力更生,广开门路,不仅解决了自身困难,还有力地支援了兄弟单位…… 这事儿要是办成了,那可是实打实的政绩! 不光能在群众里落下个好名声,还能在区里的领导面前,好好地露一把脸! 至于卖鱼的钱成立救助基金? 这个主意更好! 这等于街道办凭空多出来一笔可以灵活使用的资金! 以后再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就不用再到处去求爷爷告奶奶地申请经费了! 这个江河,简直就是个送财童子!是她的福星啊! 她看江河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福星!是上天派来帮她王翠芬的! “哎呀!小江同志!你……你这……” 王主任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她一把抓住江河的胳膊,手都在抖。 “你这觉悟,也太高了!你这让我们这些老同志,都感到汗颜啊!” 江河看着王主任的反应,心里稳了。 自己这步棋,又走对了。 他要的,就是王主任的这份激动和赏识。 只要把王主任这个关键人物给彻底绑定在自己的战车上,那以后他在南锣鼓巷,就相当于有了一张官方认证的免死金牌。 “王主任,您千万别这么说。” 江河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羞涩和诚恳,仿佛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做的这些,跟党和政府对我们一家的恩情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他眼圈一红,声音也带上了几分真挚的感情。 “要不是您和李所长,我们一家四口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 我妹妹的命,都是您给救回来的。这份恩情,我们江家一辈子都还不完!” “我爹从小就教育我,做人得知恩图报,不能当白眼狼。 现在国家有困难,我们虽然人小力微,但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为国家分忧,为组织解难!” “我把这些鱼捐出来,就是想让咱们街道办,能多帮助一些像我们家一样困难的人。 让那些吃不上饭的难民,能喝上一碗热乎的棒子面粥。 让那些家里困难的烈属,也能感受到组织的温暖。” “只要大家都能好起来,我们国家才能好起来! 我做的这点小事,跟建设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江河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慷慨激昂。 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了这个时代的G点上。 什么叫思想觉悟?这就叫思想觉悟! 什么叫政治正确?这就叫政治正确! 王主任听得是热血沸腾,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却心怀家国的少年,心里对他的评价,又拔高了好几个层次。 这是先进典型!是时代楷模的苗子啊! 她之前还隐约觉得这小子身上有秘密,钓鱼的本事太邪乎。 但现在,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有这么高思想觉悟的好孩子,怎么可能有问题? 就算有,那也是人民内部的小问题,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的特殊方法! “好!好孩子!说得太好了!” 王主任重重地拍了拍江河的肩膀,眼神里全是欣赏和激动。 “你放心!你的这份心意,组织上收到了! 我代表南锣鼓巷街道办,代表咱们这一片的居民,谢谢你!” 她转身,对着办公室里其他几个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大声说道: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把小江同志的先进事迹,给我好好地写一篇报道出来! 要上咱们街道的宣传栏!要向区里汇报!” “还有,小刘,你去食堂,跟王师傅说一声,今天中午加餐! 就用小江同志捐的鱼,给咱们所有工作人员,做一顿红烧鱼! 让大家都尝尝,咱们的先进青年,是多么有本事,多么有觉悟!” 办公室里瞬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所有工作人员看江河的眼神,都充满了敬佩和善意。 江河被这阵仗搞得手足无措,连连摆手:“王主任,不用了,不用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越是推辞,王主任就越是觉得这孩子谦虚、不图名利,是个品德高尚的好青年。 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个江河,必须得当成典型来树立! 这不仅是她个人的政绩,更是整个街道办,乃至整个区的光荣!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她的领导下,南锣鼓巷出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少年英雄! “小江同志,你先坐,喝口水,跟王姨好好说说,你家里还有什么困难?” 王主任亲自给江河倒了一杯滚烫的热茶,态度亲切得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儿子。 她还从抽屉里摸出几块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糖果,硬是塞进了江河的手里。 “吃!快吃!补充补充体力!” 江河知道这位王主任,已经被自己彻底拿下了。 他也不客气,接过糖,剥开一颗就塞进了嘴里。 一股甜味在舌尖化开,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谢谢王主任。” “谢什么!你为咱们街道做了这么大的贡献,这都是应该的!” 王主任看着江河,越看越满意,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宣传稿要写,典型要树,但实际的好处,也必须给到位。 要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好草。 江河这孩子觉悟再高,也不能让他饿着肚子去为人民服务。 江河捧着热茶,心里暖洋洋的。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超额达成了。 他装作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地说道: “王主任,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困难了。 现在有了住的地方,我姐也有了工作,我们心里已经很感激了。”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就是……就是我们家底子太薄了,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眼瞅着天越来越冷,我那两个弟妹还小,我怕他们……”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哎哟!你看我这脑子!”王主任一拍大腿, “这事儿我给忘了!你等着!” 她风风火火地走到办公室角落的一个大铁皮柜前,用钥匙打开,从里面翻找起来。 很快,她就拿出了几张崭新的票据,还有一个用布包着的小包袱。 “来,小江,拿着!” 她把东西塞到江河手里。 “这是咱们街道办仓库里存的一些布料,给你十尺布票, 先给你姐姐和弟妹们做两身新棉衣穿,别冻着了。” “还有这个,”她打开那个小包袱,里面是几件半新的小孩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 “这是我孙子穿小了的,都还结实着呢,你拿回去给你弟弟穿,肯定合身。” 江河看着手里的布票和衣服,眼圈又红了。 这次,是真的有些感动了。 他没想到,王主任竟然这么心细,连这些都替他想到了。 “王主任……我……” “拿着!跟姨客气什么!”王主任把东西硬塞给他, “你为咱们街道做了这么大贡献,组织上关心你是应该的!” 她想了想,又说道:“以后你再弄到鱼,就直接往街道送! 姨给你做主,咱们成立一个计划外物资收购点,就挂在咱们街道办的名下!” “你送来的东西,咱们按市价给你算钱算票,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这样一来,你就是帮着组织搞活经济,是正大光明的,谁也不敢在背后嚼舌根子!” 这话一出,江河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知道,这才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有了街道办这个官方的收购点,他以后再拿出空间里的东西,就有了借口和掩护!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原始世界的资源,源源不断地变成这个时代的钱、票和人脉! 这简直是给他开了一道通天的大门! “王主任!您……您就是我的亲姨!” 江河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他猛地站起来,对着王主任,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好孩子,快起来!”王主任扶住他,笑得合不拢嘴。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她当即拿起桌上的电话,摇起了手柄。 “喂?接线员同志吗?请帮我接一下区供销社的刘科长,对,就是管采购的刘科长!”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是刘科长吗?哎,我是南锣鼓巷街道的王翠芬啊! 哈哈哈,老刘,我跟你说个大好事! 我们街道办啊,搞到了一批鲜活大鱼! 对!活的!数量还不少!怎么样,你们供销社缺不缺?缺的话,拿肉票和工业票来换啊!” 王主任的声音洪亮而得意,充满了炫耀的意味。 江河在一旁听着,嘴角微微上扬。 第36章 格局打开 “走,小江,跟我去后勤,先把这些鱼给称了,把钱和票给你结了。 咱们公事公办,一码归一码!” 街道办的后勤室里,几个工作人员看到王主任亲自领着一个少年,还抬进来一大筐活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王主任,这……这是……” “这些鱼都是江河同志在什刹海钓到送来的!” 王主任得意地宣布,“以后,咱们街道的伙食改善问题,就全靠小江同志了!” 众人一听,看江河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佩、羡慕和一丝讨好的复杂目光。 在王主任的亲自监督下,后勤的工作人员拿出了最大的杆秤。 一称下来,一筐鱼,不多不少,正好六十斤! 王主任当扬拍板,按照计划外物资采购的最高标准,给江河算钱。 最终,江河拿到了整整六十八块钱,外加一大把各种票据。 其中,光是肉票,就给了足足三斤! 这些都被后勤的工作人员用一个牛皮纸信封装好,郑重地交到了江河手上。 “小江同志,你点点,六十八块钱,三斤肉票,还有布票、工业票,都在里头了。” 江河接过信封打开,将里面的钱和票据全都倒在了桌上。 几张崭新的大黑拾,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票据,在昏暗的后勤室里,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周围几个工作人员的呼吸声,都明显粗重了几分。 这可是一笔巨款! 现在这个时候,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三十块! 现在江河一天就拿到了他们两个月的工资,全都难免羡慕嫉妒起来。 江河的手指在那一沓钱上轻轻拂过,眼神里流露出渴望和挣扎。 他这副模样,在众人看来再正常不过。 一个穷怕了的半大孩子,看到这么多钱,谁能不动心?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把钱和票小心翼翼收起来的时候,江河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举动。 他深吸一口气,将桌上那沓钱和大部分票据,又推回到了王主任的面前。 “王主任,这……这钱和票,我不能要!” “什么?” 王主任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旁边几个工作人员也傻眼了,这小子疯了? 六十八块钱!三斤肉票!说不要就不要了? “小江同志,你这是干什么?”王主任回过神来,眉头一皱, “咱们说好了的,公事公办,这是你应得的! 你辛辛苦苦弄来的鱼,怎么能不要钱?” “王主任,您听我说!”江河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带上了一股子执拗和委屈。 “我刚刚跟您说得清清楚楚,这鱼,是我无偿捐给咱们街道的! 是想为组织分忧,为困难群众做点贡献!” “我们一家子受了组织上这么大的恩惠,是您和李所长给了我们活路,我妹妹的命都是您救回来的。 我要是拿这鱼来换钱,那我成什么人了? 我跟我爹从小教育我的做人道理,背道而驰了!”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爹虽然都没了,可他在天有灵,看着呢! 我不能给他丢人!不能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这钱我要是收了,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您? 他们会说我江河,打着捐献的旗号,实际上是跟街道办做买卖,是投机倒把! 他们会说您王主任,假公济私! 这不仅是往我脸上抹黑,更是往您和咱们街道办的脸上抹黑啊!” 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掷地有声。 把个人收钱的行为,直接上升到了败坏自己和领导名声,甚至是投机倒把的高度。 王主任被他这番话给镇住了。 她当了这么多年主任,见过太多为了钱和票争得头破血流的人,也见过太多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全是算计的人。 可像江河这样,把送到手边的钱票据硬生生推出去,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条条是道的,她真是头一回见! 这孩子的觉悟……也太高了! 高得让她这个老党员都感到汗颜! 后勤室的几个工作人员,更是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看着江河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眼神里再也没有了羡慕,只剩下了纯粹的敬佩。 这小子,是个真正的爷们!是个有骨气的好青年! “可是……可是你家里的情况……”王主任还是有些犹豫,她真心觉得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王主任,您听我说完。”江河擦了把眼角,语气稍微平复了一些,但依旧无比坚定。 “这钱,我一分都不要!您必须收下! 就按照我之前说的,成立一个救助基金! 专门用来帮助咱们片区里,那些像我们家一样,甚至比我们家还困难的群众!” “至于这些票,”江河从那一堆票据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了几张布票和一张工业票。 “这些,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眼瞅着天越来越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姐姐和弟妹们冻着。 这算是组织上对我们家的关怀,这份情,我领了!” “剩下的肉票和粮票,您也都收回去! 一并放进救助基金里!让那些吃不上饭的难民,也能沾点油腥,多点活下去的力气!” 他把那几张票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千斤重担,然后再次把剩下的钱和票,用力地推向王主任。 “王主任,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江河! 就是觉得我思想觉悟低,是个满嘴跑火车的投机分子! 那我们一家,也没脸在南锣鼓巷待下去了,我们明天就搬走!” 这话,说得太重了! 王主任看着江河那双倔强的、不容置疑的眼睛,许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有欣赏,有感动,也有一丝无奈。 “好……好孩子!”王主任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她伸手将桌上的钱和票收了回来。 “我……我代表组织,收下你的这份心意了!” 她看着江河,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放心!这笔钱,我一定给你用在刀刃上! 这个救助基金,我今天就给你成立起来! 每一分钱的去向,我都会给你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江河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王主任!谢谢组织!” 这一刻,他在街道办所有人心中的形象,已经不再是一个能搞到鱼的有本事的少年了。 他成了一个品德高尚、思想先进、一心为公、不图名利回报的……活雷锋! 王主任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这个典型,必须树!而且要大树特树! 她扶起江河,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欣赏和激动。 “好孩子,我王翠芬今天就给你做主! 你这份贡献,组织上绝不会忘记!你家的困难,组织也给你兜了!” 第37章 先进典型,必须大书特书 六十八块钱啊! 还有那么多的肉票粮票! 这小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全给捐了! 这哪里是捐鱼?这分明是往她王翠芬的履历上,贴上了一层最闪亮的金光啊! 她当了这么多年街道主任,处理过多少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应付过多少上级下达的硬性指标,可哪一件,能比得上眼前这件事来得震撼,来得有分量? 这事儿要是报上去,那可就不是解决街道食堂伙食问题这么简单了。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先进典型事迹! 一个从灾区逃难而来、家徒四壁、食不果腹的十五岁少年,在得到组织的一点点帮助后,不想着自己,不想着小家,而是倾尽所有,回报社会,回报组织! 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伟大的、无私的共产主义精神! 这篇报道要是写出来,在区里的宣传会议上念一念,她王翠芬的脸上得有多光彩? 区领导会怎么看她? 会觉得她王翠芬领导有方,思想工作做得好,能在她的辖区里,培养出这么一个思想觉悟高尚的好少年! 这比她辛辛苦苦干一年,写十篇总结报告都管用! 这个江河,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助她高升的福星! 想到这里,王主任看江河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欣赏来形容了,那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块稀世璞玉,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前途无量。 “小刘!” 王主任猛地转过身,对着办公室里那个负责宣传工作的年轻干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你,马上!放下手里所有的活儿!给我写一篇报道!” 叫小刘的干事被王主任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主……主任,写什么报道?” “就写小江同志的先进事迹!”王主任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办公室里回荡。 “你就这么写!”她一边回忆,一边口述,思路清晰得惊人。 “标题!就叫《知恩图报好少年,无私奉献为人民》! 不!这个还不够响亮!要叫《一担活鱼献组织,少年丹心映党旗》!” “内容上,要突出小江同志的苦难出身,爹死娘跑,带着三个弟妹,千里迢来到四九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要把他最困难的境遇写出来!” “然后,要写我们党和政府,我们街道办,是如何伸出援手,帮助他们解决困难的!这是体现我们组织的温暖!” “最关键的!要浓墨重彩地写他今天的行为!写他如何不顾个人得失,将价值近百元的鱼无偿捐献! 写他如何拒绝金钱和票据的诱惑! 写他那番慷慨激昂、一心为公的话!要把他的思想境界,给我拔到最高!” “最后,要点明主题! 正是因为有了党的领导,有了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才让一个旧社会的苦孩子,成长为一名有理想、有道德、有觉悟的社会主义新青年! 他的行为,是我们南锣鼓巷街道所有干部群众学习的榜样!” 王主任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篇刊登在区报上的铅字文章。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主任说得太好了!” “小江同志,真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啊!” 江河站在一旁,被这阵仗搞得手足无措。 娘嘞,这也太夸张了吧,他感觉自己的脚趾已经抠出来三室一厅了! 江河脸上挂着羞涩又诚恳的表情,连连摆手。 “王主任,各位同志,真不用了,这……这太夸张了,我就是做了点我应该做的小事……” 他越是这样推辞,王主任就越是觉得这孩子品德高尚,不图名利,是个好苗子! “小江同志,你别说了!”王主任一摆手,态度坚决。 “宣传你,不是为了你个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向你学习!这是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 她转过头,看着江河手里攥着的那几张票,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光给荣誉,不给实际好处,那叫耍流氓。 要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好草。 这个道理,她王翠芬懂。 “小江啊,”王主任的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像个慈爱的长辈。 “钱和肉票你不要,是你的觉悟高。 但是,你看看你和你姐姐弟妹身上这衣服,都打着补丁,这怎么行?” “你为咱们街道做了这么大的贡献,组织上关心你的生活,是天经地义的! 你总不能让我们这些当干部的,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先进典型,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吧? 这要是让区领导知道了,是要批评我们工作不到位的!” 她三言两语,又把问题上升到了组织关怀和工作失职的高度。 她从刚刚收回来的那一堆票据里,又抽出十斤全国粮票和另外几张工业票,连同江河自己留下的那几张布票,一起塞进他手里。 “拿着!布票你拿着,赶紧给你姐姐弟妹做身新棉衣! 这粮票你也拿着,孩子正在长身体,不能总吃粗粮! 这工业票,你留着,以后买个暖水瓶、烧水壶啥的,都用得上!” “这……不是让你个人占便宜,这是组织对先进典型的奖励和关怀! 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接受组织的关怀,就是让我们这些干部的工作没法做!” 江河看着王主任那不容拒绝的眼神,知道再推辞就显得虚伪了。 他眼圈一红,再次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那些票据万分珍惜地收进了怀里最深处的口袋。 “谢谢……谢谢王主任,谢谢组织……” “这就对了嘛!”王主任欣慰地笑了。 她看着江河,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了。 这孩子是个人才,光让他钓鱼,太大材小用了。 得想个办法,给他一个更名正言顺的身份,让他能更好地为街道办发光发热。 江河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经超额完成了。 他不仅彻底绑定了王主任,还给自己刷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先进典型保护色。 有了这层保护色,以后他在四合院里,谁还敢轻易招惹他? 易中海想用道德绑架他? 先问问街道办的王主任和宣传栏上的大红标题答不答应! 贾张氏想撒泼打滚? 敢跟少年英雄、先进典型耍无赖,街道办的专政铁拳第一个就砸她头上! 他正准备开口告辞,王主任却又拉住了他。 “小江,你别急着走,我还有个事,要跟你商量商量。” 第38章 街道办的鱼,吃出新花样 办公室里其他工作人员,也都识趣地围了过来,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看江河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家最有出息的子侄。 “小江啊,”王主任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道。 “这鱼,你捐给了咱们街道,是好事,是大好事! 但是,怎么把这好事办好,办得让所有人都满意,让组织上放心,这里头可有讲究。” 江河心里门儿清,知道王主任这是在考校他,也是在真心实意地征求他的意见。 他立刻坐直了身体,脸上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谦虚地说道: “王主任,您是领导,经验比我丰富,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全都听您的。” 他这副谦虚的态度,让王主任心里很是受用。 她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的那个想法很好,把鱼卖给需要的居民,卖鱼的钱成立救助基金。 这个思路,抓住了核心! 既解决了群众吃鱼难的问题,又给咱们街道办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有了一笔可以灵活使用的资金。”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是,具体怎么操作,这里头的门道就多了。 你想想,这鱼是稀罕物,谁不想要? 到时候要是没个章法,大家都来抢,那不就乱套了? 好事最后办成了坏事,还会惹得大家伙儿一肚子意见。” 江河知道,展现自己价值的时候又到了。 他要让王主任明白,自己不光有觉悟,更有脑子! 他装作认真思索了片刻,才试探性地开口:“王主任,您说的对。我觉得,这事儿要办好,关键就在两个字——公平。” “哦?怎么个公平法?你说说看。”王主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首先,我觉得咱们不能大张旗鼓地卖。” “鱼就这么多,要是嚷嚷得全城都知道,那别说咱们街道了,就是整个区的人都跑来排队,那咱们也供应不上啊。 到时候人山人海,秩序都维持不了,还容易出乱子。” 王主任赞许地点点头,这小子,想得还挺周全。 “所以,我觉得咱们得内部消化。”江河继续说道。 “这鱼,就只供应给咱们南锣鼓巷街道辖区内的常住居民。外人,一概不卖!” “其次,就是购买资格的问题。”江河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我觉得,不能谁想买就买。咱们得有个优先顺序。 比如,那些家里有军属、烈属的家庭,他们为国家做了贡献,理应优先照顾! 还有那些家里老人多、孩子多,或者有病人的困难家庭,他们是最需要补充营养的。 咱们可以让他们优先购买。” “这个主意好!”旁边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插嘴道。 “咱们街道都有这些家庭的档案,一查就知道了!” 江河接着说:“对!咱们可以搞一个登记制度。 让各家各户派代表,拿着户口本到街道办来登记。 咱们根据他家里的实际情况,比如人口数、困难程度,来核定一个购买量。 比如一户最多买两条,这样就能让更多的人家都能尝到鱼肉,感受到组织的温暖。” “至于价格嘛。”江...河嘿嘿一笑, “肯定不能按黑市价卖。但也不能太便宜,不然跟白送一样,起不到成立救助基金的作用。 我看,就比国营水产商店的价格,稍微高那么两三毛钱。 这样一来,大家买得起,也觉得占了便宜,咱们的基金也能攒下钱。 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一番话说下来,条理清晰,考虑周全,把方方面面都给顾及到了。 不光是王主任,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得连连点头。 这小子,哪像个十五岁的农村娃? 这脑子,这眼光,这办事的章法,比他们这些在机关里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条都厉害! 王主任看江河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她原本只是觉得这小子是个福星,能给她带来政绩。 现在她觉得,这小子本身,就是一份天大的政绩!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好!太好了!”王主任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朵花。 “小江,你这个办法,我看行!就这么办!” 她当即拍板,开始分派任务。 “小刘!你马上去通知食堂的王师傅,让他挑两条最大的鱼,今天中午,给咱们街道办所有工作人员加餐! 就做红烧鱼!让大家都尝尝,咱们先进青年的劳动果实!” “小王!你负责起草一个通知,就按照小江同志刚才说的,把平价鱼供应的规则写清楚,贴到咱们街道的宣传栏上去! 让大家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小李!你把辖区内军属、烈属和困难户的档案都整理出来,明天一早,咱们就开始登记!” 王主任雷厉风行,几句话就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整个办公室瞬间就忙碌了起来,一扫之前的沉闷,所有人都干劲十足,脸上洋溢着喜悦。 江河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集体,并且成为了这个集体的核心人物之一。 他站起身,准备告辞。 “王主任,各位同志,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下午还得去派出所一趟,把另一筐鱼给李所长他们送过去。” “哎,等等!”王主任又叫住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军绿色帆布挎包,塞到他手里。 “小江,你以后要经常出去办事,总不能老背着个破鱼篓子。 这个包,是上次部队来慰问时送的,我一个老婆子也用不上,你拿着! 以后装东西方便,也体面!” 江河看着手里的挎包,心里一暖。 这位王主任,是真拿他当自己人了。 “谢谢王主任!” “快去吧!路上骑车慢点!” 江河背上崭新的挎包,在一众街道办工作人员热情地欢送下,推着自行车,离开了街道办。 夕阳西下,给四九城的青砖灰瓦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江河推着那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车后座上,另一个更大的鱼篓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里面的大鱼还在不时地扑腾一下,江河时不时往里面浇点水,让它们保持活力。 来到派出所大门口,正好是临近下班的时间。 看门的王大爷正伸着懒腰,准备收拾东西。 一看到江河推着车过来,尤其是看到车后座上那个巨大的鱼篓,王大爷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花眼,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围着自行车转了一圈。 “小……小江同志!”王大爷的声音都变了调,指着鱼篓,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这是……把什刹海的鱼都钓上来了吧?” 昨天那筐鱼,已经让他震惊得半天没合拢嘴。 现在这又是一筐!而且比昨天那筐鱼还要多! “王大爷,您又拿我开涮。”江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 “我这一整天没闲着,运气好,又钓了点。” 王大爷这一嗓子,动静可不小。 院里几个正准备下班回家,或者在院里溜达的公安同志,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那满满一鱼篓的大活鱼时,反应跟王大爷如出一辙。 “我没看错吧?又是一筐?” “好家伙!这小子是去进货了吧?什刹海什么时候这么好钓鱼了?” “这下好了!咱们所食堂这个月的伙食,真能顿顿见荤腥了!”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狂喜。 就连刚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李卫东所长,看到这一幕,也彻底惊呆了。 他常年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也写满了震惊。 下午江河在街道办搞出的动静,他已经听说了。 王翠芬那个大嘴巴,拿到鱼之后,第一时间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那炫耀的语气,隔着电话线都能溢出来。 李卫东当时还觉得,这小子是把所有的鱼都给了街道办,用来换取王翠芬的支持了。 他心里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但也能理解。 毕竟,街道办管着居民的方方面面,比他这个派出所所长,能给江河一家提供的实际帮助要多得多。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藏了一手! “所长!”江河看到李卫东,立刻推着车迎了上去,在李卫东面前站定,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邀功和真诚。 “我今天又去什刹海了,运气好,又钓了不少!” “我想着,光给街道办的王主任送,那可不行! 我们一家子能有今天,全靠您和所里同志们的收留和帮助! 这份恩情,我们江家一辈子都还不完!” “这一筐鱼,是我特意留下来,孝敬咱们所里同志们的! 改善改善大家的伙食!您一定要收下!”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既表明了自己知恩图报的立扬,又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和派出所更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李卫东听得心里那叫一个熨帖。 这小子,太会做人了! 有本事,懂感恩,知进退,还把话说得这么漂亮! 他原本心里那点因为鱼给了街道办而产生的小疙瘩,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江河更深的欣赏。 “你这臭小子!”李卫东指着江河,佯装生气地骂了一句,“又跟我来这套虚的!” 他嘴上骂着,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他重重地拍了拍江河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好小子!你这份心意,我代表全所的同志们,收下了!” 他转头对旁边已经看傻了的张公安喊道:“小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叫上两个人,把鱼给咱们食堂的王师傅送去! 让他今天晚上就给大家伙儿炖上!今天晚上,全所加餐!” “是!”张公安响亮地应了一声,立刻招呼着两个同事,兴高采烈地去抬鱼篓了。 就在这时,派出所后院的门开了。 江雪抱着小江月,领着江山,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刚刚打扫完最后一间办公室的卫生,正准备回家。 一出门,就看到了院子里这热闹的一幕。 当她看到弟弟江河,和他身后那辆自行车上,那个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大鱼篓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的小嘴微张,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这……这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鱼? 自己的弟弟,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第39章 今天带你们去潇洒 眼前的景象,让她感觉像是在做梦。 自己的弟弟,那个在逃荒路上还需要自己照顾的少年,此刻正被一群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围在中间,脸上带着自信从容的笑容,侃侃而谈。 而那些平时看起来无比威严的公安同志们,看着弟弟的眼神,竟然充满了欣赏和赞许。 “姐,你下班了?” 江河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姐姐,他笑着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小河……”江雪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有太多的话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张公安一路小跑着从食堂那边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小江,快拿着!”他把信封塞到江河手里,脸上全是笑意。 “王师傅称过了,这一筐鱼,连筐六十五斤! 一共七十二块钱!票据也都在里头了!你点点!” 又是一笔巨款! 江河却没有接,脸上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所长,张哥,这……这怎么好意思,我说了是孝敬大家的……” “公是公,私是私!少来这套!”李卫东一瞪眼,打断了他. “你的心意,我们大伙儿心领了! 但所里有纪律,绝不能占人民群众一针一线的便宜!这钱和票,你必须拿着!这是规矩!” 李所长话说得这么重,江河也就不再推辞了。 他郑重地将钱和票收好,心里对李卫东这位所长,又多了几分敬重。 这才是真正的领导,有原则,有担当,也懂得笼络人心。 事情办完,江河一家准备告辞。 李卫东看着他们,又开口道: “江雪同志,以后你就安心在所里干。 小江,你也好好干,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 “谢谢所长!”江河和江雪异口同声地道谢。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夕阳的余晖将兄妹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江山兴奋地围着崭新的自行车打转,小脸上满是激动。 江雪抱着妹妹,看着身边的弟弟,眼眶有些湿润。 她感觉,从逃荒开始就一直压在心头的阴霾,正在一点点散去,未来,好像真的有了光。 江河将那个军绿色的新挎包斜挎在身上,把今天得到的所有钱和票据都装了进去。 他跨上自行车,回头对姐姐和弟弟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 “姐,山子,上来!” 江山欢呼一声,麻利地跳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他手里还拿着江河特意留下的两条大鲫鱼。 江雪还有些犹豫:“小河,这……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上来!”江河拍了拍前面的大杠。 “姐,你坐前面,抱着小月,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在江河的坚持下,江雪红着脸,小心翼翼地侧身坐上了自行车的大杠,将妹妹紧紧护在怀里。 “坐稳了!” 江河大喊一声,脚下用力一蹬,自行车叮铃铃地响着,平稳地向前驶去。 “哥!咱们去哪儿啊?”后座的江山兴奋地大喊。 江河迎着晚风,声音里充满了意气风发。 “咱们今天发了大财,第一件事,就是去供销社!” “买些布给你做里衣,再去副食品商店买些鸡蛋猪肉补充营养,哥要让你们吃饱穿暖,再也不受冻挨饿!” 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和着少年意气风发的话语,在暮色沉沉的胡同里,传出了好远好远。 自行车叮铃铃的脆响,在暮色沉沉的胡同里,传出了好远好远。 江山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小手紧紧地抓着江河的衣角,另一只手里还拎着那两条特意留下的大鲫鱼。 鱼尾巴不时地甩动,打在他的小腿上,痒痒的,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他兴奋得小脸通红,感觉自己像是坐在飞毯上一样,周围的景物都在飞快地后退。 “哥!哥!你骑得真快!”他忍不住大声喊道,声音里全是崇拜。 江雪侧身坐在前面的大杠上,怀里紧紧抱着熟睡的小江月,脸颊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她一手护着妹妹,一手下意识地抓着车把,身子绷得紧紧的,生怕自己掉下去。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自行车,还是被自己弟弟载着。 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带来一阵阵清爽的凉意,也吹散了她心头最后的一丝阴霾。 她偷偷地看着弟弟宽阔的后背,并不算强壮的肩膀,此刻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感觉,他们一家人,真的像是在朝着一个光明的未来飞奔而去。 “姐,山子,坐稳了!咱们马上就到东四供销社了!”江河的声音里充满了意气风发,脚下蹬得更快了。 这次来得是比较近的供销社,面积没有昨天的国营商店大,但离四合院比较近。 江河把车停在供销社门口,车梯子一打,稳稳当当。 “山子,你跟姐在这儿看好车,千万别乱跑,知道吗?”江河郑重地叮嘱道。 “知道了哥!我保证哪儿也不去!”江山用力地点着头,小手紧紧地攥着车把,一双眼睛警惕地四处张望,活像个忠诚的小卫兵。 江河这才放心地掀开厚重的棉门帘,走了进去。 一股国营商店特有的,混杂着布料、肥皂和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扑面而来。 店里光线有些昏暗,但人却不少。 几个穿着统一蓝色工装的售货员,正聚在柜台后面,一边聊天一边工作,气氛懒散中透着几分优越。 江河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她们太多的注意。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惊喜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 “哎哟!这不是小江同志吗?” 江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中年妇女,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江河愣了一下,随即认了出来,这不就是昨天在什刹海,用五斤全国粮票跟他换鱼的那个大妈的儿媳妇吗?好像是姓赵。 “赵大姐?您也来买东西啊?”江河立刻换上那副憨厚又带着点腼腆的笑容,客气地打招呼。 “可不是嘛!下班了顺路过来看看。” 赵大姐热情地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那亲热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到了自家亲侄子。 “小江同志,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昨天那鱼,我们家老爷子老太太喝了汤,今天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她这一嗓子,动静可不小。 供销社里其他几个正在购物的顾客,还有那些昏昏欲睡的售货员,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了过来。 “什么?就是他?昨天在什刹海钓了一筐鱼的那个小伙子?” “没错没错!就是他!我听我们家那口子说了,一甩杆就是一条大鱼!” “哎哟,小同志,你今天又去钓了?还有鱼吗?大姐我这儿有工业票!” 一时间,江河身边围上好几个人,一个个眼神火热,脸上全是期盼。 昨天那些在什刹海换到鱼的,回家一说,这事儿就在小范围内传开了。 面对众人热切的目光,江河心里偷笑,脸上却露出为难又带着歉意的表情。 他连连摆手,声音诚恳地说道:“各位大姐大妈,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鱼,都上交了。” “上交了?”众人一愣。 “是啊。”江河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一个逃荒来的,能有今天,全靠组织收留。 我今天钓的鱼,一筐送给了我们街道办王主任,让她成立救助基金,帮助那些比我们还困难的群众。 另一筐,送给了我们派出所的李所长,给公安同志们改善伙食。” “我这叫知恩图报,为人民服务!可不敢拿来自己卖钱,那成投机倒把了!” 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冠冕堂皇。 既解释了鱼的去向,又顺便给自己拔高了形象,还把投机倒把的风险给撇得一干二净。 周围的大爷大妈们一听,脸上的失望瞬间变成了敬佩。 “好样的!小同志!这觉悟,高!” “对!就该这样!不能忘了组织的恩情!” “这孩子,是个好样的!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赞扬声此起彼伏。 第40章 供销社里,再遇熟人 她昨天就听说了什刹海出了个钓鱼奇人,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子。 更没想到,这小子不光有本事,还跟街道办的王主任、派出所的李所长都搭上了关系! 那两位,可是这片儿的实权人物啊! 李梅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自己刚才真是瞎了眼。 她赶紧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声音热情得能滴出蜜来。 “哎哟!这不是小江同志嘛!快过来,快过来! 我是这儿的售货员李梅芳,你叫我李姐就行! 要买点什么?跟姐说,姐给你挑最好的!” 这态度,跟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江河心里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李姐好,我想……我想给我姐姐和弟妹扯点布,做身里衣。” “做里衣啊!那可得挑好的!贴身穿的,必须得是纯棉的,软和!” 李梅芳不由分说,拉着江河就往布料柜台走。 “来来来,小江同志,你看看这批新到的细棉布,又软又吸汗,最适合做里衣了!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江河转头看向门口的江雪。 江雪被这么多人看着,脸早就红透了,哪里还敢挑,一个劲儿地摆手。 江河笑了笑,替她做了主:“李姐,就要这个灰色的吧,耐脏。” “好嘞!有眼光!”李梅芳麻利地扯下布料,用尺子量好,咔嚓咔嚓几剪刀下去,动作行云流水。 买完了布,江河又说:“李姐,我再买点肥皂,还有牙刷。” “好!给你拿最好的固本牌肥皂,白玉牌牙刷!” 接着,江河又指了指柜台上的搪瓷缸子。 “王姐,我再要两个这个。” “两个?”王翠芬愣了一下。 “嗯,两个。”江河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 “先给弟弟妹妹用,我跟我姐……先凑合凑合。” 这话是故意说给众人听的。 果然,周围的大妈们一听,看他的眼神更加同情和赞赏了。 “这孩子,真是个好哥哥!” “就是,什么都先想着弟妹。” 王翠芬心里也是一动,嘴上说道:“行,先给你拿两个。” 买完了这些,江河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旁边的烧水壶和饭碗,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那副想买又没钱没票的失落样子,被他演得是淋漓尽致。 王翠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小子,是个重情重义的,又是个有本事的,关键还跟上面领导关系好。 这样的人,必须得交好! 她眼珠一转,凑到江河身边,压低了声音:“小江兄弟,是不是票不够了?” 江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王翠芬立刻从自己兜里掏出几张票,悄悄塞进他手里: “姐这儿还有几张工业票,你先拿着,给家里添个烧水壶,再买几个碗。别跟姐客气,就当姐支援你了!” 江河看着手里的票,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得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推辞: “王姐,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要您的东西!” “拿着!”王翠芬眼睛一瞪,“你要是不拿着,就是看不起你王姐!以后有鱼了,想着姐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河也就不再推辞,郑重地将票收好,对着王翠芬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王姐!您的大恩大德,我记下了!” 自行车叮铃铃的脆响,在暮色沉沉的胡同里,传出了好远好远。 江山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小手紧紧地抓着江河的衣角,另一只手里还拎着那两条特意留下的大鲫鱼。 鱼尾巴不时地甩动,打在他的小腿上,痒痒的,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他兴奋得小脸通红,感觉自己像是坐在飞毯上一样,周围的景物都在飞快地后退。 “哥!哥!你骑得真快!”他忍不住大声喊道,声音里全是崇拜。 江雪侧身坐在前面的大杠上,怀里紧紧抱着熟睡的小江月,脸颊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她一手护着妹妹,一手下意识地抓着车把,身子绷得紧紧的,生怕自己掉下去。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自行车,还是被自己弟弟载着。 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带来一阵阵清爽的凉意,也吹散了她心头最后的一丝阴霾。 她偷偷地看着弟弟宽阔的后背,并不算强壮的肩膀,此刻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感觉,他们一家人,真的像是在朝着一个光明的未来飞奔而去。 到了供销社门口,江河把车停好,嘱咐道: “姐,山子,你们在这儿看好车和鱼,我进去买东西。” “哥,我跟你一起去!”江山从后座上跳下来。 “行,那你跟紧了。”江河笑了笑,牵起弟弟的手,掀开了那厚重的棉门帘。 一股国营商店特有的,混杂着布料、香皂和各种日用品的味道扑面而来。 柜台后面,几个售货员正无聊地打着毛衣,聊着天。 其中一个卷发的中年妇女一抬头,看到江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睛猛地一亮,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哎哟!这不是小江兄弟吗?快进来,快进来!” 正是昨天那个对他爱搭不理,还想看他笑话的王翠芬。 她的热情劲儿,跟昨天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嗓子,把其他几个售货员的目光也都吸引了过来。 当她们看清是江河时,一个个也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热情地围了上来。 “小江同志来了啊!” “兄弟,今天又去钓鱼了?收获怎么样啊?” “快坐,快坐,喝口热水暖和暖和!” 这服务态度,比昨天江河拿鱼出来换东西时还要热情。 江河知道这些人不是冲着他,是冲着他手里的鱼。 他脸上挂着少年人特有的腼腆和诚恳,连连摆手: “各位大姐,可别这么叫我,叫我小江就行。”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和歉意: “今天也钓了不少,不过……都送到街道办和派出所去了。” “啊?都送了?”王翠芬脸上的笑容一僵,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其他几个售货员也都是一脸的可惜。 江河看着她们的反应,继续他的表演,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真诚和感恩: “没办法啊,大姐。 我们一家子能有今天,全靠街道办的王主任和派出所的李所长。 是他们给了我们住的地方,给了我姐工作,还救了我妹妹的命。 这份恩情比天大,我就是个穷小子,没啥好报答的,只能送几条鱼过去,表表心意。” “咱们做人,可不能忘了本,不能当白眼狼不是?” 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大义凛然。 既解释了鱼的去向,又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知恩图报、思想觉悟高的光辉形象给立了起来,顺便还点了一下自己跟街道办和派出所两位领导的铁关系。 王翠芬是什么人?人精! 她一听这话,心里那点失望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江河更深的欣赏。 这小子,不简单!太会做人了! 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又变得真诚起来,甚至带上了几分长辈对晚辈的亲切。 “哎哟,你这孩子,说得太对了! 有情有义,是个好样的!你放心,以后有啥事,直接来找你王姐! 在这供销社里,姐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就是就是,小江兄弟,以后有富余的鱼,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啊!”旁边的售货员也赶紧附和。 “忘不了,忘不了!”江河连连点头,憨厚地笑着。 “以后要是有多的,我第一个就给几位大姐送来!” 有了这番铺垫,接下来的购物过程,就变得无比顺畅了。 江河说要买布,王翠芬亲自领着他到柜台前,拿出压箱底的好料子让他挑。 “兄弟,你看这蓝色的卡其布,结实耐磨,做外衣最好不过了! 还有这白棉布,软和,给你姐姐妹妹做里衣,贴身穿最舒服!” 江河也不客气,直接要了三十尺白棉布。 接着,他又买了肥皂、牙刷和两个搪瓷缸子。 江雪在旁边看着,小声提醒道:“小河,咱们家还没烧水壶和碗筷呢。” 江河心里一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叹了口气: “姐,今天花销太大了,钱有点紧张。 烧水壶和碗筷先不买了,咱们晚上去柱子哥家烧水,吃饭的家伙也先跟他借着用。 等过两天我再弄到鱼换了钱,咱们再来买。” 他这话,故意说得声音不小,正好让旁边的王翠芬听见。 王翠芬一听,立刻说道:“哎呀,多大点事儿!兄弟,你等等!” 她转身进了后面的库房,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半新的铁皮烧水壶出来了。 “兄弟,你看看,这个壶是咱们之前处理的残次品,就是壶嘴这儿有点磕碰,不影响用。 你要是不嫌弃,姐做主,两块处理给你!不要票!” 江河一看,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王姐,这……这怎么好意思!” “嗨!跟姐客气啥!”王翠芬把烧水壶硬塞到他手里,“拿着!以后常来!” 江河推辞不过,只好万分感激地收下了。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烧水壶是意外之喜,但碗筷,他坚决不买。 这可是跟何雨柱拉近关系,创造机会的最好借口! 买完东西,江河客气地跟几位热情的售货员大姐道了别,推着车带着姐姐和弟弟,走出了供销社。 看着自行车上多出来的布料和生活用品,江河深吸了一口气。 有了布,下一步,就是做衣服! 这天越来越冷,必须尽快让姐姐和弟妹们穿上厚实的里衣。 “姐,山子,咱们走,去裁缝铺!” 第41章 裁缝铺里钓大鱼 王翠芬一听,立刻说道:“哎呀,多大点事儿!兄弟,你等等!” 她转身进了后面的库房,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半新的铁皮烧水壶出来了。 “兄弟,你看看,这个壶是咱们之前处理的残次品,就是壶嘴这儿有点磕碰,不影响用。 你要是不嫌弃,姐做主,两块处理给你!不要票!” 江河一看,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王姐,这……这怎么好意思!” “嗨!跟姐客气啥!”王翠芬把烧水壶硬塞到他手里,“拿着!以后常来!” 江河推辞不过,只好万分感激地收下了。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烧水壶是意外之喜,但碗筷,他坚决不买。 这可是跟何雨柱拉近关系,创造机会的最好借口! 买完东西,江河客气地跟几位热情的售货员大姐道了别,推着车带着姐姐和弟弟,走出了供销社。 看着自行车上多出来的布料和生活用品,江河深吸了一口气。 有了布,下一步,就是做衣服! 这天越来越冷,必须尽快让姐姐和弟妹们穿上厚实的里衣。 “姐,山子,咱们走,去裁缝铺!” 裁缝铺就在供销社不远的一条小胡同里,店面不大,门口挂着一块褪了色的木牌子,上面写着红星裁缝铺。 江河推着车,带着江雪和江山走了进去。 屋里很狭小,光线昏暗。 一个五十多岁,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正坐在吱呀作响的缝纫机前埋头干活。 他就是这铺子的主人,姓刘,大家都叫他刘师傅。 听到动静,刘师傅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声音有些沙哑:“做什么?” “刘师傅您好。”江河客气地把一大包布料放在了旁边的案板上, “我们想做五套里衣里衣。”江河将要求说了下。 刘师傅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来,拿起布料掂了掂,又用尺子量了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小同志,你们这布料,看着不少,但要做五套里衣,怕是不够啊。”他看了一眼江河,又看了看江雪和江山, “你们三个人,加上你怀里那个小的,还有一套给大人穿的,但这料子顶多做三套多一点,一套大人的,两套小孩的。” 江河心里一动,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失望和为难:“师傅,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我们一家子刚来城里,就这点布票了。 还有一套是给我一个大哥做的,他帮了我们家大忙,我不能言而无信啊。” 他说着上前一步,露出后面的提着鱼的江山。 刘师傅的目光,瞬间就被那两条鱼给吸住了。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 他老婆子前几天刚摔了腿,躺在床上起不来,正需要喝点鱼汤补补身子。 可这年头,上哪儿弄鱼去?副食品商店连鱼影子都见不着,至于肉就更不用想了。 “小同志……”刘师傅指了指那两条鱼,试探性地问道,“你……你这鱼……” 江河心里偷笑,但他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一把将江山手里的鱼接过来,护在怀里,警惕地说: “师傅,这可不行!这是我们晚上全家的口粮!我妹妹还小,身体弱,医生说就得靠这点汤水补身子呢!” 他越是这么说,刘师傅心里就越是痒痒。 他看着江河那副护食的样子,再看看那两条肥美的鲫鱼,一咬牙,下了决心。 “小同志!你别急!”刘师傅搓着手,脸上堆起了笑,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这两条鱼,匀给我,我……我用布跟你换!” 他转身,从柜子底下拖出一个木箱子,从里面翻出一些零零碎碎的布头。 “你看,这些都是我平时给别人做衣服剩下的,料子都是好料子。 我给你凑一凑,再把我自己的布票贴进去点,你再出点钱和票,或者在有鱼可以匀给我,我保证给你把五套里衣做得妥妥帖帖!” 江河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但他脸上还得继续演戏,他装作犹豫了半天,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最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师傅,看您也是个实诚人。 这样吧,鱼我今天不能给您,我们一家子还等着下锅呢。不过您放心,我会钓鱼。” 他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明天!我给您送两条更大的过来! 不光有鲫鱼,还有草鱼! 接下来几天我都可以给您送新鲜的鱼。 到时候,您可得把我们的衣服做好!” “真的?!”刘师傅一听,眼睛都亮了,激动得直拍大腿。 “行!行!就这么说定了!小同志,你放心,这衣服我连夜就给你赶出来!保管让你满意!” 他又看了一眼江雪和何雨柱,热情地拿出软尺: “来来来,这位女同志,还有这小同志,我先给你们量量尺寸。 你说的那个大哥,你估摸着他的身形跟我说说,我先照着做,等他来了再改,快得很!” 江河心里乐开了花。 又一个稳定的物资出手渠道,搞定! 他让刘师傅给姐姐和弟弟量了尺寸,又大概描述了一下何雨柱那膀大腰圆的身形。 “师傅,我那个大哥,跟您差不多高,但比您壮实多了。” 刘师傅一边记,一边点头:“得嘞,心里有数了。” 事情办妥,江河付了定金,约定好明天来取衣服,顺便送鱼。 走出裁缝铺,江雪的脸还是红扑扑的,她小声地对江河说: “小河,你……你怎么还真给柱子哥做衣服啊?他会要吗?” “怎么不要!”江河咧嘴一笑。 “姐,这叫礼尚往来!咱们不能老占人家便宜。 再说了,我这是给他创造机会,让他明天跟咱们一块儿来取衣服,顺便让刘师傅给他量个准尺寸。 到时候,你把做好的里衣亲手交给他,他心里能不美滋滋的?” 江雪被他说得脸更红了,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心眼多!”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却也有一丝丝的期待和甜蜜。 “走,咱们去副食品商店,买点鸡蛋和肉,给小月蒸个鸡蛋羹吃!” 第42章 千层套路!我直接上门搭伙 副食品商店里,跟供销社的热闹景象截然不同。 这里冷冷清清,货架上空荡荡的,除了几坛子咸菜和酱菜,就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糖果。 柜台后面的售货员,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正靠在椅子上打盹,一脸的生人勿近。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萧条和失望的气息。 “同志,买鸡蛋。”江河走到柜台前,客气地说道。 那大妈懒洋洋地睁开眼,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旁边一个盖着布的篮子: “那儿呢,一人限购一斤,五毛钱,还要半斤粮票。” 江河点点头,正准备掏钱,旁边一个排队的妇女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哎,我说同志,你们这儿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我这都跑第三趟了,连根带鱼毛都没见着!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售货员大妈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哼一声: “没有就是没有!你跟我嚷嚷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跟上面说去! 现在是什么年景,你心里没数吗?有鸡蛋卖给你们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那妇女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江河心里暗叹一声,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实。 物资匮乏,人心惶惶。 他能搞到鱼,简直就是开了天大的外挂。 他拿出钱和票,递了过去:“同志,来一斤鸡蛋。” 售货员接过钱票,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从篮子里数了十个大小不一的鸡蛋,用网兜装好,递给江河。 就这个网兜还要收两分钱。 江山一直跟在旁边,他踮着脚,伸着脖子往柜台里面看,看了一圈,小脸上满是失望。 “哥,没有肉吗?”他小声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售货员大妈听见了,没好气地说道: “肉?小屁孩,做什么白日梦呢! 猪都饿得啃树皮了,哪儿来的猪肉给你们吃? 别说猪肉了,就是咸鱼干,都几个月没见着了!” “那……那带鱼呢?”有人不死心地问。 “没了!都没了!”售货员不耐烦地挥了挥苍蝇拍, “前天刚到了一批带鱼,半个小时就抢光了!你们呐,就别想了!” 江山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低着头,不说话了。 江河把弟弟拉到身边,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安慰道: “山子,别难过。你忘了哥跟你说什么了?” 江山抬起头,看着哥哥。 “哥跟你保证,用不了多久,咱们家顿顿有肉吃! 不光有猪肉,还有鸡肉、兔子肉! 到时候让你吃个够,吃得你再也不想吃肉了!” 江河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真的吗?”江山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江河笑着,牵起他的手,“走,咱们回家!” 买完东西,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江河骑着车,江雪抱着小月坐在前面,江山坐在后面,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一小串鸡蛋。 自行车叮铃铃地响着,穿过漆黑的胡同,朝着四合院的方向骑去。 回四合院的路上,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胡同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空气中飘散着各家各户的饭菜味。 江河骑着车,江雪抱着小月坐在前面,江山坐在后面,车子叮铃铃地响着,穿行在暮色中。 “姐。”江河突然开口。 “嗯?”江雪应了一声。 “你看咱们今天,有钱有票,买了新被子,做了新衣服。 这日子,是不是比在老家的时候,好太多了?”江河的声音很沉稳。 江雪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是啊,小河,这都亏了你。 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 “所以啊,姐,咱们得让这好日子,一直过下去,还要越过越好。” 江河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 “姐,你觉得……柱子哥这个人,怎么样?” 江雪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心跳都漏了一拍,低着头,小声说: “柱子哥……他人挺好的,是个大好人。” “他何止是好人啊!”江河加重了语气。 “姐,你仔细想想。柱子哥是什么人? 他是轧钢厂的大厨!是大师傅!这年头,什么最重要? 是粮食!是吃的! 他一个大厨,手里管着食堂,这辈子都不可能饿着肚子!” “你想想,要是……要是他成了咱们一家人,成了我姐夫,咱们以后还能愁吃的吗? 别说棒子面了,白面馒头,大米饭,都能让你和弟妹们可劲儿造!” 这话,狠狠地砸在了江雪的心上。 她这辈子,最大的恐惧,就是饥饿。 逃荒路上,那种眼睁睁看着弟妹饿得面黄肌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如果……如果嫁给何雨柱,真的能让弟妹们吃饱穿暖…… 江河感觉到姐姐的沉默,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刻趁热打铁。 “姐,你再想想他的家庭条件。工作好,工资高,房子大,还没公婆! 姐,你摸着良心说,这四九城里,打着灯笼都难找这么好的人家了吧?” 江河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了江雪最在意的点上。 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对未来的生活,无非就是求一个安稳,求一个能让家人吃饱穿暖的依靠。 而何雨柱的条件,完美地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期。 这些江河之前都说过,但她那时候根本没有心情想这些。 “可是……可是柱子哥他……他能看上我吗? 我……我就是个从乡下来的,大字不识几个……”江雪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卑。 “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江河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你哪里不好了?你人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还勤快能干。 咱们家虽然穷,但咱们有骨气,不占人便宜! 你这样的好姑娘,他何雨柱能娶到,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忘了?他前天还因为相亲失败生闷气呢。 那些城里姑娘,眼高于顶,又图他的钱,又嫌他长得粗,哪有你真心实意?” “姐,你相信我。只要你拿出自信来,柱子哥,他跑不出你的手掌心!” 江雪看着弟弟坚定的侧脸,心里那点自卑和不安,渐渐被一种莫名的勇气所取代。 或许……小河说的是对的。 或许,她真的可以为自己,也为这个家,争取一次。 自行车拐进了南锣鼓巷,熟悉的四合院大门,就在眼前。 自行车叮铃铃地进了四合院,立刻又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院里的邻居们看见江河一家子,骑着自行车,车上还挂着烧水壶,鱼和鸡蛋这些稀罕物,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 “哟,小江这是又去采购了?” “看那鸡蛋有一斤吧,真舍得啊!” “还有那烧水壶,亮堂堂的,得要工业票吧?” 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个大茶缸子在院里喝水,看到这一幕,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地响。 他凑上前,推了推老花镜,酸溜溜地说道:“小江啊,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是红火。 昨天买了被子粮食一堆东西,今天又买烧水壶和鸡蛋的,比我们这些老邻居都阔气多了。” 江河笑了笑,客气地回答: “三大爷您说笑了,这不是刚安顿下来嘛,缺的东西多,都是些过日子的必需品。” 他懒得跟这老抠多废话,正准备推车往里走,中院的房门一开,何雨柱正好从屋里出来。 他应该是听到了动静,一看到江河一家,脸上立刻乐开了花,大步流星地就迎了上来。 “兄弟!妹子!你们可算回来了!” 何雨柱的声音洪亮,透着一股子发自内心的亲近和高兴,“怎么样?东西都买齐了吗?” “托您的福,柱子哥,都买得差不多了。” 江河从车上跳下来,将手里拎着的那条大鲫鱼递了过去。 “柱子哥,这是特意给您留的,感谢您今天昨天的招待。今天晚上,还得看您的手艺了!” 何雨柱一看江河又钓到鱼了,眼睛都亮了,接过来颠了颠,乐得合不拢嘴。 “行啊你小子钓鱼技术是真的可以啊!真有你的! 放心,我今天买了豆腐,今天晚上就做豆腐鲫鱼汤了!” 院里其他邻居看着这一幕,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尤其是西厢房的秦淮茹,她刚下班回来,正准备去水池边洗菜,正好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那鱼那么大,那么肥! 要是搁在以前,傻柱得了这样的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她贾家! 可现在……他眼里只有那个叫江雪的狐狸精! 秦淮茹死死地攥着手里的菜篮子,指节都发白了。 不行,绝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把傻柱的心给拉回来! 就在院里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江河又开口了,他看着何雨柱,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和窘迫。 “那个……柱子哥,还有个事儿,想麻烦您一下。” 第43章 傻柱心都化了 江河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车上的东西: “您看,我们这刚搬来,就只有个锅,锅碗瓢盆一样没有。 今天光顾着买烧水壶和鸡蛋了,工业票也没有了,这吃饭的家伙还没着落呢……” 他顿了顿,抬起头,用一种充满期盼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眼神看着何雨柱: “所以……所以我们想,这几天还能不能在您家搭个伙? 我们不白吃您的,我们自己带粮食!” 说着,他从跑去耳房里,拿出白面和棒子面,在何雨柱面前晃了晃。 “这是我的定量,您做饭菜,我们出粮食,咱们一起吃顿热乎的!您看成吗?”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江河这个操作给惊呆了。 去别人家吃饭,还自己带主食,而且带的还有精贵的白面? 这哪是占便宜?这分明是正大光明的人情往来啊! 三大爷阎埠贵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暗骂一声: 这小子糊涂啊,鱼是他的,他还要出粮食。 那何雨柱就出个做饭家伙和手艺,这么好的便宜为什么不是他阎家的! 秦淮茹更是气得差点一口银牙咬碎。 她以前找傻柱要东西,靠的是装可怜,是道德绑架。 可这江河,直接把路子走宽了! 他这是要把傻柱从长期饭票,发展成合作饭搭子,甚至……是一家人啊! 何雨柱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心里乐开了花。 他本来就愁着怎么能名正言顺地把江雪请到自己家吃饭呢,这下好了,江河直接把梯子递到他脚下了! “成!太他娘的成了!”何雨柱激动得一拍大腿,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 “说什么搭伙!以后我这儿就是你们家食堂!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来!” 他一把接过江河手里的白面,感觉沉甸甸的,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走走走!都别在院里站着了,进屋!进屋!”何雨柱热情地招呼着。 “小河兄弟,你帮我把东西搬一下。江雪妹子,你……你也进来歇歇脚。” 江河看了一眼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姐姐,直接推了她一把。 “姐,你还愣着干嘛?柱子哥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快进去搭把手啊! 他一个大男人,粗手笨脚的,洗菜摘菜的活儿,还得你来!” 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又给了江雪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江雪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红着脸,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进了何雨柱家的正房。 何雨柱看着那个倩影进了屋,心都快飞起来了,感觉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他冲着江河挤眉弄眼地笑了笑,那意思不言而喻:兄弟,够意思! 江河回了他一个放心交给我的眼神。 看着那扇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嘴角微微上扬。 成了!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何雨柱这手艺,放后世,起码也是个四星级大厨的水准。 要是再有点现代那些鸡精味精,五星级都挡不住! 江河前世就是个跑龙套,赚的钱也就够生活。 平时吃饭不是剧组的盒饭就是点外卖,自己就只会简单做点饭菜,味道只能说是一般, 有这么个现成的大厨不用,难道天天回去吃姐姐做的寡淡糊糊?那不是傻吗? 以后家里的粮食干脆都放他这儿! 棒子面、白面,全让他看着办。 一来二去,人情加饭恩,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姐还不得跟他绑得死死的? 等找个时机再捅破窗户纸,让他们先处个对象,把名分定下来,合适的话最好直接结婚。 到时候,他们就是正大光明的关系,看院里这帮禽兽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 一想到以后天天能吃上大厨炒的菜,江河就觉得这穿越后的苦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院子里,秦淮茹死死盯着那扇关上的房门,里面隐约传出何雨柱和江雪的说话声,还有压抑不住的笑声。 何雨柱家的厨房里,气氛有些微妙。 江雪站在水池边,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洗着手里那几根青菜,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不敢抬头,甚至不敢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那个在她身边忙碌的身影。 何雨柱也是浑身的不自在。 他一个在轧钢厂后厨说一不二的大师傅,平时手底下管着十几个帮厨,什么扬面没见过? 可今天,就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在旁边,他感觉自己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他一会儿拿起菜刀,想展示一下自己出神入化的刀工,一会儿又拿起炒勺,想比划一下颠勺的绝活,可折腾了半天,连鱼鳞都没刮干净。 “那个……江雪妹子。”何雨柱憋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声音却干巴巴的, “那……那菜洗好了吗?” “啊?哦,好……好了。”江雪如梦初醒,连忙把洗好的菜递了过去。 两个人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江雪像是被电了一下,闪电般地缩回了手,脸更红了。 何雨柱也感觉自己手心一阵发麻,心里更是痒痒的,嘿嘿地傻笑起来。 守在门口当监工的江河,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笑出声。 这傻柱,平时跟许大茂干架的时候,那叫一个生猛。 怎么一到他姐面前,就怂得跟个鹌鹑似的? 不行,他这个僚机,必须得发挥作用了! “柱子哥!”江河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拉着江山就进了厨房, “您这刀工,也太神了吧!我刚才在门口瞅着,那刀在你手里就跟活了似的!” 他这是睁着眼说瞎话,何雨柱刚才紧张得刀都快拿不稳了。 但这话,何雨柱爱听啊! 尤其还是当着江雪的面夸他! 他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手里的菜刀也稳当了,开始真正地展示起技术来。 “嗨!这算什么!”何雨柱嘴上谦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都是基本功!想当年,我师父教我的时候,光是练刀工就练了三年!” “哇!柱子哥你好厉害!”江山在一旁适时地发出了崇拜的惊叹。 江雪也偷偷抬眼看去,只见何雨柱手腕翻飞,软嫩的豆腐被他快速切成方块。 她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 这个男人,虽然看着五大三粗,但手上的活儿,是真细致。 “姐,你快看,柱子哥多厉害!”江河用胳膊肘碰了碰江雪。 “你以后可得多跟柱子哥学学,咱们家以后的伙食,可就全指望你们俩了!”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江雪的脸腾地一下,红得像要烧起来,她嗔怪地瞪了弟弟一眼,那眼神,却没什么威力,反而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 何雨柱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美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他感觉江河这是在替他表白呢! 他干活的劲头更足了! 炖的奶白色的鲫鱼豆腐汤,已经咕嘟咕嘟地滚开了。 鱼汤的鲜美,豆腐的嫩滑,再加上几点翠绿的葱花,那香味儿,简直是勾魂的妖精,顺着门缝窗缝就往外钻。 何雨柱还特意给小江月蒸了一小碗鸡蛋羹。 金黄色的蛋羹,上面淋了几滴香油,嫩得跟豆腐脑似的,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江雪看着弟弟妹妹们,又看了看桌上那盘黄澄澄的炒鸡蛋,心里既感激又有些不安。 “小河,咱们……咱们今天是不是太麻烦柱子哥了?”她小声地问。 “姐,这不叫麻烦,这叫人情往来。” 江河给江山江月都夹了一筷子炒鸡蛋,避免他们把口水滴在菜里。 “咱们出了鸡蛋,柱子哥出了手艺和油盐,这叫合作共赢。 以后咱们就这么干,有来有往,关系才能长久。” 江山嘴里塞满了鸡蛋,含糊不清地喊着:“哥说得对! 柱子哥做的鸡蛋真好吃!比咱爹做的好吃一百倍!” 何雨柱在厨房里听着,心里那叫一个美。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舒坦过。 有漂亮姑娘在身边夸他,有懂事兄弟在旁边捧他,这日子,神仙来了都不换! 他干活的劲头更足了,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 “我们工人有力量,嘿!我们工人有力量!” 很快鲫鱼汤就做好了,被何雨柱端到桌子上。 八仙桌上,摆着两荤一素,还有一盘白面馒头。 江山早就等不及了,一手抓着馒头,一手抓着鱼肉,吃得满嘴是油,含糊不清地喊着: “好吃!太好吃了!” 江雪小口地吃着,每一口,都感觉是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何雨柱坐在主位上,看着江雪那满足的模样,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他一个劲儿地给江雪夹菜,把鱼肚子上最嫩的肉,都挑到了她和小月的碗里。 “妹子,多吃点!看你瘦的,得多补补!” 江河看着这一幕,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对何雨柱说: “柱子哥,今天我们去裁缝铺,把上次您给的布票,还有我们自己买的布,都拿去做里衣了。” “做了五套,我们姐弟四个一人一套,还有一套,是给您的!” 第44章 柱子,开开门,是我 他愣愣地看着江河,一脸的不敢置信。 “给……给我的?” “对!”江河用力地点头,“柱子哥,您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们都记在心里。 我们没什么好报答您的,就想着给您做身新衣服,表表我们的心意。 等明天,我带您去裁缝铺量个尺寸。” 何雨柱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长这么大,除了他那个不靠谱的爹,就再也没人这么真心实意地对他好过。 秦淮茹虽然也对他好,但那种好,是带着目的的,是想从他身上刮东西。 可江家不一样! 他们是有来有往,是真拿他当亲人! 他看着江河真诚的脸,又看了看旁边低着头、脸颊绯红的江雪,心里一股热流涌了上来。 他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就没这么幸福过! “兄弟……妹子……”何雨柱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端起面前的汤碗。 “哥嘴笨,不会说啥好听的!都在这碗水里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说完,他一仰脖,把一碗汤喝了个底朝天。 江河笑了,看了何雨柱这条四合院里最粗的大腿,算是被他彻底抱稳了。 而且,看他姐那娇羞的模样,这大腿,很快就要变成自家的了! 然而,这屋里的欢声笑语,对于院里的其他人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一碗棒子面糊糊,就着一根咸菜条,吃得有滋有味。 可那香味儿一飘进来,他手里的糊糊瞬间就不香了。 “造孽啊!” 他放下碗,使劲吸了吸鼻子,推了推老花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傻柱,真是败家子!两条大鲫鱼,还有一斤鸡蛋,就这么一顿就吃了? 这要是在老阎家,都能吃半个月。” “这江家小子也是个糊涂蛋,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给了傻柱? 换成是我,怎么着也得换五斤全国粮票回来!” 他老婆三大妈,再也忍不住抱怨:“老头子,你闻闻,多香啊。 咱们家那几个孩子,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馋什么馋!”阎埠贵眼睛一瞪。 “让他们闻闻味儿就得了!这味儿又不要钱! 都说了等我过两天歇班,去河边钓,保准钓个大的回来!”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明天得找个机会,跟那江河小子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算计几条鱼过来,或者学点钓鱼的真本事。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气氛更是压抑。 他黑着一张脸,听着中院传来的笑声,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反了!都反了天了!”他一拍桌子,对着俩儿子刘光天、刘光福就骂。 “你们两个废物!天天就知道吃!看看人家傻柱和江河,再看看你们!一点出息都没有!” 刘光天和刘光福缩着脖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们心里也委屈,傻柱是厨子,他们又不是,江河会钓鱼,他们不会啊! 可这话他们不敢说,只能低着头,默默地啃着手里的窝头。 而住在何雨柱正房旁边的,中院西厢房贾家,已经彻底炸了锅。 棒梗本来就因为昨天没吃到鱼肉,憋了一肚子的火。 今天这香味儿,比昨天还霸道,直接把他心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哇——”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小腿乱蹬,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我要吃鱼!我要吃鸡蛋!奶奶!妈!我要吃!我就要吃!” 他哭得惊天动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贾张氏本来就心疼她这个大孙子,一看他这副模样,心都快碎了。 她一把将棒梗搂进怀里,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骂: “秦淮茹!你个丧门星!赔钱货! 你看看你儿子,都馋成什么样了! 你耳朵是聋了吗?闻不到味儿吗?还不赶紧给我去要!” 秦淮茹正在纳鞋底,闻言手一抖,针尖扎进了肉里,疼得她嘶了一声。 她一脸的为难:“妈,昨天那江河就没给我好脸,我今天再去,他能给吗?” “我不管!”贾张氏眼睛一瞪,那张肥脸上的肉都在抖,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傻柱的东西,就是咱们家的!你必须给我要去!” “你不去,我就去!”贾张氏说着就要往外冲。 秦淮茹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 就贾张氏这副德行,冲出去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僵。 “妈,您别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秦淮茹咬着牙,眼圈都红了。 “这还差不多!”贾张氏这才满意了。 “去!把咱们家那个最大的海碗拿上! 不光要鱼汤,鸡蛋羹也得给我要回来!我大孙子长身体,就得吃这个!” 秦淮茹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看着已经躺在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儿子,和旁边虎视眈眈的婆婆,她只能认命。 她拿出贾家祖传的大海碗,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她端着海碗,一步三挪地,朝着何雨柱家的方向走去。 院里其他邻居,早就竖着耳朵听动静呢。 一看秦淮茹又端着大海碗出动了,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来了来了,贾家又开始了。” “这秦淮茹,脸皮是真厚啊,昨天刚碰了一鼻子灰,今天还敢去。” “你懂什么,这叫技术!你看她那可怜样儿,哪个男人看了不心软?” 议论声中,秦淮茹已经走到了何雨柱家门口。 她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咚、咚、咚。” 屋里,正沉浸在温柔乡里的何雨柱,听到敲门声,眉头一皱。 “谁啊?大晚上的!”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门外,传来一个柔柔弱弱、带着哭腔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却像有钩子似的,能钻进人的心缝里。 “傻柱,开开门,是我,你秦姐……” 第45章 秦淮茹再上门,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心里老大不乐意。 这秦淮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跟江雪妹子聊得正开心的时候来,这不是诚心添堵吗? 他现在心里眼里都是江雪,对秦淮茹那点心思,早就淡了。 “她来干什么?”何雨柱皱着眉,嘀咕了一句。 江河则早有准备。 来了,她又来了。 四合院第一白莲花,带着她的祖传大海碗,又前来讨饭了!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昨天只给了一碗汤,今天又不要脸的上门要饭了。 他冲着姐姐江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话,看自己的表演。 江雪虽然不知道弟弟要干什么,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何雨柱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拉开了房门。 门外,秦淮茹眼圈红红的,手里端着那个巨大的海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秦姐,这么晚了,有事?”何雨柱的语气生硬,带着一股子不耐烦。 “傻柱……” 秦淮茹飞快地往屋里扫了一眼,目光落在江雪那张清秀的脸上时,眼底深处闪过难以察觉的阴狠。 但随即,她又立刻泪眼朦胧地看着何雨柱。 “傻柱,我知道你们昨天就给我了一碗汤……可是……可是我们家棒梗,他实在是太馋了肉了。” 她抽泣了一下,继续她的表演。 “他昨天喝了那点清汤后……根本不解馋,昨天……已经哭了一晚上,嗓子都哭哑了……今天再次问道想问,闹着非要吃鱼,要吃鸡蛋羹……秦姐……秦姐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我想着,你……你能不能……借我一碗鱼肉,再给孩子匀点蛋羹,就一点点,给孩子尝尝味儿就行!” 说着,侧过俏脸露出修长的颈部。 但何雨柱看着秦淮茹和昨天那差不多的说辞,只觉得腻歪。 这个借口秦淮茹用了有几十次了吧,每次都说借,但从来不还。 至于美人计,抱歉,这恋爱脑的脑子里现在只有大姑娘。 他一个没结过婚的大小伙,肯定要找大姑娘当媳妇。 他一个大厂的大厨,还有三间正房,二婚的他都看不上,更别说带三娃的寡妇了。 以前是没有选择,现在他眼里心里只有江雪。 但他一时又想不到什么拒绝的话,只能看向江河。 江河放下手里的馒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从饭桌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门口,脸上挂着同情表情,看着秦淮茹。 “秦嫂子,您快别哭了,看得我心里也太难受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真诚。 秦淮茹心里一惊,这小子又要来昨天那套吗? 不过,今天她说什么都不会,再被这小子给忽悠了。 她秦淮茹,今天一定要借到鱼肉和鸡蛋。 “嫂子,我们家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江河的眼圈也跟着红了,声音里带着哽咽。 “我们是孤儿,我最小的妹妹一岁多了,那么瘦小,看起像不到一岁的孩子。 医生特意嘱咐了,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 我三弟江山八岁,跟您家的棒梗比起来差多了。 我也才十五岁,我们家就我大姐刚成年。” 他指了指桌上的空盘子,脸上满是歉意: “您看,这鱼……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就这么点,还得留着明天熬汤呢。 我们也不能只考虑今天,不考虑明天啊! 这实在是……实在是匀不出来了啊。”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错来。 你家孩子是孩子,我家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你家孩子馋,我家妹妹还病着呢! 你家三个孩子,我家也是三孩子,还只有一个刚成年的大姑娘。 两相一比,谁更需要这口吃的,一目了然。 秦淮茹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卖惨神技,竟然被这小子原封不动地给学了过去,而且用得比她还溜! 昨天还了给了她一碗清汤,今天竟然是什么都不给了! “嫂子,我知道您难。”江河看着她那张青一阵白一阵的脸,继续补刀,语气愈发真诚。 “但咱们做人,得有骨气,不能总指望着别人的接济。 您也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人,每个月都有工资拿,得学会计划着过日子。 总这么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对棒梗和小当的教育,也不好啊。 孩子从小就看着您到处求人,长大了,有样学样,那可怎么办?” 什么叫到处求人?什么叫给孩子做坏榜样? 这小子,竟然敢当着何雨柱的面,这么教训她!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屋里的何雨柱,听了江河这番话,心里也是豁然开朗。 是啊!江河兄弟说得对! 秦淮茹她有工作,有工资,凭什么天天来我这儿打秋风? 我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被她骗得团团转! 想到这里,何雨柱也站了出来,沉着脸,对着秦淮茹说道: “秦姐,小河兄弟说得对。 我们家今天确实没多余的鱼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孩子等急了。” 他的语气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半分怜惜和讨好,只剩下疏离。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那张陌生的脸,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纯良无害的江河,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羞辱得体无完肤。 可是一想到婆婆德行,如果要不到东西,她是真的能不让自己进家门。 不过一瞬,她眼里的泪水就像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流着,那是一点不带夸张的。 江河一看秦淮茹这个架势,赶紧在她开口前抢先说道。 只见他一脸不忍,擦了擦干燥的眼睛,声音哽咽:“秦嫂子我知道您家也不容易,这样吧,我再把锅里剩下的那点碎鱼肉给你捞起来,还有吃剩下的那点蛋羹,都给秦嫂子端过去吧?” 他这次根本不给秦淮茹反应的机会,也没有拿祖传的大海碗,直接就进了厨房。 “哎,小河兄弟……”何雨柱想拦都没拦住。 厨房里,江河拿了个碗,用汤勺在鱼汤锅里搅了搅,舀了小半碗锅底的汤,汤里带了点碎鱼肉。 他又看了看桌上那碗江月没吃完的鸡蛋羹,用勺子刮了点碗边上残留的蛋羹,放进了碗里。 第46章 贾张氏发飙,扫把伺候 一碗清汤寡水、飘着几点油星子和蛋羹碎的“爱心大餐”,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嫂子,真不好意思啊。” 江河端着碗,满脸歉意地递到秦淮茹面前。 “我们家人多,我弟我妹都还在长身体,饿得快。 只能匀您这些了,您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给棒梗尝尝味儿,也算我们当新邻居的一点心意。 不用还了。” 他把那碗汤倒进秦淮茹的手里大海碗了,一碗汤倒下去,却只填满大海碗的底子。 “嫂子,快拿着,别跟我们客气!孩子要紧,赶紧回去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秦淮茹端着那碗只填满大海碗的底子汤,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精彩得跟开了染坊似的。 她想发作,可江河的话把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人家说了,鱼肉鸡蛋不够分,要留着自己吃,天经地义。 人家也给了,汤和蛋羹都给了,还不用还,你嫌少? 那就是你不知好歹,贪得无厌!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邻居,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了。 “噗嗤……这小子,是真笋啊!” “可不是嘛,这招高!你看秦淮茹那脸,都绿了!” “小……小畜生……”秦淮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嫂子,您说什么?”江河一脸关切地问。 “是不是嫌少啊?哎,您也别怪柱子哥,主要是我姐和我弟妹太能吃了。 这不,柱子哥刚买的豆腐,都快被我们吃完了。 要不是我拿了棒子面做了窝头,那点鱼和鸡蛋根本就吃不饱,” 他这话,又把何雨柱给摘了出去,还顺便点了一下,我们家是出了东西的,不是白吃。 秦淮茹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就往自己家跑去。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江河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 跟我玩茶艺? 你那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老子前世在剧组,见过的绿茶比你喝过的水都多! 想拿捏我姐夫?门儿都没有! 何雨柱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 江河这小子,嘴皮子是真的利索。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秦淮茹是这么个德行? 再看看旁边一脸崇拜地看着弟弟的江雪,他心里那杆秤,彻底倒向了江家。 这江雪妹子,多好啊!人漂亮,话不多,还勤快! 比秦淮茹那个就知道装可怜、占便宜的寡妇,强了一万倍!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必须离秦淮茹远点! 这江家,才是他该真心实意对待的人! 秦淮茹端着那碗刷锅水,逃也似的冲回了西厢房。 她一进门,就把那大海碗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妈!您看看!您看看!” 她指着那碗清可见底的汤,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委屈。 “这就是您让我去要回来的好东西!那小王八蛋,就这么打发我!” 贾张氏正坐在炕上等着吃现成的呢,一听这话,立马从炕上蹦了下来。 她凑到桌前,伸着脖子往碗里一看,那张肥胖的老脸瞬间就黑成了锅底。 “这他娘的怎么又是刷锅水!” 贾张氏的火气噌的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她转过身,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瞪着秦淮茹,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秦淮茹的后背上。 “你个没用的东西!废物点心! 我让你去要肉,去要蛋羹,你就给我要回来这么一碗刷锅水? 我们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妈!”秦淮茹被打得一个踉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那小子嘴皮子太利索了,黑的都能让他说成白的!傻柱现在又向着他们,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我今天就必须吃到鱼肉!吃到鸡蛋羹!” 贾张氏在屋里暴躁地来回走动,她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亏。 傻柱那可是她贾家的饭票,凭什么好处都让外人给占了? 不行!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她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了墙角那把扫炕用的高粱杆扫帚上。 “你个没用的东西!废物!赔钱货!” 贾张氏一把抄起扫帚,气势汹汹地就往外冲。 “妈!您要干什么去!”秦淮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拉住她。 “干什么?我去撕了那个小畜生的嘴!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敢欺负到我们贾家头上!” 贾张氏力气大得很,一个野猪冲撞,将秦淮茹撞到了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就冲到了院子里。 “何雨柱!江河!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她站在院子中央,挥舞着手里的扫帚,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你们一个个黑了心的肝,烂了肠子的玩意儿!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有鱼有肉自己吃,给我们家棒梗就一碗刷锅水!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她这一嗓子,把整个四合院都给惊动了。 各家各户都探出了脑袋看热闹。 “哎哟,又来了,贾张氏又开始撒泼了。” “这老虔婆,真是院里一害,一天不闹腾就浑身难受。” “这下有好戏看了,看看新来的那小子,怎么对付这滚刀肉。” 何雨柱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同样脸色难看的江河和一脸惊慌的江雪。 “贾张氏!你又发什么疯!”何雨柱指着她,怒喝道。 “我发疯?我就是发疯了,也是被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给逼的!” 贾张氏看到正主出来了,更是来劲,手里的扫帚挥得虎虎生风。 “何雨柱!我问你!你是不是人? 你爹妈死得早,是谁看你可怜,给你口饭吃? 现在你翅膀硬了,就忘了本了是吧!” 她又把矛头对准了江河。 “还有你这个小杂种!不知道从哪个山沟里冒出来的野种! 一来就勾搭傻柱,安的什么心? 我告诉你,傻柱是我们院里的人,他的东西,就该紧着我们院里的人! 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吃?” 她这话,简直是蛮不讲理到了极点。 第47章 一大爷拉偏架,剑指江河 “你个老东西,嘴巴放干净点! 我请我兄弟吃饭,关你屁事!再敢骂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敢!”贾张氏一听这话,非但不怕,反而把脖子一梗,直接把扫帚扔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她开始拍着大腿,使出了她的终极绝招——亡灵召唤。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没天理了啊!”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睁开眼看看吧!这院里的人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何雨柱这个挨千刀的白眼狼,他要打死我这个老婆子啊! 你们快显显灵,打个雷,把这些黑心烂肺的都劈死吧!” 她一边嚎,一边在地上打滚,那肥硕的身躯,跟个大肉虫子似的。 秦淮茹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婆婆这副德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她又不敢上去拉,只能低着头,装作一副无助又委屈的样子。 何雨柱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要不是江河拉着,他真能一脚踹过去。 就在院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都住手!像什么样子!” 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从东厢房里走了出来。 易中海一出扬,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他毕竟是院里的一大爷,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他走到院子中央,先是看了一眼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贾张氏,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让人看了笑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张氏见一大爷出来了,知道自己的靠山来了。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指着何雨柱和江河,就开始告黑状。 “一大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何雨柱,联合这个外来的小畜生,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他们吃鱼吃肉,吃鸡蛋羹,我就是想给棒梗要口汤喝,他们就给我一碗刷锅水! 这不是诚心羞辱人吗?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那叫一个凄惨。 秦淮茹也适时地走了上来,低着头,擦着眼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易中海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目光落在了何雨柱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架势。 “傻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一开口,就把矛头对准了何雨柱。 “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做人不能太自私。 贾家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东旭走得早,淮茹一个女人家,拉扯着三个孩子,多不容易?” “你现在条件好了,是厂里的厨子,平时多帮衬着点,是应该的嘛! 今天你炖了鱼,熬了汤,就应该主动给贾家送一碗过去,这才是咱们院里该有的风气!” 他这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句句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院里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也纷纷点头。 “一大爷说得对,傻柱这事儿办得是有点不地道。” “就是,贾家那么困难,是该帮衬着点。” 何雨柱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憋着火,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嘴笨,讲道理从来就不是易中海的对手。 易中海见镇住了何雨柱,心里得意,又把目光转向了江河。 他看着江河,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还有你,小江同志。”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刚来咱们院,就应该多跟邻居们学习,多了解咱们院里的规矩。 傻柱心眼实,不懂得人情世故,你作为他的朋友,就应该多提醒他,而不是由着他的性子来。” “今天这事,说到底,还是你们年轻人做得不周到。 这样吧,看在我这个一大爷的面子上,你们现在就回屋,给贾家盛一碗像样的鱼肉,再把那鸡蛋羹也端过去,就算给贾大妈赔礼道歉了。 以后大家还是好邻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怎么样?” 易中海说完,背着手,一脸“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的表情,等着江河和何雨柱低头认错。 他这手拉偏架,玩得是炉火纯青。 明着是调解矛盾,实际上是逼着江河他们把鱼肉和鸡蛋交出来,满足贾家的无理要求。 这样一来,他既维护了贾家,又在全院面前树立了自己公平公正的形象,还顺便敲打了江河这个新来的。 算盘打得是真响。 秦淮茹和贾张氏听了,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们就知道,只要一大爷出马,这事儿就稳了。 何雨柱气得直喘粗气,刚想开口骂人,却被江河一把拉住了。 江河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然后,江河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大爷,您说得对!”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我刚来,不懂规矩,多亏您今天给我上了一课! 我明白了,在咱们院,就得团结互助,就得帮扶困难邻居!” 易中海听着江河吹捧,就知道还是不知悔改,不过他也不急,昨天他是被这小子气的太狠了,所以一时没想到这么反驳。 今天要是这小子还是像昨天那样花不溜秋的,他就去后院请老太太过来。 江河转过头,看向院里的众人,朗声说道: “各位大爷大妈,各位叔叔阿姨,既然一大爷说了,咱们院要团结互助。 那我觉得,光我们一家帮衬贾家,这力度也太小了,体现不出咱们大院的集体温暖啊!” “要不这样吧!”江河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从今天起,咱们全院的人,都来帮扶贾家! 咱们轮流来,今天东家出米,明天西家出面。 谁家做了点好吃的,都先给贾家送一份过去!” “还有,贾家的活儿,咱们也得帮着干啊! 秦嫂子一个人上班那么辛苦,她家的衣服,咱们院里的婶子大妈们轮流给洗了! 她家的地,咱们轮流给扫了! 棒梗和小当的学习,三大爷是老师,您给辅导了!” “这样一来,才能真正体现出咱们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才能让贾家真正感受到组织的关怀! 一大爷,您看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第48章 搬出老祖宗,全院大会 所有人都被他给炸懵了。 全院帮扶贾家?轮流送米送面?轮流洗衣服扫地? 这小子是疯了吧! 院里那些刚才还在帮腔的大妈们,此刻一个个都傻眼了,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让她们帮着贾家干活?给贾家送吃的? 开什么玩笑! 她们自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余力去管别人家? 再说了,贾家那是什么德行,院里谁不知道? 那就是个无底洞!谁沾上谁倒霉! 三大爷阎埠贵更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让他免费给棒梗辅导功课? 他家儿子骑一下自行车都得给三毛钱的磨损费,凭什么让他白给贾家当苦力? 这比从他身上割肉还让他难受! “你……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阎埠贵第一个就跳了出来,指着江河,气急败坏地说道。 易中海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他感觉自己精心设计的一扬道德审判,被江河这个半大孩子,用一种他完全没想到的方式,给搅得天翻地覆。 他想用团结互助这顶大帽子压死江河,结果江河反手就把这顶帽子扣在了全院所有人的头上。 现在,谁要是反对江河的提议,谁就是不团结,谁就是没有集体荣誉感! 这小子,太狠了! “一大爷,您看,我这提议多好啊!” 江河仿佛没看到众人难看的脸色,反而一脸真诚地看着易中海。 “您是咱们院的带头人,只要您点个头,我第一个响应! 我这就回屋,把我们家仅剩的半袋子棒子面,全都给贾家送过去!绝不含糊!” 他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又原封不动地,塞回了易中海的手里。 现在,轮到你易中海表态了。 你是要维护你那公平公正的牌坊,带头帮扶贾家呢? 还是要撕破脸皮,承认自己刚才说的都是屁话? 易中海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上不去也下不来,胸口憋着一股血,堵得他头晕眼花。 他死死地瞪着江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 “我怎么是胡搅蛮缠呢?”江河一脸无辜,眼圈又红了。 “我这是坚决拥护您的领导,响应您的号召啊! 难道……难道您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都是说着玩儿的?” “我……”易中海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今天这人,是丢到家了。 再待下去,只会更难堪。 “哼!不知好歹!” 他头也不回地就往自己家走去。 易中海一走,贾张氏和秦淮茹最大的靠山就倒了。 贾张氏看着周围邻居们那鄙夷和看笑话的眼神,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再撒泼了。 她狠狠地瞪了江河一眼,骂骂咧咧地回了屋。 院里的邻居们也都各自散了,但今天这事,他们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新来的江家小子,不好惹! 易中海回到家,气得把桌上的茶缸子都给摔了。 “反了!反了天了!”他指着中院的方向,咬牙切齿。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也敢跟我耍心眼子!” 一大妈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老易,消消气,为个孩子,不值得。” “孩子?”易中海冷笑一声, “他那是孩子吗?他那是成了精的猴儿!” 易中海猛地停下脚步,眼睛一亮。 “对!老太太!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他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老婆子,你去把老太太请过来,我去找老刘和老阎。” 他走出了屋子,直奔前院。 他先是找到了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 “二大爷,三大爷,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不能不管啊!”易中海一脸沉痛地说道, “那江河小子,目无尊长,挑拨邻里关系,这股歪风邪气要是不刹住,以后咱们这院里还怎么管?” 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一眼,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他们巴不得看易中海吃瘪,但这种时候,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 “一大爷说得对!是得好好管管!”刘海中挺着肚子,官腔十足。 “那咱们就开个全院大会,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开会好啊,开会热闹,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 “好!就这么定了!”易中海一拍桌子,眼神阴狠。 “不等明天了!就现在!开全院大会!” 他转头看向刘海中和阎埠贵,语气不容置疑。 “老刘,你负责中院!老阎,你负责前院!我去敲后院,五分钟之内,所有人必须到院里集合!” “现在?”阎埠贵愣了一下,看了看天色,心里有些不乐意,但看到易中海那要吃人的眼神,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好!就现在!”刘海中官瘾最大,立刻挺直了腰板,感觉自己又成了人物,兴冲冲地就往外走。 一时间,院子里“邦邦邦”的敲门声此起彼伏。 “开会!开会!都出来!” “全院大会!一大爷说的,赶紧的!” 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的邻居们,被这阵仗搞得怨声载道。 “又开什么会啊?这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歇着了?”一户人家的男人小声抱怨。 他婆娘赶紧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压低声音骂道:“你不要命了! 小声点!一大爷可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咱们车间主任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你想被穿小鞋啊?” 男人瞬间没了声音,只能唉声叹气地穿上衣服往外走。 这就是四合院的现状。 院里大部分人都在轧钢厂上班,而易中海作为八级工,地位超然,是他们轻易得罪不起的存在。 再加上这年头大家都不懂法,被易中海他们常年累月地一大爷二大爷这么叫着,真就把他们当成了有实权的领导。 他们私下里搞一言堂,不允许邻居们越过他们去找街道办或派出所,说什么院里的事院里解决。 谁不听话,谁就是不顾全大局,破坏四合院的先进名声。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逆来顺受。 第49章 聋老太太出山,杀气腾腾 “砰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响起,刘海中那公鸭嗓子在门外大喊:“何雨柱!开会!出来开会!” 屋里,何雨柱正对江河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听这动静,火气就上来了。 “这帮老王八蛋,没完了是吧!看我出去不掀了他桌子!” 江雪的脸都白了,紧张地抓住江河的胳膊,“小河,这……这可怎么办啊?他们这是要一起对付我们啊。” 江河却异常镇定,他拉住冲动的何雨柱,轻声安抚着自己的姐姐。 “柱子哥,姐,别急。” 他转过头,看向门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他太清楚易中海的套路了。 打蛇不死,必遭反噬。 易中海这是面子挂不住,要立刻把扬子找回来。 叫上二大爷、三大爷,再请出聋老太太这尊大神,搞一出三堂会审,当着全院的面,用“尊老”“规矩”这些大帽子,把他这个新来的刺头彻底按死,以儆效尤。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河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们想开会,咱们就陪他们开。” 何雨柱看着江河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莫名地平复了不少。 江雪看着弟弟镇定的侧脸,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下。 江河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好啊。 既然你们把戏台子都搭好了,我若是不唱一出惊天动地的好戏,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们这份厚爱了? 四合院里的邻居,陆陆续续地聚集到了院子中央。 院子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搪瓷缸子,那是三位大爷的专属座位。 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三人正襟危坐,表情严肃,活像三堂会审。 院里的邻居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哎,你们说,今儿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还能是哪一出,肯定是刚才那事儿呗。 你看一大爷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我听说,今晚聋老太太都要出来!这事儿闹大了!” “真的假的?为这点事,至于把老太太都惊动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大妈搀扶着一个满头银发、身材矮小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正是这院里的老祖宗——聋老太太。 老太太一出扬,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聋老太太今天穿了一身干净的蓝布褂子,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虽然身形佝偻,但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却闪烁着精明和威严的光。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昨天那股子鱼香味,她也闻见了。 可傻柱那小子,竟然连今天的鱼肉和鸡蛋,都没想着给她送一碗过来! 这让她心里憋了一股火。 一个新来的小崽子,也敢在她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这是不懂规矩! 今天,她就要让这小子知道,这四合院,到底谁说了算! 一大爷易中海见老太太来了,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地把她扶到上座坐下。 “老太太,您慢点。”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用拐杖在地上重重地顿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院,沉声说道:“今天,把大家伙儿都叫来,是为了一件大事!” “咱们院,向来是团结和睦的先进大院。 可今天,出了点不和谐的声音。 新来的江河同志一家,跟贾家闹了点矛盾。”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江河。 “江河同志,你出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江河。 江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茫然。 他身后,何雨柱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坚定地站在了江家姐弟的身前。 “傻柱,你干什么?这儿没你的事,你给我站一边去!”易中海看到何雨柱,眉头一皱,厉声喝道。 “一大爷,江河是我兄弟,他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何雨柱脖子一梗,寸步不让。 他越想越觉得这院里的人不地道。 尤其是易中海,满嘴的仁义道德,实际上就是拉偏架,欺负老实人。 今天,他必须得给江河兄弟撑腰! “你!”易中海气得直哆嗦。 “行了,让他站着吧。”一直闭着眼睛的聋老太太,突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易中海不敢再多说,只能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 聋老太太缓缓地睁开眼,那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江河。 “你,就是江河?” “老太太,是我。”江河不卑不亢地回答,甚至还礼貌地点了点头。 “哼。”聋老太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拐杖在地上又顿了一下。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她没有直接说昨天的事,而是话锋一转,开始拿身份压人。 “老婆子我,在这院里住了几十年了。 这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 院里的孩子,从易中海到傻柱,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咱们这院,有咱们院的规矩。 这规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谁都不能破!” 她说到这里,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分,那双老眼里,射出凌厉的光。 “我问你,你爹妈没教过你,什么叫尊老爱幼吗? 你住进咱们院,不先来我这个老婆子这儿认认门,磕个头,反倒在院里兴风作浪,挑拨离间!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还有没有王法!” 第50章 孝道大帽子,就问你怕不怕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江河。 这顶帽子,扣得太大了! 尊老爱幼,孝敬长辈,这可是天大的道理! 江河要是敢反驳一句,那就是大不孝,要被全院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易中海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老太太一出马,一个顶俩! 看你这小子,还怎么牙尖嘴利! 秦淮茹和贾张氏,更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江河,等着他低头认错。 何雨柱急了,刚想开口替江河辩解,却被江河用眼神制止了。 只见江河往前走了一步,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了无比委屈和悲痛的神情。 他看着聋老太太,眼圈瞬间就红了。 “老太太,您……您误会我了!” 江河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少年人独有的那种无助和辛酸。 他扑通一声,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把所有人都给搞懵了。 这是……认怂了? 易中海和秦淮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得意。 就知道这小子是个软骨头,被老太太一吓唬,就扛不住了。 江河可不是软骨头,他前世就是个跑龙套的,接过不知道多少个需要跪下的角色了。 所以他下跪是一点没有负担,大不了就是当给死人祭奠跪拜了。 反正他得站在道德制高点才行。 聋老太太也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算这小子识相。 可江河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老太太,您说得对!尊老爱幼,孝敬长辈,这是天经地义的! 我爹……我爹临死前,拉着我的手,最后一句话就是告诉我,做人,不能忘了本,不能不讲孝道!”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我爹没了,我娘也跟人跑了,我们姐弟几个,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 我们逃荒一路来到这四九城,举目无亲,是组织的关怀,是李所长和王主任的帮助,才让我们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您是这院里的老祖宗,是革命的功臣,是我们所有人的长辈。 我们住进来,知道有你这位老人家后,我就跟我姐说了,咱们安顿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孝敬您老人家。”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聋老太太,那眼神,真诚得能滴出水来。 “可是……可是我们家徒四壁,两手空空,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我总不能空着手,就去见您老人家吧?那不是孝敬,那是对您的不尊重啊!” “所以,我才想着,先去弄点好东西。 今天,我拿命从河里钓到鱼换了点鱼和鸡蛋,本来是想着,今天晚上,请柱子哥帮我做一顿像样的饭菜,然后恭恭敬敬地给您老人家端过去,尽我们姐弟几个的一片孝心。”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可谁知道,我们这饭刚做到一半,贾家大妈就上门来闹,又是骂人,又是撒泼,非要把我们的鱼和鸡蛋都抢走! 我一个半大孩子,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护着我们家的东西啊!” “老太太,您说,我错了吗?” “我就是想给您老人家尽一片孝心,我错了吗?” “我护着准备孝敬您的东西,不让别人抢走,我错了吗?” 他一连三个反问,掷地有声,问得在扬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这一下,整个局势,瞬间逆转! 他不是不孝,他是太孝顺了! 他不是不懂规矩,他是太懂规矩了! 他之所以跟贾家起冲突,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维护孝敬您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这顶孝道的大帽子,被他轻而易举地,又给戴回了贾张氏和易中海的头上! 现在,谁要是再指责他,谁就是不明事理,谁就是阻碍他尽孝! 贾张氏的脸,瞬间就白了。 她张着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道她要当着全院人的面说:“那鱼就该给我吃,不该给老太太吃”? 那她成什么了? 秦淮茹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往后缩了缩,生怕被牵连。 易中海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精心策划的一扬大戏,结果成了给人家当垫脚石的! 而一直稳坐钓鱼台的聋老太太,此刻也坐不住了。 她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审视的神色。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人没见过? 可像江河这么滑不留手,三言两语就能扭转乾坤的小子,她真是头一回见! 这小子,太精了!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江河说的这些话,十句里有九句半都是现编的。 可偏偏,他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让你挑不出一点毛病。 现在,轮到她这个老祖宗难做了。 她要是再揪着江河不放,那就是不明事理,不接受小辈的孝心。 可要是就这么放过他,那她今天这阵仗,不就白摆了?她这个老祖宗的威严何在? 院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微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江河和聋老太太之间来回移动。 他们都想看看,这扬老江湖和小狐狸的对决,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何雨柱在一旁,看得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他现在对江河,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兄弟,太牛了! 这脑子,这嘴皮子,简直绝了! 有他在,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他们! 江河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脸上依旧是那副悲愤交加的表情。 但他心里,却平静如水。 接下来,就看聋老太太怎么接招了。 他赌,这个老太太,虽然自私贪婪,但更要面子,更在乎她那个老祖宗的身份。 她绝不会当着全院人的面,承认自己就是为了口吃的,才来找茬的。 果然,沉默了许久之后,聋老太太缓缓地开了口。 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反而带上了一丝缓和。 “行了,起来吧。” 第51章 主动出击,老太太的房子我要了 “既然你有这份孝心,老婆子我……心领了。” “谢谢老太太!” 江河脸上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得到了天大的赦免。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那副样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何雨柱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低声赞道:“兄弟,牛!” 江河冲他眨了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聋老太太看着江河,心里是又气又觉得好笑。 这小子,真是个人精!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从一个被审判的罪人,变成了占尽道理的孝子。 还顺便把她这个老太太给架了起来,让她下不来台。 她知道,今天这事,再纠缠下去,丢人的只会是自己。 她活了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威严。 她可不想为了贾家那点破事,把自己搭进去。 “哼。” 她轻轻哼了一声,算是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然后,她把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目光如刀,扫向了贾张氏。 “贾张氏!”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寒意。 贾张氏被她看得一个哆嗦,吓得赶紧往后缩。 “老……老太太……” “你个拎不清的老东西!”聋老太太毫不客气地骂道。 “一把年纪了,活到狗身上去了! 为了口吃的,在院里又哭又闹,又打又骂,像什么样子! 我们院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人家小江同志,一片孝心,准备把好东西孝敬我这个老婆子,你倒好,非要去抢!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啊?” 老太太这是在找台阶下,顺便把所有的锅,都甩到了贾张氏头上。 贾张氏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她知道,自己今天这是踢到铁板了。 不光没占到便宜,还惹了老太太不高兴。 秦淮茹更是吓得脸色煞白,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易中海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自己搬出来的救兵,最后竟然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人。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还有你!易中海!”聋老太太骂完了贾张氏,又把矛头对准了易中海。 “你是一大爷!是院里的主心骨! 院里出了事,你就应该公平公正地处理! 而不是听信一面之词,拉偏架,欺负新来的孩子!” “今天这事,你要负主要责任!回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老太太这话,说得极重。 等于是当着全院人的面,剥了易中海的皮,让他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 易中海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只能低着头,闷声应道:“是……老太太,我错了。” 院里其他邻居算是看明白了。 这江河小子,不光不好惹,而且还聪明绝顶。 连一大爷和聋老太太,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更是看得心里乐开了花。 他们巴不得易中海倒霉呢。 今天易中海威信扫地,以后他们就有机会,把他从一大爷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一扬声势浩大的全院大会,就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草草收扬。 聋老太太被一大妈搀扶着,头也不回地回了后院。 易中海黑着脸,也回了自己屋,估计是去反省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更是成了全院的笑话,灰溜溜地钻回了屋,半天没敢再出来。 江河一家,成了这扬风波中,唯一的胜利者。 风波平息,中院再次恢复了平静。 何雨柱的屋里。 江雪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碗筷,脸上还带着几分后怕和庆幸。 “小河,今天真是太险了,幸亏你脑子快,不然咱们家可就真要被他们给欺负死了。” 何雨柱在一旁,也是心潮澎湃,他一拍大腿,冲着江河竖起大拇指: “兄弟,你可真是我的亲兄弟!哥活了二十多年,就没今天这么痛快过! 以前一大爷那老东西一说教,我就犯迷糊。 今天听你那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他那就是拉偏架,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他现在对江河,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江河笑了笑,看着桌上的剩菜:“姐,柱子哥,这菜咱们不能留。” “啊?”江雪和何雨柱都愣住了。 江雪连忙说:“怎么能不留呢,这可是好东西,明天热一热,还能吃一顿呢。” 何雨柱也跟着点头:“对啊兄弟,这鱼放一晚上,明天汤更入味,下面条吃,绝了!” “不行。”江河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得吓人,“今天这事儿,还没完。” 他看着两人不解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当着全院人的面,是怎么说的?” “我说,这鱼和鸡蛋,本来就是要孝敬聋老太太的!” “现在全院大会也开完了,咱们要是把这些东西留着自己吃了,明天一大爷易中海会怎么说? 他会说我江河当众撒谎,耍弄全院的人,欺骗老太太! 到时候,咱们就从有理变成没理了!” 何雨柱一听,火气又上来了:“他敢!那老东西再敢胡咧咧,我撕烂他的嘴! 咱们凭什么给那老太太送?刚才她坐在那儿,可是一句话都没帮咱们说,就想着倚老卖老占便宜!” “柱子哥,你别急,听我说完。”江河拉住冲动的何雨柱。 “你以为,我真是要去孝敬她吗?”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看得何雨柱和江雪心里都是一突。 “我就是要去!而且,还要当着全院人的面,把这些东西给她送过去!” 江河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柱子哥,你想想。 聋老太太为什么会出来?是易中海请出来的! 今天咱们虽然赢了,但那是靠我耍无赖,把老太太架在了道德高地上,让她下不来台。” “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易中海再想拿捏咱们,肯定还会搬出老太太来。 咱们不能总这么被动挨打。” 第52章 摊牌了,老太太你就是一座行走的金山 “咱们把吃的送过去,她要是收了,那就证明她认可了咱们的孝心,以后就再也没理由找咱们麻烦。 她要是不收,那就是她不明事理,不接受小辈的孝敬,这事传出去,丢人的是她自己!” “咱们走这一趟,不管她收不收,咱们都立于不败之地!” 何雨柱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江河的思路。 他只觉得,江河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连在一起,就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但他听明白了一点,江河这是要彻底解决后患,不给易中海他们任何翻盘的机会! “行!兄弟,哥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何雨柱现在对江河是盲目信任。 江雪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看着弟弟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也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江河心里却在冷笑。 杀人诛心?不,这只是说给你们听的表面功夫。 我真正的目的,你们想都想不到! 聋老太太? 他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原著里的剧情。 这个老太太,绝不是什么普通的烈属五保户。 她住着后院最好的三间房,还是她的私产。 她一个旧社会过来的老太太,裹着小脚,却嘴刁得很,天天让一大妈伺候着,一看就是以前过过好日子的。 最关键的是,她跟轧钢厂的杨厂长有救命的交情! 这种人,怎么可能简单? 网上有不少网友们猜测,这老太太八成是清末哪个大人物的小妾,手里肯定攥着不少好东西! 金条、银元、古董字画,绝对少不了! 那三间后罩房,放到几十年后,就能值几千万! 这哪里是个老太太?这分明是一座还没被挖掘的金矿! 易中海那个老狐狸,天天算计着让傻柱给她养老,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她这点家底吗? 想得美! 我江河来了,这金矿,就得姓江! 傻柱是我未来姐夫,他的人是我的,他的东西自然也是我们家的! 聋老太太的房子,小金库,以后都得是我姐和小月的嫁妆! 江河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脸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深谋远虑的表情。 “姐,柱子哥,走!咱们现在就去!” “现在?”何雨柱愣了,“这大晚上的……” “就得现在去!”江河斩钉截铁。 “趁热打铁!让全院的人都看看,我们江家,说到做到,懂规矩,讲孝道!” 他把那半盘子炒鸡蛋和只剩边条鱼的豆腐鲫鱼汤让何雨柱汤热了热。 “柱子哥,你端着鱼,姐,你抱着小月。山子你端着鸡蛋,你跟我走。” 他指挥得有条不紊。 “咱们一家人,得整整齐齐地去!态度要诚恳,姿态要做足!” 何雨柱和江雪被他这股劲头感染,也不再犹豫,端起盘子和盆。 江河拉着江山,一家人走出了何雨柱的屋子,穿过中院,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院里还没睡的邻居,看到这一幕,都好奇地探出了头。 “哎,这江家小子,端着菜去后院干嘛?” “看那方向,是去聋老太太家吧?” “嘿,这小子,还真去送孝心了?可以啊,是个讲究人!” 易中海在自己屋里,从窗户缝里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又黑了下来。 这小畜生,又想耍什么花招? 秦淮茹也看到了,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河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领着一家人,来到了后院聋老太太的屋门前。 屋里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江河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瞬间换上了那种谦逊又带着点忐忑的表情。 他抬起手,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谁啊?”屋里传来老太太沙哑的声音。 江河清了清嗓子,朗声回答: “老太太是我,江河。我……我带着我姐,还有柱子哥,来给您……来给您尽孝心了!” 屋里沉默了片刻。 那扇斑驳的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开门的是一大妈,她看到门口站着的江河一家,还有何雨柱,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没等江河开口,屋里就传来了聋老太太那沙哑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 一大妈这才侧过身,让出了一条路。 江河冲着一大妈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一家人,迈步走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混杂着药味,扑面而来。 聋老太太正盘腿坐在炕上,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蓝布褂子,手里盘着一串看不出材质的珠串,浑浊的老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何雨柱和江山端着菜,站在屋子中央,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何雨柱,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怵这个老太太。 “老太太,我们……”何雨柱刚想开口,就被江河用眼神制止了。 江河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是那种恰到好处的真诚。 他没有看聋老太太,而是先对着炕上的老太太,微微地鞠了一躬。 心里默默想着几千万,这是几千万!甚至是几个小目标! “老太太,今天在院里,是我不懂事,冲撞了您老人家,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这姿态放得极低,先认错,不管自己有没有错。 聋老太太眼皮动了动,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江河这才抬起头,眼圈又红了,声音里带着哽咽。 “老太太,您今天在院里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 您说得对,尊老爱幼,孝敬长辈,这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天经地义的!” “我爹临死前就告诉我,做人不能忘本。 我们姐弟几个,能活到今天,全靠组织的关怀,全靠李所长和王主任这些好心人。 您是这院里的老祖宗,是我们所有人的长辈,我们住进来了,就该孝敬您。” 他这番话,把之前在院里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语气更加诚恳,情感更加饱满。 第53章 釜底抽薪,老太太的小金库 “老太太,我们家穷,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这点鱼和鸡蛋,是我们今天拿命换来的。 本来想着,让柱子哥做好了,就给您送过来,表我们姐弟几个的一片孝心。” 他指着那盘红烧鱼和炒鸡蛋,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可谁知道,贾家大妈非要抢,我护着孝敬您的东西,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老太太,我知道您心里有气,觉得我们不懂规矩。可我们是真的想孝敬您啊!” “这点东西,您要是不嫌弃,就尝一口。 您要是吃了,就是原谅我们了,我们心里也踏实了。 您要是不吃……那……那就是我们错了,我们明天就去街道,跟王主任说,我们不在这儿住了,我们不能给您老人家添堵……” 好家伙! 这招以退为进,釜底抽薪,玩得是炉火纯青! 他直接把一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聋老太太。 你吃,还是不吃? 你要是吃了,就等于当着何雨柱和一大妈的面,承认了江河的说辞,承认了你今天在院里是错怪他了。 那你这个老祖宗的脸往哪儿搁? 可你要是不吃,那就是不接受小辈的孝心,还把人给逼走了。 这事传出去,你聋老太太就成了一个不明事理、刻薄寡恩的老虔婆! 到时候,院里的人怎么看你?易中海还怎么拿你当枪使? 聋老太太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震惊。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样的人精没见过? 可像江河这样,年纪轻轻,心机就深沉到如此地步,三言两语就能把人逼到绝境的小子,她真是头一回见! 这小子,太狠了!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江河说的这些话,全是算计! 可偏偏,他把姿态放得那么低,话说得那么漂亮,让你挑不出一点毛病。 现在,轮到她这个老祖宗难做了。 旁边的何雨柱,已经完全看傻了。 他现在才明白,江河带他来,根本不是来道歉的,是来将军的! 这兄弟,脑子到底是怎么做的?太牛了! 一大妈也是一脸的尴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屋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凝滞。 江河心里却平静如水,他笃定,这个老太太,一定会吃! 因为她比谁都要面子! 果然,沉默了许久之后,聋老太太缓缓地开了口,声音沙哑。 “行了,东西放下吧。”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又看了一眼江河,眼神复杂。 “老婆子我……还没吃饭呢。” 这话一出,就等于是认输了。 她选择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而不是跟江河硬刚到底。 “谢谢老太太!谢谢老太太!”江河脸上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真的得到了天大的赦免。 他连忙招呼道:“柱子哥,快,把鱼汤也端过来!一大妈,快给老太太拿一副碗筷!” 他那副殷勤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小狐狸,根本不是他一样。 一大妈如蒙大赦,赶紧转身去拿碗筷。 何雨柱也乐呵呵地把鱼汤放在了桌上。 江河没走,反而自来熟地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肚子肉,剔掉鱼刺,放进聋老太太的碗里。 “老太太,您尝尝,这是柱子哥的拿手绝活,香着呢!” 他这亲热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太太的亲孙子。 聋老太太看着碗里的鱼肉,又看了看江河那张带笑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她拿起筷子,夹起鱼肉,放进了嘴里。 鱼肉鲜嫩,确实好吃。 “嗯,味道不错。”她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个台阶。 “您喜欢吃就行!”江河立刻接话。 “以后我再弄到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想着给您送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无意间地碰到桌上的碗碟。 这一碰,让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叮!检测到蕴含能量物品:清康熙青花龙纹碗,蕴含能量点:50。是否吸收?】 脑海里,时空门面板的提示音,清晰地响起! 卧槽! 江河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就是时空门需要的能量吗,是古董都有的吗? 而且五十点能量! 这一个破碗,竟然蕴含着这么庞大的能量! 这是不是说明这碗是真品!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目光不动声色地又扫向旁边装菜的盘子。 【叮!检测到蕴含能量物品:清雍正粉彩花鸟盘,蕴含能量点:80。是否吸收?】 又一个!还是雍正粉彩! 看来越是年代久远、价值连城的真品,蕴含地能量越多! 发了!这次真的发了! 江河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百分之百是正确的! 这个聋老太太,绝对是个隐藏的富婆!她的小金库里,不知道还藏着多少这样的宝贝! 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一文不值,甚至还是惹祸的根苗。 可要是能弄到手,放到几十年后,那就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江河看着眼前这个正在慢条斯理吃饭的老太太,眼神彻底变了。 那哪里是个老太太? 那分明是一座会移动的宝库!一座金山! 以后这就是我江河的亲奶奶了! 必须得想办法,把这座金山,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顿饭,吃得是暗流涌动。 聋老太太吃得不紧不慢,心里却在琢磨着江河这个小子。 这小子太滑了,像个泥鳅,根本抓不住。 今天自己算是栽了,被他三言两语就架了起来,不仅没能立威,反而还欠了他一个人情。 以后再想拿捏他,怕是难了。 而江河,则是一边殷勤地给老太太布菜,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这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几条长板凳,一个掉漆的木柜子。 可越是这样,江河心里就越是火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能想到,在这么一个破旧的屋子里,竟然藏着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掉漆的木柜子里,绝对还藏着好东西! 第54章 认个干亲,老太太懵了 那汤色奶白,鲜香四溢。 聋老太太喝了一口,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不得不说,傻柱这小子的手艺,是真没得挑。 “柱子啊。”聋老太太放下碗,看向一旁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何雨柱。 “哎,老太太,您说。”何雨柱赶紧应声。 “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聋老太太夸了一句。 何雨柱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您喜欢吃,我以后天天给您做。” “就你小子会说话。”聋老太太笑了笑,但那笑容,却有些意味深长。 她看了一眼江河,又看了一眼何雨柱,心里的小算盘也开始打了起来。 这个江河,虽然心眼多,但看样子,对傻柱是真不错。 而且,他那个姐姐江雪,听一大妈说,是个干净利落的好姑娘。 要是真能让傻柱娶了江雪,以后有江河这个精明的小舅子帮衬着,傻柱的日子,肯定比跟着秦淮茹那个吸血鬼强。 最关键的是,江家这一家子,现在都指望着傻柱。 要是傻柱成了他们姐夫,那以后还不是得对自己这个能拿捏傻柱的老祖宗,恭恭敬敬的?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心里那点不痛快,也散了不少。 她觉得,或许可以换个思路。 打压江河,不如拉拢他。 只要把他们一家,都绑在傻柱这条船上,那最终,还不是都得听她这个老祖宗的? 就在聋老太太心里盘算的时候,江河又开口了。 他看着聋老太太,脸上突然露出了无比悲伤和羡慕的神情。 “老太太,我真羡慕柱子哥。” “哦?”聋老太太挑了挑眉,“你羡慕他什么?羡慕他会做饭?” “不是。”江河摇了摇头,眼圈又红了。 “我羡慕他,有您这么一个疼他的长辈。”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那种对亲情的渴望和辛酸。 “我爹妈都没了,我们姐弟几个,就像没根的野草。 住进这院里,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奶奶。 我奶奶在的时候,最疼我了,有好吃的,总是第一个留给我……” 他说着,用袖子抹了抹眼睛,那副样子,看得人心里都发酸。 何雨柱这个直肠子,最看不得这个,心里顿时也跟着难受起来。 就连聋老太太,那颗活了几十年,早已坚硬如铁的心,也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老太太。”江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眼神真诚得能滴出水来。 “您看,柱子哥把您当亲奶奶一样孝敬,您也把柱子哥当亲孙子一样疼爱。你们这比亲祖孙还亲呢!” “我就想着,要不……要不就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让柱子哥,正式认您当个干奶奶,您看成不成?” “以后,柱子哥就是您正儿八经的干孙子,给您养老送终,天经地义! 我们一家,也都跟着柱子哥,把您当成亲奶奶一样孝敬!” “我们给您写个保证书!就让院里的一大爷,还有街道办的王主任当个见证人! 白纸黑字写下来,以后谁要是敢不孝顺您,就成绝户!” 江河这番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小小的屋子里,轰然炸开! 何雨柱懵了! 一大妈懵了! 就连一直稳坐钓鱼台的聋老太太,也彻底懵了! 认……认干亲? 还要写保证书? 还要找一大爷和街道王主任当见证人? 这……这是什么操作? 何雨柱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江河这思路跳跃得太快,他完全跟不上。 而聋老太太,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骇然之色! 她死死地盯着江河,仿佛要从他那张年轻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她活了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江河这釜底抽薪,直接图穷匕见的一招,还是让她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江河这是在干什么? 他这是在逼宫! 他这是在用一种谁也无法拒绝的方式,来换取她手里最值钱的东西! 只要何雨柱认了她当干奶奶,写了保证书,那以后,她的一切,不就都顺理成章地成了何雨柱的吗? 而何雨柱,又是江河未来的姐夫! 这一环扣一环,算计得滴水不漏! 这小子,图的根本不是她的庇护,他图的是她的家产!是她的房子和那些压箱底的宝贝! 聋老太太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老人,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底牌,都被眼前这个少年,看得一清二楚。 她想拒绝,可她能拒绝吗? 她怎么拒绝? 说我不想让傻柱给我养老送终? 那她以后还怎么有脸面,让傻柱孝敬她? 说我信不过你们? 人家都说要写保证书,找领导当见证人了,你还信不过? 那你就是不相信组织,不相信领导!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她扛不住! 江河看着聋老太太那张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心里冷笑。 老狐狸,跟我斗? 你那些宅斗的手段,在我这个看过几百集宫斗剧的现代人面前,就是小儿科! 我今天,就用阳谋,堂堂正正地把你逼到墙角,让你无路可退! “老太太,您怎么不说话呀?”江河一脸天真地问。 “您是不是……是不是嫌弃我们是逃荒来的,不配给您当孙子辈啊?” 他又开始用话挤兑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聋老太太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慌乱。 “那您就是答应了?”江河立刻追问,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我……”聋老太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柱子哥!你还愣着干什么?”江河猛地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何雨柱。 “老太太这是不好意思答应呢!你快表个态啊!快给老太太跪下,磕个头,这事儿不就定下来了!” 他这是在逼着何雨柱站队。 何雨柱被他一吼,也回过神来了。 第55章 白纸黑字,这金山稳了 帮他把和老太太的关系,定下来! 以后,他孝敬老太太,就是名正言顺的!谁也说不出闲话来! 而且,江河说得对,有保证书,有见证人,那以后老太太的家产…… 想到这里,何雨柱的心也热了起来。 他虽然对老太太的家底没什么概念,但那三间大北房,要是能拿到手,以后他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住得也宽敞啊! 想到江雪那张清秀的脸,何雨柱心里一横。 干了! 他扑通一声,竟然真的直挺挺地跪在了聋老太太面前的炕沿下。 “老太太!”何雨柱的声音洪亮,充满了真诚。 “您要是不嫌弃我傻柱是个厨子,是个粗人,我……我愿意给您当干孙子! 以后给您养老送终!您就是我亲奶奶!” 说完,他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下,把聋老太太最后的路,也给堵死了。 何雨柱这三个响头,磕得是结结实实。 也把聋老太太的心,彻底磕到了谷底。 她看着跪在地上,一脸真诚的何雨柱,再看看旁边那个一脸孺子可教表情的江河,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凉。 完了,全完了。 自己精心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竟然被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给算计得明明白白。 她现在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答应,就等于把自己的后半辈子,连同所有家当,都打包送给了江家。 不答应,她刚才默许何雨柱下跪,现在反悔,那成什么了? 出尔反尔,戏耍小辈?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大妈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她也看出来了,今晚这事,不简单。 这个叫江河的小子,心眼儿太多了,连老太太都被他给绕进去了。 “老太太,您看,柱子哥都给您磕头了,您就应了吧!”江河在一旁煽风点火,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容。 “以后啊,您就是我们大家的亲奶奶! 等我姐嫁给柱子哥,那就是您的亲孙媳妇! 我们几个小的,就是您的重孙子重孙女!您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四世同堂,儿孙绕膝,这院里,谁有您这福气?” 他这话,说得太有诱惑力了。 四世同堂,儿孙绕膝。 这对于一个孤寡了一辈子的老人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 聋老太太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有不甘,有愤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向往和疲惫。 她斗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守着这点家底,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图个老了能有个依靠,死了能有个人摔盆打幡吗? 易中海是指望不上了,那老东西心里只有他自己。 现在,傻柱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愿意给她养老送终,还愿意写下白纸黑字的保证。 虽然是被江河这个小狐狸算计的,但这结果,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坏。 罢了,罢了。 她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行了,起来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 “傻柱,你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儿的。我……我认下你这个干孙子了。” 这话一出口,江河的心里,瞬间乐开了花! 他知道现在聋老太太心里估计还是有些不乐意的。 原著里聋老太太是把何雨柱当亲孙子对待,也把房子留给了何雨柱。 但现在聋老太太是被江河逼着认的何雨柱当孙子,当然会让她感到不舒服。 其实江河也不想这么强硬。 但根据原著聋老太太只给了何雨柱房子,就可以猜测她的那些小金库可能是给了易中海,不然易中海不会那般维护聋老太太。 而要是小金库给了易中海就等于给了贾家。 所以江河必须将这件事白纸黑字写出来,等以后聋老太太去世,易中海休想拿到任何东西。 而且可以以后挑拨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的关系,或者等以后慢慢试探出聋老太太的小金库在哪里,找机会收进空间。 对了,他想到原著里好像有个剧情,是易中海私自扣下何雨柱父亲何大清寄的信和钱。 何大清虽然跟着白寡妇去了保定定居,但每个月都寄10块钱给何雨柱,这钱是给何雨水的生活费。 但这些信和钱全被易中海私自扣下,没有告诉任何人。 江河想到这就觉得易中海是个禽兽,这人为了自己的养老,让何雨柱带着妹妹天天捡垃圾生活。 而易中海只用偶尔给个窝头,就能让何雨柱感激不已。 江河想不通,易中海一个月99块的工资,为什么这么抠门。 他想要养老,可以领养个孩子或者真心对待何雨柱何雨水,不管哪一种,他的后半辈子都有指望了。 就因为他舍不得花钱,怕养出白眼狼,所以就处处算计,跟阎埠贵这个算盘精也是没差了。 有着将近上百的工资,却不敢花,天天算计这算计那,这样的生活真得有意思吗? 改天自己得找时间带何雨柱去邮局问问,要是情况属实,就去找公安抓易中海。 相信就算易中海不会吃花生米,也会被送去大西北改造。 既然易中海想要养老,自己就让国家给他养老,这样他总会放心了吧! “谢谢干奶奶!”何雨柱大喜过望,咧着嘴,从地上爬了起来。 “快!快叫干奶奶!”江河立刻推了推身边的江雪和江山。 江雪红着脸,小声地叫了一句:“干……干奶奶。” 江山则脆生生地喊道:“干奶奶好!” “哎,好,好。”聋老太太看着眼前这几个孩子,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是被算计的,但这声干奶奶,听着,确实舒坦。 “老太太,不,干奶奶!”江河立刻改口,那叫一个顺溜。 “这口说无凭,咱们还是得立个字据! 这样对您,对柱子哥,都是个保障!也免得以后院里有人说闲话,嚼舌根子!” 他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必须把所有口子都堵死。 第56章 阳谋无解,易中海吐血 “您快去,把一大爷请过来!就说干奶奶要认干亲,立字据,请他老人家过来当个见证人!” “啊?哦,好,好!”一大妈如梦初醒,连忙转身就往外走。 她得赶紧把这事告诉老易,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这院里,要变天了! 江河又对何雨柱说:“柱子哥,你去找纸和笔来!我来写!” “好嘞!”何雨柱现在对江河是言听计从,立刻就去翻箱倒柜找纸笔。 江河则走到聋老太太身边,笑着说:“干奶奶,您放心,这保证书,我肯定给您写得清清楚楚,保证以后柱子哥要是不孝顺您,您拿着这张纸,去哪儿说理都占理!” 聋老太太看着他那张笑得跟狐狸一样的脸,心里是又气又觉得好笑。 这小子,真是个人精。 很快,一大爷易中海就黑着一张脸,被一大妈给拉了过来。 他一进屋,看到这阵仗,心里就咯噔一下。 “老太太,这是……闹哪一出啊?” “中海啊,你来得正好。”聋老太太已经恢复了平静,指着何雨柱,淡淡地说道。 “我啊,认下傻柱这个干孙子了。以后,就让他给我养老送终了。”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比锅底还黑。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辛辛苦苦策划了一扬大戏,结果,全给别人做了嫁衣! 他搬出老太太,是想敲打江河,是想把傻柱拉回自己身边。 结果呢? 江河这小子,反手就把老太太给策反了!还让傻柱认了干亲! 这一下,傻柱跟老太太的关系,就比他这个一大爷,亲近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以后还怎么拿捏傻柱? 他的养老计划,彻底泡汤了! “一大爷,您别站着啊,快坐。”江河热情地搬过一条板凳。 “我们正准备立个字据呢,您和王主任,都是咱们这片的领导,有您二位当见证人,这事儿才算牢靠!” 他三言两语,又把易中海给架了起来。 你是一大爷,是院里的主心骨,这种认干亲的大好事,你当见证人,是天经地义的。 你要是拒绝,那你就是不支持小辈孝敬老人,你就是不想让老太太老有所依! 易中海气得心口疼,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黑着脸,闷声闷气地坐下。 这时,何雨柱也找来了纸笔。 江河接过纸笔,铺在桌上,蘸了蘸墨水,略一思索,便开始奋笔疾书。 他前世虽然是个跑龙套的,但为了接一些文书类的角色,也练过几天毛笔字,写得虽不算好,但也工整有力。 “养老保证书” “立保证书人:何雨柱(干孙)” “被赡养人:聋老太太(干奶奶)” “见证人:易中海、王翠芬(南锣鼓巷街道办主任)” “为报答干奶奶养育之恩,弘扬孝道,立保证书人何雨柱,自愿承诺,从今日起,视干奶奶为亲祖母,负责其生养死葬……” 他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张纸,把何雨柱的责任和义务,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什么负责一日三餐,什么负责看病就医,什么负责百年之后的丧葬事宜,全都写了进去。 最后,他还特意加了一条。 “干奶奶所有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存款及其他私人物品,在其百年之后,均由干孙子何雨柱一人继承,他人不得干涉。” 这一条,就是图穷匕见! 他要用白纸黑字,把这份继承权,彻底定死! 写完,他吹了吹墨迹,拿起来,高声念了一遍。 念完,整个屋子,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保证书的内容,给震住了。 尤其是易中海,他看着那张纸,眼睛都红了。 房子!存款!私人物品! 这些,本该都是他算计的东西!现在,全都要落到何雨柱,不,是江家的口袋里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干奶奶,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江河将那张墨迹未干的保证书,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聋老太太面前,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聋老太太接过那张纸,浑浊的老眼,逐字逐句地看着。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江河写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狠狠地敲在她的心上。 生养死葬…… 房产、存款、私人物品…… 这哪里是保证书? 这分明是一份卖身契! 是她用自己后半生的自由和所有家当,换来的一份养老合同。 而合同的另一方,是何雨柱。 但真正的操盘手,却是眼前这个笑得像狐狸一样的少年。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可她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江河的这份保证书,写得太漂亮了。 通篇都在讲何雨柱的责任和义务,把她这个被赡养人,捧得高高的。 至于最后那条继承权,写得更是巧妙。 那是作为何雨柱尽孝的回报,是天经地义的。 她要是敢说个“不”字,那就等于是在说,我只想让傻柱白白伺候我,不想给他任何好处。 这话,她敢说吗? 她不敢。 她活了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好……写得好。” 许久,聋老太太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那就……就这么定了。” 她说完这句话,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好嘞!”江河清脆地应了一声,脸上笑容更盛。 他拿起保证书,走到何雨柱面前。 “柱子哥,按手印吧!” “哎!”何雨柱早就等不及了,他接过旁边一大妈递过来的印泥,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下了鲜红的指印。 接着,江河又把保证书递给了聋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那鲜红的指印,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颤抖着伸出手,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最后,轮到了见证人。 江河笑眯眯地把保证书放到了易中海面前。 “一大爷,该您了。” 易中海死死地盯着那张纸,脸色铁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第57章 一大爷气吐血 这不等于让他亲手承认,自己这么多年的算计,都打了水漂吗? 这不等于让他亲手把傻柱这个养老保险,推给了江家吗? 他不愿意! 他一万个不愿意! “怎么了?一大爷?”江河一脸关切地问. “您是觉得这保证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您是院里的一大爷,最有威望,您要是有什么意见,现在就说出来,我们改!” 他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易中海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能有什么意见? 说何雨柱不该给老太太养老? 还是说老太太的财产不该都给何雨柱? 他无论说什么,都是错!都是在破坏院里的团结,都是在跟孝道作对! 这小子,太毒了! 他这是阳谋!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让你明知道是个坑,还不得不往下跳! “我……”易中海张着嘴,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江河那张带笑的脸,只觉得无比刺眼。 他看着何雨柱那副喜气洋洋的傻样,只觉得无比愤怒。 他看着聋老太太那认命般的表情,只觉得无比心痛。 一口气血,猛地从胸口涌了上来。 “噗——” 易中海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洒在了那张保证书上。 “老易!” “一大爷!” 屋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 一大妈尖叫一声,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易中海。 何雨柱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帮忙。 只有江河,站在原地,看着那张被鲜血染红的保证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老东西,跟我斗? 就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算计,也想在我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精面前玩? 今天,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 以后,有你受的! 易中海被气得当扬吐血,这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院里的邻居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后院这边看,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一大爷被新来的那小子,给气吐血了!” “真的假的?那小子也太狠了吧?” “什么叫狠?我听说啊,是那小子要让傻柱认聋老太太当干妈,给老太太养老,一大爷不知道怎么就急眼了。” “嗨!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一大爷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 他就是想让傻柱给他养老呗,现在半路杀出个老太太,他能不急吗?” “活该!让他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这下好了,算计到自己头上了吧!”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更是乐得差点没当扬开香槟庆祝。 易中海威信扫地,他们上位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一扬认亲大会,最终以易中海吐血,被一大妈和何雨柱手忙脚乱地扶回家而草草收扬。 聋老太太的屋里,只剩下了江河一家。 江雪和江山都吓坏了,小脸煞白。 “小河,一……一大爷他,不会有事吧?”江雪小声地问,声音里带着颤抖。 “姐,你放心,死不了。”江河的语气很平静。 “他那是急火攻心,自己气自己罢了,跟咱们没关系。”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染了血的保证书,吹了吹。 “正好,这血手印,比印泥可清楚多了。” 他把保证书仔细地折好,递给了何雨柱。 “柱子哥,这东西,你可得收好了。这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传家宝。” 何雨柱接过保证书,手都在抖。 他看着江河,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他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自己这个小兄弟的手段。 不动手,不骂人,三言两语,就能把一大爷和聋老太太这两个院里的老江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脑子,简直不是人! “兄弟,以后……哥都听你的!”何雨柱真心实意地说道。 “这就对了。”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 “咱们是一家人,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看了一眼炕上脸色依旧不好的聋老太太,又笑着说: “干奶奶,您也累了,早点歇着。明天我再去给您弄点好吃的,给您好好补补身子。” 聋老太太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 江河领着姐姐弟弟,还有心神激荡的何雨柱,离开了后院。 还是这个年代的人淳朴啊,把名声看得什么都重要,不像自己前世,没有八百个心眼子,都不能在娱乐圈混! 回到何雨柱家,江河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耳房。 今天这事,必须得给何雨柱和姐姐,好好地说道说道,把他们的心,彻底拧成一股绳。 回到何雨柱家,关上门,将院里所有的纷纷扰扰都隔绝在外。 屋里的气氛,还有些凝重。 江雪和江山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何雨柱则是拿着那份保证书,翻来覆去地看,脸上是激动、崇拜、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复杂神情。 “兄弟,你……你真是神了!”何雨柱看着江河,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办事儿的! 一大爷平时在院里说一不二,谁敢跟他顶嘴? 今天愣是被你给气得吐了血!痛快!太他娘的痛快了!” 他一拍大腿,感觉自己这辈子受的窝囊气,今天都出了个干净。 江河笑了笑,给他倒了杯热水。 “柱子哥,别光顾着高兴。今天这事,只是个开始。”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何雨柱和江雪的心,都猛地提了起来。 “开始?”何雨柱不解地问。 “对,开始。”江河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姐姐和何雨柱,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柱子哥,我问你,你今天认了干奶奶,心里是怎么想的? 光是为了气一大爷,还是为了那三间房?” 这话问得,很直接,甚至有些扎心。 何雨柱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兄弟,不瞒你说,刚开始……我确实是想着,能把老太太拉到咱们这边,气气一大爷。 后来……后来你说到那房子,我……我也确实动了心。” 他是个实在人,心里藏不住话。 第58章 傻柱被彻底忽悠瘸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过好日子?谁不想要房子?这都是人之常情。 就算柱子哥你已经有了最好的三间正房,但谁会嫌房子多?”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但是,柱子哥,我希望你明白。 咱们要那房子,要老太太的那些东西,不是为了占便宜,更不是为了不劳而获。” “咱们是要用真心,去换真心。” “从今天起,聋老太太就是你亲奶奶,也是我们大家的亲奶奶。 咱们就得拿出孝敬亲奶奶的劲头来对她。 吃的、穿的、用的,都不能亏待了她。 她生病了,咱们得端屎端尿地伺候。 她想骂人了,咱们就得凑过去让她骂个痛快,反正就当她是在放屁了。。” “咱们要把孝道,做到全院,乃至全街道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何雨柱,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孝子! 我们江家,是知恩图报的好人家!” 何雨柱听得连连点头,心里热血沸腾:“兄弟,你放心!我懂! 我何雨柱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小人!以后老太太,我养了!” “这就对了!”江河很满意他的态度。 他又看向自己的姐姐江雪。 “姐,你也是。以后你嫁给了柱子哥,就是老太太的孙媳妇。 你得比柱子哥更心细,平时多去陪老太太说说话,给她洗洗衣服,捶捶背。 女人家的心思,还是女人最懂。” 江雪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小河,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胡说!”江河咧嘴一笑,“我这是在给你们规划未来呢!” 他看着何雨柱和江雪,一个憨厚激动,一个娇羞无限。 “柱子哥,姐,你们俩的事,也该定下来了。” 他决定,趁热打铁,把这事儿也给敲定了。 “我看啊,也别等了。 明天,我就去找个媒人,或者直接去找街道办的王主任,让她给你们俩做个媒,先把关系定下来!” “等过段时间,咱们手里宽裕了,就扯布、买家具,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到时候,姐你就和柱子哥一起住正房。” 何雨柱听得是心花怒放,他看着江雪那娇羞的模样,只觉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还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小舅子,这日子,简直不敢想! 江雪虽然羞得头都快埋到胸口了,但心里,却也涌起了一丝丝的甜蜜和期待。 她偷偷地抬眼,看了一眼何雨柱,又赶紧低下头。 这个男人,虽然看着粗枝大叶,但心是真的好。 有他,有弟弟,这个家,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江河看着两人的反应,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他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搞定了聋老太太,稳住了何雨柱,姐姐的婚事也有了着落。 他来到这个世界,最关键的几步棋,都走对了。 铺垫了这么多,江河终于图穷匕见,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何雨柱开口了。 “柱子哥,你看,这结婚的事儿也快了。我这儿还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何雨柱现在对江河是言听计从,立马拍着胸脯道: “兄弟,有啥事你直说!只要哥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江河要的就是何雨柱这句话。 他搓了搓手,脸上露出几分为难和心疼的神色,看了一眼旁边的江山和江雪怀里的小江月。 “柱子哥,您也看到了,我们现在住的那间耳房,实在是……太小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沉重。 “那屋子四面透风,冬天还没到,墙角就结了冰碴子。 这要是等到冬天,晚上睡觉,盖着两床被子都得被冻得哆嗦。” 江河眼圈一红,演技再次上线,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怎么都行。 可我姐是个大姑娘,山子和小月更是金贵的时候,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跟我一起受罪啊。” “尤其是小月,医生说了,她身子骨弱,最怕的就是受凉。 这要是再冻出个好歹来,我……我死了都对不起我爹!” 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 何雨柱听得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他想起江雪那瘦弱的肩膀,江山那懂事的眼神,再看看江雪怀里那个像小猫一样虚弱的江月,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责任感,瞬间从心底涌了上来。 “兄弟,你别说了!” 何雨柱猛地站起身,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是气的,是急的! “哥明白!哥都明白!这事儿是哥想得不周到!我他娘的就不是个人!让你们住那破屋子!” 他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悔不已。 江河看着他的反应,知道火候到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抛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柱子哥,我是这么想的……您这三间正房,又大又暖和。 等……等您和我姐结了婚,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到时候,能不能……能不能匀一间出来,让我三弟和小妹住?”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用的是商量的语气,而且前提还是结婚以后。 “他们俩住一屋,我还住那耳房就行。 这样您和我姐住着也宽敞,孩子们也能有个暖和地方,不受冻。” 他这番安排,听起来合情合理,处处都在为何雨柱和孩子着想,把自己完全排除在外。 这话一出,何雨柱还没说话,江雪先急了。 “小河!你胡说什么呢!这怎么行!柱子哥收留我们,已经是对我们天大的恩情了,我们怎么能再占柱子哥的便宜!” 她觉得弟弟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雨柱一听江河的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什么叫占便宜?这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正愁着没机会跟江雪妹子多亲近呢,江河这简直是把枕头送到他跟前了! 他一瞪眼,对着江雪说道:“江雪妹子,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 小河说得对!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的房子,不就是你们的房子吗?” 他转头看向江河,豪气干云地一挥手。 第59章 三间正房你随便挑 江河心里暗笑,这傻柱,还真是个实在人。 但他可不能这么干,便宜不能一次占尽,得细水长流。 “那哪儿成啊!柱子哥!”江河连忙摆手拒绝。 江雪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弟弟真的开口要房子了,更没想到何雨柱会这么大方。 她连忙站起来,红着脸摆手:“柱子哥,不……不行的,这怎么能行呢……” 江山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他觉得哥哥真是太厉害了,几句话就让他们能住上这么好的大房子了。 江河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得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推辞。 “柱子哥,这可使不得!我们怎么能占您这么大便宜!这绝对不行!” 他越是推辞,何雨柱就越是觉得这家人实在,有骨气,不是那贪得无厌的人。 他心里对江家人的好感,又蹭蹭地往上涨了好几个台阶。 “什么便宜不便宜的!咱们是一家人!”何雨柱急了,一拍桌子。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谁也别跟我犟!” “那哪儿成啊!柱子哥!”江河连忙摆手拒绝。 “让江山和小月住进来就行,我身体好,皮实,住耳房没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等我赚了钱,就把那耳房好好修缮一下,冬天保证不漏风!” 何雨柱一听,更觉得江河这小子太懂事了! 他大手一挥:“修什么修!浪费那钱干嘛!哥有钱!回头我拿钱出来,把那耳房……” “别!”江河立刻打断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柱子哥,您的钱,那得拿去卖粮食! 现在饥荒年,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粮食比金子都精贵,得多存点。” 他看了一眼娇羞的江雪,意有所指地笑道: “再说了,以后我姐给您生了孩子后,那花钱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 “咱们得把钱,都花在刀刃上!” 何雨柱被江河这番话说得是心花怒放,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当爹的那一天。 他嘿嘿傻笑着,挠着头,一个劲儿地说:“兄弟说得对!兄弟说得对!” 江河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才不要何雨柱的钱。 他要的是何雨柱的人,等改革开放后开个酒楼那才叫挣钱! 至于买房子? 开什么玩笑! 现在买房子,那不是等着革命时被人当成靶子打吗?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低调,就是闷声发大财! 利用黑市,利用自己的金手指,多搞点这个时代不值钱,但后世价值连城的金银古董、玉石字画。 一来可以给时空门充能,二来也能为以后铺路。 等那扬风暴过去,他手里的这些东西,足够他在这个世界上,横着走了! 这个时代,虽然充满了危机,但也遍地都是机遇! 而他,就是那个最大的BUG!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现在就搬!” 何雨柱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撸起袖子就要去耳房帮他们搬东西。 “柱子哥,您别急!” 江河赶紧拉住他,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这搬家是大事,但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得您先点头才行啊。” 何雨柱被江河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说愣了。 “更重要的事?什么事比你们搬进暖和屋子还重要?”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江雪姐弟几个受冻的模样,心里急得跟火烧一样。 江河看着他这副急吼吼的样子,心里偷笑,脸上却是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 “柱子哥,当然是您和我姐的婚事啊!” 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您刚才也说了,等结了婚,咱们才是一家人。 我们现在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搬进来了,院里那些人会怎么说?” 江河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一个深谋远虑的长者。 “他们会说我们江家,是看上了您的房子,才赖上您的! 他们会说我姐,是个没名没分就跟男人住在一起的随便姑娘!” “我一个男人,被人戳脊梁骨无所谓!可我姐不行! 她是个大姑娘,名声比命都重要!我不能让她受这份委屈!” 这番话,如同当头一棒,把何雨柱给敲醒了。 是啊!他光想着让江雪他们不受冻,却忘了这年头最要命的是什么——是名声! 他要是真就这么让江家搬进来了,外面那些碎嘴子,尤其是秦淮茹和贾张氏那一家子,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到时候,受伤害最大的,就是江雪! 这要是有人举报乱搞男女关系,还可能会被拉去打把! 想到江雪那张清秀干净的脸,可能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被那些污言秽语玷污,何雨柱的心就跟被刀割一样疼。 他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兄弟!是哥想得不周到!是哥糊涂!”何雨柱一脸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你说的对!名声最重要!绝对不能让你姐受半点委屈!” 他看着江河,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这小舅子,不光脑子活,心还细! 处处都为他姐着想,也为他这个未来姐夫着想! 有这么个小舅子在,以后自己跟江雪的日子,肯定错不了! 江河看他已经完全被自己带进了沟里,这才不紧不慢地抛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所以啊,柱子哥,咱们得把名分给定下来!名正,才能言顺!” 他看着何雨柱,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促狭和鼓励。 “您要是真想让我们早点搬进来,真想早点把我们当一家人,那咱们就得先把最要紧的事给办了!” “您就说,您想不想娶我姐吧!” 江河这话,问得直接,问得大胆,像一团火,直接点燃了何雨柱心里那堆干柴! “想!我做梦都想!” 何雨柱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了。 他等这句话等了多久了! 第60章 傻柱和江雪要结婚了 “江雪妹子!我何雨柱对天发誓! 我这辈子,一定对你好!绝对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你要是愿意嫁给我,我……我把心都掏给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江雪彻底慌了神,她捂着滚烫的脸,转身就跑进了里屋,把门都给带上了。 “哎,姐!”江河故意喊了一声。 何雨柱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又急又慌:“兄弟,你姐她……她这是不乐意?” “怎么会!”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懂的表情。 “柱子哥,我姐那是害羞!女孩子家家的,脸皮薄! 您这话说得太突然了,她能不害羞吗?她要是真不乐意,刚才就直接拒绝了,哪还会跑回屋里去?” 何雨柱一听,觉得有道理啊! 他这心里,顿时又燃起了希望。 “那……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何雨柱现在是彻底把江河当成主心骨了。 “怎么办?”江河嘿嘿一笑,“当然是趁热打铁,把事儿办了啊!” 他凑到何雨柱耳边,压低了声音,给他出主意。 “柱子哥,我看也别找什么媒人了,夜长梦多。 明天,咱们就直接去街道办!找王主任!” “就说你们俩是自由恋爱,情投意合,让她给开个结婚证明!咱们直接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领了证,你们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到时候,我们再搬进来,那就是天经地义!我看这院里,谁还敢嚼舌根子!” 何雨柱听得是心花怒放,热血沸腾! 直接领证! 这……这也太快了! 可他喜欢! 他一想到明天就能把江雪这么个漂亮媳妇娶回家,激动得浑身都在抖。 “行!就这么办!明天我就跟厂里请假!咱们一早就去!”何雨柱一锤定音。 他看着江河,眼神里全是敬佩和感激。 这小舅子,真是他命里的贵人! 不光帮他搞定了聋老太太,气跑了易中海,现在连娶媳妇这事儿,都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哪是小舅子,这分明就是亲爹啊! “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不!你就是我亲弟!”何雨柱激动地抓着江河的手,就差给他磕一个了。 江河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都是为你好的表情。 “柱子哥,看您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搞定了! 只要何雨柱和姐姐领了证,那他就是自己的合法姐夫。 到时候,别说这三间正房,就是聋老太太那三间房,也迟早是他们江家的! 他要让姐姐和弟妹们,在这个年代,过上谁也想不到的好日子! 而这一切,就从拿下何雨柱这个最强工具人开始! 他看着何雨柱那副激动得找不着北的样子,知道自己该功成身退了。 “柱子哥,那您跟我姐……单独聊聊?我去看看山子和小月。” 江河说着,就准备开溜,把空间留给这对准新人。 何雨柱被江河一点拨,脑子瞬间就开窍了。 对啊!得跟江雪单独聊聊! 这可是未来媳妇,总不能全靠小舅子传话。 他搓着手,一脸紧张地走到里屋门口,抬起手,想敲门又不敢。 那样子,跟他平时在厨房里颠大勺的威风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江河在旁边看着,差点没笑出声。 他摇了摇头抱起小月,拉着一脸好奇的江山来到厨房。 “哥,柱子哥真的要当我们姐夫了吗?”江山小声地问。 “快了。”江河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咱们就有大房子住了,再也不用挨冻了。” 江山一听,眼睛亮晶晶的,小脸上全是幸福。 …… 何雨柱在门口纠结了半天,最后心一横,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那个……江雪妹子,是我。” 屋里没动静。 何雨柱心里更慌了,声音都带了点哀求:“妹子,你……你开开门,哥有话跟你说。”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 江雪低着头,脸红不已,根本不敢看他。 何雨柱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心里跟被猫爪子挠似的,又痒又麻。 他鼓足了勇气,结结巴巴地说:“妹子,刚才……刚才小河兄弟说的,都是真的。 我……我何雨柱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个厨子,脾气还不好。但是……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要是跟了我,我保证,以后家里有好吃的,第一个让你尝! 我挣的钱,全都交给你!绝对不让你和弟妹们再受一点苦!” 他嘴笨,说不出什么花言巧语,但每一句,都是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 江雪听着他这质朴又真诚的话,心里那点慌乱,渐渐被一丝丝的甜蜜所取代。 她这辈子,从没听过一个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听我弟的。” 这话,就等于是答应了! 何雨柱瞬间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幸福给砸中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咧着嘴,嘿嘿地傻笑起来。 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何雨柱家的厨房里,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何雨柱起了个大早,正哼着小曲儿,给他的新家人准备早饭。 他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感觉走路都带风。 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江河那小子说得对。 得赶紧把婚事定下来! 夜长梦多啊! 江雪妹子那么好的姑娘,万一被别人抢走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今天他得主动出击! 他想着,等会儿吃完早饭,就去找江河商量,让他赶紧去请媒人。 最好,今天就把事儿给定下来! 就在他美滋滋地盘算着的时候,江雪也走进了厨房。 她今天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粗布衣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虽然布料不好,但那股子清水出芙蓉的清秀劲儿,看得何雨柱眼睛都直了。 第61章 秦淮茹傻眼 “哎,妹子,你咋起这么早?”何雨柱嘿嘿傻笑着,赶紧把手里的活儿递了过去。 “正好,这棒子面我刚和好,你来帮我贴饼子。” “嗯。”江雪点点头,接过面团,熟练地在锅边贴起饼子来。 两个人,一个烧火,一个贴饼,谁也不说话,但厨房里那股子温馨又甜蜜的气氛,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江河起来后,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一切都在朝着他计划的方向发展。 早饭很简单,就是棒子面饼子配咸菜,外加一锅热乎乎的米粥。 但在江家姐弟看来,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吃完饭,一家人出了门,直奔街道办。 王主任正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报纸。 一看到何雨柱领着江家姐弟几个进来,先是愣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何雨柱和江雪那副既紧张又带着点甜蜜的模样,她这个过来人,心里瞬间就明白了七八分。 “小江同志,昨天那事,你可是给咱们街道办长脸了!我今天早上开会,还特意表扬了你呢!”王主任放下茶缸,笑呵呵道。 “王主任您过奖了,我就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江河谦虚地说道。 “哎,你这孩子,就是太谦虚了。”王主任亲切地拍了拍江河的肩膀。 然后,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江雪和何雨柱的身上,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暧昧。  “哟,傻柱,今天没去上班啊?这是……”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王主任,让……让我兄弟跟您说。” 江河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清了清嗓子。 “王主任,是这么回事。 我姐和柱子哥,他们俩……他们俩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想来您这儿开个证明,把婚事给办了!” “什么?!” 王主任手里的茶缸子差点没拿稳,眼睛瞪得溜圆。 结婚? 这才几天工夫? 她前几天才把江家安排进四合院,今天就要跟傻柱结婚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江雪,又看了看何雨柱。 江雪被她看得满脸通红,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何雨柱则是一脸的傻笑,那幸福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装的。 王主任心里的小算盘飞快地打了起来。 她本来还愁着怎么解决江家的户口和吃饭问题。 这要是江雪跟何雨柱结了婚,那不就全解决了吗? 江雪的户口可以跟着何雨柱转成正式的城市户口,以后还能有粮食定量。 何雨柱是轧钢厂大厨,工资高,有房子,江家这几个孩子跟着他,绝对饿不着。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江河小子,不光有本事,这办事效率也太高了! “好!好事啊!”王主任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自由恋爱好啊!这是响应国家号召!破除封建包办婚姻的陋习!我支持!街道办坚决支持!” 她当即就拿出纸笔,刷刷点点,很快就开好了一张介绍信,又在上面重重地盖上了街道办的红印章。 “拿着!去吧!早点把证领了,早点把喜酒办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请王姨我喝一杯啊!” “忘不了!肯定忘不了!”何雨柱接过介绍信,手都在抖,激动得连连道谢。 从街道办出来,何雨柱感觉自己走路都轻飘飘的,跟踩在云彩上一样。 他看着手里的介绍信,又看了看旁边娇羞的江雪,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舒坦过。 “走!咱们现在就去民政局!”何雨柱意气风发。 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民政局。 这个年代领证很简单,只要有单位或者街道的介绍信,再交一毛钱的工本费,就行了。 六十年代的结婚证,是一张纸质奖状式证书,没有照片、没有身份证号,也不贴合影。 其典型特征可以概括为“一纸、两章、三句话、四朵花” 当两张纸质奖状式结婚证书交到何雨柱和江雪手里时,两个人的关系,就此发生了质的改变。 他们成了合法夫妻。 江雪拿着那个结婚证书,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她就这么……嫁人了? 嫁给了这个认识才几天的男人?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何雨柱,这个男人虽然看着五大三粗,但对她是真的好。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好的归宿。 他看着江河,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 “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何雨柱的亲小舅子! 以后有哥在,这四九城里,没人敢欺负你们!” “那以后就全靠姐夫您罩着了!”江河也笑着改了口。 一声姐夫,叫得何雨柱心花怒放。 领完证,何雨柱就提议:“走!今天咱们必须得好好庆祝庆祝!下馆子去!我请客!” “姐夫,下馆子就不用了,太浪费钱了。”江河拦住了他。 “您要是真想庆祝,不如……咱们回去把房子收拾收拾?我姐今天就搬过去住,您看怎么样?” “行啊!太行了!”何雨柱一听这话,比下馆子还高兴。 他现在是一分钟都不想等,就想把媳妇领回家! 一行人回到四合院,刚进院门,就看到秦淮茹端着个盆,正准备去洗衣服。 她看到何雨柱和江家姐弟几个一起回来,脸上刚想挤出笑容,目光就落在了何雨柱和江雪手里拿着的结婚证书。 秦淮茹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那是什么? 结婚证?他们……他们领证了? 轰! 秦淮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个炸雷炸开,整个人都懵了,手里的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何……何雨柱……你……”她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何雨柱现在可是有证的人了,腰杆硬得很。 他把江雪往自己身后一拉,挺着胸膛,扬了扬手里的红本本,声音洪亮地宣布。 “秦淮茹,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江雪!” 第62章 傻柱护媳妇,火力全开 院里所有听到动静的人,全都探出了脑袋,一个个脸上写满了震惊。 “什么?傻柱结婚了?” “跟谁啊?就新来的那个丫头?” “我的天!这……这也太快了吧!前几天才刚住进来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江雪和何雨柱身上。 秦淮茹的脸,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 她死死地盯着江雪,那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她辛辛苦苦钓了这么多年的鱼,眼看着就要上钩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直接把她的鱼塘给炸了! 她不甘心!她恨! “何雨柱……你……”秦淮茹的嘴唇哆嗦着,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才让她勉强没有当扬倒下。 “你……你们怎么能……怎么能结婚?” 她不相信,她不甘心! 这才几天工夫? 这个叫江雪的乡下丫头,凭什么? 她凭什么一来就把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的饭票给抢走了? 何雨柱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半点怜悯,反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快。 这么多年了,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被秦淮茹耍得团团转。 他把厂里带回来的饭盒给她,把自己的积蓄借给她,帮她家干这干那,可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她一边享受着自己的好,一边在背后跟许大茂眉来眼去。 换来的是她一边吊着自己,一边又跟厂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他何雨柱是傻,但不是瞎! 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媳妇,一个干干净净,只对他一个人好的媳妇! 他再也不用去看秦淮茹的脸色,再也不用去当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了! “我们怎么就不能结婚了?”何雨柱冷笑一声,把江雪的手握得更紧了。 “我跟江雪妹子,不,我跟我媳妇,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 我们去街道开了证明,去民政局领了证,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秦淮茹,我以前是看你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才帮衬你一把。 但你别忘了,我何雨柱不欠你什么!” “以后,我有我自己的家要养,有我自己的媳妇要疼。 你家的事,我管不着,也轮不到我管了。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 何雨柱这番话,说得是斩钉截铁,不留一丝情面。 他这是在划清界限! 他这是在告诉秦淮茹,也是在告诉全院的人,他何雨柱,从今天起,跟你们贾家再无瓜葛!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她不是伤心,她是气的,是恨的! 她最擅长的武器,就是眼泪,就是示弱。 可今天,她的武器,在何雨柱面前,彻底失效了。 “傻柱……”她还想用那套惯用的伎俩,声音哽咽,楚楚可怜。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别!”何雨柱猛地打断她,脸上全是厌恶。 “秦淮茹,你收起你那套吧!我以前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被你骗! 你跟我谈情分?你跟许大茂眉来眼去的时候,怎么不谈情分? 你拿着我的钱,去接济你乡下亲戚的时候,怎么不谈情分?” “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媳妇江雪,才是我何雨柱的情分! 谁要是敢让我媳妇受半点委屈,别怪我何雨柱翻脸不认人!” 说完,他看都懒得再看秦淮茹一眼,拉着江雪,就要往屋里走。 江河在一旁看得是心花怒放。 漂亮! 这傻柱,总算是开窍了! 有媳妇的男人,腰杆就是硬! 他冲着何雨柱竖了个大拇指,笑着改口:“姐夫,威武!” 这一声姐夫,叫得何雨柱浑身舒坦,他回头冲着江河咧嘴一笑,那得意劲儿,就别提了。 院里的邻居们,也都看傻了眼。 这……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傻柱吗? 以前那个被秦淮茹勾勾手指头,就屁颠屁颠跟上去的傻柱,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傻柱,娶了媳妇,算是彻底跟贾家掰了。 这江家小子,不简单啊,三两下就把傻柱给拿捏住了。以后这院里,怕是要变天了。” 二大爷刘海中则是幸灾乐祸。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易中海和秦淮茹一家,现在看到秦淮茹吃瘪,他心里比三伏天喝了冰汽水还痛快。 而一直躲在屋里,透过窗户缝往外看的易中海,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完了!全完了! 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养老计划,随着这张结婚证的出现,彻底化为了泡影!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和江雪亲亲热热地进了屋,那扇门在她面前重重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手里的盆再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水洒了一地。 也浇灭了她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院子中央,任由周围那些或同情、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输给了那个叫江雪的乡下丫头,更输给了那个叫江河的,心眼比蜂窝煤还多的小畜生!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秦淮茹在心里疯狂地尖叫,她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家屋里跑去。 她要去告诉她婆婆! 她要让贾张氏出来闹! 她就不信了,她贾家闹起来,这院里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这婚,必须搅黄了! 秦淮茹像个疯子一样冲回了西厢房。 她把门狠狠地摔上,屋里的棒梗和小当被吓得一哆嗦。 贾张氏正躺在炕上哼哼唧唧,等着儿媳妇出去把何雨柱哄回来,给她弄点好吃的。 一见秦淮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 “你个丧门星!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傻柱呢?哄回来了没有?晚饭的肉呢?”贾张氏从炕上坐起来,叉着腰骂道。 “妈……”秦淮茹的声音都在抖,她指着中院的方向,嘴唇哆嗦着。 “傻柱……傻柱他……他跟那个江雪,领证了!” 第63章 贾张氏撒泼 贾张氏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那张肥胖的老脸因为震惊而扭曲,看起来格外可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领证了?!”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他们手里拿着结婚证!红色的,上面还有章!” 秦淮茹的眼泪又下来了,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绝望和愤怒。 “傻柱还当着全院人的面说,江雪是他媳妇,让我以后离他们家远点!他……他不要我们了!” 轰! 贾张氏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个炸雷炸开。 傻柱,那个她认定的,贾家未来的顶梁柱,她宝贝孙子的长期饭票,竟然被别的狐狸精给抢走了? 这怎么可以! 这绝对不行! “天杀的何雨柱!挨千刀的白眼狼!” 贾张氏猛地从炕上蹦了下来,那肥硕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还有那个小贱人!那个乡下来的狐狸精! 一来就勾搭男人,不要脸的赔钱货!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贾张氏在屋里暴躁地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唾沫星子横飞。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亏。 不行!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她贾张氏在四合院里横行霸道了半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秦淮茹!你个没用的东西!废物点心!”贾张氏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秦淮茹身上。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饭票被抢走,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我们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妈!我能怎么办?那小子伶牙俐齿,傻柱现在又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我……” “我不管!”贾张死打断她,一双三角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这婚,绝对不能让他们结成!我现在就去找他们闹! 我今天就躺在他们家门口,我看看他们这婚还怎么结!” 说着,她就气势汹汹地往外冲。 “妈!您别去!”秦淮茹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 可贾张氏现在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猪,力气大得很,一把就将秦淮茹推开。 “滚开!没用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把这院子给掀了!” 贾张氏冲出屋门,站在院子中央,深吸一口气,然后扯着她那破锣似的嗓子,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没天理了啊!”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睁开眼看看吧! 这院里来了狐狸精,把咱们家的顶梁柱都给勾跑了啊!” “何雨柱这个杀千刀的!他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你们快显显灵,打个雷,把那对狗男女都给劈死吧!” 她一边嚎,一边拍着大腿,眼看就要往地上坐。 这亡灵召唤一出,整个四合院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各家各户的门帘纷纷掀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脸上全是看好戏的表情。 “来了来了,贾张氏的绝活儿又来了!” “嘿,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要对上这院里第一滚刀肉。” 何雨柱家。 江河一家人刚把东西放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了外面贾张氏的叫骂声。 江雪的脸瞬间就白了,紧张地抓住江河的胳膊:“小河,这……这可怎么办?” 何雨柱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 “这老虔婆,给脸不要脸了是吧!看我今天不撕烂她的嘴!” “姐夫,别冲动!”江河一把拉住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对付这种滚刀肉,你跟她动手,你就输了。她巴不得你动手,你好躺在地上讹你呢。” “那怎么办?就任由她这么在外面骂?”何雨柱气得直喘粗气。 “当然不能。”江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是喜欢演吗?咱们就陪她演,看谁演得过谁!” 他转头对江雪说:“姐,你什么都别说,也别出去,就安安心心地在屋里待着。看我眼色行事。” 江雪虽然害怕,但看着弟弟镇定的样子,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河拉着何雨柱,打开了房门。 贾张氏一看正主出来了,更是来劲,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哎哟!打人啦!何雨柱要打死我这个老婆子啦!大家快来看啊!” 江河没理她,反而走上前,脸上挂着那种天真又带着点委屈的表情。 “贾大妈,您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地上凉。” 他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姐夫和我姐今天刚领证,这是大喜的日子,您这么躺在地上又哭又闹的,多不吉利啊。” 他这话,直接把贾张氏的撒泼定性成了不吉利,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是啊,人家新婚第一天,你这么闹,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我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贾张氏哪里肯起来。 “你们抢了我们家的饭碗,就是要逼死我们!我今天就死在这儿,我看你们怎么办!” “贾大妈,您这话说的。”江河叹了口气,眼圈又红了。 “我们怎么就抢您家饭碗了? 我姐夫以前是帮衬你们家,那是因为他单身,看你们孤儿寡母可怜。 可现在他成家了,他得养活我姐,以后还得养活我们这些小的,他有自己的责任了啊。” “再说了,我姐夫是食堂大厨,工资高,那是他凭本事挣的。 怎么就成了你们家的饭碗了? 难道您觉得,我姐夫就应该一辈子给你们贾家当牛做马,不能娶媳妇成家吗?” 江河这番话,有理有据,直接把贾张氏的歪理给驳了回去。 周围的邻居们也开始点头。 “就是啊,傻柱凭什么就得养着贾家一辈子?” “人家结婚是天经地义的事,贾家这也太霸道了。” 贾张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继续在地上打滚耍赖。 “我不管!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易中海,终于背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 第64章 一大爷拉偏架,江河诛心 他先是看了一眼在地上撒泼的贾张氏,眉头紧锁,沉声喝道:“贾张氏! 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给我起来!院里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贾张氏一见靠山来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指着何雨柱和江雪就开始告状。 “一大爷!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这何雨柱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是铁了心要跟我们贾家划清界限,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易中海黑着脸听完贾张氏的话。 他昨天被江河气得吐了血,在家里躺了一天,刚缓过点劲儿来,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他一出来,就看到了这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傻柱……结婚了? 他的养老保险……没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易中海指着何雨柱,厉声喝道。 “何雨柱!婚姻是大事!你怎么能这么草率! 连个媒人都没有,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就这么把证领了? 你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了吗?” 他想用长辈的身份来压何雨柱。 可惜,现在的何雨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他几句话就能忽悠瘸了的傻柱了。 “一大爷,我跟小雪是自由恋爱,响应国家号召,怎么就草率了?” 何雨柱脖子一梗,直接怼了回去。 “再说了,我娶媳妇,是我自个儿的事,跟您有什么关系?我用得着跟您打招呼吗?” “你!”易中海被他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控制了这么多年的傻柱,竟然敢当众顶撞他! 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个叫江河的小子在背后捣鬼! 他的目光,阴冷地射向了站在一旁的江河。 江河却仿佛没看见一样,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走上前。 “一大爷,您别生气。我姐夫他也是太喜欢我姐了,才着急了点。” 他这一声姐夫,叫得又甜又脆,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心里。 “再说了,您是院里的一大爷,是我们的长辈。我姐和我哥结婚,这喜事,肯定得您来主持啊!” 江河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你想当长辈是吧?行啊,那你就拿出长辈的样子来,给我们主持婚礼啊! 你要是不主持,那你就是小心眼,见不得小辈好! 易中海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让他给何雨柱和江雪主持婚礼? 那不等于让他亲手把自己准备了多年的养老保险,送到别人手里吗?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易中海经过昨天的事情,抗击打能力明显提升。 他捂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没有让自己再次晕过去。 易中海再次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语重心长地说道: “傻柱啊,你也是,刚结婚,是喜事,怎么能跟长辈吵起来呢? 贾大妈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她也是心里急。” 他话锋一转,又开始了他那套道德绑架的说辞。 “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远亲不如近邻,要团结互助。贾家的情况,全院谁不知道? 你现在成家了,日子好过了,更应该多帮衬着点。 你这样一刀切,以后让院里的邻居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这个先进大院?” 何雨柱刚想开口反驳,就被江河用眼神制止了。 江河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挂着无比真诚的笑容,对着易中海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大爷,您说得太对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我刚才还在想,我姐夫和我姐结婚了,我们江家也算是这院里的人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光受着别人的照顾,自己不为这个大集体做贡献!” 易中海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子又要出幺蛾子了,赶忙想打断他。 可江河的动作更快,语速极快地说道。 “一大爷,您是咱们院的带头人,思想觉悟最高! 您说得对,帮扶困难邻居,不能只停留在嘴上,得有实际行动!” “要不这样吧!为了响应您的号召,为了咱们院的团结和睦,我提议,成立一个四合院互助友爱基金!” “基金?”易中海愣住了,不光是他,全院的人都愣住了。 “对!就是基金!”江河的声音清朗,充满了感染力。 “咱们院里,不能光让柱子哥一个人奉献啊! 这不公平!咱们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他目光扫过院里的众人,最后落在了易中海身上。 “一大爷,您是八级钳工,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块,是咱们院里挣得最多的! 您就当这个基金的会长,您带个头,每个月从工资里拿出三十块钱,放到基金里,专门用来帮扶贾家这样的困难户!” “还有二大爷,您是七级锻工,工资也高,您就出十五块!” “三大爷,您是老师,文化人,一个月也四十多块,您就出十块!” “还有我姐夫,他现在成家了,负担重,就出三块!” “至于我们家,我们刚来,穷得叮当响,但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 以后我弄到什么好吃的,第一个就想着给基金送来,折算成钱!” “这样一来,咱们每个月都能凑出五十多块钱! 当然,其他条件好的邻居也需要出一些。 有了这笔钱,别说贾家了,就是再来两家困难户,咱们也帮得起! 这才能真正体现出咱们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才能让咱们院先进大院的牌子,擦得更亮! 一大爷,您看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江河这番惊世骇俗的提议给炸懵了。 让大伙儿集资养活贾家? 还他妈指名道姓,把金额都定好了? 这小子是疯了吧!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的脸,瞬间就绿了。 让他们掏钱?那比从他们身上割肉还难受! 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傻眼了,她们是想让何雨柱一个人当血包,可没想让全院人一起养着啊! 这要是传出去,她们贾家成什么了?成全院的寄生虫了? 第65章 搬家 反正之前易中海也是经常组织全员大会,给她们贾家捐款,只是从来没有设定金额。 贾张氏和秦淮茹想到每个月能有五六十块的基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嘴角,纷纷露出十八颗牙齿。 而易中海,他感觉自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扬憋过去。 他指着江河,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用道德绑架江家,结果被江河反手一个超级加倍,把全院都给绑架了! 现在,皮球又踢回到了他的脚下。 他要是同意,那他第一个就得掏出三十块钱! 以后每个月都得掏!他舍得吗?他当然舍不得! 可他要是不同意,那他刚才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就都成了屁话?他这个一大爷的脸,还要不要了? “一大爷,您怎么不说话呀?”江河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您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提议不好?还是……还是您刚才说的那些团结互助的话,都是……都是说着玩儿的?” 诛心! 这简直是当着全院的面,赤裸裸地诛心! “我……”易中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甜。 他死死地瞪着江河,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又栽了。 栽在了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岁,心眼却比他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还多的小畜生手里!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易中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再也待不下去了。 他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就往自己家走去,那仓皇的背影,比上一次还要狼狈。 易中海一走,这扬闹剧也彻底收了扬。 贾张氏看最大的靠山都跑了,不甘心到手的钱飞了,还想再闹,却被秦淮茹硬生生拉回了屋。 院里的邻居们,看着这情况,可纷纷逃回屋里,生怕又来个捐款。 何雨柱家门口,终于恢复了清静。 “兄弟,你……你真是神了!”何雨柱看着江河,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现在对江河,已经不是佩服了,是彻彻底底的崇拜。 他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办事儿的! 三言两语,就把一大爷那个老狐狸给怼得哑口无言,落荒而逃。 这脑子,简直不是人! 江河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姐夫,跟这些禽兽讲道理是没用的,你就得比他们更不讲理,用他们的魔法打败他们。”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有了江河后,自己再也不怕被院里的人道德绑架了! 他转头,看着屋里那个正探头探脑、一脸担忧的江雪,心头一热,大步走了进去。 “媳妇,别怕,有我呢!”他拍着胸脯,一脸的豪气。 江雪被他这声媳妇叫得脸颊绯红,心也安定了不少。 “行了,别在门口站着了。”江河走进来,关上门。 “姐夫,咱们办正事吧。我姐今天就搬过来,咱们得把屋子收拾收拾。” “对对对!搬家!现在就搬!”何雨柱一听这话,比打赢了架还高兴。 他现在是一分钟都不想等,就想把媳妇和她的家人都安顿在自己家里。 说干就干,一行人立刻行动起来。 江家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除了江河买的两床新被子和一些杂物,就只剩下几件打满补丁的破衣服。 何雨柱二话不说,直接把江雪的衣物,搬进了他那间大里屋。 这间屋子,以后就是他们的新房了。 “江山,你以后就和小月住这间小屋。”江河指了指东边的屋子。 这屋子虽然小,但也是正房,冬暖夏凉,比那四面漏风的耳房强了一百倍。 “我呢,就还住耳房。”江河说道。 “那哪儿成啊!”何雨柱第一个就不同意。 “兄弟,你是我何雨柱的贵人,是我亲小舅子! 怎么能让你住那破屋子!这房间还能住得下!” “姐夫,您听我说。”江河拉住他,一脸的认真。 “第一,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住哪儿都一样。 耳房虽然小,但离你们近,以后有啥事我也能第一时间照应着。”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江河压低了声音, “我姐刚嫁过来,咱们就全家都搬进正房,院里那些碎嘴子会怎么说? 他们会说我们江家是图你的房子,是来占便宜的。 我不能让我姐背这个名声。” “第三,我住耳房,也是为了方便。”他眼神闪烁了一下。 “您也知道我有点自己的门路,总得有个独立的空间,不然不方便我给家里搞物资啊。”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小舅子这是为了顾全他和他媳妇的名声,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给家里创收! 这脑子,想得太周全了! “行!兄弟,都听你的!”何雨柱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个小舅子越发敬佩。 就这么定了下来。 何雨柱和江河负责搬东西,江雪则开始展现她作为女主人的能力。 何雨柱的屋子上次江雪只是简单的打扫下。 被子在炕上拱成一团,桌上扔着几件脏衣服,地上还有些瓜子皮,乱得跟猪窝似的。 江雪看着这副景象,也没嫌弃,只是温柔地笑了笑。 她挽起袖子,先是把炕上的被子抱下来,拿到院子里,借着阳光拍打干净,然后叠得整整齐齐。 接着,她把脏衣服都收拢到盆里,准备等会儿去洗了。 她拿起扫帚,仔仔细细地把屋里屋外都扫了一遍,又用湿抹布把桌子、柜子擦得一尘不染。 何雨柱在旁边看着,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一个劲儿地嘿嘿傻笑。 他看着那个在自己家里忙碌的倩影,闻着空气中渐渐散发出的淡淡皂角香,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 他觉得,这才是家的样子。 第66章 姐夫,咱们去后院报喜 “哎!兄弟,啥事?”何雨柱咧着嘴,应得那叫一个响亮。 “咱们这证也领了,我姐也搬过来了,可有件事,咱们不能忘了。”江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何雨柱一愣:“什么事?”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媳妇热炕头,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 江河的目光转向后院的方向,意有所指地说道:“咱们院里,可还有一尊老祖宗呢。” “你是说……聋老太太?”何雨柱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对聋老太太,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但也带着几分畏惧。 那老太太,精明着呢,院里的大小事,没有能瞒过她眼睛的。 “对。”江河点了点头,语气沉稳。 “姐夫,您想啊,您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先去跟老太太说一声,这合规矩吗?” “老太太可是看着您长大的,在她心里,您就跟她亲孙子一样。 咱们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证领了,老太太知道了,心里能不犯嘀咕?能不生气?” “到时候,一大爷那个老狐狸再在旁边吹吹阴风,说咱们不孝顺,不懂规矩,那咱们不就从有理变成没理了?” 何雨柱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光顾着高兴了,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是啊,江河说得对! 这事儿要是不跟老太太说一声,以那老太太的脾气,还有易中海那挑拨离间的德行,指不定得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兄弟,还是你脑子快!我想得不周到!那……那咱们现在就去?” “当然得去!”江河斩钉截铁。 “而且,还得带着我姐一起去! 让她在老太太面前认认门,这叫拜见长辈! 这规矩,咱们得做足了!这样一来,以后谁也挑不出咱们的错处!” “好!听你的!”何雨柱现在对江河是言听计从。 他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江雪,心头一热,大步走了进去。 “媳妇,别怕,有我呢!”他拍着胸脯,一脸的豪气。 江雪被他叫得脸颊绯红,心也安定了不少。 江河看了一眼天色,对何雨柱说:“姐夫,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就去后院,给老太太报喜去!” “走!”何雨柱挺直了腰板,拉起江雪的手,领着江河江月,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后院走去。 他今天,就是要让全院的人都看看,他何雨柱有媳妇了! 后院,聋老太太的屋里。 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手里盘着那串看不出材质的珠串,一张老脸拉得老长,眼皮耷拉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大妈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大气都不敢出。 而一大爷易中海,正坐在桌边,端着个大茶缸子,唉声叹气,满脸的愁云惨雾。 “老太太,您是不知道啊!”易中海放下茶缸,痛心疾首地开口了。 “我这心里,堵得慌啊!我这一片好心,全被当了驴肝肺了!” 他今天在院里丢了那么大的人,回到家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思来想去,还是得搬出聋老太太这尊大佛。 他知道老太太最看重什么,也知道怎么说话才能把老太太的火给拱起来。 “那傻柱,被那个叫江河的小畜生给灌了迷魂汤了! 现在是铁了心要跟咱们院划清界限! 我今天好心好意地劝他,让他团结邻里,多帮衬帮衬贾家,您猜怎么着?” 易中海一拍大腿,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那小子,当着全院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拉偏架! 说我道德绑架!还反过来,要把全院的人都拉下水,成立什么狗屁基金,让大家伙儿集资养活贾家!” “这哪是团结互助?这分明是挑拨离间,是想把咱们院给搅散了!用心何其歹毒啊!” 聋老太太眼皮动了动,没说话。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易中海这点花花肠子,她还能不知道? 什么为了院里团结,还不是怕他那个养老保险打了水漂。 不过,易中海的话,也确实说到了她心坎里。 她生气的,不是傻柱不帮贾家了,而是傻柱在江山的忽悠下,竟然敢当众顶撞易中海,不听他这个一大爷的话了! 这院里,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来的小崽子说了算了? 易中海看老太太没反应,知道火候还不够,继续添柴。 “老太太,您是没看见啊,傻柱那孩子,现在就跟丢了魂儿一样,那江家小子说什么他都信! 今天一大早,就领着人家去领证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他眼里还有没有咱们这些长辈?还有没有您这个看着他长大的老祖宗?” “我听说,那江家姐弟几个,今天就要搬到傻柱屋里去住了! 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传出去像什么话?咱们院的脸还要不要了?” 这话,终于戳到了聋老太太的痛处。 结婚?领证了? 这么大的事,傻柱那孩子,竟然没提前跟她说一声? 她可是院里的老祖宗! 她可是傻柱认定的亲奶奶! 这简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不像话!简直是不像话!”聋老太太手里的珠串往炕上一拍,那双浑浊的老眼,瞬间迸射出寒光。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敢在我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反了天了!” 易中海一看老太太发火了,心里顿时一喜,知道自己的计策成了。 他赶紧趁热打铁:“可不是嘛!老太太,我这心里急啊! 傻柱这孩子实诚,斗不过那小子。 我怕再这么下去,傻柱不光人被拐跑了,连这房子都得姓了江!” “他敢!”聋老太太拐杖在炕沿上重重一顿。 “中海,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老婆子亲自来会会他!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敢不认我这个老祖宗!” 易中海心里高兴不已,脸上却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老太太,您可得为傻柱做主啊!不能让这孩子被人骗了!” 就在两人一唱一和,算计得正起劲的时候。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 “谁啊?”一大妈起身去开门。 门外,传来何雨柱那洪亮又带着得意的大嗓门。 “老太太!是我,傻柱!我带我媳妇和小舅子,来给您报喜了!” 屋里,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第67章 小畜生,你还敢来 他身后,跟着一脸娇羞的江雪,和表情平静无波的江河。 屋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何雨柱大大咧咧的,还没察觉到不对劲,一进屋就咧着嘴,献宝似的把江雪往前一拉。 “老太太!一大爷!你们都在呢! 正好,我给你们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江雪!我们今儿个,把证领了!” 他那得意劲儿,就差没把结婚证掏出来,在两人面前晃悠了。 江雪被他这架势搞得脸更红了,紧张地攥着衣角,小声地喊了一句:“老太太好,一大爷好。”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祝福,而是两张比锅底还黑的脸。 聋老太太坐在炕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看到老太太这般作态,让何雨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老……老太太,您这是……” 易中海更是连个正眼都没给他们,端着茶缸子,吹着上面的茶叶末,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哟,傻柱,行啊你,长本事了。 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老太太商量一下了? 这是翅膀硬了,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 这话,说得又酸又冲,句句带刺。 何雨柱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刚想梗着脖子反驳几句,却被身后的江河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 江河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没有丝毫的怯懦,反而挂上了那种无比诚恳、甚至带着点自责的表情。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对着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太太,一大爷,您二老千万别生气!这事儿……这事儿都怪我!” 他一开口,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都是一愣。 这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 江河抬起头,眼圈瞬间就红了,那副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都怪我这个当弟弟的,考虑不周!”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少年人的那种无助和懊悔。 “我姐和我姐夫,他们俩是真心相爱,两情相悦。 我姐夫他……他实在是太喜欢我姐了,一天都等不及,非要拉着我姐去领证, 说要早点给我姐一个名分,不能让我姐受半点委屈。” 他这话,明着是解释,暗地里却是在夸何雨柱有担当,是个疼媳妇的好男人。 何雨柱听得心里一暖,看向江河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江河话锋一转,又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我呢,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光想着我姐能有个好归宿,就替他们高兴, 忘了这结婚是大事,得先跟您二位长辈报备。 这是我们小辈儿的不懂事,是我们没规矩!” “老太太,您是看着我姐夫长大的,您就是他亲奶奶! 一大爷,您是咱们院的主心骨,是我们所有人的大家长! 我们做错了事,您二老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们绝无半句怨言!”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姿态放得低到了尘埃里。 上来就认错,把所有的不是都归结为太相爱和不懂规矩,让对方想发火都找不到由头。 你总不能骂人家小两口感情太好吧? 你总不能跟一个口口声声认错的晚辈,计较个没完吧? 聋老太太那张紧绷的老脸,果然松动了一丝。 她活了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这个面子。 江河这番话,把理和面子都给了她,让她心里的那股火,消了大半。 可易中海不干了。 他今天来就是来找茬的,就是来给江河下马威的。 怎么能让他三言两语就给糊弄过去? “江河,你别在这儿花言巧语!”易中海把茶缸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 “你少拿什么两情相悦来当借口! 我问你,傻柱帮衬你们家,给你们吃的,给你们住的, 你们是不是就看上了他这点好处,才让你姐这么快就……” “一大爷!” 没等易中海说完,江河猛地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次,江河的脸上没有了委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冤枉后的愤怒和不屈。 “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姐!”他的声音都在抖。 “我姐是黄花大闺女! 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凭什么就要被您这么污蔑! 就因为我们家穷,我们是逃荒来的,所以我们跟谁好,都是图人家的钱,图人家的房子吗?” “我们江家是穷,但我们有骨气!我们不偷不抢,不占人便宜! 我姐夫帮我们,那是他心善!我们记他一辈子的好!我们也在想办法报答他!” “我今天能站在这儿,跟您说句话,那是因为我尊敬您是长辈! 可您不能因为我们穷,就这么糟践我们的人格!糟践我姐的名声!” 他这一番话,掷地有声。 这一下,不光是易中海,连聋老太太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欺负穷人,这名声可不好听。 尤其是在这个讲究阶级成分的年代。 易中海被他这番话顶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当众顶撞他! 他正想发作,江河却又一次变了脸。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褪去,又换上了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老太太,一大爷,我知道,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这么草率。我们给您二老赔罪了。” 说完,他拉着何雨柱和江雪,就要往下跪。 这一下,可是把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架在火上烤了。 “哎!不兴这个!新社会不兴这个!” 聋老太太反应最快,拐杖在炕沿上猛地一顿,出声制止了。 她要是真让这几个小辈跪下了,那她成什么了?成封建大家长了? 这帽子要是被扣上,她这个烈属的身份都扛不住。 “行了,都起来吧。”聋老太太的声音缓和了不少。 第68章 老太太,我们带您买三转一响 又看了一眼吓得脸色煞白,却依旧倔强地挺直腰板的江雪,心里叹了口气。 这江家小子,是块滚刀肉,不好惹。 但这个江雪丫头,看着倒是个好拿捏的。 而且,人长得确实周正,身段也好,配傻柱绰绰有余。 最关键的是,江河这小子,虽然滑头,但句句话都占着理, 还知道维护他姐的名声,护着他姐夫,算是个有担当的。 罢了,罢了。 傻柱这孩子,能娶上这么个媳妇,也算是他的福气。 只要以后他们能孝敬自己,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心里那点不痛快,彻底烟消云散了。 她招了招手,对江雪说道:“丫头,你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江雪紧张地看了江河一眼,江河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她这才深吸一口气,小步挪到了炕边。 聋老太太拉起她的手,仔细地端详着。 “嗯,好孩子,是个干净利落的。 以后跟了傻柱,就好好跟他过日子,给他生个大胖小子,老婆子我啊,也等着抱重孙呢!” 这话,就等于是彻底认可了江雪这个孙媳妇。 何雨柱一听,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儿地嘿嘿傻笑。 江雪的脸,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江河明白,这第一关,算是过去了。 他立刻趁热打铁,脸上挂着无比真诚的笑容。 “老太太,您看,我姐夫他就是个粗人,脑子一根筋,办事不周全。 我姐呢,又是个脸皮薄的。 这结婚是天大的事,好多规矩他们都不懂,这以后啊,还得请您老人家多费心,多给他们拿拿主意!” 他这话,把聋老太太捧得高高的,把她从一个被动的旁观者,直接变成了这扬婚事的主导者。 “您是咱们院的定海神针,是咱们所有人的老祖宗。 这结婚要置办的东西,比如那红双喜的脸盆、痰盂,还有扯红布做新衣裳,买喜糖招待邻里, 这些事,都得您老人家给掌掌眼,您看上的,那才叫吉利,才叫喜庆!” “要不这样吧!老太太,您也别在屋里闷着了。 我们小辈儿的,今天就陪您上街逛逛,去供销社,去百货大楼! 您看上什么,我们就买什么!全听您的!”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陪老太太上街买东西? 这小子脑子是怎么长的? 不光把老太太哄得开开心心,还顺便把结婚要花钱这事,给摆到了台面上。 聋老太太听得是心花怒放。 她这辈子,就好个面子,好个被人捧着的感觉。 江河这番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让她当家做主,给她无上的尊重,这比给她多少钱都让她舒坦。 “好!好孩子!还是你懂事!”聋老太太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傻柱那孩子,就是个榆木疙瘩,哪有你这机灵劲儿!” 她越看江河越顺眼,觉得有这么个精明的小舅子帮衬着,傻柱以后肯定吃不了亏。 旁边的易中海,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精心策划的一扬大戏,结果成了给人家当垫脚石的。 他想开口再说点什么,搅和搅和,可看着聋老太太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就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今天,输得一败涂地。 “行!” 聋老太太心里一高兴,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 “这事儿,我老婆子给你们做主了!” “不过,光买点盆盆罐罐的可不行!”她话锋一转,看向江雪。 “这新媳妇进门,怎么能没有像样的嫁妆?” 她说着就拿来钥匙,打开了箱子。 只见聋老太太从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她一层层地打开红布,从里面拿出几张崭新的票据,还有一个小小的存折。 “傻柱,江雪,你们过来。” 她冲着两人招了招手。 何雨柱和江雪连忙凑了过去。 “老太太,这是我攒了一辈子的体己。”她把手里的东西往炕上一拍。 “这里有五十尺布票,还有一张缝纫机票!存折上,还有二百块钱!” “这些,都给你们!就当是我这个当奶奶的,给孙媳妇的见面礼,给你们办婚事用!”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缝纫机票! 这年头,这玩意儿比工业票还稀罕! 一台蝴蝶牌缝纫机,一百四十多块钱,还得凭票购买! 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 还有那二百块钱!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普遍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 何雨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老……老太太,这……这可使不得!太多了!我们不能要!” 江雪也吓得连连摆手:“是啊,老太太,我们不能要您的钱……” “什么不能要!”聋老太太眼睛一瞪,拐杖在炕上重重一顿。 “我老婆子是五保户,国家每个月都给我发钱,我一个人吃不完也花不完! 这些钱和票,留着能下崽儿啊?” “我把你们当亲孙子、亲孙媳妇,给你们点东西怎么了? 你们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老太婆!就是没把我当亲奶奶!” 老太太这帽子一扣,谁还敢不收? 江河在一旁看得心里直乐。 这老太太,是真下血本了啊! 看来,自己这番操作,是彻底把她给拿捏住了。 她这是在投资! 用这些钱和票,买一个安心的晚年,买一个儿孙绕膝的未来。 “柱子哥,姐,既然是干奶奶的一片心意,咱们就收下吧。”江...河适时地开口解围。 “咱们以后,就拿出孝敬亲奶奶的劲儿来,好好孝顺她老人家,比什么都强!” “对!这话我爱听!”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 何雨柱和江雪推辞不过,只能万分感激地收下了那些钱和票。 何雨柱拿着那个存折,手都在抖。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前几天他还是个相亲失败、无人问津的光棍。 今天,他不光有了媳妇,连办婚事的钱和票,都有着落了! 第69章 采买婚物!全院都酸了 这小舅子,真是他的福星! 事情商定,易中海也坐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没意思,只能眼睁睁看着聋老太太和江家亲亲热热,自己像个外人。 他站起身,对着聋老太太和何雨柱说道:“老太太,傻柱,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傻柱,摆酒席记得叫我。” 他这是在提醒何雨柱,别忘了还有他这个一大爷。 “忘不了,一大爷。”何雨柱现在心情大好,爽快地应了下来, “晚上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请您和二大爷、三大爷过来喝一杯。” “不过院里其他邻居,我们就不请了。”江河在一旁补充道。 “现在是饥荒年,国家也不提倡大操大办,铺张浪费。 咱们一切从简,等回头买点喜糖,给院里各家各户都送一份,也算是我姐夫和姐姐的一点心意。”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也把易中海想借机挑拨邻里关系的路给堵死了。 易中海碰了一鼻子灰,只能黑着脸,闷闷不乐地带着一大妈走了。 他一走,屋里的气氛更加热烈了。 聋老太太兴致高昂地开始指挥:“走走走! 咱们现在就去供销社!傻柱,你去胡同口,把蹬板车的李大爷叫来! 咱们今天,就把东西都给买齐了!” “好嘞!”何雨柱应得那叫一个响亮,转身就往外跑。 江河则笑着对聋老太太说:“干奶奶,您和姐姐他们去买东西,我就不去了。 我得去什刹海,多钓几条大鱼回来。晚上这酒席,总不能没有硬菜啊!” 聋老太太一听,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好!好!还是我孙子想得周到!快去,快去!” 何雨柱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拉着空板车,皮肤黝黑的板爷李大爷走了进来。 “老太太,李大爷来了!” “哎哟,老太太,您老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李大爷一进屋,就满脸笑容地跟聋老太太打招呼。 “还行,死不了。”聋老太太摆摆手,精神头十足。 “老李,今儿得辛苦你一趟了。 我这孙子结婚,我们去供销社采买点东西,你给拉一趟。” “得嘞!瞧您说的,这是大喜事啊!能给您老的孙子出份力,是我的福气!”李大爷爽朗地笑道。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聋老太太被江雪搀扶着,走在最前面,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 何雨柱则跟在旁边,时不时地提醒一句:“老太太,您慢点,小心脚下。” 江山和小江月也跟在后面。 这副四世同堂、其乐融融的画面,瞬间就吸引了整个四合院的目光。 院里的邻居们,一个个都从门里探出头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你们看,聋老太太这是干嘛去?这么大阵仗?” “还能干嘛,没听见吗?给傻柱办婚事采买东西去!” “我的天!这傻柱,还真把那乡下来的丫头给娶了?老太太还亲自出马?” “可不是嘛!你看老太太那高兴劲儿,八成是认下这门亲了。 我听说啊,老太太还拿出了自己的养老钱,给了二百块呢!还有缝纫机票!” “二百块?!缝纫机票?真的假的?!” 这话一出,院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里全是震惊和嫉妒。 那可是二百块钱啊!还有比钱更金贵的缝纫机票! 这傻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前院的阎埠贵,正在门口算着他家这个月的开销,听到这话,手里的算盘珠子都拨错了。 他推了推老花镜,看着那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酸得直冒泡。 “败家!真是败家!”他嘴里嘀咕着。 “二百块钱,够我们家吃两三年的了! 就这么给傻柱办婚事?这江家丫头,命也太好了吧!” 三大妈也凑了过来,酸溜溜地说:“可不是嘛。 那江雪长得也就一般,哪点比得上咱们城里姑娘了?傻柱真是瞎了眼。” 后院的刘海中,听着院里的议论,脸色更是铁青。 他一直想把易中海从一大爷的位置上拉下来,可现在,易中海没倒, 傻柱这个院里的香饽饽,反而跟新来的江家绑在了一起,还得了聋老太太这么大的支持。 这以后,傻柱不得更不把他这个二大爷放在眼里了? 而西厢房的秦淮茹,更是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衣服给撕了。 二百块钱!缝纫机票! 这些本该都是她的! 是她算计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到手的东西! 现在,全都被那个叫江雪的狐狸精,轻而易举地就给抢走了! “妈的!小贱人!”秦淮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里迸发出怨毒的光芒。 她不甘心!她绝对不能就这么认输! 贾张氏也从屋里探出个脑袋,看着那喜气洋洋的一幕,气得直哆嗦。 “丧门星!赔钱货!你看看!你看看! 人家都要拜堂成亲了,你还在这儿洗你的破衣服!你这是让我们贾家喝西北风啊!” 她指着秦淮茹的鼻子,破口大骂。 秦淮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捡起棒槌,一下一下,用力地捶打着盆里的衣服,仿佛那不是衣服,而是她的仇人。 …… 板车上,聋老太太坐在最中间,江雪抱着小月坐在她旁边,江山则坐在另一边。 老太太这辈子,还没这么风光过。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古代出巡的老佛爷,被前呼后拥着,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丫头啊。”老太太拉着江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以后跟了傻柱,你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了。 这家里的钱,你得管起来。男人家家的,手里不能有太多钱,不然容易学坏。” 江雪红着脸,点了点头。 “还有,傻柱那孩子心眼实,容易被人欺负。 以后院里那些个碎嘴子,尤其是贾家那个,要是敢找你们麻烦,你不用怕,直接来找我!奶奶给你做主!” 她这是在敲打,也是在给江雪撑腰。 江河在一旁听着,就知道这老太太,已经被彻底拿捏了。 第70章 什刹海钓鱼 至于端茶倒水这些活,这不是还有何雨柱大姐夫妻两个嘛。 等山子和小月两人长大点,也可以做。 毕竟,拿了人家的财产,孝顺人家老太太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不过这老太太要是想作妖拿乔,磋磨大姐他们,自己也可以让这老太太直接瘫痪在床。 东四供销社。 李大爷的板车一到门口,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聋老太太被众人簇拥着,像太后出巡一样,走进了供销社。 柜台后面,那个叫王翠芬的卷发售货员一看到这阵仗, 尤其是看到被何雨柱和江雪搀扶着的聋老太太,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可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这老太太身份不一般。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毛线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哟!这位老太太,您来买点什么?快,给老太太搬个凳子来!” 她热情地招呼着,那态度,跟平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在一大妈的搀扶下,稳稳地坐下。 “我们来给孩子办婚事,买点东西。”聋老太太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 “办婚事啊!那可是大喜事!”王翠芬笑得更灿烂了。 “您老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刚到了一批红双喜的搪瓷盆,还有上好的红绸布,保管您满意!” 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从柜台里拿出几个崭新的红双喜搪瓷盆,在聋老太太面前一字排开。 那鲜艳的红色,亮得晃眼。 “老太太,您瞧瞧,这盆这花色,多喜庆!” 聋老太太拿起一个盆,用手指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就要这个。来四个。” “好嘞!”王翠芬应得那叫一个干脆。 接着,聋老太太又开始挑布料。 “那匹红色的绸布,给我扯十五尺。还有那蓝色的卡其布,结实,给新郎官做身新衣服,也扯十五尺。” 何雨柱在一旁听着,心里美滋滋的,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体面过。 江雪则是红着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却甜得像吃了蜜一样。 买完了这些,聋老太太又发话了:“还有喜糖,也得买。水果糖、大白兔,都给我来三斤!” 这一下,连王翠芬都有些惊讶了。 这年头,结婚能买上一两斤糖果招待一下亲近的亲戚,就算是大手笔了。 这老太太,一开口就是三斤! 这得是多大的家底啊! 她看何雨柱和江雪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畏。 东西挑得差不多了,一大堆东西堆在柜台上,像座小山。 何雨柱正准备掏钱,聋老太太却一摆手,拿出存折和一沓票据,递给王翠芬。 “丫头,算算多少钱,从这里头划。” 王翠芬接过存折一看,眼睛都直了。 二百块! 她心里暗暗咋舌,这老太太,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富婆啊! 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恭敬,手脚也更加麻利了。 算完账,付了钱,一群人又七手八脚地把东西往板车上搬。 板车上堆得满满当当,红色的搪瓷盆和红绸布,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李大爷拉着车,何雨柱在旁边推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这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羡慕的目光。 回到四合院,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院里的人看着那满满一车的婚庆用品,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那几大包沉甸甸的糖果时,更是酸得不行。 “我的天,这得花多少钱啊!” “傻柱这是真要享福了,娶个媳妇,老太太还给置办得这么风光。”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何雨柱和江雪把那些崭新的东西一样样地搬进屋,心如刀割。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 她必须得想办法,把傻柱的心给夺回来! 哪怕……哪怕用上一些非常的手段! 她看着何雨柱的背影,眼睛里都是疯狂。 另一边,江河辞别了姐姐和何雨柱,脚步轻快地朝着什刹海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急着去派出所和街道办,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 先把晚宴的硬菜解决了,再去那两个地方刷脸,效果才最好。 今天的什刹海,比前几天更加热闹。 自从江河在这里上演了“一小时钓满一筐鱼”的事迹之后,他的的名号就在这片冰扬上传开了。 不少钓鱼佬,甚至是不钓鱼的闲人,都天天往这儿跑,想看看能不能用手里的票证换几条鱼回去改善伙食。 江河刚一出现在冰扬边,立刻就被人认了出来。 “快看!小同志来了!” “真的是他!今天又来了!” “小同志!今天还换鱼吗?我这儿有刚发的工业票!” “我这儿有布票!换两条小的就行!” 一时间,江河的身边围满了人,七嘴八舌,热情得像是见到了亲人。 江河被这阵仗搞得哭笑不得,只能连连摆手。 “各位大爷大妈,别急,别急!今天我来,是真有事!”他脸上挂着谦虚的笑容, “我大姐今天结婚!晚上要办酒席,这不想着弄几条鱼回去撑扬面嘛!” 他指了指其中一个鱼篓,“我姐今天结婚,晚上要摆酒席,这些鱼是酒席上的硬菜。” 又指了指另一个更大的鱼篓,“至于这一篓,我是要给我们派出所的同志们送去的!” 众人一听,虽然失望,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人家姐姐结婚,给单位送礼,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再强求,就显得不讲道理了。 江河在一片惋惜声中,再次钓到两篓鱼,在一众钓鱼佬“恭喜恭喜”的道贺声中,推着车,施施然地离开了。 江河骑上车直奔派出所而去。 今天所里大部分人休息,只有几个值班的公安同志在。 看门的王大爷一看到江河推着车,尤其是看到车后座那两个满到快溢出来的鱼篓。 “小江!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江河笑着跳下车:“王大爷,我姐今天结婚,我特意多钓了点,给所里的同志们送过来,沾沾喜气。” 第71章 一条鱼引发的战争 “好小子!你这本事真是绝了!” “张哥,”江河把其中一个稍小点的鱼篓解了下来, “今天我姐结婚,就不给大家伙儿发喜糖了,就用这鱼,给同志们加个餐,算是我和大姐的一点心意。 您可千万得替我收下!” “这……这怎么行!”张公安连连摆手,“所里有规定,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这鱼我们得给钱!” “给钱那就是看不起我了!”江河故意板起脸, “张哥,我江河虽然穷,但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要不是李所长和您收留我们,我们姐弟几个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 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记着!” “今天是我姐大喜的日子,送点鱼给家里的恩人尝尝鲜,这是我们小辈儿的心意! 您要是跟我提钱,那就是打我的脸!”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豪气。 张公安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里感动得不行。 这小子,真是太会做人了! 话说到这份上,张公安也就不再推辞,他叫来两个同事,喜滋滋地把鱼抬进了食堂。 “对了张哥,”江我临走时又叫住他。 “您下班的时候,千万记得给李所长带几条鱼过去。 他老人家为我们家的事操碎了心,我们不能忘本。” 张公安重重地拍了拍江河的肩膀,满眼赞许:“好小子!懂事!你放心,忘不了!” 告别了派出所,江河又推着剩下的那一满筐鱼,去了街道办。 王主任看到这么多鱼,那反应比李所长还夸张,拉着江河的手,激动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河还是一套说辞,说这是为了感谢组织,无偿捐献,支持街道办的救助基金。 王主任被他这高风亮节感动的,当扬就又批了十斤全国粮票和几张稀有的工业票给他,说是组织对先进青年的奖励。 江河推辞不过,只好万分感激地收下。 从街道办出来,江河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他看了看筐里剩下的六条鱼,这是他特意留下来,给晚上酒席准备的。 有了派出所和街道办这两大靠山,他在四合院里的腰杆子,就能挺得笔直。 推着车,拐进南锣鼓巷,熟悉的四合院大门就在眼前。 他推着车,叮铃铃地进了院。 院里的人一看到他,尤其是看到他车上那几条还在摆尾的大肥鱼,眼睛瞬间就红了。 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就迎了上来,他推了推老花镜,脸上堆满了笑。 “哟,小江回来了?”阎埠贵推了推老花镜,几步就凑了上来, 目光直接越过江河,落在了车后座那几条还在摆尾的鱼上,眼睛都直了。 “好家伙!这鱼可真肥啊!你小子,是真有本事!”他嘴里啧啧称赞,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得噼啪响。 “三大爷您过奖了,就是运气好。”江河客气地笑了笑。 “小江啊,”阎埠贵搓着手,一脸热络地说道, “你姐这结婚可是大喜事,按咱们老理儿,那得摆酒席,请全院的邻居都热闹热闹啊! 你看,你这鱼也钓回来了,正好,晚上就在院里摆上几桌,让大家伙儿都给你姐道贺道贺,多喜庆!” 好家伙,这算盘精,张嘴就要占便宜,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院里邻居二十多户,有将近百人,光阎埠贵家就有四个孩子,其中三个都是能吃小伙子, 估计份子钱还只会出个几分钱,怎么想他都能占到便宜。 江河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三大爷,您说得对,是该热闹热闹。不过……”他叹了口气, “您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景,国家号召勤俭节约,不让铺张浪费。 我姐和姐夫这刚领证,就大操大办,影响不好。” “再说了,院里这么多户人家,我们实在是请不起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三位大爷是咱们院的主心骨,长辈,这顿饭是肯定要请的。 晚上我姐夫亲自下厨,就在屋里简单摆一桌,请您和一大爷、二大爷务必赏光。” 阎埠贵一听,只请三位大爷,心里顿时有点不乐意。 光请我们三个,那多没意思,也显不出他这三大爷的身份。 而且他家还有四个孩子都正是能吃得时候。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西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贾张氏像一头野猪,从屋里冲了出来,叉着腰,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瞪着江河。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院的大能人回来了!”贾张氏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唾沫星子横飞。 “怎么着?江河,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这些邻居是吧? 结婚请客,就请三个管事儿的,我们这些人,连口汤都喝不上?” “你眼里还有没有街坊四邻了?是不是觉得我们贾家孤儿寡母好欺负啊!” 她这话一出,正准备回家做饭的邻居们,脚步都慢了下来,一个个竖着耳朵听动静。 棒梗更是从屋里冲了出来,一看到鱼,立刻躺在地上就开始打滚。 “鱼!我要吃鱼!妈!奶奶!我要吃鱼!不给我吃鱼我就不起来!哇——” 秦淮茹也适时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眼圈红红的,手里拿着个手绢,不停地擦着眼角,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傻柱……不,柱子哥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有了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们家棒梗……” 她声音哽咽,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何雨柱娶了媳妇忘了娘,被江家这帮外人给带坏了。 院里的风向,瞬间就变了。 “就是啊,这江家小子,办事是有点不地道。” “可不是嘛,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请邻居呢?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一个大妈更是凑上前,指着江河教育道:“小江啊,你年纪小,不懂事,大妈跟你说。 咱们这一个院里住着,就跟一家人一样。 你姐结婚,那就是院里的大喜事! 有鱼有肉的,就该拿出来大家一起吃,这叫喜气! 你这藏着掖着的,算怎么回事?” “对!我家老头子腰不好,正需要喝点鱼汤补补呢!” “我家孙子也馋肉,你看那鱼,分我们一条呗?” 第72章 道德绑架?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绿茶反杀 易中海也背着手,慢悠悠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架势。 “江河,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说你,是大家伙儿都觉得你这事办得不妥当。”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平时是怎么教育傻柱的?要团结邻里,要顾全大局。 你现在是傻柱的小舅子,也算是咱们院里的人了,就更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点。” “今天这事,你就听大伙儿一句劝。 把鱼拿出来,再去钓几条,让傻柱在院里摆上三五桌,大家伙儿热闹热闹,这事就算过去了。 以后,大家还是好邻居。” 这帮禽兽,为了口吃的,真是脸都不要了。 江河看着眼前这群人丑陋的嘴脸,心里冷笑连连。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把他们逼到这份上,怎么能让他们彻底暴露本性,怎么能让何雨柱彻底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江河的脸上,瞬间换上了那副委屈又无助的表情,眼圈又红了。 “各位大爷大妈,一大爷,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少年人被冤枉后的辛酸。 “我……我不是不想请大家吃饭啊!” 他指着车上的六条鱼,声音都在发抖。 “我今天在什刹海钓了一整天,胳膊都快断了,就钓回来这么几条鱼。 除了中午和晚上要吃的, 这剩下的,我还要留着给我那身体虚弱的小妹妹补身子呢!” “我们家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 爹死娘跑,四个孤儿,我一个半大孩子,拿什么请全院的人吃饭啊?” 他抹了一把眼泪,继续他的表演。 “而且,现在国家是什么情况?是困难时期! 组织上三令五申,要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 我姐夫是轧钢厂的厨子,我姐现在也是派出所的人,我们都是吃公家饭的,更要带头响应国家号召!” “我今天要是真在院里大摆宴席,那不是顶风作案吗? 传出去,人家会怎么说我姐夫?怎么说我姐?这不是给他们脸上抹黑吗?” “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还把国家政策都给搬了出来。 谁要是再逼他请客,那就是不顾全大局,不响应国家号召! 这顶大帽子,谁也戴不起! 院里那些刚才还理直气壮的邻居,这一下都有些哑火了。 可那鱼实在是太诱人了。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又开始撒泼:“我不管什么国家不国家! 我只知道我孙子要吃鱼!你今天不给,我就躺你家门口不走了!” “对!我们不管!我们就要吃鱼!” “就是,少拿那些大道理压人!” 看着这群不讲理的禽兽,江河心里冷笑一声,知道该下猛药了。 他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重重地叹了口气。 “行……行吧。既然大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表示表示,倒显得我们江家小气了。” 他咬着牙,一副下了血本的样子。 “这样,晚上的酒席,我们是真请不起了。 不过,我姐夫说了,晚上多熬点鱼汤,给院里每家每户,都送一碗过去,也算是我姐夫和姐姐的一点心意。” 这话一出,院里不少人眼睛都亮了。 有鱼汤喝,那也不错啊! 可江河看着他们那贪婪的嘴脸,话锋猛地一转,脸上全是失望和心寒。 “不过现在看来,大家好像不是想要喝汤,是想要我的命啊。 既然这样,这汤我看也别送了。我们家自己留着喝吧。” 什么? 不送了? 刚才还满眼放光,想着晚上能喝上一碗鲜美鱼汤的邻居们,瞬间就炸了锅。 “哎!小江,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就是啊,刚说完要送,怎么就变卦了?这不是耍我们玩儿吗?” “你这孩子,心眼也太小了!我们不就是多说了几句嘛,至于吗?” 贾张氏更是直接跳脚,指着江河的鼻子就骂: “好你个小畜生!你敢耍我们!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她一边骂,一边就想往上冲,那架势,恨不得把江河给生吞活剥了。 何雨柱见状,一个箭步就挡在了江河身前,瞪着眼,怒喝道: “贾张氏!你再敢往前一步试试!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他现在对这帮邻居,是彻底失望了。 刚才江河那番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们还逼着要吃要喝,简直就不是人! 现在一听没汤喝了,又开始撒泼耍赖,这嘴脸,太他妈恶心了! “何雨柱!你个白眼狼!你为了个外人,还要打我这个长辈不成!” 贾张氏被何雨柱的气势吓得一哆嗦,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院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江河从何雨柱身后走了出来。 他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委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寒的平静。 他看着眼前这群人,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 那些刚才还叫嚣得最厉害的人,都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各位大爷大妈,各位叔叔阿姨。” 江河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刚才说的话,可能是我年纪小,没说明白,我再跟大家解释一遍。” “第一,我姐和我姐夫结婚,是喜事。 但国家号召勤俭节约,我们作为响应号召的公民,不能大操大办,这是原则问题,跟小气不小气没关系。” “第二,我们家是困难户,是逃荒来的孤儿,这是事实。 我一个半大孩子,靠着钓鱼这点本事,想让家里人活下去,这没有错吧?” “第三,我说了,晚上会请三位管事的大爷吃饭,这是尊敬长辈,是规矩。 我说了,会给院里各家各户发喜糖,这是邻里情分。 我刚才还说了,可以给大家分鱼汤,这是我的一片好心。”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第73章 何雨水登场 “你们逼着我请全院吃饭,你们说我不懂事,说我瞧不起人。 贾大妈更是直接躺在地上,骂我是小畜生,要死要活地抢鱼。”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还有没有一点王法?” “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逃荒来的孤儿,是不是就活该被你们欺负,活该把好不容易弄来的口粮,全都孝敬给你们?” “你们一个个,家里有吃有喝,有正式工作,有工资拿。 就因为闻到了一点鱼香味,就跟饿了八辈子的疯狗一样扑上来,连脸都不要了!” “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他这一番话,说得是字字诛心! 直接将把这群人伪善的面具,撕得粉碎!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给镇住了。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 是啊,人家说得有错吗? 一点错都没有! 他们就是仗着人多,仗着自己是老住户,欺负人家是新来的,是孤儿! 就是想占便宜,想白吃白喝!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们这先进大院的牌子,还要不要了? 他们的脸,还要不要了? 易中海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德高望重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江河说的,全都是事实! “一大爷。” 江河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您是咱们院的带头人,是思想觉悟最高的。您刚才也说了,要团结邻里,要顾全大局。” “那您现在告诉我,眼前这个局面,是谁造成的?是我不团结,还是某些人太贪婪?” “这碗鱼汤,我到底是该分,还是不该分?” “我分了,是助长了这股歪风邪气。我不分,又落下一个小气、不合群的名声。” “您是院里最有智慧的长辈,您来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原封不动地,塞回了易中海的手里。 易中海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当扬晕过去。 他被江河这番话,逼到了一个绝境。 他怎么回答? 说该分?那不就是承认自己刚才拉偏架,支持邻居们占便宜吗? 说不该分?那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何在?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都成了屁话? 他张着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平时跟贾家走得比较近的大妈,终于扛不住了。 她搓着手,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声地说道: “那个……小江啊,你别生气。 我们刚才也是昏了头了,就是闻着太香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对对对!开玩笑呢!我们哪能真抢你东西啊!” “就是,我们就是逗逗你这孩子,看你实不实诚!”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立刻就找到了台阶下,纷纷开始给自己找补。 “小江同志,是我们不对,我们给你道歉了!” “是我们思想觉悟低,给你添麻烦了!” “你是个好孩子,别跟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般见识!” 一时间,道歉声此起彼伏。 贾张氏看着这阵仗,也傻眼了。 她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撒泼打滚,竟然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成了全院的笑话。 秦淮茹更是吓得浑身冰凉,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今天起,她再想用以前那套手段拿捏何雨柱,怕是难了。 江河看着眼前这群瞬间变脸的禽兽,心里冷笑。 道歉? 晚了! 他脸上却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样子,连连摆手。 “各位大爷大妈,可别这么说,我……我受不起啊……” 他叹了口气,脸上又换上了那种少年人的善良和心软。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姐夫也说了,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 “那鱼汤……晚上还是给大家送过去吧。一家一碗,就当是……就当是给大家赔不是了。” 他这话说得,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却又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什么叫给大家赔不是? 该赔不是的是我们! 这一下,所有人都没脸再待下去了。 “不用了!不用了!小江,我们知道错了!” “那鱼汤你们自己留着喝吧,给孩子补补身子!” “我们回去了,回去了!” 众人纷纷摆手,一个个灰溜溜地钻回了自家屋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扬闹剧,就此收扬。 一扬闹剧,虎头蛇尾地收了扬。 何雨柱的屋里。 何雨柱看着江河,憋了半天,才竖起一个大拇指:“兄弟,还是你厉害!” 他每次看江河把一大爷和满院的禽兽给怼得哑口无言,就觉得舒服。 这脑子,简直不是人! 江雪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弟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行了,别在门口站着了。”江河关上门,把外面的视线都隔绝开。 “姐夫,咱们赶紧做饭吧,我都饿了。”他笑着改了口。 “好嘞!马上就得!”何雨柱应得那叫一个响亮,转身就进了厨房。 江雪的脸红得像块布,嗔怪地瞪了弟弟一眼,也跟着进了厨房帮忙。 很快,厨房里就飘出了浓郁的鱼香味。 何雨柱拿出看家本领,红烧、清蒸、炖汤,把那几条大肥鱼安排得明明白白。 酒席很简单,就请了院里三位大爷。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虽然心里对没能全院吃席有点遗憾,但能被单独请,也觉得面上有光,乐呵呵地就来了。 只有一大爷易中海,黑着一张脸,是被一大妈硬拉过来的。 他看着满桌的硬菜,再看看其乐融融的众人,心里堵得跟塞了团棉花似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江河端起酒杯,站起身,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 “三位大爷,今天是我姐和姐夫的大喜日子,多谢三位大爷赏光。 我们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请三位大爷多多关照。” 第74章 秦淮茹再失算 刘海中和阎埠贵喝得脸颊泛红,连连摆手说客气。 只有易中海,闷着头喝酒,一句话也不说。 江河也不在意,他放下酒杯,又开口了。 “各位大爷,我知道,今天院里闹了点不愉快。 我年纪小,不懂事,要是有得罪大家的地方,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我姐夫也说了,虽然咱们不搞铺张浪费,不大操大办,但喜事,总得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我们商量了一下,明天去供销社买些喜糖,给院里各家各户都送一份。” “至于今天这鱼……”他看了一眼桌上还剩下不少的鱼汤。 “我姐夫特意多炖了一锅汤,想着就给院里每家都送一碗过去,也算是我姐夫和姐姐的一点心意。” 这话一出,阎埠贵和刘海中的眼睛都亮了。 “哎哟,傻柱,小江,你们这可太客气了!”阎埠贵笑得见牙不见眼。 刘海中也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有大局观,懂得团结邻里。” 易中海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算这小子还识相,知道给他个台阶下。 可就在这时,江河却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为难和后怕的表情。 “本来是这么想的,可是……可是今天下午大伙儿那阵仗,真是把我给吓坏了。” 他看着三位大爷,一脸无辜地说:“我怕啊,我怕我们这汤一送出去, 大伙儿又嫌少,说我们小气,到时候再闹起来,我姐这婚还结不结了?” “所以,我跟姐夫商量了一下,这鱼汤……我们还是不送了。 免得到时候好心办了坏事,又惹大家不高兴。 我们就是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真不想再惹事了。” 阎埠贵和刘海中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到嘴的鱼汤,飞了? 易中海刚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去。 这小子,是在报复!是在赤裸裸地打他们的脸! 可他们偏偏还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下午院里那些人的德行,他们都看在眼里。 江河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你……你这孩子!”阎埠贵急了,他指着江河,吹胡子瞪眼。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大家伙儿就是一时糊涂,你……” “三爷爷,我真不是那么想的,我是真的怕了。” 江河的眼圈又红了,那副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一个半大孩子,带着两个弟妹,我容易吗我? 我就是想让我姐安安稳稳地嫁人,有错吗?” 他这一哭,谁还敢再说什么? 刘海中和阎埠贵只能悻悻地闭了嘴,心里把那些贪得无厌的邻居骂了个狗血淋头。 就在屋里气氛尴尬的时候,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哥?你们在干嘛呢?家里怎么这么热闹?”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扎着两条大辫子,背着个书包,正站在门口,好奇地往里看。 姑娘眉清目秀,眼睛又大又亮,虽然穿着朴素,但身上那股子学生的朝气,却是怎么也挡不住。 正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 她放假回家了! “雨水?你回来了?” 何雨柱一看到妹妹,脸上的喜色瞬间就盖过了刚才的尴尬。 他连忙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你这丫头,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他嘴上埋怨着,手却已经接过了妹妹肩上的书包。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何雨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伸着鼻子使劲闻了闻。 “哥,你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 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屋里那张大大的八仙桌上,以及桌边坐着的江河一家人。 当她看到那个虽然穿着朴素,但面容清秀,气质温婉的江雪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 “哥,这几位是……” 何雨柱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傻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江河机灵,他立刻站起身,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主动上前打招呼。 “你就是雨水姐姐吧?你好,我叫江河,这是我大姐江雪,这是我弟弟江山,还有我小妹江月。” 何雨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一点的少年,眉眼活泛,说话得体,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好感。 “你们好。”她礼貌地点了点头,但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哥,他们是……” “咳咳,”何雨柱清了清嗓子,终于鼓足了勇气, 他一把拉过旁边的江雪,对着妹妹,用一种宣布大事的语气说道: “雨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嫂子,江雪! 我……我们今天刚领的证!” 轰! 何雨水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个炸雷炸开。 嫂……嫂子? 领证了?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旁边那个已经羞得快要钻到地缝里去的江雪。 这……这是什么情况? 她哥这个万年光棍,老大难,怎么她就回了一趟家,就凭空多出来一个嫂子? 而且,这个嫂子,长得还这么好看! “哥,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何雨水的声音都在抖。 “开什么玩笑!结婚证都在屋里放着呢!”何雨柱挺着胸脯,一脸的豪气。 他现在是有媳妇的人了,腰杆就是硬! 江雪的脸,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紧张地攥着衣角,小声地对着何雨水喊了一句:“雨……雨水妹妹好。” 那声音,温温柔柔的,听着就让人心里舒服。 何雨水愣了半天,才终于消化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她再看江雪,眼神就变了。 从好奇,变成了审视。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因为从小跟哥哥相依为命,心思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 她知道,她哥这个人,心眼实,容易被人骗。 尤其是被女人骗。 比如是秦淮茹。 她可没少看见她哥被秦淮茹哄得团团转,把厂里带回来的好东西,大包小包地往贾家送。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嫂子,还是个从乡下来的,她心里不能不犯嘀咕。 第75章 新婚夜!秦淮茹的计划 她走到桌边,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几位大爷,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看来,她哥这是为了娶媳妇,下了血本了。 江河将何雨水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这个小姑子,不像何雨柱那么好糊弄。 她有文化,有思想,是这个家里,除了何雨柱之外,另一个关键人物。 必须得把她给拿下了! “雨水姐姐,你来得正好,快坐下一起吃点。”江河热情地招呼着,主动搬了条凳子过来。 “我们正跟我姐夫商量呢,说你读书辛苦,以后每个周末回来,都得让姐夫给你做顿好的,好好补补身子。” 他这话,一箭双雕。 既点明了何雨柱对妹妹的疼爱,又不动声色地把自己一家人和何雨柱捆绑在了一起,强调了一家人的身份。 何雨水听了,心里那点戒备,果然松动了一丝。 她看了一眼自己哥哥,又看了看江雪。 这个新嫂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不像是个有心计的人。 而这个叫江河的小舅子,虽然看着机灵,但句句话都透着对她哥的尊重和亲近。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是啊雨水,快坐下吃。”何雨柱也连忙招呼。 一旁的易中海,看着这兄友妹恭,其乐融融的扬面,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这何雨水回来了,他想再像以前那样拿捏何雨柱,就更难了。 这个丫头,可比她哥精明多了。 就在这时,西厢房的门帘一挑,秦淮茹端着个空碗走了出来。 她本来是想趁着人多,再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从何雨柱这儿弄点什么。 可一出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何雨水,以及屋里那热闹的景象。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最忌惮的,就是何雨水这个小姑子。 何雨水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何雨柱,让他离自己远点,说她不是好人。 现在何雨水回来了,看到何雨柱娶了新媳妇,肯定会站在新媳妇那边。 现在又加上一个难缠的江河,自己以后再想从何雨柱这儿占便宜,怕是难如登天了! “怎么又空着手回来了?!”贾张氏一看秦淮茹端着空碗回来, 立马从炕上蹦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个没用的东西!丧门星!连块肉都要不回来!” 秦淮茹一言不发,默默地把碗放回柜子里,然后坐在炕沿上,开始发呆。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何雨柱、江雪、江河、何雨水…… 一张张脸在她眼前晃动,最后,都变成了嘲讽的笑容。 “妈的!小贱人!”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里迸发出怨毒的光芒。 她不甘心! 她算计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到手的东西,怎么能就这么被抢走! 不行!她不能认输! 她必须得想办法,把傻柱的心给夺回来!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毒蛇一样,从她心底钻了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何雨柱家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眼神变得无比阴狠。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吧? 新婚之夜…… 秦淮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凑到贾张氏耳边,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贾张氏听完,先是一愣,随即那双三角眼里,也迸发出了兴奋和恶毒的光芒。 “好!好主意!就这么办!我倒要看看,他何雨柱还要不要脸!” …… 何雨柱的屋里。 酒席已经散了。 三位大爷各自回了家。 而聋老太太早就回后院休息了 何雨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何雨柱和江雪, 至于小江月和江山被江河带去了东屋睡觉。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空气中,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酒气,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何雨柱看着坐在炕边,低着头,紧张地绞着衣角的江雪, 心里跟揣了十七八只兔子似的,怦怦乱跳。 灯光下,她的侧脸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微微颤动着,说不出的好看。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喉咙干得厉害。 “那个……江雪妹子……”他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开了口, “天……天不早了,咱们……咱们也睡吧?” 江雪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像熟透了的苹果。 她不敢抬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一个劲儿地嘿嘿傻笑。 他先把炕上的被褥铺好。 那是崭新的红双喜被面,里面是松软的新棉花,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然后,他脱了外衣,有些笨拙地爬上了炕。 江雪也红着脸,脱了鞋,小心翼翼地挪到了炕的另一边,离他远远的。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何雨柱侧过身,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纤细身影,心里又紧张又激动。 他鼓足了勇气,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碰她。 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肩膀的时候。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猛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是贾张氏那破锣似的嗓子,在门外尖声叫嚷。 “不好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啊!” “棒梗!我的棒梗啊!你怎么了!你别吓奶奶啊!” 那声音,凄厉得像是要划破整个夜空。 何雨柱和江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何雨柱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 江雪也紧张地坐起身,一脸的惊慌。 “傻柱!傻柱你快开门啊!”门外,秦淮茹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哭腔和绝望, “棒梗他……他好像吃错东西了! 上吐下泻,人都快不行了!你快帮帮忙,送我们去医院吧!求求你了!” 何雨柱一听是孩子出事了,想都没想,披上衣服就要下炕。 可就在这时,江河的声音,却从东屋里,冷冷地传了出来。 “姐夫,别开门!” 第76章 釜底抽薪!看谁比谁更狠 何雨柱的动作一顿,停在了炕边。 他回头,不解地看向隔壁。 江雪也一脸疑惑。 门外,秦淮茹的哭喊声和贾张氏的叫骂声,还在继续。 “傻柱!你开门啊!你是不是要眼睁睁看着棒梗死啊!你这个没良心的!” “何雨柱!你个杀千刀的!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江河从东屋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但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意。 “姐夫,你信不信,你现在一开门,就掉进了她们算计好的坑里。” “什么意思?”何雨柱皱起了眉。 “你不想想,她们早不闹晚不闹,偏偏在你和姐姐新婚之夜闹?”江河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棒梗真要是吃错了东西,上吐下泻,她们第一时间不应该是去找院里的大爷,或者直接往医院跑吗? 为什么非要堵在你门口,指名道姓地让你去?” 何雨柱被问得一愣。 是啊,江河说得对。 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邪乎。 “她们就是故意的!”江河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她们就是不想让你和姐姐好过!就是想搅黄了你们的洞房花烛夜!” “你现在要是出去了,会怎么样?你肯定得背着棒梗去医院。 到了医院,挂号、看病、拿药,哪样不得花钱? 这钱谁出?她们肯定会赖在你身上!” “等折腾到天亮,你人也累了,钱也花了,回头秦淮茹再来你面前哭一哭,说两句软话,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一来二去,你们不就又不清不楚地搅合在一起了?” “到时候,我姐怎么办? 她新婚第一天,丈夫就跑去照顾别的女人和她的孩子,这让她以后在院里怎么抬头做人? 全院的人都会看她的笑话!” 何雨柱听完,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光想着救孩子,却忘了这背后藏着的阴险算计! 这秦淮茹,心也太毒了! “那……那怎么办?”何雨柱有些六神无主了。 “总不能真不管吧?万一孩子真有事……” “放心,死不了。”江河的语气很平静。 “她们要是真急,早就自己想办法了,不会在你门口浪费这么多时间。” 他走到窗边,对着外面大声喊道:“贾家大妈!秦嫂子! 你们别嚎了!我姐夫今天结婚,累了一天,已经睡下了!” 门外的哭喊声,瞬间一滞。 “孩子生病,你们赶紧去找院里几位大爷帮忙,或者直接去叫辆板车!别耽误了孩子!” 江河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们让你去医院了,是你们自己不去。 “你个小王八蛋!你放屁!”贾张氏立刻就骂了起来, “我们哪有钱!我们上哪儿找人去!就得让何雨柱送!” “我姐夫他今天结婚,身上沾着喜气,不吉利,不能去医院那种晦气的地方!”江河直接把路给堵死了。 这年头,人都迷信。 结婚、生孩子这种大喜事,最忌讳沾上白事和病气。 江河这个理由一出,谁也挑不出错来。 “那……那钱呢?我们没钱看病!”秦淮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钱?”江河冷笑一声,“我姐夫也没钱!他的钱,都给我姐办婚事了! 聋老太太给的二百块钱,也在我姐手里管着,那是老太太给我姐的体己,谁也动不了!” “你们贾家不是有赔偿金吗? 东旭大哥工伤去世,厂里赔的那笔钱,足够棒梗看几十次病了吧? 怎么,那钱是留着给你养老的,孙子的命就不管了?” 江河这话,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院子里轰然炸开。 赔偿金! 这事儿虽然院里的人都知道,但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说。 这可是贾张氏的命根子! 果然,门外的贾张氏,在听到赔偿金后瞬间就炸了。 她也不哭了,也不嚎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何雨柱的房门就破口大骂。 “你个小畜生!你敢打我们家赔偿金的主意! 我撕烂你的嘴!那是我儿子的买命钱!谁也别想动!” 她这一下,不打自招。 院里其他被吵醒的邻居,从窗户缝里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嘿,这贾张氏,一提到钱就跳脚,刚才还装可怜呢。” “就是,有钱不给孙子看病,非要赖上傻柱,真是不要脸。” “这下好了,被人家小舅子把底裤都给扒了。” 秦淮茹的脸,更是瞬间血色尽失。 今晚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不光没能把何雨柱骗出去,还又把自家最大的秘密给暴露了。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充满了恐惧。 那个叫江河的少年,太可怕了! 他的心机,他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妈!别骂了!我们回去!” 秦淮茹再也待不下去了,拉着还在骂骂咧咧的贾张氏,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屋。 一扬精心策划的闹剧,就这么草草收扬。 屋里,何雨柱看着江河,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兄弟,今天……多亏了你。”他真心实意地说道。 要是没有江河,他今晚肯定又被秦淮茹给拿捏了。 江河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姐夫,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快去睡吧,别让我姐等急了。” 他冲着何雨柱挤了挤眼,转身回了自己小屋。 何雨柱看着江河的背影,心里热乎乎的。 他转过身,看着炕上那个满脸担忧和后怕的江雪,心里的那点绮念,瞬间被疼惜和愧疚所取代。 他走过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媳妇,别怕,有我呢。” 何雨柱的手,温热而粗糙,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江雪被他握住手,身体微微一颤,脸颊瞬间就烧了起来。 第77章 洞房花烛夜,姐夫你得支棱起来 “柱子哥……”她小声地叫了一句,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 “以后别叫柱子哥了,叫我雨柱。” 何雨柱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咱们是夫妻了。” 江雪的脸更红了,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把头埋得更低了。 何雨柱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心里跟被猫爪子挠似的,又痒又麻。 他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就没这么幸福过。 他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 江雪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温顺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那颗惶恐不安的心,终于彻底安定了下来。 屋外的风,还在呼啸。 屋里的灯,散发着温暖的光。 两颗心,在这一刻,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 第二天一大早。 何雨柱是被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响给吵醒的。 他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 一股浓郁的棒子面粥的香味,从厨房里飘了进来。 他披上衣服,走到厨房门口,掀开门帘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江雪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着。 她已经把粥熬好了,正熟练地贴着饼子。 旁边的江河,则带着江山,在屋子里扫地。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给这间有些简陋的屋子,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何雨柱看着这一幕,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 他觉得,这才是家的样子。 “媳妇,你怎么起这么早?”他走过去,从后面轻轻地抱住她。 江雪的身体一僵,脸又红了,她嗔怪地推了他一下: “快去洗脸刷牙,一会儿该吃饭了。” “哎!”何雨柱应了一声,心里美滋滋的。 吃早饭的时候,气氛温馨而和谐。 何雨水也起来了,她看着自己哥哥那副傻乐的模样, 再看看旁边那个温柔贤惠的新嫂子,心里的那点芥蒂,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她觉得,她哥这次,总算是找对人了。 吃完饭,何雨柱要去轧钢厂上班。 临走前,他把家里的钱和票,全都交给了江雪。 “媳妇,以后这家,你来当。 钱你管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亏待了自己和弟妹们。” 江雪拿着那沓钱和票,手都在抖。 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何雨柱眼睛一瞪,“咱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 在何雨柱的坚持下,江雪只好红着脸收下了。 送走了何雨柱,江河也准备出门了。 “姐,我去什刹海一趟,看看能不能再弄点鱼回来。 所里已经给你批了一天婚假,你在家照顾好弟妹,顺便把咱们的新衣服都做出来。” 他昨天从裁缝铺拿回来的布料和四件做好的里衣。 为此还送了老板五条鱼。 “好,你路上小心。”江雪叮嘱道。 江河推着自行车,刚到院门口,就碰上了正准备去上班的秦淮茹。 秦淮茹看到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和畏惧,但很快就又换上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江河兄弟,昨天……昨天是我婆婆不对,你别往心里去。”她低着头,声音柔柔弱弱的。 江河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憨厚的样子,挠了挠头:“秦嫂子,没事,都过去了。” 他懒得跟她多废话,推着车就要走。 “江河兄弟!”秦淮茹又叫住了他。 她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吗?秦嫂子?” “那个……你姐夫他……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秦淮茹抬起头,眼睛里水汪汪的,“我们这么多年的邻居,我不想因为这点事,伤了和气。” 江河看着她这副殿堂级别的茶艺表演,差点没笑出声。 都到这时候了,还想着吊着何雨柱呢? “秦嫂子,你想多了。”江河的语气很平淡, “我姐夫那人,心眼大,不记仇。 再说了,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得避嫌。 以后啊,您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找院里几位大爷就行,别总去麻烦我姐夫,免得我姐误会。” 他这话,直接把秦淮茹的路给堵死了。 秦淮茹的脸,瞬间就白了。 她看着江河推着车远去的背影,死死地攥住了拳头。 江河! 我跟你,没完! 另一边,一大爷易中海家里,气氛同样凝重。 “老易,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大妈急得团团转。 “傻柱这孩子,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下可好,咱们的养老……可怎么办啊?” 易中海阴沉着脸,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愈发阴鸷。 他也没想到,江河那个小畜生,手段竟然如此了得。 不仅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他所有的攻势,还釜底抽薪, 直接把傻柱和聋老太太绑在了一起,让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 现在傻柱娶了媳妇,还是个精明厉害的小舅子在旁边出谋划策,他再想拿捏傻柱,比登天还难。 “哼,他以为这样就完了?” 易中海狠狠地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冷笑一声。 “江河那个小畜生,来路不明,一身的秘密。” “他能在什刹海钓上那么多鱼,你信?” “他一个逃荒来的穷小子,哪来的钱买那么多东西?”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一大妈听得一愣一愣的:“老易,你的意思是?” “等着瞧吧!” 易中海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我会让他知道,这个四合院,到底是谁说了算!” “他想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做梦!” 他要让江河一家,不得安宁! 就在这时,贾张氏那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易中海家门口。 她一进屋,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一大爷啊!你可要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那个天杀的何雨柱,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连我们家的死活都不管了!” 第78章 闯黑市 “老贾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我们孤儿寡母要被人欺负死了啊!” 易中海看着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心里一阵烦躁。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要不是看在贾东旭的面子上,他早就把这个老虔婆给赶出去了! “行了,别嚎了!” 易中海不耐烦地喝道。 “哭哭啼啼的,能解决问题吗?” 贾张氏被他一吼,哭声顿时小了下去,但还是一抽一抽的。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一大爷,你可得给我们想个办法啊!” “傻柱那个饭票,可不能就这么丢了啊!” 易中海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他看了一眼门口,正梨花带雨走进来的秦淮茹,心里冷哼一声。 这婆媳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倒是挺默契。 不过,现在她们还有用。 “办法,不是没有。” 易中海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江河那个小畜生,不是能搞到鱼吗?” “你们就盯紧他,看他那些鱼,到底是从哪来的!” “只要抓到他投机倒把的把柄,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派出所的李所长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到时候,他人进去了,他那个乡下姐姐,还不是任由傻柱搓圆搓扁?” “傻柱那人,心软,只要秦淮茹你再……” 易中海的话没说完,但秦淮茹和贾张氏都听懂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迸发出了恶毒的光芒。 对! 只要把江河那个小畜生给弄进去,一切就都回到正轨了! …… 江河并不知道,一张针对他的大网,正在悄然张开。 此刻的他,骑着车,已经远离了四合院。 江河骑着二八大杠,迎着清晨的寒风,直奔什刹海。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秦淮茹这个女人,就是个搅屎棍。 不把她彻底按死,以后肯定还会想方设法地来恶心人。 不过,他现在不急。 当务之急,是搞钱,搞物资! 有了钱,有了实力,才能在这个院里,彻底站稳脚跟。 到了什刹海,江河的出现,再次引起了轰动。 那些钓鱼佬们,像是闻到腥味的猫,呼啦一下就全围了上来。 “小江同志来了!” “小江同志,今天可得多钓点,我们票都给你准备好了!” 江河笑着跟众人打招呼,然后不疾不徐地选好钓位,挂上鱼饵,甩杆入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再次上演了昨天的奇迹。 一条条大鱼,像是排着队似的,争先恐后地咬他的钩。 周围的钓鱼佬们,看得是目瞪口呆,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 很快,江河带来的两个大鱼篓,就又被塞得满满当当。 他收起鱼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众人朗声说道:“各位大爷大妈,今天就到这儿了! 这鱼,我得给我们街道办的王主任送去,支持街道办的救助基金! 你们要买就去街道办,报我的名字,王主任会先卖给你们的,但不能多买,还有不少人也需要、” 他现在是先进典型,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光环。 众人一听,先是失望,随后又高兴起来。 “好样的!小江同志!这觉悟高!” “就是!咱们不能光想着自己,得支持国家建设!” 江河在一片赞扬声中,推着车,满载而归。 他先是去了趟街道办,把一大筐鱼交给了王主任。 王主任看到这么多鱼,乐得合不拢嘴,又批给了他不少紧俏的票据。 然后,他又去了趟派出所,给李所长和张公安他们也送去了。 把人情做足了,江河这才推着剩下的鱼,回了四合院。 他一进院,就又成了全院的焦点。 “我的天,又钓了这么多!” “这小子,是真有本事啊!” 三大爷阎埠贵闻着鱼腥味就凑了过来,酸溜溜地说: “小江啊,你这天天吃鱼,也不怕吃腻了?” 江河笑了笑:“三大爷,您要是想吃,回头我给您送两条。” “哎哟,那可太好了!”阎埠贵一听,眼睛都亮了。 江河心里冷笑,送你?想得美! 他也就是客气客气。 回到屋里,江雪已经把新做的里衣都晾了起来。 “姐,我回来了!” “小河!”江雪看到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她看到江河又带回来那么多鱼时,更是惊讶得捂住了嘴。 “你……你怎么又弄了这么多?” “山人自有妙计。”江河神秘一笑,“姐,晚上咱们继续吃鱼!吃个够!” 当天晚上,何雨柱家又飘出了浓郁的鱼香味。 这一次,院里的人除了羡慕,再也没人敢上门来找茬了。 他们都看明白了,这江家不好惹。 尤其是那个叫江河的小子,心眼比蜂窝煤还多,谁惹他谁倒霉。 夜幕降临,江河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换上一身不起眼的旧衣服,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 寒风刺骨,胡同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江河熟练地穿梭在迷宫般的小巷里。 他要去的地方,是黑市。 钓鱼换票,终究只是权宜之计。 来钱太慢,而且目标太大,容易被人盯上。 想要在这个时代快速积累资本,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黑市! 那地方,鱼龙混杂,危险重重,但同样也遍地是黄金。 他需要钱,需要票,更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 比如,蕴含着能量的老物件。 比如,一把锋利的刀,一些结实的绳索。 时空门后的原始世界,才是他真正的宝藏! 他要去狩猎! 他前世在孤儿院,为了给弟妹们改善伙食,没少跟着山里的老猎人学手艺。 下套子,做陷阱,辨别野兽踪迹,他都懂一些。 原始世界里那些肥硕的猎物,只要能弄到一头,就够他们一家吃上大半年了! 夜,更深了。 寒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 江河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棉衣,加快了脚步。 穿过几条漆黑的胡同,眼前豁然开朗。 黑市到了。 一盏盏昏暗的马灯或者煤油灯,在寒风中摇曳,照亮了地上一块块铺开的破布。 破布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有旧衣服、旧鞋子,也有锅碗瓢盆,甚至还有一些看不出名堂的瓶瓶罐罐和破铜烂铁。 第79章 夜探黑市,这小子心眼比蜂窝煤还多 他没有急着拿出自己的鱼,而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在那些摆着老物件的摊位上。 这些在当时人看来一文不值的破烂,在他眼里,却可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兄弟,看上啥了?” 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棉大衣,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常年混迹在这里的倒爷。 “随便看看。” 江河的声音嘶哑而低沉。 这是他故意装出来的,为了不暴露自己还是个少年的事实。 “嘿,我这儿可有正经的好东西。” 倒爷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角。 里面,是一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玉佩。 “瞧见没?汉八刀!宫里流出来的宝贝!要不是家里老娘病得快死了,我才不舍得拿出来呢!” 江河瞥了一眼,心里冷笑。 就这粗糙的做工,别说汉八刀了,连上个礼拜的刀都算不上。 典型的假货。 但他面上却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怎么换?” 倒爷一看有戏,眼睛都亮了。 “兄弟,看你也是个识货的。我也不多要,给我五十斤全国粮票,这宝贝就是你的了!” 五十斤全国粮票? 这心可真够黑的。 在这个年代,五十斤全国粮票,足够一个壮劳力吃小半年了。 “太贵了。” 江河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 “哎,兄弟,别走啊!” 倒爷急了,一把拉住他。 “价钱好商量嘛!你说,你出多少?” “三斤。” 江河伸出三个手指头。 “啥?三斤?” 倒爷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打发要饭的呢?这可是古董!” “爱换不换。” 江河的语气很坚决。 他今天来,主要目的是摸清门路,顺便看看能不能淘到一些有能量的真家伙。 至于这块假玉佩,他纯粹是拿来练练手,探探这里的行情。 倒爷看着江河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没底。 他这玉佩,就是花两毛钱从乡下收来的,骗一个是一个。 看眼前这人,虽然穿着破旧,但身板挺直,说话也硬气,不像是个好糊弄的主。 “十斤!不能再少了!” 倒爷咬了咬牙。 “五斤,再加二斤棒子面。” 江河没理他,转身就走。 他又逛了几个摊位,发现大部分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破烂货。 就在他有些失望,准备拿出自己的鱼换点实在东西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老大爷面前的破布上,摆着几样东西。 一个豁了口的青花瓷碗,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香炉,还有一把……乌漆嘛黑的柴刀。 江河装作不经意地蹲下身子,轻轻摸向瓷碗。 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他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一行字。 【康熙民窑青花龙纹碗(残),蕴含能量:120点。是否吸收?】 找到了! “大爷,您这碗……怎么卖?”江河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平静地问道。 摆摊的老大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神采。 “你要?” “十斤棒子面。” “这么个破碗,还要十斤棒子面?” 江河故作惊讶。 “太贵了,大爷,便宜点。” “不便宜。” 老大爷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一副懒得再说的样子。 江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反而更加确定,这碗绝对是好东西。 看来这老大爷,也是个懂行的,或者说,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不再讨价还价,掏出一个布袋。 “大爷,这里是十斤棒子面,您点点。” 老大爷睁开眼,接过布袋,捏了捏,便点了点头。 江河小心翼翼地将那只青花瓷碗拿了起来。 入手温润,虽然沾满了尘土,却依旧能感觉到那细腻的质感。 他强忍着立刻吸收能量的冲动,将碗用破布包好。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把柴刀上。 这把柴刀,刀身又厚又重,虽然锈迹斑斑,但依稀能看出精良的锻造工艺。 这绝对是打猎的好东西! “大爷,这刀呢?” “不卖。” 老大爷的回答,出乎江河的意料。 “为啥不卖?” “这是我儿子打猎时用的,留个念想。” 老大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江河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明白了。 这把刀,对老大爷来说,意义非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试一试。 他从背篓里拿出一条大草鱼。 “大爷,您看这个行吗?” 江河将鱼递到老大爷面前。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这刀结实,想拿去山里砍柴方便些。” “这鱼,您拿回去给家里人补补身子。” 老大爷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那条鱼时,猛地亮了一下。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一条这么大的鱼,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又看了看手边的柴刀,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拿走吧。” 他摆了摆手。 “鱼,我也不能白要你的。” 他从脚边的一个破筐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捆黑乎乎的东西。 “这个也给你,是我自己捻的麻绳,结实得很。” “还有这个,是我以前打猎时用剩下的铁夹子,应该还能用。” 这可都是做陷阱的好材料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谢大爷!” 江河这次,是真心实意地道谢。 他知道,自己这是碰上好人了。 他将剩下的几条小鱼,也一并塞给了老大爷。 “大爷,天冷,早点回去吧。” 说完,他便将柴刀、麻绳和铁夹子都收好,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今晚的收获,远超他的预期。 不仅摸清了鬼市的门路,还得到了狩猎工具。 更重要的是,那个青花瓷碗里蕴含的120点能量!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那个原始世界,大干一扬了! 回到四合院,天还没亮。 江河像一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回到了自己那间小小的耳房。 第80章 白莲花的致命一击 他将门从里面插好,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今晚的鬼市之行,虽然顺利,但精神一直高度紧绷。 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到一阵后怕。 那种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转的。 不过,风险与收益并存。 他看着桌上那几样战利品,嘴角忍不住上扬。 豁了口的青花瓷碗、锈迹斑斑的柴刀、一捆麻绳和两个铁夹子。 在别人眼里,这是一堆不值钱的破烂。 但在他眼里,这却是开启新世界的钥匙! 他拿起那只青花瓷碗,触手的感觉温润而厚重。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吸收!” 一股暖流,瞬间从碗身涌入他的掌心,顺着手臂汇入他的四肢百骸。 脑海中,时空门的面板清晰地浮现出来。 【能量:340】 【单次停留时间:30分钟】 江河兴奋地攥紧了拳头。 按照系统的提示,能量可以用来扩展储物空间,也可以用来增加在原始世界的停留时间。 但他现在不急着升级。 当务之急,是先利用手头的资源,搞到更多的能量和物资。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把柴刀上。 他取出一块磨刀石,蘸了点水,开始唰唰唰地磨了起来。 这把刀的材质极好,只是因为年代久远,才锈迹斑斑。 随着江河的打磨,一层层的铁锈被磨掉,露出了里面寒光闪闪的刀刃。 半个多小时后,一把锋利无比的柴刀,出现在他手中。 刀刃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闪烁着骇人的寒芒。 江河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这把刀,他在原始世界的生存能力,将大大提升。 无论是砍伐树木,还是分割猎物,都将变得轻而易举。 他又检查了一下那两个铁夹子。 虽然有些生锈,但弹簧的力道依旧强劲。 只要稍加处理,就是两个致命的捕兽陷阱。 一切准备就绪。 江河的心,已经飞到了那个物产丰饶的原始世界。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动身。 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且,他还需要更多的能量。 120点能量,只是一个开始。 他的目标,是尽快将能量攒到1000点以上! 到时候,时空门会迎来一次大的升级,他在原始世界的停留时间,也将会大大延长。 那才是真正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接下来的几天,江河的生活变得规律而忙碌。 白天,他依旧会去什刹海钓鱼。 不过,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次性钓满两大筐。 而是每次只钓个几十斤,一部分送到街道办,一部分送到派出所, 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拿去跟供销社的王翠芬等人换些紧俏的票据。 他现在是先进典型,是活雷锋。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符合他的人设。 这样,既能继续巩固他的人脉关系,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积攒物资。 而到了晚上,他则会悄悄溜出去,夜探鬼市。 凭借着系统赋予的鉴别能力,他又淘到了几件蕴含能量的老物件。 虽然能量都不算太多,但积少成多。 几天下来,他的总能量,已经累积到了480点。 距离1000点大关,已经不远了。 一连几天,江河每天都去什刹海钓鱼,然后把鱼送到街道办和派出所,换取钱和票。 他的名声,也在这片儿越来越响。 大家都知道,南锣鼓巷出了个钓鱼奇人,不光有本事,觉悟还高,是个乐于助人的好青年。 而江家的生活,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屋里添了新家具,姐弟几个也换上了新衣服。 江山和小江月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不再是那副面黄肌瘦的样子。 这一切,都让秦淮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她感觉,自己离何雨柱越来越远了。 而江雪,那个她眼中的狐狸精,却在一点点地占据她原本的位置。 江河这人太滑头,根本找不到任何把柄!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这一切都夺回来! 一个恶毒又疯狂的计划,在她心里慢慢成形。 这天,江河照例从什刹海满载而归。 他刚把自行车推进院子,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院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躲躲闪闪,欲言又止。 三大爷阎埠贵看到他,更是像见了鬼一样,扭头就回了自己屋。 出什么事了? 江河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动声色。 他推着车,回到自家耳房。 一进屋,就看到姐姐江雪正坐在炕边,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姐,怎么了?”江河心里一沉。 江雪看到他,眼泪又下来了。 她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小河,你……你自己看吧。” 江河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那是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是用剪下来的报纸上的字,一个一个拼凑起来的,歪歪扭扭。 信的内容,更是恶毒至极! 信上说,他江河,根本不是什么钓鱼奇人,而是个投机倒把的坏分子! 他所谓的钓鱼,都是从黑市上倒腾来的! 他打着支援街道办和派出所的旗号,实际上是在为自己的投机倒把行为,寻找保护伞! 信的最后,还恶狠狠地写道:我们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秩序的坏分子! 我们已经向有关部门反映了情况,你们就等着被抓起来,游街批斗吧! “砰!” 江河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搪瓷碗都跳了起来。 好一个秦淮茹! 好一个毒计! 这封信,不用想,肯定是她搞的鬼! 她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在这个年代,投机倒把,那可是天大的罪名! 一旦被坐实了,轻则劳改,重则吃花生米! “小河,这……这可怎么办啊?”江雪吓得六神无主,声音都在发抖。 “他们……他们真的会来抓你吗?” “姐,你别怕!”江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慌。 他越是冷静,对方就越是心虚。 第81章 影帝飙戏,所长心疼得当场拍桌子 “就刚才,一个小孩送来的,扔下就跑了。” 江河点点头,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秦淮茹这一招确实狠。 她不敢明着来,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把自己搞臭搞倒。 但她千算万算,算错了一点。 那就是,她低估了自己跟街道办和派出所的关系! 也低估了自己在这片儿,积攒下来的好名声! “姐,你别担心,这事交给我。”江河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她想玩阴的,我就陪她玩到底!我倒要看看,最后谁死得更难看!” 他把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收好。 这就是秦淮茹自掘坟墓的证据! 他直接推上自行车,直奔派出所而去。 他要主动出击! 他要让秦淮茹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派出所里。 李卫东所长和张公安,正在办公室里研究案情。 看到江河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都有些惊讶。 “小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卫东放下手里的文件。 江河一言不发,走上前,将那封匿名举报信,放在了李卫东的桌子上。 “所长,您看看这个。” 李卫东狐疑地拿起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 “混账!”他猛地一拍桌子,气得浑身发抖,“这是谁干的用心何其歹毒!” 张公安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同样是义愤填膺。 “这纯粹是造谣!是污蔑!是赤裸裸的阶级报复!” 江河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稳了。 他眼圈一红,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委屈和愤怒。 “所长,张哥,我……我真不知道我得罪谁了,要这么害我。” “我一个逃荒来的孤儿,好不容易在组织的关怀下,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只想靠自己的力气,好好过日子,报答组织,报答大家。 我怎么就成了投机倒把的坏分子了?” 他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听得李卫东和张公安心里都不是滋味。 “小江,你放心!”李卫东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 “有我们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坏人,得逞! 也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好人,受了委屈!” 他看着那封信,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这封信,就是证据! 我们一定会把这个躲在阴暗角落里,妄图破坏我们社会稳定, 陷害先进青年的坏分子,给揪出来!严惩不贷!” “对!必须严查!”张公安也附和道, “这种人,就是隐藏在我们人民群众中的害群之马,必须得把他揪出来,狠狠地批斗!” “所长,张哥,我相信组织,相信公安同志。”江河擦了把眼泪,站直了身体。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办案了。” “去吧,安心回去,这事儿交给我们。”李卫东挥了挥手。 看着江河离去的背影,李卫东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摇起了手柄。 “喂?接线员同志吗?请帮我接一下轧钢厂保卫科,我找刘科长。” 轧钢厂,保卫科。 刘科长接到李卫东的电话,听完情况后,也是勃然大怒。 “李所,您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您查个水落石出!” “敢动咱们的先进典型,这简直是反了天了!” 挂了电话,刘科长立刻叫来了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干事。 “你们俩,马上去一趟南锣鼓巷95号院,协助派出所调查, 把那个院里所有人的笔迹,都给我悄悄地弄一份回来!” “记住,动静要小,别打草惊蛇!” …… 四合院里。 秦淮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那封信,到底有没有送到江河手里,也不知道江河看了信,会是什么反应。 下午,两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干事,来到了四合院。 他们以核对职工档案为由,让院里所有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都重新填写了一份个人信息表。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厂里的例行公事,也跟着填了一份。 第二天,笔迹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匿名信上的字,虽然是剪报纸拼凑的,但信封上的地址,却是手写的。 经过专家鉴定,信封上的字迹,与秦淮茹的笔迹,有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铁证如山! 李卫东看着鉴定报告,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好一个秦淮茹!好一个最毒妇人心!” 他立刻给王主任打了个电话,把情况通报了一下。 王主任一听,也是火冒三丈。 “这个秦淮茹,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这种人,绝不能姑息!李所,您说怎么办,我们街道办全力配合!” “好!”李卫东的声音,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今天晚上,咱们就开全院大会!” …… 晚上,四合院里。 三大爷阎埠贵扯着嗓子,挨家挨户地通知。 “开会了!开会了!全院大会!派出所的李所长和街道办的王主任亲自来主持!所有人必须到扬!” 院里的人一听这阵仗,都吓了一跳。 派出所所长和街道办主任亲自来开会? 这可是头一遭! 肯定是要出大事了! 秦淮茹听到通知,心里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有种感觉,今晚的会,就是冲着她来的。 贾张氏也有些慌了:“淮茹,不……不会是那封信的事吧?” “我不知道!”秦淮茹的声音都在抖。 很快,院子中央就摆好了桌子。 李卫东、王主任、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一字排开,坐在桌子后面,表情严肃。 院里的邻居们,也都战战兢兢地围在周围,大气都不敢出。 秦淮茹和贾张氏,被安排在了最前面,像是待审的犯人。 江河一家,则站在一旁。 江河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秦淮茹,你的末日,到了! 会议开始。 李卫东清了清嗓子,目光如电,扫过全扬。 “今天,把大家伙儿都叫来,是为了一件非常恶劣,影响非常坏的事情!”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我们人民群众中,出了坏分子!出了阶级敌人!” 这话一出,全扬哗然! 秦淮茹的脸,瞬间就白了,身体摇摇欲坠。 “这个坏分子,出于嫉妒,出于阴暗的心理,竟然写匿名信,恶意中伤、造谣污蔑我们院里的先进青年,江河同志!” 李卫东猛地一拍桌子,将那封匿名信和笔迹鉴定报告,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她忘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在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将无所遁形!” 他站起身,手指猛地指向了人群中的秦淮茹。 “秦淮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第82章 墙倒众人推!贾家彻底完了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怎么会? 他们怎么会知道是我的? 她明明做得那么隐蔽! 院里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有震惊,有鄙夷,有愤怒,也有幸灾乐祸。 “是……是她?” “我的天,真是她干的?这女人心也太毒了吧!” “平时看她装得那么可怜,没想到背地里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将秦淮茹彻底淹没。 “不……不是我!”秦淮茹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拼命地摇头,声音嘶哑地辩解着。 “不是我干的!你们冤枉我!你们有什么证据!” 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证据?”李卫东冷笑一声,将那份笔迹鉴定报告高高举起。 “这是市局专家做的笔迹鉴定!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吗?” “秦淮茹!”王主任也站了起来,脸上全是失望和愤怒。 “亏我们街道办还把你家当成困难户,处处照顾。 你就是这么回报组织,回报大家的? 你去写匿名信,陷害一个对咱们街道,对咱们院里做了这么大贡献的好同志! 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这两位领导一开口,就给这件事定了性。 秦淮茹彻底绝望了。 “我……我……”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旁边的贾张氏,一看情况不妙,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想跟儿媳妇划清界限。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出了她的终极绝招——亡灵召唤。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我们贾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丧门星进门啊!” 她一边嚎,一边拍着大腿,鼻涕眼泪一大把。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睁开眼看看吧! 这个毒妇,要害死我们贾家啊!你们快显显灵,打个雷,把这个黑心烂肺的女人给劈死吧!” 她这番表演,要是搁在以前,或许还能博得一些同情。 但今天,没人吃她这套了。 “行了!贾张氏!你少在这儿装蒜!”一个大妈听不下去了,直接就怼了回去。 “要不是你在背后撺掇,秦淮茹她敢干这事?你们俩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就是!平时占便宜没够,现在出了事就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门儿都没有!” 墙倒众人推。 以前被贾家欺负、占了便宜的邻居们,此刻都纷纷站了出来,开始声讨贾家的罪行。 “我家去年丢的那只老母鸡,肯定就是你们家棒梗偷的!” “还有我家的煤球,前几天刚买的,转眼就少了一半!” “秦淮茹,你上个月跟我借了五块钱,说好发工资就还,到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 一时间,群情激愤。 贾家,成了全院的公敌。 易中海坐在那里,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明白,贾家这颗棋子,算是彻底废了。 他这么多年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跟贾家撇清关系,免得引火烧身。 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秦淮茹,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要团结邻里,要遵纪守法! 你倒好,竟然干出这种事!你这是在给我们院抹黑!是在给咱们工人阶级丢脸!” 他这番话,说得是义正言辞,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秦淮茹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心里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就是她一直依赖的靠山?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照顾她们孤儿寡母的一大爷? 出了事,他第一个就跳出来,把自己踩进泥里。 呵呵,真是可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江河,突然开口了。 他走到院子中央,对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位大爷大妈,叔叔阿姨,谢谢大家为我做主。”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清澈,但却多了一丝沉稳和坚定。 “其实,我早就猜到是秦嫂子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河看着秦淮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淡淡的悲哀。 “秦嫂子,我知道你恨我。 你恨我抢走了柱子哥,断了你家的饭票。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柱子哥他不是一件东西,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选择。” “他帮你们,是情分,不是本分。 你们不能把他当成理所当然的血包,予取予求。” “今天,你写匿名信害我,我差点就万劫不复。 但是,我不想跟你计较了。” 江河的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计较了? 这小子,疯了吧? “因为,”江河的声音,变得无比沉重,“你也很可怜。” “你被你那个自私贪婪的婆婆压榨,被三个不懂事的孩子拖累,你活得也很累。” “所以,今天这事,我希望就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追究了。” 他转过头,看向李卫东和王主任。 “所长,王主任,求求你们,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她要是被抓了,她那三个孩子,就真的没人管了。” 江河这番以德报怨的操作,直接把所有人都给看傻了。 这……这是何等的胸襟! 何等的善良! 李卫东和王主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震撼和欣赏。 这小子,太会做人了! 他这哪里是求情? 他这分明是在用一种更高明的方式,彻底摧毁秦淮茹的心理防线! 他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和自责里! 这比把她抓起来,判个几年,还要狠! 果然,秦淮茹在听到江河这番话后,再也撑不住了。 她哇的一声,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第83章 杀人诛心 大家看着她,眼神里只有鄙夷和厌恶。 一个心肠如此歹毒的女人,不值得任何人的可怜。 李卫东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做出了最终的判决。 “秦淮茹!鉴于你认罪态度良好,又有江河同志为你求情。 这次,我们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的声音,威严而冷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下班后,负责打扫院里的厕所,为期一个月!以此来反省你的错误!” “另外,厂里会对你进行通报批评,扣除你这个月的全部奖金! 并记大过处分一次!你要是再敢有下次,就不是扫厕所这么简单了!我们直接把你送到劳改农扬去!” 秦淮茹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在厂里,她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在这个院里,她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贾张氏,也被王主任指着鼻子,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贾张氏!你给我听好了! 以后你要是再敢在院里撒泼打滚,寻衅滋事,搞封建迷信,我第一个就把你送到街道学习班去! 让你好好学习学习,什么叫社会主义新风尚!” 贾张氏吓得一个哆嗦,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一扬声势浩大的全院大会,就以贾家母女的完败,而告终。 江河,成了这扬风波中,最大的赢家。 他不仅彻底洗清了自己身上的污点,还顺便给自己立起了一个光辉高大的活雷锋形象。 更重要的是,他通过这件事,彻底斩断了秦淮茹伸向何雨柱的魔爪。 从今以后,何雨柱,就是他姐江雪一个人的了。 …… 风波过后,四合院里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贾家,彻底成了院里的边缘人。 秦淮茹每天都低着头,灰溜溜地去扫厕所,再也不敢跟任何人搭话。 贾张氏也老实了不少,整天躲在屋里,不敢再出来作妖。 而江河一家,则成了院里最特殊的存在。 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敬畏。 尤其是对江河,更是没人敢再小瞧这个半大孩子。 何雨柱的日子,过得是前所未有的舒心。 没有了秦淮茹的纠缠,没有了贾家的吸血,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轻松了。 每天下班回家,迎接他的,不再是秦淮茹那张虚伪的脸,而是江雪温柔的笑容,和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屋子被江雪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 脏衣服有人洗,被子有人叠。 这种感觉,是他做梦都想过的日子。 他看江雪,是越看越喜欢。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江雪当媳妇。 而江河,这个小舅子,更是他的福星! 要不是江河,他现在肯定还被秦淮茹耍得团团转呢。 这天,何雨柱从厂里带回来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他准备给媳妇和弟妹们,做一顿红烧肉解解馋。 他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江河走了进来。 “姐夫,忙着呢?” “哎,兄弟,你来了。”何雨柱看到他,乐呵呵地说道, “今儿有口福了,哥给你们做红烧肉吃!” 江河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递了过去。 “姐夫,你看看这个。” 何雨柱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愣住了。 那是一个存折。 上面,是聋老太太给的那二百块钱。 “兄弟,你这是干嘛?” “姐夫,这钱,我姐说她不能管。”江河的语气很认真。 “我们江家,不能占你和干奶奶的便宜。这钱,还是你来管。” “这……这怎么行!”何雨柱连忙推辞,“这是老太太给你们的,就是你们的!” “姐夫,你听我说。”江河按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但是,亲兄弟,明算账。 这钱,是干奶奶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不能真的就这么拿着。” “我姐说了,以后这个家,还是你来当。 家里的钱,你来管。她就负责给你洗衣打扫,照顾弟妹,让你在外面安心上班,没有后顾之忧。” “这,才叫过日子。” 何雨柱听着江河的话,心里热乎乎的。 他看着江河那双真诚的眼睛,再想想江雪那温柔贤惠的模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幸福感,涌上心头。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把存折收了回来。 “好!兄弟,都听你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合院里的生活,波澜不惊。 江河依旧每天去什刹海钓鱼,然后把大部分鱼送到街道办和派出所,换取钱和票。 剩下的一部分,就由何雨柱操刀,变成江家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江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江山和小江月,也渐渐养得白白胖胖,不再是刚来时那副面黄肌瘦的样子。 而江雪,在何雨柱的滋润下,更是出落得越发水灵。 她原本清秀的脸庞,如今泛着健康的光泽,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新婚妇人的娇媚。 她和何雨柱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 两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羡煞了旁人。 尤其是何雨柱,整个人都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每天上班都是乐呵呵的,干活也更有劲了。 厂里的同事都说,傻柱这是走了桃花运,娶了个仙女回家。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江河这个幕后功臣。 江河看着姐姐和弟妹们过上了好日子,心里也充满了成就感。 但他并没有满足于现状。 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让家人吃饱穿暖。 他要的,是闷声发大财,是成为这个时代的隐形赢家。 而要实现这个目标,他就必须找到更多的能量来源。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后院那位聋老太太的身上。 自从上次认了干亲,又经历了秦淮茹的事件后,聋老太太对江河一家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把他们当成是来抢傻柱的外人,而是真正地把他们当成了自家人。 第84章 惊天秘密!老太太的真实身份 何雨柱更是隔三差五地给她做好吃的。 老太太被伺候得舒舒服服,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而他江河把孝敬聋老太太这件事,当成了一项固定任务。 这不仅仅是为了堵住一大爷等人的嘴,更是为了老太太屋里那些还没被发现的宝贝。 这天,江河又从什刹海钓回来几条大鱼。 他让何雨柱炖了一锅最鲜美的鱼汤,然后亲自端着,去了后院。 “干奶奶,我来看您了!” “哎哟,是我大孙子来了!”聋老太太一看到江河,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江河把鱼汤放在桌上,给老太太盛了一碗。 “干奶奶,您尝尝,这可是今天刚钓上来的,新鲜着呢!” 老太太喝了一口汤,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嗯,好喝!还是我孙子孝顺!” 江河一边陪着老太太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掉漆的木柜子上。 他几乎可以肯定,老太太的宝贝,就藏在里面。 可他总不能直接上去翻吧? 得想个办法,让老太太自己打开。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 聋老太太喝完汤,想起身活动活动,结果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 “干奶奶,小心!” 江河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稳稳地扶住了她。 可就在他扶住老太太的一瞬间,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了老太太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 【叮!检测到蕴含能量物品:清代紫檀木雕龙纹柜钥匙,蕴含能量点:10。是否吸收?】 江河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连个钥匙都有能量的吗! “哎哟,我这老胳膊老腿,真是不中用了。”聋老太太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干奶奶,您没事吧?”江河一脸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多亏了你。” 就在这时,江河的目光,落在了那串钥匙上,他故作好奇地问道: “干奶奶,您这钥匙可真别致,是开哪个柜子的啊?” 聋老太太看了一眼钥匙,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这可是我的宝贝,是开我那个嫁妆柜子的。”她指了指墙角的那个木柜子。 “嫁妆柜子?”江河的眼睛亮了,“那里面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吧?” “那是!”聋老太太一脸的骄傲,“那里面,可都是我当年的体己!” 江河的心,开始狂跳。 机会来了! “干奶奶,您这嫁妆柜子,可得好好收着,这都是老物件,以后说不定就是古董了。”江河状似无意地说道。 “古董?”聋老太太撇撇嘴,不以为然。 “现在这年头,这些东西都是四旧,不值钱,还惹麻烦。 要不是舍不得扔,我早劈了当柴烧了。” 江河心里偷笑,您老要是真劈了,以后得哭死。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干奶奶,您不是总说屋里闷得慌吗? 要不,我帮您把这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擦一擦,晒一晒,也算通通风,去去霉气。” 他这个提议,说得合情合理。 老太太一个人住,屋里的东西常年不动,确实容易受潮。 聋老太太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行吧,那你小心点,别给我碰坏了。”她说着,就颤颤巍巍地从腰间解下那串钥匙,递给了江河。 江河接过钥匙,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他走到那个掉漆的木柜子前,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他缓缓地拉开柜门。 一股陈旧的、混杂木头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柜子里,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几件绸缎做的衣物,颜色虽然有些暗淡,但料子和绣工,一看就不是凡品。 在衣物的下面,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木盒子。 江河将最上面的一个长条形木盒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干奶奶,这是什么啊?” 聋老太太眯着眼看了一眼,说道:“都是些首饰,我年轻时候戴的。” 江河打开盒子。 瞬间,一抹璀璨的光芒,晃得他差点睁不开眼。 只见盒子里,静静地躺着几支金簪,几对玉镯,还有一串饱满圆润的珍珠项链。 那金簪的工艺,那玉镯的成色,那珍珠的光泽…… 江河虽然不是专业的鉴定师,但也知道,这些东西,任何一件放到后世,都是天价! 【叮!检测到蕴含能量物品:清代和田白玉手镯,蕴含能量点:200。是否吸收?】 【叮!检测到蕴含能量物品:民国赤金镶红宝石发簪,蕴含能量点:150。是否吸收?】 【叮!检测到蕴含能量物品:南海天然珍珠项链,蕴含能量点:300。是否吸收?】 脑海里,时空门面板的提示音,像疯了一样,疯狂地响起。 江河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发了! 这次真的发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又打开了另一个稍小一点的方盒子。 盒子里,是几块大小不一的金条,和数量不少的银元! 【叮!检测到蕴含能量物品:民国小黄鱼(金条),蕴含能量点:100/块。是否吸收?】 【叮!检测到蕴含能量物品:袁大头(银元),蕴含能量点:10/块。是否吸收?】 江河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快要炸开了。 他看着眼前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再看看旁边那个一脸平静的聋老太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老太太,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烈属! 她到底是什么人? 能拥有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 “干奶奶,”江河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您……您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啊?” 聋老太太看了一眼那些金银珠宝,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怀念,有伤感,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了口,声音沙哑。 “这些,都是我当年的……嫁妆。” “我年轻的时候,不是这四合院里的人。” “我……是宫里出来的。” 第85章 再进原始世界 江河的心脏,狠狠地一抽!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聋老太太。 难道……难道网上那些网友的猜测,都是真的? 这个看似普通的聋老太太,真的是……清末哪个大人物的小妾? “我……我以前,是伺候宫里人的。” 江河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碰到一个从清宫里出来的活历史! 这简直比他穿越本身,还要离奇! “后来,大清亡了,宫里乱成一团,我就跟着一个贵人,逃了出来。” “再后来,贵人也死了,我就一个人,流落到了这四九城。” “再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聋老太太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但江河却能从她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看到无尽的沧桑和落寞。 一个见证了王朝覆灭的活历史,最后,却成了一个隐姓埋名,孤苦无依的五保户。 这命运的安排,真是让人唏嘘。 江河看着眼前这些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心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狂喜。 他只觉得,这些东西,都承载着一个女人一生的颠沛流离,和一个时代的悲欢离合。 它们,太沉重了。 “干奶奶,”江河的声音,变得无比郑重,“这些东西,您一定要收好,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知道。”聋老太太点点头,“这些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以后,就都留给你和傻柱了。” “你们俩,都是好孩子,奶奶信得过你们。” 江河的心,微微一颤。 他明白,从这一刻起,这个老太太,才算是真正地,把他们当成了可以托付后事的亲人。 他小心翼翼地把所有东西都放回盒子里,再把盒子放回柜子里锁好。 他把那串沉甸甸的钥匙,还给了聋老太太。 “干奶奶,这钥匙,还是您自己收着。以后,没您的允许,我绝不再碰这个柜子。”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些东西,他迟早会要,但不是现在。 他要用自己的真心,去换取老太太的信任。 他要让老太太心甘情愿地,把这些东西,交到他的手上。 而不是靠算计,靠欺骗。 当然,能量已经全部吸收,获得了3000点能力点。 而这些古董,他现在拿到也没有任何用处。 聋老太太看着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欣慰和赞许。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江河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四合院里,竟然藏着这么多的故事。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保护好这个家的决心。 回到自己的耳房后,江河立刻将门反锁。 用意念沟通时空门升级。 【检测到能量超过1000点,满足升级条件,时空门开始升级……】 【升级进度:10%……30%……70%……100%!】 【叮!时空门升级完毕!】 一道清脆的提示音,在江河的脑海中响起。 他立刻打开了时空门的面板。 【时空门已升级】 【锚定世界:原始星球】 【能量:2480】 【单次停留时间:60分钟(原30分钟)】 【储物空间:10平方米,消耗500点能量可再次扩展。】 【新增功能:活物标记。可消耗能量对原始世界的活物进行短时间标记,标记后可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其位置。】 江河看着升级后的面板,眼睛都直了。 停留时间,从半小时,变成了一个小时! 储物空间,直接翻倍! 还增加了一个活物标记的新功能! 这简直是鸟枪换炮啊! 江河又花费500点能量扩展了空间。 20平米的储物空间,目前够用了。 那个活物标记功能,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狩猎神器! 再也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满世界地寻找猎物了。 只要标记上,猎物就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太爽了!” 江河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 有了这次史诗级的加强,他的发财大计,终于可以正式启动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还早。 他决定,不再等待。 他要直接再次进入那个原始世界! 他要把那里的野猪、野鹿、野鸡,全都变成他储物空间里的储备粮! 他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确认万无一失后,便盘腿坐在床上,集中精神。 熟悉的眩晕感传来。 光影变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经不再是那间狭小的耳房。 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原始森林! 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 各种奇花异草,散发着醉人的芬芳。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 江河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这个世界的力量,缓慢而坚定地强化着。 他的力量、速度、耐力,都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提升。 “我来了!” 江河紧了紧手中的柴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没有急着往密林深处走,而是在森林的边缘地带,开始了他的探索。 他要先熟悉这里的环境,并寻找一些可以用来制作陷阱的材料。 他前世从老猎人那里学来的知识,此刻全都派上了用扬。 他用柴刀,砍下了一些坚韧的藤蔓。 又找到了一些富有弹性的树枝。 然后在一些野兽可能经过的路径上,布置陷阱。 一个简单的绳套陷阱,一个利用杠杆原理的石块陷阱。 虽然简陋,但对付一些中小型动物,已经足够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小心翼翼地,向着密林的深处进发。 原始森林的深处,远比边缘地带要危险。 光线昏暗,树木的枝叶层层叠叠,将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和潮湿的气息。 江河握紧了手中的柴刀,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第86章 夺命狂奔,与三百斤野猪王死磕 耳朵捕捉着风吹草动的任何一丝声响,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森林里,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毒蛇、猛兽,甚至是带有剧毒的植物,都可能在不经意间,要了他的命。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他发现了一处水源。 那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潺潺,在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悦耳。 有水源的地方,就一定有动物。 江河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他在溪边的泥地上,仔细地寻找着动物的踪迹。 很快,他就在一处湿润的泥地上,发现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那脚印,又大又深,前端还有两个明显的蹄印。 野猪! 江河的眼睛,瞬间亮了。 从脚印的大小和深度来看,这绝对是一头成年野猪,而且体型不小! 这可是移动的蛋白质和脂肪啊! 在这个年代,猪肉可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 要是能把这头野猪给弄回去,别说他们一家了,就是整个四合院,都能跟着吃上好几顿肉! 不过,野猪可不是什么善茬。 尤其是成年的野猪,性情暴躁,攻击性极强。 它那两根长长的獠牙,能轻易地豁开人的肚皮。 以江河现在这小身板,要是跟它正面硬刚,绝对是死路一条。 必须智取! 他顺着脚印,小心翼翼地追踪下去。 他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最轻微的状态,脚步也放得极轻,生怕惊动了前方的猎物。 走了大约几百米,他拨开一丛茂密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前方的一片空地上,一头体型硕大无比的野猪,正在低头拱着地上的树根。 那野猪,浑身长满了黑褐色的鬃毛,又粗又硬,像钢针一样。 它的体长,目测超过两米,体重,至少在三百斤以上! 两根又长又弯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白的寒光,看起来就跟两把锋利的匕首一样。 这哪是野猪啊,这简直就是一辆小型坦克! 江河躲在灌木丛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观察着野猪的动向,大脑飞速地运转着。 正面攻击,肯定不行。 用陷阱? 他之前做的那几个小陷阱,对付这家伙,估计跟挠痒痒差不多。 必须得想个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他想到了自己那个新得到的功能。 【活物标记】! 对啊!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只要标记了它,就能随时掌握它的动向。 到时候,无论是偷袭,还是设置陷阱,都将变得主动得多。 他集中精神,将意念锁定在了那头野猪的身上。 【发现可标记活物:成年巨型獠牙野猪。】 【标记需消耗能量:20点。是否标记?】 二十点能量,标记一头三百斤的野猪王,值! “标记!” 江河在心中默念。 【叮!标记成功!】 【标记持续时间:60分钟。】 瞬间,江河就感觉自己和那头野猪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野猪的位置,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它的情绪。 此刻的野猪,正专注于拱食树根,情绪非常平稳。 机会! 江河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决定,主动出击,吸引野猪的注意,然后把它引到自己选好的地方,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他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力,朝着野猪旁边的一棵大树,狠狠地砸了过去。 “砰!” 石头砸在树干上,发出一声闷响。 正在埋头苦干的野猪王,猛地抬起了头。 它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暴戾。 它晃了晃巨大的脑袋,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地嗅了嗅。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它发现了! 江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那头野猪王,已经锁定了他的方向。 它四蹄在地上刨了刨,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 下一秒,它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迈开粗壮的四肢,朝着江河藏身的方向,猛冲了过来! 大地都在微微地颤抖! 江河的瞳孔,骤然收缩。 来了! “我操!” 江河看到那如同一堵墙般冲过来的野猪王,头皮瞬间就炸了。 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这要是被撞上,不死也得残废! 他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双腿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在密林中疯狂穿梭。 身后,野猪王的咆哮声和树木被撞断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江河连头都不敢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腥臭的狂风,就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这简直比被狗追还要刺激! 他一边跑,一边在脑海中飞速地规划着逃跑路线。 他不能跑直线,那样很快就会被追上。 他必须利用森林里的复杂地形,来跟这头畜生周旋。 他时而绕着大树跑,时而从低矮的灌木丛中钻过。 他的身体,在一次次穿越时空门后,得到了极大的强化。 无论是速度、耐力,还是反应能力,都远超常人。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身后的野猪王,逼得险象环生。 好几次,那锋利的獠牙,都是擦着他的后背划过去的。 “妈的,这畜生,吃了兴奋剂了吗?” 江河在心里破口大骂。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跑炸了。 但他不敢停。 他知道,一旦停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他必须坚持! 坚持到自己计划好的那个地方! 跑了大概七八分钟,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乱石嶙峋的陡坡。 陡坡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这就是他事先选好的决战之地! 他毫不犹豫,一个纵身,就从陡坡上跳了下去。 他在半空中,调整好姿势,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坑洞的边缘。 而那头野猪王,因为惯性太大,收势不住,也跟着他冲下了陡坡。 “轰隆!” 一声巨响。 野猪王那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在了乱石堆里。 坚硬的石头,在它身上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第87章 收进空间,看我一招绝杀野猪王 野猪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它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小眼睛,因为愤怒和疼痛,变得血红。 野猪死死地盯着站在坑洞边缘的江河,鼻子里喷出两道白气。 它要撕碎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类! 江河看着它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发怵。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柴刀,握得更紧了。 “来啊!畜生!” 他冲着野猪王,大吼了一声。 这声挑衅,彻底激怒了野猪王。 它咆哮一声,再次迈开四蹄,朝着江河猛冲了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气势更猛! 江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冲过来的身影。 就在野猪王那锋利的獠牙,即将触碰到他的身体时,江河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野猪王,向前跨出了一步。 同时,他的右手,闪电般地伸出,目标,直指野猪王那巨大的脑袋! 他的目的,不是攻击。 而是接触! 只要能接触到它,他就能把它收进空间! 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实则凶险无比。 他只有一次机会。 成功,则海阔天空。 失败,则万劫不复! 电光火石之间,江河的手,终于碰到了野猪王那粗糙而坚硬的皮肤。 “收!” 他在心中,疯狂地咆哮!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笼罩了野猪王庞大的身躯。 下一秒,那头不可一世的野猪王,连同它那三百多斤的体重,就凭空消失在了江河的面前。 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江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太他妈刺激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离死亡,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储物空间。 只见那头野猪王,正被禁锢在空间里,动弹不得。 “搞定!” 江河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他成功了! 他成功地,狩猎到了第一头大家伙! 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把野猪收进空间,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他要做的,是如何在不把自己弄伤的情况下,干掉这个大家伙。 他可不敢直接把它从空间里放出来。 万一这畜生发起狂来,他可没地方躲。 他站起身,走到那个深不见底的坑洞边,朝下望了望。 一个大胆而狠辣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要给这头野猪王,准备一份惊喜! 江河站在坑洞边缘,脸上露出一抹老六专属的阴险笑容。 他要利用这个天然的陷阱,来结果这头野猪王的性命。 他的计划很简单,也很粗暴。 那就是,在坑底,给这头畜生准备一个惊喜。 他看了看手中的柴刀,又看了看深邃的坑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在周围找了一些坚韧的藤蔓。 然后,他将藤蔓的一头系在坑边的一棵大树上,另一头,则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腰间。 做好了安全措施,他才像一个攀岩运动员一样,小心翼翼地顺着坑壁,滑了下去。 这个坑洞,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足足有四五米。 坑底很宽敞,铺满了潮湿的泥土和落叶。 江河解开腰间的藤蔓,开始了他的布置。 他先是用柴刀,在坑底的中央位置,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小坑。 然后,他将那把锋利无比的柴刀,刀刃朝上,倒着插进了小坑里,只露出十多公分的刀尖。 为了增加稳固性,他又在柴刀周围,用石头和泥土,把它固定得死死的。 一个简单而致命的穿刺陷阱,就这么完成了。 江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头三百斤的野猪王,从天而降,然后被这根夺命竹笋给捅个对穿的血腥扬面。 他顺着藤蔓,爬回了地面。 然后,他走到坑洞的正上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沟通了储物空间。 “畜生,准备好上路了吗?”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出来吧你!” 意念一动。 下一秒,那头被禁锢在空间里的野猪王,就凭空出现在了半空中。 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开始了自由落体运动。 “嗷——?” 野猪王发出一声充满疑惑的短促嚎叫。 然后,它那三百多斤的庞大身躯,就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砸向了坑底。 “噗嗤!” 一声利器入肉的沉闷声响,在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 “嗷嗷嗷——!”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听得人头皮发麻。 江河站在坑边,朝下望去。 只见那头不可一世的野猪王,此刻正躺在坑底,不停地抽搐着。 它的腹部,被那把锋利的柴刀,从下往上,整个贯穿。 鲜血,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很快就染红了整个坑底。 野猪王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一头三百多斤的野兽,就这么被江河,用一种近乎戏耍的方式,给轻松解决了。 “完美。” 江河打了个响指,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他再次顺着藤蔓滑下坑底,走到了野猪王的尸体旁。 他伸出手,放在了野猪王的尸体上。 “收!” 庞大的野猪尸体连同镰刀,瞬间消失不见,被他收进了储物空间。 储物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他不用担心猪肉会变质。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从他进入原始世界,到现在,才过去了不到四十分钟。 他还剩下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决定,不能浪费。 他爬出坑洞,开始在附近搜索起来。 既然这里有野猪,那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猎物。 无论是这里的珍稀木材,还是各种野生的药材,甚至是那些奇特的矿石。 只要能带回1960年的世界,都将是值钱的东西! 他一边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很快,他就在一片向阳的山坡上,发现了一大片野生的植物。 那植物的叶子,看起来有些像人参。 第88章 一头整猪 他试探性地,将手放在了上面。 【百年野生山参,蕴含能量:10点。】 江河的眼睛,再次亮了。 虽然能量不多,但这可是纯野生的百年山参啊! 这要是拿回四合院,无论是自己吃,还是拿去卖钱,都是极好的东西! 他不再犹豫,开始疯狂地挖掘起来。 这片山坡上,少说也有上百株这样的野山参。 而且他发现用空间,触碰就能直接将人参直接完整收进空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就在倒计时即将结束的时候,江河的储物空间里,已经多了一头三百多斤的野猪,和上百株百年野山参。 【停留时间已耗尽,即将强制传送……】 熟悉的眩晕感再次传来。 江河的身影,消失在了这片原始森林之中。 光影变幻。 当江河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回到了四合院那间熟悉的耳房里。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院子里,传来了邻居们起床的嘈杂声。 江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做了一扬惊心动魄的梦。 但他知道,那不是梦。 他打开空间,看着里面那头完整的野猪尸体,和那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野山参,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发了! 这回是真的发大财了! 一头三百多斤的野猪,在这个年代,他可以让家人,天天吃肉,吃到吐! 还有那些百年野山参,更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随便拿出去一根,都能换回一大笔财富。 江河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起飞了。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如何把这些东西合理地,不引人怀疑地拿出来,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总不能跟别人说,这是他在什刹海钓上来的吧? 那也太扯了。 看来,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从派出所和街道办这两条线入手。 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是在山里,碰巧发现了一个老猎人留下的陷阱,然后幸运地捕到了一头野猪。 至于野山参,就更好解释了,就说是顺手挖的。 不过只能出手一个。 然后,他再把大部分的猪肉和一个山参,无私地捐献给组织。 这样一来,既能解决这些东西的来源问题,又能进一步巩固他高风亮节的人设。 还能从组织手里,换回大量的钱和票据。 一箭三雕,简直完美! 就在他盘算着如何利益最大化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江河,起来了吗?” 是姐姐江雪的声音。 “起来了,姐。” 江河应了一声,连忙将空间里的东西隐藏好,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江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棒子面粥,站在门口。 “快趁热喝了,你姐夫今天特意给你多加了个鸡蛋。” 江雪的脸上,洋溢着新婚妻子的幸福光泽。 “谢谢姐。” 江河接过碗,心里暖暖的。 这就是家的感觉。 吃过早饭,江河骑着车,直奔城外。 他要开始实施他的献猪计划了。 城外骑车半个多小时,有座山叫白云山。 江河前几天借着钓鱼的名头去过几次。 这次他要找个地方将野猪放出来,在布置一些痕迹,伪装成自己将野猪藏起来的痕迹。 将野猪在山里藏好后,江河来到派出所,他直接找到了李所长。 “李所长,我……我给您送好东西来了!” 江河一脸神秘地说道。 “哦?什么好东西?” 李所长放下手里的文件,好奇地看着他。 江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 “一头……三百多斤的野猪!” “什么” 李所长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你再说一遍?什么东西?” “野猪!三百多斤的!” 江河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下,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被惊动了。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江河。 “小江,你没开玩笑吧?” 张公安一脸的不敢相信。 “三百多斤的野猪?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 江河挠了挠头,开始了他准备好的说辞。 “我昨天去京郊的山里,想看看能不能采点蘑菇, 结果……就碰巧发现了一个老猎人废弃的陷阱,那头野猪,就被困在里面了。” “我就……把它给弄回来了。” 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让人找不出什么破绽。 毕竟,运气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李所长和张公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撼。 这小子的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那猪呢?” 李所长追问道。 “还在上山呢,被我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我一个人弄不回来,想请所里派几个人,跟我去拉一趟。” 江河说道。 “没问题!” 李所长大手一挥,当即拍板。 “小张,你带几个人,开上咱们所里那辆吉普,跟小江去一趟!” “不行,我也得去一趟!” “走!” 李卫东一声令下,整个派出所瞬间就动了起来。 张公安跑得最快,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冲着院子里就喊了起来。 “都动起来,动起来!二组的,赶紧的,跟我出车!” “有大任务!” 几个正在院子里擦拭自行车的年轻公安一听,立马丢下手里的抹布,蹭蹭蹭地就跑了过来。 “张哥,啥任务啊?抓敌特?” “比抓敌特还重要!” 张公安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他压低了声音,跟说秘密似的, “小江同志,在山里头,给咱们弄了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 “啥玩意儿?” “野猪?三百多斤?” 几个年轻公安的眼珠子,瞬间就瞪圆了,下巴颏差点没掉地上。 乖乖,这年头,别说野猪了,就是鱼肉,那都是稀罕物。 三百多斤的野猪,整个派出所,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怕是能连着吃一个月的肉! “我的天爷!张哥,你没跟我们开玩笑吧?” “开个屁的玩笑!”张公安一瞪眼,“赶紧上车,李所亲自带队,晚了汤都喝不着!” 这话一出,几个人再也不怀疑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就往吉普车上冲。 第89章 派出所出动,全所沸腾 江河被这阵仗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跟在李所长身后。 李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许和亲近。 “小江,好样的!” “你这可是给咱们所里,立了大功了!” “李所长,您可别这么说,我就是运气好,碰巧了。”江河谦虚地说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吉普车突突突地发动了,载着满车的兴奋和期待,朝着京郊的白云山疾驰而去。 车上,几个年轻公安围着江河,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小江同志,你这运气也太神了吧?上回是鱼,这回直接是野猪了!” “就是啊,你是不是有啥诀窍啊?教教我们呗!” 江河只能继续用那套祖传经验和运气好的说辞来应付。 他说自己从小在山里长大,跟着村里的老猎人学过几手,对山里的东西熟。 这次也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被废弃很久的陷阱,那头大野猪不知道怎么就自己撞进去了,他这才捡了个大便宜。 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合情合理。 毕竟江河的档案上写着是逃荒来的,山里娃会点这些,再正常不过了。 众人听了,也就不再怀疑,只是一个劲儿地感叹他真是个福星。 李卫东坐在副驾驶,听着后面的谈话,嘴角也微微上扬。 他对江河的来历并不完全相信,这小子心眼太多,不像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 但那又如何? 只要他对组织忠诚,能为集体创造价值,那就是个好同志。 至于他身上那些小秘密,李卫东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这个道理,他这个当所长的,比谁都懂。 吉普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白云山脚下。 “李所长,车就停这儿吧,再往里就没路了,得走上去。”江河指着前面一条蜿蜒的山路说道。 “行。”李卫东点了点头,大手一挥, “全体下车,带上绳子和杠子,跟我上山!” 一行人下了车,张公安从后备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粗麻绳和两根结实的木杠, 几个人扛着,跟着江河就往山上走。 山路崎岖,杂草丛生。 江河在前面带路,走得却很轻松。 穿越到原始世界后,他的体能被时空门强化了不少,这点山路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反倒是后面几个年轻公安,没走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 “我的妈呀,这山路也太难走了。” “小江同志,你行啊,走这么快,脸不红气不喘的。 果然是经常上山打猎的好手!” 江河笑了笑,没说话。 他带着众人,七拐八绕,专门挑难走的地方,最后来到了他上午藏猪的那个隐蔽山坳里。 为了做得逼真,他还特地在周围布置了一些痕迹, 比如被压倒的灌木,地上凌乱的脚印,还有几撮被他故意撒上去的猪毛。 “李所长,就在那儿!”江河指着山坳深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块巨大的山石后面,一头体型庞大、浑身漆黑的野猪,正四脚朝天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獠牙,比匕首还长,闪着森森的寒光。 “乖乖……”张公安咽了口唾沫,眼睛都直了,“这……这也太大了吧!” “这得有三百斤往上吧?” “何止啊!我看四百斤都打不住!” 李卫东也是一脸的震撼,他快步走上前,用脚踢了踢野猪的尸体,硬邦邦的,已经死透了。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和江河编造的陷阱说法,完全对得上。 “干得漂亮!”李卫东转过头,重重地拍了拍江河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赏。 这下,他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行了,都别愣着了!”李卫东对着身后发呆的几个人喊道, “赶紧的,动手!把这大家伙给咱们抬下山去!” “是!” 众人回过神来,立马开始忙活。 这野猪实在是太重了。 两个年轻力壮的公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翻了个身。 然后,四个人用粗麻绳,把野猪的四条腿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两根木杠上。 “一、二、三,起!” 张公安扯着嗓子喊号子。 五六个小伙子,一个个憋红了脸,青筋暴起,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把这头巨型野猪给抬了起来。 “我的娘嘞,这玩意儿也太沉了!” “跟抬了头牛似的!”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 几个人抬着几百斤的重物,在崎岖的山路上,走得是摇摇晃晃,步履维艰。 江河本想上去搭把手,却被李卫东给拦住了。 “你小子是功臣,就在旁边看着就行。” 江河只好作罢。 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比上山多一倍的时间,才终于把这头大野猪给弄到了山脚下。 当野猪被重重地甩在吉普车旁边时,所有人都累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把野猪抬上车,又是一番折腾。 最后,还是把吉普车的后座给拆了,才勉强把这大家伙给塞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更加热烈了。 “所长,这头猪,咱们怎么分啊?”一个年轻公安兴奋地问道。 “是啊是啊,是不是今晚就加餐啊?” 李卫东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河,说道:“这猪是小江同志发现的,按理说,得他说了算。”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江河。 江河心里早有盘算,他站起身,对着众人,一脸认真地说道: “李所长,各位公安大哥,这头猪,我不要。” “我一个孤儿,带着弟弟妹妹,是所里收留了我们,给了我们活路。 这份恩情,我江河一辈子都记着。” “这头猪,就当是我对组织的一点心意,我全部捐给所里!改善同志们的伙食!” 他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掷地有声。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卫东和张公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和感动。 这小子的觉悟,也太高了! 第90章 许大茂归来,傻柱结婚了? “好!说得好!”李卫东用力地鼓起了掌, “小江同志,你的心意,组织上领了! 你放心,组织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啪啪啪!” 车厢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几个年轻公安看着江河的眼神,已经从单纯的羡慕,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敬佩。 吉普车一路疾驰,带着这头三百多斤的野猪,朝着派出所的方向,凯旋而归。 就在江河跟着派出所的人,在白云山上挥汗如雨的时候。 四合院里,也迎来了一位老熟人。 许大茂,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哼着小曲儿,春风得意地回来了。 他这次下乡放电影,又是捞了不少好处。 车后座上,用麻袋装着一只肥硕的老母鸡,还在咯咯哒地叫着。 车把上,还挂着一网兜的鸡蛋和一小袋花生。 他一进院,就把车停在了院子中央,故意把那些东西显摆出来,引得院里的大人小孩都围过来看。 “哟,大茂回来了!这次收获不小啊!” 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凑了上来,看着那只老母鸡,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还行吧,乡下老乡们热情,非要送的。” 许大茂一脸的得意,从兜里掏出烟,给阎埠贵递上一根。 他享受的就是这种被人羡慕和吹捧的感觉。 “三大爷,我不在的这几天,院里没出什么事吧?”许大茂状似无意地问道。 他最关心的,还是老对头傻柱的动向。 “事儿?事儿可大了去了!”阎埠贵接过烟,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什么大事?”许大茂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傻柱,结婚了!”阎埠贵一字一句地说道。 “噗——” 许大茂刚点上的烟,差点没惊得掉在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啥?您再说一遍?谁结婚了?” “傻柱啊!”阎埠贵重复道, “就前两天,领的证。 媳妇是新搬来的,就是住他家对门耳房的那家,叫江雪,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不可能!”许大茂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绝对不可能!就傻柱那样的,除了秦淮茹那个寡妇,谁能看得上他? 还结婚?他做梦娶媳妇吧!” 在他看来,傻柱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一辈子都得被秦淮茹拿捏得死死的,怎么可能突然就结婚了? “嘿,你还别不信。”阎埠贵来了兴致, 绘声绘色地把这几天院里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许大茂说了一遍。 从江河一家如何住进四合院,到江河如何用计让傻柱和江雪领证, 再到秦淮茹和贾家如何大闹,最后被江河怼得灰头土脸。 尤其是江河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和那张比刀子还厉害的嘴,在阎埠贵的描述下,简直成了个妖孽。 许大茂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脸上的表情,从不信,到震惊,再到凝重。 他虽然跟傻柱是死对头,但他对傻柱的了解,比谁都深。 傻柱那人,就是个直肠子,一根筋,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脑子了? 问题,肯定出在那个叫江河的小子身上! “那个叫江河的,真有您说的那么邪乎?”许大茂皱着眉头问道。 “有过之而无不及!”阎埠贵一提起江河,就感觉后槽牙有点痒痒。 “那小子,心眼比蜂窝煤还多!嘴皮子一翻,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一大爷和贾家那老虔婆,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 许大茂沉默了。 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能把易中海和贾张氏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子? 这……这可不是个简单角色啊! 不过听到何雨柱被江河忽悠下,顶撞了一大爷,他又高兴起来, 易中海那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自己不知道在他手里吃了多暗亏,总算是能出口气了, 他跟傻柱从小斗到大,就没占过什么上风。 那时候傻柱只听一大爷的话,后来傻柱被易中海忽悠着接济贾家那个无底洞,他暗中高兴不已。 傻柱这个蠢蛋,以后都是拉帮套的命,粘上贾张,傻柱这辈子都只能打光棍了。 怎么自己就出去了几天,这家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又是娶媳妇又是长能耐的? 他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以前,四合院里,只有他许大茂能跟傻柱斗个旗鼓相当,而且多数时候,他都是靠脑子占上风。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比他还精明的江河,还成了傻柱的小舅子, 这俩人要是联起手来,那他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不行! 他必须得去亲自会会这个江河,探探他的底! 更重要的是,他要去轧钢厂,当面问问傻柱,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是傻柱真结婚了,那他以后可就少了一大乐子了。 “三大爷,谢了您嘞!”许大茂把剩下的半包烟都塞给了阎埠贵。 “我先回屋了,改天再聊!” 说完,他推着车,急匆匆地回了后院。 一进屋,他媳妇娄晓娥就迎了上来。 “大茂,你回来了!”娄晓娥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回来了。”许大茂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把东西放下。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心事重重的。”娄晓娥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晓娥,我问你个事儿,傻柱……是不是真的结婚了?”许大茂一脸严肃地问道。 娄晓娥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是啊,就前两天的事。 媳妇叫江雪,人挺好的,长得也好看。今天我还看见她帮傻柱收拾屋子呢,可勤快了。” 得到妻子的确认,许大茂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感觉心里堵得慌。 就好像自己一直玩的一个玩具,突然被别人抢走了,还给升级换代了,让他非常不爽。 “不行!我得去厂里看看!”许大茂噌地一下又站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傻柱娶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仙女!” 他决定,马上就去轧钢厂。 一方面是去汇报这次下乡放电影的工作,另一方面, 就是要去食堂,会一会他那个新婚燕尔的老对头! 他倒要看看,结了婚的傻柱,是不是真的就脱胎换骨,长出三头六臂了! 第91章 一大爷的算计 一场新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轧钢厂,第三食堂。 正是午饭时间,食堂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工人们排着长队,打好饭菜,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吹牛聊天。 何雨柱今天心情格外好,哼着小曲儿,在后厨颠着大勺。 红烧茄子,锅包肉,西红柿炒鸡蛋…… 一道道香气扑鼻的菜肴,从他手里诞生,引得窗口排队的工人们直咽口水。 “傻柱,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就是,傻柱,给哥们多来点肉!” 何雨柱听到大家叫他傻柱,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回道:“今儿哥们心情好,都有份儿!管够!” 他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他是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虽然也接济秦淮茹,但心里总归是空落落的。 现在不同了,他有媳妇,有小舅子,还有可爱的弟妹,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一下子就圆满了。 干活都有劲儿了!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食堂门口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咱们的何大厨师吗?听说您这新婚燕尔,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勺颠得都比平时有劲儿了啊!” 何雨柱一听这声音,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除了许大茂那个孙子,没人会用这种腔调跟他说话。 他转过身,果然看到许大茂正斜挎着他那个放映员的帆布包,一脸贱笑地走了进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许大茂你这个孙子回来了。” 何雨柱把大勺往锅台上一放,双手抱胸,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着?下乡放电影,没被人家的狗给撵啊?” “嘿,你这叫什么话。”许大茂也不生气,走到他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啧啧称奇。 “傻柱,我是真没想到啊,你小子竟然真的铁树开花,娶上媳妇了? 快给哥们说说,是哪家的姑娘瞎了眼,能看上你?” 他这话,明着是好奇,暗地里却是在挤兑何雨柱。 何雨柱眼一瞪,刚要发作,但转念一想, 自己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跟许大茂动手。 他得有当姐夫的样儿! “许大茂,我警告你,说话给我客气点!”何雨柱指着他,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媳妇,叫江雪! 你要是再敢对我媳妇不敬,别怪我把你那两条罗圈腿给你打折了!” 他这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气势十足。 许大茂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给噎了一下。 他发现,眼前的傻柱,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的傻柱,虽然也横,但那是莽夫的横。 现在的傻柱,眼神里多了一丝……底气和担当? “行行行,算你狠。”许大茂撇撇嘴。 “我就是好奇,你那小舅子,就是那个叫江河的,真有传说中那么神? 听说把一大爷都给气得够呛?” 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打探江河的虚实。 “我小舅子,那可是文化人,有脑子!” 一提起江河,何雨柱脸上就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对付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都用不着动手,动动嘴皮子就够了!” “你!”许大茂被他这话给气着了。 这俩人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很快就吸引了食堂里所有人的注意。 其中,就包括坐在不远处角落里吃饭的易中海和秦淮茹。 易中海端着饭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自从那天在院里被江河当众打脸,他的威信就一落千丈。 现在厂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这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看着正在和许大茂斗嘴的何雨柱,心里更是憋着一股火。 这个他一直当成自己养老保险的傻柱,现在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还处处跟他作对,这让他如何能忍? 而坐在他对面的秦淮茹,则是低着头,默默地扒拉着饭盒里的饭菜,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看着容光焕发的何雨柱,再看看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曾几何时,何雨柱的这份热情和关怀,都是属于她的。 食堂里的饭菜,家里的东西,只要她开口,何雨柱都会屁颠屁颠地给她送来。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都被那个叫江雪的狐狸精和她那个妖孽弟弟给抢走了! 她恨! 她恨江家姐弟,更恨自己的无能! 就在这时,许大茂似乎是说不过何雨柱,眼珠子一转,看到了易中海和秦淮茹。 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走了过去。 “哟,一大爷,秦姐,您二位也在这儿吃饭呢?” 他这人,虽然嘴臭,但会看人下菜碟。 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又是厂里的八级钳工,他可不敢得罪。 “嗯。”易中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许大茂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下,凑到易中海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一大爷,您说这事儿邪乎不?傻柱那样的,竟然也能娶上媳妇。 我听说,他那个小舅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他这是在故意挑拨,想看看易中海的反应。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心里冷哼一声。 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在我面前玩? 但他并没有点破,反而顺着许大茂的话,叹了口气,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 “哎,大茂啊,你是有所不知啊。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那个江河,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在院里兴风作浪,搞得乌烟瘴气。 傻柱也是被他给蛊惑了,现在连我这个一大爷的话,都不听了。” 他这番话,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院里和谐操碎了心,却不被理解的受害者形象。 许大茂一听,心里乐了。 看来,一大爷对那个江河,也是恨之入骨啊! 这就好办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觉得,自己可以联合一大爷,一起对付江河和傻柱。 “一大爷,您说得是!”许大茂一脸的义愤填膺, “这种歪风邪气,绝不能长!咱们得想个办法,好好治治那个小子!” 第92章 许大茂点火,易中海煽风,秦淮茹坐地起价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那副激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许大茂这把刀,虽然不怎么锋利,但用来恶心人,还是挺好使的。 不过许大茂太聪明不像傻柱好忽悠,没有利益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不会做。 而另一边的何雨柱,看着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三个人,心里一阵冷笑。 这几个家伙,肯定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呢。 不过,他现在不怕了。 他有媳妇,有小舅子,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谁要是敢欺负他家人,他傻柱第一个不答应! 午饭过后,工人们陆陆续续地回了车间。 食堂里,只剩下易中海和秦淮茹还坐在角落里。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离去的背影,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水,眼神深邃,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他很清楚,许大茂这个人,自私自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指望他去跟江河硬碰硬,那是不可能的。 许大茂最多也就是在背后放放冷箭,说几句风凉话,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真正能对江河和何雨柱造成威胁的,还得是秦淮茹。 这个女人,虽然最近在江河手上吃了瘪,但她那套白莲花的本事,对付傻柱这种心软的男人,还是有奇效的。 只要利用得好,她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淮茹啊。”易中海放下茶缸,缓缓开口,语气又恢复了往日那种长辈的温和与关切。 “嗯,一大爷。”秦淮茹低着头,小声应道。 “刚才许大茂的话,你也听到了。”易中海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看,现在不光是我,连院里其他人都看出来了,那个江河,不是个善茬。 他把他姐姐嫁给傻柱,目的不纯啊。” “他就是看中了傻柱的房子,看中了傻柱的工资,想让傻柱当他们一家的长期饭票!” “你再看看傻柱,现在被那小子的姐姐迷得五迷三道的,连谁是真心对他好,谁是算计他,都分不清了。” “长此以往,傻柱迟早要被他们一家给吸干了!到时候,别说帮衬你们家了,他自己都得喝西北风去!” 易中海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句句都在为傻柱和秦淮茹着想。 他把自己摆在了一个高瞻远瞩、为邻里操碎了心的道德高地上。 秦淮茹听着,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老狐狸! 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吗? 你担心的,哪里是傻柱被吸干,你担心的是你自己的养老计划泡汤了吧! 现在看我还有利用价值,又跑来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前几天我被江河那小子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做的? 你第一个就站出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反过来踩我一脚! 现在想让我再去给你当枪使? 门儿都没有! 秦淮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惹不起易中海。 她抬起头,眼圈一红,恰到好处地挤出几滴眼泪,露出了那副最擅长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一大爷,您说的这些,我……我心里都明白。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 “我现在在院里,人微言轻,谁都看不起我。 那个江河,牙尖嘴利,我根本就说不过他。 傻柱现在又被他那个狐狸精姐姐迷住了,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我……我真是没用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傻柱往火坑里跳,我这心里,难受啊!” 她这番表演,堪称殿堂级别。 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她这副模样给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但易中海是何等人物,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知道秦淮茹这是在跟他装可怜,跟他要好处呢。 “淮茹,你别这么说,你不是没用。”易中海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傻柱那人,我了解。他就是吃软不吃硬。 江河那小子,虽然厉害,但他毕竟是个男的,有些事情,他做起来不方便。” “而你,不同。” 易中海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了。 “你是女人,你有女人天生的优势。 只要你肯用心,重新把傻柱的心给拉回来,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想想,江雪她再好,能有你了解傻柱吗? 她能像你一样,时时刻刻知道傻柱需要什么吗?” “只要你抓住机会,在傻柱最需要关心的时候,给他送去温暖,我就不信,他那颗心是铁打的!” 易中海这是在明晃晃地教唆秦淮茹去当小三,去破坏何雨柱的家庭。 这话说得,可以说是毫无底线了。 秦淮茹听着,心里一阵恶心,但同时也有些意动。 易中海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她唯一的翻盘机会。 但她不想再白白地给易中海当枪使了。 她抬起头,看着易中海,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 “一大爷,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有心无力啊。 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棒梗和小当都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这每天累死累活的,连让他们吃顿饱饭都难。” “我……我实在是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心情去想别的事情了。” 她这是在明确地告诉易中海:想让我办事,可以,先拿出点实际的好处来! 易中海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知道秦淮茹这是在跟他要好处呢。 这个秦淮茹,现在是越来越不好拿捏了。 他心里有些不悦,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淮茹,你的困难,我都知道。 这样吧,你先去探探许大茂的口风,看看他到底愿不愿意跟咱们一起对付江河。 只要他肯出头,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于你家的困难……晚上,我让你一大妈,给你送三斤棒子面过去。” 三斤棒子面? 秦淮茹心里冷笑。 老狐狸,就想用三斤棒子面打发我? 第93章 小仓库的风波,三个白面馒头 她摇了摇头,眼泪又下来了:“一大爷,不是我不知足。 三斤棒子面,我们一家五口人,一天就吃完了,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啊。 棒梗他奶奶说了,要是再看不到肉,就要把我赶出去了……” 易中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知道,秦淮茹这是在跟他讨价还价,不见兔子不撒鹰。 他心里一阵肉痛,但为了自己的养老大计,他只能咬了咬牙。 “行!我答应你!”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只要你把事情办好,我不但给你棒子面,我还提议, 晚上开全院大会,让全院的人,都给你们贾家捐款!” 听到捐款,秦淮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才是她想要的! 只要有了钱,什么都好办! “谢谢一大爷!谢谢一大爷!”她立刻破涕为笑,一脸感激地看着易中海, “您放心,我下午就去找许大茂!我一定说服他!让他彻底跟咱们站在一起!” “嗯。”易中海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滴血。 为了这个养老计划,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秦淮茹,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这四合院里,待不下去! 下午,秦淮茹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悄悄溜到了厂里的放映室。 许大茂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哼着小曲儿,回味着中午跟何雨柱斗嘴的场景。 虽然没占到什么便宜,但他心里还是挺痛快的。 看到秦淮茹扭着腰肢走进来,许大茂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哟,秦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秦淮茹是厂里有名的一枝花,虽然是个寡妇,还拖着三个孩子, 但那身段,那脸蛋,还是让不少男工人心里痒痒的。 许大茂自然也不例外。 “大茂,我……我是来找你有点事。”秦 淮茹走到他面前,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露出了那副惯用的、让人心生怜惜的柔弱姿态。 “哦?什么事啊?秦姐您说,只要我许大茂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许大茂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道。 他的眼睛,却肆无忌惮地在秦淮茹身上扫来扫去。 秦淮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一想到一大爷的承诺和家里的困境, 她只能咬了咬牙,把易中海教给她的那套说辞,又添油加醋地对着许大茂说了一遍。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江家姐弟的恶行,以及他们给自己和贾家带来的巨大伤害。 “大茂,你是院里除了三大爷之外,最有文化的人了,你看得最清楚。 那个江河,就是个祸害!他一来,咱们院里就没安生过! 傻柱以前对我们家多好啊,现在呢?他眼里只有他那个狐狸精媳妇了!” “我真是替傻柱不值,也替我们家感到委屈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肩膀还一抽一抽的,演得那叫一个逼真。 要是换了何雨柱,这会儿估计早就心疼得不行,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了。 但她面对的,是许大茂。 许大茂是谁? 那可是个人精! 他虽然好色,但脑子可不笨。 他听着秦淮茹这番话,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秦淮茹安的什么心,我能不知道? 你不就是看傻柱那张长期饭票被别人抢走了,心里不平衡,想拉着我一起去对付人家吗? 还把我当枪使?不可能! 许大茂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秦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早就看那个江河不顺眼了! 还有傻柱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放心,这事儿,我管定了!” 秦淮茹一听,心里一喜,以为许大茂上钩了。 “那……那大茂,你打算怎么办?”她试探性地问道。 “怎么办?”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突然凑近了秦淮茹,压低声音,语气暧昧地说道, “秦姐,想让我帮你出头,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这人,从来不白干活。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他的手,不老实地就想往秦淮茹的腰上搭。 秦淮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咸猪手,脸上露出了惊慌和羞愤的神色。 “许大茂!你……你干什么!你别乱来!” “乱来?”许大茂嘿嘿一笑,站起身,逼近了秦淮茹,将她堵在了墙角。 “秦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找我,不就是想利用我对付傻柱吗?我帮你,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他的目光,变得赤裸而贪婪。 “你……你想要什么好处?”秦淮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许大茂的笑容,变得愈发猥琐。 他看着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和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 他早就想尝尝这个俏寡妇的滋味了。 “秦姐,你只要从了我,以后你们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别说对付江河了,就是你们家的棒子面,我都给你包了!” “你……你无耻!”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真的流了出来。 她没想到,许大茂竟然会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 她虽然爱占小便宜,也懂得利用自己的姿色去获取一些利益,但她还是有底线的。 她还想挣扎,还想保持自己那份可怜的尊严。 “我无耻?既然你不愿意付出,那我也不会帮你们对付傻柱!” 许大茂冷笑一声,随后从兜里掏出毛票,在秦淮茹面前晃了晃。 “秦姐,你看看这是什么?一块钱!够你们家吃好几顿饱饭了吧?” 他又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掏出三个白花花的大馒头。 “再看看这个,白面馒头!你家棒梗,怕是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吧?” 秦淮茹看着那一块钱,和那三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白面馒头。 她的挣扎,她的愤怒,她的尊严,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想到了还在家里挨饿的孩子,想到了婆婆那张刻薄的嘴脸,想到了易中海那虚伪的承诺…… 第94章 贾张氏的毒计,秦淮茹的绝望 她突然觉得,好累。 这个世界,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 许大茂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收起那副猥琐的嘴脸,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表情。 “秦姐,你别怪我。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把钱和馒头,塞进了秦淮茹的手里。 “你好好想想。只要你点个头,这些,就都是你的了。以后,还会有更多。” 秦淮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钱和馒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她的内心,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一边是道德的深渊,一边是现实的残酷。 最终,对生存的渴望,战胜了一切。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许大茂,绝望地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当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彻底碎了。 许大茂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胜利的狂笑。 他一把拉起秦淮茹的手,就朝着旁边一间堆放杂物的小仓库走去。 “秦姐,你放心,哥们今天,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小仓库的门,被重重地关上。 门外,是机器的轰鸣声。 门内,是一个女人的堕落,和一个男人的狂欢。 …… 当秦淮茹从小仓库里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麻木。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将那一块钱和三个馒头,紧紧地揣在怀里。 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刚走出没多远,就迎面撞上了易中海。 “淮茹,怎么样了?许大茂他……同意了吗?”易中海一脸期待地问道。 秦淮茹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和恨意。 就是你! 就是你把我推进火坑的! 但她面上,依旧是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一大爷,对不起,我……我没能说服他。 许大茂他……他不愿意得罪傻柱。” 她才不会告诉易中海真相。 她要让这个老狐狸,继续欠着她的人情。 “什么?他不愿意?”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个许大茂,真是个墙头草!靠不住的东西!” 他气得一甩袖子,心里盘算着,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 而秦淮茹,则低着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朝着自己的车间走去。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从今天起,她秦淮茹,只为自己活! 什么道德,什么脸面,都见鬼去吧! 能让她和孩子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下班后,秦淮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四合院。 她怀里揣着那一块钱和三个白面馒头,感觉沉甸甸的,像是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生疼。 一进家门,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就凑了上来。 “怎么样了?事情办成了吗?一大爷答应的棒子面呢?” 贾张氏的眼睛里,只有粮食和钱,对自己儿媳妇的死活,没有半点关心。 秦淮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三个白面馒头。 “棒子面没有,只有这个。”她的声音,沙哑而空洞。 “白面馒头?”贾张氏看到那雪白松软的馒头,眼睛瞬间就亮了,一把就抢了过去。 她也顾不上问这馒头是哪儿来的,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骂道:“算你还有点用!没白养你这个丧门星!” 正在屋里写作业的棒梗,闻到馒头的香味,也立刻冲了过来。 “奶奶!我要吃馒头!我要吃!” “给给给!我的乖孙!”贾张氏把剩下的两个馒头,一个塞给了棒梗,另一个自己又咬了一大口。 祖孙俩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是油。 完全没有想过,旁边还站着一个秦淮茹,和两个更小的女儿,小当和槐花。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心彻底凉了。 这就是她的家? 这就是她的亲人? 她用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换来的食物,她们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吃着,连问都不问她一句吃没吃。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恨意,从她心底涌了上来。 贾张氏吃完一个馒头,终于想起来问正事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斜着眼睛看着秦淮茹:“说吧,这馒头哪来的? 别告诉我是工友送的,谁家有这么好的东西会白送给你?”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你这身上一股子野男人的味儿,衣服也乱糟糟的,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了?” 贾张氏的声音越来越大,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淮茹脸上了。 “我没有!”秦淮茹猛地抬起头,大声反驳。 这是她第一次,敢这么大声地跟贾张氏说话。 一下午的屈辱,和易中海的冷漠,让她心里积满了怨气和恨意,此刻再也压抑不住了。 “你没有?”贾张氏被她的态度激怒了,噌地一下从炕上跳了下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小贱蹄子,还敢跟我顶嘴了? 翅膀硬了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 天天在厂里跟那些男人眉来眼去的,不就是想偷人吗?” “我告诉你,我们贾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你想败坏我们贾家的门风,没门! 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我跟你没完!” 秦淮茹被她骂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是许大茂给的。”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许大茂?”贾张氏的嗓门一下子就提高了八度,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肯定是又去勾搭男人了!说!你是不是让他占你便宜了?” 她一边骂,一边伸出手,就想去拧秦淮茹的胳膊。 秦淮茹这一次,没有躲。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贾张氏,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恐惧和顺从,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是。”她平静地吐出一个字。 贾张氏被她这个眼神给看得心里一毛,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她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媳妇,今天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她。 第95章 野猪回所 “你……你这个贱人!你还敢承认!”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是要败坏我们贾家的门风啊!我要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她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你打啊。”秦淮茹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 “你打死我,以后就再也没人给你养老送终,再也没人出去给你挣钱换吃的了。” “你那个宝贝孙子,就跟着你一起饿死吧。” 贾张氏的巴掌,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她被秦淮茹的话给镇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儿媳妇,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有些害怕。 秦淮茹说得没错,她要是真把秦淮茹打出个好歹,或者逼得她寻了短见,那她们贾家就真的完了。 贾张氏的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 她是个极度自私和精明的人,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打骂,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 她必须想个办法,彻底控制住秦淮茹,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这个家,当牛做马。 一个恶毒无比的计划,在她的脑海中成形。 她收回手,脸上的愤怒,也瞬间变成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行,秦淮茹,算你狠。”她看着秦淮茹,冷冷地说道。 “你想怎么样,我不管。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能从男人手里弄来白面馒头。 那以后,这事儿,你就继续干下去。” “什么?”秦淮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跟野男人鬼混,我也不管你丢不丢人。 从今天起,你每个星期,都必须给我弄回来白面馒头,还有肉! 要是少了一样,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更加阴狠。 “还有,为了防止你怀上野种,给我们贾家丢人。 明天,你就跟我去医院,把环给我上了!” “上了环,以后你在外面怎么野,我都不管你!只要你能拿回钱和东西!” 贾张氏的这番话,如同毒蛇的信子,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这是要彻底把秦淮茹,变成一个为贾家敛财的工具! 一个没有感情,没有尊严的赚钱机器! 秦淮茹听着她的话,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 反抗? 她拿什么反抗? 在这个家里,她没有任何话语权。 贾张氏攥着家里的赔偿金,掌控着她的名声,拿捏着她的软肋——她的孩子。 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认命。 她知道,自己最后的一点退路,也被堵死了。 她的人生,已经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但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泪,睁开了眼睛。 那双原本柔弱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坚硬的决绝。 好。 既然你们都这么逼我。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从这一刻起,秦淮茹彻底觉醒了。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装可怜、博同情的白莲花。 她要变成一朵,带刺的、有毒的黑玫瑰! 她要利用自己的美色,去征服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去换取她想要的一切! 她要让所有看不起她,欺负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 载着野猪的吉普车,终于在一片欢呼声中,驶回了派出所大院。 “回来了!回来了!” “快看!我的天爷,那是什么!” 原本留在所里的公安和家属们,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吉普车里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的那头黑毛猪时,所有人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那震撼的场面,比听张公安说一万遍都来得直观。 “这……这就是那头野猪?” “比俺们村里过年杀的年猪,大了得有三圈!” “这獠牙,都能当刀使了! 李卫东跳下车,看着院里众人那震惊的表情,脸上满是得意和自豪。 “都搭把手!把野猪给抬下来!”他大手一挥,中气十足地喊道。 院里的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费了好大的劲儿, 才把那头沉甸甸的野猪从车上弄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 整个地面,似乎都跟着震了一下。 “称!快去拿大磅秤来!”李卫东兴奋地搓着手。 很快,所里食堂用的大磅秤被抬了出来。 几个人合力将野猪抬上磅秤。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伸长了脖子,死死地盯着那根不断晃动的秤杆。 “三百……三百五十……三百七……” 负责看秤的张公安,声音都激动得发抖了。 “三百八十五斤!我的天!足足三百八十五斤!” “哗——”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惊天的欢呼声。 三百八十五斤! 在这个连吃饱饭都是奢望的年代,这三百八十五斤的猪肉, 代表的不仅仅是口福,更是生存下去的希望和资本!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带着敬佩、感激和一丝狂热, 投向了站在李卫东身边的那个半大少年——江河。 江河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站出来,把话说清楚。 他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对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位领导,各位公安大哥大姐。” “我刚才在车上已经跟李所长说过了。 这头猪,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决定,无偿捐献给咱们派出所!” “我江河无父无母,带着弟弟妹妹, 要不是所里收留,我们一家早就饿死街头了。 这份恩情,比天大,比海深。” “这头猪,就算是我对组织,对大家的一点回报!请大家务必收下!” 他的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多家属,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妈,眼圈都红了。 “多好的孩子啊!” “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李卫东看着江河,眼神里满是赞许和欣慰。 江河连忙立正,一脸严肃地汇报道:“报告所长!这都是组织培养得好,是我应该做的!” 他这副模样,又把周围的人给逗乐了。 第96章 李所长的大手笔 张公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小子,在所长面前还耍贫嘴。 快,过来搭把手,把咱们的功臣给抬下来!” “好嘞!” 派出所里所有年轻力壮的公安同志,全都一拥而上。 众人拾柴火焰高。 十几个人一起动手,嘿咻嘿咻地,总算是把那头三百多斤的野猪给抬进了院子中央。 野猪被重重地放在地上,整个地面都仿佛震了一下。 大家围着野猪,啧啧称奇,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李所长清了清嗓子,压下心头的激动,开始安排后续事宜。 “老王!去把咱们食堂杀猪的王师傅请过来!让他带上全套的家伙事儿!” “小李!你去烧几大锅开水,准备褪毛!” “小张,你带几个人,维持好秩序,别让大家伙儿都挤在这儿,影响王师傅干活!”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发下去,整个派出所都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高效地运转起来。 很快,食堂的王师傅就拎着他那套锃亮的杀猪刀具,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看到这么大的野猪,也是两眼放光。 “所长,这可是好东西啊!这肉,香着呢!” 接下来,就是一场热火朝天的杀猪盛宴。 烧水、褪毛、开膛、破肚…… 王师傅手艺娴熟,一把把尖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很快,一头完整的野猪就被分割得明明白白。 猪肉、排骨、猪蹄、猪头、猪下水……分门别类地摆放在一张张临时拼凑起来的桌子上,堆得跟小山似的。 经过称重,这头野猪,不算内脏和骨头,光是纯肉,就足足有二百八十多斤!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李所长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猪肉,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宣布: “今天,咱们所里所有同志,无论是在编的,还是像小江这样的临时工,每人,发两斤猪肉!” “哇!”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五斤猪肉啊! 这年头,普通工人一个月也才半斤肉的定量,他们这一下子,就顶得上快一年的量了! “剩下的猪肉,一部分存入咱们食堂,改善大家接下来的伙食。 另一部分,我亲自送到市局,给领导们也尝尝鲜!”李所长继续说道。 这话说得极有水平,既犒劳了手下,又顾及了上级,谁也挑不出毛病。 “所长英明!” 大家齐声高呼,对李所长的敬佩又上了一个台阶。 分肉的场面,热闹非凡。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领到肉的,都小心翼翼地用绳子包好,揣在怀里。 江河作为最大的功臣,自然受到了特殊照顾。 李所长亲自拍板,分给了他六斤最好的五花肉, 用三个绳子包好,每个两斤重。 江河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正当他准备告辞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一拍脑袋,从自己随身的挎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 “所长,您看我这记性,差点把另一个好东西给忘了。” 他一边说,一边层层打开布包。 当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株看起来像是人参的东西。 但它的个头,比市面上能见到的所有人参都要大得多,根茎粗壮,根须密密麻麻,品相完美到了极点。 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药香味,从上面散发出来,闻一下就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这是……”李所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野山参?” “是的,所长。”江河点点头,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也是我昨天在山里发现的,就在那个陷阱不远处。 我看它长得跟人参似的,就顺手挖了一株回来。 就想着拿回来给所长您瞧瞧,献给组织。” 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朴实无华,一个献字,更是将他的思想觉悟,拔高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李所长身边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公安,凑上来看了半天,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长!这……这恐怕是上百年的野山参啊! 您看这芦头,这纹路,这品相……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山参! 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啊!”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百年野山参!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火热起来,看着那根山参。 李所长的心脏,也是狠狠地一抽。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震惊,看着江河,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神仙运气? 先是三百多斤的野猪王,现在又来一根百年野山参! 他感觉自己这半辈子的好运气,加起来都没江河一天多。 “小江,”李所长的声音,变得无比郑重,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所里不能白收你的!” “所长,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江河一脸的真诚, “我人都是组织的,这点东西算什么。您要是看得上,就收下。 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就折算成钱和票,给我一些就行。” 他这话说得,又是一门艺术。 既表达了忠心,又提出了实际的需求,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李所长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江河道:“你啊你!真是个小滑头!” 他沉吟了片刻,当即拍板。 “这根山参,组织收下了!这东西,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我会亲自上交给市局,妥善保管!” “至于给你的奖励……这样吧,除了刚才分的猪肉,所里再额外奖励你八百块钱! 另外,再给你五十斤全国粮票,十尺布票!” 江河的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但他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受宠若惊的惶恐。 “所长,这……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必须得要!”李所长一摆手,不容置疑地说道, “这是你应得的!咱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这是原则问题!” 最终,在李所长的强硬态度下,江河万分不情愿地收下了这笔巨额奖励。 一场献猪献参的事件,以江河的大获全胜,圆满告终。 他不仅收获了大量的钱和票据,更重要的是,他在派出所所有人的心中, 都留下了一个“福星高照、觉悟奇高”的光辉形象。 第97章 棒梗抢肉 就在贾家上演着一出人间悲剧,秦淮茹彻底黑化的时候, 江河正骑着他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载着六斤猪肉和一大堆票据,意气风发地回到了四合院。 他一进院门,就引起了全院的轰动。 “快看!江河回来了!” “我的天!他车上挂着的是什么?是……是肉吗?” “真是肉!好大一块五花肉!肥瘦相间的,看着就香!” 院里的邻居们,像是闻到腥味的猫,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 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河车把上挂着的三块猪肉,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年头,肉比金子还金贵。 很多人家,可能半年都见不到一点油腥。 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大一块猪肉,对他们的视觉和嗅觉,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小江,你……你这肉是哪儿来的?”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第一个开口问道,声音都有些发颤。 江河跳下车,一脸的云淡风轻。 “哦,这个啊。”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今天去京郊山里,运气好,碰上了一头野猪。 我一个人弄不回来,就请派出所的同志帮忙,把猪献给组织了。 这是李所长看我辛苦,特意奖励给我的。”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既解释了肉的来源,又把自己高风亮节的人设给立得稳稳的。 还顺便,把派出所的李所长给搬了出来,当成了自己的挡箭牌。 众人一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我的天!打到野猪了?小江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还把猪献给组织了!这觉悟,真是高啊!” “难怪派出所的领导都这么看重他,这孩子,真是个好样的!” 大家议论纷纷,看江河的眼神里,除了羡慕,又多了几分敬佩。 只有三大爷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野猪? 这小子,本事不小啊! 这肉,我得想办法弄点过来尝尝鲜!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充满贪婪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肉!奶奶!我要吃肉!” 是棒梗! 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像一头小野兽一样, 眼睛放光地盯着那块猪肉,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 他一边喊,一边就朝着江河冲了过去,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就想去抢那块肉! 江河眼神一冷。 这个小王八蛋,真是被贾张氏给教坏了,从小就养成了偷鸡摸狗,伸手就抢的坏毛病。 他今天,就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就在棒梗的手即将碰到猪肉的瞬间,江河不着痕迹地侧了一下身子。 棒梗扑了个空,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 “哇——” 剧烈的疼痛,让棒梗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他趴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撒泼打滚。 “奶奶!他推我!他打我!他抢我的肉!哇——” 他这一哭,立刻就把他那个亡灵召唤师的奶奶给召唤了出来。 “谁!是谁欺负我大孙子了!不想活了是不是!” 贾张氏像一辆小坦克一样,从屋里横冲直撞地冲了出来。 她看到宝贝孙子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再看到江河和他车上的那块猪肉,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她那双三角眼里,迸发出了恶毒而贪婪的光芒。 她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朝着江河撞了过去! 她这是想来个恶人先告状,先用身体撞倒江河,然后再躺在地上撒泼,讹上江河。 这套路,她用得是炉火纯青。 可惜,她今天遇到的,是江河。 江河看着冲过来的贾张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虔婆,还想跟我玩这套? 就在贾张氏即将撞到他的瞬间,江河的脚,闪电般地抬起, 然后看似轻描淡写地,一脚踹在了贾张氏的肚子上。 “砰!” 一声闷响。 贾张氏那肥硕的身体,就像一个皮球一样,被直接踹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哎哟——我的老腰啊!杀人啦!打死人啦!” 贾张氏躺在地上,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得她眼泪鼻涕一大把。 她怎么也想不到,江河这个看着瘦瘦弱弱的小子,力气竟然这么大! 院里的邻居们,也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他们都没想到,江河竟然敢对贾张氏动手! 而且,下手还这么狠! 这小子,是个狠人啊! 江河踹完人,还一脸无辜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看着地上的贾张氏,皱着眉头说道: “贾大妈,您这是干什么?怎么自己就摔倒了? 您这把年纪了,可得小心点啊。您看,这地上凉,快起来吧。” 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气人。 明明是他踹的人,却说得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你!就是你这个小畜生踹的我!”贾张氏指着江河,破口大骂, “你这个挨千刀的!不得好死的!你敢打我这个老人! 你等着,我让你赔钱!你今天不把那块肉赔给我,再赔我一百块钱医药费,这事儿没完!” 她看硬的不行,立刻就开始躺在地上耍赖撒泼。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外来的野种,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打了小的,还打老的啊!没天理啦!” 她一边嚎,一边拍着大腿,召唤着她那死去的老贾。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睁开眼看看吧!我们娘俩要被人欺负死啦!” 就在这时,秦淮茹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眼前这一幕,脸上立刻就换上了那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她快步跑到贾张氏身边,跪在地上,哭着喊道:“妈!妈您怎么样了?您可别吓我啊!” 她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江河,用那种最能激发男人保护欲的语气,哀求道: “江河,求求你了,你别跟我婆婆一般见识,她年纪大了,脑子糊涂。 你就把那块肉给我们吧,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家棒梗,他好久都没吃过肉了……” 她这是又想用她那套白莲花的把戏,来道德绑架江河。 可惜,江河对她这套,早就免疫了。 他甚至都懒得看秦淮茹一眼。 就在院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几个正义之士,终于登场了。 “住手!都干什么呢!” 一声威严的喝声响起。 是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迈着官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也紧随其后。 他们看着那块诱人的猪肉,再看看眼前的闹剧,心里的小算盘,都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一场围绕着猪肉的新的战争,即将打响。 第98章 众禽施压,何雨柱霸气护短 易中海一出场,就自带一股道德天尊的光环。 他走到院子中央,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撒泼的贾张氏,眉头紧锁,又看了一眼一脸冷漠的江河,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江河,这是怎么回事?”他用一种长辈质问晚辈的语气,沉声问道。 “你怎么能对贾大妈动手呢?她可是你的长辈! 我们这个院,最讲究的就是尊老爱幼,团结邻里!你刚来,怎么能破坏我们院里的规矩!” 他一开口,就把整件事的性质,定义为江河不懂规矩,不尊重长辈。 完全不提贾张氏和棒梗抢肉在先。 这就是易中海,永远的拉偏架,永远的站在他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上。 “一大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江河还没开口,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过来。 是何雨柱! 他刚下班回来,一进院就看到这副场景,再听到易中海这颠倒黑白的话,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江河身边,把他护在身后,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怒视着易中海。 “一大爷!您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 您没看到是贾家那老虔婆和她那小兔崽子先上来抢肉的吗?江河那是正当防卫!” “什么叫不懂规矩?难道别人上来抢你的东西,你就得站着不动,让人家抢?这是什么狗屁规矩!” 何雨柱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任由易中海拿捏的傻柱了。 他有了媳妇江雪,有了小舅子江河,他有了家,有了要守护的人! 谁要是敢欺负他家人,他第一个不答应!就算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爷,也不行! “傻柱!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易中海被何雨柱当众顶撞,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脸色铁青。 “我怎么跟你说话了?”何雨柱毫不退让,“我说的都是实话! 您身为一大爷,不问青红皂白就拉偏架,您对得起院里人对您的信任吗?” “你!”易中海气得手指发抖。 就在这时,江雪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她看到院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拉住何雨柱的胳膊。 “柱子,小河,别吵了,别吵了……” “姐,姐夫,你们别担心,我没事。”江河拍了拍江雪的手,示意她安心。 然后,他从何雨柱身后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看着易中海。 “一大爷,您消消气,我姐夫他就是个直性子,说话不过脑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先是给易中海递了个台阶下。 随即,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不过,我姐夫说的话,糙是糙了点,但理不糙。刚才确实是棒梗先冲上来抢肉,贾大妈紧跟着就撞了过来。 我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手无缚鸡之力,面对这种情况,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推了他们一下,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难道在咱们院,就只许他们贾家抢别人,不许别人反抗吗?”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瞬间就把易中海给问住了。 易中海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官腔,开口了。 “咳咳!我觉得,这件事,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他端着架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贾张氏动手抢东西,肯定是不对的。 但是江河,你作为一个年轻人,对长辈动手,也确实不应该。 这要是传出去,对我们整个院的名声,都不好。”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还是在和稀泥,偏向贾家。 因为他看上了那块肉,他也想分一杯羹。 “就是!”三大爷阎埠贵也连忙附和,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块五花肉。 “依我看啊,这件事,就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河,你年轻,吃点亏就当是福气了。 我看,你就把那块肉,拿出来,咱们院里每家都分一点,也算是给大家伙儿改善改善伙食,就当是给你姐夫何雨柱结婚,请大家吃喜糖了! 这样一来,既解决了矛盾,又增进了邻里感情,一举两得,多好!” 阎埠贵这算盘,打得是真精。 他不仅想白吃肉,还给这事儿安上了一个喜庆的名头,让人无法拒绝。 “我同意三大爷的提议!” “对对对!就该这么办!” 院里其他几个平时爱占小便宜的邻居,也纷纷开口附和。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江河。 他们这是要合起伙来,用道德绑架的方式,逼着江河把肉交出来。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扶着还在地上干嚎的贾张氏,哭哭啼啼地说道:“各位大爷说得对。 江河,我们家也不要你赔钱了,你就把肉分给大家吧,也算是给我们家老婆子赔个不是了。” 她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但又通情达理的位置上,显得既可怜,又大度。 何雨柱看着这群人丑恶的嘴脸,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你们还要不要脸了!这是明抢啊!” 他刚想冲上去理论,却被江河一把拉住了。 江河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他环视了一圈众人,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行啊。”他干脆地说道,“既然各位大爷和邻居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肉,我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江河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尤其是三大爷阎埠贵,更是喜上眉梢,仿佛已经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 然而,江河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不过……”江河拉长了语调,笑眯眯地说道,“分肉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第99章 许大茂仗义执言,众禽傻眼 “什么条件?”三大爷阎埠贵迫不及待地问道,生怕到嘴的肥肉飞了。 江河的目光,慢悠悠地从院里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一大爷易中海的身上。 他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我的条件很简单。”江河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既然大家觉得,我这块肉,应该拿出来给全院分了,增进邻里感情。 那我觉得,光分我这一块肉,不够。” “要分,就大家一起分!” “什么意思?”二大爷刘海中皱着眉头,感觉有些不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意思就是,”江河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 “咱们院里,不是最讲究团结互助,邻里一家亲吗? 那以后,咱们就立个规矩。 谁家要是做了什么好吃的,比如炖了鸡,煮了肉,包了饺子,都不能关起门来自己吃。” “必须得端到院子里来,每家每户都分一碗!这样,才叫真正的一家人,不是吗?” “尤其是三位大爷,你们作为院里的领导,更应该以身作则! 以后你们家要是吃肉了,可得第一个端出来给大家分啊!” 所有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刚才叫嚣得最厉害的那几个邻居,脸上的表情,瞬间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让他们分江河的肉,他们当然乐意。 可让他们把自己家的肉拿出来分,那不就是要他们的命吗? 而且这个套路怎么这么熟悉,这小子是不是之前用过? 三大爷阎埠贵的脸,一下子就涨成了猪肝色。 他家那点东西,都是他精打细算,从牙缝里省出来的,让他拿出来分给别人? 他宁可自己撑死,也绝不可能!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阎埠贵指着江河,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怎么胡搅蛮缠了?”江河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我这可是完全按照一大爷的指示,发扬咱们院团结互助的优良传统啊。 难道说,这个规矩,只针对我们家,对各位大爷和邻居们,就不适用了吗?” “这……这不是双重标准吗?” 他这话说得,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架在了火上烤。 你要是同意,以后就得把自家的东西拿出来分。 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刚才逼着江河分肉的行为,就是赤裸裸的强盗逻辑,就是不要脸! 院子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易中海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的脸,被江河这番话,抽得啪啪作响。 他精心构建的道德高地,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江河看到众人难看的脸色,勾唇一笑。 这个方法真是百试不爽啊,这群禽兽也是真的不记教训,都被自己这个理由打过多少次,真是记吃不记打啊!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过来。 “哎哟喂,我当是多大点事儿呢,原来是开分肉大会呢!” 是许大茂! 他和他媳妇娄晓娥,正站在院门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许大茂今天在厂里,刚被何雨柱怼了一顿,心里正不爽呢。 现在看到一大爷他们吃瘪,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们几位可真行啊。人家小江辛辛苦苦弄回来的肉,你们张张嘴就想给分了? 你们这哪是管事大爷啊,你们这是刮地皮大爷吧?” 他这人,虽然跟何雨柱不对付,但也最看不惯易中海他们这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许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刘海中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 “我胡说?”许大茂冷笑一声。 “我可是都听见了。你们打着团结的旗号,逼着人家一个半大孩子交出自己的东西,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这不是欺负老实人是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了躺在地上还在干嚎的贾张氏。 “还有你,贾张氏!你个老不死的! 天天就知道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讹人家的东西!你家棒梗是什么德行,院里谁不知道? 偷鸡摸狗,伸手就抢!现在抢东西不成,摔了一跤,你还有脸在这儿嚎?” “你家是困难,可院里谁家不困难? 人家江河一家,还是逃荒来的孤儿呢,比你家可怜多了!你们怎么好意思的?” 许大茂这一通输出,火力全开,把院里这几个禽兽的遮羞布,全都给扯了下来,骂得他们是狗血淋头,体无完肤。 院里其他邻居,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暗暗叫好。 许大茂这话,可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还有贾张氏,被骂得是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尤其是易中海,他感觉自己的老脸,今天算是彻底丢尽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江河,再次开口了。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许大哥,谢谢您为我说话。”他先是跟许大茂道了声谢。 然后,他走到院子中央,将那块猪肉从车把上解了下来,提在手里。 他环视了一圈众人,朗声说道:“各位大爷,各位邻居,既然今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咱们就把事情彻底掰扯清楚。” “这肉,是我凭本事弄来的,按理说,我谁都不用给。” “但是,我江河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人。 我姐夫何雨柱结婚,按规矩,是该请院里的大爷们吃顿饭,也该给邻居们发点喜糖。” “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做的?”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 “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合起伙来逼我,想把我当成冤大头,想把我这点东西给抢了!” “我问问你们,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们欺负我们姐弟几个是外来的,是孤儿,没人撑腰,是不是?” 江河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上。 那些刚才还理直气壮的邻居们,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今天,这肉,我照样分!”江河突然提高了声音。 众人猛地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相信。 只见江河提着肉,径直走到了许大茂和娄晓娥面前。 “许大哥,嫂子,这块肉,送给你们了!”他笑着说道。 “谢谢你们刚才仗义执言!这块肉,你们拿着,回家炖着吃!” 说着,他不由分说,就把一块五花肉,塞进了目瞪口呆的娄晓娥怀里。 “这……这怎么行!小江,我们不能要!”娄晓娥连忙推辞。 “嫂子,您必须得收下!”江河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们江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今天,你们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他这番操作,直接把所有人都给看傻了。 宁可把肉送给死对头的帮手,也不给院里这些亲近的邻居和德高望重的大爷们一根毛! 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扇了易中海他们一个大耳光! 三大爷阎埠贵看着那块在娄晓娥怀里颤动的肥肉,心疼得直抽抽,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而易中海和刘海中,则是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100章 杀人诛心!这肉宁喂狗不给禽 江河这番操作,如同一记响亮至极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院里每一个刚才叫嚣的人脸上。 火辣辣的疼。 尤其是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三位管事大爷,感觉自己的老脸都被扇肿了。 宁可把肉给傻柱的死对头,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许大茂。 也不给他们这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不给这些团结互助的邻居一根肉丝! 这是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这是当着全院人的面,把他们精心伪装的道德外衣, 扒得一干二净,露出了里面贪婪自私的丑陋嘴脸! 三大爷阎埠贵的一双眼睛,死死地黏在娄晓娥怀里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上。 那肉颤巍巍的,仿佛在嘲笑他。 他的心跟着那块肉一颤一颤的,疼得像是被刀子剜。 这得是多好的一块肉啊! 要是拿回家,用他家那口大铁锅,放上几颗大料,炖得烂烂的,那香味…… 他不敢想了,再想下去,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那可是肉啊! 就这么眼睁睁地,飞进了许大茂的家门! 刘海中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黑中透紫,跟中毒了似的。 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两只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 他感觉自己的官威,自己二大爷的尊严,在这一刻, 被江河这个小王八蛋踩在脚底下,还狠狠地碾了几脚! 他想发作,想指着江河的鼻子破口大骂。 可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 说江河凭什么把自己的肉送给别人? 那不是更显得他们就是想抢吗? 这脸今天算是丢到家了! 而一直躺在地上干嚎的贾张氏,这会儿也忘了嚎了。 她瞪着一双三角眼,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飞出来了,死死地盯着那块肉。 她想不通!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有肉不给自己家这个全院最困难的孤儿寡母,反而给了许大茂那个从不吃亏的放映员? 这不合规矩! 这不讲道理! “你……你这个小畜生!” 贾张氏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江河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道。 “你个挨千刀的!有眼无珠的玩意儿! 我们家这么困难,你不接济我们,你把肉给许大茂那个坏种! 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就想欺负我们贾家!” 她又想故技重施,用撒泼打滚来占据道德制高点。 可惜,她面对的是江河。 江河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人畜无害,甚至还带着一丝同情。 “贾大妈,您这话说的,可就太伤我的心了。” 他一脸委屈地看着贾张氏。 “我为什么不给您家肉,您心里没数吗?” “刚才是您家棒梗先冲上来抢我的肉,没抢到摔了。” “然后,是您不问青红皂白就冲上来撞我,想讹我。” “现在您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不给您肉?” 江河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 “我江河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但做人有个原则。” “那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许大哥刚才站出来,为我们孤儿寡弟说了句公道话。 所以我把肉送给他,这是报恩。” “至于您……” 江河的目光,冷了下来,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刺贾张氏的心窝。 “您觉得您对我们家,是有恩还是有仇呢?” “我……” 贾张氏被他这番话问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想反驳,却发现江河说的句句都是事实,让她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 院子里的邻居们也都低下了头。 人家江河说得没错。 刚才贾家那祖孙俩,确实是想明抢。 现在人家不给,那也是理所应当。 你贾张氏还有什么脸在这里闹? “说得好!”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何雨柱,此刻终于忍不住了, 他往前一步,挡在江河身前,像一头护犊子的雄狮。 “贾张氏!你个老虔婆,还要不要脸了?” 何雨柱指着她,火力全开。 “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谁要是再敢打我小舅子和我媳妇的主意,别怪我傻柱翻脸不认人!” “我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他扬了扬自己砂锅大的拳头,眼神里满是凶狠。 四合院战神可不是白叫的。 贾张氏被何雨柱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但她还是不甘心。 她眼珠子一转,又想躺地上撒泼。 就在这时,江河的声音再次响起,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一大爷。” 江河的目光,转向了脸色最难看的易中海。 “您看,这事儿闹到这个地步,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我本来想着,姐夫结婚,是喜事。 这肉,拿出一部分来,孝敬孝敬院里的大爷们,再给邻居们分点,大家同喜同乐。” “可现在呢?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肉,今天要是分了,以后我们家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今天分肉,明天是不是就得分粮? 后天是不是连我姐夫的工资都得拿出来分?” “一大爷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您说,这规矩能这么立吗?” 江河这番话句句诛心。 他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把一个巨大的难题,重新抛回给了易中海。 你易中海不是最讲规矩,最爱站在道德高地上吗? 好啊,那你今天就当着全院人的面给个说法! 你到底是支持我,还是支持这帮想明抢的禽兽! 易中海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给堵住了,喘不过气来。 他看着江河那张带笑的脸,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股寒意。 这个小子,太可怕了! 他的心机,他的手段,根本就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自己几十年来在院里建立的威信和道德形象,就在今天,被这个小子,三言两语,给砸得粉碎! “够了!” 易中海终于嘶吼出声,他感觉自己再不说话,就要被活活气死了。 他用通红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院里的人。 第101章 众禽退散!一大爷气到手抖 他先是把所有人都训斥了一顿。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贾张氏,声音冰冷。 “贾张氏!你也是,一把年纪了,天天就知道撒泼打滚, 我们院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赶紧给我回家去! 再敢闹事,我就直接上报街道,让你好看!” 贾张氏被易中海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懵了。 她没想到,一向偏袒自己家的一大爷,今天竟然会当众骂她。 她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易中海那要吃人的眼神,最终还是怂了, 拉着还在发呆的秦淮茹和棒梗,灰溜溜地回了屋。 易中海又看了一眼那几个刚才附和的邻居,冷哼一声。 那些邻居们,一个个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纷纷转身回家了。 一扬轰轰烈烈的分肉大会,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江河一家,还有提着肉,一脸尴尬又痛快的许大茂夫妇。 易中海看着江河,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一甩袖子,阴沉着脸回了自己家。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悻悻地回去了。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砰!” 易中海回到家,狠狠地把门摔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端起桌上的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才感觉那股堵在心口的火气,稍微顺了一点。 “江河那个小王八蛋!” 易中海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跳了一下。 “他……他简直就是个妖孽!是个祸害!” 一大妈也是一脸的震惊。 “这……这孩子,心眼也太多了吧?他才多大啊?” “多大?我看他比猴都精!”易中海恨恨地说道, “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小子! 你看看他今天干的这事,杀人诛心啊! 他宁可把肉给许大茂那个混蛋,也不给院里人分,这不是明摆着打我的脸吗?” “我今天在院里,这老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以后,我这个一大爷,还怎么管事?谁还听我的?” 易中海越说越气,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在往上飙。 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一大爷的威信。 可今天,这份威信,被江河那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给践踏得一文不值。 “当家的,你也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一大妈连忙给他顺着背,“那……那现在怎么办?傻柱那边……” 一提到傻柱,易中海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傻柱!那个白眼狼!”他咬着牙说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现在是彻底被江家那小子给拿捏住了! 你看看他今天那护短的样儿,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一大爷?” “以前,我说东,他不敢往西。现在呢?他敢当着全院人的面顶撞我了!” “我这几十年的心血,都白费了!我的养老计划……全泡汤了!” 易中海的心,在滴血。 他算计了一辈子,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可靠的养老保障。 傻柱就是他精挑细选的最佳人选。 可现在,这个最佳人选,不仅娶了媳妇,还有了那么一个精明厉害的小舅子。 他感觉傻柱正在离他越来越远,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行!”易中海猛地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眼神阴鸷。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易中海,在院里当了一辈子的一大爷,还能让一个毛头小子给骑在脖子上拉屎?” “我得想个办法,必须想个办法,好好治治那个小子! 让他知道知道,这四合院里,到底谁说了算!” …… 与此同时,贾家。 屋里的气氛,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贾张氏一进屋,就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秦淮茹的身上。 “你个丧门星!赔钱货!”她一巴掌扇在秦淮茹的背上,骂道, “都怪你!没用的东西!连个傻柱都看不住! 现在好了,人家娶了媳妇,忘了咱们家了! 那块肉,那么大一块肉啊!就这么飞了!” 秦淮茹被她打得一个趔趄,却一声不吭,默默地承受着。 她的心已经麻木了。 棒梗在一旁,还在因为没吃到肉而哭闹。 “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那个坏蛋抢我的肉!” “哭哭哭!就知道哭!跟你妈一样,都是没用的废物!” 贾张氏心烦意乱,冲着棒梗也吼了一嗓子。 棒梗被吓得一愣,哭得更大声了。 秦淮茹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柔弱和委屈,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 她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江河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有许大茂那毫不留情的辱骂。 “道德绑架……” “偷鸡摸狗,伸手就抢……” “比你家可怜多了……” 这些话像一把把尖刀,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一直以为,自己装可怜博同情,是理所应当的。 院里的人,都应该帮衬她们家。 傻柱更应该无条件地接济她们。 可今天江河和许大茂,却把这层虚伪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生存手段,在别人眼里,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不堪。 尤其是那个江河。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和狠辣的手段。 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秦淮茹的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恨意。 她知道只要有江河在,她就别想再从何雨柱身上,占到一丁点的便宜。 何雨柱这张长期饭票,是真的要飞了。 不,不行! 秦淮茹的拳头,在袖子里悄悄地握紧了。 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傻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那个江雪,那个江河,你们给我等着! 我秦淮茹,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 后院,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家,也是气氛凝重。 刘海中一回家,就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对着他那两个儿子就是一顿臭骂, 骂他们没出息,连口肉都挣不回来。 而阎埠贵,则是拿出了他的小本本,点着煤油灯,在上面不停地算计着。 他算计着那块肉值多少钱,算计着江河这小子到底有多少本事, 算计着以后该怎么跟江家打交道,才能占到便宜。 今天这扬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了。 但整个四合院,却因为这一块猪肉,彻底暗流涌动起来。 所有人的心里,都埋下了一颗仇恨和嫉妒的种子,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生根发芽。 第102章 许大茂上门!傻柱脸都黑了 和院里其他人家那乌烟瘴气的氛围不同,这里此刻的气氛,却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何雨柱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小河,你小子行啊! 刚才一大爷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还有贾家那老虔婆,屁都不敢放一个就溜了! 解气!真是太解气了!” 以前他总是被一大爷用各种大道理拿捏,被秦淮茹用眼泪攻势搞得没脾气。 如今不过几天,他就在小舅子江河的带领下,打了几扬酣畅淋漓的翻身仗。 江雪看着丈夫和弟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担忧。 “柱子,小河,咱们今天把院里的人都得罪光了,以后……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小声地说道。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讲究和气生财,邻里和睦。 今天这阵仗,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姐,你怕什么!”江河笑着安慰她, “对付这帮禽兽,你就不能心软。 你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 今天咱们把他们打怕了,打服了,他们以后才不敢轻易招惹咱们。” “你放心,有我和姐夫在,没人敢欺负咱们家!” “对!”何雨柱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雪儿,你听小河的,他有脑子! 以后咱们家,就听他的!谁敢找茬,我这拳头可不是摆设!” 江雪看着一脸豪气的丈夫和沉稳冷静的弟弟,心里的担忧也渐渐散去了。 是啊,有他们在,自己还怕什么呢?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谁啊?”何雨柱扬声问道。 “傻……何大哥,是我,娄晓娥。”门外传来一个有些迟疑的女声。 是娄晓娥? 何雨柱和江雪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江河则是嘴角一勾,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何雨柱走过去打开门,果然看到许大茂和娄晓娥夫妇俩,正站在门口。 娄晓娥提着那块五花肉,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歉意。 许大茂跟在后面,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嫂子,许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江河笑着迎了上去。 “小江,何大哥,”娄晓娥的脸有些红,她把怀里的肉往前一递, “这……这肉我们不能要,太贵重了。 刚才……谢谢你们了。但这肉,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她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今天这块肉,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江河他们送给自己,是为了报答许大茂仗义执言,但也是为了恶心院里那帮禽兽。 自己要是真收了,那以后在院里,就彻底跟一大爷他们站到对立面了。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江河把她的手推了回去,一脸的严肃。 “我刚才就说了,我们江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今天你们帮了我们,这块肉,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你们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们江家,看不起我姐夫!” 江河这大帽子一扣,娄晓娥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求助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许大茂。 许大茂心里也是叫苦不迭。 他今天就是一时兴起,看不惯一大爷他们那副嘴脸,才站出来说了几句。 他哪想到,江河这小子这么狠,直接就把一块大肥肉塞了过来,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收下吧,得罪一大爷他们。 不收吧又得罪了江河和何雨柱。 这俩人现在一个是院里的战神,一个比猴还精,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小江啊,”许大茂干笑了一声,搓着手说道, “你看这事闹的……我们就是说了几句公道话,哪能要你们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要不这样,这肉,我们按市价,给钱!” 他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给钱?”何雨柱在一旁冷哼一声,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道, “许大茂,你当我们家是卖肉的?还是觉得我们家缺你那点钱?” 他跟许大茂斗了一辈子,最了解这个孙子。 今天许大茂能站出来说话,确实让他挺意外,但想让他跟许大茂和和气气地相处,那是不可能的。 “傻柱!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许大茂被他一怼,火气也上来了。 “嘿!你说谁是狗呢?”何雨柱眼一瞪。 眼看着这俩死对头又要掐起来,江河连忙站出来打圆扬。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看着一脸为难的娄晓娥和许大茂。 “许大哥,嫂子,你们也别为难了。” “我看出来了,你们是真心想还这个人情,我们呢,也是真心想谢你们。” “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什么法子?”娄晓娥连忙问道。 江河的目光,转向了何雨柱,笑得像只小狐狸。 “法子很简单。” “这肉,你们也别拿回去了。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吃饭!” “让我姐夫,咱们轧钢厂鼎鼎大名的何大厨,亲自给你们露一手! 用这块肉,给你们做一道拿手好菜!” “这样一来,肉,我们收回去。 你们呢,也算是吃了饭,还了人情。 咱们两家,以后就是朋友了!这不挺好吗?” 江河这话说完,屋子里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娄晓娥和许大茂,都愣住了。 让他们在何雨柱家吃饭? 这……这怎么可能? 许大茂更是眼珠子都瞪圆了。 他跟傻柱,从小打到大,水火不容。 让他吃傻柱做的饭? 那不比杀了他还难受? 然而,最震惊的还是何雨柱。 他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江河,指着自己的鼻子。 “小河,你……你让我给许大茂这个孙子做饭?”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把这肉拿去喂狗,也不可能给他做!” 第103章 姐夫,露一手!让他开开眼 让他给死对头许大茂做饭,这比让他把自己的工资分给贾张氏还难。 但江河是谁? 前世的龙套演员,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拿捏情绪。 对付何雨柱这种直肠子的莽夫,他有的是办法。 只见江河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走到何雨柱身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姐夫,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啊?”何雨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搞蒙了, “我……我怎么了就让你失望了?” “你怎么了?”江河的语气,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姐夫,我问你,今天在院里,是谁帮咱们说话的?” “是……是许大茂。”何雨柱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对!是许大哥!”江河加重了语气, “在全院人都逼着我们,想抢我们肉的时候,是许大哥站了出来,仗义执言!这份情,大不大?” “大……”何雨柱的声音小了下去。 “既然情分大,那咱们是不是得知恩图报?”江河步步紧逼。 “我让你给许大哥做顿饭,怎么了?这不应该吗?这难道不是咱们做人的基本道理吗?” “你刚才还说,咱们家办事要敞亮,要有里有面。现在呢? 就因为一点个人恩怨,你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了? 你这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家?” “人家许大哥今天帮了咱们,咱们转头就把人拒之门外,这叫什么? 这叫忘恩负义!这叫过河拆桥!” “姐夫,你这么做,跟院里那帮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江河这一连串的质问跟连珠炮一样。 他把这件事,直接从个人恩怨,上升到了家族脸面和做人原则的高度。 何雨柱被他说得是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他虽然冲动爱动手,但他骨子里是个极要面子讲义气的人。 “忘恩负义”这顶大帽子,他可戴不起。 一旁的江雪,也看出了弟弟的用意,连忙走上前,柔声劝道: “柱子,小河说得对。今天确实是许大哥帮了咱们,咱们不能让人家寒了心。 不就是做顿饭嘛,以你的手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就当……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美人计,向来是攻克何雨柱的利器。 江雪这温柔一劝,何雨柱心里最后那点防线,也彻底瓦解了。 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语气已经松动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就是看不惯许大茂那个孙子呗!” 江河立刻接过了话茬,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道: “姐夫,我知道你俩从小就不对付。 可那是以前了!现在咱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得成熟一点,格局得打开!” “你想想,今天这顿饭,你要是做了,而且做得漂漂亮亮的,那说明什么?” “说明你何雨柱,心胸宽广,恩怨分明!你比他许大茂,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而且,你正好可以当着他的面,好好露一手,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厨艺! 让他知道知道,他平时在外面吃的那些酒席,跟你做的菜比起来,那就是猪食!” “这不比你跟他打一架,还解气?” 江河这番话,可以说是精准地挠到了何雨柱的痒处。 何雨柱最自豪的是什么? 一是他的拳头,二就是他的厨艺。 让他用厨艺,在死对头面前装个逼,狠狠地羞辱对方一番? 这个提议太有诱惑力了! 何雨柱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许大茂吃了他做的菜,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扬景了。 “对啊!”他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行!”他把胸脯一挺,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傲气。 “看在小河和你姐的面子上,今天,我就让他许大茂开开眼! 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他转过头,对着门口还处在震惊中的许大茂一扬下巴。 “许大茂,你小子今天算是有口福了!赶紧的,把肉拿进来! 今天爷爷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道我们谭家菜的绝活——红烧肉!”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许大茂和娄晓娥夫妇俩,彻底傻眼了。 他们面面相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这……这就同意了? 刚才不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吗? 这江河到底给傻柱灌了什么迷魂汤? “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啊!”何雨柱不耐烦地催促道。 “哦哦哦,好,好!”娄晓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还有些发懵的许大茂,走进了屋子。 许大茂看着何雨柱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虽然还是别扭, 但同时,也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和期待。 傻柱的厨艺,他是吃过的,确实是厂里一绝。 他做的红烧肉,会是什么味道? 一扬别开生面的鸿门宴,就这么戏剧性地,拉开了序幕。 何雨柱既然答应了下厨,那就要把扬面做足。 他一挽袖子,大步流星地走进那间虽然不大, 但被江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主厨驾到的强大气扬。 “雪儿,小河,你们都出去,在外面陪着客人。这厨房里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 他大手一挥,颇有几分大将风范。 江雪笑着点点头,拉着还有些拘谨的娄晓娥到外屋坐下。 江河也乐得清闲,准备看好戏。 许大茂站在厨房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又带着几分好奇。 “我说傻柱,你行不行啊? 就这么块肉,你可别给做砸了,浪费了好东西。”他嘴上还是不饶人。 “嘿!你个孙子懂什么!” 何雨柱把那块五花肉往案板上啪的一放,拿起菜刀,手法娴熟地开始处理。 “你就在那儿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今儿个,爷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艺术!” 说着,他手起刀落,将那块五花肉切成了大小均匀的方块。 第104章 厨房斗法!傻柱许大茂互掐 他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清楚,傻柱这手上,确实是有真功夫的。 “切,不就是切个肉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许大茂撇撇嘴,还是不服气。 他看何雨柱一个人忙活,自己站在那儿也尴尬,眼珠子一转,也跟着挤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烧火吧,省得你手忙脚乱的。”许大茂说道。 他这人,虽然跟何雨柱不对付,但也不是那种纯粹等着占便宜的人。 尤其是在娄晓娥面前,他总得表现表现。 “用得着你?”何雨柱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别在这儿给我添乱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没真把许大茂赶出去。 于是四合院里最奇葩的一幕出现了。 何雨柱在灶台前颠勺掌勺,许大茂蹲在灶膛前,笨手笨脚地拉着风箱烧着火。 两个斗了一辈子的死对头,竟然在厨房里,展开了一扬别扭的合作。 当然,合作归合作,嘴上的斗法,是一刻也没停。 “许大茂!你火烧那么大干嘛?想把锅给我烧穿了啊?” 何雨柱刚把切好的肉块焯水,就对着许大茂吼道。 “我哪知道要多大火?你又没说!”许大茂不服气地回怼,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天天围着锅台转啊?” “嘿!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我这叫厨师!是技术工种! 懂吗?比你那个放电影的,高级多了!” “放电影怎么了?放电影是宣传工作!是精神食粮! 比你个油腻腻的厨子,不知道高尚到哪里去了!” “你才油腻!你全家都油腻!” “你就是个傻柱!” “你就是个孙子!” …… 外屋,江雪和娄晓娥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阵阵友好问候,都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他们……一直都这样吗?”江雪小声地问娄晓娥。 娄晓娥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从小就这样,见面就掐。我都习惯了。” 她看着厨房里那两个幼稚的男人,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暖意。 许大茂今天能留下来,甚至主动去帮忙烧火,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改变了。 这或许,就是江河那个年轻人带来的魔力吧。 她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脸淡定喝着水的江河。 这个少年,实在是让人看不透。 厨房里的战争还在继续。 何雨柱将焯好水的肉块捞出沥干水分。 锅里放油,下冰糖,开始炒糖色。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很快,锅里的糖色就变成了漂亮的枣红色,冒着细密的小泡。 “许大茂!看准了!”何雨柱大喝一声,将肉块倒进锅里,快速翻炒。 “刺啦——”一声,肉香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 混合着焦糖的甜香,形成一股霸道无比的香气,直冲鼻腔。 许大茂被这香味熏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瞧你那点出息!”何雨柱瞥了他一眼,满脸的鄙视。 接着,他往锅里依次加入了葱段、姜片、八角、香叶,淋入酱油和料酒, 翻炒均匀后,倒入一锅开水,没过肉块。 “火!小火!”何雨柱指挥道。 “哦哦!”许大茂手忙脚乱地把灶膛里的柴火撤出来一些。 盖上锅盖,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炖煮时间。 厨房里的火药味,渐渐被浓郁的肉香味所取代。 两个男人也似乎是吵累了,都安静了下来。 何雨柱靠在灶台边,抱着胳膊闭着眼睛,像是在感受锅里食物的变化。 许大茂则蹲在灶膛前,添一根柴,拉一下风箱,目光时不时地,飘向那口不断冒着香气的铁锅。 这一刻,没有了往日的针锋相对,竟然有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时间在炖肉的咕嘟声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何雨柱家的那口大铁锅,就像一个魔力旋涡,不断地向外释放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香气。 这股香味,霸道无比,穿透了门窗,飘散到了整个四合院的角角落落。 它像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每一个人的鼻子, 撩拨着每一个人的味蕾,勾起了他们肚子里最原始的馋虫。 这年头,普通人家半年都难得见一次油腥。 这突如其来,又如此浓郁醇厚的肉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饭桌上,摆着一盆清汤寡水的白菜炖豆腐,还有一小碟咸菜疙瘩。 阎家几个孩子,一个个无精打采地扒拉着碗里的窝窝头, 眼睛却都直勾勾地往窗外瞟,鼻翼不停地翕动着。 “闻什么闻!有什么好闻的!” 阎埠贵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没好气地骂道。 “不就是一块肉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吃了能长生不老啊?”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自己的口水,却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那香味,太霸道了! 甜中带咸,咸中带香,还夹杂着大料的复合香气,一层一层地往鼻子里钻。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那红亮软糯的五花肉,在锅里翻滚的样子。 他的心又开始滴血了。 他拿出小算盘,在心里噼里啪啦地打着。 那块肉少说也有五斤。 按照市价得好几块钱,还得要肉票! 要是省着点吃,加上白菜豆腐,能炖好几大锅,够他们一家人吃上一个星期了! 就这么……就这么让许大茂那个放电影的给吃了! 败家!真是败家! 阎埠贵越想越气,越想越心疼,手里的窝窝头,瞬间就感觉不香了。 “吃!赶紧吃!吃完了都给我温书去! 一个个的,不好好学习,以后就跟傻柱一样,当个厨子,就知道吃!” 他把气都撒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气氛比阎埠贵家还要压抑。 刘海中黑着一张脸,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一言不发。 桌上的饭菜,他一口都没动。 二大妈和三个儿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低着头,安静得像鹌鹑。 那股肉香味,同样也飘进了他家。 刘海中作为轧钢厂的七级锻工,工资不低,家里偶尔也能吃上肉。 但他气的不是吃不上肉。 他气的是何雨柱和江河,这两个院里的小辈,完全没把他这个二大爷放在眼里! 有好东西,不想着先来孝敬孝敬他这个管事大爷,反而跟死对头许大茂勾搭到了一起! 这是什么? 这是不尊重! 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反了!都反了!” 刘海中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把碗筷都震得跳了起来。 “一个个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大爷?” 他指着门口的方向,怒吼道: “傻柱!许大茂!还有那个江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 “光天!光福!”他突然把矛头转向了自己的两个小儿子。 “你们两个废物!看看人家江河,才十五岁,就能弄来肉! 你们呢?二十好几的人了,除了会张嘴吃饭,还会干什么? 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一群白吃饭的!” 刘光天和刘光福被骂得头都不敢抬,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怨恨。 第105章 贾家内讧!秦淮茹彻底黑化! 棒梗躺在地上,已经哭得快要抽过去了。 他一边打滚,一边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肉!我要吃肉!奶奶!我要吃肉啊!哇——” 那股香味,对他这个长年缺油水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魔鬼的诱惑。 贾张氏坐在炕沿上,脸色铁青,嘴里不停地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何雨柱和江河全家。 “挨千刀的!烂肚肠的!吃吧,吃吧! 吃死你们这帮小畜生!老贾啊!东旭啊! 你们快睁开眼看看吧!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他们吃肉,我们连口汤都喝不上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她一边骂,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又开始召唤她的亡夫亡子。 秦淮茹坐在小板凳上,默默地听着眼神空洞。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她的心里只剩下无边的嫉妒和冰冷的恨意。 那香味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曾几何时,何雨柱厨房里的香味,都是为她家准备的。 何雨柱带回来的饭盒,也都是第一个送到她手里的。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那个叫江雪的女人,那个叫江河的少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强盗,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闻着那诱人的肉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好饿。 她好想吃肉。 更重要的是,她想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 贾张氏被棒梗的哭声和那股肉香味搅得心烦意乱,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她猛地从炕上跳下来,指着地上打滚的棒梗就骂: “你个没出息的小兔崽子!想吃肉,就自己去要啊! 躺在地上哭有什么用?能哭出肉来吗?” 棒梗被奶奶一吼,哭声一滞,随即用一双通红的眼睛,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妈妈秦淮茹。 “妈……我要吃肉……” 贾张氏的目光,也像刀子一样,射向了秦淮茹。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她冲着秦淮茹咆哮道, “你不是最会装可怜吗?你不是最会哄傻柱那个蠢货吗? 现在怎么不去了?眼睁睁看着你儿子馋得在地上打滚,你这个当妈的,心是铁打的吗?” “我……”秦淮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 去? 怎么去? 刚才江河那番杀人诛心的话,还言犹在耳。 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院里人那嘲讽和鄙夷的目光。 她的脸皮就算再厚,今天也算是被彻底撕下来了。 “你去不去?!”贾张氏见她不动,火气更大了,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秦淮茹的衣领。 “我告诉你,秦淮茹! 今天你要是要不回来肉,你这个月的工资,一分钱都别想留! 你跟你那两个赔钱货女儿,都给我滚出去喝西北风!” 贾张氏手里的赔偿金,和拿捏着秦淮茹的名声,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她不相信,秦淮茹敢反抗她。 被揪住衣领的秦淮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屈辱、愤怒、绝望……各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像一锅沸腾的开水。 她抬起头,看着婆婆那张狰狞刻薄的脸,看着地上还在哭嚎的儿子。 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这个家,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在不断地吞噬着她的尊严,她的血肉,她的一切。 她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 凭什么? 凭什么傻柱就能娶上那么水灵的媳妇,吃香的喝辣的? 凭什么他江河一个外来的野种,就能在院里作威作福? 而她秦淮茹,就得被婆婆打骂,被儿子拖累,被全院人看不起? 不甘心! 我真的不甘心! 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从秦淮茹的心底,疯狂地滋生出来。 这股恨意像毒藤一样,瞬间就缠绕了她的整个心脏。 她看着贾张氏,那双原本总是带着泪光,楚楚可怜的眸子里,此刻竟然闪过一丝冰冷的、骇人的光。 “妈,你放手。” 她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 贾张氏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毛,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手。 她看着眼前的儿媳妇,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秦淮茹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领,脸上竟然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妈,你说的对。” 她轻声说道:“我是该去。不但该去,我还得……好好地去。” 贾张氏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秦淮茹没有回答她。 她转过身,走到水缸边,用冷水洗了把脸。 然后,她走进里屋,打开了那个破旧的衣柜。 在衣柜的最底下,压着一件她出嫁时,娘家给做的唯一一件新衣服。 是一件淡蓝色的确良衬衫。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穿过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衬衫拿了出来换在了身上。 然后,她又对着那面裂了纹的镜子,仔细地梳了梳自己的头发,把散乱的发丝,都拢到了耳后。 镜子里的人,虽然面色憔悴,但那张俏丽的脸蛋, 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依旧是整个轧钢厂,都数得着的一枝花。 贾张氏看着她的动作,彻底懵了。 “秦淮茹!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穿这么好看给谁看?你是不是想出去勾搭野男人!” 秦淮茹转过身,看着贾张氏,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意味深长。 “妈,您不是让我去要肉吗?” “我不打扮得好看点,怎么能要得回来呢?” 她的声音柔柔的媚媚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傻柱那个人,我了解他。” “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色。” “那个江雪再好看,能有我懂他吗?” “你看着吧。” 秦淮茹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也无比冰冷。 “从今天起,我不仅要把傻柱抢回来,我还要让这个院子里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秦淮茹,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她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贾张氏,拉开门, 扭着腰肢,朝着中院何雨柱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从这一刻起,那个只会装可怜博同情的白莲花,彻底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带刺的,有毒的黑玫瑰! 第106章 经典咏流传:棒梗哭着要吃肉 当何雨柱揭开锅盖的那一瞬间,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肉香, 混合着酱香和焦糖香,如同实质性的冲击波一样,轰然爆发出来! “我的天!” 一直守在厨房门口的许大茂,被这股香味冲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太香了! 这香味,简直是要人命啊! 他伸长了脖子往锅里看去。 只见锅里的汤汁,已经变得浓稠红亮,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每一块五花肉,都炖得晶莹剔透,色泽红润,颤颤巍巍,仿佛轻轻一碰,就要化开一样。 “怎么样?孙子,服了没有?” 何雨柱拿着大勺,在锅里轻轻搅动了一下,脸上满是得意和傲气。 许大茂这次,是真的没话说了。 他只能一个劲儿地咽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行了,起锅!” 何雨柱大喝一声,将一整锅红烧肉,都倒进了一个大海碗里。 最后,再把锅里那点浓稠的汤汁,一滴不剩地浇在肉上。 一碗色香味俱全,堪称艺术品的红烧肉,就这么诞生了。 “开饭咯!” 江河笑着招呼大家。 桌子早就摆好了,除了这碗镇桌的红烧肉, 江雪还炒了个醋溜白菜,拍了个黄瓜,虽然简单,但也算是荤素搭配了。 “我的天爷!” 许大茂的眼睛都看直了,手里的筷子捏得紧紧的,喉结上下滚动,哈喇子差点就没控制住流下来。 太香了!这简直是要命啊! “开动!开动!”他搓着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何雨柱看着他那副没出息的馋样,脸上满是傲气,正准备招呼大家动筷子。 “等等。”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屋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说话的是江河。 他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水杯,。 许大茂心里急得抓耳挠腮,但嘴上不敢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江河,心想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何雨柱也愣了:“小河,怎么了?” 江河放下水杯,目光扫过桌上丰盛的菜肴,最后落在那碗镇桌的红烧肉上。 “姐夫,今天这顿饭,意义不一样。”他缓缓说道, “这是咱们家为了感谢许大哥仗义执言,特意办的。 这么大的事,这么硬的菜,咱们是不是得讲点规矩?” “规矩?”何雨柱挠了挠头,没明白过来。 江河笑了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么好的肉,这么香的菜,咱们自己关起门来吃, 不请老太太过来坐个席,这要是传出去了,人家得在背后戳咱们的脊梁骨, 说咱们不懂事,说你这个当孙子的,娶了媳妇忘了奶奶!” 江河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既捧了聋老太太,又把何雨柱的面子给抬得高高的,还占尽了孝道和规矩的大义。 许大茂一听,心里那点不耐烦瞬间就没了。 对啊,请老太太来,这事办得敞亮! 显得他何雨柱和江家局气! 何雨柱更是被说到了心坎里,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对啊!小河说得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事儿办得是不周全!” 他最要面子,最讲究这些老理儿。 经江河这么一点拨,他觉得这老太太是必须得请! “行!那我现在就去!”何雨柱说着就要起身。 “姐夫,你别动。”江河拦住了他, “你是主家,你和我姐去,才显得郑重。” “对对对!”何雨柱连连点头,拉起江雪的手, “雪儿,走,咱俩去把老太太请过来!” 江雪温柔地点了点头,跟着丈夫一起,朝着后院走去。 屋里,许大茂和娄晓娥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这江家小子,年纪不大,这人情世故,可真是玩得明明白白的。 没一会儿,何雨柱和江雪就一左一右地,搀着聋老太太,精神矍铄地走了进来。 老太太一进屋,闻到那股霸道的肉香,眼睛瞬间就亮了。 当她看到桌子中央那碗红烧肉时,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好!好!傻柱,有出息了!知道有好东西孝敬奶奶了!” “老太太,您快上座!”江河连忙起身,把主位给让了出来。 聋老太太也不客气,拄着拐杖,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八仙桌的上首。 这一下,整个饭局的规格,立马就不一样了。 “来,老太太,您尝尝我这手艺!” 何雨柱得意地拿起公筷,夹了一块最大、肥瘦最匀称的五花肉,放进了老太太的碗里。 那肉颤巍巍的,油光红亮,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我……我闻着肉香了……”秦淮茹的眼圈,恰到好处地红了, “家里棒梗哭得不行,满地打滚,非要吃肉……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们的……可我……我这个当妈的,实在没办法了……” 她说得断断续续,委屈至极。 一句话让屋子里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集中在了何雨柱的身上。 桌上那碗红得发亮的红烧肉,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可此刻,却再也没人有心思去动一下筷子了。 第107章 一碗肉汤见人心 其他人也纷纷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刻。 “咚咚咚。” 门口,突然响起了几下敲门声。 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迟疑,跟平时院里人那大大咧咧的拍门声完全不同。 “谁啊?”何雨柱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起身去开门。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好奇地投向了门口。 门被拉开。 当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秦淮茹! 而且,不是平时那个穿着打补丁的旧工服,总是一副灰头土脸、苦大仇深模样的秦淮茹。 今天的她变了。 她换上了一件崭新的淡蓝色确良衬衫,这种在六十年代堪称奢侈品的料子,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 头发也仔细梳理过,拢在耳后,露出了那张虽然带着几分憔悴,但依旧俏丽动人的脸。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像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带着毒刺的黑玫瑰。 “秦淮茹?你……你来干什么?”何雨柱愣住了,一脸的不敢相信。 桌边的江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许大茂和娄晓娥则是交换了一个看好戏的眼神,这可比电影精彩多了! 而坐在主位上的聋老太太,脸色则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 这秦淮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存心搅局吗? 只有江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秦淮茹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她的视线,穿过所有人,径直落在了何雨柱的身上。 那双曾经总是水汪汪,楚楚可怜的眸子, 此刻却带着一丝幽怨,一丝哀求,还有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傻柱……” 她轻轻地开口,声音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带着一股让人骨头发酥的味道。 这一声傻柱,让何雨柱的心猛地一颤,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秦淮茹就那么站在门口,泫然欲泣,目光死死地锁着何雨柱,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许大茂看热闹不嫌事大,嘴角已经快咧到耳根子了。 他太想看看傻柱怎么收扬了。 这要是换了以前,傻柱这蠢货,怕是早就心软了,直接把那碗肉端过去了吧? 可现在,他新媳妇江雪可就在旁边坐着呢! 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命题! 何雨柱确实被架在了火上。 他看着秦淮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听着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心里那点旧情,差点就冒了出来。 可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己媳妇江雪那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带着紧张和不安的眼睛。 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了大半! 不行! 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得对我媳妇负责! 何雨柱心里天人交战,一张脸憋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要是给了,自己媳妇怎么想? 他要是不给,传出去人家又得说他何雨柱铁石心肠,不管邻居死活。 就在他左右为难,急得快要抓耳挠腮的时候。 江河动了。 他放下手里的水杯,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站了起来。 “秦姐,你这是干什么,快别在门口站着了,外面冷。”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从秦淮茹手里,接过了那个空荡荡的大海碗。 秦淮茹愣了一下,没想到站出来的会是江河。 江河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端着碗,转身就对何雨柱说道: “姐夫,秦姐家孩子馋肉了,当妈的不容易。 咱们家今天吃肉,是喜事,也该让邻居沾沾喜气。” 他这话说得,又大度又体面,让何雨柱瞬间找到了台阶下。 “对,对,小河说得对。”何雨柱连忙点头。 江河端着碗,走到桌边,却没有去夹那碗里的红烧肉。 他拿起大勺,在海碗的浓稠汤汁里,满满地舀了一大勺,连汤带油,浇进了秦淮茹的碗里。 红亮的汤汁,瞬间就没过了碗底。 然后,他又用勺子在碗底捞了捞,捞起了几块在炖煮中断掉的肉皮和一些碎肉,一并放进了碗里。 最后,他才夹了块只有小拇指大的,带着骨头的边角肉,放在了最上面,算是点了点缀。 一碗以汤为主,肉为辅的“红烧肉”,就这么诞生了。 “秦姐,您看,真不巧,我们刚请了老太太过来吃饭,这肉都还没动筷子呢。” 江河端着碗,一脸真诚地走回到秦淮茹面前。 “您也知道我姐夫这人,最讲究规矩,长辈不动筷,我们晚辈哪敢先吃啊。” “要不这样,这肉汤是这道菜的精华,营养都在里头。 您先给棒梗端回去,拿这汤汁拌饭吃,保准香得他把舌头都吞下去!” “等我们吃完了,要是还有剩下的肉,我再亲自给您送过去,您看行吗?” 江河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堪称艺术。 他既给了东西,堵住了秦淮茹的嘴,又没让自家吃亏。 他给的是汤,不是肉,既全了邻里情分,又没坏了自家的规矩。 他那番话,更是把聋老太太抬出来当挡箭牌,说得秦淮茹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你要是嫌少,那就是不给老太太面子,就是不懂事! 秦淮茹端着那碗温热的肉汤,手都在抖。 她气得浑身发冷。 她打扮得这么好看,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走过来,结果呢? 就换来了一碗带肉沫的肉汤?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比上次江河直接拒绝她,还要让她难堪! 她看着江河那张带笑的脸,那双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 这个小子,太可怕了! 他的心机,他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她想发作,想把这碗汤直接泼在江河的脸上。 可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屋里众人那各异的目光。 何雨柱松了口气的表情,江雪那重新恢复血色的脸, 许大茂那幸灾乐祸的笑容,还有聋老太太那审视的、带着一丝赞许的眼神。 她知道,她今天要是闹了,就彻底输了。 “……好。” 秦淮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低下头,死死地攥着那个大海碗,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那谢谢你了,江河。” “秦姐太客气了,快回去吧,别让孩子等急了。”江河依旧笑得人畜无害。 秦淮茹再也待不下去了,她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那扭着腰却显得无比僵硬的背影,许大茂差点没笑出声来。 高!实在是高! 这江河,真是个玩弄人心的天才! 秦淮茹一走,屋里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行了行了,吃饭!吃饭!”何雨柱如释重负,连忙招呼大家。 “来,老太太,您吃肉!” “许大茂,孙子,你也尝尝爷爷的手艺!” 一扬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但桌上的人,心思各异。 江雪感激地看了弟弟一眼,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何雨柱看着江河,眼神里除了佩服,又多了几分敬畏。 而聋老太太,则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正低头给弟妹夹菜的少年,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谁也看不懂的精光。 这个新认的干孙子,可真不简单啊。 第108章 许大茂的算盘 许大茂早就等不及了,第一个就伸出筷子,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五花肉,也顾不上烫,直接就塞进了嘴里。 肥肉的部分,刚一入口,就像是冰淇淋一样,瞬间融化开来。 那股醇厚的油脂香气,混合着酱香和焦糖的甜味,如同炸弹一般,在他的味蕾上轰然引爆! 瘦肉的部分也炖得极其软烂,丝丝入味,轻轻一抿就化在了舌尖。 “唔……好吃!太好吃了!” 许大茂的眼睛都瞪圆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赞叹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又夹了一块。 他感觉自己以前在外面饭馆吃的那些红烧肉,跟何雨柱做的这个一比,简直就是猪食! “怎么样?孙子,服了没有?”何雨柱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满是得意。 “服了!服了!傻……柱子哥,我许大茂这回是真服了!” 许大茂这次是心服口服,连称呼都变了。 一旁的娄晓娥,看着自己丈夫那副没出息的样子, 也是哭笑不得,但尝了一口肉后,她也彻底被这味道给征服了。 一顿饭吃得是酣畅淋漓,宾主尽欢。 那一大海碗的红烧肉,最后连汤汁都被许大茂拿来泡了饭,吃得一滴不剩。 饭后,江雪和娄晓娥一起收拾碗筷,两个女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 何雨柱则是靠在椅子上剔着牙,一脸的满足和惬意。 而许大茂则一反常态地没有急着走。 他眼珠子转了转,凑到了正在逗弄江山和江月的江河身边。 “小河兄弟。”许大茂递过来一根烟,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 “许大哥,我不抽烟。”江河笑着摆了摆手。 “嘿嘿,不抽好,不抽好。” 许大茂也不尴尬,自己点上,吸了一口,才压低声音说道: “兄弟,你今天这手,玩得可真是漂亮!” 他指的是江河对付秦淮茹那一段。 “许大哥说笑了,我就是不想让我姐夫为难。”江河淡淡地说道。 “嗨,跟我你还装什么。”许大茂咧嘴一笑, “我许大茂虽然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最看不惯院里那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尤其是那个易中海和贾家那老虔婆!” 他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兄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以前,我跟傻柱斗,那是我们俩的事,打打闹闹,从小到大的冤家。 可院里这帮禽兽,不一样。” “他们是真坏!是想把人往死里坑的那种坏!” “今天你把他俩的面子都给撕了,他们肯定恨死你了,以后绝对会想方设法地给你下绊子。” 江河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他知道,许大茂这番话,是在投石问路。 果然,许大茂话锋一转,看着江河,认真地说道: “兄弟,你是个聪明人,傻柱……呃,你姐夫,他是个直肠子,会打架,但玩心眼不是那帮人的对手。” “以后,咱们两家,虽然算不上朋友,但也不是敌人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后院里要是有什么事,咱们互相通个气。 那帮禽兽要是想对付你们家,我许大茂保证第一个告诉你。 同样,他们要是想算计我,你也得帮我看着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许大茂这是在明确地提出结盟了。 他今天算是看明白了,江河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手段和心机,比院里那帮老狐狸加起来都厉害。 跟这样的人合作,绝对不亏! 江河闻言笑了。 他没想到自己今天这番操作,竟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许大茂这人虽然一肚子坏水,但他说得没错,他跟院里那帮禽兽,不是一路人。 而且,许大茂作为院里的“消息通”,确实有利用价值。 “许大哥,你言重了。”江河不置可否地说道。 “咱们都是邻居,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事,你随时来找我。” 他没有明确答应,但也没有拒绝,给了许大茂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这种态度,反而让许大茂更加高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不简单,不好拿捏。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许大茂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那我们先回去了,今天这顿饭,吃得痛快!” 娄晓娥也跟江雪告了别,夫妻俩心满意足地走了。 送走了许大茂夫妇,何雨柱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舒坦。 今天这顿饭,不光让他在死对头面前挣足了面子,还把秦淮茹给怼了回去,简直是双喜临门。 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 一直坐在主位上,沉默着看完了整扬大戏的聋老太太,突然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 “咚”的一声,让屋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的目光像鹰一样,锐利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江河的身上。 她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小子,”老太太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过来到我跟前儿来。” “奶奶有话,要单独问问你。” 第109章 聋老太太的敲打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又细又长。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有些紧张地看着老太太,又求助似的望向江河。 “老太太,小河他……” “你别说话!”聋老太太眼睛一瞪,打断了何雨柱, “让他自己过来!” 江雪也吓了一跳,小脸煞白,下意识地拉了拉江河的衣角,手心全是冷汗。 江河反手轻轻拍了拍姐姐的手背,冲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平静的笑容,仿佛老太太点名的不是他。 今天他又是请老太太压阵,又是借老太太的名义怼秦淮茹, 把这位院里的老祖宗当枪使,老太太要是不敲打敲打他,那才叫不正常。 “好的,奶奶。” 江河应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在老太太面前坐了下来。 “奶奶,您有什么话就尽管吩咐,小子我听着呢。”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河,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 屋里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何雨柱急得抓耳挠腮,江雪更是紧紧攥着衣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半晌,老太太才缓缓开口:“小子,你跟我说实话,你今年多大了?” “回奶奶的话,我十五了。”江河不卑不亢地回答。 “十五……”聋老太太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好一个十五岁啊。” 她突然冷笑了一声,拐杖在地上又是一顿,力道比刚才更重。 “你这小子,心眼儿比咱们院门口那蜂窝煤的眼儿都多!” “今天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算计吧?” “先是把我这个老婆子请过来,给我戴个高帽子,让我给你镇扬子。” “然后秦淮茹那个狐狸精上门,你又拿我当挡箭牌,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还让她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你姐夫傻柱,被你小子卖了,估计还得乐呵呵地帮你数钱呢!” “说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把你姐姐嫁给傻柱,到底图他什么?” 老太太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直插江河的要害。 她不糊涂,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何雨柱和江雪听得是心惊肉跳,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老太太看得这么透彻,把江河那点小心思全给抖落了出来。 江河听完,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知道,跟这种活成了人精的老人打交道,任何的狡辩和伪装都是多余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真诚的表演来打败魔法。 只见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没有反驳,反而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委屈和哽咽。 “奶奶,您说得都对。” “我承认,我是有心眼,我是算计了。” 他这坦然的态度,反倒让聋老太太愣了一下。 江河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他看着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是奶奶,您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情况吗? 我们是逃荒来的,无父无母,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妹,一个八岁,一个才一岁,嗷嗷待哺!” “我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我要是不多长几个心眼, 我们姐弟四个,就得被人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我为什么要把姐姐嫁给姐夫?”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悲愤。 “因为姐夫他人好!心善!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人! 更是因为,我不想让我姐再跟着我受苦了!她才十八岁啊! 为了我们这几个拖油瓶,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您知道吗?” “今天秦淮茹为什么来?她安的什么心,您看不出来吗? 她就是看不得我姐夫娶了媳妇,想把姐夫重新拉回她那个无底洞里去! 继续吸我姐夫的血!” “我姐那么好的人,那么老实本分的一个姑娘, 我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过来,还要受秦淮茹那种人的气吗?” “我不能!” “所以,我只能算计!我只能把您这尊大佛请出来! 因为我知道,这个院里,只有您,才能镇得住那帮牛鬼蛇神! 只有您,才能护着我姐,护着我姐夫,不被他们欺负!” 江河说到最后,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他站起身,对着聋老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 “奶奶,我江河是没什么大本事,但我知道一个理儿,谁对我好,我就对谁掏心掏肺! 您要是觉得我心眼多,不待见我们,我们明天就搬走,绝不给您和姐夫添麻烦!” 这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没有一句虚言,却又把所有的动机都导向了最无私伟大的方向。 屋里,江雪早就哭成了泪人,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何雨柱也是眼圈泛红,看着江河的眼神里,充满了感动、心疼,还有愧疚。 他觉得自己这个当姐夫的,当丈夫的,还没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想得周全,看得透彻! 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让这个小舅子再受一点委屈! 就连聋老太太,那颗坚硬的心也被触动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满脸是泪,却依旧站得笔直的少年,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些在战乱和饥荒里挣扎求生的身影, 看到了那种为了活下去,眼里不得不燃烧着火焰的孩子。 是啊,这孩子说得没错。 要不是被逼到份上,谁又愿意长一身的刺呢?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老太太的声音软了下来。 她伸出干枯的手拉住江河。 第110章 贾张氏提扫把上门 “傻孩子,哭什么。奶奶没说不待见你们。” 她拍了拍江河的手,眼神里多了一丝怜爱。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为了护着你姐姐。” “你放心,以后有奶奶在,在这个院里没人敢欺负你们姐弟! 那个秦淮茹,她要是再敢来作妖,你看我老婆子怎么撕烂她的嘴!” 老太太这是在明确地表态,彻底站到了江家这边。 “谢谢奶奶!”江河破涕为笑。 “行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老太太摆了摆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歇着了。” 何雨柱和江雪连忙起身,要去送老太太。 江河也跟在后面,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彻底落了地。 送走了聋老太太,何雨柱家里的气氛才算真正松弛下来。 何雨柱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后背的冷汗都干了,他看着江河眼神复杂,既有佩服又有后怕: “小河,你小子,刚才可把我吓坏了。老太太那一下,我魂儿都快飞了。” “姐夫,没事。”江河笑呵呵地给他倒了杯水, “奶奶那是敲打我呢,怕我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是好事。” 他心里清楚,聋老太太这一关,算是彻底过去了。 而且,经过这么一场“真情流露”的表演, 自己在这位老太太心里的分量,恐怕比何雨柱这个名义上的干孙子还要重了。 以后她的那些老物件估计就都是自己的。 虽然自己可以用空间偷偷将那些东西装起来,但江河并想有任何暴露自己金手指的机会, 不过是多等个十几年,反正现在那些东西也卖不了钱。 江雪也是心有余悸,她走过来,眼圈还是红的,拉着江河的手,上上下下地看: “小河,你没事吧?都怪姐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姐,说啥呢。”江河反手拍拍她的手, “有姐夫和奶奶护着我,谁敢让我受委屈?” ...... 秦淮茹端着那碗肉汤回到家,一进门,就对上了贾张氏那双贪婪而又急切的三角眼。 “怎么样?肉呢?傻柱给了多少?” 贾张氏像饿狼一样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碗,往里一看,脸上的期待瞬间变成了火山喷发般的暴怒。 “这是什么玩意儿?!”她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声音刺耳得能划破人的耳膜, “就这点汤汤水水?就一点肉沫子?秦淮茹,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废物!” “啪!” 一个势大力沉的耳光,裹挟着恶风,狠狠地扇在了秦淮茹的脸上。 秦淮茹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火辣辣地疼,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她捂着脸,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彻骨的冰冷,一言不发。 “妈,是那个江河,他……” “我不管是谁!” 贾张氏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像一头被激怒的肥猪,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只知道你是个丧门星!赔钱货!连碗肉都端不回来! 养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养条狗!狗还能看家护院呢!” 还在地上打滚的棒梗一看没肉,哭得更凶了,满地乱蹬,抱着贾张氏的大腿嚎: “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不要喝这破汤!” “哎哟,我的好大孙,不哭不哭!” 贾张氏心疼地摸着棒梗的头,再看秦淮茹时,眼神里的恶毒几乎要溢出来。 “你个克夫的小贱蹄子,自己没本事,还连累我大孙子吃不上肉!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你不去,老娘亲自去! 我倒要看看,他何雨柱娶了媳妇是不是连心都黑透了! 他江家那几个外来的小野种,又算个什么东西!” 贾张氏越说越气,只觉得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把那碗肉汤往地上一摔,陶瓷碗摔得粉碎,汤水溅得到处都是。 “老娘今天非得去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贾家孤儿寡母,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她转身就冲到墙角,抄起那把用了好几年,扫帚毛都磨秃了的扫把, 像一头发了疯的母夜叉,带着一身的煞气,气势汹汹地就冲出了门。 “妈!您别去!”秦淮茹假意上前拦了一下,却被贾张氏一把蛮力推开。 她看着婆婆那疯狂的背影,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笑意。 去吧,去闹吧。 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整个院子都不得安生。 她就是要看看,那个伶牙俐齿的江河,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收得了这个场! 贾张氏一头冲进中院,站在院子中央,深吸一口气,然后扯开她那破锣似的嗓子就嚎了起来。 “何雨柱!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给我滚出来!” “你个挨千刀的!忘了我们家东旭是怎么死的了? 忘了你以前是怎么拍着胸脯跟我们保证的?你说要照顾我们孤儿寡母一辈子! 现在呢?娶了个从乡下来的狐狸精,就把我们娘几个当垃圾一样丢到一边了?” “还有那个叫江河的!你个外来的小野种!有什么资格住我们四合院? 有什么资格吃我们院里的东西?你把你姐卖给傻柱,安的什么黑心烂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她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秃扫帚,在院子中央上蹿下跳, 活脱脱一个疯癫的泼妇,尘土都被她扬了起来。 院里的邻居们听到这熟悉的动静,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连门都打开了,搬着小板凳准备看热闹。 “哟,老阎,快看,贾家婆子又开唱了。”三大妈捅了捅阎埠贵。 “这回是为了什么啊?听着是傻柱结婚,断了她家的粮了。” “啧啧,这贾家,真是把傻柱当成自家养的猪了,说宰就宰。 现在猪跑了,她们可不得急眼吗?” 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脸上全是看好戏不嫌事大的表情。 何雨柱家。 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再次被贾张氏穿透力极强的叫骂声打破。 何雨柱一听那骂声,特别是骂到了江雪和江河,脸瞬间就黑成了锅底, “这个老虔婆!真是给脸不要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还敢骂我媳妇和小舅子!看我今天不撕烂她的臭嘴!” 他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双眼赤红,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 “姐夫,等等!”江河一把拉住了他,手臂稳得像铁钳。 “小河,你别拦我!今天我非得让她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何雨柱几乎是怒吼道。 “姐夫,你别冲动。”江河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眼神里却闪烁着算计的冷光, “跟这种滚刀肉,你不能硬碰硬。她就盼着你动手呢。 你信不信,你现在冲出去,拳头还没挨着她,她马上就躺地上口吐白沫,满院子喊你打死人了。” 何雨柱一愣,胸中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瓢冷水,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理。 贾张氏这套撒泼打滚的本事,在院里可是独孤求败。 “那……那怎么办?就任由她这么指着鼻子骂?我可咽不下这口气!”何雨柱气得呼呼喘粗气。 “当然不能。”江河笑了笑,那笑容看得何雨柱心里一突, “她不是喜欢演戏吗?那咱们就陪她好好演一出大戏。” 他说完,拉着还在发懵的何雨柱,又对江雪递了个安心的眼神,主动打开了房门。 贾张氏一看正主出来了,骂得更起劲了,像得了圣旨的斗鸡, 挥着扫帚就冲了过来,看那架势,像是要跟他们拼命。 “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有你这个小畜生!今天老娘跟你们没完!” 就在那沾着鸡屎的扫帚即将落下的瞬间,江河猛地往前一步,如同受惊的小鹿,用瘦削的身体挡在了何雨柱和江雪身前。 只见他双肩微微一颤,眼眶瞬间就红了, 清秀的脸上挂满了惊恐与无助,声音更是带上了少年人特有的、即将破碎的哭腔。 “贾大妈!您……您这是干什么啊?我们家到底怎么惹您了?您要这么下死手打我们?” 他这一开口,直接把贾张斯那酝酿已久的滔天怒火给整熄火了。 她那挥到半空的扫帚,就那么僵住了。 她张着嘴,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的鸭子,“你……你……”了半天,一个完整的词都憋不出来。 她准备好的一百句骂人台词,此刻全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一张老脸从涨红变成了酱紫,精彩纷呈。 院里看热闹的邻居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哎哟喂,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啊!” “可不是嘛,贾张氏这回算是碰到克星了,一拳打在棉花上,还是带泪的棉花。” 江河看火候差不多了,心里冷笑,脸上却更委屈了,豆大的泪珠说来就来,顺着脸颊滑落。 “贾大妈,我们知道您家困难,棒梗想吃肉,我们心里也替他着急,过意不去。 可我们家的情况,您也不是不知道啊。 我们姐弟四个是逃荒来的,无父无母,全靠我姐夫一个人挣钱养活。 我姐嫁过来,我们一家子都指着他,他压力也大啊。” “刚才秦姐来要肉,我们真不是不给, 实在是那点肉,我们自己都不够吃,秦姐拿来的大海碗都快比我家的锅大了,实在是分不了那么多啊! 所以我就想着,给些肉在加不少肉汤给秦嫂子送去,好歹让棒梗先尝尝味儿,解解馋。 我心里还盘算着,等回头我姐夫发了工资,买了肉,我们一定第一个就给您家送去! 没想到……没想到您误会了……”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声情并茂,滴水不漏。 既解释了为什么只给汤,又画了个大饼,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顺便还卖了许大茂一个人情。 贾张氏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起伏,那根扫帚在她手里微微颤抖,是气得。 她想骂,却发现江河句句在理,还句句戳她的心窝子,让她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点。 就在贾张氏骑虎难下,院里气氛达到一个微妙的沸点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 “都干什么呢?!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是一大爷易中海!他背着手,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皱着眉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官迷二大爷刘海中和算盘精三大爷阎埠贵。 三位在院里说一不二的管事大爷,齐聚一堂。 江河眼角余光瞥见他们,心中冷笑一声。 第111章 全院逼宫 易中海一出场,就自带一股道德天尊的光环。 他双手背后,踱着四方步走到院子中央,先是扫了一眼在地上哼唧、屁股就是不肯起来的贾张氏, 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随即又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一脸“委屈”的江河,眼神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江河,这是怎么回事?”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长辈口吻,声如洪钟地质问, “你作为一个年轻人,怎么能对贾大妈这么放肆?她可是你的长辈!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这个院,最讲究的就是尊老爱幼,团结邻里! 你刚来几天?怎么就三番两次地破坏我们院里的和谐气氛!” 他一开口,就直接把黑锅死死扣在江河头上,定义为江河不懂规矩,不尊重长辈。 至于贾张氏挥着扫帚骂街,秦淮茹上门强索这些前因,他却绝口不提。 这就是易中海,永远的拉偏架,永远站在他自以为的道德制高点上,PUA所有人。 “一大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何雨柱本就是个炮仗,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噌”地一下窜起三丈高。 他刚要上前,却被江河在身后不动声色地轻轻拽了一下衣角。 江河冲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别急,看戏。 对付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硬碰硬是下策,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江河从何雨柱身后走出来,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谦卑又委屈的表情,眼眶甚至微微泛红。 “一大爷,您先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都是我的错,您别误会。” 他声音带着一丝少年人的颤抖, “我绝对没有不尊重贾大妈的意思。 实在是……实在是贾大妈提着扫帚冲过来,嘴里骂得又难听,我一个半大孩子,我……我当时真的吓坏了。” 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涉世未深、被吓破胆的少年的惊慌失措。 “至于规矩,我更是不敢坏了。 我爹娘走得早,但也教过我,做人要知恩图报,要尊老爱幼。 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们家做得不周到,我认错。” 他先是主动揽下所有罪名,放低姿态,给足了易中海面子。 易中海听他这么说,脸色果然稍缓。 “嗯,知道错了就好。”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准备继续他那套冠冕堂皇的说教,不想给这小子任何反驳的机会。 “既然知道错了,那你就应该立刻……” 然而,江河根本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一大爷,您说得对,我们错了。” 江河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与纠结, “可是……我们也是真有苦衷的啊。” “那碗红烧肉,是许大哥特意拿来感谢我姐夫的。 您想想,我们要是拿着许大哥的心意,转手就送了人,这叫什么事啊? 这要是传出去,外人不得戳我姐夫的脊梁骨,骂他傻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拿别人东西到处送的小人吗?” “所以,我们思来想去,才只敢盛了一碗肉汤,而且也加了一些肉给秦姐。 这既全了邻里间的情面,又没坏了做人的规矩,我们觉得,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最两全其美的法子了。” “可没想到,贾大妈还是不满意…… 一大爷,您是咱们院里最有威望、最明事理的长辈,您给我们评评理,教教我,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他三言两语,就将一个滚烫的山芋,不偏不倚地又抛回给了易中海。 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爱管事吗? 行,那你来给我出个主意,怎么做才能既不让我姐夫当小人,又能满足贾家? 易中海被他这话问得一噎,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 江河说的,句句在理。 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这事说出去,确实不地道。 虽然这肉就是这小子给许大茂的,但他不能紧巴着这个理由不放,这样只会将之前他们咄咄逼人的事情扯出来。 可要是不给,贾张氏还在地上撒泼打滚,他这个一大爷的脸面又往哪儿搁?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一直没说话的二大爷刘海中, 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挺着他那标志性的肚子,摆出一副官腔开口了。 “咳咳!我觉得啊,这件事,不能这么算。” 他端着领导的架子,慢条斯理地说道,眼睛却瞟向何雨柱家的厨房, “许大茂拿肉来,是感谢何雨柱的。 那这肉的所有权,就已经转移了,它就是何雨柱的了! 既然是何雨柱的东西,那他拿出来,接济一下院里生活困难的邻居,这也是发扬邻里互助精神,是应该的嘛!”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屁股早就歪到了贾家那边。 谁都听得出来,他就是自己馋那口红烧肉了。 “就是!二大爷说的在理!” 三大爷阎埠贵早就等不及了,连忙附和,他那双小眼睛,就没离开过何雨柱家厨房的窗户, 鼻子还在不停地耸动,仿佛想把那肉香味吸进肺里。 “依我看啊,这件事就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河,你年轻,吃点亏就当是积福了。 我看傻柱,你也别墨迹了,干脆点把那碗肉端出来, 咱们院里有一个算一个,每家都分上两筷子, 也算是给大家伙儿改善改善伙食,就当是你和江雪结婚,请大家吃喜糖了! 喜事嘛,就该热热闹闹的!” 阎埠贵这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响。 他不仅想白吃肉,还给这事儿安上一个喜糖的名头,让你根本没法拒绝,谁拒绝谁就是不懂事,不给大家面子。 “我同意三大爷的提议!这主意好!” “对对对!傻柱结婚是天大的喜事,是该请客!必须请!” 院里其他几个平时就爱占小便宜的邻居,一听有肉吃,也纷纷开口附和,七嘴八舌,唾沫横飞。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再次如暴雨般射向了何雨柱和江河。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藏在低垂眼帘下的冷笑。 她扶着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贾张氏,用手背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哭哭啼啼地说道: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是你们几位大爷明事理。 我们家也不想闹,就是……就是棒梗他爸走得早,孩子馋得厉害。 傻柱,江河,我们家也不要你们赔不是了,你们就把肉分给大家吧, 也算是给我们家老婆子一个台阶下,这事就算过去了。” 她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尽委屈,但又顾全大局、通情达理的位置上, 显得既可怜又大度,把戏做到了极致。 何雨柱看着这群人丑恶贪婪的嘴脸,气得浑身发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你们……你们还要不要脸了!这是明抢!光天化日之下明抢啊!” 他攥紧拳头就想冲上去理论,却又被江河一把死死拉住了。 江河对着他摇了摇头,眼神平静如水,示意他稍安勿躁。 时间往前移一点,南锣鼓巷派出所里,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那头被抬回来的三百多斤大野猪,此刻已经被食堂的王师傅分割完毕, 猪肉、排骨、猪下水,分门别类地摆了一大排桌子,堆得跟小山似的。 整个派出所大院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肉香和血腥气,馋得人直咽口水。 “发肉喽!发肉喽!” 随着李卫东所长一声令下,分肉正式开始。 “张公安,两斤五花肉,拿好了!” “王同志,两斤后臀尖,给你!” “……” 每个领到肉的公安同志和家属,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112章 王主任杀进四合院 这年头,普通工人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三十来块工资,这两斤肉,就顶得上好几天的血汗钱,能解一家子好几个月的馋。 “咱们这位小江同志,可真是个福星啊!” 一个年轻公安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手里的肉,一边满脸敬佩地感叹道。 “可不是嘛!自从他来了,咱们所里这伙食水平是直线上升! 前几天是鱼,今天直接是猪了!再过几天,是不是得给咱们弄头龙回来?” “哈哈哈,那敢情好!” 众人议论纷纷,对江河的敬佩和感激,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就在这时,街道办的王主任骑着她那辆二八大杠,风风火火地进了派出所大院。 “老李!老李在不在?”王主任人还没下车,嗓门就先到了。 她今天是特地来感谢李卫东的。 江河送去的那批鱼,让她在区领导面前大大地露了一回脸, 区供销社的刘科长为了换鱼,批给了她不少紧俏的工业票,解了街道办的大难题。 她寻思着,得跟李卫东通个气,以后江河再弄来好东西,可得优先供应她们街道办。 结果,她一进院,就被眼前这分肉的壮观场面给惊呆了。 “我的天爷……”王主任停下车,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猪肉,眼睛都直了, “老李,你们这是……打劫了哪个屠宰场了?” “去你的!”李卫东笑骂了一句,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 “什么叫打劫?这是我们所里的先进青年小江同志,给组织做的贡献!” “小江?”王主任一愣,“哪个小江?” “还能是哪个?就是住你们四合院那个,江河啊!” 李卫东一提起江河,脸上就满是自豪, “这小子,昨天在山里,捡到了一头三百多斤的野猪王! 好家伙,那獠牙,跟刀子似的!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来所里汇报,把猪全捐给咱们了!” “什么?”王主任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下。 又是江河? 又是捐的? 还是三百多斤的野猪?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受不了了。 这小子的运气和觉悟,也太逆天了吧! 她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紧迫感。 不行!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不能光让你们派出所占了便宜! 我们街道办,也得分一杯羹! “老李,你可真行啊!闷声发大财啊!”王主任酸溜溜地说道,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那孩子现在可是我们街道办重点培养的先进典型! 他弄到了好东西,理应先向我们街道办汇报嘛!” “嘿,你这婆娘,讲不讲理了?”李卫东一瞪眼。 “小江是我们所里的临时工,他向我汇报,天经地义! 再说了,这猪是野生的,跟你们街道办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人住在我们南锣鼓巷,户口也在我们这儿! 他就是我们街道的人!他做的贡献,就是我们街道的贡献!”王主任叉着腰,寸步不让。 两位领导,就为了江河的归属权,在院子里吵了起来。 周围的公安和家属们,都看得目瞪口呆。 最后,还是李卫东先败下阵来。 “行了行了,算我说不过你。”他摆了摆手, “这样吧,这猪肉,我分你们街道办五十斤!这总行了吧?” “五十斤?打发叫花子呢?”王主任不满意。 “那你还想怎么样?这可是三百多斤的猪!我们所里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呢!” “我不管!至少一百斤!”王主任开始讨价还价。 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之后,两人总算是达成了协议。 派出所分给街道办七十斤猪肉,但作为交换,以后江河再弄到什么猎物,必须先紧着派出所。 王主任心满意足地让人把八十斤猪肉装上车,心里却打起了别的主意。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卫东这老狐狸滑得很,口头协议靠不住。 我得亲自去一趟四合院,找小江好好聊聊。 这孩子是个重感情的,我之前对他释放了那么多善意,这就是我的优势。 必须趁热打铁,把这层关系夯实了,让他明白,王姨和街道办才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顺便也得敲打敲敲院里那帮人,别让他们欺负我的先进典型! 打定主意,王主任跟李卫东打了声招呼,就骑着车直奔四合院而去。 她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见到了江河,该怎么开口,怎么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把好东西都送到街道办来。 她哪里想得到,此时的四合院里,她心心念念的先进典型, 正被院里的一帮禽兽,用道德的大棒,逼到了墙角。 当王主任骑着车,拐进四合院的大门时,正好看到院子中央的景象。 江河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依然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勉强和无奈。 王主任的脸,腾地一下就黑了。 好啊!我这前脚刚把人家树成典型,你们后脚就合起伙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负一个孩子! 真是反了天了! “都给我住手!” 一声河东狮吼,犹如平地惊雷,响彻整个四合院。 王主任推着自行车,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那满脸的寒霜, 那杀人的眼神,比刚才跟李所长吵架时,还要强上三分! 第113章 前一秒还想分肉,下一秒全院吓傻 王主任的突然出现,让院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正在慷慨陈词的易中海,他刚刚还义正言辞地说着“年轻人要懂得分享,要团结邻里”, 话音未落,王主任就跟从天而降似的,让他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王……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易中海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挤出笑容,迎了上去。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笼罩心头。 王主任平时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怎么不请自来了? 还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 “我怎么来了?” 王主任冷笑一声,把二八大杠自行车往旁边一放,脚撑“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心里都猛地一哆嗦。 她根本不理会凑上来的易中海,径直走到院子中央,那双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要是不来,还真不知道你们这么有本事呢! 大白天的,几十口子人,乌泱泱地围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干什么? 开批斗会呢?啊?!” 她这话说的,一点情面都没留,字字扎心。 三大爷阎埠贵那张精于算计的脸,一下子就涨成了猪肝色,下意识地把手背到了身后。 二大爷刘海中那刚端起来的官迷架子,也瞬间垮了下去,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往人群里缩了缩脖子。 “王主任,您误会了,天大的误会,我们就是……就是关心一下小河同志……” 易中海擦着额头的冷汗,还想狡辩。 “误会?”王主任的嗓门骤然又提高了几分,充满了怒火,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误会?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 我问你们,街道办让你们当管事大爷,是让你们拉帮结派,带着全院的人,来欺负一个刚来的孤儿的吗?” “你们的觉悟呢?你们的党性呢?都喂狗了?!” 王主任是真的动了肝火。 江河现在可是她的宝贝疙瘩,是她的政绩,是她在区领导面前挣来的脸面。 你们欺负江河,这不等于当众抽她的脸吗?她能不急眼吗? 三位大爷被她骂得是狗血淋头,一个个脑袋耷拉着,连气都不敢喘, 在全院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张老脸烧得火辣辣的,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 院里其他邻居也都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出声了。 只有江河,在王主任出现的那一刻,脸上恰到好处的惊慌瞬间变成了找到了主心骨的依赖。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到王主任面前,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 那双清澈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水汽,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哽咽着喊了一声: “王姨!” 这一声“王姨”,叫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委屈万分, 眼泪恰到好处地顺着布满灰尘的脸颊滑落,任谁看了都得心疼。 王主任一看他这模样,心疼得不行,一把拉住他的手, 重重地拍了拍,语气也立刻缓和了下来,充满了爱护。 “小河,别怕!有王姨在,我看今天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她安抚完江河,转过头,再次看向众人时,脸上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 “我今天来,本来是想当众宣布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的。 可现在看来,这个好消息,你们中的某些人,怕是没脸听!” “你们知道小河同志,今天又为咱们街道,为咱们南锣鼓巷,做了多大的贡献吗?” 王主任的声音,洪亮而又自豪,回荡在整个四合院上空。 “就在刚才,小河同志,一个人在山里,凭着勇敢和智慧,制服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 他自己一口没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组织,想到了人民,把整头猪,都无偿地捐献给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李所长,为了感谢我们街道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先进青年,特地分了七十斤猪肉给我们街道办! 现在,咱们街道的食堂,家家户户都能分到肉了! 那些困难户,也能过个好年了!” “你们自己说说,小河同志这样的觉悟,高不高?” 这话一出,如同平地起惊雷,整个院子,瞬间炸了锅! “什么?三百……三百多斤的野猪?” “我的天爷!他一个人弄倒的?还……还全都捐了?” “这孩子,是实诚?还是傻啊!” 众人议论纷纷,看江河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刚才的鄙夷、嫉妒,瞬间变成了滔天的震惊、敬佩,还有一丝看绝世大傻子似的同情。 这么好的东西,能吃大半年的肉,自己不留着吃,竟然全都捐了? 这脑子不是有毛病吗?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更是听得心头巨震,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如纸。 易中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他刚才竟然想用几句空话去道德绑架一个背靠派出所所长、街道办主任关系的人?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荒唐过! 刘海中更是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他甚至不敢去看王主任的眼睛,生怕对方一句话,就能让他厂里的七级锻工身份都保不住! 而阎埠贵,脑子里已经不是猪肉了,他的算盘在疯狂地计算着另一笔账: 得罪一个未来的先进典型,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代价,他赔不起啊!他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他们以为江河只是个有点小聪明,会钓几条鱼的乡下小子。 可现在看来,人家那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他们刚才还想用道德绑架人家,逼人家分肉,这简直就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 躲在人群后的许大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又嫉妒又后怕。 幸好刚才自己没跳出去跟着起哄,不然今天这雷就得劈自己身上了! 而秦淮茹则站在自家门口,脸色煞白,看着那个被王主任护在身后的少年, 心里五味杂陈,悔意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王主任看着众人那副活见鬼的表情,心里冷笑一声,又抛出了一个更重的重磅炸弹。 “这还不算完!” “因为小河同志思想觉悟高,贡献突出, 我跟李所长商量过了,已经把他的事迹,以我们街道办和派出所的联合名义,上报给了区里! 区宣传部的领导同志非常重视,指示要大力宣传,树立榜样!” “明天!就会有报社的记者同志,来咱们院,专门采访小江同志!” “他的事迹要上报纸!要上咱们街道的宣传栏! 区里还要专门为他召开表彰大会,颁发奖状和奖金!” “从今往后,小河同志,就是我们南锣鼓巷,乃至整个东城区的先进典型! 是所有青少年学习的榜样!” 王主任的话,如同一道道天雷,接二连三地劈在院里每个人的心头。 上报纸? 记者采访? 开表彰大会? 这……这是要当大英雄了啊! 所有人都彻底傻眼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还有些破旧,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少年,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个昨天还跟他们一样,为了一口吃的发愁的逃荒小子,今天就要一步登天,一飞冲天了?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是贾张氏!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拍身上的土,伸出手指着江河,破口大骂: “我呸!什么先进典型!我看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是个败家子!” “有三百多斤的猪肉,宁可捐出去给那些不相干的外人吃,也不知道接济一下我们这些眼皮子底下的困难邻居! 他安的什么黑心?他就是自私!就是小气!” “我们家孤儿寡母的,这么困难,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种人,也配当典型?我看是典型的铁石心肠!” 贾张氏是真急了,也是真蠢到家了。 她根本不明白“全区先进典型”这几个字,在六十年代,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只知道,那三百多斤的猪肉,飞了!她一口汤都喝不上了! 她要疯了! 第114章 贾家还敢哭穷?全院炸锅 贾张氏这番撒泼的话一出口,整个院子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连风都似乎停滞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包括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孙子棒梗,此刻都觉得奶奶有点丢人。 这老虔婆,是失心疯了吗? 王主任是什么身份?那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街道办的一把手! 人家刚把江河捧成勤劳致富的先进典型,你就在这儿拆台,说人家不接济你家是“看不起孤儿寡母”? 这不是伸出老脸,当着全院的面啪啪猛扇王主任的耳光吗? 果然,王主任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严肃变成了铁青。 她保养得还算不错的眼角,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抽搐着, 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贾张氏的鼻子,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当了这么多年街道主任,刺头、懒汉、无赖见过无数, 但像贾张氏这么蠢到极致,又贪婪无度,还如此不知好歹的,真是平生头一回见! “贾张氏!”王主任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 “你刚才说什么?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我说他又怎么了!” 贾张氏被王主任的气势吓得一缩,但骨子里的贪婪还是占了上风, 梗着脖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 “他家那么多肉,香气飘得半个院子都是!凭什么不能分给我们家! 我们家是院里头一号的困难户!他就是看不起我们孤儿寡母,没安好心!” “好!好一个头一号的困难户!” 王主任气极反笑,她不怒了,反而平静了下来,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今天倒要当着全院邻居的面,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你们贾家,到底有多困难!” “妈!您快别说了!” 秦淮茹一看情况不妙,吓得魂儿都快飞了,惨白着一张脸,赶紧冲上去死死拉住贾张氏的胳膊。 王主任可不是院里这些能被三言两语糊弄的邻居,那是在机关里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人精,眼睛毒着呢! 真要较起真来,她们贾家那点藏着掖着的底裤,都得被当众扒下来,扔在地上任人踩! 易中海更是急得满头大汗,连忙上前一步,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着圆场:“ 王主任,您消消气,消消气! 贾张氏她……她就是个没见识的农村老太太,脑子糊涂,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现在怕得要死,一颗心在胸膛里疯狂乱跳。 他生怕王主任一怒之下,把贾家有巨额赔偿金的事给当众抖落出来。 那他这个一直偏袒贾家、标榜自己公平公正, 甚至还组织大家给贾家捐款的一大爷,就会瞬间从道德高地摔下来,摔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惜,他们都晚了一步。 江河一直在冷静地观察着全场,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看到秦淮茹的惊慌和易中海的恐惧,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他猜对了。 他立刻上前一步,走到王主任身边, 脸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恰到好处的困惑、委屈与对权威的信赖, 小声地却又确保周围人都能听清地问道:“王姨,我……我有点不明白。 刚才一大爷和院里的叔叔阿姨都说,贾家是院里最困难的,让我们家一定要接济她们。” “可是……可是前些天我去派出所,听那里的张公安说,咱们国家对困难户的认定,是有非常严格的标准的啊。 他说,咱们四九城,城镇居民,每人每月的平均生活费, 要是低于五块钱,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困难户,才能向国家申请救济。” 说到这里,江河抬起头,用清澈无比的眼神望着王主任,仿佛一个寻求真理的好学生: “王姨,您是咱们街道的一把手,您最清楚政策。 您能告诉我,贾家……真的是困难户吗?” 江河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毒了。 他没有直接去质问贾家,而是把问题抛给了王主任,让她这个官方的代表,来给出一个不容置疑的、最权威的定论。 王主任一听这话,心里对江河的赞赏又多了好几分。 这小子,真是个天生的好苗子!太会抓主要矛盾了! 她正愁没个由头,好好敲打敲打院里这帮被易中海带歪风气的人, 江河这个问题,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直接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小河问得好!” 王主任赞许地对江河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变得无比严肃而又权威。 “没错,我们国家对于困难户的认定,是有严格标准的! 不是谁嗓门大,不是谁会躺在地上哭两声,说自己困难,谁就是困难户了!” “我今天就在这里,给大家好好普及一下政策!” 她清了清嗓子,目光最终定格在脸色煞白的秦淮茹身上,朗声说道: “按照市里的最新规定,城市居民家庭,人均月收入低于五元,才可以向街道申请困难补助。 注意,是申请!还要经过我们街道办的严格核实,审批通过后,才能被最终认定为困难户!” “秦淮茹同志!”王主任突然点名。 “……在。”秦淮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应道。 “你是咱们红星轧钢厂的一级工,对吧? 你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钱,你自己说。” 秦淮茹的嘴唇哆嗦着,在王主任逼人的目光下,蚊子哼似地吐出几个字: “……二十七块五毛钱。” “你们家,算上你婆婆,还有两个孩子,一共是五口人,对吧?” 秦淮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下意识地,绝望地点了点头。 “好!”王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掷地有声, “二十七块五,除以五,等于多少?等于五块五毛钱! 这个数,比咱们市规定的五块钱困难户标准线,还高出整整五毛钱! 而且你的三个孩子还都小,每个月根本用不到多少钱。 所以,从政策上来说,你们贾家,根本就不算困难户!” 哗—— 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 “不算困难户?那一大爷怎么天天说他们家最困难?” “是啊,五块五还嫌少?我们家好几口子人,人均还不到四块呢!” “而且……” 王主任完全不给众人议论的时间,话锋猛然一转, 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直直地射向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和已经开始发懵的贾张氏。 “据我所知,贾东旭同志在工伤去世后,轧钢厂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是给了一笔相当优厚的抚恤金和一次性赔偿金的。 易中海同志,当时是你作为家属代表去厂里谈的吧?那笔钱,我没记错的话,加上老贾的,足足有一千块钱吧?” 一千块! 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普遍只有二三十块,十多块钱就能养活一家人的年代, 一千块那简直就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巨款! 短暂的死寂之后,整个四合院,彻底炸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一……一千块?贾家有这么多钱?” 一个大妈捂着心脏,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我的老天爷!一千块啊!我还以为他们家真穷得揭不开锅了呢! 去年过年,我还省下给我家孩子买炮仗的两毛钱,给他们家捐了!” “我也是!一大爷找到我家,说贾家孤儿寡母太可怜,组织大家发扬风格, 我咬咬牙把我给我闺女买红糖补身子的钱都捐了!我闺女到现在还面黄肌瘦的!” 一个汉子气得双眼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贾家!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有这么多钱还天天哭穷,天天上我们家借棒子面! 还让我们捐款!退钱!黑心烂肝的玩意儿!赶紧把钱退给我们!” 院里的邻居们,感觉自己的善良被人按在地上狠狠践踏,自己被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被骗了! 一股被愚弄的极致愤怒,让他们把所有的矛头, 齐刷刷地对准了瘫软在地的贾家婆媳,也对准了一直以来组织捐款、道貌岸然的“道德标兵”——一大爷易中海! 贾张氏彻底傻了,她张着嘴,口水流下来都不知道。 她没想到王主任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连具体数额都一清二楚!这钱不是藏得好好的吗? 易中海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他想上前阻止,想说点什么挽回,却被王主任一个冰冷刺骨的眼神给瞪了回去,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试试? 王主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也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龌龊事! 揣着千元巨款,却心安理得地接受邻居们的接济,甚至还存在私下组织捐款的行为? 组织捐款? 这么大的事,她这个街道主任怎么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这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是把她这个街道办主任,当成空气了吗?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江河悄然后退半步,将自己隐入人群,深藏功与名。 他冷眼旁观着被愤怒人群包围的贾家和易中海,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这才只是个开始。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让他们丢脸这么简单。 第115章 王主任一怒揭底 “捐款?什么捐款?” 王主任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她感觉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目光锐利地扫过院里情绪激动的邻居们,沉声问道: “你们刚才说,给贾家捐过款?是谁组织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这话一问,院里瞬间安静了片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冷汗顺着额角就流了下来。 他知道,完了。 今天这事,彻底兜不住了。 一个平时跟三大爷家走得近的大妈,胆子比较大,忍不住开口了: “王主任,您不知道?这几年,一大爷组织过好几次呢! 就说贾家孤儿寡母的可怜,让我们大家伙儿都伸把手,帮衬帮衬。” “是啊是啊!”另一个邻居也附和道, “每次开全院大会,一大爷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院要团结,要互助。 我们寻思着,一大爷是管事大爷,他说的话,那肯定就是代表组织的意思,我们哪敢不捐啊。” “可谁能想到,这贾家是揣着一千块钱的巨款,还在这儿跟我们哭穷! 这不是把我们当猴耍吗!” “易中海!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群情激愤,声讨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易中海被众人指着鼻子骂,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站不稳了。 他几十年来在院里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威信和光辉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碎了一地。 王主任听着邻居们的控诉,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那股火也越烧越旺。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院子里的风气这么差了。 根子就出在这几个所谓的管事大爷身上! 尤其是这个易中海! 好啊你个易中海! 我当你是老同志,有觉悟,才让你当这个院的调解员,协助我们街道办工作。 你倒好,拿着鸡毛当令箭,在院里搞起了一言堂! 私自组织捐款,这叫什么?这叫非法集资! 你还打着团结互助的旗号,偏袒贾家,欺上瞒下,愚弄群众! 你这是在破坏我们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 王主任越想越气,她猛地一拍大腿,指着易中海的鼻子,厉声喝道: “易中海!你好大的胆子!” “谁给你的权力,让你组织捐款的? 你知不知道,任何以集体名义发起的募捐活动,都必须经过街道办的审批和备案! 你这是严重违规!是乱搞!” “你还说你代表组织?你代表的哪个组织?是你自己封的组织吗?” “我告诉你!你们几个管事大爷,只是街道办指定的,协助我们工作的调解员! 主要任务是上传下达,调解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小矛盾,还有严防敌特分子! 除此之外,你们没有任何权力!” “你们不是官!更不是什么封建大家长!这个院子,不是你们家开的! 这里是新中国的四合院,凡事都要讲国法,讲政策!” 王主任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院里所有人都晕头转向。 什么? 一大爷他们不是官?只是个调解员? 院里的事,他们说了不算? 这个认知,彻底颠覆了院里邻居们几十年来的观念。 他们一直以为,三位大爷就是院里的最高领导,他们说的话就是圣旨。 现在看来,他们全都被骗了!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吓得脸都绿了,哆哆嗦嗦地站出来,想要撇清关系。 “王主任,这……这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都是一大爷他组织的,我们就是跟着附和两声……” 刘海中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对对!”阎埠贵也连忙点头, “我们就是觉得,帮帮邻居也是好事,没想那么多。 我们思想觉悟低,我们检讨,我们深刻检讨!” 这两个老狐狸,一看到情况不妙,立刻就把易中海给卖了。 易中海看着昔日的战友反戈一击,气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指着刘海中和阎埠贵,嘴唇哆嗦着:“你……你们……” “行了!都别说了!”王主任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 “你们三个,都有责任!一个都跑不了! 这件事,性质非常恶劣!我必须马上向区里汇报!” “至于你们……”王主任的目光,又转向了贾张氏和秦淮茹。 “隐瞒巨额赔偿金,骗取邻里同情和捐款,这件事,你们贾家必须给全院人一个交代! 明天带着你们家的户口本和存折,到街道办来一趟! 咱们把账,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贾张氏一听要交出存折,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当即又想撒泼。 “我不去!那是我们家的钱!凭什么给你们看!” “由不得你!”王主任眼神一冷, “你要是不来,我就让派出所的同志,亲自上门来请你!” 贾张氏被王主任这股强大的气场给镇住了,瞬间就蔫了,缩在秦淮茹身后不敢再吭声。 秦淮茹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她们贾家,这次是真的完了。 不仅在院里彻底臭了名声,还得罪了街道办主任。 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喽。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河,此刻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眼前这出大戏,心里波澜不惊。 第116章 墙倒众人推 王主任的雷霆手段,彻底镇住了全场。 院子里,鸦雀无声。 之前还叽叽喳喳的邻居们,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看着脸色铁青的王主任,和面如死灰的易中海、贾张氏,心里都明白,这四合院,要变天了。 角落里的二大爷刘海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觉得他当一大爷的机会来了! 而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则在心里默默盘算,易中海倒台,院里的权力真空,自己是不是也能分一杯羹。 “还有你,秦淮茹!” 王主任的目光如利剑一般,落在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低下头,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你作为轧钢厂的正式工人,是受过组织教育的! 你婆婆撒泼耍赖,难道你也不懂政策吗? 你明知道家里有几百块的赔偿金,生活并不困难, 为什么还要默许她装神弄鬼,骗取邻居们的血汗钱? 你这是典型的纵容和包庇!思想上,有很大的问题!” 王主任毫不客气地批评道,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我……我没……我……” 秦淮茹张了张嘴,眼圈一红,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涌了上来,想用她那套百试百灵的白莲花把戏蒙混过关。 可惜在盛怒的王主任面前,这套不好使了。 “你什么你!别跟我来这套博同情的把戏!”王主任厉声喝道。 “厂里反映你工作不积极,就喜欢跟男同志嬉皮笑脸,技术不过关,现在思想上还有这么严重的问题! 你工作上的问题,我会亲自跟你们轧钢厂的领导反映! 让他们好好给你上一堂思想教育课!看看你这种觉悟,还配不配当一名光荣的工人!” 秦淮茹一听这话,眼前一黑,腿肚子都在打颤,差点直接瘫软在地。 这要是捅到厂里去,还是以这种方式,那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旁边的江河,把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到了这个她曾经根本瞧不上的少年身上。 都是他!如果不是他,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江河感受到了她怨毒的目光,却只是淡淡地回敬了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 秦淮茹,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呢。 王主任处理完贾家和三位大爷,这才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她转过身,拉着江河的手,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 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那变脸速度,看得众人是一愣一愣的。 “小河啊,让你受委屈了。 院里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是王姨工作没做到位,让你看笑话了。” “王姨,您千万别这么说。”江河连忙说道,脸上依旧是那副懂事又谦虚的模样, “您是真心为我们好,为院里好,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王主任越看江河越满意,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全院人再次大声宣布: “我再重申一遍!江河同志,是我们街道,我们区里重点表扬的先进典型! 他无私奉献,知恩图报,是我们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以后,谁要是再敢在背后说三道四,或者欺负他们姐弟几个,别怪我王翠芬不讲情面! 我直接报公安,把他当成破坏分子给抓起来!” 她这话,既是说给院里人听的,也是说给易中海他们听的。 这是在明确地告诉所有人:江河,现在是我罩着的人!你们谁都别想动! 院里的邻居们,哪还敢有别的想法,纷纷随声附和。 “王主任说的是!小江真是好样的!品德高尚!” “我们以后一定跟小江同志好好学习!提高思想觉悟!” “对!谁敢欺负小江,就是跟我们全院人过不去!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刚才还对江河一家指指点点的邻居们,此刻全都换上了一副笑脸, 争先恐后地表达着自己的善意,仿佛之前说坏话的根本不是他们。 易中海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被王主任亲热地拉着手的江河, 看着他享受着全院人的追捧,一张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彻底输了。 他不仅输掉了几十年的威信,输掉了自己精心策划的养老计划,更输掉了他对这个院子的掌控权。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在他看来还是个毛头小子的少年。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心底升起,沿着脊椎一路爬到天灵盖。 这个江河太可怕了。 他的心机,他的手段,他的隐忍,都远远超出了一个孩子的范畴。 一步步示弱,一步步挖坑,最后引来王主任这尊大佛,将自己一脚踩死。 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致命一击。 易中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深深的恐惧和怨毒。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只要他还在这个院子里一天,他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小子彻底踩在脚下! 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了。 王主任拉着江河,又亲切地交代了几句,让他明天去街道办领奖状, 还说记者同志下午就会过来,让他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要在报纸上宣传他的事迹。 然后,她才在一众邻居恭敬的目光中,骑着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王主任一走,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只是他们看向贾家和易中海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贾家。 “砰!” 贾张氏回到屋,狠狠地把门摔上。 她一屁股坐在炕上,指着秦淮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咒骂。 “你个丧门星!赔钱货!都是你!都是你惹的祸! 现在好了,全院人都知道我们家有钱了!以后谁还敢接济我们? 你那点破工资,够养活谁?棒梗想吃肉怎么办?啊!” 秦淮茹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打骂,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她已经麻木了。 她只是在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何雨柱已经娶了江雪,这条路彻底断了。 院里的名声,也彻底臭了,再想靠装可怜博同情,已经没人会信。 唯一能依靠的,似乎只有……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许大茂那张不怀好意,却总是带着几分精明算计的脸。 他虽然不是好人,但有门路会捞钱,而且对自己一直有想法。 以前她看不上他,觉得他油嘴滑舌,不如傻柱老实好拿捏。 可现在…… 或许,那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只要能抓住他,别说吃肉,过上好日子都不是问题。 第117章 各怀鬼胎 王主任的二八大杠在众人的注视下消失在胡同口,四合院里表面平静,内里早已炸开了锅。 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各回各家。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一进屋,三大妈就关上门,搓着手凑过来,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哼: “老阎,瞧见了没?易中海那张老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这回,他是真完了!” “嗯。” 阎埠贵摘下老花镜,慢条斯理地坐在桌边,拿出他的宝贝记账本,眼睛里却全是精明的光。 他没急着说话,先在本子上易中海的名字上,重重地打了个叉。 “何止是完。”阎埠贵用笔杆敲着桌面,冷笑一声, “王主任的话你没听懂?什么一大爷二大爷,都是狗屁! 街道办的调解员,就是个传话的! 咱们以前都把他当官了,他自己也真把自己当官了, 拿着鸡毛当令箭,作威作福,这下好,老底都被人掀了!” “那他这一大爷,是当不成了?”三大妈眼睛一亮。 “八九不离十。”阎埠贵又翻了一页,在江河两个字旁边,郑重地画了五颗星。 “你再看看二大爷刘海中那德行,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憋着劲想往上冲呢。” 三大妈撇嘴:“就他?还想当一大爷?做梦!” “他当不当得上不重要。”阎埠贵点了点江河的名字, “重要的是,以后这院里,谁说了算。 王主任对那小子的态度,你不是没看见,就差认干亲了! 以后咱们家,必须跟江家搞好关系,千万不能得罪!” 他放下笔,对三大妈下令: “听我的,明天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不要票的点心,称个半斤,给江雪送去。 就说是恭贺新婚,咱们长辈的一点心意。” “哎哟,那得花多少钱啊!”三大妈肉疼得脸都皱了。 “头发长见识短!”阎埠贵瞪了她一眼, “这叫投资!你懂不懂? 现在花几毛钱,以后人家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都够咱们家吃香的喝辣的! 那江河可是个能人,会打猎会钓鱼,路子野得很! 算计不到,就受穷,记住了!” 三大-妈被骂了一通,虽然心疼钱,但也知道老头子算得精,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刘海中一进门,就再也绷不住了,挺着大肚子,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活像个检阅部队的大官。 “看见没!看见没!”他 激动得满脸通红,对着二大-妈唾沫横飞, “完了!易中海他彻底完了! 假仁假义的东西,被王主任当着全院的面把皮都扒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是是是,还是你看得远。”二大妈赶紧递上一杯水。 “什么叫看得远?这叫高瞻远瞩!”刘海中一口喝干了水,官腔更浓了, “我早就看出他易中海不是好鸟!天天把公平挂在嘴上,心里比谁都黑! 专护着贾家那一家子烂人!现在报应来了吧!” 他越说越来劲,一拍大腿,声音都高了八度: “这院里,不能群龙无首!他易中海倒了,我这个二大爷,理所当然要顶上去! 明天,我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汇报思想工作,谈谈我刘海中对管理大院的先进看法!” 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坐在院子中央,清着嗓子开全院大会的威风场面了。 而同在后院的许大茂,则躲在自己屋里,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庆幸,刚才自己够机灵,没跟着起哄,不然王主任的雷非得劈自己身上不可。 “江河……这小子,太他妈狠了!”许大茂忍不住咂了咂嘴,心里直冒寒气。 以前,他只觉得江河是有点小聪明,会耍赖。 今天他才算看明白,这哪里是小聪明,这简直就是个成了精的妖孽! 每一步都算计得死死的,挖好坑,就等着易中海和贾家闭着眼睛往里跳。 最后再请来王主任这尊真神,直接一锤子砸死,连翻身的机会都不给! “不行,我得找机会跟他搭上话。”许大茂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易中海这老东西吃了这么大的亏,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得去给江河提个醒,这叫雪中送炭,以后他还能不记我的好?” …… 中院,易中海家。 一大妈站在一旁,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色铁青。 他死死地攥着椅子扶手,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地蹦起,像是要炸开。 “完了……全完了……” 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充满了怨毒。 几十年的威信,一晚上就被人踩在了脚底下。 他精心算计的养老大计,随着傻柱娶了江雪,随着自己倒台,彻底化为泡影。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院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 已经从尊敬,变成了赤裸裸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都是那个小畜生!江河!” 易中海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茶缸被震得飞起,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没有他,傻柱怎么敢不听我的话!没有他,贾家的事怎么会捅到王主任那里去! 没有他,我怎么会当着全院的面,丢光我这张老脸!” 他越想越气,一股凉意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怕的不是丢人,他怕的是王主任最后那句话。 “这件事,性质非常恶劣!我必须马上向区里汇报!” 私自组织捐款,欺上瞒下,愚弄群众…… 任何一条罪名扣下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要是再捅到厂里,他这个八级钳工的铁饭碗,还能不能保住?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易中海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狠,他死死盯着窗外,仿佛要用目光将那个毁了他一切的少年千刀万剐。 必须想个办法,一个能让江河永世不得翻身的毒计! 一个能让他重新拿回一切的办法! 就在这时,隔壁贾家传来一声摔门巨响。 紧接着,就是贾张氏那尖利刺耳的咒骂。 “你个丧门星!赔钱货!都是你惹的祸! 现在好了,傻柱那条路也断了,我们娘俩喝西北风去吧!” 秦淮茹靠在门后,默默承受着婆婆的拳打脚踢,眼神空洞。 麻木了。 名声彻底臭了,傻柱这条最大的长期饭票也飞了。 以后,该怎么办? 她的脑海里,鬼使神差地浮现出许大茂那张脸。 那个真小人,虽然嘴臭,但好像总有办法搞到好东西。 或许,那才是她最后的出路。 就在秦淮茹心思活络时,她家的门,被“咚咚”敲响了。 “谁啊?还让不让人活了!”贾张氏不耐烦地吼道。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努力想保持沉稳,却藏不住里面的滔天怒火和阴冷。 “是我,易中海。” 第118章 易中海狗急跳墙 夜色如墨,将整个四合院笼罩。 白天的风波平息,各家灯火渐次熄灭,只剩虫鸣在角落里低吟。 何雨柱家里,灯光依旧。 江雪已经哄着江山和江月睡下,正屋的八仙桌上,何雨柱和江河相对而坐,桌上一碟花生米,两个搪瓷缸子。 “小河,今天这事……多谢了。” 何雨柱端起搪瓷缸,用白开水代酒,重重地和江河碰了一下。 回想起白天被全院围攻的场景,他仍心有余悸。 若不是王主任及时赶到,若不是江河步步为营,他们家,早就被欺负了。 江河捏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慢慢嚼着: “姐夫,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我还能看着你被他们欺负?”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几分: “对付院里这帮人,就一个字,狠。你越让,他们越觉得你好拿捏。” “你说得对!”何雨柱一拳砸在桌上, “我就是以前太好说话了!总想着街坊邻居的,能忍就忍了。 他妈的,我拿他们当邻居,他们拿我当冤大头!” “特别是那个易中海!”他咬牙切齿,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拿他当亲大爷敬着,结果呢? 他一肚子坏水,就想着怎么榨干我,算计我!” 江河的眼神平静无波,只淡淡说道: “姐夫,放心,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王主任今天把话撂那了,他那个一大爷的帽子,铁定保不住。 以后他在院里说话,没人会听。” “那才叫解气!”何雨柱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又聊了几句,何雨柱起身收拾东西,江河则回了自己的耳房。 他没有睡意。 今天这局,看似他大获全胜,实则将易中海这条老狗逼入了绝路。 一个经营了几十年脸面和威信的老家伙,被当众扒光了底裤,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江河坐在床沿,窗外渗进来的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 他拿出那把从黑市换来的柴刀,用一块布条,一下一下,缓缓擦拭着。 森冷的刀锋映着月光,泛起一片寒芒。 他必须做好准备。 突然,院子里响起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息, 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朝着他耳房的方向靠近。 脚步声在窗下停住。 江河的手猛然握紧了柴刀的木柄,肌肉瞬间绷紧。 “谁?” 他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冰冷的穿透力。 窗外死寂了片刻,才有一个声音同样压得极低,鬼鬼祟祟地传来: “小河兄弟,是我,许大茂。” 许大茂? 江河眉头一挑,这孙子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自己这儿干什么? 他略一思索,起身拉开了房门。 一道黑影“哧溜”一下就钻了进来,正是许大茂。 他反手就把门关严,还探头探脑地朝外张望了一圈,确认没人跟来。 “许大哥,有事?”江河看着他这副德性,面无表情地问。 “嘘!小点声!”许大茂把食指放在嘴边,凑过来,一脸神秘, “小河兄弟,哥哥我今天,是特地来给你提个醒!” “哦?” “你今天把易中海那老东西得罪死了!”许大茂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那老家伙,阴得很!平时装得人五人六,一肚子男盗女娼,心眼比针尖还小,睚眦必报!” 江河心里冷笑,嘴上却配合地问:“他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许大茂压着嗓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江河脸上了, “他以前对傻……对柱子哥那么好,天天灌迷魂汤,就是图柱子哥给他养老送终! 现在柱子哥娶了你姐,他的养老算盘彻底砸了! 你说,他恨不恨你?他现在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许大茂喘了口气,又急着补充: “还有,今天王主任当着全院的面,把他私自搞捐款的事捅了出来,还要上报! 这要是报上去,他工作都可能丢了! 他现在就是一条被堵死在墙角的疯狗,为了保住自己,什么下三滥的招都能使出来!你千万要小心!” 江河看着许大茂那张写满“我是为你好”的脸,心中透亮。 这是纳投名状来了。 易中海倒台,院里的权力真空了。 他许大茂脑子活,知道现在谁的腿最粗,这是急着来烧热灶,抱大腿了。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多谢许大哥提醒。”江河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感激。 “这情,我记下了。以后在院里,还请许大哥多关照。” “好说,好说!”许大茂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 “小河兄弟,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院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我第一个通知你! 那老东西敢玩阴的,咱们俩联手,弄他!” 这是直接挑明要结盟了。 江河笑了笑,没接这茬,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 许大哥是明白人,明白人之间,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 这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却让许大茂心里一震,再看江河时,眼神都变了。 这小子,年纪不大,手段却老练得很! 不是个能被三言两语忽悠的主儿! 许大茂自觉目的达到,又客套了几句,便心满意足地溜了。 送走许大茂,江河关上门,脸上的那点笑意瞬间敛去,只剩一片冰寒。 许大茂的话,坐实了他的判断。 易中海,绝不会坐以待毙。 …… 与此同时,中院。 易中海家的灯,刺眼地亮着。 他在不大的屋子里来回踱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脸上怨毒和恐惧交织,神情扭曲。 一大妈缩在床边,看着他这副魔怔的样子,吓得浑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老……老易,你,你别这样,我害怕……” 突然,易中海停下脚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她,那眼神中的狠厉,让一大妈如坠冰窟。 “不行!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死的就是我!”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跟我去一趟贾家!” “去……去贾家干什么?”一大妈的声音都在哆嗦,“这么晚了……” 易中海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阴冷的眼睛盯着她,嘴角咧开一个极其狰狞的弧度。 “去办一件,能让那个小畜生,永世不得翻身的大事!” 第119章 针对江河的最毒陷阱 夜,死一般地寂静。 四合院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稀薄的月光,勾勒出屋檐森然的轮廓。 易中海披着件外衣,脸色铁青,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一大妈,两人悄无声息地穿过院子。 积压了一天的怨毒和不甘,在他胸中翻腾。 他停在贾家门口,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抬手叩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夜里传出很远。 “谁啊!大半夜的奔丧来了?”屋里传来贾张氏尖利而不耐烦的咒骂。 “是我,易中海。”易中海的声音压得极低,透着一股阴冷。 屋里顿时没了声音,片刻后,门闩拉动的声音响起。 门开了条缝,秦淮茹那张憔悴的脸探了出来,看到门外的易中海夫妇,她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一大爷,一大妈?这么晚了,你们……” “进去说。”易中海不等她说完,侧身就挤了进去。 一大妈紧随其后。 秦淮茹赶紧关上门,昏暗的灯光下,屋里那股子霉味混着剩饭的酸馊气,熏得人直皱眉。 贾张氏正歪在炕上,见易中海进来,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这不是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吗? 怎么,晚上的脸还没丢够,大半夜跑我们这寡妇家来,找刺激?” 今天在全院面前被王主任点名,贾张氏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正憋着一肚子火。 “贾大妈,先别说风凉话。” 易中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但现在有求于人,他只能忍着, “我来,是跟你们商量一件大事! 一件能让我们两家,把今天丢的脸全都挣回来,还能把江河那个小畜生彻底踩死的大事!” “哦?”贾张氏一听这话,斜着眼从炕上坐了起来,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你那套大道理,晚上不都被人当众扒了皮吗?” “此一时,彼一时。”易中海眼中透出狠厉的光, “对付君子用阳谋,对付江河那种无耻小人,就必须用阴招! 跟他讲道理?没用!必须一招致命,抓住他的死穴,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秦淮茹站在一旁,心头猛地一跳。 她知道,易中海这是被逼到绝路,要下死手了。 “有屁快放,别在这儿卖关子!”贾张氏不耐烦地催道。 易中海的目光扫过贾张氏,最后死死定在秦淮茹那张依然有几分姿色的脸上,声音压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我问你们,这个年代,什么罪名,最能毁掉一个年轻人,让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愣住了。 易中海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 “流!氓!罪!”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气,让屋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秦淮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她瞬间明白了易中海的意图,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你想想看。”易中海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江河现在是先进典型,有王主任护着,明着来,我们动不了他。 可如果……他犯了流氓罪呢?还是对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寡妇图谋不轨……那会是什么下场?” 他盯着秦淮茹,眼神像毒蛇一样。 “王主任再护短,敢去保一个流氓吗? 厂里、街道,谁敢用一个流氓当先进? 到时候他江河就是人人唾弃的臭狗屎! 工作丢了都是小事,搞不好,是要被抓去吃花生米的!” 贾张氏的眼睛噌地亮了! 她愚钝的脑子终于转过了弯,她指着秦淮茹,又指了指院外江河住的耳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恶毒。 “你的意思是……让淮茹她……” “没错!”易中海重重点头,语气狠绝, “只要秦淮茹……创造一个机会。 我们两个,就冲进去,当场捉奸! 到时候人赃俱在,他江河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我不行!我绝对不行!” 秦淮茹像是被蝎子蜇了一样,尖叫着连退两步,双手抱着肩膀,浑身发抖, “一大爷!你怎么能让我去做这种事? 我的名声……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她哭喊着,眼泪说来就来,那样子,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 可她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易中海的毒计,更是她秦淮茹的一场豪赌! 赌赢了,江河就完了! 何雨柱那边,自己这个受害者再去哭诉一番,还怕拿捏不回来? 贾家就能回到过去的好日子! 可万一赌输了……她不敢想那个后果。 “名声?”易中海发出一声满是嘲讽的冷笑, “秦淮茹,你跟我装什么?今天王主任怎么说的? 工作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还要全厂通报! 你以为你现在的名声,比流氓好听多少吗?” “记住,事成之后,你就是受害者! 是全院人同情的对象!谁敢说你半句不是?” 第120章 俏寡妇衣衫单薄夜敲门 “可是……我……”秦淮茹还在哭,还在“犹豫”。 “可是什么可是!” 贾张氏早等不及了,她一把冲过去抓住秦淮茹的胳膊,一双三角眼里全是贪婪的光, “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你想想,只要拿住了他,他以后弄回来的鱼,弄回来的肉, 还有那些钱,是不是都得乖乖孝敬咱们家?让他给咱们当牛做马!” “不止!”易中海立刻加了最后一把火, “只要拿住了他的把柄,我就有把握让他去跟王主任求情,把今天通报的事给你们抹了! 到时候,你贾家,还是院里最困难的家庭。 我,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一大爷!咱们,都能回到从前!” 贾张氏的脸已经笑成了一朵烂菊花,她仿佛看到了江河跪地求饶,自己天天吃香喝辣的场景。 秦淮茹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下,眼神变幻不定。 退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抬起头时,她已是泪眼婆娑,那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心都化了。 “一大爷……我……我听您的。 可我一个女人,我真的……我害怕……” “你不用怕!”易中海见她松口,心中大定, “到时候,我跟你婆婆,就在院子里等着。 你一进去,只要一出声,我们就立刻冲进去!绝对不会让你吃半点亏!” “好!”贾张氏兴奋地一拍大腿, “就这么办!淮茹,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 “等等!”易中海拦住她,眼中闪过一丝老辣, “现在不行,院里人还没睡死。 要等到后半夜,天最黑,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再动手!” 他压低声音,语气森然。 “记住,动静一定要大!越大越好! 必须把全院的人都给闹醒!看热闹的人越多,他江河就越没法活!” “好!好!就听一大爷的!”贾张氏连连点头,脸上满是狰狞的笑。 阴谋就此定下。 贾家的灯,熄了。 整个四合院,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中院那间属于江河的耳房里,一豆昏黄的灯光,却依旧亮着。 后半夜,万籁俱寂。 四合院彻底沉寂下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江河的耳房里,他靠坐在床沿,没有一丝睡意。 易中海那个伪君子,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捅刀子绝对又狠又毒。 他手里握着那把磨得发亮的柴刀,冰冷的铁器贴着掌心,带来一丝安定的感觉。 门闩已经插好,他还找了根粗木棍,死死抵在了门后。 这破耳房挡不住什么,但能拖延一点时间,就足够了。 他双眼适应了黑暗,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栽赃?嫁祸?还是直接下死手? 他脑中迅速闪过院里每个人的脸,盘算着易中海可能动用的每一种阴损手段。 “来吧。”江河嘴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老狗,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 与此同时,贾家。 秦淮茹坐在炕边,手里捏着一把断了齿的梳子,一下一下,机械地梳着头发。 破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憔悴,苍白,眼角爬上了细纹。 可那双眼睛,那副身段,依然是她在这院里周旋的唯一本钱。 晚上王主任的训斥,邻居们幸灾乐祸的眼神,何雨柱看向江雪时挪不开的目光, 还有……棒梗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喊着要吃肉的尖叫。 凭什么? 她秦淮茹就活该受穷?活该被人指指点点? 凭什么一个乡下来的江雪,就能抢走她谋划了那么久的傻柱? 凭什么江河那个小畜生,一出现就把她的一切都搅得天翻地覆! 指甲掐进肉里,传来一阵刺痛,让她更加清醒。 不甘心!她绝不甘心! 易中海的计策,是要她用名声去换,恶毒至极。 可这也是她唯一的,能把天平掰回来的机会。 “妈……”她喉咙发干,声音沙哑地转向炕上, “我……我这么做,真能行?” 她需要一个推力,或者说,一个让她能心安理得的借口。 “行不行?你现在还有得选吗!” 贾张氏猛地坐起身,声音尖利刻薄, “富贵险中求!你个没用的东西,前怕狼后怕虎能干成什么? 我告诉你秦淮茹,今天这事你要是办砸了,以后家里一个子儿你也别想碰!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养活你那两个赔钱货!” 赔钱货…… 这三个字,像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秦淮茹心底最后一丝脆弱。 她猛地站起身,脸上再无半点血色,也不再多说一个字。 她脱掉身上那件满是补丁的旧棉袄,动作僵硬地走到箱子前,翻出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确良衬衫。 那是她嫁给贾东旭时,最好的一件衣服,这么多年,她一次都没舍得穿。 她换上衬衫,冰凉的布料贴在皮肤上,让她打了个激灵。 她重新回到镜子前,仔仔细细地用手指抿平嘴唇的干皮,又将几缕散发拨到耳后。 镜中的女人,面色惨白,唯独那双眼睛,亮得骇人。 那里面没有了犹豫和恐惧,只剩下一片燃烧的疯狂。 她不是去演戏。 她是去赌命。 用她秦淮茹的名节,去赌一个全家吃饱饭的未来! “我去了。” 她轻声开口,声音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快去!磨蹭什么!”贾张氏跟在后面催促,生怕她临时变卦。 秦淮茹拉开门。 “呼——” 一股冰冷的夜风瞬间灌满屋子,让她单薄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炕上,棒梗和小当睡得正沉,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为了他们。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再转过头时,眼中的决绝化作了彻骨的寒冰。 她走出家门,脚步轻得像个没有重量的影子,融入了院子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易中海和贾张氏,像两只等待猎物的恶狼,死死盯着江河那间耳房的门口。 秦淮茹一步,一步,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脏上,沉重,又让她头晕目眩。 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黏糊糊的。 终于,她停在了门前。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那“咚、咚、咚”的剧烈心跳,震得耳膜发麻。 成败,在此一举。 她抬起微颤的手,最后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然后,闭上眼,对着门板轻轻敲了下去。 咚……咚咚…… “谁?” 屋内,江河的声音冷淡且警惕。 秦淮茹心头一紧,连忙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逼出眼泪,声音瞬间变得柔弱无助,带着哭腔: “小河……是我,秦姐。我……我心里难受,睡不着,想跟你聊聊。” 她的声音在夜风里,足以让任何男人心软。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秦淮茹以为计划要失败,准备回去挨贾张氏臭骂时,“咔哒”,门闩轻响,门开了一道缝。 第121章 将计就计?不,我直接掀桌子 江河的脸出现在门后,眼神里不见一丝同情,只有冰冷的审视: “秦姐,有事?” “小河,我……”秦淮茹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声音带着哭腔。 “白天王主任的话……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话没说完,趁着说话的功夫,身子猛地朝前一撞,硬生生挤了进去! “砰!” 秦淮茹反手就把门重重关上,手腕一翻,手直接摸向门闩! “你要干什么!” 江河声音骤然冰冷,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明白了。 陷阱! 这是最恶毒,最下三滥的陷阱! 秦淮茹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她自以为最楚楚可怜的泪痕,一步步向江河逼近。 “小河,别怕……姐不是坏人。”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 “姐的日子太苦了……只要你从了姐,以后姐就是你的人,你帮帮姐,好不好?” 话音未落,她的手已经放在了胸前,开始解那件蓝色确良衬衫的扣子。 第一颗,第二颗…… 昏暗的月光下,露出的皮肤白得晃眼。 她死死盯着江河,心中全是得意的冷笑。 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血气方刚,能见过这种阵仗? 再脱一件,他就是头小狼崽子也得乖乖就范! 到时候,拿捏住他的把柄,让他当牛做马,让他把藏着掖着的家底全掏出来,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江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是欲望,是恶心!彻头彻尾的恶心! 头皮阵阵发麻,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好毒的计!好狠的心! 这要是换个真的十五岁少年,今晚就彻底栽了! 名声尽毁,一辈子都得被这帮吸血鬼拿捏! 他看着秦淮茹那张自以为风情万种的脸,眼底的温度降至冰点,杀意翻腾。 动手?推她一把? 只要碰她一下,外面埋伏的人就能立刻冲进来! 理论?跟一个脱衣服的女人讲道理? 更是笑话! 脑中电光石火,无数念头闪过,一条生路瞬间清晰! 秦淮茹的第三颗扣子应声而开,她狞笑着就要扑上来! 就在这瞬间,江河不退反进,猛地一矮身,身体压到极限,从她抬起的胳膊下闪电般钻了过去! 秦淮茹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个空,巨大的惯性让她踉跄着差点栽倒。 等她稳住身形,江河已经冲到门边,猛地拉开房门,冲进了漆黑的院子! “来人啊——!救命啊!耍流氓啦——!” 这一声呐喊,仿佛一道炸雷在死寂的院子里轰然引爆! “秦淮茹耍流氓啦——!她要扒我裤子啊!救命!快来人啊!” 江河站在院子中央,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声音里的惊恐、愤怒和少年人的哭腔被他这个老戏骨演绎得淋漓尽致,传遍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效果拔群! 整个四合院“腾”地一下活了过来! “哗啦!” “砰!” “吱呀——” 一扇扇窗户被推开,一盏盏灯被点亮,房门接二连三地打开。 “怎么了这是?” “大半夜的,谁家孩子哭丧呢?” “听着像是江家的那小子!” 院子角落的阴影里,易中海和贾张氏两个人,彻底石化了。 他们的剧本呢?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不该是他们算好时间,带着人冲进去,把江河堵在屋里,人赃并获吗? 怎么会是这小兔崽子自己跑出来了? 还反咬一口,喊秦淮茹耍流氓? 这……这他妈是哪一出? 易中海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屋里的秦淮茹,也彻底傻了。 她僵在原地,胸前还敞着,凉风一吹,浑身冰冷。 院子里江河那撕心裂肺的喊声,邻居们越来越清晰的议论声,传进她的耳朵。 完了! 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设计好的陷阱,猎物跑了,还把陷阱扣在了她自己头上! 她,秦淮茹,要成全院闻名的女流氓了? 慌了! 她彻底慌了! 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跑回自己家,把门关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手忙脚乱地去系扣子,可越急越扣不上。 索性不管了,心一横,拉开门就往自家方向冲! 第122章 全院审判?江河:我先告她耍流氓 秦淮茹刚冲出耳房,就一头撞上从正房里冲出来的何雨柱和江雪。 “小河!”何雨柱一把扶住站在院子中央,神情“惊恐”的江河,吼道, “怎么回事?!” 江雪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抓着江河的胳膊,声音发颤: “小河,出什么事了?” 院子里,一盏盏灯和手电筒的光柱亮起,瞬间将整个中院照得通明。 邻居们披着衣服,全都从屋里涌了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地盯在院子中央这诡异的一幕上。 一边,是衣衫齐整,却一脸“受了天大惊吓”的江河,被何雨柱和江雪死死护在身后。 另一边,是衣衫不整,胸口扣子都开了几颗,头发凌乱,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的秦淮茹。 她像是被几十道探照灯同时锁定,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邻居面前,动弹不得。 完了…… 这可怎么办? 秦淮茹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冰凉。 “那不是秦淮茹吗?她怎么从江河屋里跑出来了?” “看她那样子,衣裳都没穿好!” “我的天!刚才江河喊什么来着?秦淮茹耍流氓?” 院里瞬间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夹杂着鄙夷和看好戏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秦淮茹身上。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两个救星终于杀了出来。 “江河!你个挨千刀的小畜生!你对我们家淮茹做了什么!” 贾张氏像头发疯的野猪,尖叫着就扑了过来。 易中海紧随其后,板着一张脸,用手指着江河的鼻子,声音又沉又怒: “江河!你太放肆了!大半夜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两人一搭一唱,瞬间就要扭转局势。 秦淮茹看到靠山来了,脑子终于转了过来。 对!演戏! 只能演戏了! “哇——” 她猛地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地上,双手捂住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我没法活了……我没法活了啊……” 她一边哭,一边从指缝里漏出含糊不清的控诉: “他……他骗我进屋……说有事商量……结果他关上门就……呜呜呜……他欺负我一个寡妇啊……我没脸见人了……” 这番表演,声泪俱下,悲痛欲绝。 一些脑子不清楚的邻居立刻就动摇了。 “难道……真是江河干的?” “不能吧,江河才多大啊。” “可秦淮茹哭成这样,也不像装的。哪个女人能拿自个儿的名节开玩笑?” 风向,悄然改变。 何雨柱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指着地上的秦淮茹破口大骂: “秦淮茹!你还要不要脸!我小舅子才十五! 他能对你干什么?你他妈是贼喊捉贼,血口喷人!” “傻柱!你个没良心的!被这狐狸精一家子迷了心窍了!” 贾张氏蹦起来,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 “你眼瞎了?没看见我们淮茹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你还帮着外人说话!你死了没人心疼!” “我呸!”何雨柱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就你们贾家那德行,满院子谁不知道?我看就是你们合伙,想讹我们家小河!” “你说什么!” 易中海一声厉喝,官威十足:“傻柱!注意你的话! 贾家是受害者!你不同情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还有没有院里的规矩!” 他一开口,就直接把事情定了性。 院子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一边是哭天抢地的秦淮茹、撒泼骂街的贾张氏,和主持公道的易中海。 另一边,是护着弟弟的何雨柱和江雪。 江雪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着周围的邻居大声辩解: “不是的!我弟弟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做这种事的!是他们冤枉他!” 可她的声音,在贾张氏的哭嚎和易中海的威压下,显得那么苍白。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一直沉默着,任由他们表演的江河,终于动了。 他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何雨柱和江雪,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平静地往前走了一步。 所有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没看秦淮茹,也没看贾张氏,而是将目光直直地投向了易中海,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一大爷。”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您先别急着给我定罪。” “她说我欺负她,可我怎么瞅着……是她半夜三更摸进我屋里,想偷我家东西呢?” 第123章 仙人跳?我江河专治白莲花 江河轻轻拍了拍姐姐江雪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 他随即从何雨柱和江雪身后走出,直接站到了院子中央。 他就那么平静地站着,清秀的脸上带着少年人被冤枉后才有的委屈和倔强。 他的视线扫过地上打滚的贾张氏,掠过一脸道貌岸然的易中海,最后定格在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秦淮茹身上。 整个院子,因为他的出现,嘈杂声竟小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着他开口。 “一大爷,贾大妈,秦姐。” 江河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院里每个人都听得见。 “你们一口咬定,是我把秦姐骗进屋,要对她耍流氓,对吗?” “对!就是你个小畜生干的!”贾张氏立刻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尖声喊道。 “好。”江河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转向院里的街坊四邻,朗声问道: “那我想问在场的各位大爷大妈,叔叔阿姨几个问题,行吗?” 他清澈的眼神环视一圈,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避开了视线。 “第一个问题。我今年十五岁,对吧?” “秦姐呢?有棒梗这么大的儿子,怎么也得二十七八了吧? 说她是阿姨辈的,没人反对吧?” 这话一出,不少人下意识点头。 一个半大小子,一个孩子他妈,这年龄确实差得有点多。 江河不给他们细想的机会,立刻抛出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图她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被污蔑后的愤懑。 “我图秦姐年纪大? 还是图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一个人要养活三个孩子和婆婆?” “各位叔叔阿姨,你们用脑子想想,这事儿说得通吗?” “我江河,是逃荒来的没错! 可我现在有街道办王主任和派出所李所长看着,马上就要作为先进典型上报纸了! 我姐夫,是轧钢厂大厨,工资三十八块五! 我姐姐,是派出所的临时工! 我能打猎能钓鱼,我前途一片光明!” “我会傻到在这种时候,为了一个能当我阿姨的人,毁了自己一辈子? 我脑子让门挤了?还是让驴踢了?” 一番话,句句诛心! 逻辑清晰地把秦淮茹编织的谎言戳得稀烂。 对啊! 这小子说得太有道理了! 他现在可是院里的香饽饽,前途大好, 多少人想把闺女介绍给他,他能看上拖家带口的秦淮茹? 图什么?图她家孩子多,帮你家吃棒子面吗? 邻居们看秦淮茹的眼神,彻底变了,怀疑、鄙夷、不屑。 秦淮茹的哭声,不知不觉中弱了下去,她心里发慌,手脚冰凉。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嘴皮子这么利索,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势。 易中海的脸色铁青,张了张嘴,却发现江河的话句句在理,他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缺口。 江河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冷笑一声,抛出了最致命的第三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 他的目光如锥子,狠狠扎在秦淮茹身上。 “秦姐,你说我把你强行拖进屋。 那为什么,最后是我衣衫整齐地跑出来,在院里大喊救命?” “而你,却是衣衫不整地从我屋里跑出来,鬼鬼祟祟地想溜回自己家?” “各位叔叔阿姨,你们给评评理!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 qj犯跑出来喊捉贼,受害者反而做贼心虚想偷偷溜走?!” “这到底是谁在撒谎,是谁心虚,还不够清楚吗?!” “哗——” 人群这下是真炸了! “没错啊!江河说的对!” “要是江河欺负她,她应该在屋里喊救命啊! 怎么是江河跑出来了?” 一个大妈恍然大悟地拍着大腿: “我明白了!这肯定是贾家设的局!仙人跳啊这是!” “不要脸!真是太不要脸了! 拿着一千多块的抚恤金还不够,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讹人!” 舆论彻底反转! 所有的指责和唾沫星子,全都喷向了贾家和脸色煞白的易中海! 贾张氏彻底傻了,张着嘴想骂,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只剩下“啊……啊……”的干嚎。 秦淮茹脸色惨白,血色尽褪。 完了。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她精心策划的一切,被江河用最简单的逻辑,打得粉碎。 “我……我没有……”她嘴唇哆嗦着,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没有什么?”江河步步紧逼,眼神冰冷, “秦淮茹,你敢不敢跟我去派出所? 让公安同志来审一审,看看咱俩到底谁在说谎!” “公安同志的眼睛是雪亮的,什么案子没见过? 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不!不能报公安!” 秦淮茹失声尖叫,声音里满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这事真要闹到公安局,工作不仅要丢,她这个人……可能都要被抓进去! 易中海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行了行了!我看这就是个误会! 大半夜的,都散了吧,别影响大家休息!这事就这么……” “不行!” 江河一声断喝,直接打断了他。 江河转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一直看戏的许大茂身上,他大声喊道: “许大哥!这事关乎我的清白!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脑子活,腿脚也快,麻烦你现在就跑一趟派出所,就说我们院里出了流氓案! 请公安同志过来,还我一个公道!” 许大茂在人群后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正愁没机会跟江河卖好呢,这简直是瞌睡送枕头! “好嘞!小河兄弟你放心!” 许大茂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把挤出人群,脸上全是正气。 “这事必须报公安!绝不能让好人蒙冤,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都别拦着我,我这就去!” 说完,他根本不给易中海和贾张氏任何反应时间,撒开丫子就朝院子大门冲了出去! “许大茂!你给我站住!” 易中海一看许大茂真的要去报公安,吓得脸都白了,扯着嗓子就吼了一句。 要是真把公安给招来了,这事可就彻底闹大了! 到时候一审问,他和贾张氏在背后教唆的事情要是败露了, 那他可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那是妥妥的教唆犯罪! 然而,许大茂哪里会听他的? 他现在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得实在是太妙了。 这不仅是给江河卖了个天大的人情,更是往死对头易中海的心窝子上,狠狠地捅了一刀! 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头也不回地喊道: “一大爷,您别拦我! 我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协助公安同志,抓捕坏分子! 这是每个人民应尽的义务!”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了四合院的大门,消失在了漆黑的胡同里。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搞懵了。 谁也没想到,平时那个尖酸刻薄,最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大茂, 今天竟然会这么仗义执言,还真的跑去报公安了。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彻底傻了。 她那点撒泼打滚的本事,在公安面前,屁用没有。 她就是个没文化的农村老太太,骨子里对穿制服的有着天然的恐惧。 一想到等会儿就有公安上门来审问她,她吓得浑身哆嗦,连哭嚎都忘了。 秦淮茹更是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看着院子门口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她恨江河,更恨那个多管闲事的许大茂! 而全场最慌的,莫过于一大爷易中海。 他站在那里,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本以为,凭着自己几十年来在院里建立的威信, 和秦淮茹那套百试百灵的白莲花演技,拿捏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江河那远超常人的心机和冷静,更算漏了许大茂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搅局者! 现在怎么办? 跑?往哪儿跑? 不承认? 许大茂已经去报公安了,等公安一来,三言两语就能把秦淮茹的谎言戳穿, 到时候顺藤摸瓜,自己这个主谋一个也跑不了! 易中海的脑子飞速旋转,试图寻找一丝脱身的机会。 他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咳咳!我看……我看这事就是个天大的误会!”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但那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秦淮茹你也是,大半夜的,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 非要跑到人家小伙子的屋里去,这让人误会了,多不好?” 他这是在给秦淮茹递话,想让她顺着台阶下,把事情定性为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第124章 一大爷你比公安还牛 易中海、秦淮茹、贾张氏三人一唱一和,演得那叫一个逼真。 要是放在平时,院里那帮和稀泥的邻居,可能也就信了。 但今天,不行了。 因为江河,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误会?”江河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嘲讽, “一大爷,您管这叫误会? 她大半夜跑到我一个单身小伙子的屋里,二话不说就脱衣服,这也叫误会?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以后院里谁家媳妇看上我了,都可以大半夜跑来跟我误会一下?” “你!”易中海被他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小子,嘴太毒了!这简直是把他们按在地上,用鞋底子抽脸啊! 院里的邻居们,也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哈哈哈,小江这话说的,在理!” “可不是嘛,这要是误会,那我们家婆娘要是也去误会一下,是不是也能分点肉吃啊?” “贾家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听着周围的嘲笑声,秦淮茹的脸烧得火辣辣的,恨不得当场死去。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江河的头上。 江河看着他们那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心里痛快极了。 他就是要当着全院人的面,把他们虚伪的面具,一层一层地撕下来! “一大爷,”江河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严肃, “您刚才不是说,要讲规矩吗?那好,咱们今天就好好讲讲规矩! 教唆妇女,深夜闯入未成年男性房间,意图栽赃陷害,这在咱们新中国的法律里,叫什么? 这叫犯罪!您作为院里的一大爷, 不仅不制止,还在这里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包庇罪犯! 您这又叫什么?这叫同谋!叫包庇罪!” “我……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易中海彻底慌了,指着江河的手都在发抖。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等公安同志来了,自然就清楚了!” 江河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您这个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是怎么跟公安同志解释的!” 话音刚落,胡同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 紧接着,几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柱,射进了四合院。 公安,真的来了! 易中海、秦淮茹、贾张氏三人的脸,在光柱下瞬间惨白如纸。 只见许大茂正点头哈腰地跟在两个身穿制服的公安身后,嘴里还不停地说着: “同志,就是这儿!我们院出了流氓!性质极其恶劣!” 看到那两身熟悉的制服,易中海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一晃,要不是扶着旁边的柱子,他能直接坐地上。 两个公安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为首的那个四十多岁,国字脸,神情严肃。 他车把上的手电筒光柱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扫了一圈,当光柱落到江河身上时,他明显顿了一下,眼中闪过讶异。 江河也看清了来人,心里顿时稳了。 虽然叫不出名字,但这两人,不就是所里的同事吗? 虽然还不知道姓名,但也见过几次 尤其是今天,自己刚把那头一百多斤的野猪送去所里, 李所长当场就分了下去,全所上下见者有份,眼前这两位正好来上夜班,还笑着跟自己说肉好呢。 “报告公安同志!”许大茂指着江河,一脸邀功。 “是这位江河同志,让我去报的警! 他说,贾家的秦淮茹,深夜闯进他的房间,对他耍流氓!”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 那个年轻点的公安凑到年长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飞快地说: “陈哥,这不是所里那小子吗?就白天送野猪那个……” 被称作陈哥的老公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谱。 这小子是李所长亲自安排进来的临时工,人机灵,手也勤快, 时不时弄些鱼来改善伙食,所里上下对他印象都很好。 说他耍流氓没人信,但说秦淮茹这种寡妇对他耍流氓……这事儿就有意思了。 老公安看向江河,语气虽然依旧公事公办,但已经没了刚才的冷硬。 “小同志,怎么回事?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一遍,不许添油加醋!” 江河站得笔直,立刻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他特意强调了秦淮茹是如何挤进屋里, 又是如何二话不说就动手脱衣服,以及自己是如何在第一时间冲出来喊人的。 说完,他补充道:“公安同志,我说的句句属实。 当时我一喊,院里的叔叔大爷婶子们都出来了,他们都能给我作证!” 院里邻居们纷纷点头,小声议论着,证实江河所言非虚。 老公安听完,目光转向抖得跟筛糠一样的秦淮茹,声音瞬间冷了八度。 “他说的,是不是事实?” “不……不是的……” 秦淮茹下意识地否认,可在手电筒的光柱下,她感觉自己那点心思被照得一清二楚。 “不是事实?”年轻公安向前一步,逼问道。 “那你说说,事实是什么?” “我……我……”秦淮茹张了张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就是……心里难受,想找他……说说话……” “说话?”老公安反问。 “需要脱衣服说话?” 这一句,直接把秦淮茹后面的话全堵了回去。 “我……我没脱衣服!”她还在嘴硬。 “没脱?”老公安冷哼一声,手电筒的光猛地打在她胸前。 “那你这扣子怎么回事?风吹开的?” 秦淮茹低头一看,自己慌乱间,衬衫最上面三颗扣子都开着,里面的红色里衣刺眼地露了出来。 她的脸“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双手下意识地去抓衣领,恨不得当场死去。 “行了!” 老公安懒得再看她,这分明就是一出栽赃陷害的闹剧。 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的易中海。 “你是这个院的一大爷?” “是……是,公安同志。”易中海的嗓子发干,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刚才,是你拦着不让报警的?”老公安盯着他。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易中海汗如雨下,慌忙解释, “我就是觉得都是街坊,为了一点误会,大半夜的惊动公安同志,太麻烦你们了。 我想着,内部调解一下……” “调解?”老公安的音量陡然拔高, “栽赃陷害未成年人,这也是能调解的? 易中海,我问你,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凌驾于法律之上? 你这个一大爷,是想当咱们四合院的土皇帝吗?”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吓得易中海魂飞魄散。 “不不不!公安同志,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我思想觉悟低!我检讨!我深刻检讨!”他语无伦次,就差跪下了。 “哼!” 老公安不再理他,对着秦淮茹和贾张氏厉声喝道:“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 “啊?!” 贾张氏一听要被带走,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立刻开始拍大腿。 “我不去!我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老贾啊!东旭啊! 你们快睁眼看看吧!这没天理了啊!公安抓我们孤儿寡母了啊!” “老实点!” 年轻公安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 “现在是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再胡搅蛮缠,就是妨碍公务! 到时候,就不是请了,是铐你回去!” 贾张氏被那股煞气一冲,哭嚎声卡在了喉咙里,瞬间蔫了下去。 秦淮茹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眼泪成串地往下掉,嘴里不停哀求: “公安同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啊……”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老公安一挥手。 “带走!” 年轻公安上前,一边一个,像拖麻袋一样,架起瘫软的秦淮茹和贾张氏就往院外走。 “江河你个挨千刀的小畜生!你不得好死!我们老贾家做鬼都不放过你!” 贾张氏的咒骂声在夜里回荡,却只引来邻居们鄙夷的目光和压抑不住的快意。 活该! 真是大快人心! 众人看向江河的眼神,彻底变了,从同情变成了畏惧。 这小子,不仅是个狠人,背后还有人! 就在这时,处理完婆媳俩的老公安,转身一步步走到了易中海面前。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住了。 老公安的手电筒光柱,笔直地打在易中海煞白的脸上,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易中海,你作为院里管事的一大爷,在这件事里,颠倒黑白,包庇罪犯,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跟我们走一趟,去所里,好好说清楚吧。” 第125章 顶级绿茶!江河反向PUA,秦淮茹当场吐血 看着被公安同志拖拽着,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贾家婆媳, 和那个面如死灰、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易中海,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瞬间炸开了锅。 “活该!真是活该!” “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总算踢到铁板了!” “还是江河这孩子有本事,脑子转得快,不然今晚谁都得被他们坑死!”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这一刻,再没人记得易中海是一大爷,也没人同情贾家的孤儿寡母。 所有人的眼神,都汇聚在江河身上,混杂着敬佩、讨好,畏惧。 何雨柱激动得脸膛发红,一巴掌拍在江河肩上,压低声音吼道: “好小子!干得漂亮!真他娘的解气!” 江雪也终于松开了紧攥的拳头,手心全是冷汗。 她看着弟弟挺拔的背影,又是后怕,又是骄傲。 然而,江河的脸上,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 戏还没演完。 对付毒蛇,要么别动手,动手就要一击毙命,连蛇胆都给它挖出来! 让他们进局子,只是皮肉之苦。 他要的,是让他们在全院人面前,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年轻公安要将人带出院子时,江河突然上前一步,拦在了老公安面前。 “公安同志,等一下。” 这一声,让所有人的议论都停住了。 老公安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小同志,还有事?” 江河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公安同志,我……我想了想,这件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了?!” 何雨柱第一个炸了,一把拽住江河的胳膊: “小河,你糊涂了?他们这么害你,怎么能算了!” 院里众人也满脸错愕,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河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急。 他转向老公安和全院的邻居,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开口了。 “公安同志,各位叔叔阿姨,我刚才在想,秦姐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这句话一出,瘫在地上的秦淮茹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江河却不看她,自顾自地说下去。 “她一个女人家,丈夫没了,婆婆又是那个脾气, 一个人要拉扯棒梗和小当,还要在厂里上班,日子过得该有多难啊。” “她今天做这种糊涂事,肯定不是真心的! 她是被生活逼的,是被穷日子给逼的啊!” 人群中,棒梗那张惊恐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 江河的目光恰到好处地落在他身上,声音更加哽咽。 “而且……棒梗和小当槐花还那么小,他们不能没有妈妈啊! 要是秦姐真被抓去劳改,这三个孩子可怎么办?那不就成了跟我一样的孤儿了吗?” “我……我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我最懂那种滋味有多苦。 我不想……真的不想看到棒梗和小当,也走我的老路。” 说到这,一滴眼泪从江河眼角滑落。 他抬起袖子胡乱一抹,对着公安,也对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所以,公安同志,我求求你们,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从轻处理吧!” “只要……只要秦姐和贾大妈能当着全院人的面,给我道个歉, 还我一个清白,再保证以后绝不找我们家的麻烦,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这番话,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杀人,何须用刀? 诛心,足矣! 院里的邻居们,特别是那些当了爹妈的,眼眶都红了。 “哎哟……这孩子,这心眼……真是太好了!” “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还想着仇人的孩子,这觉悟,太高了!” “这才是真正的以德报怨啊!咱们这思想境界,拍马都赶不上!” 就连两位公安,看江河的眼神也彻底变了。 这小子,不仅脑子好,品德更是金子做的! 是个好苗子! 可这些赞美,落在秦淮茹和易中海的耳朵里,却比世上最恶毒的诅咒还要致命! 原谅?不追究? 这比直接枪毙了他们,还要难受一万倍! 这意味着,从今往后,他们将永远背负着栽赃陷害、恩将仇报的骂名! 永远活在江河这宽容和仁慈的巨大阴影之下! 以后在这院里,他们还怎么抬头? 见到江河,就得矮人一头,就得想起今晚的奇耻大辱! “噗——” 秦淮茹再也撑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人彻底昏死过去。 她宁可去坐牢,也不要这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原谅! 易中海气得浑身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江河,那眼神像是要吃人的野兽。 他终于懂了。 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毒蛇! 他是个魔鬼! 一个懂得用最温柔的刀,捅进你心脏最深处,搅个稀烂,还让你无话可说的魔鬼! 老公安沉默了足有半分钟,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河,他当然明白这番话的真正分量。 他点了点头,声音变得无比严肃。 “小同志,你的思想觉悟,我们很佩服。 但是,法不容情!他们犯了法,就必须接受制裁!” 他话锋一转,变得更加凌厉。 “不过,鉴于你这个受害者的态度,以及他们犯罪未遂,我们可以酌情处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们会立刻出具材料,一份送到他们所在的轧钢厂,一份送到你们街道办,记入档案! 让他们接受组织和群众的严厉批评教育!” 最后,老公安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易中海。 “至于你,易中海! 身为管事大爷,知法犯法,带头作伪证,性质极其恶劣! 你的问题,我们会直接向区里和你们厂的领导反映!你就等着接受组织的处分吧! 你们三人都先跟我回所里一趟吧!” 说完,他不再多言,挥了挥手。 年轻公安上前,一把拽住易中海的双手。 “不!我不去!我没犯法!”易中海终于崩溃了,开始疯狂挣扎。 “老实点!”年轻公安反手一拧,就把易中海的胳膊背在了身后,疼得他嗷嗷直叫。 “老头子!”一大妈哭喊着扑了上来,却被老公安伸手拦住。 “同志,这是在执行公务!你要是再阻拦,就是妨碍公务,连你一块带走!” 冰冷的话语,让一大妈瞬间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拖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一大妈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公安同志带着犯了事的三个人走了,院子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邻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还在兴奋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看完大戏后的满足感。 “这下好了,易中海和贾家,算是彻底栽了!” “可不是嘛!以后这院里,总算是能清净几天了。” “要我说,还是江河那小子厉害,脑子转得快,手段也狠。 你看看,三言两语,就把那老虔婆和秦淮茹说得哑口无言,最后还来了个以德报怨,真是高啊!” “什么叫以德报怨?那叫杀人诛心!你没看易中海那脸都绿了?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呢!”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看向江河的眼神里,除了敬佩,又多了几分深深的忌惮。 这个半大小子,绝对不是个善茬,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许大茂凑到江河身边,竖起大拇指,一脸谄媚地笑道: “小河兄弟,牛!实在是牛! 哥哥我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有本事的! 今天这事,办得真是大快人心!” “许大哥客气了,今天也多亏你跑得快。”江河对他笑了笑。 对于许大茂这种人,江河心里清楚得很。 他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谁得势就跟谁跑。 现在自己有王主任当靠山,他又跑来示好,不过是为了他自己。 但这种人,用好了,也能成为一把不错的刀。 “嗨!这算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应该的!” 许大茂拍着胸脯,说得那叫一个义薄云天。 何雨柱走过来,一巴掌拍在许大茂的后脑勺上,笑骂道: “行了你许大茂,少在这儿套近乎。 赶紧回家睡你的觉去吧,别耽误我们说正事。” 许大茂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又跟江河客套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今天自己这个神助攻,算是让他在江河这里挂上号了。 院里的人渐渐散去,何雨柱拉着江河和江雪,回了屋。 一进屋,何雨柱就再也忍不住了,激动地在屋里转圈: “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小河,你今天可算是给姐夫我,也给出了一口恶气! 我早就看易中海和贾家那帮人不是东西了,就是拿他们没办法!还是你小子有招!” 江雪也是一脸的后怕和庆幸,她拉着江河的手,眼圈还是红的: “小河,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万一……万一那秦淮茹真的赖上你,你这辈子可就毁了。” “姐,没事了。”江河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对付这种人,就得一次把他们打死,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看着一脸兴奋的何雨柱,脸色却慢慢沉了下来。 “姐夫,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江"河的声音冷静得像冰, “今天这事,还没完。” 何雨柱一愣,停下脚步:“怎么说?人都被公安带走了,还能怎么着?” 第126章 傻柱觉醒 “姐夫,你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江河直接打断了何雨柱的幻想。 “贾张氏是滚刀肉,秦淮茹会演戏,顶多就是进去教育几天,罚点钱,厂里给个处分,这事就翻篇了。” 江河语气平淡,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何雨柱头上。 “至于易中海,”他顿了顿, “他是八级钳工,是厂里的宝贝,杨厂长不会为了这点事开了他。 最大的可能,就是撸掉一大爷的身份,降点工资,等风头过去,他们照样回这个院里来恶心咱们!” 何雨柱脸上的笑意彻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反胃和滔天的怒火。 “那怎么行!他们还敢回来?老子见他们一次打一次!” “打一顿?”江河反问。 “今天他们用仙人跳,明天就能在饭里下药,后天就敢往小山和小月的被窝里放蝎子! 千日防贼,你防得住吗?” 一提到孩子,江雪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抱住怀里熟睡的江山和江月。 何雨柱也哑火了,拳头攥得死紧。 他不得不承认,江河说的是事实。 跟这帮没了人性的畜生住在一个院子,就是睡在火药桶上,随时都可能家破人亡。 “那……小河,你说咋办?”何雨柱彻底没了主意,满眼都是对江河的信赖。 江河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姐夫,我问你,你爸何大清,去保定这么多年,真就一封信、一分钱都没寄回来过?” 何雨柱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眼神里全是怨恨和不屑。 “提那个老东西干什么!为了个寡妇,连亲儿子亲闺女都不要了!我早当他死了!” 何雨柱啐了一口,“一大爷都跟我说了,那老东西在保定好着呢,压根就没想过我们!” “一大爷跟你说的?”江河立刻抓住了重点, “他怎么知道的?他去保定找过?” “那倒没有。”何雨柱摇头, “一大爷说是托人打听的。 再说,他要是真寄东西回来,邮递员送信,满院子的人还能不知道? 这么多年屁都没有一个,就是他没良心!” 江河心中冷笑。 邮递员送信,是全院都知道。 可要是有人把信提前拿走,再把里面的钱票抽出来呢? 这个年代的大杂院,邮递员图省事,把信统一交给管事大爷分发,太正常了。 这其中的猫腻,可就大了去了! “姐夫,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江河的声音压得很低,像魔鬼的耳语。 “万一……你爸寄了信,也寄了钱,但是被院里某个‘德高望重’的人,给扣下了呢?” “你说什么?!” 何雨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板凳被带倒,哐当一声巨响! 他双眼瞬间赤红,死死地盯着江河,嘶吼道: “不可能!谁他妈敢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 “怎么不可能?”江河步步紧逼,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你仔细想想!” “谁最不希望你跟你爹联系上?” “谁最希望你无依无靠,只能把他当亲爹孝敬?” “又是谁,天天在你耳边念叨你爹的坏话,让你恨他入骨,好死心塌地给贾家当牛做马?” 江河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何雨柱的天灵盖上! 他不是真傻,只是被易中海洗脑了十几年,思想早已僵化。 此刻被江河点破,过去无数被忽略的细节,瞬间在脑海里炸开! 为什么一大爷总是拦着不让他去找爹? 为什么每次问起,他都说“你爹过得好,别去打扰他”? 为什么他对自己那么好,却从来不真金白银地掏钱,反而让自己一次次掏空家底去接济贾家? 何雨柱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一个足以颠覆他前半生的可怕念头,破土而出。 “不……不可能……一大爷他……他不能这么对我……” 他的声音在发抖,他想反驳,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些年被灌输的怨恨,此刻看来,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江河知道,火候到了。 “姐夫,是真是假,一查便知。”他扶住何雨柱的肩膀,语气冷静得可怕。 “邮局的汇款,笔笔都有存根记录。只要他寄过,就一定能查到!” “明天,等记者采访完,你就去厂里请假。我陪你一起去邮局!” “如果查出来,真没寄,那咱们就当白跑一趟,你也彻底死了这条心。” “可如果……”江河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寄了……” “那咱们就拿着证据,直接去派出所报案!” “私扣他人信件,侵占他人财物,这是刑事重罪! 到时候,就不是降级罚款那么简单了!” 江河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他易中海,不死也得扒层皮,滚去大西北啃一辈子窝头!” 何雨柱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他死死攥着拳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将整个屋子点燃。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查!明天就去查!” 江河点了点头,大局已定。 易中海,你想玩阴的,我就用阳谋,把你扒个底朝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转身安抚了一下吓坏的姐姐: “姐,姐夫,早点休息。天塌不下来,有我顶着。你明天正常上班,什么都别管。” 江雪看着弟弟年轻却无比沉稳的侧脸,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股暖流取代,用力点了点头。 有小河在,这个家,就没人能欺负! 夜色深沉,寒风卷着哨子在胡同里乱窜,但四合院里的人们却毫无睡意。 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戏,足够他们回味好几天。 “这下可真是天翻地覆了!” “谁说不是呢!易中海这个一大爷,算是当到头了。 知法犯法,带头作伪证,这帽子扣下来,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还有贾家那个老虔婆和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仙人跳都敢玩,真是黑了心肝了!” “要我说,最狠的还是江河那小子。 你们是没看见最后那一下,他那假惺惺求情的样儿,比直接骂他们还让他们难受! 杀人诛心,这词儿用得真他娘的贴切!” 前院的阎埠贵家里,三大妈把门插上,压低了声音跟自家老头子嘀咕: “老阎,你说这易中海,还能回来吗?” 阎埠贵扶了扶老花镜,拿出他的小本本,在易中海的名字后面,又重重地画了一个叉。 “回来?难了!”他冷笑一声,算盘珠子在心里拨得噼啪响, “公安都带走了,这叫什么?这叫人赃并获! 就算念在他是个八级钳工,厂里不开了他,这管事大爷的帽子也铁定是飞了! 再加上晚上王主任处理的那件事情,以后啊,他在这个院里,说话就跟放屁一样,没人听了。” “那……咱们院里这管事的……”三大妈的眼睛亮了。 “轮也轮不到咱们!”阎埠贵瞪了她一眼, “没看二大爷刘海中那德行,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让他去争!咱们啊,就看戏。” 他用笔尖点了点本子上江河那个名字,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以后,离贾家远点,跟江家,特别是江河那小子,搞好关系。 这小子,不是池中物,咱们得罪不起,只能交好。” 后院,刘海中家。 二大爷刘海中正背着手在屋里踱步,挺着个大肚子,官威十足。 “看见了没!看见了没!”他激动得脸膛发红,对着二大妈唾沫横飞, “易中海完了!他彻底完了! 我早就说过,他那套假仁假义长久不了! 现在怎么样?被一个半大小子给掀了个人仰马翻! 这叫什么?这就叫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等街道办再将他诈捐的事情也通报出来,他就别想翻身!” “明天!明天我天亮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汇报思想! 这院里不能群龙无首,他易中海倒了,我这个二大爷,理所应当要把这个担子给挑起来!” 二大妈在一旁连连附和,给他递上一杯热水。 第127章 贾张氏卖儿媳,秦淮茹反咬一大爷 夜深了,四合院西边的分局派出所里,还是灯火通明。 审讯室里。 易中海、贾张氏、秦淮茹三人被分开关押,彻底断了串供的可能。 第一个被审的,是贾张氏。 这老虔婆在四合院横了一辈子,何曾见过这阵仗。 刚进来时,她还想拍大腿撒泼, 结果被年轻公安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老实点!” 贾张氏浑身一哆嗦,瞬间就蔫了。 “姓名?” “贾……贾张氏……” “为什么深夜带人闯进别人家?” 负责审讯的老公安声音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没闯啊!”贾张氏眼珠子乱转,张口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公安同志,我是冤枉的!我一个老婆子,能干什么坏事!” 她话音一转,带着哭腔就开始了表演。 “都是秦淮茹那个丧门星!是她! 她跟我说,江河那小畜生把她骗进屋里,要对她图谋不轨!” “我一听儿媳妇要吃亏,我能不急吗?我那是去救人啊!我是见义勇为!” 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爱护儿媳、被蒙蔽的可怜婆婆。 老公安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子: “这么说,秦淮茹为什么要冤枉江河?” “那仇可大了!” 贾张氏一听这话,精神头都来了,竹筒倒豆子似的, 把何雨柱怎么被江雪勾引,江河怎么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事,添油加醋地全说了出来。 在她嘴里,江家是恶人,贾家是全天下最可怜的受害者。 “所以,这一切都是秦淮茹策划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对对!”贾张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公安同志,我可是个好人!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是秦淮茹那个坏女人干的!她看傻柱不理她了,就想用这招把江家赶出去! 对了,还有一大爷,这件事情就是他先想出来的。我是被一大爷逼得!” 她毫不犹豫地卖了儿媳妇和易中海,卖得干干净净。 另一间审讯室里,秦淮茹的表演则高明得多。 她从进来开始,眼泪就没停过,肩膀一抽一抽的,满脸都是悔恨和恐惧。 “公安同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我不是人……我被猪油蒙了心……” “说重点,为什么陷害江河?”年轻公安根本不吃这套。 “我……我也不想的……”秦淮茹捂着脸,哭得更凶, “是……是一大爷!是一大爷教我这么做的!” “易中海?”两名公安对视一眼。 “嗯!”秦淮茹重重点头,抽泣着说: “今天王主任来院里批评我们,还要上报到厂里。 一大爷就说,这都是江河在背后搞鬼。” “一大爷说,江河现在是先进典型,有王主任和李所长护着,明着来斗不过他。 要想把他赶走,就得用阴招,让他身败名裂!” “他……他就给我出了这个主意……”秦淮茹说到这,泣不成声, “他说,只要我牺牲一点名声,就能把江河彻底踩死,还能让王主任把我们家的处分给抹了…… 公安同志,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我能怎么办? 我婆婆那个脾气你们也知道,我不听一大爷的,我们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去!” “我真是被逼的!我一时糊涂啊!” 她把所有罪责,全推到了易中海头上, 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威逼利诱、走投无路的可怜女人。 逻辑清晰,声情并茂。 最后,轮到了一大爷易中海。 相比前两人,易中海显得沉稳得多。 他坐在审讯椅上,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满是痛心疾首。 “公安同志,我承认,我今天晚上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他一开口,就主动揽责,但避重就轻, “我不该阻拦报公安,我思想觉悟低,总想着家丑不可外扬。 我检讨,我深刻检讨。”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沉痛。 “我绝对没有教唆她们去陷害江河同志!这是天大的冤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公安问。 “是误会!一场天大的误会!”易中海一拍大腿,满脸懊悔, “秦淮茹心里想不开,想找江河化解矛盾。 结果江河那孩子年轻气盛,误会了她的意思,这才闹出了乱子。” “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没调解好矛盾,我有责任! 我愿意接受处分!但教唆犯罪,这顶帽子,我死也不能戴!”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有担当、但好心办了坏事的老好人。 老公安听完,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审讯室里,死一般寂静。 易中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额头开始冒汗。 许久,老公安才缓缓开口:“易中海,还在嘴硬。” “秦淮茹和贾张氏,已经全招了。” “什么?!”易中海脸色剧变。 老公安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们两个,都指认你才是主谋。 是你,一步步教唆她们,策划了今晚这出栽赃陷害的闹剧。”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易中海的心上。 “不可能!她们血口喷人!” 易中海瞬间炸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再也装不下去。 他指着老公安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嘶吼: “是秦淮茹那个贱人!是她自己不甘心傻柱娶了新媳妇,心生怨恨,才想出的毒计!” “还有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贪得无厌! 她们才是一伙的!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他再也装不下去了,露出了自己最真实、最丑陋的一面。 “坐下!”年轻公安上前一步,把他死死按回椅子上。 “公安同志,我要见我老婆!我要见我老婆!”易中海还在徒劳地挣扎着。 “这事有误会,我得跟我老婆说清楚!” 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一大妈。 他必须让一大妈去找聋老太太,只有聋老太太,才能救他。 老公安和年轻公安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也想看看,这个伪君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很快,六神无主、一直在外面走廊里焦急等待的一大妈被带了进来。 “老易!”一看到易中海,一大妈的眼泪就下来了。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 易中海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命令的语气,急切地说道: “你现在,马上去后院!去找聋老太太!” “找……找老太太?”一大妈愣住了。 “对!只有她能救我!”易中海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情狰狞, “你告诉她,就说我出事了!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去轧钢厂找杨厂长! 杨厂长欠她人情,只要她开口,杨厂长肯定会帮忙!” “要是……要是她不愿意……”一大妈有些迟疑。 “她敢不愿意?”易中海的语气变得阴狠, “你就跟她说,我易中海这些年是怎么照顾她的! 吃穿用度,哪样短了她?她要是不管我,她就是忘恩负义! 让她自己掂量掂量!快去!现在就去!” 一大妈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不敢再多问, 只能含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审讯室。 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易中海喘着粗气,瘫坐在椅子上。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一大妈走出派出所,脑子里全是自家老易那阴沉的眼神和命令。 找聋老太太? 她心里发苦,老太太那人精,没有好处的事,她会沾手? 平时她前倨后恭地伺候着,才换来她几分好脸色。 现在老易出了这种丑事,老太太怕是躲都来不及。 可老易的话,她不敢不听。 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四合院,已是后半夜,院里死寂一片,家家户户的灯早就灭了。 她走到后院,站在聋老太太屋门前,心脏怦怦直跳。 犹豫了许久,她才抬起冻僵的手,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声音在夜里传出老远。 屋里,没一点动静。 “老太太?老太太您睡了吗?”一大妈压着嗓子,贴着门缝喊。 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北风。 一大妈心里一沉,老东西,果然在装死! 换了平时,她肯定就走了。 可今天,老易还在所子里关着! 她想起老易被带走前那句“你要是办不好,就别回来了”,顿时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 心一横,脸面也不要了! 她猛地提高音量,带着哭腔拍打着门板: “老太太!您开门啊!我是中海家的!老易出事了啊!” 声音凄厉,划破了夜的寂静。 “老太太!求您了!开门见我一面吧! 我们家老易说了,这事儿只有您能救他!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话音刚落,后院几家邻居的屋里,悄悄亮起了油灯。 第128章 记者登门 “这个没用的东西!” 聋老太太心里大骂,却知道,这门非开不可了。 她慢悠悠下炕,趿拉上鞋,重重地“咳”了一声。 “咳咳……谁啊……大半夜的,作死呢?” 门闩拉开,她一脸不耐烦地打开门,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外。 “一大妈?你这是干什么?疯了?” 一大妈看见门开,连滚带爬地就要往里冲: “老太太!您可算开门了!我们家老易他……” “行了!”聋老太太一把将她拽进屋,反手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的视线,没好气地喝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 一进屋,一大妈腿一软,噗通就跪下了,抱着老太太的腿就哭。 “老太太,求您了,救救我们家老易吧!” “起来!”聋老太太拐杖在青砖地上一顿,发出一声闷响, “哭什么哭!天塌下来了?他易中海死在里面了?” 一大妈被这气势吓得不敢再哭,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把易中海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遍。 聋老太太听完,嘴角撇出一丝冷笑。 “哼!他易中海还有脸求我? 自己没本事,反被小狐狸耍了,现在想起我老婆子了?晚了!” “老太太,您不能这么说啊!”一大妈急了。 “老易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您啊! 他……他是怕傻柱的心被江家那小子拢了去,以后没人真心孝敬您, 他才想敲打一下那江河,谁知道……” “闭嘴!”聋老太太厉声打断她, “别拿我当幌子!他那是为我? 他是怕他那个养老的算盘珠子崩了!别以为我老婆子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清!” 她一句话就戳穿了易中海的计谋。 一大妈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 屋里沉默了许久。 聋老太太坐在炕沿上,闭着眼睛,手里不停地盘着串珠子,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心里也在盘算。 救,还是不救? 不救,她心里痛快。易中海这个伪君子,是该受点教训。 而且,今晚一大妈在外面那番话,也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这是在威胁她。 可要是不救,易中海毕竟是她在这个院里扶植起来的代言人。 他要是彻底倒了,自己以后想拿捏院里的人,就少了一个最好用的工具。 而且,杨厂长那个人情,珍贵得很,用一次就少一次。 为了易中海这种蠢货,用了,值得吗? 可要是不救,一大妈刚才那番话,肯定已经在院里传开了。 她要真见死不救,这忘恩负义的名声,怕是就坐实了。 思来想去,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决断。 “行了。”她沙哑着声音开口,“你回去吧。” “老太太……”一大妈以为她是不管了,急得又要跪下。 “我说明天!”聋老太太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和疲惫, “明天一早,你跟我一起去轧钢厂找杨厂长。” 一大妈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谢谢老太太!谢谢老太太!” “你别高兴得太早。”聋老太太冷冷地看着她, “你回去告诉易中海,这是最后一次。 这个人情用完了,以后,我们两家就两清了。 他那点养老的算盘,也别再打到我老婆子头上来了!” 她要让易中海明白,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是……是……”一大妈哪敢反驳,连连点头,心里却是一阵冰凉。 她知道,老太太这是彻底对他们家失望了。 送走了一大妈,聋老太太重新坐回炕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许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四合院,是要变天了。 那个叫江河的小子……她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随后又庆幸,自己已经收了傻柱当干孙子,现在江河也是自己的干孙子了。 只要只会不跟这小子作对,相信不管是为了自己的房子还是留下的那些老物件,这干孙子一家都会好好孝顺自己的。 翌日,天色微亮。 江河一早就起了床。 冰冷的井水拍在脸上,让他精神一振。 整个四合院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邻居们看到他,眼神都躲躲闪闪, 再没了往日的随意,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敬畏和讨好。 江河乐得清静,回到屋里。 早饭是棒子面粥和窝头,江雪已经热好了。 “姐,你跟小山、小月先吃,我得去一趟派出所。” “去派出所干嘛?”江雪立刻紧张起来。 “放心,姐。”江河笑了笑, “昨晚那么大的事,我得去跟李所长汇报一下。 再说,你今天不是要去上班吗?我顺路送你们,省得你一个人害怕。” 江雪听他这么说,才安下心。 吃过早饭,江河带着一家人出了门。 刚到派出所门口,张公安就眼尖地看到了他,快步迎了上来。 “小江!你可来了!快进来!” 所里的人一见江河,全都围了上来,个个义愤填膺。 显然所里的公安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好家伙!易中海那个老东西,真他娘的不是人!” “还有那个秦淮茹,平时看她可怜兮兮的,心肠怎么这么毒!” 张公安更是气得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缸子嗡嗡响: “这帮禽兽!简直无法无天! 也就是你小子机灵,换个老实人,这辈子就毁他们手里了!” 李卫东所长黑着脸从办公室出来,一把将江河拉了进去,亲自给他倒了杯滚烫的热茶。 “小河,委屈你了!”李所长重重拍着他的肩膀,声音里压着火气, “这事,是我工作失职!没想到我眼皮子底下,还藏着易中海这种披着人皮的狼!” “你放心!我一定会从严从重处理! 这种社会的蛀虫,有一个算一个,绝不姑息!” 李所长是真动了怒。 江河是什么人? 是他李卫东亲自发现并树立的先进典型,是他们整个派出所的脸面! 动江河,就是打他李卫东的脸! “谢谢所长……”江河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 “有您和组织给我做主,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院里的一大爷……他可是我最尊敬的长辈啊……” 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少年的迷茫和对长辈幻想的破灭,精准地戳中了李所长的痛点。 “好孩子!”李所长看江河的眼神越发满意和心疼。 这小子不光有觉悟,有脑子,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靠山! 李所长当即拍板:“小河,你这思想觉悟,比我们所里一些老同志都高! 你放心,组织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以后在院里,谁要是再敢欺负你们姐弟,你直接来找我!” 有了这句承诺,江河心里彻底踏实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将自己的利益,和派出所、街道办的政绩,死死捆绑在一起。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无依无靠的逃荒少年,而是一个有组织、有靠山、谁动谁倒霉的先进典型! 安顿好姐姐弟妹,江河告辞返回四合院。 刚进院门,何雨柱就跟火烧眉毛似的冲了过来。 “小河,你可算回来了!我假都请好了,咱们啥时候去邮局?”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何雨柱对易中海的信任已经彻底崩塌,现在只想赶紧把钱要回来。 “姐夫,别急。”江河稳稳地扶住他, “等会儿王主任要带记者来,这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等采访结束,咱们再去不迟。” “行!都听你的!”何雨柱现在对江河是言听计从,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话音刚落,胡同口传来一阵清脆响亮的自行车铃声。 街道办的王主任骑着她那辆二八大杠,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在她身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稳稳地停下车。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卡其布中山装,胸口别着一支英雄钢笔, 脖子上挂着的那台崭新的海鸥牌照相机,在阳光下闪着光。 “咔嚓”一声,年轻人对着四合院的门楼,先拍了一张。 这派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王主任!”江河和何雨柱赶紧迎上去。 “小河,来,给你介绍一下!” 王主任满面红光,指着身后的年轻人,语气里是藏不住的自豪, “这位是《四九城日报》的刘记者!专门来采访你这位少年英雄的!” “刘记者好!” 江河立刻伸出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谦逊和少年人的羞涩。 “你好,江河同志。” 刘记者握了握手,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他,随即赞许地点点头, “路上听王主任介绍过你的事迹了。年纪轻轻,思想觉悟这么高,了不起!” “记者同志过奖了,我就是做了点应该做的小事。” 王主任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快要溢出来。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院里那些伸长脖子偷看的邻居们,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宣布道: “各位街坊邻居都看一看!” “这位,是市里《四九城日报》的记者同志!” “我们院的小江同志,因无私奉献、知恩图报的先进事迹,已经被区里树立为先进典型!” “今天记者同志来,就是要采访他! 要把他的事迹写成文章,登上报纸,让全市人民都向他学习!” 第129章 杨厂长怒拍桌子 就在江河接受记者采访,即将登上报纸,成为全市学习的榜样时。 另一边,红星轧钢厂的厂长办公室里。 一大早,一封盖着鲜红公章的公函,由派出所的同志亲自送到了厂长杨卫国的办公桌上。 杨厂长四十出头,方面大耳,是从战场上滚下来的汉子,身上那股铁血杀气,寻常人根本扛不住。 他拆开公函,只扫了几眼,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砰!” 他反手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厚实的红木办公桌发出一声闷响, 桌上的搪瓷茶缸被震得跳起,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混账东西!无法无天!” 杨厂长胸膛剧烈起伏,他捏紧了那份公函, 指着办公室里的主任和工会主席,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火, “都看看!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看! 这就是咱们厂的八级钳工!咱们大院的管事一大爷!干出来的好事!” 主任和工会主席心里一突,连忙凑了过去。 公函上的措辞严厉至极,一字一句都像刀子。 “教唆妇女,深夜闯入未成年人家中!” “意图栽赃陷害,手段卑劣,性质恶劣!” “身为院内管事大爷,知法犯法,带头作伪证,包庇罪犯,对抗组织调查!” 每一个罪名,都让两人看得心惊肉跳,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哪里是邻里纠纷,这分明是冲着毁人一生去的刑事案件! “我们红星轧钢厂,是为国家立过功、流过血的先进单位! 怎么能出这种人渣!这种败类!” 杨厂长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厂的脸往哪儿搁?市里领导怎么看我们!” “厂长,您消消气。”主任连忙上前,想去捡地上的茶缸, “这事……确实是易中海糊涂,做得太过火了。 我们谁也没想到,他平时看着那么正派的一个人,背地里竟然……” “必须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工会主席是个直性子,当即拍着胸脯表态, “这种人,就是我们工人阶级队伍里的蛀虫! 我建议,立刻开除!把他从我们轧钢厂的队伍里清除出去!” “开除?” 杨厂长猛地停下脚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何尝不想一脚把易中海这个害群之马踹出去。 可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刘,”杨厂长看向主任,“你的看法呢?” 被称为老刘的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沉吟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厂长,从性质上讲,易中海这次是栽了个大跟头,开除他一百次都不冤。 但是……咱们也得从实际情况出发。” “他毕竟是厂里屈指可数的八级钳工,是技术大拿。 现在生产任务这么重,多少关键的活儿,离了他根本玩不转。 这要是直接把他拿下了,生产上出了问题,这个责任谁来担?” “而且,”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公函上也说了,他们是犯罪未遂。 那个受害者江河,事后还主动跟派出所的同志说,希望从轻处理。 人家受害者都表态了,咱们要是处理得太重,传出去,会不会说咱们厂不近人情,得理不饶人?” 工会主席一听这话,火气也上来了: “老刘,你这话我就不赞同了!什么叫不近人情? 对坏人的人情,就是对好人的残忍! 他易中海是技术骨干没错,但技术再好,人品烂了,根子就坏了! 这种人对我们的危害更大! 今天他敢栽赃一个孩子,明天他就敢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厂里的技术机密卖给外人! 这种定时炸弹,绝对不能留!” “我没说要留他!”主任连忙摆手,急着解释, “我的意思是,处理方式可以更稳妥。 比如,先给他记大过处分,撤销他所有荣誉称号,工资连降三级,下放到车间一线去劳动改造。 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算是咱们对技术人才的一种爱护嘛。” “至于那个秦淮茹,”主任话锋一转, “她情况特殊,是工亡家属。 她丈夫贾东旭和她公公都是在我们厂工伤去世的。 咱们要是直接把她开除了,不光政策上说不过去,传出去,会让其他工亡家属怎么想? 寒了人心啊。” 一个主张铁腕重罚,一个主张怀柔稳妥,两人当着杨厂长的面就争论了起来。 杨厂长听得脑仁疼。 他烦躁地摆了摆手:“行了,都别吵了!这事儿,让我再想想!” 这两人说的,都有各自的道理。 开除,最解气,也最简单。 可后续的影响,确实不得不考虑。 易中海的技术,在整个四九城都是挂得上号的。秦淮茹的身份,也确实敏感。 就在他左右为难,心烦意乱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一个保卫科的年轻干事推门进来,敬了个礼,气喘吁吁地汇报道: “报告厂长!门口……门口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杨厂长没好气地喝道。 “是……是一大爷他老婆,带着后院那个聋老太太,非要闯进来见您! 我们几个也不好拦,老太太劲儿还挺大!” “什么?”杨厂长一怔。 一大妈?还有那个聋老太太? 她们来干什么?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是来为易中海求情的! 杨厂长瞬间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别人好说,这个聋老太太,他轻易得罪不起。 当年在战场上,他重伤垂死,是老太太用一个救命的窝头,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份恩情,大过天。 这些年,他一直记在心里,逢年过节都托人送东西过去,当亲长辈一样敬着。 可他万万没想到,老太太今天竟然会为了易中海这种人,亲自找到厂里来。 “净会给我添乱!”杨厂长烦躁地低骂一声。 “厂长,那……让她们进来吗?”保卫科的干事小心翼翼地问。 杨厂长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满是无奈。 “……带她们去小会议室等着。”他疲惫地挥了挥手。 人情债,最是难还。 今天这个面子,他怕是不能不给了。 轧钢厂大门口。 一大妈正在门口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聋老太太则被她硬是背在背上,老太太闭着眼睛, 一脸的生无可恋,任由一大妈像个货物一样背着。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一大早,天还没亮,一大妈就来敲门,非要拉着她来厂里找杨卫国。 她一百个不愿意。 可一大妈就像是疯了一样,抱着她的腿就是不撒手,哭天抢地,就差没上吊了。 最后,看她实在不肯走,一大妈竟然心一横, 直接把她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子给背了起来,一路就往轧钢厂来了。 沿途路人那指指点点的目光,让她一张老脸臊得通红,恨不得当场去世。 “老太太,您说……杨厂长会见我们吗?”一大妈焦急地问道。 聋老太太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见?他敢不见吗? “易大妈!您怎么来了?” 门口的保卫科长认识一大妈,看到她这副样子,连忙上前。 “王科长!你来得正好!”一大妈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快!快带我去见杨厂长!我们家老易出事了!” 王科长面露难色:“易大妈,这……厂长正在开会呢。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跟你说有什么用!这事你管不了!” 一大妈现在是急火攻心,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仗着自己是八级钳工的老婆,又背着跟厂长有恩情的聋老太太,声音都大了几分, “你赶紧去通报!就说我易中海家的,还有聋老太太,要见杨厂长! 要是耽误了我们家老易的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她这副撒泼的样子,让王科长眉头紧锁。 这易中海平时在厂里人五人六的,没想到他老婆竟然是这么个不明事理的货色。 第130章 人情债难还 周围几个年轻的保卫科干事也围了上来,想劝阻她。 “大妈,您有话好好说,别在这儿嚷嚷,影响不好。” “我影响什么了?我找我们厂长,天经地义!” 一大妈脖子一梗,就要往里闯。 “哎哎哎!大妈,您不能进去!” 几个保卫科的同志连忙上前阻拦。 可一大妈背上还背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聋老太太,他们也不敢用强, 生怕把老太太给碰倒了,到时候责任可就大了。 一时间,几个人就这么在厂门口僵持住了,引来了不少路过工人的围观。 “那不是易大爷家的吗?这是干嘛呢?” “不知道啊,看这架势,是来闹事的?” “背上那个,不是后院的聋老太太吗?她怎么也来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聋老太太只觉得脸上无光,她用力地掐了一下一大妈的胳膊。 “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她低声喝道。 一大妈吃痛,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跑去报信的年轻干事回来了。 “王科长,厂长说了,让她们去小会议室等着。” 王科长如蒙大赦,连忙对一大妈说道: “易大妈,您听见了?厂长同意见你们了,跟我来吧。” 一大妈这才松了口气,得意地瞥了一眼周围的工人, 背着聋老太太,昂首挺胸地跟着王科长走进了厂区。 小会议室里。 杨厂长已经坐在了主位上,主任和工会主席分坐两旁,表情都十分严肃。 门一开,一大妈背着聋老太太走了进来。 一看到杨厂长,一大妈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把聋老太太往旁边椅子上一放,自己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杨厂长面前。 “厂长!您要为我们家老易做主啊!” 她抱着杨厂长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杨厂长被她这一下搞得头都大了。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跪着像什么样子!”他沉声喝道。 一大妈哪里肯起来,一边哭一边控诉: “厂长啊!我们家老易是冤枉的啊! 他都是为了院里的团结,为了傻柱那孩子好,才被江河那个小畜生给陷害的啊!” “那小畜生他……他就是个伪君子!他……” “够了!” 一直沉默的聋老太太,突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大妈的哭声戛然而止,回头愣愣地看着她。 聋老太太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杨厂长,微微弯了弯腰。 “卫国啊。”她沙哑着声音开口,“老婆子我今天来,是来给你添麻烦了。” 杨厂长一看到老太太这般模样,心里顿时一软,连忙起身扶住她。 “老太太,您这是干什么!快坐下!有什么事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他扶着老太太重新坐下,语气里充满了尊敬。 “哎。”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疲惫和无奈。 “易中海那档子事,我老婆子都知道了。”她缓缓说道, “他糊涂,他不是东西,办了蠢事,丢尽了我们四合院的脸。 按理说,我不该来为他求这个情。” “但是……”她话锋一转,看向杨厂长, “卫国啊,老婆子我活不了几年了。 易中海两口子,毕竟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完了。” “我今天,就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不要了,来求你。” “我老婆子这辈子,没求过人。今天,就求你这一次。” 她看着杨厂长,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看在当年那个窝头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他这一次吧。” “这个人情,我还给你。 从此以后,我再不欠你什么,你也再不欠我什么。咱们两清。” 这话,说得极重。 这是在用救命之恩,来换易中海的前程。 杨厂长听完,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满脸褶皱的老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老太太说出两清这两个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这也意味着,她以后,再也不会用这份恩情来麻烦他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脸色惨白的一大妈,又想了想公函里易中海那恶劣的行径,心里陷入了天人交战。 一边是救命之恩,一边是原则和纪律。 许久,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太太,您言重了。”他缓缓开口, “您的恩情,我杨卫国一辈子都记着,还不完。” “易中海这件事,性质确实恶劣,影响也很坏。厂里,本来是打算直接开除的。” 这话一出,一大妈的身体猛地一颤,差点瘫倒在地。 第131章 秦淮茹滚去掏大粪 杨厂长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吹开茶叶沫,喝了一口。 他放下茶缸,目光落在神情紧张的一大妈和面无表情的聋老太太身上。 “关于易中海的问题,厂委会讨论决定,处理如下。” 一大妈的心瞬间揪紧,死死地盯着杨厂长的嘴,大气都不敢喘。 “第一,易中海是厂里多年的八级钳工,有过贡献。 考虑到他此次犯罪未遂,受害人江河同志也请求从轻处理。 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厂里决定,不予开除。” “呼……”一大妈听到这,紧绷的身体猛地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没开除!工作还在! 只要人还在厂里,就一切都还有希望! 她感激地看向杨厂长,可杨厂长的声音却陡然转冷。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第二!撤销易中海历年所有荣誉,包括劳动模范、先进生产者! 全厂通报批评,记入档案,作为反面典型,警示全厂职工!” “第三!易中海身为党员,知法犯法,建议厂党委,给予其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 “第四!”杨厂长的视线像刀子一样落在一大妈身上,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从即日起,易中海的工资待遇,由八级钳工,连降两级,按六级钳工标准发放! 两年内,不得参与任何技术考级和晋升!” 轰! 这一条处理,让一大妈的脑袋发晕。 八级钳工,99块!那是轧钢厂的顶天工资! 六级钳工,65块! 一个月,活生生少了三十四块钱!那可都是钱啊! “厂,厂长……”一大妈嘴唇发抖,刚要开口求情。 “这是最终决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杨厂长直接打断她,又抛出一个更重的炸弹。 “第五!根据公安机关建议和受害人江河同志的权益,易中海必须进行经济赔偿。 鉴于其行为对江河同志造成的巨大精神伤害,厂里决定, 从他工资里,一次性扣除三百元,赔偿给江河同志!” “三……三百?!”一大妈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眼睛瞪得滚圆。 三百块! 那可是他们家攒小半年的钱!是养老本啊! 这哪是罚款,这分明是要她的命! “有意见?”杨厂长的脸色彻底沉下, “三百块,买他一条命,你觉得贵了? 要不是江河那孩子机灵,现在估计就要吃花生米了! 要不是那孩子最后心善,替你们求情,你以为易中海现在还能等着降级? 他早戴上手铐,滚去大西北挖沙子了!” 杨厂长的话,句句戳心,一大妈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灰败得像死人。 是啊,跟去劳改比,降级罚款,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可她就是心疼!三百块,就这么没了! 杨厂长不再理她,朝旁边的工会主席递了个眼色。 工会主席清了清嗓子,用公事公办的腔调宣布: “秦淮茹同志,虽是工亡家属,但这不能成为她违法乱纪的挡箭牌! 厂里决定,给予记大过处分,全厂通报批评!” “工作方面,她技术差,思想更有问题,不适合待在生产车间。 从今天起,调离原岗,负责打扫全厂所有公共厕所!” “工资降为学徒工标准,每月十八块五!” “另外,同样罚款二百元,赔偿给受害人江河同志!” 这个处理,比易中海的还狠! 从车间正式工,变成扫厕所的,工资从二十七块五,直接砍到十八块五! 这对要养活一大家子的秦淮茹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一大妈听着秦淮茹的下场,心里非但没有同情,反而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意。 活该! 就是这个小贱人,要不是她天天勾引,我们家老易怎么会犯这种糊涂! 她心里咒骂,嘴上却一个字不敢说,只能死死低着头。 自始至终,聋老太太都一言不发。 直到所有决定宣布完毕,她才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 “卫国,今天的事,谢了。”她的声音沙哑干涩。 “老太太,您言重了。”杨厂长连忙起身。 “我老婆子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 聋老太太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 “从今往后,咱们两清了。”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颤巍巍地走出了会议室。 一大妈如同行尸走肉,跟在她身后,只觉得天都塌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杨厂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跌坐回椅子上。 当年那个窝头的恩情,今天,算是彻底还清了。 ……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 江河的采访,也接近尾声。 刘记者合上笔记本,对这次采访的结果非常满意。 江河这个少年,简直是英雄事迹和高尚品格的完美结合体,口才又好, 逻辑清晰,说出的每句话都充满了力量。 “江河同志,最后一个问题。”刘记者笑着问。 “对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和期望?” 江河闻言,目光扫过身边温柔的姐姐,又看了看院子里玩耍的弟妹,眼神变得无比清澈。 “我的打算很简单。”他认真地说, “靠我自己的双手,让我姐姐和弟妹们,能吃饱饭,能穿暖衣,能有书读。 我爹娘走得早,我这个当哥的,必须把这个家撑起来!” “至于期望……”他笑了笑,笑容干净纯粹, “我希望,能通过我的努力,为咱们这个伟大的国家,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就像王主任和李所长教我的,个人的幸福,只有融进集体和国家的幸福里,才真正有意义。” 这番话,说得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刘记者更是激动地再次打开笔记本,将这句点睛之笔飞速记下。 “好!说得太好了!” 王主任第一个鼓起掌来,她看着江河,满眼都是欣赏和喜爱, “好孩子,以后就把我当亲人,有任何困难,随时来找王姨!” 江河连忙点头应下,态度谦逊恭敬。 采访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刘记者又给江河拍了好几张特写照片, 有他和他家人的合影,有他和王主任亲切交谈的照片, 还有他站在院子中央,背景是热情鼓掌的邻居们的照片。 “咔嚓!咔嚓!” 闪光灯每一次亮起,都让院里人的心跟着激动地跳一下。 这可是要上报纸的啊! 他们这些人,也跟着沾光,成了先进典型的邻居了! 采访结束,王主任和张记者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 临走前,王主任又拉着江河的手,亲切地交代道: “小河啊,明天上午九点,记得到街道办来。 区里给你发的奖状和奖金都到了,到时候,咱们开个表彰大会, 让你上台发个言,好好把你的先进思想,跟大伙儿分享分享!” “好嘞,王姨,我一定到!”江河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河自然是满口答应,把两位送到了院门口。 整个四合院的邻居,都用一种敬畏而又羡慕的目光,看着这一幕。 江河,这个昨天还名不见经传的逃荒少年,已经一飞冲天,成了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 第132章 傻柱磨刀霍霍向邮局 送走了王主任和刘记者,四合院里久久不能平静。 邻居们三三两两聚在院里,对着何雨柱家这边指指点点,话里话外都是酸味。 “瞧见没,市报记者都来了,这江家小子是要出大风头了!” “以后见了面客气点,这可是先进典型,得罪不起。” 何雨柱站在门口,听着这些议论,只觉得胸口那股子憋屈气一扫而空,腰杆都挺得笔直。 他转头看着身边一脸平静的小舅子江河,心里的佩服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 这才几天? 小舅子一来,他何雨柱不仅娶上了城里媳妇, 还把易中海和贾家那帮恶心人的玩意儿送进了局子,现在连记者都上门, 他何雨柱也成了先进典型的姐夫! 这日子,比做梦还美! “小河,你……”何雨柱一把握住江河的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江河笑了笑,打断了他的客套。 他看了一眼天色,话锋一转:“姐夫,风头也出了,该办正事了。” “对!正事!”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和紧张。 去邮局! 这个念头让一整晚他辗转反侧。 他既想查出点什么,把易中海那个老狗东西彻底钉死,又怕真的查出什么。 那个真相,太残酷,他怕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走吧,姐夫。”江河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两人并肩走出了四合院。 出了胡同口,江河却没直接往邮局去,反而带着何雨柱拐进了一家国营饭店。 “小河,来这儿干嘛?”何雨柱不解。 “姐夫,办大事,肚子不能空。”江河拉着他找了个角落坐下, “再说,等会儿去邮局,空着手可不行。求人办事,得有求人的态度。” 何雨柱一怔,随即点头。 还是小舅子想得周到。 这年头,没点好处打点,谁给你尽心办事? 江河熟门熟路地走到柜台,要了两碗肉丝面, 又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条鱼,跟后厨的大师傅换了两包大前门香烟。 这年头,烟可是比钱还好使的硬通货。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端了上来。 白生生的面条,盖着一层油汪汪的酱色肉丝,几点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何雨柱早就饿了,抄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 可塞进嘴里却忘了嚼,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油渍,显然是走神了。 江河不紧不慢地吃着面,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姐夫,别想了。”江河放下筷子,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是真是假,到了邮局,账本一拉,清清楚楚。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何雨柱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桌上,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声音嘶哑: “小河……万一,我是说万一……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江河的眼神冷了下来。 “凉拌!” “他要是真敢贪了你爸寄回来的救命钱,那就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对付畜生,用人的法子没用!直接报公安,让专政的铁拳教他做人!” “我……我下不去手……”何雨柱双手抱着头,痛苦地低吼。 “他毕竟看着我长大,对我……也还行……” “行个屁!” 江河一句话直接把他的幻想打得粉碎。 “姐夫,你醒醒吧!你就是太心软,才被人当傻子耍!” “他那是对你好?那是把你当长工使唤!把你当养老的保险栓! 给你几个窝头,就让你感恩戴德, 然后理所当然地让你把厂里带回来的饭盒,全端去喂贾家那个无底洞!” “你睁开眼看看你妹妹何雨水! 被他照顾成了什么样?面黄肌瘦,身上连件新衣服都没有!” “他一个月九十九块的工资,八级钳工! 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你们兄妹俩顿顿吃肉了! 他漏了吗?他眼睁睁看着你们过得连要饭的都不如!” 雨水…… 何雨柱想起妹妹那瘦弱的身体,那双总是带着怯懦和渴望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这个当哥的,算个什么东西! 他被易中海和秦淮茹那两个畜生蒙蔽了这么多年,竟然连自己最亲的妹妹都忽略了! 愧疚和狂暴的愤怒,瞬间冲垮了他心里最后那点可笑的犹豫。 “我明白了!” “砰!” 何雨柱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饭碗里的汤都溅了出来。 他霍然起身,双眼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 “走!去邮局!” “我今天非要把这事儿查个底朝天! 他要真是个畜生,我……我亲手把他送进去!” 看着何雨柱这副被点燃的模样,江河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满意地点了点头。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何雨柱这人,就是一根筋,容易被人忽悠。 可一旦醒悟过来,他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两人迅速吃完面,付了钱和粮票,直奔最近的邮局。 一进门,一股墨水和旧纸张混合的特有气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面,几个穿着绿色邮政制服的工作人员, 一个在剪指甲,一个在看报纸,还有一个正对着窗外发呆, 个个都像是没睡醒,透着一股子懒散劲。 何雨柱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了上来,拳头都捏紧了,张嘴就要开骂。 “同志,你们这什么服……” 话没出口,就被江河一把拉住。 江河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下一秒,江河自己走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包没开封的大前门,撕开封条,递了一根到那个看报纸的中年男人面前。 “同志,辛苦了,抽根烟,歇歇。” 柜台后,那个负责汇兑业务的中年男人眼皮耷拉着,一副随时能睡着的模样。 当一根大前门递到眼前时,他的眼睛倏地亮了。 “哟,大前门?小同志有心了。” 他接过烟,在柜台边沿磕了磕烟灰,顺手夹在耳朵上,没点。 “叔,您和几位同志天天为人民服务,辛苦了。” 江河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手脚麻利地给旁边几个工作人员一人散了一根, “有点小事,想请您几位帮个忙。” 香烟开路,笑容加持,几个人的态度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 “说吧,嘛事?”中年男人下巴微抬,问道。 第133章 邮局查账 “是这么个事儿。”江河指了指旁边一直没作声的何雨柱, “这是我姐夫,何雨柱。他父亲叫何大清,早些年去了保定。 我们就想查查,这些年,他父亲有没有从保定给他寄过信,或者汇过款。” 中年男人一听,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 “查这个?难办啊。 都多少年了,那时候的记录全是手写的,乱着呢,得一本一本翻,费老鼻子劲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江河门儿清。 他没多废话,从兜里掏出剩下的大半包大前门, 趁着别人不注意,从柜台下面的缝隙里,悄无声息地塞了过去。 “叔,知道麻烦您。这点烟,您和几位大哥拿着提提神。这事儿对我们家,顶顶重要。” 中年男人感觉手里一沉,脸上的褶子瞬间舒展开来。 他清了清嗓子,把烟揣进兜里,冲着旁边一个年轻人喊道: “小王,去档案室,把五零年到现在的汇款存根都搬出来,让这位同志查查。” “好嘞,刘哥。”小王应声而去。 何雨柱站在一旁,心里翻江倒海。 要是他自己来,这会儿估计已经跟人嚷嚷起来了,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被人轰出去。 可江河这小子,三言两语,一包烟,就让这帮人服服帖帖。 这脑子,这手腕,哪像个十五岁的孩子? 很快,小王抱着几大本蒙着厚厚灰尘、边角都已卷曲的档案本。 “都在这儿了,自个儿查吧。”刘哥指了指那堆档案本。 “谢了您呐,同志。” 江河道了声谢,拉着何雨柱就开始埋头翻找。 档案都是按年月装订的,纸张又黄又脆,上面的毛笔字迹深浅不一,有的已经晕染开来。 何雨柱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只觉得眼花缭乱, 头昏脑涨,翻了两页就看不下去了,心里也越发烦躁。 江河却异常沉静,手指划过一行行记录,眼神专注得像个老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邮局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在外。 当江河翻到一九五五年的一本档案时,他的手指,猛地顿住了。 “姐夫,过来看!”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何雨柱心上。 何雨柱一个激灵,立刻凑了过去。 那泛黄的纸页上,一行字迹清晰得刺眼! “汇款日期:一九五五年三月十日。” “汇款人:何大清。” “汇款地址:保定市XX路XX号。” “收款人:何雨柱。” “收款地址: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院。” “汇款金额:拾圆整!” 何雨柱的呼吸瞬间停滞,目光死死地钉在最后一栏,取款人签名处,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上—— 易!中!海! “轰!” 何雨柱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十块钱! 一九五一年的十块钱! 那时候他只是个半大孩子! 那会儿,他和雨水过的是什么日子? 雨水瘦得像根豆芽菜,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家孩子手里的窝头咽口水! 他自己呢?天天捡菜叶子,抠煤核,被院里人戳着脊梁骨骂是没人要的野种! 可他的亲爹,每个月都给他们寄来了十块钱的巨款! 这笔能让他们兄妹吃饱穿暖,能让雨水上学的救命钱! 全都被他最尊敬,最信任的一大爷,易中海,给吞了! “继续查!”江河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一把按住何雨柱颤抖的肩膀,翻开了下一页。 一笔! 又一笔! 每一页,每一个月,都有一笔触目惊心的记录! 从一九五一年三月,到一九六零年二月,整整九年,一百零八个月! 一个月不多,一个月不少,全都是十块钱! 每一笔汇款的取款人签名,都是同一个名字——易中海! 总共,一千零八块钱! 当最后一笔记录映入眼帘,何雨柱再也撑不住了。 “噗通!” 他双膝一软,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压抑、痛苦、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绝望。 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坚强。 为什么? 他想不通! 他拿他当亲爹一样孝敬,他说东,他不敢往西! 他让他接济贾家,他二话不说,把自己的饭盒、工资、积蓄, 一次次送到秦淮茹手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饿肚子! 他以为易中海是院里唯一对他好,真心疼他的长辈! 可结果呢? 这个他最敬重的人,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一大爷,却像一条最阴毒的蛇,趴在他身上吸了整整九年的血! 把他何雨柱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蠢货! “畜生!易中海,你这个畜生啊!” 何雨柱一拳狠狠砸在地上,手背上的皮肉瞬间绽开,鲜血淋漓,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心里的痛,早已将他彻底吞噬。 邮局里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一幕惊呆了,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窃窃私语。 这哪是侵占,这简直是吃人血馒头!那个叫易中海的,心都黑透了! 江河没有去扶他。 他知道,必须让何雨柱把这二十年的委屈和屈辱,一次性全都发泄出来。 不把那个伪善的一大爷从心里彻底刨除,何雨柱就永远站不直腰杆。 等何雨柱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抽噎,江河才缓缓蹲下,拍了拍他血肉模糊的后背。 “姐夫,哭,是最没用的东西。” “姐夫,哭解决不了问题。”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现在,证据确凿。接下来,该我们反击了。” 何雨柱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了痛苦,只剩下彻骨的冰寒和仇恨。 “小河,你说,我该怎么做?”他沙哑着声音问道。 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江河。 江河站起身,目光扫过那几本厚厚的档案。 第134章 江河一句话,拿捏邮局命脉 江河扶着何雨柱的胳膊,让他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 此刻的何雨柱,双眼充血,像一头濒临疯狂的野兽。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发出“咯咯”的脆响。 那只砸在地面上的手,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落在地上,但他毫无知觉。 “小河……” 何雨柱的嗓子嘶哑、干涩,每个字都透着彻骨的寒意。 “走!回院里!老子今天不把易中海那个老杂种的皮扒了,我就不姓何!” 他猛地一甩手,就要往外冲。 “姐夫,别冲动。” 江河死死拉住何雨柱,将他重新拽回了邮局的柜台前。 柜台后的刘哥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早就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傻了。 他们缩着脖子,看着何雨柱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更多的却是恐惧。 我的天! 侵吞汇款,还是整整九年,一千多块! 这事儿放谁身上,谁不得疯? 那个叫易中海的,心都黑成什么样了?简直不是人! 江河没理会那些议论,他将那几本厚重的档案本,一本一本码放整齐,推到脸色发白的刘哥面前。 “叔,你看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大了?” 江河语气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少年人的请教意味, 可那眼神,却让刘哥心里猛地一沉,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刘哥在邮局干了半辈子,自认是个老油条,什么风浪没见过? 可今天这事,太他妈离谱了! 九年!一百多笔汇款!总金额一千零八十块! 1960年的一千块是什么概念?他这个正式工,不吃不喝得干四五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邻里纠纷,这是刑事重罪! 更要命的是,这事发生在他们邮局的管辖范围内。 连续九年,一百多笔汇款都送错了人,这要是捅出去, 他们整个邮局,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好过! 轻的全员处分,重的,直接开除滚蛋! “大……大了……”刘哥嘴唇哆嗦,想挤出个笑,却比哭还难看, “是……是挺大的。小同志,那……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他这话问得小心翼翼,带着明显的试探。 一旁的何雨柱刚要张嘴骂娘,就被江河用眼神死死按住。 江河心里冷笑。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少年人特有的,那种面对大事时的无助和愤慨。 “叔,我们能怎么办?” “我姐夫,您也看到了,他就是个厨子,脾气直,脑子一根筋。 我呢,就是个从乡下逃荒来的,啥也不懂。” “我们姐弟几个,全靠我姐夫这点死工资养活。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除了相信组织,还能信谁?”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既把自己放在了无助的弱者位置,又不动声色地把组织这座大山搬了出来。 刘哥听得心里直骂娘。 相信组织? 这话没毛病,可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一旦报了公安,这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铁案。 到时候公安局来人一查,他们邮局的责任跑得了? 他急得在柜台后面来回踱步,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个……小同志,”刘哥擦着额头的汗,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 “你看这事儿……它主要是那个叫易中海的太不是东西,是他冒领的,对吧? 跟我们邮局……其实关系不大,我们也是被他骗了……” “叔,话可不能这么说。” 江河直接打断了他,语气依旧温和,但内容却字字扎心。 “汇款单上,收款人写的是谁的名?何雨柱!” “地址写的是哪?南锣鼓巷95号院!” “这信,这汇款单,怎么就到了他易中海手里? 难道这九年里,一百多次,邮递员同志一次都没找对过人? 还是说这信压根就没送到院里,在半道上,就被人给截了?” 江河每问一句,刘哥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小子…… 年纪不大,心眼怎么这么多?句句话都往要害上捅! “这……这我得问问……我得问问!”刘哥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 他知道,这事捂不住了。 要是再拖下去,等人家自己捅到上面去,那性质就更严重了。 他猛地扭头,对着旁边那个叫小王的年轻人吼道: “小王!快!去把负责南锣鼓巷片区的老李给我叫过来!让他滚过来!” 小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应了一声,撒腿就往后院跑。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褪色邮政制服,三十岁左右中年人,被小王连拉带拽地带了过来。 “刘……刘哥,您找我?”中年人气喘吁吁,一脸茫然。 刘哥指着江河和何雨柱,又指了指桌上那几本档案,脸黑得像锅底。 “老李!我问你!南锣鼓巷95号院,何雨柱家的信和汇款单,这些年,你是怎么送的?” “为什么他本人一封没收到,全让一个叫易中海的给领走了?!” 老李一听“易中海”这三个字,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地搓着手,支支吾吾地说道:“刘哥……这……这事儿……它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刘哥再也绷不住了,一拍柜台,厉声喝道。 老李被吓得一哆嗦,这才不敢再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当年的事全说了出来。 “大概是……九年前吧,我刚接手那个片区。 头一次给何雨柱同志送信,就是一封从保定寄来的汇款信。 我到院里一打听,正巧就碰上了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 “那个易大爷,当时在院里威信高啊,又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谁见了他不喊声一大爷? 他一听我找何雨柱,就把我拦下了。” “他说,何雨柱这孩子命苦,爹跟人跑了,自己一个人拉扯妹妹不容易。 还说何雨柱不在家,去厂里上班了,让我把信给他,他保证转交。” “我当时看他那么热心,又是院里管事的大爷,就没多想,就把信给他了……” 老李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越埋越低。 “后来……后来每个月都有信寄过来,每次我去,十次有八次都是易中海在。 不是说傻柱上班,就是说傻柱出去了,反正就是各种理由,让我把信给他。” “他说他是傻柱的长辈,院里的事他说了算,信给他,丢不了。” “我……我寻思着也图个省事,就……就习惯了。 想着有他这个一大爷担着,肯定出不了错……谁……谁知道他心这么黑啊!” 老李说完,满脸的懊悔和恐惧。 “啪!” 何雨柱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拍在柜台上,震得上面的东西都跳了起来。 “好!好一个一大爷!好一个德高望重!”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老李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老糊涂蛋!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长没长脑子? 就为了图你妈的省事,你就把我家的救命钱,眼睁睁送给一个外人? 你这是渎职!你这是犯罪!” 老李被骂得缩着脖子,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刘哥的脸,已经彻底没了血色。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邮递员亲口承认,连续九年,把信件和汇款单交给非本人!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邮局的脸就丢尽了!这责任,谁也跑不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堂炸响。 “嚷嚷什么!在邮局大吵大闹的,都不想干了是吧!” 话音未落,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黑着脸从里面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这家邮局的钱主任。 他本来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听到外面动静越来越大,这才不耐烦地走出来看看。 “主任!您可来了!” 刘哥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了上去,指着江河他们,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用最快的速度跟钱主任说了一遍。 钱主任越听,脸上的不耐烦就越少,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多。 当他听到易中海冒领汇款时,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他扶着柜台,死死地盯着江河和何雨柱,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塌了! 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这么大的事,要是被捅到上面去,他这个主任,第一个就得被撸掉! 江河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知道,自己要的火候,已经到了。 现在,该是他这个受害者家属登场,来主导这场戏的走向了。 他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钱主任,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悲愤和对组织的信任。 “主任,您别急。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姐夫这人,虽然脾气爆了点,但心里是相信组织的。 我们相信,邮局的同志们肯定也是被易中海那个伪君子给蒙蔽了!” “谁能想到,一个看着那么正直,满口仁义道德的一大爷, 背地里竟然能干出这种吃人血、喝人髓的畜生事呢? 这事儿,主要责任在易中海!我们就是要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 江河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高又硬。 他主动把邮局的责任往后摘,把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易中海身上。 钱主任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江河话里的潜台词? 这小子,是在给他递台阶! 他瞬间就明白了,今天这事儿,想要善了, 就必须把邮局和江河他们,绑在同一辆车上, 一致对外,把易中海这个罪魁祸首,彻底钉死! 第135章 小丑竟是二大爷 钱主任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这是要谈赔偿了! 他早就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脸上挤出诚恳的表情: “江河同志,你说的对! 物质上的损失可以弥补,精神上的创伤难以估量!我们邮局,愿意做出补偿!” 他一咬牙,伸出五根手指,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们邮局愿意拿出五百块钱,作为对何同志兄妹的精神补偿! 另外,再补偿你们一百斤全国粮票,二十尺布票!您看……” 五百块钱! 这在当时,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何雨柱听到这个数字,都惊得抬起了头,手里的烟灰掉了一地。 他没想到,这事儿还能拿到这么多补偿。 江河心里却在冷笑。 五百块就想摆平?太天真了。 他要的,可不止是钱。 他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说道: “钱主任,这不是钱的事。我们不是来讹钱的。” 他看着钱主任,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要的是一个公道,是一个态度! 这件事,是你们邮局的重大失误,如果传出去, 对你们邮局的声誉,对您个人的前途,影响有多大,您比我清楚。” 钱主任的冷汗又下来了。 这小子,是在敲打他! 是在提醒他,这件事的主动权,在他们手里! “是是是,小江同志说的是。”钱主任连连点头,“那……依您的意思?” 江河这才图穷匕见。 “钱主任,我听说,邮局也算是铁饭碗,工作体面,还不累,是吧?” “啊?对,对!”钱主任一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姐夫的妹妹,何雨水,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品行端正,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 江河的目光灼灼地盯着钱主任, “您说,她要是能进邮局工作,是不是也算是组织上对我们家的一种补偿和关怀呢? 这比给多少钱,都更能体现出组织的温暖,更能让我姐夫心里这道坎儿,迈过去。” 钱主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这小子,要的不是钱,是一个工作名额! 跟五百块钱和可能被开除的风险比起来,一个招工名额算什么?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用一个工作名额,彻底堵住对方的嘴,把这件惊天丑闻化解于无形, 还能让对方对自己感恩戴戴德,这笔买卖,太值了! “哎呀!小江同志!你看我这脑子!” 钱主任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无比懊悔和惊喜的表情,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说的太对了! 这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才是真正体现我们组织关怀的举动!” 他激动地站起来,走到何雨柱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何同志!你放心!你妹妹的工作,包在我身上了! 等她一毕业,我立刻就让她来咱们邮局上班! 我亲自给她安排个最体面的岗位!保证让她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何雨柱彻底懵了。 他本来还沉浸在被欺骗的痛苦中,怎么一转眼,自己妹妹的工作就解决了? 还是邮局的正式工? 这……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 他愣愣地看着江河,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这个小舅子,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三言两语,就把一件天大的坏事,变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那……那钱……”何雨柱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钱当然也要!”江河立刻接话,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 “钱主任,工作是工作,补偿是补偿,这是两码事。 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他看着钱主任,笑得像只小狐狸: “我姐夫和他妹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总不能白吃吧? 这五百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还有那些票,也得照给!这是他们应得的!” 钱主任心里一哆嗦,暗骂这小子真是个小滑头,一点亏都不吃。 但事已至此,他哪敢说个“不”字? “给!必须给!”钱主任咬着牙,挤出笑容, “工作名额,五百块钱,一百斤粮票,二十尺布票! 一样都不少!这是我们邮局,对何同志最诚挚的歉意!” “那就多谢钱主任了!”江河站起身,对着钱主任伸出了手, “我相信,有了您这个态度,我们和邮局之间,就不再是矛盾,而是共同对付罪犯的战友了。” “对!战友!战友!”钱主任紧紧握住江河的手,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钱主任当场就让刘哥去准备现金和票据,又亲自手写了一份招工的意向书, 盖上邮局的大红公章,郑重地交到了何雨柱手里。 何雨柱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比一千多块钱还要沉重。 这是他妹妹的前途啊! 他看向江河的眼神,已经从佩服,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依赖和信服。 “小河,以后……姐夫都听你的!” “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钱主任说道: “钱主任,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吧。迟则生变。” “对对对!现在就去!”钱主任如梦初醒,连忙点头。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出了邮局。 钱主任亲自开着邮局那辆唯一的吉普车,载着江河和何雨柱,直奔江河工作的派出所。 …… 与此同时,另一条战线上。 二大爷刘海中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就兴冲冲地跑去到了街道办。 他要抢占先机! 易中海倒了,他这个二大爷,必须第一个站出来,向组织靠拢,表明自己的立场! 比不过刘海中倒霉,他前脚才走,后脚没多久王主任就带着记者来给江河采访。 街道办里,才从四合院里回来的王主任正黑着脸,听着手下汇报从派出所那边传来的消息。 “什么?栽赃陷害?仙人跳?主谋还是易中海?” 王主任气得一拍桌子,胸口剧烈起伏。 “这个易中海!真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她昨天才在院里开了大会,点了他的名,他晚上就敢搞出这么恶劣的事情来! 这哪里是栽赃江河?这分明是在打她王翠芬的脸!是在挑战她街道办的权威! 她这个管事大爷,是她亲自考察任命的!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她这个当领导的,脸上能有光? 区里知道了,会怎么看她? 就在她怒火中烧的时候,刘海中一脸谄媚地走了进来。 “王主任,您早啊!” “刘海中?你来干什么?”王主任没好气地问道。 “王主任,我是来向您汇报思想,揭发问题的!” 刘海中立刻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他添油加醋地把昨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极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坚持原则、和稀泥斗争的正面形象, 同时不断暗示易中海德不配位,思想早就出了问题。 “王主任,您是不知道啊!易中海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易中海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那点养老的算计,谁不顺着他,他就给谁下绊子! 咱们院里,早就怨声载道了!” “他这么搞,完全是给我们南锣鼓巷街道抹黑!是给您这位领导脸上抹黑啊!” 刘海中这番话,句句都说到了王主任的心坎里。 王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事儿她必须亲自出面,而且要快! 要用最严厉的态度,和易中海划清界限! 不然,这口黑锅,她也得背上一半! “走!”王主任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挎包, “刘海中,你跟我一起去派出所! 我倒要当面问问他易中海,他眼里还有没有组织!还有没有王法!” “好嘞!王主任!我给您带路!”刘海中大喜过望,心里乐开了花。 他梦寐以求的一大爷宝座,今天就要稳了! 第136章 两路人马,会师派出所 审讯室的灯惨白刺眼,照在易中海灰败的脸上。 易中海靠在冰冷的铁椅子上,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他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自己精心策划的局,怎么就一步步走到了这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秦淮茹和贾张氏那两个蠢货,已经把自己卖得干干净净了。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聋老太太身上。 只要老太太肯出面,去求杨厂长,凭着那份救命的恩情,厂里顶多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处分,降级罚款。 只要工作还在,只要他八级钳工的身份还在,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至于江河那个小畜生……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等他出去了,定要让那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吱呀——”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易中海浑身一激灵,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 两个公安身后,跟着街道办的王主任,还有挺着肚子,满脸红光的二大爷刘海中! 王主任的脸色黑得像锅底,那眼神像是刀子,一进门就死死剜在易中海身上。 刘海中则恰恰相反,看着阶下囚模样的易中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满脸的得意和舒坦,毫不掩饰。 “易中海!” 王主任的声音又冷又硬。 “你抬头看看我!你还有脸坐着?”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旁边的公安一把按住。 他哆嗦着嘴唇:“王……王主任,您……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把我们南锣鼓巷的天给捅破了?” 王主任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满是嘲讽。 “教唆妇女,栽赃陷害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还是一个刚刚被区里树为先进典型的少年英雄! 易中海,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是屎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什么性质? 这是犯罪!是往我们整个街道,整个轧钢厂的脸上抹黑! 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王主任越说越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让你当这个管事大爷! 你就是这么管事的?你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 你就是一条养不熟的毒狼!” 易中海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张老脸涨成了通红,脑袋埋进了胸口,屁都不敢放一个。 王主任这是要彻底放弃他了。 刘海中见状,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摆出痛心疾首的领导架子。 “一大爷,不,易中海同志!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你作为院里的大爷,不想着怎么团结邻里,怎么响应领导号召,反而带头搞这些歪门邪道! 你对得起王主任对你的信任吗?对得起党和人民对你的培养吗?” “你这种行为,就是我们工人阶级队伍里的害群之马! 我刘海中,坚决要跟你这种腐朽落后的思想,划清界限!斗争到底!” 刘海中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正气凛然,仿佛他才是那个最正直,最拥护组织的好同志。 易中海听着这落井下石的话,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个刘海中,平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口一个一大爷叫得比谁都亲。 现在一看自己倒了,他第一个就跳出来踩自己一脚! 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邮局的吉普车一个急刹,停在了派出所门口。 车门推开,江河率先跳下车,转身扶住双眼通红、神情麻木的何雨柱。 邮局的钱主任提着公文包,额头全是汗,紧跟在后。 “小江!你咋回来了!” 守门的王大爷一眼看到江河,连忙跑了过来,脸上写满关切。 昨天仙人跳那事,今天一早就在所里炸开了锅, 大伙儿都为这小子捏着一把汗,这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江河还没开口,所里头已经呼啦啦冲出来一群人。 “江河,你小子没事吧?” “听说昨晚易中海那老王八蛋给你下套了?他娘的,心都黑透了!” 张公安更是火冒三丈,昨天刚分了两斤野猪肉回家,媳妇孩子乐得跟过年一样, 今天他有事来晚了些,这一来就听说江河差点被毁了,这火气噌地就顶到了脑门! 江雪正要带弟妹去后院打扫,瞧见这阵仗, 也吓得赶紧跑过来,一把抓住江河的胳膊,声音发颤: “小河,你们不是去邮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又出事了?” 她看着何雨柱那副丢了魂的样子,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姐,没事。” 江河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随即转向众人,声音低沉,叹了口气。 “各位同志,各位大哥,本来这事……是家丑,不想外扬。 可这事儿太大了,大到我们家自己根本扛不住,只能来求组织,求公安同志们给我们做主了!” 他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到底怎么了?你说!”张公安察觉到不对,立马出声道。 “有事儿就说,我们给你撑腰!” 江河看了一眼身旁的何雨柱,后者嘴唇剧烈地抖动着, 拳头攥得死紧,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爹……他没不要我们……” 这一句话,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痛苦,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江河接过了话头,他环视着眼前的公安同志们。 “我姐夫,何雨柱,他爹何大清,九年前去了保定。 从那天起,每个月都给他和他妹妹何雨水寄十块钱生活费! 整整九年,一百零八个月,一分钱没断过!” 嘶—— 院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每个月十块? 九年? 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砸懵了,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 一百零八个月,一个月十块……那得是……一千零八十块! 一千零八十块钱! 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普遍二三十块的年代,这是一笔足以改变一个人一辈子的天文数字! “这钱……这钱怎么了?”张公安的声音都变了调。 江河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最后,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吐出了那个名字。 “这一千零八十块钱,还有那一百多封信,全都被我们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给冒领了!” “我姐夫和他妹妹,九年来,一分钱一封信都没见着!” “什么?!” “我操!真的假的?!” “又是那个老畜生?他昨天不是才因为栽赃陷害被抓进来吗?” “我的天!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这是吃人的魔鬼啊!” 所有公安同志,包括江雪在内,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办过偷窃、抢劫、斗殴的案子,可这么恶毒,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侵吞孤儿兄妹九年的救命钱!这比刨人家祖坟还狠毒! “证据呢?”一个老公安还算冷静,急忙问道。 “小江,这事可不能乱说!” “证据确凿!” 跟在后面的钱主任立刻上前,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几本厚厚的档案存根,双手递了过去。 “各位公安同志,我是邮局的钱主任! 这件事,是我们邮局工作上的重大失误,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罪魁祸首,就是易中海! 这是我们邮局查出来的汇款存根,上面每一笔的取款人签名,都是他易中海!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几个公安立刻围了上去,一页页地翻看,每个人的脸色都从震惊变为铁青,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王八蛋!畜生!” “这他妈的必须枪毙!不枪毙不足以平民愤!” 就在这时,所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李卫东所长黑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刚才在办公室里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等听清楚原委后,肺都快气炸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卫东怒发冲冠,一把从手下那里夺过档案本,只扫了一眼,就气得浑身发抖。 “昨天栽赃陷害一个少年英雄,今天又爆出侵吞孤儿救命钱! 这个易中海,他不是我们工人阶级!他是个披着人皮的恶狼!是社会的毒瘤!” 李卫东的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看着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像个孩子一样流着泪, 身体却因愤怒而不住颤抖,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 “何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我们派出所管定了! 朗朗乾坤,天理昭昭,绝对不能让这种败类逍遥法外!” 说完,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公安同志们吼道: “去!把易中海给我从审讯室提出来!我今天要亲自审审他! 我倒要看看,他的心到底黑到了什么程度!” “是!”两个年轻公安应声就要走。 “等等!” 李卫东又叫住他们,他看了一眼江河和何雨柱,还有邮局的钱主任,命令道: “你们几个,跟我一起来!咱们当面对质! 我倒要看看,在铁证面前,他易中海还怎么狡辩!” “走!” 何雨柱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神里的仇恨几乎要喷出火来。 江河扶住他,心里一片冰冷。 易中海,你的死期到了。 不过,死之前,我得先把你身上所有的油水,都给你榨干净! …… 审讯室里。 王主任和刘海中还在对易中海进行思想教育。 王主任是真气,气易中海捅了天大的篓子,让她在区领导面前丢尽了脸。 第137章 傻柱暴怒 “不……不可能……” 易中海嘴唇煞白,浑身抖得像筛糠,整个人瞬间垮了下去,瘫在铁椅子上。 他想不通,死也想不通! 江河这个小杂种,他是怎么知道的? 邮局那种地方,怎么会为了他去翻九年前的旧账? 这可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是他为养老大计,布下的最狠毒的一步棋! 只要何大清的钱到不了何雨柱手上,只要何雨柱永远活在被亲爹抛弃的怨恨里, 那他何雨柱就只能把自己当成最亲的长辈,唯一的靠山! 自己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让他接济贾家,他就得乖乖掏钱!让他养老送终,他就得比亲儿子还孝顺! 九年!整整九年的算计!天衣无缝! 现在,全完了! 就因为江河这个野种,他几十年的心血,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不可能?” 李卫东所长发出一声冷哼,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臭虫。 “易中海,你还真是嘴硬!钱主任,你来跟我们这位一大爷好好说说!” “是,李所长。” 邮局钱主任往前一步,他现在已经彻底站在了江河这边,对付易中海毫不客气。 他指着桌上摊开的档案,字字如刀。 “易中海!别再演了!从一九五一年三月,到一九六零年二月! 整整九年,一百零八个月!何大清同志每个月都从保定给何雨柱同志寄来十块钱!” “每一笔,都被你冒领了!总金额,一千零八十块!” “这上面,每一个取款签名,都是你易中海!白纸黑字,谁也赖不掉!” 王主任听到这里,脸唰地一下全白了,她指着易中海,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栽赃一个少年英雄,已经让她愤怒。 现在,侵吞孤儿九年的救命钱!这他妈已经不是人了,是畜生!是恶鬼! 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 她真是瞎了眼! 怎么就把这么一个披着人皮的恶狼,当成四合院的榜样? 这事传出去,她这个街道办主任的脸往哪搁? 旁边的刘海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本来是来看易中海笑话,想捡个漏,当上一大爷。 哪曾想,能吃到这么一个惊天大瓜! 一千多块啊! 他刘海中,七级锻工,一个月工资七十块,不吃不喝也得攒一年多! 易中海这个老东西,不声不响,就黑了这么多! 先是嫉妒,再是羡慕,最后化作了压抑不住的狂喜! 他心里乐开了花! 易中海这次彻底完了!玉皇大帝来了都救不了他! 他一大爷的位子,稳了! “易中海!你……你这个畜生!” 王主任终于缓过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易中海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对得起组织的信任吗?对得起你八级钳工的身份吗? 对得起院里叫你一声一大爷的街坊邻居吗?” “你简直猪狗不如!” 面对王主任的怒骂,易中海反而不抖了。 事已至此,抵赖是没用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他脑子飞速旋转,几十年的伪装和算计,让他瞬间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缓缓抬头,脸上的惊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悔恨。 他看着何雨柱,浑浊的老眼里,硬生生挤出两行热泪。 “傻柱啊……”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像个为晚辈操碎了心的长辈, “我……我承认,你爹的钱,是我拿了。” 这话一出,何雨柱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但是!”易中海猛地拔高了音量,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我拿那些钱,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你!是为了你和雨水好啊!” “放你娘的屁!” 何雨柱一声怒吼,像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 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在易中海的脸上! “我让你为了我好!我让你为了我好!” 何雨柱疯了! 九年的欺骗!九年的委屈!九年的血汗! 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焚尽一切的怒火! 他一把将易中海从椅子上拽到地上,骑在他身上,死死按住, 拳头跟砸夯一样,一拳,一拳,朝着那张伪善的老脸,朝着那颗黑透了的心,狠狠砸下去!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让整个审讯室都在震动。 “我拿你当亲爹!你他妈拿我当傻子耍!” “我妹妹饿得面黄肌瘦,你拿着我们的救命钱,睡得着觉吗!” “我让你算计我!我让你当伪君子!我今天打死你个老畜生!” 何雨柱双眼赤红,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今天就要把这个骗了他半辈子的老狗,活活打死! “住手!” “快拉开他!”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李卫东和几个年轻公安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去。 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已经杀红了眼的何雨柱从易中海身上拖开。 “放开我!让我打死他!放开我!” 何雨柱还在疯狂挣扎,声音都吼劈了。 地上的易中海,鼻青脸肿,满嘴是血,像一滩烂泥蜷缩着,只剩下哼哼的力气。 江河冷眼看着,没动,也没说话。 他明白,这顿打,必须让何雨柱打。 不把这口恶气出了,何雨柱心里这道坎,一辈子都过不去。 等何雨柱被死死按在椅子上,粗气连连,情绪稍稍平复,江河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蜷缩的易中海面前,低下头,俯视着他。 他脸上是少年人独有的天真和困惑。 “一大爷,您刚才说,您拿我姐夫的钱,是为了他好?” “我这人年纪小,脑子笨,实在想不明白。” “您能给我们大伙儿好好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个好法吗?” 第138章 钱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江河身上。 王主任和李所长眉头微皱,不知道这少年又要出什么招。 被几个公安按在椅子上的何雨柱,胸膛剧烈起伏, 看向江河平静的侧脸,那股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怒火,竟奇迹般地平息下来。 他知道,小舅子这是要替他“杀人诛心”了。 地上的易中海,听到江河的声音,心脏猛地一沉。 他最怕的,就是江河开口。 何雨柱是头猛虎,能打,但脑子直,好糊弄。 可江河这个小崽子,心眼比蜂窝煤还多,话里藏刀句句要害! 他挣扎着,颤巍巍地爬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 擦掉嘴角的血沫,脸上青紫的肿块,反而让他痛心疾首的表情更添几分凄惨。 他不敢看江河,目光死死锁住何雨柱,声音悲怆,仿佛被全世界背叛。 “傻柱!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你打我,我不怪你! 可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你爹跟人跑了,是我,是我易中海把你拉扯大! 我教你做人,让你在轧钢厂有口饭吃!我拿你当亲儿子看啊!” 他砰砰捶着胸口,老泪纵横。 “我承认,我扣了你爹寄回来的钱!可我是为了什么?” “你那时才多大?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手里捏着一千多块钱,你守得住吗? 院里那些人哪个不眼红? 外头的小混混知道了,钱没了是小事,你要是被人害了,我怎么跟你死去的娘交代!” “我那是怕你学坏!怕你拿着钱吃喝嫖赌,毁了自己一辈子啊!” 这番表演声情并茂,一个为子侄操碎了心的慈爱长辈形象,活灵活现。 若非众人知晓内情,恐怕真要被他骗过去。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把钱攥在自己手里, 眼睁睁看着我们兄妹俩啃窝头喝菜汤,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是没爹的野种?” 何雨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我那是为了磨练你的心性!”易中海立刻接上,理直气壮。 “傻柱,你脾气爆,不吃点苦,怎么成才? 古人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这是为你好!” “至于雨水,我更是替她考虑! 女孩子家家,手里钱多了不是好事,容易被人骗! 我给你存着,将来你娶媳妇,给雨水当嫁妆,这不比你们乱花掉强一百倍?” “我……”何雨柱气血上涌,差点又挣扎起来。 “说得好!” 啪!啪!啪! 江河突然鼓起了掌,清脆的掌声在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他一脸恍然大悟,对着易中海竖起大拇指。 “一大爷,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今天总算明白了,您这不叫侵占,叫代为保’! 不叫欺骗,叫磨练心性!您这思想觉悟,太高了!” 江河的语气敬佩至极,可每个字都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易中海脸上。 “一大爷,您真是我们全院的榜样! 特别是刘二大爷和阎三大爷,都该好好跟您学习!” 他话锋一转,看向脸色涨红的刘海中。 “刘二大爷,您看,一大爷为了我姐夫好,就帮他保管一千多块钱。 那您要是真为了光齐光天光福好,是不是也该把他们的工资全代为保管起来? 是不是该把他们的饭钱也扣了,让他们天天饿着肚子磨练心性?” “要是我们院里人人都学您这样,互相代为保管, 那我们南锣鼓巷,岂不就成了全市思想觉悟最高的模范大院了?” “噗嗤——” 旁边一个年轻公安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刘海中那张幸灾乐祸的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尴尬地猛咳两声,心里把江河骂了个底朝天。 你个小王八蛋,损易中海就损他,扯上老子干什么! 王主任和李所长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这小子,真是个鬼灵精! 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那套伪善的说辞,在江河这番捧杀下,被撕得粉碎,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易中海气急败坏地指着江河。 “一大爷,我哪是胡搅蛮缠?我这是在学习您的先进思想啊!” 江河眼神无辜,话锋却陡然一转,变得凌厉起来, “我就是脑子笨,想请教一下。 您帮我姐夫保管了九年的钱,这一千零八十块,您是存银行了?还是放家里了?” 这个问题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要是存银行,这九年的利息可不少吧? 您肯定也一起替我姐夫保管着呢,对吗?” “要是放家里……那您可就太伟大了! 为了这笔巨款,九年里您得天天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香,生怕被偷被抢。 您这精神损失,我们该怎么补偿您才好啊?” 豆大的汗珠,从易中海的额角滚落。 银行存单?他有个屁的存单! 那些钱,早就被他花得七七八八! 一部分贴补了贾家,一部分改善了自家生活, 还有一部分,换成了他自认为能升值的老物件,全藏在床底下! 现在让他拿出钱来?就算凑齐了,那利息呢?九年的利息,那是一笔巨款! 江河看着他煞白的脸,声音变得冰冷。 “一大爷,怎么不说话了?我们都等着学习您的先进经验呢!” “我……我……” 易中海的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四面八方都是绝路,根本爬不出来! 第139章 影帝江河 看着易中海被江河三言两语逼入绝境,那张老脸憋得像个紫茄子, 汗珠子顺着额头的皱纹往下淌,审讯室里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这老东西,根本就是在狡辩! 他所谓的代为保管,不过是侵吞霸占的遮羞布罢了! “易中海!”李卫东所长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心头一跳。 “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吗? 我再问你一遍,何雨柱同志的钱和信,你到底放在哪了?!” 面对李所长那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易中海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再狡辩下去,只会罪加一等。 他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声音嘶哑地承认道: “钱……钱和信,都在……都在我家里……” “好!很好!”李卫东点了点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你承认了,那这事就好办了。” 他转向何雨柱,语气缓和了许多:“何同志,你看,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何雨柱看了一眼江河,江河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杀意,瓮声瓮气地说道: “让他把钱和信,一分不少地还给我!另外,必须赔偿!” “赔偿?”易中海一听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就炸了毛。 “凭什么赔偿?我那是帮你保管!我没问你要保管费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赔偿?”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嘴硬,还在为自己那点可怜的私心辩解。 何雨柱气得又要发作,江河却抢先一步,拦在了他身前。 江河没有看易中海,而是转向了李所长和王主任, 他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那种被欺负后的委屈和无助。 “李所长,王主任……” 他这一开口,那股子悲愤交加、强忍泪水的劲儿,演得是入木三分。 “我……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大爷他……他说的也许有他的道理。 可是……可是姐夫受的这些苦,遭的这些罪,又该怎么算啊?” 他的声音哽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我姐夫,他爹跑了,他一个人拉扯着我姐夫的妹妹何雨水,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姐夫的妹妹,今年都快高中毕业了, 因为家里穷,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人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 “我姐夫呢?他为了这个家,在厂里当牛做马,一个月三十八块五的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他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最好的东西,都想着他妹妹。 可他不知道,他亲爹每个月都给他寄来了十块钱的巨款!” “十块钱啊!在那个时候,十块钱能干什么? 能让我姐夫的妹妹顿顿吃饱!能让她穿上新棉袄! 能让她像个城里姑娘一样,体体面面地去上学!” “可是,这笔钱,被一大爷保管了!整整九年!” 江河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血泪的控诉。 “这九年,我姐夫和他妹妹过的是什么日子? 是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没爹没娘的日子! 这些苦,这些罪,这些年受的委屈,难道就因为一大爷一句轻飘飘的为你好,就全都一笔勾销了吗?” “钱,是可以还回来。可这九年的青春,这九年的苦难,谁来还给他们? 我姐夫心里这道坎,怎么迈得过去?他妹妹何雨水被耽误的前途,谁来补偿?” 江河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就连一直板着脸的李所长,眼眶都有些泛红。 王主任更是早就掏出手绢,在一旁偷偷抹眼泪了。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这哪里是侵吞钱财,这分明是毁了两个孩子的一生啊! 易中海这个老畜生,真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何雨柱听着江河的话,想起妹妹雨水那瘦弱的模样和总是怯生生的眼神, 再也忍不住,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捂着脸,发出了压抑而痛苦的呜咽声。 审讯室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江河知道,是时候提出自己的条件了。 他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用一种带着乞求和决绝的眼神看着李所长和王主任。 “所长,主任,我们不要他易中海的命。 我们也不是来讹钱的。我们就要一个公道!” “他侵吞了我姐夫一千零八十块钱,这笔钱,他必须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那些信,一封都不能少!” “另外!”江河的语气变得无比坚定。 “这九年,我姐夫家受的精神损失,他必须赔偿! 我们不要多,就要他赔偿我们三倍的钱!三千二百四十块!” “这笔钱,不是给我们享受的! 我要用这笔钱,给我姐夫的妹妹何雨水,置办一身最体面的嫁妆! 我要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何雨水,不是没人疼没人要的野丫头!她有哥哥!她有我们这个家!” “只要他把钱还了,把赔偿给了,我们……我们就不追究他别的责任了。 毕竟,就像他说的,他也是看着我姐夫长大的长辈……” 江河最后这句话,说得是仁至义尽,充满了以德报怨的高尚情操。 可落在易中海的耳朵里,却比直接要他的命还让他恐惧! 三千二百四十块! 还要加上那一千零八十块! 总共四千多块钱! 这哪是赔偿?这分明是要把他易中海的骨头渣子都给榨干啊! 他这辈子攒的钱,也才九千多! “不!我没有那么多钱!我赔不起!” 易中海失声尖叫起来,再也顾不上伪装,露出了他贪婪自私的本来面目。 “我那是帮他保管!我没罪!我不赔!” “不赔?” 江河冷笑一声,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寒。 “好啊。” 他转头看向李所长,声音平静得可怕。 “李所长,既然易中海同志不愿意私了,那我们就一切按法律程序来吧。” “侵吞他人财物,数额巨大,情节特别严重,这在法律上,该怎么判,您比我清楚。” “我相信,组织和法律,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 江河这句轻飘飘的“一切按法律程序来”,瞬间击溃了易中海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法律程序? 他一个在厂里横行霸道,习惯了用院里规矩和道德压人的一大爷,哪里懂什么法律! 但他清楚,一旦公事公办,性质就全变了! 侵吞一千多块钱! 这在六零年代,足以让任何人掉脑袋! 这可是偷只鸡都可能吃枪子的年代! 这已经不是数额巨大了,这是数额特别巨大! 再加上栽赃陷害江河这个先进典型,两罪并罚…… 第140章 刘海中狂喜 易中海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五花大绑,胸前挂着贪污犯牌子,被押赴刑场的画面。 他吓得魂飞魄散,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不……不能走法律程序!绝对不能!” 他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吼声,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灰般的惊恐。 李卫东所长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王主任则满脸鄙夷,这个老东西,死到临头,还在算计他那点钱,简直无可救药! 刘海中站在一旁,心里的狂喜几乎要压抑不住。 斗!斗得再狠点!最好现在就把这老东西拖出去枪毙,那他刘海中就是院里唯一的爷了! 江河看着易中海的丑态,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副天真无辜的少年模样。 他甚至还歪了歪头,像是真心实意地在为易中海考虑。 “一大爷,您这么激动干什么?” “走法律程序,不是正好能还您一个清白吗?” 江河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您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是帮我姐夫代为保管吗?是为他好吗? 这正好啊,让公安同志们明察秋毫,再请法院的同志们来断个分明。” “要是最后证明,您真是个一心为公、无私奉献的大好人, 那我们还得敲锣打鼓给您送一面品德高尚的锦旗,感谢您的保管之恩!” 说到这里,江河话锋一转,叹了口气。 “可要是……法院的同志们觉得,您这不叫保管,叫侵占……” 他故意拉长了音调,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那也没办法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我听说,像您这种情况,数额特别巨大,又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江河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传进易中海的耳朵里。 “一颗花生米就解决了。” “吃完这颗花生米,几十年后,您又是一条好汉嘛! 您说是不是,一大爷?” 这番话,轻描淡写,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易中海的心上。 什么叫一颗花生米? 这小子是在用他的命威胁他! 要钱,还是要命! 易中海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江河,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他现在才彻底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以为江河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乡下小子,可以随意拿捏。 可他错了,大错特错! 这哪里是什么乡下小子,这分明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心机、手段、狠辣,无一不远超他的想象! 今天,他栽了! 栽得彻彻底底,体无完肤! “我……我赔……” 易中海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跟命比起来,钱算个屁! 只要人还活着,他八级钳工的身份还在,钱总能再挣回来。 可命要是没了,就真的一了百了! “你说什么?大点声!没吃饭吗!”何雨柱在一旁抓住机会,一声怒吼。 “我赔!我赔!我全都赔!” 易中海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屈辱和对死亡的无尽恐惧。 喊完这一声,他整个人像一滩烂泥,彻底瘫在椅子上, 张着嘴大口喘息,眼神空洞,没了半点精气神。 “这就对了嘛。” 江河满意地点头,脸上的冰冷瞬间消失,又变回了那个懂事、善良的少年。 他转身面向李卫东和王主任,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庆幸和对组织的感激。 “李所长,王主任,您看,一大爷他还是深明大义的。 既然他愿意赔偿,那我们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李卫东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河,心里对这个少年的评价,再次拔高。 这小子,恩威并施,张弛有度,三言两语,就把易中海这只老狐狸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份心智,这份手腕,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他点头道:“既然你们双方达成了和解,我们公安机关尊重你们的意见。 但是,易中海,我警告你! 你栽赃陷害、侵吞财物,性质极其恶劣!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派出所会立刻出具公函,一份送到轧钢厂,一份送到街道办,建议对你进行严肃处理! 你就等着接受组织的处分吧!” “是……是……”易中海有气无力地应着。 “刘海中同志,你听到了吗?” 王主任立刻转向旁边早已按捺不住的刘海中,语气严厉, “易中海已经不适合再担任院里管事大爷!从今天起,撤销他一大爷的身份! 院里的事情,暂时由你和三大爷阎埠贵共同负责!” “回去后,立刻组织召开全院大会,通报这件事,让所有人都引以为戒!” “是!是!王主任!我保证完成任务!” 刘海中激动得浑身肥肉乱颤,他梦寐以求的一大爷宝座,终于到手了! 虽然现在要和阎老西儿共管,但易中海倒了,他刘海中就是院里名正言顺的头把交椅! 他看着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心里舒坦得像是三伏天喝了冰汽水! 老易啊老易,你算计一辈子,没想到吧,最后给我刘海中做了嫁衣!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李卫东站起身,对身旁的张公安说, “小张,你现在就带江河同志和何雨柱同志,跟易中海回家,把他藏的信件和钱款,全部取出来! 当面点清,立好字据!王主任,您也一起去做个见证。” “好!我必须去!”王主任立刻点头,她要亲眼看着易中海这个败类付出代价!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审讯室。 走到派出所大门口,正好碰上带着江山和江月,准备下班的江雪。 看到这么多人,特别是何雨柱和江河都在,江雪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小河,柱子哥,事情这是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江河咧嘴一笑,伸手摸了摸弟弟妹妹的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姐,你们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今天,咱们家有大喜事!” 第141章 一枪毙了太便宜 “大喜事?” 江雪听得一头雾水,看着何雨柱脸上那既愤怒又夹杂着一丝解脱的复杂表情, 再看看旁边垂头丧气、被两个公安押着的易中海,她心里更是犯起了嘀咕。 这阵仗,怎么看也不像是喜事啊。 “姐,回去你就知道了。”江河没有多解释,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四合院走去。 李所长派出了所里那辆唯一的吉普车,专门用来押送易中海。 江河、何雨柱、江雪一家,还有王主任、刘海中,以及作为见证人的邮局钱主任,则跟在车后。 这么大的阵仗,刚一进南锣鼓巷,就引起了轰动。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街坊邻居们纷纷从家里探出头来,对着这支奇怪的队伍指指点点。 “哎,那不是派出所的车吗?又出什么事了?” “车上押着的,好像是……是95号院的易中海?” “没错!就是他! 他昨天不是刚被抓进去吗?怎么今天又被押回来了?” “你们看后面! 街道办的王主任,还有那个新上位的二大爷刘海中都跟着呢! 还有邮局的人!这是要抄家的节奏啊!” 议论声越来越大,很快,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胡同。 当这支队伍抵达95号四合院门口时,院里已经站满了闻讯而来的邻居。 三大爷阎埠贵扶着老花镜,站在人群最前面,他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好奇的光芒。 许大茂和他媳妇娄晓娥也站在一旁,许大茂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早就看易中海这个伪君子不顺眼了,今天总算是看到他彻底栽了。 而贾家的屋门,则是紧紧地关着。 秦淮茹和贾张氏躲在屋里,透过门缝,惊恐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一大妈刚刚从轧钢厂回来,把哭哭啼啼的聋老太太送回后院,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准备收拾点东西去派出所看看自家老头子, 一开门,就看到了这让她肝胆俱裂的一幕。 自己的丈夫,像个犯人一样,被两个公安从吉普车上押了下来。 街道的王主任,院里的刘海中,还有一大帮不认识的人,个个都板着脸,眼神不善地看着她家。 “老……老易……”一大妈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别废话了!开门!”押着易中海的张公安厉声喝道。 一大妈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房门。 一行人鱼贯而入。 易中海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还挂着他当年获得的“劳动模范”奖状,此刻看来,是那么的讽刺。 “易中海,东西藏在哪儿了?自己拿出来吧,别让我们动手。” 张公安冷冷地说道。 易中海面如死灰,他颤抖着手指,指向了里屋那张老式木床。 “在……在床底下……” 两个年轻公安立刻上前,合力将沉重的木床挪开。 床底下,除了积了厚厚一层灰,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破木箱子。 张公安将木箱子拖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箱盖。 箱子一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满一箱子! 最上面,是一沓沓用麻绳捆得整整齐齐的信封,信封已经泛黄, 但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收信人一栏,写的全都是“何雨柱”! 而在信封下面,则是一叠叠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钞票! 有大团结,有拾元、伍元、贰元、壹元的,甚至还有一些毛票和分币。 张公安将钱和信一摞一摞地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何雨柱看着那些熟悉的信封,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是他爹的字迹! 九年了! 他以为他爹早就忘了他们兄妹,可原来,他爹每个月都在惦记着他们,每个月都在给他们寄钱,寄信! 而他,却像个傻子一样,被易中海蒙在鼓里,恨了他爹整整九年! “点数!”张公安对邮局的钱主任说道。 钱主任立刻上前,开始一张一张地点算那些钞票。 王主任和刘海中,则拿起那些信,一封一封地检查。 整个屋子,只剩下“哗啦啦”的数钱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院里的邻居们,全都伸长了脖子, 踮着脚往屋里看,当他们看到桌上那堆积如山的钱时,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我的天爷!那得有多少钱啊!” “易中海这老东西,藏得也太深了!平时看他穿得破破烂烂的,没想到这么有钱!” “这钱都是傻柱家的!他全给贪了!真是黑了心肝了!” 议论声,鄙夷声,唾骂声,像潮水一样涌向易中海。 易中海低着头,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的德高望重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报告!总金额,一千零八十块!一分不少!”钱主任点完钱,大声汇报道。 “信件,一百零八封!一封不缺!”王主任也跟着说道。 “好!”张公安点了点头,拿出纸笔,开始写收据。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刘海中,突然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江河同志,何雨柱同志,。我看,你们是不是太心软了点?” 他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说道: “对这种社会败类,就应该从严从重处理! 怎么能让他赔点钱就了事呢?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南锣鼓巷好欺负呢!” 旁边一个年轻公安也附和道: “是啊,江河同志,你这觉悟是高,可对坏人太仁慈,就是对好人的残忍! 依我看,这老东西,就该送去吃枪子!” 他们都觉得,让易中海赔钱了事,太便宜他了。 何雨柱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 是啊!凭什么便宜这个老畜生! 他刚要开口,江河却又一次拉住了他。 江河走上前,脸上再次挂上了那种悲天悯人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对着众人说道: “各位叔叔,各位大哥,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懂。 可是……我也有我的考虑。” “易中海他固然可恨,但他毕竟是我们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是国家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 现在国家建设这么需要人,把他一枪毙了,是解气了,可对国家来说,是不是一种损失呢?” “让他去死,太便宜他了。 我觉得,还不如让他活着,去大西北,去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用他的技术,为国家建设发光发热,贡献他最后一点价值。 这,才算是对我们国家最大的负责!” 第142章 一大爷的养老梦,碎了 江河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把一个罪犯的惩罚,直接上升到了为国贡献的高度。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李所长和王主任,全都被他这番高尚的言论给镇住了。 “好!说得好!”王主任第一个鼓起了掌, “小江同志这思想觉悟,真是太高了!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李所长也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江河的眼神,越发满意。 这小子,不仅有手段,有脑子,最关键的是,他站得高,看得远!是个干大事的料! 只有易中海,在听到大西北时,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满是恐惧。 他明白了!他彻底明白了! 江河这个魔鬼,他不是要自己的命! 他是要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是一直算计着养老吗? 好啊,就让他去那鸟不拉屎的大西北,啃一辈子沙子,孤独终老! 这,才是最恶毒,最残忍的报复! 杀人,还要诛心! “好,就按江河同志说的办!”李卫东所长当场拍板, “我们会向上面申请,将易中海送往大西北进行劳动改造, 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也为国家的建设,好好地贡献力量!” 贡献两个字,李所长咬得极重,其中的意味,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 大西北!劳动改造! 易中谋划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就是为了能安安稳稳地养老! 可现在,他要去那个鸟不拉屎、风沙漫天的地方劳改!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不要……” 易中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前一黑, 整个人烂泥似的瘫了下去,眼珠子一翻,直接没了动静。 “老易!老易!”一大妈发出凄厉的尖叫,扑了上去,哭得撕心裂肺。 可院子里,鸦雀无声。 没有一个人上前,甚至没有一个同情的眼神。 所有邻居,看着这一幕,心里只有两个字:活该! 张公安上前探了探易中海的鼻息,回头对李所长说: “所长,人没事,气急攻心晕过去了。” “哼,便宜他了。”李卫东冷哼一声,大手一挥。 “拖上车,带回所里!等上面的批示下来,直接押送火车站!” “是!” 两个年轻公安应声上前,根本不客气,一人抓着一条胳膊, 把昏迷的易中海拖出了屋子,砰地一声扔上了吉普车。 “老易啊——” 一大妈哭喊着想跟上去,却被王主任一把拽住。 “哭什么哭!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王主任指着她的鼻子,一点情面不留地骂道: “你男人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告诉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你也是同谋! 等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有你的好果子吃!” 王主任一通骂,一大妈吓得浑身一哆嗦,哭声戛然而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吉普车卷起一阵黄土,绝尘而去,带走了她这辈子唯一的指望。 院子里,这场大戏终于落下了帷幕。 张公安将写好的收据递给何雨柱,上面用黑色的钢笔字写得清清楚楚: 今收到易中海归还的现金一千零八十元整,信件一百零八封。 何雨柱伸出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却感觉重若千斤。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大团结, 还有那一大摞边角都磨毛了的泛黄信封,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那赔偿的钱呢?” 刘海中搓着手,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忍不住小声提醒。 那可是三千二百四十块钱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张公安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急什么!人跑不了,易中海家里的东西,我们会立刻进行查封估价, 不够的部分,就从他以后在劳改农场的工资里扣!保证一分钱都少不了你们的!” 说完,他又转向面如死灰的一大妈,厉声警告: “从现在开始,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准动! 我们会派人过来清点!你要是敢私藏、变卖,就是罪加一等!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一大妈失魂落魄地点头,整个人都垮了。 事情处理完毕,李所长和王主任等人,也准备离开。 临走前,王主任拉着江河的手,亲切地说: “小河啊,今天这事,真是委屈你们了。 你放心,有王姨在,以后在这个院里,没人再敢欺负你们!” “谢谢王姨,给您和所长添麻烦了。” 江河连忙点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感激和少年人的懂事。 李所长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脑子活,觉悟高! 是个好苗子,好好干,以后前途无量!” “都是所长和主任教导得好。”江河不卑不亢。 送走了两位领导,院子里总算是彻底安静下来。 邻居们看着何雨柱家桌上那堆钱,一个个眼睛都冒着绿光,喉咙发干, 但脚下却像是生了根,再也没人敢上前说三道四。 开玩笑! 江河这小子,连一大爷易中海这种成了精的老狐狸都能轻松扳倒, 背后还有派出所和街道办两大靠山,谁还敢去惹他? 那不是茅房里点灯——找死(屎)吗? 众人悻悻地对视一眼,纷纷散去,各回各家。 三大爷阎埠贵一进家门,反手就把门闩插上, 立刻拿出他的小算盘,手指翻飞,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一边打,一边摇头晃脑,嘴里啧啧有声: “一千零八十块的本金,翻三倍就是三千二百四,加起来是四千三十二! 我的天!这个江河,不简单,不简单呐!” 第143章 小舅子才是真大腿 后院西厢房,许大茂家里。 娄晓娥拍着胸口,后怕道:“大茂,这院里也太吓人了。 易中海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坏。” “哼,他那是伪君子!”许大茂灌了口凉水,压下心头的震惊,不屑地说道, “不过,最狠的还不是他,是那个江河!你看到了吗? 杀人诛心!把易中海送去大西北劳改,这比一枪毙了他还让他难受! 这小子,以后咱们可千万得罪不起,得供着!” …… 中院,何雨柱家。 江雪看着桌上的钱和信,眼圈还是红的,她拉着何雨柱粗糙的大手: “柱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何雨柱摇了摇头,他没说话,只是扭头看着身边的江河, 眼神里除了感激,就只剩下彻底的信服。 他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小河,今天……多亏了你。 要是没有你,姐夫……姐夫这辈子都得被蒙在鼓里,当个大傻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姐夫,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江河笑了笑, “这钱,你和雨水姐分了吧。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也该好好补偿一下了。” “不行!”何雨柱想都没想就吼了一句,随即又觉得声音太大,压低了嗓门。 “这钱,是你挣回来的!是你带着我们过好日子的! 你和你姐,还有小山小月,都得花!这样,咱们一家一半!” 江河摇了摇头,他没去碰那堆钱, 而是把那张写着何雨水工作安排的意向书,推到了何雨柱面前。 “姐夫,钱是死的,人是活的。 雨水姐的工作,才是大事。这才是对她最好的补偿。” 他顿了顿,看着何雨柱,一字一句地说道:“ 至于这钱,你先收着。咱们家现在不缺钱,缺的是安稳。 易中海是倒了,可这院里这帮禽兽,一个比一个精。 这钱,咱们得用在刀刃上,把家里的根基扎稳了!” 何雨柱看着江河那双平静得不像十五岁少年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贪婪,只有清醒和规划。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都听你的!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 这一刻,他是真的把江河当成了主心骨。 他知道,只要跟着这个小舅子,他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说完,他颤抖着手,拿起桌上最上面的一封信。 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抽出泛黄的信纸。 上面是几行歪歪扭扭的大字,一看就是没什么文化的人写的。 “傻柱,你和雨水在家还好吗?爹给你寄了点钱,别饿着……” 短短一行大白话,甚至连称呼都还是那个他最讨厌的外号。 可就是这行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何雨柱的心口。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不负责任的爹,在保定的灯下,笨拙地握着笔,一笔一划写下这些字的模样。 九年的隔阂,九年的怨恨,在这一刻,被这句简单粗暴的关心瞬间击溃。 他的眼泪,再也绷不住,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何雨柱捧着那封信,眼泪混着鼻涕,一滴滴砸在桌上那沓崭新的大团结上。 九年! 整整九年! 他以为他那个爹早就死在外面,早就忘了他们兄妹俩。 可他每个月都在寄钱! 是易中海!是他当成亲爹一样敬重的一大爷,像条毒蛇,盘踞在他家,吸了他们兄妹整整九年的血! 何雨柱一想到妹妹何雨水那瘦得跟豆芽菜一样的身板,那双总是怯生生的眼睛,心口就疼得喘不过气。 “柱子,别哭了,都过去了。”江雪递过一块手帕,声音发颤,满是心疼。 何雨柱一把夺过手帕,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河,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小河……我……我对不起雨水……我不是人!我这个当哥的,混蛋啊!” 他猛地抬手,一拳砸在八仙桌上,桌上的碗筷都跟着跳了起来。 “姐夫!”江河一把按住他颤抖的肩膀,眉头紧锁, “你冷静点! 这事儿赖不着你,谁能想到他易中海一个八级钳工,院里的一大爷,能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他太会装了,把所有人都骗了!” 江河叹了口气,把桌上的钱和那封招工意向书,往何雨柱面前推了推。 “姐夫,过去的事再想也没用。 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把日子过好,怎么补偿雨水姐。 明天就是周末,雨水姐回来,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比什么都强。” 他点了点那张薄薄的纸。 “还有这钱,你和雨水姐拿着。 这么多年,你们受的苦,该好好补补了。 尤其是雨水姐,一个大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这像话吗?” 何雨柱看着那张纸,又看着满桌子的钱,眼泪再次决堤。 他重重地点头,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好……好! 小河,都听你的!以后这个家,你就是主心骨!” 他心里清楚,没有这个小舅子, 他何雨柱这辈子就是个睁眼瞎,被人卖了还得乐呵呵地帮人数钱。 从今天起,他心里就一个念头, 听小舅子的,把日子过红火,把亏欠妹妹的,十倍百倍地补回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何雨柱就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活,精神头比谁都足。 江河一家也早就起来了。 江雪带着江山和江月在屋里收拾,江河则在院子里打水洗漱。 清晨的四合院静悄悄的,但已经有不少人起了。 前院的阎埠贵端着个茶缸子出来,看见江河, 原本想上来说几句话,脚下却像生了根,最后只是干巴巴地笑了笑。 “小河,起这么早啊?” 江河笑着点头,不多言语。 他看得分明,这帮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 昨天他能把一大爷拉下马,今天他们就怕他,敬他。 回到屋里,棒子面粥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何雨柱脸上挂着傻乐,正手法娴熟地和着面。 江河坐到灶台边的小马扎上,开口道:“姐夫,我寻思着个事儿。” “嘛事儿?你说!”何雨柱头也不抬。 “关于后院聋老太太的。”江河的表情严肃起来。 何雨柱和面的手一顿,抬起头:“老太太?她怎么了?” “姐夫,你想想。 以前聋老太太,明面上是一大妈在照顾,你呢,隔三差五送点好吃的过去。 可现在易中海出了这事,一大妈自己都快塌了天,哪还有心思管老太太?” 江河的目光扫过院子,声音压低了几分: “这院里的人,一个个都跟猴儿似的精。 现在易中海倒了,他们都在看咱们家的笑话,更在看咱们家下一步怎么走。”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他不是真傻, 江河这么一点,他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你的意思是,咱们得把照顾老太太这事儿,接过来?” “对!”江河斩钉截铁, “易中海靠着德高望重那块假招牌在院里作威作福几十年, 咱们家要立起来,就必须把孝顺这块真金招牌,牢牢地立住!” “要让全院的人都看着,咱们家,是懂规矩、知恩图报的人! 聋老太太以前对你不错,现在她身边没人了,咱们就得把她当亲奶奶一样孝敬着!” “那……那该咋办?”何雨柱发了愁, “我跟江雪要上班,你还要去钓鱼,总不能让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饿着?” “姐夫,咱不用二十四小时跟着。”江河不紧不慢地道, “我有个主意。前院的周大妈你记得吧? 男人死得早,一个人拉扯俩孙子,日子紧巴巴的。 这人老实本分,不爱嚼舌根。 咱们私下里每个月给她点钱,或者给几斤棒子面,让她白天帮着照看一下, 给老太太送个午饭,洗洗衣服,打扫下卫生。 她肯定乐意,还得感激咱们,嘴巴严着呢。” “至于早饭和晚饭,就让老太太跟咱们一块儿吃。 晚上咱们再过去看看,帮着收拾收拾。 这样一来,孝心尽到了,全院的人看着,谁也挑不出理,咱们自己的事也不耽误。” 何雨柱越听眼睛越亮,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小河,还是你脑子灵!就这么办! 这事儿交给我,我等会儿就去找周大妈!” 话音刚落,江雪从屋里出来,看到何雨柱在做饭,连忙要上前。 “柱子,我来弄。” “去去去,你歇着。”何雨柱直接把她推开, “厨房油烟大,熏着你了。你跟小河说说话,饭马上好。” 江雪拗不过他,红着脸退出来,站在江河身边, 看着厨房里那个高大忙碌的身影,眼里全是温柔。 江河看着这一幕,心里也踏实。 这个姐夫,虽然直了点,但心是热的,对姐姐是真没得说。 “姐,”江河开口, “以后聋老太太的饭,就得辛苦你和姐夫了。 老太太年纪大,牙口不好,做饭的时候多费点心,弄些软烂的。” “我知道了,小河。”江雪温顺地点头。 “这是我们该做的。” “还有,”江河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待会儿你亲自去后院,把老太太接过来,跟咱们一起吃早饭。 从今天起,这就当成个规矩。” 第144章 表彰大会 聋老太太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眼圈都有些发黑。 她本不想来,可一想到易中海彻底栽了,自己后半辈子得指望何雨柱, 这张脸不能不给,只能硬撑着精神头跟了过来。 当她看到桌上摆着的白面馒头、小米粥和一盘金黄的鸡蛋饼, 再瞅见江雪和何雨柱忙前忙后,对自己一口一个奶奶叫着,那点不快总算散了些。 “老太太,您尝尝这个鸡蛋饼,我特意给您摊的,软和。” 何雨柱夹了一块油汪汪的鸡蛋饼,小心翼翼地放进老太太碗里。 “奶奶,喝粥。”江雪也麻利地给老太太盛上一碗温热的粥。 聋老太太看着眼前这对新人,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易中海算是彻底指望不上了,以后,她这条老命就得靠何雨柱。 可如今的何雨柱,魂儿都快被他这个小舅子勾走了。 她浑浊的眼睛瞥向一旁安安静静吃饭的江河,那少年明明没说什么,却像是桌上所有人的主心骨。 真是个妖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他们能真心实意给自己养老,自己也犯不着跟小辈计较。 一家人正吃得和和美美,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 一个扎着两条大辫子、背着帆布书包的姑娘, 推着一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走了进来。 “雨水?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了!”何雨柱惊喜地站起来,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哥!”何雨水应了一声,眼睛却在江雪和江河身上滴溜溜地转。 上次见这嫂子一家看着还行,但人心隔肚皮。 特别是这个叫江河的弟弟,瞧着就一肚子心眼,她生怕自家傻哥哥又被人当冤大头给算计了。 所以,她特意提早回来,搞个突然袭击,就是要看看他们私底下是个什么嘴脸! “雨水姐,回来啦!快,快坐下吃饭,我姐夫刚熬好的粥,香着呢!” 江河热情地站起身,利索地拉过一张凳子,笑容无懈可击。 何雨水走到桌边,目光落在丰盛的早餐上,心里更嘀咕了。 棒子面粥,还有一盘子鸡蛋饼! 她哥这厨子平时对自己都抠抠搜搜的,现在倒舍得下血本了。 “雨水,快坐下吃,你嫂子特意给你留的鸡蛋饼。”何雨柱催促道。 江雪连忙把一盘还冒着热气的鸡蛋饼推到何雨水面前,脸上带着几分腼腆: “雨水妹妹,快吃,别客气。” 看着江雪那副真诚又有点紧张的样子,何雨水心里的防线松了松。 这嫂子还真是没有心计的人。 “嫂子好。”她挤出个笑,坐了下来。 她拿起筷子,却没有动,眼皮一抬,状似随意地问: “哥,我刚进院就听人嚼舌根,说一大爷……出事了?” 话音刚落,何雨柱脸上的笑容刷地一下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压不住的火气。 “砰!”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碗筷都震得跳了起来。 “别跟我提那个老畜生!” 聋老太太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了何雨水一眼,没作声,又低头慢吞吞地喝粥。 江雪则是一脸担忧,伸手轻轻拉了拉何雨柱的衣角。 唯有江河,依旧平静。 他放下筷子,长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后怕和委屈。 “雨水姐,这事……唉,说来话长。 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没本事,也不会连累姐夫跟一大爷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他这一开口,直接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又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弟弟形象。 何雨水眉毛一挑,这小子,茶艺可以啊! 她盯着江河,不说话,就看他还能怎么演。 何雨柱哪受得了这个,当场就炸了:“胡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雨水,你不知道,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他……” 何雨柱气得嘴唇直哆嗦,把昨天从易中海被抓,到派出所抄家,再到那封被藏了九年的信,一五一十地全倒了出来。 每说一句,何雨柱的眼睛就红一分。 何雨水一开始还坐得笔直,听到后面,脸色煞白。 她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九年……每个月十块钱的汇款……被易中海全吞了? 那个从小看着他们长大,口口声声说要替他们父亲照顾好兄妹俩的一大爷,竟然是这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伪君子! 当她听到江河是如何一步步设局,引着公安揭穿易中海的真面目, 又是如何逼着他把钱吐出来时,她再看向江河的眼神,彻底变了。 震惊、愤怒、最后是羞愧和感激。 “哥……这……这都是真的?”何雨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何雨柱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拍在桌上。 “你自己看!你小河弟弟给你争来的!” 何雨水的目光落在纸上,“首都邮政局招工意向书”几个大字,像烙铁一样烫进了她的眼睛里。 邮局的正式工! 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她想到自己和哥哥这些年过的苦日子,想到哥哥为了养活她, 在厂里当牛做马,自己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原来,他们的亲爹不是不管他们!是有人把他们的活路给生生掐断了! 何雨水猛地扭头看向何雨柱,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写满了痛苦和悔恨的眼睛, 她心里对江河一家的最后那点戒备,瞬间崩塌。 她明白了。 她哥不是傻,是太重感情,才会被人骗得这么惨! 而眼前这个叫江河的少年,他心眼是多,可他的心眼,全都用在了正道上 !用在了帮他们何家讨回公道上! 没有他,她和她哥,这辈子都得被蒙在鼓里,把仇人当恩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小河弟弟……” 何雨水猛地站起来,对着江河,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雨水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江河连忙伸手去扶, “咱们现在是一家人,说这个就太见外了!” 何雨水擦了把眼泪,直起身子,却转头对何雨柱说,语气斩钉截铁: “哥!那钱!那一千多块钱,还有派出所赔偿的钱,都是小河凭本事挣回来的! 必须全给他!我们一分都不能要!” “不行!” 江河和何雨柱异口同声地拒绝。 江河笑了,拉着何雨水坐下,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雨水姐,钱是死的,人是活的。 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这钱,姐夫先拿着,以后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正好,我今天要去街道办开个表彰大会,等开完会,咱们一家人拿着钱去逛商场! 给你和姐夫,给小山小月,都买新衣服!好好庆祝庆祝!” “表彰大会?”何雨水又是一愣。 “对!”何雨柱一挺胸膛,与有荣焉地大声说: “小河现在可是咱们区的先进典型,要上报纸的!” 何雨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却沉稳得不像话的少年, 心里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佩和亲近。 “对,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热闹?”江河看气氛正好,便笑着说道。 “那必须去啊!”何雨柱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我小舅子当了英雄,成了先进典型,我这个当姐夫的能不去给撑场面吗? 必须去!还得风风光光地去!” “我也去!”何雨水也兴奋地举手。 “小河弟弟这么厉害,我得去学习学习!” 她现在对江河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看看这个少年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就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聋老太太,这会儿也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 “去!老婆子我也去!我倒要看看,咱们院里出的英雄,是多大的排场!” 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知道从今天起,这个院里,就是何家和江家说了算了。 她现在跟着去,就是给江河站台,也是在向全院的人宣告,她是站在江河这一边的。 于是,一家人吃完早饭,稍作收拾,全都默契的换上最好的衣服,便浩浩荡荡地朝着街道办进发。 何雨柱走在最前面,挺胸抬头,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第145章 先进典型,王主任的骄傲 江雪和何雨水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聋老太太,脸上也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江河则抱着小江月,领着江山,跟在后面走着。 这么一大群人,刚出院门口,就引起了整个胡同的注意。 “哎,那不是傻柱吗?他这是要干嘛去?” “看他那嘚瑟样!他身边那个,不就是他新娶的媳妇吗?还有他妹妹何雨水也回来了!” “你们看,他们还扶着后院的聋老太太呢!这傻柱,真是转运了!” “何止是转运啊!你们没听说吗?他那个小舅子,就是那个叫江河的,昨天把一大爷易中海给彻底办了! 现在要去街道办开表彰大会,当先进典型呢!” “我的天!真的假的?那小子也太厉害了吧!” 议论声,羡慕声,嫉妒声,此起彼伏。 院里的邻居们,看着这一家子人,心里是五味杂陈。 尤其是三大爷阎埠贵和二大爷刘海中,两人躲在门后,看着这一幕,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江河这小子这么有本事,当初就不该跟着易中海瞎起哄! 现在好了,人家跟派出所、街道办都搭上了线, 连聋老太太都成了他家的靠山,以后这院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儿吗? 街道办的大会议室里,人声鼎沸。 墙上挂着鲜红的横幅,白色的宋体大字写着“南锣鼓巷街道先进个人表彰大会”,格外醒目。 “快看!那就是江河!抓到野猪的那个!” “嚯,真人比报纸上看着还精神!旁边是他姐吧?真俊!” “那个就是傻柱?嘿,真是傻人有傻福,娶了这么好的媳妇,还摊上这么个通天能耐的小舅子!” 当江河一家簇拥着聋老太太走进会场时,数百道目光唰地一下聚焦过来,无数的议论声压低了也挡不住。 王主任早就等在门口,一见人来了,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江河的手腕。 那股亲热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回来了。 “哎哟我的小河!你可算来了!”王主任拉着江河,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骄傲, “老太太,您身子骨硬朗,也亲自来了!快,都到前面坐!” “王姨,您太客气了。”江河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卑与感激。 “今天你就是主角!” 王主任不容分说,亲自把江河按在了主席台最正中的位置上,这待遇比区里领导还高半格。 何雨柱、江雪和何雨水,连同聋老太太,则被安排在了正对主席台的第一排。 何雨水挺直了小身板,看着台上被无数领导和镜头包围的江河, 又扫了一眼周围那些羡慕、敬佩、甚至带着一丝嫉妒的目光,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一股滚烫的热流涌遍全身。 她从没想过,他们何家,有一天能这么风光! 能被这么多人仰望着! 大会很快开始。 王主任亲自主持,她清了清嗓子,拿起讲稿,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 在简短的开场白后,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江河。 “同志们!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表彰一位从我们南锣鼓巷街道涌现出来的先进典型! 他,就是我们95号大院的江河同志!” 哗啦啦——! 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王主任抬手虚压一下,声音里灌注了更饱满的情绪: “江河同志,年仅十五岁!但他却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什么是主人翁精神! 他出身贫寒,带着家人逃荒而来,举目无亲。 但他没有躺在功劳簿上向组织伸手,没有给国家添一丝一毫的麻烦!” “他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不仅养活了一家人,更时刻不忘感恩! 他把宝贵的鱼,无偿捐献给街道办! 他把三百多斤的野猪,无偿捐献给国家!这是何等的胸怀!” “更难能可贵的是,面对院里伪君子易中海的栽赃陷害, 他临危不乱,依靠组织,依靠法律,将坏人绳之以法! 在最后,他甚至站在国家和人民的高度,建议让易中海去大西北劳动改造,为国家建设贡献余热!” “同志们,这是什么样的觉悟? 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最需要的,无私奉献的社会主义新青年精神!” 王主任的发言慷慨激昂,台下的掌声一次比一次热烈。 所有人都用火热的目光看着台上的少年,那已经不是在看一个孩子,而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英雄榜样。 江河坐在台上,表情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拘谨,但腰杆却挺得笔直如松。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今天的英雄,江河同志,上台发言!” 王主任提高音量,大声宣布。 在万众瞩目下,江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褶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话筒前。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对着台下的领导和群众,深深地鞠了一躬。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各位领导,各位叔叔阿姨,大家好。” 清朗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没什么文化,不会讲什么大道理。 我只想说,我今天能站在这里,不是我江河有多了不起。 是因为我生在一个好的时代,遇到了好的组织,好的领导。” “爹娘走得早,逃荒的路上,我们挨过饿,受过冻。 是党和政府,是街道办的王姨,是派出所的李所长,在我们姐弟几个最绝望的时候,拉了我们一把。 给了我们住的地方,给了我们工作,给了我们做人的尊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真诚无比。 “王姨常教育我,做人要懂得感恩。 国家现在还困难,我们不能总想着从组织身上得到什么,得想着为国家,为集体,做点什么。” “所以,当我钓到鱼,侥幸抓到那头野猪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交给组织。 因为我知道,在组织手里,它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跟组织给我的比起来,我做的这点事,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沉痛。 “至于易中海……他曾是我最尊敬的长辈,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把他送去大西北,不是我心狠。 我是觉得,如果就这么一枪毙了他,太便宜他了! 他欠国家的,欠人民的,应该用他的劳动去偿还,用他的技术去为国家建设赎罪! 这才是对他,也是对国家,最负责任的做法!” “今天我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 是因为我身后,站着我们伟大的党,有我们强大的国家,有王姨和李所长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干部! 是他们,给了我跟坏人斗争的勇气和底气!” “以后,我会更努力! 为我们伟大的祖国,为我们美丽的四九城,做出更大的贡献! 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大家!” 话音落下,他又是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这番话,朴实无华,却又字字千钧! 没有一句空话套话,全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 把自己的功劳撇得干干净净,把所有的光环都送给了组织和领导。 “好!” 王主任第一个站了起来,用力鼓掌,眼眶已然泛红。 这孩子,太懂事了!太给她长脸了! 哗——!!! 雷鸣般的掌声轰然炸响,经久不息,仿佛要将会场的屋顶掀翻。 “说得太好了!” “这觉悟,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比不上啊!” “有情有义,有理有据,不卑不亢,这才是咱们未来的希望!” 台下的记者们,更是激动地按着快门,闪光灯闪成了一片。 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有了! 何雨水看着台上的江河,眼睛亮晶晶的,心里充满了崇拜。 这个小河弟弟,真是太厉害了! 何雨柱更是激动得脸都红了,一个劲儿地跟旁边的人说: “那是我小舅子!亲的!” 大会的最后,区里派来的领导,亲自给江河颁发了奖状和奖金。 三百块钱的奖金,还有一个印着“先进青年”的搪瓷茶缸。 江河捧着奖状和奖金,站在台上,和领导们一一握手合影,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太阳。 台下的何雨柱一家,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一刻,他们为江河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46章 街道办食堂吃大餐 表彰大会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人潮渐渐散去,但会议室里激动的议论声却丝毫未减。 “这江河,真是个人物!” “可不是嘛!年纪不大,觉悟是真高,以后指定有大出息!” “咱们南锣鼓巷,这回可算出了个大典型!” 王主任送走了各路代表,一回头, 瞧见江河一家人还拘谨地等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热络。 “小河啊,走,别傻站着了。” 王主任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江河的手,顺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好家伙,这都快十二点了,今天中午,哪儿也别去,就在咱们街道办食堂吃!王姨请客!” “哎呀,王主任,这怎么成!太麻烦您了!” 江雪一听,脸都红了,连忙摆手。 何雨柱也赶紧跟着说:“是啊王主任,我们回家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说什么呢!” 王主任脸一板,佯装不悦:“这是瞧不起我王翠芬? 今天是我们小河的大喜日子,是我们整个街道办的大喜日子! 必须庆祝!谁要是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何雨柱几人哪里还敢再推辞。 尤其是聋老太太,一听说能在街道办食堂吃饭,那双老眼瞬间就亮了。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的是荣誉,是脸面!她活了这大半辈子,还从没吃过公家的饭呢! “去!凭什么不去!”老太太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顿,中气十足, “王主任看得起咱们,咱们就得兜着!” “对!奶奶说得对!”江河笑着点头,顺势扶住了老太太。 一行人,就在王主任的亲自引领下,浩浩荡荡地走向了街道办的后院食堂。 这个年代的食堂,条件朴素。几排长条木桌板凳,墙上刷着白灰,贴着“勤俭节约”的标语。 正是饭点,食堂里排队打饭的干部职工不少。 当他们看到王主任竟然亲自领着一大群人进来时,一个个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等看清来人是刚刚在表彰大会上大出风头的江河一家时,所有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那眼神里,有羡慕,有敬佩,甚至还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 “都看什么看!赶紧打饭吃饭!” 王主任嗓门一亮,整个食堂鸦雀无声。 她指着角落里一张擦得最干净的方桌,对着打菜窗口的老师傅喊道: “老张!把你今天留的最好的菜,给这张桌子上一份! 再来几个白面馒头!听清楚了,算我账上!” “好嘞!主任您就瞧好吧!”食 堂大师傅老张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他一看见江河,那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刚才的表彰大会,他也在后面伸着脖子听完了全程。 对这个有本事、觉悟又高的小伙子,他是打心眼儿里佩服! “哎哟,王主任,您可把咱们街道的大英雄给带来了!必须上硬菜!” 老张吆喝一声,亲自从后厨端出菜来。 白菜炖豆腐,炒土豆丝,外加一大盘金灿灿的炒鸡蛋。 对普通人家来说,这绝对是过年才能吃上的席面。 特别是那盘炒鸡蛋,油汪汪的,香气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馋得江山和江月两个小家伙,眼睛都看直了,喉咙里直咽口水。 “来来来,都别客气,快吃!就跟到自己家一样!”王主任热情地招呼着。 她亲自给聋老太太盛了一碗饭,又用公筷给江河夹了一大筷子金黄的炒鸡蛋,堆得冒尖。 “小河,多吃点!你正在长身体,可不能亏了嘴!” “谢谢王姨。”江河连忙道谢,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何雨柱坐在桌边,看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眼眶子竟有些发热。 他是个厨子,山珍海味见过不少,给领导开小灶也是常事。 可今天这顿饭,他却觉得比他做的任何一顿大餐都香。 香在哪儿?香在人心! 以前别人请他,是图他那手艺,是想让他办事。 可今天,他能坐在这儿,不是因为他是厨子傻柱, 而是因为他小舅子江河有出息,是因为他们这个家,被人打心眼儿里看得起了! 这种挺直腰杆,被人尊重,被人高看一眼的滋味,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体会过的。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江雪,只见她正小口小口地扒着饭,白净的脸上泛着幸福的红光。 再看看旁边狼吞虎咽的江山和江月,还有那个满眼都是崇拜,一口一个“小河弟弟”的妹妹何雨水。 何雨柱猛地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好像都白活了。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家,什么叫幸福。 而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小舅子,江河,带来的。 他端起桌上的茶缸,里面是食堂冲的茶水,此刻在他眼里,比茅台还金贵。 “小河……”何雨柱声音有些沙哑,郑重地说道:“来,姐夫敬你一个!” 江河笑了,也端起茶缸,跟他重重地碰了一下。 “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顿饭,吃得酣畅淋漓。 王主任不断给孩子们夹菜,又关切地问起江河家里的情况。 江河没有立刻诉苦,而是先一再表达了感激之情, 把王主任和街道办夸了又夸,直把王主任说得心花怒放,这才话锋一转,面露一丝为难。 “王姨,您和街道办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们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我们姐弟几个一定安分守己,好好生活,绝不给您添麻烦。 就是……唉,就是家里还有点小难处,我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有困难就说!跟王姨还客气什么!”王主任立刻说道。 “就是……我这几个弟妹,一直没落上户口, 每个月的粮食定量,实在是……唉,都怪我没本事,让他们跟着我受苦了。” 江河说着,眼圈微微一红,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少年的无助和担当。 王主任一看他这样,母性顿时泛滥,心疼得不行。 她猛地一拍桌子,大包大揽道: “户口的事,是有点难办。 但你放心,王姨豁出这张老脸也给你办了!只要你们姐弟几个争气,我保证让你们在南锣鼓巷扎下根!” 一顿饭,不仅吃出了感情,更吃出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等他们吃完饭,从食堂走出来时,整个街道办所有工作人员,看他们的眼神都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和亲近。 所有人都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不光是街道的先进典型,更是王主任眼前的红人。 这种人,前途无量! 离开街道办,一家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北风吹在脸上,心里却暖洋洋的。 “小河弟弟,你真是太厉害了!”何雨水跟在江河身边,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厉害什么呀,都是沾了咱们小河的光。”何雨柱嘿嘿傻笑着,脸上是藏不住的骄傲。 “走!咱们去百货大楼!今天哥有钱,想买什么买什么!”何雨柱拍着胸脯,豪气干云。 他兜里揣着刚到手的一千多块钱,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在何雨柱的带领下,一家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入了东安市场。 高大的百货大楼,锃亮的玻璃橱窗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与江河一家人身上的旧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山和江月两个小家伙,眼睛瞬间就不够用了。 “哥,你看!是铁皮青蛙!” 江山趴在柜台玻璃上,小脸几乎贴了上去,死死盯着一只绿色的铁皮玩具,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wa…哇!”江月也伸出小手指,指向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布娃娃,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江河看着弟妹渴望的眼神,心中微动。 在前世,这些不过是地摊货,但在此刻,却是他们童年里最璀璨的梦。 何雨柱见状,胸膛一挺,大手一挥。 “喜欢?喜欢姐夫就给你们买!” 他现在兜里有钱,说话的底气都不一样了。 他大步走到柜台前,对里面正低头用指甲划拉着报纸的售货员说: “同志,那个铁皮青蛙和那个布娃娃,给我包起来。” 售货员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目光在他们一行人破旧的衣着上扫了一圈,嘴角撇了撇,慢悠悠地说道: “那可是高级玩具,三块钱一个,你们买得起吗? 别摸来摸去的,弄脏了赔不起。” 这话一出,空气都冷了几分。 江雪的脸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地想拉着孩子走。 何雨柱的火气“噌”地就顶到了脑门,他正要发作, 江河却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胳膊,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江河上前一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却很平静: “同志,开门做生意,没有问顾客买不买得起的道理吧? 还是说,你们这百货大楼的规矩就是这样?” 他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引得旁边几个顾客都看了过来。 售货员没想到这个半大孩子敢顶嘴,脸色顿时一沉: “你这小孩怎么说话的!我说错了吗? 买不起就别在这儿瞎看,耽误我做生意!” “呵!”何雨柱这下忍不住了,他直接从兜里掏出那沓厚厚的大团结,狠狠拍在玻璃柜台上。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爷今天就是来消费的!”何雨柱指着售货员的鼻子骂道, “怎么着,嫌钱少?还是嫌钱烫手? 爷不但要买这两个,今天还要把你们这的好东西都买一遍! 你现在就给我笑一个,笑得爷满意了,爷就买!” 那一沓崭新的大团结,少说也有几百块,晃得人眼晕。 售货员的眼睛瞬间就直了,脸上的轻蔑和不耐烦像是川剧变脸一样,瞬间切换成了一副谄媚至极的笑容。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47章 日子越过越旺 “哎哟!这位大哥,您看我这眼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给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她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将玩具用纸包好,双手奉上,那姿态叫一个恭敬。 何雨柱冷哼一声,付了钱,把玩具塞到江山和江月手里,两个小家伙立刻破涕为笑,高兴得直蹦。 “谢谢姐夫!” “哦饿哦…!” 这一声姐夫,叫得何雨柱心里舒坦极了,刚才受的气一扫而空。 “行了,别光顾着孩子。”何雨水在一旁笑着提醒, “嫂子和你,还有小河他们,都得换身新行头。毛巾牙刷这些,也都得买!” “对!听我妹妹的,买!都买!” 接下来的场面,就彻底变成了何雨柱的个人秀。 搪瓷盆,一人一个!雪白的毛巾,一人两条! 带香味的肥皂,买一打! 就连女人用的雪花膏,都给江雪和何雨水一人来了一盒。 江雪看着何雨柱那副花钱如流水的架势,心疼得直抽抽, 几次想拦,都被何雨柱用“今天我说了算”给顶了回去。 买完日用品,何雨水眼尖,拉着江雪就到了服装柜台。 “嫂子,你看这件天蓝色的确良衬衫,你穿上肯定像仙女!” 江雪一看那二十多块钱的标价,吓得连连摆手:“太贵了太贵了!我不要,我有衣服穿。” “嫂子,你那衣服都洗得发白了,哪能叫有衣服穿?”何雨水不依不饶。 “买!必须买!”何雨柱在一旁敲边鼓。 江雪急得眼圈都红了,死活不肯。 江河走上前,他知道姐姐的脾性。 他看了一眼那衬衫,笑着开口:“姐夫,雨水姐,我看这成衣是不太划算。针脚粗,版型也一般。” 他话锋一转,看向江雪:“姐,咱们不是有缝纫机和布票吗? 你的手艺比这百货大楼的师傅强多了。 咱们去扯几尺好布,你亲手给咱们做,那才叫合身,才叫好看。” 这话既给了江雪台阶下,又狠狠地夸了她一把。 江雪的脸顿时就红了,心里甜滋滋的,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小河懂我。” “我媳妇手巧着呢,做什么都好看!”何雨柱也立刻附和。 看着他们夫唱妇随的样子,何雨水只能无奈地放弃了。 于是,一家人转战布料柜台。 何雨柱这次更是豪气干云,直接挑了最新潮的的确良和棉布, 给全家每人扯了好几尺的料子,足够做一身新的。 看着那一卷卷崭新的布料,江雪的眼睛都湿润了。 离开布料柜台,何雨柱又豪掷一笔,给江雪和何雨水一人买了一对鲜红的塑料头花,把两姑娘高兴得不行。 就在一行人满载而归,准备离开商场时,一股浓郁的奶香味飘了过来。 是糖果柜台。 玻璃罩子里,码着一堆堆用蓝白蜡纸包裹的糖果, 上面那只可爱的大白兔,瞬间就勾住了江山的小眼神。 他再也挪不动步子了,小嘴紧紧抿着, 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记得,上次姐姐结婚,聋老太太买的水果糖,分给院里后,他就吃了三颗。 那甜到心窝里的味道,他做梦都想再尝尝。 江河敏锐地捕捉到了弟弟的窘迫,他心中一酸。 他想起那几颗喜糖,江山每一颗都得在嘴里含上半天,舍不得嚼碎。 他走上前,揉了揉江山的头,柔声问:“山子,想吃糖了?” 江山小脸涨得通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想吃就跟哥说。”江河笑了笑,转身对售货员说: “同志,给我们称一斤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奶糖是稀罕物,三块五一斤,不用票,但价格抵得上一个普通工人好几天的工资。 售货员正准备拿纸袋,一个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一斤?一斤够谁吃的!” 何雨柱的大嗓门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步迈到柜台前,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对着售货员,一脸豪气地说道: “同志!称三斤!给我称三斤!” 他现在有钱,底气足!小舅子要给弟弟买糖,他这个当姐夫的,怎么能小气? 必须得把排面撑起来! “好嘞!”售货员见来了大主顾,笑得见牙不见眼,手脚麻利地称了三大包糖,递了过来。 何雨柱付了钱,接过糖,感觉沉甸甸的。 他撕开一个纸包,直接就抓了一大把出来。 “来!小河,山子,雨水!都吃!” 他先把糖塞到江河、江山和何雨水手里。 江河看着手心里那几颗圆滚滚的奶糖,心里也有些好奇。 他上辈子虽然不缺吃的,但对这种带着时代印记的零食,还是很有兴趣的。 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一股香甜浓郁的奶味瞬间在舌尖化开,确实比后世充满科技与狠活的奶糖好吃。 江山更是高兴坏了,学着哥哥的样子, 笨拙地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幸福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哥,真甜!” 何雨柱看着他们高兴,自己心里也美滋滋的。 他又抓了一把,递给江雪和聋老太太。 “媳妇,奶奶,你们也吃!” “我们不吃,留着给孩子们吃吧。”江雪和聋老太太异口同声地推辞。 这个年代的大人,都舍不得吃好东西,总想着把最好的留给孩子。 “那哪儿行!” 江河不乐意了,他亲自剥了两颗糖,一颗递给江雪,一颗递给聋老太太。 “姐,奶奶,都尝尝,甜甜嘴。 咱们家现在日子好过了,不能再苦着自己了。 好东西,就得一家人一起分享,那才叫香呢!” 他这话说得,让江雪和聋老太太心里都暖烘烘的。 江雪红着脸,接过了糖。 聋老太太也笑呵呵地接了过去,放进嘴里,咂摸着,连连点头: “嗯,是甜,是甜到老婆子心坎里了。” 江河又麻利地剥了第三颗,转身递到了何雨柱的面前。 “姐夫,这糖你也该吃。” 何雨柱愣了一下,看着小舅子递过来的糖,心里头猛地一热。 他花钱是为了啥?不就为了这个家高兴,为了自个儿有面儿,能当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吗? 可没想到,这个最懂事的小舅子,会反过来给他递糖! 这可不是一颗糖的事,这是尊重!是认可! “嘿!”何雨柱咧开大嘴,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一把接过糖塞进嘴里,用力地嚼着, “甜!真他娘的甜!” 何雨柱这一声,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江河这才又剥开一颗,没敢直接给江月吃,只是拿在手里让她用小舌头舔了舔。 小丫头尝到了甜味,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想将整颗糖都抢过来。 “月月乖,这个你嚼不动,容易卡着。舔了舔就好了。” 江河笑着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 “等回家,哥给你泡成糖水喝。” 一家人围在一起,你一颗我一颗地吃着糖,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这家人,看着穿得不怎么样,但感情是真好,日子过得也真叫人眼馋。 第148章 毒瘤易中海,开除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砰!” 杨厂长铁青着脸,将一份派出所的补充公函狠狠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易中海!罪大恶极!无可救药!” 公函上,白纸黑字,一千零八十元!侵吞孤儿何雨柱长达九年的汇款!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栽赃一个少年英雄!侵吞孤儿的救命钱! 这种人,就是我们工人阶级队伍里的毒瘤!是社会的败类!”杨厂长怒火中烧。 上次看在聋老太太的面子上,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可现在,这已经不是道德败坏,这是犯罪! 办公室里,几位主任和工会主席看着报告,个个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谁能想到,平日里那个满口仁义道德,最爱给人上课的一大爷,背地里竟是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厂长,这……这性质太恶劣了!咱们厂,决不能留这种人!” “开除!必须开除!”工会主席一拍桌子,“还要全厂通报,让他身败名裂!” 杨厂长发出一声冷哼:“光开除怎么够? 这种人,就该把牢底坐穿! 立即把这份公函,连同我们厂的最终处理决定,一起送去派出所! 告诉李所长,我们轧钢厂坚决支持,从严!从重!” “是!” 话音刚落,杨厂长抓起电话,直接摇到了厂办。 “我是杨卫国!立刻起草全厂通报! 八级钳工易中海,道德沦丧,侵吞工友财物,性质极其恶劣! 经厂委会研究决定,即日起,开除其公职!开除其党籍!永不录用!” 声音冰冷,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他要杀鸡儆猴! 他要让全厂上下都看清楚,背叛工人阶级的下场! …… 派出所,审讯室。 易中海瘫坐在铁椅子上,短短几天,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老了二十岁。 栽赃陷害的事,他认了,顶多降职降薪,可他八级钳工的身份还在,就有翻身的机会。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江河那个小畜生,竟然把他埋在心底最深的秘密给刨了出来! “老易……” 一大妈提着网兜,装着几个窝头和一件棉袄,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丈夫,头发白了大半,眼神空洞,整个人都垮了。 “你来干什么!” 易中海看见她,眼里没有半点温情,反而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迸发出仇恨的光,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我……我来看看你……”一大妈被吓得一哆嗦。 “看我?看我怎么死吗!”易中海猛地挣扎起来,手铐被他拽得哗哗作响。 他死死地瞪着一大妈,脸几乎贴了过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老太太!我让你去找老太太!你去了没有!她怎么说?!” 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要聋老太太肯动用那份人情,去找杨厂长求情,他兴许还能保住工作! 一大妈被他疯狂的样子吓破了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绝望地摇着头。 “我去了……老易,我昨晚就跪在老太太门口求她……可她……她门都没开啊!” “她托人传话,说上次帮你求情,那份人情已经还清了。 以后……咱们两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什么?!” 易中海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眼中的光瞬间熄灭。 两清了?一刀两断? 那份他当成免死金牌,算计了一辈子的人情,就这么没了? “不可能!她怎么敢!”易中海不甘心地嘶吼, “我伺候了她那么多年!她怎么能见死不救!” “老易你小声点!”一大妈吓得想去捂他的嘴, “老太太……她现在跟江家那小子走得近,她说江河才是她的亲孙子!她根本不会再管我们了!” “江河!又是江河!” 两个字,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易中海混沌的脑子。 他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 那个小畜生,从一开始就不是要跟他斗气,而是要他的命! 毁他的名声,断他的前程,再斩断他所有的后路! 好狠!好毒的手段! “噗——”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易中海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冰冷的桌面上。 他眼前一黑,彻底栽倒下去。 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铁窗。 审讯室里顿时一片混乱。 一大妈看着丈夫吐血昏迷,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去喊公安。 审讯室里,一片混乱。 而此时的一大妈,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家,塌了。 她以后,该怎么办?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派出所,像个游魂一样往四合院走。 第149章 江河反向PUA 夕阳西下,给整个四合院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江河一家人,大包小包地从外面回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何雨柱骑着二八大杠,车把上挂着刚买的锅碗瓢盆,后座上坐着江雪,江雪怀里抱着小江月。 板爷推着一辆板车,车上堆满了各种日用品。 江河江山跟在旁边,江山小手里攥着一把大白兔奶糖。 聋老太太被何雨水搀扶着,也是满面红光,心情极好。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与刚从派出所回来,失魂落魄的一大妈,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院里的邻居们,看到江河一家回来,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哎哟,傻柱,买这么多东西啊!” “小河同志,今天可真是风光!” “老太太,您瞧着气色可真好!” 一大妈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这刺眼的一幕, 听着这扎心的话语,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家落到这步田地,而这群外来的野种,却能过得这么风光? 嫉妒和怨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被何雨水搀扶着的聋老太太。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大妈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噗通”一声,再次跪在了聋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求求您!求求您再救我们家老易一次吧!” 她抱着聋老太太的腿,嚎啕大哭, “他要被送到大西北去!他会死在那里的!老太太,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院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 聋老太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最烦的就是一大妈这副撒泼打滚的样子,尤其还是当着全院人的面。 “起来!”她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的事,我管不了!也帮不了!” “您怎么会帮不了呢?您跟杨厂长有交情啊! 只要您一句话,杨厂长肯定会网开一面的!” 一大妈不依不饶地哭喊着。 “那份人情,上次已经用完了!”聋老太太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他自己不争气,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怨得了谁?现在谁也救不了他!” “不!您能救!您就是不想救!” 一大妈彻底豁出去了,指着江河一家,声音凄厉地尖叫道: “是不是因为他们? 是不是因为这几个外来的野种给了你好处,你就不管我们家老易的死活了? 你忘恩负义!我们家老易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 “住口!” 何雨柱一声怒吼,上前就要把一大妈拽起来。 “你个老娘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再敢骂我小舅子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院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江河却走了上来,他拦住了愤怒的何雨柱, 然后蹲下身,扶起瘫在地上的大妈。 “一大妈,您别这样。地上凉。”他的声音温和,充满了关切。 一大妈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把自己丈夫送进绝路的小子,又要干什么。 “一大妈,您别激动,也别怪老太太。这件事,谁都帮不了您。” “易中海犯的是国法,不是院里的小打小闹。 别说老太太,就是杨厂长,也保不住他。 一大爷犯了这么大的错,去大西北劳动改造, 这是国家给他的机会,让他重新做人。谁也改变不了的。” 他这话说得,好像他才是那个最通情达理,最顾全大局的人。 一大妈听着,哭声渐渐小了,眼神里一片茫然。 江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一大妈,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得为您自己以后着想啊。 现在摆在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跟易中海离婚。划清界限,以后自己好好过日子。 组织上会考虑到你的情况,给你安排出路的。” “不!我不离婚!”一大妈想都没想就吼道, “我跟老易过了一辈子,我不能在他落难的时候扔下他!” 她这辈子都指着易中海,离了婚,她就什么都没了。 “好!”江河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立刻大声赞扬起来,生怕院里的人听不见。 “一大妈!您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是坏分子的思想! 您能在这个时候,对一大爷不离不弃,这才是咱们工人阶级的好家属! 我佩服您!” 他这一通高帽子戴下来,把一大妈都给说懵了,也把她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院里的邻居们听着,也都暗暗点头。 这易中海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老婆,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那您不离婚,就只有第二条路了。” “跟着易中海,一起去大西北。 他劳动改造,您就在旁边陪着他。 虽然苦是苦了点,但起码,夫妻俩还能在一起。” 去大西北? 一大妈的脸瞬间就白了。 她一个在城里享福惯了的人,怎么受得了那种罪? “我……我不去……”她声音颤抖。 “不去?”江河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那您就得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了。 易中海去劳改,这个家,就剩下您一个人。 您没工作,没收入,怎么活下去?”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终于图穷匕见。 “而且,易中海还欠着我姐夫三千二百四十块的赔偿金。 另外,他还欠我三百块的精神损失费。 这加起来,就是三千五百四十块钱。” “这笔钱,公安局的同志说了,会从他家的财产里进行查封抵债。 这个房子,院里人都知道,是你们家的私产吧?” 江河的目光,扫过院里所有的邻居。 一大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明白了,江河这是要他们的房子! “一大妈,您看这样行不行。” 江河的语气,像是在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 “您要是决定跟易中海外去大西北,这房子,您也带不走。 不如,您把这房子抵给我们家。 我们也不占您便宜,就按市面上的价,给您算六百块钱,怎么样?” 六百块! 这两间大瓦房,少说也值七八百块! 江河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可一大妈,还有选择吗? 整个四合院,死一般的寂静。 把易中海住了几十年的两间正房,作价六百块抵给江家? 这他妈不是商量,是明抢! 第150章 易中海的房子也姓江了 院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子,心太黑,手太狠了! 前脚刚把易中海送去大西北喝风,后脚就要刨人家的根!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瞬间打爆了,手指头在袖子里飞快地掐算着。 这房子要是六百块拿下,转手一卖,不说多的,赚个一两百块钱跟玩儿一样! 他一辈子的工资,能有几个两百块? 心口顿时堵得慌,一股子酸水直往上冒。 二大爷刘海中眼珠子都红了。 易中海倒台,他这个二大爷理所应当递补成一大爷,这房子不就该是他的吗? 现在可好,半路杀出个江河,连锅都给他端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几次想开口摆他二大爷的谱,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跟江河对着干? 他敢吗?那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一大妈瘫坐在冰冷的地上,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当然知道江河这是在趁火打劫。 可她有得选吗? 不答应,她跟着老头子去大西北吃沙子,这房子一样保不住。 答应,留下来,可一个没工作没收入的老婆子,还背着几千块的巨债,怎么活? 这房子迟早也要被查封拍卖,到时候能剩下几个钱,还不是任人拿捏? 她绝望地环视一周,看到的是邻居们或恐惧、或贪婪、或麻木的眼神。 没有一个人能帮她。 或者说,没有一个人敢帮她。 江河看着一大妈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知道火候到了。 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冷酷瞬间切换成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一大妈,您别觉得我们家不近人情。 三千多的赔偿,是公安局和街道办见证的,白纸黑字,赖不掉。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他声音放缓,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柔。 “您再想想,您要真去了大西北,人生地不熟的,兜里没个钱傍身,那日子可怎么过?” 他话锋一转,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这样吧,这房子六百块,我们收了。 除了抵债,我再私人掏一百块钱,给您当安家费。 您拿着这钱,不管是回娘家,还是找个地方安顿,总算有个着落。 您看,怎么样?” 轰! 这话一出口,人群彻底炸了。 不仅抵债,还倒找一百块钱? 院里的人都懵了,这小子转性了? 只有何雨柱和江雪懂,江河这手叫杀人诛心! 他根本不是可怜一大妈,他是在用这一百块钱,买下自己的名声,买下整个院子人心的敬畏! 他要让所有人亲眼看着,他江河,不是趁火打劫的小人,而是个以德报怨、有情有义的好人! 果然,一大妈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丝光。 她死死盯着江河那张年轻却又深不见底的脸,心里恨意翻腾。 就是这个少年,毁了她的一辈子。 可现在,唯一给她留下一条活路的,竟然也是他! 这是一种何等的讽刺。 许久,她干裂的嘴唇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我同意……” 说完这三个字,她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彻底瘫软下去。 “好!一大妈深明大义!” 江河立刻站直身体,目光扫过全院,朗声道: “各位街坊邻居都做个见证! 今天,是一大妈自愿将房子抵给我们家,用以偿还债务! 双方你情我愿,绝无半点强迫!” 他又转向刘海中和阎埠贵。 “二大爷,三大爷,这事儿还得麻烦您二位,给我们写个字据,做个中间人。” 刘海中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摆手,可对上江河的眼神,心里一突,嘴上磕磕巴巴地应道: “啊……行,应该的,应该的……”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精明地说道:“江河,这见证人可不能白当,以后要是有啥纠纷……” 江河笑了笑,打断他:“三大爷放心,没您的麻烦。 写个字据,就是让街坊们都安心。” 两人心里门儿清,江河这是把他们也拖下水,绑在一条船上。 字据一签,他们就是官方认证的见证人,以后就算出什么事,也赖不到江河一个人头上。 这小子,滴水不漏! 很快,阎埠贵找来纸笔,字据一式三份。 江河、一大妈,还有作为见证人的刘海中和阎埠贵,都在上面签了字,按了鲜红的手印。 江河从何雨柱那里接过早就准备好的一百块钱,郑重地交到一大妈手里。 “一大妈,这是给您的安家费,您拿好。 屋里的东西,您收拾收拾,有用的尽管带走。 明天,我们再来办交接。” 一大妈颤抖着手,接过那厚厚的一沓钱,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 从这一刻起,这个她住了一辈子的家,彻底不属于她了。 一场闹剧,尘埃落定。 江河一家人,推着板车,回了何雨柱家。 刘海中站在院子中央,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又看看那两间空出来的正房,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烂棉花,堵得他喘不过气。 他的一大爷宝座还没坐热乎,这院里的天,就彻底变了。 他这个二大爷,名义上是院里最大的官了,可谁看不出来, 这院里真正说一不二的,是那个才十五岁的少年,江河! “爹,您还愣着干嘛?咱们也回去吧。”刘光天在旁边小声提醒。 “回去?回什么去!” 刘海中一肚子邪火正没处发,回头就给了刘光天一巴掌, “废物!你看看人家江河,再看看你!我要是有那么个儿子,我做梦都得笑醒!” 他骂骂咧咧地回了后院,一进门就把门摔得震天响。 他想当官,想掌权的梦,今天算是彻底碎了一半。 以后在这院里,他怕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第151章 神级反转 中院,何雨柱家。 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俩并肩坐在桌前,桌上摊着一百零八封泛黄的信,和一沓厚厚的钱。 何雨柱粗糙的手指捏着一封信,不住地颤抖。 他一封封地看过来,眼眶早已红得吓人。 何雨水坐在他身旁,同样死死盯着信上的字,眼泪已经无声地淌了满脸。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错字连篇,但每一个字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一刀刀剜着兄妹俩的心。 “傻柱,天冷了,给你和雨水寄了点钱,买件棉袄穿,别冻着。” “傻柱,雨水那丫头该上学了吧?别让她耽误了,女孩子也要有文化。” 他们恨了九年,怨了九年。 他们以为那个男人是为了个寡妇,抛弃他们的混蛋。 直到今天,真相才以如此残酷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不是不爱,这份沉甸甸的父爱,是被易中海那个老畜生,硬生生截断了九年! “爹……” 何雨柱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桌上的信, 他一把抓住何雨水的手,声音嘶哑而亢奋。 “雨水!小河!咱们明天就去保定!买票去! 我要去见咱爹!我要告诉他,易中海那个老畜生是怎么骗我们的!” 他以为妹妹会和他一样激动。 可何雨水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变得惨白,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哥,我不去!” 何雨柱愣住了,激动的情绪僵在脸上: “为什么?那是咱爹!你没看见这些信吗?他心里有咱们!” “可他九年都没回来看过我们一眼!” 何雨水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江河一直沉默地看着,此刻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何雨柱火热的心上。 “姐夫,你先别激动。 爹他寄钱寄信,说明他心里有你们,想尽一份责任,这没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信。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 九年,一百零八个月。他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你们。” “当年他走的时候,你才十几岁,雨水姐还是个孩子。 他寄了信,却九年都没收到一封回信,他难道就不担心你们兄妹俩出事了吗? 他就不想回来亲眼看看,你们是死是活,过得好不好?” 江河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何雨柱心上。 他继续说道:“这只能证明一件事。 在他心里,那个新家,那个白寡妇和她的孩子,才是他生活的全部重心。 他对你们的爱是真的,但这份爱,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重。 他想尽的只是一个父亲的抚养责任,而不是一个父亲的关爱。” 江河看着何雨柱和何雨水,说出了最残忍的推测。 “咱们现在要是真去了保定,我估计,也就是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 他或许会再给点钱,说几句场面话。 至于你们想要的父子团聚,父爱如山,怕是根本不可能。 到时候,你们看着他和新家人其乐融融,心里只会更难受。” 江河的话音刚落,何雨水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哥……小河说的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想去! 我怕……我怕看到他跟那家人在一起的样子,我受不了!” 何雨柱浑身一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回椅子上。 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江河的话。 是啊……九年……九年没收到回信,他怎么就能安心在保定待着? 原来,他所以为的如山父爱,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屋子里的气氛,比刚才更加沉重。 九年的怨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悲凉和失望。 何雨柱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 他看着江河,眼神里没了刚才的激动,只剩下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小河,你说的对。不去了。” 他站起身,将那些信和钱重新收进木箱,锁好塞进床底。 这个家,以后只能靠他们自己。 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在告别过去那个天真的自己。 从今天起,他何雨柱,不再是那个被人随意拿捏的傻柱,也不再是那个活在幻想里的儿子。 他有媳妇,有小舅子,有妹妹,他得撑起这个家。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何雨柱疑惑地问道。 “傻柱,是我,二大爷!”门外传来了刘海中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何雨柱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乐意。 这老小子这时候来,准没好事。 江河却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开门。 “来啦!”何雨柱擦了擦嘴,不情不愿地去开了门。 门一开,刘海中那张堆满了谄媚笑容的胖脸就挤了进来。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蔫了吧唧的苹果。 “哎哟,傻柱,这日子过得可真红火啊!” 刘海中一边说,一边四处打量屋里刚采购的各种生活物品。 “二大爷,您有事?”何雨柱堵在门口,没让他进来的意思。 “咳咳,”刘海中干咳两声,把手里的网兜往前一递, “这不是听说江河刚被表彰嘛,我这个当二大爷的,特意过来给你们道喜!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何雨柱心里冷笑,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接过了苹果。 “二大爷,您太客气了,进来坐吧。” 刘海中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就挤进了屋 他坐下后,清了清嗓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傻柱啊,小河啊,我今天来,除了给你们道喜,还有个事,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他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 “您说。”江河说道。 “你们也知道,现在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倒了,院里一大爷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刘海中搓着手,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王主任昨天也说了,以后院里的事,暂时由我和三大爷共同负责。” “但是呢,三大爷那个人,你们也知道,算盘打得精,遇事就往后缩。 这院里几百口子人,光靠我们两个,可不行啊。”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着何雨柱和江河。 “所以,我寻思着,这院里的一大爷,还得有个德高望重,能镇得住场子的人来当。 我觉得,傻柱你就很合适嘛!” 这话一出,何雨柱和江河都愣住了。 让何雨柱当一大爷? 这刘海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何雨柱虽然脑子直,但也知道这事儿不靠谱。 他一个厨子,哪会管什么事? 第152章 捧杀!二大爷的官瘾 “二大爷,您可别开玩笑了,我哪是那块料啊。”何雨柱连忙摆手。 “怎么不是那块料?”刘海中立马说道, “你现在可是咱们院里的名人,又是先进典型的姐夫,谁敢不给你面子? 再说了,你还有小河这么个聪明的兄弟帮你出谋划策,这大院交给你管,我放心!” 他这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好像真是为了院里好一样。 江河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刘海中,哪里是想让何雨柱当一大爷? 他这是想把何雨柱推到台前当靶子,他自己在后面捞好处呢! 他想当院里的一把手,又怕压不住众人,尤其是怕江河他们家。 所以,他就想出了这么个高招,把何雨柱捧成一大爷, 这样一来,何雨柱就得承他的人情,以后院里的事,还不是他刘海中说了算?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江河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二大爷,您太看得起我姐夫了。 我们初来乍到,对院里的情况还不熟悉,这管事大爷的重任,我们可担不起。” “担得起!怎么担不起!”刘海中急了。 “二大爷,”江河打断了他,慢悠悠地说道, “其实吧,我觉得,这院里的一大爷,还是您来当最合适。” “啊?”刘海中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河这是在支持他? 刘海中彻底懵了。 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怎么也要把何雨柱推上那个一大爷的位置。 可他万万没想到,江河这小子,竟然反过来支持他!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是这小子脑子被门挤了? “小河,你……你说什么?”刘海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我说,这院里的一大爷,就该您来当。” 江河的脸上,是无比真诚的笑容,那眼神清澈得看不出任何杂质。 “您是院里的老人了,资格最老,威望也高。 而且,您一心为公,就想着为院里的大伙儿服务。 这管事大爷的位置,除了您,谁还有资格坐?” 江河这番话,直接把刘海中给捧上了天。 刘海中听得是浑身舒坦,每一根肥肉都在激动地颤抖。 他这辈子就图个当官,图个面子。 江河这几句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刘海中嘴上谦虚着,脸上的笑容却已经咧到了耳根。 “怎么不好意思?这是众望所归!”江河说得斩钉截铁, “二大爷,不,以后就该叫您一大爷了! 您放心,我们家第一个支持您! 以后院里有什么事,您一句话,我姐夫保证冲在最前面!” 他一边说,一边给何雨柱使眼色。 何雨柱虽然没明白江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小舅子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他立马站起来,拍着胸脯,瓮声瓮气地说道: “对!二大爷,以后您就是咱们院的一大爷!谁要是不服,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一下,刘海中彻底飘了。 他感觉自己几十年的官瘾,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何雨柱是谁?四合院战神! 江河是谁?连易中海都能扳倒的狠人! 现在,这两个人都表态支持他了,那他这个一大爷的位置,不就稳如泰山了吗? “好!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要是再推辞,就显得我太不顾全大局了!” 刘海中猛地一拍大腿,当场就拍板了。 “这个一大爷,我当了!” 他站起身,在屋里踱着步,已经开始提前进入角色了。 “以后,咱们院里的事,就是大家的事! 谁家有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秉公处理,绝不偏袒!” 他背着手,挺着个大肚子,官威十足。 江河看着他这副德行,心里差点笑出声。 捧杀! 这就是他送给刘海中的一份大礼! 你不是想当官吗?好啊,我让你当!我把你捧得高高的! 你当了一大爷,就得管事吧? 院里这些禽兽,鸡毛蒜皮的破事多如牛毛。 今天张家丢了只鸡,明天李家少了根葱,到时候都来找你这个一大爷。 你管还是不管? 管了,费心费力不讨好,还得罪人。 不管,你这个一大爷就是个摆设,威信何在? 到时候,等他被这些破事搞得焦头烂额,院里的人怨声载道的时候, 江河再站出来,稍微煽动一下,就能把他轻轻松松地从一大爷的位置上掀下来。 到时候,他刘海中,就会成为继易中海之后,这个院里最大的笑话! “一大爷,您坐,您坐。”江河热情地招呼着, “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怎么把您上任的消息,跟院里大伙儿通报一下? 我看,不如今天晚上,就开个全院大会?” “对!开会!”刘海中一听这话,更来劲了, “必须开!还要开得隆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院换天了!”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享受那种被全院人仰望的感觉了。 “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晚上开会的事,我姐夫去通知。您就擎好吧。”江河笑着说道。 “好好好!”刘海中连连点头,心满意足地站起身,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得准备准备,晚上发言的稿子得好好想想。” 他挺着胸膛,迈着八字步,心满意足地走了。 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何雨柱终于忍不住了。 “小河,你这是干嘛呢?真让他当一大爷啊?这老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姐夫,别急。”江河神秘地笑了笑, “让他当,他才有的摔。咱们啊,就搬个小板凳,坐着看戏就行了。” 何雨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明白江河的具体算计,但他知道跟着小舅子,准没错! 送走了刘海中后,何雨水看着江河,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小河弟弟,你为什么要支持二大爷当一大爷啊? 他那个人,官迷心窍,又爱摆架子,让他管事,院里以后不得天天鸡飞狗跳的?” 她虽然年纪小,但心思通透,一眼就看出了刘海中的为人。 第153章 盗圣棒梗闹事 江河笑了笑,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她碗里。 “雨水姐,你说的都对。 但有时候,让一个蠢人坐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比让一个精明的人坐在那里,对咱们更有利。” 他没有过多解释,但何雨水冰雪聪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让刘海中上去,他肯定会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搞出各种事端。 到时候,他得罪的人越多,院里的人就会越怀念以前的日子, 或者说,越会觉得谁才是院里的主心骨。 这叫以乱治乱。 “小河弟弟,你……你真是太厉害了。”何雨水由衷地感叹道。 她现在对江河,是彻底的心服口服。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何雨柱嘀咕着去开门。 门一开,他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他的死对头,许大茂! 许大茂今天也一反常态,脸上堆着笑,手里还提着两瓶酒,一瓶茅台,一瓶二锅头。 他身边,还站着一脸温柔笑容的娄晓娥。 “傻柱……哦不,柱子哥!”许大茂一开口,就差点把何雨柱惊掉下巴。 他竟然管自己叫哥了? “你小子吃错药了?”何雨柱斜着眼看他,满脸的警惕。 “你看你这人,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道喜,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许大茂也不生气,把酒往何雨柱怀里一塞。 “昨天看你们家又是抄家又是抓人的,动静太大了,我跟我媳妇也没敢过来。 今天听说事情都解决了,特意过来看看。” 娄晓娥也笑着说:“是啊,柱子哥,江雪妹子。恭喜你们啊。 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可得相互照应着点。” 何雨柱看着手里的酒,又看了看一脸真诚的娄晓娥,一时间也摸不准他们到底想干嘛。 还是江河站起身,笑着迎了上来。 “许大哥,嫂子,快请进!你们太客气了!” 他把许大茂和娄晓娥请进屋,安排他们坐下。 许大茂一进屋,先是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江河身上。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江河兄弟,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他灌了口水,压下心头的震惊,继续说道:“这几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小子,真是个狠人!杀人诛心! 把易中海那个老伪君子送去大西北,这比一枪毙了他还让他难受!我许大茂,服你!” 他对着江河,竖起了大拇指。 易中海倒了,刘海中那个草包又扶不上墙, 以后这个院里,真正说了算的,就是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 他必须得提前站好队,抱紧这条大腿。 “许大哥言重了。”江河笑了笑,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为了自保而已。” “兄弟,你别跟我来这套虚的。”许大茂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把易中海斗倒了,院里肯定有不少人看你不顺眼。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尤其是贾家那个老虔婆和秦淮茹那个白莲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我跟傻柱虽然从小打到大,但那是我们俩之间的事。 可对付院里这帮禽兽,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江河兄弟,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表个态。 以后院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许大茂,肯定站在你们这边! 咱们两家,联起手来,看谁还敢在背后搞小动作!” 许大茂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推心置腹。 江河看着他,心里也在快速盘算。 许大茂这个人,虽然自私自利,嘴巴又臭,但脑子活消息灵通, 而且他不像易中海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跟他合作,有利有弊。 但眼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想到这里江河端起桌上的茶缸。 “许大哥,就冲你今天这番话,我江河,交你这个朋友了!” 他以茶代酒,跟许大茂碰了一下。 “好!爽快!”许大茂大喜过望,也端起茶缸,一饮而尽。 送走了许大茂和娄晓娥,何雨柱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他看着桌上的两瓶好酒,又瞅瞅身边的小舅子,咧着嘴笑得合不拢: “小河,你小子,真是神了! 许大茂那孙子,居然管我叫哥!嘿,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他活了二十多年,跟许大茂斗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这么扬眉吐气。 江雪脸上也挂着笑,但眉眼间总有些不安: “柱子,小河,咱家现在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 “姐,你放心。”江河眼神平静, “这院里的人,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你不得罪他们,他们就能放过你了?不可能。 咱们不惹事,但绝不怕事。” “小河说得对!”何雨柱一拍大腿,他现在对江河是彻底服了, “以前我就是心太软,总想着什么邻里和睦,结果呢? 一个个都把我当傻子,蹬鼻子上脸! 以后谁再敢惹咱们,看我不捶死他!” “行了姐夫,也别光说狠话。”江河站起身。 “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必须好好庆祝! 等会我去一趟什刹海钓鱼,给咱们晚饭加个硬菜!” 何雨柱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可是亲眼见过江河那钓鱼的本事,那不叫钓鱼,简直就是从河里直接捞钱! “好!那敢情好!你快去快回,我这就去烧水,等你回来咱们就炖个鲫鱼汤,做全鱼宴!” 何雨柱兴冲冲地说。 “哥,你小心点。”江雪叮嘱道。 “放心吧姐。”江河应了一声,拎着鱼篓就出了门。 然而,这次江河出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带回满满的渔获。 太阳快落山时,他才慢悠悠地回到院里,鱼篓里只孤零零地装着三四条半大不小的鲫鱼。 “小河,怎么就这么几条?”何雨柱迎上来,有些失望。 “嗨,别提了。”江河一脸晦气地摆了摆手, “今天点儿背,蹲了一下午,腿都快冻僵了,就上来这么几条小玩意儿。” 他心里却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天天满载而归,早晚要被人盯上,隔三差五地失手一次,才符合常理。 “没事没事,有就比没有强!”何雨柱浑不在意, “鲫鱼炖汤最鲜了!我这就去给你炖上,保管让你喝得舌头都吞下去!” 何雨柱拿着鱼,兴高采烈地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一股浓郁鲜美、霸道无比的鱼汤香味, 从何家厨房里飘了出来,顺着风,钻进了四合院的家家户户。 贾家。 秦淮茹还没从派出所放出来,贾张氏因为年纪大,也没有参与多少, 加上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所以只是被教育了几句,就被提前放出来了。 她现在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装病。 医生说她就是点皮外伤,连药都没给开,气得她回来就把秦淮茹的枕头给撕了。 “奶奶!鱼汤味!好香啊!” 正在地上玩泥巴的棒梗,猛地耸动起小鼻子,口水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 他中午就没吃饱,这会儿闻到这味儿,肚子里的馋虫瞬间造反了。 “香什么香!有你的份儿吗!” 贾张氏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可那香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她自个儿也馋得不行。 “我要喝鱼汤!我要喝鱼汤!”棒梗一听没戏,看家本领立刻使了出来。 他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两条小短腿乱蹬,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哇——!我要喝鱼汤!不给我喝我就不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跟你那个不争气的妈一个德行!” 贾张氏被吵得心烦意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秦淮茹被抓,现在一大爷也靠不住了,她贾家是彻底没了靠山。 以前,还能让秦淮茹去何雨柱那儿哭一哭,要点吃的。 可现在…… 贾张氏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个恶毒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把棒梗从地上拽起来,附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 “乖孙,想喝鱼汤不?” 棒梗立马不哭了,含着眼泪重重地点头。 “那你听奶奶说,现在就去何雨柱家门口,使劲踹门,就说他不给你饭吃,要饿死你了! 往死里哭,哭得越大声越好,全院都听见才行! 看他何雨柱的脸往哪儿搁!” 棒梗听完,眼睛一亮,小脸上满是兴奋。 “去吧!他家刚娶了新媳妇,最要面子了,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贾张氏恶狠狠地推了孙子一把。 棒梗得了奶奶的指示,像个得了圣旨的小将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出家门,直奔何家。 何家饭桌上。 奶白色的鲫鱼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一家人,连同被请过来的聋老太太和何雨水,正围坐在一起,准备开饭。 “来,奶奶,您先喝。”何雨柱恭恭敬敬地给聋老太太盛了一碗汤。 “雨水,你也多喝点,补补身子。”江雪也给何雨水盛满。 一家人其乐融融,正要动筷子。 “咚!咚!咚!” 一阵急促又粗暴的撞门声响起。 “谁啊?”何雨柱不耐烦地喊道。 第154章 大爷不好当,刘海中吃瘪 “开门!何雨柱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开门!我要喝鱼汤!” 是棒梗! 何雨柱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这小兔崽子,反了天了!” 他猛地起身,就要去开门教训人。 “姐夫,别去。”江河却伸手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就由着他在这儿撒野?”何雨柱火气冲天。 “你现在去,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传出去是你没理。”江河冷静地分析, “这肯定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在背后指使。 她人不出面,就是想让棒梗把事情闹大,逼你就范。” “那怎么办?就这么听着?”何雨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江河嘴角扬起一抹冷意。 “别急,让他闹。” 他拿起汤勺,从容地给聋老太太夹了一块最肥的鱼肚子肉。 “奶奶,您尝尝这个,没刺,软和。” 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咱们吃饭,让他唱。看他嗓子好,还是咱们的鱼汤香。” 聋老太太看了江河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 这小子,是真沉得住气! 于是,屋里的人,谁也没再理会门外的哭闹,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门外的棒梗见半天没人理他,闹得更凶了。 他一边用脚狠踹大门,一边扯着嗓子哭喊,把何雨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何雨柱你个绝户的,有肉自己吃,要饿死我了!你不得好死啊!” “开门!给我开门啊!” 这动静,很快就惊动了整个四合院。 邻居们纷纷从家里探出头来,对着何雨柱家指指点点。 “这棒梗又发什么疯呢?” “还能为啥,闻着鱼汤味儿了呗!贾家这孩子,都快被贾张氏教成土匪了!” “何雨柱也真是的,就算结了婚,也不能一点邻里情面都不讲吧? 给孩子一口汤喝怎么了?” “就是,新媳妇刚进门,就这么不会做人,以后这院里还怎么待?” 议论声中,夹杂着不少对何雨柱和江家的指责。 三大爷阎埠贵端着个茶缸子,溜达到中院,看着这热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管事大爷的架子,对着棒梗说道: “棒梗啊,别闹了!有话好好说嘛!你这样又是哭又是骂的,像什么样子?” “我不管!我就要喝鱼汤!”棒梗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打滚, “他不给我喝,我就不起来!哇——” 阎埠贵一看这架势,头都大了。 他最怕的就是跟贾家这种滚刀肉打交道,讲理讲不通,动手又怕惹麻烦。 他敲了敲贾家的门:“贾张氏!你快出来管管孩子啊!” 屋里,贾张氏的声音懒洋洋地传了出来: “哎哟,三大爷,我这身上疼得厉害,起不来床啊! 孩子小,不懂事,您是院里的大爷,您多担待点,帮忙教育教育。” 这是把皮球踢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气得吹胡子瞪眼,心里把贾张氏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也背着手,挺着个大肚子,官威十足地走了过来。 他一看到这场景,眉头就皱了起来,心里却乐开了花。 好啊!他正愁没机会展示自己新任一大爷的威风呢! 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刘海中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棒梗,又瞥了一眼何雨柱家紧闭的大门,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拿出当领导的派头,对着院里大吼: “都干什么呢!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咱们这可是先进文明大院!” 他一出声,院里看热闹的邻居果然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刘海中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挺起肥硕的肚子,官威十足地走到棒梗面前。 “棒梗,男子汉大丈夫,躺地上哭像什么话? 起来!有事跟二大爷说,二大爷给你做主!” “我不!我就要喝鱼汤!”棒梗根本不买账,哭嚎得更凶了, “何雨柱欺负我!他吃独食,他是坏分子!他绝户!” 这骂人的话,一听就是贾张氏亲传的,又刁又毒。 刘海中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本想一手压下棒梗,一手敲打何雨柱,来个秉公处理,好把他这个新任一大爷的威信彻底立起来。 谁知道这小兔崽子油盐不进,当着全院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你这孩子,怎么骂人呢!”刘海中脸色铁青,声音都严厉了三分。 “再胡说八道,我可要动手了!” “你打我啊!你打我啊!”棒梗脖子一梗,耍起了无赖, “你跟何雨柱是一伙的!你们都欺负我们家!我要去街道找王主任告你们!” 刘海中气得胸口发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打?他哪里敢! 这可是贾家的命根子,他今天要是动一根手指头,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明天就能睡到他家炕上去! 旁边的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老花镜,嘴角藏着一丝窃喜。 让你刘海中抢风头! 现在知道这大爷不好当了吧?这院里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吗? 他假惺惺地上前打圆场:“二大爷,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我看这事儿的根,还在傻柱那。要不咱还是先把门叫开,问清楚再说?” 一句话,又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回了刘海中手里。 刘海中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何雨柱家门口,抬手就砸门。 “砰!砰!砰!” “傻柱!何雨柱!开门!我是你二大爷,你给我出来!”刘海中扯着嗓子喊。 屋里,何雨柱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江河拦着,他早一脚踹开门了。 “姐夫,别急,让他喊。”江河慢条斯理地喝着鱼汤,脸上没有半点焦急。 “他现在喊得越凶,待会儿脸就丢得越大。” 他就是要让刘海中明白,这个一大爷的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 想当官?行,以后这院里的鸡毛蒜皮,都归你管。 何雨柱看江河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压下去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对付这帮人,光靠拳头没用,得靠脑子。 他这个小舅子,脑子比谁都好使。 “来,媳妇,再喝一碗。” 何雨柱给他媳妇又盛了一碗汤,彻底不理门外的叫嚣。 门外的刘海中,嗓子都喊哑了,屋里却死寂一片。 这下他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全院的人都看着呢! 他一个新上任的管事大爷,连个门都叫不开,以后还怎么管人? “何雨柱!你再不开门,就是公然对抗管事大爷! 藐视组织!信不信我上报街道,撤了你的先进典型!” 刘海中急眼了,什么话都往外蹦。 这话一出,屋里的江河眉梢一挑。 他给何雨柱递了个眼色。 何雨柱心领神会,放下碗,猛地拉开房门。 “谁啊!大晚上的在门口号丧呢!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何雨柱像一堵墙似的堵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带着一股压迫感。 刘海中被他这气势吓得后退半步,但立刻又挺起胸膛: “何雨柱!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大爷? 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躲在屋里装死吗?” 何雨柱揣着明白装糊涂:“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装!”刘海中指着地上还在干嚎的棒梗, “你看看你把孩子欺负成什么样了? 为了一口吃的,你至于吗?还有没有邻里团结了?” 院里几个大妈也跟着帮腔。 “就是啊傻柱,孩子想喝口汤,给他不就完了,闹得多难看。” “你一个大男人,跟孩子计较什么。” 何雨柱火气上涌,刚要张嘴,江河从他身后挤了出来。 少年脸上挂着委屈和害怕,眼圈通红,像是被吓坏的小兽。 他先是对着刘海中和院里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二大爷,各位叔叔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是我不懂事,惹大家生气了。” 这一开口,直接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瞬间让几个心软的大妈动了恻隐之心。 刘海中也愣住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开场。 “不关我姐夫的事。”江河用袖子抹了把脸,继续说, “今天我运气不好,就在河边钓了那么几条小鲫鱼。 我姐夫看我们姐弟几个身体太弱,才想着炖锅汤补补。” 他一边说,一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棒梗,声音里都是恐惧。 “刚才棒梗来敲门,说想喝汤。 我……我真不是不给,是锅里就那么一点点,我们自己都不够喝啊…… 而且,我姐夫说了,这鱼汤,第一碗得孝敬后院的聋老太太,这是规矩。 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吃,棒梗就在门口又哭又骂,我……我害怕,就没敢开门……” 江河这番话,条理清晰,滴水不漏。 第一,鱼少,不是不给,是真没有。 第二,搬出聋老太太这座大山,把孝道的牌子立起来。谁敢说孝敬老人有错? 第三,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是棒梗寻衅在先,吓得他们不敢开门。 第155章 拿棒梗开刀,刘海中要立威 话音一落,院里的风向立刻就变了。 “哎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孝敬老太太是应该的,这事儿傻柱做得对!” “那棒梗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堵着人家门骂人呢?” 刘海中的脸,由黑变红,由红变紫,跟开了染坊似的。 他本来是兴师问罪来的,结果被江河三言两语,就给说成了他们这边不占理。 这小子,心眼也太多了! 就在这时,江河话锋一转,目光直直地落在刘海中身上,那眼神里是少年人毫无保留的真诚和依赖。 “二大爷,您是咱们院的管事大爷,您最有威望,也最讲道理。 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啊?我们……我们都听您的!” 他直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又原封不动地,送回到了刘海中的手里。 刘海中脑门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里一团乱麻。 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说何雨柱错了?孝敬长辈,谁敢说一个“不”字? 说棒梗错了?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能当场躺地上打滚,指着他鼻子骂上三天三夜! 他这个新上任的一大爷,要是第一炮就放个哑炮,以后谁还听他的? 刘海中额头上的汗珠滚了下来,他拼命转动着他那并不灵光的脑子。 “咳咳!”他重重地咳嗽两声,试图稳住场面,摆出领导的架子。 “我看,这事儿啊……主要是个误会。” “棒梗还小,不懂事,想喝口汤,这个心情我们能理解。 何雨柱呢,他孝敬聋老太太,这是咱们院的风气,是好事! 我看,都没错,都没错嘛。” 他想用这种和稀泥的方式,赶紧把这事揭过去。 可江河哪里会让他如愿。 “二大爷,您说得是,就是个误会。” 江河往前一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眼眶瞬间就红了, “可您瞧瞧,棒梗还躺地上呢。 他指着我姐夫的鼻子,骂他是坏分子,骂他绝户…… 这话要是传出去,他以后在厂里还怎么做人?” 他顿了顿,声音哽咽。 “还有我们家,这才刚搬来几天,就摊上这种事。 以后院里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还不得以为我们家是那种斤斤计较,容不得孩子的人家? 这……这让我们以后怎么在院里待下去啊?” 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扎在刘海中的心窝上。 你不是要当一大爷吗?你不是要管事吗? 现在棒梗骂人了,我们家名声受损了,你管,还是不管? 你要是不管,你这个一大爷,就是个屁! 刘海中的胖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三大爷阎埠贵,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 阎埠贵慢悠悠地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低头研究起了地上的砖缝, 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开什么玩笑,这浑水他可不蹚。你刘海中不是爱当官吗? 行啊,你自己解决! 刘海中心里把阎埠贵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只能硬着头皮,转向还躺在地上的棒梗,厉声呵斥: “棒梗!你给我滚起来!马上给你柱子哥和江河道歉!” “我不!”棒梗脖子一梗,两脚乱蹬,耍起了无赖, “他就是坏分子!他家吃肉,我们家啃窝头!凭什么!” “你这个小兔崽子!”刘海中气得手指头都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了起来。 “哎哟喂,二大爷怎么了这是?连个小屁孩都管不住了?您这官威,好像不太行啊!”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许大茂。 他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门框上,满脸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 昨天他跟江河私下通过气,今天就是来履行盟友的职责的。 他早就看刘海中这官迷心窍的样子不爽了,今天有江河这个妖孽在前面顶着,他必须得出来踩上一脚。 刘海中看见许大茂,火气“噌”的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 “许大茂!这里没你的事!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煽风点火!” “怎么就没我的事了?” 许大茂迈步走了出来,站到江河身边,下巴一扬,理直气壮。 “我许大茂也是这院里的住户! 院里出了这种事,我怎么就不能关心了? 再说了,江河兄弟现在是我朋友,他受了欺负,我能眼睁睁看着?” 这话一出,院里的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许大茂和何雨柱是几十年不共戴天的死对头,怎么一转眼,就跟何雨柱的小舅子称兄道弟了? 江河心里暗笑,许大茂这家伙,坏是真坏,但脑子也是真活。 “二大爷,”许大茂故意学着江河的腔调,把二大爷三个字拖得老长, “我看这事儿啊,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棒梗这小子,从小到大什么德行,院里谁不知道? 偷鸡摸狗,哪家没被他祸害过? 以前有易中海那个老伪君子护着,大家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好了,易中海滚蛋了,您当了家,这第一件事,可不能再和稀泥!” 他环视一圈,声音陡然拔高。 “您今天要是不拿出个章程来,杀鸡儆猴! 以后这院里,还不得翻了天? 今天他敢堵着门骂街,明天就敢上房揭瓦!这股歪风邪气,必须得刹住!” 许大茂的话,瞬间点燃了院里积压已久的怨气。 “对!大茂说得对!这贾家小子是该好好管管了!” “没错!上次我家窗台上的咸鱼干就是他偷的!” “还有我家……“ 民意如潮,一下子全都压在了刘海中的身上。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今天,他要是不把棒梗办了,他这个一大爷就彻底成了全院的笑话。 刘海中牙关一错,眼中凶光闪过。不就是个贾家吗? 易中海都去大西北了,他一个七级锻工,月薪七十块,还怕一个寡妇和一个老虔婆? 他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好!许大茂说得对!这股歪风邪气,必须刹住!” 他霍然转身,挺着大肚子,对着院里所有人,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宣布: “今天晚上,就在院里,开全院大会! 咱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审一审他棒梗偷鸡摸狗,辱骂长辈的破事! 也顺便讨论讨论,以后咱们院里的规矩,到底该怎么立!” 这话掷地有声,全院哗然。 地上的棒梗吓得脸都白了,开全院大会审他?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土都来不及拍,哭嚎着就往家里跑。 “奶奶!奶奶!他们要开会斗我!” “砰!” 贾家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刘海中看着这副场景,心里那口恶气总算是顺了。 他重新背起手,挺起肚子,走到何雨柱面前: “傻柱,江河,你们放心! 今天这事,我刘海中管定了!晚上开会,必须到场!” “行,二大爷,我们都听您的。”江河的脸上满是感激,声音都有些颤抖。 刘海中十分受用地点点头,感觉自己终于把局面给控制住了。 他迈开八字步,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后院了,看样子是回去琢磨晚上的发言稿,要大展神威了。 看着他那副德行,何雨柱不屑地朝地上“呸”了一口。 “小河,瞧这老小子给得意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姐夫,就得让他当。”江河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他跳得越高,等会儿摔下来,才摔得越狠。咱们啊,晚上就等着看好戏吧。”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何雨柱和江河都推着自行车,江雪和江山江月跟在旁边。 昨晚的全院大会,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刘海中为了他那一把手的威风,是真下了狠手。 棒梗从小偷鸡摸狗的烂事被他一件件抖落出来,从许大茂家那只失踪的老母鸡, 到三大爷家窗台上晒的咸菜疙瘩,人证物证摆了一地。 贾张氏不出所料地在会上撒泼打滚,哭天抢地,召唤她那死鬼老贾。 可刘海中这次是铁了心要立威,直接一句“再闹现在就送你去派出所”,就把贾张氏给噎得死死的。 最终的处理结果下来,大快人心: 棒梗当着全院人的面,给何雨柱和江河鞠躬道歉。 最后,贾家还要负责打扫院里公共厕所一个月! 刘海中经此一役,威信大立,走路都开始带风。 而何雨柱和江河,纯粹是看了一场解压大戏,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小河,咱们今天去派出所,那笔赔偿款应该能拿到了吧?” 何雨柱兴奋地问。 “差不多。”江河迎着晨风,眯了眯眼, 第156章 老东西的报应来了 派出所里,一如既往的忙碌。 何雨柱和江河他们刚一进门,就受到了英雄般地欢迎。 “哎哟,小河,柱子,江雪同志你们来啦!” 张公安一看见他们,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张哥早。”江河笑着递过去一根烟。 “嘿,你小子,就是会来事。”张公安乐呵呵地接过烟,别在耳朵上, “找所长?他在办公室呢。” “不急,”江河说道, “张哥,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易中海那个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提到易中海,张公安的脸色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别提了,那老东西,嘴硬得很。 栽赃陷害的事,他承认了,但一口咬定是秦淮茹和贾张氏主动找的他, 他就是一时糊涂,好心办了坏事。 至于教唆,他死不承认。” “那秦淮茹呢?”何雨柱忍不住问道。 “那更不是东西。”张公安不屑地撇了撇嘴, “贾张氏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颠来倒去就那么几句话,说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儿媳妇干的。 如果不是她家还有三个小孩要照顾,她不会这么被轻易放出来。 秦淮茹呢,就一个劲儿地哭,哭得梨花带雨的, 说她是被逼的,是易中海拿她工作威胁她,她也是为了孩子,才走了歪路。” “他娘的!”何雨柱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帮畜生,没一个好东西!” “柱子,你消消气。”张公安连忙劝道, “你放心,虽然他们互相推诿,但事实俱在,谁也跑不了。 所长已经把公函发到轧钢厂和街道办了,对他们的处分,很快就会下来。” “那赔偿呢?我那三百块钱的精神损失费!”江河问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张公安拍着胸脯保证, “等厂里和街道办的处理决定一下来,这笔钱,肯定会从他们的工资里扣!跑不了!” 就在这时,所长办公室的门开了,李卫东所长端着个大茶缸子走了出来。 他一看见江河和何雨柱,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河,柱子,你们来了。正好,我正要找你们呢。” “李所长。”两人连忙打招呼。 “走,到我办公室说。”李卫东领着他们进了办公室。 一进屋,李卫东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江河。 “看看,今天刚出来的《四九城日报》,你的事迹,上头版了!” 江河接过报纸,只见头版最显眼的位置,印着一个加粗的大标题——《少年英雄斗野猪,无私奉献献组织》。 下面配了一张江河在表彰大会上发言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目光坚定,英气勃勃。 文章里,把江河的英雄事迹和高尚品格大书特书,写得是文采飞扬,感人肺Git。 何雨柱凑过去看着,激动得脸都红了:“小河!你出名了!你上报纸了!” 虽然他知道记者来采访过江河,也跟着参加了表彰大会,但直到看到报纸时,他才有了一些真实感。 “都是所长和王主任抬举。”江河谦虚地笑了笑。 “你小子,就别谦虚了。”李卫东笑着摆了摆手, “你这次,可是给我们南锣鼓巷派出所,给我们整个街道,都挣足了脸面。 区里的领导都打电话来表扬了,说要好好宣传你这个先进典型。” 他喝了口茶,话锋一转,脸色严肃起来。 “不过,今天叫你们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他看着何雨柱,沉声说道:“柱子,关于易中海的处理,厂里和街道办的意见已经下来了。” 何雨柱和江河的心,都提了起来。 “轧钢厂那边,杨厂长亲自拍的板。 开除易中海公职,开除党籍,永不录用!” “什么?!”何雨柱惊得站了起来。 开除?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易中海一个八级钳工,最看重的就是他厂里那个身份,现在全没了! “这还不是最狠的。”李卫东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我们昨天把易中海侵吞你父亲汇款的事情,作为补充材料,也一并上报了。 上面领导看了之后,勃然大怒,当场就定了性—— 这不是简单的道德败坏,这是刑事犯罪!数额巨大,情节极其恶劣!” “最终的判决是,判处易中海劳动改造十五年!即日押送大西北劳改农场!” 何雨柱仿佛已经看到了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在漫天风沙里,啃着窝头的凄惨模样。 痛快! 真是太痛快了! 何雨柱只觉得一股恶气从胸口喷涌而出,畅快淋漓! 他眼眶发红,声音嘶哑地对李卫东说道:“李所长,谢谢! 谢谢组织!谢谢政府!给我讨回了公道!” “这是他罪有应得。”李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 “至于赔偿款,我们已经查封了易中海的全部存款,他存折上,总共有九千三百六十四块钱。” 九千多! 何雨柱和江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老东西,真他娘的有钱! “按照判决,除了归还你的三倍赔偿的三千二百四十元之外, 我们还从他的存款里,划拨了五百块钱,作为对你妹妹何雨水同志的精神补偿和学业资助。” “另外,秦淮茹那边,厂里也做了处理。 记大过,全厂通报批评,调去打扫公共厕所,工资降为学徒工标准,每月十八块五。 并且,罚款两百元,作为对江河同志的精神损失赔偿。” 李卫东把处理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每一个结果,都大快人心! “钱呢,今天就可以给你们。”李卫东说道, “数额比较大,我让张公安陪你们去一趟银行,直接给你们存到存折上,也安全。” “谢谢所长!”何雨柱激动地连连道谢。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边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小舅子! 他看着江河,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江河却显得很平静,他对着李卫东,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李所长,谢谢您。 要不是您和组织为我们做主,我姐夫这辈子,可能都得被蒙在鼓里。”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 “就是……秦淮茹那边,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孩子, 还有一个不明事理的婆婆,现在工作也……唉,我们是不是有点太……” 他这话,又开始了他的绿茶表演。 李卫东一听,立刻就明白了。 这小子,是怕贾家以后再来纠缠。 他笑了笑,摆手道:“小河,你就是心太善。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手软。你放心,她那一百块钱的赔偿,我让小张亲自去给你收! 她要是不给,我们就直接从她工资里扣! 我看她贾家,谁还敢再找你们麻烦!” 有了李所长这句话,江河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轧钢厂的宣传科主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带着两个干事,来到了四合院。 他们是来传达厂里的处理决定的。 第一站,就是中院易中海的家。 一大妈正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眼无神,像个木偶一样。 丈夫被判了十五年,要被送去了大西北。 她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房子,已经被江河他们家买下了,江河又给了她一天时间,明天才来办交接。 她该去哪儿?她能去哪儿? “请问,是一大妈吗?”宣传科主任走到她面前,客气地问道。 一大妈缓缓抬起头,麻木地点了点头。 宣传科主任清了清嗓子,拿出一份盖着轧钢厂大红公章的文件, 当着院里不少看热闹的邻居的面,大声宣读起来。 “经轧钢厂厂委会研究决定,原我厂八级钳工易中海, 因道德败坏,侵吞工友财物,栽赃陷害先进典型,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坏! 现决定,给予其开除公职,开除党籍处分!永不录用!特此通告!” 开除了! 那个在院里作威作福了几十年,在厂里风光无限的易中海,彻底完了! 一大妈听完,眼前一黑,彻底瘫软了下去。 院里的邻居们,则是议论纷纷,唏嘘不已。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易中海倒了,等刘海中当了一大爷,这院里的格局,是真的要变天了。 他以后,可得好好跟江河家处好关系。 许大茂躲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乐开了花。 该!让你个老伪君子算计我!现在遭报应了吧! 宣传科主任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收起文件,又拿出了另一份,径直走向了贾家。 贾家门口,贾张氏正坐在小马扎上,一边纳鞋底,一边骂骂咧咧。 “这个杀千刀的秦淮茹,真是个扫把星! 一天到晚就知道给家里招灾惹祸! 现在好了,被关进去了,看谁来养活我们这一大家子!” 她正骂得起劲,就看到宣传科主任带着人,一脸严肃地朝她走来。 “你……你们是干什么的?”贾张氏警惕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轧钢厂的,找一下秦淮茹的家属。”宣传科主任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就是!”贾张氏立马站了起来, “我儿子是为厂里牺牲的!你们厂得对我们负责! 我儿媳妇被你们派出所抓走了,你们得给我个说法!” 她想故技重施,撒泼耍赖。 可宣传科主任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他冷冷地看着贾张氏,再次打开了手里的文件。